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其实根本没有黑化》 第1章 第 1 章 “礼礼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璐眼角微红,一脸委屈的看着何筱礼, “这么宽的路你眼睛瞎不会走,偏偏往礼姐身上撞,你说你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小脑被车碾过了控制不了平衡吗 。” 说话的男子叫林州泉,他正抱着双臂,一脸嘲讽。 “对不起呜呜,我赔一条新的给你,你原谅我好吗?” 白璐看着发难的林州泉,有些结结巴巴。 “你赔的起吗?你不就是把你那个情夫喊过来让他来赔,就是个趁人之危傍大款的小三而已,你手里能掏出来一分钱吗?” “而且你费劲千辛万苦傍上的大款,十个许熠成都不够礼姐打的。” 这边动静不小,白璐抽泣声还很大声,四周围了不少人在这看热闹。 “这不是何家千金吗,她不是五年前出国了,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啊?” “你还不知道?她是许熠成前女友,他订婚了她能不回来吗?我看啊,这次何小姐就是专门回来搅了这订婚宴的。” 有人知道一些内幕。 “我觉得也是,那个在哭的女生就是许少爷的未婚妻。未婚夫深爱多年的白月光回来了,她估计心里也不好受吧,这下我们可有好戏看了。” “终于上重头戏了,这趟没白来啊。” 旁边的人全都幸灾乐祸,巴不得事情走向能更精彩一点,前女友和现女友撕起来,这种戏码他们最喜欢看了。 更何况,前女友还是深爱多年的白月光。 而处于热闹中心的主角何筱礼,却是一副淡然若之的模样。 看着眼前没说几句话就哭的眼尾发红,惹人生怜的白璐。 何小姐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看着她表演。 虽然表面上毫无波澜,她内心深处却感到非常懵圈。 这是啥情况? 好像是穿到自己看过的一本书里面来了。 昨天她还在参加庆功酒会,累了个半死想要歇一下。 飞速看完不带脑子的爽文过了个瘾,睡醒就穿到了这本小说里面。 重点这是爽文,如果穿成坚韧小白花女主,各种逆袭开挂倒是不错。 可惜她穿成了里面的一个女配角,也是本文里面最大的恶毒反派,许熠成的白月光——何筱礼。 原主深爱着男主,在19那年被迫出国,时光荏苒,五年光阴,她依然爱男主爱得要死要活。 可那时男主身边已经有了女主,女主样貌气质和她有几分相似,但性格却完全不同。 原主犹如高岭之花不可摘指,而女主却是温柔体贴的解语花。 一开始男主将女主当做原主的替身,权当将思念找个缺口宣泄出来。 可是慢慢的他发现自己的喜欢变得越来越不可控,他尚未看清这份心意时,原主回来了。 他以为自己还爱着原主,一边与女主纠缠,另一边又放不下对原主的爱恋。 原主将一切看在眼里,因为从小娇生惯养,不愿主动与男主挑明心意。 原主在国外已婚,错过后他也无法向她坦白心意。 原主不好从男主身上下手,只能在暗地里对女主使绊子,做文章。 男女主前期的感情坎坷之路并没有白月光的直接参与,只是他们之间最深的一根刺。 可后期原主回来之后,却是使了各种手段诬陷算计女主,这些也都被男主一一化解。 在相处之中男主慢慢发现自己心意,和女主解开了隔阂彻底和解。 白月光也黑化完毕,进入了最终魔头形态。 原主就是男女主角相爱路上最大的拦路石,疯狂折磨两人,誓死不罢休。 最后男主使得原主家破人亡之后,而后逼迫原主跳河自杀。 铲平了所有障碍后,男女主不仅事业上一帆风顺,感情生活也美好和谐,最后结局大圆满,故事彻底HE。 何筱礼看这种小说从来不带脑子,爽就完了,丝毫不盘一点逻辑。 现在她默默发誓以后无论干啥,她都要带上大脑思考才行,因为不讲逻辑最后也会发生没有逻辑的事情。 何筱礼揉揉太阳穴,头疼的很。 自己是刚好穿越到他们订婚这个时间点上了。 原文中男主此时尚未清楚自己的心意,刚好得知何筱礼回国没多久,故意和女主订婚。 想要以此来激她,逼她出面,而原主这性格,又岂有你邀请了我不到场的道理。 她微微叹口气。 该死的,要是早一点穿还不用参加订婚宴,不用走这该死的剧情,也不会落得这么悲惨的结局了。 何筱礼一想到原主溺死在河中被泡的惨白发胀的尸体,心里就一阵恶寒。 这女主,天生不会走路是吗。 偏偏能往她身上撞,偏偏把红酒洒在她礼服裙摆,偏偏原主和女主今天都穿了条白裙子,显眼的很。 一个是小白花,一个是白月光。 倒是很应景。 “咋啦,哭啥啊,是不会说话吗?还没骂你呢你就哭上了,要是骂了你的话你死不死啊?” 看着白璐楚楚可怜,抽抽搭搭,林洲泉没有心生怜悯,反而满眼戏谑。 反派嘛,要么是独自一人背负痛苦没日没夜努力杀出一条血路,算计天算计地算计全世界,只为了自己最初的理想。 要么就是像他们一样拥有一个团体,一群人作恶多端,为祸一方。 他们纯粹的多,没有什么悲惨童年和痛苦人生经历。 就是出身自带的看到主角过得好,就一定要上去给人家找麻烦的设定。 好巧不巧。 正好她也是恶毒反派,正好她也有一个小团体。正好林洲泉也是她反派大军里的一员。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有着坚不可摧的革命友谊,他也一直清楚原主对于许熠成的心意。 后面原主出国之后,也是他一直帮忙监视男主的一举一动。 虽然男主桃花不断但是并没有对谁特别上心。 直到白璐的出现。 一开始看到白璐那张脸,他只以为许熠成又找了和礼姐相似的女人回来当替身。 后面发现越来越不对劲,他试探过几次,感受到许熠成对于白璐的感情和对礼姐明显不一样。 虽然林州泉不喜欢甚至相当反感许熠成,但是礼姐喜欢他,他也就把他当半个姐夫。 如今这种局面,虽然他喜闻乐见,但是礼姐看到肯定会大发脾气。 可这个时候再去对白璐动手已经太晚了,没有办法只能挑拨一下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让男主别忘记还有礼姐这么个人在。 反正只要许熠成不幸福,他们就幸福了。 原主作为他们两个之间最大的坎,林州泉轻飘飘几句挑拨离间的话,随手一摆以往充满回忆的物件,自然是事半功倍。 后期他跟着原主作威作福,欺压迫害女主的事他没少干。 男主势力扩大起来后,林州泉被男主设计陷害入狱,最后家破人亡。 结局不可谓不惨。 何筱礼深觉:看来无论如何,一定要远离男女主,才能避免自己和家人朋友受到牵连。 许熠成此时才匆匆赶到宴会大厅,一听到何筱礼和白璐吵了起来,顾不上风度,他撇下正在陪同的贵客就赶了过来。 “阿礼。” 一路急走,许熠成气息不稳,声音还带点微喘。 第2章 第 2 章 白璐在一旁哭成泪人了,许熠成完全不管她的状况,只一心扑在何筱礼身上,更是心如刀绞。 她死死咬着下唇,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哟,还没哭累啊,你泪腺还挺发达,跟永动机似的。” 林州泉不咸不淡的嘲讽了她几句。 许熠成此时才看到白璐在一旁低着头捂脸哭泣,他心募得一软,把她拉入怀里。 如果眼泪是像刀枪一样的杀伤力性武器,无疑白璐就是行走的人型灭霸。 这么一想,她脑海里不由得有了画面,强忍着笑意。 刚刚一看到何筱礼,他瞬间移不开眼了。 五年过去,她原本的一点青涩彻底褪去,眉目唇光万种风情,本就美艳的脸庞现在更是光彩照人,气质高雅清绝。 仿佛场上所有的光都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堪称一句风华绝代,绝世佳人。 脸在江山在。 轻松坐拥万里山河。 那是当然,毕竟原主请了知名造型师化了两个小时的妆,不艳压全场才怪。 白璐站在她边上,就像有些灰暗的珠宝,莫名有些碍眼。 让人情不自禁抹去她的存在,以此让画面更美好和谐一点。 林州泉看着这个狗男人搂着那个死绿茶,只觉得不堪入目。 真想一脚给他俩全部踹死。 虽然他不打女人。 但是许熠成又不是女的,他早就想对许熠成拳脚相向。 “璐璐别害怕,我来了。” 来的时候助理就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 虽然白璐有错在先,但是他必然得照顾自己未婚妻的面子。 “阿礼,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任性妄为。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当众刁难璐璐给她难堪,她也不是故意的。” 筱礼看着这对狗男女简直气笑了。 一个不长眼端着红酒往她身上撞,一个内涵她还和以前一样,是为了引起他注意才故意刁难白璐的。 真是贱男配瞎女。 “住嘴,阿礼也是你这朝三暮四的狗东西配叫的吗?你们倒是一样眼瞎,捂住眼睛就能天下太平,你们倒不如把眼球给挖了。” 她还没开口,林州泉先是气上了。 不得不说,不愧是反派大军,有气一起出,有仇一起报。 一看到她的表情,林州泉就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如果礼姐说让他扇这对贱人,他绝对毫不犹豫扇个痛快。 扇还是不扇,这是个问题。 白璐不长眼弄脏了自己的裙子,原主扇了,要是你,你扇还是不扇。 不能扇,绝对不能扇,死都不能扇。 扇了就死了。 这是原主和女主第一次见面,巴掌拍在脸上的确很符合现在的氛围,但也是她们个人恩怨的起源。 与其出这一口气,还不如让她把钱赔了实在。 “哟,许少爷好大的面子啊。”筱礼冷哼一声,“毕竟不是把酒泼在你脸上,说什么刁不刁难的。” “衣服弄脏了,总要赔的吧。” “这条裙子全款九十万,不接受分期哈,少一分没门。” 白璐听到价格简直要当场晕过去了,随后哭的更大声。 “我,我给你洗干净可以吗?” “你在开玩笑吗,私人订制的礼服能手洗?你连裙子的保养费都交不起。”林州泉讥笑。 “真是没见过世面。”他言语犀利,“也算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了。” 哇塞,好尖酸,好刻薄,好喜欢。 “礼礼姐,我暂时没有那么多钱,但是我之后一定会还给你的,我...” “我给你,你别刁难璐璐了。” 许熠成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向一边的助理挥了挥手。 助理心领神会,忙递过来一支笔。 “还请何小姐,以后离我未婚妻远一点。” 筱礼拿下一百万的支票,带着林州泉回去了。 走之前留下了一句“眼睛瞎就去治,看不见是你未婚妻自己往我身上撞的吗。” 这可是一百万的支票呀,这趟还真没白来。 宴会厅里的人看着何筱礼走了,没啥热闹可以凑,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原地只留下脸色有点阴沉的许熠成,和他身边还在哭哭啼啼的白璐。 “熠成哥哥,这个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不能白拿你的钱。” “没事的,不是什么大钱,别那么在意。你是我的未婚妻,倒是你不要被欺负了就好。” 白璐听到他这么关心自己,感动得扑在他怀里。许熠成也顺手搂着她腰,轻轻安抚着她。 虽然表面不显,但他内心却有些疑惑。 按照筱礼的性子,她不应该生气他和白璐如此亲密,然后大闹一场。 最好搅黄了这场订婚宴,毕竟本来就是为了气她而办的。 结果事情走向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她只是让他赔了钱,轻飘飘说了几句话就直接走了,完全不像她之前的作风。 难道在国外的这五年她移情别恋,另寻新欢了? “少爷,那位贵客还在会客室等您。” 助理过来提醒道。 许熠成压下心中思绪,将白璐哄了回去后赶去了会客室。 筱礼坐在副驾驶,和林州泉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礼姐,你咋突然回国了?” 原文中原主回国是因为陪同自己的丈夫回来的。 之前原主一直呆在外面一方面是家里安排出国,另一方面就是作者为了给女主创造共处时间,给男女主培养感情的机会。 现在感情培养的差不多,该把原主放回来了。 毕竟是虐恋,不虐哪能爱的死去活来。 她解释:“我丈夫回来,我也就跟着回来了。” 他有些不可思议:“哦哦。真是稀奇,你俩还没离婚呢?” 在国外时原主遇到了她现在的契约丈夫,两个人只是各取所需,合约婚约。 后期因为原主做的事情越发不加遮掩,也越发无法无天。 随便一件坏事都能拿去法制天地拍两期。 在合约到期之后,两个人就离婚了。 而对于她有名无实的丈夫,她并无了解。 原文中他只是一个被几笔带过的路人,只说了他有颜有钱有权有势,背景神秘不可告人。 原主也是一直仰仗他的身份到处得罪人,没人敢和她作对。 现在想来还是少在那位面前作死为好。 “嗯。” 连林州泉都不知道他们结婚的具体内容,现在还在合约期内,按照原主的性格,不大肆宣扬一番去气男主不合常理,原主大概率被要求低调行事。 “礼姐,我今天给你送到哪儿?” 原主家庭关系不错,父母是形婚,何父花心但是对原主还算大方,何母也是像其他阔太太一样,该玩的没少玩。 何母毕竟是恶毒女配的妈,宝贝筱礼不过,啥好的都给筱礼。 两人感情算不上好也不算坏,社交场合装装恩爱。 除了家里有个平常不太对付,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不在的这几年,她弟弟也是毫无疑问爱上了顽强独立,善良温柔的女主。 何筱礼不想看到何慕蕴那碍眼的样子,不决定回何家。 随后想起了什么似的,给林州泉发过去了一个地址,是原主写在备忘录上面的,估计是她名下的房产。 “礼姐,你别太伤心,许熠成这人渣不值得你那么喜欢他。那白璐就是个绿茶精,每天在那里哭的要死装柔弱,其实都是演的,就是为了让许熠成心疼她。” 林州泉怕何筱礼想不开,没忍住为许熠成辩解。 “许熠成经常办订婚宴吗?” 第3章 第 3 章 “那倒没有。”林州泉摸摸鼻子,“许家父母都没来,他们压根就不喜欢白璐,他们认准的儿媳可只有-” 经常办订婚宴岂不是成笑话了,虽然他也差不多了。 反正许家父母不在,其他人权当凑热闹,第二天又多了点饭后谈资。 “我不伤心,我早就不喜欢许熠成了,更何况,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没有必要去关心一个陌生男人的死活。” 要是搁以前林州泉听到这话,说不定要乐起来。 但是这么多年了,帮何筱礼监视了那么久的许熠成,每次何筱礼听到许熠成新的露水情缘都会难过上半天,林州泉想骂她还不许,这不是一往情深是什么。 换作林州泉,看到许熠成那身边女人不断的模样就恶心,早就有多远离多远了。 更别提还深爱着许熠成的何筱礼了,估计心都伤透了,就这样都还爱着许熠成呢。 为渣男哭泣真不值得。 但是又不能不安慰礼姐。 不过这次礼姐没哭,倒是出乎意料,难道这么久过去了,礼姐终于免疫不哭了? 不过回去偷偷哭也不是没有可能。 嗯,她一定是在装坚强。 他叹了口气,却又难以开口。 “到了,礼姐。” 林州泉忙下来给她开车门。 他在何筱礼面前,一向很贯彻自己的绅士风度。 “谢谢你了,州泉。明天约个时间再见吧,我还有事想要问你呢,你也早点回去吧。” 与林州泉告别之后,何筱礼也准备回家。 车前是一处巨大的欧式庭院,起码700平往上,加上大片的草坪和花园,起码有好几亩地。 月光照拂,别墅明亮却不璀璨,像是一颗黑夜中散发着淡淡光辉的明珠。 何筱礼也是被震惊了一小下,这么大的一栋房,一看就要花很多钱。 原主还真是有钱,能在寸土寸金的江洲有这么大的豪宅。 何筱礼一边感慨装修的奢华,一边盘算着如果在原来的世界,她要打工多少年才能买得起这么一处别墅。 最后得出起码一千年的时候,她忍不住笑了。 大门没有关,她往里走去。 “夫人。”管家在看到何筱礼的时候也有一瞬间的震惊和错愕,“您回来了。” “嗯。”她眨眨眼,应了一声,随后凭着记忆和感觉找到自己的房间。 原主的记忆她是有的,不过并不完整,甚至只有零碎一点,只有看到熟悉的场景才能找回一点。 甚至原主的感情她也有。 在订婚宴上,应该是原主回国后第一次看到许熠成,当时她就感受到原主的身体血液沸腾了起来,所有的气血都在往心口涌动,神经也在疯狂跳动。 何筱礼好不容易才把那股冲动压了下来,所以说原主对于男主的爱刻骨铭心,她毫不怀疑。 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期原主才会变得那么丧心病狂,才会结局悲惨。 对他的爱,原主已经写进了整具身体里,随着血液流淌,可惜不得善终。 还好何筱礼的理智远远大于这具身体的意识,控制它还是轻轻松松。 这样说,原主的意识应该是沉睡了或者消失了,不然不可能让她轻易霸占。 既然她魂穿了原主,她不能再像书里写的那样,让原身再经历那样的死亡一次。 一方面是她想要活下去,改写结局,还有一方面是她要过上另外的人生,不要再重蹈覆辙。 为一个男的这么死心塌地,献出生命,这也太不划算了。 如果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倒是还算好,万一回不去了,她必须代替原主,在这里活下去。 何筱礼还算惜命,她不想死,所以必须改变自己的结局。 何筱礼卸完妆洗完澡,顺便换了套睡衣,躺在柔软的SLEEMON大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一楼大厅的灯一直亮着,傅晏修走了进来。李管家立马迎了上去。 “老爷,夫人今天回来了。” 傅晏修点点头,神色如常。 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就回了房间。 似乎这件事算不得什么。 李管家清楚自家老爷与夫人没有感情,两人形婚而已。 四年前老爷与夫人结婚时,他就知道夫人有个爱慕已久的男人在国内。 而老爷正巧需要一个貌美,而且不会打扰他的结婚对象。 他接手不到两年,势力尚未稳固,集团内部一直在传他的各种谣言。 后来他带夫人回去后,各路谣言也不翼而飞。 两个人各取所需,签订了结婚协议,之后一直是分居的状态。 夫人除了回国当天在这里住了一晚,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第二天一早,何筱礼就清醒了。 洗漱完下楼,有意中看见了一个容貌俊朗气质温润的大帅哥正坐餐桌边吃早餐。 长这么帅? 何筱礼大早上看到帅哥心情不错。 难道原主还在自己家里养了个小白脸? 这么值得拉出来卖肉的剧情,原文怎么也不多提几句。 毕竟和自己丈夫常年分居,生理需求得不到满足,另外找个男人也很正常。 她非常自然地坐在小白脸对面,此时他才抬眼看了一下何筱礼,脸上挂着儒雅随和的笑容。 “早上好。” 他有点意外,何筱礼竟然会主动和他搭话,真是难得。 “早。”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像珍藏极好造价高昂的黑胶唱片里低吟浅唱的男声,如山间细流一般缓缓流淌,低沉却不沙哑,韵味十足。 声音也不错,这小白脸养的值。 她很满意。 原主审美倒是很不错,许熠成是桃花相十足的花花公子。 小白脸是温润如玉的陌上公子。 对比下来,许熠成更像是小白脸。 眼前人不笑时清冷淡漠,宛如无情无欲无求的谪仙。 还是笑的时候更有些人味。 李管家知道老爷不喜欢夫人,只是将她当做一个合作不太愉快的伙伴。 对于夫人昨天的突然到访,老爷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但是李管家跟了老爷这么久了的一个人精,哪能不知道他不想看到她。 出于对老爷不想看到夫人的猜测,李管家毕恭恭敬的看着她。 “夫人,您今天什么时候回去,我安排司机送您。” 她有些困惑的歪着头。 难道这不是我家吗,让我回去。 嗯,管家又叫自己夫人。 想到两人一直分居,如果这栋别墅不是自己的,估计是傅晏修的。 她突然反应过来。 那眼前气定神闲的男人岂不就是傅晏修了? 年纪轻轻还长得那么帅,钱也不愁花。 原主身边这么帅的丈夫都看不上,还能对许熠成这么死心塌地,果真是真爱无敌。 一想到这栋一千年的房子,她的心就痛的滴血。 现在不是自己的,心里却莫名轻松些许,只是有点舍不得离开这好地方。 就当自己来参观的好了。 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自己有几个亿的房产了。 “嗯,吃完饭就走,李管家麻烦你去安排一下吧。”她打了个哈哈。 “是。” 何筱礼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吃完后和男主人道了个别。 第4章 第 4 章 “夫人慢走。” 傅晏修一脸春风和煦的笑着。 以后最好别来了。 李管家在心里补完了老爷没有说出去那句话。 对于何筱礼的住处,李管家并不清楚,所以直接将她送到了何家。 夫人,长得虽美,但李管家还是觉得少看见为好。 毕竟老爷并不喜她,对于她,只是一个顶着傅太太头衔的貌美花瓶而已,并没有任何情感的投入。 有也只能是厌恶,每次老爷看到夫人时,眼里总有被掩藏很好的反感。 关于傅晏修对何筱礼的反感她本人一点也不知情。 不过在何慕蕴看到何筱礼的时候,恶意满满,简直偷偷藏不住。 “呵呵,我看看,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哟,这不是何筱礼吗,被傅家赶出来了吧。” 一见面就是冷嘲热讽,何筱礼心中一阵无语。 何慕蕴心仪女主,所以也没少干挑拨离间的事,往男主身上泼脏水是顺手的事儿。 可以说他们何家两姐弟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两个人还是姐弟。 按理说何慕蕴应该也是何筱礼反派大军中的一员,却不知道为何他们关系那么差。 不过他最后的结局也很悲惨,被男主毁了他最珍视的声带,从此成了哑巴。 原本应该大红大紫的歌星路途也戛然而止,他受不了前后落差,最后被曝出服毒自尽。 此时看着他恶言恶语的样子,突然觉得他被毁了声带也算是好事一件。 何父何母都不在家,只剩他一个人。 何筱礼懒得搭理这无聊孩子,送他一个白眼就当给见面礼了,走回自己房间。 何慕蕴倒是一愣,这臭女人,竟然不发疯和自己吵上一架。 当真是太阳西边出来了。 随后更加生气,她居然敢无视他,当他不存在的吗。 何筱礼不知道何慕蕴心里那点七拐八拐的小心思,只想着收拾点东西去原主之前名下的一处房子。 刚刚何慕蕴在那里大喊大叫时,她倒是突然想起来,原主在江州名下的一套房,她收拾了点生活用品就准备去那里暂住。 如果住在何家,何父何母什么态度暂且不提,她可不想每天看到何慕蕴那么一个烦人精在那里晃悠。 “忍不住去找许熠成了吧。哼,我就知道,你倒贴倒是迫不及待。” 他看着何筱礼要走,忍不住讽刺她。 “你倒是关心我,原来你也喜欢许熠成啊。你要是把我当情敌那大可不必,我可没心情和你争。” 他气得脸色铁青。 她懒得和他比嘴皮子功夫,给林州泉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 林州泉到的很快,作为反派的狗腿,他很尽职尽责。 “礼姐,你怎么回何家了?”林州泉有点震惊。 “怎么,回不得?” “那倒不是。”林州泉讪讪笑了一下,“前几年你出国的时候和家人大吵一架,还说从此和林家断绝关系,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林家了呢。” 何筱礼好像有点印象。 原主不想出国非要和许熠成在一起,何父何母看不上许的家世,为了他原主搅得翻天覆地,最后还是拧不过父母被送出国了。 从此除了定时到账的冰冷数字,他们就没有过交集了。 难怪何慕蕴看到她那副嘴脸,突然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何筱礼的关系网支离破碎,爱而不得的许熠成,形同虚设的丈夫,还有支离破碎的家庭,实在是可悲可叹。 她嗯了一声,揭过了这个话题。 何筱礼午睡完,睁开眼发现手机里有几个未接来电。 全是许某打过来的,她开了静音睡觉一直没接。 后面他就给她发信息。 “阿礼,昨晚的事我替璐璐向你道歉。” “她很单纯,你别和她计较。好不容易你回国了,如果你有空,今晚我们单独吃个饭叙叙旧好吗?” 何筱礼翻了个白眼,有女朋友了还单独请别的女生吃饭。 这贱人要不要脸了还。 “没空。” “明晚也行,这周我都有空。” “滚。” 直接将许熠成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眼不见为净。 一堆乱七八糟的麻烦事,何筱礼一时不知先解决哪件事情,干脆摆烂,躺在沙发上追起了综艺。 许熠成看着手机醒目的红色感叹号,脸色黑的不像话。 自从何筱礼回国后,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昨日在订婚宴还当众和他对呛,今日不接电话就算了还敢把他拉黑。 何筱礼对于他的情感,即使她从未宣之于口,但是阅人无数,聪敏如许熠成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几个欲言又止的眼神,精挑细选,有着特殊意义的礼物与数次暗地里的试探,何筱礼的爱就像柜子里的秘密,大家都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却没人去主动打开。 许熠成很是乐意看女人们为他明争暗斗争风吃醋,他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自知皮相不错,家世也不错,他一直流连于各种莺莺燕燕之中。 对于高冷美艳的何筱礼他自然是喜欢的,谁会拒绝一个大美女的爱呢? 但是她却有自己的原则,从不肯主动追求他,他也放不下许大少爷的架子去追求何筱礼。 至于白璐,长相清纯,模样也和何筱礼有四分相似。 何筱礼不会主动贴上来,她巴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他身上。 每次看到白璐在他身下承欢的模样,他都很有成就感。 征服不了她,征服一个和她相似的人,也是不错的体验。 可这几日他发现不太对劲,当她清亮的眸子望着他,看向他的眼神再也没有情意与爱慕,只有拒之千里的疏离与冷淡。 之前像是一块润泽光滑的明玉,现在就是从海底打捞出来的珍珠一般。 迷人,却又充斥着专属海底冰冷的气息。 还有一丝危险。 当一个人对你的态度变了,大概率是因为她对你的感情变了。 他不一定会接受何筱礼的爱,但是他一定不能接受她的不爱。 他不会允许她移情别恋,他也不能接受她移情别恋。 当初可是你先抛下我离开的,现在你回来了,却根本不想再接近我,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许熠成握着白瓷杯的骨节泛白,眼底风云变幻,眼神饱含侵略和危险。 第5章 第 5 章 何筱礼正在沙发上打着滚,感慨着果然贵有贵的大道理。 又想起昨晚,按理说那床肯定更贵,在那上面滚来滚去,体验起来肯定更好。 可惜昨晚脑子昏昏沉沉睡死了,没有好好体验一下,有点后悔。 现在再过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她可不想成天在那个看似春风和煦,实际上眼底的疏离淡漠比谁都浓烈的合约丈夫面前晃悠。 何筱礼仔细想了想书里的剧情,原主在男主订婚宴上大闹一场搞砸了场地之后,回去悲痛欲绝了几天,恰好过几天就是何父的生日。 许熠成还带着白璐一起参加,就是成心来刺激她的。 原主和何家本来断绝了关系,本就在纠结该不该去,为了许熠成还是跑过去受虐了。 结果接受不了他们如此恩爱,偷偷将何母价值千金的钻石项链放到了女主包里。 女主被诬陷百口莫辩,男主则坚信女主一定是无辜的。 她手段拙劣,没一会就被抓了出来。 揪出了原主就是幕后真凶,误会解开两人的感情更进一步。 这剧情...真是虐心虐身更虐脑。 要不说是爽文呢,半点脑子都不用带。 何筱礼目光闪烁。 虽然她理应避开男女主不去参加几日后的宴会,避免走原文剧情。 但是现在她另有打算,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消除一点她和家里人的隔阂。 睡前又看了会这个世界的综艺,不得不说书中的综艺比现实世界的剧情要精彩好看,节目效果爆炸。 “礼姐。” 一大早,林州泉就来敲何筱礼的大门。 何筱礼此时正准备做早饭。 这里长期没人居住,因此她昨天回来的时候冰箱里空空如也。 不过有物业定时清洁,所以还算干净。 好在这边的配套生活设施很健全,一公里外就有一个大型超市,她顺便买了不少食物。 “你吃过了吗?没有我帮你也做一份。” “没有。”林州泉巴巴喊道。 其实他来前已经吃过了,但是礼姐亲自下厨诶,大不了再吃一份嘛。 “礼姐你啥时候会自己做饭的?手艺还真不错。”林州泉吞咽抹着蓝莓酱的吐司。 他没有一定要早起吃饭的习惯,通常都是醒了就随便对付几口或者不吃。 原主千金大小姐自然不会亲自下厨,都是佣人备好早点等她用餐。 “在国外时没人做饭,自己慢慢的也就学会了一点。” 何筱礼随口搪塞几句,毕竟烤几片吐司,热一下速冻食品简直有手就行,不需要啥技巧。 林州泉倒是共情上了,原主一个人无亲无故在国外,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需要自己做,被人欺负了也没人给她出头。 他越想越心疼,一代入那种独处异乡没人陪伴的场景,就想为她打抱不平。 何筱礼如果知道了他的内心活动,一定会大喊不必劳烦。 毕竟有钱就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了,冷冰冰的钱比人心要更温暖。 她又不缺爱,只缺钱。 她不要很多很多爱,要很多很多钱。 “你今天找我什么事?”何筱礼看着他越来越同情的表情,知道他瞎想了,生怕他追问立马说正事。 “也没什么事。”林州泉眼神飘了下,支支吾吾。 “有话直说。” 何筱礼漫不经心地用小勺戳着精致的餐盘。 “就是过几天不是你父亲的生辰嘛,据说许熠成这贱货也要去,不知道他凭啥身份去。” 明明你们都这样了,还去那里碍眼,看着都晦气。 “到时他还会带着那个死白莲一起去,毕竟是你父亲的生日宴会,如果礼姐你也要去的话——” “我会去。”回答的很坚定。 何筱礼知道他担心什么。 自己父亲的生日宴会,喜欢的人和现女友一起出现,林州泉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届时弄得她和何家关系更加糟糕,又让那对看似好心前来庆生的贱人看笑话。 “礼姐你别冲动。”林州泉有点急了。 “放心,这次我们都要去,因为有个大乐子在等着我们,不看乐子怎么行。” 作为职业反派嘛,看乐子这种好事怎么能缺席,尤其还是男女主的乐子。 林州泉看着何筱礼笑意吟吟的模样,知道自己劝不动她。 本来他是来劝礼姐不要参加何父的生日宴的,现在看着她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隐隐感觉到,自从礼姐回国后,似乎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礼姐对于许熠成这个王八蛋没有那么在意了,不然他也不敢三番五次的在礼姐面前暗戳戳骂许熠成是贱人。 搁以前何筱礼早就炸毛护着许熠成了,现在礼姐对于他的称呼居然没有一点反应。 也许,五年过去了,如礼姐所说,她真的放下了许熠成吧? 算了,反正看乐子嘛,他最喜欢看了,尤其是许熠成的,不去简直亏大了。 如果可以,最好能扇许贱人两巴掌最好。 傅晏修一边喝着女佣煮好的手磨咖啡,一边听唐助理汇报一些公务。 私人生活方面的事情通常是由李管家打理,公司的事务则是由唐总助整理安排。 “傅总,下周三有个高层会议,内容关于对接裕泰集团相关方面的合作。目前我们一共策划了三个方案,等待您最终审批。裕泰集团项目负责人也会前来交流,需要为您安排时间吗?” 傅晏修和裕泰集团老总关系还算不错,两个企业之间也有不少合作,这次的合作业务是一个稳赚不赔的大项目,所有筹备事宜皆已完备,只等他敲定最终方案。 当然,参加会议与否只是例行公事,反正结果都是傅晏修来定夺,来与不来全看他的个人意愿。 “可以。”他看了看表,好似想起了什么,“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去吧。” 他偶尔不想去公司就会待在家里,再让勤勤恳恳的唐助理过来帮助他办公,今日亦是如此。 唐助理走后傅晏修又把李管家叫了过来。 “下周三有什么私人事务吗?” “老爷,下周三是夫人父亲的生辰,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当日将贺礼送去。”李管家仔细想了想。 他没有亲自到场的惯例。 “好。” 第6章 第 6 章 何筱礼每日在家刷刷娱乐视频,玩玩手机游戏,数日光阴转瞬即逝。 何父生日那天,林州泉作为她的男伴前来接她。 看到她时,呼吸不免滞了片刻。 她今日身着一袭深蓝色缎面抹胸高定礼服,深沉而内敛。 明亮之时,裙裾泛着微弱的光泽,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随着主人一举一动,缓缓流淌,庄重而沉稳。 颈间佩戴一条BVLGARI SERPENTI系列灵蛇蓝宝石满钻项链,乌黑秀丽的长发被蓝色发绳低低盘了起来,链身紧贴着精致锁骨,祖母绿蛇眼给佩戴者增添了一抹神秘色彩。 胸前至腰际处绣有白色雪片莲纹样,精巧细致,掐腰的设计显得她更加轻巧灵动。 裙摆左侧高开叉,修长白皙的细腿露出一大截,显得修长高挑。 脚下踩着VALENTINO NITE OUT黑色缎面细高跟,走路时裙摆间若隐若现的长腿,更是衬得风情万种,夺人心魄。 整个人宛如一颗澄净迷人的蓝色宝石,沉溺于湖底,美得安静又窒息。 顾盼生姿,眉目之间秋波流转。 齿若瓠犀,朱唇一笑红枫染霞。 林州泉反应过来,立马开启拍马屁模式。 “礼姐,你美的像名家大师油画里走出来的人。” 之前虽然经常被礼姐美貌暴击,但是看多了就习惯了。 现在这样美得惊心动魄,心脏还是有点扛不住。 啧啧啧,这么一个大美人配许熠成那头猪真是可惜了。 何筱礼看着他呆滞一瞬的样子很满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那可是。” “走吧。”他绅士的递上臂膀。 何父今日的宴会地点定在了格魅国际酒店,何父很好面子又善于交际,宴会弄得非常奢华气派,请柬也递得不少。 何家四代家底,人脉和财富在江洲也算是在前列排的上数,上流圈子里的权贵几乎到了一大半。 华灯初上,晚宴的殿堂散发着迷人的吸引力。 巨大的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熠熠生辉,将整个宴会厅映照的明亮梦幻,细长的墨绿色天鹅绒窗帘低垂在一扇扇落地窗上。 白色的餐桌布上,各式佳肴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名流云集,觥筹交错 ,商政权贵们彼此交谈,美艳的女人们娇笑着,欢愉的气氛充斥了整个大厅。 灯光璀璨,酒香从碰撞的玻璃杯里溢出,飘散在喧哗的人群之间,每个人身上都镀着奢靡的气息。 林州泉很喜欢这种地方。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才让他有点归属的味道。 何筱礼皱着眉,她不习惯这种每分每秒都在呼吸人民币的感觉。 吸得很有负担,很有压力。 宴会厅在六楼,主厅外还修了一个露天小花园,里面种了白锦龟背竹,橙柄锦蔓绿绒等不少热植。 还有一个人工水池,几条月光鱼游得正欢。 宴会大厅外有两位何家的亲戚帮忙招呼来宾记人情账,还有两位礼仪小姐在发伴手礼,何家每份伴手礼都准备得很丰厚,里面都有足重的黄金。 何筱礼前几天挑了一只ROLEX Day_Date腕表,虽然她不太清楚何父的喜好,但是男人送表,女人送包,总不会出大错的。 林洲泉深谙投其所好之道,何父喜茶,他费了许多功夫好不容易找来的凤凰单丛宋种1号,今日便能当做生辰贺礼送出去了。 “礼礼姐,好巧啊,你也在这。”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刚刚下车时白璐就看到了何筱礼,人群中最过瞩目的莫过于她了。 即使美贵妇俏千金来往如云,但是何筱礼的存在实在是美得让人难以忽视,堪称惊艳四座。 白璐按捺心底溢出来的一点自卑,往前快走几步,喊住了何筱礼。 真是哪都有你。 她忍住内心的烦躁,回头客客气气的打了个招呼。 她对这个世界的男女主宽容一点,希望他们也能对她宽容一点。 “不巧,这是我父亲的生日,我在这不是很正常吗,倒是你怎么也来了。” 许熠成自然也看到了何筱礼。 不得不说,五年过去,即使见惯了美女,他也不由得惊讶于她的美。 实在是一件艺术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他抢先回答:“阿礼,今日璐璐是我的女伴,陪我一起来的。” 她冷笑:“我问你了吗?” 他失了语。 白璐今日身着藕粉色薄纱礼服,长发温顺的趴在她的肩头。 胸口与左肩处做了镂空处理,腰部点缀了几朵精巧的小栀子花,一袭粉色长裙与她温柔的气质很是贴切。 裙尾处镶嵌了几圈细闪碎钻,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风一吹水就漾开了。 她化着淡妆,清丽的脸庞,清纯的气质,再加上一双永远水光潋滟的双眸。 看上去倒是楚楚可怜,像是一只乖巧柔弱的兔子,毫无攻击性。 此刻这只兔子眼里又是一片汪洋,似乎正在被毒蛇端详又不敢逃跑。 “礼礼姐,我没有恶意,就是看到你有点开心,一不小心说错了话。” 何筱礼看着她没说三两句就泫然欲泣的样子,非常想一巴掌拍飞她。 “不会说话还那么多话,从小没人教你怎么闭嘴是吗?” 她懒得再搭理她看她演戏,正好林州泉已经送完贺礼回来,拉着他就去主厅。 他看着那两个人立马就猜到怎么一回事。 不过今天是吉日,不宜发生冲突,也就没去继续掐架,领着号码牌找了位置坐下。 何筱礼是何家长女,理应应该坐主桌。 但是现在她还未曾与家人和解,贸然坐到主桌,依何慕蕴的个性,只怕当场给她难堪,让人看了笑话,到时与何父何母之间的矛盾只怕更加激化。 今日是作为林州泉的女伴出席,与他一同落座是最佳选择。 宴厅上的位置基本坐满了,来宾到的差不多了,按照正常流程主持人差不多要开场致词了。 果然下一秒主持人就出现了,开场词念得差不多,之后就是请何父何母还有何慕蕴上场。 何母先发表了一番对各位来宾大驾光临我家老头生日宴感激不尽的言论,然后就是何慕蕴致感谢词。 “慕蕴由衷感谢各位来宾赏光参加家父的生辰宴,对于各位的祝福家父家母与慕蕴在此谢过。” 何慕蕴一口将杯里的酒喝光,台下一片叫好。 “不过今日,慕蕴却有一番话不吐不快。” 他话锋一转,何筱礼有种不安的预感。 第7章 第 7 章 “本来如此良辰吉日,我本不想提及此事,破坏大家的雅兴。” “奈何有人却如此不念情面。” “五年前与我何家断绝关系,现在却又若无其事的出现在这里,她若是真心实意庆祝父亲的生日,我倒是忍住心里这口恶气。” “我心愤懑,再难以忍受她今日以及以往的所作所为。” “而她,正是那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何家长女。”何慕蕴目光如炬,咬牙切齿,死死盯着台下某处,“何筱礼。” 随着何慕蕴的目光,众人的视线像聚光灯一般探照过来。 五年前何家不和这件事情就闹得人尽皆知,前几日许熠成订婚宴的事也传的满城风雨。 今天他们过来不仅仅是为了庆祝何父生辰,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想凑这个热闹,看看何家的笑话。 呵呵,什么当众处刑,当我是路易十六啊,不过你们可砍不下我的头。 何筱礼稳坐如山,拉住了身旁想要站起来为她辩解的林州泉。 “倒也不必如此恨我,说到底我也是何家长女,今日过来自然是真心实意为父亲庆生。”她吐气如兰,不痛不痒的与何慕蕴对视上。 何慕蕴冷哼一声:“你说你真心实意,我看倒是未必。只怕你是特意过来给何家找麻烦的。” “你说你真情实意送礼,送的竟然是一把破伞吗?我倒想问问,你这是哪门子情,哪门子意啊?” 众人听闻也是脸色微变,交头接耳。 俗话说送礼不送钟,送财不送扇。结婚不送鞋,大寿不送伞。 伞的谐音即为散,自己父亲生日,哪有送伞的道理,怕不是盼着妻离子散才好。 人越有钱,就越迷信。 这些显贵们都十分看重礼物的寓意,若是不对付心意,就会与主家生了嫌隙。 如果没有特别爱好,送一把伞还不如不送。 更何况还是一把破伞。 不仅显得小家子气,还容易让人觉得此人居心叵测。 何筱礼撇了林州泉一眼,他也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来时写人情簿,何筱礼将礼物给了林州泉,了。 她不想去应付相识的亲戚,也不想让大家看到何家长女的名字出现在何家簿子上。 署名写的均是林州泉,册子上哪来她的名字,又哪来送伞一说? “没想到她就是何筱礼,长得那么好看,竟然是蛇蝎心肠,自己父亲生辰也要来搅和一水。” “就是啊,哪有给自己父亲送伞的道理,就算送再贵的伞也不行,更别说是把破伞了。” “何家精心栽培出来的大小姐,却是这般做派,难怪她父母要和她断绝关系呢。” “不是她要断绝关系的吗?这真不是故意的吗?” 众人窃窃私语,还在宴会上就直接吃起瓜来,完全不顾主人家的死活。 白璐听着周围对于何筱礼的指点议论,心中有一种莫名的舒畅。 这次宴会何父请的人都是名门贵族,各个非富即贵。 许家不是什么大族世家,近几年才在上流圈子能叫出名号,而宴会座位又是按照身份地位,关系亲近编排。 许熠成和白璐则在角落的桌子,本来就是会场边缘,而何筱礼却因为林州泉的关系,在东家的席位上,虽然不是主桌,但是靠的也不远。 白璐只顾着看那边的状况,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许熠成深沉的目光。 何筱礼目光一扫,一眼看到了白璐。 