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男友他黑料缠身》 第1章 谣言 “要我说啊。” 正值午后,校园人生吵杂。五班更是肆无忌惮的喧哗,吵嚷。 临近窗边围着几人似乎在议论什么,一名男生靠坐桌位,朗声道:“那林夏不就是仗着家里有人欺负人。” 前桌女生道:“说不定内有隐情呢?” “他那种人就是这样。”男生冷呵一声,道:“家里有钱就可以随便欺负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不是家中有钱,就凭他那垫底成绩怎么进的来南城中学?” 恰在此刻,身旁人扯了扯他的衣角,眼神示意他安静。 男生不耐烦的望去,瞧见后门主角登场——林夏刚走进教室,他的桌位于后门最后一位,进去便坐下。他似是充耳不闻,毫无反应,哪怕一个眼神也未曾给予。 男生冷嗤,旁若无人道:“论坛怎么说的?哦~对,林夏初中欺负同学,把那人约出来,原是先找好人手将人糟蹋,逼得那人重度抑郁而选择跳楼。” “你们知道帖子下,第一条评论是什么吗?” 他身旁人似是畏惧在“始作俑者”当面议论此事,不予以回应,而是繁忙起来。 他抱手,自顾自作答:“畜生啊!畜生。” “我记得没错就是这个吧。”他笑问道:“这是不是在骂某人所行所为宛如畜生般啊?” 那边骂声接连,而他所指向的对象,却仍是从容。 “我看那个追林夏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旋即,尚未传出下一句,“当事人”腾一下站起。原先只有一人滔滔不绝,当下止了声,椅子的刺啦声便响彻整间教室。 几乎全班人的目光都汇聚一处——林夏板着脸,来到那人身前。 男生未来得及开口,劲风席卷,顷刻脸上便被落下一拳,砰一声整个人如同被连根拔起的树木向一旁倾倒。 他被一拳撂倒了。 …… 心理辅导室内,五班班主任满面愁容的俯视静坐在黑皮座椅上的人,班主任是位矮小的妇女。这已然是林夏这周第三次被遣送到这了,就连心理老师也无可奈何,借有人来电,悄然从房中退出。 班主任不知如何劝诫,论坛的事她也知晓一二,之所以将人遣来心理辅导室,也正是校方的意思。校园论坛不知什么人上传了一篇有关林夏初中霸凌侮辱人的帖子,内容真假掺半,不仅如此,这篇帖子还附带那名受害者被侵害的视频及照片,甚至包括坠楼的视频。不过此事恶劣至极,严重损害校园名声及学生身心健康,很快便被下架,不过游览过的人可谓是一传十,十传百,数不胜数。 只可惜,帖子下架,发帖人却始终没找到。是的,这是一篇匿名发帖者,不仅如此,用户也只是个新建号,就连发表帖子的定位不过是一家网吧,就此就断了线索。 班主任瞧着面前低垂着眼的少年,宛如静默林间的一汪清泉,静极幽极。林夏摩挲腕骨,眼神无波,似乎又陷入深深泉中,听不到任何声响。 忽然,门口传来两声沉闷的咚咚声。 班主任打开门,见来人是一班学生,惊愕一瞬。她关上门,问道:“有什么事吗?” 身前人衣着整齐,他带着黑框眼镜,细眉宽眼,右嘴角往下有一颗痣。明明面容可谓是秀气俊逸,可总是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面孔。来人正是属年级第一的学生——安知。 他一本正经的讲述来由:“老师,我听说近期论坛那事争论的热火朝天,对你们班的学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我学过一点心理知识,老师,我能跟他谈谈吗?” 班主任狐疑的审视这位好学生,见人信心十足的模样,不多犹豫,便欣然同意:“当然可以,不过你也听说最近网上那件事,最好还是不要揪着此事交谈。” “好的,谢谢老师。” 班主任虽有所怀疑,却还是将门敞开,把人放了进去。由于她并非了解心理知识,未与其一同进入房中,就像之前林夏与心理老师交谈时,她也是待在门口那样。 带门关上后,安知走到林夏身前。 要知道林夏可是校园校霸,传闻曾流传他在校一挑五的光辉战绩,而今那位风流人物却形如狼狈的端坐着,他头埋得有些低,不知是什么压弯他的颈,使他困于其中。 安知望着近在咫尺的人,情绪的种子在他眸中跳跃,击出跃起的水波,荡出阵阵涟漪。他今天得知了一个秘密,他暗恋许久的人,瞒着他一件事,而他直到前不久,才知晓。 他喊道:“林夏。” 对面人抬眸,顺着动作,抬起头来,注视着他:“你来这里……” 未等对方将疑惑问出口,安知开门见山,道:“我喜欢你。” 林夏一怔。 话音刚落,没等到答复,反倒等来重重的一声开门声。班主任猛地将门重重拍开,身为老师的素养在此时荡然无存,年级第一表白年纪倒一这种事情,落到哪怕其他老师身上,都无法做到冷静。 “安知同学,你出来一下。”