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某警官的箱庭漫游指南》 第1章 讣告 ◤第X篇章(*1)|讣告◢ [??????/∞] . 第一个牺牲者是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供职警视厅警备部机动组爆裂物处理班,爆裂物排除作业殉职,享年22岁。 第二个是他自己。 ■■■■,供职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三系,曾供职警视厅警备部机动组爆裂物处理班,杯户摩天轮炸弹勒索事件中殉职,享年26岁。 再接下来,原来是诸伏那家伙。 诸伏景光,供职警视厅公安部,犯罪组织卧底潜入中身份暴露殉职,享年26岁。 下一个是,班长。 伊达航,供职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三系,交通事故重伤而殉职,享年28岁。 ……甚至连累了娜塔莉小姐还有来间先生和来间夫人,班长,好逊啊。 ……只剩下Zero一个人了啊。 . To be continued. 1 nonexistence,n. 不存在,这是一段不存在于“这个”松田阵平的过往中的记忆,也是他被清除掉无数遍的记忆,在他濒死以前得以从因果线中窥视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讣告 第2章 昔日 ◤第零篇章(*1)|I|昔日◢ [000/???] . 松田阵平能够看到命运。 更确切的说,是命运的形状。 自年幼的不知哪一天起,他眼中的世界到处都缠绕着一种泛着微光的金色的线。无法触摸,无法干扰,无法切断,如同某个劣质的画家在名为世界的画布之上又草率地叠上了一层画满了金色丝线的硫酸纸。 而这一切起始于他与一位神秘少女的偶遇。 某次外出时,松田阵平和母亲偶遇了一个陶瓷人偶一般的少女。那时候松田太太的身体尚且健康,还不是后来缠绵病榻的虚弱模样。 那女孩有双浅淡到近乎银白的……双眼,在深秋凛冽的寒风中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裙,轻薄的裙摆随风层层舒展,像是朵在风中盛开的花朵。 松田太太在不远处沉吟片刻,脱下自己的大衣搭在陌生少女单薄的肩头,又替她轻轻拢好领口。直到这时那个奇怪的少女才像是注意到松田太太一般,有些生硬地转过头对上了松田太太的视线。 她的嘴唇嗫嚅,但声带好像是经年未经修理的古老机械,只是徒劳地振动了几下,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年幼的松田阵平松开紧紧牵住母亲的手,他仰起脸盯着面前的人麻木又恍惚的表情提出了问题:“大姐姐穿的很少,不会冷吗?” 冰凉的白瓷偶人依旧没给出任何反应,幼小的孩子只花了很少的时间来思考,就迅速跑开了。 松田阵平哒哒哒地朝自助售卖机跑去,踮起脚尖买好一杯热咖啡又跑回来,一股脑塞进女孩的手中,绷着脸故作严肃地说:“快点喝掉,冷掉就不会暖和了。” 直到这时女孩迷雾一般的双眼第一次聚焦,她楞楞地盯着手中捧着的易拉罐,突然猝不及防地落下眼泪。 松田阵平被少女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吓了一跳,用自己稚嫩的手包裹住女孩的双手想要给予些许安慰,却被手中冰凉的触感激了一个哆嗦。他急急忙忙地拉着女孩坐到一旁的长椅上,脱下自己的小外套盖在了少女裸露在外被冻得接近青紫的膝盖上。 “你用这件挡挡风,我回家找臭老爸再要一件外套就好了。” 松田太太一直安静地纵容松田阵平,只站在不远处温和地注视着自己的孩子。直到他牵着少女坐在长椅上,她走过去也坐在少女的身旁,温柔地把少女揽进怀里,一边轻轻拍打少女消瘦的后背。 少女伏在女性柔软的肩头面无表情地落泪,似乎连她本人也不知道这无知无觉的泪水究竟是为什么而流。松田阵平安静地蹲在少女的膝前,那时年幼的他还不知道少女冰凉的泪水中究竟包含着怎样沉重而残酷的真相。 深秋的下午匆匆而过,少女最终停止流泪拒绝了松田母子的关切,只是向松田太太深深鞠了一躬,转身消失在树影斑驳中。 尚且还没长大的松田阵平注视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好像看到有什么不知名的存在落下在少女的背影身后。从这一刻起,那些原本并不存在的金色丝线开始映入了松田阵平的双眼里。 最初看到那些金色丝线的时候,松田阵平并不知道那些丝线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直到母亲重病以后,他目睹那些缠绕在母亲颈间的丝线在某一时间开始收紧,随即连接着母亲身上的所有医疗仪器在同一时间争先恐后发出急促的警报声。 