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瓷白》 第1章 练胆 千年前,一颗天外飞石坠落地球,方圆万里的人类被波动的能量照射,体内细胞发生变化,从而拥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类人慢慢转变成一个族群,在经历内战和外来人的绞杀后,所剩无几。 到了现在鲜少人知晓地球上不光有人类存在,还有着一群拥有超能力的异变者。 2025年 中申大学,一座废弃多年的学校。 古冷香和舍友同学相约来这里练胆 ,学生时期谁还没个叛逆期呢? 五人集结在门口 夜黑风高,整座学校笼罩着阴森恐怖的气氛。 古冷香打了个哆嗦:“我们要不回去吧?” 旁边向来女汉子的周池大手一挥,说:“这有什么好怕的,冷香你就是胆子太小了。” 嘎嘎嘎…… “啊!!!” 鸦群飞过,自认天不怕地不怕的周池炸毛似的窜到古冷香身后。 众人一顿白眼。 “切!区区学校,这又没死过人,怕什么,还是由我,这里唯一的男生带你们杀进去。” “付柳,说大话小心闪了舌头。”任芳不屑的瞥了付柳一眼,淡定的第一个走了进去。 “任芳!谁说大话,你等等!” 五人推推搡搡抱团走进学校。 古冷香紧拽着周池的手,胆怯的往前走。 五人拿出手电筒,任芳第一个走进乌漆麻黑的教学楼,付柳不甘示弱的冲上去抢先一步。 两人暗暗较劲,互不相让的往里走。 胆子最小的仲笙笙走在最后,手抓着古冷香的袖子,脸色煞白缩着身子,一点声音不敢发出来。 古冷香拍拍她的手:“笙笙别怕,我在。” 付柳和任芳一马当先,后面三人努力追赶他们的脚步。 一层又一层,五人最终登上教学楼的天台。 “耶!我们成功了!”付柳胜利的在楼顶呐喊。 任芳甩给他一个白眼。 吱吱吱…… 付柳的声音太大,惊飞了一群蝙蝠。 仲笙笙颤抖的伸出手,指着一个方向,惊恐的开口:“那是什么?” 古冷香和周池看过去。 “一块发光的石头?”周池出声,任芳和付柳才应声看过去。 “我去!不会是宝石吧?”付柳一个箭步冲过去,任芳反应过来紧随其后“休想比我快!” “你们等一下!”古冷香想要劝阻,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在走到石头一米近的距离时,周围亮起一个圆盘,圆盘上分布着繁复的线条,像是电视剧上的阵法。 两人在踩上去的刹那,定格住不动了。 “付柳!阿芳!”古冷香大喊着上前,三人机智的停在圆盘外,没敢贸然进去。 “这发生了什么?”周池瞪着眼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 忽然,背后一阵推力,周池和古冷香跌进圆盘里。 周池保持着倒下的姿势,静止在半空,古冷香心脏狂跳的回头,却看到仲笙笙变的血红的眼睛,她浑身上下散发着强大令人惧怕的威压,哪还是那个软萌胆小的仲笙笙。 “笙笙?”古冷香试探的叫着。 “嗯?”仲笙笙困惑的看着古冷香,她竟然没有被阵法影响? 邪风忽起,天上的云越积越厚,已经看不到一点光芒。 一个白发男人从天而降,落在仲笙笙身旁,那个男人的眼睛也是血红的,黑夜里发出摄人的寒光。 “怎么样?”白发男人问仲笙笙。 “神神神仙?”目睹了男人从天而降的全过程,古冷香吓的脸色惨白,当场昏死过去。 男人见古冷香身在阵中却没受影响,和仲笙笙同样困惑。 “她是异变者?” 仲笙笙摇头:“和她待在一起那么久,没发现她会异能,竟然不受阵法影响,倒是有趣。” “既然有趣,那就带给师傅。”男人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来吧,破阵。”仲笙笙向被定格的付柳三人甩出飞刀,飞刀划破三人喉咙,血溅在阵法上,阵光慢慢消失了。 两人正要拿起那块发光的石头,刚刚仲笙笙扔出去的飞刀破风冲向他们。 两人同时后翻躲开,刀却像长了眼睛紧追二人。 而石头被一根红色丝线掠了去,最后飞到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女孩手中。 仲笙笙一眼认出女孩,咬牙切齿叫道:“冰霜!” “意念控物!玄海给我滚出来!”白发男人爆喝一声。 黑色衬衫的银发男人出现在冰霜身边。 玄海邪魅的赤眸勾起,笑的欠揍:“卜一,仲笙笙,这么多年了,你俩还是这么没长进。” 冰霜媚笑,细长的指尖缠绕着血红的丝线,左手拿着石头炫耀道:“这血石我们就拿走喽!” 卜一和仲笙笙怒视二人,卜一率先出手聚风成刃劈向二人。 二人分散,风刃割裂开墙面。 仲笙笙随手向空中一划,一个黑洞出现,她缓缓走进去,下一秒在冰霜身后又出现一个黑洞,仲笙笙走出来持刀刺向冰霜。 冰霜迅速侧身,红线缠上仲笙笙的身体,动弹不得。 仲笙笙邪魅一笑,一下掉进脚下的黑洞,眨眼来到冰霜头顶…… 古冷香昏昏沉沉醒来时就看到四个人上天入地,一会出现一会消失。 “我一定是在做梦 ,一定是!”古冷香抽搐着脸皮,扭头看到三具倒在血泊里的尸体。 “啊!!!”古冷香眼泪被吓出来,尖叫着起身就跑。 她的声音成功引起四人注意。 “有活人!”冰霜看向玄海,玄海领会,操控飞刀牵制住两人,冰霜跑过去掷出红线将乱跑的古冷香拉过来。 古冷香吓的拼命挣扎喊叫,冰霜一声厉喝让她闭上了嘴。 古冷香瘪着嘴不停的抽泣,眼泪哗哗流。 冰霜无奈放轻声音说:“老实点,不伤害你。” 古冷香识趣的点头。 冰霜伸手想收回红丝,手中的血石突然化作一道光冲进古冷香身体,古冷香感到全身骨头一阵发寒,又昏死过去。 玄海和冰霜震惊的对视一眼,带着古冷香跑了。 仲笙笙和卜一没有追,两人同样被这奇事搞的混乱。 仲笙笙拨通了一个号码。 “师傅,血石被玄海和冰霜带走了……” 仲笙笙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汇报了一遍,对面男人声音低沉:“知道了,回来吧,这件事我会派别人接管。” “是!” 挂断电话仲笙笙和卜一走进黑洞消失了。 阴风阵阵,天台上三具尸身肉眼可见的化作了尘土,随风散去。 南极岛古堡里 一个西方面孔的男人放下手中的电话,血红色的瞳孔在阴影下异常明亮,他反复“咀嚼”三个字。 “古冷香”。 男人勾唇:“会是你吗?” “梦魇。” 他身后有人应声:“在。” “你去试试。” “是。” 房间再度陷入死寂。 第2章 故人 苍北 银装素裹,延绵的玉龙雪山巍峨浩荡。 柏油马路上,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行驶。 冰霜专心驾驶车辆,玄海探头好奇的望着后座上熟睡的女孩。 “哎!你说她是不是也是异变者?” 冰霜摇头:“不像,她眼睛也不是红色啊。” “那血石为什么会和她合为一体,血石可以抑制我们狂暴的本能,按说对人类不应该有作用啊。”玄海百思不得其解。 “哎呦!”古冷香揉着发昏的脑袋,睁开眼睛,面前一个帅哥嬉皮笑脸的冲她打招呼。 “嗨!醒了?” 在看到帅哥血红的眼睛时,昨晚死人的冲击吓的她连连后撤:“啊!!!我我我我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别来沾边,走开走开!!!” 古冷香大喊大叫缩进角落,胡乱挥舞着手臂捏着各种手势驱赶。 “妖魔鬼怪?我长这么好看,和妖魔鬼怪扯的上边吗?”玄海很不赞同古冷香的评价。 “你你你你们杀人了!”古冷香说话都不利索了,一个劲寻摸怎么跳车。 “我们没杀人,我们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咽气了。”冰霜解释道。 “那那你们是人是鬼?”古冷香时刻警惕着两人。 “我们要是鬼能大白天出来?”冰霜道。 古冷香看着外面艳阳高照,确实不像鬼能出来的季节。 “那你们为什么把我带到这来?”古冷香又问。 “因为你身体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玄海指着古冷香。 古冷香记得她昏迷之前的事情:“那块石头?它它它进我身体了?” 古冷香上下检查了一下,没发现自己身体有什么不适。 “别担心,那石头是好东西,不会伤害你,哎!我叫玄海,她是冰霜,你叫什么?” “古冷香。” “那你是不是异变者?” “异变者是什么?” 玄海解释道:“通俗点来说,就是会超能力的人。” “就像你们一样?” “Bingo!我们呢都是超能力者。” “仲笙笙和那个男人也是?” “对,他们也是,不过他们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不会杀害人类,而他们……”玄海阴恻恻的笑起来“他们会把人类全都消灭。” 古冷香害怕的冷汗直冒。 冰霜拍了一下玄海:“别逗她了。” 玄海这才恢复嬉皮笑脸的样子:“放心,他们暂时不会如愿的。” 古冷香冲玄海翻了个白眼。 一个小时后 冰霜猛踩刹车,古冷香险些撞到前面去。 “怎么了?”玄海茫然的问。 冰霜一脸凝重:“这条路,我刚刚走过。” 玄海立刻明白,两人立即下车,不明所以的古冷香跟着下了车:“怎么了?我们迷路了吗?” 这条路,两人走了过许多年,再怎么也不可能迷路,如果出不去,只能说…… 冰霜和玄海做好了战斗准备,将古冷香护在身后。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现身吧!”玄霜声音落下,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三人面前,男人眼睛白茫茫的,像是一层雾笼罩。 玄海问道:“阁下何人?” 男人开口:“梦魇。” 仅两个字,两人瞳孔骤缩,冷汗浸湿后背。 古冷香明显感觉到,听到这个名字时玄海和冰霜浑身一抖,表现出来无比的惧怕。 梦魇,二十年前,这个男人凭一己之力杀了数百异变者,恐怖如斯,那场战争中,他的双眼被毁,但他的名号在异变者中成为了禁忌。 玄海咽了口口水,心脏狂跳:“怎么找个血石把梦魇招来了?” 梦魇在这,他们就算在这里走一年也走不出去,因为在不知不觉间,他们早就进入了梦魇打造的梦境中。 “喂!他很强吗?”不知道内幕的古冷香小声问两人,两人给了她一个你说呢的神情。 …… 玄海和冰霜对视一眼,同时出手,八柄飞刀围绕着梦魇,红线像毒蛇般从四面八方杀来。 梦魇没动,他周身形成一个罩子,罩子膨胀。 砰! 荡漾的冲击力震飞三人数米。 雪山巅伫立的城堡中。 衣着华贵的男人端坐在棋盘前,丝绸般的金色长发散落在肩头,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 感受到强烈的能量波动,男人微眯起碧蓝色的瞳子。 “大哥,有故人。”男人侧目朝身后说道。 暗影中,男人修长的腿微屈着,上身一套白色衬衫,领口大开,有些凌乱,一阵火影闪烁,那人消失了。 玄海和冰霜在古冷香的搀扶下逃命,他们身上血迹斑斑,梦魇无情的挡住了三人去路,手一挥三人被甩出去十米,撞在地上。 伤的最重的玄海和冰霜当场吐血,古冷香浑身骨头错位似的在地上挣扎。 “在我的梦境中,你们还能逃到哪去?” 梦魇一步跨过玄海和冰霜,径直走向古冷香。 “我靠!冲我来的!喂喂喂!你别过来,我跟你无冤无仇何必赶尽杀绝呢?”古冷香哭嚎着在地上爬“救命啊!杀人了,救救我!”古冷香心里吐槽,要不要这么倒霉,她一个未婚未孕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档子事。 “我还没恋爱,还没结婚呢,不能死啊!”古冷香哭的痛彻心扉,听的冰霜和玄海嘴角一阵抽抽。 轰—— 一声震响,古冷香猛然回头,发现面前的一切像镜子一样碎裂,哗啦全都碎了。 他们现在仍旧在那条柏油马路上,天上飘起了大雪。 梦魇被逼退三步,古冷香抬眼看到不远处一个白衣金长发的身影立在那里。 “木睿长老!”玄海和冰霜见到此人激动的险些哭出来。 “木睿长老?听着像个大人物。”古冷香鬼鬼祟祟的探头瞧,想要看看这位大人物的脸。 木睿似乎感受到身后的视线,回眸,四目相对。 古冷香看痴了,娇柔的脸庞,眼镜下碧蓝的眼睛似有勾魂夺魄的能力,浑身散发着矜贵神圣的气息。 而在木睿看清古冷香的瞬间,他的瞳孔震颤,心疯狂躁动,过去一幕幕欺骗的温情、暧昧在牵引着那份炙热的爱,还有这二十年来的恨。 雪花落在他的肌肤上,刺寒入骨他狠狠捂住了胸口,另一只手用力攥着,攥到骨节发白手指轻颤。 “木睿大军师你终于现身了。”梦魇起手,催动脚下梦境,周围拔地而起一面面高墙 。 “小心!”古冷香见木睿脚下地面上升,他却没有反应,第一反应冲上去扑开了木睿。 两人滚在地上,最后停下,古冷香撞的浑身散架,而身下的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第3章 怒火 “嘶~疼死我了,你没事吧?”古冷香关切的询问木睿。 木睿一直盯着她,古冷香疑惑,心中腹诽,莫非撞傻了?不至于吧。 木睿较劲般同她对视了半晌,最后他败下阵来,用胳膊挡住眼睛,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 “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男人无奈又隐忍的传出。 古冷香这才意识到她正骑在木睿身上,尴尬的道歉:“抱歉抱歉。” 古冷香站起来,抬头,头顶被四面高墙围的只能看到一方天地,大雪从上面飞舞而下。 木睿站起身,心跳声依旧如擂鼓般响亮。 “你……是谁?” 木睿察觉到眼前女孩似乎并不认识自己,她的行为、性格都不太像她,最终满怀期待、忐忑的问出了这句话。 古冷香走过来,笑的灿烂:“还没介绍,我叫古冷香,听玄海和冰霜叫你木睿长老,你叫木睿?” “古,冷,香。”木睿红着眼,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这个名字。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哭,不是她,不是期待的答案,像整颗心的血液被抽干了,他为什么这么难过? 是难过不是她? 还是难过不是她,因此连报仇都无法做到? 玉画骨,你真狠! “木睿,这是为你特别编织的迷宫梦境,你不是自诩聪明吗?那就让我看看深受‘死咒’折磨的你,现在还能不能走的出来。” 梦魇嚣张的声音在高墙间回荡,古冷香害怕的躲到木睿身后。 木睿没有动,就那么任凭她躲着,而心中一直在咒骂自己。 “你踏马是不是贱,被她耍的还不够吗?” 木睿认命的闭了闭眼。 “啊!”古冷香一声惊叫,木睿身体率先做出反应将人搂进怀里。 四周墙面上延伸出无数铁刺,墙面距离在压缩。 木睿左手在空中画阵,将阵符打入地面。 地面亮起复杂的纹路,瞬间大地剧烈抖动,这些墙在阵法中重新排列移动组合。 最后竟然直接排出一条大道,直通外面。 木睿看着怀里的人,叹了口气,一下子抱起,瞬移般两步走了出去。 高墙消失,玄海和冰霜看到木睿和古冷香平安无事松了口气。 但一向自持内敛的木睿大长老,为什么会以如此暧昧的姿势抱着她!!! “冰冰冰霜,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玄海吓的舌头打结。 冰霜使劲拧了下玄海的大腿,换来一声惨叫。 冰霜:“不是幻觉!” 玄海委屈巴巴的捂着腿:“你礼貌吗?” 古冷香向来花痴,美男在怀,她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过了许久都不见木睿要放她下来,只好自己开口。 “那个……”古冷香戳戳木睿的肩“可以放我下来了。” 木睿这才反应过来,绅士的将她放下。 一道凌冽的刀光冲向木睿,古冷香大惊失色,但刀却在木睿面门一厘米处停住了。 木睿抿唇一笑:“终于来了,你再不来真要给我收尸了。” 木睿面前的刀自燃,化作飞灰消散在大雪里。 一股浓烈的玫瑰香弥漫在雪中。 “我这不是来了吗,谁让你的传送阵那么慢。” 木睿无奈:“看来要改良改良了。” 一个白衫黑裤的男人慵懒的蹲在远处的石头上。 男人五官硬朗深邃,瞳仁是淡淡的银色,光是待在那就有十足的威慑力。 “玫瑰公爵,竟然把你给惊动了。”梦魇即使看不见,这呛人的玫瑰香也足以说明身份。 男人一步一朵火玫瑰,压迫十足的走向梦魇,木睿不动声色的把古冷香往身后挡了挡。 男人挥手,一步踏出,一掌烈焰打在梦魇身上,梦魇鬼魅一笑,直接飞进他早已准备好的梦境里。 男人回头对木睿说:“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随后跟着梦魇进入梦境。 木睿松了口气,却也不敢走,微微侧目心道:“我要是走了,她还能活吗?” 身后的古冷香探出头,好奇的问:“刚刚是谁啊?好厉害啊!” 木睿淡淡的说:“他是我大哥水焰。” “大哥水焰?你们是亲兄弟吗,怎么不一个姓啊?”古冷香真诚发问。 木睿见她丝毫没有异常,心揪痛:“不是,他是我堂哥,一个家族的。” “哎呦喂!疼死我了。”玄海此刻正被冰霜搀扶着,矫情的嗷嗷叫。 “把你俩忘了。”古冷香这才想起来把她牵扯进这一切的两个“罪魁祸首”,忙跑过去。 “可以啊,命挺大!”古冷香上来就是一锤,险些把玄海的内脏打出来。 “咳咳咳!大姐 ,我伤员,你轻点。”玄海想哭。 古冷香拍了拍玄海:“抱歉抱歉,手重了,来。” 古冷香在木睿的注视下,扶上了玄海的另一边,和冰霜一起架着他。 傻傻的玄海丝毫没看到自家大长老毒蛇一样的眼睛,盯着被古冷香握着的那只胳膊。 “好了,你们三个先回去……”木睿话音未落,水焰满身火气从梦境冲出来。 “遭了!这么快!”木睿心咯噔一下,迅速上前挡住了古冷香。 “跑挺快,别让我再逮着你!”水焰收了火焰,转头看到木睿“哎?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怎么还在这?” 木睿心虚道:“这不是玄海和冰霜受伤了吗,大哥你先走吧,我用阵法把他们带回去。” 水焰眼珠子在木睿身上转,木睿故作轻松的笑。 “行,那我先走。”水焰转身欲要离开,木睿悬着的心刚要放下。 猛然! 烈影掠过身旁,木睿心头一紧。 “大哥!” 水焰此刻正掐着古冷香的脖子。 古冷香拼命挣扎着,可脖子上的手像铁钳一样硬。 水焰看到古冷香的那一刻,瞳孔骤缩,心中那团仇恨的火将理智烧的荡然无存,他手越收越紧。 这个女人回来了! 她又出现了,凭什么?凭什么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混蛋!贱人! “你怎么还有脸回来!!!”男人暴怒的眼底一片猩红,隐隐还有水光闪烁。 玄海和冰霜被这样可怕的水焰吓的愣在原地。 “大哥!大哥!放手!水焰她要死了!!!”木睿的急吼让水焰找回一丝理智。 看到这个女人窒息的直翻白眼,脸憋的通红,痛苦挣扎的样子,胸口一阵刺痛,电流一样传到手上,水焰放开了古冷香。 古冷香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她泪光闪烁的看到那个可怕的男人蹲在自己面前,下一刻她失去了意识。 第4章 必须逃出去 “救命!救命!”古冷香惊恐的在房间醒来,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人。 上下检查自己的身体,摸到脖子,灼痛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来到镜子前,脖子上明显的手印让她脊背发寒。 “不能待了,必须走,走走走!”古冷香鬼鬼祟祟的走出房间。 一条静谧的走廊,没有人,古冷香庆幸的跑出去,看到楼梯急忙往下跑。 有人经过,古冷香立即躲到夹角。 “快!把那几个人类带过来,木睿长老的病又发作了!血石没有带回来,只能先用人血顶着了!” 有人嚷着,一群人急急忙忙往楼下跑。 古冷香缓缓走出来,定在原地愣了几秒,也匆匆下了楼。 三楼走廊堵了许多人,她甚至听到了水焰愤怒的嘶吼。 “那几个人类呢?血不够!把人给我带来!” 古冷香没有出去,而是找了个空间躲着。 天黑了,天又亮了,古冷香听到外面没有声音了才敢偷偷出来。 她走进木睿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探了个脑袋,没有人,古冷香才放下心。 她站在床边,盯着木睿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粗重的喘了口气。 而后,她拿起旁边果盘里的刀,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下。 鲜血直流,古冷香将血滴进木睿嘴里,见他吞咽,脸色缓和了一些。 古冷香把刀上的血擦掉,把刀放回原位,扭头瞥见旁边的轮椅,神色一滞。 古冷香悄无声息的离开房间。 她慌慌张张往楼下跑,走到一楼撞进某人怀里。 古冷香抬头一看,转身就跑,却被水焰揪住了后脖领。 “啊!!!救命啊!!!”震天响的叫声几乎贯穿了整座城堡。 地牢 古冷香被水焰一把扔进潮湿的牢房,摔的她七荤八素。 水焰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凶神恶煞的瞪着她。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救命啊!囚禁未成……”古冷香及时刹嘴“不对我成年了,囚禁良家妇女了!!!” 水焰脑子嗡嗡响,不耐烦的一把掐住古冷香未愈的脖子,厉声道:“闭嘴!” 古冷香眼泪汪汪的捂着嘴点头。 “现在我问你答,敢有一个字作假,立马杀了你。”水焰手上一用力,古冷香浑身哆嗦,疯狂点头。 “叫什么?” “古冷香。” “多大?” “21。” “家住哪?” “南辅市。” “父母健在?” “去年过世。” 不知道是不是古冷香的错觉,她总感觉自己每回答一个问题,水焰的脸就黑一分。 “在哪上学?” “南辅市一大,上大三。” 水焰一把将古冷香甩开,眼中翻滚着怒火下一秒就要冲出来。 古冷香害怕的跑到最远的角落缩着。 “要是让我知道你说的有一个字作假,我让你尸骨无存!”水焰凶狠的警告。 “都是真的,不信你自己去查。”古冷香抽泣着默默抱紧自己。 水焰摔门而去,一出牢房,木睿坐着轮椅过来了。 “你把她关起来了?她不是玉画骨,你清醒一点。” 水焰压了压火气:“你怎么来了,身体还没恢复,回去。” “大哥!” “木睿,这个女人最擅长表演,被她骗一次丢了半条命还不够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都是因为她!” 水焰气愤离去,木睿内心挣扎,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她是个恶毒的女人,不该同情她,不该同情的…… 木睿挣扎着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开门整个人往前倒。 “少爷!”李晚晴从屋里冲出来,将人扶到床上。 “少爷,你没事吧。”李晚晴担忧的问。 “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 “好,少爷,我守着你,哪也不去。”李晚晴温柔道。 木睿没再说什么,他知道李晚晴的性子,执拗的很,作为他三年的血包和仆从对木睿忠心耿耿。 三年前,李晚晴被卖到了这里,被自己的亲生爸爸卖来的。 起初她很害怕,每隔一段时间总会取她一点血,但时间一长她也心安了。 她知道这里的人都不要是普通人,但这里的人都很好,尤其是木睿,温柔体贴。 住在城堡里不愁吃喝,比以前的生活好太多了。 而她照顾木睿的时间最久,木睿总是那么温柔,渐渐的李晚晴心里对他产生了情愫。 木睿是聪明人,他自然有所察觉,只是他心里有人,而且马上就要死了,根本无法给予回应,便假装不知道。 一天一夜,古冷香生无可恋的待着牢房。 她掀开手腕看了一下,被刀划开的地方已经完好无损,连个疤都没有留下。 “喂喂!古冷香。 ” 古冷香听到声音,抬头看到玄海拿着个小篮子鬼鬼祟祟蹲在她牢房门口。 古冷香看到救星似的跑过去:“你是来救我的吗?” 玄海歉意的笑笑:“不是。” 古冷香彻底爆发:“玄海!都怪你,你没事把我带过来干嘛,现在好了,出也出不去,他们还动不动要杀我,呜呜呜呜……” 古冷香嚎啕大哭,吓的玄海不知所措:“哎哎哎!不是你别哭啊,搞的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就是你欺负我!”古冷香眼泪失控往下流。 “别哭了别哭了,我的错我的错,你饿不,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听到好吃的,古冷香的哭声才慢慢平息:“什么?” 玄海从篮子里拿出一张馅饼,古冷香把手往衣服上抹了抹,拿起就啃,一边啃一边抽鼻子。 玄海又递给她一壶水,古冷香灌了一大口。 “慢点,没人跟你抢。” 古冷香点头:“下次给我带肉的。” 玄海一屁股坐下:“别挑了,我们这很少见肉的。” “你们不吃肉?” “我们吃人,不吃肉。” 古冷香抱紧自己。 玄海失笑:“放心,我们一般不咬人。” “你们是吸血鬼吗?” “不算,这要从我们的起源说起了……” 古代,一颗陨石坠落人间,当时方圆十万里的人类受到强大的能量电波辐射,从而体内发生了改变,进化出了超乎常人的能力,并且拥有了漫长的寿命,但老天不会毫无代价的给你这样的机缘。 副作用就是我们很狂暴,随时可能失去理智伤害旁人。 “你别告诉我,那些被辐射的人类是你们?” “怎么可能他们是我们的祖先。” “可是我看你们挺正常的啊,当然那个暴躁的公爵除外!” 第5章 旧事重提 “那是因为血石,我们发现血石可以抑制我们狂暴的本性,让我变的和正常人无异。” 古冷香把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喝了口水,坐在玄海身边:“进入我体内的那个东西?” “对,只要我们佩戴血石就能抑制狂暴。”玄海从兜里拿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色石头,在古冷香面前晃了晃“但一小颗血石只能有效一年,一年之后就要换新的血石。” “那为什么血石会进入我身体里啊?” 玄海摇摇头:“这个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我们族长要回来了,只要她回来了你就能出去了,血石说不定也能从你的体内取出来。” “真的!” “当然,我们族长人美心善,可温柔了。” “那你们族长和那几个长老公爵的,谁大呀?” “当然是我们族长了,我们族长是他们的大姐,最大那一个。” “唉!”古冷香苦着脸“我自从来到这,就没遇到一个正常人。” “我不是正常人啊?” “你除外。” 古冷香问:“哎!你知道为什么你们那个公爵对我喊打喊杀的吗?” 玄海面露纠结,最后左右看看,没人,压低声音说:“我们这有一段不能被提起的陈年旧事,是关于几位长老和公爵的。” “什么事?”古冷香吃瓜的兴趣被点燃。 “听说二十年前,几位长老公爵在人类世界爱上过同一个女孩。” 古冷香惊讶,笑的狡诈:“展开说说。” 二十年前 中申大学 三年级一班 老师板着脸走上讲台,把手里的卷子往讲台上一甩,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学生们正襟危坐。 而某个正在打瞌睡的大少爷,被这架势吵醒,一张俊脸上写满了暴躁。 “我是发现了,咱班有些人,说一百遍没一句听进去的,那脸啊,厚的跟个承重墙似的!” 老师气的脸红脖子粗,在上面叽里呱啦说,下面就差被指名道姓的大少爷睡眼惺忪托着腮充耳不闻。 老师最终忍不住了,一记粉笔扔过去,精准命中。 “司马鑫!说的不是你是吧!你给我上来!” 司马鑫十分不耐烦,但在临桌水焰的眼神警告下还是老老实实走上讲台。 老师拿出司马鑫的卷子,一顿臭骂,大少爷百无聊赖的站着,一句话没听进去。 木睿坐在下面不禁捂脸,表示这货不熟。 在大学,司马鑫基本无法无天,能管住他的只有水焰和木睿这两位学霸兼校草了。 老师骂够了,让他拿着卷子回座位站着。 其他卷子陆续发下来,接着老师讲课,课上到一半,门口有人打报告。 “报告!老师,我是今天新转来的,李老师让我直接过来。” “行,进来吧。” 来人走进来,女孩肤白貌美,一头黑发轻扬,银白色的纱裙穿在身上圣洁优雅。 女孩进门的那一刻,整个班级发出整齐的一声:“哇!” 惹得三位少爷抬眸。 “安静安静!”老师敲击着桌子才勉强控制住场面。 老师问女孩:“你叫什么?” “玉画骨,佳人玉骨画中来的意思。” 老师推了推眼镜道:“你这名字乍一听挺吓人的,不过你要这么解释,倒多了些韵味,行,找个位置先坐着吧。” 玉画骨抱着书随便找了个位置,刚坐下身后就有人戳她。 玉画骨回头,司马鑫笑的痞,伸出手:“嗨!玉同学,我叫司马鑫,很高兴认识你。” 玉画骨大方的点头回握,松手时却被某人狠狠摸了下手。 玉画骨看着面前流氓行径的男人,慌张的收回手,转头不敢再看他。 司马鑫却像捡着宝似的,盯着玉画骨看了一节课。 水焰和木睿目睹一切,对视一眼,十分头疼。 下课后,司马鑫一屁股坐在玉画骨旁边的位置,玉画骨如临大敌:“同同学有事吗?” 司马鑫被逗乐了:“我又不吃人,这么紧张干嘛?” 玉画骨还是往旁边挪了挪,和他保持距离。 司马鑫盯着玉画骨笑,虎牙都露出来了。 “小公主,你是从哪个城堡跑出来的?”司马鑫俊脸凑过去。 玉画骨不理他,拿起书就要跑,司马鑫紧追不舍:“哎!等等我呀!” 从那之后,玉画骨身后总有个不着调的少年追着她问这问那。 玉画骨起初并不搭理他,慢慢她会回几句嘴。 “你有完没完,你没课吗?” 司马鑫无辜的摊手:“没有啊!” 玉画骨拿他没辙,闭上嘴快步往前走,司马鑫不甘示弱追着。 久而久之玉画骨认命了,她甩不开司马鑫,便任由他跟着。 “玉同学,学校后面有小吃街,好吃的特别多,我带你去吃怎么样?” “玉同学,去食堂吗,一起啊!” “哎!一直叫你玉同学多生分啊,要不我叫你画骨,不行听着更生分,小公主?小佳人?我叫你阿玉吧?” 玉画骨把脸都快埋书里了,耳边司马鑫的絮叨没有一点减弱。 “随便你。”玉画骨起身走出教室。 “那就这么定了,阿玉。”司马鑫像个获得了糖的孩子一样,在后面喊。 玉画骨摇着头走出去,迎面撞进一个怀抱。 书掉了一地,四目相对,水焰深刻的五官在光照下仿佛镀了层金,幽深的眸子平淡如水,他就像是被老天偏爱的宠儿,光是那张脸都是呕心沥血后的完美作品。 “抱歉。”玉画骨意识到他们的动作过于暧昧,立刻拉开距离。 清风拂过二人之间,一股沁人的玫瑰香钻进水焰鼻中,他的心跳猛然加快,漆黑的瞳子闪过红光。 玉画骨蹲下来捡书,水焰立刻帮忙,无意间,二人的指尖相触。 在触碰到玉画骨柔软的指尖时,电流般的酥麻蔓延到心底,不知道为什么,跳动的心脏某一块软了下去,水焰的呼吸乱了。 玉画骨匆匆捡起书,道了声谢,转身慌张的走了。 玉画骨走了一会,水焰才站起来,心底莫名的躁动平息,他盯着玉画骨离开的方向定了一会,才若无其事的走进教室。 转角,玉画骨贴着墙,脸上再也没有羞涩乖巧的样子,她笑的得意张扬。 从口袋拿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面是红色的液体。 第6章 回忆 “等等!”古冷香打断玄海“红色的液体?那是什么?” “摄心香,是从异变者的血中提取的,能够短暂迷惑异变者的心神。” “哇塞!好一个有预谋的一见钟情,迷惑?是哪种迷惑?是和催情香一个效果吗?”古冷香咧着嘴笑的淫邪。 玄海翻了个白眼:“差不多。” 古冷香咬着嘴唇笑,笑够了接着问:“之后呢之后呢?” 玄海就看着她笑,等她笑完了,故作高深的清了清嗓子:“之后啊……” 玉画骨因为有一张祸国殃民的脸,难免引来嫉妒,她的室友开始随意的用她的东西,甚至占用她的柜子桌子,堆满了杂物。 每次回去,玉画骨总会听到她们的冷嘲热讽。 这一切,玉画骨没有反驳,只是将那些放在她位置上的东西全部扔下了楼。 瞬间,宿舍里的人炸了,上来就要动手。 玉画骨一个板凳狠狠朝最近的那个人腿上砸去。 一声惨叫,其他人吓的没有再敢上前,只是嘴上放着狠话,扶着伤员离开了宿舍。 玉画骨也不打算在宿舍里住了,她想要出去住。 翌日 玉画骨上课叼着包子在座位上翻书。 司马鑫进来就往玉画骨那跑,自然的坐到玉画骨边上。 玉画骨不抬头都知道是谁,继续啃着包子埋头做题。 跟随司马鑫进来的水焰和木睿瞥了一眼两人,各自找位置坐了。 “阿玉,你没吃饭吗?怎么天天啃包子?” 司马鑫每次来,都能看到玉画骨手里拿着包子啃,简单吃一个包子,坚持到中午。 “没时间做。”玉画骨头也没抬淡淡回答。 “那以后我给你带饭呗,我哥做的饭还不错,给你带点。” 后排刚摆好书的木睿挑眉,轻咳了一声,司马鑫回头,木睿质问的眼神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你做饭?” 司马鑫双手合十,难得服软。 木睿邪魅一笑,嘴型回了他一个“不”字,不顾司马鑫抓狂,低头做题。 司马鑫瞪直了眼,木睿愣是没再看他一眼。 老师来了,枯燥的一节课司马鑫眼睛都长玉画骨身上。 终于挨到下课,下一节还是这门课。 司马鑫生无可恋的趴在桌子上。 “水焰同学,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后排那个手拿情书站在水焰面前的女孩身上。 现场火热起来,不少人起哄说“在一起”,司马鑫见怪不怪的和玉画骨看起热闹。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当事人水焰面无表情的抬头对上女生羞涩的脸庞,轻声说道:“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瞬间,教室鸦雀无声,那个女人拿着粉红色情书的手微微颤抖,她将头埋的很低,肩膀的抖动暴露她哭泣的事实,女孩伤心的转头跑出教室。 没一会,教室里恢复了往日的喧闹。 玉画骨下巴放在椅子靠背上,盯着后排的水焰发呆,这么一个品学兼优、面若冠玉的男人,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水焰看了一会书,抬头正正好抓包了不远处的玉画骨。 玉画骨腰板一瞬间的紧绷,慌乱转头。 “阿玉,你……”司马鑫这个心大的刚把视线从自家大哥身上转过来,没发现玉画骨的异常,刚想和玉画骨说点什么,玉画骨起身往教室外走。 “去哪啊?”司马鑫拉住她。 “厕所。” 玉画骨走出教室,司马鑫没有追过来,水焰反而翘起嘴角。 说是去厕所,都是借口,玉画骨一个人在操场走着。 路过操场后面的树林小道,玉画骨被一阵喧闹吸引。 怒喝声、嘲笑声和惨叫交汇在一起。 玉画骨向声源靠近,发现三个男孩围着一个瘦弱的少年拳打脚踢。 每一下直中要害,这分明是谋杀! 玉画骨捡起一块石头,打中其中一个人,故意大声喊:“哪个班的?老师,这里有人打架!” 听到老师来了,三个男孩脚底抹油的跑了。 玉画骨扶起少年。 少年俊郎的脸上多处擦伤、青肿,衣服满是泥泞,他弓着腰,痛苦的捂着肚子,想必被那些人重点“照顾”过。 “同学,我送你去医务室。”玉画骨拉着他的力道一阻,少年水汪汪的大眼巴巴望着玉画骨“姐姐,我不用去医务室,你能不能给我一点你的血?” “啊?”玉画骨以为自己听错了,下一秒,少年的眼睛变成血红,他一把将玉画骨扑倒在地。 “一点点就好。”他粗重的喘息着,扯下了玉画骨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肩头。 少年一口咬了下去,血肉被撕咬的痛让玉画骨眼泪直流,但她及时捂住了尖叫的嘴。 鲜血蔓延进少年嘴里,少年贪婪的吸吮着发出荼靡的水声。 两具发育完全的身体隔着一层衣料紧紧贴合在一起,还是在人迹罕至的小树林,姿势暧昧的仿佛在进行一场火热的情事。 痛感、恐惧和羞耻冲昏了玉画骨的大脑,她死死咬着唇,只能从鼻尖溢出不明的呻吟声。 玉画骨用力的推动着少年山岳般的躯体,推了三下完全推不动,最后还是少年吸的尽兴才放开了玉画骨。 少年的瞳变回墨黑色,恢复理智的他定定的盯着身下双颊绯红衣衫不整的女孩。 少年慌乱的起身,目光乱飞不敢再直视玉画骨:“抱歉!” 玉画骨仓惶站起来,将衣服整理好捂着肩头的伤,美眸含泪退到安全距离。 “我……对不起,我没有恶意,我……对不起!”少年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真挚的朝玉画骨九十度鞠躬表达歉意。 玉画骨看到少年脖颈处的伤口一下子消失了,惊的瞪大了双眼。 少年见面前的人迟迟没有动作,小心翼翼抬起头,玉画骨这次看到少年原本伤痕累累的脸上,如今一道伤疤都没有了。 “你,你是人吗?” 这话问的少年有些语塞:“这话听着怎么像骂人啊?” 也算不打不相识,少年向玉画骨解释道,自己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为超人,有着不同寻常的力量,但偶尔这种力量会不受控制,因此需要血。 但少年再三表示,他没有杀害过任何人,绝对是好人。 第7章 同居 “我叫常则安,大一新生,你叫什么?” “玉画骨,你就这么把自己的特殊身份告诉我,不怕我害你?” “你刚刚帮了我,你很善良,我相信你不会。”常则安笑的纯真。 玉画骨笑道:“你还挺天真。” “总之今天谢谢你,还有……”常则安脸颊一红问“你有男朋友吗?” 玉画骨眸光闪了闪,把手伸进兜里攥了攥那瓶摄心香,淡淡道:“没有。” 听到答案的常则安喜笑颜开,激动的一把抓住玉画骨的手:“太好了!” 玉画骨洋装惊吓的退了半步,意识到激动过头,常则安放开了玉画骨的手,羞涩的挠了挠头,并大胆表白:“姐姐,我喜欢你,我要追你。” “啊!”玉画骨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 玉画骨回到教室,司马鑫颓靡的脸上瞬间挂起笑容。 “阿玉,你怎么这么久?” “闹肚子。”玉画骨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哗啦! 玉画骨刚坐下,一转头迎面泼来一杯凉水,浇了个透心凉。 玉画骨猛的站起,浑身鸡婆疙瘩都激起来了,看清来人,是被她砸伤了腿的那个女孩。 “你干什么!” 玉画骨刚要发作,司马鑫一声怒吼,整个班级的人全都看了过去。 玉画骨心念一转,没说话,只低着头。 而泼水的那个女孩刚刚被司马鑫一嗓子吓住了,四顾发现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不甘落下风,硬撑着挺直腰杆。 “她伤我一只腿,我泼她一身水,便宜她了!”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会觉得是玉画骨活该,大众总会站在看起来弱者的那一边。 果然,不少人开始对玉画骨指指点点。 司马鑫一拳头狠狠捶在桌子上,如雷的闷响震碎了那些指责的声音。 浑身散发着阴戾,一双黑瞳淬毒似的瞪着泼水的女孩。 “我这个人不打女人……”司马鑫的声音仿佛积蓄着毁天灭地的愤怒,他每往前走一步,那个女孩腿肚子打颤的往后退一步。 “但前提是,你踏马得是个人!”司马鑫最后一个字落下,女孩仿佛看到斩首的刀猛然朝自己脖颈落下,脸上再也维持不住体面。 五官狰狞的大喊大叫,拖着一条腿狼狈的跌撞着跑出教室。 女孩走后,玉画骨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司马鑫跟了过去。 木睿和水焰对视一眼,他们了解这个弟弟,看他的态度,似乎真的喜欢上了玉画骨。 老师进门,刚刚的小插曲瞬间驱散,教室里恢复了枯燥。 这时,木睿和水焰的手机前后收到一条消息。 常则安【我血石被抢了,快来救救我!】 水焰和木睿脸色大变,一前一后找借口离开了教室。 司马鑫找到了坐在顶楼上的玉画骨。 她单薄的身影站在风里,孤独又可怜,望着整个学校眼中看不出情绪。 司马鑫看到她发丝上滴落的水珠,把纸巾递过去。 “擦擦。” 玉画骨机械的看向他,伸手接过。 司马鑫没有像平时一样围在她身边吵闹,只是安静的陪她坐着。 良久,玉画骨开口:“谢谢。” 司马鑫笑的好看:“我总不能让我喜欢的女孩受欺负。”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先欺负的她?” 司马鑫坚定的看着她:“那我也向着你。” 玉画骨一愣,这种被人维护被人信任的感觉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你这语气像极了我的一个长辈……” “我小时候淘气、调皮、无法无天,但我仗义、明是非、做事光明磊落,当时我可是村头孩子帮的一霸,我们村子很贫瘠,那个时候别说肉了,能吃上的鸡蛋的都算富贵人家,那天我家邻居煮了四个鸡蛋,灶台上剩了两个。 我爬墙,本想着教训教训上次抢我东西的小胖,扭头看到灶台上的鸡蛋,虽然我当时也馋,但我可不是偷盗之辈,正巧小胖妈那个时候回来,瞧见了我,以为我是来找小胖玩的,和我说小胖出去了。 然后我就走了,下午小胖妈就来我家兴师问罪,上来就污蔑我偷了她们家鸡蛋,我当时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百口莫辩。 直到我的长辈出面,将我护在身后,并问我拿没拿。 我摇头,她信我,并将那些无凭无据空口白牙污蔑我的人怼的哑口无言。 她牵着我的手,霸气的说:鸡蛋我们家有的是,咱回家吃全蛋宴! 我承认,那天是我最痛快,最过瘾的一次,也是最温暖的一次。” 玉画骨神色黯淡下去。 “那位长辈呢?” 玉画骨抿了抿唇,苦涩道:“去世了。” “抱歉!”司马鑫心痛的看着玉画骨,突然扳正了她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许诺:“你听好了,以后我司马鑫就是你的靠山,你的长辈去世了,那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我将无条件信任你,永远!” 