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墙柳,商路雪》 第1章 江南春早,认错知己 暮春的江南总裹着层湿软的水汽,苏州府外的运河码头却半点不见闲静。沿岸的乌篷船挤挤挨挨,船工的号子、商贩的吆喝混着漕运粮船的栀铃声,在暖风中织成一片喧腾。 苏瑾站在自家商船“逐波号”的甲板上,月白锦袍被江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系着的双鱼玉佩——那是去年生辰时,账房先生特意寻来的暖玉,说能护他水上行船平安。他指尖捻着玉佩的穗子,正听管事汇报新一批外销丝绸的装箱进度,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低低的争执声。 “这位公子,您若再不让开,误了漕运司的船期,小的可担待不起!”漕运兵卒的嗓门带着不耐烦,却对着眼前人不敢真动粗——那人虽只穿了件素青布衫,料子却是极难得的云锦暗纹,腰间悬着枚不起眼的墨玉牌,周身气度沉得像浸了水的寒铁,绝非普通游商。 苏瑾本不爱管闲事,可眼角余光瞥见那人被兵卒围着,却仍立得笔直,下颌线绷出冷硬的弧度,倒让他想起前几日从西域商队那儿听来的“孤狼”形容。他一时兴起,抬手拨开路人群,晃着折扇笑道:“这位兵爷莫急,这位……先生看着像是远道来的,许是不认得码头规矩,不如我替他赔个不是?” 说着,他不等兵卒反应,已转向那青衫人,自来熟地拱手:“在下苏瑾,就住这苏州府。看先生气度,倒不像是本地商户,莫非是来江南采买的?” 萧珩抬眼看向眼前人。少年郎眉眼生得亮,笑起来时右边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连眼角眉梢都沾着江南特有的鲜活气,与他这些年在朝堂见惯的阴鸷、恭顺截然不同。他本是为查漕运贪腐而来,刻意扮作落难贵商,却没料到会被这么个“纨绔模样”的人拦下。 他压下眼底的审视,淡淡颔首:“在下阿珩,确是初到江南,多谢苏公子解围。” “阿珩?”苏瑾嚼着这两个字,觉得耳熟,又想不起在哪儿听过,索性抛到脑后,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相逢即是有缘!我这‘逐波号’今日要装完最后一批丝绸,晚上正好在船上设席,请些行商朋友喝酒。阿珩兄若不嫌弃,不如一同来坐坐?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萧珩看着少年人坦荡的眼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墨玉牌——那是影卫统领刚送来的信物,提醒他此行凶险,需谨言慎行。可不知为何,面对苏瑾递来的邀约,他竟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苏瑾闻言眼睛一亮,立刻拉着他往“逐波号”上走,边走边絮絮叨叨地讲江南的风土:“你不知道,我们苏州府的丝绸,染出来的颜色连宫里的娘娘都爱……对了,阿珩兄,你要是缺盘缠或是想找落脚处,尽管跟我说,在这江南地界,还没有我苏瑾办不成的事!” 萧珩跟在他身后,听着少年人清脆的声音,望着江面上粼粼的波光,只觉得这江南的春天,好像比他在京城朱墙内见过的任何景色,都要暖上几分。他却没料到,这场始于错认的相遇,会让他此后半生,都困在这江南的春、朱墙的雪,和一个叫苏瑾的人里。 行吧,就这本书见吧,风过少年时写不下去了,被我同学骂了[可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江南春早,认错知己 第2章 商船夜宴,暗护周全 暮色漫过运河时,“逐波号”的甲板已被灯笼缀得亮如白昼。苏瑾特意让人搬了张梨花木桌摆在船舷边,桌上摆着糟熘鱼片、蟹粉豆腐等江南小菜,还有一坛刚开封的女儿红,酒香混着水汽在江面上散开。 萧珩刚换了身苏瑾让人备好的月白绸衫,褪去青布衫的沉郁,倒添了几分清俊。他倚着船栏,看苏瑾忙着招呼前来赴宴的行商,少年人周旋于各色人之间,应对得游刃有余,半点不见白日里的跳脱,倒有几分商贾世家继承人的沉稳。 “阿珩兄,怎的一个人在这儿吹风?”苏瑾端着两杯酒走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他,“这些都是常年跟苏家打交道的老朋友,你认识认识也好,往后在江南行事,也好有个照应。” 萧珩接过酒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目光落在苏瑾被风吹红的耳尖上:“苏公子倒是热心。” “朋友嘛,本该互相帮衬。”苏瑾仰头饮了口酒,眼底泛起一层薄红,“我看阿珩兄气度不凡,定不是寻常商人,说不定日后,还要你多帮衬我呢。” 两人正说着,人群里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推开众人,径直走到桌前,拍着桌子嚷嚷:“苏小公子,听说你这批丝绸要卖到南洋去?我劝你还是识相点,把生意让给我,不然……” 苏瑾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却仍维持着礼貌:“王掌柜,生意各凭本事,我苏家的丝绸能卖到南洋,靠的是品质,不是强取豪夺。” “品质?”王掌柜冷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掀桌上的菜盘,“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在这时,萧珩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苏瑾身前,手腕轻轻一抬,便扣住了王掌柜的手腕。他力道不大,却让王掌柜动弹不得,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位掌柜,”萧珩声音冷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苏公子的宴席,岂容你撒野?” 王掌柜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又见萧珩眼神冰冷,心里顿时发怵,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好,算我倒霉!” 萧珩松开手,王掌柜揉着手腕,灰溜溜地走了。周围的行商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纷纷上前打圆场,宴席又恢复了热闹。 苏瑾看着萧珩的背影,心里一阵暖意。他走上前,递过一杯酒:“阿珩兄,今日多谢你了。” 萧珩接过酒,与他碰了碰杯:“举手之劳。”他顿了顿,又道,“那王掌柜是本地豪强的爪牙,往后你要多加小心。” 苏瑾点点头,心里却有些疑惑:阿珩兄刚到江南,怎么会知道王掌柜的底细?