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里斯] Obliviate(一忘》 第1章 Ep.1 一九九三年八月—— 在霍格莫德村最边缘的禁林前,有一座两层高的木房子。 屋后高大的山毛榉繁枝远伸,枝叶在微风中簌簌作响,在夏日的阳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金灿灿的阳光洒满花园,为那些正处于花期的草药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一个瘦削的身影蹲在花丛间,手持铁铲专心致志地松着土。她那近乎发白的浅金色长发随意盘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前,连裙摆沾了泥土也浑然不觉。在夏日的暖阳下劳作,细密的汗珠布满了她的额头和鼻尖,迫使她时不时抬起袖子擦拭。 威廉姆斯·格兰特来到时正好看见这一幕,不禁驻足停下久久不上前,他实在不忍打扰眼前这幅宛如油画般的画面。 直到身影若有所觉抬起脸来,他才微笑着打招呼:“下午好,辛西娅。” 被唤作辛西娅的年轻女巫站了起来,挥挥还握着小铁铲的手,脸上绽开笑容:“下午好,格兰特医生。” “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格兰特边说边推开花园的门走了进去,手中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皮质药箱。 “托你的福,是挺好的。”辛西娅说着把小铁铲搁到一旁,领着格兰特进了屋里。 紧凑的玄关墙上巧妙地悬挂着一根系着棉绳的木棍,几盆植物错落有致地固定在上面。格兰特一眼就认出其中那盆吊兰正是他多年前送给辛西娅的礼物,如今被她照料得青翠欲滴。 起居室里更是绿意盎然,各式花草被精心安置在每一个合适的角落,无声地诉说着主人对植物的热爱。 “要尝尝新调的花茶吗?”辛西娅问道。 格兰特驾轻就熟地将皮箱往茶几上一搁,又在熟悉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愉快道:“那就再好不过了,谢谢。” 半晌,一杯飘着浓郁香气的玫瑰花茶递到了格兰特面前,他道谢接过,小小抿了一口,不吝夸赞:“你的花茶总是那么令人回味。” 辛西娅对这样的赞美很是受用,她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开心地说:“待会我给你装上一些带回去吧。”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格兰特又品了几口茶,这才放下茶杯,进入正题:“来说说你最近的情况如何?” “我感觉挺好的。”辛西娅如实作答,“近半年头痛的次数少了很多,即便偶尔发作,痛感也轻了许多。” “那上次的配药效果不错,你有按时吃药吧?” 辛西娅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有时候会忘……不过好像影响不大。” 格兰特皱眉:“噢,那可未必,辛西娅,药物需要按时服用,除非你又想回圣芒戈住上个把月。” 她轻笑:“那我肯定是不想的,知道了,我会按时吃药的。” 格兰特用怀疑的目光注视她良久,才起身打开药箱,取出几个玻璃药瓶。 “老规矩,白色瓶子里装的是每天吃的药丸,黑色瓶子是紧急止痛剂。你还记得德利克吧?前不久他改良了止痛剂的配方,喝起来没以前那么呛喉了。”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要知道我每次喝它都被呛到不行。” 格兰特无奈地瞥了她一眼:“还好意思说,你若是能按时服药还用得上这止痛剂吗?” “对对对,都怪我,以后我一定按时服药。” 望着辛西娅明媚的笑颜,格兰特不禁想起十二年前那个夜晚——那个辛西娅被紧急送往魔咒伤害科的夜晚,她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黑色的长发凌乱不堪,脸庞被烟尘熏得灰蒙蒙的,右手小臂有一块血肉模糊的伤口。 当时格兰特还不知道,这点外伤不算辛西娅受到的最严重的伤害,在她昏迷了将近半个月才苏醒后,他才惊觉这个女孩最难治愈的创伤深藏在内心。 那时的辛西娅状态糟糕到让科室所有治疗师都认为她将永远无法离开圣芒戈。但她挺过来了,在治疗的第五年,她出院了。 在这之后不久,格兰特也退休了,只不过作为她的主治疗师,他始终尽心跟进她的后续治疗,毕竟她虽然能够恢复正常生活,却始终未能完全痊愈。 从每月一次到每半年一次,格兰特的定期探访就这样持续了这么多年。 从回忆里抽离,格兰特小心翼翼地问:“说起来,你最近有想起什么事情来吗?” 辛西娅摇摇头:“还是老样子,每当有什么记忆从脑海里闪现,头就会开始作痛,然后转眼就又忘了。” 