《跪下!抬起头!》 第151章 歇斯底里的发泄! 自晚宴那夜后,叶鸾祎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躁。 古诚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像一根细刺,扎在她心头,不致命,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那失控的、危险的期待。 她无法忍受这种失衡的感觉,她需要重新确认掌控权。 需要证明古诚依旧是完全属于她的、没有自我意识的“物”。 她开始变本加厉地“使用”他,命令变得愈发苛刻。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宣泄般的恶意。 “跪下!”在她用餐时,她会突然命令。 古诚便会立刻放下手中所有事务,在她餐桌旁的地毯上跪下。 垂首静候,直到她用餐结束,哪怕这个过程长达一小时。 “把书房所有的书,按照出版年份重新排列,今晚完成。” 她下达一个近乎无理的指令。 古诚没有任何疑问,通宵达旦,在第二天清晨,将数千册书籍整理得井井有条。 而他自己的眼下,甚至没有一丝青黑。 她甚至故意在他为她斟茶时,突然抬手打翻茶杯,滚烫的茶水溅在他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 古诚的第一反应不是查看自己的伤势,而是立刻跪下: “抱歉,主人,是我动作不够稳妥!” 然后迅速而无声地清理狼藉,处理完一切后,才用备用的医药箱,极其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自己手背上的红痕。 整个过程面无表情,仿佛那烫伤不在自己身上。 叶鸾祎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的顺从,他的隐忍,他的毫无怨言,像一堵越来越厚的墙,将她所有的试探和攻击都无声地吸纳。 反而让她感觉自己像个可笑的、对着虚空挥拳的疯子。 她非但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掌控感,反而被一种更深的无力感和……自我厌恶所攫获。 她究竟在做什么?她问自己。 用伤害一个绝对忠诚于她的人,来验证这份忠诚的坚固?这本身就是一种懦弱和病态。 这种认知让她更加烦躁。 她开始回避与古诚独处,将自己更多地关在书房或者卧室。 用繁重的工作和阅读来填充所有时间,试图将那个沉默的身影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然而,有些东西,越是压抑,反弹得便越是猛烈。 这天深夜,叶鸾祎在书房处理一份极其棘手的文件,是关于海外一项重要投资遭遇当地政策突变的危机处理。 情况复杂,牵涉多方利益,连她的核心智囊团也意见分歧,难以在凌晨前给出完美的解决方案。 压力像巨石般压在心头,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情绪也濒临失控的边缘。 就在这时,内线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是前台保安,语气紧张地汇报,说监测到别墅外围安保系统有极其细微的异常波动。 疑似有人试图用高技术手段进行渗透侦察。 目前尚未锁定具体目标和意图,但安全等级已自动提升。 若是平时,这种尚未形成实质威胁的警报,叶鸾祎只会冷静地吩咐加强警戒,不会太过在意。 但此刻,在巨大的工作压力和连日来积攒的烦躁情绪作用下,这个消息如同点燃引线的火花。 她猛地将手中的文件摔在桌上,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 一种混合着愤怒、焦虑和被冒犯的情绪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 她需要发泄,需要一个出口。 她冲出书房,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来到玄关。 古诚如同往常一样,如同早已与这栋别墅融为一体的守护灵,安静地跪在玄关的阴影里。 似乎在随时等待她可能发出的任何指令。 叶鸾祎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昏暗的光线下,他低垂的头颅,顺从的脖颈,以及那圈冰冷的项圈。 此刻在她眼中,都成了刺激她神经的符号。 “外面有老鼠在探头探脑!”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带着明显的迁怒。 “而你!你就只会跪在这里吗?” 古诚抬起头,看向她。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但在那平静之下。 似乎终于掠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于……担忧? 或者说是对她失控状态的困惑? “主人,安保系统已启动最高级别响应,外围巡逻已加倍。 是否需要我联系安保主管,获取更详细的……”他试图用理性的汇报来安抚她。 “闭嘴!”叶鸾祎粗暴地打断他,她不需要理性,她需要的是……是什么?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觉得一股邪火在胸腔里燃烧,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 她看着他那张无论面对何种情况都维持着平静的脸。 一股强烈的、想要打破这种平静的冲动攫住了她。 她突然俯下身,伸手不是去抓项圈。 而是用力抓住了他西装的前襟,力道之大,几乎将跪着的他提起来几分。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一个面容扭曲、眼神狂乱的陌生女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古诚!”她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声音,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近乎绝望的质问。 “你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 她摇晃着他,仿佛想将他那副平静的躯壳摇碎,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自己的感觉吗? 看着我这样,你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古诚被她抓着衣襟,身体因为她的力道而微微晃动。 但他的眼神,在最初的细微波动后,迅速恢复了那片深不见底的沉寂。 他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只是任由她抓着。 目光沉静地迎视着她狂乱的双眼,仿佛在无声地承受着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他的沉默,他的承受,像一盆冰水,终于浇熄了叶鸾祎心头那场无名之火。 她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看着他被自己抓得褶皱的衣襟,和他依旧平静无波的脸。 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疲惫和羞愧感席卷了她。 她做了什么? 她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在一个绝对忠诚于她的人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无能和焦虑。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破碎的沙哑:“……滚出去!” 古诚沉默地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襟。 然后,依旧保持着跪姿,深深地低下头。 “是,主人!” 他站起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玄关,消失在通往他房间的走廊黑暗中。 叶鸾祎独自站在空旷的玄关里,月光透过高窗,在地上投下她孤独而狼狈的影子。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她刚才失控的余温。 以及他那片死寂的、包容了她所有不堪的沉默。 裂痕,并非出现在他身上。 而是出现在她自以为坚固无比的内心堡垒之上。 而试探的结果,只让她更加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脆弱与不堪。 喜欢跪下!抬起头!请大家收藏:()跪下!抬起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2章 这该死的内心!叶鸾祎的纠结! 玄关里死一般的寂静。 月光清冷,将叶鸾祎的身影拉得细长,更显孤寂。 她站在那里,许久未动,指尖还残留着抓住古诚衣襟时,那优质西服布料的触感。 以及……他身体透过布料传来的、平稳的温度。 羞愧,懊悔,还有一种更深沉的、连她自己都不愿面对的恐慌,像潮水般反复冲刷着她。 她竟然失控到那种地步,像一个泼妇般对着他嘶吼、拉扯。 而他,只是沉默地承受着,用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看着她。 仿佛在无声地质问,您到底想要什么?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心里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和不安。 最终,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二楼卧室,反锁了门。 她将自己埋进柔软的床铺里,用被子蒙住头,试图隔绝外界的一切,也隔绝自己内心那片狼藉。 然而,古诚那双沉寂的眼睛,和她自己失控的丑态,如同烙印般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一夜,叶鸾祎睡得极不安稳,噩梦缠身,时睡时醒。 第二天,她起得很晚。下楼时,已经接近中午。 阳光明媚,透过落地窗洒满客厅,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一样整洁、有序。 仿佛昨夜那场失控的风暴从未发生过。 古诚依旧如同精密仪器般运转着。 早餐(或者说午餐)已经准备好,温度适宜。 他垂手侍立在餐厅一旁,穿着熨烫平整的干净西装。 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眼神平静。 仿佛昨夜那个被她抓着衣襟质问的人不是他。 叶鸾祎沉默地坐下,拿起餐具,食不知味地吃着。 她不敢看他,目光游离在餐盘和窗外的景色之间。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而紧绷的沉默,比以往任何时刻的寂静都更让人难熬。 “昨夜……”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有些干涩。 “外围的警报,后来怎么样了?”她试图将话题拉回到“正常”的事务性轨道上。 古诚上前半步,微微躬身,语气平稳如常: “回主人,安保团队彻夜排查,确认是附近无人机爱好者操作失误,信号干扰导致系统误报。 虚惊一场,目前已处理完毕,系统运行正常。” “哦。”叶鸾祎应了一声,低下头,继续机械地吃着东西。 虚惊一场……是啊,外面的威胁是虚惊一场。 可她内心的风暴,却是实实在在的狼藉。 她吃得很少,很快就放下了餐具。 古诚沉默地上前收拾。 当他端起她几乎没动过的汤碗时,叶鸾祎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他放在桌边的手。 昨天被她打翻茶水烫伤的地方,已经仔细地贴上了一小块肤色防水创可贴,处理得干净利落,毫不显眼。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你的手……”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古诚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将汤碗稳稳地放入托盘,然后才直起身,平静地回答: “一点小伤,不碍事,谢主人关心!” 他的回答依旧标准,将她的询问定义为“主人对下属的例行关心”,并礼貌地划清界限。 叶鸾祎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和那块刺眼的创可贴,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还能说什么?道歉吗?以主人的身份,向一个“所有物”道歉? 这本身就违背了她一直以来建立的规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怪异和难以收场。 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站起身,离开了餐厅。 接下来的几天,别墅里的气氛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僵持。 叶鸾祎明显减少了与古诚的直接接触,许多指令通过内线电话或者简单的眼神示意传达。 她将自己投入更多的工作中,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内心的空洞和回避那份难以言喻的尴尬。 古诚则一如既往,完美地履行着所有职责,甚至比以往更加沉默,更加背景化。 