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天鹅》 第5章 第 5 章 想回去 宋兰舟看他面色不好,以为他害怕,解释道:“找到了一点痕迹,证据我们先带回局里了。” 她说着就要走,却被郑随拉住了手。 宋兰舟疑惑的看向他,郑随道:“洗洗手再走吧。” 宋兰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刚才捡东西,沾了不少血,手上有一股难言的味道,她好像知道这人面色难看的原因了。 她摇摇头:“不用,普通水洗不掉这些味道的,我回局里再洗就好了。” “我不是——”郑随刚想解释,却被宋兰舟打断,“再见,我们先走了。” 郑随看着她拉着归期下楼走远,最后消失在他的视野里,整个别墅又恢复了安静。 “陈安。” 陈安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先生。” “去查她。” “是。” 宋兰舟和归期刚回到局里,顺手把包扔到办公桌上,火速用神秘局储存的千年雪水洗了手。 洗完手,宋兰舟又靠近鼻子闻了闻,确保没有任何异味,才回了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有将近600平,冰箱电视沙发游戏机钢琴等一应俱全,休息室衣帽间洗浴室,说起来其实更像一个家。办公室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宋兰舟每天都能透过窗户,看到神秘局对面开满各种娇艳玫瑰的花园。 当然,花园也时神秘局的一部分。 归期敲了敲门进来,看到宋兰舟随意扔在办公桌上的包,心又开始痛了。 “归期,你身体不舒服吗?” 宋兰舟看她一脸痛苦的表情,怀疑她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表情好像很痛苦。” 我没有痛苦,我是痛心疾首啊,痛心疾首!宋公主,单价70多万的包你拿来装了什么!加上配货她都不敢想。 “没有,我不痛苦。我们还是先检查带回来的东西吧。” 宋兰舟瘫在软软的沙发上,玩着手机,“是一些障眼法变出的东西。” 归期看了一眼:“还真是。这个障眼法留下来做什么?又拦不住我们。” “不是拦我们的,是拦别人的,比如那些警察。只不过,没想到陈家和警局那边找到了我们。” “那现在要怎么查?” 怨灵只要经过,就必定会有气息存留。陈家出现的那只恶灵没有留下一丝气息,足以见其修为高深,但是没有任何气息又要怎么追踪查呢? 归期不想查,第九局的人没有不知道郑家和九局之间的恩怨,她来之前就知道此事和郑家有牵扯。 宋兰舟用手机回着消息,“等。” “等?” 等什么?归期不懂。 “警局的人。他们会调查死者生前详细的人际关系,等他们发资料。“ 说着宋兰舟就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她将水果零食饮料打包,足足塞了三个大袋子,一股脑塞给归期。 “这些,你留着一份自己吃,剩下两份分给局里的人。我先走了,拜拜。“ 说着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只剩下归期不知所措。 宋兰舟站在神秘局门口,不一会儿,一辆劳斯莱斯停在她面前,车后门打开,伸出了一只骨节分明且瘦长的手。手主人是少见的冷白皮,在黑色西装的衬托下,皮肤又白了几分。 “粥粥,来接你回家。“男人的声音温润且富有磁性,宋兰舟愣了一瞬,呆呆地看着那只手。 她不想回家,可是不回家又能回哪里? 思索了几秒后,宋兰舟还是搭上了那只手,两只手触碰的瞬间,宋兰舟被人一把拉进了车里,随即车门关上,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男人将她抱在怀里,和她面对面,一手揽着腰,一手托着她的脑袋,低头就要亲她。 宋兰舟慌忙捂住男人的嘴道:“不要,还在车上呢。“ 男人低沉的笑声传来:“有挡板。我一天没见你了,粥粥想不想我?“ 宋兰舟很想说:不想。 但是她这么说的话,男人回去又要发疯。不!现在就会发疯。回去还会吓唬她威胁她,他发疯佣人也要无辜受牵连,他不睡佣人更不敢睡。 她不敢说。 “我想了你一天,粥粥不想我吗?“男人阴森寒冷的声音响起,宋兰舟打了个哆嗦。 男人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忽然拉近和她的距离,鼻尖挨着鼻尖,这个距离宋兰舟甚至能看到他皮肤上的细小绒毛。 “粥粥在害怕我?“男人的目光审视着她,”还是不喜欢我?“说着抱着她的胳膊又紧了几分。 宋兰舟知道他这是又要发疯了,双手捧着他的脸,将他拉低了一点,在男人唇上亲了一口。 “最喜欢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害怕。“ 和在外的清冷声调不同,少女此刻的声音又甜又娇,还带点委屈,一下就唤回了男人的理智。 男人将她抱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玫瑰香气,才觉得心安。 他歉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对不起,宝宝,我又吓到你了。“ “没关系的。“ 她都习惯了。 不习惯能怎么办?一离开他就闹着要自杀。 “我今天还没有亲你。“ 见宋兰舟没有生气,男人又开始得寸进尺。 “不许亲。“宋兰舟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漂亮的眼睛盯着男人生气道:”沈雁回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沈雁回看她这样可爱的动作,低笑出声,隔着手亲了她一口。接着低头蹭了蹭她的额头,道:“这样不算亲。“ 宋兰舟瞪大了双眼,这个男人无耻! 沈雁回扯开话题,问道:“和我说说今天做了什么?“ “还是昨天的案子。“ 沈雁回继续问:“有人为难你吗?” 宋兰舟摇摇:“没有。” “真的吗?”沈雁回审视的目光让她心虚,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没有。” “没有就好。” 沈雁回放过了她,没有继续问,再问她真的编不下去了。 回到庄园,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宋兰舟磨磨蹭蹭的待在房间不想下去,照顾她的保姆敲了几次房门,她都没有动。 她想回第九区,该怎么开口呢?她说出来沈雁回一定又会发疯的。 敲门声又响起,宋兰舟无奈,只能从床上爬起来去吃饭,打开门却发现是沈雁回。 “怎么不吃饭?” “我刚才在洗澡。”宋兰舟随意扯了一个谎。 沈雁回看着她干燥的头发,没有揭穿她,牵着她的手下了楼。 坐在餐桌前,宋兰舟还在纠结怎么开口,她真的很想回去。 男人看着她一脸发愁的小表情,嘴无意识的撅起,心情好了不少。 “粥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宋兰舟刚想否认没有,就被沈雁回打断,他表情严厉:“我教过你不要说谎,要坦诚相待,不能有隐瞒。” 男人凌厉的目光扫过,宋兰舟被吓了一跳,作势就准备假哭。 男人却看穿了她的小计谋,淡淡威胁:“现在不说,以后说了也不会同意。” 怎么这样! 第6章 第 6 章 车祸 宋兰舟在她心里把沈雁回打了一顿,才窝囊的开口:“我想回第九区,我好久没见师姐了。” “可以。” 同意了? 宋兰舟都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沈雁回竟然同意了。 “但是我要和你一起去。”男人提出了条件。 宋兰舟兴奋的扑进他怀里,脑袋在他胸口蹭啊蹭,努力夸她:“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沈雁回放下筷子,将她揽进怀里,享受着宋兰舟依赖他的感觉。 “什么时候回去?” “这次案件解决之后,很快的。” 男人应道:“好。” 怀里的人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不安分,在怀里一直乱动,沈雁回捏了捏她的脸:“说吧,还有什么事?” “归期好像不舒服,但是我问她也不说。“宋兰舟疑惑道:”为什么不和我说?“ 沈雁回让她把今天发生的事完整说了一遍,心下了然。 “明天上班,把今天背的包送她一个,她的病就好了。” “真的吗?” 宋兰舟不太相信。 沈雁回道:“包,治百病。” 宋兰舟还是不放心归期的身体,“我这里还有浮云的眼泪,给她喝了应该能治好。“ 浮云是只凤凰,不过现在没在她身边,在九区陪着师姐,宋兰舟来中央区的时候,许长宁不放心,给她装了几瓶凤凰眼泪。凤凰的眼泪可以生死人,肉白骨,治个小病简简单单。 沈雁回夹了一块虾肉放进她嘴里,道:“不用,粥粥给她带个包就好了,我保证。