格兰特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作为治疗师,他始终为无法彻底治愈辛西娅而感到遗憾,但作为朋友,他又觉得,遗忘那些往事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辛西娅反而安慰道:“没关系的,反正丢失的也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忘了就忘了吧,过好现在的生活更重要。” “你说得对。” 格兰特和辛西娅闲聊到将近黄昏才告辞,他前脚刚走,三把扫帚的老板娘罗斯默塔女士后脚就到了。 其实罗斯默塔与辛西娅并不常来往。尽管同住在霍格莫德村,但辛西娅的房子位置偏僻,加上她生性喜欢独处,即便是健谈如罗斯默塔,与她交谈的机会也不多。 罗斯默塔这次前来是给辛西娅传达通知的——最近有个极其危险的囚犯从阿兹卡班越狱,魔法部都严阵以待,为了人身安全着想,所有人都必须加强防范。 她将一张通缉令递到辛西娅手上:“如果看到可疑的人记得第一时间通知魔法部。” 辛西娅接过通缉令并未立即查看,而是真诚地说:“没问题,您也务必要注意安全。” 罗斯默塔微微一愣,只因辛西娅的眼神真诚得如同明媚的阳光,忽然照进了她的心扉。 她想起很久以前见到辛西娅时,她还是个霍格沃茨的学生。别的女孩来三把扫帚都会结伴而行,唯独她总是形单只影。直到现在,她依然孤身一人。像她这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身边无人作伴,终究不太安全。罗斯默塔觉得,自己应该时不时来关照一下才对的。 辛西娅并不知道罗斯默塔脑海里的汹涌澎湃,她正在思索着逃犯的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西里斯·布莱克。会是曾经认识的人吗?还是因为当年他所犯下的罪行太过骇人听闻,连她都有所耳闻? 送走罗斯默塔后,辛西娅回到屋里,展开手中的通缉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印在上面的照片——那是个面容憔悴的男人,凌乱的及肩黑发让他显得十分颓丧且狼狈。尽管不修边幅,但从他分明的轮廓中仍能看出他有着一副不凡的相貌。 辛西娅尝试回忆了一下,她大概还是不认识这个人的,当然在往后的日子里她也不希望和这个人有任何交集。 夕阳渐渐落入远山的背后,屋内的光线变得越来越昏暗。辛西娅随手将通缉令放到一旁的柜子上,划亮火柴,将同样搁在柜子上的一盏灯点亮。 她凝视着摇曳的火光,正准备去厨房准备今日的晚餐,蓦地一阵尖锐的刺痛袭上额头,让她踉跄着后退几步,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前额。 更剧烈的疼痛瞬间爆发,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被一道道闪电撕裂开,就连四肢也变得发麻。 就在这时,一些破碎的画面杂乱无章地涌进她的大脑。 碎掉的酒瓶…女人的哭泣声…熊熊燃烧的火光…一只纤长的手…… 辛西娅的视线所及之处都变得光怪陆离,她撞倒了柜子上的盆栽,整个人摔倒在地,连带那张通缉令也飘然落下。 凭着所剩不多的意识,她想起今天格兰特带来的药还放在茶几上。她咬紧牙关,一点一点爬过去拿起其中一个黑色的瓶子就往嘴里倒。 她完全无法判断自己服用了多少剂量,但此刻无论用量是否正确,她只求尽快减轻这撕心裂肺的痛苦。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实际上仅仅过去了半分钟,辛西娅感到一股暖意从胃部慢慢渗出,再逐渐蔓延至头部,痛感终于开始消退,蜷缩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如此剧烈的头痛了。正如她早些时候对格兰特说的——近年来她的头痛发作次数减少,痛感也减轻了许多,不知为何今天会突然发作得如此严重。 头痛这个毛病是当年落下的后遗症,格兰特说过,她的情况目前只能靠药物缓解,无法做到完全根治。 或许她真的该按时服药的。 过了好一会儿,辛西娅才缓缓从地上爬起,头部的疼痛虽然已经散去,但身体依然疲惫不堪,现在她急需好好睡上一觉,至于花园里那些还没完成的工作,就留着明天再说吧。 “噼啪”一声,柜面燃烧的烛灯爆开一丝火星,那张泛黄的通缉令依旧静静地躺在地板上,照片中男人的眼神,在晃动的光影里显得愈发阴郁了。 作死开了篇新文,男主是我爱的西里斯,不敢保证不会ooc,因为作者的文字功底真的不行,故事也老套,纯粹就是写给自己爽的,所以觉得不喜欢,不好看的,麻烦自己划走,无需特意告知哈。 至于能不能写完,随缘吧…作者有时候情绪不稳定,喜欢封闭自己什么都不想干。 选择在今天发布是因为今天是西里斯的生日,生日快乐啊,Sirius!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Ep.1 第2章 Ep.2 转眼到了八月中旬,经过上次剧烈的头痛,辛西娅不敢再掉以轻心,按时吃药多多休息,偶尔的头昏脑涨都是可以承受的程度。 她给格兰特写了信,但由于他已经前往德国进行学术交流,只能给辛西娅回信说等他回来再见面详谈。格兰特退休后依旧对医学保持热忱,像这种离开大不列颠参加医术交流的情况常有发生。 辛西娅想着只要自己注意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也就把事情放到一边去了。 