他仿佛一台接受了“降低存在感”新指令的机器。 将自身的功能发挥到极致,却将“古诚”这个个体的痕迹抹除得干干净净。 然而,有些东西是无法完全掩盖的。 叶鸾祎发现,她书房里常坐的那张扶手椅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的、充电式的无声加湿器。 当她长时间伏案工作,空气有些干燥时,它会自动启动,散发出极其细微的、令人放松的薰衣草香气。 她发现,她夜间偶尔会因为处理工作到太晚,胃部隐隐不适。 而第二天,早餐的粥品总会变得格外软糯温和,旁边还会配上一小碟对她胃痛有缓解作用的、腌制得恰到好处的苏打饼干。 她从未对他说过自己有胃痛的毛病。 她发现,她随手放在客厅茶几上、翻阅了几页便搁下的那本关于心理学的书籍。 再次被她拿起时,里面多了一枚制作精美、压着干花的书签,正好夹在她上次阅读中断的那一页。 这些细微的改变,无声无息,体贴入微,远超出一个“管家”职责的范围。 它们不像是有意的讨好,更像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已经成为本能般的关怀和守护。 他用他特有的、沉默的方式,回应着她那夜的失控。 不是用言语,而是用这些更加切实的、熨帖的行动。 这些发现,像一点点微弱的火星,落在叶鸾祎冰封的心湖上,无法立刻融化坚冰。 却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冰层之下,那持续不断传递过来的、固执的余温。 他没有因为她的失控而退缩,没有因为她的迁怒而怨恨。 他只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沉默地、坚定地,履行着他那句“一切属于主人”的诺言。 甚至……试图治愈她连自己都未曾妥善处理的脆弱。 叶鸾祎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手中握着那枚带着淡雅花香的书签。 喜欢跪下!抬起头!请大家收藏:()跪下!抬起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3章 意外的插曲!王总! 僵持的气氛在别墅里持续了几天,像一层看不见的薄冰,覆盖在原有的秩序之上。 叶鸾祎依旧早出晚归,用高强度的工作填充所有时间,刻意减少与古诚的非必要交流。 古诚则如同设定好程序的影子,完美,沉默,将存在感降至最低。 然而,那枚带着花香的书签,那恰到好处的加湿器。 那温和养胃的早餐,都像无声的言语,日日提醒着叶鸾祎,冰层之下,确有暖流。 这天,叶鸾祎有一个重要的商务午餐,地点定在市中心一家会员制餐厅。 对方是海外某奢侈品集团亚太区的新任总裁,一位以挑剔和难缠着称的女强人。 这次会面关乎一个重要的品牌代理权争夺。 叶鸾祎带着古诚前往。 餐厅环境私密高雅,他们被引到一个靠窗的安静位置。 对方尚未到达,叶鸾祎点了杯水,随手翻阅着餐厅提供的当期财经杂志。 古诚则安静地站在她座位侧后方,如同一个无形的屏障。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惊喜的男声在旁边响起:“叶总?真是太巧了!” 叶鸾祎抬头,看到一个穿着考究、面带笑容的中年男人。 她认得他,是近期在几个项目上有过接触的竞争对手公司高管,姓王,为人圆滑,善于钻营。 “王总。”叶鸾祎放下杂志,脸上挂起职业化的微笑,点了点头。 算是打过招呼,并没有深入交谈的意思。 王总却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冷淡,目光在她和站在她身后的古诚身上转了一圈,笑容更深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叶总真是到哪里都离不开得力助手啊! 这位就是古诚先生吧?久仰久仰!” 他这话看似客气,实则意有所指,显然听说了些关于古诚身份的传闻。 古诚如同未闻,目光平视前方,没有任何反应。 叶鸾祎的笑容淡了些,语气疏离:“王总说笑了!”她希望对方识趣离开。 王总却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套近乎,不但没走,反而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制作精美的名片。 绕过叶鸾祎,直接递向了古诚,脸上堆着热情的笑: “古先生,幸会幸会!早就听说叶总身边有位能人,一直想找机会认识。 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说不定有合作的机会,多多联系!” 他这个举动,极其突兀且失礼。 在正式的商务场合,绕过主人直接与其随行人员搭讪并递名片。 本身就是一种轻视和挑衅,更带着一种试图“挖墙脚”的试探意味。 叶鸾祎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眸中锐光一闪。她正要开口,却见古诚动了。 他没有去看那张递到面前的名片,甚至没有看王总一眼。 只是微微侧身,面向叶鸾祎,垂下头,用一种清晰而平稳的声音请示道:“主人?” 他没有询问“我该不该接”,也没有流露出任何被冒犯或被诱惑的情绪。 只是将决定权完全地、毫无保留地交还到叶鸾祎手中。 他的姿态,他的语气,无一不在明确宣告。 他的世界只有一道边界,边界之内,只有一个人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王总举着名片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显得异常尴尬。 叶鸾祎看着古诚那低顺的、毫无波澜的侧脸。 心中那股因王总无礼举动而升起的怒意,奇异地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是满意?是安心?还是……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她抬起眼,看向脸色尴尬的王总,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绝对权威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 “王总,我的管家,不负责接洽外部业务。你的名片,恐怕送错人了!” 她甚至没有用手去指使古诚做什么,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古诚立刻领会,微微躬身,然后转向王总,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语气礼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抱歉,王先生。恕不接待!” 王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讪讪地收回名片,勉强说了句“打扰了”,便灰溜溜地快步离开了。 小小的插曲过去,餐厅恢复了安静。 叶鸾祎重新拿起杂志,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纸页,心绪难平。 刚才那一刻,古诚的反应,堪称完美。 他不仅抵御了外界的试探和诱惑,更是用一种近乎本能般的、绝对的忠诚。 在她面前,无声地碾碎了任何可能的觊觎和离间。 他就像一面最坚固的盾,无论外界何种风雨,都坚定不移地守护在她身前,将所有的冲击都隔绝在外。 这种被绝对守护的感觉,与她一直以来信奉的、依靠自身强大来掌控一切的理念,产生了某种微妙的碰撞。 她一直认为,安全感来源于自身的无懈可击。 但此刻,她不得不承认,拥有一个如同古诚这般绝对忠诚、能力超群且只属于她一人的“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所带来的那种踏实和……被珍视感,是任何外在权势都无法替代的。 她忽然想起昨夜临睡前,她因为长时间看文件眼睛干涩,下意识地揉了揉。 今天早上,她书房的桌面上,就多了一瓶包装精致的、缓解视疲劳的眼药水。 旁边还附着一张打印的、极其简洁的使用说明和注意事项。 这些细节,与刚才他面对王总名片时的反应,交织在一起,在她心中勾勒出一个越来越清晰的轮廓。 古诚对她的“服从”,早已超越了职责和命令。 渗透到了近乎偏执的守护和细致入微的关怀层面。 这不再是简单的“工具”。 这是一个将自身存在意义,完全构筑于“叶鸾祎”这个个体之上的、活生生的人。 这个认知,让叶鸾祎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口干舌燥,甚至不敢回头去看那个沉默立于她身后的身影。 午餐在一种叶鸾祎心不在焉的状态下结束。 与那位女总裁的会谈,她凭借出色的专业能力依旧掌控着局面。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神,有一部分始终被身后那道安静的气息所牵引。 回程的车上,两人依旧沉默。 叶鸾祎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第一次没有去思考接下来的商业布局,也没有去复盘刚才的谈判细节。 她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古诚那句平静的“主人?”。 以及他递上眼药水时,那不着痕迹的体贴。 喜欢跪下!抬起头!请大家收藏:()跪下!抬起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4章 逐渐的失控!始作俑者的懊悔! 车子驶回别墅,一路上没任何话题。 叶鸾祎率先下车,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待古诚,径直走向屋内。 她的步伐比平时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 古诚停好车,沉默地跟上。在玄关,他习惯性地停下,准备跪下。 “不用跪了!”叶鸾祎背对着他,声音有些生硬地打断。 她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旁边的衣帽架上,动作带着烦躁。 古诚的动作顿住,直起身,安静地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等待下一步指令。 叶鸾祎没有回头,她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像空气一样无形,却又无处不在,沉甸甸地压在她的感知上。 餐厅里王总递名片时他那句平静的“主人?”,还有今早桌上那瓶眼药水,反复在她脑海里闪现。 她忽然转身,目光锐利地盯住他:“为什么放那瓶眼药水?” 古诚垂眸,回答依旧平稳:“注意到您昨夜揉眼次数频繁,猜测您可能视疲劳。 这是作为管家应尽的职责!” “职责?”叶鸾祎向前一步,逼近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仅仅是职责?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职责,需要连我揉几次眼睛都数清楚?” 她的语气带着质问,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想要撕开他平静外壳的急切。 古诚抬起眼,看向她。 他的眼神依旧沉寂,但在那沉寂的深处,似乎有什么极其微弱的东西,因为她过近的距离和逼问的语气,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 那波动太快,太细微,快到叶鸾祎几乎以为是错觉。 “确保您的健康与舒适,是我的首要职责! 观察,是履行职责的基础!”他的回答,依旧逻辑严密,无懈可击。 又是这样!永远是这样! 他用“职责”和“服从”铸成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将她所有的试探都挡在外面。 一股无名的火气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委屈,猛地冲上叶鸾祎的心头。 她受够了这种看似绝对掌控、实则无法触及实质的感觉! 她猛地伸出手,不是打,不是推,而是用力抓住了他西装外套的前襟,就像那夜在玄关一样。 但这一次,她的力道更大,距离也更近,几乎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 “古诚!”她咬着牙,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眼中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光。 “看着我!回答我!除了职责,除了服从,你对我,到底有没有……” 有什么? 她卡住了。 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有没有什么?感情?在意?还是……其他属于“人”的、不该存在于他们之间的东西? 她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那片深潭里捞出一点她想要的东西。 古诚任由她抓着,身体因为她突然的发力而微微后仰了一下,但他很快稳住了。 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回避她的目光。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这个近在咫尺、情绪明显失控的主人。 他的眼神里,那片沉寂的冰原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那里面不再是全然的虚无,而是映出了她此刻有些狼狈、有些狂乱的倒影。 以及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困惑、隐忍,甚至是一丝难以捕捉的……痛楚?