那只红眼睛的兔子正盯着她,看似担忧的目光里还流露出一种锋芒。 一条被人捏住了七寸的蛇,再毒也咬不到她身上了。 被凝视的,才是猎物。 何筱礼半倚在花园栏杆上,晚风萦绕于她的裙摆。 刚刚许熠成不小心将手边的红酒碰倒在地,蹭到了白璐的裙摆,她惊呼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趁着大家分神,嘈杂中何筱礼飞快溜了出去。 “阿礼。” 有人推门,脚步声逼近。 她就知道。 读书时,原主对许熠成有好感的契机,就是因为以前被同学欺负。 一个人躲在学校偏僻的小花园里哭,许熠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少女的哭泣声也因为他几句俏皮话慢慢止住。 过了几天,那几个欺负她的同学全都被莫名回去休息了一阵子。 少女望向他时少年得意的目光,阳光下肌肤细腻的绒毛,不小心牵扯到伤口龇牙咧嘴的表情,都变成了一朵温暖的花,悄悄裹紧她的心。 这段过往也成为两个人专属的秘密。 英雄救美的剧情大家总是喜闻乐见。 何筱礼跑过来的原因单纯是因为这边有个小花园,现在大家都在宴会厅没人来这里,她过来避避风头。 “好久不见。”看到何筱礼没有开口的打算,许熠成挑起话头。 “不久,前两天你订婚宴我还见过。”何筱礼皮笑肉不笑,“许先生未婚妻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我有话单独和你说,我们之间的私事,白璐不需要听见。” “许先生,我们之间的恩怨就到此为止了,我们应该放下过往,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说什么到此为止!阿礼,五年,这五年到底算什么,我等了你五年才等你回来,结果你告诉我你从此要一刀两断,我怎么可能接受!” 许熠成眼眶微红,非常不甘。 “而且我们之前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我八年青春全都交付了你,人生又有几个八年,你就这般辜负我吗?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真的爱过我吗?” 何筱礼嘴角一抽,“说的好像这五年里,你为我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五年前我为了你和家里人断绝关系,被送到国外。 可你呢?不就是每天泡不同的妞,一边撩其他女人,一边馋着我的身子而已吗?你这五年身边断过女人吗?更何况你现在都有了——” “你不一样!她们只是我为了缓解对你的思念,才找的代替品,我对她们只是逢场作戏。 我不爱她们,我只爱你一个人。 阿礼,你忘掉我的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许熠成越说越激动,看着何筱礼清丽的脸庞,他情不自禁走向前去。 “可笑至极。 口口声声说什么替身,不过是为自己朝三暮四找的借口而已。 喜欢的人离开自己了,就去找和她相似的人,纾解思念。 真爱一个人不能做到忠贞不渝,而是不停的找下位替代,不仅是对对方的侮辱,也是对所谓真爱的侮辱。 说白了,就是群寂寞难耐的贱骨头罢了。 还真以为自己深情款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玩消消乐呢?” 何筱礼只觉得荒唐。 第8章 第 8 章 他不以为意,“我知道你怀疑我对你感情的忠诚。” “我以前的确是花心,但是失去你后我才发现,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一个位置。” “喂,你干什么,别过来,你是有未婚妻的人,我也是有老公的人了。你再过来我喊非礼了,我叫警察了。” 何筱礼看着越来越靠近的男人,顿时警铃大作。 她本来就倚在栏杆边上,已经无路可退了,门的方向又被许熠成堵住。 现在除了跳下去,估计是逃无可逃了。 什么破逻辑! 一群疯子,没一个正常人! 此时何筱礼突然觉得自己之前那张死猪脸的前上司也没有那么讨厌了,起码她报警时他跑的比兔子还快。 “熠成!”原本花园的被锁住的门此时被猛的打开。 白璐冲了进来,跟在她后面的还有林州泉和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此时许熠成和何筱礼的位置已经很暧昧了,两个人之间就差了几厘米,马上就要眼对眼,鼻对鼻了。 “礼礼姐,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可以和熠成在一起呢?我知道你很喜欢他,可是他是我的未婚夫啊!” 白璐的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她浑身颤抖,因为过于愤怒导致身形摇晃,甚至有点站不稳了。 某种意义上她也算很厉害了,这种随时随地掉眼泪的体质,分给内娱那些哭不出来的演员一半就好了。 “何筱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明你什么都有了,而我什么也没有,无论是钱还是爱,你还长得那么漂亮,你根本不缺男人的拥护。 你明明什么都比我拥有的多,但是连许熠成--我的世界唯一爱着我的未婚夫你也要抢走,为什么连他你也要得到!” 怒气冲昏头脑,背叛与悲伤侵袭了她的理智。 白璐突然扬起手臂,掌风呼啸。 许熠成精准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力道一轻。 身体像一片羽毛,失去了所有重量,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许熠成,你还是要护着她!你还是爱着她!就连你也不爱我,你们都是骗子。” 白璐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似乎真的被伤透了心。 被捏住了七寸还不够,你的牙我也要拔下来。 何筱礼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颈间绿色的蛇眼漠视着所有的人。 何筱礼没有急着解释一切,反而是看向一旁的林州泉。 “你们不在宴会厅上待着,都来这里干嘛?”如果只是白璐发现自己未婚夫不见了,不可能喊得动这么多人过来找人,没人关心她未婚夫是谁,又在哪里。 他们不是来找人的,是来找东西的。 “礼姐,何母的钻石项链不见了。” 林州泉一愣,下意识的回答。 好孩子。 好戏才刚刚开场。 就在刚才,何母看着宴会厅上发生的一切,气的头晕,赶紧被人扶着去了一旁的休息室。 这是何家专属的包间,宴会开始后,除了何家自己人,主持人和几个何家自己的佣人,就没有其他人再进去过。 何母刚从柜子抽屉里面拿出了舒缓片,这才发现原本礼盒里的钻石项链不见了。 因为致词时穿的礼服过于亢重,行动不便,本打算致词结束去敬酒时顺便换套礼服搭配钻石项链。 结果回去时,项链竟然消失了。 好巧不巧,根据所有盗窃案里事发场地监控都是坏的准则,这个房间的监控也坏掉了。 何父得知后雷霆大怒,本来家里的破事就让他心情烦闷,现在项链又在眼皮子底下被偷了。 他只能一边说着不好意思得罪了,一边满屋寻找项链。 宴会厅每个角落翻遍了都没找到,总不能去翻这些权贵们的随身物件。 只能请求他们帮忙找寻,若是不小心捡到了或是寻到了还请归还。 他们几乎没有离场,自然也是概不知情,此时不在宴会厅的三人则是格外显眼。 何筱礼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去,许熠成也不在原位。众人一番找寻过去,只看到在外面苦苦寻觅自己未婚夫的白璐。 随后就是众人破门而入,就看到何筱礼与许熠成待在了一起的场景。 “何筱礼你是否还要点脸?趁着没人,去勾引别人未婚夫,两个人还好意思在这里谈情说爱,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何慕蕴立马开口痛斥何筱礼的不良行为。 “你闭嘴,礼姐不是这种人。” 林州泉站出来维护何筱礼,但是越到后面气势越弱。 他也清楚何筱礼对许熠成的爱有多疯狂。 “你们不要怪阿礼,是我自己一时之间没有控制住。” 许熠成的维护真是越描越黑,两个人不存在的奸情就被他的袒护坐实了。 毕竟本来也没干什么,大家也没听到什么,如果两人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许熠成又为何处处偏袒何筱礼。 大家看在眼里,对爱夫心切的白璐愈发心疼。 “好一对郎情妾意的夫妻,一个已婚,一个订婚,被捉奸在花园还在这里卿卿我我。” “礼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轮得着你指手画脚吗。” “呵,你就一辈子给她当狗吧。” “许熠成,你根本不懂得爱我。” “对不起,璐璐,都是我的错。” “我不听我不听!” “天呐,他们关系真乱。” “我刚刚是不是听见其中一个已经结婚了。” “贵族水真深。” “我站白璐,毕竟是未婚妻。” “有一说一,何筱礼虽然品行不端,但是脸挺端。” “仗着长得那么好看就去勾引别人未婚夫,也太不要脸了吧。” 何筱礼感觉世界上所有的小鸟都在她耳边拍打翅膀,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你们都给我住嘴。” 世界终于清净了。 “你未婚夫我压根看不上,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哭,一天天有这时间哭,没时间管好自己男人。”何筱礼滑动着手机。 “好久不见”许熠成的声音。 “不久,前两天订婚宴我们还见过。”女人冷漠无比的嗓音。 ... “白璐不需要听见。” ... “从此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 “我不爱她们,我只爱你一个人。” ... “你再过来我喊非礼了,我叫警察了。” ... “礼礼姐,你怎么能这样!”白璐撕心裂肺的呐喊。 此时,听完录音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他们一直以为何筱礼对许熠成余情未了,许熠成也恰有此意,两个人在花园里暗通曲款,结果事情根本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第9章 第 9 章 “你的男人我不屑于抢,我什么也不用做,他自己就贴上来了。”何筱礼在白璐耳边吐气如兰。 “单方面性骚扰我可是会报警的哦许先生,在座各位都是证人。 如果你还在乎你们许家的名声,你最好现在就把话说清楚,发誓再也不会骚扰我。” “不过你不在乎的话倒是无所谓,你随意。”何筱礼抬头对许熠成笑道,声音刚好只有他们和白璐三个人能够听见。 “对不起各位,今天是你们误会了,这件事情全部怪我,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误以为何小姐心意还如多年前一般。 我对不起何小姐,也对不起璐璐。我在此发誓再也不会与何小姐再有任何私下来往。今日许某还请各位原谅,不要将此事传播出去。许某谢过诸位了。” 本来以为是许家少爷背着未婚妻私底下与何家大小姐互通心意,而后被正牌未婚妻现场捉奸的戏码,现在看来只不过是许大少一厢情愿痴情儿郎罢了。 大家都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聪明人,知道事情到这就差不多结束了,纷纷表示刚刚发生了什么,今晚啥也不记得了,后就赶回了宴会厅。 何慕蕴看事情没有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冷哼一声也走了。 林州泉则是心情复杂的望着何筱礼,何筱礼笑意吟吟,转身走回宴会厅,他立马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礼姐这次出国回来之后就长脑子了。 难道国外移植大脑的技术已经这么发达了吗? 难道是开发大脑的技术吗? 他宁可相信何筱礼换了个脑子,都不相信她会真的不爱许熠成了。 许熠成将白璐扶了起来,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有气有恼有爱有恨,还有一丝怀疑。 白璐此时还是眼眶通红,她起来后,稳了稳身形,咬紧下唇,倔强的推开了许熠成,独自一人往回走去。 许熠成没有多说什么,甚至一句安慰与解释也没有,只是沉默的跟在了白璐身后。 而他们不知道,宴会厅里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何筱礼回来后,大家的目光依然齐齐看着她。 不过相对之前,鄙夷的视线少了很多。 虽然他们表面上说健忘症犯了,其实转头就去绘声绘色的描述事情经过,生怕慢一秒正主驾到不能把瓜分享出去。 这些人的八卦之心真是比谁都重。 “真的假的啊,许熠成那么喜欢何筱礼,还和白璐求婚,怎么想的。” “你看不出来啊,这白璐和何筱礼长得三分相似,估计是他把她当替身了呗。咱们豪门情史故事里面替身还少吗?” “啧,一下就是两个美人,许熠成也不亏。赚了个风流浪子,只为爱人痴情回头的名声。还显得他一往情深了呢。” 豪门婚姻基本都是利益交换,大家各玩各的,只要明面上过得去,就不会闹得太难看。 就算撕破脸皮,大家看完热闹还是各过各的,毕竟得罪谁都对自己没好处。 况且他们都是利益至上,相对来说他们最爱的还是钱,不会有人因为谁家婚姻不和而放弃与他家的合作。 看八卦也就图一乐,不会真有人和钱过不去。 何筱礼坐回位置上,此时的主持人和何慕蕴却径直走到她面前。 “何小姐,如果您方便的话,我们想要检查一下您的随身物品,何太太的项链丢了,我们想跟您确认一下,避免不必要的矛盾。” 主持人是被何慕蕴窜掇过来的,毕竟再由他三番两次开口质问,显得他是故意针对自家姐姐一样。 “请便。” 没有预想中的大发脾气,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主持人心底设想了无数种被刁难的可能,就算被扇了也要笑嘻嘻的继续营业。 毕竟正常人自己家里东西丢了,被怀疑是自己拿的,是个人就会生气。 结果何小姐却并没有发怒,反而不甚在意。 “多谢何小姐配合。”主持人感激的望了她一眼。 何筱礼今天背的是一款Hermes Chaine''d Ancre to go chamkila 宝石蓝山羊皮手提包,精简小巧,放不下太多东西。 主持人将包里所有东西都翻了出来,除了补妆用的化妆品以外,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需要我把化妆品一一拧开给你看吗?”何筱礼笑问主持人,却是说给何慕蕴听的。 “这倒不必了。”何慕蕴看她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知道再问也是白费功夫。 “礼姐身上没有,那不是还有两个人没回来嘛。” 林州泉也是笑着对何慕蕴说。 “我自然会查,不必你费心。”还没说完后半句,白璐就推门进来了。 见大家都齐刷刷看着自己,白璐心知刚刚的一切大家都知晓了,心底也是又羞又气,快速走回了原位。 许熠成跟在白璐后头,即使他有再厚的脸皮,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也是如芒在背,如鲠刺喉,只想快点找个地方坐下。 何筱礼和林州泉此时好笑的看着何慕蕴,眼神里的意味不言而喻,他咬咬牙,往白璐那边去。 两人还没坐稳,何慕蕴就慢吞吞走过来了。 “白小姐,许先生。何太太的项链意外失踪了,如果您们方便的话,不知道可否查阅一下您们的随身物品,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当然之前会场里的人也都已经帮忙找过一遍了。” “好。”白璐将自己的包递给他,许熠成身上口袋平整,也没有带能够容纳物品的东西。 主持人轻轻拿了过来,打开手提包,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 主持人排练宴会流程时曾看到过那条项链,与眼前这条相比,肉眼上看起来简直一模一样。 众目睽睽之下,何慕蕴就算是想要做什么手脚都难,白璐看到何慕蕴凝重的表情,她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眼前一阵眩晕,简直要栽倒到地上去。 白璐用力撑着桌子,避免滑下去,微红的双眼看向了何慕蕴。 “不是我。” 第10章 第 10 章 何母的丢的是一条Cartier AGRAFE MARIAGE项链,虽然不是私人定制,但是何母拿到手之后在项链锁扣处加了一块小吊牌,上面刻着何母的名字缩写。 这下子,是完全不能抵赖了。 “不是我拿的,真的不是,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包里就有这条项链了。” 白璐急火攻心,边哭边辩解,声音却不再如平日那般温言细语,听上去颇为尖锐刺耳。 “白小姐,之前您不在,未经您本人许可,没有人私自动过您的随身物品,大厅的监控没坏,我们也可以调出来看是否有人暗中动过您的手提包。” 白璐为证清白,自然要求调查监控。 可惜事不遂人愿,从她进来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打开过她的手提包。 “真的不是我,我是无辜的,我不知道怎么做你们才能相信我,我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许熠成却是抱住了白璐,对着何慕蕴冷冷开口。 “多少钱,我赔给你们就是了。” 许熠成的口气在外人看来似乎是已经放弃争辩,直接认下就是白璐拿的了。 许熠成不在乎她的名声,可她在乎。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包里,但是绝对要咬死不是自己拿的,没有证据证明就是我拿的,我就是被诬陷的。 白璐一边否认是自己拿的一边趴在许熠成怀里哭泣,有人看她可怜似乎真得毫不知情,于心不忍,为她开脱。 “也许真是别人拿了塞她包里的,她看上去一点也不知道,如果真是她拿的又怎会坦荡的让别人翻她包。” “得了吧,东西都找出来了还装傻呢,谁信啊。” “这姑娘看上去也不是那种偷东西的人,说不定是场误会呢。” ...无敌了。 这也能洗。 何筱礼抽抽嘴角。 不愧是女主,干什么都有人洗白。 “就是你陷害的礼姐是吧。” “先生我真的知错了,我也是受人指使,她给了我一笔钱,说让我送到这里然后留下何筱礼的名字就可以。” 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是林州泉和一个陌生女子。 听到那个陌生女子的声音,白璐这回是真的惊慌失措,脸都变白了。 林州泉带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进来了,中间围着一个清瘦的女子。 “我说,我说,我都说。是有位小姐,给了我一个礼盒,说让我帮忙送过来,她自己没有空,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千,我想跑个腿就能拿这么多钱我就答应了。 按照她的要求,我把礼盒送到了这里,还留了那位小姐给我的名字,然后我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是无辜的啊,你们别抓我,我没有偷东西啊,和我没关系,我真不知道那个盒子里面有什么。” 何筱礼淡定的叉着盘子里的牛排。 林州泉微微一笑。 “如果你真没偷东西,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那个让你把盒子送这来的人的脸,你还记得吗?如果记不得了,我只能认为你都是在胡编乱造了。” 她淡定的喝茶。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那名女子扫了一眼,“就在这个宴会厅当中,我给您找出来,您别抓我行吗?” “考虑考虑。” 何筱礼淡定的吃草莓蛋糕。 那名女子径直走到白璐面前,白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她伏在许熠成怀里,继续抽泣。 “是她!就是她!我没记错绝对是她!” “你确定没有认错人?如果你要是随便指一个我可是要把你抓去蹲几天局子的。”林州泉恐吓她。 女子吓得一抖,“就是她,我确定,她走之前我还特意拍了她的照片,我怕,我怕别人找上我的麻烦,她要走时我偷偷拍了下来。” 女子为财所迷,想拿钱又害怕生出事端。 女子忙把手机拿给他看,照片中的女子衣服,鞋子,挎包几乎一模一样,“我记得她的声音,她说话时我给录下来了。” “全怪我,我一时头昏做错了事。”白璐已经不想再听,因为无论如何那里面都是自己的声音,她只能紧紧抓着许熠成的袖口,“但是熠成,你信我,项链真不是我拿的,我从未见过什么项链。” 兔子被狠狠咬了一大口,元气大伤,现在只能做着急救措施。 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大家都喜欢开录音。 何筱礼淡定的吃着焗蜗牛,心中却是冷笑。 当然是因为她也被买通了啊。 金属蛇身散发着幽蓝光芒,冰冷嗜人,拥有吞噬一切的野心和不断蜕变的能力。 那位女子手机里的,不过是一段空白录音罢了。 “礼姐,所以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女生就是来送礼盒的?”林州泉好奇的问。 送礼盒倒是不知道,没安好心绝对是真的。 “你还记得吗,他俩出现而你不在去写礼册的时候,她就在我们后面,估计是咱们走后看到我名字不在礼册上面,当时就动了歪心思。” “所以宴会要开始时,你让我派人在外面找穿着朴素的人就是原来是因为这啊。”林州泉恍然大悟。 当时主持人开始热场,何筱礼就让林州泉派人在酒店外面守着,看有没有衣着朴素的面生的人在外面晃悠。 以何筱礼的身份,如果人多的时候把礼盒送过去,很难不被人追问然后拆穿,等来宾都到的差不多时再去送是最稳妥的办法。 果不其然,一个衣着打扮普普通通,左顾右盼的女子从酒店里面走了出来。 这边来往的客人都装扮华丽,人群中她反而更加显眼。 威胁两句后,她一下子就全部坦白了。 “可是那项链又是怎么出现在白璐包里的,难道真是她拿的?” 何筱礼笑而不语,“这是秘密。” 刚刚在宴会上,无论白璐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项链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自己包里的。 因为她栽赃何筱礼的事情被当面拆穿,没有人相信她是真的无辜。 毕竟一个能够给别人身上泼脏水的人能有多么光明磊落。 她百口莫辩,最后还是许熠成为她赔礼道歉. 何家找回来了项链也并未太过于为难二人,只是客客气气的请走了两位贵客。 第11章 第 11 章 为了避免等下再被何父何母追问,何筱礼也是趁没人注意拉着林州泉跑路了。 何筱礼被林州泉送回了家,将包里的化妆品全部清了出来,最后拿出来的,是一条几乎和何母一模一样的钻石项链。 前几日何筱礼回何家时,想起了文中那条项链,其实当初何母买的时候就买了两条,一条刻着何母的名字,而另一条则是hxl。 吊饰小而精致,如果不是有心刻意去看,根本发现不了吊牌上名字的缩写差异。 何筱礼就赌何母不会去仔细查看这条项链到底是她的,还是何筱礼的。 毕竟是自己女儿,她压根不会去想项链被何筱礼偷换的可能性。 连项链主人都不会在意的细节,对何母完全不上心的何父和面对不是自己亲生母亲的何慕蕴又怎么可能注意到这点呢。 只需要在白璐包里被发现时,能够靠这个细节确认项链是何母本人的就可以了。 就这样成功偷梁换柱,至于弄坏休息室的监控简直是轻轻松松,林州泉想让监控开不了有一万种法子。 顺便找个机会去房间,把柜子里那条属于自己的项链物归原主。 手提包里有个小卡槽,她把项链放在里面,就算项链在自己包里被翻出来,反正本来就是自己的项链,她有一万种说辞。 不过当时何慕蕴的视角应该看到了夹层,竟然没有选择继续翻她的包,这让她有点想不通。 许熠成几乎眼神无时无刻不黏在何筱礼身上,白璐又怎么会不知情。 情敌在前,她哪还有心思去看自己包里多了什么还是少了什么。 不过托她的福,引了那么多人去小花园,她也算是洗清自己倒追许熠成的谣言。 她本不想按照原文剧情发展陷害女主,但是如果事情一定会发生,最好有备无患。 如果真要栽赃就手段高明一点,别留下把柄还自以为天衣无缝。 无论女主被不被洗白,都要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而至于为什么那条项链之所以会出现在她包里嘛。 “熠成,真的不是我拿的,你还记得嘛,我们下车没多久,有人在路上撞了我一下,肯定是那个时候他偷偷放在我包里的。”白璐后知后觉,拉着许熠成的衣袖。 而许熠成哪还记得什么被人撞了一下,他当时看见何筱礼就移不开眼了,又怎会在意身旁的白璐。 “璐璐,我相信你。” 回来之后,许熠成折了一笔钱赔礼,白璐那还敢再深究他私会何筱礼的事情,他没有追责自已经是万幸。 只怪当时看着何筱礼的脸,不知为何心里一股冲动,便心底涌起了一个声音,她如此憎恶那张美丽自信,游刃有余的脸。 她急匆匆出去,给了一个穷酸的女人一笔钱,让她务必送过去。 回来的时候却被陌生人撞了一个踉跄,他连忙把她扶起来不停道歉,态度诚恳,她又怎么好意思计较。 估计就是在那时,项链被塞进了包里。 栽赃不成,反被嫁祸,白璐只能吃了个哑巴亏。 她咬牙切齿,许熠成看到何筱礼就不曾看过她一眼,又怎会在意她中途离场,否则她的谎言也就可以随时被许熠成拆穿了。 许熠成却是相信白璐的,虽然她今日之举不是很妥当,口口声声说是怕何父怪罪何筱礼才自作主张送礼,但是对于白璐的脾性他还是很清楚的。 有时暗地里耍一点无关紧要小手段,排挤他身边的女人然后装无辜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他全都看在眼里,只当是她吃醋,两人之间的小情趣。 不过偷项链这种事情,以白璐的胆量是万万干不出来的。 许熠成不是蠢人,他对白璐的了解远远大过白璐自己以为,所以他相信白璐真是无辜的。 而凭他对何筱礼的了解,她自然不屑于和白璐争风吃醋,特意去算计白璐,她干不出来这种有失风度的事情。 林州泉性格怪异,他是如何找到那个被白璐指使的女子呢?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策划的? 他与何家关系表面和谐,实际上自从何筱礼出国后,他与何家再无来往,平日里,他也仇视白璐,莫非? 许熠成眼中汇聚起万千**,黑眸幽深,仿佛在酝酿大型风暴。 傅晏修饶有兴致地听着李管家给他描述晚宴上发生的一切。 “她真的有说她是有老公的人了?” 傅总一直很会抓重点。 李管家心虚地点点头,毕竟他也是听下属说的。 每次何父过生日都是他安排好人将礼物送到,参加完宴会即可,单纯走个过场。 甚至不会留下傅晏修的本名,都是以华资集团的名义送出。 没想到这次夫人也在,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不过对于夫人洗心革面,弃许投傅的事情他也持怀疑态度。 何筱礼正开开心心看着综艺,结果电话铃声响了,是陌生来电。 “夫人,这个月底需要您参加傅家家宴,不知您是否有空?”是李管家。 家宴?何筱礼脑子里面闪过一点零碎的记忆。 在当初结婚后几个月,傅晏修带她回国了一趟,简单的回去吃了个饭,认了下亲戚,然后待了两天就回去了。 关于傅家亲戚她已经没啥印象了,不过当时是原主第一次回国,她迫不及待的去找了许熠成,此时他正在歌厅专属包厢里面花天酒地。 “许少,再喝点嘛,你怎么这么不给人家面子~”包厢安静了片刻,性感魅惑的女声从里面传来。 女人交谈的对象并没有回应,转而是别的男人接上话。 “放心吧,何筱礼回不来的,她都已经出国一年了,哪有那么快回国,许大少爷就这么等她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光阴。” “许少,你喝了这一瓶,今晚人家一直陪着你好嘛。” 里面又传来一阵欢呼声还有女人的娇喝,趴在门口的何筱礼却再也听不进去任何声音,更没有勇气打开那扇门,只能浑浑噩噩的回到住处。 第二天她就让傅晏修带她回了学校,她继续用无休止的学习麻痹自己的精神。 第12章 第 12 章 “好,麻烦李管家你安排好时间派人来接我吧。” 原主之前一直在国外,除了那一次,基本上没有再回国参加傅家家宴的机会。 现在回国了,作为傅晏修的妻子,自然是要参加的。 “好的夫人,这个月25号下午我来接您。”何筱礼数了数日子。 “好,麻烦了。” 原文里面没有写到关于傅家的事情,她没有多少了解。 对于傅家家宴,也只能到时走一步看一步了。 今天20号,已经穿来了快要一个月了,而她还没有正式工作。 如果傅太太算工作的话,毕竟拿着天价酬薪。 如果没记错,自从和何家断绝关系之后,除了每个月的一百万,她就没有其他经济来源了。 而原主却又喜爱买各种各样的奢侈品,什么新款包包鞋子某个品牌新推出的系列珠宝,通通都买下来,所以原主后面根本请不起佣人。 就算何家给得不少也不够她花的,平日里大手大脚再加上没有存钱的习惯,很快就要饿死了 就算快要吃不起饭了也仍然要买新出的名牌首饰和鞋包,虚荣得不要命了。 与傅晏修结婚后,按照协议他每个月月初都会给她三千万,这是她饰演傅太太的工资。 一想到三千万何筱礼简直要晕了过去。 她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0,除了以前为了陪自己好朋友在gay吧时。 印钞机一百一百的吐,吐出三千万都要七个小时。 一想到自己啥也没干就嫁给了一台印钞机,她就幸福的要晕了过去。 在自己没有找到工作之前,她必须抱稳这棵摇财树。 最好还是快点找个工作最好,不然哪天树跑了,自己连个养活自己的办法都没有。 毕竟原文里后期两人离婚,就算是好聚好散。 何筱礼如果找不到工作,投奔何家,估计也会被何家逼迫着商业联姻。 她不想自己的人生被掌握,她一定要想办法改变剧情。 无论如何也不能像原文一样,成为水鬼。 十月底的天气已经不复炎热。 风似刀,木樨落,梧桐萧萧又一秋。 欲折枝,予旧交,昔人闲去浮云间。 傅峥华凝着白橡木窗外,撇了诗卷,沉思良久。 有人轻轻敲门,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正了正神。 “傅老太爷,今日晚宴小少爷会带着小少夫人一起回来。”傅家老宅管事禀告他。 傅家三世同堂,傅峥华已是从心之年,孙管事跟了傅峥华四十年,从少爷一直喊到老太爷。 傅峥华原配膝下有一子一女,大少爷同大少夫人早些年过世了,仅诞下傅晏修一个孩子。 女儿也因为某些恩怨不再同傅家来往。 以傅峥华为一代算起,如今傅家三代只有傅晏修同他一个不过寥寥数面的表姐,而他们在族谱里是傅家第十三代。 后来傅峥华再婚,诞下一位男婴后就难产去世,也就是傅家三少爷。 三少爷第一任妻子难产去世,生了一位男孩,现居国外。 第二任,也就是现在的三少夫人生了一对龙凤胎,也就是傅家直系第十四代。 凡国必有史,有家应有谱。 世家大族更是重视血脉的延续,他们讲究谱谍身之本也。 所以对于家谱的撰写,有着许多的准则明细,方能让漂泊在外难以归家的游子们明辨世系,寻根留本。 傅家乃世家大族,数百年的家族历史,一些老旧的传统文化制度仍然沿用着。 傅家旁支不少,亲缘有疏有近,庶次子(女)及亲缘较远的入旁支族谱,且只入两代,别的通通不算。 正系只算嫡长子及后代,而近一点的,嫡次子(女)以及庶长子的妻儿后代则是入直系族谱。 “停停停,李管家你先等一下,我有点绕不过来了。” 什么嫡出庶出,何筱礼听得头大。 她本只想悄悄和李管家咬耳朵,问问关于傅晏修的家庭情况啥的,结果李管家不知不觉给她讲起了傅家族谱。 总结下来就是:早亡的父母,没有联系的表姐,和家里决裂了的姑姑,还有血缘关系浅薄的叔叔婶婶堂弟堂妹一大家子人。 这身世太标准了,比许熠成的还要标准。 何筱礼心底默默同情了一下傅晏修。 又想到自己惨死的结局,发誓一定要逆天改命。 傅晏修像是并没有察觉到她们两个的聊天,留意到何筱礼的目光,他笑眯眯的回望过去,仍是温文尔雅,气宇不凡。 何筱礼慌张的撇过头,一时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 傅家家宴半年一次,自从她新婚后去过一次家宴就再没踏及傅家老宅。 她从未对傅晏修和傅家的人上过心,这副全然不知的模样,哪有尽一点傅太太该尽的职责。 自己每个月拿着三千万,可以说是除了挂了个傅夫人的牌子,其余分内之事一点没做。 所以印钞机老公与她对视时,才会如此心虚自己的失职。 傅晏修并不知她所想,毕竟他压根不在意她。 只要她老老实实履行合约,当好一个漂亮的花瓶,离婚时对他不纠不缠即可。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他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是权利与财富。 他以前只想走到最高的那座山山顶,站上去之后他便想亲手打造一座更高的山,独自屹立于在山顶之巅,俯瞰万里风云。 为了征服高山他失去了很多,感情就是他矗立山巅必须摒弃的第一样。 婚姻也是被他抛弃的其中一样,能成为傅太太的这个人,必须是美丽优雅,聪明伶俐,通情达理之人。 外貌自然不必多说,仅是侧颜,可误众生。 傅晏修之前遇到何筱礼时,尽管处境落魄,她仍然巧舌如簧,唇舌之战却不显得尖牙利齿,反而条理分明,逻辑自洽。 后面再了解知晓她金玉其外,虚荣成性,这种人他最好拿捏。 起码今日何筱礼足够漂亮,已经算是对得起傅太太这个称呼了,在他看来,根本不算失职。 第13章 第 13 章 “老爷,到老宅了。” 傅家老宅位落于半山腰,这整个山头都是傅家名下的地产。 家宴不留旁人,李管家和司机先行回了山脚歇息。 灵山种了很多香樟和楠木,入目是漫山遍野的绿。 深秋之际,也有些许黄红点缀其间。 院门左右分别种了一棵百年古樟,树身粗壮,枝干有不少长到院子里面去了。 宅邸装修沿用民国时期的新古典主义风格,精巧古朴的中式融合了欧式特点,中西结合,富丽典雅,庄严宏伟。 砖瓦斑驳,岁月流转,檐角垂花,白发苍苍。 日月更替,沧海桑田,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无数飞沙尘土,唯有古宅独自在历史对岸遥望,浮云一别,故人不见。 院门朝南,阳光洒照,微风徐徐。 宅邸绿植很多,状态很好,显然是被人精心打理着。 庭落挂了大半壁七里香,墙体仔细看去还有被精心修缮过的痕迹,正院里头种了几株天香台阁,屋角还有几簇文殊兰。 何筱礼不由得咂舌,也算是开了下世面。 “夫人。”她 沉溺于景色中被唤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发现傅晏修正低头含笑看着她。 何筱礼一米七一,在女性中算是比较高挑了,站在将近一米九的傅晏修身边却显得有点小鸟依人。 傅晏修眼神扫了下他的臂膀,何筱礼心领神会,立马搭上他的臂弯。 就算是合约夫妻,恩爱的假象也是要装一装的。 两人沿着路往里走,看上去倒是真像一对形影不离的情深伉俪。 正院西北侧是一个小庄园,入户处是一个假山水池。 山体高耸庞大,雄伟壮观,池水透亮,几尾纯红锦鲤正懒散的游着。 庄园种着不少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何筱礼喜兰。 园内有一株素白如雪,姿态优美的莲瓣兰,路过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夫人喜欢?”傅晏修笑问。 “要不把它带回家去,好让夫人日日欣赏。” “多谢傅总好意,送我那倒不必了,我只是见它姿态奇特,别有韵味,才多看几眼,谈不上喜爱。若是真送我了,估计没几日就死在我手里了。” 她浅笑,婉拒他。 那可是素冠荷鼎,她可养不起。 更何况这株无论是颜色,还是姿态来看,都是万里挑一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绝无仅有,全天下兰花里能和它一较高下的都寥寥无几。 傅晏修随口逗她一下,看何筱礼惶恐地摇头,生怕下一秒真给她送过去一个大麻烦的模样,只觉得有趣。 赏花品茶乃风雅之事,自家夫人何时对这些感兴趣了。 “傅总,坐车太久我有些晕了,要不我们先回去歇歇脚。” 见何筱礼脸色不佳,傅晏修带着她回了主宅。 两人结伴回去时,正好撞上傅霆宽和傅老太爷在交谈。 屋内没有其他人,孙管事也不知在何处。 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老爷子脸色阴沉,本就严肃周正的面庞,再释放出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人感到呼吸沉重,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来的真不是时候,何筱礼搭在傅晏修臂弯上的手都紧了两分。 “我意已决,这事不得通融,你不必再来和我说情了。” “可是...”傅霆宽似乎还想说什么,余光瞄到进来的傅晏修夫妇,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转头冷冷看向傅晏修。 “爷爷。” “傅爷爷好。” 傅峥华点了点头,原本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晏修你回来了啊。”随后又看向何筱礼。 “筱礼好久不见了。” “爷爷见谅,之前我在国外修学,每次想要回来时实在抽不开来身,不能陪同晏修一起回来,前几日才回国,还请爷爷莫怪。” 傅峥华倒是没再深究,而是转头问了另外一个话题。 “如果没记错,你们结婚也四年有余。已经这么久了,也没见你们带个曾孙曾孙女回来。” 傅峥华是一个传统的老人,很在意家族延绵子嗣的大事。 更何况如今傅家主族人丁稀少,就傅晏修一根独苗。 她只觉得荒唐。 两个人连同床共枕都没有,去哪大变活人呀。 “之前忙于学业,没太考虑这方面的事情。”她微红着脸,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般羞涩。 “最好能早点怀上,傅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老爷子冷哼一声。 “我和晏修会努力的。”何筱礼乖巧的应下。 傅霆宽偷偷瞄了傅晏修一下,他并没有什么反应,看不出深浅。 “好了,你们先去别院收拾一下东西,晚点再来主屋吧。” “爷爷,那我和筱礼就先走了。” 何筱礼慢吞吞跟在他身后,脑子里钝钝的。 怎么说傅晏修也称得上一句风华千代,这么帅的男人只能看不能碰,还挺可惜的。 和他离婚前,一定要睡他一次,就算被打断腿也无所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总比死在男主手下好。 合约里面好像没写他俩不能发生关系,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在自己眼前晃悠,何筱礼又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颜控。 万一哪天实在把持不住发生意外,也算是直接实现老爷子心愿了。 原主是真有骨气,有帅哥不上王八蛋。 虽然许熠成也算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但是和傅晏修比起来,何筱礼很好奇她咋看上许那只王八的。 傅晏修停下脚步推开门,何筱礼胡思乱想着,猝不及防撞在他背上。 痛。 她揉了揉鼻子,男人身上清冽的松香侵入鼻腔。 他像一棵生于于陡崖峭壁上的古松,孤傲挺拔,卓异不凡。 她默默打消了心中的念头,靠悬崖太近是会摔死的。 别院干净整洁,也还算宽敞。 不过何筱礼四周找了找,只找了一间卧房,虽然睡他们两个人绰绰有余了。 孤男寡女,**,一点即燃,满目狼藉,抛尸野外。 何筱礼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傅晏修似乎猜透了她的想法,轻笑一声。 “何小姐不习惯的话,你睡床上,我打地铺就好了。” “那怎么行。 怎么可以让三千万睡地上呢。 但两个人睡一张床上,她是真怕自己把持不住。 第14章 第 14 章 “我睡地上就好了。” 她话说出口,也自觉不太妥当。 让自己的妻子睡地上,他睡床上。 就算他再怎样厌恶她,也知道这说出去不太好听,有失偏颇。 两人虽然一直分居,但毕竟是夫妻。 一日夫妻百日恩,断没有让自己伴侣睡地上的礼数。 “何小姐是不放心我?” 何筱礼眨眨眼,脑瓜子飞转。 “当然是不放心自己,毕竟傅总您这般俊逸,我怕我一时之间没把持住,做了什么伤害您的事情就不好了。” 他看上去也不像重情重欲的人,反而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一般。 就算真会发生什么,也是她主动的。 “不过傅总放心,我心悦旁人,今晚我们同床不共枕,我发誓我绝对会坚守底线,不会对您动手动脚的。” 傅晏修每次逗她两下,她就严阵以待的表现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就像一只没有反抗能力的小猫,你作势要碰它一下,它就拿爪子挡你,你收回去它也收回去。 你再作势要摸它,它还是会挡你,久而久之,就算它意识到了其实你根本不会碰到它,再次伸手时它还是下意识的挡你。 