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 第254章 票断火传,暗流反扑 三岔河镇的雪下得更稠了。 小石头娘裹着的蓝布围脖结了层白霜,她哈着热气推开晒谷场边的木棚门,竹篾编的票柜在墙角投下团黑影。 这是杨靖特意让人用红漆描了平安信三个字的柜子,此刻铜锁上的积雪被她掌心焐化,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上。 今儿个得把新票理齐整,明儿好给张大娘家娶媳妇的裁喜被。她搓着冻红的手指开了锁,樟木香混着油墨味涌出来——可当她抽出第一叠蓝边布票时,指尖突然顿住。 火漆印子不对。 真票的火漆是杨靖从系统换的蜂蜡掺松脂,在模子上压出的字纹路像朵小梅花,此刻这张票上的火漆却平得像块死面饼。 她又翻了十张,编号从平三-012直接跳到平三-027,中间空了十五个号。 最让她心跳漏拍的是,对着油灯一照——棉布里该有的暗红丝线不见了,只有粗笨的棉纤维在灯影里打颤。 作孽哟!小石头娘手一抖,半叠票散在地上。 她蹲下去拾,指甲盖刮过一张假票的边缘——毛刺扎得生疼,哪有真票过了浆水的顺滑? 后脊梁的冷汗浸透了棉袄,她想起杨靖说的票有线牵着,可此刻攥着的票包,分明是被人换了芯的烂棉絮。 牛场的木门被拍得响时,杨靖正就着油灯补奶奶的棉鞋。 七十岁的杨奶奶扶着门框咳嗽:准是石头他娘有急事。他掀开门帘,就见小石头娘怀里揣着个布包,鞋帮子沾着半化的雪泥,鼻尖冻得通红:小靖,票...票被调包了! 杨靖接过布包的手一顿。 他摸出张票对着灯,火漆的字纹没了,编号断得像被刀砍过的树桩。 指甲轻轻一挑票面——果然,棉布里没有那根系统特供的暗红丝线。 他突然笑了,笑得灯芯都晃了晃:马德海这老狐狸,不是要断票,是要造票。 小石头娘急得直搓手,我昨儿还见镇东头老李家拿这票换了二尺蓝布,要是假票传出去,咱平安的信... 别急。杨靖转身翻出系统面板,积分商城里票信闭环的进度条闪着金光。 刘会计裹着旧军大衣从里屋钻出来,眼镜片上蒙着层白雾:我这就查系统记录!他翻出个黑皮账本,笔尖在三岔河布票那页划拉:真票走的是柳河公社的马车,明儿晌午才到。 可这假票...已经发出去三十七张了! 牛场的风灌进来,吹得账本哗哗响。 杨靖抄起桌上的铅笔,在地图上三岔河镇的位置画了个圈:封存所有未发票,启动火漆复验他转向铁脑壳小舅——这小子正抱着个陶罐研究,上次学做火漆时被烫了手,现在还裹着纱布:你连夜赶制比对卡,把真票的火漆拓在竹片上,再兑点碘酒稀释液。 记着,药水要淡得像你娘熬的小米粥。 铁脑壳小舅摸着后颈:那...那暗线咋显? 碘酒擦票面,暗红丝线遇碘会变紫。杨靖敲了敲假票,真票的线是系统产的,掺了海藻胶。 假的?他嗤笑一声,拿棉线染的红,一擦准花。 小石头娘连夜回了三岔河。 天没亮透,晒谷场就支起了红布棚。 她举着竹片模板,左边是真票的梅花火漆,右边是假票的平板:婶子,您看这纹路对不上吧?又蘸了药水往票上一擦,假票的立刻晕开团红墨水:您这张是假的,拿回去,我给换真票。 张大娘攥着假票直抹泪:我拿十斤鸡蛋换的,娃他爹还等着做新鞋... 小石头娘从布包里抽出张真票塞过去:鸡蛋您留着补身子,票咱们认。 平安的信,不许人偷梁换柱。她转身对围观的人群喊:明儿起,拿假票来换半尺真布,再奖五分拾粪积分! 人群里炸开了锅。 王二柱举着张皱巴巴的票挤进来:我这张在集上捡的,能换不? 小石头娘嗓门亮得像敲铜锣,只要交假票,就是帮平安抓骗子! 三天后,平安屯牛场的木桌上堆着八十七张假票。 杨靖捏起张,火漆上还沾着草屑——看来是用土法子熬的松香。 系统提示突然在眼前炸开金光:【检测到信用反制成功,解锁跨业抵押权限】。 他盯着面板笑:马主任,您这招,倒帮我开新功能了。 县工商组的吴干事捏着假票样本,放大镜在火漆上移来移去:这印油...和供销社仓库的陈年老漆一个味。他抬眼时镜片反着光,杨靖,你说用奶站收奶单据换布票? 杨靖把一沓盖着奶站红章的单据推过去,百姓挤奶交奶站,奶站拿单据找我们换布,我们拿布换百姓的信。他指了指窗外晒谷场——小石头娘正给交假票的张大娘量布,吴干事您看,信这东西,比票金贵。 吴干事沉默了半响,钢笔尖在《信用联保申请》上悬了又悬,最终落下试点观察四个字。 杨靖看着那四个字,像是看见张网正往更远处伸去。 当夜,牛场高坡上架起了柴火堆。 杨靖划亮洋火,假票一声窜起火苗。 王念慈裹着他的旧棉袄站在旁边,火光映得她眼睛发亮:他们烧假票,咱们烧的是...? 烧的是疑心。杨靖把最后一叠假票扔进去,火星子溅上夜空,马德海以为假票能砸了咱们的招牌,可他不知道——他转头冲她笑,火越烧,信越亮。 远处三岔河镇的方向,小石头娘举着张真票往公告栏上贴。 几个娃子举着炭条在墙上歪歪扭扭写:平安的票,烧不烂,剪不断。北风卷着雪粒子吹过,那行字却像生了根,在夜色里发着暖光。 小靖哥!铁脑壳小舅从坡下跑上来,呼出的白气连成串,三岔河镇奶站的陈站长捎信来,说...说他明儿要亲自来见小石头婶子!他挠了挠头,好像和收奶价有关? 杨靖望着三岔河方向的雪雾,嘴角勾了勾。 火光照得他眼底发亮,像是看见张更大的网,正裹着热气,往更远处,再织一圈。 喜欢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请大家收藏:()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奶票换布,织网成势 三岔河镇的天刚蒙蒙亮,小石头娘的棉门帘被风掀得噼啪响。 她正蹲在灶前添柴火,忽听院外传来马蹄声——陈站长的灰毛驴车停在篱笆外,蓝布棉帽上落着层薄霜。 大妹子。陈站长哈着白气跨进门槛,手里攥着油光水滑的牛皮账本,咱奶站收的鲜奶,县里收购价压到三分钱一斤,可百姓挤奶要喂草、要熬夜,这价......他搓了搓冻红的手,我琢磨着,平安屯能用工分换布,咱这奶......能不能也换? 小石头娘手里的火钳掉在地上。 她盯着陈站长身后挂着冰碴的奶桶,想起三天前在平安屯晒谷场给张大娘量布时,那老太太摸着蓝布角直抹泪:活了四十年,头回拿自家力气换花布。 陈站长您坐。她忙扯过条干毛巾擦炕沿,手却止不住发抖,这事儿得问小靖哥......可大冷天的,我这没文化的,咋写信? 我带了纸笔。陈站长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您说,我记。 当晚,平安屯牛场的油灯熬得半干。 杨靖捏着那张被捂得温热的信,火漆印子还带着小石头娘的指甲痕。 他突然仰头大笑,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他们终于懂了——工分能换布,奶也能! 王念慈正帮奶奶补袜子,闻言抬头:懂什么? 懂咱这布不是供销社的布。杨靖把信拍在桌上,油灯照得他眼睛发亮,是拿信用织的布! 工分是汗珠子换的,奶是牛肚子里攒的,都是实在东西,凭啥不能换?他抄起铅笔在草纸上画格子,刘会计! 明儿早起把跨业兑换表刻出来——一斤鲜奶=三分积分=一寸布票,奶站统一登记,月结兑付! 刘会计正往旱烟锅里装烟丝,被这一嗓子呛得直咳嗽:你这积分...... 系统给的兑换逻辑!杨靖挤挤眼,再说了,咱积分本来就是记工分、收鸡蛋攒的,现在不过把奶加进来。他指了指窗外——月光下,牛棚里的老黄牛正甩着尾巴嚼干草,百姓信牛,就信这兑换表。 试行头天清晨,三岔河镇的青石板路就被奶桶撞得哐当响。 