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叶鸾祎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看着他眼中那转瞬即逝的复杂情绪。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就在这时,古诚微微动了一下。 他没有挣脱她的手,而是抬起一只手,极其缓慢地,覆上了她紧紧抓着他衣襟的手。 他的手掌温热,干燥,带着常年劳作留下的薄茧,触感清晰而真实。 这个动作完全出乎叶鸾祎的意料。 她愣住了,抓着他衣襟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许。 然后,她听到他开口,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低沉,带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沙哑,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主人,您希望我有什么?” 您希望我有什么?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叶鸾祎的心上。 不是否认,不是承认,而是将问题,连同那沉重的、她不敢深究的答案,一起抛回给了她。 她希望他有什么? 她希望这个她亲手塑造的、绝对服从的“工具”,拥有属于“人”的情感吗? 她希望打破自己设定的界限,去面对那份可能随之而来的、无法预估的混乱和风险吗? 叶鸾祎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了抓着他衣襟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距离。 她看着站在原地的古诚,看着他被她抓得褶皱的衣襟,看着他缓缓放下的、刚才覆在她手背上的手。 看着他眼中那迅速恢复的、深不见底的平静…… 一种巨大的恐慌和茫然席卷了她。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希望什么。 她只知道,边界似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悄然失控了。 而她,是这个失控的始作俑者。 喜欢跪下!抬起头!请大家收藏:()跪下!抬起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5章 冰冷的秩序~破碎的裂痕! 叶鸾祎后退那两步,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玄关顶灯冷白的光线打下来,将她脸上未及掩饰的慌乱照得无所遁形。 她看着古诚,他依旧站在那里,衣襟的褶皱是她方才失控的证明。 可他眼神已然恢复了那片死寂的平静。 仿佛刚才那瞬间的波动、那句反问,都只是她的错觉。 “整理好你的衣服!”叶鸾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看他,转身走向楼梯。 “明天早上七点,我要看到书房所有关于古氏集团并购案的资料重新归档,按时间线和关联方重新梳理。 不允许有任何疏漏!” “是,主人!”古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稳,恭顺,听不出任何情绪。 叶鸾祎的脚步在楼梯上顿了顿,没有回头,加快了步伐。 回到主卧,她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才允许自己大口喘息。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更深层的、名为“失控”的恐惧。 她希望他有什么?她问自己,答案是一片茫然的空白。 她不能希望,不该希望。 古诚是她最锋利的刀,最坚固的盾,他必须是完美的工具,不能掺杂任何属于“人”的变量。 今晚的失态,绝不能再发生。 第二天清晨,叶鸾祎准时下楼。 她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妆容精致,神情冷冽,恢复了那个无懈可击的叶总形象。 古诚已经等在餐厅,早餐准备妥当。 他穿着笔挺的管家制服,颈间空无一物。 自那夜钥匙交还后,便不再日常佩戴,只在她偶尔需要强调某种仪式感时才会取出。 他微微躬身:“主人,早安!您要的资料已在书房准备就绪!” 叶鸾祎“嗯”了一声,坐下用餐。 整个过程,她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偶尔会用脚尖无意间碰触他示意。 餐厅里只有餐具碰撞的细微声响,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 用完早餐,她起身走向书房。古诚沉默地跟在身后,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书房的书桌上,资料摆放得一丝不苟,分类清晰,标签工整,甚至比她要求的更加详尽。 叶鸾祎随手翻阅,挑不出任何毛病。 这本该让她满意,可心底那股无名火却烧得更旺。 “倒杯咖啡,不加糖,浓度加倍。”她头也不抬地命令。 “是!”古诚应声退下,很快端回咖啡,温度适中。 整个上午,叶鸾祎沉浸在工作中,用高强度的脑力劳动麻痹自己。 她不断地给古诚下达指令,内容琐碎而苛刻: 重新核对某份合同的细节,查找三年前某个项目的背景资料。 甚至要求他将书架顶层所有法律典籍擦拭一遍。 古诚没有任何怨言,也没有丝毫迟疑,精准高效地完成每一项任务。 他像一台被输入了完美程序的机器,动作标准,表情空白。 叶鸾祎偶尔从文件中抬头,能看到他擦拭书架时挺拔却透着一丝孤直的背影。 或是他低头核对资料时专注却毫无生气的侧脸。 她烦躁地收回目光,将注意力重新投回文件,却发现自己刚才看进去的内容,一个字也没记住。 午休时间,叶鸾祎没有去餐厅,而是让古诚将午餐送到书房。 他端着托盘进来,安静地布菜。 当他俯身将汤碗放在她手边时,叶鸾祎闻到了一丝极淡的、熟悉的药油气味。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他的手腕,那里似乎比平时略显僵硬。 是昨晚抓的?还是今天擦拭书架时弄伤的? 她几乎要开口询问,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关心是多余的,是软弱的象征。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味道依旧完美,却感觉味同嚼蜡。 “下午…!”她放下勺子,声音冷硬。 “你去一趟城东的分所,把上季度所有的审计报告原件取回来。 亲自去,不允许经手第二人!” 这是一个耗时且枯燥的任务,通常只需助理跑腿。 古诚没有任何异议,躬身:“是,主人!” 他离开书房后,偌大的空间只剩下叶鸾祎一人。 她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原本属于他的那个角落。 忽然觉得这间熟悉的书房,变得异常空旷和冰冷。 她成功地重新建立了秩序,用更严苛的命令将他推得更远。 可为什么,心里没有半分掌控的快感,反而像是破了一个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她拿起手机,想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却鬼使神差地调出了家里的监控画面。 这是当初为了安保安装的,她很少查看。 画面里,古诚正准备出门。 他站在玄关,动作一丝不苟地穿上外套,整理袖口。 就在他转身欲走的瞬间,监控清晰地捕捉到,他极快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左手下意识地轻轻按了按右腕。 叶鸾祎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确实受伤了。可能是昨晚,也可能是今早。 而他,一个字也没有提。 冰冷的秩序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碎裂。 喜欢跪下!抬起头!请大家收藏:()跪下!抬起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6章 叶鸾祎的反思!亲手造就的工具! 古诚回到别墅时,已是傍晚。 雨停了,天色灰蒙蒙的,别墅里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比室外更甚的寒意。 他停好车,抱着那摞沉重的审计报告原件,步伐稳健地走进玄关。 右腕的疼痛因为长时间的驾驶和负重而变得更加鲜明。 像有根细针在里面持续地刺着,但他脸上看不出分毫。 叶鸾祎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摊开着平板电脑,似乎在看资料,但目光却有些游离。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视线冷淡地扫过他,落在他怀里那摞厚厚的文件上。 “放到书房指定位置!”她吩咐道,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是,主人!”古诚躬身,抱着文件径直走向书房。 他的背影挺直,动作间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规范。 叶鸾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了他一瞬,然后迅速收回,重新投向平板电脑。 指尖却无意识地在屏幕上划动着,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她能听到书房里传来细微的、文件被整齐码放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声音停了,古诚走了出来,安静地侍立在不远处,等待下一个指令。 他换下了外出的西装,穿着居家的管家制服,熨帖平整。 右手的袖口严谨地扣着,遮住了手腕。 叶鸾祎的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再次闪过监控画面里他蹙眉按腕的那个瞬间。 她烦躁地蹙起眉,这种不受控制的关注让她感到恼怒。 她需要做点什么,来重新确认自己的掌控力,也……确认他的“无懈可击”。 “晚餐准备好了吗?”她问,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不耐。 “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用餐。”古诚回答。 “嗯。”叶鸾祎站起身,走向餐厅,目光不经意般扫过他的右手。 “今天取文件,还顺利吗?” “顺利,主人! 分所负责人亲自交接,所有流程符合规定。” 古诚跟在她身后半步,回答得滴水不漏。 晚餐依旧在沉默中进行。 叶鸾祎吃得很少,心思完全不在食物上。 她看着古诚为她布菜、添汤,动作流畅精准,右手使用起来似乎并无异样。 难道监控里看到的,真的是她的错觉? 或者,那点不适对他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这个认知,不知为何,并未让她感到安心,反而让胸口那股郁气更加堵塞。 用完晚餐,叶鸾祎没有立刻离开餐厅。 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状似随意地开口: “我记得,储物间最上面那层,放着一些旧的案卷备份,积了灰。 明天有客户要来,看到不雅观。你现在去把它们全部搬下来,彻底清洁一遍,再分类归位!” 储物间最上层,需要借助高高的梯子才能够到。 那些旧案卷分量不轻,搬运和清洁过程,不可避免地需要频繁使用手臂和手腕的力量。 这是一个明显带着刁难意味的命令。 叶鸾祎说完,便紧紧盯着古诚,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古诚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甚至连眼神都没有闪烁一下。 他只是如常地躬身,应道:“是,主人。我这就去处理!” 他转身,步伐平稳地走向储物间。 叶鸾祎坐在原地,听着储物间里传来梯子被搬动的声音。 然后是爬上爬下的细微响动,以及旧纸卷被搬动时发出的摩擦声。 她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客厅里安静得可怕。 她终于坐不住,起身,假装去厨房倒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储物间的方向。 门虚掩着,能看到里面透出的灯光,以及偶尔闪过的、古诚忙碌的身影。 他似乎做得极其认真,没有丝毫敷衍。 叶鸾祎端着水杯,鬼使神差地,悄无声息地走近了一些,透过门缝向内看去。 古诚正站在梯子的顶端,小心地抱起一摞厚重的旧卷宗。 他的动作依旧稳定,但叶鸾祎清晰地看到,在他将卷宗递下来,准备弯腰放下时,他的右手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虽然瞬间就被他控制住,但那短暂的失控,没能逃过她刻意专注的眼睛。 而且,他额角似乎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他不是不痛,他只是在忍耐。 用他惊人的意志力,完美地执行着她每一个或合理或苛刻的命令。 包括这个明显意在试探和刁难的任务。 他是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向她证明他的“绝对可靠”? 还是……在惩罚他自己昨夜那片刻的“越界”? 