但他也没多问,只当是萧珩在别处听来的。 夜渐深,宴席散了。苏瑾送萧珩回船舱,走在甲板上,江风带着凉意吹来。萧珩忽然停下脚步,看向苏瑾:“苏公子,往后若再遇到麻烦,不必硬撑,可派人找我。” 苏瑾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一动,笑着点头:“好,我记住了。” 萧珩看着少年人明亮的笑容,眼底闪过一丝柔和。他转身走进船舱,待舱门关上,才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令牌,指尖在令牌上轻轻一按。片刻后,一道黑影出现在舱外。 “查清楚王掌柜背后的人,”萧珩声音低沉,“另外,保护好苏公子,不许有任何差池。” “是。”黑影应了一声,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船舱内,萧珩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粼粼的波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他知道,自己对这个江南少年,似乎已经超出了“利用”的范畴。但他也清楚,前路凶险,他能做的,只有暗中护他周全,不让他卷入朝堂的漩涡之中。 第3章 雨巷寻茶,心事暗涌 第二日清晨,江南下起了绵密的春雨。苏瑾醒时,窗棂外已笼着一层薄雾,檐角垂落的雨丝敲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他想起萧珩昨日提过一句“江南雨前茶最是清甜”,便让人备了油纸伞,亲自去巷尾的“茗香居”买茶。 刚拐进巷口,就见一道熟悉的青衫身影立在茶铺檐下。萧珩没撑伞,肩头沾了些雨星,却浑然不觉,正低头看着茶铺老板用竹筛晾茶,指尖偶尔会轻捻一片茶叶,动作带着几分专注。 “阿珩兄,你怎么在这儿?”苏瑾快步上前,将手中的油纸伞往他头顶倾斜,大半伞面都罩住了他,“这么大的雨,也不找个地方躲躲。” 萧珩抬眼,见苏瑾的发梢沾了雨珠,鼻尖泛着淡淡的红,显然是特意为他而来。他心头微暖,接过苏瑾递来的另一把伞:“想着昨日你说喜欢雨前茶,便来看看,正巧等你。” 两人并肩走进茶铺,老板见是苏瑾,笑着迎上来:“苏公子今日怎么有空?刚到的碧螺春,还带着水汽呢。” 苏瑾拉着萧珩在靠窗的桌前坐下,指着茶罐道:“就要这个,多包两斤。阿珩兄,你尝尝这个,入口清甜,回甘还长。” 老板很快泡了两杯茶上来,茶汤碧绿清澈,热气袅袅中带着兰花香。萧珩浅啜一口,确实如苏瑾所说,清甜中带着雨前茶特有的鲜爽。他抬眼看向对面的少年,苏瑾正捧着茶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像在等待夸奖,模样鲜活又可爱。 “确实不错。”萧珩勾了勾唇角,难得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比宫里的贡茶更有灵气。” 苏瑾眼睛一亮:“那是自然!宫里的茶虽好,却少了点江南的烟火气。对了,阿珩兄,你之前说在京城做事,是做什么的?” 萧珩握着茶杯的手指微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他不能暴露帝王身份,却也不愿对苏瑾说谎,只能含糊道:“算是……替人打理些事务,琐事繁杂。” 苏瑾没多想,只当他是京城里的幕僚或管事,笑着点头:“那肯定很辛苦吧?不像我,只管着家里的生意,自在得很。”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也有烦心事,前几日西域的商队说,那边的关卡查得严,丝绸运过去要多缴三成税,这样一来,利润就薄了。” 萧珩闻言,心中微动。西域关卡是去年新换的守将,据说与朝中的丞相有牵连,此次抬高商税,恐怕是想暗中截留钱财,充实丞相的私库。他不动声色地问道:“那守将姓什么?可有什么偏好?” 苏瑾愣了愣,随口答道:“好像姓赵,听说喜欢收集古画。怎么了,阿珩兄有办法?” 萧珩浅啜一口茶,掩去眼底的思绪:“或许能帮你想想办法,你先别急,等我消息。” 苏瑾惊喜地看着他:“真的?那太谢谢你了!阿珩兄,你真是我的贵人!” 两人又聊了许久,从江南的茶,聊到各地的商路,再到苏瑾小时候跟着父亲跑商的趣事。苏瑾说得眉飞色舞,萧珩听得认真,偶尔会插一两句,气氛温馨又自在。 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薄雾洒进茶铺,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瑾提着包装好的碧螺春,与萧珩并肩走出茶铺。巷口的柳枝沾着雨珠,随风轻摇,像极了此刻两人间悄然涌动的心事。 萧珩看着身边的少年,心头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若是能一直这样,远离朝堂的纷争,只在这江南雨巷里,与他品茗闲谈,该多好。可他也清楚,这不过是奢望。他肩上扛着江山社稷,注定不能如苏瑾般自在。 回到苏家别院,萧珩借口回房休息,实则立刻召来影卫:“查西域关卡守将赵奎,收集他贪赃枉法的证据,另外,找一幅唐宋时期的古画,送到他府上,就说是……苏公子托人送的。” 影卫领命退下后,萧珩走到窗边,看着院中的芭蕉叶上残留的雨珠,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墨玉牌。他知道,自己对苏瑾的在意,已经越来越深,深到愿意为他动用暗中的势力,甚至打破自己的原则。可这份在意,于他,于苏瑾,究竟是福是祸,他却无从知晓。 第4章 古画解厄,心湖起澜 三日后的清晨,苏瑾刚在书房核对完南洋商队的货单,管家就匆匆来报:“公子,西域那边传信,赵守将不仅免了咱们三成的额外商税,还特意派了人护送丝绸过卡!” 苏瑾手中的笔“嗒”地落在纸上,墨点晕开一片。他猛地起身,眼里满是诧异:“真的?是怎么回事?” “听说前几日有人给赵守将送了一幅唐代的《寒江独钓图》,他见了画喜不自胜,第二天就下令给咱们苏家开了绿灯。”管家笑着补充,“送信的人还说,赵守将提了句‘承苏公子美意’,想来是公子您托人打点的?” 苏瑾愣在原地,脑子里瞬间闪过萧珩那日在茶铺的问话。他攥紧了手中的信纸,心跳忽然快了几分——那幅古画,定是阿珩兄送的。可阿珩兄不过是个“京城来的管事”,怎么能轻易拿出唐宋古画,还能精准摸到赵守将的喜好? 正思忖着,院外传来脚步声,伴着萧珩清润的嗓音:“苏公子,今日天气好,要不要去运河边看看商船装货?” 苏瑾快步迎出去,就见萧珩站在廊下,穿着一身月白长衫,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他走上前,仰头看向萧珩,语气带着几分试探:“阿珩兄,西域的事……是不是你帮的忙?” 