年幼的他趴在ICU透明的监护窗旁,一下又一下敲击着那面看似脆弱不堪的玻璃,发出声嘶力竭的哀嚎,就像一只骤然失去母兽庇护的小兽。 就在母亲的心电图归于一条直线的那一刻,蛛丝一般细密缠绕在人体上缓慢收紧的无形的丝线随着生命消逝的那一刻尽数崩断。 在那一秒他好像听到了命运露出残酷真相的清脆裂响,下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了那些纤细的、漂亮的金色丝线的本质。 ——死亡。 ——或者也可以被称之为命运。 他有些茫然地环视四周,逐渐拥挤的人群来来往往跑动的人类的双腿好像群魔乱舞的树丛带动更多金色的丝线缠绕成巨大的茧卵将他困死在其中孤单的孩童恐惧地徒然张开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有双冰凉的双手轻轻遮住了映满金色与恐惧的双眼,紧接着用柔和的力度护着他离开了那片囚笼。 来人随即松开了手,一件沾着某些幽微香气的外套落在他的肩上,仿佛带着实质冷意的声线随即响起:“这位女士是我的朋友,她的丈夫很快就会赶来,我先带这孩子去一旁了。” 松田阵平抬起头看到了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毫无表情的半张脸孔,依旧是人偶一般瓷白的肤色,但神情已经不是初遇时的一片死寂。 他任由少女牵着他的手走到一旁的长椅边上,脑中一片空白,脚步虚软得就仿佛踩在某些柔软的有机胶质上。 就在三分钟以前,他永远失去了他的母亲,那个总是安静地注视着他和父亲的女人,那个偶尔会敲他脑袋的女人,那个……一直以来,最爱他的人,就这么……永远地失去了? 少女俯下身用力地将他揽进怀中,他有些愣怔地揪住了少女的外套。 是很熟悉的款式。 和当初母亲披在少女肩头的那件如出一辙。 铺天盖地的无助和恐惧好像突然席卷了他。孩童摇摇欲坠的小小世界突然在剧烈的悲恸之中转瞬分崩离析。他攥紧了手中的衣料,终于在少女的肩头声嘶力竭地放声大哭。 后来的一切进展飞快,就像一段开了倍速的二流催泪片。父亲匆忙赶到,签署许多文件办理数不尽手续,散落的文件页惨白得像是了无生气的纸花,刺得眼睛生疼。 不知什么时候困意又袭上他,他在那种幽微的香气中沉沉睡去。当他再次醒来时正趴在父亲宽厚的背上,披着那件与母亲如出一辙的女式外套,而那个纤细的身影不知去向。 “大概就是这样的故事情节。所以当警察大概也有为了找到这个人的原因在吧。”松田阵平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为破碎的回忆做了收尾。 “诶——没想到看起来很这样那样的松田也会因为这样的目的来警校啊。”听完故事的诸伏景光忍不住笑起来。 “究竟是什么样啊,阿景小少爷还是说清楚——”松田凑过去恶狠狠地揉乱了诸伏柔软的短发。 降谷零急忙拉开打打闹闹的同期和幼驯染:“松田你这家伙,在对别人的幼驯染做什么啊!” 在一旁勾肩搭背的萩原研二和伊达航乐呵呵地欣赏着几个幼稚程度堪比小学生的同期叠成一摞,默契地对视一眼也义无反顾地加入了警校生叠叠乐的游戏。随着额外的体重叠加上去,处于叠叠乐最下层的诸伏发出了格外可怜的呼救:“班长和萩原你们别跟着胡闹了——快拉开zero和松田——真的要被压扁了——” 降谷艰难地抽出被压在身上的两个家伙限制活动的胳膊,若有所思地动了动:“说起来我有些饿了,我们中午去吃猪扒饭吧?” 松田“哈”了一声:“Zero你是怎么想的,警察吃猪扒饭这个笑话真的太冷(れい)了吧?” 习以为常反驳了降谷的意见,松田移开了一部分压在诸伏身上的重心,又推了推压在他身上的萩原:“重死了你们几个,快点给我起来啊。” 几个人拉扯着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嘻嘻哈哈地朝食堂走去。 松田阵平略微落在几个同期的身后,看到密密麻麻的金色因果线层层叠叠落在同期的身上和肩头,好像沉沉落下的帷幕。 沉重到几近窒息的不和谐感化为电流一般刺痛的悚然,他好像看到巨大的非人之眼在他所看不到的角落投下了视线。 这种惊悚的被注视感在萩原死去的那刻到达顶峰。 接起萩原打来的电话仰头看向爆|炸|物处理小队所在的楼层,松田阵平的瞳孔猛的一缩。正如母亲离世那天一样,他再次见到了由泛着浅金色微光的因果线缠绕而成的巨大茧卵。 ——就好像命运嘲弄的苦果。 火光冲天。 密密匝匝包裹着萩原所在楼层的因果线随着明亮的火光一齐崩断,象征着命运的斑斓碎片在汹涌的火舌里像是纷飞的蝴蝶,美丽到漠然。 松田阵平的时间里大约出现了几秒漫长的真空,在那段漫长的绝对寂静之后,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才伴随着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毫不留情地掀翻了四周一切不够沉重的东西。 “萩原!!!” 松田阵平声嘶力竭地想要得到电话那头好友的回应,但身为排爆警察的另一半撕裂的他只是冷酷地旁观着自己近乎崩溃的悲鸣。 没用的,他咬着牙想,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发生的爆炸,那层楼层里的所有同僚都不会留下哪怕一捧骨灰。 深秋冷冽的风吹过,松田阵平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他向摩天轮的窗外看去,脚下这片繁华的都市有一千两百万个人正认真地度过着自己的人生,连同无数人曾在此留下的笑与泪、挣扎与远行、理想与背叛一同。 他凫青的眼睛越过脚下安宁而纷乱的城镇看向远方淡蓝色的天际,由衷地期望自己的讣告不会告知那几个曾与他共同度过青春与理想的同期,也幸好那两个家伙正在执行秘密任务,班长也不在这边工作。 他最后一次看向萩原研二埋骨的方向。 在爆炸的火光中松田阵平抬起头微笑起来,夏天原来彻底过去了。 . To be continued. 1 Atropos, 阿特洛波斯,希腊神话中的命运三女神之一,与她的两位妹妹克洛托(Clotho)和拉刻西斯(Lachesis)共同掌管人类的生死命运。 最小的克洛托掌管未来和纺织生命之线,二姐拉切西斯负责决定生命之线的长短,最年长的阿特洛波斯掌管死亡,负责切断生命之线。 (摘自百度百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昔日 第3章 隙间 ◤第零篇章|II|隙间◢ [000/???] . ■醒了。 随着大体上可以被人类称作眼睑的皮肤组织掀起,■看到——人类也许正是如此称呼这种行为——雾霭一般深灰色的天幕,正在无休止地崩塌并且修复。 一种剧烈的、刺激性的、伤害性的感官被传达给■的感受中枢——或许是人类语言中定义为大脑的器官——■的视觉器官转移到自身,看到那些组织正和灰色的天空一样不停崩解,成为很多更加细小的黑色的方形碎片。 『你要被抹消了。』 冷质的声音响起,被■的听觉器官捕捉,而后传达给、脑。 “————————”(*1) ■试图使发声器官正确地发挥作用,然而■并不清楚这个尝试究竟成功了没有。 ■希望表达的内容被传达到了。 『你在问原因。因为你的记忆。你的记忆非常坚固,它难以分解。为了销毁你的记忆,你的存在不得不被销毁。』 “————————” 『你有很多问题。在你被抹消前,我会回答你。 『第一个问题,销毁记忆的原因。这样做是为了复原,将整个世界的波函数复原到一切开始的状态,以便时间再一次作用于世界。 『第二个,时间。时间是非线性的,它在两个锚点之间双向流动。但它同时是线性的,因为被观测到的流动总是单向的。它从一切开始的那一点开始流动,直到一切的终结,而后回到开始,再次流动,周而复始。 『我想人类会将它称为轮回。』 ■似乎听到自己用来思考的组件正在发出机械传动的噪音。时间终结,一切归零从头再来,这么简单的内容究竟是怎么被那个声音描述得那么复杂的? 『我听得到。因为我想解释清楚这么做的原因。 『第三个问题,元凶。是我,是世界。操纵时间让它在终点回到起点的是我,而执行的是世界。 『如果用人类的方式来理解以上那段话,世界是程序,我是程序员,时间的循环往复是由我编写完成的循环〔Loop〕代码,由世界进行执行。我想我解释得足够清楚了。』 两只被人类定义为手的器官托起■的视觉器官所在的部分,■看到了一个白瓷人偶一般的人类少女形象,一个■熟悉到恐怖的形象。 “————————” 『不需要惊讶。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但在箱庭中让你见到并不是我的本意。要解释我究竟是什么,我需要先回答你的第四个问题。 『世界。世界是一个又一个沙盒,或是箱庭、雪花球、生态箱,这都没有关系。我只是无限多世界其中一个的管理者。 『这个世界是我的箱庭,我想人们一般会称呼我为神。』 “————————” ■挣扎着想要用残破的发声器官发出质询,但神只是一如孕育■的人类个人离世的那天一般,用冰凉的手轻轻捂住了■的视觉器官。 『回神。你得集中注意力。 『第五个问题,因果线。我猜你已经大概理解了它们的存在,你很聪明。那些存在的学名是因果线,有的同僚也愿意称呼它们为世界线或者命运线,这些称呼都符合它的定义。因果线是世界状态在时间走向的发展趋势,它们决定着箱庭中每个人、每个存在的走向,这也被人类称为命运。』 ■的意识正在涣散。■得花费很大的努力才能仔细听清神的话语。 神第一次轻轻笑起来: 『其实你完全可以活着回到箱庭里,回到时间的起点,回到你的同伴中间。』 “————————” 『是的,你只需要放弃那些被你在因果线中窥视到的不存在的记忆,连同你在这个轮回和隙间中听到的、看到的一切。』 