而当你真的想要摸它时,它也完全没有能力可以抵抗你强大的力量。 傅晏修喜欢看毫无意义的挣扎。 “平日里只有傅爷爷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何筱礼连忙转移话题。 他垂眸:“爷爷守旧,他念着旧情,不愿搬离,就一直在老宅住着。” “你叔...咳,那叔叔他们呢,不和傅爷爷一起住在老宅吗?” 宅邸这么大,只有傅老爷子一个人和管事佣人们,未免过于冷清。 “傅家老宅可不是谁都能住的,如果可以他们巴不得住下一秒就进来。”傅晏修眼眸微闪。 “怎么,夫人想要住进老宅来?” “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傅爷爷一个人,他不会孤单吗。”何筱礼简直要被自己挖的坑给埋了。 先不说老爷子同不同意,如果她真住进来,光是看到她,老爷子就会催着她赶紧和傅晏修把正事给办了。 傅晏修显得有点漫不经心。 “就算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了,他也不会觉得孤单的。” 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犹豫要不要说点别的转移下注意力,又怕继续给自己挖坑。 “小少爷,小少夫人,时间差不多要到了,老太爷在主宅等着您二位呢。” 有女佣轻轻敲他们的里屋门。估摸是大门没关见二人不在,寻到里屋。 两人应了一声,往主宅走去。 张雪娴是认得傅晏修的,他身旁那位烟紫色斜襟旗袍,容貌清丽的女子估摸着就是他夫人了。 “叔父,婶婶。”傅晏修算是打个招呼。 张雪娴浅浅应下,低着头,不再看他。 他夫人是极为好看的,眉黛青山,双瞳剪水。 烟紫色的旗袍衬的她肤色胜雪,身段玲珑,窈窕动人,是韵味十足的美人。 张雪娴是嫁入傅家第一次看到她,果然如同传言中一般惊艳。 心头忽而涌上一股酸楚,密密麻麻的啃食着她的心脏。 “婶婶。”张雪娴缓过神来,傅晏修正将酒杯对向自己。 何筱礼也跟着唤了一声。 按傅家家宴规矩,由小辈向长辈一一敬酒,若是家有幼儿则由其父亲统共代喝一杯,表示敬意。 她连忙起身,端起酒杯。 “这杯敬婶婶。” 待三人都饮尽,她才坐下。 何筱礼之前听傅晏修说过规矩,她是女眷,在二人诞下子嗣后,由丈夫代过。 在这之前都是二人一起敬酒。 若是小辈未满十二,不能上家宴主桌,只能去旁桌用餐。 傅老爷子真的是一个很传统很注重规矩的人。 如果没记错,上一次来傅宅时,叔父还未曾娶妻,她与这个婶婶今日是第一次见面。 真是奇怪,这婶婶一直都这样吗? 张雪娴见何筱礼若有所思的扫了她一眼,心底紧张,不会被她发现了吧。 繁琐的形式都走完之后,一行人开始用餐。 傅老爷子口味清淡,不喜油辣。 随了老爷子的喜好,所以餐桌基本上都是比较滋润嫩滑的菜品。 也有好几道味道重口一点的菜,照顾他们的口味,年轻人比较爱吃。 何筱礼笑眯眯的给傅晏修夹了一片鱼生在他碗里,随后眼中满是讨好的看着他。 满脸“看,我给你夹菜了,放心这筷子我没用过的”,似乎在翘着尾巴等夸。 她觉得自己给他夹菜了简直尽显自己尽职尽责好妻子的风范。 傅晏修手在半空顿了顿,送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最后还是装模装样的吃掉了那块鱼生。 末了擦了擦嘴唇,在旁人看来满含情意的和何筱礼对视。 何筱礼心领神会,挤眉弄眼一番后心满意足的啃着板栗鸡。 不得不说名厨就是名厨,做的真是好吃极了,鸡肉滑嫩,板栗鲜甜。 又开开心心的啃狮子头时被呛了一下“咳咳...” 她捂着餐巾纸咳了两声。 “没事吧?”他关切的看着她。 “没事,被汤呛了一下。” 她刚刚突然想起来,傅总好像不喜欢吃鱼。 用餐过后,傅老爷子和傅晏修俩人在客厅聊天。 其他人借口离开,何筱礼十分识趣的去外面闲逛。 “你去领着太太在附近散散步。”傅晏修对身边一个正在斟茶的女佣吩咐道。 “没事,我四处走走,不会去太远,一会就回来。”傅晏修没有强求,点了点头。 傅家安全措施很好,几乎到处都有安保人员巡逻,不用担心她会失踪的问题。 下午来的时候傅总陪着走了半圈,她对傅宅的构造与方位有了大致了解。 何筱礼心事重重,走着走着,再抬眼时一栋二层高的小别馆映入眼帘。 和傅家主院的装修一样富丽甚至更为华美。 夜深人静,宅邸几乎灯火通明,唯独这里,独自处在最东北的角落里,孤僻阴暗。 好暗。 借着月光,何筱礼走向前去,她轻轻去推正门。 锁住了。 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万物俱静,筱礼也有点害怕,正准备离去。 突然听到了一阵细细的咽呜声,断断续续的,一瞬间她鸡皮疙瘩起来了。 “是谁?” 第15章 第 15 章 难道是什么怪神乱力,鬼神显灵。 她作为穿书者,这种毫无逻辑的事都发生了,灵异事件反而显得平平常常了。 何筱礼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上前拧了拧把手,确认是锁死的。 如正门进不去就只能找别的门进去了,这么大一栋别墅,不可能只有一个入口。 何筱礼打开手电筒,绕着别馆转了一圈,果然有扇后门,门口连通向一个小小的秋千和喷泉,看来像是后花园。 只不过这里的灌木却没有被修整过,横七竖八的长着。 发丝飞扬,后院二楼落地窗的窗帘被风微微吹了起来。 窗帘安在室内,怎么可能有风吹进去,除非窗户没关住。 连正门都锁住了,灯也没开,看起来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难道主人离开时忘记关窗了? 何筱礼在后院找到了杂物间,按了下墙上的开关。 啪。 灯亮了,看起来这里似乎没有断电。 才晚上七点,院子里却没有一点光露出来,就算有人住也不会这么早就睡吧。 何筱礼四处翻找,终于在一个木柜柜脚与墙面的夹缝找到了一把生锈的钥匙。 像是有人不小心掉在了那里,钥匙上还刻了一个字母,X。 何筱礼拿到钥匙,先去开了离得近的后门。 打开了。 里面一片昏暗,几乎看不到一点光线,人类对于黑暗与未知有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何筱礼在门口犹豫良久。 真的要进去吗? 这里看上去就像是禁止入内的样子。 可是她总觉得里面有一个人在轻轻呼唤她的名字。 她很好奇里面有什么,也许里面一片破败什么也没有,也有可能里面有一只饥肠辘辘的食人妖怪在等着她。 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尽快离开,但是耳边似乎有人在说没事的,进去看一眼吧,什么也不会发生的。 傅晏修应该不会在老宅养妖怪吧。 如果这本书里面男女主的感情是故事主线的话,她作为重要配角应该不会轻易死掉才对。 她觉得自己处境安全比危险的概率大得多,决定往里走去。 她轻轻关上后门,打开灯,房间立刻明亮起来。 看上去像是卧室,冷色调的装修风格,除了床和衣柜,什么也没有。灰蒙蒙的,应该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打开卧室门,她扶着墙走过去,依靠手电筒的灯光一点点摸到了客厅开关,客厅也是空空如也,除除了沙发茶几和几个长柜。 何筱礼走到茶几边上,打开抽屉,有一个上了锁,其余几个都是空空荡荡。 一连摸了好几个房间都是这样,什么也没有,何筱礼一无所获。 难道真就因为幻听了一下,就未经主人允许偷偷摸摸闯到别人家里去翻东西吗? 何筱礼不免觉得自己有点冲动。 一楼找了个遍,何筱礼顺着台阶往二楼走去。一间间房子走了过去,依然啥也没有。 但是随着一点点的往里走,原本抽咽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了。 直到走到最东边的一个房子,咽呜声音的源头近在咫尺。 何筱礼轻轻推开门,里面仍是漆黑一片,她摸到开关蓦得一开灯。 灯光刺眼,房间里面的小男孩也停止了哭泣,和她大眼瞪小眼。 “傅晏修!” “你是谁?” 何筱礼惊掉了下巴,这是什么情况? 眼前的小男孩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傅晏修,不过相对傅晏修,他显得可爱多了。 尤其是鼻尖红红,满脸是泪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心疼。 不过傅晏修不应该在主院里面和傅爷爷聊家事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缩小版的。 “难道你也被黑衣组织喂了药?” 何筱礼没有面对大傅晏修的拘谨,自然的坐在床上,很是随意的揉了揉这个才五岁孩子的头。 反正他也打不过她,趁机报复一下傅晏修也没事。 小时候长这么可爱,怎么长大了就变成不近人情了。 何筱礼口中嘟嘟囔囔,手下被捏着脸的傅晏修不停挣扎。 能摸到,看来不是鬼。 房间里面干净整洁,杏色暖调的装修,桌上都是一些小男孩喜欢的玩具和动画模型。 窗帘还在飘,何筱礼过去把窗户关紧。 “你是谁呀?干嘛碰我!”小傅晏修鼓了鼓腮。 失忆了?看来没吃药。 这算是一不小心穿越到傅晏修小时候了吗? 床头柜上摆着一张裱好的相片,一个眉眼弯弯温柔如水的女子坐在秋千上,怀里抱着小傅晏修。 身边站着一个面容英俊的男子,五官与傅晏修有五分相似,他们身后就是一个喷水池。 “我是你妈妈的朋友,来这里玩,结果一过来就看到你在哭,别伤心了宝贝,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帮你打回来。”何筱礼连哄带骗。 “妈妈的朋友?”小傅晏修若有所思的盯着这个好看的阿姨,如果是妈妈的朋友,能出现在自己的家里应该是好人吧。 “阿姨,我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我怕被爸爸骂我,你能帮我找回来吗?”他怯生生拉着她的衣袖,颇有点撒娇的意味了。 他倒是一点不怕生。 喊谁阿姨呢?真是不会说话。 “丢了什么东西呀,姐姐会尽力帮你找回来。” 小傅晏修眼巴巴得看着她,眼中有着藏不住的惊喜。 “真的,你能帮我找不告诉妈妈吗?” “真哒。”看着他卖萌的样子又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脸。 “阿姨你真好,如果你找回来的话我一定会报答你的!那个东西就是...” 天旋地转。 第16章 第 16 章 “夫人。” 何筱礼醒来时,直直对上了大傅晏修的双眼。 像一座巨大的冰山,冷漠骇人,而更危险的是冰面下隐藏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 “唔,头好痛,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何筱礼演技大爆发,嘴唇虚弱得颤抖着,想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不过晕倒之后发生的事情她的确一概不知。 “哦,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呃,我只记得我在这边上闲逛,估计是低血糖犯了,醒来就在这里了,不过现在好多了。” 傅晏修不置可否。掉头出去。 随后傅家私人医生便进来了,简单检查了一下何筱礼的身体状况。 “医生,我能问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吗?” 刚刚傅晏修与傅老爷子谈完事后,他就去找了何筱礼,结果不见踪影,也联系不上她。 有佣人看到何小姐往东边走了,等找到她时,她便晕倒在别馆的路边。 这样啊,她晕倒的时候啥也不知道,只觉得像是突然掉了线一般,眼前全是黑的。 “那栋别馆,是小少爷从小长大的地方。” 医生瑟缩了一下,像是聊到了什么危险的话题。 “怎么,那里面闹鬼吗?” 医生讪笑两声,“那倒不是,只是以前小少爷的童年有过一些不好的回忆,他当家之后,就明令禁止任何人进入了。小少夫人,您最好少去那边上,免得小少爷生气。” 他提醒了她两句,算是对这个不常见面的小少夫人的忠告。 “好,我知道了。” “夫人您身体并无大恙,心率,呼吸都很正常,只有几处轻微的磕伤。涂点药膏几日就好了,不会留下疤痕。您体内可有其他不舒服的症状?” “没有,只是摔了一下不用担心。” “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随时告诉我。” 医生走后,何筱礼看了看自己的伤势。 的确有点痛,手肘有几处磕青了,背后也有刺痛感,估计是摔伤了。 真是奇怪,如果自己今日突然出现在了傅晏修的幼年,那他会有记忆吗? 会不会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答应帮他找回丢失的东西却不守承诺,但是忘记她的脸了。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见到小时候的傅晏修,她则懒得去细想其中的原因,就像她穿书一样,不是科学道理能够解释的。 “你辛苦了。”傅晏修听完医生的检查结果,知道何筱礼并没有什么大事后走了进来。 她此时正在上药,原主体质较差,过度追求纤细苗条,身体虚弱不堪。 普通人轻微的磕伤,放到她身上,痛觉被放大了数倍,何筱礼痛的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神经跳动。 趁她在喘息的时候,傅晏修把一旁的药膏拿到手里。 他亲自给她上药,何筱礼有点受宠若惊。 怎么说呢,傅总手法还挺...娴熟。 想到小傅晏修白白净净,呆萌可爱的外表,被欺负也不是没有可能。 “傅总小时候经常受伤吗?”想着想着就问了出来。 “以前学过一点拳击散打,那段时间经常受伤。” 哦,还以为是被人欺负了呢。 傅晏修轻轻按压着她的血海,帮她排瘀。 何筱礼静静看着傅晏修的头顶,他睫毛微微颤抖着,力道轻柔。 小时候那么可爱,长大后怎么变成这么一个善于伪装,冰冷无情的恶毒资本家的呢。 她此时对傅晏修以前的经历很感兴趣。 涂得差不多了,何筱礼才不好意思的开口。 “傅总,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 她不好意思让傅总给她涂背。 “你自己能涂到背?”男人挑了挑眉。 好吧她不行,但是在不熟的老公面前撩起衣服的事情她做不到。 傅晏修像是猜到了她顾忌什么。 “这个时候女佣都已经下班睡觉了。” 再者,特意喊女佣过来涂背,显得夫妻两人在是在避嫌一样,传到老爷子耳朵里面又要被唠叨一番。 何筱礼一看表,已经10点多了,自己竟然昏睡了三个小时。 “放心吧何小姐,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其实何筱礼一点不觉得傅晏修是那种趁机揩她油的人。 只是自己内心过不去那道坎,毕竟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 他也并未强求,正准备把药膏放回去。 “那个,你先转过去,我脱下衣服。” 何筱礼目光躲闪的看着他,很是难为情。 傅晏修乖乖转身。 身上的旗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睡衣。 不会是傅晏修换的吧。 她边脱边想。 绝对是他,不然他怎么会肯定自己背上也受伤了。 那岂不是... “好了。” 再次转身时,少女洁白如雪的肌肤大片暴露在空气中,光滑细嫩的背像一壁美玉。 她紧紧捂住身前的被子,脸上飞着两团红晕,娇俏无比。 他眸光暗了暗,冰凉的指尖游走于肌肤上,细腻温润的触感宛如上好的陶瓷。 她也是心猿意马,脑子里有着不少绮丽的画面。 清醒状态下和昏迷状态下被人触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短短几分钟,像是几个小时般难熬。 上完药之后,傅晏修礼貌的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何筱礼把衣服穿好,肌肤上还残存着男人指间的温度,脑海还回味着刚刚的场景。 太暧昧了,不做点什么真是对不起自己。 好想蹂躏他。 她咬了咬下唇,激动时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痛的龇牙咧嘴。 旗袍被挂在衣柜,顺势摸了摸里兜,钥匙还在。 她打算过几天去旁敲侧击的问一下今天,也就是傅晏修五岁时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问本人肯定是不行的,万一原本人家忘记了,自己这么一提,他看着似曾相识的脸,啥都想起来了。 李管家跟了傅晏修这么久,说不定知道点什么。 如果大家都不知情最好,恰恰说明这件事情无关紧要,没人在意。 如果刚好不小心成为了那些傅晏修不能提的禁忌往事之一的话,她最好还是不要开口,一直装死下去。 正想着,禁忌霸总就从门口进来了。 第17章 第 17 章 傅晏修刚刚沐浴完,身上还穿着白色浴衣,头发上几滴未干的水珠缓缓下落。 顺着下颚线到锁骨,胸肌再往下滑,再到若隐若现的腹肌。 何筱礼嘴里念叨着非礼勿视,看得目不转睛。 她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水滴,如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流到不知名的地方。 他忍俊不禁,直直往床边走去。 何筱礼看着他高大的身形越来越近,越来越有压迫感,身体被好闻的松香包裹住了,心中小鹿乱撞。 这么晚了,他突然靠过来想干嘛? 不会吧,这距离太危险了,我还是伤员呢,傅总不会霸王硬上弓吧。 等下我是反抗还是顺从呢? 自己还受着伤呢做这种事情是不是不太好啊。 但是反抗自己又打不过傅总,哎呀真纠结。 糟糕,要把持不住了。被推倒就被推倒吧,是你先勾引我的。 傅晏修看着何筱礼呆呆傻傻的样子,礼貌将桌上的纸巾递给了她。 “何小姐,你流鼻血了。” 噗。 感觉自己堵在心口的十年老血喷涌而出,恨不得下一秒就倒地身亡。 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止血,傅晏修在一旁笑意吟吟。 她貌似误会了什么。 傅晏修脑海里浮现之前为了检查伤势,他帮她换衣服时的场景。 尽管是自己的妻子,但是两个人却从来过没有任何亲密接触,自己也从未和同龄女性有过密切关系。 当时心无旁骛,不觉得暧昧,现在回过神来。 傅晏修风度翩翩的询问:“何小姐是吃太多荔枝上火了吗?” 宴席上,尝了一个荔枝百合虾球,口感鲜美,她便吃了不少。 “估计是...” 相对荔枝来说,还是傅总的身材比较火热。 “明天我让人送清火片过来。” 他真好,还给自己找台阶下。 “好,今天我累了,先睡吧。” 傅晏修温和的一笑,床侧一重,随后将枕边的灯关上。 “何小姐晚安。” “晚安傅总。” 身边是陌生的气息,但是她并不排斥,安稳的睡去。 何筱礼一觉睡到自然醒。 瞳孔缩了缩,适应了一下清晨的光线。 男人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她偏头望去。 身体被傅晏修紧紧的禁锢在他怀里,像是一个孩子紧紧抱着心爱的玩具。 双眼轻阖,浓密的睫毛微颤,黑发散乱。 瑞风之眼,富贵之相,鼻挺之人,非富即贵。 薄唇之人,负心薄情,脖右浅痣,运势昌盛。 何筱礼想了下,倒是全部对上了。 以前没钱吃饭时,幼时跟着乡里的爷爷学了点面相,虽只是三脚猫功夫,也让她混了一段时间饭吃。 后来被一个富商的老婆砸了摊子,说她是小三,她看出此人面露煞气,不宜招惹,摊子也不要了就跑了。 之后听一个客户说他老公偷税漏税,行贿受赂的事情败露了,夫妻双双吃牢饭去了。 男人修长有力的胳膊环在她肩上,她又静静打量了一下傅晏修。 嗯,倒是挺好看的,骨相也挺完美的。 美人在骨不在皮。 君子在型,咳,君子在志不在型。 “何小姐还要看多久?” 她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四目相对,偷看被抓包了,慌慌张张打招呼。 “早,早啊傅总。” 傅晏修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自己的手臂。 “早。” 他掀开被子,出门洗漱。 美色误人。再一次被抓包,真想一头撞死。 “何小姐可以去撞墙,把床撞坏了您要赔的。” 回来看着砰砰撞枕头的何筱礼,他微笑提醒。 “好的傅总,我这就去。” 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傅晏修叔叔那一大家子昨晚就离开了,因此只有傅老爷子和傅晏修夫妇共用早膳。 何筱礼其实很开心,毕竟自己在家吃不上这么多好吃的东西,自己不想做,也没有请阿姨来做饭。 她满足的吃着面前的上汤蟹子虾饺,心想回去就请个阿姨来做饭。 如果能把傅晏修家里的阿姨挖过来最好了,上次那顿早餐就很好吃。 老爷子身体好,七十岁了还精神矍铄,吃完早点就去外面散步了。 何筱礼小口喝着汤,傅晏修在身边安静的等她喝完。 “走吧夫人,司机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 何筱礼本还想偷偷溜到昨晚那个别馆去,现在只能放弃这个打算。 傅晏修这个老狐狸,人前喊夫人,人后喊何小姐。 何筱礼点点头,两人沿来时路下山。 “何小姐去哪?” 言下之意,各回各家。 “融湖天著A17号。” 融湖天著是这边有名的别墅区,有价无市,原主靠傅晏修的关系在那里买了一套房。 当然,原主自己出的钱。 这两天何筱礼不停的在傅晏修面前刷好感,就是为了让他觉得这三千万花的不冤。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拉共达Taraf驶向江州市中心,融湖天著离灵山很远,几乎隔了一整个江洲市。 看了一路手机,等红绿灯的时候,何筱礼往外望去放松一下眼睛。 车上有配备折叠办公桌和拉伸白屏,傅晏修将笔记本上的内容投到了智能白板上,这一路他几乎都在批文件。 景色飞驰而过,何筱礼正放空大脑,突然在街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神色一凛。 “傅总,就在前面下车吧。” “慢走不送。”傅晏修丝毫没有问她原因的意思。 就在刚刚,何筱礼看到了林州泉从一家咖啡店出来。 如果没记错,正是原文中林州泉万劫不复的开始。 林州泉经过朋友引荐,认识了一个口蜜腹剑,言行相诡的人。 他性子很直爱听好话,和何筱礼一样虚荣的不要命。 他一开始就是奔着林州泉来的,一步步获取了林州泉的信任之后,就开始疯狂吸着林州泉的血。 林少被他教唆染上赌瘾,不停挥霍钱财,被林家父母发现后强制戒赌。 林州泉好不容易弃暗投明,又被他一番算计,锒铛入狱,结局枉死。 何筱礼和林州泉认识了20年了,从四岁开始就厮混在了一起,从小玩到大。什么知己话都会和彼此说,算得上的人生至交。 书中里的角色真实站在自己眼前的感觉,实在是奇特 那种提前参透了所有人命运的感觉更是无与伦比 站在书中人的角度,她必须拯救她自己以及她身边的人 第18章 第 18 章 何筱礼躲在转角,看着林州泉又重新走了进去。 她慢慢跟上去,往里望了望,透过玻璃窗没有看到林州泉,随后推开了门,点了一杯拿铁在角落坐下。 确认一楼散座没有林州泉的身影,她拉住了走动的服务员。 “你们这边有包间吗?” “有的女士,二楼有包间,如果您有需要的话可以去吧台询问。” “好,谢谢了。” “没事。” 吧台收银处坐着一个面容俊秀的年轻小伙,此时正懒懒散散的撑着下巴。 看到有人来,他眼神一亮。 “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我想问一下你们一共几个包间啊?” “一共有六个,四个小包间每个可以容纳3人左右,两个大包间可以容纳7人左右。” “这样啊,你们现在还剩几个包间啊,剩下的我全包了。” 小哥看到这么大一笔生意简直要乐开了花。 “还有两个小包间,大包间没有人,美女你要包多久呢?” “唔,我想全包了,能麻烦问一下另外两个包间的人分别还有多久吗?” “好的好的,01包间总共3小时,现在还剩40分钟。03包间总共4小时,还有2个半小时。” “那从现在开始就给我排三个小时的吧,其余包间的我全包了。对了,如果他们之中有人离开了立马联系我,我要那个包间。” “好勒,方便问一下您开那么多包间是有要事吗?” “哦,我是公司老总的总助,有时需要个安静的地方和别的人聊一下商务合作什么的嘛,我也不好多说。你直接给我算六个包间从现在开始三小时的费用吧。” 小哥一副我懂的表情,就噼里啪啦的去算钱去了。 何筱礼拿了一大堆包间的房卡,找到02号包间,在里面悠哉悠哉的喝着咖啡。 直接破门而入不太好,如果被林州泉发现了她跟踪他也不太好。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等他们谈完之后再出现比较合适。 她不想干涉林州泉自己的社交圈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 如果可以,她想暗地里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所以不能惊动其他人。 “不好意思,目前的包间已经客满了,没有空余的了,您们可以预约挂号,一旦有空间我们会立即联系您们的。” 林州泉和任桧下楼路过吧台,一对年轻情侣正在和小哥说话。 “怎么会,这不是刚有人下来吗,怎么会没有空余包间了?” “实在抱歉,在您之前有位女士已经预订了,如果您有需要可以稍作等待,有了空包间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您的。” “怎么今天人这么多。”女生抱怨道。 “没事啦,等一会就好了。”男生安慰道,“先去边上坐坐。” “看起来这里还挺受欢迎。”任桧笑道。 林州泉不置可否。 这里是他自己名下的一家咖啡店,地段不错,可惜他没啥经营头脑,每个月不赚也不亏,就这样半死不活的开在市中心。 “今天晚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林州泉打了个招呼,任桧点了点头。 说实话,与任桧相处时的状态很放松,不是那种一味的阿谀奉承与卑微讨好,而是很中肯的评价与闲聊。 和任桧聊天时很有意思 他也很有自己的见解,两人意见不同时,也会唇枪舌战一番,但是却没有让人不快的感觉。 他尺度把握的很舒服,像是一个真正的朋友。 在他认识的所有人当中,除了何筱礼以外,能遇到一个不在意他林家少爷身份的人很难得。 除了父母,他从小到大看到过的人脸上都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惶恐。 何筱礼则是鲜活的,小时候她能为了一个蛋糕和他拳脚相向,会在他面前痛哭流涕。 有时还会喊他一起暴打何慕蕴一顿,后来她喜欢上许熠成也会露出少女情思,还有爱而不得的哀愁以及分别的悲伤。 如果每个人都会有很多张面具的话,他喜欢看到人戴上不同的面具,而不是不同的人带上同一张面具。 实在是太无趣了。 “女士,您在指定时间内退房我们可以给您补差价,按照...” “没事不用了。”一股脑的把磁卡全部退还给了前台,何筱礼提脚就走。 任桧与林州泉分别之后,打了一辆车回家。 他身心俱疲,每次用不同的面具应付完不同的人,看到他们因为他的行为而开心的样子,他心中都有一种深深的荒唐感。 尽管他看上去仪表堂堂,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私底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他骨子里就是十恶不赦的人渣败类,他内心埋藏着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是阴暗的,卑劣的。 “砰砰。” 何筱礼正了正神,刚刚和司机说完追上前面那辆车后,出租司机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样,穷追不舍。 估计是看她穿着不错,还一个劲问她前面的是她男朋友还是老公。 她戏瘾发作,立马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谎话随口就来。 “我和我丈夫在一起十年了,最苦最难的穷的翻垃圾桶的日子都一起走了过来,我没文化,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这几年好不容易他事业有点起色,挣了点钱,盼着日子越来越好。谁想这几个月他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我心里不安,就想跟着他去,看看他到底在干嘛。” 最后司机在一处破旧的居民区停了下来,用复杂且同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好心给她打了八折。 何筱礼婉拒了好意,悄悄尾随着任桧。 确认电梯停在9楼之后她便挨家挨户的敲门过去。 有一家没人开门,其余三家不明所以的开门之后都被何筱礼的脸晃得呆了一下。 “不好意思,请问王贵州先生住在这里吗?” “你找错人了。”她说着打扰了又离开去下一家,关上门后,开门的人显然还没从中缓过来。 直到905,任桧一打开门,那位像花一样的女人对他展颜一笑。 “请问你是任桧先生吗?” 何筱礼乖巧的坐在沙发上,接住任桧递给她的茶杯。 “谢谢。”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任桧认得出她身上衣服的牌子,从耳环到鞋都是奢侈品,全身上下的钱加起来可以买下这一整个小区。这样的人坐在他家里,不知道是何居心。何筱礼当然不知道自己背着好几栋楼跑了半天,毕竟这些都是今早她从傅家穿出来的。 至于目的嘛。 “你认识林州泉吧。”她也居心叵测。 第19章 第 19 章 任桧眯了下着眼睛。林州泉身边的人,难怪。 “原来是林大少爷的朋友,我们认识又怎么了?” “你放心,我找你来不是为了别的目的,就是想交个朋友。”顺便把你也策反成为我反派大军的一员。 “我是林州泉的好朋友,他这几天经常和我提起你们之间的事,我也觉得你很有意思,就想私底下认识一下。”她说的诚恳。 “你为什么不直接让林州泉带你见我,偷偷跟到别人家里,这就是你独特的交友方式吗? 任桧戏谑的看着她,表达对她不请自来的不满。 “林州泉不太喜欢我和他朋友们走的太近,他觉得我在场时他和朋友们相处时感到不自在。” 林州泉那群狐朋狗友们一个两个都觊觎她的美貌,上次当场打断了其中一个酒意上头,言语轻浮的人的腿,自那之后林州泉就拒绝带她见那群酒肉兄弟们了。 任桧也想起林州泉那群朋友们,几乎个个都是造型夸张,言语轻浮的纨绔子弟,看向他时眼中满是轻蔑与敌意。 林州泉在场时还能和平相处,不在时,逮着机会就使唤和排挤他。 “不好意思,我不太感兴趣。”任桧站起身来,礼貌逐客。“你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还请回吧。” “你以前住在琼河湾吧。”何筱礼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轻轻吹了一口茶面。 任桧的目光一下变得凶狠毒辣,眼神阴鸷,脸色阴沉,像是一条淬满了毒,蓄势待发的蛇。 同刚才彬彬有礼气质淡泊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小时候住过一阵子,后来搬走了,怎么了?” 何筱礼莞尔一笑,放下茶杯。 “别急嘛,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和你谈谈,哪能这么快就走了,不请我留下来吃个午饭吗? 何筱礼从容不迫得起身。 一条花色鲜艳斑纹美丽的蛇徘徊在你的身边,无论它到底有没有毒,你都会十分畏惧被它咬上一口,下意识远离。 但是有人却突破常规挑战自我,想要驯服它,让神秘冷静的冷血动物臣服于他。 即使费尽心思看似取得了它的信任与依赖,却无法保证它的忠诚,随时有被攻击的危险。 驯服一条蛇无疑是困难的,也有人觉得蛇不可能被驯服。 越是鲜艳的蛇就越有毒,毒性越大就越危险,越是危险越有挑战性,被越美丽的蛇咬后果越严重。 但是太迷人了,驯服一条毒蛇的过程实在是太迷人刺激了。 一条美丽的蛇温顺的缠绕在脖子上,看上去像是一个冷冰冰的美丽挂件。 你不知道下一秒它的尖牙会不会刺入你的喉咙,你也不知道它柔软的身体会不会慢慢遏制你的呼吸,你甚至不知道它到底有没有毒。 你无比信任它,但是对它一无所知。 很显然,任桧就是一条明晃晃的毒蛇,平日伪装出无害的样子,一旦褪下他文质彬彬的外皮,显露出的便是鲜艳夺目的花纹。 他体内每一滴血都在淌着毒素,他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无时无刻不是攻击的姿态。 “对了,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吧,忘了自我介绍,你好,我叫何筱礼。” 何筱礼友好的伸出了手,任桧却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种熟悉的光芒。 同类的光芒。 任桧认为是。 “任桧。” 很久之后他再想起当时这一幕,觉得应该解读为另一种。 征服的野心。 蓬薄而发。 华灯初上,霓虹璀璨,繁华的夜晚江州像一颗巨大的心脏,有力的跳动。 何筱礼慢慢嚼着速冻饺子,滑了滑手机。 她心想着明天去应聘一个家政阿姨,还有一个管事和几个佣人,虽然就她一个人住在这栋别墅,但是没有人帮忙料理她的确忙不过来。 任桧的手艺还算不错,她那顿饭吃的还算愉悦,唯一的确定就是任桧像个炸弹一样在边上有点碍眼。 她自己不太会做饭,只能简单的烹饪,最拿手的就是煮各种各样的味道的泡面。 何筱礼不喜欢点外卖,相对吃外卖她更愿意吃速冻食品。 随手扒拉了几口饺子,将脏了的碗洗净,就继续卧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最近热播的是一个当红流量小花的古装剧,讲的是一个前朝公主和朝廷权臣的爱情故事,主角颜值都在线,服化道精美,剧情也很有爽点,收视率高居不下。 “卫渊你糊涂啊!”看着男主将无辜的女主亲手关进大牢,不由得叹息,难怪追妻火葬场了。 提到追妻火葬场,不免想起了许熠成和白璐,之前白璐一直以为他喜欢何筱礼,多次失望心如死灰不再纠缠后,许熠成才明白自己深爱白璐。 一直到许熠成对白璐真心表白后才真正在一起。 一旦代入许熠成和白璐这两张脸,何筱礼不知为何就有点反胃。 她更能理解原主,自愿为了男主放弃家庭事业,结果回来之后就看到男主另有新欢。 主要是那张脸还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像是个低配版的自己,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一样,不发疯才怪呢。 这白璐女主光环开得很大,简直是魅魔体质,除了反派大军,是个男人都爱白璐。 就连她从小到大一直等着出柜的弟弟竟然也会爱上白璐,真是不可思议。 何慕蕴爱上白璐后,不断挑拨何家父母和何筱礼之间的关系,何家对何筱礼失望至极,连最后一丝情谊都断了,彻底对她不管不顾,真正意义上的众叛亲离。 不然以何家的地位,真想保住何筱礼又怎么会是难题呢? 上次在生辰宴会上,她表现还算正常,何父何母应当不会被何慕蕴吹耳旁风。 表面上他不务正业,在娱乐圈打杂。 但他一直野心勃勃,想要独自掌权整个何家。 何筱礼眸光微冷。 这么大一块蛋糕,你吃得下吗? “咳咳。” 何慕蕴呛了一口。 身边的小助理吓得不轻,忙给他顺背。 “慕哥你没事吧。” “咳,没事,见了鬼,喝口水也能呛着。” 第20章 第 20 章 今天是何慕蕴新专辑发布会,他上台前润了润嗓子。 在外人看来他郑重其事,认真恪守音乐人的本职,尽职尽责。 其实他压根没当回事,随便瞎写的歌一发就有无数粉丝吹捧。 漂亮的外型,动听的嗓音加上努力的人设,还有一点资本的推波助澜,他这几年粉丝轻轻松松就破了千万。 何慕蕴把玩着手里的话筒,心绪飞得很远。 “现场和直播间的观众大家好,我是何慕蕴,很高兴见到大家。” 真晦气,竟然刷到何慕蕴的直播了,何筱礼连忙划了过去。 何筱礼正为难的想自己得找份什么工作呢,突然灵光乍现。 穿书前她是电影行业公认的拼命三郎,同龄人很少有她这么态度认真演技精湛的。 她拒绝了行业资本的潜规则,努力很久才做出了一点成绩,一直不温不火。 观众看到名字认出这张脸时才会惊讶原来是她啊。 在这里她不想再去混这个行业了,毕竟之前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自己除了脸啥也没有。 现在资金充足,下个月金主就会发工资,倒不如直接开一个工作室。 之前娱乐圈内,很多人出名了就会开创属于自己的潮牌,或者成立工作室圈钱。 她一直没有这么干,就算有相关渠道,也不想把自己的粉丝当韭菜割。 不过在这里就另当别论了。 何筱礼信奉钱生钱的道理,钱越多钱就会越来越多,钱越少就会越来越少。 有钱人名下的资产公司无数,随便拿一个出来都是日入斗金的代表,她兴致昂扬,相信自己也可以。 不能借助何家与傅总的势力,她得完全靠自己,这算是她试错的第一步,如果不成功她再转向其他行业。 洗完澡涂完药睡个美容觉,早睡早起身体好。 她把昨天没吃完剩的半包速冻饺子煮了当早饭,随后就去家政公司应聘了几个阿姨。 房产商有完整的配套服务,可以直接去那边合作的家政公司。 “吴姨,你以后负责做饭,食谱我会发给你,你每天就按照上面的轮流做过去。” 吴姨是一个看上去很老实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她连忙点了点头。 “如果我不回来吃饭会提前知会你一声。” 吃乃大事,何筱礼早就整理了一套食谱大全,她要把原主亏空的身体慢慢养回来。 “采购菜品的钱你就去陈管家那里取。” 钱乃大事中的大事,她给了陈管家一笔经费,让他负责管理财政和别墅大大小小的事务。 还有几个佣人,她一一嘱咐了自己的生活习惯和喜好,佣人们忙不迭点头。 所有人都签了雇佣合同,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她满意的点了点头,算是了结了一桩自己以后的生活要事。 何筱礼中午就吃上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更是觉得自己这钱花的值。 下午她又窝在家里玩手机,看着走动的佣人,别墅才有了一点活的气息。 之前只有自己一个人,无论做到哪里都只有她,实在是像死的一样。 何筱礼其实很喜欢家的氛围。 以前自己父母不知所踪,从小被爷爷拉扯大,十二岁时爷爷去世了,仅剩她一人。 她辍学去城里打工,漂泊了大半生,一直都是饥一顿饱一顿。 对于生活,能吃上饭就不错了,后面误打误撞进了电影圈,事业有了点起色,才慢慢好了起来。 她孤身一人,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所以喜欢身边有人的感觉。 她经常幻想着,在冰冷的房子里,有个人会期待她回家,时不时送她一个小惊喜。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活就这样高高兴兴的过下去。 何筱礼落寞的一笑,无论是自己还是原主,其实都很孤单,所以她才铁了心要改变命运。 命运待我如草芥,我视万物为刍狗。 这些天她都在忙工作室的筹备工作。 为了早日审批下来,她直接一通电话给傅总打了过去。 有天大的后门不开简直天打雷劈。 何筱礼不是一个会依赖他人的人,但如果在小事上面大费周章,浪费时间不合她的理念,人脉实用才有存在的必要。 傅总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接了电话,听完她的来意后呵呵一笑。 “何小姐以后这种事情麻烦直接联系唐助理,他会帮你安排妥当的。” “谢谢傅总。” 还没说完就被对面利落的挂断了电话,这人还真是不留情面。 营业执照成功拿到手后,合美时尚工作室也算是正式成立了。 何筱礼包了市中心一栋高档写字楼的16层,考察了下环境还挺不错的,设施也很齐全,唯一的缺点就是工作室除了老板一个人也没有。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人。 何筱礼摸着下巴,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办。 又是一通电话。 “礼姐!” 林州泉屁颠屁颠的过来了。 “你想不想过上好日子,只需要小小的杠杆就能撬动好几个小目标,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想。” “大点声!” “想!” “很好。”何筱礼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是勾勒未来宏伟蓝图了一番,展望了一下美好的行业前景。 “今天,我正式任命你为工作室的总负责人。” “感谢礼姐大恩大德!” 他眼巴巴的看着何筱礼。 “礼姐,我有个几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吧,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提。”何筱礼大手一挥。 “我们这个工作室是干嘛的啊?” “呃,这个问题暂时不作回答,你要知道我们的业务很广泛,不要只局限于某一个领域,把目光放长远一点。” “我们真的能赚到钱吗?” “当然可以啦,依照我们的能力,日入上万简直是轻轻松松的事情。