叶鸾祎猛地后退一步,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闷闷地疼。 她手中的水杯微微倾斜,几滴冰凉的水溅在手背上,让她一个激灵。 她忽然意识到,她正在用最残忍的方式,去验证一个她其实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 而她得到的,并非掌控的快感,而是一种更深沉的、令人窒息的无力和……愧疚。 她没有再去看,转身快步离开了那里,几乎是逃也似地回到了二楼的书房。 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她大口喘息着。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储物间里细微的动静。 她成功地让他证明了他是“完美”的工具。 可为什么,她感觉输掉的,是自己? 喜欢跪下!抬起头!请大家收藏:()跪下!抬起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7章 这种不安,让我失眠! 叶鸾祎在书房里坐立难安。 平板电脑上的资料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耳边仿佛总能听到楼下储物间传来的细微声响。 那声音并不大,却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持续不断地刺着她的神经。 她强迫自己处理了几封邮件,回复得词不达意,最后烦躁地将平板扔到一边。 起身在书房里踱步,目光几次扫过房门,却又强行忍住出去的冲动。 她不该心软,不能心软。 古诚的存在,他的价值,就在于他的绝对服从和完美执行。 她付给他远超常人的薪水,给予他安身立命之所。 他回报以毫无保留的服务,这本就是最公平的交易。 任何超出这层关系的“多余”情绪,都是危险且不必要的。 她不断在心里重复这些早已根深蒂固的信条,试图加固那摇摇欲坠的心防。 时间流逝,楼下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任务应该完成了。 叶鸾祎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的平静冷漠,然后拉开了书房门。 她走下楼梯,客厅里空无一人,收拾得一如既往的整洁。 她脚步顿了顿,转向储物间的方向。 储物间的门开着,里面灯火通明。她走到门口,向内望去。 旧案卷被分门别类地码放在下层干净的地面上,等待进一步整理归位。 梯子被擦拭干净,靠墙放好。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尘被清扫后的味道,混合着一丝极淡的、熟悉的清洁剂香气。 一切都井然有序,完美得挑不出一丝毛病。 古诚不在里面。 叶鸾祎的心莫名地沉了一下。 她转身,目光扫过一楼,最终定格在通往佣人房的那个走廊方向。 他大概是回去处理伤口,或者只是简单地休息一下。 她应该感到满意。 他完美地完成了任务,没有抱怨,没有迟疑,甚至在她故意刁难之后,依旧保持着沉默和高效。 可为什么,胸口那股沉闷的滞涩感,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沉重? 她鬼使神差地,放轻脚步,走向佣人房的方向。走廊尽头那扇门紧闭着。 她在距离门口几步远的地方停下,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她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去打扰。 回到客厅,她坐在沙发上,却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这个她住了多年的家,此刻竟让她感到一种陌生的空旷和冰冷。 她环顾四周,目光掠过那些昂贵的摆设,最终落在玄关处。 昨夜,她就站在那里,失控地抓住了他的衣襟。 她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掌心。 就是这只手,昨晚用力抓住了他,可能弄伤了他。 也是这只手,今天下达了那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命令。 一种清晰的认知浮上心头:她在害怕。害怕他真的变成一个没有情绪、只会执行命令的机器。 害怕那道被她亲手划下、也曾被她一度模糊的界限,最终变成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恐惧,比面对任何商业对手都要让她无措。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叶鸾祎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 古诚走到了她身侧不远处,微微躬身: “主人,储物间的清理工作已经完成! 旧案卷已按年份初步分类,明日即可归位 您还有什么吩咐?” 他的声音平稳如常,听不出丝毫疲惫或怨怼。 叶鸾祎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没有了。” 她顿了顿,像是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又补充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明天早上,咖啡…照常就好。” “是!”古诚应道。 又是一阵沉默。 叶鸾祎能感觉到他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山,散发着稳定却疏离的气息。 她忽然很想转过头,看看他的手腕,看看他的脸色,问一句“还疼不疼”。 但这念头刚一升起,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不能问!一旦问了,就意味着她承认了自己之前的命令是错的。 意味着她再次越过了自己设定的界限。 “你去休息吧!”最终,她只是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是!主人也请早些休息!”古诚躬身,然后转身,脚步无声地离开了客厅。 叶鸾祎独自坐在空荡的客厅里,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缓缓靠进沙发背垫,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他站在梯子顶端时,那瞬间颤抖的手,和额角的细汗。 她成功了! 她用最直接的方式,验证了他的忠诚和忍耐,也成功地……将他推得更远。 这一夜,叶鸾祎失眠了。 喜欢跪下!抬起头!请大家收藏:()跪下!抬起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8章 回忆是一把钥匙! 夜色深沉,别墅陷入一片死寂。 叶鸾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不是亟待处理的商业文件。 也不是婉姐那张令人厌烦的脸,而是古诚站在梯子上时微蹙的眉心,和他额角那层细密的汗珠。 她烦躁地坐起身,打开床头灯,暖黄的光线驱散了部分黑暗,却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 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城市依旧有点点灯火,却无法照亮她此刻混乱的内心。 她回想起古诚刚来时的样子。 青涩,紧张,甚至有些笨拙,但眼神里有一种孤注一掷的认真。 是她,用严苛的规矩和不容置疑的命令,一点点将他打磨成如今这副模样。 精准、高效、沉默,像一件没有自我意识的完美工具。 她一直以为这是她想要的。 一个绝对服从、不会带来任何麻烦的附属品。 可当这件“工具”真的变得完美无缺,甚至在她刻意刁难下依旧保持沉默。 将所有情绪(包括痛苦)都完美隐藏时,她感受到的不是掌控的快感。 而是一种莫名的……失落,甚至是一丝恐惧。 她害怕的,或许不是他的“失控”,而是他的“完美”。 害怕他真的变成一个没有温度的程序,害怕她与他之间,只剩下冷冰冰的指令与执行。 那瓶眼药水,那句“主人?”,还有他覆上她手背的温热掌心……这些被她刻意忽略或强行压制的细节。 此刻争先恐后地涌现出来,像一根根细小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她不是没有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也不是完全感受不到那份超越职责的关切。 只是她一直拒绝承认,用“职责”和“规矩”作为盾牌,将自己牢牢保护起来。 直到昨夜,她亲手撕开了这层伪装,逼问那个连她自己都不敢面对的问题。 然后,在他将问题抛回给她时,她仓皇而逃。 而今天,她用更残忍的方式,试图重新确认掌控,结果却让自己陷入了更深的茫然。 叶鸾祎深吸一口冰凉的夜气,感觉胸口堵得厉害。 她转身走出卧室,下意识地走向书房,或许高强度的工作能让她暂时忘记这些烦扰。 经过二楼楼梯口时,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目光投向楼下,落在一楼佣人房所在的那个方向。走廊尽头一片黑暗,寂静无声。 他睡了吗?手腕还疼吗?会不会因为今天的任务而加重了伤势? 这些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它们驱散。 她是主人,他是管家,她不需要,也不应该关心这些。 她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强迫自己处理邮件。 然而,打了几行字,却发现语句不通,逻辑混乱。 她懊恼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书桌一角,那里放着一份古诚下午取回的审计报告。 报告用牛皮纸袋封装着,封口处贴着一张便签,上面是古诚工整的字迹:“已初步核对编号与目录,无缺失。” 字迹一丝不苟,如同他这个人。 叶鸾祎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行字。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清醒了一些。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小事。 那时古诚刚来不久,有一次她重感冒,发烧咳嗽,脾气异常暴躁。 她记得自己因为一杯水温度不合适而大发雷霆,将水杯扫落在地。 古诚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蹲下身,一片片捡起碎瓷,手指被划破了也浑然不觉。 然后重新去倒了一杯温度刚好的水,安静地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当时她只觉得这是他该做的。 可现在回想起来,那份沉默的包容和极致耐心,早已超越了“职责”的范畴。 是她,一直选择视而不见。 叶鸾祎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擅长在商场上运筹帷幄,擅长用法律条文构建攻防。 却唯独不擅长处理这种黏稠又陌生的情感。 她不知道该如何打破眼下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道歉?她拉不下这个脸。示弱?那违背了她一贯的原则。 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可那道裂痕已经存在,忽视只会让它越来越深。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窗外,天色隐约透出一丝微光,黎明将至。 叶鸾祎最终还是没能处理任何工作。 她关掉电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卧室。 躺在床上,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晨曦彻底驱散了黑暗。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她,必须面对自己昨夜思考的结果,以及那个被她亲手推远,却又无法真正从心里剥离的人。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 无论是为了维系这摇摇欲坠的“秩序”,还是为了填补自己心里那个莫名空掉的一块,她都必须做点什么。 但具体该怎么做,她依旧毫无头绪。 唯一清晰的是,她不能再像昨天那样,用伤害他的方式,来验证自己的掌控力了。 那不仅愚蠢,而且……令人心痛。 当楼下传来熟悉的、准备早餐的细微声响时,叶鸾祎深吸一口气,坐起身。 她看着镜中那个眼下带着淡淡青黑、神色复杂的自己,努力调整着表情。 至少,不能再让他看到自己的失控和迷茫。 喜欢跪下!抬起头!请大家收藏:()跪下!抬起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9章 尝试的改变! 晨光透过餐厅的落地窗,驱散了夜的寒意,却未能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滞。 叶鸾祎坐在餐桌主位,面前的早餐精致依旧,但她拿起餐具的动作,却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迟疑。 古诚安静地侍立在惯常的位置,微微垂眸,姿态恭敬得无可挑剔。 他换上了干净的制服,袖口严谨地扣着,遮住了手腕。 脸上看不出任何疲惫或异样,仿佛昨夜那个在梯子上隐忍的人只是叶鸾祎的幻觉。 叶鸾祎用叉子拨弄着盘中的煎蛋,食不知味。 她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哪怕只是问一句“昨晚休息得如何”,或者更直接一点,“手腕还疼吗”。 