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请叫我黄军师》 (一四三) 晨露沾衫:仓皇辞帐掩狼狈,巷风醒神敛余波 (场景:三月二十四日五更初,利州城西悦来客栈二楼廊道,晨雾还没散,顺着窗缝钻进来,裹着几分湿冷。廊道里静悄悄的,只有楼下伙计扫地的“沙沙”声偶尔传来,落在木质楼板上,衬得周遭愈发清幽;秦爷房门的铜环还带着夜里的余温,刚被黄蓉轻轻放下,没敢发出半点重响。) 天刚扯出半缕鱼肚白,秦爷的房门便被人轻轻推开一条缝,黄蓉攥着布包的指尖泛着白,先探出头往廊道两端望了望,确认没人,才矮着身子快步挤出来。她外衫的下摆还沾着点昨夜的酒渍,被晨雾浸得发潮,贴在腿上格外不舒服;领口被她反复拉拽,却仍有一小片淡粉的痕迹露在衣领外,风一吹,颈间的凉意混着残留的热意,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鬓边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是方才匆忙整理时没顾上捋顺的,她抬手胡乱拨了拨,指尖却还带着点未散的颤——腰腹间的酸痛一阵紧过一阵,每走一步都像牵扯着筋骨,连脸颊都隐隐发烫,只能低着头,盯着脚下的木质楼板快步往前走,连脚步都放得极轻,生怕脚步声惊动了廊道里其他客房的人。 走到楼梯口时,她脚下忽然一软,下意识伸手扶住栏杆,冰凉的木质感顺着掌心传来,才勉强稳住身形。想起昨夜被秦爷缠得没了章法,连匕首、银针都没派上半点用场,最后竟落得这般仓皇离开的模样,她心里又气又窘,却没半点办法,只能咬着唇,扶着栏杆一步步往下挪,连抬头看伙计的勇气都没有,只盼着赶紧走出这客栈,离昨夜的过往越远越好。 刚推开客栈的木门,晨雾便裹着湿冷扑面而来,黄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抬眼间,却见霍都正立在客栈外的老槐树下,手里依旧拎着个熟悉的食盒,显然又是在这儿等了许久。见她出来,霍都没等她迈步,便主动迎了两步,脚步放得轻,没敢显得唐突。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黄蓉身上,从她散乱的鬓发、没掩严实的淡粉痕迹,再到她发虚的脚步与紧绷的神色,眼神先是骤然一热,像藏了点难掩的情绪,可转瞬又沉了下去,只剩一片暗沉。嘴唇动了动,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终没提半句她的模样,只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凝重:“昨天刚收到新消息,尹克西和潇湘子已经在路上了,你接下来得多加小心,他们二人行事向来没规矩,防不胜防。”说罢,才又将手里的食盒往她方向递了递,没再多余言语。 黄蓉的目光扫过食盒,却没伸手去接,腰腹间的酸痛又涌了上来,脚下一软,她下意识往前倾,伸手稳稳扶住了霍都的肩。掌心触到他衣料下紧实的肩背,才勉强稳住晃荡的身形,声音里还带着点未散的虚软,却没了方才的狼狈局促,多了几分处事的利落:“知道了,食盒先收着吧,你送我回行辕,路上留意着点动静。” 霍都应了声“好”,将食盒妥帖揣进随身的行囊里,伸手虚扶着黄蓉的胳膊,刻意放缓了脚步,避开晨雾里零星往来的行人。走了约莫半条巷,黄蓉见周遭空旷,才侧头看向霍都,语气沉了几分,多了些叮嘱的郑重:“等潇湘子、尹克西到了利州,你让人去行辕通传我一声就好,你自己万万不要来。你终究是金轮法王的高徒,哪怕只是蒙古杂牌小部落的王子,身份摆在这里,一旦被他俩撞见你与我走得近,你背离蒙古的真相,怕是立刻就会传得人尽皆知,到时候你再难立足。” 霍都脚步没停,听着这话,眼底没有半分迟疑,他本就不是没脑子的草包,这层利害关系,即便黄蓉不说,他心里也早算得清楚,只是没想到黄蓉会特意点透,还替他考虑得这般周全。他侧头看了眼身旁神色认真的黄蓉,轻轻点头应下,声音压得更低,确保不会被旁人听去:“我晓得轻重,你放心,绝不会露了破绽,到时候只让心腹去通传,我自会躲得远远的。” 两人又往前行了一段,晨雾渐渐淡了些,前方行辕的朱红大门已隐约可见,门口值守的兵卒也清晰起来。黄蓉停下脚步,轻轻松开扶着霍都胳膊的手,又抬手理了理衣领,将露在外头的淡粉痕迹彻底掩好,才对霍都道:“到这儿就够了,离行辕不远,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也去忙自己的事,记得多留意尹、萧二人的踪迹。”霍都点头应了,看着黄蓉转身往行辕方向走去,直到她的身影走近大门,才拎着行囊,转身隐入另一侧的巷口,脚步轻快,没再停留。 喜欢黄蓉:请叫我黄军师请大家收藏:()黄蓉:请叫我黄军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一四四) 暖阁谋策:倦里筹兵兼聚利,案前定计顾攻防 (场景:三月二十四日五更末,利州行辕前院,晨雾已散,朝阳透过云隙洒在朱红大门上,映得门环泛着浅光。值守兵卒见黄蓉回来,忙拱手见礼,院内廊下已有杂役开始洒扫,脚步声、水声混着远处的号角声,透着几分晨起办公的规整。) 黄蓉刚跨进行辕大门,腰腹间的酸痛又轻晃了一下,她下意识扶了扶门框,正想往内走,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吕文德已快步迎了上来,身上还穿着半旧的铠甲,显然是刚查完岗,见她从外面回来,眉梢先挑了挑,语气里带着点探问:“军师,这一大早的,怎么从外头回来?” 他这声“军师”喊得规矩,黄蓉听着便知,他是瞧出自己神色间的倦意,没敢贸然亲昵。目光往下一扫,落在他身上的盔甲上,眉头先皱了皱,伸手点了点他的甲胄:“好好的穿什么盔甲?这会儿又没战事,没必要这般紧绷。再者说,要穿也穿一身合身的,你瞧你这,人胖甲瘦,腰腹间都头盔,歪歪斜斜挂在头上,带子都没系紧,走两步晃一下,像什么样子,没半点章法。” 吕文德被她这般奚落一番,也不恼,反倒抬手摸了摸头盔,试着正了正,结果没两下又歪了,干脆索性把头盔摘下来抱在怀里,嘿嘿笑了两声:“这不是刚查完西营的岗,想着省点事,没来得及换。合身的甲胄还在打造,这旧的先凑活着穿,勒是勒点,倒也习惯了。” 黄蓉没再揪着这事说,只扯了扯衣领,掩好最后一点未散的痕迹,声音里还带着点未歇的虚软,没多解释去处:“夜里去查了点事,没来得及回。” 吕文德没再追问——他跟黄蓉相识这些年,早已摸透了她的性子,不愿说的事,再问也没用。见她抬手按了按腰侧,脚步也比往日慢了些,便知她定是累着了,可瞧她眉眼间没藏着怒气,又犹豫着把称呼改了改,语气放软了些:“蓉儿,瞧你这模样,是熬着劲了?要不先歇会儿再办差?” “歇不得。”黄蓉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前院的文书房,知道里头定堆着不少待批的公务——潇湘子和尹克西在路上的事,她没提,也没打算说,这事告诉吕文德也帮不上忙,反倒会让他跟着操心,徒增烦扰。她只摆了摆手,把话落在公务上:“昨日没批完的文书,还有各营报上来的粮草清单,都得赶紧理完。你让人把这些都送到后园暖阁去,我回住处办,榻上凑活凑活就行,能省点劲。” 吕文德听她语气坚决,没再劝她歇着,只点头应得干脆:“好,我这就去吩咐人整理,保证片刻就给你送过去。暖阁里我让小厨房先温着姜茶,你回去先喝口缓一缓,别硬撑。”说罢,便抱着头盔,转身往文书房快步走去,脚步比方才又急了几分,显然是记挂着她的倦意,也惦记着尽快把文书送过去,让她少等些时候。 黄蓉看着他的背影,轻轻舒了口气,扶着廊柱慢慢往后园走。暖阁离前院不远,刚推开门,屋内的暖意便裹了上来,炭盆里的炭还燃着,泛着细碎的红光。小厨房送来的姜茶放在案上,还冒着热气,旁边摆着两碟精致的糕点,是她往日爱吃的桂花糕与绿豆酥。她先倒了杯姜茶,小口抿着暖身子,又拿起块桂花糕,慢慢嚼着垫了垫肚子——夜里折腾到现在,胃里早空了,这点东西下肚,才总算缓过点劲。 没歇片刻,门外便传来脚步声,吕文德领着两个下人,搬着好几摞文书走了进来,轻轻放在暖阁中央的案上,生怕动静大了扰着她。“都在这儿了,昨日的文书和粮草清单分好类了,你瞧着方便。”吕文德说着,挥手让两个下人退下,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黄蓉放下茶杯,刚想起身去翻文书,腰腹间的酸痛却骤然涌上来,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又坐回榻上。她揉了揉腰侧,眉头皱得更紧,身上的乏劲也越来越重,连抬手翻文书的力气都觉得欠了些。犹豫了片刻,她抬眼看向一旁站着的吕文德,语气没了往日的利落,多了些无奈:“你过来,给我按按腰。” 吕文德眼睛一亮,立刻凑了过来,脚步都轻快了几分。黄蓉见他这模样,立刻抬手按住他的手腕,眼神里带着点警告,语气也严肃起来:“只许老老实实、正正经经地按,按腰腹和肩背,缓解乏劲就好,别想三想四,也别乱碰别的地方,不然你就给我出去,文书我自己慢慢理。” 吕文德连忙点头,把刚冒出来的一点心思压了回去,语气也变得规规矩矩:“我晓得,你放心,就是给你松松劲,绝不多动。”说罢,他轻轻坐在榻边,掌心先搓了搓,待温度上来,才慢慢覆在黄蓉的腰侧,力道放得极轻,一点点按着酸痛的地方,没敢有半分逾矩。 按了片刻,吕文德见黄蓉眉头渐渐舒展,紧绷的身子也松了些,才忍不住吐槽起来,语气里满是憋了许久的不满:“说起来也窝火,朝廷这效率也太差了!咱们这次入川救火,到现在都几个月了,天天守着川口三关,把蒙古军死死堵在关外,没让他们往前挪半步,蒙古人损兵折将的,光缴获的兵器就堆了半座营,结果呢?朝廷那边连句像样的嘉奖都没有,粮草补给还拖拖拉拉,好几次都差点断了供,这仗打得,实在没劲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黄蓉听着他的抱怨,没立刻接话,待吕文德按到肩背一处酸胀点,她轻轻哼了声,才缓缓开口,语气里没半点在意朝廷封赏的模样:“朝廷的嘉奖有什么用?虚头巴脑的,不如多拨两石粮草、几副铠甲实在。我如今这样,早已够了——当初跟郭靖决裂,图的就是自身崛起,有自己的势力,不用看旁人脸色。你瞧现在,不管是先前的荆湖制置使辖区,还是如今的川蜀制置使辖区,那些地方官虽是朝廷任命,可上任了想好好做事,哪一个不来行辕拜门子?想贪点小利也无妨,只要别误了公务、别鱼肉百姓,就能安安稳稳做官;若是敢越界,不是丢官下狱,就是自挂东南枝,还轮不到朝廷来管。” 她顿了顿,侧头瞥了眼案上的文书,语气更淡了些:“我底子终究是江湖人,一个女子,这辈子也入不了仕途,朝廷给不给封赏,于我而言没差别,能拿到真正的实惠,能守住手里的势力,比什么都强。至于那些跟着我干活的官员,跟着我,立功的机会少不了,能不能得朝廷封赏,那是他们自己的造化。总不能说,我让他们跟着我得了功,还要替他们跑前跑后求封赏吧?我没那么大的精力,也犯不着。” 吕文德听得连连点头,手上的力道也没乱,随声附和道:“蓉儿你说得太对了!朝廷那些虚名头不当饭吃,咱们守着地盘、握着兵,能打胜仗、能让底下人有饭吃,比什么都强。那些想求封赏的,让他们自己去跑朝廷的门路,咱们犯不着替他们费那劲。” 黄蓉听他应和得实在,嘴角轻轻勾了勾,又想起眼下守城的要紧事,语气渐渐郑重起来:“对了,还有件事要你去办。你去川蜀军中挑些人,要年轻、脑子活,还得会点算术——哪怕只会简单的加减乘除也行,底子差些没关系,后续能教。” 吕文德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有些疑惑:“挑会算术的兵做什么?难不成是去管粮草账?” “不是管账,是练器械。”