玉画骨心弦一抖,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司马鑫,她多么希望在他眼中看到一丝动摇或者假意,可是他的目光热烈真诚,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 玉画骨的心像是被一双大手握住一样难受。 她瞥开视线,心虚的不敢承受这份信任。 他依旧望着他的女孩,满心满眼的期待和爱。 玉画骨闭了闭眼,妥协般和司马鑫解释了一切。 听完真相的司马鑫怒发冲冠:“我刚刚不该这么轻易饶了她!” “我先动的手,我的错。”玉画骨弯着眉眼。 司马鑫霸道的说:“你没错!” 玉画骨无奈的笑了:“这么不讲道理吗?” “我的女孩不需要讲道理。” 玉画骨低头失笑,压抑的心情雨过天晴。 司马鑫提议:“哎!你不如去我那住吧,我家很大,离学校近,不收你钱。” 玉画骨为难:“不好吧。” “这有什么的,就这么定了,走带你回家。”容不得拒绝,司马鑫拉着玉画骨去了女生宿舍,让玉画骨上去收拾东西。 一小时后 北湖璟御城区 “到了。” 玉画骨站在一栋豪华别墅前傻了眼:“这是你家?” “对啊,走。” 司马鑫拉着玉画骨走进别墅。 装修精美的客厅,整体欧式复古风,西门区域是厨房,收拾的一尘不染,偏左一张长方形餐桌,足够十个人坐。 地板棕木样式,地毯是有些偏暗的色调。 司马鑫把玉画骨的行李箱提上了二楼。 二楼有一间主卧和一间次卧。 两人进入了主卧。 毛绒的白色地毯铺满了几乎半个屋子,窗前一张茶几和一张皮椅。 两米宽的大床摆在房间中间,米色的床纱绑在四角,床尾放了一张摇椅。 司马鑫带着玉画骨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琳琅满目的裙子衣服,全都是女款。 “这是我大姐的房间,这些衣服全都是新的,她没穿过,你的衣服可以放进去,这里的衣服、首饰、化妆品你都可以用。” “那怎么行,你大姐的东西,我怎么能随便动?”玉画骨连连摆手。 “放心,自从这个家装修好,她一次没回来过,这些东西每年一换新的,只要过了一年这些全部丢掉,你不用最后也得丢。” “行了,你先收拾,那边是浴室,你可以先洗一下换件衣服,一会见。”说完司马鑫就关门出去了。 第8章 意外的吻 玉画骨左右瞧了瞧,自己和这个房间有点格格不入。 玉画骨将自己的东西归置了一下,洗了个澡,半天也没找到一间休闲的衣服,最后那件浅红色的睡裙套上了。 坐在梳妆台前,摄心香倒在手上涂抹在颈侧。 浓郁的玫瑰香弥漫了整个房间。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丹凤眼,眉黛含情,红唇丹开,皮肤白皙长发微卷披散在背后。 撩起肩头的发,清晰的牙印伤痕结上了疤。 玉画骨不负她的名字,拥有着从画中走出来的天人之姿,妩媚却又带着高雅的纯净感。 她抚摸着右手腕上的银色镯子,眼神瞬间冷若寒霜,她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夏季晚间的风清凉夹杂着燥热,她勾起红唇笑了,笑的冷艳,是达成目的的得意,是睥睨一切的王者姿态。 …… 玉画骨下楼,司马鑫正在打游戏,听见脚步声,转头。 女孩娇小玲珑的身材在睡裙下若隐若现,裸露的锁骨有种想要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炙热的目光灼的玉画骨脸颊有些红晕,紧张的攥紧了衣角。 司马鑫鬼使神差的走到玉画骨面前,一步一步将她逼到楼梯扶手上。 “你真好看。”司马鑫慢慢低下头,鼻尖几乎相触,呼吸焦灼,就连玫瑰香味也蒙上一层黏腻的湿热。 “你,你想干什么?”玉画骨兔子般受惊的垂下头不敢看他。 眼见玉画骨快要熟透了,司马鑫鼻尖溢出一声轻笑:“好了,逗你的。” 玉画骨幽怨的瞪他,愠怒的模样毫无震慑力。 司马鑫的大手轻柔的压了压玉画骨的脑袋。 咕噜噜! 肚子不争气的打鼓。 玉画骨尴尬的捂着肚子。 司马鑫掩唇笑:“我去做饭。” 司马鑫跑到厨房去,玉画骨在客厅沙发坐着,无聊的打开了电视看。 呼—— 厨房烟火窜起,玉画骨以为出了什么事,跑过去就看到司马鑫被烟熏的焦黑的脸,和一锅糊了冒黑气的不明物体。 玉画骨提出质疑:“你,真的会做饭吗?” 司马鑫尴尬的挠了挠头。 无奈,两人打算点外卖的,门口突然传来声音。 常则安:“你们可不知道,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姐姐,长的可好看了,就是她救了我。” 水焰和木睿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玫瑰香,常则安小嘴叭叭的分享着今天艳遇的事。 三人走到客厅,常则安话音刚落:“我告诉你们,她叫玉画骨……”一回头,心心念念的姐姐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自己家里。 水焰和木睿也同时看到了玉画骨。 常则安极速把头转到后面,拍拍自己的脸,怀疑道:“我在做梦?” 又小心翼翼的转过头来,玉画骨仍旧站在那里。 常则安眼睛瞬间闪亮,百米冲刺似的跑到玉画骨面前。 “姐姐!真的是你,我没有做梦!”常则安兴奋的一把抱住玉画骨。 司马鑫急眼了,把常则安一把扯过来:“干什么!这是你能抱的!” “我怎么不能抱了,我姐姐!” “还你姐姐,我女朋友!”司马鑫急吼。 一出口,常则安和玉画骨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在玉画骨威严的注视下,司马鑫弱弱的改口“现在还不是。”又补上了一句“但也快了!” “切!那就是还没追到,我也有追求姐姐的权利!” 两兄弟开始唇枪舌剑,木睿和水焰从进来开始一直看着玉画骨。 一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二是,刚刚常则安说了,今天救他的女孩就是玉画骨。 那么玉画骨就是知道了常则安的身份,现在又出现在这里…… 这很难不让人产生疑虑。 “好了!都闭嘴!”水焰一声低喝,两兄弟这才消停下来。 水焰和木睿走到过去,坐在沙发上,审视着司马鑫、常则安和玉画骨。 “先给我解释一下,她为什么在我们家?”水焰指着玉画骨。 司马鑫把经过解释了一下,水焰和木睿对视了一眼。 玉画骨看出了两人的心思,于是主动开口:“你们都是兄弟吗?亲的?” 木睿推了推眼镜:“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则安的身份。” “所以,你们也是?” “是。我们都是。”木睿冷静的回答着玉画骨的问题。 玉画骨肉眼可见的有些惶恐,常则安上前温柔安抚道:“姐姐你别怕,我们都是很善良的异变者,没杀过人,更不会滥杀无辜,你不用害怕的。” 慢半拍的司马鑫刚刚反应过来:“什么意思,阿玉你知道我们的身份?” 玉画骨低着头没有吭声,水焰站起身,道:“你是阿鑫的朋友,又救了则安,我们不会为难你,若你害怕大可以自行离开,没有人会伤害你。” 说完,水焰抬脚上了楼。 司马鑫安慰玉画骨:“别理他,他就那德行,你就安心住这就行,没人敢动你。” “姐姐,你住这吧~”常则安一张软萌青涩的少年面庞狗狗一样撒着娇。 司马鑫一锤打在常则安肚子上,警告道:“一边去!” 常则安不服,瞪他。 木睿见两人又斗了起来,摇头离开,一进厨房,一股糊味,眉头一皱冲外面喊:“谁进我厨房了!” 司马鑫刚想说话,玉画骨抢先一步道歉:“抱歉,是我肚子饿了,我这就把锅碗刷了啊……” 玉画骨边说着边往厨房跑,没想到一进厨房就被绊倒了。 猛的撞到木睿身上,木睿下意识伸手搂住玉画骨纤细的腰。 一阵迷人的玫瑰香钻进木睿鼻中,木睿黑色的眼睛闪过红芒,心跳加快,全身温度攀升。 木睿感受到唇上的柔软,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孩。 身体的燥热让他有头脑有些发昏。 玉画骨瞪着眼睛,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五秒后,她慌乱的退后,和木睿拉开了距离。 两人不知所措的对视了一眼,移开目光再也不敢看对方。 “怎么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常则安和司马鑫走进来。 “我,我上楼。”玉画骨红着脸跑出厨房,狂奔向楼梯,半道脚撞在台阶上,忍着痛回了二楼主卧。 关上门慌乱的神色一秒恢复冷冽。 木睿定了半天,回了回神,若无其事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第9章 试探 晚上十点 咚咚咚! 有人敲门。 “来了。”玉画骨猛的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 司马鑫端着一盘好吃的站在门口:“我可以进去吗?” 玉画骨让开了路。 司马鑫把东西放在茶几上:“今晚吃饭我没叫你,特意给你留了,我怕你下去吃会不自在,今天就在房间吃吧,明天早上再下去。” 玉画骨点点头。 “呐,吃吧。”司马鑫给玉画骨拉开椅子,玉画骨道了声谢,坐下吃饭了。 是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碗小米粥和一碟清炒油菜。 玉画骨吃了口西红柿炒鸡蛋,好吃的眼睛都睁大了:好吃。” 一大口一大口的炫,司马鑫在旁边笑的合不拢嘴。 “慢点,没人跟你抢。” 没一会,光盘行动,玉画骨满意的摸摸肚子。 “吃饱了?” 玉画骨点头。 司马鑫看着玉画骨小猫似的窝在椅子上享受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玉画骨噘着嘴躲开:“别老摸我头,长不高的。” “这样就很好,你还想多高啊?” “我要长到一米七。” “那你现在一米几?” “一米,六七。” 司马鑫笑出声,玉画骨瞪他:“不准笑!我再长几厘米就行了。” 司马鑫配合道:“好,相信你。” “司马鑫,你们都不是人……额,不是普通人,那你们有什么不普通的能力吗?” “有啊。” “什么?”玉画骨眼巴巴的望着他。 司马鑫把她拉到窗边,打开窗户,司马鑫伸出手掌,慢慢一块剔透的冰晶出现在司马鑫手中,司马鑫手腕一翻,冰晶像箭矢一样飞了出去,司马鑫手腕回拉,飞出去的冰晶又调头飞了回来。 玉画骨目瞪口呆:“控冰术!” 冰晶悬浮在司马鑫手中,司马鑫失笑:“你还挺会取名字,这是异能,你可以理解为超能力,我的超能力是冰属性。” “这么厉害!”玉画骨戳了戳司马鑫手上的冰,触感冰冷,绝对是真冰。 “那你的冰可以常年不化吗?” 司马鑫挠挠头:“暂时还没练出来。” “没关系,我相信你。”玉画骨拍了拍司马鑫的肩头,这熟悉的话语,成功逗笑了司马鑫。 玉画骨也笑了起来。 “这么记仇!” “当然了,我一向爱恨分明!” …… 两人斗了会嘴,慢慢的两人对彼此敞开心扉,关系不像之前那么僵了。 隔壁次卧。 木睿仅一墙之隔的声音,心情烦躁起来。 他放下了手中的书,推了推眼镜,脑海中时不时总能想起在厨房和玉画骨接吻的那个时候。 木睿想要把这段记忆剔除,但是记忆,你越想忘记,偏偏越清晰。 木睿躺在床上,静了片刻,他忽然伸手触碰嘴唇,唇上柔软的感触像是一根针扎进他心里,清晰深刻。 半夜,寂静房间里,墙面悄悄发生了变化。 平整的墙面像水一般荡开波纹,木睿从墙中走出。 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玉画骨,木睿扶了扶眼镜,镜片下的双眼发出摄人的红光。 月色下,原本乌黑的发色,如绸缎般散发金色光泽。 木睿伸出手,慢慢靠近玉画骨的额头,他修长的手中有一轮绿色的阵纹在旋转。 差一点,手指差一点就要触碰到玉画骨,玉画骨翻了身,木睿慌张的收回手去。 下一秒,木睿瞪大了眼睛,玉画骨裸露的身体赫然出现在木睿面前。 或许旁人在黑夜看不清什么,但对于木睿来说黑夜比白天还有清晰。 玉画骨紧致的腰身,白皙的肌肤,还有胸前的春光,一览无遗。 木睿仓惶别过头去,一股热气在身体里乱窜,脖颈红到耳朵,心跳再次乱了方寸。 “睡觉不穿衣服吗?”木睿在心里腹诽。 木睿手心湿了一片,僵硬的朝墙面移动,移动到床角时,木睿瞥见玉画骨漏在外面的脚,上面”有一块青紫。 木睿纠结了一会,随手又画了个阵图,手轻轻放在伤口处。 没消半刻,伤不见了。 最好逃一般从哪来回哪去。 波纹被拉平,墙面恢复如初。 玉画骨睁开眼睛,她望着窗外映射进来的月辉,笑了。 第二天 铃铃铃—— 玉画骨惊醒,抓起床头的手机关上了闹铃。 迷迷糊糊下床洗漱,浑浑噩噩下了楼,行尸走肉似的坐到餐桌前吃饭。 鸡蛋夹进嘴里,闭着眼睛味同嚼蜡。 而注视着玉画骨做这一切的四兄弟,饶有趣味的站在一旁,没有提醒。 直到一盘烤熟的面包端到玉画骨面前,玉画骨睁开个缝看了眼,随后皱起眉头,撒娇似的说:“师兄,我不吃面包,你又忘了。” “抱歉,那再给你做一份煎蛋?” 这熟悉又并不熟悉的声音惊的玉画骨一身寒毛倒竖。 玉画骨猛的抬头,木睿正温柔的看着她,并将那盘面包端了回去。 玉画骨愣了两秒才想起来最近发生的一切,弹射站起,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另外三个人。 “抱歉,我……我没睡醒。”玉画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司马鑫走过去,捧起玉画骨的脸狠狠揉了一把,满意的笑了:“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司马鑫,拿开你的脏手!”常则安不满的拍开司马鑫的手。 司马鑫上手揪住了常则安的耳朵:“臭小子,敢对你哥动手动脚了!” “行了,别闹了,赶紧睡觉吃饭。”水焰就坐,两兄弟这才老实。 木睿将那盘面包端到了自己那边,去厨房又端了个煎蛋放在玉画骨面前。 “谢谢。” 木睿点头示意。 五人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由于玉画骨一开始坐的是司马鑫的位置,也就没让她动。 司马鑫好奇的问玉画骨:“阿玉,你不喜欢吃面包吗?” “不是,是我的胃不太好,早上接受不了面食。” “胃不好,你才多大就胃不好,不行,我的给你好好养养。”司马鑫心疼的不行,宣布道“以后家里早上不吃面。” 木睿看着他:“好像是我做饭,做什么我说了算。” “哎,你……”司马鑫还想说什么,木睿抢话问玉画骨:“阿玉啊,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玉画骨乖乖的点头。 “阿玉,刚刚你叫师兄,你师兄是谁啊?” 玉画骨警铃大作,她明白这是木睿在试探。 “我师兄啊,他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没有父母,我是孤儿,从小被抛弃,是师傅把我养大,但在我五岁的时候,师傅去世了,我的父母,我不知道是谁,我没见过他们,但我也挺想见见的。” …… 一屋子的沉默。 “对不起。”木睿道歉。 玉画骨笑道:“没关系,都过去了,幸好我还有师兄,他对我可好了。” 结束了话题,一顿饭很快吃完了。 玉画骨刚想将自己的碗筷洗一下,木睿按住了她的手,笑意温柔:“回来我弄就行,放这吧。” 玉画骨放下了碗筷,两双手交触的温度暧昧的让他们想起了昨晚的事。 对视了三秒,木睿故作镇静的收回了手,两人若无其事的一起跟着众人出去了。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正好坐的开。车经过别墅后门时,玉画骨看到了满墙的火红玫瑰。 “你喜欢玫瑰?”司马鑫注意到玉画骨的视线。 “喜欢。” “难怪身上全是玫瑰味。”司马鑫心想,偷偷凑近玉画骨热息打在后颈,玉画骨缩了下脖子。 “姐姐,我们满院子都种了玫瑰,你要是喜欢,回来我们好好去看看。”常则安将玉画骨拉过来,故意避开司马鑫。 司马鑫瞬间黑脸。 第10章 水浩 到了学校。 只有常则安和他们不是一个年级。 四人今天很巧,选了同一个老师的课,当然司马鑫完全是跟着玉画骨选的课。 俊男美女一进教室,万众瞩目。 三位男士见怪不怪了,玉画骨还有些没适应。 司马鑫拉着玉画骨找了个位置坐,水焰和木睿也坐了过去,将玉画骨夹在了中间。 “哎!你俩不是一向不爱和我坐一块吗?”司马鑫腹诽,两个电灯泡没眼力见。 水焰拿出书:“你看周围还有位置吗?” 司马鑫转头,他们周围密密麻麻全是人,这些人显然不是冲着课来的,全都是冲着他们来的。 课堂上 玉画骨昏昏欲睡,趴在课桌上无精打采。 水焰垂眸盯了会玉画骨的侧脸,像只午后趴在窗台上晒太阳的小猫咪。 水焰狭长的眼角弯了弯。 老师正好要找人回答问题,司马鑫使坏,一把抓住玉画骨的手举高。 老师点了玉画骨。 玉画骨茫然站起身,歪头看到司马鑫幸灾乐祸,幽怨的瞪他。 玉画骨转头,从容的说出了答案,这让傻乐的司马鑫很是震惊。 玉画骨坐下,反手拿起桌子上的书,扣到司马鑫头上,司马鑫眼疾手快挡了一下,书飞出去了。 准确无误的砸到了老师头上。 “你俩给我出去站着!!!” 玉画骨苦着脸站在门口,司马鑫一个劲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 “对不起嘛——” …… 玉画骨就是不理他。 司马鑫小心翼翼捏着玉画骨的袖子,真诚又委屈道:“阿玉,你别生气了,我请你吃冰淇淋好不好?” 玉画骨动摇了,司马鑫看出玉画骨的心思,拉着玉画骨的手跑了出去。 水焰和木睿清清楚楚看到两人跑走的身影。 学校外小卖部门口。 知了鸣叫着传达夏季的燥热,两人坐在树荫下吃着冰淇淋清凉丝丝进入身体。 “好吃吗?”司马鑫看着享受的玉画骨。 “好吃。”玉画骨笑的比冰淇淋还甜,毫无防备的,一只冰凉的唇贴了上来,是温柔的也是充满侵略的。 玉画骨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冰淇淋掉在地上,一直到她有些喘不上气,司马鑫才放开她。 目光相触,炙热的仿佛燃烧着他们,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动的慌乱。 “阿玉,我喜欢你。” 低沉的话语像是重锤一下一下敲在玉画骨心上。 “我……我不喜欢你。”玉画骨自言自语,像是在提醒自己,提醒自己清醒。 司马鑫仅仅失落了一秒,他的双眼重新亮起光彩,他自信张扬,胸有成竹的说:“没关系,是我在追你,你有不喜欢我的权利,而我有让你喜欢上我的权利。” 玉画骨被他的真挚晃了神,眼底泛起湿热,瞧上他:“那我要是一直都不喜欢你呢?” “那我就一直追你。” …… 晚上回到家,两人就被水焰叫住了。 “站住!司马鑫,你又逃课了!” “不是的……”玉画骨想要给司马鑫辩解,司马鑫积极承认错误“没有下次。” 水焰没有再说什么,五人和平的去餐桌坐。 玉画骨偷偷问常则安:“这就可以了?” “我们都习惯了,我哥天天逃课,今天保证了明天又忘了,时间久了,大哥也就懒得计较了。” 玉画骨捂着嘴笑了:“是他的风格。” 一桌饭菜营养均衡,司马鑫还是让玉画骨坐在他的位置,他坐在旁边。 司马鑫一个劲给玉画骨夹菜:“你看你瘦的,多吃一点,不然我该心疼了。” 常则安嫌弃道:“咦!用得着你心疼,姐姐,以后我心疼你。” 两兄弟又开始暗中较劲,玉画骨看着他们打闹,心里有些羡慕。 羡慕有家人的感觉。 饭后,司马鑫和常则安在客厅陪玉画骨,木睿在厨房忙,唯独不见水焰。 别墅后 水焰打了个响指,一撮火焰自他掌心燃起。 “出来!”水焰阴冷的开口。 夜色中,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水焰身后,嬉笑着,露出一口阴森的獠牙,似黑夜中的野兽。 带着嘲讽,声音阴寒的低低笑了几声:“儿子,好久不见。” 水焰手心窜出一簇火焰,他面色一狠,转身将火焰猛的甩出。 身后的男子身形一虚,不见了,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搭上了水焰的肩膀,水焰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儿子,一见面就对你老子动手,是不是有点不妥呀?”男人戏谑又充满威胁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犹如恶魔的低语钻进耳朵。 水焰浑身汗毛倒竖,后槽牙紧紧咬着:“你不配!” 水焰嘶吼着,转身,两只手往前一推,燎原的火从他手心喷发。 男人轻松的退后了几步,拉开了距离。 火光照亮了男人的面容,成熟俊朗,红色的瞳孔却散发着狠厉,按人类的年纪算,这是四十岁成熟男人该有的气质,事实上,水浩已经四百多岁了。 “好儿子,父亲好心来看你,你却要弑父啊。”水浩狞笑着,英俊的脸上露出阴险。 “父亲?”水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在你杀了妈妈的那一天,你就不是我的父亲了!” 水焰浑身萦绕着红色的烈火,双目血红,双手一抬,火球星星般聚集在周围,迅速收紧手掌,火球冲破空气撞向水浩。 水浩不闪不躲,在火球将要触碰到他的那一刻,一个罩子罩在他身上,抵消了火球的攻击。 水焰脸色微变很快调整好状态,将自己化作火焰冲撞上去。 水浩同样用烈焰包裹自身。 两团炙热的火球对冲,翻飞的热浪灼烧着周围的玫瑰。 玫瑰一朵一朵烧成灰烬,风一吹,余烬似雪般飘荡。 最终水焰不敌,飞出去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水浩得意一笑:“阿焰,你的异能来自我,只要你还是我儿子,就永远不可能战胜我!” 水浩一步一步逼近,右手上火焰如夺命的刀,毫不留情的射向水焰。 水焰眼中没有丝毫害怕,只有对他的愤恨,毅然决然的接受着自己的死期。 千钧一发,一个洁白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 女孩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的倒在水焰面前。 世界寂静,水焰震惊的看着地上痛苦喘息的玉画骨,簌簌的灰烬茫茫飘下,好像天地哀鸣。 “你……”如同石子哽住喉头,水焰鼻尖艰难的挤出声音。 “阿玉!” 赶来的司马鑫和常则安看到倒在地上的玉画骨着急的跑过去。 木睿看到水浩便明白了一切。 “阿玉!阿玉!” “姐姐!” 回过神来的水焰狼狈的走过去查看玉画骨的情况。 “都让开。”木睿画了治愈咒纹,给玉画骨治疗。 水焰沉下脸,怒目圆睁:“水浩!!!” 司马鑫和常则安浑身迸发强烈的杀气。 三人几乎同时对水浩出手,水浩用烈焰遮掩,快速逃离。 “好儿子,下次我们再叙吧。”最后不忘挑衅。 木睿收回手,司马鑫先一步冲过去将玉画骨抱在怀里。 “她伤的太重了,把她带回去。”木睿道。 司马鑫立刻将人抱回去。 第11章 痛苦的过往 房间里 玉画骨趴在床上,后背一大块皮烧的焦黑,木睿在用小刀一点一点剔除焦黑的肉。 木睿给玉画骨下了昏睡咒,让她不那么疼。 司马鑫心疼的守在玉画骨身边,给玉画骨擦着汗。 常则安急的团团转,水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盯着床上的人。 脑子里一遍一遍都是玉画骨冲出来挡在他面前的画面。 思绪拉回从前。 “焰儿,快走!” 那年,水焰的母亲也是这样挡在他身前,嘶喊着让水焰走。 …… 在木睿治愈咒的作用下,伤很快好了,但玉画骨的后背留了一块手掌大小的疤。 四兄弟楼下商议。 “水浩他怎么有脸来,大哥,我去杀了他!”司马鑫气愤难当。 水焰平静道:“你杀不了他。” 木睿推了推眼镜,严肃的看着水焰:“大哥,他来找你,会不会他知道了?” 水焰一口否决:“不可能!他要是知道了,见到我就会直接把我抓走。” “这个人太恶心了,她害死了小姨还不够还要来害你吗!!!”常则安怒火中烧。 当年水焰妈妈的死是克伊曼家族最悲痛的事情。 玉画骨一觉睡了很久,久到回到了儿时。 回到那天,她一睁眼,面前是最疼爱她的师傅烧焦的尸体,周围一切草木皆烧成灰烬,还有一些未熄灭的火苗冒着浓烟。 只有她,一片灰白中只有她毫发未损,是鲜活的颜色,是被师傅用身体死死护住才逃过一劫。 “师傅!师傅!” 玉画骨从噩梦中醒来,许久才缓过神。 动了动身体,除了一些无力,没有其他不适。 瞅了眼床头的表,凌晨一点。 玉画骨走到窗前,外面夜色昏沉。 玉画骨披了件衣服走下楼,客厅一片寂静,黑漆漆的。 她出了门,往后院去了。 后院空地上一大片焦土,这是水焰和他老爹的手笔。 还有许多散落的灰烬。 玉画骨看到一朵被烧了一半的玫瑰。 一半灰白一半艳红,静静的立在枝头有些倔强又有些哀凉。 指腹触碰到花瓣,灰白的花瓣破碎成灰烬,飘飘洒洒落了地。 一朵玫瑰残缺却依旧傲立。 “伤刚好,跑出来干嘛?”木睿和风细雨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玉画骨回头笑着:“吵到你了。” “没睡。” 两人在同一楼层,仅一墙之隔,木睿听力又好,玉画骨出房门时木睿就知道了。 “这些玫瑰,明天还能开吗?” “会的,因为有人也不喜欢他们凋零。”木睿无意的瞥了眼某个角落。 水焰慵懒的靠在那里,微屈着一条修长的腿,目光关注着玉画骨和木睿。 “你知道吗?玫瑰褪成灰烬是骨瓷白的颜色,人的尸体燃烬也是骨瓷白,不管是玫瑰还是人,生前的灿烂死后只是化作一抹白。” “是啊,死了什么都没了。”木睿附和。 “所以……”玉画骨看向木睿,笑着,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那些随意剥夺别人生命的人是否该死!” 木睿一刹怔愣,因为玉画骨脸上似乎闪过恨,那份恨又好像是对他而起。 玉画骨很快移开视线“那水焰的妈妈真的是被他爸爸害死的吗?” 刚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玉画骨平淡的不能再平淡。 木睿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玉画骨是在为水焰抱不平? 木睿质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了,那天我来这里本来想看玫瑰的,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我发誓我不是有意的!”玉画骨认真的保证。 木睿沉吟片刻“这件事是大哥的私事,我无权告诉你,你要是想知道 ,你可以自己去问他,至于他会不会告诉你,那就是他的事了。” “我知道了。” 木睿送玉画骨到房间门口,两人房间挨着,说是送也顺路。 “到了。” “嗯,早点休息。”玉画骨弯着眸子。 木睿转身,玉画骨突然叫住他“木睿。” 木睿回头看她。 “你有女朋友吗?” 木睿迟疑的摇了摇头。 “那有喜欢的人吗?” 木睿还是摇头。 得到答案后,玉画骨笑的酥甜“知道了,晚安。” 木睿眼看着玉画骨走进房间关上门,回头看到走上来的水焰。 两人面对着站在楼梯口。 木睿问:“她的底,还要查吗?” 水焰静默了片刻“你去查吧。”抬脚上了三楼。 目送水焰回了房间,木睿才回房。 第二天 木睿在厨房做早餐,从门口探出个脑袋。 “早啊!” 木睿疑惑:“这么早,之前不都是最晚起吗?” “别笑话我了。”玉画骨噘着嘴。 木睿笑着,拧开火,在锅里喷了点油。 “需要帮忙吗?”玉画骨站在他身边歪头看他。 “不用,我一个人能搞定。” “木睿,为什么都是你在做饭?”玉画骨问出来心里多日来的疑问。 “自从我们几个父母离世后,是大姐把我们带大,大姐经常外出,长时间不回来,照顾他们的重任就落在我肩上了。” “那水焰干什么呀?”玉画骨盯着木睿精致的侧脸,乖乖的问。 木睿往锅里打了三个鸡蛋,油滋滋响。 “大事他抉择,照顾他们衣食住行那就由我了。” “你照顾他们,那你谁照顾呀?” 木睿翻炒的动作一滞,扭头看着她。 玉画骨直起腰来,拍着胸脯保证“没关系,以后你照顾他们,我照顾你好了。” 玉画骨笑容纯真无邪,木睿盯着她失神了一刻。 “糊了!”玉画骨一声惊呼,木睿才回过神,赶忙把鸡蛋盛出来。 看着黢黑的三个蛋,两人对视笑起来。 木睿重新给炒了三个。 “对了,我大哥在后院,你去看看吧。” “好。” 玉画骨来到后院,昨晚一片狼藉的,今天恢复如初,连那些被烧坏的玫瑰都没有了,枝头上全是火红的娇艳。 玉画骨眼睛明亮的看着那一片一片的火红。 她转头问身边的人:“你弄的?” 水焰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玉画骨激动的上前,将一朵玫瑰捧在手心,欣喜万分。 玉画骨像个小蝴蝶似的,那朵花看看这朵花闻闻,天真烂漫的孩子样。 第12章 诡计 “谢谢你。”玉画骨向水焰道谢,水焰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她,面容认真“你为什么救我?” 玉画骨一愣,挠挠头笑着说:“我只是觉得你要是挨那一下会死,所以下意识就……” “那你也会死。”水焰拧着眉,语气中有些怒气。 “我,没想那么多……”玉画骨声音弱下去,不敢再看他。 “抱歉。”意识到语气不对,水焰道歉并解释“我是异变者,我不会死,但你是人类。” 玉画骨反驳:“人类并不弱小。” 水焰抬眼看她,忽然低笑出声:“确实不弱,很大胆。” 玉画骨被夸的一把叉着腰,得意道:“是吧。” 水焰不禁勾起唇角。 “所以,我能听听你的故事吗?” 目光交汇,僵持了几秒,水焰移开了视线没有再说话。 这个态度给了玉画骨回应,他并不愿意说,玉画骨也不逼迫他。 “好了,阿睿应该已经做好饭了,我们去吃饭吧?” “你叫他什么?” 玉画骨没觉得不妥,自然的叫出:“阿睿啊。” 水焰笑了:“你叫他阿睿,你叫我什么?” 玉画骨试探的开口:“阿……焰?” 水焰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了玉画骨一分钟,玉画骨被看的不知所措,紧紧抓着裙角,眼睛乱瞟不敢和他对视,以为惹他生气了。 “可以,吃饭吧。”说完,水焰头也不回的回去了。 玉画骨拍拍胸脯,一副化险为夷的样子。 饭桌前水焰一边吃一边看着手机漫不经心。 玉画骨大快朵颐,吃的欢快 ,木睿就着玉画骨的吃相下饭,食欲超级好。 木睿起身要去厨房续一杯牛奶,玉画骨见了急忙叫停。 “等一下。”一把抢过杯子“你坐,我去。” 屁颠屁颠跑去厨房倒了杯牛奶给木睿。 “谢谢。”木睿有些发懵。 水焰放下手机,挑眉看着玉画骨:“你怎么不给我倒一杯?” 玉画骨指着水焰手边半杯牛奶:“你不是还有吗?” 水焰拿起牛奶一口闷,把杯子推给玉画骨:“现在没了。” 玉画骨幽怨的看着水焰的骚操作,不情不愿的接过了杯子,去厨房倒了杯牛奶给他。 玉画骨不服气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让水焰心里感受到一丝变化。 他拿起那杯牛奶喝了一口,同时狭长的眼角微微勾起。 “阿玉!阿玉!阿玉!” “姐姐!” 司马鑫和常则安咋咋呼呼从楼上跑下来,看到饭桌上的玉画骨焦急的将人拉起来,一顿检查。 “阿玉,你没事了?” “姐姐,你什么时候醒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的玉画骨头疼。 “停!我没事了,我都好了,多亏了阿睿。” “那就行。”司马鑫和常则安松了口气。 木睿疑惑这个称呼,看向玉画骨。 “等等!阿睿?”司马鑫指着木睿“你叫他阿睿?” 常则安瞪大了眼睛:“对啊,你为什么叫他阿睿。” “不可以吗?”玉画骨问的无辜。 “可以。”木睿先一步开口。 玉画骨冲木睿笑了笑。 司马鑫吃醋:“不行!你都没叫过我阿鑫,你干嘛叫他阿睿啊?” “我愿意。”玉画骨理直气壮。 司马鑫拉着玉画骨的手,百般不情愿:“阿玉~” 玉画骨不理。 司马鑫退一步:“那你叫他阿睿可以,你得叫我阿鑫。” 玉画骨看了看他,张了张嘴,司马鑫满眼期待。 “司马鑫。”最后脱口而出的还是全名。 司马鑫伤心,头靠在玉画骨肩膀委屈巴巴的:“阿玉,你叫我一声阿鑫嘛,就一声好不好?” 吃完饭,因为玉画骨受伤所以和老师请了假,兄弟四人一起去了学校。 玉画骨拿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去短信。 【见一面。】 那头很快回复。 【五点,酒吧。】 玉画骨穿上黑衬衫黑裤子,一改往日乖巧温柔的模样,眉眼冷淡,气质疏离,红艳似火的唇。 她打车去了koko酒吧,坐到吧台点了杯玫瑰酒,身后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色眯眯的走上去搭讪。 “美女,一个人吗,需要人陪吗?”说着咸猪蹄就往玉画骨腰上摸。 玉画骨目光一凛,反手制住男人,掰着男人的手腕将人生生压在地上。 “往哪摸呢?” 冷酷的开口,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 “啊啊啊!我错了,放开我放开我!”男人痛苦的嚎叫着。 直到一只手伸出来,拍了拍玉画骨的肩膀,示意她放松。 玉画骨微微侧目,便知道来人是谁,放开了男人警告道:“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男人屁滚尿流的跑了。 回头,男人标准的西方面孔,黑直的发梳的一丝不苟,冷硬的面部线条将他的脸勾勒的精致分明,黑色t恤白色外套,宽肩窄腰。 两人并肩坐在吧台前,男人始终笑吟吟的盯着玉画骨,伸手向调酒师要了杯酒。 “难得你约我出来,怎么那几个兄弟不好收拾?” “我们目标是一样的,你想要搞垮克伊曼家族,我想要那四个人死,所以才合作,你是不是也该付出点什么,不能光我出力吧?”玉画骨喝了口红色的玫瑰酒。 男人接过调酒师递来的酒,漫不经心的摇晃着,笑道:“好,你想要什么?” “上一次,你没给全我他们的信息,这次补上。” 男人抿了口酒,褐色的眼眸看着玉画骨:“好,那我一个一个给你讲一讲。” “克伊曼家族是目前所有异能者中,异能最强,血统最纯正的异能者家族,克伊曼家族最引以为傲的是灵魂异能,有人有控住灵魂的能力,有人有编织灵魂的能力,还有的甚至可以操控别人的灵魂为自己所用。” “目前克伊曼家族的族长是那四个兄弟的大姐,克伊曼·琪拉,拥有的异能就是操控灵魂。水焰,克伊曼长子,他继承的是水浩的异能火,水浩你应该也见过了。” “我就知道是你安排的。” 男人得意的笑起来:“他配合你,事半功倍。” 那天晚上,玉画骨是掐点过去的,玉画骨故意被水浩打中,暗中还和水浩交换了个眼神。 幸好水浩没有使出全力,不然玉画骨可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第13章 温柔陷阱 男人继续说着:“木睿,克伊曼家族次子,他的异能是魔法阵、咒术,听说他十岁就能将各种魔法阵书中冗杂的咒术融会贯通,是四个兄弟中最聪明的,你可要提防点他。” 玉画骨自然明白,经过木睿诸多试探,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木睿和水焰绝对还没有打消怀疑她的念头。 “他们在查我的身份吧?” 男人轻笑一声:“这你放心,你的身份,会滴水不漏。” 男人喝下最后一口酒:“司马鑫,克伊曼家族三子,异能是冰属性,他的异能很强大,甚至比水焰还要胜一筹。” “他?”玉画骨质疑,想起司马鑫跟在自己身后傻傻的样,实在不像个什么绝世高手“你确定?” “别小瞧了他。”男人说“常则安,最小的孩子,他的异能很有意思,可以控制时间,静止、倒退、加快。” “那不是接近神的存在!”玉画骨难以置信。 “放心,他还没有强到能穿越时空,最极限不过能调整五分钟之内发生的事。” 玉画骨修长的手指捏着杯子,盯着里面流动的红色液体,神情复杂。 “我明白了,我会小心的。” “行,你做事我放心。”男人从兜里拿出了一小瓶摄心香“对了,上次给你的应该快用完了吧,呐,省着点用,很珍贵的。” 把摄心香推到玉画骨面前,玉画骨拿来揣进兜里,不耐烦道:“知道了。” “哦还有一件事,你师兄在找你,要去见他吗?” 玉画骨一顿,记得她一开始要来报复克伊曼四兄弟的时候,把计划告诉了师兄,师兄极力反对。 “不行!师妹,你这是以身犯险。” “师兄这是唯一可以给师傅报仇的机会了。”玉画骨苦口婆心的劝解。 “你就这么确定真的是他们杀了师傅吗?你亲眼看到了吗?” 玉画骨红着眼眶,不敢相信向来信她宠她的师兄会如此质疑她。 “师兄,我那时亲眼看到,他们在喝师傅的血,师傅在挣扎,她很痛苦,他们是一群怪物,你为什么要替他们说话而质疑你的师妹!!!” “玉画骨!!!” “罗沉!!!” 最终两人不欢而散。 “不用了,我不想见他。”玉画骨捏着杯子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男人点点头:“行,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过问。” “对了,你知道水浩和水焰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玉画骨很好奇的问。 “要不,你亲自去问问水浩?”男人挑着眉。 “我跟他不熟,也不想和他熟。”玉画骨转头瞪他。 男人举手投降:“好好好,开个玩笑,当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水焰的妈妈是当时克伊曼家族的天才,她的异能是编织灵魂,而水浩是看中了她的异能才追求她,和她结婚,和你现在做的事有点像哦。” 听出男人的嘲讽,玉画骨剜了他一眼,男人立刻闭嘴,继续说:“婚后水浩表现的很疼爱她,有了水焰后,又过了十年,水浩终于露出了本色,水浩本就是个普通的异能者,他的异能平平无奇,所以他羡慕克伊曼家族异能的强大,他想要据为己有,于是他囚禁了自己的妻子,用了各种折磨人的办法,要把他妻子身上的异能剥离出来,和自己融合,他的妻子被他折磨了二十年。” “水焰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母亲,那时她已经被折磨的体无完肤,水浩回去正好看到水焰,二话不说就要杀了他,他的妈妈在最后时刻,将他送走,等水焰再回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化为一片火海,她的妈妈死在了那里。” “而水浩也被克伊曼家族的人追杀,克伊曼家族在异变者中拥有很高的地位,一声令下,水浩成为了异变者中人人喊打的老鼠。” “哼!”玉画骨冷笑,由衷的评价“水浩还真是畜生啊!” 男人抿唇笑起来:“不管是人还是异变者都想要变强,站在世界最顶端受万人崇拜,这不就是本能的虚荣心吗?” “你这话也没错,不管是谁,都有一颗虚荣心,毕竟谁不想过的更好呢?”玉画骨认同这个观点,人喜欢钱,异变者想要强大的异能,本质上都是要往上爬,变成上流社会。 “但他杀妻害子的行为我不认同!”玉画骨眼神变的冰冷,将酒一口闷了。 “行,那就希望你不要变成第二个他,还有,在你血液里下的死咒,你最好藏好,他们很谨慎,不要被发现。” 男人说完站起来就要走,玉画骨拉住他“我还要一样东西。” 男人回过头来:“什么?” “自保的手段,如果哪天我被他们拆穿了,我需要保证能在他们手中逃走。” 男人重新坐回去,深邃的目光落在玉画骨身上许久,玉画骨冷漠回望着他,男人最终开口:“手。” 玉画骨伸出手,男人在玉画骨左手手心画了个类似阵的图案,图案发出光亮,慢慢熄灭。 “这是什么?”玉画骨问。 “裂魂阵,只要你用自己血就可以催动他,凡是触碰到阵的异变者,都会顷刻灵魂碎裂,但这个阵只能用一次,至于怎么用,随便你。” 玉画骨虚握着拳,将手心的东西藏好。 “知道了。”玉画骨抬步离开了酒吧,很快回了别墅。 这次得到的消息很有用,她要好好计划一下怎么进行下一步。 玉画骨站在客厅里,她打开了那瓶摄心香,在别墅的每个角落滴了一滴,整个家里充斥着玫瑰香。 玉画骨上楼洗了洗澡,将摄心香抹在自己脖颈处。 天色渐暗 玉画骨搬了躺椅躺在后院,闭上眼睛吹着晚间的风,满院子的玫瑰被风打落,飘飘洒洒落了一地。 四人回来后不见人,就到处找,司马鑫第一个在后院找到玉画骨。 一袭红裙睡在满园芳菲中,花瓣落在她身上,像花中仙子沉睡着等待被唤醒。 其余三人走来,见到女孩的黑发半湿半干垂落,还有丝丝水珠滑落,风微微扬起裙角雪白的皮肤若隐若现,这就是个活生生的睡美人,等待着王子的吻被唤醒。 或许是刚刚屋子里浓郁的玫瑰味乱了心,又看到这么让人暗香浮动的场景,四人的心跳快的不正常,诡异的火从体内窜出来有些压不下去。 司马鑫自然是没打算忍,先一步上前,蹲在玉画骨身边,浓郁的玫瑰香再次钻进鼻腔。 司马鑫眼底发红,浑身燥热,脑袋被糊上似的,无法思考,他现在唯一的**就是眼前的女孩。 “阿玉。”司马鑫克制般叫了一声,声音发闷,玉画骨完全没有听见。 从玉画骨美貌中回过神来的常则安看到自家哥哥抢先过去,不甘示弱快步跑过去,温柔的抓起玉画骨的手“姐姐,醒醒。” 玉画骨卷翘的睫毛颤了颤。 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好久才看清一左一右两人。 玉画骨从躺椅上站起来,难受的揉了揉眉头:“我睡多久了。” 水焰和木睿最后走过来的,木睿立即看出玉画骨脸色不对,上前将手放在她额头。 滚烫的温度热的木睿手缩回来:“发烧了!” 司马鑫一把抱起玉画骨,穿过三人回别墅去了。 常则安眼睁睁看着玉画骨被抢走,默默攥着拳,心中一根绷了很久的线弹动了一下,很轻。 “姐姐,为什么不能一直属于我?”常则安迷茫的说着。 