我拒绝,■这样想。我必须拒绝。 ■回想起那些不存在的记忆,那场为期六个月比朝日还要绚烂的青春和其后相继走向死亡的末路。 我要救他们,■想。 『我听得到。』神依旧笑得温和而悲悯。 『但你能做什么?就凭你马上快要破碎的身躯和存在吗?你知道抹消是什么意思吗?在时间下次回到起点的时候,你的同伴中不会再有你的位置。你的玩伴不会记得你,你的同期会有别的挚友,你的同僚会和别人一起出生入死。 『你不会死,你会彻底消失。毁灭,抹杀,销毁。随你怎么说。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肯稍微放下你的固执吗,阵平?』 “————咳——咳—,所——所以说,——犹豫不决的时候,就该踩油门啊!何况是拿走这些记忆、我的记忆,我才不会踩刹车!” ■的自我意识前所未有的凝聚,神好像看到某些无法被肉眼捕捉的原本正不断逸散的存在突然间逆转了熵增的法则,向着祂怀中破溃的不成人形的存在聚集。 . *熵增逆转,时光倒流,法则改写。 *日轨西升东落,星尘聚合燃烧,悲剧溯回,亡者苏生。 *神的银色双瞳中飞速划过无穷时间的痕迹。(*2) . 『你太大胆了,阵平。』神垂目注视着停止溃散的人形,『如果你没成功呢?失败的代价是彻底抹消,你究竟把自己的存在当成什么了?』 ■懒洋洋地抬起“不存在”的双眼看向神:“不是还有你在吗,望月姐。” 神冷笑一声:『你怎么能确定我会帮你,按照职责,我更有可能成为你的送葬人。』 ■啧了一声小声嘟囔:“还是这么不说人话。” 随即又放松地笑起来——如果■现在那张由细密的黑色碎块组成的人类面部还能看得出表情的话:“要是你真的打算抹杀我也用不着和我废话这么多,你不是多话的人。对吧望月姐?” 祂无奈地仰起头看看依旧不断崩解又复生的灰色天空,又低头看看由残损的黑色碎片拼凑起来的人形,忍不住捏了捏眉头。 『……你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吗?』 ■语气轻松:“啊,大概是挣脱了某种规则吧。” 紧接着■的脑袋挨了骂骂咧咧的少女一巴掌。 『少装酷,你现在的存在就是个bug,既超越了轮回的束缚也被箱庭所排斥。如果不加处理你大概只能一辈子待在这儿。』 ■总算在醒来以后第一次得以观察■所处的世界。 . *灰色的天空,天穹中巨大的空洞边缘不断崩解又不断修复。镜面般阴霾的水面倒映着黯淡的灰色天幕。 *声音。 *色彩。 *时间。 *生命。 *死亡。 *灵魂。 *这里什么都没有。这只是一片珍珠般无色的风景。 *洁白而轻薄的碎片落下,很快覆盖掉一切生者的足迹,但落下的不是雪,而是灰烬。 . 『这里是隙间,是世界的缝隙,是箱庭的幕间。这里连虚无都不存在。如果没有意外,这会是你长眠的地方,直到……没有尽头。』 ■轻笑一声:“别吓我了望月姐,那是没有你才会出现的情况。再帮我一次吧,我得去救他们。” 神没有回应。 神伸出手接住了飘落的灰烬。 神回应了■。 『你会离开这里,回到任何你想回去的地方、时间。这并不是帮你。』 少女叹了口气,最后一次伸出手捂住了■的双眼。 『你只依靠自己的意志完成了升格,但要离开这里,你还需要权柄(*3)。接下权柄就是接受成为因果线的半身,你将看到真正的世界。虽然我早就知道你的回答,但我还是要问,阵平,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点头。 超越法则的契约生成,血肉随之生长,■只爆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的发声器官被太过极端的痛楚彻底撕裂。 少女哀怜地注视着在新生的疼痛中不断翻滚嘶吼的人形,伸出手将不成人形的■揽进怀中,就像十几年前祂曾做过的那样。 『欢迎回到这个不幸福的世界,■。』 神说。 . To be continued. 1 崩解的声带无法发出声音。 2 松田依靠自己的意志升格,可以理解为NPC觉醒了。 3 管理员权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隙间 第4章 昼梦 ◤第零篇章|III|幕间|如梦之梦◢ . 苏格兰(*3)结束任务披着浓稠的夜色回到安全屋。 这是这位代号成员在几处安全屋中造访得较为频繁的其中一处。他脚步踽踽,疲惫又优容,全无打理一下再休息的打算,把身体狠狠扔在单人沙发上,偏头沉沉睡去。 他睡得并不安稳。 窗外时不时传来低沉的隆隆雷声,然后是细密的雨声,由远及近,交错着响成嘈杂的一片。 苏格兰在清醒与梦魇之间来去摇摆,就好像游荡在生与死的两岸。但当他又一次恍惚醒来的时候,却意识到有人正站在他的面前盯着他。 在睁开眼那一刻,他立即从袖中拔出上膛的格|洛|克,枪口顶住来人的左胸,随即才开始打量来人。 