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栖》 第1章 第 1 章 大夏三十年冬，一则预言出现打碎了四国和平的表面，其中靖国为首，亲手撕碎了四国合约并联和其他两国联手兵临城下。 夏朝，养心殿内 夏朝国君躺在床上，白发苍苍脸色苍白似是油尽灯枯，但耳边却是吵吵闹闹的，定晴一看，原是自己的儿子们在吵闹。 见此场景，夏朝国君疲惫的闭上眼睛，直到这个时候，凤九栖身着红衣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跪倒在了自己父皇的身边带着哭腔的说道：“父皇……” 夏朝国君凤渊才缓缓的挣开看了过去，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似乎是要触碰凤九栖的脸说道：“栖儿……” 凤九栖闻言顿时红了眼眶强忍着泪水说道：“还请父皇传我帝位！” 凤渊闻言才缓缓的勾起了一抹慈爱的笑容看着凤九栖刚要说什么，就见原本安静下来的几位皇子顿时吵闹了起来，直到凤渊猛的一声咳嗽：“闭嘴！” 此话一出，几位皇子才缓缓的安静了下来，见此凤渊才看着凤九栖目光慈爱，声音虚弱又颤抖的说道：“传我之令，由五公主凤九栖承我帝位……” 随着这话落下，几位皇子虽心有不甘但还是陆陆续续的跪了下来，屋内的宫人也紧随其后。 可却在凤渊说完这句话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手终是从凤九栖手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最终还是咽了气。 而凤九栖见此顿时眼泪从眼角缓缓的落了下来“滴哒”一声，与此同时，门被啪的一声推开，原来是凤九栖的贴身丫鬟。 只见她神色焦急的说道：“公主！不好了！据前线的线人来报，靖国联和两国的军队已经攻破了城门了！” 此言一出，那几位皇子顿时神色焦急了起来，而这个时候凤九栖却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说道：“慌什么！” 说完这句话后，凤九栖便起身离开了养心殿。 可随着凤九栖离开，其他人便立刻命人四下开始收拾准备逃。 只是…… 过了一会后，战火刹时从京都开始漫延，不一会沈淮之便带着人杀进了皇宫。 随着吱呀一声，凤九栖身着白衣双手捧着国玺低着头缓缓的走了进来。 直到凤九栖随意一撇，便看到了自己那几位皇兄的尸体。 见此，凤九枫缓缓的垂下双眸，走到了沈淮之跟前跪了下来说道：“夏朝新帝携夏朝国玺向沈大人献礼，恳请饶我夏朝百姓一命。” 沈淮之闻言才缓缓的垂下头看了过去，看着凤九栖目光复杂，随后便要说什么，就被身边的参将打断了说道：“大人，陛下有旨，一个不留。” 此言一出，凤九栖不动声色的攥紧了手，而沈淮之脸上的神色则是复杂不已，直到凤九栖缓缓的抬起头看了过去看着沈淮之说道：“大夏新帝凤九栖！愿自裁谢罪恳请沈大人饶我大夏百姓一命！” 沈淮之闻言便看着凤九栖的双眸，顿时二人对视良久似是说了什么，又似是什么都没有说。 片刻后凤九栖才轻笑出声，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沈淮之嘲讽的说道：“沈淮之，早知如此，我就该在你来我朝为质时杀了你！” 此言一出，沈淮之身边的参将顿时拔出了剑，剑指凤九栖厉声说道：“一个亡国公主竟敢如此大放厥词！” 凤九栖闻言大笑，看了一眼沈淮之说道：“沈淮之，我要你记住，若你敢食言，那怕阴曹地府，我也爬出来找你为我大夏万千子民偿命！” 随着凤九栖这话落下，沈淮之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可还没等说什么，就见凤九栖拔过一旁侍卫的剑划破了脖颈自刎了。 “咚”的一声，凤九栖的身体缓缓的倒在了地上，怀中的玉佩也随之掉了下来，“咔嚓”一声，一分为二碎在了地上。 自此，夏朝亡国，或许是上天垂怜，雪下了三月，直到大靖三十六年，又是一年冬大雪纷飞。 郊外，夜色渐浓，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手脚麻利的将麻布袋扔到了杂乱的草地上，其中一个人说道：“赶紧解决了，冻死了！” 其他几个人闻言便赶忙应声，随后便立刻拿过身后的铁锹开始挖坑，直到半个时辰后，其中一人放下铁锹歇下口气便听到了身后轻微的声音，顿时神色轻微的变化。 而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那人的变化，为首的人见此才缓缓的说道：“怎么了，阿四？” 