那个谁谁谁不就是开了工作室,然后发大财了嘛。” “那不是因为人家本来就有钱嘛。” “哎呀,小伙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要有信心。”她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 “只要你好好干,等我们成功了,有钱了,想要啥得不到啊,到时候什么何家林家,几个傅家都不够你打的。” “礼姐你不会就是来耍我玩的吧。” “怎么会,我们可是相亲相爱一家人,我也是为你好啊,我还能骗你不成! ”何筱礼神色认真。 “可是礼姐我本来就很有钱了啊,我要那么多钱有啥用?” 第21章 第 21 章 “愚昧!肤浅!无知!这些钱不是自己赚的,再怎么多也不如自己赚的那仨瓜俩枣花起来开心。 你再想想,自己的经济命脉被握在别人手里和掌控在自己手上,你会选择哪个?” 林州泉恍然大悟。 “你决定和何家彻底撕破脸皮啦。太好了,我早就看何慕蕴不爽了。” 何筱礼扶额。 简直是愚才,不可教也。 “不是,我是想说你不想靠自己赚点钱用吗。”她无奈道。 “这倒是无所谓,反正我也没啥商业头脑。” “你没有我有啊。”何筱礼神秘的眨眨眼。 靠着林州泉的人脉,认识一些在时尚领域颇有见地的人不算难事,花点钱把他们挖过来,对林州泉来说更不是难事。 对于林少爷来说,只要用钱就能解决的事就不算事。 “林少爷,入股不亏哦。” 林州泉瑟瑟发抖,感觉钱包又要被礼姐洗劫一番。 “走吧,直接去林氏旗下的平曙公司。” 林氏集团家大业大,涉及各行各业,几乎每个行业都有旗下的分公司,创建独立的品牌。 平曙公司是挂名林氏旗下涉及时尚产业的分公司,在时尚行业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很多从事时尚专业的人为了得到平曙的面试机会挤破了头。 现在不是招聘季,岗位空缺不大,每天往平曙投过来简历依然很多。 人事部门总经理向何筱礼介绍今天的求职状况。“今天收到的简历一共三百份,里面应聘服装设计师的一共有...” 何筱礼点点头。 眼前漂亮的年轻女子就是林少亲自指命的总面试官,总经理心中不免得有些怀疑她的业务能力。 这么年轻,一看就没有什么资历,不会是林少的现任女朋友吧? 猜测归猜测,总经理职场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知道职场最忌讳的就是以貌取人。 “把所有人简历上附带的设计图或者造型图,匿名整理给我,每个人只取前三张。” 摆在简历最前面的,必然是本人最满意或者荣誉最多最耀眼的作品,后面的大部分都是滥竽充数,只需要三张图纸就足以决定一个人的去留。 一旁的总经理没有出声质疑她的做法,反正等她走后人事还会重新筛选出来里面的佼佼者。 底下的人很会看人眼色,平日里严厉苛刻的经理这次什么话也没说,足以说明对方来头不小。 何筱礼靠在椅背,小口抿着咖啡,一份一份认真筛查着,白屏上的投影不停滚动。 这份不行,配色古板没新意。 这份不行,用色大胆但观感不协调。 这个是什么啊,兵马俑出土了? 这份还算好,但是设计太保守,不够先锋。不能做别人做过的东西,因为她做出来的一定比不上别人家的,做出来卖不出去就是亏钱。 何筱礼的思路很清晰,足够潮流前卫的同时又能符合当下主流审美,小众协调但不过分夸张。 消费群体小基数,尺度把握在大众即使不喜欢也不会排斥的程度就刚刚好。 如果过分夸张容易引起大众反感从而被排斥,对于品牌名声不利。 如果受众群体广泛容易吃力不讨好,因为无论做的再好都会有很多人骂你。 只是撞了素材,就会有人空口鉴定抄袭,多了或者少了几个元素,就会有人说“好满啊,品牌方是恨不得所有相关元素全部塞上去吗?” 或者“太素了吧,这也能值这个价钱吗?真是暴利,咋不直接去抢啊,xx的钱真好赚,感觉不如xxx。”等等言论。 而且在竞品很多的情况下,为自己的产品开辟销路也是一个问题。 何筱礼眼前一亮,这几张设计图的风格恰好满足自己的所有要求。 “停一下,这是谁的作品?” 会议室的几人面面相觑,表情古怪。 “这人投了6次简历,全部被拒了,这是第7次了。” “这样啊,我看还挺合我的眼缘,把这个人的简历发给我一份吧。”何筱礼挥了下手,“继续下一份。” 砰砰砰。 敲门声震耳欲聋,章瑜感觉自己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不是姑娘,你都欠了快三个月的房租了,还没钱补房租吗?” 房东恨不得把门砸开一个大洞。 章瑜不敢应声,只希望房东不要破门而入。 “别装死,我知道你在里面!”房东继续敲个不停。“你再不回我直接开门了。” 外面钥匙撞击铁链的声音传来,章瑜有点慌乱,忙回道。 彭大哥,刚刚在洗澡没听到,房租你再通融我两天,我保证两天后一定给你交了。” “两天两天又两天,你都拖了多少天了!”房东在门口又骂骂咧咧了一阵。 “两天后,我再看不到房租,你就直接卷铺盖走人,你的押金我一分钱也不会退给你。” 其实房东是个好人,从她欠了三个月房租了他还没把她赶走就可以看出来了。 之前租房签了半年的合同,其实押金还不够交三个月房租的呢。 房租这么一直拖着不交也不是办法,可是章瑜真的身无分文,穷的只能每天喝泡面调料包冲开的汤果腹。 当初一腔孤勇学了设计,结果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基本上所有简历都石沉大海,都说大城市机会多,本想着在江州找个专业对口的工作混口饭吃,要不是马上要饿死了,她差点就信了。 打发走房东后,章瑜浑浑噩噩的在街上乱逛。 本想去找个兼职先养活自己,但是3600一个月的服务员也有的是人卷。 她嘴皮子又不利索,干不了销售。零零散散的干了好些活,也没挣几个钱。 “老板,你这边还招临时工吗?” “2800包吃不包住一个月干不干?”老板娘看了她一眼,摁着计算器。 现在的年轻人,看她这样子,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真不怕被冻死。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年轻人,这种人最好使唤了。 “这也太少了吧。”章瑜嘀咕了一声。 第22章 第 22 章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老板娘冷哼一声,低头记着账。 “我干,我干!”章瑜连忙应下。 之前问了好几家都是说招满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低点就低点吧,章瑜咬咬牙。 “每天上午10点上班,晚上10点下班,中间2点到4点午休,迟到一次扣30,请假一天扣70,一个月休三天。” 黑心老板娘,把她当黑奴了呢! “听明白了吗?” “好,好的,我明天来上班吗?” 老板娘白眼一翻。 “难道还要我来请你吗?” 章瑜唯唯诺诺的应下,虽然工资不是很满意,至少她有了份工作,沿着马路,她慢吞吞的走回家。 看着城市繁华的夜景,章瑜感觉自己像这副巨大躯干的一个细胞,马上就要被代谢掉了。 在外面走了一天双腿酸痛,她肚子叫了很久,看了看卡里的余额,没舍得在外面买晚饭,一直撑到了回家。 打开门,客厅灯关着,一起合租的室友还没有回来,说是客厅,却只是放了张桌子和两个板凳,地上堆了一些杂物,十几平的空间除了一个小冰箱再也没有其他家具。 晚饭啃了个自己蒸的死面馒头草草解决,卫生间的热水器坏了,每次洗澡都只能烧完开水调好水温提着桶拿水杯往身上冲洗。夏天还好,冬天必须提前要烧好开水才能洗漱,每次看着噌噌涨的电费她心疼不已。 关上三块钱买的节能灯准备睡觉。因为她睡的房间原本是杂物间,里面没有床房租要便宜一些,折叠床质量不好,睡了几个月就断了后面一截,躺在床上她腿无法伸直,只能蜷缩在被窝里。 房间虽小但是有个小窗户,通风采光还算好,舍不得开空调,所幸棉被还算厚,抱住双膝,她在被子里颤了会,感觉温度稍微高了点,困意来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意识离体,感觉身体漂浮了起来,回到了夜晚的江边,江面映射着五彩霓虹和明亮的路灯,她也向下看去,水面却没有映照出她的倒影,面容处漆黑一片。 她静静想了想,突然觉得活着也没啥意义,一个身上没有光的人,连倒影都配拥有,她直直的往水里跳去。 冰冷的江水迅速涌入鼻腔,咽喉,水压胁迫着口腔,她张开嘴想要呼吸,结果肺里的水流倒灌而出。她的身体不停向下溺去,出于求生的本能,身体下意识的挣扎,却沉得越来越快。 眼睁睁看着离江面越来越远,心想也许这样就能解脱了吧。 可是为什么,心底还是那样酸涩。 她心中满是不甘与悔恨。 闹钟一响,章瑜缓缓睁开眼,短暂的在被窝里逗留了几分钟,挣扎着爬起,今天是第一天上班,不能迟到。 一打开门,寒风凛冽,她还略带困意的神志立刻清醒了不少。 上午老板娘看她9点就到了很满意,第一天上午没要求她做太多,只是帮忙上菜和洗碗 其中有一桌客人见她长得不错在她递菜时顺手揩了点油,还眼神暧昧的看了她一眼,老板娘撞见这一幕撇过头去视若无睹,忙招呼另外一桌客人去了,她想了想工资也忍了下来。 到了午休的时间,里面的厨师炒好了员工午餐,章瑜慢慢吞吞的嚼着米饭,心里想着晚上怎么和老板娘开口提前预支工资。 明天就是房东说的期限了,再拿不出来钱,她的东西估计真的会被扔出来。 心里做了好几种假设,中午她没有选择回家,店里有空调,趴在桌子上睡一觉比回家睡冷床好多了。 每天中午都会轮流派一个人守在店里,今天是一个后厨负责洗菜和买菜的年轻小哥。 小哥不爱说话,章瑜问他话,他从来不回答,偶尔才高冷的点头或者摇头。 章瑜觉得没意思,世界上没一个人想搭理她。 章瑜在最里面的桌子上趴着,不一会就睡着了,小哥也趴在收银台上,好奇地看着章瑜安静的睡颜,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时马上到上班时间了,她过去拍了拍还在睡觉小哥的肩,小哥迷迷瞪瞪起来后看了她一眼,就去后厨备菜了。 老板娘过来时看着章瑜正在扫地,顺便让她把拖布也去洗了。 晚上客人要多的多,章瑜记性不错,手脚还算勤快利落,一天下来老板娘还算满意。 下班后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章瑜在台阶下等着老板娘落完锁。 “你还不走?” 老板娘把钥匙揣进外套兜里。 “老板娘,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老板娘没理她,往自己车停的地方走去。 章瑜紧紧跟在后面,按下心底那一点羞耻与尴尬。 “老板娘我交不起房租了,我能不能提前预支我这个月的工资,我保证不会跑路,我可以拿我的身份证来抵押。” “我拿你的身份证有啥用?你随便给我个假的证件,拿着钱明天不来了咋办,我得去哪里找你?” 老板娘一顿脚步,回过头冷笑着。 “你今天第一天上班就来找我预支工资,是想拿钱跑路吧。” “我一定会来的老板娘,起码这个月我都会认真来上班,一次也不会迟到的。”章瑜微微错开视线。不敢直视老板娘的眼睛, “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身份证不行,你得拿个价值相等的东西押给我,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哪天会不会跑,等你打完这个月工我再还给你。” 章瑜想了想,小声呢喃。 “把手机给你了,你怎么给我钱?” “噗哈哈哈,你是没见过现金吗?” 老板娘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们年轻人真是离开了手机不能活了。” 章瑜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多么愚蠢的话,脸上火热,老板娘继续往前走。 一直看着老板娘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章瑜都没有再说过什么话。 她不太明白老板娘是同意还是拒绝,微薄的自尊心让她不再好意思开口说话,只能默默地站在车旁。 第23章 第 23 章 老板娘降下车窗,“干嘛,挡路不怕被撞死啊。”发动机轰鸣声掩了几句她的话,章瑜没太听清。 老板娘没好气的鸣笛,尖锐刺耳的声音抓住脆弱的神经,章瑜吓得浑身颤了一下。 “你不把手机给我就想空手套白狼啊。” 章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忙把手机递过去,这样的话,老板娘应该算是同意了。 老板娘在车里翻身找着什么,最后从一个黑色皮包里掏出一沓现金,蘸着唾沫数了个数,把钱扔给了章瑜后一气呵成的开走了,只留给了她红色尾灯。 谢谢堵在嗓子眼里,章瑜看着怀中的钞票,一张张的收好,清点了一番,不多不少,刚好18张。 她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没有了手机,唯一一点与别人的沟通也彻底消失,生活中仅有的一点乐趣也暂时失去了,接下来的一个月她都只能困在这个小小的餐馆里。 家门口过两条马路就是淮江,每次坐在河畔,安安静静的看着与自己无关的景色。风吹过淮江,也吹过她的湖面。 真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午休时在餐馆里和小哥唠嗑,一个星期过去了,她才从老板娘口中得知不爱说话的小哥是个哑巴。 “他是个哑的,你天天和他说那么多话,他回过你一句没有。”老板娘中午回来取东西,看到章瑜在和小哥聊天时的原话。 难怪没人和小哥玩。 “他会写字吗?” “他蠢的连手语都学不会,你觉得他会写字吗?” 章瑜听完只觉得更好了,如果他是哑巴还不会手语,无论她和他说什么,他都不会说出去 慢慢的她啥也和他说。 小哥听完这句话,对她摆摆手,面色严肃的摇头,似乎担心她真的会想不开去跳河。 章瑜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笑嘻嘻的:“放心吧,我还欠老板娘工资呢,我要是去死,老板娘第一个不答应。” 小哥脸色才有所缓和,似乎觉得她只是在开玩笑,他想不不出来一个看上去那么阳光的女孩寻死的原因。 虽然说是大家轮流值守,但是中午基本上都是小哥在店里,反正让他帮忙他也不会怎么拒绝,就算骗他是老板娘说的他也不能去当面质问,毕竟老板娘可没有耐心看他在那指手画脚半天。 房租还了一部分之后她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没有手机,每天只能和小哥闲聊打发时间,半个月下来,倒是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 今天白天又有人趁机蹭她的手,还有意无意的往腰上摸,他们上菜是按桌号,喊到了自己就不能拒绝 开始不知道怎么办,后来学聪明了,每次遇到这种人她都会借口上厕所,让另外一个男服务员去上菜,后面再请那个男生喝杯奶茶,算是感谢他帮忙。 章瑜心情不算好,回家的时候意外发现家里的灯亮着。 合租的室友是女生,她情况比章瑜还差一点,家里欠着巨额债务要还,所以她一直在做各种兼职,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很少见她人影。只有几次半夜两点上厕所,刚好撞到她回来。 “佩佩,今天下班这么早啊。”章瑜在门口换鞋,头也不抬地打了个招呼。 眼前的女生却突然用力抱住了她,给章瑜吓得一愣,半只鞋还挂在脚上。 “小章鱼,我明天就要走了。”佩佩泪水涟涟,满是不舍与悲伤。 “今天上班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客户,资料撒了满地,我一边着急道歉一边帮她捡回来,她笑的很温和大度说没关系,我还以为没什么事呢,结果下午经理把我叫过去,说公司人员满了,准备辞退一批,我才知道我被开除了。”佩佩的声音哽咽,满是绝望。 “怎么能这样!就这样一件小事,她就轻易把你给开除了!”章瑜心中满是怒火与不平,无处宣泄,又无能为力。 佩佩又抱着章瑜哭了一会,告诉她自己准备去另外一个地方打工去了,为自己的离开感到抱歉。 “对不起,我走后,你又要找新室友了。”自己都已经沦落这番境地了,心中却还是想着章瑜。毕竟之前俩人一起合租一起签的租房合同,现在她走了,章瑜就要一个人承担房租了。 “没事的,我会有办法的,倒是你,现在这样,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两个人又抱了一会,佩佩哭了一天已经无泪可流了。 “好了,小章鱼,我已经看开了,可能我的命就是这么苦,想死别人不让我死,想活别人也不让我好活。明天还要上班,你先去休息吧。” 说了些分别的话,佩佩就去睡觉了。章瑜躺在床上,翻身才发现自己趴着的那侧枕巾已经湿了一片。 醒来时佩佩不在家里,行李还在客厅放着。章瑜上班前往佩佩的背包里塞了一笔钱和一个信封,心中做了最后的道别,轻轻合上了门。 依照她目前的经济状况,还没等招到室友,她的尸体已经不知道在河里泡了多少天了。 马上一个月要过去了,看来自己又要在老板娘那儿多待上一阵子了。 小哥今天看到她点了点头,努着嘴,往店里瞥了一眼,示意她往店里看。 店内老板娘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正对着一个女人点头哈腰。 以章瑜的视角只能看到女人的背影,她头发轻挽,发髻低盘在脖颈,脊背端直,身形优美。 章瑜一眼看出来这人身价不菲,身上的衣服几乎没有一件是便宜的。害怕进去会打扰她们,但是到点了在门外算迟到吗?章瑜正在门口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老板娘却突然往她招了招手。 “美女,我们现在还没有营业呢,你可以先在店里坐一会,或者去外面走走,逛一圈。” “不用,我在店里等就好了。” “好的,我让服务员给你倒杯茶,你稍等一下,你的菜品我们会尽快给你做完打包好。” “好,那就麻烦了。” 第24章 第 24 章 章瑜利索的去倒茶,何筱礼小心翼翼接过茶杯,礼貌的道谢。 她走去后厨,看着老板娘喜笑颜开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来了个大客户。”老板娘直接堵住了她的嘴,“这一天把十天的钱都赚了,你别闲着,去后厨帮小亚切菜。” 小亚就是哑巴哥,没人知道他名字,干脆都这么叫。 小亚看到她进门咧嘴一笑,以为她又来找自己说话。 几乎没人愿意和他交流,所以每次章瑜说话时他都听得很认真,虽然很多词语都听不懂。 “我不是来和你聊天的,老板娘让我来帮你切菜。” 这样啊,他垂眸,有点失望。 店铺门后面还有块露天空地,洗菜切菜都在这,店面装修得比较好,后面就像另外一个世界,堆着一堆杂物和垃圾。 洗菜池和菜板倒是很干净,估计是为了方便择菜和清洗。 与其在里面占空间,不如装在外面,平日里就他一个人,洗完切好菜后再把食材放进后厨。 章瑜一边切辣椒,一边吸鼻子。 “真有钱啊,随便一下子就是我大半年所有的钱。”小哥正剁着排骨,好像没听清她说什么。 “你说啥时候我也能这么有钱啊。要是我要是有钱就好了,等我有了钱,这辈子都不吃青菜,顿顿吃肉。” 小哥听完点了点头,一年到头他都很少吃上肉,顿顿吃肉是很好的日子了。 等了一会有点无聊,何筱礼就开始刷视频打发时间,手机弹窗显示来电中。 “嗯,对,我在那家店里了……嗯……好,我知道了。” “好了美女,这么多份饭,你怎么好带过去啊。” “放车后备箱吧,你们包装好了不会漏汤的吧。”她可不想洗车。 “放心美女,我们包装袋里面做的防漏设计,绝对不会撒出来的。” “好。” 服务员帮忙把餐盒搬到车上,何筱礼走前数都没数,随手抽了几张百元大钞给章瑜。 说是麻烦她了,请喝点饮料解解渴。 她之前待在国外,养成了给小费的习惯,看人小姑娘又瘦,好心多给了点。 章瑜受宠若惊,想退回去时,何筱礼已经走了。 老板娘在店内透过玻璃门看到了何筱礼给她塞了钱,没说什么,章瑜进来时抬手让她去后厨帮忙洗碗。 “开保时捷送饭,真是有钱人不把钱当钱。” 老板娘一边嘟囔,一边摸着柜台上的招财猫,每次心情好时老板娘都会摸几下。 怀里的钱还带着一点温热,章瑜回家数了数,足足700块,要抵上她半个月工资了。 突然觉得生活也不算太糟。 “礼姐,下周二梁珊办了个聚会你去不?” 自从何筱礼回来后,林州泉已经变成了她的专属司机。 何筱礼不会开车,她没考过驾照也没怎么摸过方向盘。 记忆里也没有原主开车的画面,估计千金小姐都不用自己开车。 “不去。” 梁珊是谁,没印象。 “那冯晓的生日宴你去不去?” 这又是谁?怎么一天到晚不算聚会就是生日宴。 “不去。” 脾气暴躁的林少爷被别人不知好歹的拒绝了两次,一点也不生气。 “好吧,那下周五有个拍卖会,你去玩不,顺便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珠宝首饰啊什么的?” 林州泉又找了个话茬。 拍卖会?没兴趣。 “我记得以前礼姐你最喜欢去拍卖会了,每次看到喜欢的项链,无论多少钱你都会买下来。”林州泉笑眯眯的。 话到嘴边,何筱礼硬生生咽回嗓子里。 “嗯,正好,我刚想去看看新出的耳环呢,感觉耳环太少了。” 何筱礼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由于原主的记忆特别零碎,她无法百分百复刻处出原本的她。 特别害怕自己说出来的哪句话或者下意识做事的哪个习惯和原主截然不同。 时间再怎么久,人再怎么变,一些刻在基因里的记忆是很难改变的。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小心翼翼的,让外人只觉得她是迷途知返,幡然醒悟,而不是她与以前大相径庭,判若两人。 没人是傻子,同一具皮囊下面不同的灵魂,太过极端的改变像是从里到外变了一个人,再愚钝的人都能看出来不是同一个人。 更何况是林州泉这种相熟了大半辈子的人,就算林少爷真的蠢如猪,意识不到。 只需要一个和以前完全相反的生活细节,也足以让他看出来她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林州泉看她爽快的应下了,心里有点意外。 刚想告诉礼姐许熠成也会去,这样她肯定会迫不及待一口答应的。 不过不告诉她也好,这样她就不会特意去找许熠成那个小兔崽子了。 如果何筱礼早点知道许熠成和白璐也会在,她冒着掉马的风险也一定会坚定的拒绝林州泉的邀请。 “礼姐到了。” 林州泉是个很骚包的大少爷,路边拉风的法拉利很快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何筱礼扶额,早知道自己来了。 “礼姐你还来这小餐馆吃过饭啊?” 其实餐馆一点也不小,装修的也还算风雅,林大少爷一点不了解底层生活。 哪小了,这一个月租金都可贵了呢。 老板娘心里吐槽,但是脸上却迅速堆起了灿烂的笑容。 又来大客户了。 老板娘看到林州泉身后的何筱礼时,脸色愣了一下,笑容更灿烂了。 这不是四年前那个开保时捷送饭的美女吗,还带了个开法拉利的帅哥,哎哟喂,原来是来超级大客户了。 “老板娘,二楼开个包间。”超级大客户朝她点点头。 “好咧,二位上边请。”老板娘一个眼神,章瑜就心领神会,立刻去泡茶。 小哥帮她在储物柜里找着老板最好的茶叶,章瑜神情恍惚。 对于何筱礼的印象还是在四年前,即使只有一面之缘,她却记到了现在。 当时她给了自己一笔小费,算是帮着自己走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间。 一年过去了,她放弃了进入大企业的梦想,虽然偶尔还往大公司投投简历,但是已经现在很少再做自己名利双收的白日梦了,踏踏实实过好现在的日子。 而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第25章 第 25 章 佩佩走后,一直招不到室友,房东是个很好的人,只收了她一半的租金,退房时还还了押金。 她拿着攒了半年的钱,离开了琼河湾,搬到了现在住的地方。 现在和小哥合租,小哥人很好,从来不说话,有什么事她一喊小哥就会来帮她。 小哥厨艺也很好,有时她晚上饿了他也会给她做饭,她不小心摔伤,小哥也会着急跑到楼下去给她买药。 小哥哪都好,她第一次觉得小小的房子应该有名字。 以前的人真的很聪明,把住的地方叫做家,一起住的人叫做家人。 她也有了家,她也有了家人。 她不知道小哥多大,但是她愿意叫他哥哥,小哥也会点头,默默照顾着章瑜。 “我叫章瑜,你叫章洋吧。”小哥从此有了名字。 章瑜泡好了茶,端着茶盘走了上去。 老板娘喜笑颜开的走下来,忙去让后厨做菜。 章瑜走到包间,敲了敲门。 “请进。” 悦耳的女声犹如小溪流水,清脆动听。 “先生,小姐,您们的茶。”章瑜娴熟的倒茶,手腕微颤暴露了她内心深处的紧张。 “怕什么,我俩又不会吃了你。”林州泉觉得有点好笑。 “我是什么很恐怖的怪物吗,每个人见了都那么怕我。” “对不起先生。” “你差不多得了。” 何筱礼皱眉。 “请慢用。”她本想当面道谢,刚刚被林州泉一闹,她反而不好意思说出口了。端着茶盘深深向何筱礼鞠了一躬,转身准备离开。 “章瑜。”何筱礼叫住了她。 “我以前来过这里,当时还是你帮忙呢,你一个人把那么多餐盒堆上去,我现在都记得。” 章瑜忽而滞在原地,无名的委屈和痛苦此时莫名的涌上心头,眼泪不受控制的大颗砸落在地,茶盘掉落在地上。 说来她也算是见证了她那段最落魄的时光,她的泪不是为她而流,而是为现在的自己流下。 “先生,小姐,您二位别介意,她新来的,笨手笨脚,我替她给您赔不是了,还望二位莫怪。” 动静引来了楼下的老板娘,一进来就看到茶盘摔在地上,章瑜在一旁捂着眼泪,哪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个劲给她使眼色让章瑜快点离开。 “没事没事,老板,不是她的错。” “都怪你吓着人家小姑娘了。”何筱礼恶人先告状,直接狠狠瞪向林州泉。 林州泉也很无辜,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吓到她了。 “没事就好,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二位的雅兴了。” “等一下,我和她还有点话要说。”何筱礼笑意盈盈,望向章瑜。 老板娘以为她还在介意想刁难章瑜,下意识的把章瑜护在身后。 “放心吧老板娘,我还有话想和这位小姐说。”章瑜止住了眼泪,老板娘看了她一会,她点点头,老板娘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离开了。 “坐下聊吧。”何筱礼起身倒了杯茶,送到了章瑜面前。 “你是江大美院毕业的?” 章瑜点点头,水光清洗后的双眼有些茫然。 “如果没记错,你学的好像是设计吧。” “是。”以往的回忆掠过心头,她低头掩饰泪意。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要聘请你为我个人工作室的首席设计师。” 她给章瑜沏茶。 首席当然是因为一共就她一个设计师,无论怎么排她都是首席。 章瑜猛地抬头,睁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 “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何筱礼正笑眯眯的看着她,恍惚中她觉得自己真的看见了天使。 “礼姐,那个女生有什么特别出色的地方吗,值得你亲自上门找她?”吃完晚饭,林州泉陪着何筱礼回去。 那个女生看上去呆呆的,一见到他们就莫名其妙的哭了,然后礼姐就说让她来合美当设计师。 一直到现在,林州泉还云里雾里的,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从过来到现在,他在自己面前一直这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每次不明白什么状况都会下意识的维护她。 何筱礼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脸。 “林少爷,你一直这么笨下去也挺好的。”都这样了,林州泉还没有看出来她们以前就认识,不是笨是什么。 他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五年前,以前礼姐一开心就会捏着他的脸,嘲笑他是个无敌大傻帽。 当时他只觉得如果礼姐能一直这么开心,他一直这么傻下去也没关系。 可是就算他一直这样傻下去了,礼姐却很少再开心了。 “礼姐。”他突然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神情严肃。 “嗯?”何筱礼脸上的笑还没有收回去,应了一声。 看着何筱礼的脸,他鼓足勇气。 “你别再喜欢许熠成了好吗?他这些年,和很多不同的女人在一起过,他根本配不上你。” 顶着礼姐发疯的风险,他还是把真相告诉了她。 “其实我觉得他已经不喜欢你了,我觉得他已经爱上了白璐。你们两个,应该没有多少可能了。” 没有意料之中的不可置信的尖叫与歇斯底里,何筱礼笑意消退,脸色越来越严肃。 “州泉,我知道你还担心我会为了那个许熠成那个人渣伤心难过。但是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再为他难过了。哪怕他惨死在我的眼前,我也只会觉得痛快,因为他罪该万死。” “无论五年前的何筱礼有多么爱他,但是五年后的我告诉你,我已经彻底放下他了。我现在对他只有滔天恨意,他欺我,瞒我,负我,最重要的是他利用我。利用我的爱,吸我的血肉为他的人生做铺垫。” “五年了,我早就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已经彻底看清了这个虚伪小人。表面正人君子,实则手段肮脏,他踩着我一步步往上爬,才走到了今天的位置。现在我回来了,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亲手送他入地狱。” 何筱礼越来越认真,恨意切实。 她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浓烈的恨意所占据,说出来的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 认识多年,林州泉从没有见过这种样子的何筱礼。 但是他并不觉得陌生,反而很是熟悉,他相信何筱礼所言非虚。 熟悉的像是很久之前那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回来了,而不是一个只会永远追随许熠成的傀儡。 第26章 第 26 章 “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哪怕你要亲手杀了他,我也愿意帮你递刀子。” 林州泉神色认真,“如果你想让他死,不想自己动手的话,我会亲手了结他的性命。” 何筱礼却噗嗤一笑。 “好,不过杀人放火这种法制咖的事情咱不干哈,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我要的是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仔细想了想书中一些和男主作对的人的下场,几乎都是惨死。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都是自杀。 为了让自己的手上不沾满鲜血,他将人逼迫走投无路,只能自杀而亡。 将他人的死归咎于他们罪有应得,自以为他人的死和自己无关。 这样他身上不用背负人命,道德不会受到自我谴责,还可以继续吞食着他人的心血。 他自以为清高,其实是伪善至极。 打着为爱复仇的名义,干着杀人放火的勾当,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罪行累累的恶魔。 何筱礼要的从来就不是他死,而是他想死不能死。 她会把他的手段一一还给他,恶果还需恶人吃。 章瑜迷迷糊糊的送走了何筱礼,脑子里现在还是短路状态。 刚刚何筱礼看她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说如果章瑜愿意的话随时可以联系她。 手里拿着何筱礼的名片,感觉自己像是被天上掉的巨大馅饼砸中了一样。 章洋骑着自行车载她回家,路上她轻轻抱住了他的腰,章瑜身体一僵,章瑜噗嗤一笑。 每次她碰到他腰的那一瞬间他都会僵住,屡试不爽。 “章洋,我问你,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章洋回答不了她。 “很好是不是,我也觉得很好。 以前我总以为,自己只有成为有名的设计师,每天有接不完的商单,拿着天价的报酬,这种生活才是我想要的。”章瑜自顾自的说道。 “可是慢慢的,我发现我做的东西没有多少人喜欢,简历一次次被退回,我也越来越绝望,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我不想成为一个普通庸俗的人,让我放弃我的梦想,我宁愿去死。” “直到遇见了你,老板娘,我才觉得普通平凡的生活也很好,似乎活下来有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还有今天来店里的那个漂亮女生,她是我生命中的光。” 遇见了你我也觉得很好,你也是我生命中的光。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如果说漂亮,他觉得章瑜最漂亮。 “她叫何筱礼,好美丽的名字,和她人一样。” 你的名字也很美丽。 “章洋,如果让你放弃现在的生活,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你愿意吗?” 章洋蓦的一停,章瑜重重撞在了他的背上。 听到章瑜的低呼,他吓得慌乱的回头看她,不停用手语比划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也不是很痛,过一下就好了。”章瑜摸了摸鼻头,“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没有你的都不是好的,我不想让你走。你别走,好不好。 章洋手忙脚乱的打着手语,章瑜鼻子一酸,紧紧抱住了他。 “我不走,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一起过上更好的生活好吗?我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我们终于,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了。” 章洋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章瑜,眼里全是向往,散发着不可言说的光芒。 我的梦想,就是和你在一起。 何筱礼没有着急催着章瑜来上班,四年了,她现在眼神比以前亮多了,显然如今过的还算不错。 放弃现在有的一切,和她一起拼搏一个太多未知因素的未来。 做出这个决定对她来说还是有点艰难的。 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等,如今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在迎接结局前的那一秒,她也能像今天这般闲庭信步。 如果是何筱礼来做这个决定她一定会选择放手一搏,每一扇门后面站着的不一定是惊喜,也可能是无尽地狱。 她喜欢这种不确定性,她享受开门的那一瞬间,在九十九扇死门里开到生的那一扇。 走钢丝时,钢丝演员和观众同样紧张。 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观众只能提心吊胆的祈祷,特技演员只能依靠自己的技术尽力活下来。 观看高危表演需要一定的心理素质,也许下一秒就会看到危险血腥,惨不忍睹的现场。 也许下一秒演员就好端端的站在了对岸向台下的观众鞠躬示意。 鲜花与死亡总是一同出现。 何筱礼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脸庞忽隐忽现,浓烈的烟草味侵袭了鼻腔。 原身没有抽烟的习惯,甚至很是反感,不一会身体就出现了排斥反应。 “lucky strike.” 幸运的发现。 这款烟还是从何家顺过来的。 她以前迫于生计干过一段时间陪酒,香烟配美人,那时候有客户要求就学会抽烟,只不过后来转行为了保护嗓子就戒了。 抽烟喝酒对身体不好,她很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烟瘾上来了才会点上一支。 说不上有多爱这种感觉,但是滋味确实美妙,颇有种醉生梦死时,人间逍遥仙的感觉。 她强忍不适把指尖的烟抽完,她不是浪费的人。 洗完澡烟味淡了点,她本想在阳台散散味,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意识回到了自己陪客户的时候,她好看,客户多,指定点她。 每天有陪不完的客人,喝不完的酒。 灌醉美人是一件很恶趣味的事情,但是几乎没有人见她喝醉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喝醉过。 灌不醉她,也有人恼怒,往她身上倒酒,裙子一片泞汀,脸上全是酒液,她却笑意盎然。 遇到这种客人,又能多挣点布料费和精神损失费了。 不过她舍不得扔掉脏了的裙子,总是洗了然后再穿。 反正所有人都只会注意她的脸,不会在意她今天穿那件衣服,如果有人问起她也只是用又买了一条搪塞过去。 就这样在娱乐会所待了一年多,挣的钱足够她自己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活一阵子了,于是风头无两的会所头牌选择了辞职。 第27章 第 27 章 每次她在厕所换裙子的时候总能听到不少人骂她,冰凉的酒液顺着身体往下流,她清理完后礼貌的拉开门,面露微笑的离去。 辞职前一晚刚好也听到了有人在很难听的议论她,这一次她重重甩了她们几个耳光,才面露微笑的离去。 她硬生生冻醒,手脚冰凉,赶忙钻回卧室睡下。 其实当时她根本不是不小心,就是故意的。 反正无论什么时候去找她们,她们都在诽谤自己,顺便出下气罢了。 “天呐,你的脸真是,惊为天人。” 拍卖会当晚,专属司机早早就到了融湖。 何筱礼今天穿了一条很素净的细肩吊带白裙,梵克雅宝Flowerlace吊坠在颈间闪闪发光。 飘逸长发如同风过麦浪,遮挡住裸露的肩背。 素雅高洁,气质出众,宛如古典貌美的希腊女神俾睨众生。 这几天宅家里恶补了一下关于拍卖行业的知识,避免自己因为常识性错误当场出丑。 “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她自恋的捋了下刘海。 两人贫了会嘴,不知不觉就到拍卖会场了。 这次拍卖会的规格很高,格调也很足。 除了一些明面上写在名单里的竞品,还有三样物品没有写出名称,只有一个笼统的名称和剪影,作为这场拍卖会最大的看点,留足了噱头。 很多人都是奔着这三样物品来的,也有人是为了亲眼一见。 何筱礼不懂行,看不出来名单里这些东西的珍贵之处,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只认真看了看几条珠宝首饰。 林少爷兴致勃勃,他烧钱的爱好有很多。 他本人热衷于收藏,有时他会到现场,亲眼看看一些感兴趣,再决定要不要花大价钱收入囊中的藏品 何筱礼出手没有林少爷那么阔绰,会陪着林少爷逛一逛,顺便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物件。 “夫人!” 何筱礼循声望去。 唐助理很是惊讶,竟然在拍卖会看到夫人了。 今天傅总让他过来拍下某件竞品,没想到竟然会在会场看到许久未见的夫人。 为了避免自己等下被夫人苛责,自己看见她竟然不来主动请安。 他当机立断,立马就去打了招呼。 以前有一次也撞到过夫人,不过他当时真没看见,何筱礼发现他后气冲冲的跑去质问。 他老老实实回答人太多了没看见,结果夫人火冒三丈,难道我不是这群人里面最美最显眼最特别的吗,人再多你难道不应该第一眼就看到我吗? 唐助理简直冤枉啊,又不敢顶撞上司。 从此他养成了无论去哪里都先找夫人的好习惯。 何筱礼眯了眯眼,四年前的事了,当时原主刚回国,刚被许熠成刺激完神志不清。 刚好林州泉拉着她说要当场拍一条项链庆祝她回来一趟,很显然唐助理运气不太好。 “唐助理啊,真巧。” “夫人,您还是一如既往的貌美如花,美丽动人,倾国倾城……”唐助理立马开启了恭维模式。 “呃,好了。”大庭广众之下,何筱礼尴尬地脚趾开始织毛衣。“傅总呢?” “哦,傅总很忙,他没有时间亲自来参加这种活动,一直都是我到场。” “……” 时间很多人很闲的林州泉和何筱礼。 “这样啊,哈哈哈,那我们先去四周看看。” “好咧夫人,夫人慢走啊。” 何筱礼飞快的消失在唐助理的视线之中。 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矫健啊。 唐助理联想起上次夫人看到自己气势汹汹的冲过来的场景,由心感慨。 林州泉和何筱礼正到处乱逛,恰好林州泉遇到了相熟的人,何筱礼去一旁等他,正走着呢突然被人喊住了。 “礼礼姐。” 笑容滞在脸上,她只想快点逃走。 天杀的。 “阿礼。” “二位也这么闲啊。”一脸生无可恋的转身,何筱礼看到那两个人的脸就来气。 白璐今天也穿了一件白裙,黑发柔顺的垂在腰间,看上去倒也是温婉秀丽,清纯可人。 