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文炮灰npc不按套路出牌》 第1章 第一章 从小到大,我的生活里,我妈江书情占据了一大部分。 从我挑了个异地发甚至到我搬离b城,一个人叛逆地来到离家几百公里外的c城工作定居时,她总能以一些有些意外的方式闪现进我的生活里。 有时候可能是下班后的一个简单的视频电话,也可能是一个加急快递里贴着记得放冰箱纸条的家乡小吃,还有对话框里总弹出来的千奇百怪的“告诫孩子”系列小视频。 每次过节她都会来c城找我,还嘴硬开脱说来这边旅旅游,享受一下祖国风光,接着转移话题,继续念叨我怎么那么懒不愿意自己做饭,怎么又又跑去吃那种不干净的饭。 然后她又熟练地走进厨房,开始乒里乓啷给我做饭。 我无语凝噎,笑着说妈妈做的饭最好吃最好吃饭。 她的念叨跟着我到了c城,她真是个啰嗦鬼,像在给我念经。 可我离不开蒋书情,就像鱼离不开水一般,即使我现在已经是个二十五岁的大人了。 # 我的妈妈江舒晴是个不一般的女人。 她同小时候爱看的胡图图动画片里的张小丽那般可会十八般武艺,不仅会做饭,还会修理家里所有的家电,甚至是高中那难得我想哭的物理化学题她都得心应手。 我对这个全能的工科女佩服得不行。 江舒晴女士也是个顶爱臭美的人,喜欢漂漂亮亮的小东西,爱买一堆杂七杂八的整整齐齐地堆在她的书房,时不时拿出来同我显摆几下,得意地说:“这可是我从你们学校附近的地摊花十块钱淘来的。” 当我不信邪,跑去问那个老板买同款的时候,他开口就是五十,我嘴角抽搐,感觉我的智商受到了凌辱。 我再也不去他那个小摊子买小人书了。 # 我写给江舒晴女士的母亲节与生日快乐的贺卡里,我总是换着花样夸她像花像月亮像她喜欢的漂亮精致的小玩意。 她很喜欢这些漂亮的形容词安缀在她的身上,笑得明媚,夸我文笔好,是个嘴巴甜甜的小屁孩,将来肯定是要当大文豪当第二个张爱玲的人。 江舒晴女士一开心,就口不择言地拍我马屁。 不过我听了很开心,每次都会写好多好多贺卡送给她,每张都不重样。 其实我更爱在作文里偷偷形容她是那野火烧不尽的小草,她的厉害是由内而外的。 偶尔会在字里行间夹杂一些忍不了的吐槽,比如她好啰嗦好爱念叨,像唐僧一样念经,我比孙悟空还要痛苦;她还特别爱干净,每周的家庭大扫除都能把我累得半死。 拿了满分作文也不敢给她看,藏着掖着,生怕她看了后念叨我怎么要用这么不漂亮的事物来形容她。 我那些关于人作文里我妈常年霸榜,其次是我那爱笑眯眯的姥姥姥爷,再其次是我的好朋友邹清熠,我那个便宜爹从来没进过我的作文本。 他连我的日记本里也鲜少出现。 语文课本上还有道法书里总里说父爱无声,是细致入微的,可我爸的爱直接人间蒸发,还没有氤氲出水汽就消失不见了。 关于他,我只知道他是个实力还不错的工程师,在b市有点小名气。但他人品真的很烂,比小学门口卖虚假恐龙蛋坑骗我整整一百块钱的男老板的人品还差些。 我甚至都记不清他的名字了,我的记性一直都不太好,要记住一个存在感还不如小区保安家经常躲起来的小猫咪的男人实在是为难我。 我那便宜老爸在我小时候一直处于一个缺席的状态。 奶是我妈喂的,尿布是我妈换的,摔倒后不准我哭让我迅速爬起来的事我妈,衣服是我妈给我买的,在游乐园里陪我玩碰碰车的也是我妈,在校门口告诫我要好好学习的也是我妈。 我妈渗透进我生命里的点点滴滴,我爸更像是提供那一个小蝌蚪,爽了之后就不管不顾了。 我爸呢,要么就是在外地出差,要么就是在外国开会进修,好忙一个男的,比我书桌上那个一直在跳舞的八音盒女孩还要忙,比我妈一边上班一边养我还忙。 连年夜饭也很少回来吃,总说工作忙忙忙。 我妈独自把我这个不听话的孩子拉扯真是不容易,要我来养小时候的自己,我肯定做不到。 所以总总,在我眼里,我爸跟死了没区别。 后来我才知道我爸跟消失没差别的那几年里,原来是在用花言巧语欺骗另外一个无辜的女人,哄骗她诞下了一个比我还小的孩子。 我妈没有遇见她的胡英俊,那个阿姨也没有与一份真诚的爱恋相遇。 两个女人和两个女孩的命运,就被他以玩弄的心态弄脏了一个口子。 可是我妈好像根本不需要她的胡英俊,她做江舒晴一样可以很幸福。 我不是胡图图,我的生活里只有江舒晴女士,一样很快乐。 # 纸是包不住火的,我妈知道后火速跟他离婚了,毫不犹豫地拿了本红册子回来。 我爸这事闹得挺大,都登上了b市日报,认识的邻居和同学都帮着我骂他,骂他渣男。 