午夜,刚下过雨的霍格莫德氤氲着薄薄的雾气,村里的一两户人家仍点着昏黄的烛灯,微弱的光透过窗户照向窄小的巷子,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阴暗处,直到它靠近光源才得以看清它的面目。 这是一只浑身黝黑的犬类,身形比正常的大型犬还要大一些,要真用什么来形容大概就是像只黑熊,却又是一只很瘦弱的黑熊,即便隔着黑黑的皮毛也能隐约看到被包裹的肋骨。 而在肋骨上有数道狰狞的伤痕看上去像是不久前造成的,它……准确来说应该是他,正是越狱在逃的西里斯·布莱克。 西里斯在早些时候到达了霍格莫德村附近便一直躲在森林的一个山洞里,深夜才敢隐入村中寻找食物。他实在太饿了,从阿兹卡班逃出来后总是靠吃老鼠来填饱肚子,不过老鼠也不是那么好抓的,往往这种情况下他只能趁着夜深人静翻翻街头巷尾的垃圾桶。 今晚西里斯不太幸运,他只在垃圾桶里翻出一些吃剩的瓜果,甚至都不够塞牙缝。他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吃过热腾腾的食物了,此时此刻他多想眼前的是一大碗冒着热气的肉汤。 他肋骨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想必是刚刚想逮老鼠的时候又撕裂了吧,可惜那只老鼠跑掉了,不然他也不用来翻垃圾桶。 将那点可怜的瓜果吃掉后,西里斯沿着村子的边缘走回森林。离霍格沃茨开学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他将潜入学校,不管是为了给詹姆报仇还是为了保护哈利,彼得都必死无疑。 西里斯抬头看了眼星光黯淡的夜空,内心宛若死灰,对他而言自己是生是死,是回到阿兹卡班还是重获自由都没有太大区别,彼得是叛徒是凶手,那他何尝不是因为愚昧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不知为何西里斯突然觉得眼皮有些沉,身上的伤好像比刚刚更痛了,他停下来歇了歇又继续迈开步子。 都怪自己倒霉,在赶路时遇到那群该死的饿狼,相比较之下那些年变成狼人的莱姆斯可比它们温顺多了。虽然他逃离了狼口,却不幸被抓伤。在没有魔杖也没有魔药的情况下,他只能对伤口放任不管,虽说他如今的身体素质是没从前好,但总归会自愈的。 离山洞还有一段距离,可是他实在走不动了,或许刚刚的晚餐是那只老鼠,他会比现在有劲多了吧…… 一团仿佛浸了墨水的黑云遮住了本就朦胧的星空,黑压压的越来越低,辛西娅有些后悔在这个时候出来找草药,因为眼看又要下雨了,最近的雨水多的有些离谱,只不过已经出门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先找找看,谁叫她要找的草药只有在八月的晚上才有可能碰见呢。 辛西娅提着一盏油灯,仔细盯着走过的每个地方,却始终找不到那株草药,这让她感到有些沮丧。 空气中泥土潮湿的气味越发浓郁,仅是片刻间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噼噼啪啪落在树叶上。她戴起斗篷的兜帽,在继续寻找和回家之间犹豫不决。 “要不明晚再找吧?”她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 不过嘴上这么说,她还是没有回头,小小地挪动着步子徘徊,在神奇植物这件事情上她确实有着自己的执着。 只是这份执着让她摔了个大跟头…… 也许是雨势模糊了辛西娅的视线,她没能留心脚下的路,猛地被什么东西绊倒后趴在一个软绵绵又黏糊糊的物体上。 油灯的玻璃摔碎了,雨水一下子把里面的火苗浇灭,失去了光源她一时间无法判断身下的东西,只能凭触感判断是一只动物,而且极有可能是一只已经死去的大型动物。 偌大的森林,总会有一些被猎杀或是自然死去的动物倒在地上,对于经常出入森林的辛西娅来说不足为奇。 只是…… 她心中猛地一颤,忙从兜里掏出魔杖。 “荧光闪烁。” 随着念咒声毕,辛西娅的魔杖尖发出了蓝色的光。 这只动物还有体温! 魔杖的光照亮四周的漆黑,在朦胧的雨幕下、湿哒哒的泥地上,一只身形庞大的黑狗侧躺在那,一动不动双眼紧闭。 “梅林的胡子……”辛西娅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此番景象有些触目惊心,黑狗体型虽大却骨瘦如柴,那皮包骨的身上有数道很深的伤口,看上去像是被什么动物的利爪抓伤的,崩裂的伤口鲜血渗出,混着雨水和泥土看上去很是狼狈。 辛西娅蹲在黑狗身旁,一只手轻轻抚上它的脖颈,果然还活着,只不过呼吸很浅,要是再这样睡在大雨中就很难说了。 “嘿,醒醒。” 辛西娅叫了几声,又推了推,黑狗始终毫无反应。她知道如果坐视不管,这只狗肯定命不久矣。 几乎没有片刻犹豫,辛西娅带着黑狗幻影移行了。 …… 西里斯在睡梦中感到自己躺在一个很舒适的地方,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像躺在晒过太阳的棉花堆里,又像漂浮在空中被云层包裹。 他猛地睁开双眼弹坐起来,周围的一切使他愣了愣神。 