黄蓉摇了摇头,解释道,“你也知道,床弩、投石机这些家伙,看着是靠力气操作,实则里头门道多着呢。角度差一点,射程就差出老远;迎风顺风、箭石轻重,跟准头更是息息相关,这些都得靠算术算着来,不然凭蛮劲射,要么打不准,要么白费力气,根本发挥不出器械的威力。我打算开个军中算术馆,专门教这些挑出来的兵算术,再结合器械实操,好好培养一批像样的床弩、投石机操作手,后续守城,这些人能顶大用。” 吕文德这才明白过来,眼睛立刻亮了,手上按揉的力道都添了几分劲,连忙应道:“好主意!之前咱们的床弩总打不准,我还以为是兵卒力气不够,原来问题在这儿!我这就去办,今天之内就把人挑出来,挑完了立刻来跟你说,咱们尽快把算术馆开起来!” 话刚落,黄蓉却没让他起身,反倒偏过头,眼底亮着几分亢奋的光——跟秦爷折腾了大半夜,她其实没怎么合眼,眼皮早就发沉,可脑子却异常清醒,一个个念头顺着思绪冒出来,半点歇不住。她看着吕文德,忽然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了点刻意的勾问:“别急着走,我问你,想不想发财?” 吕文德本就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好色贪财是刻在骨子里的性子,只是如今守着黄蓉这等绝色,不敢再露半分好色的模样;至于贪财,为了在黄蓉眼里树个“靠谱稳重”的好形象,也早就把那点心思压了下去,连半点额外的好处都不敢要。这会儿听见“发财”两个字,他按在黄蓉腰上的手猛地一顿,喉结不受控地滚了滚,咽了口唾沫,眼神里的意动藏都藏不住,却还没敢太急切,只凑近了些,小声问:“蓉儿,你……你又想起什么法子了?” 黄蓉没绕弯子,指尖轻轻敲了敲榻沿,目光扫过窗外初升的朝阳,语气笃定又干脆,只吐出两个字:“开矿。” 吕文德眼睛瞬间瞪圆了,按揉的动作都停了,凑得更近了些:“开矿?开什么矿?是金矿银矿?” “金和银虽能换钱,却没铁和煤实在。”黄蓉摇了摇头,指尖划过案上的文书,语气渐渐沉了下来,满是盘算的清醒,“你该清楚,宋蒙这仗,且有得打,往后兵器、盔甲、床弩的零件,哪一样离得开铁?可炼铁的门道,咱们得算清楚——煤这东西,炼起铁来效率高,省工又省时,可大多煤里含硫,炼出的铁发脆,做些粗笨物件还行,根本撑不起兵器盔甲的力道。” 这话让吕文德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把煤卖给蒙古人?” “正是。”黄蓉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蒙古人向来求快,只要能尽快炼出铁来装备军队,哪会细究铁脆不脆?咱们开煤矿,把含硫的煤批量挖出来,找可靠的人转手卖给他们,既能赚得满盆满钵,填补粮草和器械的开支,还能让他们用这煤炼出‘软骨头’铁——真到了战场上,他们的兵器先崩了刃、盔甲先裂了缝,咱们岂不是多了几分胜算?” 吕文德听得连连拍腿,又挠了挠头,疑惑更实在了:“那咱们自己炼铁用什么?总不能也用这含硫的煤,炼出脆铁来当兵器?要是还用木头,又慢又费劲儿,往后兵卒多了,铁料根本供不上啊!” “不用愁,早有现成的门道,犯不着再琢磨。”黄蓉语气笃定,伸手端过案上的姜茶抿了口,把话捋得明明白白,“先前京畿一带就有法子,把煤炼制成焦炭,能去掉里头的硫,用焦炭炼铁,既比木头效率高,又能保铁的韧度,刚好兼顾质量和速度。我爹平日爱搜集些杂书,里头就详详细细记着这炼焦的法子,我看书过目不忘,当初扫一眼就记牢了,如今正好用得上。眼下先凑活木头炼铁,不是没办法,是开煤矿、搭炼焦的窑得些时日,等筹备妥了、焦炭炼出来,咱们的铁料质量和产量都能提上来,到时候兵器盔甲比蒙古人的结实,床弩零件也耐用,守城对阵才更有底气。” “妙啊!”吕文德彻底明白了,语气里满是佩服,“既有现成的法子,又能赚蒙古人的钱、坑他们的兵器,咱们自己还能炼出好铁,这买卖稳赚不赔!蓉儿,你这脑子,再加上你爹留下的杂书门道,真是比谁都想得周全!” 喜欢黄蓉:请叫我黄军师请大家收藏:()黄蓉:请叫我黄军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一四五)利州暖阁事:揉肩藏酸意,批文至掌灯 (场景:同前,卯时初的暖阁里,朝阳又往窗内挪了些,把黄蓉垂在榻边的发梢染得泛浅。新添的姜茶还冒着细白水汽,案上文书被风轻轻吹得掀了页,刚议事的热络劲儿还没散,又添了点寻常相处的软意。) 吕文德脚刚沾到门槛,后领就被轻轻拽了一下,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他再往前迈的意思,紧接着便传来黄蓉含着嗔意的声音,没了方才论事时的笃定,反倒多了些无奈的软责:“你急着往哪儿跑?矿脉勘察要挑懂地形的老兵,找可靠商户要查身家底子,哪一件是你跑出去就能成的?” 他愣了愣,回头就见黄蓉眉梢微挑,指尖还捏着他后领的布料,腰腹间没忍住又往榻上靠了靠,神色里藏着没说透的酸意:“方才是谁坐在这儿,说要给我按到舒服?这才议完事儿,就把‘干活’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我腰还酸着,难不成要我自己撑着坐起来理文书,你倒好,拍着脑子就想往外冲?” 说罢,黄蓉松开他的后领,指尖轻轻点了点榻边,语气里的嗔意又淡了些,多了点理所当然的吩咐:“过来,坐下。先把没干完的活弄好——力道别太沉,就按方才肩背那块酸胀的地方,等我缓过这股劲,你再去安排开矿的事也不迟。总不能让我带着一身酸劲儿办差,回头误了正事,你担待得起?” 吕文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顾此失彼”的错,连忙搓了搓手,讪讪地退回来,还特意把鞋尖蹭了蹭地面,生怕脚步声重了惹她烦,一边往榻边坐,一边赔着笑:“是我糊涂了,光顾着琢磨开矿的事,把你还酸着的事给忘了!你放心,这次肯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按到你说舒服了,我再去吩咐人查商户、找老兵!” 旁人若见了这模样,怕是要惊掉下巴——吕文德如今可是手握荆湖、川蜀两大制置使辖区实权的人物,麾下兵卒数万,地方官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称一声“大人”,可偏偏在黄蓉面前,被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妇人三言两语训得服服帖帖,低头认错的模样,倒像个做错事、等着挨训的小厮,半分往日的威严都寻不见。 坐定后,吕文德不敢再分心,掌心重新搓热,轻轻覆上黄蓉的肩背,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没轻到没效果,也没重到惹她不适,只顺着方才她说的酸胀处,慢慢揉按。黄蓉闭着眼,眉心渐渐舒展开,头不自觉地往一侧偏了偏,衣领往下滑了些,露出颈间一小片淡粉的吻痕,在朝阳下看得格外清晰。 吕文德的动作猛地顿了顿,眼神沉了沉,心里忽然就泛起一阵酸溜溜的滋味,像吞了颗没熟的梅子,涩得发紧。他不是不知分寸的人,若黄蓉如今还和郭靖在一起,哪怕两人再亲密,他也只当是旁人的事,半分酸意都不会有;就算黄蓉为了军中事务,偶尔跟手下将领牵扯些,他也懂那是为了稳住人心,绝不会多嘴。可昨日夜里,她一夜没回行辕,今早回来时神色倦懒,腰腹还带着酸意,如今颈间又露着这样的痕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去见了谁——显然是找了不相干的野男人,反倒让他守着行辕,空等了一晚上,连半点替她分忧、陪她做事的机会都没有,这股酸意便再也压不住,悄悄在心里翻涌着。 他没敢多看,也没敢多问,只悄悄移开目光,重新动起手来,只是力道比刚才又轻了些,连呼吸都放得更缓了。暖阁里静悄悄的,只剩窗外偶尔掠过的鸟鸣,还有他轻缓的按揉动作。案上的姜茶渐渐凉了,水汽散得干净,朝阳又往上爬了些,透过窗纸洒在黄蓉脸上,映得她面色柔和了不少,没了往日议事时的锐利。 没多会儿,吕文德就听见身侧传来细微的呼吸声,轻且匀,低头一看,才发现黄蓉竟靠着榻背睡着了,眼睫垂着,像两把小扇子,连指尖都轻轻蜷着,没了半分往日的干练模样,倒显出几分难得的软态。他心里的酸意还没散,却也没再琢磨,只慢慢收回手,小心翼翼地拿过一旁的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又伸手帮她拢了拢衣领,把颈间的吻痕掩好。 待确认黄蓉睡得沉,没被半点动静惊扰,吕文德脸上那副温顺模样骤然变了——方才还带着赔笑的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线,眉眼也竖了起来,横眉立目的模样,活脱脱是平日里端坐大堂、训斥下属的制置使大人,连身上那股子威严劲儿都瞬间回来了。他悄悄往榻边凑了凑,生怕离得远了“没气势”,又刻意压低了动作幅度,抬起手指着睡着的黄蓉,嘴唇无声地开合着:一会儿皱着眉“训”她不知爱惜身子,夜里乱跑;一会儿又绷着脸“责”她不该跟不相干的人牵扯,让自己空等;连方才被训得像小厮的事,都借着无声的动作“讨”了回来,那副肆意发泄、却又不敢弄出半点声响的模样,倒藏着几分幼稚的较真,活像个受了委屈、只敢趁人不注意发脾气的丈夫大官人。 发泄了片刻,他见黄蓉翻了个身,依旧睡得安稳,才悄悄收回手,又把脸上的威严敛了回去,重新变回那副谨慎模样。临走前,他特意叫过守在暖阁外的两个下人,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里头军师正睡着,你们就在这儿候着,不准进去打扰,也别弄出半点声响。等军师醒了,立刻进来伺候,再赶紧去我那儿回话,听见没有?”两个下人连忙躬身应是,他又探头往暖阁里瞥了一眼,确认没惊扰到黄蓉,才转身快步去安排开矿的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黄蓉这一睡,竟直接睡到了中午。暖阁外的日头早已爬至正中,透过窗纸洒进来,把案上的文书都晒得泛了暖。她猛地睁开眼,揉了揉发沉的脑袋,抬头一看窗外的天光,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昨日没批完的文书、各营报上来的粮草清单,还整整齐齐堆在榻边案头,一页没动、一笔没批,显然是耽误了大半日。 “这死胖子!”黄蓉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心里满是火气,“自己跑出去办事,倒好,我睡着了也不知道叫我一声,净耽误正经公务!”她撑着榻背慢慢坐起来,薄毯从身上滑落到腰间,也没心思管,扬声喊了句:“来人!” 守在门外的下人立刻应声进来,躬身候着。“先伺候我梳洗,简单拾掇就行,不用太繁琐。”黄蓉语气干脆,又补充道,“再去小厨房说,备点点心和温着的饮子,要快,别耽误我办差。”下人连忙应着退出去,没片刻就端着梳洗用具进来,又很快把精致的绿豆酥、杏仁糕和一壶温热的陈皮饮子摆到案上。 黄蓉一边让下人帮着梳理头发,一边拿起块绿豆酥往嘴里塞,又喝了口陈皮饮子压了压火气,等梳洗妥帖,便立刻坐到案前,伸手翻开最上面的一份粮草清单,拿起笔蘸了蘸墨,低头飞快地批阅起来。暖阁里重新没了闲声,只剩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还有她偶尔翻页的轻响,方才睡醒的慵懒,早已被雷厉风行的干练取代。 饶是黄蓉聪慧过人,又熟稔各类公务流程,面对这满满几摞文书也不敢有半分懈怠——粮草清单要核清数目,避免缺漏;兵卒饷银报表要核对姓名职级,防止错发;各营上报的器械需求,也要逐一审验,确保合情合理、急需优先。