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的狗腿子他变香了》 第1章 狗奴才的女人 华灯初上,夜色斑斓,今天是上元节,街市两边的商铺早早地挂上了明晃晃的灯笼,街道酒楼人来人往,明亮高挂的各色样式各异的灯笼,映得来往人的脸上,无不夺人眼球,引着人们各处都要去看一看。 灯火通明的烟花柳巷,进出来往的人最是多,三教九流之人皆有,公子少年,富贵官人,江湖剑客,地痞流寇。嘈杂中又遵循着某种一致的想法,嬉笑燕燕着。 歌舞莺飞,酒醉眼底,人人都沉迷在了这纸醉金迷的温柔乡里。 花楼的后院不像前楼那样喧哗,倒是清静许多,来往的客人揽了花娘就进屋,很少有在外头逗留的。 不过也有意外,譬如那假山下花丛中的响动,那压抑着似欢愉似痛苦的呻吟,还有男子急促地喘息。 随着男子一声低吼,花丛中乍然安静了下来。 一阵夜风拂过,挂在廊亭角的花灯摇摇曳曳,恍然照亮了那假山下的花丛处,这才看清花丛里有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儿。上面的一个男子,看不清面貌,只看得出瘦巴巴的背脊和黝黑的皮肤,他的身下隐若漏出女子白皙的躯体,两人气喘吁吁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件激烈的事情。 “宛娘,我想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我要带你离开这里”男子翻过身,男子面容黝黑,五官消瘦,只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 女子轻睨了男人一眼,背过身去。红肚兜下,莹白的皮肤浸着汗珠,泛着莹润的光。 许久,女子才答道:“你我二人本就是厮混在一处,见不得光的,出了这道门,青天白日里,你若见了我,怕也是要避我远远的”女子表情平静,声音无悲无怒,仿佛早就知道男人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做不得真。 可她还是有些小欢心的,毕竟这个男人或许与他们是不一样呢,她对他抱有一点希冀又深知那已命定的结果。 男人刚想要开口,就听女子继续说道“我们都是身份低贱的人,我是官妓,一辈子走不出这花楼,你是宫家的死契,一辈子脱离不开宫家” 女子长叹一声,转过身仰躺,看着夜空,眼神里透着一抹悲切。 月光透过云层,女子清秀白皙的面容被映照显现,面容算不上艳丽,胜在清秀。只是脸上那一条斜长扭曲的疤痕,格外刺眼,让人心生嫌恶。 男子看着身侧的女子,想起了与她初见时,她手执染血发簪,一脸决然的立在人群中央。 女子脸上是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横流,她自毁了容貌。 逼迫他的娼客早已吓得逃走,老鸨闻声而来,怕影响生意迅速使唤姑娘们拉着围观的客人各自回了屋。 她静静的站立在那处,眼中蓄满泪水,眼神却是无比的坚韧和倔强。 世上女子皆爱惜容颜,她却是毫不迟疑的毁了自己的一张脸。 这是李一山来到这里,第一次被深深的震撼。她的眼神像极了她,那个跟他从小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女孩。 他一直爱着却从未有勇气表达心意的女孩。 终于他又能看到那双让他魂牵梦萦的眼睛,他又怎么会嫌弃女子脸上的伤疤呢。 “我会想办法的,宛娘,你信我” “好,我等你带我离开”女子脸上闪过一抹悲伤,起身开始穿衣服。她是女婢,因官员重罪所连累被贬入花楼,成了官妓,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再也出不去了。 李一山紧紧握着女子的手,认真地看着女子水润的双眸。 女子轻轻地“嗯”了一声。抽回被握着的手。 “你这样握着我,我还怎样穿衣?”女子娇嗔的轻推了一下男子。 李一山欣喜地傻笑,低头在花丛中寻找自己的衣衫腰带。 女子并未把男人的话当做真,也不会放在心上,从这里离开,何其难! 天潢贵胄办不到的事,他又怎么会做到! 李一山这些日子一直在盘算着这件事情,确定好宛娘的心意,他便再没了后顾之忧。 李一山不是这里的人,他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一次意外触电,他魂穿到一个叫李一山的家仆身上。 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他已三十多岁,可还一事无成,他像大多数人一样,为人善良,上进,踏踏实实的上班,可还是买不起房,结不了婚。 曾经的他也有理想抱负,然才华能力一般,步入社会后,与校园截然不同的环境和复杂的人际关系,磨平了他本就不突出的棱角,却也没让自己变的为人处世更圆滑。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南辕北辙十几年,一无所有,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来到这里的几年,他亲身见识过什么才是“人命如草芥”。 下人做错了事,可以一句话就被主家打死,他曾经试图阻止过,结果就是自己也差点被打死。 在这里,他与他们没什么不同。 封建等级制度固若金汤,底层人命如草芥,就是如此。 灵魂是现代的,是平等的。身体和地位是卑贱的。 他渐渐意识到,想要活下去,他就要和以前这具身体的李一山一样,做个无耻下流卑贱宵小之辈。 他学着原身记忆那样,看脸色,谄媚的讨好主子,让自己变得在主子心里有价值。 他想活下去。 有尊严的活着。 他的身份是家奴,契约是死契的,如果没有主家文书,即便离开,他也没有容身之处。 宛娘的的身份是官妓,官妓是获罪之身,官妓生下的孩子还是官妓,世世代代为官妓,一辈子离不开花楼。 所以他们想要自由,难如登天。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云霄山庄的后院也早就喧闹起来,而床上的李一山还睡地正熟。 李一山没有起床,也没人敢进来使唤他干活。只因他是大少爷眼前人,得大少爷看中。 说起这个大少爷,整日也只知吃喝玩乐,不学无术,活脱脱地玩垮子弟。 昨夜里李一山去那花楼,也自然是跟着大少爷去的,等大少爷进了头牌的屋子,他便悄然退了身,去后院寻了宛娘,直至月上枝头才回府。 李一山睡的香甜,正沉浸在美梦中的他胸口一阵钝痛,接着是□□那处痛地他惨叫起来。 “啊”身体蜷地的滚落到地上。 “你这下贱玩意,只晓得自己玩乐,不晓得伺候你大爷,怎么,还等你大爷来请你不成?” 李一身听到这人的骂声,瞬间头脑清醒,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蜷缩的跪在那人脚下,“大少爷息怒,小的昨夜吃多了几杯酒,下回再也不敢了,不,没有下回了”一阵拳打脚踢不分轻重的落在身上,李一山强忍着痛处,咬牙受着。 踹他的这个人正是云霄山庄的大少爷,一身的绫罗绸缎,梳着风流的发髻,腰上系着一块通透小孩巴掌大的绿色玉佩。手上带玉扳指,一看就是个华丽富家公子哥。只可惜这大少爷着实胖了些,脸上的横肉多了些,任他怎么装扮,也变不成风度翩翩的俊美公子。 满身横肉,行动受限,踢了一会大少爷就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大少爷睨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男子,皮肤黝黑,身材干瘦,衣服原本的样子早已不见。 这样的一个猥琐腌臜东西跟他身边伺候,好几回都嫌他丢人,还有那一脸的谄媚样子,越看越是让他厌恶。 大少爷越看他越气,抬腿又狠狠地踹了李一山一脚,看着他扭曲痛苦的脸,心下痛快了。 “今天要是你大爷我不快活,你这狗东西也别想好过” 李一山心下愤恨,脸上却是挤出笑容,连声谄媚,身子弯着,手捂着痛处,说道“不知大少爷今日可要出去玩玩?” 大少爷肥大的脑袋转过头,斜睨了这个猥琐样貌的下人一眼,哼的说了一句“跟上狗奴才” 不出意外,大少爷又去了花楼。 只是这回不走运,大少爷回庄正对上老庄主找他,得知他去了花楼,大少爷被关了禁闭。他也挨了一顿鞭子。 在李一山穿越来之前,原身就在大少爷身边伺候了,起先原身只是在后门守夜,大少爷又常进出后门,每月总有那么几次是醉酒回来,还是在深夜,这原身李又是个会阿谀奉承的,鞍前马后的伺候,颇得大少爷欢心,不管白日夜里有什么差事都让他去办,这一来二去的就入了大少爷的眼,后来问总管要人,直接将他拨到了大少爷身前伺候。 这一伺候就是两三年,等李一山穿越过来,只能继续做这狗腿子。每天变着法的陪他吃喝玩乐。 只是这些日子大少爷越发看他不顺眼,眼里厌恶地很,时不时地赏他几耳光,踢他几脚。李一山知道大少爷发怒,定然是因为二少爷和庄主,在他们那受了气,拿他发泄。 在庄主眼里,大少爷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在大少爷眼里,二少爷从小到大都未将他这个哥哥放在眼里。 李一山受了一顿鞭子,正趴在木板床上疼地直喘气,一动也不敢动。 晚些时候,同屋的几人回来,小声议论着什么,仔细一听,原来是在说大少爷关禁闭期间,偷跑去了赌场输了钱,还欠了赌场钱,大少爷被打了板子,又关进了祠堂。 李一山听到此,黝黑消瘦的面容漏出些许笑,心下也痛快了不少,说道“庄主可真下得去手。” “那里是庄主下的手,是二少爷!” 李一山想起了那张俊美却从未见他笑过的二少爷,心下打了一寒战。 他曾是见过二少爷如何惩罚那些做了错事的下人的。 全府上下没有下人是不怕二少爷的,胜过庄主。 客官快来啊,给奴家点赞,收藏,打赏拉。[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狗奴才的女人 第2章 晚娘 将养了几日,已经能下床,大少爷还在床上瘫着,用不上他伺候,李一山许久未见心上人,心里有些想念。 烟花柳巷花灯明亮,李一山熟悉地钻进了后院,摸到了宛娘的门前,里面亮着灯,李一山推开了木门进去,插上门闩,就听身后传来宛娘的声音,“你还记得来?” 榻上坐着的宛娘,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绣帕子,她的整个身子笼罩在摇曳的烛光下,昏黄的光晕只将她玲珑匀称的身线显了出来,修长纤细的脖颈,衣袖下露出来的一截莹白手臂。 这里没有前楼万花乱人眼的纸醉金迷和惑人耳的靡靡之声。有的是让人安心的岁月静好。 李一山心下一暖,虽然他不是这里的人,虽然他接受过超前的思想和更高等的教育。但是他并不想在这个世界拥有有多高的权势,做出什么改天换地壮举,他只想平凡而普通地过完这一生。 做一个自由而普通的人,每日柴米油盐,良田几亩,有妻有子足以。 可即便是这么简单的心愿,对他们而言却是触不可及的遥远! 心中微涩,“这些日子没来,是有些事情耽搁了”李一山挑起灯芯,剪掉上面沉甸的灯信,室内的光线明亮了些许。宛娘面容微动,眼中含笑,并未真的恼他。 与他这几年相处,宛娘知道他并非下人间传闻那般卑鄙龌龊,她也知道想要在云霄山庄那样的地方活的好,总是要有些自己的手段。 他长得丑陋龌龊,却有一颗别人看不到的纯净良善的心。 她知道,曾经她毁容被关进柴房,没吃没喝,一直是他偷偷的给她送药,送吃的,她才没被饿死。 她曾经对活着没了任何希望,想一了百了,是他偷偷的给她仍纸条,逗她开心,纸条里的故事她从未听过,故事里的人是不一样的活法,他们生而都是自由的,平等的,还有那跌宕起伏,至死不渝的爱情,令她心驰神往,她对那个素未蒙面的恩人产生了深深的好感和好奇。 她想活着,想见到他。 他们相识于微末,她遇见他就像死气沉沉的湖面,被人投入了一颗石子,让她的生命重新变的鲜活明亮。 他就像是她的一盏明灯。让飘摇在茫然无际的大海中的自己,指引着她活下去的方向。 宛娘爱他,爱的炽热又寂静。 宛娘轻轻的哼了一声,嘴里说着和心里相反的话“不想来就不要来了,虽说当初你救了我,我也没非要赖着你,要你以身相许”,宛娘眼尾扫了一眼李一山,放下手中的针线绣帕,佯装赌气得侧身坐回榻上,不看他。 李一山却不知宛娘的想法,以为她真的生气自己这些日子没来看她。 只好厚起脸皮凑过去讨好,“是我非要赖着你,我缠着你,你莫要生气,我给你带了好东西”,李一山从怀里拿出一包用油纸包裹的东西,还未打开就有一股香气入了鼻间。 “是望斋楼的椰蓉牛奶桂花糕”宛娘惊喜的说道。 佯装生气本就是逗逗他的,女子都爱拿捏面子嘛,这下什么面子里子都忘记了。 眼里只剩下眼前这喷香诱人的桂花糕。 “知道你爱吃,就特意提前去买的”李一山有些遗憾,他本想多买点给宛娘,可望斋楼的这款糕点,着实难买,这些也是托了关系买到的。 “望斋楼的桂花糕只有初一和十五才售卖,就算是贵人们都要提前订的,你怎么买到的?” “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他二弟的师傅正好是望斋楼的后厨,所以寻他走了个后门,可惜不多,你喜欢吃,下回我再多买些” “我很喜欢”宛娘笑意盈盈的看着李一山。 