萧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故作轻松地拂了拂衣袖:“不过是托朋友找了幅画,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苏瑾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那可是唐代的古画,寻常人根本拿不到。阿珩兄,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珩的指尖微微一顿,他看着苏瑾澄澈的眼神,知道瞒不过去,却也不能全盘托出。他沉吟片刻,缓缓道:“我在京城的雇主,家境还算殷实,收藏了些古物。我听说你的难处,便向雇主借了幅画,算不上什么大事。” 这个解释半真半假,却也合情合理。苏瑾虽仍有疑惑,却没再追问——他信阿珩兄不会害自己,至于身份,若阿珩兄想说,自然会告诉他。 他忽然笑了,伸手拍了拍萧珩的肩膀:“不管怎么说,都要多谢阿珩兄!为了报答你,今日我做东,咱们去吃江南最有名的‘醉仙楼’!” 萧珩看着少年人明媚的笑容,心头一软,点头应下:“好。” 醉仙楼的二楼临窗雅座,视野开阔,能看到运河上往来的商船。苏瑾点了一桌子菜,酒过三巡,脸颊泛起红晕,话也多了起来:“阿珩兄,等这批丝绸运到南洋,我就带你去岛上玩。那里的海水是碧绿色的,还有好多从没见过的水果……” 萧珩安静地听着,偶尔为他添酒,目光落在他飞扬的眉梢上,眼底满是温柔。他忽然觉得,若是能一直这样,陪着苏瑾走遍他说过的商路,看遍他口中的风景,或许比坐在冰冷的龙椅上更让人心安。 可这份念想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他是大靖的帝王,肩上扛着万里江山,容不得半点儿女情长。 酒至半酣,苏瑾忽然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晚霞,轻声道:“阿珩兄,我总觉得,你不像个普通的管事。你身上有股……让人安心的力量,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有你在,就都能解决。” 萧珩的心猛地一紧,他看着苏瑾认真的侧脸,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泄露更多的心事,怕这份刚刚萌芽的情愫,会给苏瑾带来灭顶之灾。 暮色渐浓,两人并肩走回苏家别院。院中的桂花树下,萧珩忽然停下脚步,看着苏瑾:“苏公子,再过几日,我可能要回京城一趟。” 苏瑾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失落:“要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说,”萧珩的声音低了几分,“雇主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 苏瑾沉默了片刻,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枚双鱼玉佩——与他腰间佩戴的那枚一模一样。他把玉佩递到萧珩手中,轻声道:“这个给你,就当是谢礼。你戴着它,就当我陪着你一样。等你回来,我再带你去吃醉仙楼的糖醋鱼。” 萧珩握着温润的玉佩,指尖传来的温度,像一股暖流,瞬间淌遍全身。他看着苏瑾眼底的期待,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一定回来。” 那夜,萧珩站在窗前,摩挲着手中的双鱼玉佩,一夜无眠。他知道,自己这趟回京,不仅要处理朝堂的纷争,还要面对自己对苏瑾日益加深的情愫。而他更清楚,这场始于江南的相遇,早已在他心湖投下了惊涛骇浪,再也无法平息。 这个是已经存好的,大概应该就两三周就写完了,下一本呢,开一本我同学想看的纯恨,另外两本已经被我锁了,不想写了,被骂了。算了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古画解厄,心湖起澜 第5章 京城风起,相思寄远 萧珩离开江南那日,苏瑾去码头送了他。船开时,萧珩立在船头,手中攥着那枚双鱼玉佩,目光牢牢锁着岸边的少年,直到苏瑾的身影变成远处一个小小的点,才缓缓收回视线。 回京的路上,萧珩已收到影卫递来的密报:丞相魏坤借着漕运贪腐案,暗中拉拢了三位节度使,正密谋在秋猎时发动兵变,夺取皇位。萧珩捏着密报的指尖泛白,眼底冷意渐浓——他此次微服江南,本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如今魏坤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回到皇宫的第一日,萧珩便召集群臣议事。御书房内,他端坐龙椅,一身明黄常服衬得他气场威严,与在江南时那个温和的“阿珩”判若两人。面对大臣们的奏报,他条理清晰地部署政令,对魏坤隐晦的试探更是滴水不漏,只字未提江南之行的细节。 深夜,御书房的灯还亮着。萧珩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落在桌角那个小小的锦盒上——里面装着苏瑾送他的双鱼玉佩。他打开锦盒,指尖轻轻摩挲着玉佩,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苏瑾在江南雨巷里的笑容,心头的疲惫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忽然想起苏瑾说过,南洋的商船上会载着新奇的水果,便召来内侍:“传旨,让太仆寺备好快马,去江南苏家,取些南洋刚到的水果来。” 内侍虽疑惑帝王为何突然要江南的水果,却也不敢多问,连忙领旨退下。萧珩看着锦盒里的玉佩,低声喃喃:“苏瑾,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就去找你。” 与此同时,江南的苏家别院,苏瑾正对着一封刚收到的信发呆。信是西域商队寄来的,说他们的丝绸在西域卖得极好,还附上了当地的特产——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石。苏瑾拿着葡萄石,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给萧珩看看,可转念想起萧珩已回京城,眼底又泛起失落。 他走到书桌前,铺开信纸,提笔写下:“阿珩兄,西域的丝绸卖得很好,商队送了我一串葡萄石,颜色像极了咱们在茶铺喝的碧螺春茶汤……”他写了又改,改了又写,从江南的天气,写到商船的进度,最后却只留下一句“盼君归”,便把信纸折好,连同葡萄石一起,交给了去京城的商队。 京城的风越来越紧。魏坤见萧珩回京后毫无动静,便加快了兵变的步伐,暗中派人在皇宫的御膳房和饮用水里下了慢性毒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萧珩。 