阿四闻言才反应过来看了过去说道：“大，大哥，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那人闻言便听了听说道：“没有，我看你是不是吓到了。” 阿四闻言才反驳的说道：“没有！真的有声音！” 可其他人闻言根本不信，直到片刻后，再没有了声音，阿四才放下心来，想着：“应该是我听错了。” 随后便拿过铁锹继续挖着坑，直到“咚”的一声，其他人才反应过来便看了过去，就见阿四倒在地上的身子。 那三人见此，刚要过去就见凤九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那三人的身后，不一会的功夫，“咚”一声，那三人也陆陆续续的倒在地上。 而凤九栖见此才松开手里的簪子轻轻的喘息，摊倒在地上，直到片刻后才伸出手摸了摸头上的血沫子，神色顿时一变：“我不是死了吗……” 可就在这个时候，刹时头痛欲裂了起来，不属于凤九栖的记忆顿时涌了过来。 丞相府 姜韶华跟着桂嬷嬷边走着边说道：“桂嬷嬷，母亲不是说要请韶华吃桃花酥吗？母亲呢？” 桂嬷嬷闻言便说道：“对，只是夫人临时有些事情耽误了，便由奴婢带你过去。” 姜韶华闻言才轻轻的点了点头，直到跟着到了一处柴房，姜韶华才像是察觉到不对劲说道：“桂嬷嬷，母……母亲呢……” 桂嬷嬷闻言才笑着说道：“夫人一会就到了，小姐先跟奴婢进去吧。” 姜韶华闻言才缓缓的后退说道：“不，不去了，韶华不贪吃了。” 桂嬷嬷闻言神色顿时冷了下来，笑着走了过来说道：“大小姐乖，你不是一直想吃桃花酥吗？” 姜韶华闻言还是摇着头，桂嬷嬷见此便立刻拉着姜韶华推进了柴房说道：“小姐乖，桃花酥就在里面。” 而姜韶华见此顿时慌了神，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棍子打昏了过去。 昏过去的时候，便听到桂嬷嬷的声音说道：“夫人说过的，活埋了，事成之后报酬少不了你们的。” 随后那几个人便将姜韶华塞到了麻布袋里带走了。 片刻后，凤九栖才整理好了思绪，而这个时候却又听到姜韶华的声音：“我是姜韶华，丞相府原配的嫡出女儿，但生下来便痴傻不已，我原以为这样，蒋氏会放过我，没想到……” 凤九栖闻言才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才说道：“放心，我既承了你的身，我便会替你报仇。” 随着凤九栖的这句话落下，姜韶华的声音才缓缓的消散了，直到过了一会后，凤九栖整理好了思绪才缓缓的站了起来，离开了郊外。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夜色浓郁，马蹄声与马车走过的声音荡在寂静的夜里，凤九栖撑着单薄的身体从树林里走了出来，脸色苍白，直到再也撑不住才缓缓的倒了下来。 昏过去的时候，凤九栖隐约看到那马车停了下来。 而马车上本来在闭目养神的裴少珩见马车停了，便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见玉也走了过来说道：“大人，有人倒在我们马车前。” 裴少珩闻言便撑着头，漫不经心的说道：“所以呢？” 见玉见此才又说道：“是丞相府那个痴傻的大小姐姜韶华。” 裴少珩闻言神色才缓缓的有了波动说道：“哦？竟然是她……带上来。” 见玉闻言才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走了过去将人扛了起来。 随后便继续驾着马车，而裴少珩看着一旁浑身泥点的姜韶华若有所思的。 次日，直到，到了汴京，凤九栖才醒了过来，就见自己深处一个陌生的地方，而这个时候，裴少珩刚要说什么，就见姜韶华拿过簪子刺了过去。 见此，裴少珩顿时停住了饶有兴趣的说道：“姜大小姐，你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好吗？” 凤九栖闻言才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裴少珩，顿时一愣随后狐疑的说道：“你是？” 裴少珩闻言倒是不出所料，并没有回答笑着说道：“姜大小姐，你有空问我，不如先去姜府瞧瞧。” 此话一出，凤九栖才反应过来推开了车窗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汴京姜府跟前。 随后便收好了簪子下了马车，就见姜府门前除了裴少珩的马车，还有一辆马车，而抬眼过去，就见姜府里面热闹不已。 凤九栖见此头又痛了起来，才想起来原来这个时候是陆家下聘定亲的时候。 凤九栖轻轻的揉了揉额头才忍不住的冷笑想着：“怪不得要在昨天晚上杀了姜韶华呢。” 