五班班主任压着怒气道。 安知与班主任一同出了门,独留懵圈在地的一人。 良久,心理辅导室的对面站有两人,班主任苦口婆心地劝诫眼前的少年。 “alpha跟beta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 安知背靠墙低着脑袋乖乖挨训认错,点头认同老思想班主任的每一句话。表面乖巧,心却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有没有结果,得试试才能知道吧。 此时,对门正巧打开,林夏从中走出,欲回教室。安知闻其声,微微抬首,瞥见对方不曾望向此处,他反而从口袋中掏出一样东西,叫停对方。 “林夏。” 被打岔的班主任:“……” 林夏身躯一震,当真没料到这人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哪怕被训责都敢全然不顾老师在场而将他叫住。他屏气凝神,插兜回望,正正与对方目光交汇。 “……” 安知来到他身前,他端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问:“干嘛?” 身前人摊开手,将手中的纸包展示出来,林夏正踌躇是否收下。班主任也来到二人身旁,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离,最后定格在安知手中的纸包上,她蹙眉将其拾起端详,并无异常。班主任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把东西塞入林夏手中,拉过安知重新回到原位,匆匆离去,只抛下一句:“你先回去吧。” 林夏只好收下,转身离开。 安知观察方才五班班主任的脸色,当即了然。恐怕对方怀疑自己塞的是情书,才如此惊慌,瞧见只是纸巾就松了口气。 不过怕那可未必不是情书。 林夏从中抽出一张纸巾,下一张已然不是纸巾的模样,反倒是一张折叠在其中的信纸,不仅如此,这张纯白试图混入其中的信纸,上面还粘贴着红色爱心。 林夏诧异:“这不会是……情书吧?” 黄昏当头,操场绿化带的倒影在球场地面摇曳,萧瑟寒风吹过林夏面庞,掀起他乌黑刘海,抬手遮挡,眯了眯眼。 身为住校生的他,今日却鬼使神差的不愿这么早回寝室,反而想出去逛逛。 南城中学的走读生较多,身边总是传来异样的目光,窃窃私语声没能被秋日的寒风压下,反倒断断续续的传入他耳中。 林夏在这过于压抑的坏境里,加快了出校门的步伐,落荒而逃似的。此番此景,落入旁人眼就成为敢做不敢当。 他应该学会习惯的,因为初三那年他同样是这样度过的,现在不过是又被揭发了而已,忍受一年考上大学,远离这里,去很远的地方就好了。 思绪与情绪交织,埋着头快步流星的逃离。胡思乱想间,他不知不觉避开人群,向着小路迈去,逼仄的巷口里传出女孩略带喘息的吼叫,尖锐刺耳。 “滚开!” “你在说什么?”这是一道男声,声音带着胁迫,以及不屑。“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了?” “不是你自己说的回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好几天。贱人,居然还敢躲我。” “我没有躲你,”女孩子声音颤巍巍的,“我只在找工作。” 巷口的人扶墙偷听,话语清晰全全被他听了去。其实林夏并不是什么喜欢偷听别人八卦的人,不过是那女孩的一声,让他觉得此事不简单,这才窃听他人话去。 正在此时,林夏蹙起眉,连忙后退几步,抬手遮鼻,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刚才,他在巷口闻到了Omega的信息素,甘甜醇香的气味使他做出了远离的动作。 狭小的空间内,凛冽的风灌入暗无天日纵横交错的巷子后流出。倘若小巷并无第三者的话,这气味只能是方才对话里的其中一人的。 女孩的声音转瞬变得有气无力,软绵绵的,已然与先前形成鲜明对比。 “虎哥……能不能别在这里……”她乞求道。 渐渐声音被粗暴的咒骂声盖过,只有少女挣扎的抽泣声。 肥硕的男子头没入少女的脖颈,在其间肆意放纵贪欲,恨不能啃噬殆尽。女孩被抵押在水泥墙上,她牙关紧咬,只为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丝不堪入耳的声响。 很快身上的如饥似渴地恶犬被人扒拉下来,随即猛地拽倒在地。 “怎么形容现在的场景?”林夏心想,他摆了摆手。 不过霎那,他脑海便浮现出答案——猪圈里狼吞虎咽带斩的肥猪。 被称为虎哥的人,站起身,怒目眼前人,口中是不住的冷笑:“你新找的男人?