她连喝饮子的功夫都掐得极紧,偶尔抬手揉一揉发酸的眼睛,便立刻重新低头,不知不觉间,窗外的日头渐渐西沉,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 下人见天色晚了,轻手轻脚进来点上烛火,暖黄的烛光照亮了案上的文书,也映得黄蓉眼底添了几分倦色,可她手上的笔却没停,直到最后一份文书批完、合上,才长长舒了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僵的手腕——此时,窗外早已掌灯,行辕里传来零星的巡夜脚步声,暖阁内的烛火,却还亮得安稳。 喜欢黄蓉:请叫我黄军师请大家收藏:()黄蓉:请叫我黄军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一四六)浴火暖阁:浅印映烛思过往,汤浸莹肤惜今朝 (场景:同前,掌灯时分的暖阁,烛火燃得正旺,将案上堆叠的文书映得规整,方才批阅的痕迹还清晰可见。窗外巡夜的脚步声渐远,屋内只剩烛花偶尔“噼啪”轻响,添了几分夜的静谧,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浴汤香气。) 黄蓉揉着发僵的手腕,刚把批完的文书归拢整齐,指腹还能摸到笔杆留下的浅印,腰腹间没忍住又往椅背上抵了抵——从中午坐到此刻,脊背早有些发僵,连带着昨日夜里没歇好的酸意,又悄悄冒了上来,抬手按了按腰侧,指尖还能触到几分未散的酸软。 门外忽然传来轻缓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下人躬身回话的声音:“军师,吕大人傍晚吩咐小的们备下了浴桶和热水,如今水温正好,请问是否现在抬进来?” 她愣了愣,随即想起白日里吕文德临走时的模样,眼底的倦意淡了些,语气也松了几分:“抬进来吧,轻着点,别撞着案上的文书。” 两个下人立刻应声,小心翼翼地抬着一只描金海棠纹的大浴桶进来,桶身裹着厚厚的棉絮,防止热气散得太快,桶内热水泛着轻烟,还撒了些安神的干花,香气顺着热气漫开来,瞬间驱散了不少案牍带来的疲惫。待下人把浴桶摆到暖阁角落,又添了些热水调试好温度,躬身退了出去,黄蓉才慢慢站起身,刚直起腰,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腰腹间的酸胀感顺着动作翻涌,连腿弯都有些发沉,抬手捋了捋鬓边散乱的碎发,指尖触到脸颊,才发觉自己连皮肤都透着几分倦意的凉。 她褪去外衣,肩颈处那片浅红吻痕格外显眼,指尖轻轻碰了碰,还能摸到肌肤下未散的温度,腰侧也藏着一两处淡印,顺着热水漫过的痕迹,愈发清晰。黄蓉往桶沿上靠了靠,目光落在这些痕迹上,耳尖悄悄泛了热,昨日夜里和秦爷的荒唐事,也跟着翻涌上来——衣衫半褪的纠缠、不受控的喘息,还有此刻留在身上的这些印记,都让她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 她指尖顺着痕迹慢慢抚过,心里渐渐清明起来:自从前年到现在,自己身上除了年初被霍都纠缠时留下过旁人痕迹,便只剩秦爷这一次了。想到这儿,她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点对自己的嗔怪:“下回可不能这般大意了。”她向来对自己的身体爱惜得很,肌肤莹润、线条紧致,本就是不到三十岁最完美的模样,哪容得这般留下痕迹,既容易被人察觉惹来闲话,也糟蹋了这副身子。思来想去,她暗暗打定主意:下回若是再与旁人有牵扯,必先说明白,不许在身上留半分痕迹,绝不能再像这次这般,让这些印子藏都藏不住。 抬手拨了拨水面,干花在掌心轻轻打转,黄蓉的目光重新落回自己身上。烛火的光晕洒在水面,映得她肌肤愈发莹润,肩颈线条流畅,腰腹没有多余的软肉,哪怕连日操劳,也依旧透着紧实的弧度,双腿修长,肌肤摸起来细腻温热,连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粉。这副不到三十岁的身子,既有少女未散的柔润,又添了几分历经世事的舒展,每一寸都透着鲜活的生命力,自然要好好护着。 她将双腿轻轻蜷起,热水漫过膝弯,指尖顺着小腿慢慢滑过,感受着肌肤下温热的肌理,连往日里因奔波留下的浅淡疲惫,都在此刻被这暖意与爱惜自己的心思悄悄抚平。闭上眼,任由热水托着身体,往日里紧绷的肩背慢慢放松,连呼吸都变得绵长起来——方才批文时的紧绷、对吕文德“不叫自己”的火气,此刻都被冲淡,只剩下难得的松弛,连皮肤都渐渐浸得愈发莹润,透着几分褪去干练后的软态。 浴汤里的干花香气渐渐浸进衣骨,窗外的烛火透过桶身的光影,在她身上映出淡淡的光晕,暖阁里静悄悄的,只剩她偶尔舒缓的呼吸声,还有热水轻轻晃动的轻响,连往日里总绕着心头的军务、矿事,都暂时被抛到了脑后,只余下这片刻与自己相处的舒服自在。 黄蓉在浴桶里又泡了片刻,指尖反复摩挲着肩颈那处吻痕,见颜色没淡多少,便从桶边取过一旁备好的软巾,蘸了些温水轻轻按压——力道放得极轻,既怕弄疼自己,又想尽量把痕迹揉得浅些,免得明日穿衣裳时露出来,被下人们瞧了去,再传些闲话,反倒麻烦。 热水渐渐凉了些,她便伸手添了勺滚水,看着水面重新泛起轻烟,才又往桶沿靠了靠。此刻浑身的酸胀早已散得七七八八,肌肤被热水浸得透着莹润的粉,连往日里因握笔太久、指节处淡淡的薄茧,都显得柔和了些。她低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烛火晃了晃,倒影也跟着轻摇,倒让她想起这些年的日子——从前跟着郭靖,心思全在江湖与家国,倒没这般在意过自己的身子;如今独掌一方事务,见惯了人心复杂,才越发明白,这副身子是自己的根本,既要撑着处理军务、谋划生计,更要好好爱惜,半点不能委屈。 又泡了半盏茶的功夫,她才慢慢起身,裹上早已备好的厚棉浴袍,袍角垂到脚踝,挡住了身上未散的痕迹,也护住了刚从热水里出来的暖意。刚走到镜前,就见鬓边还沾着几滴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浴袍里,惹得她轻轻瑟缩了一下。抬手用软巾擦着湿发,动作慢悠悠的,没了白日里批文时的急切,倒多了些女子独处时的慵懒。 正擦着发,门外忽然传来下人轻叩的声音,语气格外恭敬:“军师,吕大人让人送了碗莲子羹过来,说您泡完澡,喝碗热的暖身子,还说……若是您乏了,就早些歇息,开矿的事他明日再向您回话。” 黄蓉握着软巾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随即开口应道:“端进来吧。”她自然知道,吕文德这是记着她今日忙到掌灯,又泡了澡,怕她饿着、冻着,才特意让人送了莲子羹来——这死胖子,平日里看着粗枝大叶,倒也有几分细心的时候。 下人端着莲子羹进来,碗底还温着热水,热气裹着莲子的甜香漫开来。待下人退下,黄蓉端起碗,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甜而不腻,温度也刚好,顺着喉咙滑下去,连胃里都暖融融的。一边喝着,她一边想起白日里吕文德无声训斥自己的模样,忍不住轻轻勾了勾唇——这人,也只敢趁自己睡着时耍耍威风,醒着的时候,还不是被自己训得服服帖帖? 喝完莲子羹,头发也差不多擦干了。黄蓉把碗放到案上,走到榻边,褪去浴袍,换上柔软的寝衣,躺了下去。刚闭上眼,就觉得浑身都松快了,连日的疲惫像潮水般涌上来,没片刻,就沉沉睡了过去,连梦里,都没再出现军务与谋划,只余下满室的暖香与安稳。 喜欢黄蓉:请叫我黄军师请大家收藏:()黄蓉:请叫我黄军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原一四五)悦来晨散:一夕荒唐后,风凉意自明 悦来晨散:一夕荒唐后,风凉意自明 (场景:三月二十四日五更天,利州城西悦来客栈客房内。天已蒙蒙亮,东方天际的鱼肚白透过窗纸漫进来,将屋内的银辉冲淡了大半,帐内的热意散得差不多,只剩残留的淡淡酒气与脂粉香,裹着清晨的微凉。地上的匕首、散落在床脚的衣料,都沾了点晨光,倒少了些夜里的暧昧,多了几分仓促的冷。) 天蒙蒙亮时,黄蓉是被窗外巷子里的第二声鸡叫惊醒的。眼皮沉得像粘了胶,浑身骨头依旧软得发疼,尤其是腰腹间,一动就泛着酸,可一想到行辕里等着的事,她还是咬着牙,慢慢从秦爷怀里挣出来——秦爷还没醒,呼吸沉在颈间,手臂仍松松搭在她腰上,稍一用力,就能将她重新圈回去。 黄蓉不敢耽搁,动作放得极轻,一点点挪开他的手,裹着锦被下床时,还有些不自在。她踉跄着走到桌边,倒了盆温水,拿过干净帕子蘸湿,弯腰低头慢慢清理。 没清理片刻,帕子就已浸得满了,味道挺冲,闻得她眉尖直皱。再想起昨夜自己,又是大呼小叫又是浑身发颤的狼狈模样,连句硬气话都没说出口,反倒被他逼着问东问西,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凭什么只有他占尽便宜,自己受了委屈还得乖乖离开? 念头一闪,黄蓉眼底忽然掠过一丝狡黠的坏,算是想了个恶作剧出口气。她攥着那方早已濡湿的帕子,转身看向床榻上仍睡得沉的秦爷,脚步放得极轻,走到床边时,见他还皱着眉咂了咂嘴,像是在梦里还琢磨着什么,更觉得好笑又好气。 随即,她手腕微微一抬,纤手轻轻一抖,那方带着浓烈气味、沾得满满当当的帕子,便像片羽毛似的,稳稳当当盖在了秦爷的脸上,不多不少,刚好遮住他的口鼻。做完这一下,黄蓉心里的气消了大半,也不敢多留,怕秦爷被呛醒抓住她,赶紧直起身,拍了拍手,转身就去收拾自己的衣物。 快速套好衣服,理平整鬓发,又仔细将脖颈间没褪尽的吻痕掩进衣领,黄蓉抓起放在桌边的匕首,别在腰间,转身就要走。刚走到门口,身后忽然传来秦爷被呛得一声闷咳,伴着帕子滑落的“啪嗒”声,紧接着就是他慵懒又带着点恼的沙哑嗓音:“黄姑娘,你倒会玩。” 黄蓉脚步没停,反倒加快了些,嘴角却忍不住勾了勾,只当没听见。刚跨出门口半步,身后又传来秦爷的声音,这次没了恼意,反倒满是戏谑:“就这么走了?黄姑娘,昨夜我不过是陪你消遣,薄技尚未施十之一二。” 黄蓉的脚步猛地顿住,后背一僵。这话像颗小石子,猝不及防投进心里,竟真的吊起了她的胃口——昨夜秦爷的技法已让她失了章法,若真只施了十之一二,那剩下的,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她指尖攥了攥匕首的柄,喉结轻轻滚了滚,竟有片刻的恍惚。 可这恍惚没持续多久,窗外的晨光又透过门缝照进来,落在她鞋尖,也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如今兵荒马乱,利州的安危、行辕里的粮草与兵卒,哪一件都比这点心思要紧。她深吸一口气,没回头,声音里已没了夜里的软,多了几分往日的清明与果决:“秦爷的本事,改日再领教吧。如今正是要紧时候,我得先把大事忙完,才有心情、有余力,来顾自己这点欲望。” 秦爷听了,低低笑了一声,没再出言拦她,反倒忽然起身,快步凑到她身后,手掌一伸,在她纤腰上轻轻捏了一把——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让她感受到触感,却又不显得粗鲁,语气里满是调笑:“下次想听你叫得再L点。” 这话像团火,一下就烧得黄蓉脸颊通红,连耳尖都泛着滚烫的热。她也顾不上再争辩,慌慌张张伸手去推房门,动作快得像在逃,指尖都因为急切而微微发颤。可刚拉开一条门缝,她忽然想起落在桌边的布包,又不得不回头去拿,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床榻——秦爷正靠在床头看着她,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可那笑意没到眼底,眼底反倒没什么温度,像在看一件刚用过、暂时搁置的工具。 