“ 宋兰舟第二天如沈雁回所说,带了一个同款包给归期,归期收到包兴奋的在办公室里跳来跳去,像个猴子,然后拿出手机疯狂拍照。 宋兰舟问她:“你还难受吗?“ 归期一边发朋友圈一边回答:“我不难受啊,我开心的都要飞起来了。” 那看来沈雁回说的还蛮有用的,包治百病。 “对了,警局那边把陈嚣人际关系调查资料发过来了。”归期指了指桌子说:“超级厚一摞呢。” 宋兰舟看向厚厚的文件,走到办公桌坐下开始仔细查看资料。但随着翻看的资料越来越多,宋兰舟的眉头紧皱了起来,表情也越来越难看。 这陈嚣畜生一个,说畜生都是在贬低畜生,简直无恶不作。黄赌毒一个不漏,光是肇事逃逸,宋兰舟数了一下就有20起,导致9人死亡,这9人里有1人头部被撞得稀碎,1人遭多次碾压后去世。剩下11起,6人重伤,5人终生残疾,但是被害人全都撤诉,并且不久后就自杀了。 想到陈嚣被被割掉的头,宋兰舟忽然有了线索。 “归期,资料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归期将包放在一边,拉过椅子坐下,“陈嚣的头没了,恰好有2起车祸受害人的头也被撞烂了,我觉得应该和那两件车祸案有关。” 宋兰舟表示赞同,“把剩下的档案全都过一遍之后,如果没有其他异常,我们直接去这两家。” 郑随又来到那个孤儿院。 从前这里收养了许多孩子,虽然被父母抛弃,但是有联盟和社会爱心人士的捐赠,过得并不差。每次他来,到处都是嬉戏玩闹的孩子,充满了欢声笑语。 而如今,这里杂草丛生,断壁残垣,院子里堆满厚厚一层枯枝败叶。 他在这里第一次遇见她,那天她穿了一身碎花法式长裙,正在弯腰听小孩儿对她说悄悄话。阳光下的她和其他人完全不在一个世界,如墨般的及腰长发衬得她皮肤越发白皙,站在那就像一朵娇弱的白玫瑰。 郑随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吸了起来。晚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回忆在脑海划过。他突然掐灭了烟,朝着车子走去。 一个小时候后,车子停在了神秘局楼下。 郑随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 归期看向一直震动的手机,将它递给躺在沙发上看档案的宋兰舟,“电话。” 宋兰舟接过看了一眼名字,不认识,静音扔到了一边。 “不接吗?”归期有点好奇,“对面打了很多遍。” “诈骗电话,不接。” 归期觉得不太像,诈骗电话会打那么多次吗?但她也没有太多时间思考,手头还有一堆档案没看,办公室里安静下来,两人继续翻着档案。 在翻查档案时,归期敏锐的发现了两个档案的异常。 在其他家属都接受金钱私了的时候,有两家情况完全不同。 第一个是杜绘,被陈嚣开车撞倒反复碾压后去世。出车祸去世后,杜绘父母曾将陈嚣告上了法院,但是陈嚣的律师出具了精神病证明,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不久后她的父母同样死于车祸,是一辆喝醉酒的货车司机。 第二个是张悦文,头颅被车辗压的稀碎。张悦文在被陈嚣撞死以后,父母两天后也在河里发现了尸体,法医尸检是自杀。推测是接受不了女儿的去世,伤心也跟着一块去了。 可是根据档案来看,他们两个非常爱这个小女儿。他们有两个女儿,第一个女儿是张悦听,高中参加学校组织的爬山失足摔下山崖死了。所以他们格外疼爱这个小女儿,每天都严加照看。 这不对…… 按照他们这么疼爱小女儿的行为看,这对夫妻不可能会就此自杀,只怕别有隐情。 这两家八成是陈家做的,杀害陈嚣的估计也是其中之一。不,或许都有。 可是她们现在没有证据。 归期看向宋兰舟,她手边也放了两份相同的档案。 归期拿起那两份档案,“巧了,你也怀疑这两家是不是?” 宋兰舟朝归期伸手,她的手格外好看,手指纤细,皮肤白皙如玉。归期一把将人从沙发上拉起来,打趣道:“宋公主终于舍得起身了。” 宋兰舟哼哼唧唧:“哪有。” 下一秒她脸色又格外严肃:“好了,别闹了,我们现在得去杜家和张家调查一下,先去两家所在的墓园。” 怨灵大仇得报完成心愿之后,不少都会回到埋葬自己的地方,等着渡灵师前来超度,所以,要先看这两家的的墓园。 两人匆匆下楼,驱车前往杜回一家的住址。车子开过神秘局大门时,不远处停了一辆车,有些眼熟,不过归期没多想,案子最重要。 两人先去了杜绘和张悦文的两家坟墓。杜绘一家的墓碑前落了许多灰,看不太清照片上的人,四周没有任何怨灵存在的气息,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墓园。