那时候我就立志要当个像我妈一样顶好的人,而不是我爸那种,因为坏人是会被口水淹死的,像烂白菜一样被唾弃。 而优秀的人,是人人喜欢的。 知道这些内情的我以为我妈会哭,还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安慰她,着急得掉小珍珠。 但她什么都没表示,带着我去吃肯麦塔了顿豪华大餐,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多这么奢侈的垃圾食品,往些日子我妈只会在我拿第一名时候给我买两个汉堡包解解馋。 那天我很高兴,打了个特别久的饱嗝,撒娇跟妈妈说我天天要吃这样的大餐,那是我当时最大的愿望。 她被我逗笑了,故意装作生气的模样说垃圾食品要少吃。 “打嗝的时候,一定要捂好嘴巴。” “好的好的,我记住了哦。” 后来吃上第二次大餐并没过太久,是在我爸死后火葬的第二天。 他走得很突然,我妈和我那些亲戚邻居都没有跟我说他是怎么走的。 听到这个消息时只觉得有些恍惚,我有个老爸,现在他走了。 # 冬日里的肯麦郎暖气开得很足,很暖和,在我的极力恳求之下,我如愿脱掉了那厚实的大棉袄外套。 大口咬下一口汉堡包,那快溢出来的酱糊了我一嘴,心里感叹吃汉堡好幸福,要是能天天吃汉堡包就好了。 “妈妈,我明天也可以吃汉堡包么?” “那得看洲洲表现哦。” “妈妈你又这样。” 我妈坐在对面喝着可乐,像个小孩一样晃着腿,笑得很开心,帮我擦去嘴边的污渍,骂我是邋遢鬼,不爱干净,不像是她的孩子,说她没有这么邋遢的小孩。 我平时是最讨厌我妈妈的念叨的,她的嘴巴真的很碎,听得我耳朵嗡嗡响,可能是我妈妈笑颜过于漂亮,我没有计较。 因为我像我妈,我也喜欢漂亮的东西,我希望漂亮的能一直存在,一直存在我的脑海中。 后来我听我姥姥说,我妈分了一半我爸的遗产加意外保险赔款给那个我素未谋面的阿姨还那个跟我同父异母的小妹妹。 姥姥说话时候的语气很平淡,我听了倒是有些激动。 那可是一大笔钱,我当时有些羡慕她们,因为这意味着那个阿姨和小妹妹可以开开心心吃很多次肯麦塔大餐。 我好像还童言无忌说了句有些黑色幽默的话,大概是:“我爸走得得蛮值。” 外婆没骂我,只是长吁了一口气,笑着说了我句傻孩子,后回厨房给我**蛋卷了。 除开肯麦基,我最爱的就是姥姥的鸡蛋卷了,裹满葱花老好吃了。 # 因为那两天我很高兴,我妈妈也高兴,值得纪念,所以我把这两天都写进了我那个断断续续的日记本里,那是我爸唯两次进入过我的日记本里。 我写日记本其实也就是个半吊子的水平,开心的时候写一些,不开心的时候写一写,随心所欲。 我的日记本是我妈有次生日送给的一个水蓝色的公主本子,不是很厚,上边还有个水晶吊坠,一晃一晃的。 我从小学就开始写,初三毕业都没写完,中考完收拾房间还给弄丢了。 现在想想还蛮可惜,如果还在的话,我就是时不时拿出来欣赏一下小时候自己的幼稚,乐呵乐呵了。 其实有段时间我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坚持写了一个多月的日记 。 都出社会工作几年的我依稀记得那段日子流水账内容,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腻歪害臊,原来青春期的自己也纯情过,脑子里全是那个小帅哥男朋友,根本没心思搞学习。 初恋的脸早忘得干干净净,只记得我妈生气得扭曲的那张脸。 也难怪我妈发现我早恋后那么愤懑,甚至给我单独开了个大会,反复强调早恋的危害,强迫我跟我的初恋分了手。 # 但我妈骂完我没几天,她好像就突然改了性,被人夺舍了一般,给我买一堆言情小说,还是特地筛选过的,里面的女主角都有些渣渣的,不是我爱看的纯爱。 之前她是坚决不允许我看的,甚至还鼓励我长大以后多谈几个漂亮的男朋友,但强调是要强壮一点的男孩子,不要过于精致的漂亮的那种。 我前天还以为我妈刻板印象,想要我直接找个男的保护自己。 隔天就把我送去了武术馆,平时最怕我磕着绊着的人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师姐们打得肿得跟猪头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 在我哭闹着扒在武馆门口要回家时,我妈没有骂我,也没有念叨我的软弱,只是温柔地说做人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师姐把我拖了回去,继续给我加强度。 