她心里忽然掠过一丝了然,方才残留的那点恍惚与悸动,瞬间散得干干净净。 是啊,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他图她的身子,图夜里的放纵快活;她图一时的解脱,图能暂时抛开行辕的琐事与肩上的担子,谁也不必当真,更不必谈什么情意。 黄蓉没再停留,拿起布包就往外走,连多余的眼神都没再给秦爷。清晨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吹在她发烫的脸上,让她混沌的脑子又清醒了不少。脖颈间还残留着秦爷的吻痕,身上被折腾后的软意也没完全散去,可心里那点被撩起的浪荡心思,却渐渐沉了下去,只剩一片清明。 她快步走到巷口,远远就看见霍都的身影立在晨光里,手里还提着个熟悉的食盒,显然是在这儿等了一夜。看见她出来,霍都的目光立刻落在她身上,从泛红的眼角、略显凌乱的发丝,一路扫到她微微发虚的脚步,眼神暗了暗,像是想说什么,可终究只是抿了抿唇,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门“吱呀”合上的声响,彻底将巷外的凉意隔绝在外。秦爷重新靠回床头,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捏过黄蓉臀的软腻触感,他低头嗅了嗅,连指尖都沾着点她身上的脂粉香,混着昨夜的腥甜,竟让他忍不住眯起眼,慢慢回味起夜里的欢愉。 他想起黄蓉起初咬着唇、不肯出声的模样,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指尖攥着锦被,连指节都泛白;想起她没了章法,闷哼破了喉咙,呼声里裹着颤,一下比一下软,抓着他肩膀的手,力气大得几乎要嵌进他皮肉里;还有她尝到自己“茶”味时,眼里又慌又恼的模样,啐他时力道轻得像挠痒,反倒添了几分俏。 秦爷抬手,指尖蹭过方才黄蓉躺过的枕面,还残留着她的发香,他嘴角的笑意慢慢深了些,语气里满是回味的慵懒:“倒真是个勾人的小东西,比那些主动贴上来的,有意思多了。” 他拿起方才落在枕边的帕子,指尖蹭过上面的纹路,想起二次上阵时,她被折腾得张着腿、连呼吸都乱了的模样。秦爷低笑一声,将帕子随手搭在床头,心里已暗暗盘算——等这兵荒马乱的日子稍缓,总得再找机会,把没出来的本事,好好和她切磋切磋,听听她更L些的叫声,才不算亏。 喜欢黄蓉:请叫我黄军师请大家收藏:()黄蓉:请叫我黄军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一四七)暖阁晨晓:宿歇全愈理公务,布阵犒军引趣谈 (场景:三月二十五日卯时,天刚破晓,浅金色的晨光透过暖阁窗纸,在案上洒下细碎光斑。昨日批完的文书依旧规整叠放,烛台里留着半截燃尽的烛芯,余温尚浅,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干花残香,混着窗外传来的洒扫声,格外清爽。) 黄蓉是被窗外的鸟鸣叫醒的,睁开眼时,眼底已没了往日的倦意,只透着几分晨起的清明。她轻轻撑着榻背坐起身,动作比前日轻快了许多——腰腹间的酸胀早已散得干干净净,肩背也没了发僵的沉滞感,连抬手捋鬓发时,都觉得四肢舒展、浑身松快,显然昨日(三月二十四日)半天的补眠加一夜安歇,已让她彻底缓了过来。 指尖下意识往肩颈处碰了碰,那片惹她惦记的浅红吻痕,此刻已淡成了近乎透明的粉,不仔细瞧根本察觉不到,腰侧的印子更是几乎消了。黄蓉松了口气,嘴角悄悄勾了勾——总算没白费昨日浴汤里的揉按,既护好了身子,也省了被人撞见闲话的麻烦,这才符合她爱惜自己的性子。 刚起身理好寝衣,门外就传来下人轻缓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轻声回话:“军师,您醒了?小的温了姜枣粥,还备了两碟爽口小菜,要不要现在端进来?吕大人一早(三月二十五日)也让人来问过安,说开矿挑人的初步名单已经整理好,先放您案上,等您歇够了再看。” “端进来吧。”黄蓉语气轻快,比昨日批文时多了几分鲜活。下人很快端着食盒进来,白瓷碗里的姜枣粥冒着细白热气,甜香裹着姜的暖意漫开来,旁边两碟小菜——腌得脆嫩的黄瓜、拌了香油的木耳,看着就开胃。待下人把粥菜摆好,又将一叠薄薄的纸笺放在文书旁,躬身退了出去,黄蓉便在案前坐下,先舀了一勺姜枣粥抿了抿,温热的粥滑过喉咙,暖得胃里格外舒服。 粥喝到一半,她伸手拿起那叠纸笺,正是吕文德送来的开矿挑人名单,上面用墨笔标注了每人的籍贯、是否懂地形、身家底子是否清白,条理清晰。黄蓉指尖捏着纸笺,眼神渐渐沉了下来,昨日的慵懒彻底褪去,重新换上了军师的干练——歇是歇够了,可手里的公务半点不能耽搁,今日(三月二十五日)既要核完这份名单,还要召几个懂矿务的老兵问话,开矿的事,得尽快落地才好。 放下粥碗,黄蓉取过朱笔,对着名单逐行核对,遇着身家存疑的便在旁画圈标注“再查”,见着精通山地勘察的老兵又用红笔勾出“优先约谈”,笔尖“沙沙”划过纸页,案上很快又添了几份日常公文——有各营兵器损耗清单,有地方粮草捐赠文书,还有兵卒饷银核对表,她按急缓排好,正低头核对着兵器数目,门外忽然传来侍女轻叩的声音。 “军师,门房的李三在外头候着,说有要事回禀,还说替人给您送了封信,务必亲手交到您手里,不敢经旁人之手。”侍女声音轻缓,带着几分谨慎,生怕扰了她办差。 黄蓉握笔的手顿了顿,眼底先掠过一丝了然,却没露在脸上,只淡淡应道:“让他进来。”话音刚落,侍女便领着个穿粗布短打的门房下人走进来,那下人手里捧着封米白色信封,封口处没贴任何标识,只按了个极浅的墨点——这是她与霍都约定的专属记号,黄蓉扫一眼便认了出来。 下人快步上前,将信递到案前,躬身回话:“回军师,今早天刚亮,小的在大门外值岗,有个陌生汉子把这封信交给小的,只说‘军师见信便知来意’,还叮嘱小的绝不能跟旁人提,小的不敢耽搁,立刻就送过来了。” “知道了,此事不许外传,你下去吧。”黄蓉语气平淡,待下人与侍女都退出去,才伸手拿起信封,指尖轻轻摩挲着封口的墨点,拆开后取出里面的薄纸笺。纸上字迹极小,寥寥数语却信息明确,黄蓉扫过一眼,眼神瞬间沉了下来——霍都在信里说,尹克西与潇湘子已然抵达利州,二人已暗中汇合,正悄悄策划对付她,只是具体阴谋尚未探清,后续计划一旦定好,他会再用同样的方式送信来。 她将纸笺捏在掌心,指节微微泛白,脑海里已飞快盘算:尹克西贪利、潇湘子阴狠,二人联手绝不可小觑,好在霍都及时送了情报,能让她提前防备。抬手将纸笺凑到炭盆旁,待纸张燃成灰烬,又用茶盏残茶浇灭火星,确认不留半点痕迹,才重新拿起朱笔,只是此刻批阅公文的眼神里,已多了几分审视与筹谋——日常公务要照办,开矿的事要推进,尹、萧二人的阴谋更要提前布局,今日半点松懈不得。 (场景:三月二十五日申时末,日头渐渐西斜,将利州城外的乱石山染成一片金红。风卷着山石碎屑掠过,没了白日的燥热,只余几分山野的凉。预设战场藏在乱石山深处,四周枯木横生、巨石散落,本就透着几分荒僻,此刻却因一队便装军士的动静,添了几分紧张气。) 黄蓉午后核完开矿名单、召老兵问清矿务细节,又匆匆用了些干粮,便让人召集了一队二十余人的强壮军士——每人都换了粗布短打,藏起甲胄痕迹,肩头扛着绳索、手里提着木杠,跟在她身后往乱石山来。一路她走得极快,脚步踩在碎石上稳而轻,偶尔俯身查看山石走势,指尖在地面虚划几下,眼底满是筹谋,半点没提尹、萧二人的事,只叮嘱众人“听令行事,不可多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到了预设战场,黄蓉先站在高处望了片刻,目光扫过每一块巨石的位置、枯木的朝向,又走下山坡,逐一审视山石的重量与底部虚实,嘴里偶尔低声念叨“此处可做‘生门’,那块石需往南移三尺”。待心中布局定了,她才转身对众人道:“绳子只用来拽石挪位,撬棍找好支点借力,挪到地方就收了家伙,不许搞多余的,更不许打乱我划的记号。” 众人齐声应下,黄蓉立刻上前,用石灰在地面划下一道道浅痕,又在待挪的巨石上标上“甲”“乙”“丙”的记号,随后指定两人一组,各自领了任务。一时间,山野里满是绳索绷紧的“咯吱”声、木杠撬石的“闷响”,还有黄蓉清亮的指挥声:“甲石往左挪半尺,拽绳!乙石对准浅痕,停!” 有块半人高的巨石格外沉重,三个军士拽着绳、两个用撬棍,累得额头冒汗也没挪动半分。黄蓉见状,快步上前,指着巨石左侧一处凸起道:“撬棍往这儿放,两人推、三人拽,听我口令——一、二、起!”众人依言发力,巨石缓缓挪着,精准凑到石灰痕处便停了,军士们当即收了绳索与木杠,没多做半分动作。 这般忙到酉时末,日头已沉到山后,只余天边一抹残红。原本散落的巨石,此刻被摆得看似杂乱无章,有的斜倚枯木,有的卡进山石缝隙,路径遮得断断续续。全程绳子只用于拖拽,挪完就收,石下没垫任何东西,全凭石身自重卡着地形,看着随意,实则每一块都卡得严实,且环环扣着阵局,不通奇门的人进来,只会绕得晕头转向。 黄蓉绕着阵形走了一圈,又站在入口处试了试——目光落在那些巨石上时,只觉得眼前路径交错,明明看着前方有路,走两步却又被石头挡住,换个方向依旧如此,正是她要的“奇门迷阵”效果。 “好了,今日任务完成。”黄蓉拍手转身,对早已歇在一旁的军士道:“你们试着从入口走出去,记住,别慌,顺着感觉走就行。”众人好奇,纷纷起身往阵里走,可刚进去没几步,就有人慌了神:“哎?我刚才明明看见出口在那边,怎么转过来又是这块石头?”“我也是!走了三圈,好像又回到原地了!” 折腾了半刻钟,二十多个军士没一个走出来,反倒在阵里绕得晕头转向,有人甚至想闭眼往前冲,又怕撞着石头。黄蓉在阵外看得好笑,扬声喊道:“都站着别动,跟着我的声音来!”说罢,她迈步走进阵中,声音清晰地指引:“往左迈两步,绕过那块标着‘丙’的石头,再往前直走,看见那棵歪脖子树就往右拐。” 众人依着指引,果然慢慢走出了阵。刚出来,就有人擦着汗道:“军师,这阵也太邪门了!看着没什么,进去就跟鬼打墙似的,越走越迷!”黄蓉笑着点头:“这阵专扰人的视线,不通奇门的人,眼里看着的路径都是假的,反倒闭上眼,不受视觉干扰,顺着气脉走,倒能慢慢出阵。你们今日也算见识了,往后若是有人误入,便照这个法子引出来。”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又跟着黄蓉收拾好绳索、木杠,趁着天边最后一点光亮,往利州城方向返程——夜色将至,而她布下的这阵,便是应对尹、萧二人的第一道防线。 (场景:三月二十五日戌时,利州城城门刚落了半扇,街面上挂起了零星灯笼,酒肆、瓦肆的喧闹声顺着风飘过来,烟火气十足。黄蓉领着军士们走到城中心的岔路口,身后众人虽还带着几分疲惫,眼里却满是放松。) “今日大家辛苦,没偷奸耍滑,都配得上赏。”黄蓉停下脚步,从随身的锦囊中取出一厚厚一沓纸钞交子,递到领头的军士手里,指尖碰着纸钞边缘,语气爽快,“这些你们分了,自去瓦肆喝酒耍乐,想吃些什么、听段小曲都随意,别闹出事端就好。另外,明日的操课我给你们免了,好好歇一天,养足精神。” 顿了顿,她又笑着补充,语气里没了军师的严肃,多了几分随和:“还有,你们里头谁有相好的,今夜也尽可去找;便是没有,瓦肆里的漂亮姑娘多的是,也能好好松快松快。” 这话一出,军士们眼里的笑意更浓了,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人群里不知是谁,压低了声音偷偷嘀咕了一句,虽轻,却偏偏飘进了黄蓉耳中:“话虽这么说,可瓦子里的姑娘再漂亮,也没军师漂亮啊!”话音刚落,旁边几人都忍不住捂嘴偷笑,又飞快噤声,眼神悄悄往黄蓉那边瞟,生怕被她听见。 可黄蓉早已听得真切,不仅没恼,反倒眉眼弯弯,笑意漫到了眼底,故意扬声问道:“方才这话是谁说的?有胆子说,没胆子站出来让我瞧瞧?” 人群瞬间静了下来,方才嘀咕的那人缩在队伍里,头埋得更低,手指攥着衣角,连大气都不敢喘。