身高大约在180cm到190cm,肌肉明显经历过系统性训练,白色的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只漏出几缕卷发。 卷发?! 苏格兰呼吸猛然一窒,接着就听到了熟悉的笑声:“诸伏,现在很像样子了啊。” 那双被贝尔摩德赞美为“明亮的无机宝石”的双眼淬出极其浓烈的杀意,苏格兰勾起笑意:“很遗憾,这位先生,你找错人了。我对你口中的那个人很感兴趣,否则,现在我只能请你下地狱了。” 来人随意举起双手,顺手扯下遮住面部特征的兜帽露出整张脸,“和我们同届的有萩和Zero,还有班长——就是伊达,我们都是鬼冢班的学员。当初一起解决过不少事情,便利店,外守一,失控的汽车。怎么样,阿景小少爷,能相信是我了吗?” 苏格兰维持着危险的笑容抬了抬枪口示意他继续,来人只得有些头疼地揉乱了本就凌乱的自来卷接着说下去:“外守一那次,你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我们四个在窗户下面撑着樱花班旗,你带着外守一跳下来。而且——‘自己犯下的罪就该好好偿还’,这是你说过的吧?” 诸伏景光(*3)垂下格|洛|克的枪管,却没有第一时间放下武器。 那个人毫不客气地笑起来:“很警惕嘛,值得赞扬。总之不需要你相信我,只要记得我接下来说的话就好。 “——组织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你的状况很危险。保护好自己。 “那就这样,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也顺便和你好好告个别。珍重,景光。”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诸伏景光没有挽留离开的好友,苏格兰也没有挽留早已逝去的警官,他只是垂着枪口倚靠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香烟。 清早醒来的时候,苏格兰第一时间摸向了袖中的格|洛|克,漆黑的手枪依旧待在前一晚出任务前被束在手腕的枪套里。 但他在空气里闻到了淡淡的柔和七星的香烟气味。 . 望月(*1)——这是年幼的执行者(*2)当初随意赠予的名字,也被少女神明愉快地接受——看了眼身旁穿着兜帽外套打算离开的执行者:“不接着看下去吗?” 他耸了耸肩:“不了,我相信他。他会处理好的。” . 伊达航在某个夜晚被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吵醒了。他推开公寓卧室的房门,电话还在夜色里不断响铃。 伊达航接起了电话,随口应声:“您好?” 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哟班长,不好意思大晚上吵醒你了。” “去你的,那就别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啊。”伊达航顺畅地接话笑骂,但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插科打诨突兀地停顿了片刻才接着开口,“怎么来找我了?有什么要我帮忙转达的吗?” 听筒对面传来几声轻笑:“不愧是班长,不过不是转达。我说,你要注意交通安全啊?” 伊达愣了一下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想在这边这么快见到你啊。总之不要在马路中间捡东西,尤其是晚上,班长你记住就好了。” 伊达沉默了一瞬:“好,我记住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什么,就这样。保重啊班长。” 紧接着电话被那边主动挂断,只传来连续不断尖锐的忙音。 伊达航猛然惊醒,睁开双眼第一时间就冲去检查会客厅的电话,但电话的答录机里并不存在前一个夜晚那通亡者打来的电话。 . 最后一个是,降谷。 自从在因果线中窥见那个漫长、晦暗、而孤寂的未来,那个只属于降谷零的未来,他下意识避开了前去看看这位无数次唯一幸存的同期。 望月话里带着不明显的揶揄笑意:“你在害羞什么呢,阵平?” 摘下兜帽的人蹲在地上苦恼地揉乱了自己的卷发:“啊啊啊别取笑我了望月姐!Zero一个人重复了那么多次我该怎么去见他啊!” 望月有些困扰地歪了下头:“我很难理解。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会感到难以面对那孩子?很据我的判断,是愧疚感?可是为什么?” 执行者露出有些苦涩的笑容:“我也不知道啊……非要解释的话,大概类似于不告而别的心虚吧……而且还是偷跑了无数次,大概。” 望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下一刻就伸手将还在犹豫的执行者推进了波本安全屋的窗口。 “你!”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人挣扎着试图拽住望月的裙角,却只来得及看到望月温柔的笑容就撞碎玻璃晕头转向地跌进了房间里。 在窗外响起叩击声的那一刻,他就迅速销毁了电脑中的一切数据。紧接着他抽出CZ75紧握在手中,缓慢地侧身靠近书房的房门。下一刻刺耳的玻璃破碎声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打碎窗户进入了安全屋。 波本(*3)的心跳几乎漏跳一拍。鉴于他的特殊身份,一旦他的安全屋被强行闯入,那几乎意味着他的身份曝光与必然到来的死亡。 他给手中的CZ75上膛,屏息凝神贴在门上聆听着屋外的动静,在确定入侵者只有一个人后,迅速打开房门瞄准了声音的源头。然后他就被那个瘫坐在遍地玻璃碎片的地板上揉着脑袋的熟悉身影猛然击中了记忆的最深处。 *遍地都是破碎的玻璃碎片,在彩色的灯光里闪耀着绚烂的碎光。虹光因破碎而弥漫,那些无色的玻璃碎片好像变成了玻璃蝴蝶。烟火,樱花,夕阳,好像能够从中窥见某些纯粹美好的记忆。 盘腿坐在玻璃碎片里的人拉起兜帽朝愣在原地的波本挥了挥手:“哟,Zero,这么晚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波本摆出他狩猎时一贯艳丽又粘稠的恶劣笑容:“这位先生,您大晚上闯进我家真是太吓坏我了。所以要是您没法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的枪可是会害怕得一不小心就走火的。” “啧,公安都这么麻烦。”刚完成升格的执行者嘟嘟囔囔,“……呃,该说不说,你这个表情有点恶心。” 波本勉强维持着风度:“您真会开玩笑。所以解释呢?” “我是松田阵平和萩诸伏还有伊达班长都是鬼冢班的学员当初一起解决过不少事情包括教官便利店外守一失控的汽车。失控汽车那次萩那家伙的车技吓了你一跳我和你跳到后面被卡住的轿车上我去拆后车保险杠你上前面的卡车和萩一脚油门跳过公路施工断口最终平安无事——” 他长喘了一口气:“所以金发大老师,可以相信我了吗?” 降谷零(*3)收起枪口,混合着“我是不是疯了”和“我还是疯了比较好”的复杂表情还是走过去把他从一地玻璃渣里拉起来:“居然是你,你这是……啧,要来不会敲门啊你这家伙,安全屋玻璃维修很麻烦的。” 他看了眼窗外冲他笑得纯良的望月磨了磨牙,这才转过头无所谓地耸耸肩:“至于这个嘛,在梦里倒也不用担心这个。” 降谷零愣怔一下,抬起拳头轻轻锤在面前的人的肩头:“你真是,死了都不安生……阵平。” “总之来看看你,顺便告个别,毕竟才见过面我就死得渣都不剩感觉还挺不像样子的。” 降谷零给旧友抛了罐冰箱里的咖啡,被他侧头接住。他探头看了眼还亮着灯的书房,笑容逐渐危险起来:“Zero,你也不想诸伏和班长知道你晚上三点还在处理工作吧?” 降谷有些局促地摸了摸鼻子:“这,今晚这边临时有点意外,就,咳。如果你真打算去找Hiro和班长可别胡说。” “咔”的一声,执行者垂着头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才笑着看向降谷的双眼:“放心吧,你这边是最后一个,不会有机会去告状的。” 降谷沉默下来,也拿着一罐咖啡走到他身旁靠在吧台边缘。 “有时间多关照下景老爷,最近可能会出事,详细的去问他,我不想再说一遍了。不过可以相信你们的那个长头发的威士忌搭档,他的立场姑且和你们是一致的。”他就像是没察觉到降谷低沉下去的情绪,自顾自说下去,“至于班长,我提醒过了,你也做不了什么,非要说的话,提醒他好好休息吧。” “那就这样,我得走了。保重啊,零。”他站起身,最后轻轻拥抱降谷,好像是一种无言的沉默。 清晨五点的闹钟响起,安室透揉了揉还有些沉重的头,有些想不起来是怎么回到床上的。但想起前一夜明亮的梦境,还是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 “怎么不留下点痕迹?”望月有些好奇地打量被他连夜修好的窗户和放进冰箱的咖啡。 “Zero和诸伏不一样,这家伙心黑得很,他清醒的时候绝对不可能相信我。” 他戴好兜帽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眼好友的窗口,转头毫不留恋地离开,“走吧望月姐,接下来我得正式入职了。” 望月追上他的脚步:“既然时间最后都得重置,那你这么做有意义吗?” 他仗着身高优势一只手压在望月的头顶上,望月没法抬头看见他此时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略显轻快的声音:“没有意义啊,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他们那么难过的样子。” “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 . To be continued. 