拖我妈的福,我长大那么久还真没人敢招惹哦。 她还变得有些别扭,常常会偷偷趁我不注意擦走眼角的泪珠。 之前的她可是铁血娘子,雷厉风行,脸上一颗眼泪我都没见过的。 这人不是我妈,又是我妈。 我又惊又怕,一切来得太突然,好像我妈被人夺舍了一般,太反常,甚至觉得这是场梦。 我问我妈,她欲言又止,好像声音发不 出来,只是苦笑不得地揉我的头发让我别忘了好好学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的,考个好高中。 我妈是在经历过那个梦后,变了很多很多。 甚至牵引着很多事情都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我觉得冥冥之中发生了一些玄乎的事。 但天机不可泄露,我猜不到。 第3章 第 3 章 自那晚之后,我妈补偿似地连着请了我吃了好几顿肯麦塔,那段时间我第一次对肯麦塔——我曾经最挚爱的食物产生了抵触恶心的感觉。 “好吃吗?洲洲你小时候最爱哭着缠着我买了。” “哭得跟个小泥人一样。” 我妈又开始打笑我小时候的糗事了,笑容满面。 其实我早就不怎么爱吃了,因为一吃这种油炸,我脸上就冒痘,正值青春期少年心绪懵懂时的我还挺自己的外在形象,希望自己能跟少女漫画里的校园女男主一般清清爽爽的,不得以戒掉了。 可我妈做完噩梦之后就好像忘了,明明她得知我不爱吃这种垃圾食品的时候最开心了,夸我成长有进步,还拉着我去商场买了一堆漂亮玩意奖励我。 做完噩梦之后,会刺激人在心里建立一道防线,选择遗忘一些事情来保护自己么? 后来我对我妈常常复发的暂时性失忆很是着急,去百度上面一搜,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哭得稀里哗啦地要带着我妈去大医院瞧。 我妈说没事,说她年级上来了,明明当时她也就四十岁的样子。 “好吃啊。” 我并没有扫她的兴,笑着一连吃了好几个鸡块,心底祈祷着别再爆痘了。 我妈望着我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看起来露出欣慰的笑容,可是眼中的红血丝却让我耿耿于怀。 我半开玩笑似地问她是不是老板欺负压榨她了。 我妈说没有,说老板她人很好,过段时间给休年假,还会给她升职加薪的机会。 她继续问我想去哪儿旅游? 我回答都可以,说和你去哪玩都开心。 她嗔笑我嘴贫,说要带我去看大海,看海豚鲨鱼,带我去赶海。 虽然当时的我是个爱撒谎的孩子,但当时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我妈是个很不错的旅游搭子,就是不允许我吃当地的地摊小吃,也不允许我喝除了果汁矿泉水之外的东西。 后来偶尔当牛马上班上累了,就想着回老家找我妈去旅游。 “那你答应我要跟我一起捡贝壳做条最漂亮的项链。” 就像梦里那般,在太阳底下散发出琉璃般的光彩。 “当然可以啊,到时候再买几件漂亮的泳衣和帽子。” “我们多拍几张漂亮的照片,挂在你卧室的照片墙。” 我房间里有面墙,上边贴满了我和我妈的一堆照片,密密麻麻的,我妈就是个爱拍照片记录生活的人,她美其名曰记录美好生活。 那几天我妈对我实在是太好了些,准我吃垃圾食品,允许我拖延几天房间卫生,我有些怀揣不安。 我闷闷地开口问你怎么这段时间对我这么好。 我戳着圣代里的巧克力薄脆,总觉得我妈有什么天大的秘密瞒着我。 我就着我最不愿相信的猜想问她: “妈妈你生病了吗?自从你做完噩梦之后,我总觉得你这几天怪怪的。” “很严重的病么?” 我妈表情愣了一下,一时没说出口。 见她不吭声,我的声音一下子带上了哭腔,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你要是不跟我说明白,敢骗我,我就在大街上大哭大闹,说你不要我了。” “我要跟姥姥姥爷她们控诉,你不爱我了。” 我好像又变回了小时候扑在我妈腿上,哭着缠着我妈给我买垃圾食品的幼稚鬼了。 我直愣愣地盯着她那张略显疲惫的脸,赌气似的,心底却无比希望我妈能诚实地说出个令我放心的答案。 “你咒我啊。” “你妈我身体好着呢,没生病。” “真的么?” “你希望我生病啊?” “我才不信啊!” 我大声反驳她,惹得周围其他客人纷纷看着我们两。 她详装生气回怼我的模样,原先那股活力劲终于冒出来了,我在心底稍微松了口气,但我知道她还是有些事情在瞒着我。 “那妈妈你得给我看你的年检报告。” “这次考试考到年级前三我就给洲洲看。” “......” 还是我熟悉的江舒晴,最爱用成绩换奖励的方式鸡我的江舒晴。 “好吧,一言为定。” 我勾住我妈的小拇指,用力地晃动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骗人是猪八戒。” 我妈饶有兴味地朝我笑着,浓得像墨一般的眉毛高高扬起:“你不是一直说我是唐僧么?” 我妈开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一点都不适合开玩笑。 我吃着圣代不说话了,冰冷甜腻的味道刺激着我的神经。 # 后面我求着次次考第一名的邹清熠给我放了把水。 贿赂给了她几本言情小说让她给我补课,甚至还陪着她去隔壁市追了她最喜欢的那个作者的读书会。 这个丫头,看书比我还疯,电脑游戏比班上所有人玩得还溜些,考试成绩却甩我们一条大街。 果然是玩又玩不过,考又考不过。 学神就在我身边。 每次听我妈念叨我学习成绩的时候,强调邹清漪成绩多优秀时,我很想考试的时候把邹清漪的脑子借过来,这样我的考试成绩就能更好看些了,我妈的唠叨就能少一些。 这次常年徘徊于年级前五守门员的我破天荒地考了年纪第一,我妈乐滋滋地拿着我的成绩单,给我看了她前段时间做的全身检查报告,我看不太懂,发到网上问热心肠的网友,她们说我的妈妈很健康,不要太担心,好好学习。 江舒晴她没骗我。 压在我心口的那块石头终于稍微往上抬了些。 # 那整个夏天我妈都要我陪着睡,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怕我笑话,骗我说她卧室里的空调坏了,要蹭我的空调,其实我知道她就是怕做噩梦,怕我像噩梦中那般遭遇不测。 每次都爱挽着我的手肘,戳着我的眉心,说我怎么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 我皱眉努力夹住她的指尖:“我是慢慢长大的,没那么快。” “对啊,你是慢慢从一个不哭不闹的小肉球长成一个让我伤透脑筋的大姑娘,。” 她又损我,我有些无语,就开始挠她咯吱窝。 我妈毫无形象地笑着,让快我停下,我突然轻声问她这几天还做噩梦吗?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呆滞了一瞬。 这句话好像打开了她的泪腺,她愣在原地,哽咽着说没有了,没有了。 我妈再次向我展现出了她最柔软最脆弱的一面,告诉着我她同样也需要我。 我紧紧抱住她,把头埋在她心口处,听那颗心脏在蹦跳。 “妈妈你以后都跟我睡,这样你就永远不会做噩梦的。” “妈妈,有我在呢。” 我妈哭得更凶了,脸上努力做出微笑的表情。 我那时候才初三,思想还是有些稚气,说出来的话也中二,现在想想都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少年人的真诚最容易慰藉我妈那颗敏感的心。 # 我妈还变得非常封建迷信,曾经的她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觉得是人类内心脆弱,心绪飘无定所,才会向那些虚构的神明寻求慰藉与精神寄托。 她开始信神信佛信那群庙里的光头和尚,甚至还信路边那些卖假货的算命先生,给我系了好多根红绳,为我抛了很多个开光铜钱,还替我跪在佛祖面前好久好久,为我求了很多次神明,烧了很多香火,花了很多很多的钱。 她的眼泪依旧。 她如此反常,害得我以为是我自己得了绝症,我偷偷哭着求我姥姥姥爷陪我跑去省里口碑最好的三甲医院做了次全身检查。 当时坐在我姥姥轿车里,我的浑身都在颤抖,我姥爷在一旁宽慰我说我肯定没事的,肯定健健康康的。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真臭啊,我躺在医护床上,听着检查的仪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希望这辈子都不用进医院。 