第14章 打赌 玉画骨昏睡了一天两夜,司马鑫守了她一天两夜。 常则安进门,就看到玉画骨床边司马鑫握着玉画骨的手,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常则安没有进去,身侧的手用力的握了握,退了出去关上门。 玉画骨悠悠转醒,动了动,手边似乎压着什么。 侧头看过去,司马鑫沉睡在她手边,窗外晨光照在他脸上,连着浓重的五官都柔和了几分。 玉画骨伸手,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鼻尖,司马鑫动了动,玉画骨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每戳一下,他要么皱皱眉,要么抖抖鼻子,玩的不亦乐乎。 “好玩吗?”沉闷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司马鑫睁开眼睛,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就那么看着她。 玉画骨也没打算怂,理直气壮:“好玩。” 这不开口还好,开了口,干巴的喉咙发出破风箱似的声音,好半晌玉画骨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声音。 听着她这声音,司马鑫也不忍心再逗她,拿了桌子上的水给她,玉画骨猛灌了几口,麻木的嗓子恢复了点知觉,泛着疼。 “让你作!”司马鑫把杯子拿过去,不忘教训她“头发没干,就敢跑出去吹风,你不发烧谁发烧。” 说的玉画骨低着头,老实巴交的听着训,没反驳。 “姐姐,你醒了!” 守在门外的常则安听到玉画骨的声音,急匆匆推门进来。 “姐姐,你可吓坏我了。”稚嫩的一张脸,闪着星星眼撒娇似的盯着,谁见了不得心化成水。 常则安紧紧握着玉画骨的手不放,司马鑫见了咬了咬牙,一把拽开了常则安。 “这里不缺你一个,出去。” “我不!”常则安牛气的和自家哥哥叫板。 眼看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吵起来,木睿从门口走进来。 “阿玉刚醒,你俩又闹。”说着上前,手心一簇光点在玉画骨眉心。 收回手,木睿点点头:“烧退了,好好休息,你现在身体很虚弱。” 玉画骨笑的甜,看着木睿狂点头。 司马鑫黑着脸看看玉画骨又看看木睿,粉红泡泡都快冲到他脸上了。 “木睿,你做了粥吧,我跟你去拿。”司马鑫拉着木睿走出了房间。 门一关,司马鑫一把揪住木睿的衣领凶狠的瞪着他:“木睿,你什么意思?” 木睿从容的笑,装糊涂:“我什么意思?” “你喜欢她?” …… 两人对峙良久,木睿低笑,镜片后漆黑的眼瞳中闪烁着狡诈的光。 “司马鑫,你喜欢她,你觉得她喜欢你吗?” 司马鑫胸腔剧烈起伏着,怒火下一秒就要喷发。 木睿仍旧淡然:“司马鑫,她不喜欢你,你知道。” 司马鑫一把甩开了木睿,坚定道:“她会喜欢我。” 木睿整理了一下衣领,推了推眼镜:“那我们不妨打个赌,看看她最后会喜欢谁。” 司马鑫冷冷的看着他,笑了,笑的沉闷,肩膀都在颤抖。 “木睿,你觉得她会喜欢上你?”司马鑫像是知道了什么好笑的事。 木睿挑眉“万一呢?” 司马鑫冷哼了一声,下楼去了。 木睿脸上的笑瞬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喜欢玉画骨? 不,他并不喜欢,只是他知道玉画骨心思不纯,他想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玉画骨又受伤又发烧的,连着在家休息了好几天,总算可以“出狱”回学校上学了。 还是水焰开车,拉着一车人。 玉画骨盯着车外面的行人发呆,司马鑫贱兮兮的凑过来。 “想什么呢?” 玉画骨面无表情的推开他的脸,他像个弹簧一样,推开了又弹回来,乐此不疲,玉画骨不禁被他逗笑了。 “阿玉,你笑起来真好看。” 玉画骨听着欣喜也不看他。 常则安一反常态没有捣乱,安安静静坐到学校。 玉画骨今天的课是偷偷选的,司马鑫并不知道,看到玉画骨往另一个方向走,司马鑫一把将人拉回来。 “你去哪?” “上课。” “经济学课不是在这边吗?” 玉画骨笑:“我今天是外语言课。”说完蹦蹦跳跳走了。 司马鑫木在原地,最后被自家大哥拉走。 玉画骨来到教室,随便选了个靠后的座位,没有司马鑫的聒噪,终于可以好好上个课了。 “同学我能坐这吗?” “可以。”低头看书的玉画骨一愣,这声音十分熟悉,抬头,木睿芝兰玉树的气质,笑的眉眼弯弯,歪着头看她。 玉画骨呆呆的眨巴眨巴眼睛,噌的一下站起来。 “你怎么在这?” 木睿坐在玉画骨身边:“很巧,我也选了这门课。” “哦。”玉画骨小心翼翼的坐下,僵硬的保持着一个姿势,时不时偷偷瞥一眼旁边的人,见要被发现迅速收回目光。 这点小动作逃不过木睿的眼睛,木睿勾起笑没戳穿她。 上课后,玉画骨心思完全不在课上,余光偷瞄身边的人。 “重点不是这里。”木睿见玉画骨在书上乱画,手握住她拿笔的那只手,帮她画好了重点。 木睿的手纤细骨感,正好包裹着玉画骨的手,柔软的肌肤接触,木睿的气息湿热的撒在玉画骨耳朵上,激的她浑身一抖。 玉画骨扭过头,鼻尖擦过,四目相对,氤氲的玫瑰香暧昧的在他们之间散发。 木睿的眼睛闪过红光,心跳不由的加快,呼吸焦灼,彼此眼底染上欲。 这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一直持续到课结束,他们一起从教室走出来,司马鑫迎面跑过来,洋溢着笑的面容在看到玉画骨身后的人时,化作不悦。 “阿玉。”司马鑫自然的接过玉画骨的包,蕴含警告的看了一眼木睿,跟着走了。 木睿全程当没看见,水焰走过去:“你又何必和阿鑫较劲?” “你我有警惕性,知道看事不看表面,但阿鑫,告诉了他,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水焰看着司马鑫和玉画骨的背影,司马鑫侧着头,正和玉画骨说着什么,似乎是惹到玉画骨了,招来一顿拳打,司马鑫欣然受着,反过来握住了玉画骨的手。 玉画骨慌忙抽回来。 “他现在的心,都在她身上了。”水焰说。 第15章 假戏真做 回到家 木睿往常一样去厨房做晚饭。 玉画骨换了件衣服从楼上下来,跑到厨房。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木睿笑:“不用。” “用。”玉画骨态度坚决,木睿只好让她帮忙洗菜。 木睿熟练的切着肉,玉画骨时不时看一眼木睿,菜洗的一点都不专心。 玉画骨眼珠子一转,笑的谄媚:“阿睿,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木睿切肉的动作一顿,眼皮挑起,没三秒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切肉。 “阿睿,我问你呢?”玉画骨往木睿身边挪了一步。 阿睿终于不当聋子了:“真心喜欢我的。” “那我行不行?”没有半点扭捏,直白**。 木睿切肉的手一抖,锋利的刀刃割伤了手。 “嘶!” “切到了!”玉画骨急忙拿过木睿的手。 “没……”木睿话还没说完,双目猛的颤动。 指尖被玉画骨含进嘴里,湿濡微热的触感,他甚至触到玉画骨柔软的舌头。 极度的饥渴在嗓子里翻涌,喉结滚动,他的双目变成红色,若有似无的玫瑰香在这一刻如蚀骨毒药一般,钻进他的鼻子,味蕾,甚至渗透进骨髓。 他从来没觉得这股香如此靡色。 “伤口好深,走去客厅我给你……”当玉画骨抬头对上那双几乎把她吸进眼睛里的赤瞳,她愣了。 玉画骨没见过他们变成异变者的样子。 她们对视着,木睿的手仍然被玉画骨攥着。 “木睿……”玉画骨轻声唤着。 木睿眼睛眨了眨,玉画骨伸手把眼镜拿了下来。 戴着眼镜的木睿文质彬彬,拿下眼镜的木睿,平添了几丝凌厉,生人勿近的疏离。 “木睿,你真好看。”玉画骨对着他笑,笑的明艳动人。 木睿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震了一下。 “你喜欢我?”木睿问。 “嗯。”玉画骨毫不掩饰。 “那我们在一起吧?” “好啊。” …… 好像是冲动的,却也是算计的。 木睿的手揽过玉画骨的腰肢,垂头含住那片唇瓣,贪婪的留恋的碾磨着。 这一刻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一向自诩聪慧的他分不清,也不想分清,他像个溺水的人,不可控制的沉沦。 玉画骨几乎可以听到木睿沉重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跳的飞快。 漫长的吻过后,木睿的眼睛更红了,似要滴血。 玉画骨朦朦胧胧看着她,脸颊粉红,耳廓红艳欲滴。 玉画骨拿了酒精涂在木睿伤口上,仔细的给贴了个创可贴。 木睿那双猩红的眼睛一直看着玉画骨,一直到玉画骨包好手指也未曾移开。 “好了。”玉画骨收起药箱,木睿才从玉画骨身上敛收眼神。 “饭做好了吗?有时间在这谈情说爱。”水焰从楼上走下来,懒懒的目光看着客厅里的两个人。 木睿眼中的猩红散了:“抱歉,我去做饭。” 见木睿似乎惧怕水焰的威严,玉画骨皱着眉拉住木睿:“阿焰,别老使唤阿睿,你是大哥。” 水焰挑眉勾笑:“那我做饭?” 玉画骨扬起下巴,傲娇道:“你要是乐意我做也行。” 木睿闻言看玉画骨,玉画骨胸有成竹的回看木睿,大步流星走进厨房。 木睿和水焰对视一眼 ,跟着进了厨房。 木睿重新戴上眼镜,等在门口。 半个小时后 滚滚浓烟从厨房冒出来,木睿冲进厨房打开油烟机,水焰把客厅所有窗户打开。 四兄弟围着桌子上那一盘黑乎乎的东西,欲言又止。 “你确定你会做?”水焰质疑。 玉画骨埋下灰头土脸的脑袋。 “阿玉,下次我来吧。”木睿推推眼镜,干巴巴的笑。 “谁说这饭不能吃的。”司马鑫不忍心玉画骨伤心,抓起一块大口吃了下去,旁边几人都来不及阻止。 司马鑫艰难的咀嚼了几下,嘴硬的说着反话:“好吃,特别好吃。” 玉画骨抢过他手里的东西,把失败品倒进了垃圾桶:“都糊了,别吃了,吐了。” 在玉画骨眼神威压下,司马鑫乖乖把嘴里的定西吐了出来。 “姐姐,你要是想学做饭的话,我可以教你。”常则安上前拉住了玉画骨的手,积极自荐。 木睿扫了眼两人相握的手,若无其事的回厨房收拾残局了。 水焰跟过去,夺过木睿手里的铲子,亲自下厨。 木睿看了眼水焰没说什么,动手把用过的锅碗瓢盆刷了。 厨房几时的静默。 滋啦—— 热油滚沸,水焰熟练的炒着菜,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木睿洗碗的手一顿,随后放下手中的东西,眼睛依旧看着水池:“假的。” “你确定?”水焰把菜翻了个面。 滋啦滋啦! 木睿沉吟。 水焰转头看他:“你不是这么不理智的人?” “我不知为什么,刚刚好像不受控制,情不自禁……”木睿的语速很快,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般,但声音并不大,也只限厨房可以听到。 水焰很久没见过失态的木睿了。 水焰把炒好的菜盛了出来,放下锅和铲子,轻叹道:“木睿,我没说你有错,有时候我宁愿你不要那么理智,你有体验情感的权利,不要让自己变成一个机器,如果你想要去做,那么就去试试吧,别有顾虑,感情就是冲动的。” 水焰端着菜出去了。 木睿一直没有动,木睿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但那个时候他已经懂事了,然而在他父母的葬礼上,他十分冷静。 冷静的招待客人,冷静的处理后事,仿佛是个局外人。 水焰在葬礼上见到木睿时,也很纳闷,为什么自己的父母死了,他无动于衷。 直到水焰偷偷跟着木睿去了一个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在那里木睿痛哭了一场,像所有失去父母的孩子一样,无助悲伤。 然而他也仅仅让自己伤心了一个小时,而后整理了衣冠,用水洗了把脸,体面的重新出现在大众眼前。 从那时起,水焰便知道,木睿是个习惯压抑自己情绪的人,他很少表露内心,面上总挂着和善的笑容,看起来和谁都相处的很好,但谁也无法走进他心里,窥看他的一切。 而今天,他有一点点失控了,因为玉画骨。 抛开玉画骨接近他们的目的,本质上她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 积极、乐观、柔软又带点倔强。 第16章 徘徊不定 “哇!这些都是阿焰做的?”玉画骨不可思议的看看满桌子菜又看看水焰。 木睿端来碗筷分给所有人。 “大哥,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多久没下厨了?”常则安嘴上调侃自家大哥,就要动手夹菜。 司马鑫一筷子打断常则安,夹了个鸡腿给玉画骨。 “阿焰会做饭啊!”玉画骨很惊讶于水焰厨艺这么好。 “那当然,我大哥可不轻易给谁做饭吃。”常则安骄傲道。 “等等!”司马鑫越听越别扭“你叫他阿焰?你叫木睿阿睿,你叫我大哥阿焰,你怎么不叫我阿鑫?” 玉画骨无辜的避开这个话题,一个劲夸水焰:“阿焰这个真好吃,这个也好吃,你真厉害。” “喂!无视我!”司马鑫在旁边极力想要引起关注,玉画骨就是当看不见。 其他人幸灾乐祸。 平静的相处了一个月。 玉画骨和木睿“地下情”了一个月,平常都是玉画骨黏着木睿。 半夜十二点。 咚咚咚! 木睿的房门被敲响。 去开门,玉画骨雪白的小脸探出来。 “阿睿。”甜甜的叫他。 木睿眉头一挑,看出玉画骨的企图:“有事?” 玉画骨直接的抱住了木睿的腰,娇娇的说:“阿睿,想跟你睡。” 木睿明知道玉画骨肯定提不出什么正经事,可是在听到想和自己睡时,依旧乱了心跳。 “不行。”木睿去推玉画骨,可是玉画骨像八爪鱼似的死死抱着他不放手,鼻腔里发出软软的哼唧声,这一下子把木睿磨的没了脾气。 木睿深深呼出一口气,却没有发觉呼吸是颤抖的,他试图说服玉画骨:“阿玉,不可以,一个女孩睡在男人房间是很危险的。” 玉画骨却笑了:“有什么危险的,你不是我男朋友吗?” “阿玉。”木睿还想说什么,玉画骨抬头对上木睿的目光,带了些燥意和挣扎。 玉画骨的声音轻却有力,像是诅咒的低吟:“阿睿,不喜欢我吗?” 不待他反应,一片柔软的唇贴上他的唇,开始是轻啄,若有似无,像个爪子在挠他的心。 见木睿没有抗拒,玉画骨强势出击,霸道的侵略交缠。 木睿被吻的节节败退,门砰的一声关上。 呼吸急促,明明身体在迎合可是理智劝他后退。 怎么逃也逃不脱,直到被推倒在床上,木睿仅有的理智回笼,双手抓着玉画骨要把人拽出去,眼睛睁圆,发红的唇启合呼出一口一口的燥热。 “不可以。”木睿的嘴机械般说出这句话,看似在对玉画骨说,实际上在对自己说。 玉画骨看着木睿这大脑宕机的样子,扬唇笑起来。 “不可以什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说着玉画骨掀开被子自顾自钻进被窝,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嘛,睡觉。” 木睿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躺过去的,只记得玉画骨抱着他,脸埋在他脖颈,呼吸渐渐平稳。 木睿僵直的躺了一个多小时,垂眸看了眼熟睡的玉画骨,煎熬般拿下眼镜用胳膊盖住了自己的眼睛,胸膛里传出一声隐忍的闷哼。 在学校,玉画骨坐在木睿身边,司马鑫又黏着玉画骨,就形成了玉画骨被夹在中间的局势。 司马鑫往常一般挑逗玉画骨,说尽了暧昧不正经的话,可是玉画骨的余光总是会在旁边人身上。 木睿总是无动于衷,对于司马鑫撩拨玉画骨的行为熟视无睹。 玉画骨在这一点上很生木睿的气。 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追求,竟然一点吃醋的反应都没有。 玉画骨黑下脸,没有再搭理司马鑫,司马鑫察觉到玉画骨的烦躁,安静下来。 下课,玉画骨懊恼的跑了出去,司马鑫追了出去,但是追丢了。 木睿知道玉画骨生气了,可是他只是默默给玉画骨收拾着东西,书本,笔袋,有条不紊的放进包里。 拿着包的手猛的一顿,他的全身在微微颤抖努力的克制着什么。 突然,木睿拿着包,冲了出去,焦急的,四处张望,寻找那一道洁白的影子。 他找了整个学校,没有找到,看到了失落的司马鑫,上前质问:“她人呢?” 司马鑫抬头,目光狠辣,挥拳,结结实实打在木睿脸上,眼镜啪的一声掉落,镜片破碎。 “木睿,你喜欢她吗?你这种人会喜欢别人吗!!!”司马鑫揪着他的衣领怒吼着。 木睿没有反抗,没有反驳,平静死气的直视着司马鑫。 司马鑫咬牙切齿:“木睿,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但我不会信你喜欢上了阿玉,这么荒唐的事,阿玉只是个普通女孩,她很好,她经不起你的算计,我不管你想对她做什么,我劝你收手,别打她的主意!” “司马鑫,你真以为她是个单纯的人吗?”木睿淡淡开口。 司马鑫甩开他:“我不管她是不是一个单纯的人,我只知道我喜欢她,就算她想要我的命,我认了!” “你们干什么呢?”水焰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两人这才收了戾气。 “阿玉已经回去了,我们也回家吧。”水焰叫了声两人。 “回去了,她什么时候回去的?”司马鑫一把夺过木睿手里的包,跑过去问水焰,水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哎!大哥!”司马鑫不死心的追着水焰问。 木睿在原地定了几秒,瞥了眼地上碎了的眼镜,冷冷的收回目光跟了上去。 玉画骨蒙着被子躺在床上,司马鑫敲了敲门,语气温柔:“阿玉,阿玉,你在吗?你睡了吗?阿玉,你开开门好不好?阿玉,我错了,你别生气了,阿玉。” 叫了半天,玉画骨烦躁的从床上坐起,不情不愿的去开了门。 “当当当!”司马鑫拿来了玉画骨最爱吃的红烧肉,玉画骨黑沉的脸瞬间转晴。 “阿玉,吃点?” 玉画骨咽了咽口水,没有动。 司马鑫连忙给了个台阶:“阿玉,这可是我辛苦做的,你就赏脸吃一口呗?” “既然,你都那么说了,好吧。” 司马鑫端着饭菜进了屋,玉画骨再也不装了,拿起米饭,夹了块肉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这真是你做的?”玉画骨嘴里嚼着食物,口齿不清的问。 “那当然!”司马鑫十分骄傲“其实,我们四兄弟都会做饭的。” 玉画骨呵呵一笑,司马鑫要是会做饭,猪都会上树,这饭菜一入口就知道是谁的厨艺,她只是不像拆穿他。 “那你们为什么都不做,只有木睿一个做饭。”玉画骨为木睿打抱不平。 “他乐意,我有什么办法。”司马鑫说的不屑。 玉画骨抬手要打他,他闭眼往后缩,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手去。 “你们就是懒。”玉画骨嗔怪道。 “是是是,以后绝对不懒了,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好不好?” 玉画骨不说话了,埋头苦吃。 第17章 记忆 门外,木睿松散的靠在楼梯上,听着房间里谈笑风声,目光垂落,眼底的平静却带着风波。 他身侧的手紧紧握着,几乎颤抖。 第二天,大清早。 玉画骨坐在餐桌上吃饭,木睿端着两个烤好的肠放在她旁边,玉画骨没去看一眼,自顾自吃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 木睿知道她还没有消气,也没强给她。 司马鑫和常则安下来,一个坐在了玉画骨身边一个坐在对面。 “阿玉,今天你选的什么课啊?” 由于这些天玉画骨总是瞒着司马鑫偷偷选课,每次都和他不在一个课堂,每次司马鑫都旁敲侧击打算套出玉画骨的课。 “你选的哪个?”玉画骨问他。 “数学。” “我也选的数学。” 司马鑫激动的跳起来:“真的吗?阿玉,又可以和你一起上课了!” 兴奋的就要去抱玉画骨,常则安眼疾手快把人拉住:“又占姐姐便宜!” “我乐意!” 两兄弟大清早引发大战,在水焰落座后终止。 木睿在听到玉画骨的话后,顿了一下,抬头去看她,玉画骨即使没有去看他,也知道他正在看着自己。 昨天玉画骨这一个星期的选课木睿都看过,明明今天她并不是数学。 到了学校,几人各自散开去了自己教室。 玉画骨和司马鑫难得单独在一起上课,木睿盯着两人渐远的背影,推了推鼻梁的金丝框眼镜,抬步走去自己的教室。 玉画骨和司马鑫上课还是和之前一样,小打小闹,一节课就这么过去了,下一节在下午。 两人决定先去食堂吃个饭。 食堂人山人海,两人还没排队就被冲散了。 玉画骨隔了老远指了指靠近门口的那个空位置,打好饭去那里汇合。 司马鑫点点头,就去打饭了。 玉画骨绕到了另一个档口,里面鸡腿、红烧肉一大堆,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玉画骨刚想和食堂阿姨说要什么,一只手把她从人群里拔出来。 玉画骨回头,还没反应过来,被人拉到后门安全通道那去。 后背抵上墙,脑袋被一张大手垫着,没有撞上去,额头抵住,呼吸交缠,玉画骨感受到鼻梁上有金属触感。 熟悉的清冽竹香,独属于木睿的。 “还生气?不理我?” 木睿低哑的声音带着点闷。 玉画骨小嘴一撅,头一撇:“你说呢?” 木睿鼻尖挤出几声笑:“那怎么着才能消气?” 玉画骨推开他瞪他:“我是你女朋友,你为什么不吃醋?” 木睿没有急着回答她,静了几秒,他抬起头直视着玉画骨:“你喜欢阿鑫吗?” 玉画骨皱起眉头,认真的看着他:“木睿,你喜欢我吗?我喜欢你,我不喜欢司马鑫,我会一直喜欢你,只要你要我。” 木睿一愣,心脏猛跳了几下,他看着他,在她眼里找不出一丝假意。 热烈的、直接的、肯定的,被人这样回应着,这是爱,这就是所有人都想要的东西,爱情! 一个永远不会抛弃你的爱人,一个不管怎么样都会站在你身边的爱人,木睿似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爱情了。 从小到大,木睿的世界是平淡的,是疏离的,他看似和所有人都亲近,对谁都和善,但在他父母去世后,他再也没有任性过,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更没有感受到爱了 ,像根死木。 眼前这个人,这个女孩,坚定的看着他给他回应。 就像是一根快死的木头,重新被插在土里,感受到雨水滋润大地的供给,生根发芽。 木睿额头重新抵上玉画骨的额头。 “帮我把眼镜拿下来。” 玉画骨听话的把眼镜拿下来,玉画骨清楚的感受到,拿下眼镜的木睿,散发着强烈的侵略性,温和的眼神变得野性。 还没反应过来,唇被狠狠堵住。 玉画骨睁大眼睛不可思议,之前都是玉画骨厚脸皮的追着木睿索吻,这是第一次,他主动,还这么的……霸道。 玉画骨第一次有些招架不住,呼吸凌乱交融,木睿含着她的唇,如珍如宝,声音嘶哑却带着几分**。 “阿玉,我认了。” 不管你是谁,有什么样的身世,接近我们有什么目的,或者是我们多心了,都无所谓了。 他木睿认了,不管了,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就现在,就眼前,这样的就够了。 木睿紧紧抱着玉画骨,抱着这份独属于他的爱人。 玉画骨和木睿之间暧昧的气氛,就算是反应最迟钝的常则安都能感受到,更不用说水焰和司马鑫了。 水焰懒得管,司马鑫和常则安洋装不知道,这样起码他们还能和以前一样相处。 直到这天,他们一起去逛超市,水焰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跟了过去。 走到一处角落,水焰踏入了一处阵中,思绪骤然拉远,他再睁眼,回到了她母亲被火烧死的那天。 他的母亲竭尽全力将水焰以传送咒送了出去。 水浩恼羞成怒,用烈火折磨着遍体鳞伤的母亲。 水焰站在一旁,亲眼看着母亲哀嚎、生不如死的模样。 他攥着拳头,全身微微颤抖,怒火烧红了他的眼睛。 “水浩!!!”他嘶吼着上前,抬手火球攻向正在疯狂折磨母亲而笑的疯癫的水浩。 然而火球弱弱的从水浩身体穿了过去,没有伤到他一点。 水焰诧异的看着这一切。 “啊!!!”水焰的母亲全身烧着火,在地上打滚。 “母亲!!!”水焰歇斯底里的叫着,疯魔般一掌一掌打向水浩,眼泪大颗大颗划下来。 没有用,他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焰灼烧着自己的母亲,余火点燃了旁边的窗帘,壁画,慢慢火势不可控制。 漫天大火充斥着屋子。 水浩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往外跑。 “妈妈!”水焰跑进火海想要救她,可是他终究像个透明人一样,无法触碰自己的妈妈。 “妈妈!妈妈!”水焰恍惚回到了那个时候,他站在一片废墟前无助的哭泣,空气里到处都是呛人的烟熏味。 沉重、灰败,就如同他一直以来的世界。 红色的火舌冲天,烧的刺眼,水焰无力的跪倒在那里,一片亮光中,水焰来到一片黑暗的地方,唯一的亮光笼罩在他身上。 “好儿子,亲眼看着自己的妈妈死在面前是什么感受啊?” 水焰眸中的悲伤转化成愤怒:“水浩!!!你给我滚出来!!!” 他站起来,凶狠的打量着周围。 “呵呵呵!”四面八方传来水浩得意阴险的笑声“水焰,你的母亲是你害死的,要是那天,她没有把你送出去,我或许不会折磨她,顶多打她几下,然后折磨你,可惜啊,她把你送出去了,那我只好把怒火转移到她身上了。” 第18章 触动 “畜生!!!”水焰不管不顾的朝四面八方扔着火球。 火球照亮的地方,没有任何人。 “哈哈哈哈……”水浩笑的得意。 水焰最终没了力气,怒火、悲伤、痛苦、悔恨同时决堤,他像是被淹没,快要溺死。 “水焰,别怪别人,是你,是你逃跑,害死了你的母亲。” 是你害死了你的母亲! 是你害死的! 是你! 这个声音像是魔咒,萦绕在他耳边,一根一根针一般扎进皮肉。 痛! 钻心蚀骨的痛! “妈妈!”水焰死死揪着胸口的衣服,泣不成声。 “水焰,你该死的,你应该陪你妈妈一起去死的,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有什么资格活着?” 水焰眼神逐渐迷离,脸上再也没有表情,像个木偶,定在原地。 “我没有资格活着。”水焰机械的重复着这句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出现一把刀。 他拿起,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我该死了。” 说着手上便要用力划破自己的脖子,突然手被什么钳住一样,不能再动一分。 一个焦急的声音如同破开云层的光刃,出现在他耳边。 “阿焰,你没错!水焰这不是你的错,不关你的事,水焰!!!” 水焰的意识迅速回笼,黑暗极速倒退,眼前女孩的模样清晰起来。 娇俏眉眼此刻紧锁着,带着急切和害怕,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水焰!” 待眼前清晰,他闻到了浓重的血味,低头,自己手里的刀正架在自己脖子上,而刀刃被玉画骨死死握在手里,鲜血顺着刀刃流了一地,温热黏腻的血也流在他手心。 水焰忙松开了刀:“放手!” 几乎呵斥的,让她松开。 玉画骨松开手,带血的刀清脆的掉在地上,血珠震落。 水焰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过来看。 很深的一道口子,血还在汩汩往外冒。 “你……”水焰脸色阴沉着,正想开口训斥她为什么要用手挡,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怀抱紧紧箍住。 “你吓死我了。” 颤抖的哭声,一下子把水焰的火浇灭,他怔了一下,耳边是一抽一抽的软糯声,听着有点撒娇似的。 身体跟着一颤一颤,水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样好,手僵在空中好久,才轻轻拍了拍玉画骨的背。 “好了好了,我没事了。”水焰笨拙的放轻语气,学着木睿和司马鑫日常哄她的语气。 “乖,我看看你的手行吗,你的手受伤了。” 玉画骨渐渐收了哭声,放开了水焰,乖乖伸出手给水焰看。 水焰看着伤口,不自觉的皱起眉,鼻尖靠近,浓重的血腥味里还夹杂着淡淡的玫瑰香,要不是他们异变者五感灵敏,恐怕也闻不到。 这是独属于玉画骨的香气,诱人的,着迷的。 水焰低头,舌尖勾了点血在嘴里。 瞬间,眼睛变成红色,他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按耐不住的疯狂。 “血,好香。”水焰咽着口水,他眼前有些迷蒙,像是绅士般,牵着公主的手亲吻似的,又舔了一口,逐渐的,力道有些大了,变的疯狂,疯狂的想要玉画骨的血。 玉画骨察觉水焰的不对劲:阿焰,你怎么了?” 水焰抬起头,火红的眼睛趁的他这张硬朗的脸邪魅。 “血,你的血。”水焰似乎神智不是很清醒,他看着玉画骨,他想要占有她。 水焰缓缓靠近,玉画骨偏开了脑袋,可是却把白皙的脖子送到了水焰嘴巴。 一口,玉画骨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在吸着她的血。 “阿焰。”玉画骨吃痛的叫他,他把人逼到墙边,吸吮啃咬着细嫩的脖子。 温热的舌尖划过皮肤总是能惊起玉画骨一阵战栗,她重重的喘息着,不知道是痛苦的还是羞涩的,脸颊染上一抹绯红。 水焰似乎觉得这样不过瘾般,离开了脖子,呼吸移上脸颊,再到鼻尖。 玉画骨眼前一片水雾,湿红的眼睛里装满了无辜和害怕,像是一只兔子。 水焰的视线落在她那张朱红的唇瓣上,红色似血一般。 “阿焰……”几乎气音的唤着他,红唇启合像在勾引。 下一秒,水焰咬上了她的唇,是粗暴的咬,并不是吻。 “啊,疼!”玉画骨几次想要推开他,但力气总是比不过他,唇被咬破,血流出来,水焰就着破皮的地方用力的吸吮。 直到玉画骨再也受不住,晕了过去。 水焰才堪堪回拢意识,看着怀里被他磨昏了的女孩,他惊慌起来。 抱着玉画骨往医院去。 “大哥!”找来的三兄弟见水焰抱着满身血的玉画骨跑的慌张,意识到不对劲的三人忙跟了上去。 医院 四人在病房里陪着昏迷的玉画骨。 玉画骨身上的伤,手上的最重,其次是脖子那排牙印咬出来的 ,还有就是嘴唇上的。 大家都是眼尖的,心知肚明,刚刚只有水焰和玉画骨单独在一起,这些伤怎么出来的,八成和水焰有关。 木睿面无表情的走上去问水焰:”大哥,怎么回事?” 水焰的眼睛一直盯着床上的玉画骨,脑子里全是吻她、咬她的场景,他在心里无数遍质问自己,为什么会控制不住狂性,想要她的血,还…… 水焰不急不慢的转过眼看木睿。 “水浩给我设了个圈套,我中招了,她救了我。” 简单的解释,对玉画骨身上的伤完全不做辩解。 作为他们的大哥,做事可不会这么敷衍,而现在他什么也不说,更能说明问题。 不用明说,他们都清楚了。 水焰抬步离开了病房,木睿下一秒沉下脸,他绷着身子,在强压身上那股冲动,打自家大哥的冲动。 玉画骨醒来就被三兄弟围着,几人问她发生了什么,和水焰默契的都略过了一些事情。 过了几天,玉画骨出院了,回家后,玉画骨每每和水焰待在一处气氛总是很奇怪,但两人对当初的事闭口不言。 可是有些东西还是变了。 水焰晚上做梦,在梦里,一片废墟中,灰白色的世界里,一个身影带着色彩走到他面前。 他看着她的脸,挂着笑,她温柔的唤他:“阿焰。” 水焰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吻上她,那张令人魂牵梦绕的唇,那天迷恋、痴迷的感觉。 每每到这里,水焰总是惊醒,醒来看着空荡的房间,不由得生出落寞来。 他不受控制的想要下楼,想要去敲响玉画骨的房门,想要见见她。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但他没有敲门,而是从窗户进去的。 他站在床边盯着看 ,好像这样心里的那点空就能被填满。 不知不觉,天光大亮,他看了她一晚上,在她醒来之前,离开了。 第19章 结束 接下来几天,照常的去学校,上课下课,回家。 吃饭时,木睿给她端来一碗有肉有蛋的面,特地给她的。 玉画骨总会看着木睿,给他一个甜甜的笑。 水焰不自觉的咬了咬牙。 司马鑫坐在玉画骨身边,给她夹菜,握着她的手打趣,水焰的目光总会定在两只触碰的手上。 常则安每次乖巧的叫玉画骨姐姐,和她打闹,然后玉画骨温柔的摸摸他的脑袋。 水焰像是被刺了一下似的,收回目光,低头吃着饭。 “妈妈,爱是什么,你爱爸爸吗?”当时水焰还小,他的父母还很恩爱,他问过妈妈这个问题。 妈妈当时摸着他的脑袋笑着说:“当然了,妈妈很爱你爸爸哦,爱呢就是,你选中了她,认定了她,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是好人还是坏人,你都无条件的包容她,爱惜她,时时刻刻想看到她,让她待在你身边,只属于你。” “不明白。”水焰苦恼的摇着小小的脑袋。 “阿焰长大了,遇到那个喜欢的人就明白了。” 水焰坐在窗户边,盯着床上熟睡的人。 妈妈,我好像遇到了那个喜欢的人,但她不属于我…… 叮叮叮…… 一节课枯燥无味的结束了,玉画骨拿着包去操场,司马鑫回来没有看到她,就知道她肯定先走了。 木睿站在操场边,暖阳折射在他身上,黑色的衬衫长裤,身材修长,下巴菱角分明的线条,五官端正,金丝眼镜的衬托下是芝兰玉树的矜贵气质。 “阿睿!”玉画骨蹦跶着朝他挥手,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木睿揽住玉画骨的腰,鼻尖相抵缠绵的摩擦。 低头在玉画骨唇上轻轻一点。 “阿睿,你越来越不正经了。”玉画骨取笑他。 木睿弯着眉眼:“我不正经,哪儿啊?” 作势就要去亲她,玉画骨故意躲他,几次没亲到,木睿皱了皱眉,把她下巴掰过来,不容拒绝的一个吻。 玉画骨笑的肩膀都跟着抖。 回到家 玉画骨上楼换衣服,司马鑫把木睿叫了出来。 不由分说给了木睿一拳。 木睿生生受着没有还手,舌头顶了顶发麻的腮。 “木睿!我警告过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司马鑫勃然大怒,在操场上他都看到了。 木睿咧了咧嘴角,他抬起眼皮,阴鸷的看着司马鑫。 “司马鑫,她现在喜欢的是我。” 司马鑫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笑起来:“喜欢?木睿,别人不了解你,我了解,你不懂爱,你也不会爱别人,你可不是那种会对一个人类感兴趣的人。” 木睿冷冷笑了几声:“司马鑫,还记得我们打的赌吗,我说过,她不会喜欢你。” “所以你让她喜欢上了你?” “对,没错,这个赌我赢了,她喜欢上了我。” “一个赌?”司马鑫攥紧了拳头,怒火在眼中翻涌“木睿,阿玉在你只是一个赌吗?你赌她会喜欢上你,然后呢?我不信你真的要和她在一起。” 木睿推了推眼镜,眼神平淡:“司马鑫,她是人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类,你信她,我不信。” “所以,你让她喜欢你,是想调查她,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是。”木睿嘴角挂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眼神充满挑衅。 吱! 清脆的折断声在两人紧张的氛围里很是突兀。 两人循声望去,玉画骨惨白着一张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木睿。 “阿……阿玉。”司马鑫开口唤她,她却像听不见一样,一双眼睛死死看着木睿,眼泪从她脸上滑落。 木睿回望着她,心猛的一震,恐惧密密麻麻钻进他全身,他想要开口,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玉画骨红着眼睛,看着木睿的眼神慢慢变成失望。 玉画骨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阿玉!”司马鑫追了上去。 木睿像个木偶一般定在原地,他看着那个身影离他越来越远,心底开始慌乱,身侧的手抖了抖,他有一种预感,那个人会离他远去,不会再回来。 玉画骨回到房间,锁上门躲在被窝里痛哭,司马鑫在门口敲门,得到玉画骨一声怒吼:“滚!都给我滚!” 听到动静的常则安和水焰下楼来,水焰拉住了司马鑫想要继续叫门的动作。 玉画骨哭累了,也不折腾了,躺在床上睡着了。 …… 木睿看了眼蹲在门口睡着的司马鑫,径直穿过门走了进去。 坐在床边他皱着眉伸手轻柔的将她脸上的泪痕拭去。 玉画骨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木睿低头,在玉画骨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阿玉,你讨厌我吗?”木睿在玉画骨耳边呢喃。 玉画骨翻了个身,背对着木睿。 木睿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心揪痛,有些事不必明说。 冰凉的手顿了半刻,讪讪收回,他站起,低垂着眼睛,不死心似的凝视着玉画骨好久。 今夜的月色格外晃眼,似银川斜射进来,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屋子里落针可闻。 最终他泄气的闭了闭眼,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穿门而出。 死寂的,玉画骨缓缓睁开了眼睛,精光闪过露出了一个冷艳的笑。 隔天,玉画骨没事人一样照常吃饭,跟着他们一起去学校,只是对木睿态度冷淡了很多,就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玉画骨不说,司马鑫也不会提,他依旧跟在她身后,叽叽喳喳动不动撩拨几句。 下课,司马鑫提议去食堂玉画骨摇摇头。 “那去哪?” “小超市。” “好!” 司马鑫乐意之至,拉着玉画骨跑出学校,直奔那间小卖部。 九月底,空气没有了燥热,微风吹来丝丝凉意。 玉画骨和司马鑫依靠在大树下。 “阿玉。” “嗯。” 司马鑫看着玉画骨笑,一遍一遍重复:“阿玉阿玉阿玉……” 玉画骨无奈的笑:“司马鑫,你没完了。” “就喜欢叫你,好喜欢你。” 玉画骨注视着他,面容慢慢认真起来,司马鑫的目光也郑重的同她对视。 “司马鑫,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因为……”司马鑫回忆着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她就像是从光中走出来的仙女,好美好美“一见钟情。” 玉画骨低头笑:“一见钟情?我看你是见色起意。” 司马鑫并不否认,大方的承认了:“可以这么说,一见钟情不就是变向的见色起意吗?” 玉画骨有些质疑自己:“我真有这么好看?” 司马鑫凑近:“好看,比天仙还好看。” 玉画骨静了几秒,突然看着司马鑫:“司马鑫,你能不能再追我几天?” 认真的追几天,认真的考虑几天…… “如果可以,我们试试。” 司马鑫眼睛一亮,欣喜又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反应了几秒后,他重重点头。 “好。” 第20章 爱意疯长 “起床了!”大清早,司马鑫大嗓门叫醒了困倦的玉画骨。 “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玉画骨被连拉带拽起了床。 “你这么精神干嘛?”玉画骨有气无力。 司马鑫却自豪的说:“因为今天我要追你啊。” 玉画骨哭笑不得:“有你这么追人的吗?” 司马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不是想早点看到你吗?” 玉画骨还是老老实实去洗漱了,在司马鑫的吵闹中一起下了楼。 司马鑫很上道,特地给玉画骨拉开了椅子,并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玉画骨看了看周围,红了脸,但还是过去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玉画骨眼神警告司马鑫不要太夸张,但司马鑫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在追玉画骨。 “阿玉,给你。”司马鑫贴心的夹菜,支着脑袋盯着玉画骨吃东西。 玉画骨被他盯的都不好意思了,去推他的脑袋:“干嘛?好好吃饭。” 司马鑫抓住了玉画骨没来及收回的手,满足的开动:“好。” 一只手被抓着,玉画骨一开始有些抗拒,但是根本挣脱不开,也就认命了。 其他三兄弟一个个落座,木睿的目光始终落在玉画骨身上,刚刚在厨房外面的动静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水焰面上冷漠,但眼睛有意无意还是在两人紧握的手上停驻视线。 常则安的不满是表现的最露骨的一个。 他怨气的瞪着司马鑫,胡乱戳着盘子里的食物。 忍无可忍,冲司马鑫吼:“司马鑫放开姐姐!” 司马鑫脸上的喜悦不曾收敛:“我放开干什么,这是我未来女朋友。” 一瞬间,木睿的动作顿住,胸口闷痛,他看着玉画骨,眼神幽深,不可置信,皱起眉好像生气似的。 “你胡说,姐姐什么时候答应你当她男朋友的?”常则安不死心向玉画骨求证“姐姐,他说的是假的对不对?” 