1 望月,被箱庭的管理人也就是神本人承认的名字,来源于导演是枝裕和的作品《下一站,天国》,由幼年时期的松田本人绝赞赠予。 2 执行者,Executor,负责协助管理人打理箱庭并维持因果线的合理走向。要把管理人理解成神的话,大概就是神使。 3 称谓的变化体现当下角色的自我定位和心理状态。 4 诸伏景光醒来后如果产生了松田真的来过的想法,对他而言也会倾向于让自己相信这是自己的心理因素或者超现实因素,亡灵的到访不但不会让他困扰,还会成为让他坚持下去的慰藉;但是降谷的话,他的理智绝对不可能允许他在清醒状态相信自己早就去世的同期死而复生这种荒谬的现实,清醒状态下的降谷零只会抓住可怜的松田然后送进局子试图撬出一些情报,因此对零那边就处理成全然的梦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昼梦 第5章 若叶 ◤第一篇章(*1)|I|若叶◢ [001/???] . 自从决定离开隙间,望月已经拉着松田阵平——总算拿回自己名字的松田阵平(*2)——无休止地叮嘱了很久。 至于是多久……很遗憾,隙间里不存在时间的概念。 “你打算救的那几个孩子的因果线最初的分叉点是在毕业礼的当天。要改写交叉后的因果线走向,你最早只能回到交叉点的当下,也就是你们几个的毕业礼当天。 “……悠着点浪,常规情况下无论受多重的伤你确实都不会死,但是一旦构成你的躯体的因果线断裂那就只能重开了。 “别靠近命运之茧,那一般都是因果线崩断的前兆。要是崩断的时候你恰好在旁边那你的因果线也会一同断掉的。 “……我猜你不打算瞒着那几个孩子,但是我得提醒你,现在的你本质上和因果线是同源的,所以要慎重地向当事人告知真相。被改写的因果线可能带来完全难以预料的走向。 “……记得带兜帽。你的崩解只是暂停而不是消失了,一但离开隙间进入新的周目就会随着时间流动继续开始。虽然你不会彻底碎成一地,但如果不想被坏人抓去研究记得一定要带好! “平常能带道具还是带道具,兜帽只能抑制崩解却不能减轻疼痛,保护好自己。” 松田阵平哭笑不得地拎起挂在颈间的黑色无限形挂坠晃了晃,连忙打断了望月焦虑的碎碎念:“我都记下了望月姐,我又不是幼稚园的小朋友第一天上学,稍微放心一点啊。” 望月揉了揉自己有点麻木的双颊:“……这次不能陪你一块儿进入箱庭,感觉是有点焦虑。” 松田无奈吐槽:“已经完全不是有点的程度了吧?” 望月轻飘飘瞪了松田一眼:“没大没小。总之这个周目开始就需要你一个人探索箱庭了。我会在必要的时候给你消息。” 松田有些担忧地皱起眉看向望月:“为什么?救我会影响你的生存状况吗?” 望月只是摇头否认:“不会。不如说还要多谢你让我重新燃起希望。当初放纵自己跌落箱庭的时候,我已经想要放弃这个世界。第一次是你的母亲伸手拉了我一把,第二次是你让我看到这个世界中普通人的挣扎。 “在你们还没有放弃自己的人生以前,我没有资格放弃这个世界。” 她的笑容稍纵即逝,很快湮没在苍白的世界里——这是松田阵平再次落入箱庭以前最后看到的图景。 . 树影摇曳。繁乱的落叶纷纷落落,随风扑面而来。 有只胳膊重重搭在他的肩上,松田阵平闭着眼睛都知道绝对是他那个在上个周目里死的连灰都不剩的幼驯染。 萩原研二很快转开了视线。他很确定阵平ちゃん刚刚出现了几秒的恍惚,但出于太过亲密的关系,他反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询问。 降谷零反而得以直白地提出问题——nice job 降谷ちゃん!——萩原暗戳戳叫好——“松田你刚刚那是什么表情,没睡好吗?” 松田抬手揉了揉脖子——天地良心他真的挺久没睡了——“是啊,现在我起床气大的能活吃三个你哦金发大老师。” 降谷故意露出浮夸的表情:“哇好可怕,萩原快管管你幼驯染,堂堂警校生在发表什么危险言论诶!” 趁着降谷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松田身上,萩原像拎猫那样拽着降谷的后衣领脱离了小学生掐架现场,还能听到降谷“萩原你放开我!不公平!你拉偏架!”的哀嚎。 松田偏头看了看温和微笑的诸伏景光,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景だんな……提前申明对你幼驯染下手的是萩那家伙哦?” 诸伏噗哧一声忍不住笑出来:“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形象啊?” 松田摊了摊手:“如你所见,景だんな。” 在一边旁听了很久的伊达航忍不住吐槽:“所以说这个外号究竟是怎么来的啊?” 