不过当两人站在一起时,加上几分相似的眉眼,白璐像是何筱礼的低配版,瞬间黯淡无光,灰尘扑扑。 只有在没有光的时候,鱼目才能混珠。 “好巧呀,礼礼姐也在这,熠成听闻这次拍卖会上有一件珍贵藏品,很是感兴趣,四处打听,这几日觉也没怎么睡呢。” “我们两个今天一来,发现礼礼姐竟然也在这,真是巧了呢。” 白璐言下之意,这几日许熠成为了某样东西四处打听,大家都知道他会来现场。 结果一来发现你刚好也在,谁知道是碰巧还是故意的。 何筱礼有时真怀疑这世界专门和她过不去了。 “呵呵,刚好有条项链我还挺喜欢就来看看,正巧我这几天也四处奔波,没空管别人闲事。” “不然早知你们来,我倒不来了。” 许熠成本以为何筱礼今天就是故意来偶遇自己的,听完她一番话,免不得脸色一沉。 “阿礼,许久不见了,这几日你若心里没有再怪罪我,也不必再故意避我不见了。” “你以为你是个宝啊,人人都想来看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她无语至极。 “上次白璐偷东西的时候就见过呢,你二位真健忘,我很乐意帮你们回忆回忆啊。”她娇笑。 “熠成,我们走吧。”白璐脸色一慌,生怕她在这里说起她黑料,忙拉着许熠成走了。 真没礼貌,招呼都不打一声。 不过这里的糕点挺好吃的,回家让吴姨研究研究。 “欢迎各位莅临本场拍卖会,我是本场拍卖师王青玉,非常荣幸由我来给大家介绍第一件拍品...” 主持人开场后,场下开始第一轮竞拍。 何筱礼无所事事翻着图录,林州泉问的时候,她借口没有喜欢的东西。 林州泉看得很认真,偶尔和何筱礼聊两句。 “这丑东西竟然卖了这么贵,这群有钱人真是傻子吧。” “就是就是。” “这破画也能值一千万,够了,你们这些有钱人,到底啥审美啊……” “我上我不行,但是为了一千万,不行也得行。” 相对于场上出价抬价的水深火热,两个人看起来游手好闲。 “这红宝石项链不错,礼姐你要不,我送你。” “不用了,我家里有的是。” “这玉镯好看诶,带你手上肯定更好看!” “我不喜欢,喜欢你自己带就好了。” 一直到中场休息,两个人啥也没买。 第28章 第 28 章 何筱礼茶水喝多了,去找卫生间。 俗话说厕所多新闻。 她洗完手准备回到主会场,路上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放心,我一定会拿到手的,嗯,好。” 四下无人,何筱礼猫在墙角偷听。 “是,这次的玉佩很重要,我明白...嗯,好,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人没了声响,何筱礼若无其事的回到会场。 “礼姐,你回来啦。”林州泉正翻着册子。 上半场的拍品平平无奇,基本上没有怎么来回竞价。 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下半场的最后三件竞品上,这也是他们绝大多数人来此的目标。 如果没记错,今日拍品里只有两块玉佩,上一块已经被拍出了,剩下那块是下半场的36号竞品。 下半场竞拍开始,很快就到了34号拍品。 34号拍品是明宣德青花釉里红缠枝莲纹天球瓶。 此瓶直颈园腹,白釉底色纯净,青花发色幽蓝,矾红厚重纯正,气质非凡,娇羞婉约。 “33号拍卖品,市场估值8000万到一亿,起拍价为7000万。” “7100万,这边7300万,场内出价7700万,8000万回到电话……” 叫价很激烈,何筱礼上一次见到8000万的时候还是在斗地主里面,注册开局每人就送一千万豆子。 “一亿三千五百万第一次,一亿三千五百万第二次,一亿三千五百万第三次。1007,恭喜您。”随着拍卖师手中的槌子落下,34号竞品的归属落下帷幕。 嘴角疯狂抽搐,喝酸奶都要舔盖的她,实在听不得这种数字。 她理解不了这些人为什么愿意花这么多钱,买一个瓶子在家里当摆设。 “顶级富豪用艺术品来顶通胀,通货膨胀,货币贬值不可避免。收藏不是一种消费,而是一种投资,只要物品本身不贬值,那它就是随时可以变现的隐形资产。” 林州泉悄悄和她解释,“你要知道钱是会越来越不值钱的,钱有的越多,亏的也就越多。” 何筱礼根本没有学过经济学,没有经济理念。 她只知道自己卡里如果不进钱只花钱,钱就会越来越少。 原来就算不花钱,钱也会越来越少。 于是何小姐更加坚定了要赚更多钱的想法。 “下一件也是我们今天最后一件拍卖品,和田红玉龙纹佩,重71.5克,色泽温润饱满,龙雕栩栩如生,市场估值两亿到三亿,起拍价为两亿。” 两人悄悄咬耳朵时,35号拍卖品以一亿七千万的价格被人拍走,现在来到了这场拍卖会的重头戏。 玉石挂红,价值连城。 《游宦纪闻》有言:玉分五色,白如截肪,黄如蒸栗,黑如点漆,红如鸡冠,或稍暗,如胭脂色。 和田红玉稀缺贵重,古时只在皇室贵族之间流传,很少有人亲眼见过。 和田红玉珍贵,也有很多人造假玉 有人以为次生色,皮壳红和沁色的也算是红玉,然而真正的和田红玉为原红色,成分为闪透石和阳起石为主要成分,今日能够一睹红玉的风采,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此块红玉里外颜色如带鸡冠,红如鲜血,结构紧密。 何筱礼第一次见到如此精美的玉石,看到它时感觉心里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和田红玉珍贵,很多人都未尝一见,台下已经开始疯狂抬价了。 何筱礼额角狠抽,头晕目眩,甚至感到血液在体内倒流。 “三亿五千万,还有人加价吗?” 许熠成咬咬牙,没想到这么多人抢这块玉佩,尽管他有心理准备,不过如果这样加价下去,预算也并不能支撑他成功拍下那块玉佩。 “3605给出三亿八千万!……4亿!……已经5亿了……现在来到了6亿。还有人加价吗?” 这个价格已经非常高昂,很多人已经承受不起,即使他们非常想要,但是花四个亿买下来还是太亏了。 “六亿一千万!” 许熠成心底一沉,已经超预算了,但是几千万他能够周转的过来,还是义无反顾选择了举牌。 “六亿一千万第一次。” 前几日他打听华资集团高层正找寻一块玉佩,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要攀上傅家的关系。 华资集团只手可通天,无论国内外,几乎所有的大型企业都与他们有着密切合作。 只需要几个小小的业务合作,一个月几千万那是说赚就赚。 奈何集团董事长一直低调神秘,几乎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六亿一千万第二次。” 他花了几年的时间和金钱,今日好不容易打听到关于傅氏高层的秘辛,他必然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如果能卖他一个人情,以后公司的业务发展再也不用担心。 “六亿两千万。” “礼姐你疯了吧,我们两个卖了都没有这么多钱。”何筱礼眼神安抚了下林州泉,她就是单纯不想让许熠成好过而已,许熠成这穷鬼哪有那么多钱,估计是把所有本金都砸里面了。 他一向深谋远虑,能让他做出这般疯狂的举动,这块红石头肯定有鬼。 既然他不计代价也要获得这块石头,她也得让他多付出点代价才行。 许熠成目光阴沉的盯着何筱礼,对方却笑的一脸风轻云淡,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显然是故意抬价。 即使以往许熠成再怎么认定何筱礼深爱着他,如今的状况却和往日截然不同。 她故意和自己抬价,显然不是为了自己买下来再送给他,她就是吃准了自己非要这块红玉不可。 “这块红玉的价格来到了六亿两千万!还有人出更高的价格吗?” “六亿两千五百万!” “4518出价六亿三千万!” 这女人疯了吧!她哪来这么多钱买这块玉! “礼姐你疯了吧!完蛋了,林俊行要是知道了我为了一块石头花了六个亿,他肯定不会给我钱,我们两个要去坐牢了!”林州泉简直晕倒在现场。 许熠成再也出不起更多钱了,这个成本已经高到不是他能够承受的地步了。 第29章 第 29 章 “六亿三千万第一次!” “礼姐我们两个要一起去踩缝纫机了。” “六亿三千万第二次!” “说不定是去做伞呢。”她安慰他。 “六亿三千万……” “六亿三千一百万。” 全场人望去。 “0001,出价六亿三千一百万!” 是唐助理。 他朝何筱礼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傅总说了,无论多少钱都要带回去的。 于是唐助理就这样拍下了这块玉佩。 之前不小心偷听到唐助理打电话的何筱礼则是一脸无辜的表示“反正你们都要继续抬价的,我只是顺便帮你抬完了而已。” 林州泉免去了牢狱之灾,感动的表示傅总真是个好人。 “夫人,傅总邀请您今晚去江远别墅一趟。” 唐助理接完电话,老老实实的转达老板的话。 “好。” 何筱礼有点意外,傅晏修竟然会邀请她去自己家里。 上次不小心去了一趟他家,第二天就被遣送回来了。 “礼姐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必了,傅总要我同夫人一起过去,就无需劳烦林先生了。” “你先回去吧。” 何筱礼坐在车后,想从唐助理身上套点话。 奈何唐助理守口如瓶,问他什么都说不太清楚。 “夫人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好。” 唐助理离开后,何筱礼坐在沙发上,有女佣给她端了杯水,她喝完后感觉浑身昏昏沉沉,彻底失去了意识。 “她醒了。” 再次睁开眼,洁白的天花板上挂着一个明亮的吊灯,灯光明亮刺眼,接着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边上有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白色大褂的人看到她苏醒,立马开门走了出去。 何筱礼下意识想起身,浑身动弹不得,这发现自己四肢都被银色金属环绑在了手术台上。 就连自己的脖子都被固定住,只有一点活动空间。 周围桌子上摆满了冰冷的手术器械,窗外还有一台巨大的金属仪器,身上还穿着昨晚的白裙,鞋子则不知所踪。 这给我干哪来了? 何筱礼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想爆粗口过。 不过很快她就骂不出来了。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人何筱礼再熟悉不过。 “何小姐,别来无恙。”傅晏修还是如平日里一般笑的春风和煦。 如果不是她被绑在手术台上,她都以为自己真就是正在和傅晏修友好的交谈着。 傅晏修你这条狗,还给她下药,想干什么! “傅总,好久不见啊。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把我绑起来?”何筱礼没有多和他客套的意思。 “为了避免何小姐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防范于未然。” “我能做什么危险的举动,就算真的一不小心做了什么坏事,能威胁到傅总你吗?”她无辜极了。 “的确不能,毕竟相对我接下来的行为来说,我要做的举动要危险的多。”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何筱礼失声尖叫,”你神经病吧?“ “何小姐不久就知道了,在探讨我要做什么之前,我还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我什么也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何筱礼看着眼前散发着不明气息的傅晏修,如临大敌,身体拼命挣扎起来。 可惜这个金属环的质量很好,即使她大幅度的使力,也没有一点松动,她完全挣脱不了。 刚想放弃挣扎,傅晏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摁了一下。 “呲”微弱的电流从金属环发出,瞬间传遍全身。 “啊!”手脚被电麻了,何筱礼无法再按捺心中的恐惧,大声尖叫。 他看着眼前浑身瘫软的女人,知道现在可以好好聊一聊了。 “这只是最低档位的,如果何小姐不想挑战人体极限,为科学做贡献的话。我希望在接下来的谈话中,你能够毫无隐瞒的回答我所有问题。” 我日你全家。 “我说,我说,我啥都说。”她老实了。 第30章 第 30 章 “如果我没记错,在国外的时候你还深爱着许熠成,回国之后,为什么你的行事作风和之前截然不同了呢?” “我之前的确对许熠成死心塌地,但是有一次我们结婚回国的那天,我去找他却听见了他和朋友在背后蛐蛐我。 他说他只不过和我玩玩,他压根不爱我,他只是喜欢我的身体,想着睡到后就甩了我什么的,结果没想到我出国了很可惜。” “我听完后悲痛欲绝,想要彻底放下他,毕竟是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短时间我还是无法释怀。 就在回国后,他和白璐订婚了,我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可能,才对他彻底死心。” 何筱礼情深意切,甚至掉下了几滴眼泪。 “你之前对我们的婚姻闭口不提,听说他在你父亲的生日宴上对你深情表白,你拒绝他的理由却是已婚,这又是为什么?” “我对他死心之后,他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说要重新追求我,我彻底看清了他。为了避免他再三骚扰,才口不择言,向他说明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想以此断了他所有念想,免得他在和我纠缠不清。” “哦,昨晚你故意和他竞拍玉佩也是因为恨他?可是何小姐如果竞拍成功的话,好像没有那么多钱去支付款项吧。你应该很清楚竞价成功不付款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呃……因为我不小心偷听到唐助理正在通话,知道他也要拍玉佩。我就想着反正傅总财大气粗,一定会买下,顺便帮你省了和许熠成叫价的环节。” “我不能质疑何小姐的行事风格,订婚宴时,恰好我一个下属也在现场。当时你可是来势汹汹,结果突然间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离开了现场。” “不知道何小姐可以解释一下最后却息事宁人的原因吗? 如果是因为他花了一百万就不再深究的借口,我想何小姐应该还没有这么缺钱吧。” 原身的确不是会为了区区一百万,任凭别人在其背后说三道四的人 白璐把大好机会送到自己眼前,她肯定会借题发挥,夸大其词,搅得天翻地覆才对。 而那时何筱礼还在状况外,只想着快点离开。 第31章 第 31 章 快编理由啊脑子! “呵呵。” “我想有一个解释可以让何小姐所有行为都变得合理而自然。” “正好我手下团队有一个研究项目,课题就是关于解离症。” 解离症是什么?何筱礼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却接踵而来。 解离症,简称DPD,亦称解离性障碍,是一种精神疾病,其常见别名包括多重人格异常、解离性失忆症、解离性迷游症及自我感消失症等。 这类疾病在记忆、自我意识或认知功能上出现崩解,通常源于极大的压力或极深的创伤。 解离症的发生率较低,国外发病率约为0.01%,高危人群多为曾经历严重心理创伤的个体,如童年虐待、战争创伤等。 解离症的临床症状多样,包括自我认同混乱、自我认同改变、失现实感、失自我感及失忆等。 患者可能表现出多重人格,每种人格均有独立记忆、行为和偏好。此外,患者还常伴随失忆现象,感觉时间流逝异常,或难以回忆过去经历。 值得注意的是,解离症并非传染病,不具备传染性,无需担心通过接触传播。 原主之前在国外进修的就是病理心理学,而她也是正在和教授探讨精神疾病病因的影响元素。 她夸夸其谈,教授却是微微一笑。 “何小姐,很多人生病不是因为他本来就有病,而是外界环境太差害他得的病。” “劣质基因在某些环境中表现出较低的适应性,导致携带这些基因的个体繁殖成功率较低。 质量太差转而让携带者选择增加繁殖数量,在现如今的医疗水平下,许多劣质基因得以存活下来,所以才会有越来越多的疾病与缺陷。” “教授,好比现在,我三天未曾进食,但我仍然可以站在这里,就算有食物摆在眼前,我也不会狼狈的用餐。 他们得病的根本原因是体内的劣质基因,当然,我是理性讨论。” 原主属于认准了一件事情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加上她从小衣食无忧,不明白苦难为何物。 身边也都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她不会理解有人会因为吃不饱饭就去杀人的行为。 “就算真有世界末日,我也会从容赴死。” “不是所有人的人生都能像你一样一帆风顺,可以站在这里大谈血统。基因的优劣与智力的高低固然有影响,但是很多时候,外界的舆论与压力才是人痛苦的根本。” “也许吧……” “哦,傅先生,好久不见。”斯蒂夫教授停止与这位学生的讨论,与正往讲台走去一位男士热情打招呼。 “教授,好久不见。”傅晏修点头回应。 “傅先生,您老毛病又犯了吗?” “是。”他微微一笑,“这位是?” “正巧,我在和一个学生聊天,她是在我目前所有学生中都算得上天资聪颖的一位。可惜太年轻,说话过于狂妄。” “教授,您总是对我的年龄有很大意见。” “就像我说的一样,也许你很难想象,她是一个以像您一样谦逊著称的中国人。” “你也是中国人。” “是的,小姐。” “能出现在这里的中国人可不太多见,你看起来也很年轻。”她被帅脸晃得连饿都忘记了。 傅晏修不置可否。 “闲聊到此为止吧,我和这位先生还有正事要做。对了何小姐,如果你继续这样饿下去的话,我觉得你恐怕难以活到世界末日那天了。” “你的身材已经足够曼妙了,建议你还是先饱餐一顿。” “你们年轻人,总是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了。当然,傅先生您除外。” 两人离开了讲堂,何筱礼咬咬牙,她这个月的钱花的差不多了,房租,水电,保姆佣金,还有一大堆奢侈品。 也许热衷于买奢侈品也是一种疾病,只不过是专属有钱人的疾病。 她咬着牙,离开这里。 …… “呃,所以你觉得我精神分裂了?” “这不是很说得通吗,另外一个意识占据了这具躯体,所以才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我们正好缺乏研究对象,通过治疗能让何小姐回归原本的人格。” 在旁人看来,她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在傅晏修看来,她是意识被剥夺了,这人的逻辑和直觉过于可怕了。 乍一听很有道理,但是何筱礼是不可能解释的通自己穿书这件事情的。 原主意识已经消散了,她的意识的确抢夺了这具身体,可是就算通过治疗手段把她的意识驱散了,原主也根本不会回来啊。 此时何筱礼皱了下眉,意识到了自己逻辑不太对。 自己穿越到了原主还没死的时间线,这么说,原主的意识应该还在。 可是这么久了,除了身体偶尔的应激反应,她几乎没有过控制不了躯体的情况。 自己不可能是存在于这具身体的第二意识,因为她的确可以预料到后面的剧情发展。 在当前时间线里原主不可能知道的一切她也全部知道,而且自己还能提取原主的记忆,如果是共生体的话她们意识独立就不可能共享记忆。 就算是睡觉或者昏迷的情况下,也没有听旁人说起过她有反常的行为。 清醒的状态下,她完全能够做出独立清晰的思考与行动。 原主的记忆就像一个巨大的图书馆,里面书籍种类万千,只有搜索精准的关键词,才能出现与之相关的记忆。 这种情况一点也不像共生,也不像剥夺。 而是寄生。 她寄生在了这具身体里面。 原主的意识已经消散了,她的意识重新占据了这具躯体。 忽然想到了自己在傅家老宅的经历,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就是她穿越到原主意识消散之后,并带着这具已经失去了意识的躯体一起穿越了。 所以就算她的意识离开这具身体,原主的意识也不可能会回来。 既然如此,她岂不是可以穿越时空了,以后自己要好好研究一下自己触发穿越时空能力的条件。 果然穿书都是自带金手指的哈哈哈哈,没想到老天爷给她送了这么一个逆天无敌外挂。 而且上一次穿越时空的时候她还能触摸实体,为所欲为。 想通之后,她为这一发现兴奋不已。 只可惜,傅晏修可能不会给机会让她去研究自己的外挂了。 他疑惑的看着眼前女人的表情从惊恐变到欣喜。 “你这是迫不及待准备为科学献身了吗?” 何筱礼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还被绑在手术台上。 “脑电图生物反馈治疗,神经反馈训练,电抽搐治疗,脑循环治疗,经颅磁治疗。何小姐想先试试哪一种?” “我能一种也不选吗?如果没记错还有中药调理吧,我选喝中药。” “等等,为什么一定要我找回自己原来的自己?” 何筱礼突然发现不对劲。 傅晏修的表情更加耐人寻味了。 突然脑子里又涌上一大段的记忆。 “教授,您是说那位先生也有疾病吗?” 第32章 第 32 章 “没错,他的心理疾病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很严重的地步,只不过他的心理素质很强大,才不会失控。” “教授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他心理素质足够强大,又怎么会得病呢?” “这是两个概念小姑娘,他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的心理防线不会被轻易击溃。但是经历过的事情对于他本身的影响无法消灭的,无法释放它们只会越积越多,久而久之发展为心病。” “所以他来找您,就是为了驱散这些阴影的。” “差不多,不过他的心理防线过于强大,即使成功催眠,我也难以将能够达成改变他的观念植入他潜意识中。所以只能给到一点心理暗示,让他尽量放松情绪,不过每次催眠解除他都会说感觉好了很多。” 教授的催眠术非常厉害。 她以前在被催眠状态下,把她小时候摔坏了父亲最喜欢的表的事情也说了出来,要知道当时她可是害怕的不得了,但是后面何父什么也没说而是再买了一块。 这样一件心理阴影都不算的事情就这样被教授开玩笑似的说了出来,甚至她自己都快忘记了。 连他都无法和那位傅先生的潜意识沟通,她想不到谁能够对他造成影响。 “还有,他可以说是我见过心理疾病最严重的病人,但他可不是你说的拥有劣质基因的人哦。” “是的,教授,我错了,也许先天条件真的只占一小部分吧,我总是过于相信自己了。” 这位学生竟然难得的谦逊。 上次吃穷鬼套餐回来的路上,她被抢劫了。 幸好身上没有贵重物品,只可惜兜里最后的几十美元也没了。 饥饿状态下,她感觉自己似乎也要得病了,不仅仅是胃病。 教授对她今天的态度感到很意外,难得这位天才学生不会因为意见不合而反驳他。 “教授,您能给我傅先生的联系方式吗?” “这不太行,傅先生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他可不喜欢别人打扰。我不是搜索引擎,不能将他的电话随便就给了你。” “不不不,教授,我最近在弄一个实验,我想比起催眠,会更适合傅先生。” “年轻人,你尚未有这个能力去治疗一位重度心理疾病患者。”他听到这句话,神色严肃。 “万一呢,如果我真的把傅先生给治好了,我相信我的论文一定会很精彩。”她相当执拗。 “而且,这应该也是你想看到的吧。” 她猜测两人的关系并不只是医患,甚至有些知心好友的意味。 教授果然犹豫了。 “好吧,如果真给治好了我只能说你真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学生了。我不担心傅先生,倒是你,可千万要小心,别被他的情绪所吞没才对。” 算是他的私心吧,希望傅先生原谅他。 “放心吧教授,我的心理素质足够强大。” 通过教授的引荐,她很顺利的见到了傅晏修。 在傅总名下一栋别墅的客房里,她礼貌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对于何小姐的到来,傅某感到十分荣幸。” 他并不太相信眼前这位年轻女子的专业能力,如果不是教授的人情,他甚至懒得见她一面。 后来傅晏修问聘请她的薪水打在哪张卡里,她红着脸摆手拒绝,说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将他治好。 真是奇怪,据他所知,这位年轻女子已经穷的吃不起饭了。 前几日在街上撞见她还被路边的流浪汉抢走了身上所有钱。 下一秒她就不好意思的开口自己想要借住在他家中,每晚进行心理治疗,所以不好意思再收取任何费用。 傅晏修眼神一暗,看起来又是一个想爬他床的女人。 他还是礼貌的答应下来,让李管家去安排房间。 结果一个月下来,她除了必要的心理辅导,再没有其他逾矩的举动。 直到几个月以后的某个晚上,她如往常一样对傅晏修进行心理引导,结果傅总在与她的一段谈话后,进入了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状态。 她意识到自己五个月的努力终于有了效果,进入了意识更深层次,然而事情并不如她所愿。 她以为自己能够成功引导傅晏修,进入更深的意识层次对他进行成功的心理暗示。 最坏的结果发生,她被反移情了。 傅晏修潜意识过于强大,在交谈过程中,何筱礼过度暴露自己,被他操纵情感反噬了。 在何筱礼探究傅晏修时,傅晏修也在探究何筱礼。 在他磅礴浩荡的情感面前,她轻而易举的深陷而且被吞没了。 第二天原主醒来时,身体没有任何异常,显然已经忘记自己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傅晏修意识恢复时,发现了痛苦不堪的何筱礼,她表情茫然而痛苦,仿佛迷失了自我。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潜意识告诉他她变成这样是他害的。 没有办法,只能将教授喊了过来。 教授看到这一幕没有多问,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 他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随之催眠了她,暗示她今天晚上如同以往所有晚上一样,什么也没有发生。 “果然,她如今的能力难以对傅先生您起到正面作用。” 真的没有吗? 傅晏修沉默。 他感觉到自己心里的负担变得轻了点,似乎他移出了部分情绪给了她,也正是他那部分情绪导致了何筱礼的精神崩溃。 “还请傅先生不要提及今天晚上的事情,何小姐是一个很好面子的小姑娘。她要是知道自己不仅失败还职业暴露了,估计我好几天上课会见不到她了。” 傅晏修第二天晚上提出了要和她结婚的打算。 “傅先生,您不会日久生情爱上我了吧!” 何筱礼本来准备和傅总说自己没有能力治好他,打算辞职。 虽然心里有点舍不得这么好的别墅,还有美味的中餐。 结果傅晏修一开口就惊呆了她。 “你想多了,我只是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我付给你每个月三千万人民币的佣金,而你负责扮演好我的妻子就可以了。” 听到钱,何筱礼立马腰不酸腿不疼了。 每天听着林州泉告诉她关于许熠成最近的所作所为,她心底凉意丛生。 但是不活下去根本见不到有情人,她还是决定先解决生存问题。 以前她觉得有情自能饮水饱,要不是快要饿死,她差点就信了。 …… “傅总,你是想让我继续当你的容器吗?”她冷笑连连。 傅晏修表情一滞,有些惊讶于她竟然找回了这段记忆。 “很不可置信吧,我作为另外一个意识竟然有着主意识都没有的记忆。” “我的大脑进入了自我保护,傅总应该还记得我被您情绪反噬了吧,当时你和教授催眠了我,但是这些情绪并没有消失。” “在许熠成的订婚宴上,白璐撞到我的那一刻,我的情绪过于激动,多了很多疯狂危险的念头,愤怒状态下,瓶口终于被打翻。 大脑为了保护我,自动开启了防御机制,那些念头全部被锁了起来。” “所以我才会以今天这个姿态站在您面前,但是我还是我,只不过我的大脑保护了我,让我无法做出任何过激行为。” 傅晏修眸色浮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原本想要她代替自己承担自己的情绪,从而把自己的阴影分出去一部分,他怕自己哪天到达临界值再也承受不了这些汹涌的感情。 他一直以来能够保持松弛得体,理性无情,也正是因为自己情绪管理的很好。 他无法想象自己失控的样子。 本以为她是另外一个意识体,只要将她消灭,让主体意识回来,等到真的失控的那天,他就能有了一张底牌去应对。 他感觉得到,自己已经站在失控的崖边了。 结果她就是主意识,大脑还开启了自我防御。 在大脑的高度警惕与保护下,他成功侵占她潜意识,宣泄洪流的可能性又低了一分。 低沉的气压持续了几秒,傅晏上又变回了翩翩君子的形象。 死装男,每天这么切来切去心里不有病才怪呢。 何筱礼默默吐槽道。 “呲-” 傅晏修我日你**。 猝不及防一阵电流通过全身,比上一次的电压明显要高,手脚麻痹,肌肉痉挛。 “我每句话都是真的,傅总,你别电了。”何筱礼缓了半天,声音颤抖,“你再怎么电我也没用,我只会被你电死不会恢复成原来那样的。” “何小姐请放心,我们有最好的急救设备。 第33章 第 33 章 “傅总,等下,我有办法解决你的问题。” 何筱礼咬咬牙,看来自己再不打出底牌,真就要被傅晏修这个疯子电死在这里了。 即使她也不能百分百保证自己能够成功,甚至她也也可能被反噬,但是事已至此只能一试。 她的意识与原主的潜意识是分离的,在清醒状态下她也能够调动原主潜意识里的记忆。 如果自己能够像原主一样被迫,通过情绪传递将傅晏修的能量吸收部分,然后再自我排解就好了。 不过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承受的住那么强烈的负面能量,自己是否能够成功排解也是个问题,如果不能承受,只能把这部分能量隐藏在潜意识里面。 这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 比如一个人产生负面情绪的时候会把它给发泄出去,如果不能成功发泄,可能会一段时间都在消化负面能量。 如果和朋友倾诉,朋友在安慰自己的时候也可能会被负面情绪感染,两人共情,自己的负面情绪也会随之减少,直至消耗完毕。 如果一段时间内不能成功消耗所有能量,在潜意识中的影响是无法消除的。 在提及这件事情的时候会再次产生相应的负面情绪,能量越来越少直至消失殆尽。 情绪是一种内在能量的体现,情绪波动就是一种能量流动。 情绪的能量无法仅凭理性思维去完全控制或消除,而是需要通过理解和转化来释放。 很显然,傅晏修能够依靠自己的理性思维去压制好自己的情绪,却不懂得如何去释放这股强大的能量。 何筱礼害怕如果自己承受了傅晏修的能量,在封印这股能量时不小心隐藏在了自己的潜意识里面怎么办。 她压根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把这股情绪,全部准确隐藏在原主的潜意识当中,因为自己的潜意识和原主的潜意识是独立共存的。 如果成功把能量留存在了原主的潜意识当中对她也有一定危险。 如果原主潜意识过于强大,可能会导致她难以或者无法成功控制这具身体,这样她就和行尸走肉毫无区别了。 现在已经进退两难,只不过一条路是死路,另外一条路还有渺茫的生机。 “我可以继续像四年前那样,只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重新为傅总建立良好的治疗基础。” 傅晏修唇边带笑。 “真的,傅总你相信我,如果一年,不,半年后我还没有成功,你再把我抓回来继续做研究也不迟。” 何筱礼从没有像现在一样真情流露过。 “傅总,我以前成功过,除了教授,还有谁能够成功进入你的潜意识,所以你必须相信我。如果我真被你电死了,你还能找到第二个人像我这样吗?” 傅晏修权衡了一下利弊。 见傅晏修神色松动了些许,她知道他已经被自己说动了。 “傅总你先放我下来吧,这东西怪紧的,箍着我难受。”何筱礼转而提及其他话题。 之前那番挣扎之后,手腕脚踝已经通红一片。 他犹豫片刻,按下遥控器上某个按钮,金属环随即全部缩了回去。 何筱礼终于得到解放,短暂的失力了一下。 刚刚被电了两回,身体还有点瘫软,放松了一下四肢关节,活动了一下筋骨,酸痛也得到了部分缓解。 还算好,自己养了一个来月,体质已经改善了不少,身体有点虚脱,起码能够走路。 除了刚刚挣扎耗费了不少体力外,状态还算不错。 如果是一个月之前的身体,估计早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她走近他身前,握了握右拳。 将自己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右手,张开手掌,举起手臂,挥出了凝聚自己所有力量的一掌。 她不太记仇,因为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如果当场报不了,她以后也一定会报复。 “啪。” 掌声清脆,傅晏修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大巴掌,懵了。 白皙的脸颊很快充血,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何筱礼用力打出的一巴掌对他而言可谓不轻不重。 傅晏修眼底满是不可置信,随后被愤怒侵占了大脑。 “找死。” 他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柔软的双唇堵住了。 何筱礼的唇瓣细腻湿润,像是柔软鲜嫩的花瓣。 她轻轻吻着他冰冷的薄唇,馨香的气息占据了他的口腔,舌尖交缠,游走于他的齿间。 何筱礼深谙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道理。 那一巴掌是为了报复他不仅下药还敢电她,虽然想扇两个,但是傅总不会傻到让她连扇两个巴掌。 你电我两次,我才扇回来一个巴掌,怎么说都是我亏了。 而且你有求于我,我以后还要帮你消化情绪,扇你一个耳光怎么啦。 占完便宜,何筱礼淡淡解释道:“这是建立医患关系的一个环节。” 傅总冷笑。 “那个巴掌也算吗?” “当然算,活筋络通血脉,有助于血液循环,现在您有没有感觉到心情好了点?”何筱礼眨眨眼。 “没有,如果何小姐只有这点能力的话,我不介意把何小姐送进手术室。” 傅晏修脸色仍然阴沉。 “傅总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医治好您的。”何筱礼对天发誓。 他冷哼一声,没有再计较她扇他的那个巴掌。 何筱礼乖乖跟在他的身后。 回味了一下刚刚的吻,她一时之间鬼迷心窍。 在刚刚的电击之后,她仿佛真的看见了上帝。 如果真要死了,死之前总得占点便宜才行,更何况她笃定傅晏修不会对她怎么样。 虽然说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巴掌给得傅晏修,甜枣给得自己。 不得不说,扇也扇爽了,亲也亲爽了。 傅晏修正拿着冰袋敷脸,何筱礼巴巴的跑去想要帮他拿着。 “不必麻烦何小姐了,何小姐还是早点回去想想怎么办正事吧。”他冷笑。 红印不算深,应该一会就能消下来,何筱礼见傅晏修语气不太好,连忙想着跑。 万一这大变态突然心意一转,决定扇回来就不好了。 “好的傅总我马上走。” 何筱礼找到大门,出去转了一圈,这里是傅晏修的私人医院,边上空空荡荡,荒郊野岭,她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第34章 第 34 章 何筱礼去而复返,只能不好意思麻烦傅总安排人给她送回家了。 她一回家就把陈管家喊了过来。 “陈管家,我要出去一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照顾好这栋房子。” 她想了想,如果自己一直来来回回的往傅总家里跑。 自己也嫌麻烦,还不如借住他家一段时间,省时省力。 “好的小姐。” 而且傅总家阿姨做饭真好吃,虽然吴姨也不差,不如把吴姨也带过去精进一下技术。 算了,傅晏修估计不会同意。 随便收拾了几件衣物,何筱礼就离开了融湖。 她给傅晏修打过电话,傅总没有反对她的提议,应该就是默许了。 何筱礼到时,李管家已经在门口等待已久了,他把何筱礼的行李带回了别墅,还是之前她住过一晚的那个房间。 “夫人。” 小姑娘行李箱里放了什么这么重。 还好他力气尚在,以前李管家是给傅晏修当贴身保镖,他算是看着傅晏修长大的。 后面傅晏修掌权后,他也就退休转而帮忙料理私事了。 “李管家,好久不见啊,上次见面还是在上次了。” “是啊夫人,上次见面好像就是上次的事情。” 何筱礼笑呵呵和李管家聊废话。 “看来我要在这里住上一阵子了,李管家啊,傅总一般都几点下班啊?” “老爷一般不上班啊,哈哈哈我们那叫上班,他那叫工作。” “这样啊,哈哈哈,傅总一般什么时候结束工作呀?” “老爷一般下午五点回来休息,下午五点后算是私人时间,不过他很忙,私人时间也经常在家办公。” 这样啊,傅总还真是严格管理时间,她如果达到了傅晏修的身价,估计早就天天研究长生不老去了。 “你说傅总有没有可能,其实不是在工作,而是在研究怎么长生不老呢?” “我觉得没这个可能,老爷这么年轻,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个。” “说不定呢,其实你家霸总早就因为年纪轻轻,劳累过度,然后身体实际年龄像是老年人一样。但是后来他发明了一种药可以让自己保持年轻的容貌和身体呢。” 何筱礼振振有词,越说越起劲。 “何小姐很想永葆青春?” 傅晏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爷。” “哈哈,我开个玩笑嘛,傅总不要介意。” 傅晏修略过她,走上二楼。 “我可没有像何小姐那么闲。” 何筱礼瞪了李管家一眼,“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 李管家无辜的表示自己也刚刚才看到老爷。 悄悄话到此为止,何筱礼去沙发上面躺着追综艺。 今天的晚饭也很合她胃口,傅晏修微笑着打趣她。 “何小姐不用保持自己的完美身材了?” 她一本正经:“我现在先要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不然被电两下就晕了。” 原主体质弱,消化不良。 即使何筱礼再怎么吃,不仅起不到增重的效果,反而会让自己的胃负担过重。 她只能补充适当的营养,从而达到改善体质的目的。 至于健身,她可不想去。 傅总懒得管她,吃完饭就回房间继续处理工作去了。 她乐的清闲,躺在沙发上敷着面膜追综艺,看着看着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两天何慕蕴的日子可谓不太好过,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黑料满天飞。 有人买了他耍大牌,脾气不好的通稿,网上喷他的水军营销号蹭流量的到处都是。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这几年他受了多少追捧,现在被骂的就有多厉害。 工作室紧急发律师函,说要追究恶意造谣抹黑他的人的法律责任,却宛如火上浇油。 他耍大牌的视频在网上疯传,很久以前一些冲动的小事也被网友扒了出来。 舆论愈演愈烈,他没办法,只能推了最近的通告,但是这个节目的违约金太高了,他不得不参加。 何筱礼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在节目上装出一副乖巧无害,憔悴过度的模样。 这是她的手笔,何慕蕴之前在生辰宴上搞她,她也一定要搞回来,算是你来我往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林州泉旗下有个娱乐公司,虽然他是大老板,但不怎么用心经营。 不过公司里面的高层很争气,做到了国内娱乐行业数一数二的媒体公司,正好和何慕蕴的公司还是对家。 她免费送了他们一个独家大新闻。 当红顶流艺人人设塌房,私下多次耍大牌,爆粗口还动手打人。 第二天词条大爆,何慕蕴也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 何筱礼看着网上阴阳他的人简直乐不过来。 不过何慕蕴的粉丝粘性很高,并没有大规模脱粉。 毕竟在粉丝眼里看来,只要没有谈恋爱和毁容,都不是死罪。 何筱礼没有想直接整死他,让他被黑一阵子就够了。 何筱礼准备上楼睡觉,结果被李管家喊住了。 “夫人,老爷喊你去他房间。” “这不太好吧。” 何筱礼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还有使命在身,下意识想要拒绝,脑子一转才突然想起来正事。 “咳,我知道了。” 何筱礼轻轻敲着傅总的房门。 “请进。” 主卧很大,采用黑白两色装修,很是简约。 左边区域做了书房结构,傅晏修正靠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折叠,正翻着手中的文件。 看到她来了,朝身边椅子看了眼,示意她坐下。 何筱礼小心翼翼踩在地毯上,一步步走了过去。 如果没记错,这里是有单独的书房的,连卧室里面都要分一块出来办公,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傅总。” 