随后便走了过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蒋氏的声音说道：“唉，陆公子，你有所不知，昨天晚上韶华她与人偷跑了。” 陆言诀闻言顿时神色冷了下来打断了蒋氏的声音说道：“夫人慎言，韶华什么样的人，我不是不知道。” 蒋氏见此顿时神色一僵，而这个时候，姜父才出声缓解尴尬说道：“小诀啊，韶华她人确实是不在，你伯母……” 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凤九栖走了进来说道：“父亲，我不在，就是和人偷跑了吗？” 只见走了进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脏乱不已，额头上还有着血沫，陆言诀见此便走了过去说道：“韶华你……” 话还未说完，就见凤九栖躲开了手看了过去说道：“女儿昨天晚上不辛被贼人抓走，幸好遇见了一个好心人将女儿送了回来。” 姜父闻言便走了过去才故作神色担忧的说道：“什么！” 凤九栖才忍不住的冷笑一声，而这个时候蒋氏才走了过去佯装神色担忧的说道：“你这孩子就爱乱跑，下人也是！不对，韶华，你……不傻了？” 凤九栖闻言才笑着说道：“是啊，母亲，说来也巧，我昨天晚上还看到了桂嬷嬷……” 此话一出，蒋氏脸色刹时一变，随后便立刻打断了凤九栖的话说道：“那是谁救的你？我们也好感谢人家，但韶华你一个女儿家独自在外面失踪了一整夜，这要是传出去……” 而这个时候，裴少珩的声音传了过来：“蒋夫人这话说的，莫不是把本官当成什么人了。” —— 第2章 第 2 章 随着裴少珩的这句话落下，蒋氏才缓缓的抬起头看了过去，就见裴少珩带着见玉走了过来。 而姜父见此才赶忙走了过去说道：“大人，你怎么来了。” 裴少珩闻言才缓缓的笑了笑说道：“本官回京途中恰巧碰见了伤痕累累的姜大小姐，好心送人回来，却被人说成了野男人……” 说着还笑着看向了蒋夫人，蒋夫人见此才顿时慌了起来说道：“没有没有，你这丫头也是怎么不说是裴大人。” 凤九栖见此抬起头与裴少珩对视一眼，便想着：“他到底是什么人，这个时机掐的也太好了。” 随后又低下了头，想着：“唉，姜韶华的记忆太少了，只有一些断断续续的，我根本不清楚现在的局势。” 直到片刻后凤九栖才抬起头看了过去说道：“父亲，女儿有点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休息。” 随后又抬起头看了过去看了一眼陆言诀说道：“陆公子，现下应是不宜谈定亲一事，过段时间再详谈吧” 陆言诀闻言刚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来又说道：“好……那你好好休息。” 凤九栖闻言才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就走了。 蒋氏见此脸色一沉，随后又想起来什么说道：“霜儿，去送一下。” 姜清霜闻言便说道：“是母亲……” 只是刚走过去，就见陆言诀说道：“不用了。”随后便命人将聘礼一并带走了。 而裴少珩见此，心下便觉得没戏看了也说道：“那在下也不打扰了。” 姜父见此才赶忙的让人送走了裴少珩，而裴少珩临走的时候才看了一眼凤九栖离开的背影，脚步顿了一下边想着：“呵，有意思。” 而另一边 凤九栖回到了清梧院，就见桃枝跑了过来看着凤九栖仔细的检查一番说道：“小姐，你没事就好，你失踪了一整夜，担心死奴婢了！” 凤九栖闻言顿时愣了一下，不一会便从姜韶华零零碎碎的记忆拼凑出来桃枝是姜韶华的贴身丫鬟。 随后便说道：“没事，桃枝，我有点累了，你去帮我打一桶热水，我想沐浴。” 桃枝闻言才从凤九栖额头上的伤，反应过来说道：“是，小姐，奴婢再去弄点伤药过来。” 凤九栖闻言才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桃枝便转身就走了。 过了一会后，凤九栖泡在浴桶里由着桃枝给自己上着药边想着：“这具身体是姜韶华，亦是丞相府的女儿，但根据记忆来看，姜韶华生母离世，而自己又生下来痴傻，除了姜家祖母，这姜家便没有一个人对她好。” 可想到这，凤九栖才缓缓的理清了思索，随后又想着：“现在来看，这个蒋氏是姜韶华的继母，而那个陆言诀应该是姜韶华的青梅竹马，亦是姜韶华的未婚夫，蒋氏之所以害姜韶华，是想将她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想清楚后，凤九栖才理清了姜家的前因后果，随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桃枝，现在是大靖几几年？” 