还挺护着你。” 男人挑衅的勾唇,挑眉。 而在林夏身后的少女拢了拢领口,她怀抱胸口,吞吐着气息,一副受了惊吓尚未缓过来的脆弱模样。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似是没听到,不予以答复。 “你是南城中学的学生吧?”虎哥问。 林夏答:“是不是又怎么样?” “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那贱人,可是跟我……” 虎哥重新摔回地面,仰面倒地。林夏这一拳可谓是用了狠劲,地上人一时半刻都没起来。 林夏淡淡道:“啰嗦。” 第2章 雏菊 女生轻喘着气,随后撞入林夏后背。后者一怔,接住了瘫软的女孩。 就在此时,虎哥撑地起身,趁机开溜,跌跌撞撞冲出巷口,迎面撞上一人。一掌推开那人,不忘怒骂一声:“没长眼的东西,滚开!” 安知被撞得脚步趔趄,当真如同被林间窜出的一头野猪撞了般,手臂的骨头传来阵阵疼痛,很难不怀疑自己骨头断了。他对谩骂声,置若罔闻,只是扶了扶晕乎乎的脑袋,拾起一旁掉落的黑色背包,再抬眼,余光瞥见巷子拐角是有一道熟悉身影一现而过。 安知蹙眉,此时才回觉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气息,甘甜而醇厚。虽不知其中发生过什么,但他还是迈步走了进去,想探个究竟。 这一探,当真了不得,林夏扶着一位头发乌黑的短发女孩,惊诧的望着来人。 见此,当即了然,旋即,他接过还处于错愕的林夏怀中人,微抬眸,见人还盯着自己,询问道:“你还不出去吗?” 闻言,林夏应了声“好”。身为Alpha的他确实不应该久待,本能也一直被暗处驱使着他,因此,他毫无意见。堪堪擦过安知身旁急忙离开,蓦然止步,只听身后人问道:“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安知认真的点点头,垂眸注视怀中少女清纯却泛着红晕的侧容,回道:“交给我就行。”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没了声响。潮湿的坏境,就连水泥台阶都发了芽,墨绿的苔藓爬到了第二级台阶。安知只能将对方搀扶到第三级,辛亏对方并未陷入昏迷中,还是可以扒上墙面,踮脚上去。 少女双眼迷离,视线模糊不清,隐隐约约看到身前人的轮廓,似乎在包中翻找着什么。不多时一样注射器便扎入了她的右臂,抑制发/情的药剂一点点缓慢的注入。 对方滚烫的手轻轻抬起自己的手臂,动作温柔至极。 良久,安知打量对方逐渐恢复正常的血色,将阻隔气味的后颈贴留下,匆匆告别:“我还有事,你看起来恢复了,我先走了。” 女生握紧手中的阻隔贴,声音微涩,低声道:“我好多了,谢谢你。” “不客气。” 等安知出来时,路上行人不下三人,尽管他左顾右盼也没寻见林夏的身影,想也知道对方有意躲着自己,他只好作罢。当然,他方才所言,并非胡诌。原先就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刚好路过此地,这才遇上此事。 南城中学附近有很多老城区,交错纵横的房屋之间人满为患,夜间总是能看到几乎每一家的窗户都点着灯。自然人多的地方,店家也多,而附近有一所中学,一家网吧自然能过吸引学生前来消费。 安知抬眼,挑了挑眉,真心觉得这家网吧名果真气派——大派网吧。 不错这家网吧正是发表论坛帖子人所在的IP地址。 安知才刚踏进网吧,浓郁呛人的香烟气,就直钻他鼻腔,还没做出捂住口鼻的动作,就先被呛的咳嗽一声。 这股熏人的气息他一时很难适应,不过他可没想着出去,毕竟要打听的事情还没问到,半途而废的事,他可不做。 前台老板左眼一道竖着的伤疤,而嘴中叼着香烟,下颚微抬,眯眼盯着电脑屏幕,一副不好惹且难搭讪的模样。 见此,安知当即打起了退堂鼓。想干脆利落的转身出门,离开此地。 前台人瞅了眼门口,夹出口中香烟,掸了掸灰,抬起下巴:“站在那里做什么?” 安知吐了口气,摘下眼睛,毅然决然的向那边靠去。他把眼镜插入校服口袋,觉得只要看不清对方脸,那就不吓人了,打听也会变得简单。 “老板,我想问一下,九月一日那天店中的监控是全坏了吗?” 网吧老板,往后一靠,视线上下的打量面前青涩的少年,吐出烟圈,极度不耐烦:“妈的,警察问就算了,你一个毛头小子掺和这件事做什么?滚滚滚,别打扰老子做生意。” 安知:“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麻烦你告诉我。” 网吧老板,猛地向一旁呸一声,才道:“重要重要,咋那么多事重要,老子告诉你,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学习!