幸好影卫提前察觉,将毒药换成了 harmless 的草药。萧珩得知此事后,非但没有惊慌,反而觉得这是个扳倒魏坤的好机会。他故意装作身体不适,减少上朝的次数,让魏坤以为自己的计谋即将得逞,放松警惕。 这日,萧珩正在御书房分析魏坤的兵力部署,内侍忽然来报:“陛下,江南苏家的商队到了,送来些水果和一封信。” 萧珩眼前一亮,立刻让内侍把东西呈上来。他打开信,看着苏瑾娟秀的字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当看到信末的“盼君归”三个字时,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软又暖。 他拿起那串葡萄石,对着光看了看,晶莹的石头折射出淡淡的绿光,确实像极了江南的碧螺春茶汤。他把葡萄石放进锦盒,与双鱼玉佩放在一起,然后提笔给苏瑾回信:“苏公子,京城一切安好,待秋猎过后,我便回江南看你。” 写完信,萧珩把信交给商队的人,又叮嘱道:“告诉苏公子,让他安心,我会尽快回去。” 商队的人走后,萧珩回到御书房,看着桌上的兵力部署图,眼底的温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冷意。他知道,秋猎将至,一场关乎江山社稷的生死较量即将开始。而他必须赢,不仅为了大靖的百姓,更为了那个在江南等着他回去的少年。 只是他没想到,这场较量,最终会让他和苏瑾,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第6章 秋猎惊变,暗卫传讯 入秋后的京郊猎场,草木已染金黄。萧珩按例举办秋猎,既是为了彰显皇室威仪,也是为了引魏坤露出最后的底牌。临行前,他特意将苏瑾送的双鱼玉佩系在腰间,贴身存放——仿佛这样,那个江南少年的暖意,就能隔着千里护他周全。 猎场营帐连绵,文武百官齐聚。魏坤穿着一身暗红色朝服,笑容和善地向萧珩行礼,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阴鸷。他身后的三位节度使也神色各异,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隐隐透着戒备。 萧珩坐在高台上,目光扫过下方众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他知道,魏坤早已在猎场四周布下伏兵,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动手。而他也早已让影卫统领暗中调派了精锐,布下天罗地网,就等魏坤自投罗网。 秋猎开始后,皇子和大臣们纷纷骑马入林,箭术好的不时传来捕获猎物的喜讯。萧珩独自留在高台上,看着远处的密林,心思却飘回了江南——此时的苏瑾,大概正在运河边看着商船装货,或是在茶铺里品着新采的秋茶吧。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名影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带着焦急:“陛下,魏坤的人动了!他们在密林深处设下埋伏,还派人偷袭了咱们的后营!” 萧珩眼底寒光一闪,起身道:“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影卫领命,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 很快,猎场里响起了厮杀声。魏坤带着三位节度使,率领伏兵冲向萧珩所在的高台,口中大喊:“萧珩昏庸无道,今日我等替天行道,诛杀暴君!” 萧珩拔出腰间的佩剑,眼神冷冽如冰:“魏坤,你勾结外敌,图谋不轨,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双方人马很快缠斗在一起。萧珩虽不善骑射,却也练过防身剑法,加上影卫的拼死保护,一时之间竟无人能靠近他。魏坤见久攻不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从袖中取出一支信号箭,射向天空——那是他约定好的,让埋伏在京城的残余势力趁机作乱的信号。 然而,信号箭刚升空,就被一支冷箭射落。影卫统领带着一队精锐赶来,高声道:“陛下,京城已被我等控制,魏坤的残余势力尽数被擒!” 魏坤脸色骤变,知道大势已去。他看着萧珩,眼中满是不甘,挥剑朝着萧珩刺来:“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萧珩侧身躲过,佩剑反手一挑,直指魏坤的咽喉。就在这时,魏坤身后的一名节度使突然发难,手中的短刀朝着萧珩的后背刺去。 “陛下小心!”影卫统领惊呼,想要阻拦却已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萧珩腰间的双鱼玉佩忽然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上。他下意识地低头去捡,正好躲过了短刀的袭击。随后,影卫统领迅速上前,一剑斩杀了那名节度使。 魏坤见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瘫倒在地,被影卫擒住。这场惊心动魄的兵变,终于以萧珩的胜利告终。 清理完猎场后,萧珩捡起地上的双鱼玉佩。玉佩边缘磕破了一点,却依旧温润。他看着玉佩,心中一阵后怕——若不是这枚玉佩,今日他恐怕真的要出事。他握紧玉佩,心中对苏瑾的思念和担忧愈发强烈。 他立刻召来影卫:“你立刻去江南,告诉苏公子,京城的事已经解决,我很快就会过去找他。另外,务必保护好他的安全,不许有任何差池。” 影卫领命,快马加鞭赶往江南。萧珩站在高台上,望着江南的方向,眼中满是温柔。他知道,只要解决了魏坤这个心腹大患,他就能暂时放下帝王的重担,去江南见那个日思夜想的少年,陪他看运河的商船,品巷尾的清茶。 可他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苏瑾。前朝余孽得知魏坤兵败,认为这是颠覆大靖的好机会,他们将目标对准了苏瑾——这个能轻易牵动帝王心的江南富商,想要用苏瑾来要挟萧珩。 第7章 江南劫至,公子被困 江南的秋意比京城淡些,运河边的芦苇刚泛出浅白,苏瑾正站在“逐波号”上核对新到的瓷器货单,指尖还沾着瓷釉的凉意。管家匆匆跑上船,手里攥着一封染了墨渍的信:“公子,京城来的影卫送了信,说……说陛下那边没事了,很快就来江南!” 苏瑾猛地抬头,眼里瞬间亮了起来。他抢过信,反复读了三遍,连信尾影卫提的“陛下嘱咐公子务必保重”都逐字嚼了一遍,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他把信折好塞进怀里,转身对管家道:“备些新鲜的桂花糕,再把那坛去年酿的桂花酒温着,等阿珩来了,正好尝尝。” 