但话到嘴边,看着他那张平静无波、仿佛戴上了一层无形面具的脸,她又生生咽了回去。 任何超出必要范围的关心,在此刻都显得突兀而尴尬。 甚至可能被他解读为另一种形式的试探或怜悯。 她不能示弱。至少,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 最终,她只是用比平时更冷淡的语气交代了今天的日程: “上午九点,与瑞科集团的视频会议,相关资料在我书房桌上,你提前十分钟检查一遍设备。 十点半,公司法务部的人会过来讨论古氏并购案的后续细节,会议安排在二号会议室,你负责接待和记录要点。” “是,主人!”古诚躬身应下,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他甚至没有抬眼与她对视,目光落在她手边的咖啡杯上,似乎在判断是否需要续杯。 这种极致的恭顺和距离感,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叶鸾祎所有未出口的话语都挡了回去。 她感到一阵无力,甚至有些气闷。 她放下叉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咖啡凉了!”她没什么情绪地说了一句。 古诚立刻上前,动作轻巧地撤走凉掉的咖啡,片刻后端上一杯新的,温度恰到好处,香气浓郁。 整个过程流畅自然,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眼神交流。 叶鸾祎端起新换的咖啡,抿了一口。 味道完美,却让她觉得更加苦涩。 她站起身:“我去书房准备会议!” “是!”古诚微微躬身,开始沉默而迅速地收拾餐桌。 叶鸾祎走向书房,脚步比平时略显沉重。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道安静的目光,或许只是她的错觉,但她没有回头。 书房里,资料果然已经按照她的习惯摆放整齐。 视频会议设备也提前开启,调试完毕。 一切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完全不需要她操心。 这本该让她省心,此刻却让她感到一种被隔绝在外的疏离。 他就像一台预设好程序的精密仪器。 在她发出指令前,就已经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杜绝了她任何可以介入或“找茬”的可能。 九点的视频会议,叶鸾祎努力集中精神,与瑞科集团的代表周旋。 她言辞犀利,逻辑清晰,成功地争取到了更有利的合作条款。 会议结束时,对方负责人甚至带着几分钦佩和无奈恭维了她几句。 若是平时,叶鸾祎会为此感到愉悦,这是她能力的证明。 但今天,胜利的滋味却有些索然。她摘下耳麦,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有些出神。 古诚安静地走进来,收拾会议留下的杂物,检查设备是否完全关闭。 他的存在感很低,动作轻得几乎听不见声音。 叶鸾祎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探究: “你觉得瑞科提出的那个附加条款,接受的风险有多大?” 这个问题,超出了管家职责的范畴,更偏向于征询意见。 古诚收拾的动作微微一顿,显然有些意外。 但他很快恢复如常,转过身,垂眸恭敬地回答: “主人决策英明,风险评估非我职责所在,不敢妄言!” 标准答案。将界限划得清清楚楚。 叶鸾祎的心沉了一下。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没什么笑意的弧度: “也是,问你做什么!”她摆摆手,“出去吧,法务部的人来了再通知我!” “是!”古诚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书房门。 门关上的瞬间,叶鸾祎脸上那点强装出来的淡然也消失了。 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看,他连一点让她靠近的机会都不给。 他用最彻底的服从,将她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她意识到,打破僵局,或许比她想象中还要困难。 古诚不是那些可以用利益或威胁打动的商业对手。 他就像一面镜子,她如何对待他,他便如何回应她。 她筑起高墙,他便退守边界;她释放冰冷,他便回报以沉默。 而昨天她那带着惩罚意味的命令,无疑是将他推向了更深的封闭。 十点半,法务部的人准时到达。 古诚将他们引到二号会议室,准备好茶水和记录设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安静地站在叶鸾祎身后稍远的位置,准备记录。 会议过程中,叶鸾祎就古氏并购案的一些法律细节与下属们激烈讨论。 她思维敏捷,往往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关键。 期间,她习惯性地想要回身去拿某份放在身后的参考资料,手刚抬起。 古诚已经无声地将那份文件递到了她的手边,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叶鸾祎接过文件,指尖与他微凉的手指有了一瞬间的触碰。 两人都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叶鸾祎迅速收回手,继续发言,语气不变,耳根却微微发热。 古诚则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退回原位,继续专注地记录。 只是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许。 这个小插曲并未引起他人注意,却像一颗投入冰湖的小石子,在叶鸾祎心里漾开了一圈细微的涟漪。 他还是那个细致入微、能精准预判她需求的古诚。 这份默契,并非冰冷的程序能够完全替代。 会议结束,送走法务部的人,已是中午。 叶鸾祎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古诚整理会议记录的背影,心中那个模糊的念头逐渐清晰。 她不能任由关系继续冰封下去。 她需要找到一个方式,一个既能维持她作为主人的体面,又能传递出和解信号的方式。 直接道歉不可能。但或许,她可以从“命令”的形式上,做出一些微小的改变。 “古诚!”她开口,声音比平时缓和了一些。 古诚立刻停下动作,转身面向她,微微躬身:“主人请吩咐!” 叶鸾祎看着他低垂的眼睫,斟酌着用词: “下午…我需要一份关于近期所有与婉姐相关公司资金往来的综合分析报告,要尽可能详细。 这件事…交给你来做!”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时间上,不必太赶!” 这依然是一个任务,一个需要耗费大量精力的工作。 但“不必太赶”这四个字,却是一种隐晦的让步,是对他可能存在的疲惫(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的一种无声的体谅。 古诚抬起了眼,看向她。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真正地与她对视。 他的眼神依旧沉寂,但在那沉寂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因为她那句“不必太赶”,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微微颔首:“是,主人。我会尽力完成!” 叶鸾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加快跳动了几下。 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微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改变。 但至少,她迈出了第一步。 喜欢跪下!抬起头!请大家收藏:()跪下!抬起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0章 叶鸾祎的成长! 下午,别墅里异常安静。叶鸾祎将自己关在书房,处理其他积压的文件,但心思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楼下。 古诚应该在客房或者他自己的小工作间里,整理她要求的分析报告。 那句“不必太赶”说出口后,她心里其实有些没底。 他会领会到这细微的让步吗?还是会依旧像完成任务一样,拼命赶工? 这种不确定感让她有些焦躁,甚至比面对难缠的客户更甚。 她几次想下楼去看看,或者找个借口叫他上来问点别的。 但都强行忍住了。过度的关注,本身就是一种异常。 时间在键盘敲击和文件翻动声中缓慢流逝。 临近傍晚,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似乎又要下雨。 叶鸾祎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正准备休息片刻,书房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 古诚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装订整齐的文件。 他的脸色看起来比上午略显苍白,但神情依旧平静。 “主人,您要的分析报告初稿已经完成!” 他将文件双手递上,“时间仓促,可能还有不够详尽之处,请您过目!” 叶鸾祎接过文件,厚度适中,纸张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 她翻开看了看,目录清晰,数据罗列规整,甚至还附上了一些简单的趋势图表和分析摘要。 这绝不是在“不必太赶”的情况下敷衍了事的成果,显然是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她的心微微揪紧。他是不是又不管不顾地埋头苦干了? “做得很快!”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常,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他垂在身侧的手。 袖口依旧严谨地扣着。 “是您要求的资料前期准备比较充分!” 古诚谦逊地回答,避开了自己付出的努力。 叶鸾祎合上文件,放在桌上,没有立刻翻阅。 “辛苦了!”这两个字说出口,带着一丝她自己都陌生的生涩。 古诚似乎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这是我分内之事!”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窗外的天色更暗了,乌云低压,空气中弥漫着雨前特有的湿润土腥气。 “要下雨了!”叶鸾祎看着窗外,没话找话。 “是的!已经检查过所有窗户,也收好了庭院里的靠垫。”古诚接口道,依旧是事事周全。 叶鸾祎“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在报告封面上摩挲着。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她不想让对话就此结束,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就在这时,窗外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沉闷的惊雷。 雷声很大,震得窗户似乎都嗡嗡作响。 几乎是同时,叶鸾祎注意到,站在她面前的古诚,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虽然极其短暂,立刻就被他控制住,但那瞬间的本能反应,没能逃过她此刻格外专注的视线。 她忽然想起,似乎听谁提起过,古诚小时候……很怕打雷?是因为被遗弃在雨夜的经历吗? 这个念头让她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又一道更亮的闪电,更响的雷声接踵而至。 哗啦啦,豆大的雨点终于砸落下来,密集地敲打着玻璃窗。 叶鸾祎看到古诚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虽然他依旧站得笔直,垂着眼眸,但她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极力克制的紧绷。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做出了一个自己都未曾预料的举动。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伸手,将原本开着一道缝隙透气的窗户彻底关紧,拉严了厚重的窗帘。 室外的电闪雷鸣声顿时被隔绝了大半,书房内只剩下雨点敲打玻璃的沉闷声响,以及更显清晰的、两人之间的呼吸声。 做完这个动作,她转过身,背靠着窗户,看向古诚。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叶鸾祎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报告我晚点看,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今天没什么别的事了。” 她没有再提手腕,没有提怕不怕打雷,只是给了他一个“休息”的指令。 古诚抬起头,看向她。他的眼神不再是全然的沉寂,里面翻涌着一些复杂的、难以分辨的情绪——惊讶,困惑。 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窗外的雷声被窗帘阻隔后,他紧绷的肩膀似乎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点点。 