玉画骨慢条斯理的吃着饭,抽空回答了一下他:“他一直都在追我啊。” 一直都在追,玉画骨默认了的。 司马鑫胜利者的姿态往后一靠,握着玉画骨的手更紧了。 常则安气急了,饭也不吃的离开了家。 水焰起身,一句话也没说,跟着走了。 木睿始终一动不动,安静的看着玉画骨,但玉画骨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最终,三兄弟开车去了学校,司马鑫骑着摩托带玉画骨去的学校。 今天玉画骨和司马鑫只有一节课,下课后,司马鑫骑着摩托载着她在马路上疾驰。 “啊——” 风呼啸着,玉画骨发泄似的呼喊着,声音冲进疾风被撞的粉碎。 他们疯玩了一天。 晚上,三兄弟在饭桌前等了两人很久,始终没见他们回来。 每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酒店里,司马鑫厚脸皮的赖在玉画骨门口不走,玉画骨抱着双臂和他对峙。 “还不回去?” 两人有距离的开了两间房,可是看司马鑫的意思,对此很不赞同。 “阿玉,你就这么想赶我走啊?” “十二点了,你不困我都困了。” “阿玉。”司马鑫捏着玉画骨的衣角巴巴的望着她。 “回去睡觉。”像哄孩子一样的口吻,哄着他。 司马鑫嘴巴一撅,放荡不羁的脸如今乖巧的不像话。 玉画骨踮起脚尖,奖励似的在司马鑫脸颊落下一吻。 “好了睡觉去。” 司马鑫眼睛睁的圆圆的,要是此刻他有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少年纯情的耳尖发红,听话的立马回去了。 玉画骨低低的笑:“真好哄。” 一连三天,他们都在外面住酒店,只有在学校三兄弟才能碰到两人。 如胶似漆,玉画骨总是被司马鑫逗的前仰后合,在外人眼里,这就是一对郎才女貌的小情侣。 可是在三兄弟眼中,格外刺眼。 疯了三天,两人终于回家住了。 由于在外面吃过了,两人回来就一起上了楼,司马鑫眼疾手快抵住了玉画骨的房门。 玉画骨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回去。”声音温柔,没有一点攻击性,但司马鑫知道这是命令。 司马鑫又装乖:“阿玉。” “不行。”玉画骨伸出一个指头摇了摇,态度坚决。 司马鑫垂头丧气,在转身走前,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深情一吻。 小狗怕挨打,脚底抹油溜上楼。 玉画骨佯怒,眼底一片笑意。 木睿在楼梯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深夜,玉画骨在床上安眠,似乎有谁在轻缓缱绻的吻着她的脸,细细密密的吻从脸颊再到嘴唇。 玉画骨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阴影中宽厚的身躯搂着她躺在她身边。 玉画骨迷迷糊糊动了动,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那人。 “木睿……”玉画骨震惊的叫了一声。 木睿却好似着魔般,堵住了她的唇。 “木……呜呜……” 这个吻霸道强势,玉画骨挣扎着,这才发现两只手被他紧紧钳制着。 身体扭动着试图挣脱,木睿竟然直接欺身压下,玉画骨动弹不得。 唇瓣被磨锉着,他撬开了玉画骨的牙关,窒息的、侵略性的吻丝毫不讲道理。 玉画骨这时才发现,木睿好像不对劲,浑身哪还有翩翩公子的气度,此刻的他疯狂、偏执,他想要她。 这个想法让玉画骨脑中警铃大作,她用力的推搡着他,纹丝不动。 “木睿……” 木睿完全没有听见一样,黑暗中,他看到了一双猩红的发着光的眼睛,阴寒的、凌厉的。 木睿的手在脱玉画骨的衣服。 “木睿,不要。”玉画骨急了,可是下一秒,木睿在她额头上一点,玉画骨双目空洞,再也没有抵抗,配合着木睿做的一切。 直到天蒙蒙亮,玉画骨裹着被子,面如死灰的缩在床头,眼泪一滴一滴滑落。 木睿站在床边,上身裸露着,结实紧致的腰身标准的宽肩窄腰。 他垂着目光,盯着瑟瑟发抖的玉画骨。 “木睿,你究竟什么意思?”玉画骨嘶哑的声音,羽毛似的飘过去,终于肯转过头看他。 “阿玉,我是你男朋友,你说过你喜欢我。”木睿的声音越来越弱,渐渐的没了底气,却充满了卑微乞求。 “呵!”玉画骨冷笑一声“木睿,我不就是你打的一个赌吗?你不是想要试探我吗?怎么,把自己玩进去了?” 话语中满是刺,对着木睿,刺的彼此都遍体鳞伤。 第21章 失去理智 木睿心脏被一只大手握住般窒息疼痛,他暗下目光,逃似的收回视线。 “我没答应分手。” 玉画骨低下头麻木的张了张嘴:“我们有在一起过吗?” 木睿身体一僵,呼吸加重了些许。 用计谋算计来的爱情算是爱吗? 玉画骨这话否定了他们在一起的所有,暧昧的、痴缠的、快乐的、一切都在她一句“我们在一起过吗”的质问中死了。 木睿重重的喘了几下,修长的手指节攥的发白。 “木睿,我们就这样吧。”这样结束吧,潦草的开始,潦草的结束。 玉画骨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木睿猩红的眼睛狰狞起来,他咬着牙,身体微微颤抖。 猛然转身,再次将玉画骨压在身下。 “木睿,啊……”玉画骨的声音在木睿一口咬在她脖子上时变成痛呼。 血顺着她白皙的脖子滴下,木睿有点惩罚的意味,用力的吸吮着她的血。 “木睿……”玉画骨声音微弱,疼痛使她眼前天旋地转。 木睿如饥渴的鱼终于喝到了水,满足且疯狂。 玉画骨不知不觉昏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玉画骨只觉得腰酸背痛,身体像要散架,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玉画骨缓了缓神,伸手摸到脖子上的伤口,神色阴冷。 她在房间躺了一天,可能是木睿和其他人说了什么,没有人来打扰她。 直到第二天,玉画骨手脚才回归自己的。 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镜子前她手指轻轻摩挲着脖子上的伤口。 她记得上次被水焰咬了,疤还没消,又重新印上了伤,而肩膀上,常则安咬的那一口,只有一点点印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而她身上,到处都是吻痕,玉画骨烦躁的不想再看。 玉画骨抚摸着手腕上的镯子,自言自语道:“师傅,我很快就能给你报仇了。” 还差一个人,司马鑫。 玉画骨出房门,司马鑫早早在门口等着了。 “起这么早?” “等你啊。”司马鑫拉着玉画骨下楼。 “司马鑫,我们去学校吧?”玉画骨依靠在门边,笑着问他。 “好啊。”司马鑫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拉着她下了楼,在楼下几人的注视中出门去。 木睿端着碗的手收紧,痛苦的闭了闭眼。 司马鑫轰轰烈烈的追了玉画骨一周,一周后,玉画骨答应了司马鑫和他交往,成为男女朋友。 司马鑫在校园里欢呼奔跑,大喊着“阿玉是我女朋友了!”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 玉画骨站在那里看着他傻傻的样子,不禁扬起唇角。 这件事,很快在校园里传开,校草之一恋爱了,多少小姑娘伤心,但在看到玉画骨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时,觉得他们简直郎才女貌。 这么大的动静,其他三兄弟想不知道都难。 在那一天,木睿失控了,他没了以往的风度,去了酒吧喝了一晚上的酒,水焰叫了司马鑫和常则安全世界的找他。 一个晚上始终没有找回来。 好巧不巧的,玉画骨大早上发烧,先回来的水焰发现不对劲,赶忙把玉画骨叫起来喂了两片药。 玉画骨头昏昏沉沉,睁眼看到眼前的人,抬手一勾,亲了上去。 玉画骨鼻音浓重,声音软软的撒娇:“我难受……” 两人鼻尖几乎抵在一起,玉画骨呼吸的温度喷洒在他脸上,带着熟悉魅惑的玫瑰香。 “阿玉,你看我是谁?”水焰身体里有一股火随时要烧起来。 偏偏某个始作俑者搂着他的脖子,唇瓣磨着他的脸他的嘴角,委屈的哼哼。 水焰心都快化成水了,那些嫉妒、渴求、在心中挣扎,最后化作一个吻,实实压了下去。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玉画骨水雾朦胧的看着水焰,眼睛里都是**。 “阿玉。”水焰压着她,亲吻着她,想要她。 “是你,招惹我的。”水焰在玉画骨耳边低语,稳重成熟的他再也不想维持什么,双目瞬间变红,他想要把这个人变成他的,完完全全是他的。 他像个野兽,欺压着她,索要着她,一遍又一遍。 …… 水焰从玉画骨房间出来时,正面撞见了司马鑫。 水焰凌乱的衣领和脖子上的印子足以说明情况。 司马鑫一拳打在自己大哥脸上。 水焰不甘示弱,回头挥出拳头,两兄弟扭打在一起。 “水焰!你干了什么?” “司马鑫,我劝你放手!” 司马鑫还想动手,被水焰一个火球撞出去好几米,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后院 司马鑫先出手,数道冰菱射出,水焰抬手用火球一一融化。 司马鑫冲出,冰拳挥出,水焰掌心生火,一掌挡住了拳头。 寒冰在火焰掌的炙烤中融化。 司马鑫不死心跳起来发射冰箭,都被水焰挡住,腾空、闪挪,翻转,冰箭四面八方射下来,水焰泰然自若见招拆招,基本一步都没有动。 司马鑫像只蜘蛛一样趴在墙上,气恼的瞪着水焰,手一挥,冰形成巨浪似的墙,向水焰蔓延。 水焰手腕翻转,两指并拢,一簇火焰子弹似的飞出。 砰! 穿透了冰墙,这个冰墙碎裂开来。 常则安扶着醉醺醺的木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后院一片狼藉,两位始作俑者面对面站着,身上不少伤,身上的衬衫都见血了,尤其司马鑫伤的有些严重。 半夜一点,玉画骨动了动身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房间里很黑,但她依旧一眼看到了坐在床边的人。 他的身影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模样,但是玉画骨真切的感受到他很不开心,甚至有怒火在克制。 玉画骨努力眨了眨眼,试图看清面前的人。 在看到玉画骨要坐起来时那人终于动了,他伸手扶住了玉画骨,玉画骨也终于看清了他。 “司马鑫。”她沙哑的叫他。 司马鑫扶着他的动作一顿,即使看不太清,也感觉有灼灼目光在盯着她。 “你怎么了?”玉画骨坐起身,抬头看他。 昏暗中,司马鑫的眼睛闪烁红芒,野性与冷冽,玉画骨确定了他在生气。 玉画骨伸手抚摸上他的脸,冰凉:“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他沉重的呼吸了几下,而后猛的亲吻上她。 他的吻掠夺、侵占、又似在发泄。 玉画骨被他吻的上不来气。 “司马鑫……” 他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像个饥渴的野兽。 第22章 约谈水浩 “司马鑫!” 玉画骨用尽全力才把他推开。 死寂几秒,空气中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 司马鑫寻回点理智,轻柔的抱住了她。 “阿玉,你会离开我吗?”声音带着几分乞求。 玉画骨感受到他的不安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不会的,不会离开你的。” 司马鑫把脸埋进玉画骨肩头,声音闷闷的:“我想要你的血。”玉画骨嗤笑答应了,司马鑫咬住她细嫩的脖子。 玉画骨痛嘶一声,心中腹诽“这兄弟几个怎么都喜欢咬同一个地方?”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司马鑫给玉画骨在学校请了假。 玉画骨睡到大中午才起床,伸着懒腰下楼。 司马鑫在客厅看电视,玉画骨偷偷摸摸过去吓他,谁知被某人一把逮住,拉进怀里。 “偷袭我,谁给你的胆子?”手挠着玉画骨的腰,痒的玉画骨毫无还手之力。 “我错了,不敢了。” 司马鑫抱住玉画骨,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目光略过玉画骨锁骨处的红痕,眼神暗了暗。 玉画骨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显然把昨天的人当成司马鑫了。 玉画骨乖乖靠在司马鑫怀里玩他的手。 司马鑫低头在玉画骨额头落下一吻。 “咳!”身后传来一声轻咳,玉画骨回头,常则安黑着脸冷冷看着他们。 玉画骨猛的站起来和司马鑫分开,尴尬的笑:“则安,你在家啊,今天没课?” 因为今天周一,玉画骨以为家里就她和司马鑫。 “今天我们没课。” 听到声音,玉画骨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水焰从常则安身后走了出来,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沙发上。 司马鑫阴冷的看着自家大哥,怒火在心头躁动。 由于异变者强悍的自愈能力,两人身上的伤半点看不出痕迹了。 玉画骨没有注意到两兄弟之间的火药味,沉浸在尴尬中。 转身却对上刚从楼上走下来的木睿。 得!全在家。 木睿脸色不太好,两人沉默的对视着。 玉画骨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抬步上楼径直略过木睿。 木睿伸出手想拉住她,最终顿在半空。 玉画骨走了,客厅气氛降到冰点。 常则安冷声质问司马鑫:“司马鑫!姐姐和你在一起了?” 司马鑫露出一口白牙,得意道:“这还用问吗?” 挑衅的撞了一下常则安的肩膀,走了过去。 常则安握紧拳头,嫉妒像沸腾的热水翻滚着,理智被一场名为占有欲的火烧了个干净。 姐姐是我的! 她会喜欢我,我也会喜欢她的。 “姐姐……”在念诵什么神圣的咒语般虔诚。 司马鑫和玉画骨的相处越来越亲密,开始不避讳别人了。 在家里,两人待在一起总讲一些咬耳朵的悄悄话,欢声笑语或者脸红心跳。 常则安总觉得要是姐姐看着的人是他该多好,那会是什么感觉?会很开心吗? 玉画骨放学在学校门口等司马鑫,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看到号码的那一刻,玉画骨隐隐有了猜测,犹豫了一会还是接通了。 玉画骨没有出声,那头的人先开口。 “师妹。” 玉画骨弱弱的叫了声:“师兄。” 身前笼罩下来一片阴影,玉画骨抬头对上一张严肃冷静俊朗的脸。 男人把手机放下来,另一只手夹着一支烟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下,男人眯了眯狭长的眸子,脸庞变得朦胧。 玉画骨愣了一下“师兄。”低头认错。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自从玉画骨决定接近克伊曼这四兄弟那天起,罗沉再也联系不到她了,一直在四处找她。 “师兄,如果你是来阻止我的,抱歉,我不会听。” 罗沉知道玉画骨的计划,他是强烈反对的,但是玉画骨一意孤行,两人在这件事上分歧颇大。 罗沉把还剩半截的烟扔了,抬脚碾灭,他知道自己的师妹不喜欢烟味。 “你是不是在和杰克·华合作?” 玉画骨并不质疑罗沉的能力,可以查到这件事在她的预料之中。 看玉画骨的反应,罗沉知道这件事是真的:“他让你杀了克伊曼家族的四兄弟?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在和克伊曼家族的长女,克伊曼·琪拉交往啊?” “你说什么?”玉画骨变了脸色。 罗沉摇摇头:“师妹,你还是太年轻,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玉画骨面容复杂的沉思了一会,态度依旧:“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但我要做的事 不会变。” “玉画骨!”罗沉生气的喊她全名。 “阿玉。” 司马鑫来了,玉画骨赶忙让罗沉走。 “走,快走!” 罗沉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自家师妹,最终在玉画骨乞求的目光中离开了。 但还是被司马鑫看到了,水焰三人也跟着过来了,自然也看到了。 “你们来了,我们回家吧。”玉画骨想要混过去,但司马鑫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阿玉,他是谁?” 司马鑫直视着玉画骨,不得到答案不会罢休。 玉画骨知道自己逃不过,只好老实交代。 “我师兄。” 玉画骨说过他有个师兄和师父。 见四人疑虑没有打消,玉画骨和盘托出的样子:“我离家出走的,和我师兄闹了一场,和他有点不愉快。” 再多的玉画骨没说,这毕竟也是家事,四兄弟没问。 回家后,木睿进三楼书房找水焰。 水焰说:“阿玉的身份没问题,她只是个普通人,师傅在她五岁的时候去世了,是她师兄罗沉把她养大,她师兄运输快递的,身份无疑点是你多心了。” 木睿站在原地久久没动,为什么是现在,非要是现在?不能早一点吗? 一切都结束了,和她结束了,才告诉我是我多心,是我误会她了,这让我怎么接受? 已经失去她了! 忽然木睿笑了起来,笑的凄凉。 “大哥,你也喜欢她对吗?” 水焰眼睛瞧着窗外,没否认,没承认。 “大哥,我是个不懂爱的人,你是个渴求爱的人,而阿鑫,他会爱人,他懂如何爱她,他最合适。” 木睿的声音悲痛、微弱,却是在陈述事实,此时此刻残忍的事实。 她选择了司马鑫,那个最适合的人。 砰! 木睿离开了,风吹散了书桌上的纸张,飞的到处都是。 水焰泄气般往后一靠,空洞洞的目光沉下去。 玉画骨今天没课,却出奇的早起。 白色吊带针织衫,外面套了个绿色的针织外套。 十月的天微微凉爽。 黑直的发披在肩头,玉画骨小脸素白五官精致,即使不施粉黛也是绝色。 她今天约了人。 一处公园,绿化做的很好,不远处有公共的健身设施有几个大爷大妈锻炼身体。 水浩径直走到玉画骨身边,坐在长椅上。 “找我干什么,莫非和我那好儿子闹别扭了,要我撮合?” 第23章 依旧盛放的玫瑰 “水浩,杰克·华给了你什么条件让你跟着他?” 玉画骨单刀直入,水浩晦暗的目光在玉画骨身上扫过。 “你什么意思?” “听不出来吗?我看中你的能力,想拉拢你。” 水浩冷笑一声,不屑道:“你?想拉拢我?” 玉画骨面不改色:“我和华各取所需合作关系,我牵制住克伊曼家族的四兄弟,而他骗取克伊曼·琪拉的感情获得他想要的。” 水浩诧异的看向她,审视了一会:“他告诉你了?” 玉画骨了然,果然猜对了,接着套话。 “水浩,我和他合作目的不过都是想让克伊曼家族消失,那你又是为了什么?你的老婆死了,克伊曼家族消不消失对你没什么影响吧?” 水浩狡黠一笑:”怎么没影响,克伊曼家族消失了,没人追杀我了呀。” “这不是主要原因吧?”玉画骨看透了他“你不是一直想要克伊曼家族的灵魂异能吗?你老婆死了,目前克伊曼家族拥有灵魂异能的只有——克伊曼·琪拉。” 水浩心头萌生出警觉,忌惮的看着玉画骨,这个女孩比他想象的聪明太多。 …… 玉画骨疲倦的回到家,上楼睡了一下午。 天沉沉暗下来,玉画骨从床上起来随意套了个宽松的毛衣一直到大腿。 玉画骨出了房间,客厅一个人也没有,看来都没回来。 在冰箱拿了瓶奶喝,正想回房间,忽然想去三楼看看。 她来到这里这么久,三楼都没涉足过。 做贼似的走上去,三个房间挨着,应该就是水焰、常则安和司马鑫的房间,最右边有一个书房,里面很大,两排书架。 玉画骨顺着房间走到最左侧尽头。 宽敞的露台,像个舞厅,三面都用玻璃封到顶,最中间有一台雪白的钢琴 ,露台右边角落还堆放着其他乐器,吉他、小提琴甚至还有大提琴。 橙黄的晚霞照射进来,站在窗前可以看到远处的建筑,几只白鸽飞过,安逸祥和。 玉画骨迈着细长白皙的腿,坐在钢琴前。 钢琴上一尘不染,显然有人养护。 悠扬的音符随着指节跳动,玉画骨绽开了笑颜,餍足、自信,眼睛都闪烁着光彩。 弹着弹着,身后响起小提琴的合奏,玉画骨猛的回头,水焰优雅的站在她身后,熟稔的拉着小提琴。 玉画骨没有停下,弹的更加投入,这时,吉他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加入进来。 玉画骨侧目,司马鑫冲她温柔一笑。 音调绵长、飘扬、古典。 木睿和常则安走到钢琴旁,目不转睛注视着玉画骨。 她在陶醉,陶醉在音乐的海洋中。 一曲罢,响起了掌声。 “让我意外,你们竟然会乐器。”玉画骨笑言。 司马鑫走过去,吉他放在钢琴旁,低头看她:“你才让我们意外,学的?” “自学。” “自学可以学成这样,下了不少苦功夫啊?”水焰把小提琴放在钢琴上,不吝啬的夸奖。 “姐姐,你好厉害啊!”常则安崇拜的看着玉画骨。 “那里我看乐器不少,则安会什么?” 常则安自豪的说:“短笛。”把自己的短笛拿了过来。 木睿解释道:“这些乐器都是大姐逼着我们学的,她常说在人类社会生活总要有一技之长。” 常则安跑到玉画骨身边吹起了短笛,看得出炉火纯青。 玉画骨灵光一闪:“这样吧,则安你随便吹个调,我给你们唱一个。” “好啊!”常则安在脑子里搜寻了一段舒缓的曲调,吹了起来。 玉画骨没有半分思考,开口成词,似乎这首歌刻在她灵魂里似的。 “荆棘,玫瑰,崎岖。往前走,不害怕~ 一个人就好,黑暗中火在烧,我无处可逃, 火烧穿我的心脏,留下了一片骨瓷白——” 这一刻,他们只是观众,注视着高台上耀眼的星星,散发独属于她的魅力。 只是这颗星星太神圣了,他们不敢去触碰。 …… 几天后,水浩的死讯在异变者中传开,四兄弟自然得到了消息,他们去调查过水浩的死因,似乎是被异变者用异能杀死的,至于是谁……没有抓到。 晚上,玉画骨渴了下楼找水,客厅里有微弱的光闪烁。 玉画骨走近,呛人的烟酒味不禁捂住了鼻子。 看到沙发上一个人影,忽明忽暗的火星照亮了男人的模样。 “阿焰。” 水焰吸着烟,听到声音抬头看向她。 玉画骨想要走过去,脚下碰到了什么,桄榔一声滚了出去。 玉画骨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地上酒瓶子东倒西歪占了地面,她无处下脚。 瘫在沙发上水焰,漆黑的目光幽深的望着她,像是黑夜里匍匐待发的野兽。 不知道为什么,玉画骨有点脊背发寒。 “阿焰,你怎么了?”玉画骨小心翼翼的问他。 水焰伸出手,盯着她没再动。 玉画骨犹豫了一会,还是把手放在他手上,下一刻,整个人被他拽过去,扑到他身上。 “阿……阿焰!”玉画骨有点慌张,想要挣脱,但水焰抱她很紧,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 “阿玉,别走。” 玉画骨甚至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她竟然听出了话中的委屈和哽咽。 水焰抱着她,钻进鼻中的玫瑰香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的迷恋,那是独属于玉画骨的味道。 玉画骨没有再挣扎,安抚的拍着他的背。 水焰凌乱闷堵的心绪仿佛得到了疏解,好像只要抱紧怀里的人,抱住她,无论什么都可以原谅、释怀。 阿玉,你能不能也爱我一点,不多,一点就够了。 十一月,寒冬的冷酷初见端倪。 后院的玫瑰依旧盛放。 “为什么这些玫瑰还开着?”玉画骨被司马鑫抱在怀里,问他。 司马鑫自然知道这些花是水焰为玉画骨留下的。 只要给予足够的温度,花会永开不败。 “或许下雪的时候,它们会凋谢吧?” 玉画骨用脑袋拱了拱司马鑫的颈窝,仰头故意在司马鑫喉结上亲吻。 脸瞬间红的像火烧,垂眸,满眼的欲。 玉画骨故意撩完就跑,被司马鑫一把抓回来,捏着她的下巴霸道的吻上去。 玉画骨得逞的笑,笑的肩膀都在抖。 第24章 没有感情的常则安 不远处,常则安死寂的眼睛注视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常则安疑惑的歪着头,片刻,又像机械一样正过来,咧着嘴,笑的麻木恐怖。 是不是只要把姐姐抢过来,她也会对我这样? 玉画骨和司马鑫留宿在外,两人只开了一间房,做什么不言而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身上,玉画骨舒服的窝在司马鑫怀里。 司马鑫看着怀里软乎乎的一团扭动,玫瑰的香气如此**。 “嗯……”玉画骨娇娇的出声,司马鑫在玉画骨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起来了,迟到了。”故意靠近她耳边,灼热的气息羽毛似的扫过耳廓。 毫无疑问,两人迟到了,偏偏今天和水焰、木睿一堂课。 两人眼睁睁看着他们手牵手走进了教室,即使被老师批评,还是满脸的幸福。 木睿收回了目光,心脏揪着痛。 下课,玉画骨实在没力气上剩下的课了,身体不舒服为由提前回家了。 司马鑫想要送她,被她态度坚决的劝回。 回到家,玉画骨走上楼,常则安等在了楼梯口。 “则安,你没去上课吗?”玉画骨头沉沉的,没看到常则安眼睛中的阴鸷。 “今天没课。”常则安声音依旧温柔。 “哦。”玉画骨没有察觉异常,转身就要回房间,推开门的一刻,眼前一片粉末飘散,玉画骨身子一软失去意识。 华丽的殿堂,斑斓彩窗透射进光芒,头顶镂空镶嵌的玻璃吊顶。 刺眼的光唤醒了玉画骨。 玉画骨睁开眼睛不知道身在何处,动了动身子,发现手被铐住,还是被拷在床上,她正躺在这张洁白无瑕的床上。 “这是哪?” 玉画骨没办法起来,只能看到床头端矗立的三座洁白雕像。 是美惠三女神。 阿格莱亚、欧佛络绪涅、塔利亚,她们分别象征荣耀、欢乐和生机。 可是如此神圣的雕像,此刻却像恶魔般俯视着她。 “姐姐。”一道低沉喑哑的声音从角落中响起。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常则安一身白衣走出来,清秀稚嫩的脸庞本该看着最是乖巧,此刻双眼通红,像是一条毒蛇一般盯着玉画骨。 玉画骨吓的胆寒,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此刻的常则安很危险。 玉画骨努力蜷缩身子往后退,但双手拷在床上,无法逃跑。 “则安……”玉画骨咽了口唾沫“则安,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快来把我放开呀?” 玉画骨企图装作平常一样,装傻想要逃过一劫,但常则安显然不吃这一套。 “姐姐,我爱你,你能不能也像爱哥哥一样,爱我呢?”常则安的声音带着乞求,但在玉画骨耳朵里像是恶魔的低语,催命的歌谣。 常则安一步一步靠近玉画骨,玉画骨再也装不下去了:“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开始厉声呵斥,拼命蹬着腿往后缩。 常则安咧着嘴,阴森白牙笑的古怪,他抓住了玉画骨的脚腕,这个人攀上她的身体。 “不要!你放开我,混蛋!”玉画骨拼命挣扎,常则安纹丝不动,欺身压上她。 “姐姐,像爱哥哥一样爱我。”常则安捏着玉画骨的下巴,吻了上去。 学着司马鑫吻玉画骨的样子。 起初是温柔的,尝到了一点甜头,开始侵略、索取。 “呜呜……不要……”玉画骨无法反抗,直到身上的衣服一件不剩。 “啊……” 月色高悬于顶,直直笼罩着他们。 玉画骨从一开始的抗拒,到麻木,最后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那里任常则安宰割。 这场荒淫的爱持续到早上。 玉画骨实实昏了过去,再醒过来,常则安不见了,但她仍旧被拷在床上。 她的手腕被手铐磨出血,很痛,她想哭,可是眼泪倔强的流不下来。 一直又到了日暮,才再次看到常则安,他拿了份饭来,表现的体贴,亲自喂玉画骨。 玉画骨冷冷的看着他,恨不能抽筋扒骨。 “姐姐,你要吃饭啊,你不是异变者,不吃饭会死的。”他的声音没有感情波动,就像是读宣告一样。 “常则安!我把你当弟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玉画骨红着眼眶质问。 常则安放下手里的饭,像个机器人一样思考了一会,说:“姐姐,哥哥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我也想像他一样开心。” 玉画骨无法理解,他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那就是你的嫂子,你……” “嫂子?不可以吗?”常则安问的认真,他似乎真的没有伦理这一类的知识。 玉画骨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她突然发现,之前看到的常则安和现在的完全不一样。 之前的他是人,现在……像个木偶,没有情感,不知道疼痛,也分不清人类复杂的情绪。 那之前呢? 他明明会笑、会害羞、会生气、会吵架,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玉画骨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你真的是常则安吗?” 是我认识的那个跟在身后姐姐姐姐叫的臭屁小鬼吗? “我是常则安,一直都是,只是姐姐,没有真正认识过我而已。”常则安面上带着笑,但字字句句都让人不寒而栗。 “姐姐,我爱你,你也爱我好不好,就像爱哥哥一样,你让哥哥笑了,那你也让我笑好不好?” 常则安说这话没有一点感情。 玉画骨恐惧的看着他:“则安,你知道什么是爱吗?爱是宠溺、是包容、是看着她开心自己也会开心,看到她难过自己也会难过,这才是爱,你把我囚禁在这,折磨我,这是爱?” 常则安恍然大悟般:“这不是爱?姐姐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爱,教教我如何开心?” “什么意思?” 常则安逼近她,脸上恢复了从前乖巧听话的模样“姐姐。”像快乐小狗一样叫玉画骨。 好像那个恐怖、怪诞的常则安是幻觉,可下一秒,他又变回了面无表情:“姐姐,我妈妈说,我生来和别人不一样,我没有感情,我很冷血,而我从小学习的是在什么样的场合做什么样的表情,但我的心没有任何感觉。学的多了,我知道要在开心的氛围微笑,在压抑的气氛垂头丧气,这些就像是我背的书,滚瓜烂熟,但是并没有正真的理解。” “直到我遇到了你,我的姐姐,我喝了你的血,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这颗一直在规律跳动的心脏,突然加快了一下,这是我出生到现在第一次乱了规律,所以姐姐,你是可以让我感受到情绪的,对不对?” 玉画骨如雷当头一劈这才明白,常则安天生没有感知情感的的能力,那怎么说,之前和他的每一次相处,都是他学习的表情该在什么时间场合出现,他表现的像正常人一样,这该是多么恐怖的学习能力,而自己每天都和这样可怕的一个人待在一起,没死都算她幸运。 至于他感受的心跳……都是摄心香造的孽,凡闻到摄心香的异变者都会如同发情一般,但这是身体生理上的变化,从而影响心绪,但常则安没有感情,所以只有□□上会产生变化。 而他误把这种变化当做感情。 这回玉画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第25章 上当 “姐姐,你再让我心跳加快一次好不好?”常则安附在玉画骨耳旁,气息喷洒一路向下停在那白嫩的脖子上。 寒气爬上脊骨,玉画骨害怕的往后缩,但手不得挣脱。 刺痛从脖子上蔓延,鲜血顺着常则安的下巴流下了,贪婪的吸取玉画骨的血。 常则安尝到血的滋味,全身肌肉放松,他大口大口吸吮着。 直到玉画骨眼冒金星,虚弱乏力,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阿玉……” 飘忽的声音,玉画骨好像在做梦,睁开眼睛朦胧中似乎看到了司马鑫。 没力气再睁开眼睛,玉画骨再次昏睡,这一睡似乎过了很久很久。 玉画骨翻了个身,浑浑噩噩坐起来,周围昏暗,但玉画骨还是认出她回来了,回到了自己房间。 是司马鑫。 玉画骨走到窗前,拉开了遮挡阳光的窗帘,大片光明照亮了房间。 玉画骨去卫生间洗了个澡,**着身子站到镜子前。 两只手腕青紫,脖子上吸血的伤口,还有多处地方的红痕。 玉画骨眸子暗了暗,摩挲着手腕上的银镯子。 找了件白裙子套上,下了楼。 楼下客厅也有些昏沉,外面已经是晚上了。 一下楼就闻到了呛人的烟味。 玉画骨捂着鼻子皱起眉头。 听到动静,沙发上的人齐齐回头,看到玉画骨时,迅速的将手中燃烧着的烟蒂捻灭,起身走过去紧张的询问。 “阿玉,你怎么起来了?”司马鑫关切的询问。 玉画骨异常平静:“肚子饿了。” “我去给你做些吃的。”木睿去了厨房。 水焰盯着玉画骨死寂的表情,心里十分不好受。 玉画骨去餐桌上倒了杯水喝,司马鑫和水焰全程不敢离的太远又不敢太近。 玉画骨像个木头一样,坐在那里喝水,全程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水焰握了握拳头,皱眉问她:“阿玉,只要你开口,我可以帮你废了他。” 玉画骨缓慢的反应了一会,抬起头顺着水焰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沙发的角落跪了个人,垂着脑袋,身上全都是血。 玉画骨表情有一瞬破裂,手颤抖的攥紧了衣角,很快又恢复平常收回目光继续喝水。 “太熏了,司马鑫,开开窗户吧。” “好。”司马鑫把客厅的所有窗户都打开了,冷风灌进来,带来一刻清爽。 客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厨房做饭的杂音 很快,一碗白粥,西红柿炒鸡蛋,一盘小青菜上桌了。 玉画骨拿起筷子,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 三兄弟坐在旁边片刻不离。 角落里,常则安抬起血淋淋的脑袋,仰望着玉画骨美丽纯净的模样。 可是她的目光始终不在自己身上,他想要玉画骨看着他,吸她的血,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让心跳不再无知无觉。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却遥不可及,就像信徒永远无法触及信仰的神明。 很快,饭菜见底,玉画骨站起来“我吃饱了。”说完就要往楼上去。 司马鑫闭了闭眼睛,痛苦的大口呼吸了几下,迅速拉住她抱进怀里。 “阿玉,你别这样,你要是想哭你就哭,要是生气,我随你打骂,别这样一声不吭,我害怕……” 水焰沉下脸,走去沙发那把半死不活的常则安拖拽过来丢到玉画骨脚下。 “人在这,要怎么样随你。” 玉画骨看着脚下半点不挣扎,如同死人的常则安,强撑的情绪轰然倒塌。 她愤恨、怨毒、害怕、生气的目眦欲裂,浑身都在颤抖。 情绪决堤,她冲到餐桌上拿了根筷子,疯狂的往常则安身上捅。 她的力气很大,一下一下全都捅进血肉,带着血拔出来。 常则安痛的闷哼,却没有反抗。 “啊——” 随着最后她的力气都用光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身上都溅上了血。 情绪退散,冷静下来只剩下了委屈,她嚎啕大哭,哭声狠狠剜着三兄弟的心。 司马鑫抱住了玉画骨,轻柔的,安抚的。 而在听到玉画骨哭声时,常则安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因为太疼了?还是什么。 但这一滴泪,他自己没有察觉。 荒唐的日子再次回归正常,四兄弟好似从前一样,和玉画骨上下学,回家,但又好像不一样。 司马鑫和玉画骨依旧恩爱,但对木睿态度没有了冷淡,回到了从前的礼貌,依旧把水焰当成大哥,至于常则安。 他变的沉默,不再像从前一般跟在玉画骨身后,也不会和司马鑫公然作对抢玉画骨,只是默默的,像个透明人一样,降低存在感,不靠近玉画骨。 晚上,玉画骨独自坐在后院赏花,看星星。 玫瑰在她身边堆砌,而她就像被簇拥的公主,夺目、高贵。 木睿坐在了她身边。 玉画骨笑:“为什么你总能找到我?” 木睿认真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就感觉你应该在这里,就来了。” “阿睿的超能力是什么?心灵感应?”玉画骨逗趣他。 木睿摇摇头:“一切魔法阵、咒术,只要我看过的,我都会,但威力大小,由我的力量强弱决定。” “很厉害呢 。”玉画骨歪头看他“阿睿还怀疑我吗?” 木睿顿了一下,笑着回应:“不怀疑了。” “阿玉,还会喜欢我吗?”木睿问的犹豫小心,但他依旧期待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玉画骨看着他没有回答,木睿垂下头,苦涩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了。” “阿玉,那你当初为什么会爱上我?”而第一个爱上的不是司马鑫? “一见钟情。”玉画骨回答。 木睿显然诧异,他记得,玉画骨第一次来到班级时,所有人为她折服,自己只是抬头看了她一样,虽然确实和她对视了,但当时木睿没当回事。 但那一眼,玉画骨一见钟情了。 木睿笑了起来。 “阿鑫对你也是一见钟情。” 玉画骨反驳:“他那是见色起意。” “你不是?”对我见色起意? 玉画骨没有反驳,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就像司马鑫说的“一见钟情不就是变向的见色起意吗?” …… 很久,直到玉画骨困了,才起身离开。 木睿注视着她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笑慢慢落下来,心头苦涩。 我不懂爱人,大姐常说我是块木头,除了看书还是看书,大姐离家后,我学着大姐的样子照顾兄弟们,可是爱情对我还是陌生的,我真的不会爱人,但当我想要学爱的时候,你不要我了。 “阿玉,我应该一辈子都学不会爱了。” 十二月仅仅剩下了一个尾巴,后院的玫瑰花依旧鲜艳。 手机响了。 看到上面的内容,玉画骨冷下脸来。 她拨通了一个号码。 “师兄,是我……” 12月28日 四兄弟同时收到一个视频和一条短信。 【她在我手里,想让她活,来学校后门仓库】 视频里,玉画骨被绑在椅子上,封着嘴,挣扎着,眼睛里全是恐惧。 四个人的心狠狠揪起来,同时跑出了课堂,来到后门仓库。 四人对视一眼,一脚把门踹开,冷冽的低气压瞬间压迫了整个空间。 玉画骨泪眼婆娑的被绑在不远处,看到四人激动的叫着,但嘴被胶带黏着说不出话。 “阿玉!”四人同时跑过去。 轰! 一道沉重的压力打下来,把四人压在地上,地面显现出一道血红色的魔法阵。 挣扎着,仿佛一座大山压着,半点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司马鑫一心想要救玉画骨,最不老实,结果越挣扎,身上的力越大,压的快要喘不过气了。 “呵呵呵!玉画骨,还是你有能耐呀。”低沉的男声从玉画骨身后传出来,一个西方面孔的男人西装革履走出来,而刚刚还满脸害怕的玉画骨,表情一冷,站了起来,那些绑着她的绳子形同虚设。 玉画骨撕下了嘴上的封条,冷冷的看着那个男人:“我跟你说过了,我出手绝不会失败。” 男人满意一笑。 四兄弟脑子嗡的一声,眼前的一幕有些诡异。 “阿玉,你在……干什么,他是谁?”即使形势已经很明朗了,但司马鑫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男人绅士的走上前,风度的和四兄弟介绍起了自己:“我叫杰克·华,是一名异变者,也是玉小姐的合作伙伴,我还有一个身份,你们会非常感兴趣,你们的姐夫。” 几乎同时,四人怒火中烧,死死瞪着华。 克伊曼·琪拉给他们寄过信,说自己找到了真爱,那将会是他们的姐夫,可是没想到,他们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见到这位姐夫。 “你再说一遍!!!”水焰咆哮着想要站起来,可是身上山一般的重压使他动弹不得。 大姐是他们的家人,家人被利用,而自己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太耻辱。 第26章 背叛 “我要是没看错,这是死阵吧?”木睿阴沉着脸,瞪着玉画骨。 在这种情况下,靠着阵法,木睿分析出了前因后果。 “死阵只针对身中死咒的人有效,而唯一有机会接近我们,给我们下死咒的人,只有阿玉……” 木睿眼角泛着泪光,笑的可悲。 玉画骨笑的千娇百媚:“猜对了。” “为什么?”司马鑫红着眼,强忍泪水,咬牙问她。 “因为你们是异变者,所以该死!!!”玉画骨咬牙切齿,脸上带着恨,不再掩饰的恨。 木睿恍惚,记得当时在玉画骨脸上见过这个表情,当时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现在想来,也许她一直都恨,恨着他们,痛恨他们。 可是为什么? 天底下没有没来由的恨。 玉画骨走到了木睿面前,蹲下挑逗似的挑起了他的下巴:“阿睿,你那么聪明,猜猜,死咒是什么时候给你们下的?” 木睿心里有了猜想,但他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玉画骨笑了起来:“我的血,华在我的血里下了死咒,只要你们喝了我的血,死咒就进入了你们的身体,看看这个。” 