宋兰舟从包里掏出手帕,将杜绘和父母的墓碑擦得干干净净,照片上的杜绘圆圆的小脸,青春阳光,活力无限。 归期看着厚厚的灰尘,道:“这里很久没人来了,或许我们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看他们的人。” 宋兰舟看着照片上的杜绘,道:“或许是怕惹祸上身吧,毕竟对于陈家来说,处理这些普通人太简单了。” “走吧,去张悦文家所在的墓园。” 张悦文家所在的墓园,如同杜绘家一样,没有任何怨灵的气息。宋兰舟顺手给张悦文一家也擦了擦墓碑,归期也帮了把手,这里也很久没打扫了。 做完一切后,两人驱车赶往杜绘家住的小区。 杜绘一家住在一个普通的小区,宋兰舟和归期到的时候,物业负责人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神秘局提前联系了物业。 物业拿着钥匙,领着她们踏进了那扇十几年未曾打开过的门。 推开门的一瞬间,灰尘飞溅三人一身,透过飞溅的灰尘,宋兰舟看到室内的家具都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墙角布满蜘蛛网,家中电器、书架、桌椅等家具在灰尘的掩盖下像失去了轮廓。 宋兰舟扇了扇灰,走进房间查看,归期也紧随其后。 两人戴上手套,仔细检查着屋内的东西。检查到杜回房间时,大大的衣柜摆满了裙子,床边放着许多玩偶,梳妆台上有许多香水和化妆品。虽然这些沾染了不少灰尘,但是仍然能看出这家父母对孩子的疼爱。 宋兰舟继续搜查,在化妆台旁边找到了一张合照,是杜绘一家三口,在游乐园拍的。照片里的杜回对着镜头比耶,笑得灿烂,父母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宠爱。 宋兰舟拿着照片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擦了擦照片上的灰,装进了密封袋。 第1章 第 1 章 梦中的少女 郑随又梦见她了。 少女穿着一身漂亮的白色婚纱,繁复、庄重、华丽,是他送给她十八岁的成年礼物。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试一下这件婚纱,就消失了。 她就站在那,一个人孤独的跳着华尔兹,圣洁的裙摆扫过教堂的地板,头纱飘荡在空中,好像一只破碎的蝴蝶,翩然欲飞。 “笙笙。” 正在跳舞的少女倏然停住,转过身眉眼含笑的望着他。 郑随抬手,想摸一摸许久未见的人。 而她却伸出手,先一步摸到了郑随的脸。 冰凉的触感让郑随愣了一瞬,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你愿意理我了。” 她不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他。 一滴眼泪落到她的手上,然而在触碰的瞬间,纤细修长的手指却化为森森白骨。 她抽回自己的手,纤细的骨头挂不住戒指,从手上滑落,顺着地板骨碌骨碌地滚到了桌子底下。 郑随弯腰捡起那枚蓝钻戒指,起身却看见血液从她的嘴角流出,顺着她漂亮的脸滴落在白色的捧花上。 “郑随。”她开口说话了,“我好痛。” 郑随想从口袋中掏出手帕替她擦嘴角的鲜血,却因为慌乱手抖,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但好在,手帕最终被掏了出来。 郑随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擦了擦她嘴角的血,低头却看见她只剩骨架的胸膛,再抬头,眼前人只余一架森森白骨。 手里的戒指“咚”地一声落在地上。 “先生,您醒了吗?”陈安模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郑随睁开眼,是梦。 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四十四分。 郑随打开门,正准备敲门的助理陈安吓了一跳,先生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眼下有淤青,额头出了许多汗,似乎是没休息好。 “什么事?”以往助理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心底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夫——陈女士的弟弟,被人杀了。” 