桃枝闻言顿时一愣，便神色担忧的说道：“小姐，你怎么不傻了，还把这些忘了？” 凤九栖闻言才神色没有变化的说道：“我这不是额头受伤了吗，很多事情也忘了。” 桃枝闻言顿时心疼不已，自责的说道：“昨天都怪奴婢轻易的被蒋夫人身边的人引走，才害的小姐……” 凤九栖闻言才出声安慰道：“没事的，我这不是平安的回来了吗？” 桃枝闻言才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说道：“现在是大靖三十六年。” 凤九栖闻言才愣了一下：“三十六年……已经过去了六年吗？”随后便又想到了什么说道：“那现在的皇上是……” 可凤九栖这话一出，桃枝便立刻打断了凤九栖的话说道：“小姐！慎言……” 凤九栖闻言便顿了一下，见此桃枝才又说道：“小姐，皇室是禁止议论的” 随后便走了过去将窗户关上，才又走了过来说道：“现在的皇上是先帝的大皇子，自六年前我朝攻破夏朝后，先帝与先太子也先后去世，由皇后娘娘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所生的大皇子继位。” 凤九栖闻言才轻轻的点了点头，垂下双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片刻后，凤九栖沐完浴，穿上衣裙走了出来，桃枝走了过来替凤九栖整理好头发才又说道：“要不是老夫人不在，蒋氏又怎么敢的？” 凤九栖闻言便垂下双眸说道：“那沈淮之与那个今天的裴大人和陆言诀又是……” 桃枝闻言才愣了一下说道：“小姐，你看来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陆公子是陆太傅家里的公子，亦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也是小姐你的青梅竹马兼未婚夫” 凤九栖闻言才若有所思的想着：“看来，我猜对了。” 随后桃枝又说道：“而陆公子也是老夫人与先夫人给你从娘胎定下来的婚约，奴婢也是没有想到蒋氏竟然敢趁着老夫人去静安寺礼佛的功夫，打小姐你婚约的主意。” 凤九栖闻言便想着：“静安寺……”随后便又说道：“那沈淮之和那个裴大人呢？” 桃枝闻言便又说道：“这沈大人是内阁首铺大人，而那裴大人叫裴少珩是都察院左都御使，不过小姐恕奴婢多嘴，这裴大人虽然今天救了小姐，但这裴大人并不是好人。” 凤九栖闻言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便说道：“是吗？” 桃枝闻言才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又说道：“不过这沈大人与裴大人并不对付，奴婢也是听京中的人说起过，但是小姐，咱们丞相大人前不久刚弹劾过裴大人，他今天虽然帮了小姐，但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凤九栖闻言才缓缓的点了点头，而桃枝替凤九栖梳好了头发后，便转身就走了。 而凤九栖沉默良久后，才缓缓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我竟然活了，看来上天也觉得我命不该绝啊。” 随后又似想到了什么，才笑了出来说道：“没想到，沈淮之你竟然踩着我大夏人的血肉坐上了内阁首铺！” 说着还捏紧了手，重重的捶在了桌子上，顿时双眼通红，片刻后又缓了过来说道：“没事，我来向你还有害我大夏的每一个人来索命了！” 片刻后，凤九栖才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看着镜中新生的自己边想着：“放心，姜韶华，我既借你的身重活一次，你的仇就交给我了，从今以后，凤九栖就是姜韶华，姜韶华就是凤九栖。” 而这个时候，桃枝端着药碗走了过来边说道：“小姐，药熬好了，你记得趁热喝。” 姜韶华闻言便点了点头，拿过药闻了闻才缓缓的喝了下去才又说道：“桃枝，我记得你从小就跟着我吧？” 桃枝闻言便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小姐。” 姜韶华闻言才又说道：“那我问你，我母亲怀我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 桃枝闻言便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奴婢并不清楚，奴婢是小姐五岁时老夫人派过来照顾你的，要说先夫人的事，老夫人应当是最清楚的。” 