黄蓉见没人应声,又拿话激他:“怎么?这是敢说不敢认?方才说的时候倒痛快,这会儿倒成了缩头乌龟,可不是咱们队伍里的样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一落,缩在队尾的一个年轻军士脸涨得通红,咬了咬牙,猛地往前跨出一步,躬身道:“回、回军师,是小人说的!小人一时嘴快,还请军师恕罪!”周围的军士都替他捏了把汗,心里暗忖:这下糟了,军师再随和,也容不得这般随口调侃,今夜的快活怕是要泡汤,说不定还要受点罚。 谁知黄蓉却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笑意:“倒是个实诚人,而且——你倒识货!”见那军士愣在原地,眼神里满是茫然,黄蓉又笑着补了一句:“既然你说了句实在话,今日我也不罚你,反倒陪你喝两杯酒,如何?” 这话如同惊雷,不仅那年轻军士傻了眼,站在一旁的其他军士也都愣住了,随即又炸开了锅。那年轻军士反应过来后,高兴得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结结巴巴地应道:“谢、谢军师!小人、小人遵命!” 领头军士这才回过神,双手捧着纸钞躬身道:“谢军师赏赐!我等定守规矩,绝不惹事!”身后的军士们也跟着欢呼起来,疲惫瞬间消散大半,有人还打趣那年轻军士“好福气”,又忍不住商量着要去哪家瓦肆,也好远远沾点“军师的福气”。 黄蓉摆了摆手,笑着叮嘱:“天色不早,你们各自去快活,记得早些回。”又转头对那年轻军士道:“走吧,前面那家‘醉仙楼’的酒不错,咱们就去那儿。”待众人欢欢喜喜地散开,黄蓉才领着那军士往醉仙楼的方向走,灯笼的光洒在二人身上,映得一路暖意融融。 喜欢黄蓉:请叫我黄军师请大家收藏:()黄蓉:请叫我黄军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一四八) 夜承恩遇:一语得幸结死契,晨归营中藏秘辛 (场景:三月二十五日夜半,醉仙楼后巷僻静院落,窗内烛火昏黄,映得纱帐轻摇,院外竹影婆娑,将夜的静谧裹得严实,只偶尔传来几声远处酒肆的浅吟,很快便被晚风卷散。) 那军士名唤陈阿福,自跟着黄蓉进了这院落,手脚便一直发僵——先前在醉仙楼喝酒时,黄蓉与他聊军中操练的苦、家乡田埂的香,早已卸了他大半拘谨,可此刻面对满室温柔,他反倒慌了神,站在原地连呼吸都放轻,只敢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黄蓉见他这般模样,反倒笑了,伸手解下外披的素色披风,搭在椅背上,语气没了半分军师的锐利,只剩寻常女子的柔和:“今日赏你的,不止那几杯酒。你既敢说真心话,又实诚不贪,我便许你一夜风流,不算亏了你。” 陈阿福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喉结动了动,结结巴巴道:“军、军师,万万不可!您是贵人,小人出身微贱,怎敢冒犯您!” “什么贵人微贱,今夜不谈身份,只论心意。”黄蓉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你若总记着尊卑,反倒辜负了这份痛快。” 其实黄蓉起初并未想让他累成这样,只当是圆他一句实话的念想,尽几分赏罚分明的心意。可陈阿福实在太激动,也太卖力——许是从未想过能得此恩遇,他始终带着一股拼劲,半点不肯松懈,连黄蓉轻声劝他慢些,他都只红着眼眶摇头,只说“不想辜负军师”。黄蓉被他这份赤诚缠得一恍惚,便也随了他,没再刻意约束。 待事了,烛火已跳着细碎的余焰,纱帐上的光影也渐渐柔和。黄蓉侧身坐起身,乌黑的发丝散在肩头,几缕贴在颈侧,沾着极浅的薄汗,衬得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添了几分粉润的气色,竟比白日里多了几分娇憨。她没急着整理衣物,只伸手捻了捻烛芯,将跳动的火苗压稳,指尖掠过烛台时,还带着未散的温热。 随后她才缓缓起身,取过一旁的素色里衣披上,动作从容不迫,半点没有寻常女子的局促。拢鬓发时,指尖不经意碰到耳尖,自己都忍不住弯了弯唇——方才被陈阿福缠得失了些分寸,此刻静下心来,倒觉出几分难得的松弛。反观陈阿福,早已瘫在一旁,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剩胸口剧烈起伏,眼底满是满足与疲惫。 黄蓉转头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走过去,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又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心:“你这呆子,倒是半点不惜力!弄成这样,旁人见了,倒像我故意要榨干你似的。”见陈阿福张着嘴想辩解,她又放缓了语气,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认真叮嘱:“以后记住,这事讲究适可而止,再不能如今日这般折腾,伤身又损元气,知道吗?”陈阿福连忙点头,眼里满是顺从,连声音都带着沙哑:“记、记住了,谢军师关心!” 随后他挣扎着起身,跪在黄蓉面前,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滚烫的郑重裹着沙哑的声音:“军师待小人恩重如山,不止今夜恩遇,更记挂小人身子,小人无以为报。往后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军师一句话,小人便是死,也绝无二话!这辈子,小人就是军师的死士!” 黄蓉伸手将他扶起,眼底没了方才的娇憨,重新添了几分军师的笃定,却仍带着柔和:“我要的,便是你这份忠心。往后不必多言,记着今日的话,守好这份秘,更要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有力气替我做事。” (场景:三月二十六日辰时,利州军营校场,晨雾尚未散尽,昨日同去乱石山的军士们已聚在一处,个个神采奕奕——有的摸着腰间的银钱,眉飞色舞说昨夜瓦肆的小曲;有的拍着胸脯,吹嘘自己喝了多少烈酒,唯独陈阿福拖着沉重的脚步走来,眼底满是红血丝,脸色也透着几分苍白,连站都站得有些晃,精神差得格外扎眼。) “哟,阿福,你这是咋了?”昨日打趣他的军士王二率先凑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调侃,“难不成昨夜军师没陪你喝酒,反倒把你拉去罚站了?你瞧咱们,个个歇得精神,就你这副蔫样,怕是连瓦肆的门都没摸着吧!” 这话一出,其他军士也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搭话。有人叹道:“我就说嘛,军师那话就是随口逗逗你,哪真能陪你喝酒,你倒当真了,指不定昨夜傻等了半宿!”还有人拍着他的背安慰:“没事没事,下次机灵点,别再随口嘀咕,免得再受这‘暗气’。” 陈阿福听着众人的调侃与安慰,只是扯了扯嘴角,没辩解半个字——他脑海里还映着昨夜黄蓉的模样:散着发、带着粉润气色,嗔怪他时指尖的温度,还有掖被角时轻柔的动作,这些都是他藏在心底最沉的秘辛,便是说出来,也没人会信,反倒会坏了军师的名声。那一夜的恩遇与牵挂,更是他往后拼命护着军师的底气,不必说,也不能说。 众人见他不说话,只当他是受了委屈,也渐渐收了调侃,各自散开准备整队。没人知道,这个精神萎靡的普通军士,已悄悄成了黄蓉最可靠的死士,更没人想到,他们敬若天人、不敢有半分亵渎的军师,竟曾以那般娇憨柔和的模样,与他共度一夜,还轻声叮嘱他顾好身子,结下了生死不离的契书。 喜欢黄蓉:请叫我黄军师请大家收藏:()黄蓉:请叫我黄军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未命名草稿原144 帐底问色:茶尽余温里,笑语藏分寸 (场景:三月二十四日四更末,利州城西悦来客栈客房内。风停雨歇已有半晌,窗外残月的清辉透过窗纸,在床榻边织了层薄银,连地上那柄匕首的冷光,都被帐内未散的热意烘得柔了些。帐幔半垂,黄蓉软着身子靠在秦爷臂弯里,鬓发还沾着细汗,身上盖着半幅锦被,露出的肩头泛着未褪的粉。) 风停雨歇后,帐内的动静终于缓了下来,只剩两人交缠后的轻喘,混着窗外偶尔掠过的夜虫声,格外安静。秦爷指尖还在黄蓉腰侧轻轻蹭着,见她没再像先前那般躲闪,反倒多了几分慵懒的软,心里那点得意便忍不住冒了出来,低头贴着她的发顶,语气里满是戏谑:“黄姑娘,方才也尝过了,我这擎天木的成色,比那吕胖子如何?” 这话问得直白,没半分遮掩,黄蓉原本就没褪尽红的粉面,瞬间又烧得像霞,连耳尖都泛着滚烫的热。她往锦被里缩了缩,避开秦爷探究的目光,指尖攥着被角,犹豫了片刻,还是据实以答,声音轻得像蚊蚋,却字字清晰:“成色……比吕将军稍逊半分,少了些实打实的沉劲。但你用的技法,倒比他略胜一筹,没那么粗蛮,也……也更懂挑人软肋。” 这话既没刻意讨好,也没藏着掖着,听得秦爷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传到黄蓉身上,让她又忍不住缩了缩。可转念一想,方才秦爷追问擎天木成色时那般直白,自己也没必要一直羞赧着,便咬了咬唇,抬眼看向他,眼底还带着未散的迷离,语气却多了几分反问的俏:“你倒好,追问起成色来没完。那我倒要问问秦爷,方才你喝了我那么多‘茶’,到底……味道怎么样?” 这话一出,黄蓉自己先红了眼尾,赶紧移开目光,秦爷闻言,愣了愣,随即竟真的皱着眉琢磨起来,片刻后才开口,语气竟带着几分品评茶品的认真:“味道?自然是绝无仅有。你这茶初时像江南最嫩的雨前茶,带着点清润的甜;后来又添了些绵密的香,比雨后春芽还鲜,倒是正对我的胃口?” 黄蓉做梦也没想到,秦爷竟还一本正经地品评起她“茶”的味道来,听得她脸颊瞬间烧得更旺,连脖颈都泛着粉。她心里清楚,这话听来满是极力恭维的意味,可抬眼看向秦爷时,却见他眼底没有半分戏谑的假,反倒带着几分回味的真,倒不像是作伪。 “呸!”她当即啐了他一口,粉拳轻轻捶在他胸口,语气里满是羞恼,粉面红得若霞色漫过,“那东西能喝吗?亏你也下得去口,竟还说得这般坦荡,连品评都有模有样!”话虽带着嗔怪,力道却轻得像挠痒,尾音还裹着点未散的软,没半分真生气的样子。秦爷被她捶得愈发开怀,没等她再说什么,忽然俯身,扣着她的后颈就吻了上去——他嘴上还带着未散的那茶味道,混着他身上的酒气,一下就裹住了她的唇。 黄蓉彻底慌了,脑子“嗡”的一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尝到这羞人的味道,身子猛地往后缩,双手抵在他胸口想挣开,可秦爷的力道却收得极紧,让她连半分空隙都钻不出去,只能任由那股陌生又羞耻的味道,顺着唇齿往喉咙里钻,连呼吸都乱了。 直到她快喘不过气,秦爷才终于放开她,黄蓉猛地偏过头,胸口剧烈起伏着,刚想开口,就觉得舌尖还残留着那股味道,既没有秦爷说的清润甜香,反倒带着点黏腻的腥,让她胃里一阵发紧,忍不住皱起眉,抬手捂住嘴,竟生出几分恶心来。她咽了咽口水,强压下那股不适感,眼神里满是羞愤与窘迫,声音哑得发颤:“秦爷,你……你太过分了!哪里像你说的那么好,这味道……简直让人难受!” 秦爷却半点不觉得理亏,反倒凑过去,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里满是歪理,还带着点哄劝的意味:“姑娘这话就不对了,不是味道不好,是你自己放不开罢了。你想啊,这‘茶’是你身上独一份的,沾着你的气,裹着你的软,旁人求都求不来,哪来的难受?