何筱礼并没有什么心理学知识,只能按照之前的记忆,像模像样的把原主的话重复一遍。 傅晏修还算配合,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何筱礼看不出来他心中所想,也不知道他回答的是真话假话。 说着说着就走了神,看着傅晏修的脸,一阵恍惚。 突然她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傅总,你昨天花重金买下了一块玉佩,问下它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或者用途吗?” 何筱礼察觉到其中另有隐情。 “私人收藏,个人喜好而已。”傅晏修面不改色。 她敏锐的感觉到傅晏修在撒谎。 与他的信任还没有建立起来,她知道现在不是拆穿的时机。 只能等到以后再慢慢挖掘真相。 第35章 第 35 章 “傅总,我想请问一下你在以前有没有丢过什么重要的东西,最后找回来了或者没有找回来。” “没有。”回答的很干脆。 思路突然串了起来。 有没有可能,他当初丢的就是这块玉佩呢? 如果这块玉佩是他父母给他的,他不慎弄丢了,傅晏修父母在他七岁那年不幸意外去世,这块玉佩作为他父母的遗物,他费尽千辛万苦也一定会找回来。 她突然想起来那把钥匙。 “傅总,不知道是否方便让我看一眼那块玉佩。” “这也是心理治疗的一环吗?” “呃,也算是,了解患者喜好也是我应该做的。” 顺便近距离欣赏一下七个亿。 傅晏修同意了,让李管家带了一个小盒子上来。 盒子外观精美,一看就很贵重,打开金锁,一开盖就看到了那块温润精致的红玉。 红玉正面雕刻了很多复杂繁丽的花纹。 “可以翻个面吗?” 为了确保佩戴者的舒适度,玉佩只会在正面雕花,反面一般光滑而平整。 傅总默许了。 李管家把红玉翻面,果不其然,何筱礼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和那把钥匙一样,玉佩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X”。 这块玉佩就是傅晏修本人的。 “傅总不愧是傅总,真是审美独到,品味独特。”她装模作样点评了两下。 李管家带着红玉下楼,何筱礼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虽然不确定当时一定丢的就是那块红玉,但是这块红玉对傅晏修一定有除了父母遗物外别的特殊意义,或者是丢的过程也很重要。 “傅总,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何筱礼又随口胡诌了几句。 “以后每晚的这个时间我来您房间,熟悉放松的环境会更容易敞开心扉。” “好,麻烦何小姐费心。”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当然是被迫的。 如果不这么做就要去被电,她还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不知道跑路行不行,傅晏修权势滔天,估计没跑几步远就会被抓回来电击治疗了。 如果他害怕她逃走,估计早就软禁她了,这说明他根本不担心她逃走会找不回来的可能。 打消了这个想法,何筱礼礼貌的退出了傅晏修的房间。 自己也只能放手一搏了,如果成功了就能多活一会。 起码现在自己是安全的,将来的出路可以慢慢谋划。 明天就要去找这块红玉背后的卖家,相信那个卖主身上会有一点线索。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何筱礼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看着小时候的傅晏修正和自己父母快乐的玩耍,小傅晏修开心的荡着秋千,父母在一旁宠溺的笑。 傅晏修小时候还真是可爱。 她心想,怎么长成现在这个偏执怪的。 似乎感应到了她心中所想,温馨的梦境陡然一变,原本欢乐的氛围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 小傅晏修长大了一点,他不懂得什么叫做死亡,只知道爷爷告诉他,他再也看不到爸爸妈妈了。 他很难过,他好想爸爸妈妈。 爸爸告诉过他男子汉不能哭,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滚了下来。 小傅晏修在爷爷的身边一抽一抽的小声哭着,他看着装着父母遗体的黑色木盒一点点被土埋没。 明明前几天妈妈还做了好吃的蛋糕,爸爸还带他出去玩。 他们说要出去一趟,小傅晏修闹着要一起去,爸爸说让他呆在家里,等他回来后再带他去玩,他乖乖答应了。 可是那天,他等了很久很久,只等到爷爷带他去医院。 他不喜欢去医院玩,但是他还是乖乖跟着爷爷走了。 在车上,爷爷告诉他爸爸妈妈去世了。 温暖的身体变得冷冰冰,就是死了吗? 傅晏修摸着妈妈冰凉的手,那双温柔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再也不会轻轻喊他的名字。 大家都在哭,小傅晏修却哭不出来。 因为冬天的时候他的手也会变得冰凉,但是每次爸爸把他抱在怀里,一下就会热起来。 他想去把父母的手捂热。 爷爷却严肃的拉开了他,他悲痛的告诉傅晏修,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懵懵懂懂的参加完了父母的葬礼,黄土飞扬,直到再也看不见木盒的那一瞬间,他好像才明白死亡的真正意义。 殊此一别,再无相见。 从此以后,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傅晏修就这样平静的接受了他们的离去。 何筱礼却感觉不太对,傅晏修的状态,很明显就是严重心理创伤,大脑主动开启保护机制了。 她忍不住喊了出来。 “傅晏修,不要这样。” 傅晏修停下脚步,转头直直看着她。 小傅晏修正和爷爷走着,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他回头往声音方向看去。 空无一人。 “怎么了?” “爷爷,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喊我?” 傅峥华心里更是悲伤,自己的孙子都哭出幻觉了。 他将傅晏修抱了起来,往车里走去。 何筱礼却被钉在原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梦境过于真实,简直就像自己亲眼看到了傅晏修的童年经历了一样。 突然灵光一闪,不对,这些情绪和记忆都是真实的。 确确实实是傅晏修发生过的,因为这些,都是原主潜意识里面的记忆。 上次原主作为傅晏修的情绪容器,承载了部分傅晏修的情绪后也拥有了相关记忆,所以这些原原本本就是傅晏修的真实经历。 再结合自己刚刚在梦境中说的话能被傅晏修听见,是不是意味着她能够改变过去。 如果这样的话简直太好办了,只要自己能够阻止傅晏修父母的死亡,岂不是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了。 天无绝人之路啊哈哈哈哈哈,老天爷都在帮她。 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穿越时空的三次经历。 第一次就是她睡醒之后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了这里。 第二次是她在傅家老宅见到了小时候的傅晏修,还能对话。 第三次就是自己睡着之后出现在傅晏修小时候的经历里。 第一次她毫无印象,如果说是在自己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才能穿越时空。 可是第二次她分明是清醒的,钥匙现在还在她手里。 而且自己能活动的程度也完全不同。 第一次她占据了一具身体。 第二次她能和傅晏修对话。 第三次她只能发出声音并且马上就动弹不得了。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在晚上,难道夜晚她就能够随意穿越时空了? 这也说不通,因为除了这三次以外,其他每个晚上她都睡得好好的,就算做梦也都是很正常的梦。 第36章 第 36 章 难道自己穿越进这本书里也是在做梦,可是昨天被傅晏修电麻了也不见醒。 她感觉这里的时间流速很正常,和自己在原来的世界一样。 而且做梦也不可能做这么久,能做一个月的梦。 难道是她原来的□□死了,自己的意识穿越到了书里,所以自己也根本无法再醒过来吗? 那自己岂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也有可能是她和原主意识互换了,她来到了这个世界,而原主代替她在原来的世界生活。 难道自己其实也是一本书里的人物,也许原主意识并没有消失,只是离体了,然后两人灵魂互换,她帮我在那本书里生活,我帮她在这本书里生活? 可是自己会有潜意识,原主的潜意识还在体内,如果灵魂互换了,只有自己带走了潜意识,这不合理。 何筱礼脑子都要想炸了也没想明白。 干脆不想了,她现在只知道自己肚子确实饿了。 迷迷糊糊洗漱完,准备下楼吃个早餐。 傅晏修正喝着粥,何筱礼睡眼惺忪,和他打了个招呼。 今天早餐是莲子燕麦粥和一碟蓝莓。 “傅总你吃的倒是挺养生美颜。” 傅晏修不咸不淡应了一声。 “何小姐真想永葆青春,还是少看点降智节目比较好。” 指她昨晚看的综艺。 何筱礼呵呵一笑,表示低级趣味能让她减少思考,少死一点脑细胞。 傅总吃完饭就出门了,何筱礼慢慢悠悠的戳着蓝莓,一个一个往嘴里塞。 “李管家,你说什么才能够把傅总逗笑?” 李管家想了想,自家老爷貌似只在乎钱。 “可能是银行卡里进账10个亿的时候吧。” 呵呵,她现在彻底笑不出来了。 经过了几天的思考,章瑜主动给她打了电话,表明自己已经想好了,决定来她工作室。 她很高兴,这么多天了,总算有件好事发生。 章瑜震惊的看着合美气派的办公室,她心里有设想过办公场地,结果还是出乎她意料,没想到这里这么奢华。 何筱礼很是满意,每个月一百万的场租费用不是白交的。 她之前就请人拟好了劳务合同,章瑜看了一眼,表示没有什么问题,签完了字。 “那个,老板,我想问问,有员工宿舍吗?” 员工宿舍,之前就她和林州泉两个人,她压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没有,还有,你喊我礼姐就好了。” “好吧。”章瑜有点失望。 她本来想着能够搬到这边来,通勤也方便点,主要是省点路费和时间。 她还没和章洋说起这件事,怕章洋不同意,这样看来只能在这边租房子了,又是一大笔开销。 如果没记错,林家好像在这附近有一个楼盘。 一通电话过去,林州泉拿了两套现房的钥匙给她。 “四室一厅的。” “好,这个月租多少钱,按市场价我给你。” “礼姐!我们两个之间谈啥钱。” 林州泉很受伤,何筱礼竟然拿这仨瓜俩枣侮辱他们之间的感情。 “呃,这是公账,不算在我名下的,算是我们工作室的钱,不然到时候一个月挣得还交不起月租,我还以为自己赚了呢。” 林州泉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不情不愿的收下了钱。 先租两套应该够用了。 前几天她让林州泉帮忙筛了一些资质不错的人出来,现在还没有面试呢,今天刚好有空,直接一轮选了。 林州泉打电话通知之前联系过且有意向的人过来面试。 “对了,还缺一个前台和秘书,麻烦林大负责人帮我去找一个了。” 面试空余时间,她想起来这件事,笑嘻嘻的提起。 林州泉不懂得设计搭配什么的,要他帮忙找人他很在行。 面试的这批人水准都挺不错,考察了每个人各方面的条件,最后一共留下来17个。 “我是合美工作室的创办者,何筱礼,这位是林州泉,我们工作室的总负责人。” “我们工作室主攻珠宝设计,根据各位的就业意向和能力评估,团队一共20人,目前珠宝设计师一共8位,其中镶嵌设计师4位,黄金设计师和饰品设计师共2位。4位材料专家,3位工艺师,2位质量控制专家,还有1位品牌经理。” “真是欣欣向荣啊各位,虽然财务部,市场调研团队和客服及售后团队我们都还没有。但是用不了不久,我们一定会完善团队结构,拥有更多成员,做大做强。” “至于摄影,销售我们会外包给其他公司,所有的设计稿初稿都会经过设计总监审核。 不过我们现在没有设计总监,所以目前由我亲自审核,审核通过后方案才能实施。” “各位,劳动合同我相信你们也仔细看过了,我相信在座各位的能力,能在这里留下来的,绝非等闲之辈。希望你们能够在这里发挥自己全部才能,带领整个工作室一起向上拼搏。” 毕竟每个月几万块底薪不是请你们在这里吃闲饭的,拿着工资就要拿出点能力来。 章瑜很是惶恐,自己已经四年没有碰珠宝设计了,如果再让自己去画图稿,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灵感。 如果拿不出好的设计,也许不用多久就会被扫地出门。 到时她又要回去当餐馆服务员谋取生计,这不是她想做的事。 她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让自己在珠宝设计行业拥有一席之地。 何筱礼不喜欢蹲办公室,每天闲得无聊就是和林州泉一起打二人斗地主或者闲聊八卦。 这几天林州泉补全了人手,算是完善了运营团队。 工作室开始正式运行,她目前对他们没有太高的要求。 他们手上有以前的存稿,一番筛查之后拿出几款好一点的设计图不是问题。 敲定几个方案之后,大家各司其职,完善定稿与成品,最后再做营销和售后就可以。 人手充足后,何筱礼变得闲了起来,现在这个四十余人的团体已经可以成功运转。 她每天需要审核一下设计总监发来的设计稿就行,等到团队运行后期,基本上她就什么也不用干了,只需要坐着数钱。 供应商厂家有林州泉手下的人去负责联系,因为林州泉的关系,她打算直接和林家的公司合作,毕竟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只要能够做出产品,市场反响还算不错,通过宣发,提高品牌知名度,再出几款叫座的款式或系列。 销量一上去,盈利是迟早的事情。 做珠宝的利润率很高,竞争力也很大,暴利产业人人都想分蛋糕。 第37章 第 37 章 合美走高端路线,主打的就是不坑穷人的钱。 富人的钱不好骗,所以设计一款能让他们自愿掏钱的佳作也是很难的。 合美现在主攻珠宝行业,等开始盈利之后,工作团队运营模式越来越成熟,再开拓其他领域继续圈钱。 像什么服装啦,美妆啦,鞋包啦等等等等,她都要狠狠圈个遍。 何筱礼躺在老板椅上美美做着发财梦。 林州泉给她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礼姐,你还记得吗,你让我查的,关于一个月前拍卖会上红玉的卖主的信息。” “怎么样了?” “我一开始去问,拍卖行的人说卖方资料严格保密。还好我有个小叔,他是这家拍卖行的股东,他帮我一查,结果你猜是谁?” “是谁?” “你绝对想不到,因为他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我顺藤摸瓜找过去,发现他家中资产中等,这几年运气好才发的财。” “这有什么奇怪的?” “不不不,礼姐,你有所不知,这正是奇怪之处。一个这几年才略有资产的人,怎么可能得到这么一块和田红玉呢,就连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红玉。” “一个没有什么家庭背景的人,连见一面都难,哪来的途径弄到这稀缺的红玉。我把他所有情况都查了个遍,发现他的背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势力。” “怎么想都很奇怪,这样一个人,能弄一块这么贵的红玉吗?而且还大张旗鼓,敢放到拍卖会去交易。” “你的意思是,他背后有人?” 一个这几年得道发财的普通人,的确不可能拥有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 必然是有人特意将这东西给他,再让他放到拍卖行上去交易。 可是幕后之人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钱,拍卖会鱼龙混杂,他如果真想卖了玉佩也不必费此功夫,直接自己出面卖了就是,干嘛要假借他人之手。 除非他笃定这块玉佩一定会收入某人的囊中,而他又不能被买下玉佩的这个人发现。 难道说,这人认识傅晏修,甚至还和傅晏修颇有渊源。 他知道红玉是傅晏修的,但是自己不能够出面给他,才只能以这种方式物归原主吗? 也不对,如果是这样,他完全有很多种方式将红玉无偿归还给傅晏修,没必要放拍卖行,赚他那七个亿。 他的目的的确是钱,但他同时还有别的目的。 “我们能直接去找这个卖家吗?” “恐怕不行,这种人一般都是签了生死状的。我们去问他也没用,他死也不会告诉我们的,他背后的势力一看就深不可测,继续查下去,也什么都查不出来的。”林州泉很懂行。 林家也有不少为他家秘密做事的人,他们都一心忠诚于林家,死也不会背叛。 何筱礼叹了口气,看来查下去也没有任何希望了,索性和林州泉打起了线上麻将。 这几天她一直尝试着像之前那样穿越时空,结果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每天帮傅总疏导心理无果,到时候傅总还没崩溃,她先崩溃了。 现在工作室也渐渐步入正轨,偶尔才来一次工作室,她每天乐得清闲,寻思着和林州泉去找点乐子玩玩。 “林州泉啊,你说我去拍戏怎么样?”何筱礼舀了一勺口蘑鸡蛋汤到碗里,慢悠悠的问林州泉。 这一个月中午,她都是让陈管家带饭菜到工作室,她和林州泉一起吃。 工作餐是在章瑜之前工作的那个餐馆定的,老板娘直接打包好送过来。 为了提倡节俭,避免浪费,很多人会把贴着自己名字的餐盒给老板娘,这样可以洗净重复利用,节约成本。 她嘴刁,喜欢吃巧思精致的菜品,吴姨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菜,每餐都很丰盛。 傅晏修家保姆厨艺很好,烹饪技艺高超,色香味俱全,也很合她口味。 她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吃饭了。 闻言,林州泉被藤椒鸡呛了一下。 “咳咳,礼姐,你这脸进娱乐圈倒是不愁吃喝,但是你那演技,不怕被人骂呀。” 他以前每次让何筱礼帮忙瞒过林父林母,自己出去鬼混的时候,都会因为她心虚被拆穿谎言,然后他一回来就被痛打一顿。 “唔,我感觉我演技还行吧,主要是没事干,想进组拍戏了,要不你说我去帮人算命怎么样?” “礼姐,你真不怕算命被别人打死的话你就去吧,还不如去拍电影被人骂呢,反正他们骂你又不会真的来打你。” 顶多也就是被骂骂演技差,带资进组,没实力,潜规则上位,除了脸之外什么也没有,然后被一群人造谣抹黑罢了。 何筱礼听完觉得自己完全能够承受得了,相对傅总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这些简直不值一提。 起码无论如何,她依然美美的富富的很安心。 毕竟脸在钱在江山就在。 她又不会因为别人的恶评掉几块肉。反正她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她只是想多赚点钱花而已。 林州泉见说服不了她,转手给她介绍了一个导演。 “汪苏,汪导演,最近他在招募一个女配角,人设是倾国倾城的绝世大美女,没有多少戏份,也不需要什么演技,礼姐你能过完瘾就行。” 林州泉啃着糖醋排骨,支支吾吾的,显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当是礼姐一时冲动。 汪苏是业内知名导演,同时对演员演技要求很严格的,手底下有好几部票房很好的经典代表作。 但是林州泉的面子他不能不给,少爷要往剧组里面塞人,只要不是戏份特别重的角色,他只能睁眼闭眼的答应了。 何筱礼相信能够依靠自己的能力被汪导选上,于是她就婉拒了林州泉给她开后门的好意。 她也并没有接很多戏入圈的想法,只是单纯电影瘾上来了,顺便找部戏拍过完瘾打发一下时间。 何筱礼通过林州泉的引荐,顺利见到了汪导。 林州泉当初和他说只是一个朋友想来试试戏,不用卖他面子,过不过全看汪苏自己本人意愿。 第38章 第 38 章 汪苏看到何筱礼照片时还算满意,外型条件已经超过他心里对于这个角色的预期了。 这个角色是影片中反派□□老大的情人,美艳恶毒,戏份不多,基本上就是一个摆设角色。 刚开始和卧底警察男主见了一面,加上一场和□□老大的对话,怀疑他是警方卧底。 最后男主在她的调查跟踪下暴露身份然后被男主杀害,彻底拉开男主与反派的对手戏之后,她也就杀青了。 这么简单的角色,她感觉自己一天就能杀青。 汪导在亲眼见到她的时候就改变了主意,这张脸足够拿下这个角色了,本人比照片还要好看。 至于恶毒的人设嘛,改成温柔体贴也未尝不可。 反正只是为了吸引观众眼球。 何筱礼拘谨的握了下汪导的手。 汪导还是准备走走场面功夫,给了其中一段剧情让她试戏。 “耿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他一定是警方的卧底!” “我没有无理取闹!我跟了你多久了,你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情绪都拿捏的刚好,汪导当即就决定让她明天进组。 “戏份很少,如果顺利一天就能拍完,你明天过来,拍完就可以回去了。” 因为是现代电影,所以一些小角色基本上不用怎么培训,直接演完就杀青了,有些不重要的龙套角色都是一边拍一边找人。 何筱礼第二天状态不错,很快进入了角色,直接一条龙拍完就杀青了。 林州泉在边上目睹全程。 “礼姐,你演技不错呀,感觉你真和那个卧底有啥血海深仇一样。礼姐你要是成明星了可别忘了我。” 何筱礼感觉一点瘾也没过。 不过看着熟悉的剧组,她的肝隐隐作痛,从而放弃了继续进军电影圈的想法。 “如果姐走红了,就让你过来当我经纪人。”何筱礼和林州泉勾肩搭背,笑眯眯的。 “真的啊礼姐,那你要是真成大明星了,咱俩以后就躺着数钱了。” 为了庆祝杀青大吉,两人去高档日料店大吃了一顿。 何筱礼一口一个抹茶大福。 “你说,如果我们拿他家人去威胁他,他会告诉我们他背后的人吗?” “什么?” 林州泉被何筱礼投喂了一片三文鱼刺身。 “没什么。”她笑笑。 林州泉长相也还算不错,属于阳光帅气的类型,五官深邃立体,笑起来暖洋洋的。 有钱有颜的男生没有女朋友,多半是gay。 印象中,也的确没有见到他谈过女朋友。 “林州泉,你怎么不找个女朋友谈恋爱啊?” “礼姐,你怎么和我妈一样。”林州泉又被投喂了一片刺身。“我妈就天天想着让我找个女朋友,说再不找一个要带我去相亲了。” “那你倒是找一个啊,反正迟早都要结婚的,总不能一次恋爱没谈过就被逼着结婚了吧。” “如果能不结婚就好了。” “什么?” 何筱礼没太听清。 “没什么。” 两人各怀鬼胎,吃完饭后何筱礼向他要了一份卖主的资料。 卖主名叫吴清温,经营了一个小型公司,硕士学位,42岁,未婚,无子无女,样貌平平,父母均务农,户籍地在江州。 “你说,这种人他会有什么把柄,钱还是家人?” 何筱礼捉摸不透。 “是户籍。” 任桧仔仔细细的看了下他的资料。 “父母务农说明他从小家庭情况不好,在江洲落脚之前,虽然资料显示没有婚姻史,他多半有过一段感情史,育有子女,而且双方因为某种原因并没有结婚,孩子随母落户。” 何筱礼饶有兴致的听着。 “江洲户口福利待遇很好,但是出了名的难上,除非背后有关系。在他迁户之后,孩子再迁到他的户口上,就可以落户江洲,享受当地政策和福利。” “查一下他的原户籍就可以验证这点,应该就是他发财左右的时间点。” 何筱礼说办就办,没有找林州泉,她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夫人?”唐助理很是意外。 “唐助理,我给你发一个人的资料,你帮我查一下他的原户籍。” “好的夫人。”唐助理看着文件里熟悉的脸。 怎么都在查这个人,前一段时间刚查完,还好资料没删,直接发现成的给夫人就行了。 何筱礼摸了摸下巴,沉思道:“还真是,前几年他新迁的户口。” “他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让何小姐那么感兴趣?” 任桧随意的一问。 “不是他,是他背后的人,我要知道是谁帮的他。” “何小姐打算拿他的家人去威胁他套他的话?”他立马猜到。 “你把我也想的太坏了一点,我只是想问他几个问题而已,又不会对他怎么样。” 何筱礼笑的很无辜。 任桧不置可否,何筱礼手上捏着他的七寸。 第一次见面她就抖出了他这辈子最大的把柄。 受制于人,他不得不给她办事。 看着眼前风轻云淡慢慢悠悠喝茶的任桧,何筱礼坏笑道。 “不如这件事情就让你去办好了。” 他一口茶呛在嗓子眼里。 何筱礼这个毒妇,表面看上去人畜无害,背地里做了不少坏事,坏人还都让他当了。 “咳咳,何小姐,你不怕我私底下去查这件事,然后查着查着,发现了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吗?” 何筱礼摊摊手。 “你尽管去查,反正我的破事已经不少了。” 他拿她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咬牙切齿的把她送走。 她秉持与其浪费自己时间,不如浪费别人时间的良好观念,从不内耗自己精神力。 被任桧请走后,她走出居民楼准备打车回去。 等待之时,余光瞥到了熟悉的人影。 第39章 第 39 章 章瑜正和章洋吵架,她想要搬去员工宿舍,章洋却不同意。 他不断比划着,表示自己不想让她走的。 章瑜不明白,住过去哪都好,自己上班方便,还能省下不少路费和时间,她也不用每天起个大早搭半个小时公交去市中心上班。 她理解章洋舍不得她,但是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正在追逐自己的梦想。 住在矮小的房间里面只会让她喘不过来气,她难以找到灵感也没有好的作品产出,她需要源源不断的设计灵感。 “已经一个月了,如果我一直吃老本,我之前的设计稿总有用完的那天,而且我们总监审稿很严,我必须拿出优质的作品才能让我继续留在合美。章洋,我不能再继续陪你住下去了。” 那我过去和你一起,我在边上租个房子住。 章洋想的很简单,如果章瑜不能留下来,那他就搬过去。 “那怎么行!”章瑜尖叫出声。 为什么不行? 章洋眼神暗了暗。 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我会拖你的后腿? 自从章瑜去合美上班之后,每天上班时都光鲜亮丽,眼神里藏不住的开心,下班回来后也是神采奕奕。 他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现在的工作。 偶尔也会因为画不出设计稿而心情不好,他什么也不懂,帮不到忙,只能在边上无声的安慰她。 刚开始她也会依偎在他怀里,诉说自己的压力与痛苦,后来她只会冷眼看着他,说希望他能给自己更多的私人空间。 房间小而逼仄,他不知道能去哪里,只能乖乖的离开房间,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发呆,或者无意识的在周围乱逛。 等到便利店老板喊他,他才知道10点了该回家了。 推开门时她已经睡着,桌子上是一张张散落的图纸,他轻轻的叠好。 怕惊醒她,他在地上睡了一晚又一晚。 他觉得,她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她也很开心,但是从来不会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每次她那样看他时,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用匕首一刀一刀剐着,很痛。 当他看向痛苦的来源,那里却没有流血。 小时候章洋饿昏了头,偷摸拿了个肉包,被主人发现后,他把包子塞在嘴里,满满当当的。 被抓住狠狠打了一顿,他却一声也吭不出来。 翻垃圾桶时被几个大一点的乞丐逮住,吃了个大教训,被揍的死去活来。 被酒瓶子砸头时,他就这样躺在地上,全身是血。 想着自己是不是再也看不到太阳了,现在他只能看到月亮。 还好今晚的月亮很亮很亮。 比太阳都亮。 他被老板娘捡了回来,从此就留在了这里。 他觉得老板娘就像月亮一样,虽然老板娘说那只是手电筒。 再后来遇到了章瑜,他的世界从此有了太阳。 每次流血他都很痛。 可是现在。 为什么不流血也会痛呢? 比任何一次都痛。 带上我好吗?我会努力变得更好一点,我想和你一起,我不会拖你的后腿的。 章洋第一次感到无比悲伤,自己无法开口挽留自己的爱人。 “章洋,我只是把你当我的哥哥,你不必为我付出那么多。” 章瑜心情复杂的开口,她明白,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你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让你为了放弃你身边的一切,我不想让你一味追随我的脚步,你不可能永远陪伴着我。” “你在这边这么多年,熟悉这里的一切,我不能因为我的缘故,就让你放弃现在的一切只是为了和我一起生活。” “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你不能为了我而活。” “你不能为了我,失去你自己。” 可是我愿意为了你,放弃我的一切。 章洋以前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着,现在为了能够见到每天的太阳,付出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何筱礼前排吃瓜,虽然看不懂手语,但是章瑜的话她听得很清楚。 “如果你的世界只有我,你会快乐吗?” 章瑜沉默片刻。 我会。 章洋坚定不移的回答。 其实章洋不像章瑜一样,谈及梦想,她总是那样闪闪发光,而他只需要看到她就行。 “我明白了。” 章瑜下定决心,轻轻抱住了他,两人并肩回去。 何筱礼摸着下巴,没想到章瑜也住这里。 要不要把任桧也安排到自己员工宿舍里面去住,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虽然自己也是万恶的资本家,但是她还保留了一点人间的真善美。 不过员工宿舍是林州泉名下的,万一被林州泉发现任桧在这里的话,自己解释不清。 于是任桧皱眉看着门口去而复返的何筱礼。 “你还回来干什么?” 他真的有点不耐烦了。 “诶诶诶,注意你的语气和用词。我可不是过来让你帮我做坏事的。” 怎么说自己也算是掌握了人家把柄,他这态度是要造反吗? 他换了副口气:“何小姐找我什么事?” “你别住这里了,不方便,老是被人看到我三天两头往这里跑怎么行。万一被有心人查到我们之间的来往,我就完了,你也完了。” “何小姐的意思是?” “咳咳,我手下还有一套房子空着,你先住到那里去吧,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搬了走人,我那边设施齐全,你收拾好重要的东西我们就走。” 夜长梦多,她来过这里两次,再次出现在这边只怕有心之人怀疑。 这里是租的房,家具挺全的,他收拾好私人物品,两人打车就走。 何筱礼为了保险起见,正好融湖的房子空着,干脆把他安置在了自己家里。 就算有什么事需要和他商量,她回自己家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何筱礼和他说了一番注意事项,特别叮嘱他回家的时候绕点路,小心点别人跟踪。 “尤其是和林州泉见面的时候,千万不能被他发现你住在我家,车库里的车你随便开,弄坏了你照价赔偿,钥匙在陈管家那里你找他拿,我和他说一声。” “好的何小姐。” “嗯,只要你乖乖的,每个月的钱少不了你的。” 何筱礼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喊司机把自己送回傅家,她今晚还要回去给傅晏修做心理辅导呢。 第40章 第 40 章 何筱礼走后,陈管家和吴姨咬耳朵。 “他是小姐男朋友吧。” “不是吧,那个林少爷才是吧,他之前天天来小姐这边,两个人关系可好了。” “林少爷可没有在这里留宿过,看样子,他以后应该会长住在小姐这里了,这不是男朋友是啥。” “住小姐家算什么,林少爷还每天和小姐一起吃午饭呢,我每次送饭过去,都是林少爷来拿的。” “那这是什么情况,小姐背着林少爷金屋藏娇?他不会真是被小姐那啥了吧,小姐还说要给他钱呢。” “还真也可能,长得也白白净净的,还说要背着林少爷,不能被他发现了。” 两个人蛐蛐别人也不知道背点人。 小姐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听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额角突突的跳动。 陈管家注意到任桧的眼神,下意识的开口。 “先生,你是小姐带回家的第一个男人。” 任桧彻底放弃了解释。 而另一边。 傅晏修眸光阴沉,表情冷峻,整个人的气压低到要死。 何筱礼看得出傅总心情不太好,机智的她决定不触霉头,打算大大缩减今晚的辅导时间。 “傅总,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要不我先走了。傅总,傅总?” 傅晏修脑海里还回荡着刚才李管家说的话。 “老爷,夫人今晚带了一个年轻,白白净净的男人回了融湖,没过多久后,夫人就一个人出来回了家,那个男人进去后就没见出来了。” 李管家很是懂得语言的艺术。 这几天老爷和夫人的关系渐渐好了起来,老爷会纵容夫人的一些小恶习,有时老爷还会调侃夫人几句。 两个人每天待在老爷房间里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一待就是一个小时。 看着这对恩爱的老夫老妻,李管家心里感慨万千。 看了他们从不熟到甜蜜全程的李管家,自然是眼里容不得沙。 哪来的狐媚子小白脸敢勾引夫人。 傅晏修心底没由来的烦躁。 何筱礼生怕自己不小心说错了哪句话点燃了傅总的怒火,与其引火烧身,不如先跑为妙。 “嗯,好,你先走吧。” 他朝她点头,何筱礼像得了什么赦免令一样,脚底一抹油溜之大吉。 看她逃的这么快,好像自己是什么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怪物一样,她有必要这么怕我吗? 傅晏修心情更加不好了。 如果何筱礼得知了他的想法,一定会十分肯定,没错傅总你就是一个吓人的怪物。 何止是有必要,简直是太有必要了。 万一惹他个不痛快,他说把自己绑起来就绑起来,二话不说就是开电,再一阵被威胁恐吓。 何筱礼逃离了令人窒息的氛围,感觉空气都美妙了些许。 她下楼热了杯牛奶,在微波炉边上等待之时,李管家笑眯眯的出现了。 “吓死我了李管家,你咋一点声音也没有。” 何筱礼虽然习惯了傅家别墅会随地随机刷新佣人,但李管家冷不丁出现,她还是吓了一跳。 “抱歉夫人。”李管家无辜的道歉。 “怎么一个两个今天都这么吓人,今天傅总不知道怎么了,心情特别不好,眼神像要吃人似的,你说谁惹他了?” 何筱礼想从李管家这里套话。 李管家沉思片刻。 “我也不知道,老爷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 他可不能把老爷派人跟踪夫人的事情给抖出来。 “这样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种状态,等他气消了我去问问什么情况,说不定还能有点收获。” “也许夫人可以去试着安慰开解一下老爷。夫人你知道的,我家老爷他从小就孤僻,没有人真正了解过他,除了夫人你。” 说的也是,她应该也算是走进傅晏修内心第一人了。 “夫人,你是老爷愿意敞开心扉的第一个女人。” “……李管家你戏真多。” 何筱礼想了想,觉得去安慰一下傅晏修,万一她的开解有用呢。 刚刚只是照例问了傅总一些问题,很明显傅总回答的漫不经心。 她决定走走心和傅总深入交流一下。 毕竟拿了人家那么多钱,为人家排忧解难是她应该做的。 “请进。” 刚刚她和李管家交流的时候,傅晏修已经洗完了澡换上了睡衣。 何筱礼眼前一亮,不得不说,穿着睡衣的傅总也别有一番风情。 英俊深邃的五官,高大修长的身形,禁欲清冷的气质,和平日里的高岭之花不同,睡衣又给他增添了一丝人夫感,看上去要亲近了些许。 如果不能走心,走走肾和傅总深入交流一番也是极好的。 她脑子里又闪过了不少不可描述的画面,甚至还浮现了上次和傅晏修亲吻时候的场景。 傅总的嘴可没有看起来那么硬。 “何小姐有事吗?” 傅晏修低头看着她,唇角笑容意味不明。 “咳,傅总我给你来送杯牛奶。”停止想象,何筱礼想起来正事。 “麻烦何小姐放在桌上吧。”语气疏离。 如果没记错,他是我老公,我占点便宜怎么了?。 她想着,又走近了几分。 何筱礼没有听他话的意思,朝他直直走过去。 “傅总啊,不着急赶我走,我找你还有别的事,你先喝,我们慢慢聊。” 傅总眯了眯眼睛,怀疑何筱礼没安好心。 “你往里面下药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傅总你竟然这么想我,一片好心被当作驴肝肺,我实在是太受伤了。” 她捂着心口,似乎真的很难过。 放心吧,我要下也是下春药,下毒药自己也没命活了。 他一脸不信。 她喝了一口,证明真的没毒。 傅晏修这才慢悠悠的喝光了整杯牛奶。 何筱礼笑眯眯的眨眼,感觉傅总喝完牛奶嘴巴更水润有光泽了。 开始发表自己的人生感悟,工作不顺利很正常,年轻人要敢拼敢闯,只要不放弃,什么坎不能过。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傅晏修耐心听她讲完。 “何小姐来这就是为了讲这些?” “不然呢?还不够吗?傅总你到底受了多大刺激啊?”何筱礼小心翼翼的问。 傅总不愧是傅总,一个人管理那么大的一个商业帝国,估计早就力不从心了,只是一直在苦苦支撑罢了。 第41章 第 41 章 想了想,何筱礼决定再开导开导傅总。 “你很关心我?” “那当然了啊,这还不明显吗?” 毕竟你每月给我发这么多钱呢。 万一真猝死了,她也心疼是不是。 呵呵,虚伪的人。 他冷哼一声 “哦?何以见得?” “就算傅总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只会把衣服给你披上,问你冷不冷。 抱歉伤害男人的事情,我何筱礼做不到。” 其实她说这句话很心虚,如果真脱光了,她两眼一闭就是干哈。 “真的?”傅晏修唇角一翘。 “要不傅总你脱光试试?” 说着说着,她突然被不知名力量控制了大脑,鬼使神差的往他身上摸去。 不要啊,他还没脱光呢。 没事的没事的,他没脱光我帮他脱光,我只是为了向他证明我的确是正人君子而已。 死手,快停下啊。 他不脱光我怎么向他证明我真的不会伤害他。 就算他衣冠整齐的站在我面前,抱歉,放过他的事情我做不到。 好吧,你记得给他重新穿上衣服嗷。 好的,我只会亲亲他的。 脑子里两个小人协商完毕。 做完思想斗争,何筱礼坚定不移的去扯傅晏修的上衣。 笨蛋,应该先脱裤子啊! 是吗,算了,在被傅晏修打死之前先看了腹肌再说吧。 上次睡觉的时候就想看了。 没错没错,上次亲嘴的时候没能多摸两下,这次要尽兴才行。 傅晏修看着眼前的少女解开了他的上衣,他却没有丝毫反应。 脱裤子还是继续摸腹肌,这是一个问题。 在如此人生难题中,何筱礼选择了一边摸,一边脱。 口中还念念有词。 “对不起,伤害你的事情,我做不到。” 傅晏修好笑的拉住了她继续往下伸去的手。 “夫人想继续摸到什么时候?” 何筱礼一只手悬在空中,另一只手还在他身上揩油。 “咳咳,我只是为了向傅总证明自己言行一致而已,傅总这么怀疑我的人品,我实在是太伤心了。” 呵呵,我就知道傅总的裤子没有那么好脱。 女人眼神清丽而明亮,像一汪碧潭一样,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女人细腻的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声音动听蛊惑。 “信我,我会疼你的。” 傅总不为所动。 何筱礼借力把他扑倒在床上,她则跨坐在他身上。 她柔软的嘴唇覆上了他的,两人唇齿交缠。 手不老实的往下游走,顺便报复性的拧了几把傅总的腰间肉。 真紧实。 傅总平时保养的真好。 以后傅总不研究长生不老,她都要研究了,成功了就喂给他吃。 她吐气如兰,耳鬓厮磨,缱绻旖旎?。 两人气息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傅总像没有反应的木头一样,任凭何筱礼在他身上胡作非为,兴风作浪。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柔弱的身躯轻一下重一下的蹭着她,像是撒娇的小猫。 傅爷爷不是希望她早点生下孩子吗,生不生的不重要,先把事办了。 想象了一下完事后,她在一旁事后一根烟,傅晏修靠在她怀里的场景,一下子让她热血沸腾。 可惜傅晏修哪能让她轻易得逞。 他翻过身去,两人位置一下就调换了,压制住她不安分的身体。 “你想干嘛?” 何筱礼只是色向胆边生,一时之间没有把持住而已。 果然,色令智昏,现在脑子清醒了点。 “傅总,我只是想关心关心你。” 关心着关心着,就关心到床上了,她只是犯了一个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而且他是自己老公,她关心关心怎么了,就算睡了也是正当夫妻关系。 这么想,她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傅总懒得再听她狡辩,慢条斯理的起身穿衣服。 