其他不是你该管的,少打听。” 话落,满脸嫌弃的挥手赶人。 年级第一的安知:…… 此刻,身后一人道:“我先走了,费用记得结一下。” 安知侧首瞧着那人,是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生。 “哦呦,那么快就修好了。下次还找你,钱我一定会给的,走吧走吧。”网吧老板笑呵呵地目送这人出了门。 看着这一幕,安知略一思索,猜测对方与网吧老板关系颇为熟悉,他可能死缠烂打都很难在网吧老板这问出任何消息,而那位男生反倒是个突破口。 不多停留,他就着急忙慌的追上去,扯住对方衣角,虽然这个是对陌生人很不礼貌的行为就是了。 安知先道了声歉,才说明原由:“我能不能问你些关于网吧的事情,虽然可能有点唐突。” 男生嘴中叼着根糖棒,面无表情道:“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网吧老板,我怎么知道?” “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因为那天网吧监控坏了,想必修理它们的人依然是你。” 男生一愣,才道:“那你问吧。” 安知:“谢谢,我想问的是,那天你修理监控时,有没有看到南城中学的学生?” 对方似乎陷入沉思,久久才回复:“没有。”二字落下,不等安知乘胜追击,抛出其他问题,他不耐道:“我还有事,你不如去问问其他人。” 话音刚落,人就焦急离开了。 望着对方的背影,安知思忖半晌,实在觉得不可能,九月一日那天虽然全校举行运动会的第三日,众多学生应该都会被疲惫裹挟,但也不至于一个南城学子都没去,不然发帖人并非本校的怎么登入论坛而进行发帖。 要么只能是真的没有学生去过网吧,要么那人并没有注意到。 其实还有第三种可能,不过安知觉得那不可能。 微风拂面,树影映在水泥地面,慢悠悠的摆动。随即,一阵风刮过,安知闻到了一股香气——雏菊的香气。 他嗅了嗅,这是他身上的,不过只是源于表面,更准确点,这是先前那位女生的信息素余留。 …… 私人医院,安知正与对面医生交流着注意事项,那位中年男医生,带着黑色长方形边框眼镜,下巴有着点点胡须。 李医生劝道:“像你这样自找苦吃的我见多了,你要是真想当个beta还不如做手术进行变性,何必遭罪。” 言之有理,安知不知如何反驳。说实话,身为没有被标记的Omega,要成为beta变性是最优选,只可惜,他并没有想真的成为beta而已。 从一开始伪装beta不过也是迫于无奈。 安知没有丝毫被说服的迹象,还是一脸冷漠:“既然没什么要叮嘱的,那我先走了。”拿过桌上黑金属保险箱,提起就要夺门而出。 “哎哎哎!”李医生忙叫住要出门的安知,起身走到他身旁,将手中的纸张推给对方:“这是我们医院最近在搞得变性手术,操作简单,回复迅速,还有保障。你要是……” “哎哎哎!听我把话说完啊!” 安知一把将门关上,连带着李医生的推销声一起关在房间中。扫视一圈,周围无人把目光朝向这边,下一秒,手中的宣传纸被他揉吧揉吧,最后丢入一旁垃圾桶中。 走出医院,由于他不想看到李医生那热情过火的面容,没戴眼镜。身为年级第一的他,常常泡在书海、习题中,终于他近视了。度数并不算高,所以除了上课以及做作业时,他日常总是不戴眼镜的。 论坛的事,安知一直耿耿于怀,那位回答了他问题的男生所言,也不知真假。接下来,他只能对案件本身进行分析,逐一侦破了。 就在他思考之际,分了神,没注意到前方有块石子,很不巧的还偏偏被他踩到了,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好在并不是石阶,不过脚底打滑而已。 正在此时,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对方唤了一声他名字。 “安知。” 他抬眼望去,虽有些模糊,光凭声音也能知晓来人是谁。来人正是与安知同班的同学——陈锦。 “你好。”安知客气疏离道。毕竟,说实在的,其实身为年级第一的他身边并未好友,或者可以说是他因为自身原因从不与人深交。 陈锦却是面带微笑,柔声问道:“你是生病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嗯,生病了,就过来看看。” 陈锦狐疑的视线扫过他身侧的黑金属保险箱:“这样吗?” 安知对他的视线有所察觉,反问:“你怎么回来这里?” 陈锦含笑,将手掌展示出来。修长宽大的手掌心是一道鲜红渗血的伤疤。 “我受伤了,过来包扎一下。” 见此,安知别扭道:“那你快去吧,我先走了。” “好的,谢谢关心。” “……” 说实在安知真的不知道自己哪一句是关心,而且他与陈锦并不算熟,不过对方是林夏的好友。