宛娘从未吃过这糕点,望斋楼的吃食是从不供应花楼的姑娘们的。 她以前也只见过一个身份显赫的世家公子,为了讨楼里花魁欢心,赠与过花魁。 楼里姑娘无不艳羡。 如今也有人待她这般好。 宛娘眼中微涨,不经意的用帕子沾了沾眼角。 宛娘赤着双足下榻,开心的如同少女般,欢喜的倒好茶水摆好点心,拉着李一山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小心着凉”李一山一脸宠溺的为她穿好小鞋。 满月当空,月光透过树枝,斑驳月影落在二人的身上。 小院内,两人就这样一起看着天上的月亮,你一口我一口地慢慢地品尝着糕点。 前方高立的楼台花红酒绿,靡音阵阵,后面小院安宁美好。仿佛两个世界。 李一山抬头看着当空的明月,一样的月亮,一样的星空。渐渐失了神。 “千古风情皆为客,一轮明月寄相思,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精简绝妙的诗句一字一句的从李一山口中说出。 宛娘微愣,她知道自己没有听错,这是一首绝对不曾听过的诗句。 她以前是伺候官家小姐的,自幼在小姐身边伺候,先生教小姐学问时,她也在旁学了不少。 她也识得字,对文章也略懂一二,听得出高下。 更何况花楼是文人骚客最爱聚众攀比学问,显才露脸的地方,她听过很多文人的诗句,却从未听过这么工整惊艳的句子。 如果有这样精妙的诗句,花楼应是最先传遍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以这首诗,应是他作得。 宛娘眼中复杂的看着李一山,她是何其幸运,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他的美好,她独享着。 她心里有了将他占为己有,不为人知的心思。 这心思如娟娟河流,在心底流淌,悄悄地滋养着一头沉眠的小兽,多了三分警戒七分守护。 宛娘知道,身旁看着长相黑瘦猥琐的男子,在他的皮囊下是一副反差极大的躯体和灵魂。 第一次她觉得男子就像天上洁白漂动的云,随时都会乘风飞走。 求客官点赞收藏打赏[玫瑰][小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晚娘 第3章 寿宴 深夜,云霄山庄灯火通明,华光耀彩人声喧哗。 李一山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今日庄子里正操办着老庄主的六十寿宴,趁着众人都在忙碌着,李一山摸着漆黑的墙根进了庄子,走近了前厅,李一山心下一松,前厅的明灯挂着,灯光透过弯月门廊,灯光所及之处,亮如白昼。晃得李一山的眼睛一阵眩晕。 身后绿映从厨房出来,端着酒水正往前厅去,李一山喊了一声“绿映姐姐”,脸上挤出的谄笑,惊得绿映浑身一阵恶寒。 李一山挡在绿映经过的路上,“好姐姐,把酒给我吧,这个我端过去,伺候一天了,小心累了身子”李一山殷勤地上前端过绿映手里的酒盘。 “仔细着点,这是二少爷最喜欢的酒,如果打了,仔细你的皮”绿映一脸鄙睨的 地说道。 忙了一天,胳膊酸,脚跟疼的绿映终于能歇会,找个地歇着去了, 前身李一山在庄子的名声并不好,对待不听话的下人什么腌臜手段都用,下人们当面惧他,背后骂他。丫鬟都是避着他走。 当初在李一山还没穿过来,原主仗着是大少爷身边的人,糟蹋过几个手底下的丫鬟。听说还有不堪受辱,投湖自尽的。 他身上是背着人命的。 如果是在现代社会,他都死了两回了,一回是被网络千军万马口诛笔伐而死,二就是被正义的子弹穿脑而过打死。 李一山断然不会再像前身一样做丧尽天良之事,但是无奈狼藉的名声他得背,想要改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李一山端着酒盘,往前厅走去,躬着身,低着头,尽量避开来往的宾客。可谁知才走上台阶,只觉手肘一阵痛麻,酒水洒落在地,一时间酒香四溢,酒水沾染了袖子。 李一山是低头往前走的,可眼睛也在偷瞄着四周,他哪里知道前方那人会迎面直直地撞上他,这里的人不是宾客就是主子,李一山一个都惹不起。 他手里的酒不禁洒了自身,大半酒水都洒在撞他的人身上,眼角瞄着前人身量,应是个年轻男子。李一山怕惹到这人,自己遭罪,只想上前为他擦擦干净。 抬头余光一瞄,是二少爷--宫远止!吓得他赶紧上前就要用自身的袖子擦拭。 谁知对面男子闪身后退一步,仿佛在躲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厉声喝道:“退下!” 李一山一愣,随即退身几步,看着二少爷走远了,才收拾自身的狼狈。 寿宴正式开始了,李一山没能进到前厅去。也不知是总管嫌他面貌不好看,还是笨拙。 总之也没将他打发到大少爷跟前伺候去。只是让他在外头候着,听吩咐。 他乐的清闲。 今日前来贺寿的大多是江湖上的人物,他听着总管儿子大声高喊报出来人的名号,礼金。 有些他听别人说过,有些从没听过。 只是这些人大多都是江湖人,大多穿着不太讲究,与庄子里即崇文也尚武的主家还是有些差距。 李一山不知道这些人有多厉害,可在李一山的眼里,这些人就像高山那边的风景,对他们充满好奇和探究。 宴会里面的热闹一直在持续,李一山在外头站着偷闲打盹,站在外面听差事的人不止他一个,得益于他原身的“威望”,周围的人知道他在偷懒,也不敢寻他的茬。 他这站着身就能睡的功力也是原身多年值夜给练出来的。 李一山正站着会周公,一阵冷风掠来,清冽如冰的绸缎拂过他的面,一股冷香入鼻,沁人心脾,那熟悉的香味,让他瞬间清醒,从小和他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女孩身上也有一样的香味。 他以为再也不会闻到,不会见到她。 李一山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有。 是幻觉吗? 他失了神,睁大了眼睛,急转头看向前方,只看到一抹冷白色的衣角和一缕青丝消失进了厅里。 他喃喃自语,“是她吗?”又自问自答:“怎么可能会是她?” 李一山回过神,想要见一见刚才的那人,伸着脖子往厅里瞧,怎知距离太远,看不真切。忍不住问身边的人,“刚刚进去的是什么人?”边上的人转头看是李一山,皱了皱眉,说道“是什么人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几个进去瞧瞧” 李一山笑着看他,只伸手一推,那人就被推了进去,李一山说“你带我去瞧瞧,回头少不了你的好” 那小厮毫无防备,着了李一山的道,站在大厅中央,又不能这么再退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往厅里走去,小厮寻着总管的方向,随便找了个借口进入,向厅里的方向看了一眼。就退出来跟着别人端酒去了。 待那小厮端着酒走出厅后,李一山凑上前,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塞进小厮的手里,小厮本来还未刚才的事生气,可摸着手里的银钱就不那么气了。 “是长什么样的人?”李一山上前急问道。 “是一个男人”小厮虽然不气了,可看李一山的眼中满是鄙夷,“你莫要进去,污秽了客人的眼” 李一山听说那人是男人,心就沉下去了,再听他后面的话就心下生了火气。 “爷今天先给你污秽一回”李一山冲他阴森一笑,吓得那小厮一溜烟地跑了。 李一山自小缺失亲情,心性凉薄,这辈子除了与他一同长大的女孩,心里再不曾对谁上过心,救下的宛娘也是因为她的眉眼长地有几分像她。那倔强的性子也像极了。 寿宴散了,李一山回了屋,着实累了,倒头就睡。 第二日清晨,李一山出完恭回来的路上,透过门廊就看到门外马厩的马车被牵了出来,应该是二少爷是要出门,以往大少爷出门很少用轿子,因为逛花楼太招眼,老爷知道了少不了打骂。老爷身体不好,几乎从不出门,所以一般备的轿子是给二少爷出门办事的,只是不知道二少爷要去哪里? 他一直想找机会见二少爷的。只是二少爷自从接手了庄子里的生意,几乎每天都忙的见不着人影,即便见着了,也没有能说得上话的机会。 宫远止知道最近府里有个下人时常在不经意的看他,那人好像是大哥的身边的人。无论他打什么主意,也只是个蝼蚁罢了。 吃完早饭,大总管来找李一山,说二少爷那缺人手让他跟着出门一趟。 李一山高兴的应下,心里乐的开了花。 二少爷坐马车,李一山就得跟着马车旁跑。 天气酷热,李一山出了一身汗,黝黑的面也如刚出水般,油光水亮。两只眼睛被汗水淹地睁不开,只眯着一条缝隙看着前方,嘴里又干又渴,喘着粗气。 从轿子里递出来一个水壶,李一山呆愣地接过,心想二少爷不像下人口中说的可怕。 接过水壶,李一山仰头喝了一大口,没想到水壶里装的不是水,是酒,烈酒。李一山喉咙里火辣辣地灼痛,脑袋被酒呛地晕晕的。 “前面就是茶楼,等到了前面你再喝水吧”轿子里传来宫远止的声音。 李一山盯着马车的车帘,脑中浮现出二少爷阴冷含笑的面,心想“比你大哥还不是个东西,大少爷坏是坏在表面上,二少爷要想给你使坏防不胜防” 马车停在了一家酒楼前,进了酒楼,不知道宫远止拉着小厮说了什么,小厮抬头瞟了一眼李一山,又点头抬手指了指二楼的方向,宫远止就顺着小厮手指的方向上楼了。 李一山也赶紧跟上,上了楼宫远止坐下喝了一口早就准备好的茶水。说“你过来,我交代你些事情,如果办好了,爷有赏” 第4章 主子让我来下药 夜色深浓,李一山推开一间甲字房的门,鬼祟地摸了进去,片刻后从里出来,关好房门。 宫远止让他办一件事,就是给这间房子的茶壶里投药。李一山为难,并未答应。 宫远止给钱,李一山没要,而是给自己求了一个前提和条件,前提是不杀人,条件是事成后以一年为期限,一年期满云霄山庄能还他卖身契,还他自由身。 宫远止挑了挑眉梢,并未在意,云淡风轻的说了声“好” 什么药李一山不清楚,二少爷只说那人武功高强,性情暴躁,为了以防万一提前做的准备。 下在茶水里的药并不是害人命的毒药,只会使人浑身无力而已。 李一山放下心来,只要不伤及人性命就行。 宫远止有些许意料之外,这大哥身边的这狗东西是个什么玩意他知道。怎的这时候转了性。 宫远止只是有点意外,却也并未放在心上。 夜静风轻,弯月斜挂在夜空中,二楼房角阴影处有一个见不得光的黑影,聚精会神地扒着墙根儿,仔细听着隔壁的声音。 那不是打斗的声音么,下的药难道没用? 李一山听着屋子里的声音,心下一紧,也不敢鲁莽了,悄悄地挪着,向后退,还没后退几步,只见那二楼临街的门窗砰的一声,破碎门窗,从高处坠落。 紧接着从房里飞出一抹莹白身影。 速度飞快不似真实,白色身影隐入临街的巷子里。 李一山未免受其波及,还是远离这里的好。匆匆地下了楼走进酒楼后院,今夜就在马厩里将就一夜,只是还没找好可以躺的地方,脑后就袭来一阵凉风。 求生的本能,李一山闪开身子,撒腿就怕,他怕是二少爷。 事情没办成,那人跑了。他的小命少不了让他磋磨。 没跑多远,身后之人便追上了他,衣服被人拽住,拖进一处黑暗角落,还没等他挣扎叫出声,脖子便被那人狠狠地捏住,痛地他直冒冷汗。 这时远处传来急促地脚步声,那人停在不远处的月光下,似是二少爷的身影,他喊着师弟。 随着喊声的越来越近,身后那人也将身躯贴的更近了。他能听到那人的呼吸声。 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味。 原来这人是二少爷的师弟! 黑暗里,李一山大气不敢喘,不仅是脖颈的剧痛,还有腰下那尖锐刺破皮肤的疼痛。 那人用利刃顶着他的腰部。 见此处寻不到人,脚步声渐远。呼喊声,也再听不见。 身后之人手上松了几分力道,李一山瞅准时机,手肘为器向后撞去,那人似早有防备,握住李一身的胳膊一拧,肩头传来剧痛,肩骨错位,来不及呼喊,另一侧的胳膊也被卸下,两只手无力地垂在两边。 李一山疼的额头都是汗。疼痛难忍间,灼热气息贴上他的后颈,那人吐出的气息像是要灼伤他一般,热烈滚烫。 害怕、恐惧、疼痛占据了整个大脑和肢体,未能嗅到身后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味道。 他的胳膊无力的耷拉在两侧,躯体也无法将身后之人撞开。 那人握着李一山修长的脖颈,侧头咬下。 邬九陵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的行为只是下意识的本能。浑身血液疯狂灼烧着他,让他变得暴裂,干涸的嗓子想要一切现在马上能缓解的东西。 脖间剧痛,体内的血抽离血管流入另一个人的口中,进入咽喉,吞入腹中。 邬九陵在男人的血液流入口腔那一刻,瞳孔收缩,微怔住,没有血液的腥味,有的是入口的甘甜,和齿间的芬芳,紧紧扣着身下人的身子避免他逃掉,再次大口的吸吮着。 血液进入干涸的喉管流入腹中,他第一次感到满足和快乐。 而身下的人呢,李一山体会到为人鱼肉深深的绝望,无助。 察觉到自己身体里血液大量地流失,李一山本能地挣扎了起来。 “莫要动……”声音低沉冰冷,无丝毫情感,可触在脖颈上的柔软却是滚烫的像要灼伤皮肉。 