这里显然是一个起居室,他躺着的“棉花堆”其实是柔软的沙发,他注意到自己还维持着阿尼玛格斯形态,身上围着一圈绷带,旁边的毛毯看上去应该曾盖在他的身上。 西里斯不大记得发生了什么,印象中他是在回山洞的路上,为什么转眼就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他向着声源看去,瞳孔不自觉地瞪了瞪。 “你醒啦,看,我做了好吃的。” 辛西娅手里捧着一个盘子朝他走了过去,凭借狗鼻子的灵敏,西里斯闻到一股极其诱惑的肉香味,果不其然他瞧见了盘里的肉排。 西里斯很想吃肉,但警备心不允许他轻举妄动。 “你该不会不喜欢吃肉吧?”见沙发上的大狗狗不为所动,辛西娅问道。 她盯着盘里的肉排似乎产生了自我怀疑,小声念叨了起来:“不会吧?狗不是都喜欢吃肉吗?难道是我做的不够香?” 倒也不是……西里斯心里想,肉排其实香气四溢,但他实在不知道女人到底有何用意。 “你是害怕吗?”辛西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大狗狗可能是对自己有所防备。 “我不是坏人……”她语气似乎有些委屈,“你身上的伤口感染了,昨晚在森林里奄奄一息,是我把你救回来的。” “你有主人吗?不对,我问你也不会说话呀,我真傻,不过我看你这样子大概率是没有主人吧?” 西里斯感到有些郁闷,好在从她的话听来他没有暴露真实的身份。 “家里没有白鲜了,不过我给你敷了别的草药,再过个半天伤口就能完全愈合,但你这样子不吃东西可不行,这肉排可香了,吃点好不好?” 辛西娅跟哄小孩似的,将肉排塞到西里斯的鼻子前。 不得不说这肉排确实香,西里斯的口腔都溢满口水了。他的内心上演着一套吃或不吃的大戏,分外纠结。 辛西娅见黑狗久久不为所动,倍受打击,她悻悻地将盘子往沙发上一搁:“我怎么看都不像坏人吧?算了算了,肉我放在这,你自己决定吃不吃吧,我还有工作要做呢。”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她说的是实话,院子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做,而且她还得赶稿。 这几年辛西娅一直在《巫师周刊》连载一个关于神奇植物学家的探险故事,有着相当可观的读者数量,就算她从未出去工作也能有稳定的收入,所以救狗再重要也不能丢掉饭碗。 第3章 Ep.3 辛西娅一旦埋头写稿都会格外投入,可今天她却屡屡分神,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到黑狗身上。 也不知道它吃掉肉排了没。 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停留许久,今天写下的故事情节竟然都没有两寸长,效率这么低,编辑又该骂人了。 最终辛西娅轻叹一声,放下羽毛笔往楼下走去。 搁在沙发上的餐盘已经空空如也,但是旁边的黑狗却不见了踪影。 她在屋里找了一圈,最后在后花园敞开的小门处找到正欲离开的黑狗。 “你该不会吃了我的肉排就想走吧?”辛西娅脱口而出。 黑狗正要迈出的爪子顿在半空,转头看了过来。 “你的伤口还未痊愈,又这么瘦弱,看你也不像有主人的样子,在外面流浪不如留在我这,好歹不会饿肚子。” 辛西娅道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对一只流浪狗说这些话,甚至没有考虑过它能不能听懂。 “看样子又准备下雨了。”她仰头望了望乌泱泱的天空,“或者你可以考虑先把伤养好再决定要不要离开?” 她平静地看向黑狗,一人一狗就这样在渐起的微风中沉默对视。 直到另一个声音突兀地插进来:“梅林的胡子,这是你的狗吗?” 辛西娅和西里斯同时吃了一惊。 “罗斯默塔夫人——”辛西娅连忙招呼。 “日安,辛西娅,这是你的宠物吗?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体格这么大的狗。” 辛西娅含糊其辞:“是挺大的——您找我有事?” “噢,是的,我来是想跟你说布莱克——”罗斯默塔看到辛西娅一脸懵又补充,“就是前不久越狱的那个囚犯,有人在离霍格莫德村不远的地方看见他了,虽然不知道消息准不准确,我还是觉得应该来跟你说一声。” 辛西娅真诚地道了声谢:“难为您总是惦记着我。” “毕竟你一个年轻女人住这么偏的位置实在不安全,布莱克是很危险的人物,为了抓捕他,魔法部把摄魂怪都放出来了,安全起见你最近尽量别进森林了。” “摄魂怪——”即使从未亲眼见过,辛西娅也对这种黑暗生物有所耳闻,她感到不寒而栗,“这个布莱克到底是犯了多大的罪?” “他炸死了一条街的麻瓜。”罗斯默塔刻意压低音量,“还有一个巫师,简直是丧心病狂。” 辛西娅的脑海里闪过通缉令上的那张照片,恍然道:“这么说确实罪不容恕……” “所以你千万要小心。”罗斯默塔再次叮嘱。 罗斯默塔又闲聊了几句才告辞离开,此时辛西娅才注意到黑狗竟然还在,而且它似乎一直在聆听她俩的对话。 真通人性,辛西娅心里想,要是这么聪明的狗是她的宠物就好了,而且它体型大,就算不能打也能唬得住人,有它在她也不用担心什么布莱克了,可惜啊,它去意坚决。 “你还是决定要走吗?”见黑狗没什么反应,她耸耸肩,“好吧,强扭的瓜不甜,我不强留你了,不过你要是有什么困难还是可以来这找我。” 辛西娅说完便很干脆地转身回屋,这反应让西里斯有些错愕,他以为她至少会再多挽留几句。 他一时忘了离开,也正因为这片刻的迟疑,他才听见屋内突然传来的异响——像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紧接着是辛西娅沉重又痛苦的喘息声。 犹豫再三,西里斯还是决定进屋里看看究竟,他迈着谨慎的步子,在楼梯下看到倒在地上的辛西娅。 看样子她应该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整个人蜷缩在地板上,身体微微发抖。 西里斯的心一沉,快步走上前查看辛西娅的情况。 只见她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而紊乱,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西里斯焦急地吠叫一声,用爪子轻轻碰了碰辛西娅的胳膊,她没有回应,只是紧紧地咬住下唇,扶额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看了眼并不高的楼梯很是不解,即便从最上面一级摔下来也不至于痛苦成这样吧? “药……”这时他听到辛西娅用微弱的声音说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西里斯急着回应,竟忘记自己发出的只是犬吠声。 “药……” 辛西娅艰难地试图翻身爬起,但刚刚撑起半个身子就又无力地瘫软下去。 “药?你是说药?”他又吠了两声。 神奇的是,辛西娅仿佛听懂了一般,断断续续地说道:“黑色瓶……柜子……” 西里斯立刻会意,迅速在屋内搜寻起来。最终他在厨房附近的柜子上找到了几个黑色药瓶。他小心翼翼地叼起其中一个,快步送到辛西娅手边。 看着她颤颤巍巍地喝下大半瓶药水,随后一动不动地挛缩在地板上,就像……就像死了一样。 西里斯用爪子推了推她,没反应,又用鼻子顶了顶她的脸颊,还是毫无动静,他心里咯噔一下,正想变回人形,辛西娅动了。 她缓缓坐起身,面容依旧憔悴,但看来先前的痛苦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静静地注视着西里斯,好一会儿才缓缓说出一句谢谢,接着便又是一阵沉默。 其实此时此刻,辛西娅的内心震撼不已,一只流浪狗竟能如此聪明通人性,她觉得自己真是捡了只宝回来,可惜这个宝贝却无意留下。 辛西娅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梳理黑狗脑袋上的毛:“你救了我,可惜我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你留下来。” 西里斯凝视着眼前的女巫,她方才的痛苦绝非寻常摔伤所能导致的,而那瓶立竿见影的药水也绝非用来处理普通的病症。 他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颠沛流离,还有时时刻刻都在躲避摄魂怪和傲罗的追捕。 其实留在这里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首先他不用因为饿肚子而在外面冒险觅食,其次他能趁这几天养精储锐,等霍格沃茨开学就去把彼得干掉,最后…… 他看着辛西娅从地上慢慢爬起,有气无力地拍去长袍上的灰尘,那双与他短暂对视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疲惫。 他想起刚刚她倒在地上时,自己心底那股揪心的焦虑,这一刻西里斯做出了决定,他在辛西娅惊讶的目光中迈着稳稳的步伐走回客厅,在那张柔软的地毯上趴了下来,并将头轻轻搁在前爪上。 辛西娅怔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欣喜:“你这是改变主意了?” 黑狗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像是在回应她的问题,那双深邃的灰色眼眸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 “太好了。”辛西娅激动地搂向黑狗,又很及时松开,仿佛害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信任。 黑狗傲娇地偏过头,闭上眼睛,不再理睬还在心花怒放的女巫。 啪嗒啪嗒……酝酿已久的雨点开始敲打起窗户的玻璃,在温暖干燥的屋内,一人一狗之间似乎有一种无言的契约悄然达成。 夜色降临,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仿佛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厨房里灯火通明,还弥漫着诱人的肉香味。辛西娅将土豆切成小块,与胡萝卜、洋葱和肉块一起放进咕嘟冒泡的炖锅里。