李二婶的奶桶上还沾着草屑,踮着脚往登记处凑:我这三斤半,能换三尺三寸布不? 小石头娘举着算盘珠子拨得飞快,三斤半是十分五厘积分,换布的话......她突然顿住,扭头冲陈站长笑,陈站长,您看这布票角,得剪下来泡水验验不? 陈站长赶紧点头。 几个妇女围过来,看小石头娘把蓝布角泡进搪瓷缸——水没浑,布没褪,立刻爆发出欢呼。 王大娘家的小闺女拽着娘的衣角喊:娘! 我要花布做新棉袄! 张大山带着护牛队押着布匹经过时,正撞见赵婶和周嫂脸红脖子粗地争:我今早五点就来排队!我家牛下崽儿了,多挤了半斤!他摸着后脑勺咧嘴笑,皮鞭往天上甩了个响:都消停! 这布啊,比工分还金贵,往后有的是换! 这话传到县供销社时,马德海正往茶缸里续水。 他捏着报表的手猛地一抖,茶水溅湿了鲜奶上缴量那一栏——三岔河竟降了两成! 反了天了!他踹开奶站的门,棉鞋跟磕在青石板上咔嗒响,陈建国! 你当这是旧社会粮行? 搞资本主义兑换? 陈站长不慌不忙从柜台下抽出登记簿,封皮磨得发亮:马主任您看,每张奶票都盖着奶站章,兑了布也登了记。他翻到最后一页,这是平安屯刘会计教的三色记账法——红笔记收奶,蓝笔记兑布,黑笔记结余,您要查哪笔? 马德海翻了二十多页,越翻脸色越青。 每笔账目都有村民按的红指印,编号从001排到127,连小数点后两位都写得清楚。 他地合上本子,袖子带翻了桌上的搪瓷杯:好,好得很! 当天夜里,平安屯的油灯又亮到三更。 杨靖蹲在炕沿上,拿炭笔在墙上的地图画道道:三岔河连柳河,柳河连北屯...... 王念慈捧着他的手呵气:手都冻红了。 不冷。杨靖把炭笔往嘴里一咬,你猜柳河公社为啥派人来问捡药材能不能换?不等她答,又自己笑起来,因为他们看见三岔河的布票能打油、能换盐,比供销社的票还中用! 系统提示突然在眼前炸开金光:【多业联保】达成,区域经济网初成,解锁巡回督导升级版——可组建跨县记账队。 杨靖盯着面板乐:看见没? 这网又多了几根绳。他转头看向王念慈,明儿你牵头,把十屯妇女会、护牛队、拾粪组叫上,咱们得立个《平安织造信用公约》。 刘会计说要刻百份,随布匹发各村。 那公约里写啥? 写凡参与副业的,凭实绩换布;写账目公开,违约公示。杨靖掰着手指头数,再写......写咱们这布,是百姓的汗、牛的奶、山的药织的,谁也别想拿假票砸! 远处,三岔河镇晒谷场的汽灯亮了。 小石头娘踩着个木凳,举着张写满字的红纸:姐妹们跟我念——蓝边票,红火漆,一斤奶,换一尺...... 寒风卷着歌声往南飘,掠过结了冰的柳河,撞在公社大院的砖墙上。 次日清晨,柳河公社的通讯员揉着眼睛翻信箱,一张飘着墨香的《平安织造信用公约》从信封里滑出来,落在他沾着霜花的鞋尖上。 喜欢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请大家收藏:()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6章 布票出镇,三河联动 柳河公社的晨雾还没散透,小石头娘家的篱笆外就响起了粗重的喘气声。 他婶子! 裹着老羊皮袄的汉子扒着篱笆缝往里瞅,眉毛上挂着白霜,手里提的柳条筐正往外飘草屑。 小石头娘刚把最后一瓢玉米渣倒进灶膛,听见动静撩开棉门帘,差点被冷风呛出个喷嚏:赵组长? 大冷天的你这是...... 赵长贵把筐往地上一墩,冻红的手指戳了戳筐里黑黢黢的东西:咱柳河拾粪组攒了半冬的干牛粪! 昨儿听晒谷场的闺女们唱《换布歌》,说奶能换布,咱这粪能肥田,也算正经副业不? 小石头娘凑近一瞧,筐里的牛粪晒得干透,还混着没筛净的碎草叶,倒真有股子清苦的草香。 她搓了搓围裙上的面渣子,心下犯嘀咕——自打杨靖带着搞奶票换布,屯里妇女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但粪换布可没章程啊。 前儿马主任还来查账,要不是刘会计的三色本子,差点闹出事。 要不......赵长贵搓着皴裂的手背,你把这筐和我写的信捎回平安屯? 就说柳河的老少爷们儿信得过你们,换不换给句准话。 当晚月亮刚爬上老榆树,小石头娘就裹着件灰布袄摸进了杨靖家。 奶奶早歇下了,东屋的窗纸透着昏黄,杨靖正趴炕桌上拨拉算盘,王念慈坐在旁边补他磨破的棉裤膝盖。 靖子哥!小石头娘把筐往地上一放,牛粪渣子撒了一地,柳河的赵组长送来的,说粪要换布。 杨靖放下算盘,蹲在地上扒拉牛粪。 他捏起一块凑到鼻尖闻了闻,眼睛突然亮起来:好东西! 这粪晒得透,草末子少,肥效足。他抽出筐底皱巴巴的信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粪是拾粪组天没亮就去河套捡的,比拾棉花还累。 婶子你说,杨靖把信纸往炕桌上一拍,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粪能肥田,田产粮,粮换工分——哪一环不是劳动? 咱系统认的是汗珠子,又不是东西金贵不金贵! 换! 必须换! 王念慈把补好的棉裤往他腿上一扔:先把裤子穿上,冻出病来谁给你算工分?转头又问小石头娘,赵组长没说要多少布? 他倒没敢狮子大开口,小石头娘搓着手指,就说按奶票的规矩来。 杨靖地站起来,棉裤带都崩开了:走! 找刘会计和张大山商量去! 队部小屋的煤油灯熬到后半夜。 杨靖把地图摊在炕桌上,红笔在三岔河、柳河、北屯三个点上画了三个圈,墨迹晕开像三朵小红花:咱不搞一镇一票,要搞三镇通兑! 以后柳河的粪票、三岔河的奶票、北屯的药票,在三镇的布庄都能使! 刘会计推了推裂了道缝的眼镜:这可得把账理清楚。 上回马主任查账,要不是咱的三色本子...... 所以得升级!杨靖抄起根炭笔在墙上画道道,红笔记奶、蓝笔记粪、黄笔记药,每月三镇各派一人对账。 刘叔你教他们记复式账,收入支出两栏,谁也别想浑水摸鱼! 张大山拍着胸脯震得棉袍直晃:押运的事儿包我身上! 护牛队轮班跟着,顺便查查有没有人拿湿粪充数——咱这布票,得比工分还金贵! 柳河的晒谷场比腊月的大集还热闹。 赵长贵举着个铁皮喇叭喊:都排好队! 湿粪过筛子,干粪直接上秤!妇女们抬着柳条筐往前挤,有个穿花棉袄的小媳妇拿铁锹扒拉筐里的粪:哎这筐湿,得晾干再算! 刘会计早有准备,从麻袋里掏出竹筛和杆秤:湿重打七折,干重加两成! 当场过秤,当场写票!他蘸了蘸红墨水,在蓝边布票上写下柳河001号:干粪三十斤,兑布六寸,往小媳妇手里一塞,拿好喽,这票能去三岔河换盐,去北屯换火柴! 围观的老周头蹲在墙根吧嗒旱烟:活了五十岁,头回见粪能当钱使! 咱庄稼人祖祖辈辈往地里填粪,今儿倒填出金贵东西来了。 话音没落,北屯的二愣子扛着麻袋撞开人群:靖哥! 咱挖了半座山的野党参,能换布不?麻袋口一敞,浅褐色的根须滚了一地,带着松针的清香。 杨靖蹲下来捏了捏党参,转头问王念慈:布够吗? 王念慈翻开油布裹着的账册,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现有库存能兑三千尺,要是三镇全开...... 那就定个规矩!杨靖拍了拍二愣子的肩膀,劳动强度+稀缺性分级——一斤鲜奶一寸布,一筐干粪两寸,一两野党参五寸!他扯着嗓子喊,往后挖药材的、拾粪的、挤奶的,都按这个来! 当晚,北屯的山脚下就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把。 二愣子他爹举着镢头喊:都使把劲! 明儿多挖两斤党参,给闺女换身花布衫! 三镇首次联合对账日,老槐树下的石桌被擦得锃亮。 