再者说,方才你自己都身不由己斟了一杯又一杯,若真不好,身子怎会这般诚?” 他顿了顿,指尖又蹭了蹭她的脸颊,笑得更坏:“还有啊,你觉得腥,是没品出里头的门道——就像喝陈年的老酒,初尝觉得烈,细品才知香;你这‘茶’也是,我品的是里头的鲜,是独一份的滋味,可不是单论舌尖那点腥。再说了,我若不这么做,你怎知自己的‘茶’到底是什么味?总不能只听我夸,却不亲身体会吧?” 黄蓉听着他一套套歪理,气得胸口发闷,又忍不住再舔了舔舌尖,想再确认到底有没有他说的味道,可舌尖残留的依旧是那股黏腻的腥,半点清润甜香都没有。她皱着眉偏过头,避开秦爷的触碰,语气里满是不服气的窘:“别扯这些歪理!我再怎么体会,再怎么细品,也没觉出你所说的雨前茶甜、春芽香,只觉得……只觉得还是难受,半点好滋味都没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话刚落,嘴上那股腥气就像更浓了些,顺着舌尖往喉咙里钻,黄蓉越来越觉得受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猛地捂住嘴,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前倾,一阵干呕涌了上来。她也顾不上羞赧,双手用力推着秦爷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急切的慌:“放开!快放开我,我要去漱口,再这样我……我要吐了!” 秦爷见状,也没再拦着——他心里清楚,这要是真让黄蓉吐在床榻上,前半夜的暧昧热意全没了,反倒大煞风景,不值当。他松了扣着黄蓉后颈的手,还顺手扶了她一把,语气里带着点调侃的笑:“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小心摔着。” 黄蓉哪有心思听他打趣,撑着发软的身子下床,踉跄着走到桌边,倒了杯凉茶就往嘴里灌,反复漱了好几口,直到舌尖那股腥气淡了些,胃里的翻涌才平复下来。她抹了抹嘴角,转身就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指尖还带着点未散的颤,只想赶紧穿好衣服离开这让她又羞又窘的地方。 可秦爷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他靠在床头,看着她慌乱穿衣服的模样,指尖轻轻敲着床沿,半点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他方才不过是小憩片刻,攒了点力气,想着还要跟黄蓉来二回,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回去?见黄蓉已经套好了外衣,秦爷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拉回自己怀里,力道不重,却让她挣不脱,语气里满是戏谑的笃定:“穿这么快做什么?天亮还早,我还没歇够,你这就要走,是觉得方才不够尽兴,还是故意扫我兴致?” 黄蓉被拉得一个趔趄,撞在秦爷胸口,下意识就想挣扎,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往后推,可她身子本就被折腾得软了大半,秦爷又故意用指尖蹭了蹭她腰侧的软肉,不过几下,她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走了般,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了,连脊背都软下来,靠在他怀里没了劲。秦爷看着她这副服软的模样,眼底的戏谑更浓,竟直白地追问了一句:“怎么不挣了?老实说,方才跟我折腾,你做得爽不爽?” 这话问得露骨又直白,黄蓉的脸“腾”地一下又红透了,连耳根都泛着滚烫的热,赶紧将脸埋在他胸口,不敢抬头看他,声音细得像要融进空气里,满是羞窘:“你……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秦爷却不依不饶,指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抬头,语气里满是不容躲闪的促狭:“问你就说,遮遮掩掩的做什么?方才你叫得可不算轻,怎么这会儿倒害羞了?” 黄蓉被他逼得没法,又实在没力气再争辩,只能放软了语气,声音哑哑的,带着点无奈的恳求,连尾音都裹着软:“秦爷,别闹了,我……我真的不能再折腾了,哪还有心思说这些。” 秦爷指尖一顿,倒来了点兴致,故意收紧手臂,追问得更紧:“哦?方才还想着挣着走,怎么这会儿就服软了?先把爽不爽的事说清楚,再讲为什么不能再折腾。” 黄蓉抿了抿唇,脸颊还烫着,只能含糊地应了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哪有什么爽不爽,只觉得累得慌。”说完赶紧转移话题,指尖攥着他外衣的衣角,句句都是实情:“真的不能再闹了,一是我自己实在受不了了,方才折腾半宿,身子早软得像没了骨头,再闹下去,我怕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二是行辕里还等着我呢,粮草调度、兵卒排布,一大摊子事都得我拿主意定夺,要是夜里再折腾,白天哪还有精力办这些正事?总不能为了一时痛快,误了要紧事。” 秦爷听得明白,却半点没松口——他既不肯放黄蓉就这么走,也知道真逼得太狠,闹得她翻脸,反倒没了意思。沉吟片刻,他忽然勾着唇角笑了,语气里满是算计的笃定:“我也不逼你,咱们各退一步。二回我不跟你耗着,速战速决,不耽误你天亮办事,如何?” 黄蓉愣了愣,随即就懂了他的意思,刚想摇头拒绝,可身子被他牢牢圈在怀里,连动都动不了,知道再犟下去也走不成,只能咬着唇,算是默认了。秦爷见状,也没再废话,指尖一扯,就将她刚穿好的外衣褪了大半,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这次没再用那些慢腾腾的撩拨手段,甫一上阵就没了拖沓。 帐幔被撞得轻轻晃荡,床榻发出细碎的声响,很快就被肉体相撞的沉响盖过。黄蓉本就软着身子没力气,没几下就被折腾得没了章法,先前还忍着的闷哼,渐渐破了喉咙,成了不受控的大呼小叫,气音裹着颤,混着窗外偶尔的虫鸣,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抓着秦爷的肩膀,指节泛白,连脚趾都蜷紧了,那些没说出口的累与慌,全碎在一声声呼喊里,直到秦爷终于收了力道,她才像脱了力般,瘫在床榻上,大口喘着气,连睁眼的劲都没了。 秦爷翻身躺在她身侧,还顺手将半幅锦被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黄蓉摊着手脚,那处残留的黏腻蹭在床褥上,有些不舒服,可她实在没力气动弹,连起身清理的念头都懒得有——眼下最重要的,是抓紧这仅剩的些许时辰,眯着眼睡一会儿,不然天亮了,怕是连应对行辕琐事的精力都没有。她侧过身,背对着秦爷,将脸埋在枕头上,鼻尖还萦绕着他身上的酒气,却没心思再计较,眼皮越来越沉,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连呼吸都渐渐平稳下来。 喜欢黄蓉:请叫我黄军师请大家收藏:()黄蓉:请叫我黄军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一四九)艳色诱敌:霍都传讯辨敌踪,薄纱引寇入迷阵 (场景:三月二十六日巳时,利州城东南街角茶肆,青瓦遮檐,竹帘半卷,风里裹着茶香与街头小吃的油香,往来行人穿梭,热闹却不嘈杂。) 黄蓉刚让侍女收拾好案上的茶盏,门外便进来个穿青布长衫的汉子,手托食盒,脚步轻缓地凑到她桌前,躬身时指尖悄悄往她袖中塞了张折成细条的纸笺——正是霍都派来传讯的人。待汉子假意买茶离开,黄蓉才展开纸笺,上面字迹依旧细小,却把潇湘子与尹克西的形貌、武功路数写得明明白白,连二人的习性短板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她逐字看完,指尖捏着纸笺在茶盏沿上轻轻蹭了蹭,眼底已多了几分筹谋:尹克西是波斯商人出身,高鼻深目、曲发黄须,偏爱穿汉服装雅,颈间明珠、腕间玉镯挂得满身,手里金龙鞭镶满珠宝,还惯于左手藏匕首偷袭,擅黄沙万里鞭法与小擒拿手,满是商人的精明贪利;潇湘子则像具活僵尸,貌丑面僵,手里纯钢哭丧棒藏着毒砂机关,招式也学僵尸蹦跳,阴狠又贪婪,毒砂窜高发射时威力最盛。 “倒是把底细摸得透彻。”黄蓉低声嘀咕一句,将纸笺凑到茶炉边燃尽,随即起身回了住处——要引这二人入阵,寻常军师装扮定然不行,得换副模样,让他们认不出才好。 时当三月底,利州的天气虽已回暖,正午能晒得人微热,可早晚仍带着几分凉意,街头行人大多还穿着夹衣,黄蓉却要换上一身极不合时宜的装扮。她卸了往日的素衣布裙,取过箱底那身水红色薄纱长裙,指尖触到冰凉透薄的纱料时,也忍不住皱了皱眉——风一吹,这纱料便会贴在身上,半点遮不住身形,确实太过惹眼。可转念一想,尹克西贪色又贪利,潇湘子虽貌如僵尸却也贪婪,唯有这般扎眼的模样,才能让二人放下戒心,她咬了咬牙,终究顾不上不合时宜,径直换上了长裙。 换好后再看镜中,早已没了半分往日的影子:纱料轻透,肩颈的肌肤在镜光下白得晃眼,胸前峰谷若隐若现,腰间仅用一根银链束着,走动时裙摆摇曳,还能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小腿。她又特意卸了发冠,将乌黑长发松松挽成个堕马髻,插了支嵌着碎钻的银钗,耳坠是两串粉珠,走动时轻轻晃荡,连说话的语气都故意放软,添了几分刻意的妖娆妩媚。 早年在桃花岛时,她是娇俏灵动的黄岛主之女,不屑于用容貌与身体做武器,总觉得凭智谋便足以应对一切;可这两年,尤其是入川以来,她见了太多人心险恶,也接触了形形色色的男人——有贪财好色的官员,有见利忘义的江湖人,还有心狠手辣的敌寇,渐渐便认清了现实:自己这具身体的魅力,其实是威力极大的一件武器。比起费尽心机与敌人周旋,有时只需展露几分风情,便能让敌人放松警惕,甚至主动落入圈套,用好了,远比硬拼要事半功倍。 整理好装扮,黄蓉便故意在乱石山方向的路口徘徊,没等多久,便见两个身影从街角走来——前头那人高鼻深目,曲发黄须,穿件月白色汉服,满身珠宝晃得人眼晕,手里提着条镶满宝石的长鞭,正是尹克西;后头跟着的人身形僵挺,脸色青灰,眼窝深陷,手里拄着根黑沉沉的哭丧棒,走路一蹦一蹦,活像具僵尸,自然是潇湘子。 二人刚走到路口,便瞥见了徘徊的黄蓉,尹克西眼里先闪过一丝惊艳,忙拉着潇湘子停下,快步凑上前,语气带着商人的油滑,假意拱手问路:“这位姑娘,敢问去乱石山深处怎么走?我二人是来寻些奇石的,绕了半天也没找对路,还望姑娘指点一二。” 潇湘子也停下脚步,青灰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黏在黄蓉身上,透着几分贪婪,手里的哭丧棒轻轻晃了晃,机关的细微声响几乎不可闻。 黄蓉心里冷笑,脸上却装出几分怯意,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声音软得像棉花:“两位客官是外来的吧?乱石山深处不好走,听说里头还有野兽,我也是方才听人说,往这边走能近些,只是我一个姑娘家,不敢往那边去,正想找个人结伴呢。” 尹克西一听,眼里的笑意更浓,凑得更近了些,目光在她身上的薄纱上扫来扫去:“姑娘莫怕,有我二人在,便是有野兽也不怕!不如姑娘引着我们去,事后我多给姑娘些珠宝作谢礼,如何?”他说着,还故意晃了晃颈间的明珠,显摆似的。 