李一山只感觉到身后的躯体再次贴近了他,后背有些发烫,让他很不好受,脖颈间一松,疼痛减轻,那人不再吸他的血,他紧着的心送了一下。 黑暗里,他夹在男人和墙之间,动弹不得,失血过多头也晕地厉害。 “侠士,大……侠,我还有妻儿和八十岁的老母,他们都靠我过活,你杀了我他们就活不成了,饶命”李一山如果能跪下,就真这人跪下了。 穿越来这个世界,他第一次遇到吸人血的怪物,难道这个世界还有精怪? “为什么给我下药?”身后那人声音像是刀子一样冰冷。 他都知道! “我…...我…...”李一山紧张的磕巴“是二少爷让我下的,他逼我,如果不照着他的意思做,他就卖了我的妻儿,我是不得已的” “肮脏之物……”冰冷的话语从那人口中吐出。 李一山不知道这话是骂他还是骂的二少爷。 忽然他听见身后这人传来的压抑的低低的怒吼声,像是在极力克制压抑着什么即将爆发的情绪。 李一山心下想,这下完了。 男人怕不是要砍了他泄愤吧。 自从穿越过来,他还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前身李一山是个猥琐东西,阴险下流,贪财好色,什么肮脏荒唐事都干过,自己替那个肮脏东西背了这几年的黑锅和骂名,还没翻身洗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吗。 他想活,想自由有尊严的活着。 在现代他无父无母,在福利院尝尽人间凄苦。 在这里他无依无靠,受世人厌恶嫌弃。 他不甘心,他不想死,他想活! 李一山脑中念头纷杂,想着自己苦逼的一生,倒霉的穿越,眼中泛酸。 第5章 不出意外的他出了意外 夜色渐浓,黑暗中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那人的手掌握着他的身躯。 李一山紧张的转过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手掌下的力度收拢,像是要把他拦腰握断,疼的李一山开始冒冷汗。 不过也就只是这样,那人没有再进行任何举动,头伏在他的肩上,气息紊乱。 李一山缓缓侧了身,他一动,转头看向后方就对上了冷如冰刃的眼眸。 那是一双极俊美的面容,墨黑的长眉,只是那双美眸下确是压抑的。 李一山惊叹他的容貌,却更怕他那般如狼似虎的眼神,像是随时都会将猎物撕成碎片的疯狂。 邬九陵极力克制着自己“快走!”,他将李一山甩飞出去,让他赶紧走。 他心里的兽即将破笼而出! 李一山摔在地上,努力想要爬起身,垂在两侧的胳膊已经脱臼怎么都使不上力。 他站不起来,急的浑身是汗。 最后他只能像虫子般缓慢的向前蠕动着。 邬九陵眼底变的赤红,头上脖子上青筋暴起,满面涨红,如仙子的面容此刻却如修罗般狰狞恐怖。 草丛里的虫鸣停止了叫声,周围的气压下降凝固,风停了,寂静的夜里,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没了声音,只有不远处地上向前蠕动的一团身影。 邬九陵双眼赤红的看着唯一移动的身影,已经失去了仅剩的理智。 迈步上前,抓向李一山。 李一山一直关注身后男人的动静,看到他又要来抓自己,闪身一骨碌,男人抓了个空。 李一山不知道自己那里来的力气,踉跄的站起身就跑。 可他哪里跑的过一个武功比他高的人! 李一山被男人抓住了,心下惊骇。 耳边风声响动,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子被狠狠地按压在地上,脑袋着地,大脑一片空白,李一山快被摔晕了。 一具修长挺拔的身躯从上面压了下来,那人冰凉的青丝散落垂下,皆落在他的面上。 他的目光不再冰寒彻骨,疯狂之下还染了七分的**。 他的眼底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神情,应该是冰冷无情,不应该对着长相如此龌龊的肮脏之物有了那般那眼神。 李一山惊得语无伦次“小的是个不入大人眼的肮脏东西……求您放了我…”李一山缓缓地拉开与那人的距离,刚抬起脚,腰上传来痛处,那人狠劲一握,李一山痛呼出声。 那人面容近在眼前,眉宇如墨,鼻如玉雕一般,他知道男人应该是吃了他下的药,失去了神志。 “大侠…...小的是个男人,别污了您的眼”李一山一边求饶一边想着如何逃脱。 他知道如果今天他被那个了,遭罪不说,八成,不,是十成,事后这神仙一般的人物一定会杀了他。 李一山继续挣扎着,双腿使劲蹬着,身上之人猛地按住了他的腰身,一手扯下他的腰带,顺着腰线肌肤缓慢地往下摸去。 身上之人摸到他的胸膛,好似摸着不方便,拉开了他的衣衫,一具黑瘦的躯体显现出来。 眼下之人,又黑又瘦,肋骨分明,细胳膊细腿实在不像个男人,没有男人强健的肌肉,没有男人紧实的皮肉,也不结实威武,更不像女人柔软娇弱,没有女人雪白的肌肤和诱人的胸脯。 唯有可取之处是他身上的血液,甘甜,让人忍不住想去再喝上一口。 那人的目光又落在男人的脖领,眼中无神色,只有迷醉的炽热,仿佛看不到身下躯体是何种样,只知他血液中让他迷醉的甘甜。 李一山见此,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可胳膊已经不能用了。他心头狂躁不已,胡乱地挣扎,身上那人不理会他,稍稍抬起身,一手将他翻过去,面朝地,后背贴着那人。 李一山感到危险将至,心下恐惧,大脑一片空白,猛烈的踢着,他的上衣早被扯下,胸膛贴着地面摩擦,硌的他生疼,他已经感觉后背有凉意抚来,腰下有只大手贴着他,那人覆了上来,冰凉的发丝掠过他的背脊,一直向上。 那人又在吸着他的血,大量的血流失,让他头晕无力。 李一山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浑身发寒,面色青白。整个人不得动弹。 李一山像一条被雄狮咬住脖颈的猎物。 男人手掌贴着李一山的肌肤滑下,所过之处男人衣物都被褪下。 一阵剧痛。李一山疼地惨叫出声。 李一山面容惨白,冷汗浸满额头,顺着脸颊落在地面上。 李一山多么希望能晕过去,可他现在还清醒着,淡淡的血腥混着异香传入他的口鼻,喉间头一回有了作呕之感。 身体仿佛被劈开一般,如同身在炼狱里。 “呵呵…..你….才是肮脏之物,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纵有华服贵身,里子里却是腐肉一块,臭不自知…….你以为你……比我高贵吗?……可在我看来你不如我,我虽身为奴仆,….却知廉耻….你….”他喊不出声了,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 李一山晕了过去。 第6章 意外的后果 天边泛起鱼肚白,这偏僻之地,四下寂寥。 初秋的早上还是有些凉的,李一山被冻醒,他爬起身,险些又栽倒在地上,双手已经可以用了,除了还有些使不上力气。 他四下看去,那人侧头安静的斜靠在一边。 即使荒唐一夜,那人身上的衣服依然不染半分尘土污垢。 而自己身上搭着被撕破看不出是上身还是下面穿的破碎布料,布料下盖不住他满是污秽和伤痕。 李一山起身捡起散落在边上的裤带,缓慢地穿着衣服,尽量不触碰到伤口。 那人沉睡未醒,发丝有些凌乱,月白色的宽袍广袖云锦服饰整齐的穿在身上,极美的容貌,修竹般清逸的身姿斜靠在那处,像是坠入凡尘的谪仙人。 李一山并不在意他的容貌。 慢慢靠近那美而冷的容色,低下头,凑近那一抹唇色,离这人如此之近,这人身上的香又传入鼻间,他想起了昨夜缠绵在鼻尖的冷香。倏然间胃里一阵翻涌,恶地的要吐出些什么。 忍住胃里的恶心感,李一山的唇缓缓靠近,触上那抹微红柔软上,唇微凉,触感柔软湿润。李一山不是同性恋,他只是想恶心这人。 可回想昨夜种种一幕,心里还是有些憋屈,恶心。 李一山也想让他恶心。 李一山狠狠的咬下去,那人吃痛醒来,看着眼前丑陋黝黑的面容,挥手就将他一掌打飞出去。 李一山猝不及防被一掌打在胸前,跌倒在一旁,口吐鲜血。可抬头看着仇人露出愤怒厌恶的表情,心里就又畅快了。 邬九陵厌恶的抹去薄唇受伤流出的血液和男人的口水,站起身来,看着四周地上的斑驳血迹,和男人被破烂粘着血的衣服,邬九陵头痛欲裂,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乌黑细长的眉皱着,薄唇微抿。面如冠玉的面容苍白了几分。 他和面前这人......做了那样肮脏的事。 虽然是在失智不受控制的情况发生,看着倒在地上,只能用凄惨二字形容的男人,心下松动,终究是自己对他做了那样的事 邬九陵走到男子跟前,将他拉起,松开手后发现男人的双臂不自然的垂在身体两侧。 李一山抬起头,倔强愤怒地眼神望向他。 邬九陵侧头像是没有看到李一山的眼神,握着李一山的胳膊,“管好你的嘴,今天发生的事如果透露出去半分,我必取你性命。”话落,李一山脱臼的双臂已经被接好。 “怎么?被狗咬了这事又不是婚丧嫁娶,我何必见人就说?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杀了我” 李一山听着这话就无明火大,说什么?跟谁说?自己跟别人说自己被男人那个了? 明明自己才是受到迫害的一方,为什么这话听着这么让人气愤! 就算别人看自己是个小人,是个混账东西,可他毕竟不是原身,就算是原身他相信也不会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邬九陵听对方把他比喻成狗,心里郁气集结。 他面容如霜,袖袍无风而动,真想一掌了结了男子,可还是控制住情绪,深吸一口气,忍住出手的冲动。 本想说“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可想到他骂自己是狗,改口道“外敷,一日两次”李一山纳闷,什么一日两次? 就见前面背朝自己的修长身影,反手丢了一个东西掉落在自己脚下。身影跳跃而起,原地消失。 李一山好奇,弯腰捡起,“嘶”的一声喊出声,腰疼,屁股疼! 是个小的白瓷瓶,李一山打开闻了闻,是药。 “不是人的东西,没有手吗?不会递吗?SB”李一山咒骂着不在案发现场的男人。 李一山将白瓷瓶放入身上的口袋,这样的好药他不会傻到不要。 清晨风凉,天色已大亮。 李一山拖着满身伤痕回到山庄,为了避开耳目他选择从后门悄悄的溜进去。 虽然天刚亮不久,可庄子里的下人们都是要早起的,各自穿戴好去前院伺候主子,庄子各处上工,所以下人院子里很是寂静。 李一山倒在床上就已无力再起身打水清洗,脱下一身血腥味的破烂衣衫,简单用帕子擦拭了下身,还是火辣辣地疼,好在血已经不流了。 李一山松了口气,拿出白瓷瓶,倒了一些在手上,抹在下面。一通忙活完筋疲力尽,疼地出了一身汗,力竭地倒在床上,睡去。 第7章 又来? 夜幕降临,天色渐暗。后院陆陆续续走进了脚步声,人语声。 累了一天的仆人,相互照面寒暄的打个招呼就回屋睡觉了。 同屋的几个人进了屋,看床上蜷缩躺着的李一山和放在床边的血衣,当他受了罚,被大少爷打成了这样。 他们晓得李一山挨打不是一次两次,早就习惯了。便各自上床睡了。 夜里,李一山便发起了烧,浑身滚烫,骨头也疼,面色苍白如纸,嘴里有了轻哼,想要翻身起来却是动不了。 嘴皮干裂脱水,五官痛苦扭曲在一起,面颊,脖颈里渗出冷汗。 方才他的面还白着,这回就又开始潮红了,嘴里的哼声也越来越大。 同屋的人不知道听没听到,倒是没有一个醒来去看上一眼的。 天色微亮,同屋的几人又早早的起身去上工去了。 破旧狭小的院子里本来是宁静的,然而屋里头传出些隐忍哀鸣声音,屋里的李一山整夜高烧,脑袋也烧糊涂了。 扭曲的面容更是比之前的丑陋多了些许狰狞。 没了原来的模样,黑瘦的身躯布满汗液。偶尔还会胡乱的抽搐,像是入可怕的梦魇。 李一山确实入梦了,梦里一会是六岁的他被几个同龄的孩子围着打,骂他是没爹娘的小野种;一会是因为太饿了,偷了面包被人抓住像狗一样拴起来被脱光衣服围观辱骂;一会又是浑身**着在山林里被一条大蛇紧紧缠着,胸腔被挤压着,喘不过气。 梦里的他,活不得,死不成。 现实的他,如果再任由烧下去,却是活不成了。 屋外,一抹白色身影悄无声息落入院中。 来人一身崭新锦华白衣,面容绝美,神情清冷。 邬九陵推门迈步而入,李一山浑身滚烫,烧得已无神智,隐约间,一股淡淡冷香传入鼻间,使人得片刻清明。 邬九陵伸手探了他额间,烫手的灼热。烧的很厉害! “水,喝水”李一山沙哑地呢喃。 额间的凉意抽走,李一山不安地皱着眉。 冷香渐浓,唇边湿润,李一山本能张开口,一股甘甜入口。干涸的嗓子,像是久旱的沙漠等来了雨季。 一天滴水未进,李一山连喝了好几杯。 邬九陵掀开破烂的被褥,李一山下身一片暗色血糊,一股腥臭异味散发出来,乌黑细长的眉微皱,伤得不轻,邬九陵他脱下血迹异物粘连的裤子,李一山感觉他被人翻了个身,身下微凉空荡,不着寸缕。 那处被人打开,痛搅得神志清明了几分,眼皮子也颤动了,慢慢地打开。眼前有身影晃动,一阵清冽如水熟悉的冷香隐约飘入口鼻,他只觉得恶心。 “不……嗯…….”李一山想要撑起身子,推开那人。才抬起身子,就被一股劲力压了回去。 李一山抬起手肘,用尽全力挥向身后,没有碰到什么,只是那力道打在邬九陵身上像是猫劲般。反而牵动着自己身上的伤口。疼的差点晕过去。 