何筱礼被压得喘不上气,看见傅晏修正穿衣服,她连忙跑过去帮他穿,手还不忘蹭这蹭那。 “冷吗?”她问得真挚。 他皮笑肉不笑,进浴室洗了把脸,何筱礼亲的他满脸狼狈。 傅总竟然没生气,趁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何筱礼果断选择跑路,刚打开门,傅晏修就叫住了她。 “提上裤子不认人?” 何筱礼对于他的迅速感到不可思议,竟然这么快。 “这不是还没脱吗?” 傅晏修几步走去,把何筱礼抓了回来。 “洗了把脸。” 怕她瞎想,他解释了一句。 原来是洗脸啊,我还以为是洗脸呢。 “傅总,我要去睡觉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生怕他秋后算账。 傅总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正好,我也要睡觉了,我们一起睡。” 真的假的,哪种睡? “今天太晚了,下次傅总你早点,不耽误我休息。” 何筱礼很是为难,他知道她又想茬了。 他没再多说,只是拉着她上床睡去。 呵呵,原来是这种睡啊。 两人之前就睡过,所以何筱礼没有太多抗拒与抵触。 平日里这个点她早就休息了,现在困意来袭,也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傅总已经不在床上了。 昨晚睡得还算不错,她打了个哈欠,套上一件卫衣,下楼吃饭。 “傅总早,李管家早啊。”她打了个哈欠。 “夫人早。”李管家眼尖。 如果没看错,夫人是从老爷房间里面出来的。 傅总正吃着纸皮烧麦,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老爷,过十几天就要过年了,今年您回老宅吗?” 傅晏修已经好几年没有过年回去过了,除了家宴回趟老宅,每年新春他一直都是在处理工作。 “不回去。” 难怪这几天别墅里的佣人肉眼可见的减少了很多,原来是都回去准备过年了。 傅晏修慢条斯理擦完嘴,披上大衣出门了。 不得不说,傅晏修身形是极为好看的,高大挺拔,俊郎修长,去当男模也有一口饭吃。 真帅,披个麻袋都帅。 何筱礼收回目光,和李管家闲聊。 “傅总过年都不回老宅吗?” “是。从他成年之后就没有回过了。” “你们过年什么时候放假啊,还是轮流值班?” “傅总放我们所有人的假,从小年开始,一直到元宵节。” “这样。那这里是不是就只有傅总一个人了。” 第42章 第 42 章 之前结婚的四年,两个人没有太多感情,分居两地。 她后来没有再住在傅家,去外面租房,每个月拿着傅总发的工资,过得还算滋润。 国外圣诞节前开始放假,学校里基本上没人了。 放假的时候她也不能回家,她和何家已经断绝了关系,拉不下面子回去。 所以她每次圣诞节都是泡在市图书馆里,或者找一家还在营业的咖啡店呆一下午。 雪花飘落,夜晚巨大的圣诞树流光溢彩,街上到处都是红绿黄的装饰品,还会随机刷新一个圣诞老人。 女佣上周和她请了假回去过圣诞节,她给她包了一个红包算是新年祝福。 何筱礼慢慢的压着马路,国外圣诞节氛围真的很好,她心情也轻快了起来,莫名有点不想回那个空无一人的房子里。 傅晏修没有过节的概念,他的每一秒钟都是金钱。 他照例放了所有人的假,转头自己忙工作。 “是,老爷每年过年都是自己一个人。” “这样啊。”何筱礼沉思片刻。 那这里到时岂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了。 “老爷会做饭吗?” “咳,应该是会的,毕竟我们放假的时候,都是老爷自己负责生活起居。” 那就不用担心两个人会饿死了。 离小年只有5天了,她要去买点吃的屯着,万一傅总做饭很难吃,或者嫌弃她做饭很难吃,两人不至于饿死。 何筱礼伸了伸懒腰,从来到这里,没想到这么快就过了将近三个月了。 她决定去一趟工作室。 “各位,马上就要过年了,工作室从明天开始放假,正月十六复工,在此提前祝各位新年快乐,等下林少爷额外给大家发个红包,不算在工资里面的哦,还有工作室发的新年礼盒。” 何筱礼眨眨眼,林州泉已经准备好了红包和礼盒。 “好耶,礼姐林哥太棒了!”大家欢呼。 章瑜内心复杂,她心里有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和何筱礼开口。 何筱礼似乎有心灵感应,“对了,章瑜来一下我办公室。”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和我说。”何筱礼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章瑜有点惊讶她是怎么知道的。 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别人都开开心心的庆祝,她三番两次看向自己,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 “礼姐,我想问一下咱们员工宿舍可以留宿外人吗?” 何筱礼扶额,这种事情还用开口问吗。 “当然不行。” 章瑜这姑娘,天赋不错,可惜情商太低。 “礼姐,那我们工作室还招闲职人员吗,像保安啊什么的。” 何筱礼人手充足了,作为一个小型工作室,已经可以正常运营了,这层楼的保洁是这栋写字楼里的内部人员,她没必要再多花钱招一个。 章瑜见状只好死了这条心。 “怎么,你是要带人回家吗?” “嗯,我一个远方亲戚,没地方住,想要在我这边借住一下。” 是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年轻男孩吧。 何筱礼没再多问。 “你可以问一下你室友的意见,如果她们不介意的话,同性还好,异性还是不要带回宿舍了。” 随着人数增多,林州泉又拿了两套房给何筱礼,现在四间房全部住满了人,两间女生宿舍,两间男生宿舍。 何筱礼可不给她们包水电,他们要自己平摊。 如果章瑜冒昧的带一个异性回去住,估计她们之间迟早会有矛盾。 工作室刚刚起步,她可不希望看到内部矛盾的产生。 “好的,礼姐,我知道了。” “嗯,走吧。” 章瑜走后,林州泉刚好发完礼盒。 “林少爷破费了。”何筱礼正逗着水缸里的红色金鱼。 “礼姐,你今年过年有安排吗?” 林州泉摇着尾巴,走了过来,他倒不在意那点钱,礼盒也是直接从林家公司那里拿的现成的。 “没啥安排啊,之前一直在国外,好久没有过春节了,倒是很怀念呢。” “要不你来我家吃年夜饭,我爸我妈也好久没看到你了,你去见见两位老人家。” 何家和林家关系挺好的,林父林母对何筱礼就像亲女儿一样。 何筱礼觉得可行,应了下来。 “好,不过除夕我有安排了,等初二的时候过去吧。” 她撒下一点鱼食,金鱼全部游了过来。 林州泉听完开心的不得了。 “要我去融湖接你吗?” 他还不知道她已经搬到傅总家里去了。 “咳,不用了,我自己过来就好。”她可不想让林州泉看到自己家里有他的好朋友。 想到任桧,何筱礼觉得自己应该回一趟融湖。 陈管家过来送饭的时候,笑眯眯的看着何筱礼和林州泉。 “小姐,林少爷。” 果然他看好的小情侣是最甜的,两个人天天吃饭都腻歪在一起。 何筱礼吃完饭后直接和陈管家一起回了融湖,林州泉则是迫不及待回家告诉父母这天大的喜讯。 “陈管家,你通知一下大家,小年的时候全体放假吧,你也回家吧。” 何筱礼在融湖养了一只银渐层,叫做爆米花。 爆米花乖乖的,从不会莫名其妙发脾气,刚开始还挺矜持,喂了猫条后就开始撒娇。 熟了之后亲人得很,何筱礼一回来就黏着她。 “爆米花。” 叫了好几声,爆米花也没有扑出来抱着她的脚喵喵叫。 何筱礼很是疑惑,陈管家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奇怪,这个点它应该不在睡觉啊。” 何筱礼听到了它的叫声,循声走去。 沙发上,爆米花正乖巧的窝在任桧怀里,咕噜咕噜的叫,尾巴舒服得一摆一摆的。 任桧正摸着它的肚皮,爆米花看到了何筱礼,叫了一声之后,就毫无反应了。 ……这猫。 才几天,就被人给拐跑了。 “何小姐回来了。” 任桧笑眯眯的放下了爆米花,爆米花似乎感受到了何筱礼的醋意,连忙跑过去蹭她。 “嗯,马上要过年了,你要回去,还是留在融湖。” 其实她根本没给他选择。 “我还能去哪?”他冷笑。 “那你就留在融湖帮我照顾爆米花好了,反正它一个人,陈管家他们小年的时候就走了,正好你们两个做个伴。” 何筱礼也想挠爆米花肚皮,爆米花敏捷的躲了过去。 第43章 第 43 章 小白眼狼。 他能摸我不能摸是吧。 爆米花喵了一声像是回应,翘着尾巴去找陈管家了。 “我记得你会做饭吧,一个月应该饿不死。” 如果傅总做饭太难吃,她就来融湖吃饭。 或者让任桧把他们三的饭都做了。 “承蒙何小姐厚爱,我有手有脚,还不会蠢到把自己给饿死。” “啊,那就好。” 她关心完任桧的死活,就去满屋子抓爆米花了。 抓到后,拧了它一把,抱着它瘫在沙发上追综艺。 今天节目组请了一个剧组,他们参加节目,顺便做电影宣发。 汪苏正谈着对于拍摄这部电影的初衷和过程,何筱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何慕蕴竟然也在。 他是这部电影同名主题曲的演唱歌手,互联网没有记忆。 风头一过,现在他风评好转了很多,不少人又重新粉上了他。 看见何筱礼的注意力都在节目里一个小白脸的身上,任桧不屑一顾。 又是一个注重外表的肤浅之人。 “难道只有我多了一段记忆吗?” “忘不了就刻身上。” “抛开做的事不谈,长得是真帅,内娱无代餐。” “果然互联网变脸就是快哈,之前你们还不是这样说的。” “终于苦尽甘来了,你有这份忍耐力,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何筱礼看着评论区路人和粉丝大战,觉得有意思极了。 果然人红就是好,有的是人帮你说话。 之前自己演电影,不停的被人诽谤潜规则上位,造谣自己背后有金主。 也有不少粉丝支持她,信任她。 直到她拿下不少含金量高的奖项,骂她黑她的人才少了很多,实力是打脸的最好证明。 不过再怎么样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全网铺天盖地的指责和维护,她糊糊的很安心。 “它饿了。” 注意到爆米花肚子咕咕叫,任桧把它带过去喂粮。 这小肥猪,再这样下去,过年真要小心点了。 “陈管家,你不能再给爆米花吃这么多了,他都要跑不动了。” 陈管家一口应下。 “再这样下去我要带它去减肥了。” 何筱礼现在身体好了不少,虽然体重没有增加很多,但是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瘦,整个人精气神好了不少。 一米七一,刚好过百。 爆米花都十斤了。 像座小山一样。 爆米花今天晚上的猫粮只有平日里的三分之二。 没一会它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喵喵叫了起来。 何筱礼没搭理它,陈管家想偷偷给爆米花喂一点,被何筱礼制止了。 爆米花撒娇要粮失败,直接跳到任桧身上,咕噜噜的,像是在控诉何筱礼的无情。 何筱礼拍了一把它背,眯眼警告它,它乖乖的跳下来,连忙爬到她身上,用头蹭她的手。 算你识相。 逗了会爆米花,何筱礼吃完晚饭后回了傅家。 她有时会回来吃晚饭,有时不会。 她吃的也少,所以阿姨一般都是做两个人的饭。 今天她没有回来吃晚饭,傅总正一个人慢条斯理吃着饭。 李管家则是冷汗直流,刚刚夫人回了融湖,待了一下午。 估计就是去见那个小白脸去了,老爷身上又散发出和昨天晚上一样恐怖的气息了。 何筱礼回来时,正好傅总还在吃饭。 阿姨煲的海参鲍鱼汤很鲜美,她平日里很爱喝。 “傅总又在喝美容养颜汤呢,给我也喝一口。” 她不想另外拿个碗,直接把傅总碗里的汤喝完了。 “我上去洗个澡。”爆米花蹭了她一身毛。 李管家发誓傅总之前的眼神绝对想杀人。 洗了个澡下来时,傅总已经去书房里面工作了。 何筱礼继续追剧,心情好的很,如果能在这里也养一只猫就好了,无聊了还能逗逗。 第二天晚上,何筱礼又出去鬼混了一天回家。 “这两天你收拾一下行李,这周三我要去日本出差一趟。” 傅宴修慢条斯理的吃着身前的柳橙鹅肝,自始至终没有看过何筱礼一眼。 她正忙着挑出沙拉里的西兰花,以为他是在吩咐李管家,就没有搭理。 “何小姐。”他不紧不慢的喊了她一声。 “嗯?什么?”她下意识抬起头,对上傅晏修的视线。 何筱礼后知后觉,这才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夫人,老爷这周三要去日本出差,让您这两日提前收拾好行李。”李管家立马接上话。 “这样,我也要去吗?”她眨眨眼,随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很傻。 翠绿色的花球被人尽数放在骨碟里。 “当然。”他笑着放下刀叉,用餐桌上的灰色餐巾擦了擦嘴,起身离开。 何筱礼有些茫然,这好像还是自己第一次陪同傅总出差。 也可以说是傅总第一次带上她。 她疑惑的歪着头,看向一旁的李管家,后者则是一脸慈祥的微笑。 “李管家,你不去吗?” “夫人,家里需要有人打理。” 何筱礼一边咀嚼着嘴里的紫甘蓝和生菜,一边猜着傅总的心思。 她去衣帽间挑了几件休闲服日常换洗,还带了两套私人订制的手工礼服。 不知道到了日本需不需要作为妻子出席宴会应酬什么的,还是带上比较保险,自己可不能丢了傅总的脸。 不能穿不合身的礼服出席宴会,以防万一。 何筱礼在众多礼服里纠结着带哪两套比较好。 “淡紫色的这件不错,显得我肤白貌美。白色的鱼尾裙也很好看呀,这件的颜色好温柔……啊啊啊,都好好看。” 自己看每一套穿在自己身上都很好看,在李管家和张阿姨的参考下,她最后在三套礼服中摇摆不定,于是决定三套都带上。 “张阿姨,帮我收拾起来吧。” “好的夫人。” 她试完衣服,开心的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综艺。 何筱礼现在心情很好,傅总说是去出差,但是对她而言就是旅游。 毕竟她又没有工作,或者说她的工作就是做好傅太太就行了。 她兴冲冲的去网上查起了旅游攻略,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出国旅游呢。 第44章 第 44 章 以前出国基本上都是跟着剧组走,基本上没有空闲时间自己游玩,现在有时间了,正是吃喝玩乐的好机会。 她乐呵呵的晃着腿,头顶一片阴影拢住了她。 “很开心?” 傅晏修“不小心”看到了她手机上的内容,是东京三日游路线图。 “对呀,说起来,算是我第一次去日本呢。”脑海里突然浮现原主和父母在东京塔下散步的画面,她急忙止住。 “第一次什么?” “咳,第一次陪你去日本,说起来我好期待呀。”她一脸向往的样子。 “不用看攻略了,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会带你去,还有,你想玩多久都行。”傅晏修失笑,顺手揉了一把她的头。 软软的,毛茸茸的,像蒲公英。 何筱礼平日里很注重自己形象,这次倒是不甚在意,发型被揉乱了也没有反应,放在平常早就跳开一眼幽怨的看着傅晏修了。 “真哒?”她激动的声音都大了好几分。 本以为出差就几天,现在傅总说呆多久都行。 她随后狐疑的看着傅总:“你不会把我一个扔在东京吧?” “嗯。”傅晏修捏了捏她的脸,故意逗她。 “何小姐要跟紧我了,说不定哪天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街头喂猫了。” 何筱礼听出来他是在打趣自己,从他手里救下自己的左脸颊,冲他吐了吐舌。 傅晏修收了收心,回了书房。 “晏修君,真是稀奇,难得你主动联系我。” “秋君。” 周五,何筱礼起了个大早。 下楼时看见傅晏修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对着面前的笔记本有说有笑。 何筱礼知道他在和别人打视频电话,乖巧地放轻了动作。 “嗯好,晚点聊,再见。” 傅晏修注意到了她,正巧结束了通话。 “起来了。” “嗯。” “早饭在餐桌上,我们坐9点的飞机。” “好。”她点点头。 她之前也没有问过是几点的,反正都是由傅晏修安排,傅总也不着急赶行程。 何筱礼用完餐,李管家已经帮忙把行李箱给拖了出来。 “现在要去机场吗?”她乖乖的跟在傅晏修的身后,看到傅晏修并没有喊司机不免有些疑惑。 “去。” “那不开车去吗?”虽然不知道傅总的豪宅离机场有多远,但是走路过去恐怕赶不上9点的飞机了。 “夫人,别墅边有一处老爷的私人机场,这次搭乘私人直升机过去。” ……哇塞,真是壕无人性啊,难怪一点也不着急,原来说几点走全看他想几点走。 “起飞前都是要提前申请航线的,不是全由个人意愿决定的。”傅晏修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纠正道。 何筱礼没有私人飞机,也不经常买飞机,当然不知道。 李管家把行李箱放入行李舱内,何筱礼已经板板正正的坐在了位置上。 “老爷,夫人,一路平安。”李管家在下面挥手告别。 “几天后再见了,李管家。”何筱礼回道 。 傅晏修也向他点了点头,示意飞行员可以起飞了。 直升机内空间很宽敞,可以携带7名乘客,属于很轻巧的类型。 傅晏修坐在何筱礼的旁边,正认真看着一个重要项目的文件和相关资料。 飞机攀升过程中,何筱礼紧闭双眼,全身肌肉绷紧,冷汗直流,整个人僵硬的像一块木头。 “恐高?” 冰冷的手背突然覆上温热的掌心,温度传上指尖,何筱礼绷直的身体慢慢放松了几分。 “嗯,就是上升时有点害怕。” 说话间她的身躯已然靠上了傅晏修。 “别怕,我在。” 温柔有力的声音安抚了她的紧张情绪,他握住了她的手,何筱礼高耸的肩膀渐渐放平了下来。 到达一定高度后飞机不再上升,转为水平航行。 何筱礼适应了之后便看向窗外,高耸的建筑像虫群一样飞过,消失,又出现。 三个小时后,飞机成功抵达了日本。 落地的地方是位于东京千代田六番町的私人住宅内的一处空地,这里是傅总名下的房产之一。 即将落地时,空地边上就已经有两男两女在一旁等待了。 其中一位瘦高男士穿着休闲服,剩余三位都身着考究精致的和服,双手并拢靠在腹部。 “傅先生,傅太太,您二位回来了,辛苦了。”两人一下飞机,三位穿着和服的人立马鞠躬行礼。 何筱礼听不懂日文,傅晏修冲三人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年轻男子。 “秋君。” “晏修君,好久不见。”他一把抱住傅晏修。 他放开傅晏修后随即看向身旁的何筱礼。 “这位就是您太太吧,傅太太你好,我叫斋藤秋。”秋的中文意外的流利。 “你好,我是何筱礼。”何筱礼伸出右手轻轻回握。 “你太太真是太漂亮了,实在是是让人羡慕呢。” “秋你还是单身吗?我改天给你介绍女友。”傅晏修顺势挽住何筱礼的左臂。 “诶,那还是算了,我爸天天催我和冷泉家的那位千金见面呢。”秋耸了耸肩,脸上则是一脸无奈的笑,“我现在可没有结婚的打算。” 原来日本人也有被催婚的烦恼吗,还以为只有自己国家有呢。 三人在长廊里边走边聊,三名穿着和服的人提着行李跟在他们后面。 “上礼拜我爸还以我的名义约了冷泉千夏,每天催着我和她约会呢,我现在都几天没回家了。” “怎么?她不符合你的审美?” “那倒不是,好看是好看,她可实实在在是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脾气太大了,我感觉我如果娶了她,估计哪天受不了就去跳楼了。” “我家老头巴结冷泉的很,说是为了家族企业,为了今后的生活。唉,这婚不结也不可能,我这几天烦恼的完全吃不下饭呢。” 秋君一脸烦恼,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一脸振奋。 “算了,不提这些了,今晚我带你去新宿新开的一家歌厅,我先告辞了。”他特意用日语说道。 “回见。” 何筱礼目送他离开,思绪乱飞。 “饿了吗?” “有点。”早饭随便对付了两口,现在的确饿了。 “有什么想吃的吗?” “都行,你安排就好了。”佣人已经把他们的行李物品安置好了,傅晏修把之前那个穿和服的男人喊了过来。 第45章 第 45 章 “长野,帮我预定12点青空的包间。” “好的,傅先生。” 傅晏修抬手看了眼表。“你要休息一下吗?” “不用了,现在走吧。” 门外已经停好了一辆白色Lexus LFA,一旁黑衣保镖过来为他们打开车门。 何筱礼深觉有钱人和有钱人的不同之处。 自己名下的几套房产自己从未打理过,只有委托物业定时清洁房屋。而傅总名下房产无数,每一处房屋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有人在精心照料,甚至还有不少保镖看守,真是严格的律己。 嗯嗯,傅总才是顾家好男人。 Harutaka室内采用原木色设计,典雅端庄,颇具日式美,氛围安静。 服务生领着两人落座后,侍者递上菜单,退至一旁。 菜单上基本都是日文和英文,她都看不懂。 侍者离开没多久,随后一位穿着白色厨师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傅晏修随即站起来和他握手,两人看起来相识多年。 “这位是我的妻子,何筱礼。” “这位是青空先生。”傅晏修为他们介绍着。 何筱礼只学会几句日常用语,用日文打了声招呼。 “她不太会说日语,请见谅。” “哪里,我也应该练习几句中文了。”青空爽朗的笑着,表示并不在意。 这顿饭大多是由青空亲自完成的,除了部分菜品是由他的下属帮忙制成,边上还有店员递上册子,讲解下一贯的食材。 小鳍用醋盐腌制的比例和时长掌握的极好,略微的酸咸味并不减鱼肉本身的鲜甜紧弹。海胆寿司软润醇厚,沙虾口感清甜,松软绵密,鳗鱼寿司软嫩,入口即化。 玉子烧是类似海绵蛋糕的口感,轻薄美味。 特制醋饭配上自制清酒,简直是让人灵魂升天。 一顿饭下来,何筱礼惊叹连连,青空则是面带微笑看着她吃到美食的反应。 傅晏修和青空打完招呼离开后,何筱礼还有些恋恋不忘。 “等下去泡温泉吗?我已经预定好了。” 好似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其实已经做好了决定,不容拒绝。 “好。” 12月的东京前几日降下初雪,他们去的是一处近郊老式温泉,满山遍野积雪未融,入目皆白。 两人一进门就有侍者带领去三楼的贵宾室,馆长笑容满面亲自迎接。 “傅先生,傅太太,这是您们的手牌。”服务员给他们简单讲解了一下温泉里面的各种设施与注意事项。 不过全程日文,她压根没听懂。 “走吧,先去换衣服。”傅晏修起身。 每一个贵宾厅都有独立的更衣间,不用去楼下的公用更衣室。 何筱礼也起身,懵懵懂懂跟着他。 越过长廊,快要走到更衣室门前,傅晏修突然停下脚步。 何筱礼没注意,不留神撞上了他的背部。 “哎哟,痛。”她摸了摸鼻子。 “你要进男更衣室和我一起换吗?”傅晏修好笑的看着她,故意逗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可以吗?”说出来的话倒是很诚恳。 “女更衣室在那边。”傅晏修知道她会当真,收起了心思给她指路。 她恋恋不舍的离开。 她把长衫毛衣短裙丝袜一一褪下,裹上浴巾从另一侧的门口出去。 外面是一处天然温泉,上方是高耸的木制屋顶,由于有落雪,此处温泉并没有做露天设计。 她光脚踩在石子地板上,并没有看到傅晏修,看来是分开的独立温泉。 有点失望是怎么回事。 她解了浴巾,脱下贴身衣物叠在浴巾上,放置一旁凸起的石头上方。 水温正好,她赤身入池,水线没过她的胸部一半。 热雾缭绕,身处温泉之中,面前是静怡的雪景,她感觉全身上下都放松了下来,舒服得喟叹。 手臂自然的搭在石块边缘,手边有侍者一早备好的清茶。 气浮兰芳满,色涨桃花然。 傅晏修一出门就看到何筱礼,她正一脸享受的泡着温泉,美人背后就是美景,不由得想起此诗。 不过并不是因景,而是因人。 何筱礼刚想斟杯茶,一睁眼就看见傅晏修赤着上身站在她不远处。 “啊啊啊啊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你怎么在这?”她连忙捂住眼睛,一边大喊,一边悄咪咪地从指缝里偷窥。 “你说呢,何小姐一个人泡这么大的温泉不觉得有些空旷了吗?”傅晏修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下的浴巾。 没掉啊,那她喊这么大声干嘛。 他一步步走向何筱礼,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愈发浓烈,她看着那几块腹肌离她越来越近直至看不见,最后修长健硕的双腿停在半米处。 温热的手覆上眼前的遮挡,让她视线受阻。 “要遮就遮严实点。”傅晏修轻笑。 何筱礼脸上飞起一团红晕,结结巴巴的解释。 “我遮住了,本来就看不见。” 傅晏修单手捂住她的双眼,单手解开浴巾。 何筱礼听到他入水的声音,随后重新恢复了光明。 傅晏修已经坐好,上身大片肌肤裸露在空气中。 何筱礼撇撇嘴,对他这种见外的行为非常不满。 因为温泉水质为弱碱性,水体是罕见的黄绿色,再加上雾气缭绕,一米外她难以肉眼看清水下的美景。 温泉做了深水区和浅水区设计,浅水区水位仅有50CM,够一个人半卧,深水区的水足有一米五,够一个人站立。浅水区到深水区做了台阶过渡。 她想过去贴贴,被傅总眼神警告,不得已作罢。 何筱礼气鼓鼓的转过去,差点打翻左手边的茶具,灵机一动。 “傅总,我给你倒杯茶吧,这个茶还真是好喝。”她说话间已经把茶递了过去。 趁傅晏修接茶的时候,屁股一点点朝他挪了过去。 他喝个茶的功夫,她已经移了不少距离。 傅晏修放好茶杯再回头看她时,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他只有半臂的距离了。 “你……” 话还没说完,满目潋滟的何筱礼就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樱唇直直吻了上来。 傅总何许人也,乃是赫赫有名的正人君子。 第46章 第 46 章 不过有言曰,食色人之性也。 在这一方面,面对喜欢的女人投怀送抱,傅晏修也不免落入俗套。 他反手抱住她的腰,轻轻啃噬她,慢慢掌握了这场亲吻的节奏,主导着让她不自觉跨开双腿,情迷意乱下攀坐在他身上。 何筱礼被他带入的有些茫然,眉目中尽是爱慕与动情,傅晏修摩挲着她的秀发,另一只手则是在她身上游走,到处点火。 何筱礼咬紧下唇,还是忍不住卧在他肩上发出点点呻吟。 两人喘息中窥见枝头的积雪落下,直直融入黄绿色的温泉中,还有些许泡沫停在水面旋转。 半个小时后,何筱礼回到岸上,傅晏修嫌茶具碍事,撤到远处,唯独留了一个斟满了茶水的杯子。 傅晏修怕她压到石子,在她身下垫了层浴巾,随后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清水滴落于绽放的山梅之间,在雨水的洗礼下梅花更显娇俏艳丽。 梅树下不远处便有条涓流,有丰满体长的蓝矶鸫停在梅枝上歇息,它玩够了随后飞下枝头,随着它的离开树枝颤动山梅摇晃。 蓝矶鸫停在小溪里饮水止渴,还不时啄着周围的草地,试图寻觅到意外之食。它喝饱了水,双脚踏入水流中,寻找水里的小鱼小虾,偶尔蹭一下石壁,在水里嬉戏玩闹。 一个小时后,才起飞离开此处。 何筱礼晕晕乎乎的,半分力气也没有了。 傅晏修看上去衣冠楚楚,实际上就是个恶劣的顽徒。 他贪恋的吮吸着她身上的甜美馨香,给她裹上浴巾抱回室内。 何筱礼再睡醒时傅晏修正坐在她床边,身上换上了长衣长裤,有服务人员在给她按摩。 一番折腾下来,傅晏修是神清气爽了,他看着何筱礼,良心发作给她换上衣物,喊了个技师。 “醒了。”傅晏修看着手上的杂志,轻抿了一口茶,何筱礼一下想起刚刚的那一幕,脸上飞起红霞。 “有舒服些吗?”肌肉的酸痛在一番按摩下的确缓解了很多,她点了点头。 “好些了。” “你先回去吧。”他站起身对侍者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晚上还要和斋藤秋一起去歌舞伎町。” 技师低头鞠了一躬随后告退。 他看了眼表。 “他惯来喜欢烟花流柳之地。” 何筱礼披上外套,起身时腿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傅晏修眼疾手快,立马扶住她。 他眼底笑意浮现,她不禁瞪了他一眼,随后稳住身形。 “晚饭就在温泉馆里顺便吃了吧,不用吃太饱,晚点估计还要喝些酒,总是逃不掉的。”傅晏修打了个电话给前台,很快就有侍者来敲门。 餐车上的美食琳琅满目,服务员一一摆在餐桌上。 “两位请慢用。”他行礼离开,随后轻轻带上了门。 何筱礼刚刚干完体力活,现在的确需要食物补充点能量。 傅晏修食物都是订了双份的,尽管分量少,但是数量多,够两人吃饱喝足了。 何筱礼吃完后就躺平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开始刷娱乐资讯。 因为定位是实时的,大数据给她推的都是附近的推文和帖子。 处于好奇,她搜了一下冷泉千夏和斋藤秋。 冷泉千夏意外得漂亮,漂亮到不像人类而是仙子一般,五官深邃精致,肌肤胜雪,尤其是那双眼睛,格外的迷人,像是小小的漩涡,一点点的勾人心弦。 再看斋藤秋,虽然俊秀,和冷泉千夏对比却难免显得寡淡了几分。 与其天使外表完全不同的是她的性格,差到人尽皆知。 作为东京商界龙头企业社长的女儿,媒体大肆报道有关她的新闻,什么砸了某个歌舞厅的招牌啦,在节目上大骂某个当红明星啦,误以为被偷拍怒砸路人的手机啦,比比皆是。 至于斋藤秋,却没有太多新闻透露出他的私生活和品行如何。 不过傅晏修说他喜欢混迹烟花巷口,看来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傅晏修捞起椅背上的外套,两人离开汤屋,驶向斋藤秋发来的位置。 车停在歌舞伎町二丁目停车场,傅晏修罕见的带上了墨镜。 “怎么,傅总怕被人认出来吗?”何筱礼乐不可支,原来傅晏修这么要面子。 “这样帅一张脸挡住可惜了,送去牛郎店估计头牌一个月就要易主了,到时可是挣不完的钱呀。” 傅晏修并没有在意她的调侃,“与其去牛郎店当头牌,不如买下牛郎店,去压榨牛郎来钱快得多。” 何筱礼彻底对这个狗资本家无语了。 “您好,傅先生,您好,傅太太。斋藤先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们了,他特地让我下来为您二位领路。”一位男士走了过来。 “好。”傅晏修跟在他身后,向何筱礼解释,“是斋藤的助理。” “真奇怪,你带着墨镜他也能认出来,看起来你这墨镜没有什么用哦。”何筱礼打趣道。 “是吗?”他摸了摸耳朵,“我是怕迷倒路边太多少女,到时候有得罪不起的富婆看上我可就麻烦了。” “哈哈哈,傅总还有得罪不起的人吗?”何筱礼看出来他在耍贫嘴。 “说不定了,毕竟自己妻子都要把自己卖到牛郎店了去挣钱了,万一富婆看上岂不是马上要把我打包送过去了。”他煞有介事的说道。 何筱礼第一次见他这样,被逗得乐不可支。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秋的助理把他们带入一家高级会所的包间后就退了出去。 傅晏修推开门,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斋藤秋坐在中间,唯独他左边的位置空了下来。 “修君!傅太太,你们终于来了。”斋藤秋起身招呼他两坐下。 里面有不少男人,身边都坐了一个或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连秋身边都有一个穿着特色制服的女人,他们相互调笑着,吵闹喧哗。 “你经常来这地方吗?”何筱礼发现这就是完完全全的**场所。 尽管装潢再怎么奢华,里面坐的客人身份再怎么尊贵,也改变不了这就是风俗店的事实。 第47章 第 47 章 “我不常来,不过秋喜欢这种地方,应酬是难免的。”他推了下墨镜,“我要是喜欢这种地方,也就不会带墨镜了。” “而且,他们有规矩,懂得适可而止,没有你想象的那些大场面,权贵们比谁都懂得伪装,忍耐一下就好了。”他和她悄悄咬耳朵。 “入乡随俗,我是生意人。” 何筱礼知道以他这种体量,做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曲意逢迎,只能洁身自好以明志。 何筱礼心里还是有些闷闷不乐,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烦躁。 傅晏修和斋藤秋不知说着什么,用日语交流她听不懂。 “修君,你之前和我们出来玩时从来不点女郎,你说你已经结婚了,我本来还不信,以为只是你的说辞呢,今天看来竟然真的有这回事。可是你的妻子这么漂亮,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带着她呢?是不是你们感情生活不和?”秋逗弄了几下女伴胸口的蝴蝶结,疑惑不已。 “你想多了,我们相当恩爱。”傅晏修喝了口酒,顺便在何筱礼的杯里倒满了果汁。 “需不需要我给你偷偷叫一个女郎?只要不被她发现就好了”他好心说道。 傅晏修谢绝了他的好意。 四周都是上下其手的男女,何筱礼一时之间不知道看哪里,尴尬的划着手机。 何筱礼龟缩在沙发角落,尽量减轻存在感。 傅晏修不知从哪拿了一副墨镜,给她也带上。 “其实叫你来主要是听歌的,这里有位名誉东京的歌手,听她一唱可是很难得的。” “而且等下你就能看到现在身边的禽兽,是怎样变成另外一副模样的。” 一名打扮复古的貌美女性推开了包厢门。 看到她脸的时候,何筱礼差点尖叫出声。 这不正是多年前那名火遍亚洲的日本著名女星吗? 多年前就宣布退隐,后面了无音讯的明星今天竟然在这里为她唱歌? 何筱礼想都不敢想。 “她是这里面其中一个的情妇。”傅晏修并没有点明是谁。 何筱礼这才意识到这个包间里坐的都是什么样的人物,难怪有傅晏修都推脱不掉的应酬,在座各位都是举足轻重的商界政要,名流贵族。 他们谈笑间就能决定一个城市的政策制度,他们对待一个人的命运就像践踏野花一般呼啸而过,并且认为有幸被垂怜这是它的殊荣。 何筱礼看着温柔献唱的女星不由得毛骨悚然,她就像是一朵顽强生长被人发现后随意采摘的花。 而那些折花的人却装模作样的欣赏她的美丽,将她养在花瓶里只供自己欣赏。 恶心。 何筱礼这才知道傅晏修的用意。 他比她想象的还要恶劣得多。 他并没有在意她的怒瞪,只是贴心的为她梳理缠住墨镜的发丝。 何筱礼知道他的手段,放弃和他正常交流。 他心情好时,她做什么都能不在意,心情不好,就把她绑起来电击。 何筱礼起身,借口去洗手间。 她洗了把脸,镜子中的自己因为水珠的滋润,更显得娇嫩。 虽然自己并不是情妇,她却莫名的共情。 她只是觉得有些悲惨,一个努力向上爬的人却爬上了上面的人的床。 曾经是家喻户晓的巨星,如今却被迫沦为地下情人。不仅身份是众矢之至的,他把自己的情妇带到大家面前一起娱乐消遣。 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她并不怨恨傅晏修的卑劣,却怨恨他总是那样的坦白,把世界见不得人的真相一一撕开给她看。 “没事吧?”傅晏修走至洗手台前。 何筱礼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回去吧,斋藤开了香槟塔,你给点面子喝几口,实在喝不了的话我再给你找理由。”傅晏修有一搭没一搭得敲着食指,“那个女星的亲笔签名你要吗?合影也可以,不过不能外传。” “不用了,回去吧。” 何筱礼冷静了不少,带上墨镜,打开傅晏修伸来的手。 刚刚那群沉醉于优美歌声中的男人们,现在又继续对女伴摸来摸去,高声调笑着。 周围一片犬马声色,何筱礼和傅晏修之间的气氛却出奇的安静。 何筱礼刷着微博打发时间,斋藤秋则是用日语对着傅晏修说。 “修君,你要没有带她过来,我还能给你叫个女伴陪你说说话呢。” “不用麻烦了,她比较害羞,不喜欢人前亲热。”傅晏修礼貌地回他。 斋藤知道傅晏修不可能叫女人,索性不再担心他,沉浸于和小女仆玩找手指的游戏。 何筱礼心里闷得不行,一口气干了好几瓶,傅总想拦都被她打了回来。 “诶,看不出来,你妻子还蛮能喝的嘛。” “谬赞了哈哈。” 何筱礼头开始慢慢变重,傅晏修看她头一顿一顿,知道她喝多了,忙带她回家。 “秋君,我就先行告辞了。” 他大力扶着她出门,一直到停车场。 何筱礼一上车就大喊自己会飞了,傅晏修只能哄着她。 何筱礼酒品一般般,喝醉了容易发疯,还好她酒量大,很少醉。以前喝赢很多想要把她灌醉潜规则的制片和趁醉占便宜的客户,基本只有她看别人发酒疯的份。 傅晏修刚把她扛到玄关,何筱礼就不干了,一碰就大叫。 “你哪位?”何筱礼冷眼看着他。 “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带个墨镜贼眉鼠眼的,你是小偷吧?不对你是绑架犯,你把我绑来这里干嘛?” 傅晏修摘下墨镜,“我不是小偷,也不是绑架犯,我是你老公。” 何筱礼被他的脸呆了一小下,随后恢复意识。 “放屁,我还未婚呢,你是哪家公司的,想借机和我炒绯闻?” “什么公司?什么绯闻?”傅晏修一头雾水。 “还装,老娘去你的。就算你长得确实还可以,但是要毁我前程,门都没有。” 何筱礼一拳打向他的鼻子,傅晏修单手抓住,若有所思。 “你……”话还没说完,何筱礼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 傅晏修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 给她掖上被角时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嗯?” 何筱礼并没有睁开眼睛,应该是下意识的行为,傅晏修想要松开她的手,她却越抓越紧。 “别怕,我在。”他在她耳边低语。 力道轻了很多。 看来她离不开我。 既然如此,那就不得不一起睡了。 傅晏修心安理得躺了下来。 第48章 第 48 章 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小年。 李管家笑呵呵的和夫人道别,何筱礼给管家包了个红包,算是新年礼物。 偌大的别墅一下子空空荡荡了,傅总去公司工作了,家里冷清只有她一个人。 好无聊,想打麻将都没人陪自己。 百无聊赖的在家里看了会综艺,感觉很无聊。 看着看着,迷迷糊糊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身上披着一件Dior Icons黑色大衣,山羊毛很是保暖,上面还带着她的体温。 瞄了一眼尺码,54。 难怪这么大,把她整个人都要盖住了。 还以为傅总衣服都是私人订制呢,没想到也会有品牌时装。 其实这是何筱礼冤枉傅总了,他的衣服的确全是私人高定,这件则是何筱礼买的。 何筱礼以前有订购品牌店所有当季所有新品的习惯,回国后她就把地址留到了傅家。 之前的男装送了不少给林州泉,还自己带了不少回融湖。林州泉的衣服基本上都是何筱礼给他买的。 有些她连包装都没有拆开过,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就送了出去。 拆了包装的不好送人,她干脆全部留在了傅家。 保姆把她拆开了的衣服一同收拾在男装衣柜了,傅晏修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的衣服,也很少穿过何筱礼买的。 不过东西太多,她早就没有印象了,怎么会记得哪件是自己买的,哪件是傅总自己的。 “傅总。” 何筱礼伸了个懒腰,光着脚在地毯上走来走去,客厅铺了地毯,开了中央空调,她其实一点也不冷。 穿好拖鞋,去找傅总。 傅总此时正在做饭,何筱礼看着围着围裙人夫感十足的傅总,歹念丛生。 这手,连打个鸡蛋都那么好看,那么优雅。 还是爱心形的,傅总有心了。 何筱礼靠在厨房门上,抱着双臂开始遐想。 傅总低垂着眼睫,认真的拨弄着锅里的面条,听到了脚步声,没有回头看她。 “去拿个碗给我。” 何筱礼乖乖的拿了两个碗。 面条盛出来之后,她端去餐桌。 味道中规中矩,两人吃完后她乖乖去洗碗。 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洗碗。总不能全让傅总干了。 何筱礼一个在客厅里坐着,总觉得冷清,李管家不在,没人能够听她吐槽剧里的角色了。 外面天气不好,电闪雷鸣,下着大暴雨。 傅总照例在书房里面办公。 何筱礼做了会思想斗争,也许傅总一样寂寞难耐的念头处于上风,她跑去敲了书房的门。 “请进。” 何筱礼洗了盘草莓,给傅总送过去。 “傅总要不你去客厅吧,反正家里没有人打扰你,我保证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傅晏修没有回答。 “我一个人在客厅害怕,你家太大了,你在我身边,有安全感一点。” 难得,只会一个人抱着手机傻乐的何筱礼也会害怕。 他想了想,合上了电脑。 何筱礼忙拉着傅总往客厅走,紧紧拽着他的胳膊,生怕他走了。 她坐在他身边,他敲着笔记本,她认真玩着消消乐。 有一关试了很多次也过不去,无能狂怒。 傅总把她手机夺走,还给她时屏幕上就是胜利的字样。 “傅总真厉害。” 他没理她的夸赞,继续滑着文件。 他厉害的地方多了去了。 傅晏修在身边安心了很多,她又吃了吃瓜,和林州泉打了打麻将。 不知道为何,今天林州泉运气特别差,输了一晚上,看时间差不多了连忙跑路。 何筱礼笑眯眯的收下了林州泉的转账,准备给傅总做完心理咨询就睡觉。 情况还是差不多。 他就像一片辽阔无垠的海,投一块石头下去风平浪静,而他拍打礁石时就是风卷云涌。 何筱礼回自己房间睡觉,总觉得自己房间冷冰冰的,外面的雷打得她心悸。 她敲了敲傅总的房间门,一拉开就钻了进去,顺势带上了房门。 “傅总,我怕你听见打雷一个人会害怕,所以特意来关照关照你。” 他哑然失笑。 她已经拉住了傅总的手往床边走去。 傅总一关灯,她就不老实的四处乱摸,他压住了她的手,不准她再动。 何筱礼放弃生米煮成熟饭,这个肉包现在只能看不能吃。 