玉画骨把那小瓶子的摄心香拿出来,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摄心香。”玉画骨打开了小瓶子,浓郁熟悉的玫瑰香“这个味道不陌生吧。” 玉画骨专门把摄心香放在常则安鼻子下,常则安的心跳加快了。 “现在则安知道为什么心跳会加快了吧?” 常则安惊喜于心跳加快,他感觉好舒服,看着玉画骨,他笑了:“姐姐,我喜欢这个味道,那被我抓起来,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玉画骨脸色变得不好看,站起来,怒目圆睁的瞪着他。 常则安给她的屈辱,她永远记得。 常则安微微的笑,在玉画骨看来着分明就是**裸的挑衅。 “摄心香,阿玉好手段啊,那你也知道,那天是我,不是阿鑫?”水焰问。 玉画骨得意的笑:“当然,我怎么会认错人呢?” 水焰嘲讽道:“你还真会演戏,你这演技,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啊。” “怎么这么多废话,办正事。”华催促着。 玉画骨不耐烦:“我做事,轮得到你教?” 不知道为什么,水焰察觉自己身上的重量在减轻,猛然他扑向了玉画骨。 玉画骨全无防备的被他制服,华反应过来正要出手,结果常则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一脚把他踹出了仓库。 木睿随即设了个阵笼罩住仓库,谁都无法靠近。 玉画骨被水焰掐着脖子按在墙上。 “玉画骨!”水焰火红的眼睛死死瞪着玉画骨,手越收越紧。 玉画骨脸充血涨红,眼看就要窒息了,最后一刻,水焰始终心软了,松开手。 “咳咳!”玉画骨死里逃生,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呼吸着得来不易的空气。 “玉画骨,解释。”木睿沙哑的开口。 四个人眼巴巴看着她,他们在等一个解释,仿佛只要她开口无论是什么,他们都会原谅她。 但玉画骨讥笑起来:“你们就这么爱我吗?我都这样了,不一口气杀了我,还要解释,你们是有多贱!!!” 玉画骨羞辱着他们,毫不留情。 彻彻底底,死心了! “玉画骨,那个什么华,在利用我们的大姐对吗?”司马鑫沉沉开口。 “是。” 司马鑫一拳打在玉画骨耳边,疾风割破她的脸颊,墙面破碎,血缓缓顺着墙面流下了。 玉画骨吓的闭上了眼睛。 “好,玉画骨好的很!” 水焰按住了狂暴的司马鑫,上前质问:“玉画骨,如果你不愿意说,阿睿会一种咒术,叫读心术。” “你敢!”玉画骨反应激烈的想要朝水焰动手,但人哪是异变者的对手,被水焰擒住了手。 “阿睿动手!”水焰喊道。 木睿缓缓走上前,手上亮起阵法。 玉画骨急了,脑子里想了一万种应对方法,最后脸色一冷,笑了起来:“你们就不怕得到更令人失望的答案,比如,水浩的死。” 水焰一怔,玉画骨找准机会挣脱了他,和四人拉开了距离。 “水浩,是你杀的?” “是啊。”玉画骨大方的承认。 当时玉画骨蛊惑水浩想让他加入自己的阵营,从而也想在水浩嘴里撬出点华的其他信息,但水浩并没有那么好忽悠。 眼看也得不到什么信息,玉画骨也只好放弃,但她并不想就这么放过水浩这个人渣,因此用自己的血催动了华给她的保命阵法,裂魂阵。 玉画骨起身超水浩伸出手:“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水浩没有多想,握了上去。 瞬间水浩感受到灵魂被切割的痛苦,在震惊和不甘中,水浩死了。 水焰身侧的手颤抖起来:“为什么?” “因为他该死,凡是火焰的异变者都该死,你也是水焰,要说你们四个我最想要谁死,必定是你,水焰!” 玉画骨毫无感情的笑让水焰心脏闷痛,像是被一把刀狠狠插进去。 “够了!”木睿果断出手,幻化出绳子捆住了玉画骨。 玉画骨倒在地上,挣扎不开,木睿走近她:“阿玉,你老实一点好不好?” 无奈带着乞求。 “木睿,你还记得吗,你问过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因为你最聪明,所以我必须要第一个把你搞定,你的聪明建立在你没有感情的基础上,但一旦有了感情就会影响判断,让你上钩更容易。” 木睿低头快速吸了几口凉气,嗓子被冷风割的生疼,但抬起头却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好啊!真是太好了。”司马鑫咬牙从脖子上拽下了血石,丢在地上。 “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血石,阻止异变者发狂的东西,你说的没错,我不舍得杀你,我们舍不得杀你,也舍不得伤你,那就由失去理智的我杀。” 玉画骨眼底一片猩红:“司马鑫,你真窝囊!” “这个好玩,我也要。”常则安像个参与游戏的孩子一样,把兜里的血石拿了出来,丢掉。 “大哥,阿睿,你们也一起。”常则安调皮的把两人的血石也拿了过来,丢出去很远。 两人没有阻止,算是默认。 玉画骨认命似的,靠墙坐在地上“那就看看,谁先疯吧,反正中了死咒,我死了,你们也得死。” 死咒,就和人类的癌症差不多,缓慢的折磨着他们的□□,让其痛苦死去。 夜晚,四人的眼睛全都变的血红,头发变了颜色,他们在勉强的控制自己的理智,躺在地上痛苦挣扎。 玉画骨对此视若无睹。 直到司马鑫第一个冲了过去扑倒了玉画骨。 玉画骨冷静的看着他,等待自己的死期。 然而下一秒,他吻上了她,这个吻很粗暴,撬开她的牙关霸道的入侵。 玉画骨感觉到不对劲,他没有伤害自己,而是…… 司马鑫几乎是撕开了玉画骨的衣服。 “司马鑫!”玉画骨有些害怕,想要跑,却被其他三人按住了手脚。 他们同样,亲吻着玉画骨的身体。 “怎么会这样……” 荒淫的、凌乱的,玉画骨几次昏死过去,天亮了,天又黑了。 一天一夜,玉画骨身上到处青紫的吻痕,红晕的脸颊,湿透的发丝,疲惫的身体。 而四人却恢复理智了,没有喝血,没有因为血石,只是因为和玉画骨欢愉。 而恢复理智的四人看到如此场景,他们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没有伤害玉画骨,而是…… 玉画骨盖着他们的衣服躺在那里睡了一晚,四人坐在不远处,盯着她看了一晚上。 12月30日 仓库外有了动静。 “有人在破阵!”木睿率先察觉到。 四人走了出去,司马鑫脚步忽然停住,回头,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玉画骨,跟了出去,仓库外围了许多异变者。 “终于舍得出来了?”华看到四人调侃道。 “杰克·华是吧,说说吧,这么费尽心思,想要什么?” 华恭维:“不愧是最聪明的木先生,直截了当,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想要克伊曼家族的那块玉珏碎片。” 四人同时一震,互相看了看彼此。 第27章 结束 “你怎么会知道?”水焰问。 华笑了几声:“这还用问,当然是你们亲爱的阿玉告诉我的。” 四人脸色阴沉。 华继续挑拨:“看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接近你们的目的,她一直都知道世界上有异变者的存在,并知道克伊曼家族有一块力量强大的玉珏碎片,得到便有称霸异变者的力量,去年她主动找上的我,和我合作,图谋你们克伊曼家族的玉珏碎片。” 司马鑫的手止不住颤抖。 “那我大姐呢?”木睿冷声问他。 “当然是我们的计划,我负责钳制你们的大姐,她负责你们四个。” 水焰讽刺的笑起来:“好一出美人计。” 华继续添油加醋:“可惜啊,你们活了百年,到底没看懂人心呢。” 木睿眸中异常死寂,看着华:“我大姐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华没说话。 木睿似笑非笑:“我猜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你绝不会活着站在这里。” “她确实不知道。” “那我们要不要来打个赌,看看我们今天能不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司马鑫手心聚起一枚冰锥。 木睿手一挥,防御的阵消失,司马鑫和水焰同时冲出去。 周围华带来的异能者迅速出手,挡在华身前。 铛—— 水焰火拳打在一面金光的盾牌上,盾牌发出洪钟的震响,几乎要震碎所有人的五脏六腑似的。 咔嚓! 声音一点一点消散,那面金色盾牌碎裂开来。 举盾的男人震惊,盾碎裂,数十道冰锥破空袭来,冰锥穿透了男人的头颅。 “散开!”华喊道,但还是有两人被冰锥刺穿了身体。 “想跑!”常则安勾唇一笑,猛的往地面打下一掌,一阵光像波纹一般在大地荡漾,波及之处风止,物静,一丝声音都没有。 但水焰和司马鑫却可以自由活动,一掌一拳,一火,一冰,斩杀四人。 时间再次流动,四人脖颈喷出鲜血,倒飞出去烂肉似的撞在树上,血肉飞溅。 常则安利用静止能力和水焰司马鑫打配合。 木睿站在那里一直没动,他在观察,最后锁定了华所在的树后。 “找到你了。”双手结势,身形移动,眨眼来到华身边,再次改变手势,一道白色光明聚集在手心,朝华打过去。 这一切发生在毫秒之间,华瞳孔骤缩,下一秒,木睿心脏被一根丝线贯穿,他闷哼一声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呵呵呵……”女孩可怖的笑声在周围响起,水焰和司马鑫回头。 一个男人凭空出现在木睿面前,一掌将木睿拍飞。 “木睿!” “阿睿!” 三人极速救援。 常则安使用静止,但来不及了,木睿身后出现了一面镜子,他飞进去,镜子消失了。 时间静止下,水焰率先出手杀向华身边的男人但男人丝毫没收到时间静止的影响。 转身,一脚踢向水焰,水焰手一挥烈焰喷射向男人,趁机调转方向,躲开了男人的攻击。 男人救下华,树林深处,走出来一个扎着双马尾,红色眼睛8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笑声鬼魅,腰上挂着一串小木偶,走到华身边,看着水焰三人。 水焰认出小女孩:“叛逃者,七柒,当年你用活人做木偶,不是被帕斯托弥家族抓获关到深海地狱去了吗,你怎么出来的?” 七柒笑着:“怎么出来的?当然是光明正大走出来的。” “什么!”水焰错愕“难道……深海地狱已经……” 水焰又把目光看向了华身边的那个男人,瞳孔骤缩:“莫非,你是——梦魇!” “什么!”司马鑫震惊的看着他。 深海地狱是古老的关押异变者的监狱,是曾经第一任异变者首领统一了所有异变者后打造的,里面关押的都是曾经滥杀无辜的异变者,或者是当年反对异变者首领的人。 而恰好这两个,一个是滥杀无辜,一个是反对者。 “管他们是谁,把阿睿还回来!”常则安再次使用时间静止,迅速冲向梦魇,梦魇不屑:“找死!” 身形似风冲向常则安,常则安光速闪躲,身后拖拽出一道长长的虚影。 两人有来有回的过起招,周围建筑一个一个坍塌碎裂,引起不小的动静。 水焰和司马鑫对视一眼,同时出手,七柒放出自己腰间的木偶,木偶摆动着僵硬的四肢奔跑像两人,小木偶一个接一个跳到两人身上。 “什么玩意!”司马鑫甩动身体,想要拜托这蚂蚁一样的东西。 叮叮叮…… 水焰看到木偶身上闪烁红光,立即大叫不好:“是炸弹!” 两人将能量从身体爆发,巨大的冲击震掉了所有木偶,两人立即踏着墙头飞上半空。 轰! 巨大的爆炸声,学校大地摇晃,引起学校里的人关注。 常则安被打回去,水焰出手接住了他。 “你们想要,就还你们。” 梦魇回收,一面镜子出现,从镜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是木睿,但他的眼睛是没有瞳仁,全都是白色的。 他猛的睁开眼,像野兽一样冲水焰他们吼叫。 “阿睿?” “他不是阿睿,是梦魇从梦里复制出来的阿睿。”水焰一眼看穿。 梦魇说:“很聪明,他确实是梦境之中的木睿,但他是木睿复刻出来的,他要是死了,真正的木睿也会死。” “什么!”司马鑫暴怒:“你!!!” 说着,假木睿发疯一样朝三人跑过来。 三人只能防御,不敢伤害假木睿。 常则安想用时间静止控制他,却发现不管用。 “梦境中的人,无法被时间控制。”梦魇好心提醒。 “可恶!”常则安只好控制自己的时间,加速,和木睿打,但也只是限制他的行动。 但假木睿随手画了个魔法阵,巨大的魔法阵升起,三人被地面生长出来的巨藤捆绑住。 “什么!他能使用木睿的异能!”司马鑫挣扎着。 华嗤笑:“当然,他是木睿复制出来的,木睿会的,他都会。” 远处,一直关注着外面情况的玉画骨看到现在的形势,心里有些焦躁。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 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了自己的银镯子上,银镯子发出光芒:“血脉感应,死咒,动!” 外面,身中死咒的四人同时感到一阵心悸,心悸之后是,是□□炙烤般的痛楚。 假木睿捂着胸口,腿一软倒在地上,阵法消失,三人也得救了。 但这股痛,久久无法消散。 “怎么回事?”华视线在四周搜寻,看到房子后面的人影,心中了然。 “玉画骨。”华叫了声。 玉画骨握了握拳,还是走了出去。 第28章 二十年 看到玉画骨,司马鑫咬紧了牙,水焰捂着胸口脸色惨白看着她。 玉画骨理了理头发,冷酷的打量了一圈:“华,你不行啊,带了这么多人,就剩这两个了?” “不还有你吗?”华笑的阴冷。 “我们只是合作,你可命令不了我。”玉画骨高傲的挑眉。 华看着玉画骨身上穿着水焰的外套,脖子上明显的红痕,不用猜都知道他们在仓库里干了什么。 玉画骨倒不在乎这些,当时醒过来,身上盖着几件衣服,她随手抓起一件穿了,没看是谁的。 玉画骨瞥了眼那个凶神恶煞的假木睿,嫌弃的啧了一声:“难看!” 华打趣:“你那好看的情郎正在梦魇中,轮到你动手了。” 玉画骨侧身,居高临下的看了眼半蹲在地上的三人。 手腕一抖,镯子颤动,三人心脏要被撕裂般。 假木睿同样痛的死去活来。 猛的一口血吐出,司马鑫湿了眼眶,恶狠狠看着玉画骨:“你真下的去手!” 玉画骨收回目光,手缓缓握起,四人身上冷汗直流,血管浮于表面,浑身都是蛛丝似的血管分布。 “啊……” 千钧一发,强悍的威压自天上降下。 玉画骨被整个砸趴下,吐出一口血。 华和梦魇、七柒也差一点被波及。 假木睿消失了,死咒的折磨停止了。 “玩够了吗?”一道冷肃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出。 在听到这个声音时,华变了脸色,三兄弟喜出望外:“大姐!” 一个身材妖娆,穿着火红色长裙,黑发及腰的女人,从天而降,红色的高跟鞋一触地面,扬起一阵风沙,威压扑面而来。 “大姐!”三兄弟爬起来,跑过去。 女人训斥道:“没出息!” “大姐,阿睿在他们手里。”司马鑫向克伊曼·琪拉告状似的。 琪拉回头,手一抬,梦魇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撕裂,胸口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剧烈的疼痛让你梦魇失去了行动力。 琪拉用力一扯,木睿轻飘飘的从梦魇身体里分离出来。 “阿睿!”水焰立刻接住木睿。 木睿渐渐苏醒,抬头看到了自家大姐。 “大姐。” 琪拉目光注视着华,两人看着彼此。 “琪拉,你怎么来了?”华没有似乎心虚害怕,就像在问一句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轻松。 “为什么?”琪拉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华笑着:“我的琪拉,你要是不知道该多好。” 琪拉咬紧牙关:“继续让你当傻子吗!” 强大的力量冲击,躺在地上的玉画骨再次被碾碎了内脏,吐出一口血,华几人被震飞。 看到地上半死不活的玉画骨,司马鑫于心不忍,木睿和水焰踏出一步,但始终没再往前。 “快快快那边着火了!”这里的动静引来了人。 “我们走……”琪拉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转身走了。 四兄弟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玉画骨,她在抚摸那个镯子,那个可以随时能将他们置于死地的镯子。 司马鑫气愤的握紧了拳头,一滴泪滑落。 司马鑫咬破了手指,将血打进玉画骨额头,并在其余三兄弟手腕处也抹上了血,血发出光芒渐渐熄灭,玉画骨额头印出火红的纹样。 “生死契!”木睿熟悉咒术,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最后,四人咬了咬牙,心一狠离开了。 玉画骨始终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天空下起了雪,雪花飞舞大地很快成了苍茫一片。 玉画骨,你给我们下了死咒,我们与你结下生死契,既然让我们痛苦,那就让你也和我一起痛苦吧,一起死去吧…… 别墅后院,雪花落在艳红的玫瑰之上,玫瑰顷刻全部凋谢枯萎,原来下雪了,玫瑰真的会凋谢。 2025年 现在 “长老和公爵他们来到仓库后,发现自己竟然被那个玉画骨给欺骗了,她和一个叫杰克·华的人合谋,欲要盗取克伊曼家族的宝贝,那个女人竟然还给长老们下了死咒,那天长老们将华打了出去,并给仓库施加了防御,谁也进不去,长老们和那个女人在仓库呆了三天,谁也不知道这三天发生了什么,之后我们大族长出现,救了走了长老们,但长老们身中死咒,这二十年一直被痛苦折磨着……” 玄海讲完了,回头一看发现古冷香正在走神。 “喂!你有没有在认真听啊?” 古冷香回过神:“在听在听,那你们那几位长老和公爵还挺惨的。” “所以你们人类,太狡猾了。” 古冷香不认同:“我们狡猾?有你们残暴?你们那公爵动不动掐我脖子,我多委屈呀,就因为我长的像那个女人,就活该遭受这样的对待吗?” 古冷香委屈巴巴。 玄海语塞:“在这件事上,确实是我们的错,不过你放心,我们族长一回来,你就清白了,到时候再把你体内的血石取出来,你就可以回家了。” “呵呵,希望如此。” “对了,目前我只看到了你们玫瑰公爵和木睿长老两个人,另外两个呢,见了我不会也要弄死我吧?” “这你就庆幸吧,常长老和司马长老不住在城堡里,你见不到他们。” “是吗?”古冷香松了口气“那就行。” “好了,下次再来看你,我先走了。”玄海往外走,古冷香喊道:“下次给我带肉!” 玄海无奈:“我尽量。” 牢里只剩下了古冷香一个人,她重新坐回角落去,目光中藏着隐隐的悲伤。 人类世界 北湖璟御城区 曾经那栋豪华的别墅依然矗立,只是被一张屏障笼罩,普通人看不到进不去。 后院的玫瑰荆棘早已爬上了半个别墅墙,但玫瑰这二十年没有再开过一朵。 三楼小舞厅,琪拉一身红裙站在玻璃窗前,俯瞰远方车水马龙的城市。 二十年,人类科技文明实现了质的飞跃。 一只白鸽在外面盘旋,琪拉抬手,白鸽穿过玻璃飞落在琪拉手臂上。 白鸽腿上绑着信,琪拉看过后挑眉低笑了一声。 她抬起头,白皙的皮肤艳红的唇和红宝石的眼睛透露着冷淡华贵的气质。 白鸽咕咕盘旋了两圈,穿过玻璃飞远了。 琪拉踩着黑色高跟鞋下了楼,一双腿在裙下若隐若现。 一楼客厅窗边男人坐在轮椅上,黑衣黑裤,稍长的黑色发丝中夹杂着白发,安静的看着外面。 旁边的人听到楼上动静抬起头看过去:“大姐。”开口叫道。 男人已经褪去了曾经的稚嫩,但脸上仍旧有一些婴儿肥,可他的表情二十年不曾变过,木讷死寂。 因为死咒的影响,他的眼睛变成了金色,头发变成了人类的黑色,对于异变者来说自然长出黑色的发并不正常。 “则安,收拾收拾,明天,你们和我一起回去。” 常则安没有开口,坐在轮椅上的司马鑫终于有了反应,他侧过头,耳朵上银色的十字耳坠闪动,阴影中绿色的眸子幽深,沙哑的开口:“不去。” 琪拉拿着信走了过去:“阿睿来信,你们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回来了。” 话音未落,司马鑫迅速抢过信,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的看,眼睛睁到最大不敢看错一个字。 第29章 回来了 发白的手指死死攥着信,呼吸粗重,心里压抑多年的情绪彻底失控。 “啊!!!” 他愤怒的将信撕了个粉碎,低吼着仿佛将她挫骨扬灰似的扬了碎纸。 “她怎么敢……玉画骨!!!” 司马鑫绿色的眼睛因为愤怒闪动的光芒,一下一下锤砸自己早已没了直觉的腿。 常则安上前抓住了司马鑫的手,司马鑫抬头,他看到常则安脸色那抹诡异的笑。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一样咧开了一个弧度。 琪拉观察着自家的两个弟弟,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只是站在那里等待着。 “好,我们回去。”司马鑫找回理智咬牙应下。 就在等这一句话,琪拉转身上楼。 古冷香在牢房待了三天,这三天多亏玄海带来的救济粮才让她没饿死。 但因为吃一顿饱一顿,她的胃开始疼了。 她靠在墙角,额头上全是汗,脸色煞白捂着肚子难受的扭动。 砰! 撞击声吸引了古冷香的注意,玄海带着几个人打开牢门走了进来。 “玄海?”古冷香扶着墙站了起来,尽量表现的自然。 玄海开心的对她说:“族长回来了,你可以出去了。” “真的!”古冷香差点喜极而泣了,拽着玄海往外走“快走快走,我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待。” 玄海一把拉住她:“等等,走这边。” 古冷香瞪他:“我要先找个地方洗澡,换衣服!!!” 在牢里待了好几天,身上都臭了,作为一个爱美的女孩,无法忍受。 玄海为难:“族长还等着呢。” “我不管,反正我不会这么臭臭的去见你们族长的。”古冷香撒泼一样往地上一坐,这架势要和玄海杠到底。 玄海扶额头疼,冰霜听到动静走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见到冰霜,古冷香见到救星一般,跑上去恶人先告状:“冰霜,这家伙欺负我,不让我洗澡。” 小嘴一撅,可怜巴巴,就是一副受害人的模样。 玄海冤枉,百口莫辩:“不是……冰霜我没欺负她,是族长……” 冰霜立刻明白怎么回事,打断了玄海的话:“我带她去处理,族长那边我去交代。” “走吧。”带着古冷香往 城堡三楼去了。 走之前古冷香还冲玄海吐了个舌头。 玄海气呼呼怒瞪着她。 三楼冰霜卧室。 “里面有浴室,衣服的话,你和我身材差不多,穿我的吧。”冰霜从衣柜里找了件蕾丝白色短裙。 “谢谢冰霜,你最好了!”古冷香上前在冰霜脸上吻了一下,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一关门,古冷香就痛苦的捂着肚子,烧心的疼,她跑到洗手台吐了出来,但因为肚子里没有东西,只吐出来酸水。 抬头看着镜子里那张白纸一样的脸,有些茫然。 古冷香洗了洗澡,冰霜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檀木香的,很宁静的味道。 穿上裙子,细腰长腿,古冷香再次站在镜子前,盯着那张脸,伸手摸了一下,确定是自己的,苦涩的笑僵硬的挂在脸上。 古冷香走出来时,冰霜都看呆了,这张脸真的好美。 古冷香打趣她:“被我美到了?” 冰霜嗤笑:“行了跟我去见族长吧。” 古冷香跟着冰霜往二楼走,楼梯是旋转的很长,古冷香忐忑的拉了拉冰霜的袖子,问她:“你们都说只要你们族长来了,就能知道我有没有说谎,那你们族长是怎么知道我有没有说谎的?”: 冰霜没有隐瞒她,毕竟一会她也要亲自体验:“我们族长的异能是控制灵魂,人可以作假,但灵魂不会作假,一会看一看你的灵魂就知道了,放心吧,只要查出你不是她,长老们不会为难你的。” 冰霜宽慰她。 古冷香笑的僵硬。 二楼尽头,书室 玄海早早在门口等着了,见到两人绅士的给她们打开门。 巨大的书架排列纵横,上面各种各样书籍,古冷香仿佛进入了一个豪华的图书馆。 “我去,你们异变者也要学习吗?” 玄海嫌弃的看着古冷香:“我们异变者过目不忘,这些书籍能看的我们都看过,谁像你们人类一样,看一百遍都背不下来。” “切!我们那是全靠脑子,你们算外挂作弊!”古冷香回嘴。 玄海不甘示弱,两人开始唇枪舌剑。 玄海说不过就要动手,古冷香躲在冰霜身后挑衅:“打不着打不着,略略略略!” “古冷香,你给我出来!”两人围着冰霜转圈。 古冷香没注意身后有人,脚底一绊,倒下去,一屁股坐在了什么上。 玄海和冰霜看到古冷香身后的人,弯腰鞠躬老实的站在了那里。 古冷香扭头,一张俊美的脸出现在眼前,男人倨傲冷酷的看着坐在腿上的她。 毋庸置疑,古冷香又花痴了:“嗨!帅哥。” 男人绿色的眸子微眯,视线定格在古冷香那张脸上。 他在观察,在观察眼前这个人的真假。 而那颗心,死寂了二十年的心,在看到她时不可控制的狂跳,心上隐藏的伤疤,也被利落的揭开了,连血带肉。 但古冷香完全没有察觉男人隐忍的情绪,只是一味的害羞:“盯着我看干嘛,我知道我好看。” 一句话,冰霜和玄海为她捏了把汗,而男人的脸肉眼可见黑了下来。 男人扔垃圾一样把怀里的人丢了下去。 古冷香吃痛摔在地上:“我去!你这人有没有点礼貌,长得帅就能为所欲为啊!” 扶着摔的稀碎的腰,大喊大叫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男人一顿臭骂。 玄海和冰霜心惊肉跳上去捂嘴,冰霜恭敬道:“司马长老,她是人类不懂规矩,你就不要和她计较了。” 被手动闭麦的古冷香嘴还没停:“长老,长老了不起了,就能随便欺负人啊……” 玄海眼看控制不住她,在她耳边咬牙喊:“司马长老,司马呀!” “司马,司马……怎么了……”反应过来的古冷香不可置信的看着玄海,玄海冲她点头,确认她的猜想。 古冷香低着头不敢再看面前的人一眼,小声再三和玄海确认:“那个司马?” “不然呢?” “你TM不说他不回来吗?” 两人不张嘴,声音压的很低,但司马鑫依旧听得见。 “我哪知道?”玄海也很意外的。 “我还有活的余地吗?” 玄海苦笑:“你猜。” …… “不如让我猜猜?”司马鑫威严的声音在书室回荡,两人立马噤若寒蝉。 古冷香苦着脸,一步一步往后挪,自欺欺人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第30章 灵魂确认 事实是。 “站住!”一声冷喝。 古冷香不争气的软了膝盖,扑通一下跪下了:“司马长老,我真不是她,我只是长的像她我真不要是她,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看到古冷香跪下那一刻,司马鑫震惊,震惊她那样的人怎么会下跪,之后又是无尽的愤怒,愤怒她凭什么说跪就跪,他让她跪了吗? 而心底深处有一根弦拽着他的心脏,勒的生疼。 “起来!!!”一声怒吼。 冰霜和玄海身体一哆嗦一声不敢吭。 跪在地上古冷香听到这语气,更不敢动了头埋的更低了,心想完蛋了,今天小命休矣。 见古冷香完全没有动作,司马鑫气的身体颤抖,就在司马鑫要用异能时,古冷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一只手轻轻扶起她的胳膊,拉她站了起来。 古冷香抬起头,一个少年,笑的温柔。 她盯着少年,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少年的笑容和风细雨,他开口,清爽的声音悦耳动听:“姐姐,是你吗?” 古冷香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了什么一样,紧急退后了几米,警惕的问:“你是?” “我叫常则安。” 如果古冷香没有听过玄海讲的那个故事,她现在应该傻乎乎的凑上去搭讪他,但在那个故事里,常则安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他与人相处的场景对应的表情,都是死记硬背下来的,实际上他的心里完全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古冷香笑的命苦 一步一步往后退,眼睛在常则安和司马鑫之间来回移动。 两大“死神”来索我命了! 眼看离门口越来越近了,突然,背后有一只手推了她一把一样,将她推向了司马鑫。 在贴近司马鑫脸时她停了下来。 二人四目相对,司马鑫目光冷冽,阴森开口:“我杀了你!” “啊!!!”古冷香再也维持不住镇定了,拔腿往门口跑,眼看到门口了,水焰突然出现,古冷香直直撞进他怀里。 玫瑰香蚀骨一样钻进鼻子里。 古冷香推开他往后退,惊恐的往旁边跑,谁料木睿坐着轮椅缓缓从书架后出现。 古冷香刹住,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一身红裙的琪拉依靠在书架旁,手里转着飞刀。 古冷香停在原地,咽了口唾沫,她被包围,几人在向她聚拢。 情急之下古冷香奔向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玄海和冰霜。 “玄海,冰霜救我。”古冷香躲在两人身后。 司马鑫在看到古冷香拉着玄海手时,心中怒火蠢蠢欲动。 “滚出去!”司马鑫怒斥一声。 两人冷汗直冒走了出去,玄海最后给了古冷香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玄海冰霜!”古冷香想要追两人,被常则安拦住去路:“姐姐要去哪?” 常则安的笑容此刻在古冷香眼中如此瘆人。 古冷香害怕的坐在地上,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只是一个成绩垫底的大学生,呜呜呜呜呜……” “放心,我们不吃人,只是想看看你的灵魂。”琪拉踩着高跟鞋走到古冷香面前,弯腰手指勾起古冷香的下巴,玩味道。 “你就是族长姐姐?他们的大姐?”古冷香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之前没怎么仔细看,果然这张脸有资本让我几个弟弟疯魔。”琪拉调戏似的观摩着古冷香精致的脸庞。 “大姐快点。”水焰催促。 琪拉站直身子,抱着双臂:“急什么,她又跑不了。” 古冷香被几人逼到书室书桌那里。 除了附近的书架只有这里空间大一些。 茶几、桌椅一应俱全。 琪拉红色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她上下打量着古冷香,而在看到她灵魂时,琪拉发出了一声不明意味的笑。 “大姐,怎么样?”司马鑫耐不住性子,焦急问。 琪拉故弄玄虚的没有着急说,信步的走到书桌那里坐下了。 “大姐,别卖关子了。”木睿推了推眼镜,期待的看着琪拉。 琪拉翘起二郎腿,身子往后一靠开口:“她不是。” “不可能!”司马鑫情绪失控。 琪拉坚决道:“我不会看错!” 瞬间,四兄弟的目光聚集在古冷香身上。 不甘、失落、愤怒、怀疑。 古冷香抱紧自己往后退:“你……你们要干什么?都说了我不是了。” “你这个女人最会骗人了。”水焰突然开口,冷漠的看着古冷香,没有一点相信琪拉话的意思。 “放心,反正人在这,跑不了早晚能漏出马脚。”水焰转身离开了书室。 听这意思,古冷香知道自己可能出不去了…… 古冷香重新回到了上次睁眼醒来时住的房间。 她半死不活的往床上一躺,愁容满面。 门外有人敲门。 “进。” 玄海鬼鬼祟祟探了个脑袋进来:“你还好吗?” “呵呵呵……”古冷香冷冷的笑,心中的火正好没人发,从床上弹射起步。 “玄海!!!”都怪你都怪你!啊啊啊啊!” 古冷香追着玄海打,从三楼打到楼梯口,一路被打下楼梯。 古冷香薅着玄海的头发,一拳一拳的打 ,玄海连连求饶。 两人来到一楼宽阔的大厅,追逃了十分钟,最终古冷香坐在地上大吵大闹。 “都怪你,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人毕竟是他带来的,玄海知道自己理亏,也任她打骂了。 哭够了,玄海就坐在她身边道歉:“好了,我知道错了,那你往好了想嘛,我把你带回来你还见识到了我们这群与众不同的人呢对不对?而且我们每一个都那么厉害,难道你不心生向往吗?” 古冷香瞪他:“我向往回家。” 玄海尴尬的笑。 两天,古冷香一个人闷在房间,也就玄海偶尔来看她陪她解闷给她带吃的。 大早上玄海狂敲古冷香的门。 “干嘛?”被搅了好梦的的古冷香十分不开心。 玄海催促她:“快换衣服,带你去看个东西快点!” 古冷香拗不过他,只好洗漱了一下,换上了一件火红的裙子,她的衣服都是琪拉给她的,而琪拉穿的向来明艳,颜色亮丽。 古冷香皮肤雪白,红色的裙子在她身上娇艳清灵,像一朵开的正艳的小花。 第31章 下药 玄海拉着古冷香走出城堡,外面是一望无垠的雪原,东方,一抹姹红从地平线缓缓升起,火云烧了半边天。 “你看,美吗?”玄海站在那里 ,他背后那轮红日笼罩在他身上又越过了他的头顶。 光驱走了黑暗,带来希望。 几只白鸽飞上城堡不远处残破巨大的白色拱门。 古冷香回头望过去,风拂过裙角,火烧云、雪白的大地和残破的建筑,还有一袭红裙的她,天地形成一副画。 城堡之上水焰站在窗边望下去,她笑了,开心的转圈奔跑,万物为她失色。 他看的失神,直到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的唇角早已勾起弧度。 他坐回椅子上,脸上满是戾气。 正在研究棋盘的木睿看到水焰这副模样,不用猜都知道下面有谁。 “她在下面,这么早起,不像她。” 水焰冷笑:“和玄海那小子玩的高兴呢。” 木睿拿棋的动作一顿,一瞬间的酸,又若无其事的继续下棋。 逃不过水焰的眼睛。 “玄海最近太闲了,我记得再过几天就是圣节了吧,各大异变者家族的人都会来,既然他很闲,那就把布置的事交给他吧。” 水焰失笑:“好主意,够损的。” 看过日出,又和玄海玩了会雪,古冷香的心情好多了。 两人和睦的往城堡里走,冰霜迎面走来。 “冰霜!”古冷香第一个跑过去。 “你们去哪了?”冰霜问。 “玄海带我去看日出了,可好看了!”古冷香兴奋的比划着。 冰霜脸色一冷,瞪着玄海:“好玩吗?” 玄海一秒察觉危机:“冰霜我……” 冰霜扭头走了,玄海知道她生气了,赶忙追上去:“冰霜,冰霜。” 被留在原地的古冷香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品出了一点味道。 “这俩不会……” 灵光一闪,笑的奸诈。 古冷香百无聊赖的往三楼走,走到二楼楼梯口,匆匆看到人影,停住步子倒回去仔细看。 木睿坐着轮椅从书室刚刚出来,不知道是他天生白还是生病的缘故,脸特别白。 古冷香走了过去,停在木睿面前。 木睿抬头,那个人,一身红衣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面前。 “嗨!又见面了。”古冷香冲他打招呼。 木睿胸膛跳动的剧烈,他耳边全是都是心跳声。 “不怕我了?”木睿笑着问。 “你上次救过我,你不记得了吗?总感觉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凶。” 木睿直勾勾盯着她,半晌苦涩一笑 ,喃喃道:“这次又是我吗?” 之前算计他们,第一个下手的就是木睿,这次又是吗? 那这一次你又想算计什么呢? 他们的命吗? “什么?” 木睿的声音很小 ,古冷香没有听清楚,木睿摇头:“没事 ,你穿红色很好看。” 古冷香在他面前转了圈:“好看吧,你大姐衣品超好。” 木睿笑:“那之前你不穿她衣服。” 玉画骨和他们住在一起之后,他们大姐那一柜子红裙红衣玉画骨基本没动过,那个时候他们还以为是玉画骨不喜欢那些衣服,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 “啊?”古冷香听不懂木睿说的话。 “有空吗?” 古冷香点头。 “那和我待会吧。” “好。”古冷香跑过去推木睿的轮椅。 “回书室。” 古冷香推着他,问:“对了,上次见你你不是能走吗,怎么坐上轮椅了?” “上次我在你们所在的地方布下了阵,你所看到的我,是我的投影,但我的原身没有离开过城堡。” “哇!灵魂出窍。” “你可以这么理解。” 两人来到书室,古冷香把他推到茶几旁,木睿邀请古冷香坐下。 桌子上的茶具竟然自己移动,开始泡茶。 古冷香震惊的看着木睿:“这是?” “一个小咒术而已。” 古冷香凑近了看,手指轻轻点了下漂浮的杯子,杯子像个小精灵一样,一碰害羞的往后躲。 “好好玩。”古冷香发现新世界的大门一样笑起来。 木睿的眼睛时时刻刻落在她身上,她的笑,她的声音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让人想念。 两杯茶落在两人面前,古冷香端起来喝了一口,茶香在舌尖环绕,很醇香。 “好茶。” 木睿也端起来喝了一口,他脸上保持着温和的笑,但不过眼底。 古冷香好奇的在书室里转,上次她都没有好好逛逛这里。 “这里这么多书,你都看过吗?” 木睿点头:“嗯。” “我上次拿了几本书,要么是英文要么是我不认识的字体,你以前一定是学霸。” 木睿笑:“对于异变者来说,过目不忘是本能。” “变态。”古冷香由衷评价。 “对了,上次我看到你这好像有小说。”古冷香转到另一个书架那边找。 木睿对这个地方最熟悉,自然知道那几本小说在哪,轮椅吱嘎移动着,往右边那一排书架去了。 古冷香回到茶桌边,站在木睿茶杯边上,看着木睿缓缓走远,从自己口袋掏出一包东西。 即使木睿没有回头,敏锐的听觉依旧知道一切。 他放在座椅上的手猛然收紧,心脏抽痛。 果然还是有目的的接近,依旧故技重施。 三本书从书架上头飞下来,飞到木睿手中,木睿转过来,此刻古冷香已经重新坐了回去,支着脑袋看着木睿。 木睿表情如常,轮椅缓缓移动回去,将手中的书交给了古冷香。 “谢谢。”古冷香礼貌道谢,并好奇的问“为什么这里会有小说啊?你们异变者还看这种东西?” 木睿垂眸:“不怕你笑话,是我想看。” 古冷香一口茶差点呛到:“你?” 她想了千万种小说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都没想到是木睿想看。 古冷香不可置信的重新将他审视了一遍 ,质疑道:“你不太像那种喜欢看小说的人。” 木睿低头饮了口茶,古冷香看着他把茶喝了下去。 “那是因为我从前不懂人类的情爱,所以我想了解一下。” 从前不懂爱弄丢了她,所以他想学一学怎么去爱人,这样大概就不会再重蹈覆辙了吧…… 古冷香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木睿抬头对视上古冷香幽深的瞳子,勾唇:“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古冷香收回视线:“没有,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你一下,那个女孩的事?” 古冷香小心翼翼的询问,木睿沉默了几秒,开口:“你问。” “你喜欢那个女孩?” “是。” “真心的?” “真心的。” 古冷香直视着木睿,他的每一句话坚定、斩钉截铁,没有半点虚假。 古冷香攥着裙子的手暗暗用力,手心因为紧张出汗,她犹豫着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 短暂的寂静,木睿毫无征兆的昏了过去,整个趴在桌子上。 啪! 那杯茶掉在地上,杯子碎成几片。 古冷香愣了一会,抿唇笑起来。 第32章 痛的期盼 古冷香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温柔的盯着他那张矜贵俊朗的脸。 “对不起。”声音轻柔,生怕吵醒他一般。 她从地上拿起了一块杯子碎片,拉过木睿的手,在他手指上轻轻一划,血珠顺着指尖流下来。 古冷香扔了碎片,轻启红唇将伤口含进嘴里。 古冷香看不见的地方,木睿的另一只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血被她吸进嘴里,舌尖柔软的略了一下伤口,酥麻感电流一样蔓延进木睿心口。 达成目的,手上的伤口已经不见了,异变者的愈合速度依旧强悍。 古冷香又在他面前蹲了一会,眼睛直勾勾盯了他许久。 古冷香轻手轻脚的把木睿的眼镜拿了下来 ,将他的姿势调整的舒适些,才离开了书室。 下一刻,木睿猛的睁开眼睛,捂着胸口那颗狂躁的心,呼吸都要窒息了。 他抬起手,手指上还残留着她舔舐过的触感,木睿着迷一样将手指含进嘴里,久远的记忆浮现。 那时在厨房被刀割伤了手,毫无防备的被她含进嘴里 ,她当时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木睿回答,真心喜欢他的。 也是那天,他们确定了关系,吻在了一起。 木睿急促的呼吸着,眼眶含着水光,他笑着,笑容带着苦涩和餍足。 算了,就算她是来要他的命的,他也认了! 古冷香刚刚走出书室,和走来的李婉晴擦肩而过,两人对视了一眼,但很快移开了目光。 古冷香头也不回的走了,李晚晴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盯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 一个被抓回来的人类女孩,长的像极了那个谋害长老们的女人这件事,虽然说是机密,但私底下总会走露出风声,大家也不过在私底下当趣事听。 而李晚晴也多少知道一些。 女人的直觉,她就是那个女孩。 那张脸很美。 如果说之前李晚晴一直不知道自己差在哪里,那么今天她知道了。 她确实长的好看,但那又怎么样呢?木睿少爷迟早是她的。 