一声冷喝传入耳中,“勿动”这嗓音低沉清冷,这声音…….他熟悉。 是他!他是来杀他的吗? 不是,他还喂他喝水了。 李一山脑子时而昏沉,时而清醒,转目望着那人“你来作甚?看见你就让人恶心” 那人神情淡漠,眼中寒意冻结,手中动作加重。 “嗯,你…放手…”李一山疼地浑身颤抖,冷汗直冒。 “上药”男子声音清冷,目光落在李一山血迹模糊的□□,入墨的眉宇轻微动容,动作轻柔了许多。 邬九陵一只手托着他的身子,一手给他上药。 身下的人身材瘦弱,浑身都是那日留下的痕迹,他今日来只是想看一看死没死。未曾想他居然还活着。 师傅曾经告诉他,他日后恐难以像常人般成亲娶妻,只因他从小身中剧毒,师傅为了救他常年用毒药毒虫入浴,身体早与常人不同,无汗液,体感冰寒,体带药香。 成年后如若与人行男女之事,怕对方也会中毒而亡。 他觉得荒谬,一开始不信,有过那么几回,他知道师傅没骗他。 那日,他对这人做了那样的事,本该杀了他的,可想到他已时日无多,便留了他一命。 事后想来,他应该是已经死了,今日也只是顺路来确认一下。 不曾想这人居然还活着,这让他很意外。 这时候的邬九陵已经没有了再杀他的心思。 反而希望他能活下去。 李一山双腿微微颤抖,略微抬眼,看着容色极美的男人,心里默叹“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要是长在我身上,哟…” 菊花一紧,好疼。 心里想的话,顺嘴说了出来。李一山脑子不太清醒。 那人正抬眼,淡淡地凝望着他。 上完药,男人起身洗了了手,将两瓶精致的药瓶放在桌上,嘱咐道“白色瓶里装的是之前的外敷药,一日两次,黄色瓶子是口服,一次一粒,一日早晚两次,刚刚我已经喂了你一粒,夜里再吃一次,你便无碍了” 说完,邬九陵便离开了。 李一山看着那人离开去的身影,刚吃过药的脑子变得昏昏沉沉,再次陷入沉眠。 第8章 二少爷 午时天热,满院蝉鸣。 下人院里走进来了一少年,少年年约十六七的模样,面容白皙俊秀,身材修长。 少年进了屋,看着床上熟睡的李一山,闻到空气中夹杂的血腥和药香。知道他受了见血的重伤。 冷哼一声,抽出腰间佩剑挑了盖在李一山身上的被褥。 少年未想到,被褥下是光溜溜□□的躯体,直直撞入眼里。 床上的这具身体,黑瘦匀称,四肢纤长,窄腰往下的两团肉浑圆饱满。 尚有几分看头,黑瘦躯体上遍布深浅红紫的痕迹,尤其是细腰两侧和臀肉上的指印最为明显,那力度和指痕不像是女子的。 少年吞咽了一下口水,脸色涨红,背过身不再看床上的李一山,忍不住咒骂了声“还真是个下贱污秽的东西” 少年当然知道男人是个什么腌臜东西,没想到却是下贱到这个地步。 少年满脸愤懑的转身离去。 夏日炎热,烈日下的云霄山庄也晒得格外安静,庇荫处偶有三五声人语。 二少爷的院子有一处池塘,院子向池塘中心有一条蜿蜒而伸的廊道,廊道尽头是一座雕镂而砌的亭子。 此刻,亭子里凉爽不似酷夏,反而茶香四溢。茶案榻下端坐着身着玄衣的二少爷。 从远处走来一灰衣少年,正是刚才那满脸愤懑的少年--余墨。 他是二少爷的贴身侍卫。 “二少主,属下已查明,李一山自回府就一直在养伤” “伤在何处?”二少爷声音如寒潭,不见喜怒。 “身上轻伤无数,唯有一处,像是与人做了苟且之事,里面被人……伤了。”少年羞红面回答,有些不耻说出口。 二少爷阴冷着眸子,手中茶水迸溅,原是茶杯已碎,“我的好师弟,阴暗肮脏的老鼠也能入眼吗?” “这几日伺候好他,等他伤好,带来见我” “是” 夕阳西斜,院子里,屋内光线阴暗。 下人们还未下工,房中,有一人正**着全身,大张着双腿,这人身骨虽匀称,可颇为消瘦,薄背细腰,无一丝男人的强健体魄。 一身深深浅浅的暧昧痕迹,如若是在个女子身上让人瞧去,定骂一句“娼妇”,可这一身痕迹却是出在男人身上,还是个看上去面貌猥琐的男人,真真的耐人寻味又下贱。 屋里只他一人,他知道下人下工还需一会,便光着身子,依在床榻上,将伤药一点一点往身上抹。 药是那人留下的,当真是顶好的伤药,伤口已消炎,不再化脓,胸上的皮肉也结痂了。 那人说一天两次,抹几日便会痊愈。 李一山痛地紧闭双目,给那伤处抹药,光线昏暗的房间,一具黝黑干瘦的身躯时而抖颤和抽痛时的低吟声。 余默推门进屋看见的就是这幅画面。 画面仿佛静止,余默愣在原地。 李一山惊诧地看着来人。面容清俊,虽十七八的样子,但身材欣长,身姿挺拔,若再过几年应就是个身姿俊逸的好儿郎。 这少年他认识,二少爷身边的侍卫,叫余默。刚进府是没少挨原身的欺负。 挑粪刷桶,劈柴打水,脏活累活没少折腾少年,稍有不满,便是抽鞭子和难听地咒骂。 那时这少年也就十二三岁,身材瘦小,单薄的背脊,比同龄人看上去矮小许多。 后来李一山穿进了这幅皮囊才没再欺负少年。 继承了原身记忆的李一山,隔三差五会送些吃食给少年,弥补对少年的亏欠。 可还没取得少年原谅,少年就被选去做了庄子里的习武护卫培养。 再见少年时他已站在二少爷身后,成了二少爷倚重的贴身侍卫。 这些年少年的变化太大,李一山险些都认不出他。 李一山收拢腿,扯过身旁被子,遮了身子。想开口询问对方,有何事。 “从前知你是无耻奸诈的小人,未曾想你更污秽下贱”少年别过头,仿佛再看他一下都会脏了眼。 李一山听着那冷声,面色暗然,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是啊,原身就是个奸猾污秽的,无论他如何改变原来的“他”,他想要继续活下去,就得继续做个谄媚奸诈的小人。 李一山不再避讳屋里的少年,扔掉身上的被褥,**着身子,在少年面前大大方方的往身上穿衣服。 衣服穿半截,闻了闻发现衣服已经臭了,强撑着身子走下床,翘着黝黑的臀,弯着身,掏腾柜子里的衣服。 少年面色阴郁,抿着唇,语气冰寒,“伤好后去见二少爷”,重重放下手里的盒子,转身踏门而出。 李一山怔愣在当处,手里的衣服也穿不利索了。二少爷找他?是答应给他卖身契的事情吗? 想起自己可以不久后就会恢复自由身,李一山心里激动的无以复加。浑身都轻松了些许,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第9章 洗澡捡“衣服=肥皂” 这几日除了解决生理问题,未怎么下床。 屋里有人时,也无人与他说话,他说话对方装作听不见远离他。 好在也没有饿肚子,吃食都是余墨按时送来,放下便走,有时少年会说几句嘲讽他的话。 李一山一开始装作听不见,后来毫不客气的回怼过去,说的话下流又粗鄙。 少年总会被他气地脸色涨红,紧握剑鞘又隐忍不发。 李一山坏坏地笑,像打赢了一场胜仗痛快。 看着少年愤然离去,他应是想一剑劈了他。 有个能打嘴架的,李一山躺在床上养伤的日子总算不太难熬,李一山他也摸透了余墨大半的脾气秉性,话少,心智远超同龄人,性格成熟稳重,虽年少却胸已有沟壑,日后若得高人指点教导,必成大器。 二人都未察觉,在两人每日的唇齿交锋中,他们的态度变化如春雨入林,微不可查的滋生成长着。 夜色漆黑,前院挂在高处的灯也已熄了,四下漆黑寂静。 一个细瘦人影借着月光余晖进了柴房,躺床上半月有余,李一山实在无法忍受自己浑身的汗臭味,偷偷走出房。 打水,烧火,一会功夫锅里的热水就烧开了水花。 李一山打好热水,端到院子正中央地上,借着皎洁的月光,小院中还算明亮。 李一山解了衣带,脱光衣服,木盆水面波光粼粼,水面上倒映出男人**的身躯。男人身材不算矮,只是身躯薄瘦,四肢细长,给人感觉很是瘦弱。 静悄悄的院子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月光下浑身**的男子擦洗着自己的身子。 湿漉漉的身子映着水光,乌黑长发斜侧颈边,明明这人白天是卑躬屈膝的狗奴才,可他现在的一举一动,挺直的背脊,细长的腰身,浑圆的臀部,皆吸引人的注目。这人月下的身影竟似能夺了人心魄,似林中精怪。 洗澡的水换了两回,终于李一山将身子上下里外洗了个干净。 身上舒爽,精神头也格外清明。 他想着余默说的话,伤好了二少爷要见他,心下又犯了愁。 上次二少爷的事搞砸了,看似事情已过,风平浪静。 可二少爷身边的余默每日给他送餐食,应是二少爷授意的。 二少爷为什么要找人伺候他? 他心里隐隐感觉不安。 二少爷这人,表面看上去风光霁月,可实际上他行事狠戾喜欢玩弄人心。 凡是对他有利用价值的一切事物,他都会在你毫不知觉的情况下榨干你最后一点价值。 这样的人长的却是生的一副好皮囊,看着他会令人不自觉的放下所有防备。 人往往忽略人心,而被美丽的皮相所迷惑。 二少爷这人,他看不懂。 直觉告诉他这人太危险! 远离他。 李一山走到树下伸手去拿搭在树上的衣服。 忽觉身后一阵寒风袭来,还未来得及转身,后颈一阵刺痛。 一把冰凉锋利的剑刃在脖子处。划破了皮,鲜血顺着脖颈淌下。 “壮士饶命,我只是一个奴才,你想要什么尽可取走,求饶我一命”李一山惊得手里的衣服掉在地上。 “呵呵”身后之人发出冷笑 “捡起来” 这声音?!他听过! 脑中如一声平地惊雷,炸地的李一山一阵眩晕。 这充满戏谑和低沉的声音是二少爷,宫远止! 他是来杀他的?不会啊,如果是杀他为什么还要救他? 李一山猜不透宫远止的心思,心里更加忐忑。 “二少爷莫不是与小的开玩笑,小的这条贱命不值钱,不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我给您赔不是”李一山努力回想着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杀神。 身后那人未言语,脖颈上的剑,贴着皮肤缓缓下滑,所过之处,是一抹细细的红痕渗出密小的血珠,剑尖最后停在李一山**的腰上。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冰冷淡漠的声音有了几分不耐。 求点赞收藏[小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洗澡捡“衣服=肥皂” 第10章 被发现了 八月酷暑,李一山却犹如身坠冰窖,他极力控制自己,身后的剑尖只要一用力就可以刺穿他。心下的惊惧让他呼吸急促。颤抖的身子让身后的剑尖又刺进了几分血肉。 李一山忍着疼痛,弯下腰,捡起了衣服。 来不起起身,后背被人用力一推,李一山身子向前跌去,额头撞到树上。 整个身子被身后之人压在粗糙的树干。 男人**的身体被加在粗壮的树干和宫远止的身躯之间。 “那晚,你们做了什么?”宫远止问道。 李一山动弹不得,身后的身躯如山般挤压着他,让他呼吸困难。 “我不知道二少爷说的什么意思”李一山努力挤出声音。 “不知道?呵呵,那次不是你给他亲自下的药吗?”宫远止想起那一次的事情就心里堵得慌,明明就快得到了,偏偏节骨眼上出了岔子。 自从入了师门,见了师弟第一面就心慕与他,他知师弟天生心性凉薄,从不与人亲近,即使是面对师傅也是淡薄如水的样子。 所以他想尽千般办法对他好,却从未敢表白心意。 只怕当他把话说出口,也再不是师兄弟,所以便想出这样一个假他人之手的下流计策。 待生米煮成熟饭后,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好再继续徐徐图之。 可不曾想,这事竟然出了岔子! 他知道师弟总有一天会知道事情真相,也想到千万种他知道后的结果。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找到自己,用剑指着自己说从此不仅要断了同门情分,还要向他索要一个下人。 那天,他们不欢而散。 师弟临走说了下一句话给他“不许伤他,不然不死不休”。 他的心如锥绞又满腔愤懑。 “我师弟来我院子里讨要你,你用了什么本领让他对你另眼相待?”宫远止眼中寒光乍现,闪身起开,用刀柄用力抵在李一山光裸的背脊上。 狠狠的着力点都集中在刀柄那处,无声的刀柄点在背脊上。 只用了三成力。 李一山喉间涌入一股腥甜,一股鲜血喷涌出来,噗的一声喷在面前的树干上。 李一山浑身无力,身子顺着树干向下滑去。 身下一阵撕裂地痛,一个冰凉粗长的异物插入男人体内。 院落里,树下的一声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夜,可这个地方偏僻,又是深夜,人们都在深睡中,纵使树下那人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发现。 “那人是否也这样弄你?可舒服”宫远止贴近男人耳边说道。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说完,手下发力向前,刀柄已全没入男人的躯体。 男人闷哼。 痛地浑身扭曲颤抖着,如果不是没入体内的身刀被提着,他已栽倒在地。 刚好的伤,又撕裂开了,温热的血液顺着大腿根流下来。 “想你大爷,你个变态,你的那些龌龊心思我早已知晓,我还告诉了旁人,你的那些丑事全府全城的人,都知晓了。你有本事杀了我啊?老子不怕你” 李一山豁出去了,他堂堂一男人。虽然身为奴才,不得不装出一副卑躬屈膝的谄媚样儿,可何时被人这样羞辱! 他受够了这样被践踏! 人不像人! 已经死过一次,反而并不那么怕死了。只是不甘心和遗憾。 “哦?你以为我信吗?即便真是如此我会在意吗?”脑后传来宫远止冰冷的声音和阴沉的冷笑。 