她转而去亲傅晏修的脸,从眉眼亲到鼻梁,嘴唇再到喉结,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幸福的喟叹了一声。 “真帅。” 傅晏修总觉得她只是为了自己的脸。 就像她养在融湖那个男的一样。 还有她身边总围着她转的林州泉。 以及她以前喜欢的很久的许熠成。 无一例外都姿色不错。 不过他是里面姿色最好的。 他明白太容易被得到的东西总是不被珍惜的道理。 他不能当太容易被得到的人。 何筱礼亲累了,抱着他的腰,蹭在他胸口,睡了过去。 醒来时傅总做好了早饭。 “哇塞,这小笼包也太好吃了吧!” 何筱礼开始拍马屁。 “速冻的。” 保姆走以前,包了不少速食放在冰箱冷冻。 “温度刚刚好,低一分太冷,高一分太烫,只有傅总才能热出这么完美的温度。” 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赞美伟大的傅总。 小年过后,公司现在已经没有多少职工了,大家都回家准备过年了。 傅晏修打算不去公司工作,直接在家办公,省时省力。 “傅总,你除夕有什么安排吗?” 中午何筱礼做了油爆大虾,还煲了山药乌鸡汤。 她厨艺一般,只能说是把菜做熟了,然后加了点调味,和好吃沾不上边。 这鸡死的太不值了。 这虾也是。 傅晏修倒是没有什么表情,还是和平日里的饭量一样。 “工作。” 如她所料。 这人脑袋里难道只有工作吗? “我们出去玩吧,时代广场有跨年活动,人可多了。” “不去。” 他不喜欢喧闹的场合。 “那我们去露营烧烤?” “不去。” 他不喜欢身上有烟火味。 何筱礼绞尽脑汁,回想自己24年以来的跨年夜都是怎么过的。 之前没钱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在出租屋里面看春晚,后来有钱了就一个人在大别墅里面看春晚。 何筱礼感到很悲哀,自己这24年过的也太惨了。 第49章 第 49 章 何筱礼这两天在神神秘秘的忙活什么事,饭都没怎么回来吃,没有时间缠着傅晏修。 傅晏修每天一个人起床,做早饭,工作,做中饭,工作,做晚饭,工作,心理治疗,睡觉。 这几天何筱礼都在融湖。 何筱礼嫌任桧笨手笨脚,一个这么简单的花做的这么丑。 任桧被骂了也没好气,给爆米花使眼色,让它去啃她。 爆米花心领神会,竖起尾巴,朝着何筱礼龇牙咧嘴。 然后一人一猫一起被揍一顿。 几天下来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场地已经让林州泉找好了。 何筱礼弄完心情好了很多,感觉任桧都顺眼起来了。 “小桧啊,新年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没有啊?” 想要你死算不算礼物。 “何小姐是想送我新年礼物吗?” “废话,不然我问你干什么。” ……我怕你又和之前一样只是问问。 任桧认真想了想,他真没有什么想要的。 “要不,何小姐你放过我,就把这当做新年礼物好了。” “想什么呢。”何筱礼弹了一个暴栗给他,“说得不好,重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嗯,要不你把爆米花送给我吧。” 爆米花好像听懂了,喵了几声。 “白眼狼。”何筱礼瞪了它一眼,“不行,最后一次机会,没有就算了。” “何小姐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任某确实没有想要的东西。” 想要的你又不给。 何筱礼想了想,去衣柜里拿了几个包装都没拆过的礼盒给了他。 任桧184的个子,体型偏瘦,有的男装码子小一点,她不好送出去给林州泉,就自己留着了。 反正自己用不上,不如送给任桧。 “你住我家,也没让你带多少衣服,这些就送给你了,如果不合适你和我说,我再去给你买新的。” 任桧感觉自己真像被她包了一样,住她的,吃她的,用她的,花她的。 何筱礼真情实意,拒绝又不太好,他只能收下。 何筱礼逗了会爆米花,想着不如带去傅总家里待一天,可是万一傅总不喜欢猫怎么办。 任桧给她送回了傅家。 她提前和傅晏修打了招呼,让他晚上不要做饭,她打包了回来吃。 何筱礼开开心心的回来找傅总,但她发现某位大佬的心情不太好。 别墅里到处有装监控,傅总工作时一不小心看见了有人开车停在了他家门口。 还不小心看到那个住她家的小白脸给她送下了车。 “你一个人回来的?” “不然呢?这里不是一直只有我们两个吗?” “谁送你回来的?” “唔,我家司机。” “这个时候了,司机还没有回去过年吗?” “他家里人走的早,干脆就留在我家了。唔,傅总,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何筱礼怕谎言被拆穿,立马转移注意力。 她拆开了包装,食物的香气飘了出来,她乖巧的给傅总喂饭。 傅晏修又不是小孩子,他自己会吃。 但是此时他正专心看着屏幕上的文件,腾不出手,只能让何筱礼喂他。 何筱礼摸了摸傅总的头,觉得某人越来越可爱了。 吃完饭,她就缠着傅晏修陪她看电视节目,他不情不愿的看幼稚的综艺。 睡觉时,何筱礼就钻到了他被子里面去,美其名曰明天一醒来就能和傅总说除夕快乐。 好几天没和傅晏修一起睡了,她又不安分的到处乱蹭。 他毫无反应,只要没有摸到太过分的地方他都不会干涉,反正她摸累了自己就会睡了。 除夕,难得傅总没有起个大早。 何筱礼睁开眼,自己被傅晏修抱在怀里,她反抱住他,然后用牙轻轻咬了一口傅晏修的锁骨。 刺痛感让他睁开双眼,下巴在她颈窝蹭了一下,又闭眼继续睡。 “傅晏修,除夕快乐。” “同乐。” 她使了坏心思,捏了一把傅晏修的脸。 随后就亲了上去。 傅晏修意识渐渐回笼。 他一下就把她压在身下,身形压迫得她心如擂鼓。 他不轻不重的撞了何筱礼一下,何筱礼感受到了他坚硬的一处。 俯下身来,他轻轻喘着气,牙齿碾着她的耳垂。 “夫人。” 语气缱绻,她脸红心跳,感觉下一秒就要熟透了。 他还顶着她,她老实的不敢乱动。 傅晏修笑了一下,起身洗漱。 她暗暗惊叹了一下,随即准备下楼做早饭,今天除夕,早餐要丰盛一点。 他下楼时,何筱礼已经弄好了早餐。 两人吃完饭后,大佬就去洗碗。 洗碗都这么优雅,这么好看。 何筱礼和傅晏修抱在沙发上看电视。 林州泉说今天下午带了个朋友来找她一起玩斗地主。 她和傅总说了一声,他面无表情,没有回应。 抱着亲了两口后,傅总就随她去了。 “叮咚” 有人按门铃。 “礼姐!除夕快乐!”林州泉把何筱礼抱了个结实。 “除夕快乐!” 何筱礼被林州泉松开后,才看清后面的人是谁。 “何小姐,除夕快乐。” “咳咳,这位是?”何筱礼好奇的看着任桧。 “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叫任桧,我朋友,他和我之前那群狐朋狗友可不一样,他正直多了。”林州泉很是热情,看得出两人关系挺好的。 “哦哦,任先生,除夕快乐。” 傅晏修在一旁看着装作不认识的两人,若有所思。 “咳,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傅晏修。” 林州泉是知道何筱礼已婚的,不过他并没有见过傅晏修。 任桧不知道何筱礼已婚,看到傅晏修他也没有很震惊。 这么一来,前几天她要自己帮忙弄的礼物,岂不是就是送给…… “晏修,这位是林州泉,这位是他朋友任桧。” 傅晏修点了点头。 其实这两位他早就认识了,还调查得一清二楚。 他手臂还环在她腰上,颇有些宣示主权的味道。 林州泉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任桧旁观者清,感觉到气氛不太对。 “外面挺冷的。”他适时开口。 “喔喔,你们快进来喝杯茶。今天气温冷下十几度呢。” 四人坐下,何筱礼去给他们倒茶,傅晏修笑着起身帮她。 第50章 第 50 章 任桧人精一个,哪能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暗流涌动,他立马找了个话题。 “洲泉,你不是说这次你带了礼物给何小姐吗?” “真的,什么啊?”何筱礼最喜欢拆礼物了。 林州泉想起来正事,从上衣口袋拿出来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对Mikimoto Splash Collection Akoya珍珠耳环。 源于晶莹透亮的水滴轻盈飞溅的瞬间,激情洋溢,璀璨纷呈,个性之光吸睛耀目。 “好漂亮,谢谢,我很喜欢!” 何筱礼开心的收了下来,她前几天就想好了要送林州泉什么礼物。 一款Patek Philippe Gondolo Serata 4962/200R 玫瑰金长型表。 还是那句话,男送表,女送包。 林州泉喜欢的很杂,她还弄了一本他喜欢的漫画家的作品亲签。 那个漫画家名气很大且行踪不定,后来退圈时还明确说过自己拒绝合影和签名。 “哇塞,礼姐,你太厉害了吧,Z大的签名你也能弄到。”林州泉直接星星眼化身迷弟。 其实是上次在东京托了傅宴修的关系。 两个人开开心心的收好了礼物,任桧看气氛好了一点,提出来点娱乐活动。 任桧过来时带了一副扑克牌,想着三个人玩跑得快或者炸金花。 傅晏修在边上抱着何筱礼,一声不吭看着她玩,任桧看林州泉脸色越来越不好,提出轮流制,谁赢了谁下位。 结果傅总说自己不会玩扑克。 “这么简单也不会。”林州泉冷哼。 任桧见状说不如打麻将好了,很简单的,连忙讲起来规则。 这样多好,四个人各坐一方。 任桧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 傅晏修再说不会怕何筱礼会怀疑他智商不正常,冷着脸坐在林州泉对面。 几人玩的是川麻,玩法还算简单,四人玩了一下午。 前几局林州泉和任桧手气挺好,还分别胡了一把杠上开花和清一色。 傅晏修没玩过这东西,不过他聪明,玩了几把,很多任桧没讲的胡牌种类他也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何筱礼庄家,刚打出去就被任桧给碰走了,傅晏修摸了张牌,“二筒。” 何筱礼摸完牌又打了一张,结果又被任桧碰走了。 傅晏修摸完牌,直接就胡了。 “哇塞,傅总你这运气。”何筱礼惊叹道,怕他诈胡,去看他牌型,“真胡了。” 又是一轮摸牌,这次傅晏修是庄家,补完花牌后摸了第一张牌直接胡牌了。 ……这人拿阳寿打麻将吗? 就这样,从傅晏修胡了的第一局开始,他就一直连庄了十局。 后面有一把,他看出何筱礼要胡的那张牌,放了一炮给何筱礼。 何筱礼胡了之后扫了一眼他的牌,竟然是硬生生拆了一个顺子给她,而他胡的牌刚好被她对死了。 ……傅晏修你这也太刻意了。 三个人打了一下午加起来还没傅晏修赢得多, 一点体验感都没有,时间差不多了,任桧说不如先做晚饭吧。 两人立马附和道好呀好呀,三人跑去厨房做年夜饭。 何筱礼和林州泉厨艺不精,帮忙备菜切菜,任桧是主厨。 傅晏修则去书房办公,他只想单独和自己老婆待在一起,不想和其他两个大男人浪费时间。 忙活了两个多小时,三人把七道菜品全部摆上餐桌,何筱礼去喊傅晏修吃饭。 何筱礼轻轻推开门,傅总看到了她,站起身来,过去亲了一口何筱礼。 她有点受宠若惊,这还是傅总第一次主动亲她呢。 两人拉着手并肩走出书房。 任桧厨艺很是不错,感觉可以去开餐馆了。 四个人吃得都很满足,何筱礼和林州泉讲着自己在国外的趣事,气氛竟然难得的融洽。 送走了两人,何筱礼开始清理餐桌。 傅晏修系着围裙,弄干净后把碗放到自动洗碗机里清洗。 之前只有他们两个人,洗个碗也就一会的功夫,今天十几张碗,傅总才懒得一个一个洗。 家里又不是没有洗碗机。 何筱礼换了套衣服下楼。 白天穿的是一套白色针织衫和灰色兔绒长裙,看上去很居家。 她披了一件米白色羊驼毛骆大衣,里面是一条Louis Vuitton的黑色花瓣下摆连衣裙,长发低绾了起来,脖子上围了一条灰白格子毛呢围巾。 “你要出门?” “嗯,傅总,你去换件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她神神秘秘的。 傅晏修换了件黑色羊绒毛呢大衣,里面白色低领毛衣黑色长裤。 何筱礼怕他会冷,给他扯了条棕色围巾。 “怎么了?” 两个人沿着马路边上并排走,路旁还有积雪。 傅家别墅在城郊,环境很好,绿水青山,这边是富人区,来往的人也少。 往下几百米处就是淮江,那边已经脱离别墅区域了,这里一片地都是傅晏修的。 何筱礼拉着他,两人手牵着手,走到江边。 江面都结冰了。 “傅晏修,遇到你我很开心。”她停下脚步。 何筱礼不是煽情的人,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她感觉自己越来越了解傅总了。 同时,她也越来越了解他的孤寂与痛苦。 钱能解决很多东西,但是偏偏有一些东西,不是单纯能用钱解决的。 就算有了很多钱,他也总觉得自己少了点什么。 他以为是自己的钱还不够多,所以他用很多个冰冷的数字填满自己冰冷的心,变得越来越冰冷。 他不觉得自己很开心,但是很满足。 直到单纯用钱已经满足不了他的心了。 他渴望权力,权势让他的野心膨胀的越来越厉害。 偏偏他有这个实力,让他手里的权力越来越大。 矗立无人能够企及的高山之巅之后,他才发现这里是那么荒芜,那么孤独。 他以为自己没有了感情,可他还是感觉到了冰凉。 权势和金钱都不能再满足他的内心。 他心里有一个堵不住的缺口,野心越大,缺口越大。 当物质方面已经得到满足的时候,人们就会去追求精神层面的高度。 他才发现自己的灵魂太过于孤寂了。 “我希望你也能开心一点。用金钱衡量的时间太过于仓促了。” 她微微一笑。 有些缺口,是只能用感情来填满的。 “砰-” 江对岸的山上,有烟花绽放,划破夜空。 火树浪漫,虹彩狂舞。 流光溢彩,绚烂耀眼,烟雾弥漫之下,像是七彩祥云。 “傅晏修。” 她的脸上流转着五彩斑斓的火光,忽明忽暗。 他的心底有烟花绽放。 浮生碌碌几十载,行乐何须待青苔。 只盼望眼前人: 岁岁无虞,长安常乐。 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傅晏修声音嘶哑。 “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第53章 第 53 章 “我当时特别想打许熠成一顿,你不让,连哭都忘记了。 我发现,你好像变了很多很多。 可能我们在一起太久了,久到我忘了,其实你是属于你自己的。” “许熠成不是好人,他不值得你的喜欢。你出国后他更加肆无忌惮,我以为你会伤心,结果听到你结婚了。我以为你不会再爱许熠成,可是你却还是在乎他的一举一动。” “我以为,你不爱一个人,也是可以和他结婚的。” “直到你回国之后,你告诉我你不会再喜欢他,我由衷感到开心。我觉得你好像解脱了,你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你彻底拥有了你自己。” “等了这么多年,我才慢慢的明白了,等待屁用没有,我再等十年,二十年也没用,什么也不敢说才是遗憾。” “我等到了你亲口说出你不会再爱许熠成,我等着你和你丈夫离婚。我等着有一天,就算你不爱我,你也愿意和我结婚。” “可是,我等到了你说你爱上了你丈夫。” “如果爱是成全他人的幸福,我觉得我做不到。” 林州泉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里哪句话说了哪句话没说,反正说完他就后悔了。 何筱礼不是傻子,这么多天了她早就看出来了他的心意。 可是他爱的不是现在的何筱礼,是原本的何筱礼。 所以她必须拒绝。 “我觉得你根本爱的就不是我。” 虽然林州泉长得也还行,她很想两个都要。 但是他爱得又不是回国后的她,而是陪伴了他十多年的原主。 不爱我的话就免了哈。 她不能代替原来的人,接受这份不属于自己的心意。 “我很确定,我爱的就是你。” 唔,该怎么和他说呢? 说自己被傅晏修脑改造了,换了一个大脑如何呢? “可是我已经不爱吃巧克力了。” 何筱礼只能委婉的表达自己不是之前那个人了。 她没想过,林州泉这猪脑子哪里听得懂。 “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嘛是吧?” 何筱礼小心翼翼的问。 林州泉此刻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他应该不会被拒绝后恼羞成怒,然后把她杀人抛尸吧。 早知道就先下车后再拒绝了。 他越凑越近,近到两个人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 如果被强吻了,我是踹他一脚跑呢,还是接受呢? 可是我记得他把车门锁上了,他不会想把我掐死吧。 林州泉轻轻抱了一下她。 “我明白了。” 何筱礼有点心虚,回到傅家,傅晏修不在客厅,多半是在书房办公。 她没有打扰他,自己找了个电视剧看,冷静了一下情绪。 “怎么样啊,儿子,你表白成功了没有?” 林母看他一副状况外的样子,关心道。 林州泉不知道怎么说,他也不知道自己算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你喜欢我的脸,还是喜欢我这个人?” “当然是喜欢你的人。” “呃,我觉得你根本喜欢的不是现在的我,我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了。现在我成长了很多,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样吧,今天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果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你还是发现你忘不了我,还是喜欢我,或者说你忘不了之前的我,你再来找我,我给你一个答复。” “不过你必须明确自己到底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之前的我。” 这个世界也是一夫一妻制,她无法给他二十年的感情随手画上一个句号,只能出此下策,缓兵之计。 如果实在不行在这里开个后宫也行。 她看着古装剧里公主背着驸马豢养了一大群面首,突然觉得自己也可以效仿。 多一个地下情人算什么,只要不被傅晏修发现就好了。 她的确不是什么很道德的人,坏事她也没少做,不过都是为了报复以前陷害过自己的人。 希望林少爷早点对她死了这条心,不然她就要做不道德的事情了。 虽然还没做,但是她隐隐有一种背德感。 何筱礼心事重重,叹了口气,无比希望自己魂穿那个坐享一大群美男的公主。 到了晚饭时间,她热了下自己从林家带回来的饭菜。 傅晏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何筱礼特别热情主动,但是他也乐在其中。 “我来吧我来吧,傅总你去沙发上休息,工作一天了,累着你了。” 何筱礼跑过去刷碗,他去玩弄她颈后的项链。 他喜欢看何筱礼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样子,每次换装后都美得不可方物。 宝石配美人。 何筱礼被他的呼吸打得皮痒,让他去帮她调泥膜。 每天晚上看电视她都要敷面膜,保养年轻紧致肌肤。 他细心帮她涂上脸,何筱礼玩心大发,把傅晏修也抹了一脸。 她笑嘻嘻的拍了张合照,傅总不甚在意。 她玩完之后,就是傅总尽兴的时间了 她被傅晏修抱在怀里,他比划了一下她的腰线。 “太瘦了,得多吃点。” 其实她吃的已经不算少了,没有刻意减肥,一直是一个正常成年女性的饭量。 他往上揉了揉,何筱礼害羞的拧他胳膊。 两个人抱作一团,傅总又去提前进行理疗了。 “傅总,你喜欢小孩吗?” 何筱礼抱着他的手臂,在他胸肌上画着圈圈,漫不经心的问。 “不喜欢。如果是你的,那就另当别论。” 她狠狠啃了他小臂一口。 傅总吃痛,却没有把她分开。 何筱礼笑了一下。 “有烟吗?” 他不怎么抽烟。 她起身去自己房间拿烟。 烟盒随手扔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傅晏修扫了一眼。 幸运的发现。 “你来一根吗?”她掏了两根,闻言放了一根回去。 “不了。” “介意吗?”何筱礼点上火。 “请随意。” 她**着身体,上身倚着靠背。 吞云吐雾中,冰凉的触感刺激着背部,感觉很不真实。 傅晏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他靠近,女人的体香混杂着烟草的味道袭来。 她把他的头埋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抚摸着他的黑发。 心中只有一个字。 爽! 之前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她有个坏主意,猛猛吸了一大口。 托起傅晏修的下巴,和他接吻,给他呛得不行。 她咯吱笑着,看着傅晏修咳嗽的样子很开心。 还没抽完的烟被放在一旁,慢慢燃烧殆尽。 两人缠绵一番后,沉沉睡去。 第54章 第 54 章 第二天醒来,傅晏修整个人几乎挂在何筱礼身上。 她推了推他,傅晏修闷哼一声,翻身继续睡,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傅总,傅晏修,晏修,你没事吧?”她感觉傅总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额头相抵,发现傅晏修滚烫的吓人。 傅晏修发烧了。 不会是昨晚着凉了吧,室内空调暖气这么足也能发烧。 何筱礼爬起来找药,如果没记错客厅电视柜下面有药箱。 傅晏修神志不清,意识一片混沌。 察觉到身边的人想要离开,下意识拉住了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不要离开我。”声音嘶哑,显然是烧懵了。 何筱礼轻轻摸着他的脸。 “我不走,一会就回来,只要几分钟。” 哄了一会,他才松手放她离开。 她从药箱里翻出阿莫西林和退烧药,再拿了两片布洛芬。 何筱礼扶起傅晏修,方便他起身喝药。 泡好的药递到嘴边,傅晏修嫌苦,怎么也不肯喝。 何筱礼只能口对口喂他。 不得不说,还真是苦。 看来今天不能去何家了。 何筱礼去拿了块毛巾,给傅晏修物理降温。 她刚想要打电话给李管家,让他帮忙联系傅晏修的私人医生。 傅晏修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口中一直重复着不想去医院。 何筱礼只能作罢。 她煮了紫米粥,又一口一口喂傅晏修喝下,垫几口肚子。 照顾完傅晏修之后,体温降了些许,看着他又睡去,何筱礼这才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傅晏修的状态很奇怪。 虽然说大家都会对医院有所抗拒,但是真生病了还是会去。 他的表现像是很厌恶这个地方。 如果没记错,他之前还把自己绑在了他私人医院的研究室里面。 如果他真的很抗拒,自己应该不会主动来这种地方才对。 何筱礼漫不经心的喝着牛奶。 是不是说,傅晏修潜意识里其实很抗拒医院,但是自我意识却不知道呢。 之前他最后一次见他父母也是在医院,是因为这样他才抗拒医院的吗? 还是说别的什么原因? 他以前学过散打,那段时间还经常受伤,再回忆一下他娴熟的按摩技术,帮她活血化瘀时,对于穴位了如指掌。 傅家老宅也有私人医生,如果受伤了完全可以寻求专业指导和庇护,没有必要自己处理伤势。 越想越奇怪,何筱礼隐隐觉得这件事背后埋藏了一个重要的秘密。 傅晏修,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何筱礼情不自禁的望向熟睡的傅晏修。 他好像做了什么噩梦,表情有些凝重。 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何慕蕴打了个大喷嚏。 何母扫了他一眼,抿了口茶。 她不喜欢这个何毅的私生子,成天一副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样子,一天到晚就是在娱乐圈靠唱个歌混口饭吃。 要不是何毅这个王八蛋无视她强烈的反对,执意把他接回何家,她才不想看到他。 何母看得出来,筱礼也不喜欢这个弟弟,从六岁看到他时就不喜欢。 何慕蕴之前还讨好了何筱礼很长一段时间,后面不知道怎么的就不在何筱礼眼前晃了,正好她省了点力气去做筱礼的工作。 筱礼从小就倔,耳根子又软,亲近的人吹点耳旁风,她就全心全意的相信所说的话。 何母知道筱礼这种性子以后一定要吃大亏,防不胜防,这不就栽倒在许熠成身上了吗。 何毅把面子看的比天还大,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好生养了18年的闺女,转头和一个没权没势没背景的小男生在一起。 而且还是她倒追,说出去岂不是让圈里人看笑话,这是什么“霸道千金大小姐爱上我”的剧情。 何母也不喜欢那个鬼头鬼脑的年轻人,两个人一合计给她送出国得了,省的两个人在一起厮混。 结果这死丫头说要和他们断绝关系,可给她气够呛,为了一个臭男人,竟然要抛弃养育自己多年的亲生父母。 她可不希望到时何家的家产,全被何慕蕴这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全部给吞了。 何父也气,但还是每个月会给她打一笔钱,足够她过上优渥的生活。 何母心里明镜似的,哪能不知道自己女儿的习性,从没缺衣少食过的大小姐,估计没多久钱就被挥霍一空了。 想着她没多久就要服软,结果五年了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们,唯一一次联系就告诉他们她结婚了。 她简直肺都要气炸了,哪有人结婚不请自己父母证婚的。 有天她回卧室看到自己的首饰盒很明显被人动过手脚,她下意识的去找那条和何筱礼同款的母女项链。 对她来说,这是很重要的东西,睹物思人,那细小的差别她又怎会看不见。 从何慕蕴口中得知何筱礼回家了一趟,立马就猜到被她调换了。 筱礼越来越瘦了。 何母在宴会上看到何筱礼的那一瞬间,五年来,心中那最后一点气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毕竟是自己女儿,只想着哪天母女两人把话说开了,重归于好。 本以为今年过年她会回家的,没想到都初三了,还不见半个人影。 “大过年的,何筱礼也不见回来,看望看望你二位老人家。” 何慕蕴嘟囔着。 “提她干嘛,逆女。”何毅心中有气,回来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她爹。 对这个女儿,虽然他说不上多上心,但是作为长女,从小宠爱有加,养尊处优。 筱礼从小也很乖巧听话,偶尔为了点小事和他犟,他也不放在心上。 直到遇到了这个许熠成,怎么说都要和他在一起,天塌下来也要和他结婚。 他本想让她继承他的公司,再招人入赘。 奈何这孩子没有经商头脑,只能希望她以后觅得佳婿。 他没办法,给这孩子送出国冷静冷静,顺便镀个金,回来还能找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嫁了,他也能沾点光。 他都看好了,江州司家,还有城北那彭家,身世样貌都挺不错。 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帮忙打理家族企业了,各方面都很好。 实在不行还有林州泉,每次看到自家闺女眼睛就直了,他这年纪看不出来就真老眼昏花了。 怎么说,林家也是江州有头有脸的人物。 第55章 第 55 章 这几家都是良配,筱礼嫁过去,也不用受委屈,这辈子也不愁吃穿了,他也不用再担心她。 谁知道,才一年,这不孝女就在国外结婚了,甚至连对方是谁他都不知道。 气的他说要断了她生活费她也不在乎,不知道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拐跑了自己的女儿。 不会是给哪个白人富豪老头搞大了肚子,不得已结婚了吧! 他情人不少,也有不少年轻女孩投怀送抱,他一想到筱礼和他这个年纪甚至更大的人交往就气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他想威逼她离婚,可是又害怕她像之前那样,因为一个许熠成就和他们断绝关系。 万一这次又因为这个人都不知道是谁的男的,何筱礼一辈子不回国了,他岂不是再也见不到自己女儿了。 没有办法,他也只能妥协。 何筱礼指望不上了,只能指望何慕蕴。 他这几年倒是成熟了不少,从一个净围着自己姐姐转的陀螺长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有意带着何慕蕴了解公司情况,可是这不争气的小子,应酬什么的完全谈不来,只会在娱乐圈混日子。 算他看走了眼,当初看到这孩子就觉得像自己,还想好好培养,接他的班,结果也是一个不成大器的。 何父心中怅惘万分,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哪里瞒着何母,还有一个私生子或者私生女。 何慕蕴根本不喜欢当明星,每天看着那些阿谀奉承的脸就想吐。 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尖叫和欢呼,所有人都喜欢他。 久而久之,被捧得太高了太久了,他脾气也越来越差。 有时会为了一点小事发脾气,虽然冷静过后十分后悔,然后屈尊降贵去道歉。 对方往往受宠若惊,意料之外的样子,连忙表示自己不放在心上。 何慕蕴觉得很有意思,是不是只要自己道歉,他就什么坏事都能干。 不过自己的身份特殊,真干什么坏事容易给别人留下把柄,把自己置于死地。 他不是蠢人,违法犯罪的事情自然不会去干。 慢慢的,他发现只要打着情绪失控的幌子,尽情发泄完负面能量。 然后再一脸愧疚,带着昂贵的礼物去道歉,对方往往都会选择原谅他,甚至一脸感动。 难道自己有什么心理疾病吗? 回想自己的身世。 4岁时,何毅打发了自己亲生母亲一大笔钱,她从此消失在了自己世界里,他就这样留在何家,那时何筱礼6岁。 没有朋友,想找人说话时,何父要么在外应酬,要么私会情人,经常不在家。 何母不喜欢也不厌恶他,更不搭理他。 孤零零一个人,他只能天天缠着这个相差无几的姐姐,让她带着他玩。 何筱礼看上去乖巧,其实坏心眼可多。 每次何慕蕴眼巴巴的凑过来,她都会不耐烦甩开他。 有时心情不好,他还死缠烂打的时候,就叫上林州泉,两个人一起捉弄他。 小孩子的玩笑并不过分,无非是让他跑腿和扮丑。 他乐此不疲的捡回了那块石头十九次,何筱礼终于觉得没意思了。 下午茶点里还有一小块草莓蛋糕,何筱礼沾了一手奶油,往他脸上涂涂画画。 何慕蕴觉得何筱礼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反正保姆怕何母看到会把他脸洗干净。 如果她生气时,不会偷偷拧他胳膊就更好了。 在别的女生看到他会尖叫的年纪里,他会被何筱礼掐的尖叫。 何筱礼把他当做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小跟班,每次要他跑腿帮忙时才会想起他。 他此时已经不缺朋友了,可是内心却无比希望何筱礼把他当成一个正常人去对待,而不是她随叫随到的跟班。 直到有一次,何筱礼喊他去帮忙买零食,回来时她却不在,他无意间发现了她书本里夹杂的粉色信封。 好奇的拆开,红着脸看完了信纸,又叠好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他知道她的日记本藏在哪里,甚至能够凭借这么多年的了解,轻而易举的猜出密码。 打开一看,桩桩件件,概括起来,无非写着三个字,许熠成。 少女的心事就这样被他发现。 他手里有了她的秘密。 想要以此要挟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 反而是他,知道了她的心事之后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了。 如果自己真有病,也都是这个姐姐害得。 如果没记错,何筱礼在国外研读的还是心理学。 如果自己真有病,姐姐得负责把他治好。 可是如果何筱礼知道了,决定只会嘲笑他。 你缺爱了吧? 何慕蕴不算笨,他看得懂公司的账目与业务,人际交往他也如鱼得水。 但是他就是不感兴趣,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不感兴趣。 但是如果那些东西本来是属于何筱礼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要,就想抢到自己手里。 他想把属于她的所有东西都占为己有,包括她。 他现在还不能出手,何父何母心中还有她,他不能对自己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姐姐下手。 他得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何毅亲手把何家全部送到他嘴里,何筱礼再也拿不回来的时机。 就算当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何筱礼也没有认真看过他。 如果他真的吞了整个何家,到时他一定能吸引到他姐姐的注意力。 不知不觉何筱礼在傅晏修身旁睡着了,醒来时,床上空无一人。 “傅总。” 她活动了下由于长时间侧卧而酸痛不已的脖子,起身去找傅晏修。 客厅也是空荡荡的。 她又去书房看了一眼,仍然不见踪影。 奇怪,她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傅晏修。 一个发着烧的病人,能去哪里? 不会大过年的发着烧去公司了吧,还真有可能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也许出了什么紧急情况什么的。 打开通讯录找到傅晏修的号码拨了过去。 “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奇怪。 何筱礼皱了皱眉,难道出门不小心掉进哪条水沟里了? 何筱礼快速找了套保暖运动服穿上,如果要把傅总从水沟里拽出来,穿着裙子好像不太方便。 一边沿着江边走,一边看着附近,傅晏修说不定栽在那个草丛里面了。 不知道走了多远,她看到了一团黑影倒在路边,还有一部分被灌木丛遮住了看不见。 以为是傅晏修,何筱礼急急忙忙跑过去, 走近才看清是一个小孩,背部朝上。 第56章 第 56 章 何筱礼担心他有事,摸了摸手,还是温热的,没有失温。 她把他翻了个面,想把他扶起来,看到他的脸时却愣住了。 傅晏修! 不对,小傅晏修! 宛如白天见鬼,她瞬间全身汗毛倒立,惊恐的说不出话,眼前的一幕实在太过惊悚。 这是什么情况? 她随即冷静下来,分析了一下情况。 难道她又穿越了吗? 真神奇,这次又是为什么穿越,难道睡着就有大概率可以触发穿越时空吗? 那她现在算是清醒的还是仍然在梦中呢? 她捏了下胳膊,有疼觉,不是做梦。 现在该怎么办? 自己竟然可以在清醒状态下穿越时空,而且还能触碰到小傅晏修的实体。 如果带回去的话,等下傅晏修回来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同时空两个人同处一个空间,悖论导致空间撕裂,产生什么时空裂缝啊什么的,说不定她还能通过这个裂缝回到自己的世界。 她回想起某些电影情节。 可是好像这个时空本来就没有自己,就算自己可以通过时空裂缝回去,也不能回归自己原本的世界。 自己正是作为这个世界的外来者,才能不被影响,穿梭时空。 或者小傅晏修会在遇到傅晏修的一瞬间消失,回到自己的时空,也有可能什么也不会发生。 如果不管他,让他在这里这么冻着会冻死的吧。 可是如果自己把他带了回去,会不会改变他的未来。 她轻喊了几声傅晏修的名字,晃了下他的身体,试图叫醒他。 小傅晏修没有反应,似乎是昏迷了过去。 这边整块地皮都是傅晏修的,基本没有什么人经过。 如果真的放任不管,等着下一个人发现他,说不定他真的会冻死过去。 不,不对。 长大后的傅晏修还活着,说明他不会死在这里,会有人来救他的。 理智告诉她最好袖手旁观,尽快离开为妙。 反正会有人来救他,与其让他在这里挨冻,为什么不可以是自己,只要不让傅晏修意识到就好了吧。 何筱礼抱起了他,往家里走去。 为什么傅晏修一个人会昏迷在这里。 他出现在这里说明这栋别墅是傅家的,而不是他自己后来置办的资产。 自从傅晏修慢慢掌权并接手了整个傅家之后,所有的资产基本上都转移到了他名下。 无论是以公司名义的还是私人名义的,通通是属于他的了。 他会自己一个人跑那么远吗?会不会有人把他打晕了。 仔细检查了他的头部,无外伤痕迹。 难道是体力不支晕倒了? 她把他放在自己房间,如果这栋别墅原本是傅家的资产,他回到这里也很正常。 她托腮看着他,不知道小傅晏修还记不记得他。 身体渐渐回温后,像是做了一个很冷很冷的梦,小傅晏修慢慢睁开了双眼。 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正目不转睛看着他。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他警惕的看着她,眼神冰冷。 哦豁,本姑娘貌美如花,你竟然这么快就忘记了。 小傅晏修的容貌估摸着是十三四岁的样子,此时已经不像从前一般稚嫩,少年的骨架已经开始生长了。 看年纪,一点也不小了。 那应该叫中傅晏修了。 何筱礼撇撇嘴。 “我是新来的佣人。小少爷,你刚刚晕倒在了外面,我刚好路过,把你带了回来。” 小少爷闻言眯了眯眼,似乎在想自己有没有见过她。 他不常来这边,今天爷爷有事,他一起过来,顺便在这边住下了。 这栋别墅很大,佣人也特别多,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好的,谢谢你。 此时的傅晏修还不像现在一样善于伪装,疏离和冷漠丝毫不加掩饰。 “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何筱礼耸了耸肩,转身离开。 让他单独待会也不错,说不定关了这扇门就看不见他了。 她下楼热了杯牛奶。 傅晏修只记得自己在江边散步,走着走着就失了力昏倒了过去,再醒来就在这了。 何筱礼端着牛奶,推门而入。 傅晏修面色不善。 “你回来干什么?进来为什么不敲门?” “抱歉,小少爷,我急着给你送牛奶就忘了。” 没想到他还在。 见傅晏修没再说话,她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准备转身出去。 此时,楼下的大门也被人打开了。 是傅晏修回来了。 大傅晏修看上去精神还不错,一点也不像刚刚退烧的病人。 何筱礼想要掩上门,少年傅晏修却喊住了她。 “是爷爷回来了吗?” 不是,是你回来了。 何筱礼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少年傅晏修却从床上翻身而下,何筱礼连忙带上门跑去拉住他。 “你干什么?”傅晏修很讨厌别人的肢体触碰,紧盯着她拉住他袖子的手。 她连忙把手收了回来。 “不是,是……呃,是管家,管家刚刚出门回来了。” 傅晏修狐疑的看着她,觉得她不安好心。 她笑着安抚傅晏修,“小少爷,你刚从昏迷中醒来,身体受凉了,你先喝了这杯热奶暖暖胃,好好休息一下。” 她溜了出去,还好傅晏修不在客厅,估计是回书房了。 她蹬蹬的跑下楼,打算先把傅晏修支开,避免等下两个人遇见。 打开书房门一看,他不在里面。 “你在找我吗?” 傅晏修听到声音,从客厅走了出来。 真是奇怪。 明明看到客厅没人啊。 来不及想太多,她一把扑了过去。 “傅总我们今天去外面玩吧,上次你教我打高尔夫,我还没怎么学会呢。” 傅晏修不明所以地被何筱礼推着往外走,他定了定身,把她提了起来。 “我很累,改天吧。”他准备回房间休息会。 她连忙扯住准备上楼的傅总,傅晏修则是一脸莫名其妙。 “你今天很奇怪。” “傅总,你烧退了吗,头晕不晕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什么?我没发烧。你是头晕想去医院吗?” 在他眼里,自己只是多睡了一会。 “啊对,我发烧了,头好晕啊,肚子也疼死了,想去医院看看。”她一把栽到傅晏修怀里,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他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不算烫。 傅总把她今天的胡言乱语归为发烧了神志不清,准备带她去医院检查下。 “砰” 何筱礼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少年时期的傅晏修走了出来,在走廊栏杆上看着楼下的两人,一个男人正抱着那个女佣,他背对着他,看不清脸。 该死的。 何筱礼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没听错,楼上好像有人。 所以说,何筱礼今天这么反常,就是因为她在家里藏了男人是吗。 是谁?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她则是偏过头去装死。 “你信不信,他会死在你眼前。” 他重重咬了下她的耳廓,低语道。 傅晏修回过头去,看是哪个野男人。 野男人正好也在盯着他的背影,他蓦然转身,两个人的视线猝不及防撞在一起。 四目相对,屋内气氛瞬间凝滞。 “咔嗒” 何筱礼尽可能的把动静弄到最小,正准备溜出去,两个人齐刷刷的看向他。 她正要说话,又是天旋地转。 我就这样乱写,我就这样爆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6章 第 5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