她甚至哼起轻快的小曲,一看就知道她的心情好极了,好到把早些时候的病发都抛到了脑后。 在炉火前忙碌间她时不时会偏头看向黑狗,而它依旧趴在地毯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然而每当汤勺和锅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时,它那毛茸茸的耳朵便会微微抖动一下。 锅里散发出来的香味越来越浓郁,没一会辛西娅便端着一个盘子走到黑狗旁边。 “吃晚餐了哦。” 黑狗立刻睁开了眼睛,它们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明,很显然它并未深睡。 它抬起头,目光落在那个冒着热气的盘子上,又看了看辛西娅。 “香吗?这是我最拿手的炖牛肉,不过你不能吃太急哦,还很烫呢。” 辛西娅微笑着将盘子放在黑狗面前的地毯上,后者似乎迟疑了一下,才缓缓低下头,开始安静的进食。它的吃相并不粗鲁,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优雅,就像受过很好的训练一样。 也许它曾经是哪位绅士的宠物,辛西娅心里想。 她又端来自己的那份炖肉坐在旁边的扶手椅上,一边小口吃着,一边饶有兴致地观察这个新同伴。 没多久就听到她说:“等明天或者后天,你的伤好透了,我给你好好洗个澡怎么样?” 闻言,正在进食的黑狗动作一顿,猛地抬起头,就算他只是一只狗也能看出他满脸不情愿。 将这个表情尽收眼底的辛西娅忍不住乐了:“嘿,别这样嘛,洗澡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我给你用温水和沐浴泡泡,保证干净又舒服。” 西里斯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甚至连脑袋都向后仰了仰,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抗拒。 开什么玩笑,他西里斯·布莱克,就算是孩提时代也未曾遭受过“被女性按在温水里打泡泡”这种荒唐事,这简直比面对摄魂怪还让他无所适从。 辛西娅见它反应如此激烈,只好先换个话题:“好吧好吧,洗澡的事我们容后再议,但现在,我给你起个名字总归没问题了吧?毕竟我不能一直叫你‘嘿’或者‘狗子’啊,对不对?” 黑狗似乎对这个提议不那么排斥,它重新低下头,继续解决盘子里剩下的肉块,但竖起的耳朵表明它有在听。 辛西娅托着下巴,眼中闪着调皮的光:“你这么黑,又长得这么大……”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恶作剧般地提议,“要不……叫你小白?” 话音刚落,黑狗就抬起头瞪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嫌弃。 辛西娅被它的反应逗得笑出了声,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条狗能理解她的每一句话,导致她总想逗弄逗弄它。 “好啦,我不开玩笑了。”辛西娅努力收敛起笑意,“我认真想,认真想。” 黑狗喷了喷鼻子,仿佛带着点警告的意味,又埋头进了盘子里。 辛西娅沉吟片刻,碎碎叨叨:“黑色的狗……嗯……我总不能直接叫你黑(BLack)吧?” 听到这个名字,黑狗咀嚼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不行不行,”辛西娅自顾自地摇头,“这个名字太普通,而且感觉有点不吉利啊,跟那个逃犯撞名了。” 她的目光流转,最后落在黑狗被壁炉的火光投射到墙壁的影子上,几乎与它的本体无异。 “有了!”她眼睛一亮,“叫你影子,怎么样?” 这个名字似乎没有引起黑狗明显的反感。它只是微微动了动耳朵,然后安静地趴了下来,仿佛默认了这个称呼。 辛西娅扬起嘴角:“那就这么定了,影子,欢迎你来到我家。” 影子Shadow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Ep.3 第4章 Ep.4 夜深了,雨声渐歇,辛西娅早已沉入梦乡,呼吸均匀而绵长。 按照她睡前的安排,一个柔软的旧垫子被放在了她的床边,成了影子的临时睡榻。 而此时此刻,趴在垫子上的西里斯并没有入睡。黑暗中,他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光线,凝视着床上熟睡的辛西娅。 卸下早些时候的开朗,此刻的她显得格外温和,甚至有些脆弱,比她那“发病”的样子还要弱上几分。说起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病症”? 在西里斯的记忆中,她不曾有过那种状态。 是的,他认识她,或者说,他们曾经是……朋友?赫奇帕奇的辛西娅·洛佩斯,莉莉的草药课搭子。 不过西里斯第一次注意到她,还得追溯到更早前。 那是三年级的暑假,一个令人窒息的午后,他被迫跟随他那对道貌岸然的父母去拜访一个纯血统家族的盟友——沙菲克先生。 