陈锦身为年级第二,之前总是与自己搭话,他倒是有问必答。 第3章 第三者 安知端坐于桌前,书桌上的平板是一则新闻报道,他低头翻阅,直至手指停下动作。他盯着屏幕久久未动,似乎在思考。 纯白的书桌上方的柜子放着许多书籍,名著典籍,甚至还有些悬疑小说。在他左手边是一台精致漂亮的鲜花形状的台灯,外观是郁金香的模样,上面亮着暖白的灯光,而枝干是绿色的。杂乱的试卷被平板压着,右手旁是安知先前放下的笔。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注视屏幕,眼睫在此时颤了颤,只需偏头就可以看到窗外夜色。窗帘随着风摆动,而另一旁则是他的床,床单枕头都是浅蓝色的,上面被收拾的很整洁。 片刻,房间外传来两声叩叩声。 安知回神,点脚微转动座椅,望向门口。 门开了,来人正是安知的母亲安兮,黑长直的秀发披散在左肩,较小有美貌的妇女无不在告诉他人自己是Omega。她穿着淡黄睡裙,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走近,把东西放下,不忘瞧瞧安知在做什么。当她看清桌上内容时先是一愣,后问:“你是学习累了吗?怎么看起新闻了?” 安兮的声音可谓是温柔的,这时也带上了关心。 “没有。”安知回答,他拿起一旁摆放好的叉子,插起削好的一块苹果,咬了一口,才作出解释:“我只是好奇看看。” 安兮看得出对方有心事,却不多过问,嘱咐道:“那你别熬太久,早点休息。” “妈妈你快去休息吧,我写完稿子就睡。” “什么稿子?”安兮好奇。“学校又有什么演讲会了吗?” 安知笑笑:“不是,只是一篇普通的演讲稿,是用在明天中午演讲的。” “好,那我先去睡了。” 言毕,安兮便出了门,病弱的她在门口还是没忍住咳了一声。而这道声音清晰的传入安知耳中,他望着逐渐虚弱的母亲,无力的感觉就会蔓上他胸腹,难受至极。 安知的母亲很好,可那样温柔的人,有着不美满的家庭,不美满的家庭铸就了缺爱的孩子。就此,她遇到了她所爱的人,不过这并没有成为一段佳话,而是成了她的枷锁。 安知的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酒鬼,偏偏在安兮有孕三月时才迟迟显露,她的婚姻是一场传宗接代的谎言城堡,这一刻击碎了她一切憧憬与幻想。日复一日的度过,她以为自己可以忍受,最终爱人的承诺化为挥向自己的拳头。安兮在有孕期间遭受到的不再是精心的呵护,而是醉鬼欠债后的拳脚。 后来,安兮早早产下的孩子,总是伴随着各种病症,襁褓中的婴孩常常吵醒一旁酣睡的酒鬼。虚弱的母亲遭受到的暴行比先前更多。最终,她带着襁褓中的婴孩,永远的逃离那个地狱堡垒。 为了躲避赌鬼,他们一直过着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日子,使得安知很少会结交好友,他也并不擅长。 而在小学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他在一个地区过了三年。 门被很轻的关上,深入人心的背影,在安知脑海久久不散。被标记的Omega逃离Alpha的下场,无一不是挖出腺体,身体也只会日渐孱弱。他不知道安兮还能活多久,或许几十年,十几年,几年都有可能,可他真的很想让母亲活到头发花白的时候。 安兮的身子却偏偏宛如失了线的风筝,总会坠入地面,再也飞不向广阔的天空。她日益衰弱的身影很像被裁去树皮的巨树,只能汲取自身本就有限的营养存活,最终的结果还是枯萎**。 …… 翌日午后,太阳暖洋洋的,直暖的人想要堕入睡眠当中。窗外枝繁叶茂的桂花树被风吹的掉下许多花瓣,桂花馥郁的香味飘进喧嚷的教室里。 午休结束后却往常一般那样放弃音乐,而是传来广播室的电流声。 “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中午好! 我是高三一班安知,接下里我将以第三者的角度对近期论坛内容进行分析与演讲。 校园网论坛是为美好而建设的和谐且自由的空间,身为南城中学的学子非违法违纪言论均可以在内发表。匿名设置从设计始终就不是为了造谣而创建的,为什么校园论坛出现不合规的内容,身为学生的我们不应该先做到维护南城中学名誉及同学之间的互帮互阻吗? 网络信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内容的真实性尚未明确,在众说纷纭的浪潮里,不好的言论总是会压过事件的真伪。 身为南城中学的我们,不应该被造谣者牵着鼻子走,将矛头指向事件的受害者,一言一行都可能转化成为刺向受害者心里的尖刀,这不过就是虚伪垒建成的长矛。 