李晚晴推门进去,木睿端坐在茶桌前发呆,她扫了一圈,发现地上被打碎的茶杯,还有一点血。 “少爷,你受伤了吗?”李晚晴担忧的问。 木睿回神:“没有,收拾收拾吧。” “是。”李晚晴过去收拾残局。 古冷香经过楼梯,看到了依靠在扶手上,端着高脚杯悠闲喝酒的琪拉。 两人四目相接,古冷香自信的冲她一笑,她笑着举了举杯以示回应。 古冷香回到三楼,在房间睡了一觉,直到半夜被胃里翻涌的疼痛闹醒。 古冷香冲进厕所狂吐不止,胃一下一下痉挛的痛使她面色惨白。 从她来到这里开始,她没怎么正经吃过饭,一天基本就一顿,身子已经消瘦了很多。 而且吃的也都是玄海带来的菜饼面条啥的。 没有肉不说,还吃不饱。 古冷香的胃病本身情况很不好,这么一折腾胃不疼才怪。 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古冷香决定出去找吃的。 找了半个多小时,这么大个城堡,厨房在哪呀? 胃疼又没有力气的古冷香无力的坐在楼梯上,一次次想要呕吐都被憋了回去。 古冷香艰难的起身往楼上走,捂着肚子额头上浸出汗。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古冷香抬头,眼前天旋地转,好像是司马鑫。 “你怎么了?”司马鑫似乎在问她。 “我要吃饭……”古冷香痛苦的说出这句话 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古冷香是被一阵香味勾醒的,睁眼她躺在城堡外面的古典长廊里,不远处,一个人背对着她。 古冷香甩了甩脑袋,视线回笼才看清那是坐着轮椅的司马鑫。 他似乎在……烧烤! 古冷香闻到了肉香味。 直到他开口:“醒了还不过来。” 说实话,古冷香有点怕他,毕竟在书室的时候,他可是要杀了她的。 但美食当前,死就死吧。 她偷偷摸摸走过去,贴着长廊柱子走到他面前,离他好几米远,冲他傻呵呵的笑。 司马鑫抬头看了一眼她,绿色的眸子满是嫌厌。 古冷香撇了撇嘴,心道:“他那是什么表情,嫌弃?” 他面前是个烧烤架,上面一串一串的肉,旁边盘子里还有很多没有烤的肉。 司马鑫熟稔的烧烤,撒调料,肉的香气飘满了整个长廊。 古冷香直流口水。 烤好了,司马鑫放在盘子里递给了古冷香。 古冷香战战兢兢的接过去,对他说了声谢谢。 司马鑫没理她,继续烤。 见司马鑫没什么恶意,古冷香放松下来,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吃起肉来。 一口下去还爆汁 古冷香香的都快哭了。 看到她那没出息的样,司马鑫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但眼睛像长在她身上一样。 古冷香大口大口的吃,满脸的享受和满足,不知不觉司马鑫的嘴角上扬起来。 直到一股糊味飘过来,司马鑫猛然回神,手上的肉都糊了, 赶紧翻个面。 司马鑫讥讽道:“换名字,装不认识我们,吃肉你倒是不装了?” 玉画骨最喜欢吃肉,每次吃饭,玉画骨坐在他身边狼吞虎咽,一块肉都逃不过她的魔爪,当时司马鑫就喜欢歪着头盯着她的吃相。 古冷香完全没有听懂司马鑫话里的意思:“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司马鑫冷笑“那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听懂!” 司马鑫将手中的肉一扔,本打算离开,不想身上一阵撕心裂骨的痛袭来。 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痛苦的艰难喘息。 “喂!你怎么了?”古冷香赶忙放下肉,跑过去查看,看到司马鑫疼的脖子通红,抓住扶手用力的青筋暴起。 古冷香慌了神:“哎!你别碰瓷啊,我就吃了你几块肉。” 古冷香手足无措,司马鑫看着古冷香毫无反应,心中一股气油然而生。 玉画骨身上有生死契 ,连通四人感觉,生死契分主从,当时他们离开之前给玉画骨下的。 生死契,主死从随,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四人任何一个人死了,玉画骨都会死,而他们四人所受的伤,和死咒的折磨,都会和玉画骨同感。 他们痛玉画骨也会痛,他们死玉画骨也会死。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没有半分反应,他疼的要死,而这个女人还在说着风凉话。 愤怒和痛苦在他身上交织,司马鑫用力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下,鲜血直流。 “你干什么!”可吓坏了古冷香。 司马鑫却一把拽住了古冷香的右手,她的手腕上同一位置,没有出现伤口,完好无损。 司马鑫幽绿的眸子瞪着她,企图看穿什么,而古冷香却急的汗都要下来了。 这么大一个长老在她面前受伤,这不会是要陷害她吧,下一步是不是又要把她抓起来了? 司马鑫咬着牙吱嘎作响,他闭上眼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愤怒的一把将古冷香推出去。 古冷香没防备,一屁股摔在地上。 “喂!你有病啊!”反应过来委屈又生气的冲他大吼。 司马鑫白着一张脸,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玉画骨,你有本事装一辈子,但凡让我逮住马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轮椅自己自己吱嘎吱嘎的移动起来,带着司马鑫往城堡去了。 但不远处又一层楼梯,古冷香刚想提醒就见那轮椅飘了起来,稳稳当当落在了楼梯下。 古冷香目瞪口呆:“什么高科技?” 这才想起来昏倒之前自己似乎就是在楼梯上,当时没看清他是怎么到她身边的,原来是飘过去的。 第33章 一样的布局 古冷香不舍的看了一眼放在那里的烤肉,她还没吃几个呢。 对于一个胃不好的人来说,胃疼的时候吃点清淡的比较好,但在这个鬼地方,也就别挑了。 古冷香没有回去继续吃,她回了城堡,三楼自己的房间。 一进房间她脸色立马变了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来,额头上生死契的印记显现出来。 她疼的脸色苍白,身体的每一寸骨头像是被打断一样。 她无力的倒在床上 ,抬起右手,右手手腕上出现了和刚刚司马鑫一样的伤口。 她自嘲的笑了笑。 没一会,那道伤口愈合了,消失了,完好无损。 古冷香放下了手再度抬起左手,手腕出一道光纹显现。 罗沉叮嘱过:“恢复如初术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它能短暂的延迟生死契的联系,时间一过,所承受的痛苦会加倍,如果是外伤,恢复如初术可以治疗表面,但疼痛感依旧会伴随一定要谨慎使用。” 筋疲力尽的古冷香感受到司马鑫所承受的死咒痛苦,安静的闭上眼睛。 在第一次来到这里那天,木睿死咒发作,古冷香躲在三楼那个角落同样承受着疼痛,一天一夜,只是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一切都该偿还…… 天蒙蒙亮,古冷香脸色煞白躺在床上,乍一看还以为人已经凉透了。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响了好久古冷香有气无力的支撑起身体。 古冷香不用猜都知道大早上除了玄海没别人找她。 本来想不理的,但是奈何玄海十分有耐心。 一大早上火窜上心头,古冷香跳下床骂骂咧咧走过去开门:“玄海!要死啊你……” 打开门,骂声戛然而止,并没有看到玄海嬉皮笑脸的影子,视线下移,是坐着轮椅的木睿,抱着一个食盒。 古冷香尴尬的敛收起火气,赔了个笑脸:“木睿长老,怎么是你啊?” 木睿的视线停留在她脸上 ,虽说古冷香本身白皙,但病态的白他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若有似无的他皱了一下眉,担忧在他眼睛里一闪而过。 木睿换上和蔼的笑容:“听说你已经好多天没吃过饱饭了,倒是我们考虑不周,给你,这是一些清淡的粥和小菜。 木睿把手中的食盒递给她,古冷香拿过来,万分感激拍起马屁:“还是我们木睿长老人帅心善,救小女子性命啊!” 把食盒死死抱在怀里,跟抱了个稀世珍宝一样。 看着古冷香耍宝夸张的样子,木睿忍俊不禁。 “要不要跟我去吃饭的地方?” 古冷香质疑:“你们这有吃饭的地方?我来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 “跟我来。” 古冷香拎着食盒跟了上去,她走的很慢,身体剧烈疼痛过剩下的只有疲倦。 木睿尽管没有回头,但他似乎可以感觉到什么,故意放慢了速度。 木睿扶手上的手微微用力攥了攥,他不得不承认,看到古冷香一身狼狈的样子,他心疼了。 三楼最东北角,有一扇木质的门,木睿拧了下把手,门开了。 “请进。”木睿绅士的让古冷香走进来。 当她进来时,愣住了。 这好像是一个客厅。 整体欧式复古风,西边区域是厨房,收拾的一尘不染,靠左一张长方形餐桌,足够十个人坐。 地板棕木样式,地毯是有些偏暗的色调。 这是…… 他们的家! 古冷香恍惚回到了那栋别墅,布局、家具,一模一样。 而在别墅里发生的事情,突然又清晰起来。 古冷香的眼眶湿热起来。 不远处沙发那,有几个人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当他们的目光和古冷香相接时。 时间回到那个晚上,司马鑫将她带到家里,水焰三人回到家,就这样毫无征兆的他们彼此注视着。 某一瞬间,古冷香心中生出想要逃的冲动,她害怕他们的关注,更害怕见到他们,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熟悉的环境。 “木睿,你怎么把她带来了!”水焰站起来,语气充满愤怒。 古冷香害怕的后退一步,躲到了木睿身后。 “大哥,你吓到她了。”木睿护着她,厉声反驳。 古冷香低着头,她拿着食盒的手微微颤抖,眼眶之中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就要流下来了。 她咬着牙死死忍着,心脏却像凌迟。 “木睿,你还把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水焰眼中怒火中烧。 常则安站起来,事不关己般往前走了几步,挑了个视角好的地方,正大光明的打量起古冷香来。 不远处轮椅上坐着司马鑫,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应该是昨晚死咒把他折磨的痛苦不堪,毕竟古冷香承受的是他双倍的痛苦。 此刻他也正一脸不悦、愤怒、敌意的审视着古冷香。 啪嗒! 古冷香手中的食盒掉落,撒了一地,她眼前一片虚幻,脚步有些不稳的转身:“抱歉。” “哎!”木睿着急伸手想要扶着她,她堪堪扶住了门,随时要晕倒似的跑出去了。 四人都看出她的不对劲。 “怎么回事?”在看到她差点晕倒时,水焰心咯噔一下。 木睿冷冷看着他:“人不吃饭是会死的!” 水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司马鑫脸色也换上了担忧,拿还有刚刚的刻薄凌厉。 “她来这几天了?”水焰问。 木睿目光垂落,心疼道:“快两个星期了,这两个星期她没怎么好好吃饭,都是靠玄海每天给他带菜饼过活的,她胃不好,你们忘了吗?” 司马鑫这才猛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她晕倒不是饿昏的,是疼昏的。 起初只是以为她饿,就随便给她弄了点烤肉,明明胃不舒服还硬撑着吃了。 司马鑫生气的握紧了拳头,怨她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在自己面前装的若无其事,心中对自己生出责怪。 古冷香跑下楼,一口气来到一楼,扶住楼梯捂着肚子,额头满是汗珠,她想要吐,但胃里空空什么都吐不出来。 反而是心头发酸,难受的她想哭,眼眶红了一圈,可她始终没让泪落下来。 也不知道是身体上的难受还是心中的难过,让她呼吸艰难,她大口大口喘息着,调整自己的心态,让表面看不出什么。 “古小姐。”一个声音从前方响起。 古冷香抬头,李晚晴穿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古冷香直起腰,面容笑的平和:“你是?” 李晚晴微微屈膝,拎起裙子,做了个屈膝礼,很有童话公主那味。 “我叫李晚晴,是木睿少爷的人。” 她的这句话深意不好探究,但不知道是不是古冷香的错觉,总觉得充满挑衅。 第34章 圣节准备 古冷香面色没动,笑不达眼底,礼貌回应:“你好!李小姐。” 李晚晴端庄的站在那里,目光充满了审视:“听说古小姐一直没有怎么吃东西是吗?你可以走出城堡去左边那边的侧殿,那里有很多像我们的人类,那里有食物。” “谢谢李小姐提醒,我会去看看的。”古冷香微微点头离开了。 李晚晴脸上的笑容霎时消失,她眯起眸子,以极度敌对的目光盯着古冷香的背影。 古冷香很好看,这一点她不得不承认,但她嫉妒她的脸,李晚晴抓紧了裙角:“凭那张脸吗?哼!” 李晚晴上了楼 ,如果仅仅是因为外貌,她未必会输。 古冷香走出城堡,看到玄海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长廊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这是失恋了呀,还是失业了?这个城堡就你这怨气最重。”古冷香调侃他。 玄海见到古冷香快哭了似的让她救救自己。 古冷香坐在他旁边:“说吧,闯什么祸了?” “要是闯祸那还算好的。”玄海脸拉的巨长“长老们让我负责这次圣节的招待布置,往常这些都是长老们拟好了流程交给我们负责的,但是这次连流程都没有,就让我一个全权负责一切,我不会啊!” 玄海哀嚎。 古冷香问:“圣节是什么?” “说白了就是异变者那些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聚会的日子,现在所有异变者家族中,只有我们克伊曼家族最为尊贵,因此圣节那天其他家族的人都会来。” 古冷香思索:“有点像贵族的社交聚会。” 玄海眼睛一亮,拉着古冷香:“你会弄?” “想让我帮你啊?”古冷香抱着双臂撇嘴“那你得给一些酬劳,我不能帮你白干吧?” 玄海信誓旦旦:“只要你帮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好,一言为定!” 古冷香让玄海把之前圣节的布置流程拿给她看看。 看过之后,古冷香更有把握了,这不就是平时电视剧里演的,那些权贵的一次聚会吗。 简单 ,因为玄海负责这次圣节,因此城堡中所有人他都可以调动。 以前圣节都是在一楼空旷的大厅进行的,这次古冷香决定扩大氛围,把城堡外也利用上。 并在不远处的长廊中设了桌子和椅子,也可以在这里坐一坐聊聊事情。 一楼大厅按往常的样式布置,而在大厅中央设了一张台子。 古冷香让玄海在上面摆个钢琴。 外面随处都有闲坐和喝酒的地方,还能看看远处雪景,也不失为一种情调。 两人忙了一天,玄海大发善心,从侧殿那边,给古冷香弄来了一桌子饭犒劳她。 古冷香吃上了第一顿最饱的饭,差点激动的流下眼泪来。 古冷香问玄海:“怎么一天没见到冰霜呀,她没来帮你?” 玄海委屈的低着头:“她生我气了。” 古冷香放下筷子,吃瓜的心熊熊燃烧:“你做了什么惹人家生气了,说出来,好哥们帮你分析分析。” 古冷香拍着胸脯,一副可靠的样子。 “唉!”玄海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呀?” 古冷香拉起玄海:“不知道 ,那就去知道。” 在古冷香的拖拽下,两人来到操练场 ,冰霜正在训练一些孩子。 “我去 ,这方法也太古老了吧。”古冷香不禁吐槽。 “好用就行。”玄海说“我和冰霜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啧!”古冷香感慨“习武真不容易。” 两人鬼鬼祟祟绕到操练场之后,正在操练的冰霜,早就注意到他们了。 冰霜大手一挥:“好了,今天到这。” 苦练一天的孩子们终于解放了,三五成群蹦蹦跳跳离开了。 等人都走完了,冰霜厉声道:“还不出来!” 两人尴尬的走出来,古冷香一把将玄海揪到冰霜面前。 “冰霜,听说他惹你生气了,我抓他来给你道歉。” 玄海不可置信的看着古冷香这个叛徒,古冷香给他使了个眼色,玄海不得不配合。 “冰霜你别生气了,你要是不解气打他一顿,冰霜~” 古冷香撒着娇,冰霜瞥了眼低头不敢吭声的玄海。 虽然不知道冰霜在气什么,但玄海还是配合古冷香认错。 “我错了。”玄海诚恳。 冰霜早就不生气了,同时知道两人找她肯定有事:“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玄海没想到这个办法真有效,立马陪着笑脸:“冰霜,那个圣节,我们……” “还没弄好?” 古冷香拍马屁:“没有你,我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是我们的精神支柱,你不在,我们什么也干不了。” 说着还泪汪汪的哭了,冰霜难得露出笑来,无奈的摇摇头。 “行了,装,带我去看看吧。” 古冷香和玄海胜利击掌:“冰霜最好了,走走走!” 两人拉着冰霜去了大厅那边。 古冷香把自己的设计和冰霜说了一下,冰霜觉得提议不错,但稍微给做了一点改动。 三人在大厅周围摆了花台,还有一些彩带。 而外面各处装上的彩灯。 忙碌了一整天,夜色当空,三人坐在长廊里抬头看着月。 古冷香突然问:“你俩是什么认识的?” 玄海说:“不记得了,我从懂事起就认识她,那个时候我们俩就是搭档。” 古冷香品出了不同的意味:“哟!还是青梅竹马呢,那这关系可不一般啊。” 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两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都迅速撇过头去。 古冷香却看到一个耳朵熟透了,一个脸红了,不禁一笑。 “对了,你俩多大了?”古冷香问。 玄海:“快一百了吧。” 古冷香大惊失色:“啥玩意!你俩快一百了?” 左看看右看看,两人也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怎么着也和百岁老人扯不上关系吧。 “异变者寿命长,你又不是不知道。”冰霜说。 古冷香扯扯僵硬的脸皮:“那你俩也不像是有一百多岁阅历的人啊?” 玄海:“我们从出生就在这座城堡里,除了执行任务,没有离开过这里。” 这下古冷香总算知道为什么异变者都这么单纯了。 “那你们族长和几位长老,都多大了?” 对于四兄弟的年龄,古冷香似乎一直没怎么细问过。 “族长快三百岁了,长老们,也快两百岁了。” 古冷香呵呵一笑:“真看不出来。” 感情她一直在和几个老妖精纠缠,而且这几个老妖精还玩不过自己。 古冷香心中腹诽“白活这么大了。” 第35章 不会盛开的玫瑰 楼上,司马鑫在窗边看着不远处的三人,突然打了个喷嚏。 司马鑫吸吸鼻子,眼睛一直盯着古冷香,看她笑的开心,烦躁的心反而安定了一些。 “想看怎么不正大光明的看,非得躲在这里偷偷摸摸。”琪拉走了进来,看到四人一个个苦着脸就来气。 司马鑫掩饰似的迅速从窗边离开。 “大姐。” 琪拉懒的理这几个不争气的弟弟,走去餐桌那倒了杯水。 “就你们这一个个优柔寡断、口是心非的性子,活该你们没女人。”琪拉怼起自己的弟弟毫不留情。 四人没一个敢说话。 “过几天是圣节,你们的事给我放一放,别捣乱。” “是。”四兄弟听话的应答。 玄海又从哪里搞来了一桌子好吃的,虽说异变者不用怎么吃食物,但陪着古冷香也吃了几口,大部分都是她吃的。 古冷香吃饱喝足,眼睛一瞥,看到了外面爬了一墙的绿藤。 “这是什么植物,爬山虎吗?不像啊?” 古冷香很早就想问了,这里地处茫茫雪山,这植物竟然能在这么寒冷的天气存活,实在让人好奇。 顺着古冷香指的方向看过去,玄海笑着说:“那不是玫瑰吗。” “玫瑰!”这下轮到古冷香不淡定了,跑出去确认,满墙的绿藤确实是玫瑰的叶茎,可是玫瑰不可能在这样的温度长的这么茁壮 。 古冷香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 记得水焰也曾用异能让玫瑰盛放不败,所以这是谁做的不言而喻了。 冰霜和玄海跟着古冷香走出来,古冷香问:“这玫瑰什么时候能开花?” 冰霜想了一下:“这玫瑰是二十年前出现的,玫瑰藤一直长,但花从没见开过。” 古冷香的手抖了一下,心跟着一疼。 没开过,二十年没开过。 玉画骨喜欢玫瑰,他曾赠她满园不败,可如今把玫瑰种在这里却连让玫瑰开花他都不肯。 他在恨她,同时在警示自己,当年的耻辱,他铭记于心! 古冷香自嘲的笑了一下。 第二天 圣节的场所都布置好了,还有两天,圣节就到了。 古冷香一个人站在玫瑰藤面前,藤上全都是锋利的刺,她伸手触摸,却被刺划破了手指。 古冷香苦笑,像不像此时此刻的处境,他们浑身带刺,可明知靠近他们会遍体鳞伤,但她依旧毅然决然。 “别靠近那!”冷声的警告。 古冷香立刻听出是谁,她调整好了情绪,回头天真无辜的看着站在那里笔挺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古冷香表现的有些害怕。 水焰冷眼看她,没有再说话。 古冷香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却硬着头皮走上前:“那花是你种的吗?” 水焰依旧没打算开口。 古冷香不死心的继续问:“为什么在这么冷的天气里,那植物生长的那么茂盛?” 这回水焰终于开口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植物?” “玫瑰。” “那你知道为什么它不开花吗?” “为什么?”古冷香一双求知的大眼睛。 “因为她不配!” 冰冷的话就像刀,捅进古冷香的心口。 他们沉默的对视着,在彼此眼中看不到任何破绽。 他们像两只执拗的狼,守着自己的方寸领地,一寸都不想让出。 水焰不屑的转身离开,古冷香气愤的嘟囔:“不开就不开呗,小气鬼!” 古冷香往三楼走,走到三楼看到不远处坐着轮椅的木睿似乎在等自己。 “木睿。”古冷香毫不客气的喊他的名字。 木睿抬头看到她,轮椅移动朝她靠近。 “你来找我?” 木睿把腿上的几本书拿给古冷香:“上次给你的小说,你忘记拿了。” “小说?什么小说?”古冷香几乎条件反射的说出这句话 ,突然意识到不对,表情不自然的表现出记起来的样子。 “哦,我想起来了,谢谢。”古冷香连忙拿过那几本书。 木睿敏锐的察觉古冷香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好,那我先走了。”轮椅移动着离开了。 古冷香拿着书进屋,把书扔到床上,急切的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里面的一本红皮本。 打开红皮本翻找,上面全都是古冷香写的日记,找到了取到木睿血那天的日记,古冷香认真阅读。 上面一个字不差记录着那天的事情。 确实当天木睿说给她那几本小说的,她走的匆忙,那天忘带了。 “原来是这一天。”古冷香恨恨的拍了几下脑袋。 “我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 古冷香翻开新的一页,一个字一个字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写了下来,防止自己忘记。 在最后一行,依旧是那一句话。 来得目的:救人。 得到他们的血:木睿、司马鑫、水焰、常则安。 木睿的名字被打上了勾,表示已经拿到了。 最后有个被红笔圈出来的:引灵献祭术。 写完,古冷香脱力似的瘫在椅子上,她的记忆力在退化,现在已经退化到不得不用本子记录自己的日常,而身体也在一点一点虚弱,她只能强撑着让别人看不出异常。 时间不多了,她要快! 古冷香隔天就来到了书室。 木睿正在看书,李晚晴在旁边给他倒茶。 古冷香看到李晚晴有些意外,李晚晴看到她同样意外。 “你怎么来了?”木睿反而惊喜于古冷香的到来。 “我闲的没事,找你玩,李小姐也在这里,她还真是你的人啊。”古冷香故意把当时李晚晴在她面前说的话说给木睿听。 木睿皱起眉,抬头看了眼李晚晴,李晚晴心虚的低下头去,没敢和他对视。 此刻木睿明白了什么。 “坐吧。”木睿对古冷香永远是温柔的。 古冷香坐在他对面。 “你先出去吧。”这话是对李晚晴说的,没有一点温度。 李晚晴身侧的手用力的攥紧,努力维持着端庄:“是。”走前瞥了一眼古冷香。 那一眼,嫉妒、愤怒、不甘、狠毒,自始至终,古冷香没有看她一眼。 古冷香小声调侃木睿:“她好像喜欢你。” 木睿脸色一变 ,连忙否认:“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 古冷香一愣,她没想到木睿的反应会这么大,更像是在和自己解释。 第36章 万众瞩目 门口,尚未走远的李晚晴刚刚好听到这句话,握着门把手的手用力的指节泛白,心中那把嫉妒的火烧透她的五脏六腑。 “那几本小说看完了吗?”木睿问她。 古冷香往后一靠:“没有,看到一半没耐心看了。” “你这是没有持久度。” “谁看书看的进去啊,那些字就好像魔咒一样,让人脑袋发胀。” 木睿笑:“我猜你学习成绩不太好吧?” “你会算命!”古冷香眼睛一亮,看着他。 木睿故弄玄虚:“看面相,不像爱学习的。” 古冷香泄气:“你猜对了。” 两人聊着聊着也熟稔起来,古冷香闲的没事就喜欢在这几排书架子周围晃,美其名曰找本自己感兴趣的书。 但找了无数本,都是看了个头就放弃了。 木睿没阻止她,任她在书室胡闹。 他的视线一会在书上,一会在她身上。 当古冷香在一本书中看到了引灵献祭术时,眸光不动声色的亮了亮。 他偷摸瞥了眼木睿,他此刻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 古冷香心知,以她现在的记忆力,绝计记不住这个咒术。 但木睿又在这里盯着她,若她单独拿走这本书,这也不是什么小说,他难免生疑。 只能用最后一个办法,趁他不在盗取。 古冷香把书放回原处,装作不感兴趣的往另一个书架走。 绕了一圈回木睿身边坐着了。 “你们这为什么没有电视机、手机之类的?好无聊啊。” 木睿抬头:“这里地势有些偏远,收不到信号。” “啊!”古冷香失落的托着下巴。 木睿温柔一笑:“你要是无聊,这儿你可以随时来。” “好!”古冷香等的就是这句话。 转眼到了圣节的这一天。 古冷香大早上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红皮本上的字反复念了几遍。 “目标引灵献祭术在书室今天拿到!” 似乎是记住了才合上本子。 她特意化了妆,穿上了一件鲜红的长裙,头顶上戴了一顶红色的小帽子装饰品。 人间绝色,闭月羞花,这张脸有足以迷倒一切的实力。 古冷香知道这样的场合她并不是主角,但她要做那4个人的女主角。 1楼还未有人入场,只是一些布置会场的人在做收尾工作。 恰好,玄海和冰霜在监工。 “玄海!冰霜!” 两人看过去均是一愣。 直到古冷香走到他们面前,他们才从惊艳中回神。 “我去!这是谁呀?” “太好看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调侃,把古冷香逗得脸通红。 “好了,别说了。”古冷香不好意思的,让两人闭嘴。 两人对视一笑。 今天他们也穿了正装。 玄海一身绅士的燕尾服,冰霜难得不再是苗服,一身简洁的黑裙,看得出也是稍微施了些粉黛。 两人站在一起越看越配。 “节会什么时候开始啊?”古冷香问。 “还有一个小时。”玄海看了眼腕表。 “那还有你俩的戏份吗?” 冰霜笑:“没有了,布置完我俩就清闲了。” “太好了!”古冷香一手挽一个“那你们就负责陪我啦。” 两人默契的配合道:“遵命,公主殿下!” 没过一会儿各个大家族的人陆续进场,大厅里变得热闹起来。 他们优雅的攀谈、碰杯、行礼一切都是那样和谐。 古冷香和两人站在角落最不显眼的位置,百无聊赖。 玄海就像个学者,给古冷香讲解 。 “那边那个穿紫色西服的男人,是现帕斯托弥家族族长,年龄400岁。” 古冷香羡慕:“异变者真好,不显老啊。” “帕斯托弥家族是现今仅次克伊曼家族的,他们家族异能是水 ,所以海洋是他们的最佳保护地。”冰霜补充道。 “住在海里?”古冷香觉得不可思议。 “看那!”冰霜指着不远处三位西方面孔的男子“那三个风度翩翩的金发男子,是索迷尔家族的三位王子。” “三位王子。,那不会因为王位打起来吗?”古冷记得的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不会。”玄海冲她翻了个白眼“老大是族长,另外两人是辅佐三人共同治理。” 古冷香竖起大拇指:“和谐。” “现如今声望最大的家族,算上我们克伊曼就三个。” “那我猜你们的家族第一。” “是。”两人骄傲的点头。 当—— 振聋发聩的钟声在大厅中震荡,时间正好12点。 在古冷乡正好奇钟声哪来的时,琪拉和四兄弟出现了。 琪拉依旧张扬的一身红色,黑直的发披散着,她的目光高傲、自信。 水焰4人穿上了得体的西装,气场强大疏离。 五人来到大厅中央,所有人簇拥仰望着他们 。 啪嗒! 四兄弟忽然停住了脚步,他们的目光定格在角落中,正在苦寻钟声的古冷香身上。 琪拉第一个察觉,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在看到古冷香时也是一愣。 大厅中,所有人从疑惑,到目光聚集在同一个地方,仅一分钟。 大厅安静了。 而古冷香也终于在玄海和冰霜的提醒下注意到了变化。 古冷香反复确认他们看的是自己,有人窃窃私语。 “这是谁?好漂亮。” “是啊,哪个家族的?” “我没听说过,克伊曼·琪拉有妹妹呀?” “可她的眼睛是黑色的。” 万千杂声中 ,古冷香的视线落在四人身上,而他们的眼睛始终不曾离开她。 他们清晰地听到胸膛里那颗心,疯狂的跳动。 即便是常则安,也感受到心脏的不对劲,但他作为一个没有感情,不懂得感情的人,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邪魅的勾起了唇角。 “好了各位!” 琪拉威严的声音响起,拉回他们的思绪,也将古冷香身上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 “感谢诸位百忙中的光临,现在我宣布,圣节开始,各位请跟我来。” 琪拉打头,带领众人来到了城堡外。 古冷香并没有跟过去,她记得自己有事情要去做。 “你不去?”玄海特地问了她一嘴。 古冷香摇头,玄海和冰霜也没有强迫:“好,那我们去了。” 两人跟着人流走了出去。 古冷香提着裙子往楼上狂奔。 终于到了二楼,气喘吁吁。 “这辈子不穿高跟鞋了。”说完把红色的高跟鞋脱下拎在手里。 第37章 镇魂钉 古冷香一把推开书室的门,直奔昨天那个架子,轻而易举找到了那本书。 她把有引灵献祭术的那一页撕了下来。 书放回原处,鬼鬼祟祟从书室离开,接着上了三楼,回到自己房间,把那页纸放到自己抽屉里。 做完一切,仿佛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重新整理好了形象,走出房间,不巧,正面撞上了李晚晴。 看得出两人都很惊讶。 一个是有些做贼心虚,而另一个是在看到古冷香这身装扮,和那张精致的脸时,心中燃起了嫉妒和愤恨。 面上两人都要装的客套和蔼。 “古小姐怎么在这?没有去大厅吗?” 古冷香标准假笑:“高跟鞋穿着不舒服回来换鞋。” 李晚晴看了眼古冷香裙摆下的平底鞋,倒没生疑,但她实在有些笑里藏刀。 “古小姐,还是不要乱跑的好,毕竟是圣节,要注意形象。” 李晚晴靠近古冷香,伸手掸掉了她裙边上的灰,古冷香退后一步,屈膝道谢。 直起腰与她擦肩而过。 李晚晴握紧了拳头,心中咒骂:“早晚让你永远消失!” 古冷香匆匆回到大厅,似乎他们在外面的仪式已经结束了,所有人举着酒杯在闲谈,大厅中,城堡外都有。 而古冷香从楼上走下来,再一次成为了大厅中的焦点。 此刻外面鹅毛大雪,不少人满身风雪往大厅里涌。 他们的目光皆望向高台上的古冷香。 索迷尔·极光放下了手中的高脚杯,身姿绰约的走向古冷香。 他绅士的向古冷香伸出手:“美丽的小姐可否有幸邀你共舞?” 古冷香望着他,落落大方没有半分怯场。 她即将伸手答应时一个声音及时打断。 “极光!我大姐找你们有事。” 水焰冷着脸,一步一步走向索迷尔·极光,站定在他身边。 索迷尔·极光在水焰的笑容中,感受到了警告的意味。 索迷尔·极光是聪明人,他看了看水焰,又看了看古冷香,瞬间明白了什么,识相的退了下去。 极光一走,水焰冷冷的看着古冷香。 古冷香微微一笑:“你把人吓跑了,要不你请我跳?” 她把手伸向他,水焰轻蔑的瞧了一眼,嘲讽道:“你不配!”转身走了。 古冷香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放下了手,心头却空荡荡的。 大厅中其余三兄弟目睹这一切。 古冷香回到大厅的最角落,不显眼的位置。 节会过半,不知道谁聊了什么,有人打趣木睿说他这个钢琴天才,此刻不该露一手让大家欣赏一下吗? 木睿极力婉拒,架不住所有人期待,他勉为其难去了大厅中央的台子上那架钢琴前。 所有人围上去,悦耳的音符跳动。 古冷香也不知不觉被吸引。 一身白色西装的他,坐在那里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所以,当年3楼的那架钢琴是他的,可笑,玉画骨当时还在他面前自以为是的展示。 他优雅,圣洁,睿智,干净,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古冷香低头苦笑,在没人在意时独自走出了大厅。 外面的雪无情的泯灭了大地 ,十方之地白茫茫一片。 那个巨大的残破的白色拱门,此刻在雪中傲立。 即便身躯破败依旧无惧风雪,它在坚持什么? 古冷香的心也随之孤寂凄凉。 音乐穿过城墙,回荡在外面,她一步一步踏进深雪,轻缓悲伤的唱起了当年那首歌。 “荆棘,玫瑰,崎岖。往前走,不害怕~” “一个人就好,黑暗中火在烧,我无处可逃。 火烧穿我的心脏,留下了一片骨瓷白——” 她的歌声合着并不清晰的琴音一起吹散在大雪里,半点不剩。 她走到巨大的白色拱门下,抚摸着上面斑驳的痕迹,脑海中都是当年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悲伤的、幸福的、欢乐的、平淡的。 这些年,她忘了很多事,唯独那段记忆,清晰的仿佛昨天。 她常常想是不是惩罚,还是提醒? 或许是赎罪。 泪从她发红的眼眶中流下,额头上闪烁着印记,印记忽然释放闪电,电流蔓延到她全身。 她痛苦的跪倒在雪里。 “额啊——” 她的灵魂像是要被撕碎,身体每一处都像火烧针扎。 她倒下,蜷缩在雪地,双目通红,浑身在颤抖。 却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 “古冷香!” 出来找人的玄海看到了她,冲过来将她抱起。 古冷香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白的吓人。 她痛苦的呻吟着。 “你怎么了?”玄海紧张的问。 “救我……”她艰难的抓着他的手,向他求救。 “我带你去找木睿长老!” “不要!”古冷香厉声拒绝,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别声张……尤其是你们长老……离开这,走!” 玄海犹豫了一会,抬头望了望城堡中沉浸在音乐中,欢声笑语的人,一把抱起古冷香离开了。 冰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她皱着眉,看着玄海抱着古冷香离开的背影,心情复杂。 暴雪中,视线几乎都被阻挡,但玄海依旧没有放慢脚步,他脚下踩着两片刀,用意念操控,加快移动的速度。 天色逐渐灰暗,温度越来越低,古冷香的嘴唇发青,浑身几乎结冰的凉。 终于,玄海看到了远处小木屋,有光从里面透出来。 玄海急促的敲门:“透!透!快开门!” 门缓缓从里面打开,一个长的像雪精灵一样的女孩看着两人。 “玄海,你怎么来了?”古温·透问他。 玄海把古冷香抱进屋里:“透,快救她,她不对劲!” 透没有废话,上前查看古冷香的情况,指尖在古冷香额头一点,闭上眼睛。 猛的,她收回手,张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古冷香。 “她是人类对吗?” 玄海点头:“是。” “她要死了。” “什么!”玄海震惊。 古温·透的异能是治愈,她用力量给古冷香缓解了疼痛。 “我只能暂时让她不那么痛苦,无法救她的命,她活不了多久。” “为什么?” “她是人,人类的寿命不过百年,她的器官,衰老的就像一个老人一样,现在她能活着算是勉强,并且她身体多处有暗伤,重的甚至致命,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内里已经千疮百孔,而且……” 透皱着眉,悲伤的看着玄海。 玄海焦急:“而且什么,你快说呀!急死我了!” “而且她的灵魂中被人打上了镇魂钉,镇魂钉会定时折磨她的灵魂,她必死!” “镇魂钉!那玩意不是失传了吗?怎么会……” “这就要问她了,看她灵魂的受损程度,这镇魂钉。已经在她灵魂中很多年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无法想象她承受了多少年的痛苦,没有疯癫,她的毅力何其强大。” 第38章 住在深山中的精灵女孩 玄海皱着眉看着床上的古冷香,他恍然意识到似乎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 还朋友呢,这朋友可真不称职啊。 …… 古冷香转醒,玄海立马凑过去:“喂!还认得我吗?” 古冷香翻了个白眼:“你谁呀?长得真丑。” “恩将仇报,我救了你的命,没我你早一命呜呼了。” “是是是!谢谢大恩人,我错了。” 玄海傲娇的原谅她了。 古冷香起身,玄海赶忙扶着她。 透端着水走了出来:“醒了。” “你是?” 透把水递给古冷香:“我叫古温·透,叫我透就行,玄海的朋友,你昏倒了,玄海带你来找我,我的异能是治愈。” “我叫古冷香,谢谢。” “你不必谢我,我只能短暂的缓解你的痛苦,无法救你的命。” “古冷香,你给我老实交代,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玄海抱着双臂质问她。 “没怎么,只是人生挺悲惨的,就变成这样了。”寥寥一句话,简单的带过。 玄海还想不依不饶,但古冷香恳求他不要再问,他只好作罢。 而透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心疼和悲伤。 “能不能拜托你们,我的事,不要说出去。” 透和玄海对视一眼。 透道:“好,这是你的事,我尊重你的想法。” 玄海虽然很生气,但还是答应了:“可以给你保密,但之后有什么事,不能再瞒着我!” “好。” 古冷香在透这里住了一晚,透坐在炉火边,在编织衣服。 哒哒哒! 有声音从屋里传出来,门打开了。 在古冷香震惊的目光中,一只鹿,雪白狐狸,还有许多小动物跑了出来。 古冷香立刻缩在透身后:“透,这是……” “别害怕,它们只是觉得冷,所以在这里取暖,不会伤人的。” 那只梅花鹿在透脚步乖巧的俯下身子,蜷缩了起来,其他动物也围在透身边。 有几只好奇的小白鼬,想要靠近古冷香,又不敢。 古冷香犹豫了一会,还是蹲下,缓缓伸出了手。 小白鼬发现古冷香似乎没有恶意,从古冷香的胳膊爬上她的肩膀,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 玄海打趣:“哟!它喜欢你呢。” “那是,本姑娘谁见了都喜欢。” “切!”玄海不屑。 古冷香问透:“你家为什么有这么多动物?” “这方圆几里的动物,我都认识,因为我的丈夫可以和动物沟通。” “你的丈夫?是他的异能?” “嗯。” “那你丈夫呢?”除了他们三个大活人,屋子里好像没有其他人了。 “他出门进深山了,后天才能回来。” “这么大的雪,在深山!” “放心,山里的动物会帮助他,他不会有事。”透似乎很放心。 “你是治愈,你的丈夫是和动物交流,你们俩还真是绝配。” 透被她说的脸红。 古冷香抱着白鼬,悄咪咪凑近透:“我能不能了解了解你们的爱情故事呀?” “啊……我……”透低下头,脸更红了。 古冷香没打算放过她,一个劲挑逗她。 最终,透讲述了她和她丈夫的事。 那是一个大雪凛冬的晚上,当时的透在森林里迷了路,而且还碰到了一只受伤的白虎。 透慢慢靠近白虎,但白虎很警觉。 透表现出善意,在安全距离使用异能治好了白虎的伤。 白虎伤口不疼,知道透在帮它,收起了爪牙。 正巧,透治好白虎的这一幕被赶来寻找白虎的男人看到了。 两人四目相对,男人很高大魁梧,但在透的注视下竟然红着脸移开了目光。 最后透请求他能收留自己,男人把透和白虎一起带回了自己的小木屋。 小木屋里全都是动物,男人对这些动物格外温柔。 那个晚上,透盯着他看了一夜,而男人忙东忙西,却始终不敢抬头看她。 自那天后,透经常一个人去山林找他,久而久之,男人就成为了透的丈夫。 “真是一段浪漫,又童话的爱情故事。”古冷香打趣道。 透羞的脸发烫,玄海很想捂上古冷香的嘴。 “透你别介意,她就这样,喜欢听别人的爱情故事,因为她自己得不到爱情。” 透掩唇轻笑。 古冷香瞪着玄海:“说的好像你有一样。” 玄海眼神警告她,两人不甘示弱火药味十足。 这一晚上两人留在透家里,还好木屋大,住的下。 透和动物们睡在里屋,古冷香和玄海在外面。 古冷香躺在床上,玄海睡在地板上,外面风雪呼啸。 古冷香睡不着,叫了声玄海。 “玄海你睡了吗?” “睡了。” 古冷香坐起来:“玄海,你有喜欢的人吗?” 玄海睁开眼睛,黑暗中沉寂了良久,不远处火炉中只有燃烧的噼啪声。 “有。” 古冷香拆穿:“是冰霜吧?” 玄海也坐了起来,抄起枕头砸了过去:“知道还问!” 古冷香矫健的躲过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好吗?” 玄海坐在那里没再说话。 “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表白?” 玄海坦言:“我不敢。” “怕说了连朋友都做不成?” “嗯。” “你不说,怎么知道她对你是什么想法呢?万一她也喜欢你呢?” 玄海躺了回去,叹了口气:“我和她从小认识,我们一起执行任务,彼此习惯了对方的存在,我们是搭档,是朋友,是青梅竹马,我唯独不敢奢望恋人。” 古冷香嘲讽:“说来说去,还不是怂。” 玄海气的咬牙,忍住上去打死她的冲动,窝囊的说了句:“睡觉!” 古冷香不依不饶:“玄海,我帮你确定冰霜的心意怎么样?” 玄海翻了个身不理她。 古冷香没再问,躺下睡了。 殊不知,此刻城堡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古冷香不见了,密室被人进去过。 四兄弟发动了所有人去找古冷香。 第二天 风雪停了,透早早起来在外面扫雪,动物们寸步不离的围着她,甚至给她帮忙。 古冷香出来就看到了这神奇的一幕。 雪白的世界中,一个美丽优雅的女孩,犹如精灵,驱动着动物们扫雪,分工明确。 世间奇景,这算一个。 “透。” 透转头看到门口的古冷香。 “醒了,睡的好吗?” “谢谢,很好。” “透,我们该走了,谢谢你的收留。”玄海也从屋子里出来。 “这就走了,不留下吃顿饭吗?” “不用了,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然,冰霜该着急了。”古冷香故意看了一眼玄海。 透自然知道玄海和冰霜的事情,他们是搭档,但彼此看对方的神情,就像古冷香说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好,昨晚雪大,你们回去的时候注意一点。”透叮嘱。 “嗯,透下次见。” 好。” 透和古冷香不舍的抱了一下。 第39章 醋坛子翻了 古冷香和玄海根据昨天的路,往城堡走。 玄海酸酸的说:“明明是我的朋友,对你倒是热情。”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女孩呢,加入我们也不是不可以,变成个女的不就行了。”古冷香搭着玄海的肩,玄海嫌弃的打掉“滚!” 两人打打闹闹回到了城堡。 一靠近城堡区域,无数异变者包围了两人。 “这是怎么了?”古冷香和玄海背对背,预感不好。 众多人之中,常则安走了出来,看到玄海时,神色暗了暗,视线移到古冷香身上时,却笑的邪魅。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玄海是被绑回去的,而古冷香是被常则安拉回去的。 两人一进城堡,大厅早已褪去昨天的热闹,一派严肃。 水焰站在那里,当看到古冷香时,他猛的冲了上去,抱住了她。 古冷香愣住,睁大了眼睛,她听到了水焰急促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 水焰的脸埋在她的颈间,呼出的热气十分灼热。 古冷香感受到他在害怕,他抓着她的手,缓缓的退后一步,那双银白色的眼睛注视着她。 他的手很凉,他看着她仿佛风雨欲来,眼底藏着愤怒和担忧:“你去哪了?” 他在质问,视线落在后面被绑着的玄海身上,眸光阴暗。 “你们去哪了?”怒火在翻涌,古冷香太熟悉这样的愤怒了。 一夜,古冷香和玄海就这样消失了一夜,他们去做什么了?在哪过的夜? 想到这些,水焰恨不得掐死面前的女人,恨不得把玄海碎尸万段。 水焰那双眸子锋利的吓人,真的要把古冷香千刀万剐,他的手轻轻握住她纤细的脖子。 古冷香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同他对视,她害怕的吞咽口水。 水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冷声对后面的人说:“玄海擅离职守,罚鞭刑三十,给我带下去!” 古冷香焦急的挣脱水焰,挡在玄海面前:“不关他的事,是我觉得节会无聊,求他带我出去的,要罚罚我!” 水焰上去狠狠的掐住了古冷香的喉咙,厉声质问:“你护着他!” 古冷香被掐的痛苦,但那双眼睛倔强的和他对视。 “玉画骨,我放你在这城堡够自由的了,没想到你死性不改还是这样喜欢勾三搭四,既然这样,那你就休想再离开我的视线一步!” 水焰附在她耳边,声音充满威胁。 水焰揽腰将她抱起,古冷香挣扎:“放开我!混蛋!” 水焰充耳不闻,抱着她上了二楼。 常则安咧开嘴笑,笑的机械又僵硬。 “你个魔鬼,神经病,你放开我!我讨厌你!” 水焰一言不发,任她打骂。 古冷香眼见不行,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 他停下脚步,吃痛的闷哼了一声,没再动。 那块肉让她死死咬在嘴里,血顺着流进她嘴里,她咽了下去,默默的她的嘴角勾起了弧度。 古冷香在吸吮,她贪婪的在喝他的血,水焰抱着她,她身上的温度,气息,还有皮肤感受到她舌尖的触碰,这些在他这里那么暧昧。 皮肤的疼痛不足挂齿,而心里的躁动无法忍耐,他浑身升起热气。 这个女人,让他牵挂了二十年的女人,就这么毫无顾忌的撩拨他,喝他的血,在贪婪的亲吻他的脖颈。 他的呼吸炙热急促,浑身着火般,怀里的人就是个火种子,还不老实。 “玉画骨,我数三声,三,二,一……” 那就不能怪他了。 水焰把人放下,强硬的把她的脸掰正。 少女的嘴角挂着殷红的血,她不屈又得意的挑衅他。 水焰磨了磨牙,低头,掐着她的脖子吻上她。 强势霸道,带着惩罚。 古冷香想要推开他,没有用,她被压在楼梯上,男人急切的索要堵的她喘不上气。 他放开了她的唇,古冷香才得以喘息,熟悉的疼痛从脖颈传出。 他再次咬破了她的脖子,他吸吮着滚烫的鲜血。 玫瑰香在他们之间弥漫,水焰已经分不清这是他身上的味道还是她血里的味道。 即便面前的人没有了以前的香气,但他依旧可以从她的鲜血中尝出那味吃人的玫瑰香气。 那是穿肠毒药,是曾经让他们痛不欲生的开始。 二十年,这毒上瘾,戒不了,甚至每一次想要想的要死! 二楼书室。 古冷香是被水焰抱过来的。 木睿和司马鑫看到古冷香脖子上的血痕。 司马鑫愤怒的一拍桌子,死死瞪着水焰。 嫉妒在木睿心中疯长。 水焰把古冷香放在座位上,古冷香失血过多,现在有点头晕目眩。 三兄弟反应被一旁的李晚晴看在眼里,不甘的握紧了拳头,她率先出声打破了沉寂。 “就是她,我在密室外看到的人影就是她,这就是她那个时候留下的!” 李晚晴指着桌子上那一小块红色的蕾丝边,指控古冷香。 司马鑫的轮椅缓缓移动,她伸手,挑起古冷香的下巴,质问:“说,你昨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密室?” 李晚晴得意洋洋的等待着古冷香受惩罚。 古冷香至今脑袋都迷糊,看司马鑫重影。 她甩了甩脑袋:“什么密室?” 完全是不不清醒的样子。 司马鑫怒火中烧:“水焰,你把人弄成这样,我们还怎么问?” 语气里酸的要死。 水焰打了个响指,玄海一身伤被人带了过来。 “玄海,你说,昨天你们去哪了?” “我们……” 古冷香看到满身是伤的玄海,也不顾得浑身虚弱,跑过去:“玄海,你怎么了?” 玄海身上多处鞭伤,血都渗透了衣服。 “水焰!我说了有什么冲我来,你为什么要打他!”古冷香很生气,她维护着玄海,将利爪朝向了水焰。 水焰气笑了:“玉画骨!你还护着他!” 水焰掐着古冷香的脖子把人拽了起来:“你们两个在外面过了一夜,我没杀了他算我仁慈!” “水焰!”古冷香挥舞着拳头,打在水焰身上,水焰烦躁的将人抗在肩上,就要走。 “站住!”司马鑫急了“人还没审完,你要把人带哪去?” “要你管!” 水焰大步流星出了书室,不顾司马鑫在后面的吼叫。 木睿全程没有吭声,但他的脸色已经黑的不像话,拳头死死的攥着。 他恨自己的无用,恨自己没用的双腿,现在他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和水焰抢人。 而李晚晴愣愣的看着这一切,这哪有审问的意思,他们根本不在乎密室的事,他们在意的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女人。 二楼,水焰房间。 水焰把人扔在床上,满屋子的玫瑰香,灰色的真丝被白色的纱帘,还有床头柜上花瓶中插着的那一支红玫瑰。 这个房间很大,阳台处还有一方小躺椅。 “你要干什么水焰!” “现在有力气了,刚刚不是还头昏眼花吗?”水焰欺身压上她。 古冷香拼命挣扎,水焰一只手钳制住她两个手腕,压在头顶。 “玉画骨,我保证,你再挣扎一下,我立马要了你!” 古冷香睁大眼睛,因为她知道这句话不是玩笑,身下,有个东西在戳着她。 看她有些害怕,水焰从她身上起来,从柜子里那出个白衬衫丢给她。 “洗澡去!” 第40章 争夺战 古冷香没办法违抗他,抓起衬衫进了浴室。 听着哗哗的水声,水焰烦躁的解开了领带,打开窗户吹风。 冬雪的寒风勉强吹去身上的燥气,但某处的感觉仍旧没有消退下去胀的生疼。 浴室中水声停止了,古冷香穿着白衬衫,漏着清晰的锁骨,修长的腿出现在水焰面前。 水焰看了一眼,刚刚平复的情绪,又蠢蠢欲动。 他立马移开了眼睛,嘴上恶狠狠的警告:“老实待着!” 自己急匆匆进了浴室。 古冷香咬牙切齿,心说:“现在不跑是傻子!” 谁知,门被死死缩着,根本出不去。 上面有魔法的痕迹,古冷香生气的跺脚:“死水焰!” 就算是骂,也只能小声的骂。 古冷香气鼓鼓的坐在床上,被子一掀,躺了上去。 “算了,睡觉!” 闭着眼,很快睡着了。 这个澡,水焰洗了很长时间。 他出来的时候,只裹了一条浴巾,姣好的身材都露在外面。 而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竟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水焰恼怒的走过去,本来想粗暴的把人叫起来,可是看到她睡梦中皱着眉头的样子,心头一紧,始终没舍得叫她。 只是蹲在面前,伸手轻轻拂平她的眉头。 衬衫之下,他不经意间看到脖子处,他咬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伤口。 水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因为他是异变者所以有强悍的自愈能力,伤口极速愈合很合理,那她呢? 她又有什么秘密? 水焰笑了,银色的眸子里闪着光,他在期待,期待这个女人再次带给他惊喜。 这一觉睡的沉,梦里无数她经历过的痛苦都一一浮现。 “药剂加量,观察她身体的变化!” “给我把她锁起来!” “你保不住自己,也保不住他!” 玉画骨:“求求你们,放过我……” …… 她在哀求,在痛苦、在期盼最后绝望…… 那些恶人的嘴脸,肆意的折磨践踏。 “不要!”古冷香惊醒过来,她后背,身上全是冷汗,眼前一片黑暗。 白色的纱窗被风吹动,只有外面照进来的月光能勉强看清眼前。 头疼欲裂,昨天的记忆在回笼,她想起来了,她似乎在水焰的房间。 “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古冷香一跳。 窗口,水焰屈着一条腿坐在那里,月光给他的轮廓镀上神圣的光影,让他美的不似凡间物。 “水焰。”她轻唤他。 他打了个响指,屋子里的火烛亮起来。 “穿衣服,带你去吃饭。”说完他走了出去。 古冷香偏过头,床尾摆着一身红色绸缎抹胸裙子。 古冷香换上,跟着水焰去了三楼东北角那个房间。 水焰推门走了进去,古冷香却停在了门口。 她不敢踏足这里,这个和他们的家一样的地方,踏进去总给她一种错觉,会再伤害他们的错觉。 “愣什么,进来。”水焰站在门口,看她。 古冷香紧张的攥紧了裙摆:“不用了吧,我去随便找点吃的就行。”说着就要跑。 水焰眼神警告:“进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古冷香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进门,木睿温柔的声音响起:“来了,吃饭吧。” 古冷香鼓起勇气抬起头,发现他们都坐在餐桌前,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美味佳肴。 水焰拉着她走了过去。 水焰坐在主位上。 他们的位置还是照旧,只是从前,玉画骨都是坐在司马鑫的位置上的,是被他们夹在中间的。 现在她只能坐在他们边缘。 常则安乖巧的冲古冷香打招呼:“姐姐。” 司马鑫凶巴巴的看了古冷香一眼,不悦的冲自家大哥说:“你把她带来做什么?” “吃饭。” 司马鑫冷哼了一声。 木睿给古冷香夹了个鸡腿,古冷香感谢的冲他笑。 常则安也乖顺的给她夹菜。 司马鑫越看越气:“吃饱了。” 转身去沙发那坐着了。 “别管他,我们继续吃。”木睿笑着对古冷香说。 吃饱喝足,古冷香帮忙洗碗,木睿本来想要阻止。 “不用,我来就行。” “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 抱着碗进厨房了。 木睿低声笑了笑,喃喃道:“还是跟以前一样。” 几兄弟聚集在沙发那边。 “这次密室的事,你们怎么看?”水焰问。 木睿分析道:“这里方圆十里都有咒术防护,若是华的人,我会有所察觉。” “如果不是外面的,那只能是我们内部。”水焰说。 木睿道:“我去看过密室封印,没有损坏。” “你们难道不怀疑是她?”司马鑫转头看向厨房。 木睿和水焰对视一眼,水焰坚决道:“她没有那个实力进的去。” 司马鑫简直要被气死了:“你们是不是昏头了,你们忘了,她最早接近我们就是为了玉珏。 水焰:“大姐和我们说过,华会知道玉珏是大姐和他说的,并不是她,当时华在骗我们。” “那又怎么样,就算不是为了玉珏,也是为了让我们死,你们看看我们现在,不都拜她所赐吗?” 啪! “啊!” 厨房里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和古冷香的声音。 几人几乎是瞬间都紧张的向厨房跑。 呼—— 常则安更是用了异能,光速来到古冷香身边。 “姐姐!” 古冷香蹲在破碎的盘子面前,手指被割破,血滴在地上。 常则安拉起古冷香。 其余三兄弟也进来了。 “受伤了!”木睿关切的开口“则安带她出去,这里我处理。” “对不起。”古冷香像是做错了事一样,低头乖乖等着挨骂。 司马鑫明明心里在意的要死,出口就是讽刺:“笨死了,活该!” 推着轮椅离开了厨房。 常则安拉着古冷香走出厨房,来到客厅。 把伤口含进嘴里:“不疼了。” 古冷香激起一身汗毛。 确实,手上的伤口瞬间就痊愈了,古冷香腹诽:“变态的能力。” “好了,该回去了。”水焰拉起古冷香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常则安挡在门口,笑的诡谲:“大哥,你这是带她去哪啊?” “滚开!” “大哥,姐姐是自由的,你可不能囚禁她。”贴在水焰耳边,小声的警告“她不是你一个人的。” 第41章 诬陷 木睿叹了口气,道:大哥,让她回自己房间吧。” “不可能!”水焰态度坚决。 一只手抓住了面前常则安的肩膀,用力推他,金色的光在他眼中闪烁,常则安周身爆发令人恐惧的戾气。 水焰的手熊熊燃烧着火焰,青筋暴起,在拉扯间,两人暗暗较劲,激荡起的力量,令房间的所有东西纷纷炸裂,粉碎。 古冷香甚至被震的退后好几步,木睿及时从后面接住她,挥手建了个防护罩在他们身边。 “够了!”一声喝止 ,无数冰锥射向僵持的水焰和常则安“你们是想拆了这吗?” 常则安和水焰反应及时,转身躲过,两人这才拉开距离,结束了这场暗斗。 常则安咧开嘴笑,提议道:“既然我们都不肯退,那就让姐姐自己选择吧,姐姐,你想和谁睡啊?” “什么……睡?”古冷香吓的脸色苍白。 常则安捂住了自己的嘴:“说错了,不是睡,是住,姐姐想和谁住?” “我能自己住吗?”古冷香抽抽嘴角。 常则安摇摇头:“不能,你现在是嫌疑人,我们必须时刻看着你。” “要不你先从木睿的腿上下来呢?”司马鑫咬着牙道。 古冷香这才发觉,自己一直坐在木睿身上,木睿一双眼睛长在她身上一般,甚至能听见木睿重重的呼吸。 “对不起!”古冷香慌张的从他身上下来。 怀中落空,让木睿眷恋的望着她。 “姐姐,到你选了。” 古冷香咽了口口水:“一定要选吗?” “嗯哼。” 古冷香的视线在四人之间移动,最终古冷香指向了木睿身后的司马鑫。 “那我选他。” 司马鑫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她。 为什么还是他? 当年她选择了司马鑫,这一次还是司马鑫。 她就这么喜欢他吗? 司马鑫心跳猛然加速,呼吸加快。 这久违的感觉名叫心动。 二十年,不论他如何告诉自己要恨她,在这一刻都被瓦解。 装的就是装的,真的就是真的,爱就是爱了,抵赖不了。 他厌恶自己,厌恶自己,依旧爱她。 司马鑫握紧了轮椅边缘,踌躇不定的心绪,他还是会为她坚定的选择而心动。 如果换作是二十年前,她这样坚定的选择自己,司马鑫估计为她死都愿意。 轮椅吱嘎转动,司马鑫沉默着出了门。 身后的人未动,司马鑫停下来,侧目:“还不走。” 古冷香诧异后,欣然答应:“马上来。” 在其余三兄弟的注视下,古冷香跟着司马鑫离开了。 而他们掩饰不了的是内心的嫉妒。 司马鑫的房间在二楼中央,古冷香跟着进去。 陈设古典,每一处都很干净。 他的房间也很大,只是不同于水焰的简洁颜色,复古的壁纸上有杂乱的艳红。 古冷香看了半天没看出来这是一副什么样的壁纸,里面有很多人,他们穿梭在集市,好像是集市,热闹拥挤。 司马鑫坐在不远处,看着古冷香毫不避讳的打量着他的房间,丝毫不客气。 记得从前,玉画骨第一次进他房间时,他们那个时候已经在一起了,玉画骨简直就是强盗入室,直接霸占了他的床。 当时司马鑫还委屈的控诉:“喂!你睡我床,我睡哪?” “地上。” “哪有让男朋友睡地上的?” 玉画骨故意逗他,司马鑫流氓似的上床抱住了她。 两人打打闹闹滚在一起,那个时候他们很幸福。 司马鑫回过神,嘴角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贱,都到今天了,想起从前还是会留恋。 “今晚,你睡地上。”司马鑫冷冷的开口。 古冷香回头,皱起小脸:“凭什么?” “这是我房间,你说凭什么?”司马鑫威胁。 古冷香心里再不满,也只能咬咬牙赔笑:“好,司马大长老!” 谁让她打不过他呢。 古冷香窝囊的从橱柜里找了床被子铺在地上,躺上去睡。 司马鑫响指一打,从轮椅上瞬移到床上,睡衣都换好了。 古冷香嘀咕:“不懂怜香惜玉。” 翻了个身,抱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奇异的是,这一晚,她睡的很安心,而且梦里有根羽毛在蹭她的脸,痒痒的。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浴室里的水声吵醒的。 床上的人不见了,轮椅在床尾那。 古冷香忽然清醒:“轮椅在这,他怎么进去的?” “喂!司马鑫!”古冷香焦急敲门“司马鑫!司马鑫!” 啪! 门从里面打开,司马鑫一把抓住了古冷香落下的手,他一身水,身下围了一条浴巾,水珠从发间滑落在古冷香胳膊上。 他皱着眉头,很是不悦。 他们四目相对了一会,古冷香视线下移,腰身线条分明,腹肌结实。 和从前一样。 “等一下你怎么站起来?”说着古冷香就要去掀司马鑫的浴巾。 “你……” 司马鑫慌张的死死攥着,结果古冷香用力一扯,浴巾掉落。 某处光景一览无余,古冷香瞪着眼睛,色眯眯的咽了口口水。 司马鑫的腿上包裹着一层薄冰,这也是为什么他能站起来的原因。 司马鑫可以控冰,自然可以短暂的用冰代替双腿。 “古冷香!!!你给我滚出去!!!” 被看光了司马鑫吼声震天响,把古冷香赶了出去。 古冷香站在门外,忍不住想笑,小声道:“还害羞了,之前可没那么小气。” “你怎么在这?” 古冷香回头,李晚晴站在那里,惊讶于她从司马鑫的房间出来。 一看到李晚晴,古冷香可是想起了昨天的那件事。 昨天被水焰吸了血,头昏昏沉沉,再加上她记忆力没那么好,昨天晚上刚刚想起来。 李晚晴说她在密室外看到了她并拿出了她衣角碎片。 “好巧,李小姐。” “你怎么会在司马长老的房间?”李晚晴上来就是语气不善的质问。 古冷香笑着:“昨天几位长老说,要时时刻刻看着我,不让我脱离他们的视线,所以让我和他们一起住。” 古冷香笑容中充满得意和挑衅。 李晚晴面上和善,拳头攥的紧。 “哦对了!昨天的事我正想问问你呢?你说你在密室外看到了我?我怎么不记得我去过什么密室啊?你在哪看到的?” 李晚晴笑里藏刀:“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古小姐,你去密室干什么呢?” 古冷香笑出了声:“密室嘛,我倒真不知道在哪,但我知道,昨天,李小姐可是唯一有机会在我身上取走东西的人。” 古冷香伸手,给李晚晴的裙子掸了掸灰。 这个动作,李晚晴也在古冷香身上做过。 第42章 追求之路 都坦诚相见了,李晚晴也不装了。 “你倒是聪明。” “想陷害我?为什么呢?我跟你之前并不认识,但我总觉得你对我抱有敌意。” 李晚晴勾唇:“这个城堡里,有一个特殊的人类就够了,不需要再多一个。” “特殊?你觉得你自己很特殊吗?”古冷香上下打量着她,她的眼神轻蔑且高尚,仿佛在告诉李晚晴你也配。 李晚晴恼羞成怒,警告她:“古冷香,我不知道你从哪来,你和之前那个女人什么关系,即便你再像她,也不是她,别打长老们的主意!” 古冷香微微一笑:“我看,你是想说,别打你木大少爷的主意吧?你喜欢他,对吗?” 被戳破龌龊的心思,李晚晴再也维持不住端庄,抬手就要打她。 吱嘎! 司马鑫的房门突然开了,司马鑫坐着轮椅出来。 李晚晴反应快的立刻收回手,恭敬的站在那里。 仿佛刚刚凶狠的人只是古冷香的幻觉。 “你们俩在干什么?”司马鑫茫然的看着两人,之前气氛诡异。 “没干什么,我饿了,吃饭去。”古冷香下巴一甩,转身往楼梯去。 司马鑫感觉古冷香似乎有点怨气。 “司马鑫快点!慢死了,你不是会走吗!” 好,他没感觉错,这丫头就是在生气,语气都放肆了。 司马鑫探究的看了一眼李晚晴,李晚晴全程低着头没有说话。 司马鑫移动轮椅去了楼梯。 三楼 古冷香力气很大把门推开,风风火火的走了进去。 屋里的三兄弟怔在原地,心里突然有点打怵。 古冷香全程无视三兄弟,去沙发上坐着了,还把水焰往旁边推了推。 司马鑫是后面才进来的。 木睿来到古冷香身边,柔声问:“怎么了?是阿鑫惹你了?” “别冤枉我啊,我可没惹她。”司马鑫自证清白。 “我们先吃饭好不好?”木睿温声哄着她。 古冷香这才垮着脸,走去饭桌。 古冷香面前是一份煎蛋和烤肠,还有一碗清淡的粥。 古冷香尝了一口煎蛋,嫌弃道:“没熟。” “啊!那我再给你做一份。”木睿很有耐心。 古冷香又咬了一口肠:“太咸了。” 这下能看出来是谁惹她生气了。 木睿放下了筷子,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是做错什么了吗?” 古冷香忽然意识到,她不该把矛头对准木睿,木睿是个温柔的人,不管她如何对他,他都会包容她的一切。 之前是,现在也是。 古冷香刚要说话,水焰厉声训斥:“她爱吃不爱,惯的她!” 要是说木睿是二月的微风,那水焰就是水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还粗鲁! 刚消下去的火,成功被水焰点燃了。 “不吃就不吃!”古冷香摔筷子走人。 木睿想要叫她,水焰火冒三丈:“古冷香,我看你是活腻了!” “大哥!”木睿难得急了。 “木睿,她就是被你这么惯的,得寸进尺!” “大哥,我们又不是不了解她,她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你跟她呛什么!” 说完,追了出去。 水焰也气的回沙发那坐着了。 全程也只有常则安吃的下去,玩味的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有意思。 古冷香回自己的房间,翻看了一下红皮本,把昨天和刚刚发生的事记了下来,防止自己忘记。 现在她的目标还剩下常则安和司马鑫两个人。 古冷香想去看看玄海,上次玄海因为她受罚,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古冷香偷偷摸摸去玄海房间,敲了敲门。 冰霜从里面走了出来。 古冷香尴尬的朝她打招呼:“冰霜。” 冰霜对她的态度很冷漠,略过她直接走了,但没有关上门。 古冷香走进去,就看到玄海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样,哪像受伤啊。 “哟!大爷享受着呢?” 玄海弹射起来,看到古冷香才长舒了口气。 “吓死我了。” “干什么亏心事了,怕被冰霜逮到?”古冷香调侃他。 玄海坐起来,叹了口气:“别提了,哎对了,你没事吧,几位长老没怎么你吧?”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挨了几鞭子?” “没事,我体格子壮,一晚上痊愈了。”玄海秀起自己的二头肌。 “刚刚冰霜从你这出来的,你们干嘛了?” 玄海撇撇嘴:“什么也没干。” “还没表白?” “我要是敢,这么多年,我早就说了。” “怂!” 玄海不敢吭声。 “刚刚我进来,冰霜对我敌意可大。” “为什么?”玄海木头脑袋。 “因为你呀!我害你被罚,她当然生气了,她在乎你!”古冷香恨铁不成钢。 “她关心我又不代表喜欢我。” 古冷香真的很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是不是一团浆糊。 “大哥,自信点啊!” 玄海又趴着不吭声了。 古冷香拿他没办法:“行了,别装死,说好要帮你的,起来!” 玄海被古冷香生拉硬拽起来。 冰霜依旧在操练场操练孩子们。 古冷香告诉玄海:“讨好女生第一步,察言观色,你要看她需要什么先她一步做出反应。” “看,她坐下了,这个时候你就该给你端上一杯水快去啊!”古冷香催促着他。 玄海茫然但听话的跑了过去,倒了杯水放在冰霜手里。 冰霜只觉得手里多了个东西,回头,玄海一脸谄媚。 “你怎么不在屋子躺着,出来干嘛?” 玄海把杯子递给冰霜:“我没事了,不用躺。” 冰霜也没有过多问,拿过来喝了口。 玄海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请示古冷香。 古冷香演示着按摩的动作,玄海看了半天没看出来什么意思,古冷香恨不得敲死他。 “按摩!”古冷香压着嗓子喊,要不是怕冰霜听见,她就拿个喇叭喊了。 玄海终于明白过来,殷勤和冰霜说:“冰霜,你是不是累了,我给你按按。” 说着给冰霜捏起了肩。 冰霜本想拒绝,奈何玄海坚持。 冰霜老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转头看到了角落里的古冷香。 古冷香自以为躲的及时,却不想被冰霜识破。 这俩肯定又要搞事。 第43章 冰绫花的传说 在古冷香远程教导下,玄海化身舔狗,简直对冰霜言听计从。 按照古冷香说是,第二招:投其所好。 “冰霜喜欢什么?” 玄海绞尽脑汁:“她喜欢……让自己变的更强!” “女孩,都喜欢漂亮衣服化妆品什么的,把她当个女的,不要当兄弟!”古冷香狠狠的扣了一下玄海的头。 玄海委屈:“可她真不喜欢这些。” 古冷香咬牙切齿:“那你想想她又问你要过什么吗,总有她在不经意间向你要你没给的东西,你们是青梅竹马,连对方喜欢什么也不知道吗?” “喜欢的……”玄海挠着头,想了半天。 记得有一次两人出任务,他们把那些反叛的人都杀了之后,两人坐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看星星时,下起了雪。 雪花轻扬,冰凉却柔软,落在手心顷刻化成水。 那个时候,冰霜讲过一个故事。 传说在雪山深处住这一位公主,他终生都在等待她的爱人,等待着那个与她约定白头偕老的人。 从春暖花开等到万物凋谢,从万物凋谢等满天飞雪,那座山上再也没有了花朵,只有一望无际的雪,寒冷刺骨。 而那位公主在自己的最后一个年头,她知道她等不到了,于是将自己的身躯换作一朵冰绫花,代替她继续等待。 因此冰绫花也被称为等待爱情之花…… “骗孩子的故事你也信。”玄海试探性的问“怎么,你等待的是谁的爱情啊?” 冰霜忽然看向他,玄海的心跳漏了一拍。 冰霜:“等待那个带着冰绫花说爱我的人。” 玄海激动的攥着古冷香的胳膊:“我知道是什么了!帮我拖一下她。” 说完玄海狂奔而去。 “哎!不是……”古冷香不明所以,叫也叫不回来。 而不远处,常则安站在那里,挑眉看着玄海刚刚和古冷香的拉扯。 他冷着脸,眼神中带着厉。 下午,古冷香就觉得自己的胃很不舒服,胃病开始的前兆。 “玄海呢?”冰霜看到古冷香过来问。 古冷香掩藏自己的情况,若无其事的和她打招呼:“冰霜,玄海他出去了。” “出去了?这眼看要天黑了,他去哪了?” 古冷香摇摇头。 这个时候外面下起了暴雪。 这场雪持续到晚上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而古冷香的越来越不安。 这么大的雪,玄海还没有回来,她在大厅中来回踱步,一直望着门口。 “臭小子怎么还不回来,你可别出事啊。” 冰霜气汹汹的走过来,用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玄海到底去哪了?” 古冷香皱眉:“我真不知道,他没告诉我要去哪,急匆匆就跑出去了。” 冰霜生气的甩开她:“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一整天都不对劲,绕在我身边鬼鬼祟祟!” 胃里传来的剧痛,迫使古冷香站都站不稳,她焦急的望着门外,期待玄海回来。 “他会回来的吧?” “凭他的本事,会的……”冰霜回答的并不绝对,她的语气中有不自信,这话反倒像安慰。 半夜还不见玄海回来,冰霜打算去找他,古冷香脸色苍白的像张纸,强撑着找到冰霜:“我也去!” 冰霜一眼就看出古冷香不对劲,她的身体都在发抖。 “不用你,待着。” “冰霜……”古冷香还想说什么。 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望过去,是玄海,他气喘吁吁,满身雪水,回来了。 “玄海!”冰霜奔跑着扑向他。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玄海笑了,他轻柔的拍拍她的脊背安抚。 “冰霜,你看。”玄海从怀里拿出了一朵花,通体雪白,唯有花蕊一点绯红。 “冰绫花!”冰霜诧异。 玄海单膝跪在冰霜面前,深情款款:“冰霜,你说过你在等那个拿着冰绫花说爱你的人,所以冰霜你等到了,我爱你!” 此刻大雪纷飞,爱意在那朵花上绽放,冰霜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泪水无声掉落。 啪嗒! 落在花上,就像一个飞了很久的鸟儿她终于落了地,找到了家。 “傻子!”冰霜抱紧了他,他们喜极而泣,他们热烈拥抱,这段青梅竹马的爱,不知道是从何时发芽,但在这个雪夜开花。 古冷香低低笑着,她祝福,由衷的祝福他们。 古冷香悄然离开了,她强撑着身子往楼上走,但胃痉挛的痛让她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她俯身吐了出来。 只是胃里什么也没有只能酸水,还带着些血。 “玉画骨!” 楼梯上,水焰担忧的叫她。 古冷香抬头,那张脸虚弱的不成样子。 水焰跑过去抱起她,去了书室。 “阿睿!” “怎么回事!”木睿焦急的询问。 水焰将人放在椅子上:“看看她怎么了?” 木睿刚要靠近,古冷香反应强烈:“滚开!别靠近我!” 她抗拒木睿,一个劲的往后缩,水焰上去按住她:“老实点!” 古冷香反抗的更厉害了:“你放开我!” 啪! 一巴掌甩在水焰脸上。 古冷香趁机脱离了水焰的钳制往书室外跑。 水焰恼怒追上,木睿手一挥,门关上了:“大哥别伤她!” “别靠近我!”古冷香被堵在门口,她的态度让水焰有些害怕。 木睿过去拉住了水焰,木睿和声细语的安抚她:“我们不过去,你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好不好?” 古冷香摇摇头,眼神极其冷静:“我没事,我只是胃病犯了。” “那我去给你做饭好不好?”木睿哄着。 “我想回去睡觉了。”古冷香收起了刺,支撑她的刺没有了,满身的疲惫尽显。 “好。”木睿点头答应了。 水焰没有跟出来,木睿带着古冷香回去的,但是半路遇到了司马鑫。 “去哪?” “她困了,我带她回去。”木睿说。 司马鑫略过木睿来到古冷香面前。 她累极了,一点精神都没有,脸色发白,司马鑫眼睛微眯,伸手将她拉过来坐在腿上。 “我带她回去就行。” 司马鑫没有等待木睿同意,抱着她回了自己房间。 古冷香全程没有反抗。 第44章 教学 司马鑫把古冷香放在床上,她疲惫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司马鑫掀开她旁边的被子躺上去。 他们面对着面,司马鑫的手指在她脸颊游走,缱倦的、温柔的,这个让他恨入骨髓却又朝思暮想的女人。 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就像对待一件珍宝一般,又将她搂进怀里。 无数个日夜,他都想要抱她入睡,闻着她身上的味道,骨子里的玫瑰香,即便淡总归有。 既然你不爱我,总归你在我身边。 第二天 古冷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面前是那张熟悉又不真实的脸。 古冷香反应了一会才确认这不是梦。 她描摹着他的轮廓,鼻子嘴唇,下巴,耳朵。 手指触上他耳朵上那枚红色的耳钉,捻搓着。 司马鑫动了动,翻过了身去背对着她。 古冷香勾勾唇角,她故意在他颈后吻了吻,手不老实伸进他衣服里。 古冷香感受到他身体抖了抖,确认他醒着。 她就想是想捉弄他,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在掀起他衣服时,她看到了他后背上那朵火红色的玫瑰。 他在后被纹上了一朵玫瑰。 古冷香忽然想起那一年,她感受到后背传来的痛痒,她和他们的痛感相连,纹身就是那个时候纹的吧。 红唇吻上那朵玫瑰,从后脊一路吻上,酥酥麻麻的激起司马鑫一阵急促的呼吸。 忍无可忍,他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不装了?”古冷香故意挑逗他。 司马鑫的唇点了一下她的唇,气息急促:“玩火,小心烧着自己。” 古冷香笑的妩媚,他们鼻尖缠绵的蹭着:“反正忍不住的不是我。” 司马鑫感觉有一团火在烧,烧着他身体的每一处。 他再也不想克制,抵死亲吻,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 古冷香从他唇吻上他的喉结,扒开他的衣服,在他肩头狠狠咬上去。 “嘶!”司马鑫吃痛,但他没有选择将她推开,而是贪恋的把脸埋进她肩膀,发疯般嗅着她的味道。 铁锈味在嘴里炸开,古冷香吸食着他的血。 司马鑫对此毫不在乎,他亲吻着她,每一处,一会温柔一会撕咬。 在司马鑫的折腾下,古冷香放开了他的肩头,她拼命喘息着,感受司马鑫在她身体里留下的一切。 一个小时,两人面色潮红,紧紧相拥,彼此的心跳和体温在诉说着这场情事的激烈。 古冷香再次沉睡过去,梦里又经历了一遍当年的事。 再醒来,旁边已经没有人了,她稍微一动,浑身散架一样。 “司马鑫!腿不好使了还这么能折腾!”古冷香咬着牙,扶着腰下了床。 古冷香捏着腰从楼梯上走下来,玄海和冰霜在大厅里等她。 “玄海,冰霜,你们……” 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很显然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 “冷香对不起。”冰霜诚心诚意给古冷香道歉。 “哎!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古冷香受宠若惊。 “冷香我不该凶你的,玄海都和我说了,你是为了成全我们。” 古冷香上去握住了冰霜的手:“好了,我没有怪过你,我知道你只是关心这个家伙,关心则乱嘛,再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我只是告诉他什么是爱,而他本身就知道如何爱你。” 玄海被说的低着头脸红了大半。 “那我们以后谁也不提了,我们还是朋友。” “嗯。” 古冷香和冰霜拥抱在一起,和好如初。 “咳咳!” 楼梯上,常则安咳了两声,三人转头才发现他的存在。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常则安在笑,但笑的无比冰凉。 “长老。”冰霜和玄海恭敬行礼。 “听说你们俩在一起了,恭喜。”常则安走到古冷香身边,话是对两人说的,视线却在古冷香身上。 “多谢长老。” 玄海和冰霜有些畏惧常则安。 古冷香却毫不掩饰的正视着他:“找我?” “是啊,姐姐。”常则安靠近她,不经意却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那处吻痕。 常则安眼神立刻冰凉下来:“姐姐,不听话是要接受惩罚的。” 常则安在古冷香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你……”古冷香想要推开他,他拉着古冷香略过两人离开了。 常则安把古冷香拉出来,把她逼到廊中的柱子上。 “姐姐,你教他们什么是爱,你也教教我好不好?” 古冷香的手抚摸上他的胸膛,眼神带勾:“你想学?” “当然。” “好啊,那我教你。” 古冷香和四兄弟吃饭,古冷香被司马鑫拉到了身边,而她对面就是常则安。 桌底下,常则安不老实的老是用腿蹭古冷香的腿,他的眼神危险而诱惑。 古冷香有意避开,但他毫不掩饰。 司马鑫今天一反常态,给古冷香夹菜盛粥。 古冷香脖颈上的印记,早就被水焰和木睿看的清楚。 砰! 常则安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水焰严肃的批评:“干什么呢?吃个饭不好好坐!” 对面的始作俑者,低着头憋笑。 “脚滑。”常则安尴尬辩解。 重新坐好,两人眼神交流上了。 姐姐,你故意的? 你要是再不老实,你那条腿我给你废了! 常则安故作委屈的表情,好像在说:姐姐你好凶啊。 …… 两人挤眉弄眼,被其余三兄弟看在眼里。 自从古冷香回来,常则安这个没有感情的人,总是会挂着一副笑脸,即便是假的,但他只会对她笑。 “我吃饱了!”醋坛子打翻了的司马鑫,撂下筷子坐着轮椅离开了。 常则安也放下了筷子,捧着脸,天真烂漫的问她:“姐姐我也吃饱了,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不……”古冷香话还没说出口,常则安不给她机会“就这么决定了,走!” 拉着古冷香跑了出去。 剩下的水焰和木睿,身上一股子火气,但始终没有发出来。 常则安把人带到长廊外。 “你干什么?”古冷香瞪瞪着他。 常则安委屈巴巴:“姐姐,你说过要教我的,不能反悔。” 现在只剩下常则安的血还没有得到,古冷香不介意陪他玩玩。 古冷香搭上他的肩膀,搂着他,笑的娇俏:“非要学?” “嗯。”常则安低头缓缓靠近,他紧紧盯着古冷香的红唇。 第45章 烈火 “好,那我教你。”故意在他即将亲上的那一刻,放开了他。 常则安没亲到,欲求不满又无可奈何。 “昨天晚上下的雪很大,我们去玩雪吧。” 古冷香拉着常则安奔跑在雪地里,古冷香教他堆雪人。 常则安学着她的样子堆了个雪人。 “姐姐,你看像不像你?” 古冷香盯着那一坨……一个没腰没脖子的雪堆,冲他呵呵一笑。 “这是我?” 常则安郑重点头:“对啊。” “你故意的吧!”古冷香抓起一捧雪扔向他,他往远处跑,也抓了把雪朝她扔。 雪地里多了两个幼稚的人,和满天的欢笑。 这一刻,常则安不知道自己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开心,只是觉得心情很放松,好像积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消失了,整个人飘到天上一样。 城堡中,木睿看着雪地中撒欢的两个,不禁心头一暖,她真的回来了,他们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之前我不在,我以为你们说的都是假的,没想到她对则安的影响这么大。”琪拉手中端着红酒杯,站在木睿身旁。 “是啊,她对我们影响都很大。” 琪拉抿了口酒,专门往自家弟弟心上插刀:“那还不是没把人留住。” 木睿低着头,离开了窗边,心中苦涩:“是她不要我们了。” “啧啧啧!