姜韶华闻言才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后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直到桃枝出声说道：“小姐，怎么了？” 姜韶华闻言才缓缓的摇了摇头，边想着：“从姜韶华的记忆来看，蒋氏并没有什么疑点，但从杀害姜韶华，以及姜韶华的痴傻来看，姜韶华生母的死与姜韶华的痴傻应当是和蒋氏脱不了干系。” 而就在姜韶华思索着什么的时候，桃枝才又说道：“不过过段时间，老夫人应当是快回来了，小姐到时候问一下老夫人不就知道了。” 姜韶华闻言才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想着：“失忆了也好，不然性情大变，老夫人那边也不好交待。” 而另一边 蒋氏听完桂嬷嬷的回报，才若有所思的说道：“不傻了，还失忆了，呵，这还真是……” 桂嬷嬷见此才又说道：“夫人，这姜韶华若是不痴傻了，日后若是想要再拿捏可就难了，我们何不趁着老夫人不在的这段时间……” 蒋氏闻言便看了一眼桂嬷嬷说道：“不可！如今姜韶华不痴傻了，老夫人那边估计也得到了消息，若是再下手，老夫人那边也不好交代。” 桂嬷嬷闻言便又说道：“那夫人的意思是……” 蒋氏闻言思索了一会说道：“不急，你去准备一下纸笔，我写信给父亲那边。” 桂嬷嬷闻言便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走了过去拿了过来，蒋氏接了过来，便写完了信递了过去说道：“送过去。” 桂嬷嬷闻言便拿着信离开了蒹葭院，而蒋氏蒋彤才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另一边，裴少珩躺在躺椅上，见玉走了过来说道：“大人，查到了。” 裴少珩闻言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说道：“说……” 见玉闻言便说道：“回大人，这姜韶华是姜府的嫡出小姐，但是这姜府的陈年旧事大人之前不是不知道。” 裴少珩闻言倒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知道啊，我让你查的是姜韶华。” 见玉闻言便说道：“这姜小姐痴傻了十几年，没什么特别的。” 裴少珩闻言便说道：“是吗？那就有意思了，一个痴傻了十几年的人突然不傻了……” 见玉闻言顿时小声嘟囔着：“哪里有意思了，下属觉得挺正常的。” 裴少珩闻言耳朵动了动，看了过去说道：“不，不正常……” 裴少珩说着边想到了姜韶华今天拿着簪子刺自己的眼神，警惕，果断，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想着想着笑了起来说道：“有意思，见玉，去把我和姜姑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消息放出去。” 见玉闻言顿时一愣便说道：“为何？” 裴少珩闻言轻轻的笑了笑说道：“她爹不是前不久弹劾了我吗？而姜屿这个人最是在乎面子的人，我啊，就让他丢个人！” 见玉闻言便应了一声，随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那……” 见玉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裴少珩一个眼神打断了，见此，见玉便转身就走了。 而裴少珩拿着板指抛着边想着：“真是有意思。” 次日 桃枝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推开了门说道：“小姐！不好了，也不知道是谁将你失踪了一整夜还与裴大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事传了出去，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说！” 而姜韶华闻言倒是神色如常的说道：“没事……” 桃枝闻言便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了什么又说道：“是不是蒋氏传出去的！” 姜韶华闻言则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她……” —— 第3章 第 3 章 桃枝闻言顿时愣了一下，便疑惑的说道：“那是……” 姜韶华闻言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缓缓的说道：“是那位裴大人……” 桃枝闻言顿时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说道：“这……也太过分了！