黄蓉装作被珠宝吸引,眼神亮了亮,随即又犹豫道:“可、可我听说那边路绕,我也记不太清,只记得前头有片乱石堆,好像从那儿进去就能往深处走,要不我领你们去瞧瞧?” 潇湘子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破锣:“既如此,便快些走,别耽误了时辰。” “好,那两位客官跟我来。”黄蓉笑着点头,转身便往乱石山方向走,脚步故意放慢,裙摆摇曳间,更显妖娆。尹克西与潇湘子紧随其后,一个满脑子想着占便宜,一个盘算着若这姑娘碍事便灭口夺财,竟没半点怀疑——眼前这妖娆女子,会是他们要找的、那个运筹帷幄的黄蓉,更没察觉,自己正一步步走进黄蓉布好的奇门迷阵里。 喜欢黄蓉:请叫我黄军师请大家收藏:()黄蓉:请叫我黄军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一五〇)迷心入套:贪念遮眼失分寸,恃强轻进忘疑踪 (场景:三月二十六日巳时末,利州城郊往乱石山去的小道,道旁新草刚冒芽,风裹着泥土的潮气吹过,带着几分未散的凉意,偶尔有行人裹紧夹衣匆匆走过,见着黄蓉与尹、萧二人,都忍不住多瞥两眼——实在是黄蓉那身水红薄纱,与这天气、这小道太不相称。) 尹克西跟在黄蓉身后,目光就没从她摇曳的裙摆上挪开过,颈间的明珠随着脚步晃荡,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姑娘慢些走,小心脚下石子,摔着了可就可惜了。”话里话外满是刻意的殷勤,方才问路时的假意早已露了馅,满脑子都在打盘算:等进了乱石山深处,先把这妖娆姑娘哄到手,再把她身上的银钗、粉珠一并夺过来,顺带探探所谓“奇石”的虚实,若是有宝贝,更是赚翻。 他本是波斯珠宝商出身,贪财且识货得很,打从见着黄蓉的第一眼,目光就没只停在美色上——发间那支嵌碎钻的银钗,钻粒虽小却颗颗莹润,是极难得的“冷光钻”;耳间粉珠看着普通,实则是南海珠中罕见的“粉雾珠”,在暗处能泛出浅淡珠光;便是腰间那根细巧银链,链身刻着极细的缠枝纹,竟是前朝工匠的手艺,寻常富家小姐根本得不到。尹克西心里门儿清,这些饰品看着不起眼,实则都是稀罕物,比他颈间这颗明珠贵重多了——他哪里知道,这些都是黄蓉从桃花岛带来的,黄药师一生收集宝物无数,黄蓉挑选的饰品,自然是精挑细选的珍品,只在识货人眼里,才显露出真正的价值不菲。 越看,尹克西心里的贪念越盛,又往黄蓉身边凑了凑,目光在她侧脸的轮廓上扫来扫去,心里又多了个算盘:便是这姑娘本身,也是一件难得的珍宝!这般容貌、这般身段,又带着中国女子特有的柔媚,若是能掳了去,送回西域卖给那些土酋,定能卖出个天文数字的大价钱——那些西域土酋平日里见的都是粗粝女子,哪里见过这般水灵娇俏的中国尤物,到时候定是抢着出价,他又能赚一笔。 他走得近,风一吹,便能看见薄纱下黄蓉肌肤的轮廓,心里愈发燥热,竟全然忘了抬手时腕间的凉意——这三月底的风,哪有半分能穿薄纱的暖?可贪念早把这点感知盖了过去,只觉得是自己心热才觉着凉,反倒暗笑自己少见多怪,竟为这点小事分心。 潇湘子虽没像尹克西那般殷勤,却也跟得极近,青灰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窝深陷的眸子里却透着贪光,目光在黄蓉发间的碎钻银钗上转了转,又落在她腰间的银链上,手里的哭丧棒攥得更紧了些。他心里打得算盘更狠:等进了没人的地方,先解决了这姑娘,夺了她身上的首饰,再看看这胡人有没有藏私,若是这胡人敢跟他抢,便别怪他不客气,反正凭他的武功,尹克西原就不及他甚多。 风又吹了一阵,黄蓉故意拢了拢薄纱,轻声道:“这天儿怎么还这么凉,早知道就多穿件衣裳了。”语气里带着几分娇怯,实则是故意提醒,想看看这二人是否还有半分清醒。 可尹克西只当她是撒娇,忙凑上前笑道:“姑娘莫怕,等进了山里,晒着太阳就暖了,实在不行,我这外袍脱下来给你披上?”说着就要解衣襟,全然没琢磨:这姑娘若真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怎会独自在往乱石山的小道上徘徊?怎会明知山里凉,还穿得这般单薄? 潇湘子更是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蹦跳着往前赶了两步,超过尹克西,挡在黄蓉身侧,沙哑着嗓子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快些走,再磨蹭,天黑都到不了深处。”他只觉得这姑娘是个累赘,却没细想:一个寻常姑娘,怎敢轻易领两个陌生男人去荒僻的乱石山?这一身不合时宜的薄纱,难道就没半点反常? 很快,前方的乱石堆便近在眼前,黄蓉脚下步子一换,不再刻意放慢,反倒越走越快,水红薄纱在乱石间掠过,像一抹晃眼的影子。尹克西与潇湘子只当她是急着躲凉、盼着晒太阳,半点没觉出古怪,反倒被这荒凉景象勾得心头一喜——入了乱石堆,四周没了半个人影,枯木横生、巨石挡路,连风都变得沉滞,正是做那为非作歹、杀人越货勾当的好地方。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贪婪与狠厉,尹克西悄悄放慢脚步,指尖摸向腰间的金龙鞭,腕间玉镯轻轻碰响,却没发出半分警示;潇湘子则攥紧哭丧棒,指腹悄悄按在棒尾的机关上,走路的蹦跳幅度都小了些,生怕惊着前头的黄蓉——他们都想着,再等两步,等进了乱石堆深处,便立刻动手,先夺财、再灭口,绝不让这“肥肉”跑了。 没承想,黄蓉进了乱石堆后,反倒如鱼得水,脚步比在平地上还灵活几分——哪块石后能藏身,哪条缝能绕路,哪处是“生门”可暂歇,她早已烂熟于心。专挑看似狭窄却能通行的缝隙走,时而往左绕开一块标着“甲”字的巨石,时而往右避开斜倚的枯木,三转两绕间,竟把二人远远甩在身后。尹克西抬眼望去,明明看见那抹水红身影就在前面不远,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可他往前迈了两步,要么被巨石挡住去路,要么绕着绕着就走回了原地,怎么也凑不近;潇湘子急了,蹦跳着想抄近路,结果刚绕过一棵枯木,眼前的景象就变了,连黄蓉的影子都淡了几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再转一忽儿,尹克西忽然发现,身边没了潇湘子的动静,他喊了一声“潇湘子”,声音在乱石堆里绕了两圈,只传来模糊的回音,却没得到半点回应。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察觉不对——方才明明还跟在左右,怎么才片刻功夫,就不能聚在一起了?另一边,潇湘子也在原地打转,眼里满是焦躁,他明明记得尹克西就在身后,可回头一看,只剩空荡荡的石缝,连腕间玉镯的声响都听不见了。 黄蓉躲在一块巨石后,凝神细听二人的气息——尹克西呼吸虽稳,却偶有虚浮,气息绵长不足;潇湘子则气息沉滞,每一次吐纳都带着冷硬的力道,显然内力更厚。她心里当即有了计较:看这气息便知,尹克西武功较潇湘子为弱,柿子自然是拣软的先捏,先拿下尹克西,摸清他的金龙鞭与匕首路数,再对付潇湘子,便会轻松不少。 拿定主意,黄蓉不再迟疑,借着乱石遮挡,脚步轻得像风,绕到尹克西身后的“休门”位——此处视野受阻,正是突袭的好地方。她故意轻轻咳了一声,尹克西猛地回头,见是那抹水红身影,先是一愣,随即眼里的警惕瞬间被贪念取代,竟半点没多想,脚下一垫,伸手就往黄蓉手腕抓去,嘴里还恶狠狠道:“小贱人,总算让我逮着了!快说,怎么出这破阵,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 他话音未落,黄蓉却忽然往后一撤,手腕一翻,不知从哪摸出一根碧绿竹棒——正是丐帮至宝打狗棒,竹身莹润,泛着淡淡的光泽,握在她手里,与那身水红薄纱竟有种奇异的反差。黄蓉眼神一冷,心里暗道:打狗棒在手,正好打你这条贪财作恶的恶狗! 尹克西见她手里多了根竹棒,先是一愣,随即嗤笑一声:“就凭这破竹棒,也想跟我斗?”说罢,腰间金龙鞭猛地抽出,“唰”的一声展开,鞭上珠宝反光,晃得人眼晕,他手腕一甩,金龙鞭便带着劲风往黄蓉肩头抽来,正是黄沙万里鞭法的起手式“大漠扬沙”。 黄蓉却不慌不忙,打狗棒法使出,先守门户,一招“封”字诀递出,竹棒看似轻缓,却精准地挡在金龙鞭路径上,“当”的一声,竟将鞭身震得偏了半寸,恰好避开肩头要害。她刻意收了力道,只守不攻,语气冷淡:“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别浪费时间。” 尹克西见状,只当她是运气好,心里愈发不屑,手里金龙鞭愈发凌厉,“黄沙漫卷”“戈壁断流”等招式接连使出,鞭影层层叠叠,裹着珠光宝气往黄蓉周身袭来,偶尔还趁隙抬手,左手悄悄摸向腰间匕首,想趁机偷袭。可黄蓉的“封”字诀守得稳稳当当,打狗棒如臂使指,无论金龙鞭从哪个方向袭来,都能精准格挡,连半分衣角都没让他碰到。 她任由尹克西尽情发挥,将黄沙万里鞭法与十八式小擒拿手一一使遍,甚至连左手匕首偷袭的套路都看了个明白,心里渐渐有了评判:不过如此,比自己差得远了。便是与靖哥哥相比,更是没得比——靖哥哥的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对付尹克西这样的角色,一只手便能轻松应对,尹克西在他手下,撑不过十招;便是自己,认真起来,二十招以内也能将他轻松拿下。再细辨内力,尹克西的内力虽稳,却后劲不足,绵长度远不及自己,便是比拼内力,他也未见得能占优。 想通这些,黄蓉眼底的冷意更甚,手里的打狗棒依旧守得严密,却已悄悄调整了姿势,只待尹克西招式用尽、气息虚浮时,便一招制敌。而另一边,潇湘子也终于顺着兵器碰撞声,转到了二人打斗处的旁边,隔着几块巨石,正好看见尹克西的金龙鞭屡屡被竹棒挡回,气息越来越乱,显然已是强弩之末,不是黄蓉的对手。 他青灰的脸上满是焦躁,心里暗骂尹克西没用,却也清楚:若是尹克西被拿下,接下来就轮到自己,眼下唯有二人联手,才有胜算。当即攥紧哭丧棒,脚下蹦跳着就想往打斗圈里冲,可刚迈出两步,就被一块巨石挡住,绕到石后,眼前竟还是方才的枯木;再换个方向,走了三步便又绕回原地,明明能听见兵器碰撞的“当当”声,能看见那抹水红身影,可就是绕来绕去,跨不过那短短几步的距离,急得他沙哑地嘶吼两声,手里的哭丧棒往巨石上狠狠砸去,却只溅起几片石屑,半点用都没有。 黄蓉眼角余光瞥见潇湘子在阵外急得团团转,却始终闯不进来,心里愈发笃定,趁尹克西一招“沙落平川”使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打狗棒猛地变守为攻,一招“棒打双犬”精准点向尹克西手腕,力道刚柔并济,尹克西只觉手腕一麻,金龙鞭“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还没等他去摸腰间匕首,黄蓉已上前一步,竹棒抵在他咽喉处,语气冰冷:“别动,再动,这竹棒就戳穿你的喉咙。” 尹克西浑身一僵,看着抵在咽喉的竹棒,再想起方才自己的狂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大气都不敢喘。黄蓉没给她多余反应的时间,伸手点了他的哑穴与麻穴,让他瘫倒在巨石旁,确保他无法逃脱后,才收回打狗棒,抬眼望向仍在阵外打转的潇湘子——拿下尹克西,接下来,就该对付这具“活僵尸”了。 喜欢黄蓉:请叫我黄军师请大家收藏:()黄蓉:请叫我黄军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一五一)阵中逐影:缠字诀稳守先机,隔阵困敌破僵招 (场景:三月二十六日午时,乱石山奇门迷阵深处,日头爬至半空,却被横生的枯木与巨石遮去大半,阵内仍透着几分阴凉。兵器碰撞的余音刚散,只留潇湘子沙哑的嘶吼,混着脚踩碎石的“咯吱”声,在石缝间绕来绕去。) 