在沙菲克家装潢华丽却毫无温度的客厅里,大人们虚伪地寒暄着,西里斯实在坐不住,借口跑到了屋外想要透透气,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看到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袍子,瘦瘦小小的女生被沙菲克小姐拦在了门外。 “……我只是需要下个学期的书本费,父亲他……” “闭嘴吧,”趾高气扬的沙菲克小姐不耐烦地打断了女孩,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一个野种,别在这里父亲父亲的叫,听着真让人恶心。” 女孩紧紧抿着嘴唇,手里攥着破旧袍子的衣角,依然固执地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女声从门内传来:“维奥莱特,在门口吵吵嚷嚷的有**份。” 西里斯看到刚刚还在屋里和他父母聊天的沙菲克夫人走了出来,她居高临下地扫了辛西娅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块不小心沾到鞋子上的污秽之物。 “你怎么又来了?”沙菲克夫人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到这里来吗?” 辛西娅抬起头,稚嫩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倔强:“夫人,我只是需要下学期的书费……” “书费?”沙菲克夫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你那个不知廉耻的母亲不是很会搔首弄姿么?怎么不做她的老本行给你挣点书费?当初就不该让你们留在英国,简直是沙菲克家的污点。” 躲在树后的西里斯屏住了呼吸,他隐约知道一些关于沙菲克先生的陈年韵事。 据说多年前,沙菲克先生去西班牙处理家族生意时,结识了一位吉普赛女郎,她同时是一名混血女巫,因为爱慕沙菲克,不惜利用迷情剂迷惑他,沙菲克清醒后回到英国与未婚妻结婚,没多久女巫大着肚子找了过来,出于善心他和妻子将女巫安置在一个老房子里,并生下了孩子。 而这个孩子看来就是这个瘦巴巴的女孩。 “听着,”沙菲克夫人冷冷地说,她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钱袋,扔在辛西娅脚前的台阶上,几枚银西可滚落出来,沾上了尘土,“这是最后一次,拿着这些滚吧,别再出现在这里,你和你的母亲永远不配踏进沙菲克家的大门。” 那几枚沾着泥土的银西可,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辛西娅的尊严上。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得可怕。 最终,她没有去捡那些钱,只是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的书本费,我会自己想办法。”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西里斯站在原地,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厌恶沙菲克家的虚伪,一边标榜着善心,一边用最肮脏的言语践踏着一个女孩的尊严,虽然女孩的母亲的确做了恶心的事,但她的出生却并非她能选择的,就像他也不想生在布莱克家一样。 后来在霍格沃茨他又看到了她,独自一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拿着一本破旧的书安安静静的阅读着。再后来,他知道了她是赫奇帕奇学院的,并且与他同届。 床上的辛西娅轻轻翻了个身,发出的轻微声响打断了西里斯的回忆。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适地趴在垫子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满房间时,辛西娅醒了。她伸了个懒腰,然后她想起什么似的,立刻扭头看向床边,巨大的黑狗依旧安稳地趴在那里,似乎还在沉睡。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不想吵醒它。当她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时,发现它已经蹲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了。 “早上好呀,影子。”辛西娅愉快地打招呼,将左手的盘子放到影子面前——一份切碎的熟肉和半熟的鸡蛋。 “睡得好吗?”她问。 西里斯低低呜咽了一声算是回应,便低下头开始进食。 整个上午,时间就在这座林间小屋里缓慢流淌。辛西娅在书房里伏案写作,西里斯则在一旁的地毯上选了个舒适的位置趴着,像是陷入了沉睡。 事实上他并没有睡着,他能感受到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在他身上,能闻到空气中辛西娅身上淡淡的草药味。 