他看着她,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句:“……是,谢谢主人!” 这一次,“谢谢”两个字,似乎比以往多了一点微弱的重量。 他微微躬身,然后转身,脚步比进来时似乎略显匆忙地离开了书房。 门被轻轻带上。 叶鸾祎依旧背靠着窗户站着,听着门外脚步声远去,直到消失。 她能听到自己有些过快的心跳声。 她刚才的举动,算是什么?安慰?庇护? 还是……仅仅是一个主人对下属合理的体恤? 她分不清。 但她清楚地看到,在她关紧窗户、拉上窗帘的那一刻。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某种东西,像是冰封的河面下,终于有了一缕活水涌动的迹象。 虽然细微,但确实存在。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不绝于耳。 书房内却仿佛因为那个小小的举动,而驱散了一些持续已久的寒意。 叶鸾祎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份分析报告,并没有立刻翻开。她的指尖轻轻拂过封面。 也许,打破坚冰,并不需要惊天动地的举动。 有时候,只是一个关窗的动作,一句“不必太赶”,一次在雷雨夜给予的、不着痕迹的庇护。 她似乎,找到了正确方向的门把手。 喜欢跪下!抬起头!请大家收藏:()跪下!抬起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1章 粥的温度! 窗外的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哗啦啦地冲刷着整个世界,将别墅隔绝成一座孤岛。 书房里,只余下雨水敲打玻璃的单调声响,以及叶鸾祎自己有些紊乱的心跳。 她维持着背靠窗户的姿势站了很久,直到双腿微微发麻,才缓缓走到书桌前坐下。 指尖下那份分析报告的封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度,属于古诚指尖的温度。 “谢谢主人”。 他那句比往常多了些许重量的感谢,和他离去时略显匆忙的脚步。 反复在她脑海里回放。 这细微的变化,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心底漾开一圈圈难以平息的涟漪。 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在意他那瞬间的眼神,在意他是否领会到了她那笨拙的、试图弥合的意图。 这种“在意”本身,就足够危险。 叶鸾祎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到手中的报告上。 她翻开文件,逐页浏览。不得不承认,古诚做得极其出色。 数据详实,条理清晰,逻辑严密,甚至在一些关键节点,他还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简要的批注,提出了几种可能的资金流向推测。 这已经远超一个普通管家,甚至超越了许多初级分析师的能力范畴。 他就像一块被尘土掩盖的璞玉,在她身边,被她的严苛一点点打磨,逐渐显露出内敛却夺目的光华。 而她,却差点因为自己的恐惧和掌控欲,将这块玉彻底冰封,甚至毁掉。 报告看到一半,叶鸾祎有些看不进去了。 窗外的雨声搅得她心烦意乱,胃里也隐隐传来空腹的不适感。 她这才想起,自己中午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她放下报告,揉了揉胃部,目光瞥向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这个时间,古诚应该已经用过晚餐,或许正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她应该自己去厨房弄点吃的。这是最合乎“规矩”的做法。 但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另一个更强烈的念头压了下去。 她想见他,不是以主人的身份下达指令。 而是……只是想确认一下,他是否真的去休息了。 手腕还疼不疼,怕不怕这持续不断的雷声。 尽管后面的雷声已经沉闷了许多。 这个想法让她感到一阵心悸,脸上也有些发烫。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甚至有些婆婆妈妈了? 就在她内心挣扎之际,书房门外再次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停在门口,然后是几不可闻的敲门声。 叶鸾祎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立刻应道:“进来!” 门被推开,古诚端着一个小托盘站在门口。 托盘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看起来清淡可口的鸡丝粥,几碟清爽的小菜,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神情平静。 看到叶鸾祎坐在书桌前,他微微躬身: “主人,见您书房灯还亮着,猜想您可能尚未用餐。 准备了些易消化的食物,请您多少用一些!” 他的声音平稳,带着一如既往的恭敬。 仿佛下午那个在雷声中微微僵硬、又因她关窗举动而眼神波动的人,只是她的错觉。 叶鸾祎看着他,看着他手中的托盘,看着他严谨扣好的袖口,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松了口气,有莫名的暖意,还有一丝……被看穿心思的窘迫。 他总能精准地预判她的需求。 以前她觉得这是工具应有的完美,现在却品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滋味。 “……放着吧。”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古诚走上前,将托盘轻轻放在书桌的空位上,动作依旧轻巧规矩。 放下后,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安静地退到一旁,垂手侍立。 叶鸾祎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 温度适中,味道清淡却鲜美,很好地抚慰了她空乏的胃。 她小口吃着,眼角的余光能瞥见古诚安静的身影。 雨声依旧,书房内却因为他的存在和这碗恰到好处的粥,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生气? “你吃过了吗?”叶鸾祎咽下口中的粥,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依旧带着关心的意味,但以主人询问仆从的角度,似乎也勉强说得通。 古诚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微微顿了一下,才回答:“回主人,已经用过了!” 叶鸾祎“嗯”了一声,继续低头喝粥。 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这次目光落在他的右手腕上:“今天下午……做报告,手腕还好吗?” 这个问题,几乎已经挑明了。 古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斟酌用词,最终选择了最保守的回答:“不影响工作,谢主人关心!” 依旧是回避正面回答,但至少,没有完全否认。 叶鸾祎没有再追问。她知道,对于古诚而言,能给出这样的回答,已经是一种让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逼得太紧,只会让他再次缩回壳里。 她安静地吃完了粥和小菜,又喝了几口牛奶。 胃里暖和了,连带着心情似乎也舒缓了一些。 “味道很好!”她放下杯子,评价道。这次是真心实意。 “您喜欢就好!”古诚微微躬身。 叶鸾祎看着他将空掉的碗碟收回托盘,动作间,她注意到他端起托盘时。 右手的动作似乎比左手略微迟缓了那么零点几秒,若非她刻意观察,几乎无法察觉。 他还是疼的,只是不说。 “报告我看了,做得很好!”叶鸾祎转移了话题,将注意力拉回公事。 “里面的几条推测很有价值,明天我会让法务部沿着这几个方向深入核查。” “能对您有所帮助是我的荣幸!”古诚端起托盘,准备离开。 “古诚!”叶鸾祎叫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眼神带着询问。 叶鸾祎看着他,灯光下他的眉眼清晰而安静。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以后不舒服可以直接说”,或者“不必事事都强求完美”。 但这些话在嘴边转了几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太过直白,反而会打破眼下这好不容易缓和一丝的气氛。 最终,她只是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 “没什么了,去吧。今晚……早点休息!” 古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化为一句:“是!主人也请早点休息。” 他端着托盘,转身离开了书房。 门再次被关上。 叶鸾祎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一次,对话似乎没有那么令人窒息了。 虽然依旧隔着主仆的界限,但空气中那股冰冷的张力,似乎因为一碗粥,几句算不上温暖的关怀,而悄然融化了一点点。 她看向窗外,雨还在下,但雷声已经远去。 喜欢跪下!抬起头!请大家收藏:()跪下!抬起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章 平静的日常 雨下了一夜,清晨时分才渐渐停歇。 阳光挣扎着穿透稀薄的云层,在湿漉漉的庭院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清新冷冽,带着雨水洗刷后的干净气息。 叶鸾祎醒来时,感觉比前几夜休息得要好一些。 昨夜那碗温热的粥,以及后来与古诚之间那场算不上亲密。 但至少不再冰冷对峙的短暂交流,似乎驱散了她心中部分沉郁的块垒。 她下楼时,脚步比昨日轻快了些许。 古诚依旧等在餐厅,早餐已经备好。 他微微躬身:“主人,早安!” 叶鸾祎点了点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 他的脸色似乎比昨晚好看了些,但眼底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 她注意到他今天准备的早餐格外清淡,以粥品和易消化的面点为主,显然是顾及了她昨晚胃部不适。 “今天天气似乎不错!”叶鸾祎坐下,随口说了一句,试图让气氛不那么公式化。 “是的,雨后初晴!庭院里的花草经过雨水滋润,看起来生机勃勃。” 古诚一边为她盛粥,一边自然地接话,声音平稳,但不再像前两日那样带着刻意的疏离。 这是一个细微的变化,却让叶鸾祎心中微微一动。 她接过粥碗,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他的,两人都迅速收回。 早餐在一种比昨日略显松弛,但仍有些小心翼翼的氛围中进行。 叶鸾祎没有再下达什么苛刻的命令,只是简单交代了今天需要跟进几封重要的邮件。 以及下午可能需要临时接待一位从国外回来的重要合作伙伴。 古诚一一记下,应答如流。 用完早餐,叶鸾祎起身准备去书房。 经过古诚身边时,她脚步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只是道:“上午如果没有紧急事务,不必过来打扰。” “是,主人!”古诚躬身应道。 叶鸾祎走进书房,关上门。 她没有立刻开始工作,而是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被雨水洗涤一新的庭院。 阳光洒在沾着水珠的叶片上,闪闪发光。 她的心情,也如同这雨后的庭院,虽然还有些湿漉漉的痕迹,但总算透进了些许光亮。 她知道,昨夜那微不足道的缓和,仅仅是一个开始。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道鸿沟,依然深不见底。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或者有能力去跨越。 但至少,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急于用冰冷和命令去填平它,结果却适得其反。 一个上午在平静中度过。 叶鸾祎处理了几份紧急文件,回复了邮件,效率不错。 中间古诚进来过一次,为她更换了已经温掉的茶水,动作轻缓,没有多余言语,放下便安静离开。 他的存在,重新变得像空气一样自然,却又不可或缺。 下午,那位国外的合作伙伴提前抵达。 古诚按照吩咐,将人引到客厅等候,并提前备好了对方偏好的咖啡和茶点。 叶鸾祎整理好仪容,下楼接待。 这位合作伙伴是位华裔,姓周,与叶鸾祎相识多年,关系算是不错。 他见到叶鸾祎,热情地寒暄了几句。 目光随后落在安静侍立在叶鸾祎身侧后方的古诚身上,带着几分打量和好奇。 “叶总,这位是?”周先生笑着问道。 “我的管家,古诚!”叶鸾祎介绍道,语气平常。 古诚上前半步,微微躬身:“周先生,您好!” 周先生点了点头,目光在古诚身上停留片刻。 带着商场上惯有的精明审视,半开玩笑地对叶鸾祎说: “叶总好眼光,这位管家看起来气度不凡,不像普通人啊!” 这话听起来像是随口恭维,但叶鸾祎却微微蹙了下眉。 