可这份欢喜没持续多久。当晚,苏瑾刚回到别院,就察觉出不对——院中的灯笼灭了大半,平日里守在门口的家丁不见踪影,空气中隐约飘着一丝血腥味。他心头一紧,刚要转身去叫人,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苏瑾躺在一间阴冷的石室里,手脚被粗麻绳绑着,嘴里塞着布条。他挣扎着抬头,看见石室中央坐着几个蒙面人,为首的人穿着玄色长袍,指尖把玩着一枚刻有前朝图腾的玉佩,声音嘶哑:“苏公子,别来无恙?” 苏瑾心头一沉——前朝余孽。他虽被绑着,却没露怯,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你们抓我做什么?我与前朝无冤无仇。” 蒙面人冷笑一声,起身走到他面前,用刀背挑起他的下巴:“苏公子倒是镇定。我们抓你,自然是因为你有用——你是萧珩心尖上的人,用你换他的江山,再划算不过。” 苏瑾瞳孔骤缩。他没想到,自己竟会成为要挟阿珩的筹码。他用力摇头,想要说“阿珩不会受你们要挟”,可布条堵住了嘴,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 蒙面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蹲下身,声音带着恶意:“你以为萧珩会选江山还是选你?他是帝王,江山在他心里比什么都重。等我们把你的求救信送出去,你就等着看他怎么取舍吧。” 说完,蒙面人转身走出石室,留下两个守卫。苏瑾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心一点点往下沉。他不怕死,可他怕阿珩为了自己放弃江山——那是阿珩呕心沥血守护的东西,是大靖百姓的希望。 他开始细细观察石室的环境,试图找到逃脱的机会。石室的角落有个通风口,缝隙不算小,或许能钻出去。可他手脚被绑,根本动弹不得。就在他焦急万分时,门外传来一阵打斗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撞开石门冲了进来——是之前在京城见过的影卫! 影卫迅速砍断苏瑾身上的绳子,递给他一把短剑:“公子,陛下料到前朝余孽会对你下手,让我们暗中保护你!快跟我走,外面还有弟兄在掩护!” 苏瑾接过短剑,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跟着影卫冲出石室,外面的厮杀正烈,影卫们正与前朝余孽缠斗。苏瑾虽不懂武功,却也拿起短剑,在影卫的掩护下往巷口跑。 可就在快要冲出巷口时,为首的蒙面人突然追了上来,手中的刀直刺苏瑾后背。影卫眼疾手快,扑上来挡在苏瑾身前,刀身刺入影卫的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苏瑾的衣袖。 “公子快走!”影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苏瑾推出去,自己却倒在了血泊中。 苏瑾看着倒在地上的影卫,眼眶瞬间红了。他咬着牙,转身继续往前跑,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远,可他知道,这场劫难还没结束——前朝余孽既然能找到他,就绝不会善罢甘休,而远在京城的阿珩,恐怕很快就会收到他“被俘”的消息。 他跑到运河边,跳上一艘停在岸边的小船,用力划着桨往对岸去。月光洒在水面上,泛着冷冽的光,苏瑾握着船桨的手越来越紧,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被抓住,不能成为阿珩的拖累。 可能吧,嗯,可能就是不适合写,但是还是想试试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江南劫至,公子被困 第8章 帝王亲赴,雨夜寻踪 京城的捷报刚传至各州府,萧珩还没来得及拟好去江南的旨意,影卫带血的密报就递到了御书房——“前朝余孽突袭苏府,公子失踪,三名影卫殉职”。 萧珩捏着密报的手指瞬间泛白,指节因用力而颤抖。他猛地起身,腰间的双鱼玉佩撞在龙椅扶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半点没拉回他的心神。“备马!”他声音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立刻去江南,朕要亲自去!” 内侍们从没见过帝王如此失态,不敢多劝,只能火速备齐仪仗。可萧珩等不及,只带了两名贴身影卫,换了身劲装便策马出城,连玉玺都暂时交给了太子监国。马蹄踏过京城的青石板,溅起夜露,他满脑子都是苏瑾可能遭遇的危险——那个连见血都会皱眉的少年,此刻会不会正受着惊吓?会不会受伤? 三日后,萧珩抵达江南苏州府。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雨丝打湿了他的衣袍,他却顾不上擦,直奔苏家别院。院内的血迹已被雨水冲淡,只留下深色的印记,管家跪在地上,哭着递上一枚染血的葡萄石——那是苏瑾之前收到的西域特产,在石室门口捡到的。 萧珩攥着葡萄石,指尖传来石头的凉意,心却像被烈火灼烧。他立刻召来江南的影卫据点统领,声音冷得像冰:“查!全城搜!哪怕翻遍每条街巷、每艘船,也要把苏公子找出来!” 影卫们四散而去,萧珩亲自带着人沿着运河搜寻。雨夜里,他的目光扫过每一艘停泊的船只,每一处芦苇荡,喉咙里像堵着东西,连呼吸都带着疼。他想起苏瑾曾笑着说“运河的夜景最好看”,可此刻的运河,只有无边的黑暗和雨声,压得人喘不过气。 到了第五日,终于有了线索。一名渔翁说,几日前的雨夜,曾见过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少年,跳上一艘小船往太湖方向去了,船上还沾着些暗红色的痕迹。萧珩立刻带人往太湖赶,湖面雾气弥漫,他站在船头,一遍遍喊着“苏瑾”,声音在雾中散开,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就在他快要绝望时,影卫在湖心岛的一间破庙里发现了踪迹——庙里有烧过的火堆,地上放着半块干硬的饼,还有一枚苏瑾常戴的双鱼玉佩(另一枚)。萧珩捡起玉佩,指尖抚过上面的纹路,眼眶瞬间红了。他能想象出苏瑾在这里躲雨的模样:没有食物,没有温暖,只能靠火堆取暖,还得时刻提防追兵。 “继续搜!他肯定还在附近!”萧珩抹了把脸,雨水混着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他却浑然不觉。 又搜了两个时辰,终于在岛西的山洞里听到了微弱的咳嗽声。萧珩心头一紧,拔腿就往山洞跑,影卫想拦都拦不住。山洞里阴暗潮湿,苏瑾蜷缩在角落,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手臂上还缠着渗血的布条——那是被前朝余孽的刀划伤的。 “苏瑾!”萧珩冲过去,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进怀里,声音里满是后怕,“我来了,我来晚了……” 苏瑾迷迷糊糊中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看到萧珩的那一刻,他紧绷的神经瞬间垮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哑着嗓子喊:“阿珩……” 萧珩抱着他,手都在抖。他轻轻抚摸着苏瑾的后背,像在安抚受惊的小猫,低声道:“别怕,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在苏瑾身上,小心翼翼地将他打横抱起。走出山洞时,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起一丝微光。萧珩低头看着怀里昏睡的苏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从今往后,他绝不会再让苏瑾离开自己半步,哪怕放弃帝王的威严,也要护他周全。 可他不知道,前朝余孽并未善罢甘休。他们在暗处看着萧珩抱着苏瑾离开,眼中闪过阴狠的光——这一次,他们要让帝王和他心尖上的人,一同坠入地狱。苏瑾可能遭遇的危险——那个连见血都会皱眉的少年,此刻会不会正受着惊吓?会不会受伤? 三日后,萧珩抵达江南苏州府。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雨丝打湿了他的衣袍,他却顾不上擦,直奔苏家别院。院内的血迹已被雨水冲淡,只留下深色的印记,管家跪在地上,哭着递上一枚染血的葡萄石——那是苏瑾之前收到的西域特产,在石室门口捡到的。 萧珩攥着葡萄石,指尖传来石头的凉意,心却像被烈火灼烧。他立刻召来江南的影卫据点统领,声音冷得像冰:“查!全城搜!哪怕翻遍每条街巷、每艘船,也要把苏公子找出来!” 影卫们四散而去,萧珩亲自带着人沿着运河搜寻。雨夜里,他的目光扫过每一艘停泊的船只,每一处芦苇荡,喉咙里像堵着东西,连呼吸都带着疼。他想起苏瑾曾笑着说“运河的夜景最好看”,可此刻的运河,只有无边的黑暗和雨声,压得人喘不过气。 到了第五日,终于有了线索。一名渔翁说,几日前的雨夜,曾见过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少年,跳上一艘小船往太湖方向去了,船上还沾着些暗红色的痕迹。萧珩立刻带人往太湖赶,湖面雾气弥漫,他站在船头,一遍遍喊着“苏瑾”,声音在雾中散开,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就在他快要绝望时,影卫在湖心岛的一间破庙里发现了踪迹——庙里有烧过的火堆,地上放着半块干硬的饼,还有一枚苏瑾常戴的双鱼玉佩(另一枚)。萧珩捡起玉佩,指尖抚过上面的纹路,眼眶瞬间红了。他能想象出苏瑾在这里躲雨的模样:没有食物,没有温暖,只能靠火堆取暖,还得时刻提防追兵。 “继续搜!他肯定还在附近!”萧珩抹了把脸,雨水混着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他却浑然不觉。 又搜了两个时辰,终于在岛西的山洞里听到了微弱的咳嗽声。萧珩心头一紧,拔腿就往山洞跑,影卫想拦都拦不住。山洞里阴暗潮湿,苏瑾蜷缩在角落,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手臂上还缠着渗血的布条——那是被前朝余孽的刀划伤的。 “苏瑾!”萧珩冲过去,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进怀里,声音里满是后怕,“我来了,我来晚了……” 苏瑾迷迷糊糊中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看到萧珩的那一刻,他紧绷的神经瞬间垮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哑着嗓子喊:“阿珩……” 萧珩抱着他,手都在抖。他轻轻抚摸着苏瑾的后背,像在安抚受惊的小猫,低声道:“别怕,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在苏瑾身上,小心翼翼地将他打横抱起。走出山洞时,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起一丝微光。萧珩低头看着怀里昏睡的苏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从今往后,他绝不会再让苏瑾离开自己半步,哪怕放弃帝王的威严,也要护他周全。 可他不知道,前朝余孽并未善罢甘休。他们在暗处看着萧珩抱着苏瑾离开,眼中闪过阴狠的光——这一次,他们要让帝王和他心尖上的人,一同坠入地狱。 突然想吃点东西,原来是i love you very much[猫爪][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帝王亲赴,雨夜寻踪 第9章 别院温情,杀机暗藏 萧珩将苏瑾抱回苏家别院时,天已微亮。他亲自守在床边,看着医官为苏瑾处理手臂上的伤口——那道刀伤深可见骨,是苏瑾在山洞里躲避追兵时,被枯枝刮破旧伤所致。医官缠纱布时,苏瑾皱了皱眉,萧珩立刻伸手轻轻按住他的手背,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让苏瑾安稳了不少。 等医官退下,萧珩坐在床边,细细看着苏瑾的睡颜。少年脸色仍有些苍白,眼睫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想来昨夜受了不少惊吓。他伸手拂去苏瑾发间的草屑,指尖无意间触到少年微凉的脸颊,心头一阵发软——这就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他愿意放下帝王身段,跨越千里来寻的人。 苏瑾醒来时,已是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暖融融的。他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的手正被萧珩握着,而萧珩靠在床边,闭着眼,眼底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是守了他一夜。 “阿珩……”苏瑾轻声唤道,声音还有些沙哑。 萧珩立刻睁开眼,眼中瞬间泛起暖意:“醒了?饿不饿?我让厨房炖了你喜欢的莲子羹。” 他起身要去传膳,苏瑾却拉住了他的衣袖。少年仰头看着他,眼神带着几分依赖:“你别走,陪我一会儿。” 