刘会计抱着三个镇的账本,张大山带着护牛队扛着红缨枪守在旁边,小石头娘攥着妇女会的印章,手心都汗湿了。 日头爬到树顶时,三本账册地合上。 刘会计推了推眼镜,嘴角直抽:分文不差! 三岔河奶票兑了二百三十尺,柳河粪票一百八十尺,北屯药票三百一十尺...... 张大山拍着石桌大笑:咱这布票,比工分还准! 马主任再来查,我拿账本砸他脚后跟! 杨靖站在老槐树下望着人群,系统提示的金光在眼前一闪而过。 他摸出皱巴巴的笔记本,在下一步计划栏里重重写下进县城。 风卷着布票上的蓝边儿哗哗响,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明儿赶大集,去县城换的确良! 松江县城百货大楼前的青石板还结着冰。 早起扫街的王大爷刚把竹扫帚放下,就见几个裹着花头巾的农妇从布兜里掏出蓝边布票,在玻璃橱窗前踮着脚张望。 最前头的小媳妇用袖子擦了擦玻璃,指着里面印着大丽花的的确良:婶子你瞧,这料子多鲜亮...... 王大爷拎着扫帚凑过去,就听见她们商量:等明儿三镇的布票都凑齐了,咱也来换块儿! 喜欢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请大家收藏:()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7章 布进县城,供销社慌了 松江县城百货大楼前的青石板还结着冰碴子,王大爷刚把扫帚往墙根一靠,就见穿花棉袄的小媳妇踮着脚拍玻璃柜台:“同志!同志!我们拿布票换的确良!” 售货员小吴正给搪瓷缸子续热水,听见动静眼皮都没抬:“票证得是县供销社发的,你们这蓝边儿的算什么?”她瞥了眼小媳妇摊开的布票,蓝布面儿上印着“平安织造信用票”,红漆骑缝章盖得周正,倒比她上个月见过的省票还规整些。 “咋不算?”旁边抱孩子的王婶子急了,怀里的小丫头被晃得直揪她麻花辫,“我们三镇的布票能换粮换盐换针头线脑,上回李二柱拿十寸布票换了半袋白面——” “那是你们屯子自个儿捣鼓的土票!”小吴把搪瓷缸子往桌上一墩,玻璃柜里的的确良被震得晃了晃,“上头明文规定,票证统归国营,你们这算投机倒把知不知道?” 围观的人渐渐围上来。 卖糖画的老张头凑过来看热闹:“这票上还有编号呢,1035,1036,跟咱买肉的票一个版式。”挑担卖山货的老孙头摸着布票直咂嘴:“这骑缝章盖得齐整,比我儿子当兵时的入伍证还讲究。” 小媳妇急得眼眶发红,拽着王婶子的袖子:“咱大早赶了二十里路,就为给闺女扯块花布做嫁衣......” 正闹着,楼梯口传来“咯噔咯噔”的皮鞋声。 马德海捏着茶缸子往下走,远远就听见“平安织造”四个字,茶缸子差点没拿稳。 他五十来岁,胖得下巴叠了三层,蓝卡其制服洗得发白,左胸别着“松江县供销社主任”的搪瓷胸牌。 “都围这儿干什么?”他咳嗽一声,人群自觉让出条缝。 小吴像见了救星,赶紧把布票递过去:“马主任您瞧,这些农妇拿自印的票来换布!” 马德海接过布票,指腹蹭了蹭红漆印——是平安屯的木刻公章,他上个月去查过,杨靖那小子把公章锁在铁皮柜里,钥匙拴裤腰带上,说“信用比命金贵”。 再看背面,密密麻麻的兑换规则:“拾干粪一斤兑两寸,挖野党参一两兑五寸”,字迹工整得像小学生描红本。 “又是杨靖搞的鬼。”他把布票往桌上一摔,茶缸子“当啷”响,“上回在屯里查账,他说‘票证是庄稼人的良心’,合着良心能印成蓝布片子?” 话音没落,外头突然响起“咚——咚——”的敲锣声。 王大爷扒着门框往外瞧,乐了:“嘿,马主任您看,那不是平安屯的王知青吗?” 王念慈穿件洗得发白的灰棉袄,外头套着蓝布围裙,正带着十个妇女代表抬着三匹蓝印花布往供销社走。 布上还挂着红绸子,最前头的二丫举着铜锣,敲得脸都红了:“平安织造代销布,不偷不抢不占道!” 马德海被吵得直揉太阳穴,刚要发作,王念慈已经带着人挤进大厅。 她从围裙兜里掏出合同草案,封皮上“代销合作协议”六个字是杨靖用毛笔写的,墨迹还没干透:“马主任,我们不是来抢生意的。平安织造的布在三镇卖得快,可县城里的同志买布得排三天队——咱们给供销社供货,利润三七分,您三成,我们七成,账目天天贴在门口公示。” 马德海捏着合同,目光扫过“质量不合格包退换”“每月结算日可查账”这些条款,突然笑了:“小杨这脑子,比算盘珠子还精。”他抬头看王念慈,这姑娘刚下工时手都冻得通红,现在说起布来眼睛发亮,“行,今晚开骨干会,你们留个人说清楚。” 当晚,供销社后屋的灯泡嗡嗡响。 马德海抽着旱烟,烟雾里飘着老吴的大嗓门:“这就是变相投机!要是家家户户都学他们自印票,还要咱们供销社干什么?” 会计老李推了推眼镜:“可咱们仓库的的确良压了半年,上个月盘库还霉了两匹。平安屯的布用野靛蓝染的,没化学味儿,妇女们都说给孩子做衣服放心......” 马德海把旱烟杆往桌上一磕:“把平安屯的账本拿来。” 刘会计早等在门外,听见招呼赶紧抱着账本进来。 他翻到第一页,蓝红黑三色笔迹分得清楚:“蓝色是三岔河的奶票,红色是柳河的粪票,黑色是北屯的药票,每月十五三镇互审,差半寸布......”他拍了拍胸口,“我刘老三拿命赔。” 马德海翻到十二月的对账页,见每笔兑换都写着“李婶子拾干粪三十斤,兑布六十寸”“二愣子挖党参五两,兑布二十五寸”,连“王二小帮张奶奶挑水三担,奖励五寸”都记着,字迹工整得能当会计范本。 他突然笑出了声:“你们这布票,比咱的还像票。” 三天后,供销社门口挂起新招牌:“平安织造代销点”。 首批蓝印花布刚上架,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婶子举着布票挤到前头:“给我扯二尺大丽花的!”后边的大妹子喊:“我拿二十个鸡蛋换布票成不?” 消息传回平安屯,张大山正蹲在晒谷场修犁耙,听了“啪”地扔了锤子:“咱的布,进城了!”他扯着嗓子喊,惊得晒玉米的老母鸡扑棱棱飞起来。 杨靖却没跟着乐。 他蹲在老槐树下,看刘会计把代销账本翻得“哗哗”响:“每笔代销单独建账,编号前缀加‘X’,万一出了事......” “靖哥你放心。”刘会计推了推眼镜,“我拿红笔标了,X - 001是县城第一笔,X - 002是......” 话音未落,小石头气喘吁吁跑过来:“靖哥!柳河的拾粪组派人来,说要查上个月的账!”他抹了把鼻涕,“他们说......说有人交的干粪里头掺了猪圈泥!” 杨靖捏着账本的手顿了顿。 他抬头望向柳河方向,风里飘来淡淡的粪味儿,混着松针香。 王念慈从服装厂走过来,手里还捏着半团蓝布:“怎么了?” “没事儿。”杨靖把账本收进铁皮柜,锁头“咔嗒”一声,“就是......该去柳河转转了。” 系统提示的金光在眼前闪过,他望着县城方向的炊烟,轻声道:“念慈,咱们的布,能盖全县了。” 喜欢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请大家收藏:()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8章 粪票评级,副业成章 老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时,小石头正把最后半句话咽回去——他看着杨靖捏紧账本的指节泛白,又瞥了眼王念慈手里的蓝布,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跑得太急,鼻涕蹭在袖口的印子实在不雅观,偷偷用手背抹了抹。 “靖哥,柳河的人说掺泥的是张栓子家那口子。”小石头吸了吸鼻子,声音低下来,“张婶子昨儿还跟我娘夸口,说用布票扯了花布给闺女做新袄呢。” 