她不喜欢别人用这种探究的目光打量古诚,仿佛他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这种不悦来得突然且鲜明,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淡然而不容置疑地岔开了话题: “周总过奖了!我们还是先谈谈这次合作的具体细节吧。” 古诚敏锐地察觉到叶鸾祎语气中那一丝细微的不悦。 他垂下眼眸,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接下来的会谈,叶鸾祎与周先生就合作条款进行了深入的讨论。 期间,叶鸾祎需要查阅一份存放在书房的文件。 她习惯性地看向古诚,还没开口,古诚已经微微点头示意,然后无声地快步离开客厅,前往书房。 不过一两分钟,他便拿着那份文件返回。 精准地递到叶鸾祎手中,甚至贴心地翻到了她可能需要的那一页。 周先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赞赏。 他笑着对叶鸾祎说:“叶总,您这位管家,不仅气度好,这眼力和效率,更是万里挑一啊。 真是让人羡慕!” 这一次,叶鸾祎没有感到不悦,心中反而升起一种莫名的……类似于骄傲的情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虽然这情绪来得毫无道理,他只是她的管家,做得好是应该的。 但她不得不承认,古诚今日的表现,确实无可挑剔。 他的沉稳、高效以及对细节的精准把握,无疑也在合作伙伴面前,为她增添了几分无形的底气和光彩。 她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这句夸奖,没有多言,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合作讨论上。 会谈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终达成了初步共识。 送走周先生后,叶鸾祎站在客厅里,看着古诚熟练地收拾着茶具。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给他的侧影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今天,做得很好!”叶鸾祎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古诚收拾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看向她。 夕阳的光线落在他眼中,仿佛给那片沉寂的深潭注入了一丝暖意。 他的唇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快得像是错觉。 “谢谢主人肯定!”他低声回应。 这一次,叶鸾祎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那转瞬即逝的微光。 那不是程序化的回应,而是带着一丝真实的……被认可后的触动? 她的心,也跟着轻轻动了一下。 也许,重新建立连接,并不需要推翻一切。 肯定他的价值,认可他的付出,或许比任何刻意的关怀或让步,都更能触及他封闭的内心。 喜欢跪下!抬起头!请大家收藏:()跪下!抬起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章 逾矩的爱? 看来昨夜的叶鸾祎,休息的并不是很好。也难怪,得罪了婉姐,也确实有些麻烦。 叶鸾祎下楼时,古诚正在研磨咖啡豆。 她穿着丝质睡袍,长发随意披散,比起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柔和,只是脚步略显疲惫。 “早!”她的目光掠过古诚不自觉抚摸脖颈的手,唇角微扬。 “看来某些人已经习惯戴着项圈了。” 古诚低下头:嗯,有它我更有安全感!” 叶鸾祎走近料理台,赤足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突然伸手抬起古诚的下巴,迫使他与她对视: “告诉我,为什么主动要求戴上它,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吗?安全感?” 古诚的喉结微微滚动:“是…,是的小姐! 它让我感到...安全。知道自己属于哪里。就是这么简单!” 叶鸾祎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下颌线,眼神复杂: “这个答案倒是很有意思!”她转身走向餐桌,“咖啡不要太浓了。” 早餐后,叶鸾祎突然道:“今天不去律所。 有些文件需要在家处理。”她瞥了眼古诚,“你过来书房帮忙。” 书房里,阳光透过纱帘变得柔和。叶鸾祎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古安静地在一旁整理档案。 当他把一沓文件放在茶几上时,叶鸾祎突然用脚尖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这个动作出人意料,却不见侮辱之意。 她的足尖温热,力道轻柔,更像是一种亲昵的试探。 “跪着。” 她的声音很轻,却不容拒绝。 古诚顺从地单膝跪地,这个姿势让他恰好能与坐着的叶鸾祎平视。 她伸出脚,用拇趾轻轻摩挲他颈间那道浅浅的痕迹:“看来项圈确实留下了印记。” 古诚屏住呼吸,感受着这出奇的亲密。 叶鸾祎的脚趾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带着淡淡的乳霜香气。 “想要戴回去,也是要经过我的同意的!”她说着,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温柔。 古诚垂下眼帘:“请…,请您允许!” 叶鸾祎轻笑一声,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在想这个项圈一定很适合你。” 古诚抬起眼,意外地看到她眼中流转的暖意。 “不是因为想控制你。”她继续道,仿佛看穿他的心思,“而是觉得...它或许能给你一种归属感。” 她的脚尖轻轻点在他的心口,“就像我需要你给我的那种安定感。” 这番话让古诚心跳加速。他从未听过叶鸾祎如此直白地表达需要。 叶鸾祎俯身向前,项圈在她指间闪着微光:“现在,告诉我你真的想要它吗? 不是出于服从,而是出于...”她顿了顿,寻找着合适的词,“某种共同的渴望。” 古诚深吸一口气,勇敢地迎上她的目光:“是的,小姐!我想要它,因为那会让我感觉离您更近。” 一抹真实的微笑在叶鸾祎唇角绽开。 她用手指勾住的项圈,将他轻轻拉向自己。 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呼吸交融。 古诚能数清她睫毛的颤动,能看见她眼中自己的倒影。 “从现在起,”叶鸾祎轻声说,“这个项圈不再象征从属,而是...”她斟酌着用词,“一种特殊的纽带。” 古诚感到颈间的金属似乎带着她整个人的温度,不再冰冷沉重,反而成为一种温暖的依托。 午后的时光在静谧中流淌。叶鸾祎继续处理文件,古诚跪在一旁协助。 这种姿势不再令人屈辱,反而成为一种亲密的默契。 当古诚递上一份文件时,叶鸾祎突然握住他的手:“你的手是在抖吗?” 古诚试图抽回手,却被她握得更紧:“我只是...。” “紧张?” 叶鸾祎轻笑,“紧张?为什么?” 古诚垂下眼帘:“因为我不知道,我们…,我们界限在哪里。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 叶鸾祎松开手,突然用脚尖轻轻抬起他的脸: “那就不要多想,跟着感觉走。”她的眼神变得深邃,“就像我现在想做的一样。” 她俯身,轻轻吻上他的额头。这个吻短暂而轻柔,却让两人都为之一震。 “这就是我现在想做的。” 她低声说,仿佛在解释什么,“没有理由,没有算计,没有任何的世俗。” 古诚感到心跳如鼓,颈间的项圈似乎也跟着脉搏轻轻震动。 傍晚时分,婉姐打来电话。 叶鸾祎开启免提,继续让古诚跪在身边处理她的脚部按摩。 这是她刚刚提出的要求,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叶鸾祎,你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婉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证监会那边的事情,你以为能轻易摆平?” 叶鸾祎轻笑,脚趾无意间蜷缩,蹭过古诚的手心: “婉姐,是您先破坏规矩的。”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为一个管家,一条狗值得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叶鸾祎的目光落在古诚身上,眼神柔软: “他不仅仅是管家。”她的脚轻轻抬起,足尖划过古诚的脸颊,“现在和未来,他是我的,这就够了!” 挂断电话后,书房陷入寂静。古诚抬起头,眼中满是疑问。 叶鸾祎轻轻叹息:“她手里有些关于你过去的资料。虽然不完整,但足够制造麻烦。” 古诚的手微微一顿:“我的过去...?” 这样的话,让古诚很是不解。这与自己的过去还有关系! “不重要。” 叶鸾祎的脚趾轻轻点在他的唇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无论你来自哪里,曾经是谁,现在你就在我这里。”她的眼神异常坚定,“这便就够了!” 夜幕降临时,叶鸾祎让古诚留在书房共进晚餐。 这打破了她立下的所有规矩,却显得无比自然。 用餐时,她突然问:“那个项圈...戴着舒服吗?” 古诚点了点头:“没有比它更适合,更舒服的了!” “你觉得舒服,是因为现在它是你主动选择的原因!” 叶鸾祎切着牛排,语气平常,“就像我选择留下你,不仅仅是因为你需要工作而已。” 这句话在空气中回荡,比任何直白的告白都更有分量。 饭后,叶鸾祎赤足踩在地毯上,走到古诚面前。 她用手指勾住项圈,将他轻轻拉起:“今晚陪我看部电影吧,就我们两个人。” 家庭影院里灯光昏暗,叶鸾祎靠在长沙发上,让古诚跪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头轻轻靠在她膝头。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项圈的链条,另一只手轻轻梳理他的头发。 电影放映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前所未有的亲密感,这种超越主仆界线的靠近。 当电影结束时,叶鸾祎轻声说:“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让任何人离我这么近,是心与心的距离。”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项圈,“你是第一个。” 古诚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中寻找她的眼睛:“那…,为什么会是我呢?” 叶鸾祎沉默良久,才缓缓回答:“因为你看向我的眼神里,没有那些人所带的算计或怜悯。” 她的指尖轻触他的眼角,“只有纯粹的理解和...和某种我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她俯下身,这次吻上了他的唇。这个吻,轻柔中带着试探。 而古诚也回应着她,感受着项圈在她手中的轻微拉扯。 当两人分开时,叶鸾祎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微乱:“这样...真的可以吗?” 古诚握住她持着项圈的手,轻轻按在自己心口:“只要小姐愿意,什么都可以。 喜欢跪下!抬起头!请大家收藏:()跪下!抬起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2章 静默的守护 日子如同精确的钟摆,在别墅这个封闭的体系内规律地摇摆。 古家的风波似乎彻底成为了过去式,不再被任何人提起。 叶鸾祎的日常生活恢复了某种既定的轨道。 只是这条轨道上,多了一道如影随形的、绝对安静的背景音,古诚。 他不再仅仅是执行命令,更像是叶鸾祎自身需求的延伸。 她微微蹙眉,他便能调整室内的光线或温度; 她指尖在杯沿无意识敲击,他便知道需要续上温度刚好的茶水; 她目光扫过书架某处,下一刻,那本书便会出现在她手边的茶几上。 他的服务达到了某种“无招胜有招”的境界。 仿佛他并非一个独立个体,而是这栋别墅本身所具有的、服务于她的智能功能。 叶鸾祎逐渐习惯了这种无处不在却又毫无存在感的服务。 她甚至很少再直接对他下达指令,许多需求在形成具体想法之前,便已被他无声地满足。 这种默契建立在一种近乎心灵感应的观察与预判之上。 而基础,是古诚对她每一个细微表情、动作、甚至呼吸频率变化的极致专注与解读。 这天下午,叶鸾祎没有外出,也没有处理公务。 她只是独自坐在阳光房的摇椅上,看着窗外庭院里被精心修剪过的草木。 眼神有些放空,手里拿着一本翻开了许久却未曾翻动一页的书。 一种罕见的、并非源于疲惫的慵懒和淡淡的空茫笼罩着她。 古诚安静地跪在阳光房入口处的阴影里,距离恰到好处,既能随时响应,又不会侵入她的私人空间。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寻找事情来做,只是静静地跪着。 目光落在她脚下那片被阳光烘暖的木地板上,仿佛自己也成了这房间固定陈设的一部分。 时间缓缓流淌,只有摇椅轻微的吱呀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叶鸾祎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几乎微不可闻。 她合上了手中的书,将其放在一旁的小几上,身体微微向后靠去,闭上了眼睛。 几乎在她闭眼的瞬间,古诚动了。 他并非起身,而是极其轻微地调整了一下跪姿。 让自身的阴影更好地笼罩住她可能觉得刺眼的那个角度光线。 他的呼吸放得更轻,几乎与空气融为一体。 叶鸾祎没有睡,只是闭目养神。 她能感觉到阳光透过眼皮的暖意,也能感觉到那片因他调整位置而带来的、恰到好处的阴凉。