松田尝试解释:“だんな,啊,该明白我的意思吧?就是那种漫画后期才会出现的很厉害的角色,明明看起来温和但是实际上有个很了不得的身份背景,实力也很强。” 伊达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样解释感觉完全是诸伏本人的样子。” “所以说我究竟是怎么给你们留下这样的印象啊?”诸伏哑然失笑。 松田懒懒散散地压了下帽檐:“因为诸伏你总是拱火的那一个啊,或者是非常容易乱来的优等生——” “松田你……”诸伏试图辩解。 “——就是那种会提出坏主意叫别人去干就算被抓住也绝对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的家伙。”伊达连击。 “居然连伊达班长也!”诸伏辩解大失败! 靠谱的伊达さん总算憋着笑叫停了这场毫无意义的拌嘴:“可以了可以了,你们俩打算漫才出道吗?” “什么漫才出道啊?”萩原和降谷勾肩搭背地回到几位同期这边。 “是班长和诸伏打算漫才出道成为偶像占领地球。”松田抢答。 降谷零忍不住吐槽:“不管是漫才偶像还是偶像警察听起来都很不对劲吧!” “喔,说起来诸伏ちゃん的脸就算是做偶像也完全够格的嘛!”萩原不知什么时候窜到诸伏身边仔细打量这位同期清秀的面容。 松田镇压了降谷“你们两个究竟对别人的幼驯染有什么癖好吗”的控诉若有所思地问:“说起来我和萩收到了爆处班的邀请——” “我是搜查一课。”伊达顺畅地接话。 “——但是从没听诸伏你和Zero提过未来的职业规划。所以你俩果然——” “——打算出道了吗?”by 萩原。 “——要去做些危险的工作了吗?”by 松田。 “——打算不告诉我们吗?”by 伊达。 “……”难得被自家幼驯染哽住的松田在其他三位同期的爆笑里情不自禁用自己的拳头温柔地抚摸了萩原的脑壳,“萩你是在做梦吗?!” 迅速整理好表情的成熟警官松田阵平若无其事地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说你俩果然是……要暂时离开这边吧?” 降谷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诸伏则浅笑着否认了来自同期的气势汹汹的询问:“怎么会,我确实不打算继续从事警察的工作了。” 松田破天荒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眯起眼露出了一个有些咬牙切齿的微笑:“了解,那就希望景だんな出道以后记得给我留几张签名。” 此时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这对幼驯染互相对视一眼,两个人前所未有地心有灵犀:完蛋了,松田生气了。 诸伏景光:皱眉(松田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降谷零:眨眼(感觉猜出了一部分。) 诸伏景光:歪头示意(要说吗?) 降谷零:摇头(不可以。) 一双有力的胳膊一左一右揽住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打断了两人的眉眼官司,伊达航挂着爽朗的笑意凑在两人中间:“两位是在交流什么,请务必教我们知道啊。” 降谷和诸伏动作整齐划一地缓缓回头,一齐打了个哆嗦。 就在两人即将被班长正义制裁的时候,松田大人大发慈悲救了他们一命:“喂班长,该集合了,我们要赶不上毕业典礼了。” 萩原搭上打算转身离开的松田的肩膀笑眯眯地补刀:“是哦班长,我们也不能干涉降谷ちゃん和诸伏ちゃん的职业规划啦,何况该·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嘛~” “啊,说的也是。无论如何要保重啊,你们两个。”伊达重重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推着他们也向礼堂走去。 松田懒懒散散地走在最前面,萩原刻意放慢脚步和后面的三个人走到一块小声咬耳朵。 “刚刚降谷ちゃん也注意到了吧?” “是啊,很难不注意到。” 诸伏也点了点头:“确实,松田不是会带装饰品的性格,那个挂坠也不是他的风格。” “我记得昨天松田还没有带这个东西吧?”伊达低声询问。 他们一起沉默下来。 . To be continued. 1 あだばな,Adabana,徒花,意指不会结果实的花朵,只为了凋零而绽放。意为虚有其表,没有实质内容的事物。也可以称为谎花。 2 彩蛋,在1,3和4中,除了在别人的话语里(引号中),松田阵平的名字没有出现过。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若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