晒谷场突然静得能听见远处老黄牛的铃铛响。 张大山“哐当”一声放下修犁耙的锤子,震得脚边的玉米渣子跳起来:“这张栓子家的,前儿还来我家借筛子!合着筛子不是筛粪是筛泥?”他撸起袖子要往村口走,被小石头娘一把拽住。 “你个大老粗凑什么热闹!”小石头娘气得胸脯直颤,手里的笤帚疙瘩差点砸到张大山后背上,“现在最要紧的是信用!咱平安屯的布票在三镇转圈,要是让人知道掺假能换布……”她突然顿住,看了眼杨靖,声音软下来,“靖子,咱可不能让老少爷们儿半年的辛苦白费。” 杨靖没接话。 他望着铁皮柜上的锁头,锁芯里还卡着半根细铁丝——那是前儿王念慈说“防君子不防小人”,特意用顶针别进去的。 系统提示的金光在视网膜上晃了晃,他想起上个月在供销社,马德海翻账本时说“你们这布票比咱的还像票”,想起王念慈在服装厂熬了三宿,把野靛蓝染缸的火候调了又调。 “怕的不是出事,是出了事没规矩。”杨靖突然笑了,手指敲了敲铁皮柜,“小石头,去喊柳河、三岔河、北屯的代表来晒谷场。刘会计,把去年冬天收粪的账本找出来,重点是张栓子家那几页。” “得嘞!”小石头撒腿就跑,跑出去两步又回头喊,“靖哥,要带广播喇叭不?我昨儿刚给电池充了水!” “带!”杨靖扯着嗓子应了一声,转头对王念慈道,“把你记的染布损耗本也拿来,咱们得让大伙儿看看,每寸布都是汗珠子砸出来的。” 半个时辰后,晒谷场的老槐树下围了一圈人。 柳河来的赵队长蹲在地上抽旱烟,烟屁股在泥土里摁出个小坑:“杨小子,咱柳河的拾粪组可是你带着立的,现在出这事儿……” “赵叔,我这儿有本账。”刘会计捧着个蓝布包挤进来,翻开第一页就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张栓子家上月交了三十斤干粪,兑了六十寸布。可按咱收粪时记的湿度——”他推了推眼镜,“当时测的是七成干,要是掺了泥,实际干重最多二十五斤。” “那就是骗了三寸布票?”三岔河的周寡妇掐着手指头算,“三寸布能给娃做双鞋帮子呢!” 人群里炸开了锅。 有个抱着娃的小媳妇扯着嗓子喊:“我家汉子拾粪半夜不睡觉,就图个实在!要是骗子能占便宜,谁还愿意下死力?” 杨靖站到石磨上,阳光穿过槐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大伙儿静一静!我杨靖今天把话撂这儿——不怕出事,就怕不立规!”他从王念慈手里接过一沓纸,“这是《副业劳动价值评定标准(试行)》,鲜奶按乳脂率分三级,干粪按干燥度和纯度评分,药材按年份和成色定级。以后收东西,得有三评小组——生产队出一人,妇女会出一人,各组自推一人,当场验货,当场打分,当场登记!” “那要是有人作弊呢?”张大山瓮声瓮气地问。 “当众除名,三年不得换布!”杨靖话音刚落,张大山猛地一拍大腿:“中!我第一个举手赞成!” 人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小石头娘挤到前面,把怀里的小闺女往杨靖手里一塞:“靖子,婶子信你!前儿我拾了四十斤干粪,你给评个满分不?” “得看婶子的粪干不干!”刘会计举着个竹筛子凑过来,“明儿首场评级就在柳河,张栓子家的粪摊竹席上,过三遍筛子,湿重当场打折!” 第二天清晨,柳河的晒谷场上飘着股混合了松针和粪土的味道。 杨靖蹲在竹席旁,看三评小组的人忙得脚不沾地:妇女会的李大姐捏着温度计测鲜奶温度,生产队的周大爷用玻璃棒搅着奶碗看浓度,拾粪组推的老陈头拿着筛子筛干粪,筛下的泥渣子“簌簌”往下掉。 “我这粪肥地最猛!”有个黑瘦的老农扛着半麻袋粪冲过来,“前儿给自留地撒了半袋,白菜长得比人高!” “猛不猛,晒干再称!”刘会计举着杆秤乐,“劳动要实在,票子才硬气!” 围观的人哄笑起来,老农挠了挠后脑勺,也跟着笑:“成,我回去把粪晒透了再来!” 王念慈抱着一沓红纸从人群后面挤进来,上面用毛笔写着“副业积分榜”。 她踮着脚把榜贴在老槐树上,最上头是“拾粪之星”小石头娘,名字旁边画了朵小红花;中间是“奶牛能手”三岔河的周寡妇,底下还写着“劳动不分贵贱,贡献自有公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小石头娘上榜啦!”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人群“轰”地围过去。 小石头娘躲在自家院门口,耳朵红得像熟透的高粱,被几个小媳妇连拉带拽拖到榜前,头上硬是戴了朵大红花。 “婶子,您这红花比新袄还好看!”王念慈笑着给她理了理鬓角,转头对杨靖道,“我让服装厂的姐妹们把积分榜画成连环画,过两天挨村贴。” 杨靖望着人群里笑成一团的乡亲们,系统提示的金光再次闪过。 他摸了摸兜里的钢笔,那是前儿系统抽奖抽到的“钢笔+墨水”套装,笔帽上还刻着“劳动光荣”四个字。 当夜,杨靖在堂屋的八仙桌上铺开信纸。 王念慈坐在旁边,用石砚慢慢研着墨,墨香混着窗外的春雨,把纸角都洇湿了一点。 “‘农村副业协同治理方案’……”杨靖笔尖顿了顿,“得把三评小组、积分榜、评级标准都写进去。” “还有布票的编号。”王念慈指着桌上的油印机,“我让人刻了新模板,从‘PF-001’开始,PF是平安屯的首字母。” 杨靖笑了:“念慈,你比我想得周全。”他低头继续写,钢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不是咱们要改规矩,是劳动本身,该被看见。” 春雨敲着窗棂,油印机“吱呀”转着,新一批布票带着油墨香从机器里吐出来。 杨靖吹干最后一页纸,抬头时看见王念慈的睫毛上沾着细雨珠,像落了层星子。 “明儿让刘会计把方案送到县革委会。”杨靖把信纸收进铁皮柜,锁头“咔嗒”一声,“说不定过些日子,全县的公社都能用上咱的布票。” 王念慈靠在门框上,望着远处的山影:“我猜,用不了多久,会有更多人带着粪、奶、药材来换布。” “但也会有人……”杨靖突然停住,窗外飘来一阵风,把桌上的稿纸吹得翻了一页。 他望着被风吹开的那页,上面刚写了半句:“需警惕个别村民……” 远处传来狗叫声,混着春雨的细密声响。 杨靖关紧窗户,转身时看见王念慈已经把油印好的布票收进木箱,最上面一张的编号是“PF-001”,在煤油灯下泛着暖黄的光。 “睡吧。”王念慈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明天还要去北屯送积分榜。” 杨靖应了一声,却没动。 他望着窗外的雨幕,想起下午在柳河,有个抱着药篓的老汉凑过来问:“娃他叔,咱北屯交的党参,也能上积分榜不?”当时他笑着应了,可现在突然想起,北屯的山道上,似乎有几户人家的药篓子,总比别人沉那么几分。 春雨还在下,打湿了院角的老槐树。 杨靖吹灭煤油灯,黑暗里听见王念慈均匀的呼吸声。 他闭眼前最后一个念头是:等全县的布票铺开了,得让刘会计多备几本账本——有些账,得算得更细才行。 喜欢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请大家收藏:()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9章 粪票风波,三评开审 杨靖是被院门外的拍门声惊醒的。 春寒未褪的清晨,他裹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被翻起身,就听见奶奶在堂屋喊:“靖子,是小石头娘!