李一山被他笑地浑身发毛。 “咦?”宫远止有些惊异。凑近身下的人鼻尖嗅了一下。 “你身上的香倒是很特别,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你一口”说完,宫远止真的低下头在男人的肩头处咬下去。 肩头剧痛,温热的唇下是坚而硬的牙撕扯着皮肉,李一山双手被男人抓住动弹不得。 和那夜一样的场景,他又想起了噩梦般的那夜。 求收藏[烟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被发现了 第11章 难怪 “别...不….”李一山疼地浑身紧绷,身下还流着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晃人心神。 “这是什么?嗯?”附在男人肩上的宫远止眸子亮地吓人,深深的看着身下的男人。 这具低贱肮脏的躯体内的血液竟如此美妙,血液吞之入腹后曾经困扰多年不得法门的三经脉络竟有隐隐突破之势。 宫远止抽出刀柄,男人痛的浑身抽搐,如果不是宫远止扶了他一把,他险些栽倒。 宫远止欺身将男人压在他与树之间,一手抓着男人的双手缚于伸手,一手握着男人的腰,低下头,吸吮着男人的血液。 没想到他竟还有这般用处,难怪...... “以后你就来我身边伺候”声音淡淡。 压在身上的力道确实轻柔了些许。 宫远止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李一山不知道为何他转变了态度,那宫远止暂时不会杀了他。 “我手好痛,你莫这般抓着我”李一山侧头哀求着。 肩上的唇未停止吸吮的动作,宫远止沉浸在血液带给他的美好甘甜,放开两只细瘦的手腕,双手缓缓顺着胳膊脖颈一直向下最后伏在男人纤细的腰间。 像是一条捕猎的毒蛇,缓慢的沉浸的缠绕着自己的猎物,冰冷又危险。 宫远止硬了,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冲动,身下**的躯体竟然让他迷失了分寸。 怎么可能,他只是个谄媚恶心的奴才,自己怎么会对他有这样的念想! 宫远止自我疑惑的失了神。 就是现在,李一山以手肘为器,向后怼去,宫远止毫无防备被撞的身子向后倒去,身下的身子飞速逃离。 李一山趁机使出浑身的力气,跌跌撞撞地往院外跑。 夜色漆黑,前方已瞧不清路。 他顾不得脚下是什么踩了何物,待脚下一股锥心的剧痛乍然袭来,李一山跌在地上。 啊....李一山惨叫出声。 一根手指粗的木根穿透了他的脚掌。 是农务的叉子! 李一山伏在地上痛苦地喘息,僵着身躯不敢再动弹。 宫远止追了过来,立于小丘上方。 眼中已无刚才半点沉迷,如看蝼蚁般看着地上的李一山。 慢慢走到他面前,他停了许久未动。 李一山甚至在想,他下一个动作是不是举刀砍了他。 直到胳膊被一把拎起,连带着贯穿于脚掌的木根被生生拔出,撕扯出一个血洞。李一山疼的大喊出声。 “啊啊…….好痛……” “再跑就打断你的腿!”宫远止阴沉的说 说完,如拖尸体般将李一山拖回他的住处,一脚踢开门,将李一山扔了进去。 转身走了。 李一山忍着疼,坐起身,想要查看一下伤处,奈何屋子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门推开的声音,余默提着灯笼进了屋,屋子充满了亮。 他什么都不说。放下手中的灯笼。 走到李一山身前,弯腰将他从地上抱起,放到床榻上。 又拿出身上装着的伤药,一手托起李一山受伤的脚,将药粉撒在血肉模糊的脚上,替他包扎伤口。 李一山疼的嘶嘶抽气。 “二少爷让你来的?” 他刚被丢进屋,余墨就来了。这也太快了。 “你现在对二少爷还有用,想要以后日子好过点,就不要做惹他生气的事”李一山知道余默是好心提醒。 “谢谢你”李一山诚心谢他。接过余默递给他的伤药。 伤口血止住了,周围空气中弥漫着不似血腥味的香。 余默瞳孔微深,在李一山的指尖轻触到他的手时,浑身一颤,落荒夺门而出。 李一山看着避他如蛇蝎的少年背影,莫名其妙。 啊!李一山惊叫出声,他浑身还光着呢! 屋外,余默长吸一口新鲜空气,将吸入肺腑的香味吐出。 方才在屋里,空气中弥漫着的香味,男人浑身**的样子,让少年有些失控。 指间黏腻,余默抬手,看着眼前沾染鲜血的手指,木然的伸舌舔了一口。 第12章 刺客 几日后,云霄山庄。 李一山能一瘸一拐的下地行走了就被告知将他调拨到了二少爷院里。 宫远止院子里的人不多,各自有各自的活,没人待见他。于是他就在二少爷院内找活做。 大家知道李一山是从大少爷那处调进来的,不招惹他,也皆知他李一山是个什么东西。 李一山不在意旁人如何看他,他便做一些自己能做的活。 李一山每天的差事就是打扫院子,拉货喂马,得闲时再搬弄搬弄花草。 跟以前在大少爷身边做泥腿子相比,李一山还是喜欢现在这样,虽然做的都是体力活要累点,但是最起码不用看人脸色,装出谄媚奉承的嘴脸。 现在的他让人看着也舒服。 二少爷院中有书房,他在无人之时,还会偷溜进去看书解闷。 譬如今日,二少爷不在府中,李一山便躲在书房角落的矮屏后面看一本叫《锻筋经》的功法。 上面的字虽然有些不认识,好在有小人的动作穴位插图,连蒙再猜的也算看懂了。 他一直想在这个世界学个一技之长,有个自保的能力。 门外有脚步声走近,李一山将身子缩进书架阴影处躲了起来。 “你所说的可有确切依据?”宫远止推门入内,后面跟着护卫余默。 “属下已经派人去打探,如果消息属实,这一两日应该就会收到确切回信”余默立在书案下手回道。 “报——二少爷,聚贤山庄红羽信史在门外求见。”一个小厮门外高声通报。 “传他进来” “是” 余默推开门,不一会门外疾步进来一身着黑衣红纹的蒙面男子,这便是聚贤山庄的红羽信史了。 “在下聚贤山庄红羽信史卫冕,奉家主之命送来密信,家主交代,务必当面送与您”说完,红羽信史从怀中掏出一封黄皮信件,双手递与宫远止。 宫远止走上前接过信件,拆开信件。 信纸佛开,一股淡香细末晕染在空气中吸入鼻腔。 不好,有毒。 可为时已晚。 宫远止浑身没了力气,栽倒在书案上。 “红羽信史卫冕”抽出袖中短剑,便朝宫远止刺去。 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 默抽出腰间佩剑,以极快的速度阻挡刺客的击杀。 可他距离宫远止不及此刻近,余默来不及。 来不及阻挡刺客全力刺出的一剑。 宫远止看着那刀就要刺进自己的胸膛,心凉刺骨。 突然后背被人大力一扯,将宫远止扯向一边。 刺客的刀直接扎空,桶在了书案上。 刺客刺了一空,目眦欲裂。 来不及再动作,便被身后袭来的余默一剑刺在肩上。 刺客受伤,剑当啷落在地上。 “抓活的”宫远止跌落在身后之人身上,来不及看是谁,立即提醒余默。 “呵~”刺客一声冷笑,知道逃不掉,一口咬下藏在齿里的毒丸。身亡倒地。 余默上前探了刺客的鼻息,确认人已死。 “来人,速速叫医师前来”余默向屋外的守卫大声喊道,“属下护主不力,请您责罚”余默单膝跪在地上,低头请罪。 “下去领罚”宫远止清冷的说道。 余默拖着刺客的尸体出了屋子。 宫远止看着身下被他压的气喘吁吁,脸色青白的男人,因为疼痛面容扭曲,显得更是丑陋。 是他救了自己!宫远止有些意外。 “你为何在此?”宫远止凝着眸子看着李一山。 宫远止虽然中了毒,身子动不得,可身上的威压未减一分。 李一山被他盯得浑身发毛。 “看书”李一山老实的回道。 宫远止看着散落在地上书籍,一眼便知道那是他小时候开筋练骨的武学启蒙书籍。 李一山被压的透不过气,伸手推了身上的人。 可这人现在中了毒,实在推不动。 “你再动一下我就把你扔河里”宫远止声音冰冷的威胁着。 李一山不敢动了,充当着人肉坐垫。 李一山感觉宫远止像是故意般,将浑身的重力都压在他的身上。 片刻后,一个丫鬟急匆匆的领着一个肩背药箱的白发老者疾步进来。 丫鬟唤进来几个仆人才合力将宫远止抬进了卧房。 李一山也趁此翻过了身,瞬间肺腑呼吸通畅。 李一山在夜间被留了下来,要伺侯二少爷宫远止。 宫远止的饮食起居是有专门丫鬟伺候的。 这样细致的活按说轮不到他一个粗人啊。 李一山不情不愿的立在门口。 “进来”里面的人传出声音 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从里面走出来,眼神幽怨的瞪了一眼李一山。 没好气的说道:“二少爷让你进去” 说完,走出去,关好门。 第13章 你给我过来! 李一山走进去,里面是宫远止的卧房。 房间很大,房间物品价值不菲,格局布置讲究,空气中弥漫着只有非富即贵的人才用得起的熏香。 昏暗的灯光,李一山立在卧房的门廊处,不再上前。 李一山低着头,看不到卧房的里面。 他想,既然是伺候,就守在这,随叫随到的。 “你给我过来”宫远止声音有些不耐的说。 想到宫远止阴沉肃静的脸,李一山乖乖的听话。 走近了床榻边。 “二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小人给您侯着”话音刚落。 下一秒他整个身子便被一把扯进床榻里,身体被大力拉扯,失去平衡,整个身子摔进柔软的被褥里。 一双硬如钢铁的手桎梏着他的身体。 李一山被按压在被褥里。 “少爷….少爷…..您….我….”李一山惊的语无伦次,鉴于上一次二少爷对他的行为,李一山对二少爷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没有多余的话,宫远止一手将李一山双手固定在后背,使他动弹不得,一手将李一山上衣一把拉下,露出大片黝黑的背颈。 李一山双手被束身后,即便二少爷身体有恙,他也不是他的对手。 身子掩在被褥里粗喘着,胸腔被压的说不上话。 “二少爷...二少爷”他只能语无伦次的一边挣扎一边喊着二少爷。 宫远止附下身,幽深的眸子如毒蛇般盯着李一山。 身中剧毒,大夫说配制解药需一味魔心草做药引,只因魔心草生长在西方千里之外的极旱荒漠中,往返路程已是来不及,最主要的是魔心草摘下后在半个时辰便会枯萎,失去药性,如此苛刻的条件,更是有价无市。 宫远止虽然护住心脉,压制了毒性。但是最长只能坚持两日,若两日之后还不能解毒,便是药石无医。 所以,他想试一试,赌一把。 “我不会杀了你,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还会给你你想要的自由”宫远止伏在男人身上低声说。 “若是我死了,你便做一辈子的云霄山庄的奴才”说完,张口咬在李一山黝黑光亮的肩颈上。 “啊…….”李一山惨叫出声,身体因为剧痛,绷紧。 他忍着肩膀上的剧痛,他知道宫远止叫他来做什么了。 甘甜新鲜的血液入喉,宫远止大口吸允着男人的血肉,灼热的鼻息喷洒在身下男人的颈间。 宫远止感受到身下人因为剧痛紧绷的身体,想到今日他救了自己,心间微热,便放松了手里的钳制。 李一山心头憋着口气,他真的后悔今日救了他。如若他当时就被刺死了,自己今日便不用遭这罪。 腕间的桎梏送了,他猛地抽出手,抬身向榻边爬去。 宫远止虽然中毒可对付李一山还是绰绰有余。 他一把抓住李一山的脚踝,将人扯了回来。 “你若敢跑出这个庄子一步,我便打断你一根腿”宫远止威胁着他,将男人重新桎梏在身下。 “早知道就不救他了,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没血没肉有妈生妈养的冷血畜生!”李一山心里骂着。 “你再说一遍!”宫远止瞪着身下男人,一双剑眉下细长的眸子泛着危险的寒光。 完蛋,李一山把心里想的话都骂出来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对他说话!这个男人是第二次了!谁给他的胆子? 亏他刚才还对这个男人心生了一点的恻隐之心。 宫远止阴沉着脸,目光森然,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听在男人的耳中,甚是寒意。 唇角的笑慢慢凝结,细长的眸子在昏暗不明的灯火折映下透着滲人的光。 “甚好!这是你第二次忤逆我”宫远止望着身下的男人,染血的唇色诡艳摄人。 宫远止抬手啪啪两巴掌扇在男人脸上,男人的脸颊立马隐现两个巴掌印。 宫远止的两巴掌不是男人能承受的。 男人被打懵了,脑子里昏昏沉沉,没了反抗的力量。 第14章 他的秘密被发现了吗? 夜里卧房内,烛影摇曳,在那床榻的帘幔内人影交叠浮动,不时从里面传出男人痛苦的呻吟和□□碰撞声。 天色微微发白,房内,才停止了动静。 床榻上,两具身体交叠着,宫远止伏在男人身上,稍作休息。 将那事从男人体内抽离。 男人身体微微的震颤,仿佛噩梦终于停止了。 宫远止起身下榻,修长笔直的双腿后隐隐漏出躺着床榻上的干瘦黝黑的人。 身体微弱的起伏呼吸着,男人还活着。 “余默”宫远止穿戴好,斜倚在床榻边的太师椅上,眼神复杂的看着榻上的男人,唤了声。 余墨应声推门进屋,看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浑身青紫的男人。 他一早过来轮班值守,来时屋里的声音还未停止,所以他听到了。 余墨失态的愣了神,不易察觉的眼神躲闪。 宫远止侧头,看了有些异样的余墨,脸色不悦的随手将一件大氅扔向床榻躺着的李一山身上。 “带他下去,找个郎中” “是”余墨领命,将李一山裹在大氅里,抱了出去。 李一山被余默带回新的住处,找来了大夫。 大夫看着李一山身下惨不忍睹的伤,一阵心惊。 一边低头上药,一边又抬头看一眼余墨。 想不到这么个俊俏的葱葱少年竟是个爱走偏门的,这男子竟被折腾成这样! 这世道真是!唉 老郎中一边叹气,一边伤药,一边又斜眼看余墨。 余墨面上风平浪静,可又不能多言。 语气却是有了几分不耐“好了没?” “好了好了”老郎中收好工具。 洗了手,给开了几位药方。 “照着方子抓药,吃上一个疗程就好了”老郎中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临走时还不忘交代余墨,男子不比女子,以后房事的注意事项,一个月内莫行房事。 还塞给了余墨一瓶药膏,说是以后房事上用,对方不会再遭罪,更能增进房事乐趣。 余墨接过老郎中的瓷瓶,握在手心,脸色涨红。 李一山不光是床上的伤,身体也失血过多。 他知道惹怒二少爷的后果无非打不了一死。 可没想过是这般生不如死。 昨夜宫远止吸了他太多血,现在想想,他的血让两个人表现的很诡异,这就很不正常! 在之前的三十多年里和原主的记忆里,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特别之处。难道是因为穿越的原因导致血液变异了? 他的血有让人性冲动上瘾的功效?! 离了个大谱!李一山难以置信,又无法解释,又有些魂骨悚然。 他要离开这里,无论用什么办法。 他真怕有朝一日会被人抽干血液。 想起昨夜宫远止疯了一样的举动。 令他毛骨悚然! 养伤的这几日,李一山的饮食是余默亲自送来。 都是一些清淡的饭菜,清淡的能淡出鸟来。 少年将一碗白粥递到他面前,白粥上还撒了一些蜂蜜。 李一山接过粥碗。 没胃口,他想吃肉! 可即便如此,李一山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毕竟这府里无论少年是否被动被人指派来照顾他的。 他都是享受了少年的恩情照顾。 之前原身在余默刚进府时,见他年级小,长的又俊俏,存着龌龊心思,没少欺负他。 他现在还能这样不计前嫌的照顾他,他真想替余墨揍一顿原身! 可现在原身是自己,想着在日后有机会一定补偿他! 李一山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吃着粥。 粥太烫,他吃的慢,鲜红的舌尖裹着勺子。 少年看着李一山红艳的舌尖。 吞咽了一口口水。 少年的眼神躲闪的看着别处。 脸色微红。 李一山一边吃一边想着心事。 放下勺子,侧头问少年:二少爷的毒解了吗? 少年乍听到李一山的声音,心下咯噔的一下。 “解....解了。” “这么快?”李一山心里又沉了几分。 并未察觉到少年的异样。 李一山低头思忖。 如果他的血真的有大用处,那他逃走的几率还剩多少? 李一山浑身发冷。 有些事不敢想。 有些事不得不想。 李一山叹着气,放下还剩了大半碗的粥碗。 彻底没了胃口。 少年看着近日来话越来越少的李一山。 虽然最近他身上发生了很多事,可他觉得李一山与之前有太多不同。 曾经那个卑鄙无耻惹人厌的嘴脸与现在安静沉着虽然也长的不算好看却有些顺眼的面容相比。 以前的面容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如果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也很好。 少年的眼神多了几丝柔软。 第15章 远行 初秋的天气分外好,不冷也不热。 二少爷院子里今晨较往日有些忙碌。 李一山是一脸懵的被余默拽上马背的。 看着前面的马车,是二少爷的。 还有旁边一行二十多人整装待发的挎刀护卫。 这阵仗! 李一山紧张的问余默,“咱们这是要去哪?” 马车里坐着的二少爷勾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像是对着他的方向,便又放下帘子。 余默转过身,将手里的缰绳递给李一山。 “南下,聚贤山庄”说完,翻身上了旁边的另一批马。 聚贤山庄?前些时日刺杀宫远止的刺客便是聚贤山庄的。 他听说过,那个号称江湖第一大庄的聚贤山庄! 李一山心下有些激动,从穿越过来,他还不曾出过远门。 “去那里做什么?”李一山好奇问道。 余墨看着李一山耐心的答道“听说是聚贤山庄的老庄主前些时日被人杀了,凶手一直没有找到,前些时日又来了个暗杀刺客,我们此去一是为了吊唁,二是为了调查出老庄主真正死因和抓住真凶,” “谁查?他~?”李一山抬指指向了二少爷所在的马车方向。 “嗯”余墨点头 “呵呵”李一山呵笑两声,年纪轻轻的真看不出来! 余墨侧头斜眼看着马上面容活分一点不信的李一山,心情也好了很多。 可嘴上还是提点着:“你可别小瞧二少爷,二少爷可是在.....” 后面的话被余墨生生的咽回了肚子,身上冒了一阵冷汗,还好,没说。 二少爷在大理寺当差的,还是有官职的,只是身份隐秘,不便为外人知。 这件事庄子里只有老庄主和他知道。 “在什么?”李一山骑在马上,不甚在意的侧头问道。 “反正二少爷肯定能抓到凶手的,你等着瞧吧”余墨敷衍的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对了,去山庄的只有我们吗?” “不止有我们,听说还有江湖上颇有些名气的断案高手和武林豪侠”余墨看着李一山兴奋的样子,眼里是他也不曾察觉的柔软。 他这也算不算入了江湖了呢?李一山心想,心情激动。 李一山刚开始坐在马背上还一副即入江湖意气风发的潇洒做派。 可后来他就慢慢的弯下了腰。 马背颠簸,久坐便腰疼,大腿内侧一路被马背磨的生疼。 秋风凉爽,道路两旁景色宜人。 一路上马车队伍未停,按着既定的速度前行。 以确保天黑之前到达夜宿地点。 李一山疼的额上已滲出了汗珠,队尾的余默发现前方李一山的异样。 策马上前,低声问,“你怎么了?” “无事”男人逞强的回答。 都是男人,他羞于让人看到他弱的样子,别人都没事,怎就他不行呢! “你当真无事?”余默再次确认。 “我说了无事,刚刚腹部有些难受,现在已经好了”李一山直起腰板,抬着头,笑着说。 天边落日将尽,余晖暗淡。 行进的车马前方上空升起了几处袅袅白烟。 那是一处村落。 车队朝着村落行进,最终停在了村头的一个青砖院外。 这处院落不同于其他的茅草房屋,有高高的青砖院墙。 这座宅子与村里的茅草泥胚房屋格格不入。 “这处宅子是云霄山庄搭建的,老庄主曾对这个村的村长有救命之恩,云霄山庄有些生意往来会途径此处,为了感谢老庄主,他便修盖了一处院落,专用于云霄山庄的人在此处落脚歇息。”余默看着李一山好奇的样子,讲给他听。 马车内宫远止走下马车,护卫跟在他的身旁往里屋走去。 随行的下人们也都忙碌起来。 看来今晚是再这里歇下了。 “你莫要乱跑,晚上我来寻你,莫要让我找不到你。”余默看着李一山,眼神认真说道。 不是征求,而是命令的口气。 余墨交代完转身而去。 李一山来不及问他晚上有什么事。 旁边走过来一个十三四岁的丫鬟,她眼神留恋的看着余墨离去的背影,却对他撇嘴说道:“我看他对你倒是不同,啧啧...我警告你,你最好离他远点,要是教给他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小心我有好几种方法让你死的很难看!” 这丫鬟李一山认识,是半年前进府的,名唤迎香,是二少爷院里伺候的人。 只是没想到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性子倒是挺冲。 府里的下人大多都是很怕原主的,没几个敢这么跟他说话。 李一山觉得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倒是很可爱。 “哦?那你想让我怎么死啊?”李一山笑着道 “哼”迎香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气的哼了一声。 “总之,你离他远点,不然我饶不了你”迎香大着胆子威胁着。 这人她从进府的半年中就听人说过,是大少爷身边的狗腿子。 为人阴险狡诈,恶毒,以前还欺负过余墨哥哥。 那大少爷也不是个好人,好几次撞见他,还调戏过她。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迎香气呼呼的走了。 她要告诉余墨哥哥,让他离他远点。 第16章 我这该死的魅力 秋日夜里霜露重,风也有些凉意。 李一山穿的淡薄,守在灶台边往里添了一把干柴,也没感觉多暖和,倒是灶台上蒸屉里的东西惹馋了他。 一天没吃东西了。 先前光顾着疼没觉得饿。 这时候闻着蒸屉里的香味,肚子就咕咕的叫着饿了。 可那是给主子吃的,哪里轮得到他这个下人呢。 今日赶了一天的路,大伙都困乏了,到现在也没吃上一口热乎的。 现下只等着伺候完主子,弄口热乎的吃。 瞧着那下人来回进出,端着些美味佳肴,就晓得是给二少爷准备的。 闻着那香味,李一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时辰过的也快,一会就不用他帮着烧火了,主子吃完了。 现在就剩下他们奴才自个儿弄点吃的了。 李一山帮着他们烧火添柴,他们也没亏待李一山,他们吃什么,李一山就吃什么。 只是这一段日子的吃食都是余墨准备的,伙食质量有了大大的改善。 那些原本就是下人的吃食反而入不了口。 李一山看着碗里干巴巴的馒头,咬了一小口。 慢慢嚼着,就是没有吞咽下去。 别人早就吃好了,都去歇息,就留他一人在灶房。 李一山放下碗,立起身,缓步的拿起水缸的水舀子往锅里舀水。 他想先处理一下伤口。 骑了一日的马,他的双腿内侧已被磨破了皮。渗出的鲜血跟麻布裤子贴合在一处,不动还好,一动就钻心的疼,这个时候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 院里有脚步声走近,李一山伸着脖子向厨房门口看去,清俊的少年踏步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李一山看见食盒,把手里的馒头碗往旁边一放,两只眼睛都亮了。 余墨走进厨房,烛火映照在他年轻俊美的面容上。 看见李一山的样子,眼里有了隐隐笑意。 “二少爷身体初愈,又舟车劳顿,吃不下什么,已经歇息了,这些是我给你另准备的吃食” 余墨将手里的食盒放下,揭开盖子,一阵香气扑鼻,有八宝鸭,腊肉炒笋尖,白米饭,还有一盅排骨莲藕汤。 李一山吞咽了一口口水,大腿的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你暂且等等,我先将它热热” 李一山看着少年将汤盅和精细吃食放进蒸屉里,他便随手给未熄的灶膛里添了一把柴。 “热好了你先吃,我去马车上给你拿药”,言罢,余墨转身出去。 男人身上有的血的味道,他跟下属交代完事情便匆匆赶来。 他并不想让男人身上的秘密让别人知道。 他会尽力保守住这个秘密。 越少人知道对他越安全! 李一山心里热乎乎的,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 这孩子与他非亲非故的,还这么照顾他。 他想找个机会跟余墨坦白一直想要说的心里话。 他想跟余墨拜把子。 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那种。 鼻头酸酸涨涨的溢出了千万般滋味。 这孩子真好。 心里感动了一阵子,李一山还是被食物勾去了注意力。 李一山伸着脖子,嗅着蒸屉里热腾腾的香气,伤口好像没那么疼了,身子也暖和了。 一门心思都在蒸锅里,以至于身后有人靠近都未察觉。 直到后背切实挨近了一个暖和的身躯。 一抹熟悉的冷香袭来,他心下一跳。 好熟悉的味道!是他! 李一山张口想要大喊出声,被一抹帕子捂住了口鼻。 毫无防备,甜腻的香气钻入鼻腔。 是迷药! 意识模糊间,李一山眼前又看到了那张长的极美的脸。 第17章 跟你没关系 恍恍惚惚间李一山睁开眼睛,头沉的发疼,药效还未完全散去。 李一山看了看四周,这里应该不是原来的村庄了。 屋中间的桌上点着一盏油灯。 桌子旁坐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男子头戴云纹白玉冠,如墨的长发垂落于背后,身着月白绸面的锦服,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仿佛山水画中走出的仙人一般。冷傲孤清。 此人正是二少爷的师弟! 因为他,自己可没少遭罪受! “你为何要抓我到此?”李一山看见他就满腔的愤恨! 都是因为他! “你受伤了”邬九陵开口说,声音清冷无波。 “你跟踪我?我受伤,跟你没关系!”李一山起身下床。 他要离开,不想跟他呆在一个空间。 放下手中的茶杯,邬九陵站起身,挡在起身准备离开的李一山身前。 “伤口已经包扎好,这是药,一日两次,晨暮各一次,如果不想伤口感染溃烂,勿要再骑马而行。”邬九陵将药瓶放在桌在。 李一山摸了摸受伤的地方,大腿内侧磨伤的地方已被清理包扎了一层纱布。 