当匿名的谣言者将利刃放于眼前时,我们首先要做的是维护校园名誉,关护同学健康,在突如其来的谣言来临时,这才是我们身为旁观者而做的。 在尚未被证实的言论出现时,怀疑往往是正在萌生的种子,当种子被不好的声音牵着,数量远远超过探究真相本身,受害者的声音总是第一个被淘汰的,那时人总是会做出趋利避害的事。 回到开头,而我身为事件的旁观者,觉得成绩并不能说明人品的好与坏,言论在事不在人,真相才是我应该去了解的。根据论坛内容,我在网上找到了相关报道,在事件发生的学校了解到了大致真相。真正的施暴者早已在几年前被绳之以法、锒铛入狱,在我看来,这篇帖子不过是谣言。 最后,祝南城中学的学子们在今后的校园生活里,能度过愉快的时光。 我的演讲完毕,谢谢大家收听。” 三楼的走廊最里边的窗口旁站着两人,林夏听着广播结束迟迟响起的歌声,一手撑在窗口若有所思,久久不言。 身旁站着位与他身高体型相仿的学生——钱舒瞧见他这样,忍不住发问:“没想到学校还挺在意名誉的,居然让年级第一为这件事写演讲稿,还亲自演讲。” “这可比初中那破学校好多了,你说呢?”钱舒感慨道。 林夏微不可察的握紧拳,漫不经心的回应:“嗯,是挺好的。” 钱舒是初中唯一一个还愿意信任他,以及继续与他做兄弟的人,总是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这边。用钱舒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认识你那么久,我觉得你不会干这种事,管他们怎么说,我跟你永远的好哥们。” 钱舒撞了下他肩旁,见人似乎有心事,关切道:“怎么了?从刚刚开始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是谁又惹了你不成?” 林夏叹了口气,斟酌开口:“如果……我说如果,有人追你,他很优秀,知道你不堪的一面还追你,这是为什么?” 钱舒哑然,嘶一声,挠挠头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少顷,他真诚回复:“那他肯定是爱惨了你。” 林夏:“……” 不如不问,他宁愿没问过。 钱舒见自己回答没能让对方露出任何释然的情绪,补充道:“还可能那个人就是想玩你,林夏你可千万别上当啊!说不定是你之前打过的人设下的圈套,就等你上钩呢。” “他不是那种人。”林夏下意识辩驳。 钱舒似乎嗅到了八卦的气息,追问道:“有人追你,是谁啊?我见过吗?” 当然见过,还不止一次。 不过这可不能说,林夏偏过头,遥望窗外景色,随口胡诌:“没有。” 钱舒又不是傻子,见他这般遮遮掩掩不愿意继续说下去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有人追他。身为爱好吃瓜第一人,自称的。他怎么可能错过兄弟爱情史,只好打起感情牌。 钱舒一把圈住对方脖子,满脸的悲伤霎那就浮上他面容:“林夏,我跟你都认识多少年了?身为你的好兄弟,我连你的事都不能知道了吗?” “你我就几天没见,就如此生疏,还是不是兄弟了?” 林夏不接茬,对他肉麻的言论无动于衷,不答反问:“这招你都用几次了?” 钱舒语塞,只好长叹作罢,拍了拍他肩旁,真心实意的嘱咐道:“你可别被猪油蒙了心,看错了人就行。” 林夏啖笑不语。 “好久没打球了,要不下午切磋切磋?”钱舒笑问。 林夏欣然应下:“可以。” 安知将纸张连同稿子整齐收好,就开门出去了。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演讲,只不过是他第一次在广播室演讲,还是自己亲自申请的,好在校长批准了。 如他所想,演讲进行的十分顺利。踏出广播室大门,门外站着教导主任,对方见人出来,夸赞道:“安知你的演讲很好,相信你这次的演讲能压下这件让人头疼不已的事了。” 安知站得笔直,垂下的右手紧握纸张,谦虚道:“主任过奖了,能为学校分担此事,是我的荣幸。” 教导主任更满意了,眉开眼笑,他嘴角的弧度压也压不住,有越来越上扬的趋势。他拍拍安知肩膀,以示认可。“你快回教室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安知点头:“好的,主任再见。” 高三一班走廊外的学生很少,安知刚要进门,就与陈锦相撞。他不明所以,往旁边挪了一步,而对方却没有做出要走的动作。 安知略感疑惑,不多做停留,他还是走进了门,回到窗旁第一的桌位。纸张被规规矩矩地收好,戴上眼镜,他很快进入学习模式。 不多时,陈锦就又来询问他题目,还不忘赞叹他今天的演讲。