这不是败坏小姐你的名声吗！万一陆公子再听到了该怎么办！” 姜韶华闻言则是垂下双眸说道：“没事，一个名声而已。” 桃枝闻言刹时愣了一下，看着姜韶华她总觉得：“不傻的小姐为什么这么……” 而姜韶华则是起身看了一眼桃枝说道：“走吧，可别误了给母亲请安的时辰。” 桃枝闻言则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便随着姜韶华走了。 而另一边 姜承章一早下朝便听到了京中四起的流言蜚语，便顿时明白了今早朝中那些朝臣看自己的眼神，以及裴少珩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回到府后，便径直去了蒹葭院 而这个时候，蒋氏才刚刚用完了早膳就见姜承章走了过来推开了门。 蒋氏见此刚要走过来，就见姜承章拿过桌子上的碗“哐”的一声砸在了地上，顿时吓了一跳蒋氏。 片刻后，蒋氏才回过神颤巍巍的说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姜承章闻言冷笑一声，便走了过去伸出手捏住了蒋氏的脸颊说道：“夫人，我不管你怎么背地里对韶华，但我警告过你，不要把事情弄到表面上！” 蒋氏闻言顿时一愣便刹时反应过来姜承章说的是什么才说道：“老爷！你认为是我将韶华与裴大人在外共处一夜的消息传出去的吗！” 姜承章闻言顿时一愣，看了一会蒋氏才猛的甩开了说道：“是与不是，你和我心里清楚，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必须将外面的流言压下去！若是影响了与陆太傅家里的婚事，我看你也别管家了！” 说完这句话后，姜承章才走出了门，只是刚到门口就看到不知何时来到门口的姜韶华。 姜韶华见此则是不动声色的垂下头行了一礼说道：“韶华见过父亲。” 姜承章闻言便冷着神色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就走了。 而屋子里的蒋氏才注意到门口的姜韶华撑起了身子说道：“韶华今日怎么过来了。” 姜韶华闻言则是走了过去行了一礼说道：“自然是给母亲请安。” 蒋氏闻言倒是轻轻的笑了笑，而桂嬷嬷则走了过去要去收拾地上的碎片却被蒋氏拦了下来。 姜韶华见此心底忍不住的冷笑一声，便跪了下来拿着帕子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 蒋氏见此便笑着说道：“还是我们韶华贴心~” 姜韶华闻言便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随后蒋氏便又说道：“韶华啊，你今日虽有心过来请安，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今日实在是多有不便。” 姜韶华闻言则是垂下双眸说道：“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韶华便退下了。” 蒋氏闻言则是轻轻的笑了笑，转头便吩咐了身侧的小丫鬟将姜韶华送了出去。 直到姜韶华离开后，桂嬷嬷才出声说道：“夫人，你说这事会不会是……” 蒋氏闻言才若有所思的垂下头想着什么说道：“不是，刚刚老爷不是说了吗，不管是不是我做的，这口黑锅我都背。” 桂嬷嬷闻言才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如此。” 蒋氏思索了一会说道：“好了，你先去把这事处理了。” 桂嬷嬷闻言便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而另一边，姜韶华回了自己的院子，桃枝这才出声说道：“小姐！这夫人也太过分了，竟然让您跪下收拾那碎片。” 姜韶华闻言则是神色如常的说道：“她这是警告我呢。” 桃枝闻言则是愣了一下说道：“警告？” 姜韶华闻言便看了过去伸出手摸了摸桃枝的头说道：“嗯。” 桃枝闻言便抬起头与姜韶华对视一眼便明白了过来说道：“奴婢明白了” 随后桃枝则是摸了摸头又说道：“小姐，奴婢觉得你这不傻了之后，变了好多。” 姜韶华闻言便垂下双眸说道：“是吗？或许人死了一次之后突然什么都看透了。” 桃枝闻言则是一脸懵懂的说道：“是吗？” 姜韶华闻言才缓缓的看了过去看着桃枝一瞬间竟想起了自己的贴身丫鬟栖语。 片刻后，姜韶华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回了神垂下双眸说道：“对了，祖母可是来消息了？” 