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来自角落的、如同实质般专注却毫无侵略性的目光。 这是一种奇特的感受。 她拥有巨大的财富和权力,可以呼风唤雨,可以轻易决定许多人的命运。 但在此刻,在这片安静的阳光里,真正让她感到一丝奇异安宁的。 却是这个被她亲手剥夺了一切、只剩下绝对服从的男人的、无声的陪伴。 他没有思想,没有情绪,没有自我。 他只是一面绝对光滑、绝对忠实的镜子。 映照出她的意志,也反射回这令人窒息的、绝对的掌控所带来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叶鸾祎缓缓睁开眼。 她没有看向古诚,目光依旧落在窗外。 “几点了?”她问,声音带着刚睡醒般的微哑。 “下午四点二十七分,主人!”古诚的声音立刻响起,平稳,精确,如同报时器。 叶鸾祎沉默了片刻,才慢慢坐直身体。 她拿起旁边小几上不知何时被续上、此刻温度应该正合适的红茶,喝了一口。 “今晚想吃什么?”她忽然问,这个问题显得有些突兀,与她平日只下达指令的风格不符。 古诚似乎也微微顿了一下,但回答依旧迅速而准确:“一早准备了您上周提及想尝试的松茸炖鸡,以及清炒时蔬。 如果您有别的想法,我可以立刻调整。” 叶鸾祎摆了摆手:“就这个吧。”她放下茶杯,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陪我走走吧,去花园!” “是,主人!” 古诚起身,依旧保持着半步的距离,跟在她身后,走出了阳光房。 傍晚的花园,空气微凉,带着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气息。 叶鸾祎走得很慢,沿着鹅卵石小径随意漫步。 古诚沉默地跟在后面,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没有说话,他自然不会开口。 两人一前一后,在渐沉的暮色中,像两道移动的剪影。 走到一丛开得正盛的玫瑰前,叶鸾祎停下脚步,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娇嫩的花瓣。 她的指尖沾染了一丝凉意和清香。 “这花开得不错!”她像是自言自语。 “是,花匠上周刚施过专门的肥料!” 古诚在她身后一步之遥处回应,提供了客观信息。 叶鸾祎收回手,继续向前走。 她不再评论花草,只是沉默地走着,感受着晚风,和身后那道如影随形、绝对安静的存在。 这种陪伴,无关情感,无关交流,只关乎存在本身。 他就在那里,在她需要触手可及的地方,在她不需要时便化为虚无。 这种绝对的、以她为中心的运行模式,带给她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定感,同时也是一面映照着无尽孤独的镜子。 散步结束,回到别墅门口。叶鸾祎停下脚步,没有立刻进去。 她转过身,第一次在今晚,真正地将目光落在古诚脸上。 暮色中,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只有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清晰地映着门口廊灯微弱的光。 她看了他几秒,什么也没说,然后转身,推门走了进去。 古诚跟在后面,在玄关处,如同每日的仪式般,安静地跪下,低下头。 叶鸾祎没有看他,径直走向楼梯。 静默的陪伴,在日复一日的精确刻度中,继续着。 它填补了一些空间,也凸显了更多的空旷。 喜欢跪下!抬起头!请大家收藏:()跪下!抬起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章 我的下人,你管不着!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客房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带。 古诚的高烧在药物的作用下退了一些,但并未完全消退。 人依旧昏沉乏力,偶尔会因喉咙干痛而发出轻微的咳嗽声。 叶鸾祎几乎一夜没怎么合眼,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客厅里,耳朵却留意着客房的动静。 天快亮时,她才回主卧勉强休息了一会儿。 醒来后,她先是去客房看了一眼。 古诚还在睡,脸色不再那么潮红,但依旧苍白虚弱。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比昨晚降了不少,但仍是低烧。 她皱了皱眉,心里那股因他生病而起的烦躁感依旧存在。 她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讨厌自己的节奏被打乱。 她冷着脸,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再次粗鲁地把他弄醒。 喂他吃了药,看着他艰难吞咽的样子,心中没有半分怜悯。 只有“快点好起来别给我添乱”的念头。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叶鸾祎的心猛地一沉,这个时间,多半又是苏婉晴。 她不想让她看到古诚这副样子,更不想让她有机会再多管闲事。 她放下水杯,快步走出客房,关上门,整理了一下微皱的睡衣,才走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笑靥如花的苏婉晴,手里又提着不同的精致点心盒。 “鸾祎,早上好呀!我路过那家你最喜欢的甜品店,就顺便买了点新出的口味,快来尝尝!” 叶鸾祎挡在门口,没有立刻让她进来的意思,语气冷淡:“我没什么胃口。” 苏婉晴仿佛没听出她的拒绝,灵活地从她身侧挤了进来。 目光习惯性地在客厅里扫视了一圈,随口问道: “咦?你家那个帅管家呢?今天没在跟前伺候?” 叶鸾祎的心提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有点事,让他去处理了。” 她试图转移话题,“你放桌上吧,我晚点吃!” 苏婉晴将点心盒放在茶几上,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反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翘起腿,姿态悠闲。 她看似无意,实则目光锐利地捕捉到了叶鸾祎眉宇间那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烦躁。 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飘来的一丝药味。 “鸾祎,你脸色不太好啊!”苏婉晴关切地问,眼神却带着探究。 “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还是…家里有什么事?” 她的目光似有若无地瞟向客房的方向。 叶鸾祎心头一紧,强自镇定:“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工作有点累!” “是吗?”苏婉晴拖长了语调,忽然,她吸了吸鼻子,故作疑惑。 “我怎么好像闻到点药味?你生病了?” “没有!”叶鸾祎立刻否认,语气有些生硬,“可能是错觉!” 就在这时,客房里隐约传来一声压抑的、低低的咳嗽声。 声音很轻,但在刻意安静的客厅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苏婉晴的耳朵,立刻捕捉到了这声音。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意味深长,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目光直直地,看向那扇紧闭的客房门。 “哦?原来有事的管家,是在里面处理事情啊?” 她把“处理”两个字咬得格外重,带着明显的调侃和深意。 叶鸾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被当面拆穿谎言,让她感到难堪和恼怒。 苏婉晴站起身,款款走向客房门口,作势要推门: “生病了?严不严重啊?让我看看,好歹我也懂点护理常识…!” “站住!”叶鸾祎厉声喝止,一步挡在客房门前,眼神冰冷。 “我的家事,不劳你费心。他怎么样,我自有分寸!” 苏婉晴停下脚步,看着叶鸾祎这副如临大敌、死死护着“所有物”的模样。 心中的好奇,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竞争欲被彻底勾了起来。 她非但没有退却,反而笑容更加明媚,带着一丝挑衅: “鸾祎,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不就是个管家生病了吗?看看又能怎么样? 还是说…你对他,不止是主人对仆人那么简单?” 她的话语如同软刀子,精准地戳向叶鸾祎最敏感、最不愿被触及的神经。 “你胡说八道什么!”叶鸾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气急败坏。 “他不过是我花钱雇来的下人!我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她的激烈反应,反而让苏婉晴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她不再试图硬闯,而是退后一步,抱着手臂。 看着叶鸾祎,语气带着一种令人恼火的“理解”: “好好好,我不看,我不指手画脚! 不过鸾祎啊,不是我说你,就算是下人,也是条人命。 你看他昨天脸上那伤,今天又病得躲在房间里…。 这要是传出去,对你叶大律师的名声也不太好吧?” 她的话语看似劝解,实则是在叶鸾祎的怒火上又浇了一勺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叶鸾祎胸口剧烈起伏,苏婉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提醒她昨日的失控和今日的狼狈。 她看着苏婉晴那张带着虚假关切和实质看热闹表情的脸,一股邪火直冲头顶。 她猛地转身,一把推开了客房的门。 古诚正昏昏沉沉地躺着,被突然的开门声和光线惊动,艰难地睁开眼。 他看到门口脸色铁青的叶鸾祎,以及她身后那个带着探究笑容的苏小姐,心中一阵恐慌,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小…小姐…!”他的声音虚弱不堪。 叶鸾祎没有理他,几步走到床边。 她看着他那副病弱无力的样子,再看看门口看好戏的苏婉晴。 一种强烈的、需要立刻确立权威、惩罚这个“惹来麻烦”的罪魁祸首的冲动支配了她。 她抬起脚,她在家习惯赤足,纤白的玉足没有任何遮挡,带着一丝冰冷的意味。 她没有用鞋,而是直接用赤裸的脚,狠狠地踩在了古诚试图撑起身体的手背上,用力碾了一下。 “唔…!”古诚痛得闷哼一声,手背瞬间传来骨头被压迫的痛感。 本就虚弱的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而剧烈一颤,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他不敢缩手,只能死死咬着牙关忍受。 “装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叶鸾祎居高临下,声音冷得像冰。 目光却锐利地扫过门口苏婉晴的表情,仿佛在向她示威。 “一点小病就躺在这里偷懒?我花钱是让你来当大爷的吗?” 她的脚依旧踩在他的手背上,力道没有丝毫放松。 古诚的脸色更加苍白,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因为疼痛和病弱而微微发抖。 苏婉晴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 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和…一丝反感。 她没想到叶鸾祎会当着她的面,如此毫不掩饰地、近乎残忍地对待一个病人。 叶鸾祎捕捉到了苏婉晴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心中升起一种扭曲的快意。 看吧,这就是冒犯我的下场!这就是我的东西,我想怎样就怎样! 她终于松开了脚。 古诚的手背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微红的脚印痕迹。 他虚弱地喘息着,连把手收回去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滚出去!”叶鸾祎这句话是对着门口的苏婉晴说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家不欢迎看热闹的人。” 苏婉晴深深地看了叶鸾祎一眼,又瞥了一眼床上痛苦闭眼的古诚,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 大门关上的声音传来。 叶鸾祎站在原地,胸口依旧因愤怒而起伏。 她看着床上仿佛失去生气的古诚,又看了看自己刚才踩过他的那只脚。 心中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反而被一种更大的空虚和莫名的焦躁所笼罩。 她似乎…用最极端的方式,赶走了窥探者,却也亲手将自己和古诚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而古诚,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只觉得那最后一点微弱的光,也彻底熄灭了。 这个家,对他而言,已是无边地狱。 喜欢跪下!抬起头!请大家收藏:()跪下!抬起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