安知只能学着应付教导主任那样谦虚的回应。 第4章 婉拒 经过上次的广播事件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林夏遭到的目光变少了很多,渐渐议论声如同海浪席卷,掀起惊涛骇浪后,慢慢退潮。 私下虽然还是会有人悄悄议论,可这一次截然相反,高中已经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理性压过不好的言论,就此没再怎么听到过。总归还是会有些人油盐不进,自以为是。 再一次,林夏又因为斗殴被批评一通,教导主任的面色十分阴沉,可谓是差到极致。最后,黑的像锅底的教导主任让他们握手言和、相互道歉后才将人放走。 不过进了教务处的门,林夏少不了要写一封检讨的,他可谓是熟能生巧。教导主任反正也看不清他那如同草原烈马奔腾的字迹,简单用主任的话来说就是:“别在试卷上作画。” 钱舒见人出来,忙迎上去:“这次多少字啊?” 林夏:“比之前多五百。” 钱舒拍拍他肩膀以示宽慰:“那先不打球了,你快回寝室写吧。” 林夏应了声“行”,接过对方朝这边递过来的背包,道:“我先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 钱舒点头:“那再见。” 被林夏暴打的人,这时才从里边走出,看了二人一眼,就匆匆离开。 “这不是上次你在班里打的那个吗?”钱舒困惑道:“他这次又说什么了?” 林夏道:“的确是之前那个,我只是看他不爽而已。” “谁信呐。”钱舒没再追问,只道:“他谁啊?怎么老是看你不顺眼。” 林夏思索,得出结论:“叫陆营。我也不知道。” 钱舒丢下一句“没意思”,施施然出了教学楼。他并不是住宿生,因为他家离学校不算远,所以常常在校园逗留。好比现在,他要去打球。 林夏与钱舒的拐角分别。这个时间点,医务处还开着门,他要了碘伏和棉签,照着校医递过来的小圆镜子,一点点对嘴角及手都进行了消毒。 校医是位十分面善的女士,了解甚少,只知道对方姓刘。由于林夏没少惹祸斗殴,校医都把他记住了每次见他来,对方都会问:“要不要酒精?或者双氧水?” 处理完伤口的林夏起身拎起背包,道了声谢后,出了门。 谁料,教学楼的阶梯下、桂花树荫下站着他十分有七分不想见到的人——安知百无聊赖地端详手中桂花,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蓦然回首。 林夏思索再三,还是走了过去。他的手在包里,掏啊掏,终于找到了夹在物理书里尚未拆封的情书。 安知盯着对方欲要退还的情书,无动于衷,装傻充愣道:“做什么?” 林夏心一狠,眼神坚定,语气淡然:“之前的事,我想过了。安知,你以后还是别插手有关我的事了。” “这封情书我还给你,我没有拆过。你很好,也谢谢你在广播室的发言,只是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合适。” 安知神色平静,漠然的将信纸推了回去。他高冷而不容置喙地道:“不用还给我。” 林夏一愣,不明所以,为等他开口询问,只听对方抢先一步。 安知反客为主,高冷回绝道:“等真相水落石出那时,你要是改变想法了,再给我回信。” 林夏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到底谁才是追求者? 霎那,他便听出安知话里有话,原本想否认,却还是问出了口:“真相水落石出……是什么意思?” 安知浅笑:“拳头可以打烂他们的脸,却堵不住他们的嘴。” 林夏不语。 见此,那转瞬即逝的浅笑消失的无影无踪。安知无声的叹了一声,问:“你难道要一直打下去吗?” 二者面面相觑,久久不言。 安知道:“你明明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坐以待毙。这很不像你。” 林夏胸口的手还捏着情书,信纸被人用力的握紧,上面慢慢爬上褶皱。他另一侧的手紧握着,不知道现在应该回答些什么才能破解。一动不动的,安知都要怀疑这人石化当场了,刚伸手准备戳一下。 旋即,附近传来声响,人影一晃,脚步声远去。安知蹙眉,急忙追上,林夏跟上对方步伐。 那二人喘着粗气跑进了二楼走廊,后面跟上的两人困惑不已。忽然,只听其中一位女生声音兴奋道:“校霸刚刚是不是在跟学霸表白?” 另一位回应道:“应该是,我看校霸脸都惨白了,看来是被拒绝了。” “啊?不行啊,上次广播那件事我就怀疑他两有猫腻,高冷学霸居然为校霸讲话,结果你告诉我这只是校霸自作多情的单相思吗?” 说着当真呜呜呜的伤感起来:“我的CP还没开始就be了。” 安知:…… 林夏:…… 虽然不是什么值得追究的,但并非什么奇怪的人就行。 