桃枝闻言便说道：“回小姐，是来了，老夫人三日后就回来了。” 姜韶华闻言便轻轻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窗外想着：“三日，足够了，足以我将姜府的情况摸清楚了。” 画面一转，三日后 姜老夫人一回来，便听下人提起了这几日的事，尤其是那则流言顿时就冷了下来脸，让人将蒋氏传了过来。 而姜韶华走了过来就见姜老夫人冷着脸，训斥了一番蒋氏。 姜韶华见此便走了过去行了一礼说道：“韶华见过祖母，祖母万福金安。” 姜老夫人闻言便神色慈爱的看了过去，看着姜韶华说道：“韶华啊，过来让祖母瞧瞧。” 姜韶华闻言便走了过去，只是刚走过去，就见姜老夫人伸出手握住了姜韶华的手说道：“几日不见，祖母的韶华瘦了。” 姜韶华闻言便笑着说道：“那有，韶华明明胖了好不好祖母。” 姜老夫人闻言则是无奈的笑了笑，慈爱的看了一会姜韶华才看向蒋氏冷声说道：“出去吧，记住我说的话。” 蒋氏闻言则是垂下头应了一声，便带着桂嬷嬷走了出去。 随着蒋氏离开，姜韶华才从不动声色中观察到了姜老夫人慈爱眼神中的那一抹愧疚。 虽只是一点，但姜韶华还是捕捉到了，顿时心中便产生了疑惑想着：“这姜老夫人眼中为何会有一抹愧疚的神色？在记忆中这姜老夫人应当是对姜韶华最好的人了。” 而就在姜韶华想着的时候，姜老夫人便出声说道：“韶华，我听说你不傻了？” 姜韶华闻言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回了神说道：“是，韶华也算是因祸得福，只是韶华虽不傻了，但这记忆却少了些。” 此话一出，姜老夫人顿时神色担忧了起来说道：“这怎么行，春芝去请大夫过来。” 一旁的春枝闻言便应了一声，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后便将大夫请了过来。 大夫把完脉后才说道：“老夫人放心，姜小姐没什么事，只是脑子受了重击失了些记忆，问题不大，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 姜老夫人闻言这才缓和了神色说道：“那便好，有劳了大夫。” 大夫闻言便说道：“老夫人客气了。” 随后春芝便将大夫送了出去，而姜老夫人则是神色慈爱的看着姜韶华说道：“受苦了孩子，对了，这个给你。” 说着，就见姜老夫人将一个玉佩递了过去，而姜韶华却在看到这个玉佩的时候，顿时神色一变的说道：“祖母这个是？” 姜老夫人闻言便说道：“这个是你十岁的时候，一次意外落水本来救上来后没气了，是国师他将这个玉佩给了你，你才活了下来，只是国师说待你十六岁渡过一劫后便让我给你，说是护你平安。” 姜韶华闻言顿时一愣，拿了过来，手轻轻的抚摸着，神色复杂不已：“这个玉佩不是我的吗？虽然只有一半，那另一半呢？还有那个国师是谁？” 而姜老夫人则是见姜韶华走了神，便出声说道：“韶华？” 姜韶华闻言才反应过来，看了过去说道：“没事，祖母，哪，那个国师是？” 姜老夫人闻言便说道：“救你的那个国师，是我朝的国师解苍玹，说来也巧，本来你那个时候已经没气了，却没有想到国师他将这个玉佩给你戴上后，你就有气了。” 姜韶华闻言则是垂下双眸说道：“是吗？还真是巧。” 而姜韶华则是心里想着：“解苍玹，六年前？还真是巧，而姜韶华今年刚好十六。” 随后，姜韶华又陪着祖母聊了一会，便转身就走了。 而另一边，蒹葭院 蒋氏回到了院中，桂嬷嬷便忍不住的出声说道：“夫人，这姜老夫人未免太过分了，好歹夫人你也是定远侯的女儿。” 蒋氏闻言便拿过佛经抄着说道：“那又如何，如今父亲的势力在皇上的打压下日渐式微，姜承章又投靠了燕王，她自然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桂嬷嬷闻言顿时语塞，随后蒋氏又说道：“暂且让她骑我头上吧，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再说了她也就在府里不给我好脸色，面子上再怎么说也会给我体面的。” 桂嬷嬷闻言才说道：“夫人说的对，而且这么多年了，也没见那老夫人与姜承章将余婉莹的坟迁进来。” 蒋氏闻言才缓缓的笑了笑，边摘抄着佛经边说道：“这几日给我盯着那丫头。” 桂嬷嬷闻言便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那半月后的祭祖？” 蒋氏闻言顿时动作顿了一下说道：“先按照往常准备，等父亲那边传来了消息再做打算。” 桂嬷嬷闻言便应了一声，随后便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