李一山涨红了脸。 他越对自己关注,李一山越对面前的这个□□过自己的男人他越加起了防范的心。 他知自己身上的血与常人不同。 “今日你帮了我,之前我们……那事,就当没发生,此后我们两不相欠。”李一山说完,将桌子上的药顺便装口袋里。 “药我收了,谢谢” 邬九陵挡在面前,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挡在李一山的身前。 他眉眼如画,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看不出情绪。 房间一时间安静的只有隐在暗处的虫鸣声。 就在李一山以为男人要做什么时,便听见男人清冷无波的声音,“我的名字还没告诉你,我叫邬九凌,你体质特殊,一人在外,恐有性命之忧,如若愿意,你可随我去,我会教你武功,保你一生平安”。 邬九凌看着李一山,黑色的眸子满是认真。 好看的人说话天生就给人一种莫名的信服力。 “邬九陵,我知道,月华公子嘛.....江湖上很有名气的” 李一山口中念着他的名字,脸色却未曾因为这个名字有任何变化。 其实心里已经慌得一批! 满腹的槽点一发不可收拾...... 邬九凌! 这名字在江湖上响当当的传说啊! 就连街上三岁的稚子,都知道! 他少时一战成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邬九凌! 江湖人称“霜华公子”! 江湖传言邬九陵在十六岁时下山历练,为救当地被魔教毒害多年的百姓于水火,曾独自一人入虎穴,血洗了魔教的老巢。 从此,江湖上便有了“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名号。 又因此人性子高冷,江湖上有得见他真面容者便惊为天人,便起了“霜华公子”的称号! 似空中皎月无纤尘,只有霜华伴月明。 论武功,他年纪轻轻武功境界便登峰造极,轻功更是冠绝天下,十分了得。 身为男子,他容貌绝美,凡有幸见过他容貌的人曾经说过,即便是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秦卿卿也不及那人的千分之一的美色。 这样的神仙人物,只可远观不可近沾! 霜华公子说护他周全,他万万不敢轻信。 在现代,他如果遇见突然莫名其妙对他好,还要带他走的人,他肯定以为那人是看中他的器官了。 在这里,李一山的身份是一介仆人,要说最有用的就是最近这身体里莫名其妙的血了。 现在他打也打不过,这人又动机不纯的掳了他来。 呵呵,李一山想想就妈的来气! “不过,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又为什么要帮我?我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也不相信你是随便对个人都会善心大发的好人,你是真的那么乐于助人还是对我这身血感兴趣?”李一山抬头直视邬九陵,眼神凌厉。 邬九陵眸子微沉。 此人,人前是卑微谄媚的仆从,现在却是不卑不亢的与他对话。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他从未听说过。 还有刚才他的眼神,是他从前不曾见过的。 无惧!无畏! 到底那个他才是真正的他。 “我说了,这是你的选择,若你不愿,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你的血我不感兴趣但是别人就不一定了”邬九陵声音冷冷的说。 转过身不再看向男人,神态恢复了清冷孤傲,让人难以接近。 月光透过门隙射进来,冷冷的月光洒在两人之间的地上。 第18章 他说护我周全 “我要回去”李一山说 “好”邬九陵答应道。 李一山有些吃惊,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如果男人真是为了他的血来,为何不将他直接掳走?还要征求他的意见,男人看到他受伤,还给自己包扎。 他的目的是什么?补偿吗? 可他只是个身份低微的下人! 邬九凌将李一山又送回了车队。 一路上邬九凌带着他在林间纵跃飞驰,忽高忽低,李一山胃里翻江倒海,想吐。 李一山看着邬九凌隐入黑夜的背影,一阵无语! 李一山向着院子走去,夜色漆黑,前方隐约向他走来一个身影。 “余墨?”李一山叫道。 “嗯”余墨低低的应道。 李一山没听到他的回应。 前方的身影脚步微快的走近。 “余墨”李一山迟疑的又喊了人道。 少年走近,天色太黑,李一山看不清少年的面容。 李一山身上有药的味道,是那股熟悉的名贵药香,想到男人之前浑身痕迹时身上也带着这样的药香,少年紧攥双手。眸子沉的可怕。 天太黑,李一山看不清楚少年阴沉的面容,少年不搭理他,也只当是因为他的突然不见而生气。 李一山佯装痛苦的道:“啊……我好饿啊,刚才是突然有个内急,所以就出去了,这的茅房我又上不惯,我便出去另找地方,可没想到走的有点远,天太黑又迷了路…….”李一山怕少年真生气不理他,笑着拽了拽他的衣角“你不会还在生我气吧,别生气了,我跟你道歉”。 李一山低下头,佯装祈求原谅的样子看着面前比他还高半个头的少年。 还没等李一山得到少年的原谅,少年便沉着脸抓起李一山的胳膊,拽着他大步往屋走去。 少年走的又急又快,李一山尽管跟上以免摔倒,可还是牵扯到了大腿根内侧的伤口。 “啊,疼”李一山痛呼出声。 可少年抓着他的手太紧,他挣脱不开。 少年停下,一把抱起男人,大步向房间走去,一脚踹开紧闭的木门。 少年裙摆纷飞,迈进屋子。 这处是护院住的偏房,虽然屋内陈设简单,但也算干净整洁,比下人住的四处漏风的毛草屋好太多了,床上铺的整整齐齐,一看便是整理过的。 桌案上点了烛火,少年将男人放在里面铺好床褥的榻上,两人挨得极近,李一山感觉少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面上。 “往后你莫要再去招惹旁人,等这件事情完了,回了庄子,我会跟二少爷请命离开,带你去一个地方,余生我定会护你周全”少年头抵着李一山的额,一个吻落在男人头上。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李一山的面颊上。 少年突然的举动和话语,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少年看他未说话,当他也同他一般心意。弯下身同坐榻上揽了他,入怀。 李一山低着头,感觉这空气突然有些凝固。呼吸不畅。 李一山突地挣开少年的怀抱。 羞愤的瞪着少年。 “如果你对我存的是那样的心思,以后我们便不要再相见了。我对男人没兴趣, 我也从未去主动或者想要去招惹任何人!也不会同你一起离开!”说完,便转身出去。 少年看这李一山离去的背影,双手握拳,站立良久。 看不清隐藏在暗处的表情。 第19章 在路上 清晨,天色渐白,庄家人早已的扛着锄头下地农忙。 李一山用凉水洗了两把脸,咬了两口干粮垫垫肚子。 出行的队伍整装待发,早早的停在院子里。 二少爷从房间出来,与前来相送的村长寒暄了几句告别。 便上了车厢,一路上车厢里会偶有几声急促的咳嗽声传出。 李一山这回并未骑马,他将自己的行李跨在了马背上,自己上了装有货物的马车。坐在马车边上,李一山望着一望无际的天地辽阔。 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是自由的! 他幻想过无数次以后的生活,他也想像这里的老汉一样,每天扛着锄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想象自己和宛娘一起远离熟悉的地方,带着她远走他方,生儿育女,过平静平凡人的生活。 可当他知道自己身上有与常人不同的秘密后,他退缩了,他不想连累他人。 或许自己一个人,去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平淡孤独的过完一生也是好的。 车队已经行进了两个时辰,距离目的地还有半天的路程。 前方马车里,隐隐传来宫远止的咳嗽声,声音并不大,可随着时间推迟,后来好像越是压抑越是无法自控的咳嗽起来,咳嗽声淹没在队伍行进的马蹄车轮里。 马车里传出声音;“余墨” 余墨驱马靠近马车,车内人吩咐了话,余墨策马抽出系在腰间的鞭子,扬鞭甩出,一声响亮的鞭声响彻当空。 “啪”的一声,马上的俊美少年动作飒爽,引得随行的几个丫鬟看的痴了,羞红了脸。 “停止前行,原地休息,随时待命”余墨骑在马上,拽紧马绳高声喝道。 云霄山庄经营的产业有护镖局,所以护卫大多是从小就培养的精锐还有一小部分是武林中功夫不错的谋生侠士。 他们常年跟着镖队走南闯北,经验丰富,一般的劫匪也不敢招惹。 队伍整齐有素的在道路的两边划分开来,车马原地休整,即便是休息,时刻警戒的护卫 也未完全放松戒备,警惕的观察四周。 营地开始热闹起来。 有人负责打水,生火,煮一些吃食。 有人负责巡视四周环境安全,有人负责前方探路。 宫远止从马车上下来,靠坐在椅子上闭眼休息,随行的车队大夫上前为他号了脉,说了几句话,便下去煎药了。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光影散落在宫远止修长的衣衫上。白皙邪魅的面容一双丹凤眼半睁着扫向李一山所在的方向。 像是一条蛇,冰冷又邪魅。 余墨看着二少爷宫远止的目光。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 李一山感觉背后有人在看他。 转头四周看去,哪还有人在看自己。 不免怀疑自己有些疑神疑鬼。 “大山哥,你去打些水吧,刚才的水都用光了。就在不远的地方有个小池塘”旁边的人把空水壶递给李一山,并手指向一个方向。 这些时日,李一山不似从前混账,经常帮着下人干活,下人也愿意多跟他说话和一起做事。 “好”李一山接了水壶,向池塘走去。 第20章 他要跑 李一山想要找个流动的水源打点水,刚刚站在土丘高处,看到灌木丛对面有一个大大的池塘,比刚才又浅又小的水塘水质干净很多,他可不想因为喝脏水坏肚子。 李一山一个人缓缓朝着丛林里面走去,这个地方山林并不茂密,树木稀疏,大多是半腰高的灌木丛。 李一山步履艰难的在灌木丛中穿梭,带刺的植被刮破了衣衫和露在外面的肌肤。 李一山走的有些累,这短短几百米的距离仿佛要耗光了他浑身的力气。 他瘫坐在一小块空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你要逃?”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李一山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眼前。 向上看去,头顶那人背着光看不见面容,但是听那声音他知道是二少爷宫远止。 “逃?如果是你,你会选择这样的逃跑路径吗?” 李一山呲笑着怼了回去,他当他是猪脑子吗? 显然宫远止觉得他就是这样的智商。 宫远止静立不语,浑身冰冷的气压让李一山有些烦躁。 “回去,再有下次,打断你的腿”宫远止声音冷厉的道。 面前这阴厉俊美的二少爷李一山还是有些畏惧的。 虽然很想反驳他,可知道他真的动了怒,他还是选择闭了嘴。 秋日的风吹的植被上干黄叶子噼啪作响,李一山身上渗出的特殊鲜血味道在周围弥漫开。 李一山起身,并未对身上的细小伤口流出的血多加在意。 这种表皮划伤并不会流太多血,一会便会结痂。 宫远止闻到空气中的腥甜,眉头微皱,看到男人破烂衣衫下道道的血痕 李一山随手拍掉挂在衣服上的草木碎屑,转身向回走。 还未走几步,突然感觉身子一轻,双脚已经离了地。 宫远止拎起李一山,腾身而起,脚下踏着矮灌木丛向前方水池掠去。 李一山被人如同个物件儿拎起,惊的啊了一声。 “啊!草!我恐高!”李一山惊叫出声。 宫远止并未停下,拎着他飞掠至水塘边。 “扑通”一声。 李一山被扔进了水里。李一山不会水,在水里胡乱的扑腾。 连呛了几口水后,站起身,水塘并不深。 李一山手脚并用着爬上了湿滑的岸,一身狼狈。 饶是再如何忍耐压抑着脾气秉性,看着立在旁边的罪魁祸首。 李一山也气的肺快炸了。 “你有毛病吗?”李一山还是没忍住,吼了出来。 “看你脏了,让你洗洗,怎么还洗出脾气来了?”宫远止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李一山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恶趣味。 你他娘的才脏,李一山心里腹诽。 一阵风刮过。李一山浑身湿漉漉的站着,冻得直打哆嗦。 宫远止没有再闻到李一山身上的血液味道,上前提起他,腾身而起,向车马方向飞掠而去。 李一山被他拎的有些晕,他乘的又不是带减震的车甚至还赶不上匀速前进的马,他就像一个死物,由的人随意的拎起再丢下。 李一山被宫远止丢进了马车,这一画面被正在休息的下人们看在眼里。可谁也不敢议论,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不远处正在喂马的余墨,看着不远处车门紧闭的马车,神色复杂。 