他的耳朵时刻微不可察地转动着,捕捉着屋外的风吹草动,这大概是一种在危险中沉浸太久而无法卸下的本能。而在此之外,竟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能察觉的松弛。 在这里没有阿兹卡班的阴冷,没有摄魂怪的折磨,只有一个女巫安静的呼吸和笔尖的摩擦声,这种安宁对他而言是十二年来未曾有过的奢侈。 他的目光落在辛西娅沉思的侧脸,思绪却飘回了许多年前的霍格沃茨,那时候他似乎总能恰好看见她的身影。 记得有一次,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她怀抱里的羊皮纸和书籍被几个学生撞散一地。他正好路过,几乎是下意识挥动魔杖,让散落的物品漂浮起来,整齐地归拢到她的怀中。 那几个莽撞的学生已经跑远,反观她站在原地,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惊讶,然后脸上浮现出浅浅笑意。 “谢谢你,布莱克。” 他当时是怎么回应的?西里斯努力回想。 他大概只是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或者扯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说了一句“走路看着点”。 后来又有一次,在草药课教室旁边的走廊拐角,他和辛西娅迎面相撞,她的长发和院袍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不断往下滴着水珠。 “你把我的院袍弄湿了,洛佩斯。”他懒洋洋地拖慢语速,带着几分被打扰的不悦。 辛西娅像是受惊般猛地抬起头,看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又迅速低下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下意识伸出手想用袖子替他擦拭,忽地想起这动作非常不妥,那只手便停了下来。 “对不起。”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随即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侧身从他旁边快步逃离。 西里斯扭头看向她急匆匆的背影,她走过的地方还留下了一串湿漉漉的鞋印。 “奇怪……”他喃喃道,“外面下雨了吗?” 他走出室外时,阳光正好,地面也没有下过雨的痕迹。当时他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怪异感,只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被喧嚣的日常所掩盖了。 直到很后来,他才明白这丝怪异感的起因。 “啊!”书桌前的辛西娅突然惊呼,“已经到中午了!” 她蹲到西里斯跟前,语带歉意:“写得都忘记时间了,你饿了吗,影子?” 影子只是动了动耳朵,被她当作饿了的信号。 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你等会儿,我这就去做午饭。” 黑狗的身体微微一僵。作为西里斯·布莱克,他并不习惯这样接触,但作为“影子”,这轻柔的触感,竟让他生不出躲闪的念头。他只好发出一声似是无奈的低哼,尾巴却不受控制地在地板上轻轻扫了一下。 到了下午,辛西娅来到院子里,开始熟练摆弄那些植物,偶尔会跟坐在门边的影子说说话,语气自然得就好像它真的能听懂一样。 “等我拿到这次的稿费,就够钱搭个温室了。”她用手在院子的东边比划了一下,“就搭在那里,这样一来即便是冬天也能种些稀有的草药了。” 她微笑着,几乎浅到发白的头发在阳光下微微闪着金光。 西里斯眯了眯眼,更年轻时的辛西娅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又与眼前的她慢慢重合,以前的她有着跟他一样的发色,也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新的时尚,让她换了这种颜色。 “到时候你陪着我工作也能暖和些,对不对?” 辛西娅随口规划的未来里,就这么轻易地加上这只来路不明的黑狗,她好像就没想过这样一只大型流浪犬也许会潜在危险。而她语气中的笃定,仿佛他们的未来真的会这样平静地交织在一起。 西里斯不作任何回应,因为他深知自己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根本不允许他拥有这样平静的未来。 由于辛西娅对过去的事情没有了记忆,所以本文的视角会在她与西里斯之间来回切换。这是个作死的写法,尤其对我这种小白文作者来说,就太难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Ep.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