这大冷天的,她头发都沾着霜呢!” 推开门那刻,杨靖差点被扑面而来的焦急撞个趔趄。 小石头娘的蓝布围裙皱成一团,手指绞着围裙角直发抖,眼尾的细纹里还凝着隔夜的泪:“靖子,柳河那事越传越邪乎!北屯二柱媳妇昨儿来借筛子,说‘咱交的粪,莫不是也得被翻出泥巴?’”她吸了吸鼻子,冻红的鼻尖一抽一抽,“我家小石头夜里直问‘娘,咱家拾的粪没掺土吧?’我哄了半宿,他攥着我衣角睡的……” 杨靖搓了搓脸清醒些,顺手把晾在窗台上的玉米饼掰了半块塞给她:“婶子先垫垫肚子。”小石头娘咬了口饼,突然“哇”地哭出声:“不是我馋,是这布票是大伙的指望啊!前儿王大娘家闺女拿布票换了花布,在村口显摆新褂子,那欢喜劲——要是这指望塌了,往后谁还肯好好拾粪?” 杨靖的手指在门框上敲了两下。 他想起昨夜雨里翻涌的念头,想起北屯山道上那几篓沉得反常的药材。 信用这东西,塌半寸就得用十倍实诚补。 他把棉袄往身上一裹:“婶子,咱不关起门审,要摆到太阳底下审。明儿我让张大山去柳河喊人,三镇代表、妇女会、护牛队都来——造假的、吃瓜的、存疑的,全看个明白。” 小石头娘的眼泪“唰”地收了,她抹了把脸,把剩下的半块玉米饼揣进兜里:“我这就去通知妇女会,让她们带针线筐来,省得有人等久了坐不住!”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出院门,蓝布围裙在晨雾里晃成一道急火火的影子。 三天后的晒谷场,比过年还热闹。 杨靖站在临时搭的评审台前,望着台下乌泱泱的人头直犯嘀咕——原以为来百八十人,结果连邻屯扛着粪箕的、背着药篓的都挤过来了。 张大山举着红缨枪在台侧维持秩序,嗓门震得晒谷场的麻雀扑棱棱飞:“都往后挪挪!没见王同志在登记旁听册?踩了布票模板我拿你们粪箕子当锅使!” 王念慈蹲在条凳上,手里的钢笔在牛皮本上唰唰写着。 她今天特意系了杨靖前儿送的蓝头巾,发梢沾着晨露,抬头时冲杨靖笑:“北屯李大爷带着三个孙子来的,说要学怎么辨粪。”她晃了晃手里的登记册,“连县广播站的小刘都来了,扛着大喇叭要录全程。” 杨靖刚要应话,台下突然起了阵骚动。 柳河的赵老三被几个拾粪组的汉子“请”上台来,他穿着露脚趾的破棉鞋,手在裤腿上搓得发红,身后跟着缩成一团的婆娘和蔫头耷脑的小儿子。 那孩子大约七八岁,脖子上系着根草绳——杨靖认得,那是前儿布票兑换时,没换到布的孩子用来假装“围脖”的。 “开始吧。”杨靖冲刘会计点点头。 刘会计推了推裂了道缝的眼镜,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平安屯副业评定标准》——封皮还是王念慈用旧报纸糊的。 他清了清嗓子:“今日审的是柳河拾粪组赵老三,三月初九交的干粪掺土案。三评小组当场复验,筛三遍,水浸测纯度,晾晒称重。” 台下立刻响起嗡嗡的议论:“筛粪我见过,水浸是个啥讲究?”“可不,掺了土的粪一泡水里准沉底!” 两个拾粪组的壮实汉子抬来筛子。 第一遍筛,黄澄澄的粪渣里滚出小半筛土块;第二遍筛,又筛出半把碎石子;第三遍筛完,原本装了半麻袋的“干粪”,只剩小半盆黑亮的粪渣。 “水浸!”张大山吼了一嗓子。 大木盆里的水“哗啦”一声,粪渣刚倒进去,立刻有浑浊的泥汤泛上来——那是掺在粪里的细土,平时看不出来,一泡水就现了原形。 等水静下来,盆底沉着厚厚的泥层,浮着的粪渣稀稀拉拉,用手一捞,分量轻得像棉花。 “称重!” 刘会计的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原报八十斤,实际有效粪量七斤六两。含土量超六成。”他翻开《评定标准》第十二条,手指重重敲在纸上:“掺杂使假者,追回票券,公示三日,三年禁兑。” 台下瞬间静得能听见风刮过晒谷场的声音。 赵老三突然“扑通”跪下,膝盖砸在青石板上的闷响惊得小儿子“哇”地哭出声:“我……我就是想给娃换块布做棉袄!他去年冬天冻得直咳嗽,夜里睡不踏实……”他婆娘抹着泪扯他衣角:“他前儿去供销社问了,布票得攒三个月,娃等不及啊……” 杨靖望着那孩子冻得通红的耳朵,喉结动了动。 他走下台,蹲在孩子面前,解下自己的围巾给孩子围上——那是王念慈用碎布拼的,针脚歪歪扭扭,倒比新围巾暖乎。 孩子立刻攥住围巾角,抽抽搭搭地止住了哭。 “劳动换布,一分一寸都该踏实。”杨靖起身,声音不高,却像敲在铜锣上,“赵老三,你家困难,大伙知道。可要是今天放过你,明天就有人拿泥巴换药,后天就没人信这布票了。”他转向小石头娘:“婶子,妇女会能不能先借他五寸布票?记‘扶贫预支’,等他真拾够了,再扣回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小石头娘立刻拔高了嗓门:“能!我们妇女会愿担这个信!前儿王大娘家借粮,咱们不也担着?”她转头冲台下喊:“姐妹们说行不?” “行!”“五寸够做个袖套了!”“赵老三你可得好好拾粪!”妇女们的应和声像炸豆子,震得晒谷场的彩旗哗啦啦响。 张大山把红缨枪往地上一杵:“护牛队监督他拾粪,每日打卡!我让我家二小子跟他娃一块玩,省得娃等急了又想歪招!” 赵老三哭着给杨靖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红了:“我、我往后天天天不亮就去拾粪!我当监督员,谁造假我第一个喊!” 台下突然爆发出掌声。 王念慈抹了把眼角,低头在登记册上写着什么,笔尖把纸都戳破了。 杨靖望着台下发亮的眼睛——有拾粪的老汉,有背药篓的妇人,有攥着粪箕的娃娃,他们的目光里不再是怀疑,而是踏实的热乎气。 当晚,杨靖在油灯下翻系统面板时,一道微光突然从指尖窜出来,在墙上投出个金色的“√”。 【公信力锚定】达成,群众认同稳固,解锁“制度输出包”——可生成标准化治理手册。 杨靖眨了眨眼,新界面“唰”地展开,最上面就是他前儿写的《农村副业协同治理方案》,下面还多了三份副本,封皮上印着“松江县革委会收”。 他摸着封皮上的油墨,突然笑出声——王念慈前儿说要把布票送到全县,现在倒好,连规矩都要送进门了。 窗外传来王念慈的脚步声,她端着热粥进来,见他盯着面板乐,也凑过来看:“这是要往县里送?” “明儿让刘会计带三份去。”杨靖把粥吹凉,递给她,“顺便问问县革委会,啥时候能给咱批个‘试点’的牌子。” 王念慈喝了口粥,眼睛亮得像星子:“我猜,县革委会的会议室里,这会儿该摆上咱们的方案了。” 杨靖没接话,他望着窗外渐起的夜风,想起前儿在县供销社看见的布告栏——那上面还贴着“严禁私自兑换物资”的告示。 可他知道,等明儿刘会计背着布包进县城,那告示栏的角落,迟早会贴上一张新纸,写着“平安屯副业协同治理试点办法”。 夜风掀起窗纸,吹得系统面板上的“制度输出包”微微晃动。 杨靖伸手按住,听见远处传来打更声——这一夜,松江县的某个会议室里,大概要多一盏亮到天亮的灯了。 喜欢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请大家收藏:()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0章 布票进县,革委会开议 松江县革委会的会议室飘着隔夜的茶馊味,墙皮在霉气里泡得发软,正往下掉碎渣。 老周副主任的搪瓷缸子磕在木桌上,“当啷”一声,惊得窗边打盹的苍蝇扑棱棱飞起来。 “一个屯子自己印的‘布票’,还要全县推广?”老周扯了扯灰布中山装的领口,“这算啥?工分是国家定的,物资是供销社管的,他们倒好,自己搞起小账本了!”