我姥姥姥爷两个花甲老人家在医院里满是褶子的手抹开眼泪,哽咽着问医生我的情况,医生还没开口呢就差点哭晕在医院里。 要是我妈知道我这么折腾我姥姥姥爷,她得念叨我七七四十九天,从不间断。 结果担惊受怕好几天全部检查报告一出发现什么都没有,跟我妈一样,我也健康得狠,可以到处蹦蹦跳跳。 姥姥姥爷松了口气,说我是个傻孩子,让我以后别想那么多,少看点没营养的狗血剧。 我点头答应了,我不没再看狗血家常伦理剧,跑去看狗血的玛丽苏剧了。 * 我妈开始一到周末就带我去各种各样的寺庙,次次都得爬那老高的山,我感觉我那段时间黑了不少,小腿肌肉可以顶翻整个沙包。 看我妈有些走火入魔的样子,我经常笑话她人傻钱多,我妈虔诚地说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没有计较我的挪揄,也没有念经了,越来越像个和尚,不再像我记忆里的那个唐僧了。 后来有天她带我去了个听说很灵验的古山,荒山野岭,草都长得老高,没什么人,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倒是特别多。 那山路陡峭,我们爬了老半天,后背湿了大半边,又在庙门口跪了很久很久,那个胖胖的老和尚才愿意开门见我们,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屁孩,有点像西游记里的红孩儿,脸颊红扑扑的,扎着两个小羊角,打扮还像电视剧里的小书童。 他捏着他那长白胡子,笑看远方,说我命里有几个贵人,要好好珍惜眼前人。 大师还莫名给我算了个姻缘卦,说我桃花有点多,要注意辨别对方是否为良人,烂桃花一缠上就难摆脱了。 当时拒绝初恋纯情男复合请求并下定决心封心锁爱好好学习的我觉得他在胡说八道。 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话还没步行街街口装神弄鬼的大爷有水准,肯定是骗我妈钱的。 “这位小施主小心遇人不淑,阿弥陀佛。” 我妈弯腰,虔诚地向他拜了三下,还拉扯着我照做。 就当我觉得他要拿出vx收款码宰我们一大笔时,他却我们给了免费的香烛,还无偿让那两小童给们盛了两碗香喷喷的禅饭。 待我们上完香就让我们趁着天色尚早之前走了,那老旧的红木金色波点的大门发出轰隆的声响。 我回头看那藏匿在竹林中的寺庙,问我妈,他算得真的很准吗? “妈妈你信么?” 我妈拍了一下我的头,让我别想太多,末了又加了句阿弥陀佛。 我瞬间有些无语,我妈已经成了c城佛子了。 等我长大后才发现,那大师算命还真蛮准,果然这世界还是玄乎,不太正常。 #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庆幸我妈的基因很强势,我脑袋瓜子也还算得灵光,高考成绩很漂亮。 我瞒着所有人填了个门槛蛮高比较远的学校,大学毕完业就跑到这间接性地替我挡掉了我那些年的“烂桃花”。 只不过高中大学同学聚会的时候就比较尴尬,前男友见面会么,我会被邹清熠笑话的,非必要时候我选择无视不参加。 大师说的对,我的桃花确实蛮多,都长得水灵灵的很好看,但也都是烂桃花,死缠烂打的那种,泛滥成灾,颇令我有些烦闷。 # 邹清熠说我是个大色迷。 我点头,大胆地承认我就是个肤浅的颜控,加纯情小男生控,最爱和那种没谈过恋爱的白净男孩谈场脸红的恋爱,毕竟纯情小子火辣辣。 但男朋友要是过于黏人了些,想抢走我的学习时间跟我腻歪,我就柔声提分手换下一个,重新开启一段若即若离的青涩青春恋爱。 毕竟比起恋爱男朋友,学习在我这里还是更重要些。 我被我妈洗脑了十多年,她成功了,我不能让恋爱影响到我的成绩。 偶尔,我会觉得自己渣渣的,我妈说不合适分手很正常,女孩子多谈些恋爱又没错,我也是怎么觉得,意志又变得坚定起来,我又没脚踏两条船,我不是渣女。 我也庆幸当初给那些前男友讲题的时候,没真的给他们智商提上去,还收了不少补课费——我妈不让多吃的小蛋糕和巧克力。 他们要是跟我考上同个大学,那些烂桃花怕是会给我缠成一个臃肿的虫茧,我怕是得窒息而亡。 然后我发现大学的蜘蛛精也不少,果然拥有正常思维的漂亮男人还是稀缺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