看你那没出息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被休弃的小娘子呢。” “大姐,你好像并不讨厌她。” “谁说的,她伤害了我的弟弟们,我怎么可能不讨厌她。”琪拉口是心非。 木睿揭她的短:“大姐,你要是真讨厌她,见到她的第一面就会杀了她,你可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人。” “臭小子!”琪拉拍了下木睿的脑袋“拐着弯骂你姐是吧。” 木睿被打了也不恼,扶了扶眼镜,笑的温和。 “行了,不跟你逗趣了,我去看看封印,你继续看你的美人吧。”琪拉放下酒杯,踩着高跟鞋优雅的离开了书室。 古冷香和常则安玩的身上衣服都湿了,各自回去换衣服了。 古冷香没回自己房间,而是去了司马鑫房间。 她的衣服,不光自己房间有,水焰和司马鑫房间都有。 这个点,司马鑫果然不在。 她抱着衣服去了浴室冲了一下。 房间门外,李晚晴鬼鬼祟祟把门锁上了。 “古冷香,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把带来的一桶汽油都从门缝倒了进去。 上次李晚晴在司马鑫门口挑衅古冷香的话完完整整被不远处的木睿听到了。 之后他就找李晚晴谈过了。 “晚晴,你跟了我多久了?” 李晚晴很是娇羞:“很多年了,自我被卖进这里,就一直跟着您。” “既然跟了我这么多年了,那说话做事应该要有分寸,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有数!”木睿平常都是温和谦虚的模样,很少看到这样凌厉有攻击性的样子。 当场把李晚晴吓的跪下:“少爷我……” “晚晴,上次密室的事,真相到底怎样,我们都有数,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打她的主意。” “少爷,少爷我错了,少爷……”李晚晴被吓的脸色惨白,一个劲求饶。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离开这里。” 木睿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少爷,少爷!”李晚晴无论怎样乞求都无济于事。 李晚晴看着手中点燃的打火机,得意一笑:“古冷香,你去死吧。” 打火机扔下去,呼—— 大火瞬间顺着汽油蔓延进房间。 正在浴室里的古冷香闻到了烟味。 她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火海。 瞬间将她拉回那年。 大火在森林中蔓延,她昏迷着被师傅用身躯护在身下。 “不,不!师傅!”古冷香想要跑过去,拉出她的师傅,可是师傅一动不动护着身下的玉画骨,直到大火吞噬了她。 “不要!师傅!!!”古冷香撕心裂肺的嘶喊着,义无反顾的冲进火里,她不想再弄丢师傅,她不想再失去她。 砰! 门被踹开。 水焰手心张开,房间中的火全部被他收回掌心。 四兄弟冲进去时,古冷香缩在角落抱着自己,神情恍惚。 四人靠近她,伸手抚摸她,她全身发抖,激烈的抗拒。 “别过来别过来!!!” “好好好!我们不过去。”四兄弟退后一米,和她保持安全距离。 古冷香抱着自己,恐惧害怕,泪水不停的流,她一直喃喃自语:“不是我不是我,师傅师傅,不是我不是我……” 她仿佛要崩溃,要疯了,就像本身一只脚迈进深渊,再迈一步就会彻底掉下去。 水焰:“阿睿,看看她怎么了?” 四兄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一时间手足无措,红了眼眶心头针扎一样疼。 木睿反应过来,抬手欲要给她治疗,结果古冷香直接昏了过去。 常则安迅速过去抱住了她,将人抱了出去。 “姐姐,姐姐……” 常则安房间 常则安一直陪在古冷香身边。 古冷香缓缓苏醒,她恍惚看到了常则安。 “她怎么样?”木睿问常则安。 木睿正要伸手靠近她时,古冷香猛然清醒,拍开了木睿的手,似乎很讨厌木睿的靠近。 “你醒了。”木睿温柔的问她。 古冷香环顾四周,常则安、水焰、司马鑫都在。 “有哪里不舒服吗?”司马鑫立刻靠近她,紧张的问。 “阿玉,我给你看看好不好?” 这个熟悉的称呼让古冷香一愣,她看着木睿发红的眼眶,心中五味杂陈。 古冷香攥了攥拳头,摇摇头:“不用,我没事了。” “为什么会着火?”司马鑫握住了古冷香的手。 古冷香收回了手:“我不知道,但我不相信这火是自己着的。” 古冷香的话他们都明白。 “你师傅是……”水焰突然的问题让古冷香一时心慌,脸色大变。 古冷香拒绝回答:“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躺了回去,用被子蒙住了自己。 四兄弟见状也不再逼问,都离开了。 第46章 群攻 水焰下令彻查。 逃跑的李晚晴被半途截住,当场带了回去。 牢房里 李晚晴一声一声惨叫,一鞭子一鞭子抽在她身上。 四兄弟就待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黑暗中,他们的眼神冷的像凌迟的刀。 水焰抬手,鞭刑才停止。 “李晚晴,你好大的胆子,城堡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四兄弟上前。 李晚晴看到了木睿,害怕的向他求救:“少爷少爷!少爷救救我!” 木睿冷笑一声:“李晚晴,我说过,只要你离开这里,之前做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你偏偏要去伤害她,我就不能留你。” 木睿的镜片闪出寒芒。 李晚晴总算看清了,她仰天笑了起来“呵呵呵!你们就这么喜欢她?你们是不是忘了,她都做过什么?那个女人对你们下死咒,让你们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们不恨她,反而还爱她哈哈哈……我该说你们可悲还是可怜呢?” 常则安一步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什么样,我都喜欢,轮得到你在这说三道四。”常则安手掌收紧。 李晚晴瞬间喘不上气。 “堂堂克伊曼家族的四位长老被一个人类女孩耍的团团转,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哈哈哈……” 常则安眼神一暗,咔嚓,李晚晴脖子断了。 …… 书室 “她的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睿垂眸:“当年她说过她无父无母,只有师傅和师兄,我们也曾调查过她……” 木睿声音渐弱,当年木睿的调查结果显然不一定都是真的,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所以她的一切他们还是不了解。 当年玉画骨背叛他们时,对水焰说过,她最恨的就是水焰,因为他是火,他的异能是火。 今天看她反应,她似乎很怕火。 “有必要再调查一下。”司马鑫开口。 空气静默良久,水焰自嘲一笑:“还有必要吗?” 她就是个骗子,总能轻易骗过他们。 常则安房间,伴着噩梦沉睡,迷迷糊糊醒过来,常则安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姐姐,你醒了。” 古冷香把他的脑袋推开,坐了起来。 “我睡多久了?” 常则安捧着脸,像一只小狗一样笑嘻嘻的看着古冷香:“姐姐睡了两个小时了,我在这里陪了你两个小时呢,只是姐姐似乎做噩梦了,很难受的样子。” “其他人呢?” “哥哥们都有事,有我陪你,姐姐不愿意吗?” 当—— 突然巨大的警钟声响彻了整座城堡,书室里的三兄弟,密室中的琪拉,瞬间进入备战状态。 常则安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有人入侵!” 古冷香知道时间到了。 “则安。” 常则安回头,古冷香一把将人拉过来,吻上了他。 心底那谭死水,本已结冰,这一刻冰面上裂开缝隙。 古冷香深深吻着他,不愿意离开,像是不舍。 眼角一滴泪滑落,古冷香咬了一口他的唇,最后的血拿到了。 常则安一直像个木头一样,被古冷香带动着,连呼吸都忘了。 唇上传来的痛才让他找回理智。 古冷香放开他,却额头相贴,她喑哑的问他:“今天是几号?” “12月30日。” 古冷香笑了,笑中带着苦,她的声音轻柔却沙哑,郑重的像是告白又像告别。 “则安,你听好了,我的则安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你并不邪恶,也不是什么怪物,你只是不懂爱,不懂感情,只是没有人教过你,我今天教你,什么叫爱。” “爱,是在乎一个人,在乎他的全部,不希望他受伤,不希望他难过,时刻都想见到他,无论何时何地发生什么,都会守护他,包容他,对他温柔,则安,你会做到的。” 古冷香闭上眼睛轻柔的最后吻了一下。 “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她放开了他,而在手被放开的瞬间,常则安的心一下子悬空似的,隐隐不安。 他一步一回头,眉头皱起,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不知道。 警铃响起,城堡所有人往结界异变处聚集,因为这次来的是——华。 古冷香穿着一条火红的裙子,走上了三楼,自己的房间。 她从床底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是她的银镯子,还有一张黄符。 她把镯子重新戴在了手上,并把抽屉里引灵献祭术的那一页纸拿走了。 黄符一甩,变成了一把银色的剑,剑柄上是玫瑰样式。 “该结束了……” 边界,华带领着梦魇和仲笙笙、卜一众人大张旗鼓进犯苍北。 水焰带领众人迎战。 “华,你怎么敢来这里,不想活了!”水焰以火焰化弓箭,瞄准了华。 “你大姐呢,怎么不亲自来?”华依旧狂妄。 司马鑫暴怒:“你还有脸提我大姐,你骗了她,你利用她,你就是卑鄙的小人!” 华不怒反笑:“多谢夸奖。” “呸!不要脸!”司马鑫鄙夷。 “看看你们四个,残的残,弱的弱,如果是从前你们没中死咒,我怕是不是你们对手,但现在……你们打不过我们。” “放心,就算我们还有最后一口气,也照样能杀你。”木睿推了推眼镜云淡风轻道。 “几位长老好大的口气,那就试试吧。” 华挥手,梦魇众人一拥而上,木睿调动异能,使用结界攻击。 光束犹如万剑,直冲向华他们。 梦魇在空中一划,一个巨大的圆形黑洞出现,光剑全都被吞噬进去。 在所有人不注意的同时,地下有个东西迅速移动到木睿脚下,伸出一只手将木睿拽进地底。 “阿睿!” …… 此刻城堡中,几个人偷偷潜了进去,在城堡中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呢?”琪拉优雅依靠在楼梯尽头,睥睨一笑。 那几人没料到还有人,举着刀剑冲上去。 琪拉手一挥,几人瞬间呆愣在原地,目光逐渐失去光泽,灵魂消散。 琪拉上去查看几人,发现都是异变者中有头有脸家族的人。 竟然都投靠了华。 雪山之上,鲜血染红了大地,数百人的尸体几乎堆成小山。 四兄弟满身伤痕,嘴角都挂着血,华这边勉强只有梦魇还能打。 “今天真打算在这和我同归于尽?”华擦去唇上血迹。 水焰嗤笑一声:“反正我们没几天好活了,我们不在乎,但和你的新仇旧恨,今天可以一并算!” 第47章 玉画骨回归 “好,那就试试,梦魇。” 梦魇眸子闪烁凌厉的光芒,四周景象开始迅速变化。 四兄弟被拉进一处漆黑的空间,脚下踩着水面。 梦魇堂而皇之的出现,常则安使用光速上前攻击,却整个人穿过了他。 梦魇就像是透明的。 “怎么回事?” “镜像!”木睿往脚下看,果然梦魇的脚下倒映着另一个他,那才是他的本体。 而他们脚底没有影子。 “实体在那,我们打的是他的影子。” 常则安瞬间行动,往水面上攻击,但水面就像是个罩子,完全打不破。 “该我了。”梦魇抬手化闪电,闪电犹如毒蛇一样窜向四人。 四人闪躲,却还是被伤到。 司马鑫用寒冰冻结了脚底下的水面,木睿使用重力咒术,给冰面狠狠一拳,冰面只是裂开了一点,完全击不穿。 这里是梦魇制造的梦境,他是主宰,在这里他可以使用任何异能。 梦魇脚下生风,子弹一样冲出去,一拳将常则安送上了天,一脚把司马鑫踹出十米。 梦魇腾空而起,一脚劈下,给常则安腹部重重一下。 一口血喷出,他坠落在地,碎冰溅起。 “则安!”水焰以火化刀,横刀挥斩,身后拉起一条火红的火痕。 而刀根本碰不到梦魇,梦魇反手旋斩,飓风裹着刀刃荡开。 水焰被震飞,翻滚了几圈才稳住身形,肩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木睿再次结印,往地面打去,一个巨大的圆盘在冰面散开,缓缓升上来一只体型巨大的黑熊。 黑熊两只眼瞳金光炯炯,张开血盆大口朝梦魇嘶吼。 木睿身体不支,支持双腿站立的咒术消散,他瘫坐在地上。 司马鑫也无法再用冰支持双腿。 黑熊和梦魇缠斗起来,也不过三秒黑熊被梦魇降下的闪电牢笼困住。 “还有招吗?”梦魇平静的看着四人,就好像在看四具尸体。 “大哥,我们赢不了,今天怕是真的要死在这了。”木睿脸色惨白,奄奄一息。 水焰很是不甘的握紧拳头,却无能为力。 霎时,四人身下出现了一道阵光。 “这是什么?” 四人被光芒托举到半空,柔和的光点星星般融合进他们身体,温热的暖流溪水一样滋养着他们的身体,伤在愈合,而且昔日的力量似乎在回归。 光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快,而他们在梦魇震惊中,眼睛逐渐变回了赤红色。 光芒消失,四人落回地面。 木睿和司马鑫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能站立的双腿。 而水面中倒映出他们的样子。 都是火红的眼睛,那是异变者正常的眸子颜色。 他们的死咒,解了! 铮! 一把银色的剑落在冰面上,冰面竟然被击穿,破裂。 “是谁!”梦魇大喝一声。 “这么多年了 ,你就没个新花样?” 梦境破了,四兄弟重新回到现实。 而那柄剑,还直直插在地面,上面的玫瑰栩栩如生。 看到剑,华猜到是谁。 “玉画骨!!!”他咬牙切齿,望向雪山顶,那里一抹火红的倩影傲立。 “华,好久不见。”玉画骨笑的自信张扬,甚至有一些俏皮。 四兄弟愣住了,她回来了! 华错愕道:“你竟然没死,而且还变回来了!” “你都没死,我怎么能先走呢。”在众人的目光中,她从山顶,瞬间来到了那把银剑旁。 “好快!”木睿震惊“和则安有过之无不及。” “她不是……人类吗?”司马鑫不理解。 “是她……”空气里飘过玫瑰香,水焰勾唇笑了。 这是独属于她的玫瑰香,这些年,水焰身上的玫瑰香总是差一些,总不是那个味道。 即便都是玫瑰香,那也是不一样的,但今天,她回来了,那个味道,也回来了。 木睿看到了她手腕上那枚银镯子,是她一直带着的那枚。 “你会异能了?”华阴恻恻的笑了“真是让人嫉妒啊,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玉画骨握着剑,微微一笑:“冲我来的?” “当然了,毕竟你可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华看着她的眼神有一些炙热的疯狂,就像在看天才创造出来的作品。 玉画骨拿起剑,目光一凛,剑光出窍,刹那银剑在华身边旋转了一圈重新回到了玉画骨手中。 “啊——” 鲜血四溅,除了华和梦魇,华带来的人都死了。 华脊背被冷汗浸透,脸色大变。 不光四兄弟,在场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玉画骨,她杀异能者怎么会这么轻松。 玉画骨用手指抹下剑上的血,冷声道:“华,我今天不杀你,识趣的赶紧走。” 华故作镇定:“怎么,你师兄会来?” “我都来了,他能不来?” 华和梦魇瞬间对周围警惕起来。 玉画骨得意道:“劝你赶紧走,水焰他们的死咒解了,已经恢复到了全盛时期的力量,一会呢,琪拉也会来,我师兄再来,你可跑不掉了。” 说着,来自琪拉的精神压迫感逐渐逼近,华的额头已经出汗了。 他知道,再不跑真跑不掉了。 “走!” 梦魇造了个梦,将华拉了进去,消失了。 “哎!就这么让他们走了!”玄海想要去追,玉画骨制止“别追了,我们没那么多底牌。” 玄海回头看了看冰霜,才没继续追,玄海上去,拍了下玉画骨的肩膀:“哎!你可以呀,这么厉害,轻轻松松就杀了卜一和仲笙笙他们!” 玄海一张嘴叭叭说个不停。 四兄弟全程紧紧盯着玉画骨,他们在等,等她回头看他们,等她解释。 “噗!” 艳红从玄海眼前划过,有几滴溅到了他脸上。 空气瞬间凝固,玉画骨直直倒了下去。 “冷香!”冰霜最先反应过来,上去接住了她。 咣当! 银色的剑落在地上,发出脆响,反弹了一下后化成了黄色的符,吹进风里成了灰烬。 天公应景,大雪飞起,古冷香黑色的瞳孔开始涣散。 “冷香!”玄海怔愣的看着躺在冰霜怀里吐血的古冷香。 “玄海,冰霜对不起,我利用了你们,那个血石的消息是我放出去的,那个地方没有血石,你们和我的相遇,是我精心策划的。 因为我知道,你们长老需要血石的时间,我放出消息是为了引他们来,他们没有来,来的是你们,所以我利用你们把我带回到他们身边。对不起,我道歉。” “好了,到什么歉,你给我好好活着!”冰霜慌了神,着急的哭起来。 玄海蹲在她面前,红了眼眶,毕竟他是知道古冷香身体状况的:“就知道你不简单。” 他伸手,擦去了古冷香唇边的血。 玄海回头,那兄弟几个犹如木头一样定在原地。 第48章 主仆契 “嗡——” 此刻他们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而目光只落在玉画骨身上,浑身结冰一样僵硬,而心脏在玉画骨倒下的那一刻几乎停止了。 他们睁着眼睛,不可置信,不愿相信,甚至自欺欺人的心存侥幸。 “这个骗子又开始骗人了,她一定是装的!” 而常则安他感受着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酸酸的闷闷的还有点疼,他不理解这是什么。 “长老……长老!!!快救救她,救她!” 直到玄海跪在他们身边声嘶力竭的请求,他们才猛然回过神。 耳边恢复清明,刀捅一样的疼直冲大脑蔓延全身。 “阿玉……” 他们的声音抖的连不成声调,狂奔向玉画骨。 他们跌撞着来到她身边,围在她面前,水焰推开了冰霜抱住玉画骨。 水焰叫着她,一声一声像乞求“玉画骨,玉画骨……” 木睿合掌,调出他脑中所有的治愈咒术,对着玉画骨的身体施展。 “阿玉,一会就好一会就好……”他似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常则安是缓缓走过来的,他没有靠近,只是站在他们后面看着她。 “别白费力气了……”玉画骨按住了木睿的手,气息孱弱的说“听我说,我接下来说的都是真的,绝对不掺假,不骗你们。” “华的目的是玉珏碎片,世上有四块玉珏碎片,他手里已经有了两块,还有两块,一个在你们这 ,还有一个不知道在哪,但绝不能让他找齐,四块碎片融合,将有通天的力量,他想要一统人类和异变者,成为王!” “我和他斗了很多年,但现在我不行了,所以我来找你们,求你们对付他……” “你闭嘴,我们凭什么听你,你别自以为是……”司马鑫依旧话里有刺,可是他的声音充满了害怕,害怕她出事。 “之前我确实没把握你们会听我的,但现在……就凭你们还爱我,你们就会听我的。”玉画骨笑的自信又好看。 “胡说八道,谁爱你,你就是骗子!”水焰嘴上放狠话,却把人抱的更紧了。 “你们要是不爱我,怎么到处都有玫瑰啊,那可是我喜欢的花,玫瑰公爵。”泪水从她眼角流下,他挑逗着水焰。 “咳咳咳!我知道,我死了只有你们可以和华抗衡了,所以我来找你们,主要还是解除你们的死咒。” “死咒,你……你做了什么?” 木睿记得刚刚解除死咒时,那并不是死咒解除该有的流程,正确解除的方法是面对面,下死咒者以折寿为筹码,用自己的血,点涂在他们身上解除。 但刚刚他们没有看到她。 “你做了什么?”木睿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让他浑身发寒的可能。 “引灵献祭术!” 木睿面色煞白,瘫坐在地上,怒吼:“你疯了!” “那是什么?”司马鑫焦急的询问木睿。 木睿颤抖着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献祭自己的灵魂,向神灵许下一个愿望……” 木睿伏在她身上,痛哭着,浑身颤抖。 玉画骨伸手轻轻抚摸木睿的脑袋:“没事的,我们不是扯平了吗,我给你们下的死咒,理应我来解 ,死了不是正好,省的你们报复我了。” “谁跟你扯平了!!!”木睿红着眼,使用异能,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救她。 风雪在他的异能下集成漩涡,力量波动震动十里。 而当他的力量扫过玉画骨身体后,他瞳孔震颤。 风雪平息,力量渐缓,他不可置信看着她,嘴唇颤抖。 “你的身体……” “这是我最后求你们的事情,当帮帮我,别让华得逞,如果你们觉得不解气,那我的尸体给你们就是了。”玉画骨就像是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一样随意。 “怎么了?她怎么了!!!”司马鑫揪住木睿的衣领凶狠质问。 木睿只是跪在那里,无声又痛苦的流淌着眼泪。 “对不起,当年的事,我误会你们了,是我欠你们的,今生还不上了……”玉画骨额头上闪现出生死契的印记,印记闪烁了几下消散了。 生死契,除非下契者自愿断离,否则从死契消。 “玉画骨!!!” 司马鑫咆哮着,他想要教训她,想要骂她,想质问她,可是此刻他不敢,不舍得,也害怕。 “她怎么了?”琪拉姗姗来迟。 就看到自家弟弟们围着玉画骨。 看到琪拉,木睿上前跪下求她:“大姐,大姐,你救救她,你救救她,我救不了她,大姐我求求你……” 木睿甚至给琪拉磕头,琪拉赶忙把人拉起来:“哭什么哭!起来!克伊曼家族的人什么时候骨头这么软了!” 琪拉最终走到玉画骨身边,抬手光芒升起,在她指尖流转,冲进玉画骨身体。 琪拉忽然收手:“她的灵魂在消散,我没办法。” “不可能大姐你再想想,大姐……”水焰情绪也已经失控,他乞求着。 “没用的。”玉画骨虚弱的发声。 琪拉气不打一处来,想开口骂的时候,她额头也闪现了一个印记,印记消失了。 琪拉看向玉画骨,她额头和她一样的印记同一时间消散。 木睿一眼认出:“主仆契!” 不解的看着自家大姐:“你什么时候和她定的主仆契?” “我让她定的。”强撑着气息,玉画骨开口了。 当时她被拉过去确定灵魂时,玉画骨故意靠近琪拉,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我们谈谈,帮我。” 琪拉当时就知道她就是玉画骨,但还是配合她没有揭穿她的身份,之后琪拉找她谈话。 玉画骨主动说明来意:“别误会,我来不是找事的,我想救他们。” 琪拉冷哼:“他们的今天拜你所赐,我凭什么相信一个伤害了我四个弟弟的人?” “我知道你不信,我记得你们异变者有一种叫主仆契的对吗,你可以给我下主仆契。” 主仆契,主可以控制仆的一切行为,只要一句话,让她死她就必须死。 玉画骨说的真诚,她目光不惧、坦荡。 当时琪拉就这么给她定下了主仆契。 “别耍花招,我盯着你。”琪拉警告她,之后离开。 玉画骨最后问了她一句:“你还喜欢华吗?” 琪拉停住,她转过头目光如剑:你别得寸进尺。” “如果有一天,你的弟弟们打算对抗华,你会帮他们吗?” “他们是我的弟弟,我当然会帮。” 玉画骨笑了起来。 …… 第49章 战争拉开序幕 “所以,你当时就知道她要救我们?”司马鑫质问琪拉。 琪拉叹了口气:“但我不知道她是用这种方法。” “你又骗我们……”司马鑫含着泪,生气又懊恼的看着她,眼泪决堤,心如刀绞。 “则安……”玉画骨招招手,常则安正看着他,他似乎在试图理解现在的情况。 看到玉画骨叫他,他还是上前去了。 他拉过玉画骨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是温热的 他又露出了乖巧的笑,就像从前跟在她身后,姐姐姐姐叫她时一样。 “则安,我和你说过,我的则安很善良,很纯真,只是上天剥夺了你感受世界的能力,则安你只要学会一件事,对弱小的事物保持仁慈,就可以了,我的则安不需要学太多,有时候挺羡慕你的 ,没有感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玉画骨像从前一样,抚摸着他。 “我累了,好累啊……”玉画骨望向天空,雪早已铺满了她的全身,但她却感受不到一点寒冷,她觉得很暖,身体很轻从没像现在这么轻快过。 “好想,再看看满园的玫瑰花……” 她的手骤然落下 ,空气中只剩风雪的呼啸,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泪无声落在雪里。 常则安像是失去了主人安抚的小狗,不满的皱起眉头,他拉着她的手强行放在自己头上,想让她摸摸。 可是手的主人再也不动了,一刹,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有湿湿的东西划过脸颊。 常则安用手擦去,是眼泪。 “抱歉,我来晚了!”透骑着高大的白虎踏雪而来。 已经哭成泪人的玄海像是看到了救星,赶忙把透拉过来。 “透,快,你快看看,上次你能救她,这次也可以是不是?” 同透一起从白虎身上下来的是一个魁梧的男人,他全程护着透。 这应该就是透的丈夫了。 透也急了,赶忙跑过去,向水焰他们行了礼,手上聚出一道光,光芒如泉水涌进玉画骨的身体。 而玉画骨额头上显现出一枚钉子,钉子化作虚影消失了。 透收回手。 “我救不了她,镇魂钉已经消失,说明她的灵魂消散了……” 透垂下头去。 玄海再次失去了希望,后退了几步,还好冰霜扶住他。 “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她带来……” 冰霜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拍着,心里同样难过自责。 “什么镇魂钉?” 琪拉上前质问,镇魂钉,这个东西她太熟了。 透向琪拉汇报:“她……她的灵魂里有镇魂钉,不知道是谁打进去的,凡种镇魂钉者,必将遭受灵魂折磨,上一次玄海带她来找我,就是因为镇魂钉发作,当时我给她检查,发现她的身体极度衰老虚弱,不该是她这个年纪有的,而灵魂的受损程度,表明,镇魂钉在她体内很多年了。” “什么意思?”水焰起身,将玉画骨交给了司马鑫“镇魂钉不是消失很多年了,怎么会在她身上!” “她的身体!”司马鑫惊呼。 众人看过去,刚刚还年轻漂亮的玉画骨身体逐渐变的衰老,丑陋,头发花白,而她的脸和胳膊上全都是火烧的疤。 还有很多陈年旧伤愈合的疤痕,一条一条触目惊心。 透震惊又害怕的捂住了嘴。 她丈夫及时过去将她搂进怀里挡住她的视线。 而在四兄弟眼中,这一幕犹如将他们凌迟。 她变成了一个苍老的老人,而且身上到处都是可怖的伤疤,什么伤都有。 寒风刺骨,司马鑫抱着她,只觉得越来越轻,而她的身体在化成灰,飘飘洒洒散在风雪中。 直到全部消失…… 灰白的灰和洁白的雪已经分辨不出。 剩下的是司马鑫的声嘶力竭:“玉画骨——” 他痛苦的跪在地上,嘶哑的抽泣。 …… 十里外,被梦魇带走的华,红色的瞳孔闪烁了一下,之后瞳色变回了黑色。 他伸出手,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雪花落在他的手心融化成水。 “她死了?”华将手握紧。 镇魂钉已解,华没有给她解开,自然只有一个可能,她死了,人死钉消。 但他心里根本不信玉画骨真的就这样死了! 一连几天,城堡中都死气沉沉。 木睿整天待在书室,水焰将自己锁在房间,司马鑫也在自己的房间中愣愣的盯着,床头柜花瓶里的那朵玫瑰。 常则安一如往常,但他自己总觉得胸口那个位置空空的,像是被人挖了个洞。 玄海和冰霜情绪低落了很多天,好像玉画骨离开了,这个城堡失去了颜色,也失去了热闹。 现在忽然发现,她在的时候这个城堡倒是挺闹腾。 琪拉对此毫无办法,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是该谢玉画骨还是该怪玉画骨。 把她的弟弟们变成了这样。 琪拉以为,他们会颓废一段时间,但没想到,一周后,她走出城堡,她的四个弟弟就站在门口处,他们看着一个方向。 琪拉看过去,城堡外,满院满墙的玫瑰,鲜红、生机勃勃。 远处的光照射在玫瑰之上,它像是站在光中的英雄,挺拔、不屈、令人艳羡。 “你们这是?” “大姐,我们不能在锁在这里了,异变者日益衰落,而华的势力逐渐扩张,我们该做点什么了?”水焰道。 “大姐,让克伊曼的名号再次响彻整个异变者世界吧!”木睿眼神坚定。 他们郑重的看着琪拉。 琪拉知道,他们是为了玉画骨,但也好高兴,他们振作起来了。 “好,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琪拉宠溺又无奈。 一年后 这一年间,克伊曼集结了散落在五湖四海的异变者家族,声望盛大。 而异变者和人类组建的艾斯协会多次邀请他们加入,都被琪拉拒绝。 直到第四块玉珏碎片出现在阑洲的消息传开。 华的人正在朝阑洲集结,同时琪拉带领水焰等人前往阑洲阻截。 …… 阑洲最大的矿山脉附近。 一声巨响,地面震颤,整座山都在轻微摇晃,滚落下来许多碎石。 山脉中央,巨大的异能波动像是光波一样射向天空,劈开了积云,一束阳光射下来。 两个人影,子弹一样从山脉深处跳出,分别落在山脉两段,咫尺相望。 而他们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令鸟兽惧怕,使鬼神却步。 第50章 玉玫瑰 凌冽的狂风中,杀机在他们之间涌现。 红衣翻飞,那女子手中拿着一把银色的剑,剑柄是玫瑰样式,她脸上戴着一张银色玫瑰面具,轻盈的红发飘动,面具下墨色的眸子冷静、决绝。 “钰烬!你敢私自从兰卡监狱逃出来,还加入了华的队伍,伤害人类,艾斯协会发布诛杀令,今天你走不出去!” 对面,红眸尖牙的年轻男人轻蔑一笑:“艾斯协会?那是什么东西?你们也是窝囊,堂堂异变者竟然沦落到要和人类合作,我们有多么强大的力量,这个世界本应该只属于异变者,人类这种弱小的生物本就应该淘汰,你们竟然还听命人类!简直就是异变者的耻辱!” 红衣女人冷声道:“这个世界不只属于一个种族,歇了你的春秋大梦吧!” 说罢,女子挥剑如电,冲向钰烬,不过两个跳跃,速度之快横跨了两座山。 剑刃劈向钰烬,钰烬双指并拢,光芒一闪,指尖出现一张牌。 “高塔之刃!”他念出,瞬时,他脚下升起一座白色的巨塔冲入天际,而高塔的城墙之上,数道白刃刺下。 红衣女人腰身一转,侧翻空旋两周,挥剑,挡住攻来的白刃。 “皇后守护!”高塔上再次落下震耳欲聋的颂声。 一个巨型红桃皇后的虚影犹如神明般降临在高塔之上,降下威严和怒火。 她挥动手中的法器,仅指向她,红衣女人便感受到了恐惧和压迫。 红衣女人将衣袍往后一掀,腰间露出一个小皮包,她从皮包中拿出一张黄色纸符,将纸符在银剑上一划,纸符化作微光融入到玫瑰剑中。 “雷霆!” 她举起银剑,天空霎时乌云密布,闷雷滚动。 闪电一道道光柱一样在黑云中贯穿。 “落!”女人落下银剑,闪电汇聚成一股,犹如擎天之柱般,一下劈向了巨大的皇后虚影。 皇后举起法器,金光迸射而出,与雷霆巨柱碰撞。 天地之间陷入一片白光中,冲击的力量几乎要把整座十里山脉碾成齑粉。 巨大的高塔轰然倒塌,白光消散,钰烬狼狈的半跪在那里,痛苦的吐出一口鲜血。 他震惊不已:“你的异能不是风吗,怎么会使用雷霆?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好歹活了一百多年,普通的异变者根本杀不死我,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说过你!” 红衣女人将手中玫瑰剑收回,剑变做黄符收回腰间皮包,她手腕翻转,那枚银镯子在光照之下散发寒芒。 光点闪烁,她手心出现了一张塔罗牌。 钰烬诧异的看着她。 红衣女人缓缓念出四个字:“正义审判!” 掌心轻轻一抬,那张正义的塔罗牌蝴蝶一般飞舞向钰烬。 钰烬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嘴里喃喃着:“这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牌刃如利剑,刺穿了他的心口,质疑、惊讶、恐惧定格在他脸上,缓缓倒下。 “还没介绍,我叫玉玫瑰,异能——复制!”女人的声音恶魔回响般最后钻进钰烬的耳朵,可惜他再也听不到了。 玉玫瑰在和他打的第一个回合时,就已经接触到了他的身体,复制了他的异能,只是一直没用。 轰! 山脉之下远处的平原,另一场战斗仍在继续。 “师兄!”玉玫瑰身形虚晃,刹那消失。 平原之上,青色伊伊,本应是美好生机,可是…… 叮叮叮…… 清脆的铃声催动着疾风,在原野上肆虐。 铃声不停不歇,急促的似是要夺人性命,而不远处,一男一女正在僵持。 男人痛苦的捂着耳朵,神色苍白,精神恍惚。 女人身上全都挂着铃铛,犹如鬼魅一会出现在左边一会出现在右边,围着男人笑的阴森。 “罗沉会长,你斗不过我的,你是人类,我是异变者,我有异能你却没有,真不明白,你一个人类,还想管理异变者,真是不自量力啊。” 罗沉精神逐渐迟钝,眼前一片眩晕,他强撑着想要清醒,可是这铃声犹如安眠曲,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女人见他没有抵抗力了,手腕上的铃铛剧烈的响起,她邪魅一笑,一掌打向罗沉。 “去死吧!” 铛! 银色的玫瑰剑凌空飞来,直插在女人面前,剑的利鸣声震碎了所有的铃声,也震退了女人。 “师兄!”玉玫瑰突然出现,扶起罗沉。 罗沉甩甩脑袋这才清醒。 罗沉看着来人,不正经的笑:“还是我师妹厉害。” 和二十年前比,罗沉成熟了不少,他现在四十多了,也快五十的年纪了,但模样依旧英俊,只是头发多了些白丝,却有着独特的魅力。 “师兄,交给我。” 玉玫瑰往前一步,拔起剑指着女人:“敢动我师兄,你想死,我成全你。” “你竟然活着,钰烬呢?”女人以为钰烬不会失手,没想到回来的人竟然是这个女人。 “当然是被我杀了。” “不可能!钰烬的实力如何我比你清楚,你怎么可能杀的了他?” 玉玫瑰冷冷道:“我杀的了他,自然是因为我比他强!” 玉玫瑰挥剑而起,逼的女人节节败退,女人晃动腕上铃铛,杀机四起,但一道道铃声被她的剑挡下,千钧一发之际,玉玫瑰出剑刺向女人,女人连连后退来不及抵挡,眼看剑快要刺中她,女人被谁揽住了腰,玉玫瑰的剑也被男人以两指夹住。 男人屈指一弹,剑身抖动,玉玫瑰将剑抛向天空,后翻时将剑往后一踢。 她安然落地,剑也恰好落在她手中。 “让你对付个人类,这么费劲。”男人斥责着女人,女人连忙下跪:“梦魇大人!” 梦魇这才正眼看玉玫瑰,而当他看到玉玫瑰时,即便她戴着面具,他似乎依旧可以看穿:“玉玫瑰!不可能,玉玫瑰已经死了!” 当年玉玫瑰和七柒同归于尽,是梦魇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面前的人虽然气质像她,但不是玉玫瑰,那会是谁。 梦魇想到了一种可能:“你难道是……” 梦魇的话还没说完,通天的火从天上落下,火龙一样冲向他们。 梦魇反应过来想要跑 ,精神猛然被拉到一处黑暗中,身体在同一时间动不了了。 一个人影逆着火光走过来。 玉玫瑰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往罗沉身后躲了躲。 第51章 大人物降临 火龙冲击梦魇和那个女人,两人被打飞出去,那个女人瞬间被火焰吞没,在哀嚎声中没了生息。 梦魇吐血捂住胸口,打了个响指,又出现了五个异能者。 要命的玫瑰香萦绕在周围。 他泛着猩红光芒的眼睛似野兽一般冷酷,像是扫视垃圾一样看了眼已经化成灰的女人,风吹起他的银发,那张脸依旧清俊冷硬。 水焰讽笑梦魇:“堂堂梦魇,也有落到我手里的时候。” 梦魇冷笑:“玉珏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你们耳朵里了,既然如此,那就各凭本事吧,杀了他们!” 一声令下,五个异能者攻向水焰,梦魇则趁机往矿山脉中央逃窜。 “师兄,我们走。”玉玫瑰小声的在罗沉耳边说。 她知道,这区区五个小喽啰伤不了水焰,干脆去追梦魇。 罗沉点头,玉玫瑰拉着罗沉使用移动。 水焰空余时瞥了眼玉玫瑰和罗沉的身影,他总觉得有种熟悉感,而且刚刚他似乎闻到了,玫瑰香,不是自己身上的那种。 梦魇利用梦境之门,跨越距离,直接来到了矿山脉之下的中心。 而当他踏上土地时,一个魔法阵闪烁旋转起来。 他暗叫一声不好,却来不急跑,就被从魔法阵升上来的荆棘巨笼罩住。 “这么多年了,梦魇你不太长进呢。”一身白衣风度翩翩,他扶了扶眼镜,镜片下火红的瞳子睿智机敏,金色的长发飞扬金色的玫瑰镜链隐在发丝中,给他那张漂亮的脸填了些邪魅,美的雌雄难辨。 “木睿!看来你们都来了,就被藏着了。”梦魇一拳锤在巨笼上。 “别白费力气了,这个牢笼是我们亲自为你打造的,在里面你无法使用任何异能。”司马鑫手里转着一把玫瑰样式的匕首,小巧玲珑,他从黑暗中百无聊赖的走出来,耳朵上的银色坠子折射着光芒,而那坠子也是玫瑰。 他红色的眸子带着戏谑,橙红色的狼尾张扬恣意,勾起唇角露出的虎牙张显着他的狂。 常则安是跟着司马鑫走出来的,他红色的眼睛没有一点表情,仿佛死人,浅灰色的头发仿佛褪色的死气,他的面容依旧清秀,脸颊还是有那么点婴儿肥,本该青春热烈的模样,可却揣着一身的死寂。 “我猜你们大姐也来了吧?”梦魇忽然变得风轻云淡,不意外不愤怒。 “哪用得着我们大姐啊 ,对付你,我们就够了。”司马鑫舔了下虎牙,抬手,一股寒流从地底涌出,爬上巨笼,荆棘巨笼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而笼中的梦魇,感受到身上的异能在流逝,在被这口巨笼吞噬。 梦魇感受到仿佛千万只蚂蚁在身体中撕咬,疼痛难忍。 “梦魇,我们的恩怨,今天该结束了。”木睿冷冷的说。 “呵呵呵呵……”梦魇突然笑起来“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前辈,求您出手!”梦魇高喊起来,他的声音回荡在山体之间。 三人环顾,头顶山口之上,一道金光强压下来。 霎时一切事物淹没在白光中,就连那口巨笼顷刻粉碎。 “不好!”木睿及时画了阵盾,将常则安和司马鑫笼罩在里面,做好了强挡下金光的准备。 就在金光如泰山般要压顶是,一双手在他们头顶顶起那片金光。 回头,琪拉红裙飞扬,而她身后一个巨大的她的影像神明般抬起了那个巨大的金光。 她拼尽全力,起手一挥,巨大的影像跟着动作,那片金光轻松被掷上天。 琪拉闭上眼睛,巨大的影像缩小重回到身体中。 “大姐!”三人过去查看琪拉的情况。 “有意思,控制自己的灵魂抵挡我的攻击,这是一件危险又大胆的事。”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天顶穿下,金光一束,一个身着白色练功服,白了鬓发的男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玉玫瑰和罗沉同一时间赶到,罗沉一眼认出了这个中年男人。 “前辈可是五百多年前金家最后一任家主——金辞?” 中年男人看向罗沉:“没想到竟还有人认识我。” 罗沉恭敬道:“艾斯协会总部有关于您的卷宗。” “艾斯协会,我听说过,是人类企图主宰异变者的组织。” “主宰异变者?”罗沉觉得自己听了个笑话一样,笑了起来“这是谁和您说的?” 罗沉看向旁边的梦魇,他对于自己说的这个谎话似乎很得意。 “前辈,艾斯协会并不是你口中的那样,莫要听信一面之词,前辈乃仙风道骨之人,是真是假,是非对错心中自有分辨。”罗沉言语中恭维也有真诚。 但金辞并不领情:“一个人类,也妄想挑动我等,我们拥有无上的能力在这世上可称神,神凡那可不是隔着一座山的距离,那是一条银河。” 司马鑫冷笑出声:“哪来的老古董 ,都什么年代了,还凡神,现在提倡人人平等。” 金辞皱起眉,周身忽的爆发出金光,震的司马鑫险些软下腿去。 还好琪拉及时挡住冲击,她目光一凌,一步踏出风云乱起,抬手向金辞用出精神控制。 金辞不过一个眼神,便把琪拉震退数米。 大战拉开,木睿和司马鑫飞踏上前,跃上半空数道冰凌和一座巨大魔法阵倒悬罩在金辞头顶。 冰凌齐动,弹射而出,魔法阵中聚起金色剑光,随着木睿指尖指向金辞,金剑凌空罩下,雨点般砸向金辞。 常则安和琪拉顺势加入战斗。 而玉玫瑰和罗沉警惕的看着梦魇,梦魇亦杀机隐现。 “幻梦!”梦魇开口,红色的眼睛闪烁光芒,玉玫瑰措不及防与他对视,一股眩晕迎面袭来。 自己身体变轻仿佛飘在空中,而她的记忆似被抽丝剥茧一样痛苦。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梦魇凌冽的目光出现在玉玫瑰的脑海。 玉玫瑰缓缓闭上了眼睛,无法抵抗。 下一刻,梦魇的意识被强行打回,身子一晃险些栽倒。 玉玫瑰坚毅睁开眼睛,黄符甩出,银剑现,直指梦魇额头。 梦魇脚步虚晃,踏进了梦境之门。 “师妹。” “师兄,你先退后,我来。” 罗沉点头,退后了几步。 玉玫瑰伸手摸出了一张塔罗牌,上面是倒吊人。 “虚妄真实,颠倒翻转!” 话音落,牌扔向半空,牌面金光大射,一个巨大的倒吊人从天穹缓缓落下,他神圣安详,当他落在玉玫瑰身后时,眼睛瞬间睁开,变的狠厉而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