黄蓉制住尹克西后,没多做停留,转身便往潇湘子被困的方向去——这迷阵本是她亲手布下,每一块石、每一棵树的位置都刻在心里,无需辨路,只需踩着阵局的气脉走,便能如履平地。她刻意放轻脚步,水红薄纱掠过石面,竟没发出半分声响,方才与尹克西打斗时的冷厉,也悄悄敛了几分,只剩眼底的筹谋。 潇湘子还在原地打转,手里的哭丧棒往巨石上砸了又砸,青灰的脸憋得泛紫,眼窝深陷的眸子里满是焦躁。方才明明看见黄蓉在不远处,可他刚追两步,眼前的景象就变了——方才还在右侧的枯木,竟忽然挪到了身前;明明看着是条通路,走过去却被巨石挡死,三绕两绕间,那抹水红身影彻底没了踪迹,只剩兵器碰撞的余音,在耳边绕得他心烦意乱。 他越急,越辨不清方向,脚步的蹦跳也没了章法,原本模仿僵尸的招式,此刻竟真像具没了魂的尸体,东撞西碰,连阵局里“死门”的警示都没察觉,反倒一步步往黄蓉预设的困敌区域走。 就在潇湘子抬手要砸第三块巨石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淡的女声,没了方才的娇怯,只剩冷冽:“别白费力气了,你砸破十块石头,也闯不出这阵。” 潇湘子浑身一僵,像被人点了穴似的,猛地转头——只见黄蓉就站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水红薄纱仍在,可眼底的妖娆早已褪去,手里握着那根莹润的碧绿竹棒,神色冷肃,与方才那个引路的妖娆女子判若两人。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被人耍了,沙哑的声音里满是狠厉:“你、你就是黄蓉!” “总算反应过来了,不算太蠢。”黄蓉淡淡开口,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哭丧棒上——那棒子黑沉沉的,通体纯钢打造,顶端雕着狰狞的鬼面,看着便沉得厉害,想来棒尾还藏着毒砂机关,半点大意不得。她心里暗叹:幸亏先前借着阵局把二人分开了,尹克西机警、擅偷袭,潇湘子力沉、藏毒招,若是让他们联手,自己即便有打狗棒法傍身,怕是也要吃亏,弄不好还会栽在这阵里。 潇湘子哪容她多想,嘶吼一声,脚下猛地蹦跳着扑过来,手里的哭丧棒带着劲风,直往黄蓉头顶砸去——这一棒力道极沉,若是硬碰硬,别说竹棒会被砸断,便是她自己,也要被砸得骨裂。 黄蓉早有防备,脚下踩着阵局的“活门”位,身形往侧旁一滑,恰好避开哭丧棒砸下的力道,那棒子“轰”的一声砸在碎石地上,溅起一片石屑,连地面都震得微微发颤。“哭丧棒倒是沉,可惜你脑子不够用。”黄蓉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手里的打狗棒却没闲着,当即使出“缠”字诀——竹棒轻缓却精准地绕向哭丧棒的棒身,不与它硬碰,只借着棒身转动的力道,轻轻一缠、一引。 潇湘子只觉手里的哭丧棒忽然偏了方向,砸空后收力都有些费劲,心里又惊又怒,紧接着再挥棒横扫,想打向黄蓉的腰腹。可黄蓉的“缠”字诀早已使开,竹棒如灵蛇般缠上哭丧棒,他往左挥,竹棒便往左引;他往右扫,竹棒便往右带,始终贴着哭丧棒的力道走,不硬抗、不硬碰,只轻轻卸去他大半力气,让他每一招都打在空处,连黄蓉的衣角都碰不到。 “你这是什么鬼招式!”潇湘子越打越急,沙哑的声音里满是焦躁。他练的武功本就靠力道与毒砂取胜,哭丧棒沉,招式也刚猛,往日里对付敌人,只需几棒砸下去,便能让对方招架不住,哪见过这般打法——对方不与他拼力,只像块软绵的棉花,裹着他的力道,让他浑身力气没处使,反倒憋得自己胸口发闷。 黄蓉却不慌不忙,脚步始终跟着阵局变换,时而绕到巨石后,时而躲在枯木旁,借着地形进一步卸去潇湘子的力道,手里的竹棒始终没离开哭丧棒,“缠”字诀守得密不透风。她心里清楚:对付潇湘子,急不得,先凭“缠”字诀立于不败之地,耗到他力气渐衰,再找机会破他的毒砂机关,才能稳稳拿下。 潇湘子连着挥了十几棒,每一招都被黄蓉轻巧化解,额角竟渗出了细汗——他内力虽厚,可哭丧棒实在太沉,这般全力挥打,耗损极大,再加上阵局绕得他心烦,气息渐渐乱了,脚步的蹦跳也慢了几分,手里的哭丧棒,竟没了起初的力道。 见时机已到,黄蓉不再只守不攻,趁潇湘子挥棒收力的间隙,猛地变招,打狗棒法中的“劈”字诀顺势使出,一招“棒打狗头”直取潇湘子面门,竹棒带着凌厉劲风,“啪”的一声精准批在他脑袋上。这一棒力道不算致命,却足够疼,潇湘子只觉头顶一阵发麻,青灰的脸瞬间涨成紫黑色,眼里的焦躁彻底变成暴怒,沙哑地嘶吼着:“小贱人,我要杀了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彻底失了章法,双手攥着哭丧棒,疯了似的往黄蓉身上砸,每一击都拼尽了力气,却也愈发杂乱。黄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脚下往后一撤,手里竹棒立刻换了“转”字诀,竹尖贴着哭丧棒的棒身快速转动,时而点向他的指缝,时而蹭过他的手腕,借力卸力间,竟带着哭丧棒往旁侧偏去。 潇湘子本就力气耗损大半,此刻又被竹棒带着失了力道,双手一滑,“哐当”一声,沉重的哭丧棒竟脱手砸在地上,震得碎石又跳了起来。他愣了愣,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空着的双手,随即猛地抬头,眼窝深陷的眸子死死盯着黄蓉,满是杀意。 没等他扑上来,黄蓉眼底精光一闪,早已运起摄魂大法,面对他的凶光,不仅没退,反倒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一番打斗下来,她气息微喘,胸口微微起伏,水红薄纱贴在身上,更显酥胸曲线;额角沾了些细汗,衬得脸晕如霞,原本的冷厉被这几分娇憨冲淡,端的是好看异常。 潇湘子本就被“棒打狗头”激得神志昏沉,此刻对上黄蓉的目光与笑意,只觉眼前的人影渐渐模糊,脑海里的杀意也慢慢淡了,竟不由自主地跟着勾了勾嘴角——他本就貌如僵尸,脸僵眼凹,这一笑不仅没有半分和气,反倒更显阴森,嘴角扯起的弧度扭曲又诡异,直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般。 黄蓉瞧着这副模样,只觉一阵恶寒,胃里都有些发紧,哪里还顾得上维持摄魂的笑意,趁他神志未清、还没挣脱控制,快步上前,手里竹棒对准他的后颈,干脆利落地一棒砸下。潇湘子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动静。 喜欢黄蓉:请叫我黄军师请大家收藏:()黄蓉:请叫我黄军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原一四三) 烛帐余温:雨歇月凉时,浪荡终有尽 (场景:三月二十四日四更初,利州城西悦来客栈客房内。后半夜的雨彻底歇了,风也敛去了此前的劲,只偶尔有几缕微凉的风,顺着半掩的窗缝溜进来,又被帐内未散的热意裹着散开。窗外的天暗得透底,却没了雨雾的遮挡,一轮残月悬在云后,几缕清浅的月色顺着窗纸细缝渗进来,在床榻边、散落在地的衣料上,铺了层淡淡的银辉,连桌上敞着的灰布包、滚落在脚边的匕首,都沾了点冷光。屋内的酒气、脂粉香,混着未散的喘息余温,缠在帐幔间,比雨时少了几分躁,多了几分黏腻的沉。) 后半夜的雨终究是停了,风也敛了劲,窗外的天暗得透了,竟有几缕月色顺着窗纸的细缝渗进来,在床榻边铺了层淡淡的银辉,带着点夜露的凉,却刚触到帐幔边缘,就被里头滚沸的热意烘得没了踪影。 帐内的动静没因雨停而歇,反倒添了几分黏腻的沉。黄蓉的嗓子早就哑透了,先前那些没遮没拦的浪荡叫声,此刻碎在喉咙里,成了黏黏糊糊的哼唧,气音裹着颤,像被前半夜的雨水泡软了的糖,甜得发腻,又带着点化不开的酥。 秦爷的指尖还在慢悠悠地勾着,指腹蹭过肌肤时带着点薄茧,像在把玩一件稀世的玉器,力道轻得几乎要飘起来,却总能精准搔刮在最让她发疯的地方——不是吕文德那般实打实的撞,偏是这种慢腾腾的撩,更让她没了章法。他垂眼瞧着她,看她从白日里端着架子的“黄姑娘”,变成此刻眼神迷离、鬓发散乱、浑身发颤的模样,嘴角噙着的笑里,藏着点猎人戏耍猎物的得意,连呼吸都带着掌控的从容。 “吕将军没喝过你的茶吧?”他忽然俯身,唇贴着她的耳廓低语,气息滚烫得烫人,指尖却骤然加了点力道,轻轻一按。 黄蓉被这一下撩得浑身一颤,像被电到似的,下意识往他怀里缩,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胳膊,掐出几道红痕,声音哑得像蒙了灰的破锣,断断续续挤出两个字:“你……混蛋……” 这骂声半分杀伤力都没有,尾音还带着点软乎乎的颤,反倒像在撒娇。秦爷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传到她身上,更添了几分麻。他翻身将她牢牢压在身下,这次没再用那些绕来绕去的花哨手段,却比任何花招都更让她招架不住——他懂如何借力,如何轻重交替,如何让她跟着自己的节奏浮浮沉沉,既得不到彻底的释放,又被吊在半空,那股痒意钻着骨头缝往上爬,逼得她眼泪都快溢出来了。 床头的匕首不知被谁蹭到了地上,“哐当”一声响,在这三月二十四日四更初、雨歇后的寂静夜里格外刺耳。换作前半夜,黄蓉或许还会心头一紧,可此刻她半点心思都没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秦爷的呼吸喷在颈间的热、他指尖游走的麻、他身上那股混合着酒气和脂粉香的味道,像涨潮的水,一下下将她彻底淹没。 她忽然想起吕文德。那个死胖子总说“痛快就喊出来,别憋着”,可他不知道,有些痛快是喊不出来的——只能憋在喉咙里,化成细碎的呜咽;只能散在身体里,化成浑身抖个不停的颤;只能凝在指尖脚尖,化成连脚趾都蜷紧的酥麻,连半分力气都使不出。 “秦……秦爷……”黄蓉抓着他的肩膀,指节泛得发白,声音里掺了点哀求的软,再也没了半分往日的锐利,“别……别逗了……” 秦爷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渴求,终于低笑一声,指尖的动作快了些,身上的力道也沉了几分。那些积攒了半宿的痒意、热意,瞬间在骨子里炸开,像夜里骤然绽放的烟花,烫得她猛地弓起身子,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浪叫破喉而出,震得头顶的帐幔都轻轻晃了晃,随后又落回黏腻的喘息里。 之后的事,黄蓉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像条脱水的鱼,瘫在他怀里大口喘气,浑身的骨头都软得像被抽走了,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有。秦爷的指尖还在她腰侧轻轻划着,动作慢下来,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可她还是下意识地缩了缩——实在是怕了,怕了他那些层出不穷的花招,怕了他俯身饮自己“茶”时,自己身不由己斟出一杯又一杯的失控,更怕了这种彻底没了掌控的软。 “服了?”秦爷捏了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语气里满是戏谑,眼神却还带着点未散的热。 黄蓉闭着眼,没力气睁眼,也没力气反驳,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点不服气混在哑音里,倒像是默认了。 喜欢黄蓉:请叫我黄军师请大家收藏:()黄蓉:请叫我黄军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