萧珩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他重新坐下,握紧苏瑾的手:“我不走,一直在。” 两人静静坐着,阳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温馨得让人忘了之前的凶险。苏瑾靠在床头,轻声说起自己被掳后的遭遇:石室的阴冷、影卫的牺牲、太湖上的逃亡……说到动情处,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 萧珩耐心听着,时不时用指腹擦去他的眼泪,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没人能再伤害你。” 他还告诉苏瑾,魏坤已被打入天牢,前朝余孽的主力也已被清除,剩下的残党掀不起什么风浪。苏瑾听着,心里渐渐安定下来,他看着萧珩,认真道:“阿珩,我不想再成为你的拖累。” “傻话。”萧珩捏了捏他的脸颊,“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拖累,是我活下去的念想,是我守着江山的意义。” 这话让苏瑾的心跳瞬间快了几分,他看着萧珩眼底的认真,脸颊微微泛红,轻轻“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几日,萧珩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苏瑾。他会亲自给苏瑾喂药,会陪他在院中的桂花树下晒太阳,会听他讲江南的商路趣事,甚至会笨拙地学着为他剥橘子——指尖被橘子汁染得发黄,却乐在其中。 苏家的下人看着这一幕,都暗自惊讶:这位“阿珩先生”不仅能轻易拿出古画,还能让公子如此依赖,想必身份绝不简单。但没人敢多问,只知道要好好伺候这位贵客。 可这份温情之下,杀机仍在暗藏。前朝余孽的首领——前朝太子的旧部林墨,并未离开江南。他躲在暗处,看着萧珩每日守在苏瑾身边,眼中满是阴狠。他知道,正面交锋不是萧珩的对手,只能用计——他派人抓了苏家负责采买的管家,逼管家在苏瑾的汤药里下毒。 管家虽害怕,却也知道苏公子待自己不薄,偷偷在药碗底下刻了个“毒”字。当丫鬟将汤药端到苏瑾面前时,苏瑾正靠在萧珩怀里看书,无意间瞥见药碗底下的字,脸色瞬间变了。 “怎么了?”萧珩察觉到他的异样,立刻问道。 苏瑾指着药碗,声音有些发颤:“碗底……有字。” 萧珩拿起药碗,看到那个“毒”字时,眼底瞬间闪过寒光。他立刻召来影卫,让人去查汤药的来源。很快,影卫就将被胁迫的管家带了过来,管家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林墨的阴谋。 萧珩看着跪在地上的管家,冷声道:“念在你及时示警,饶你一命。但从今往后,苏家的饮食起居,必须由影卫亲自把控。” 管家连忙磕头谢恩。萧珩将苏瑾搂得更紧,眼中满是后怕——若不是苏瑾细心,恐怕今日就出事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年,声音带着几分狠厉:“林墨既然找死,那朕就成全他。” 他立刻下令,让影卫全面搜捕林墨及其党羽。一场新的风暴,在江南的温情中悄然酝酿。而萧珩不知道的是,林墨早已布下了最后的杀局,正等着他和苏瑾入局。 第10章 杀局终现,血染青衫 搜捕林墨的指令下了三日,江南城内却始终没有动静。萧珩坐在苏瑾的书房里,指尖划过摊开的江南舆图,眉头紧锁——林墨如此沉寂,绝非畏缩,反而像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苏瑾端着刚温好的桂花酒走进来,见他神色凝重,便将酒杯放在桌上,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别太急,林墨躲不了多久的。” 萧珩抬头,看着少年眼底的关切,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握住苏瑾的手,指腹摩挲着他手腕上淡淡的疤痕:“我怕他再对你下手,不敢赌。” 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影卫统领浑身是血地冲进来,单膝跪地:“陛下!不好了!林墨带着残党,劫持了运河上苏家的商船,扬言要您单独去码头谈判,否则就烧了船,杀了船上所有人!” 苏瑾脸色骤变——那艘商船上,不仅有苏家的伙计,还有刚从南洋运来的一批赈灾粮。他攥紧萧珩的手,急声道:“不能去!林墨肯定设了埋伏!” 萧珩眼底寒光凛冽,却异常冷静:“他要的是我,若我不去,船上的人都得死。”他转头看向苏瑾,语气软了几分,“你在别院等着,我带影卫去,很快就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苏瑾固执地看着他,“林墨的目标是你,有我在,或许能牵制他。而且,那艘船上的人,我也不能不管。” 萧珩还想反驳,却对上苏瑾坚定的眼神——他知道,苏瑾看似温和,骨子里却有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韧劲。最终,他只能点头,却让影卫提前在码头四周布下埋伏,又给苏瑾系上了贴身的软甲:“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别离开我的身边。” 码头边,运河上的商船被林墨的人控制着,船舷上绑着几个苏家伙计,火光在船头摇曳,映得林墨的脸格外狰狞。他看到萧珩带着苏瑾走来,狂笑道:“萧珩,你果然来了!把皇位禅让给我,我就放了他们!” 萧珩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冷冽:“林墨,前朝早已覆灭,你不过是螳臂当车。放了船上的人,朕可以留你全尸。” “留我全尸?”林墨笑得更疯,突然从身后拉出一个伙计,刀架在他脖子上,“我数三声,你若不答应,我就先杀了他!一——二——” 就在林墨要数“三”的瞬间,苏瑾突然开口:“林墨,你想要的是皇位,跟这些人无关。我是苏家嫡子,苏家的财富能帮你招兵买马,我跟你走,你放了他们!” 林墨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贪婪——苏家富可敌国,若有苏瑾在手,不仅能要挟萧珩,还能获得财富支持。他点头:“好!你过来!若敢耍花样,我立刻杀了所有人!” 萧珩想拉住苏瑾,却被苏瑾轻轻推开。少年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口型无声地说:“等我。” 苏瑾一步步走向商船,就在他快要踏上跳板时,林墨突然变卦,手中的刀朝着苏瑾刺来——他根本没想留活口,只想先杀了萧珩最在意的人,让他崩溃! “小心!”萧珩嘶吼着冲过去,却还是慢了一步。