他手指点着桌上那份《农村副业协同治理方案》,纸角被戳得卷起毛边。 角落里,马德海主任捏着保温杯的手紧了紧。 他昨晚翻了半宿三镇的账本——三岔河鲜奶上缴量从每月两百斤涨到二百二十斤,柳河拾粪组肥田面积多了十五亩,北屯的药材收购员说,现在挖苍术的妇女比往年多了七八个。 这些数字像根刺扎在他心口——他管了十年供销社,怎么就没想到,拾粪、挤奶这种边角活计,也能拧成绳子? “老周,”马德海清了清嗓子,茶杯底在木桌上蹭出刺耳的响,“三岔河的王队长捎信说,自打用了平安屯的布票,妇女们天没亮就去挤奶,说‘多挤半桶能给娃换块花布’。北屯的赵会计更绝,把挖药材的斤两跟布票挂钩,上个月多收了四成。”他把老花镜往鼻梁上推了推,“这些数儿,县计委的算盘珠子可都拨拉过。”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房梁上老鼠啃木头的动静。 老周的眉头皱成个核桃,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沿,敲得人心里发慌。 此时,革委会外的小院里,杨靖正蹲在槐树下数蚂蚁。 王念慈抱着一摞油印册子站在他旁边,册子边角被她捏得发皱:“要不...我再去问问传达室老张头?” “甭急。”杨靖捡起块小石子,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他们现在正掰扯呢——一边是老规矩,一边是真金白银的增产数儿。”他抬头看了眼会议室的窗户,窗纸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截老周的灰布袖子,“就跟咱屯里头回推行布票那会儿似的,刘会计还说‘这是要犯错误’呢,结果咋样?小石头娘拿拾粪换的布给闺女做了花褂子,满屯子的小丫头追着跑。” 王念慈低头看他画的圈,突然笑出声:“你倒像在地里画垄沟。” “可不就是种庄稼?”杨靖用石子在圈里点了三个点,“老周他们是土,咱这制度是种子。现在土硬,得慢慢浇点水——”他指尖戳了戳中间那个点,“等水渗进去,根就扎住了。” 会议室里,老周突然把茶杯往桌上一墩:“叫那小子来!我倒要问问,他这布票到底是帮着搞生产,还是变着法儿搞投机!” 传达室老张头的破锣嗓子喊起来:“杨靖!副主任叫你!” 杨靖拍了拍裤腿站起来,冲王念慈挤了挤眼:“看好册子,别叫麻雀叼走。”他跨进会议室门槛时,特意把脚在门框上蹭了蹭——昨儿帮张大山家修犁,鞋上还沾着泥呢。 “说吧。”老周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抱在胸前,“你这布票,凭啥能在三个镇流通?” 杨靖从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哗啦”倒在桌上——是半把晒干的牛粪,带着股淡淡的草香。 “这是柳河拾粪组交的样本。”他又抽出张泛黄的纸,“这是三岔河鲜奶站的对账联单,每笔布票兑换都记着挤奶时间、桶数、布票编号。”最后他翻开本蓝皮本子,封皮上写着《副业积分榜》,“您看小石头娘,上个月拾了四十二筐粪,换布十七尺。她闺女穿新褂子那天,满屯子的妇女都盯着呢——谁不想给娃做件新衣裳?” 刘会计从门外探进头来,手里攥着算盘:“每笔兑换都有三户互审,编号能从平安屯查到柳河。我们没找国家要过一分钱,反而多交了奶、多积了肥、多挖了药。”他推了推眼镜,“就说上个月,平安屯多交的药材,够县医院配二十副止咳膏了。” “护牛队也没闲着!”张大山扛着红缨枪“哐当”撞开屋门,枪头的红缨子颤巍巍的,“自打押运布票,三个月没丢过一寸布!我家二小子现在见着布票比见着糖还亲,说‘这是咱屯的宝贝’!” 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见杨靖心跳声。 老周盯着桌上的牛粪,又扫了眼积分榜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有拾粪的老汉,有挖药的妇人,还有帮着捡柴火的娃娃,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明晃晃的数字。 马德海凑过去翻了翻对账联单,突然笑出声:“这体系比咱的工分还细——挤奶分早中晚,拾粪分干粪湿粪,连挖药材都分品相。” 老周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半晌,突然抓起笔在方案上画了个圈:“先在三岔河、柳河、北屯三个公社试点,半年后看成效。要是增产数儿掉下来——”他抬眼盯着杨靖,“你这布票,就得跟去年的旧报纸似的,扫进灶膛里。” 杨靖走出革委会时,日头正顶在头顶。 王念慈迎上来,见他没笑,急了:“他们同意试点了,你咋还绷着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高兴。”杨靖摸了摸兜里的方案副本,“但我知道,这一步踩下去,后面全是没走过的路。试点成了,别的公社要学;试点砸了,咱们得兜着。”他望着远处青灰色的山梁,“就像头回在屯里推布票那会儿,我也怕——怕奶奶说我瞎折腾,怕王婶子说我坑人。可现在呢?”他转头冲王念慈笑,“小石头娘的闺女穿着花褂子满屯跑,刘会计的算盘珠子拨得比以前响,张大山的红缨枪都擦得锃亮。” 当晚,杨靖在知青点的油灯下翻系统面板时,一道金光“唰”地窜出来。 【制度试点】达成,官方初步接纳,解锁“政策适配器”——面板上跳出三个新方案,封皮分别写着“柳河版”“北屯版”“城郊版”。 王念慈凑过来看,手指点着“城郊版”:“城郊有菜农,他们能拿新鲜菜换布票?” “能。”杨靖提笔在松江县地图上画了个圈,笔尖戳得纸都凹进去,“菜农多交的菜能送县医院,换布票给娃做衣裳;猎户多打的兔子能送供销社,换布票给媳妇扯头绳。咱们的布,要织进全县的命里了。” 窗外突然飘起细雨。 杨靖推开窗,凉丝丝的雨丝扑在脸上。 他望着远处黑黢黢的山影,听见王念慈在身后翻方案的声响。 雨越下越大,打在青瓦上“噼啪”响。 “明儿该备些草席,铺在晒谷场上。”杨靖突然说。 “干啥?” “等雨停了——”他望着雨幕里模模糊糊的屯子,“该有客从全县各地来了。” 喜欢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请大家收藏:()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1章 布织全县,春雨落时 春雨一下就是三天。 杨靖蹲在知青点屋檐下,望着院坝里积起的水洼,手里的搪瓷缸早凉透了,茶叶沉在杯底像团蔫巴的草。 王念慈端着热粥过来时,他正用脚尖踢石子,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 “你这副模样,倒像当年等供销社来货的王婶子。”王念慈把粥往他手里一塞,“前日说有客来,今日雨都下透了,人影儿都没见着。” 杨靖吹了吹粥,热气糊在眼镜片上:“婶子当年等的是盐巴,咱等的是——”他忽然抬头,远处传来“噗嗤”一声,像是胶鞋踩进泥坑的动静。 先是一个戴草帽的汉子从雨幕里钻出来,肩上的粪筐往下滴着水,筐底还沾着半块干牛粪。 紧跟着是个系蓝头巾的妇人,药篓里的柴胡叶子被雨泡得发蔫,可她护在胸口的布包却干干爽爽。 再后来,城南的鸡蛋篮裹着稻草,东洼的鱼干袋用塑料布裹了三层,十二拨人陆陆续续涌进屯子,泥脚在青石板上踩出一串湿脚印。 “杨同志!”戴草帽的汉子抹了把脸上的雨,露出一口白牙,“我是柳河三队的赵大柱,前日听北屯老钱说你们这布票能换盐换布,我背了五筐粪就来了!” “还有我!”蓝头巾妇人挤上来,药篓往地上一墩,“我是北屯的李桂兰,挖了二十斤品相顶好的防风,就为换张布票给娃做条棉裤!” 杨靖被围在中间,后颈的雨水顺着衣领往下淌,倒比粥还烫。 他扯着嗓子喊:“都去晒场!油布棚支好了,刘会计带着手册在那等着呢!” 晒场上,油布棚被风掀得哗哗响,刘会计举着喇叭站在条凳上,老花镜蒙着层水雾:“都排好队!先登记副业类型——粪筐的站左边,药篓的中间,鸡蛋鱼干右边!”他怀里抱着本新印的《全县副业协同手册》,封皮还带着油墨香,翻页时纸角把手指刮得发红。 小石头娘系着杨靖奶奶留下的蓝布围裙,端着个铁皮盒挤过来。 盒里整整齐齐码着新印的PF布票,红漆骑缝印得像道小彩虹,背面三个章:红的是奶牛图案,蓝的是粪筐,黄的是药草。 她抽出一张,对着光看了看,才塞进赵大柱手里:“这是你五筐干粪换的,别折了角。上回王二婶子的票皱了,供销社差点不认。” 赵大柱把票往胸口一捂,像揣着个金元宝:“俺拿块油布包着,睡觉都放枕头底下!” 雨越下越密,张大山的永久自行车“吱呀”一声刹在晒场边。 他裤脚卷到膝盖,泥点子溅到腰上,车后座绑着个铁皮箱,里面装着磅秤和放大镜——专门用来验粪的干湿、药材的品相。 “杨靖!”他扯着嗓子喊,“柳河二队那老周头不地道,说妇女拾的粪算半分,我这就去掀了他的秤!” 杨靖还没答话,王念慈从油布棚里探出头:“张队长且慢!”她手里举着块的确良布头,水蓝底儿上印着小碎花,“马主任刚让人送来的,说是供销社支援的。你巡完柳河,顺道去把这料子分给妇女会,让她们试试拼布——碎布拼的衣裳,比整匹布还俊!” 张大山盯着布头看了眼,咧嘴笑出虎牙:“得嘞!我这就去,保准让那老周头知道,啥叫‘群众的眼睛比秤还亮’!”他跨上自行车,泥点溅得老高,倒把雨幕砸出个小窟窿。 当晚,知青点的油灯熬得只剩小半盏。 王念慈趴在桌上画设计图,铅笔在纸上走得飞快:“拼布的话,粪票换的深蓝布做衣襟,药票的浅黄做袖口,鸡蛋票的白做领口——”她忽然抬头,“对了,城南的大婶说想在围裙上绣朵喇叭花,说是她们队的鸡蛋卖得最好,喇叭花招财运。” 杨靖翻着系统面板,金光正“唰唰”往上窜。 【全县织网】的进度条从90%跳到99%,最后“叮”的一声,弹出终极任务:“共同富裕之路——让每一个弯腰拾粪的手,都能挺直腰杆。”他指尖轻轻碰了碰屏幕,像是怕碰碎了什么。 “在想啥?”王念慈凑过来,发梢还沾着布票的墨香。 “在想张大山今天拍桌子的模样。”杨靖笑,“他拍的哪是桌子?是那些想耍滑头的小心思。”他望向窗外,晒场的油布棚在月光下像朵大蘑菇,棚下堆着没发完的布票,被雨打湿的边角翘起来,像在朝星空打招呼。 刘会计揉着发红的眼睛推门进来,算盘珠子在怀里叮当作响:“总兑换量——十万零八百尺!”他扶了扶眼镜,“比咱预估的多了两千尺,那些妇女拾的粪,比咱想象的金贵。” 杨靖站起身,推开窗。 雨停了,泥土味混着布票的墨香涌进来。 远处传来“咔嗒”一声,是油印机又开始转了——新一批PF布票正在诞生,编号从PF-1000开始,红漆骑缝在月光下泛着暖光。 王念慈把设计图往他手里一塞:“明儿让小石头娘把拼布样衣穿去县城,保准能馋哭那些供销社的闺女。”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等布票织遍全县,咱们是不是该……” “该把路铺得更宽。”杨靖接过图纸,指尖触到她画的喇叭花,“比如让渔户的鱼干换种子,猎户的皮子换课本,让每根线头都连到更暖的地方。” 晒场的油布棚还没拆。 风掠过棚顶,吹起一角,露出底下整整齐齐码着的新布票。 有张PF-1001被风卷起来,打着旋儿往田野里飞,路过打谷场时,被个拾麦穗的娃娃接住了。 娃娃举着票跑回家:“娘!这票上有喇叭花,咱也能换新衣裳啦!” 杨靖望着那抹红色消失在晨雾里,系统面板突然闪过最后一道金光。 他知道,真正的故事,才刚翻到新的一页。 喜欢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请大家收藏:()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2章 十万尺布,账本压手 春雨刚停,晒场的油布棚还滴着水,棚下堆着的布票边角被风掀起,像未干的红舌头。 杨靖蹲在棚边抽了半袋旱烟,烟锅里的火星子忽明忽暗,映得他眉心的褶子更深——昨夜刘会计抱着账本撞开他屋门时,那股子墨汁混着馊馒头的味儿,到现在还往他鼻子里钻。 靖子!队部小屋的门一声被推开,刘会计扶着门框直喘气,蓝布衫前襟沾着星子墨点,活像只被墨水染了爪子的老母鸡。 他怀里的账本掉出两本,杨靖眼疾手快接住,指尖触到封皮上的褶皱——这是第三遍翻烂又糊上的。 十万零八百尺布票兑换量,刘会计掏出手帕擦汗,帕子上的补丁比他眼镜片还多,可您瞧这账!他翻开最上面那本,纸页间夹着的草叶、碎布、甚至半粒晒干的饭粒往下掉,东头老李家拿三筐粪换半尺蓝布,记在红本第三页;西头王二婶用五斤鸡蛋票抵两寸白边,记在黄本倒数第二行——昨儿夜里张寡妇来问,说她那二寸袖口布咋还没领,我翻了三个本子才找着,您猜咋着?他压低声音,被前儿送公粮的马车夫当草纸使了半页! 杨靖翻着账册,越翻越沉。 账页上的字迹有的像蚯蚓爬,有的拿指甲抠得纸都破了,还有一页赫然画着只歪脖子鸡——估计是哪个不识字的婶子拿画代替。 他想起昨儿在后院听见的骂声:刘会计是不是老糊涂了? 我家那半尺布票能当命使!再想起晒场边排着的长队,妇女们攥着皱巴巴的兑换单,眼睛比盯秋粮还亮。 再这么下去,杨靖把账册往桌上一合,指节叩得桌板响,信用网还没织到全县,自己先崩了。 队部的油灯地跳了个灯花。 王念慈抱着一摞设计图推门进来,发梢还沾着布票的墨香:我在服装厂听见妇女们议论,说现在兑布比过年分肉还难——得排三回队,找四个干部签字。她把设计图摊开,上面密密麻麻标着PF-1001PF-1002的编号,昨天有个小媳妇急哭了,说她闺女要上识字班,就等着这半尺布做新褂子。 张大山扛着红缨枪撞进来,枪头的红绸子还滴着雨珠:我刚巡完晒场,有俩外屯的小子蹲墙根儿琢磨偷布票! 要不是我眼尖——他拍了拍胸脯,震得桌上茶碗跳起来,靖子,得想辙! 小石头娘搓着沾了面糊的手最后进门,围裙兜里还装着半块没吃完的玉米饼:我家小石头说,今儿学堂的娃都在比谁娘记的账清楚。她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封皮用旧报纸糊的,我昨晚教他认三个字,他说等长大要当最厉害的记分员。 杨靖忽然笑了,抄起桌上的铅笔在草纸上画起来:咱得立规矩,像搭房梁似的,一层一层支起来。他笔尖在草纸中间画了个圈,村一级,选识字的妇女当记分员,就像小石头娘这样的——小石头娘的脸地红了,玉米饼在兜里硌得她直挪脚,她们管记各家各户的兑换,当场画押,当场公示;公社一级设对账组,每月互审,防着有人耍滑头;县里嘛——他抬眼看向刘会计,得劳您老牵头,弄个总核办,专管布票印制和数据汇总。 王念慈的铅笔在设计图背面记着:服装厂能腾两间屋当临时账房,我让裁衣组的姑娘们帮忙理票。张大山把红缨枪往地上一杵:护牛队改护账队! 谁敢动账本,先问我这枪头答不答应!刘会计推了推眼镜,指尖在草纸上的俩字儿上摩挲:这法子行,就是——他挠了挠后脑勺,得教那些婶子们认账啊。 培训课设在晒场的油布棚下。 