郑随原本还有些困顿的脑子霎时间清醒起来,“陈珈知道了吗?” “还没敢通知陈女士。” “晚会儿带着医生去她那边,如果她知道消息晕倒了,立马送去医院。” “备车,去陈家。” 郑随匆匆赶到沈家的时候,陈家别墅已经被警车和警戒线包围了,天还未亮,闪烁的红蓝灯光在夜幕中交织,像打翻的颜料盘。 管家正在门口,看到郑随赶忙迎了上去,将郑随带到了陈家客厅。 原本空旷的客厅站了不少人,光是做笔录的警察就有十多个,正在对陈家的人一一调查询问。保姆和司机都面色苍白,惊魂未定,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陈家的家主陈建坐在客厅的雕花椅上,一言不发,面色苍白,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通往楼上的楼梯和电梯不断有人上上下下,法医和警察正在调查取证。 陈建的妻子孙秀不在。 “陈夫人呢?”郑随问管家,他问的是陈建的妻子。 “在楼上卧室,夫人得知少爷的消息,受到了惊吓,昏过去了,现在还没有醒。”管家如实答道。 郑随觉得头有些疼,陈珈还没醒,醒了知道消息估计也是和陈夫人一样,她身体不太好,受不了惊吓。 “有什么线索吗?”郑随说着就要上楼,却被管家拉住了胳膊。 “我劝您不要看。” 管家面色惊恐的说道,楼上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郑随指了指一位正在做笔录的警察:“让他带我上去。” “他不行的,跟我来吧。”说话的是负责调查这次案件的警察,张逐一。 郑随跟着张逐一上楼,还未到三楼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让人止不住的想要干呕。 一位警员从房间里跑出,掏出袋子吐了起来。 郑随不好的预感愈发严重,一直走到门口,郑随终于见到了躺在地上的陈嚣尸体。 说是尸体,倒不如说是一滩烂肉,只是依稀有个人形。陈嚣被人杀害之后,又遭残忍分尸,房间墙壁上、床上、家具上都溅满了血迹,弥漫着令人呕吐的味道, 碎尸上有许多深可见骨的伤口,是凶手在陈嚣生前一刀一刀同捅出来的。旁边放着十根血淋淋的手指,郑随觉得有些不对劲,手脚和身体都在,却没看到头。 郑随感觉有什么东西,“轰隆”一声在他脑子里面炸开了。 “他的头呢?”郑随问。 张逐一道:“推测是凶手带走了。” 张逐一指了指尸体的下半身:“他的生殖器,也被割了。“又指了指洗手间:”在那里。” 郑随没有说话,他转身下了楼,找到卫生间吐了起来。 管家和助理正在等他,郑随洗了把脸,快速收拾好,回到了客厅,陈安面色看起来有些着急。 郑随似乎猜到发生了什么事,问道:“她醒了吗?“ “陈女士醒来知道消息,受到惊吓晕过去了,已经送到了医院。“ “去医院。“ 法医在陈嚣房间初步检查完,低声和张逐一交谈了几句,张逐一的眼神暗了下来。 “确定吗?“张逐一问。 法医点了点头:“脖子那块切割面太平整了,光滑无比。杀人分尸,又费力地剁成肉块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整个别墅里的人都听不见。“ “但别墅的隔音的确好,”张逐一说:“别墅里的人也可能——“ 这时,其他警员忽然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让他们去看别墅监控。 张逐一快步走向监控室,却在看到监控画面上的血肉模糊的身影时,愣在了原地。影子是忽然出现在别墅客厅的,浑身散发着黑气,猩红的血液顺着身体滴落在地板上,接着径直上了楼,去了陈嚣房间。监控里,黑影所经之处,留下了暗红的血迹和破碎的肉块,但是现在别墅里,除了陈嚣的尸体,什么也没留下。 监控室的人无一不感到头皮发麻,这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法医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身上竖起的汗毛,道:“这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们处理不了。让局长联系她们吧。” 法医说的她们,是联盟第九局,联盟专门负责处理灵异事件的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