就在刀要刺中苏瑾胸口时,苏瑾猛地侧身,刀划开了他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青衫。 与此同时,埋伏在四周的影卫齐齐冲出,与林墨的人厮杀起来。萧珩趁机冲上前,将苏瑾护在身后,手中的剑直刺林墨。林墨躲闪不及,被剑刺穿了肩膀,他踉跄着后退,却不甘心地从袖中取出一枚信号弹,射向天空——那是他最后的后手,要引爆炸药,将整个码头连同萧珩和苏瑾一起炸毁! “有炸药!”影卫统领大喊着扑过来,想要护住萧珩和苏瑾。 苏瑾看着远处引线燃烧的火花,突然用力推开萧珩,自己朝着炸药的方向冲过去——他知道,只有他能在爆炸前掐断引线,若等炸药爆炸,不仅他们会死,码头上的百姓也会遭殃。 “苏瑾!”萧珩目眦欲裂,想要拉住他,却只抓住了一片染血的衣角。 苏瑾回头,对着萧珩露出最后一个笑容,像江南春日里最明媚的光:“阿珩,江山要紧,你要好好的……”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巨响,炸药爆炸了。火光冲天,浓烟弥漫了整个码头。萧珩疯了一样冲进浓烟里,四处寻找苏瑾的身影,嘴里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嘶哑得几乎破碎。 当浓烟散去,萧珩在一片狼藉中找到了苏瑾。少年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块炸药碎片,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衫,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萧珩冲过去,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进怀里,手指颤抖地探向他的鼻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他紧紧抱着苏瑾,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滴在苏瑾的脸上:“苏瑾,你别睡,我还没带你去看南洋的海,还没陪你喝够桂花酒,你不能睡……” 苏瑾缓缓睁开眼,看着萧珩,嘴角微微上扬:“阿珩,我好像……看不到商路的雪了……”他的手轻轻抬起,想要触碰萧珩的脸,却在半空中无力地落下,彻底没了气息。 萧珩抱着苏瑾冰冷的身体,坐在一片狼藉的码头上,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却再也暖不了少年逐渐变冷的身体。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可以的。。。快超额完成了呢。。。这一篇就比较短,因为我同学一直在催我,所以这本书就比较 少[可怜],我真求你们了。。。对了,我朋友今天生日 祝jcx生日快乐[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杀局终现,血染青衫 第11章 朱墙孤影,雪祭商路 苏瑾的葬礼办得极隆重。萧珩以帝王之礼将他葬在江南的栖霞山,墓碑上没有刻任何官职爵位,只题了“吾爱苏瑾之墓”五个字,是他亲手写的,笔锋颤抖,墨色里似掺了未干的泪。 出殡那日,江南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萧珩穿着素白丧服,亲自扶着灵柩,一步步走上栖霞山。雪花落在他的发梢、肩头,很快积了薄薄一层,他却浑然不觉,目光始终锁着那口楠木棺,像要把里面人的模样,刻进骨血里。 送葬的人散去后,萧珩独自留在墓前。他蹲下身,将苏瑾最喜欢的碧螺春洒在墓碑前,又取出那串葡萄石和两枚双鱼玉佩——一枚是苏瑾送他的,边缘还带着秋猎时磕破的痕迹;一枚是从太湖山洞里找到的,沾着苏瑾的血迹。他把这些东西轻轻放在墓碑旁,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墓中人:“苏瑾,下雪了,你说过想看商路的雪,我陪你看。”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墓碑前的脚印,也覆盖了萧珩的身影。直到天色全黑,影卫统领才敢上前劝说:“陛下,天太冷了,您身子要紧。” 萧珩缓缓起身,回头看了眼墓碑,眼底是死寂的平静:“回京城。” 回到京城后,萧珩变了许多。他依旧是那个勤政的帝王,批奏折到深夜,平定边疆叛乱,改革赋税制度,让大靖的百姓安居乐业。可御书房里,永远摆着一套苏瑾用过的茶具,桌上放着苏瑾画的江南山水图,连他穿的常服,都换成了苏瑾喜欢的月白色。 每年冬天,只要朝堂无事,萧珩都会悄悄离开京城,换上便装,沿着苏瑾曾走过的商路,一路南下。他会去苏州府的“茗香居”,点一壶碧螺春,坐在当年和苏瑾坐过的靠窗位置,看雨巷里的柳枝;会去运河边的码头,看着苏家的商船来来往往,仿佛还能看到那个穿着青衫的少年,笑着朝他挥手;会去栖霞山的墓前,放上苏瑾爱吃的桂花糕,一坐就是一整天,絮絮叨叨地说着京城的事,说着百姓的生活,像苏瑾还在身边听着一样。 这年冬天,萧珩已经五十岁了。他再次来到栖霞山,雪下得比往年都大,墓碑上的字迹被雪覆盖,模糊不清。他蹲下身,用冻得发红的手指,一点点拂去墓碑上的积雪,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稀世珍宝。 “苏瑾,”他声音沙哑,带着岁月的沧桑,“我把江山守好了,百姓都过得很好。你看,这雪下得多大,像不像你说的,商路上的雪?” 他靠在墓碑上,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了那年江南的春天,运河码头上,那个穿着月白锦袍的少年,笑着对他说:“阿珩兄,相逢即是有缘!” 雪花落在他的发间,融化成水,顺着脸颊滑落。这一次,萧珩没有再擦,任由泪水和雪水混在一起。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能见到苏瑾了,到时候,他要牵着苏瑾的手,陪他看遍南洋的海,陪他喝够桂花酒,陪他走完所有的商路,再也不分开。 第二年春天,大靖帝王萧珩驾崩于御书房,遗诏将皇位传于太子,陪葬品只有一枚双鱼玉佩和一幅江南山水图。百姓都说,帝王一生勤政爱民,是难得的明君,却不知,这位帝王的心里,藏着一个江南少年,藏着一段再也无法重来的岁月,藏着一场跨越了半生的、无人知晓的爱恋。 栖霞山的墓前,每年冬天都会有一束新鲜的碧螺春,和一块桂花糕。没人知道是谁放的,只知道,那是有人在替帝王,陪着他的爱人,看遍这世间的雪,守着这永恒的思念。 完了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朱墙孤影,雪祭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