只是时间较晚,医务室也是最里边那栋。安知是挑着时间,见除医务室外,其他班级都灭灯了才来等候对方的。这时忽然传来的脚步声,很难不怀疑学校进了手脚不干净的贼。 二人悄然离开,一开始就没有要惊扰对方的意思。 彻底远离那栋教学楼后,二人一同向着操场方向靠近,直至一同走到一排蓝色座椅旁,随即坐下。他们中间隔了一个座位,这是林夏的意思。 安知可没有善罢甘休的打算,坐下便道:“初三你经历了长达一年的质疑声,而你现在高三了,对方欲要故技重施,他目的是要毁了你的前程。你难道要坐以待毙,重蹈覆辙吗?” 林夏淡淡道:“安知,说实话我不希望你继续干涉我的事,离我远点,有利无害。” 安知道:“哦。” 林夏低垂着眼,眸子里是复杂的丝线,疯狂交织着。他觉得自己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好像都没关系,可是这样的自己真的配不上安知对他的关心。他下意识地摩挲腕骨,右手中指在腕骨上摩挲,黑色的手表里银色的秒针不停歇的转动着。手表下并不是肌肤,而是一层薄薄的黑色手腕袖。 明明此时此刻,风是凛冽的,可他却被一团熊熊烈火慢慢吞噬,这团无形的烈焰灼烧侵蚀他的心腹胸腔,感觉骨头也要被灼断了。他有点不清醒了,下意识地他摸上裤子口袋中的小药瓶。 安知一直静静的凝望着他,很想伸手靠近,却生怕自己的唐突,只会适得其反。他真的很想再靠近一点对方,最好那个时候以极快的速度来临。 安知起身,留下句:“明天见。”就不疾不徐的朝着校门走去。 林夏低声回应的一声“嗯”,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 隔天下午,正准备回寝室的林夏,见到了等待多时的安知,他杵在寝室楼下的电线杆旁,真心觉得他站的与那杆子一般直挺挺的。 不请自来的安知打了声招呼:“林夏,好久不见。” 林夏知晓他今天来的目的,昨天晚上就有了猜测,见他到来,也证实所谓猜测的正确性。 “安知,这是Alpha寝室。” 安知点点头,以示知晓。林夏无奈,这人铁了心要去自己寝室,他知道安知想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好将人领进四楼最末尾的一间寝室,明明是四人寝,只可惜住校生本来就少,而身为校霸的他人缘本就岌岌可危,再发生后来论坛那件事,原先的室友纷纷也都搬走,哪怕相处了两年。后来,帖子下架,广播演讲以合理的第三者告诫同学们,请勿被流言蒙了双眼告一段落,他们几人也没找过林夏,不过据说他们一起申请过回到原宿舍,只是被宿管拒绝了。 林夏把背包往座椅上一甩,从衣柜里拿了几件换洗衣物出来,对一旁的人视若无睹。下一秒,他旁若无人地脱了上衣,露出坚实有力的臂膀与腹肌,衣服被拖拽入手,铐住他的手腕。 安知脸不红心不跳,却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说实在,这很诱人,不过他的视线定格在对方的手腕处。 林夏似有所感,并不在意,说实在的,他这不是第一次在对方面前脱衣服,自然没在意。只是令人费解的是安知居然没有一丝作为追求者应该回避的自觉,虽然他自己也没有作为被追求者应该有的保持距离。 正在此时,安知问道:“不摘吗?” 林夏道:“洗澡会摘的。” 安知应了声“嗯。” 林夏没再多说,今天的体测让他出了身汗,黏腻的感觉,让他渴望沐浴后的舒适。他提着衣物朝着阳台方向走去,开门入眼的是房间,而浴室卫生间在阳台与房间中的屋子,不用担心脱了衣服受寒风的摧残。 只听浴室门关上,原先站的直挺挺的安知,宛如小贼附身,扔了书包对着林夏书桌旁的柜子就是一顿翻箱倒柜,恨不能将里面的东西系数倒出,分门别类。 然后,小贼附体的安知当真弄得地上一片狼藉,功夫不负有心人,当这位小贼安知翻到第三个柜子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他是在一瓶星星瓶下的巧克力铁盒下的卡通日记本里找到的,小心翼翼的扯出。身旁“彭”一声,安知属于是被吓得一震,阴影笼罩着他,伴随着空气里传来清新的薄荷沐浴露的味道。 林夏一手撑在柜子上,看了眼地上七零八落的属于他的东西,不恼反问:“宿舍进贼了,偷什么这么专心,连我进来都没听到。” 林夏比安知还要高,要知道他可是Alpha,现在这种壁咚的姿势更是带着丝丝压迫。 安知转过身,直勾勾地注视对方,随后将找到的东西大方的展示出来,虽然是偷来的。他举起手,指节捏着张照片,这是他与面前人的合影,不过是小时候的。 安知问道:“你暗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