李一山跌坐在车厢的塌上,马车里铺了柔软的垫子,即使被扔进来摔了一下也不觉得疼,可心情并不会有多好。 宫远止也上了车厢,坐在车厢里头茶案旁的塌上,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抿了一口。 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宫远止拿起旁边随意搭着的一件白色大氅,扔在李一山的身上。 “换上,不要脏了我的车”宫远止口气嫌弃的命令道。 “那小的出去换吧,小的皮糙肉厚,动作没个轻重,若不小心弄坏了少爷车里的物件,小的贱命一条不够陪的”李一山拿起大氅,恨不得下一秒就出了这车厢。 “就在这换!或者你也可以光着出去”宫远止坐在案前侧头喝茶,一脸玩味的说道。 “……小的还是觉得车里换更好”李一山讪讪的说。 李一山抖开衣服,衣服料子倒是上好的, 扣子呢? 李一山愣了神,这哪里是衣服,这在现代就是个大披风啊。 难道要让他穿这个? “没有里衣吗?”李一山小声地问道。 这让他怎么穿! 宫远止未搭理他。 李一山看着宫远止不像是会再给他其他的衣服,也不是会让他下车换衣服,只能硬着头皮,背过身去,用大氅披在还湿着的身上,窸窸窣窣的换上衣服。 李一山将自己脱下来的脏衣服团在一起,堆放在车厢角落里。 洗干净了还能穿。 “咳咳 ...咳咳...”宫远至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李一山坐在角落里,听他咳得脑仁疼。 “过来”宫远止压着声音说道。 李一山紧了紧大氅。大氅下是只穿了一条短裤的身子。 “有话你就说,我听的见”李一山随口答道。说完就后悔了。 宫远止抬头看向角落里的李一山,那眼神真的好可怕。脸色肃的吓人。 “我让你过来!!”宫远止的声音明显压着怒意 李一山咽了一口口水,屁股没动。 车上的温度低的吓人。李一山感觉他下一秒就会扑过来撕了自己。 车帘突然被人从外面掀开,打断了车厢里凝固的气氛。 余墨的脸出现在车帘外,“少主,该出发了。”说完余墨微微颔首,放下车帘离开,仿佛车厢里只有少主一人。 宫远止的视线从车帘处移开,神色微动,看了一眼旁边的李一山。 无论余墨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宫远止都有些不爽。 马车行驶,车厢晃动。车厢内很是安静,除了宫远止偶而的咳嗽声。 九月份的正午,骄阳高照。头顶的烈日烤的人头皮发热,行走在路上的马车里的温度也闷热了起来。 李一山有些热。虽然身上只穿了一个底裤,可身上披的大氅却将他裹得密不透风。 李一山想要下车厢去找身衣服换上。 “少主,小的有些尿涨” 说话粗俗,当真是让人……,宫远止微微皱眉,眼神中多了一丝厌恶。 不等宫远止回应,李一山便猴急的起身,刚抬起屁股,后颈便一痛,一只手擒着他的后颈将他向后拉去,李一山重心不稳的向后栽去。 “哦?我也有些要紧的事儿还没办呢?你说是你先还是我先?”宫远止说完从怀里掏出来一把短刃,精巧锋利,刀刃透着凛凛寒光。 李一山心下一惊,看着面前的利刃,讪讪的说“小的不急了”。 马车里宫远止擒着李一山的后颈,将他桎梏在自己的身前,只需要手指稍一用力,就可以让这个卑贱的玩意儿没了性命。 可就这么一个粗鄙的皮囊下,血肉里流淌的血液确是让人难忘呢。 宫远止想起了第一次尝到男人血液的滋味,食骨知髓! 宫远止眸子深沉。 手下用力,将李一山的脖颈按向一侧,一截黝黑细长的脖颈就袒露在他眼前,青色的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 车厢内寒光一瞬,李一山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紧接着是刺痛,本能的用手去捂脖子,手腕却被宫远止一把抓住,动弹不得。 温热的液体从脖颈伤口处流出来,刹时惑人的甜香弥漫在车厢内。 行驶中的车厢内,贪婪的雄狮正大快朵颐的舔食着他怀里的猎物。 时间缓慢的流逝,李一山感觉时间既漫长又难熬。 直到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无力的瘫软在宫远止的身上。 “你再不停下,我的血就要被你吸干了。”李一山虚弱的说。 宫远止这才不舍的松开了对李一山的牵制,意犹未尽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他眉梢微挑,心情很好。 松开了束缚,李一山浑身松软的瘫坐在车厢里。 李一山晕过去之前,他想的是,我一定要变强的念头。 第21章 风波1 车马行进的途中,李一山被调到了宫远止身边,成了他的贴身小厮。 可在车队的众人眼里更让人稀奇议论的是曾经的那个不学无术,让人厌恶的大少爷身边的狗腿子现在成了余墨的跟屁虫。 闲暇间隙,众人经常看到李一山去找余墨,缠着余墨重复的说着一件事。 有人打听道是李一山想要余墨教导他武功。 再后来人们就经常看到,一有空闲,李一山就常跟在余墨的身边,兴许是余墨被他磨得烦了。真的开始教导了他一些武功。 余墨虽面上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可他却把觉得对李一山有用的自卫的招数都教给他,李一山也学的认真,一教就会,一点就透,余墨嘴上不说什么,心下却对他另眼相看了一些。 出行在外的这些日子,李一山在队伍里安分守己,不招猫逗狗讨人嫌,除了那个记恨他抢了成为宫远止贴身小厮的下人会时不时讽刺他几句或者瞪他几眼,即使是之前跟他有过过节的人他见了也不再是对他避如蛇蝎了。 李一山觉得除去伺候宫远止的时候,这段时间他过得挺开心的。 因为大部分时间李一山都是跟在余墨身边学习拳脚。 可有人就不高兴了。 宫远止发现除非自己叫那个老男人过来伺候,只要一得空闲,那人就不见了踪影,后来发现他时常围着自己身边的护卫转,看见他们一起习武。 他莫名的心里有些烦操。 所以使唤李一山的次数也多了。 即使咳嗽好了,也会得着机会在车厢里吸几口老男人的血。 李一山站在初秋骄阳下扎着马步,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让李一山睁不开眼。 余墨拿起毛巾给他擦擦额上的汗滴,这一幕正在落在宫远止的眼里,余墨余光也看到站在不远处看过来的宫远止,确是装作无物的继续给男人擦着脖领处的汗液。 李一山抬头正好也看到宫远止正在看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李一山有一瞬间的心慌。 下意识的后退,避开了余墨手里的汗巾。 其实他也是察觉,这阵子宫远止跟有病似的,吸血时候会往死里折腾他。 夜晚,车厢内。 “少主,水打好了”李一山放下水盆,将帕子递给宫远止洗漱。 “没想到你还有些硬骨头”宫远止用帕子擦着手,轻飘飘的说道。 啊?李一山愣了一下,没明白宫远止说的这句话什么意思。 “这个年纪了,习武是为何呢?”宫远止虽然心里不舒服,可通过这几天观察,发现他很有习武的天赋。 如若是从小便有师傅教导,出去闯荡一番,应该也是有些名号了。 原来是在说自己习武之事。只是还拿不准宫远止的真实意思,便谨慎的答道“小的只是想要强身健体而已”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恨我”宫远止笑了。 宫远止长的很好看,用现代话说那就是帅,可李一山对着那笑却觉得浑身发冷,仿佛血液里长了冰,冻得刺骨。 “怎么可能,您是主子,我的命都是您的”李一山脸色僵了一下。 怎么会不恨你,恨不得换我吸你的血,呸,这种人血都是脏的!李一山在心里腹诽咒骂着宫远止。 “你在想什么?”宫远止见李一山出神,单手扶额侧头,似笑不笑的看着李一山。 “在想到聚贤山庄还需多少时日。”李一山知道如果不出意外,再行半日就会到聚贤山庄。 余墨告诉他的。 他只是顺着说的。 “明日再行半日,即到了”宫远止答道。 李一山觉得最近宫远止有些不对劲,他总会没话找话的跟自己说话。 李一山并不太想理他。可又不能表现出来。 他总觉得宫远止像是一条蛇,跟他呆在一个空间,他总觉得下一秒宫远止就会扑上来咬自己一口。所以他总是不自觉的离他远点。 宫远止看着坐在角落里的老男人,下腹莫名的有些燥热。 “过来”宫远止低声说。 李一山缓慢的挪了过去,屁股就跟千斤重,巴掌大的距离,挪了半天。 宫远止等不及,一把拎着老男人的胳膊过来,按在自己的身下。 第22章 风波2 “啊,少爷”李一山吓得叫了一声。 “闭嘴”宫远止小声的呵斥了他一声。捂住他的嘴,低头咬住男人的脖颈。 李一山疼的皱眉,喊出的声音被堵住。 宫远止的鼻息像是火焰灼烧着李一山脖颈上的肌肤,他迷恋的吸吮着身下紧绷躯体的血液和肌肤,他的身体像是着了火般,他不再满足甘甜的血液,不够!不够!体内的**叫嚣着,沸腾着。 宫远止的身躯狠狠的压制住男人,另一只手开始撕扯男人身上的衣服,露出大片**干瘦的躯体。 李一山慌了,嘴里发出拒绝的抵抗声。 撕咬狩猎与殊死抵抗在车厢里展开。 车厢嘎吱晃悠的声响并不大,还不足以引起不远处人群的注意。 野外的夜晚有些凉,今晚车队露宿在野外。 下人们搭起帐篷,升起篝火,搭锅起灶忙碌着做晚饭。 车队护卫在周围巡逻,荒郊野岭的有时会碰到夜里觅食的猛兽。 余墨蹲在篝火边低头朝火堆中扔了干柴,车厢那边的动静别人听不见,他确是从李一山上了车便一直关注着的。 余墨攥了纂拳头霍然起身,朝车厢走去。 “少主,饭菜做好了”余墨说 车厢里的人并未回应,里面抽泣呻吟和粗重喘息的的声音确是又大了些。 “少主,饭菜已经做好了”余墨继续大声说道。 “滚”一身呵斥从车厢内传来。紧接着是一个茶杯从窗帘砸出,正落在余墨的额头上。 余墨并未躲,他眼睛直直的盯着被茶杯掀起的帘子。只刹那,车里的事情,便被瞧了个清楚。 男人浑身**的被身后的少主压制在茶岸上,并不白皙的干瘦身躯上遍布青紫的痕迹,满脸痛苦。 男人嘴里被塞了东西,无法发出声音,只能随着身后人的碰撞痛苦的闷哼呻吟。 车厢里的动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远处浑然不知的下人们也都吃完了晚饭,搭好帐篷,准备睡觉了。 余墨就站在那里一直未动。 许久,车厢内彻底安静下来。 李一山已经昏死过去,宫远止坐起身,整理好衣冠。 宫远止知道他那个侍卫一直站在车外没有离去。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将这些天莫名的憋闷,他发狠的折腾老男人。 “去,打盆水来”宫远止吩咐道 余墨无声,转身离去,过了许久,提了一桶水回来。 宫远止洗漱完,转头看着车厢里已经被他折腾昏迷的人和凌乱的车厢皱了皱好看的眉。 扑通一声,一个人形包裹的东西从车厢内被丢出来。 余墨走上前扒开包裹着的大氅,看着昏迷的男人,紧抿了抿唇,一言不发的抱起男人,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他为男人除去衣服,擦洗身上的污垢。满身的青紫痕迹暗示着刚才的激烈□□。 一整夜,余墨就看着男人苍白的面容,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晨,李一山醒来,身边空无一人。 浑身的酸痛让他记起来昨天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满腔的屈辱和愤怒,他只能打碎牙肚子里咽。 他后来是如何睡在帐篷里的?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是个被人玩屁股的腌臜货? 李一山胡思乱想着,神情有些恍惚。 “醒了?”好听的声音传入李一山耳朵。李一山抬头看见一个身影背着光站在帐篷口。 是余墨。 “我拿了些吃食,你赶紧吃,吃完就继续赶路了”余墨温柔的声音如常,听不出异样,他将碗筷递在李一山手上。 李一山看着碗里的肉粥和馍,低下头,不一会豆大的泪珠就滴落在黝黑的手背上。 余墨察觉出了他的异样“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因为在野外条件有限,做的也简单了些,你怎么了?别哭啊”余墨着急的说道 “没,饭菜很好,只是阳光太刺眼了”李一山抹去眼泪,咬了一口馍,喝了一大口粥。 李一山哭了,泪水里有余墨带给他的感动,有宫远止带给他的耻辱。有为奴的身不由己,有为人鱼肉的不甘心又无奈何。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眼泪里含了这么多的情绪 饭间,余墨将自己碗里仅有的几片肉夹给了李一山。 李一山默默的吃着余墨带给他的饭,期间一言不发,可眼泪却就这样静静的流淌。 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仿佛又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