三十多个农妇背着干粮、抱着算盘挤成一团,有几个攥着铅笔的手直抖,笔尖在本子上戳出小窟窿。 王念慈站在条凳上,举着张PF布票:看这红漆骑缝,PF代表,编号到了!她抓起个算盘,珠子拨得响,红笔记鸡蛋换的布,蓝笔记粪换的布,黄笔记药票抵的—— 念慈妹子,后排有个戴蓝头巾的妇人举手,咱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利索,能记清? 杨靖蹲在条凳边,摸出块烤红薯递过去:李婶子,您去年给队里交了八车粪,哪车是湿的哪车是干的,您比谁都门儿清。 记这账啊,就跟您记粪车似的——他指了指小石头娘刚写的示范本,您瞧,小石头娘没上过学,不也把账记得跟绣花儿似的? 小石头娘的脸又红了,举着本子站起来:婶子们看,这栏是鸡蛋,红笔写;这栏是粪,蓝笔写——错了拿橡皮擦,别用指甲抠!她翻到背面,昨儿我家那口子偷藏了半筐粪没报,被我拿账本拍了后背!棚下哄地笑起来,有几个妇人偷偷把藏在袖管里的小本子掏出来,笔尖在纸上试探着画道儿。 柳河公社试点那天,杨靖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 日头刚过晌午,就见个系花围裙的妇人风风火火冲过来,手里举着本蓝布封皮的账本:靖子! 我把张会计的破算盘砸了! 是新任记分员李寡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叉着腰,围裙上还沾着草屑,手指戳得小队会计直往后退:他说我那两筐粪湿,要扣半尺布! 可三评小组的单子白纸黑字写着!她翻开账本,里面夹着张皱巴巴的纸条,您瞧,我早记了,还让二狗子他爷按了手印! 杨靖憋着笑,拍了拍李寡妇的肩膀:婶子,您这叫群众监督,高于职务他转头对刘会计道,把这事儿编进《记分员守则》第一条,印成小传单,随布票一块儿发! 消息像长了翅膀。 张大山押着新账本去各村时,路过马莲屯,看见村口的老墙上钉着块木板,上面用红漆写着今日兑布公示榜,几个不识字的老农蹲在底下,听记分员念:王大柱,三筐粪,换二尺蓝布;赵二婶,五斤鸡蛋,换一寸白边——张大山挠了挠后脑勺,红缨枪在阳光下晃出一道亮:咱护账队还没出手呢,老百姓自己就把门把严了。 深夜,杨靖家的油灯结了好大个灯花。 刘会计抱着新账本撞进来,眼镜片上蒙着层雾,声音发颤:十二个公社,九百七十三个记分点,全接上了! 总兑换量......他翻开最上面那本,十二万三千六百尺! 杨靖翻开账本,指尖划过一行行字迹——有的歪歪扭扭,有的工工整整,还有一页画着朵喇叭花,旁边写着王婶子的财运。 他忽然笑了:刘叔,您瞧这些字儿,哪是账啊? 是犁头,犁开了老规矩的硬土。 系统面板在他袖管里微微发烫,金光闪过:【组织层级化】达成,治理体系成型,解锁人才孵化模块——可培养记账、评级、督导三类骨干。杨靖提笔在纸上写下小石头娘李寡妇王大柱家的,墨迹未干,窗外传来油印机的声——新一批布票正在加印,编号已跳到PF-。 靖子,王念慈端着热粥进来,明儿我去县城送样衣,顺道把《记分员守则》发下去。她看了眼杨靖写的名单,这些名字,都是种子。 杨靖吹了吹粥碗里的热气:等它们发了芽,织的就不只是布网了。 窗外,夜风吹过晒场,不知谁的布票被吹起来,打着旋儿往北边飘去——那方向,正是北屯。 喜欢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请大家收藏:()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3章 布票成粮,暗流涌动 北屯那张十尺布票换一斗苞米的条子,是被赶早集的赵瘸子揣在裤腰里带进平安屯的。 天刚蒙蒙亮,小石头娘的二八自行车就撞开杨靖家院门,后车座上的布票样本被风吹得哗啦啦响,车把上还沾着半夜赶路溅的泥点。 靖子!她跳下车时差点栽进菜畦,围裙带子散了也顾不上系,北屯老李家媳妇拿布票换粮的事儿,现在南头屯子都在传! 王二婶拿半尺布换了俩鸡蛋,刘三儿用三寸布跟老张家换柴火——再这么下去,布票要成咱屯里的了! 马主任昨儿还在供销社骂资本主义尾巴,回头查下来可怎么整? 杨靖正蹲在灶前添柴火,手里的玉米饼子掉在地上。 他扯过搭在椅背上的蓝布衫往身上套,鞋都没穿利索就凑过去看那张皱巴巴的条子:婶子您先喝口凉水,换出去的粮是公粮还是私粮? 啥公粮私粮?小石头娘灌下半碗酸菜汤,我哪知道—— 刘叔!杨靖冲西屋喊了一嗓子,窗纸被掀起一角,刘会计戴着老花镜探出头,鼻梁上还沾着账本灰:昨儿刚对完十二村的兑换账,我这就查! 等刘会计抱着半人高的账本跑出来时,杨靖正蹲在门槛上啃冷玉米饼子,手指在膝盖上敲出急鼓点。 老会计翻到北屯那页时,镜片上的雾气散了:全是余粮! 老李家去年分了八斗苞米,自家吃五斗,剩下三斗存着;王二婶家鸡下蛋多,换出去的是囤了俩月的陈蛋;刘三儿换的柴火是后山砍的野枝子——统购统销的粮票一张没动! 杨靖突然笑出声,把玉米饼子往灶台上一摔:婶子您瞧,这不是乱套,是老百姓自己找补漏洞呢。他抄起桌上的铅笔在纸条背面画圈,没地种粮的拾粪换布,布换粮;有粮没活的拿余粮换布,布换针线——这是活泛,不是胡来。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一声刹车响。 马德海的黑布鞋先迈进门,藏青干部服的衣角还沾着汽车扬尘,手里捏着张跟小石头娘带来的一模一样的条子,拍在堂屋八仙桌上时地响:杨靖! 你当县供销社是摆设? 布票换粮? 这是要搞第二货币! 王念慈端着刚沏的茉莉花茶从里屋出来,茶盏在马德海跟前轻放:主任您先消消气,这布票可不是咱们印的钞票。她翻开茶几上的《副业积分榜》,指给马德海看:小石头娘拾二十筐粪得三尺布,这布是她的劳动凭证。 她没地种粮,拿布换余粮,是让劳动成果能起来。 杨靖接话:就像您供销社卖针头线脑,得让东西流动不是? 您看这张——他抽出一张兑换条,老周头拿五尺布换了半袋盐,可他那五尺布是给队里编了十张草席挣的。 劳动换劳动,怎么能算私票? 马德海的眉头松了些,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地吐出来:这茶放糖了? 王念慈抿嘴笑:您大早赶来,总得垫垫肚子。 当天晌午,马德海的吉普车没回县城,反而拐上了去北屯的土道。 杨靖蹲在晒场边看他蹲在老槐树下,跟扛着锄头的老杨头拉家常—— 您说拿布票换粮省事儿? 那可不!老杨头吧嗒着旱烟,我家那口子小脚,去供销社粜米得走十里路。 现在拿拾粪换的布票,跟东头老李家换两斗苞米,俩村儿隔着垄沟,抬脚就到。 马德海又晃到村西头,正撞见王大娘家的举着半尺布票跟卖鸡蛋的张婶子比划:我家二丫要上学,得买本子。 您这鸡蛋换给我,我拿布票去裁缝铺换块布,给您家小子做条裤子。张婶子数着鸡蛋往她篮子里放:成! 我家那混小子正缺裤子呢。 日头偏西时,马德海回到平安屯,裤脚沾着北屯的黄土,手里多了个皱巴巴的笔记本。 他没直接找杨靖,反而去了生产队仓库,翻出三月份的副业统计表——交奶量比上月多了三成,拾粪肥田的面积扩了五万亩,最底下一行小字:公粮预缴率上升12%。 好你个杨靖。他敲着统计表进了杨靖家,脸上的严肃褪了大半,你这不是拆台,是给老规矩打补丁。 杨靖正跟刘会计在油灯下写《布票流转自律公约》,笔尖顿了顿:马主任,咱们约法三章。 第一,不换统购统销物资;第二,不囤票压价;第三,每张兑换条得双方签字,村记分员备案。 我让小石头娘明儿在妇女会上念!小石头娘举着刚油印好的公约纸,咱得让大伙儿知道,这布票是劳动证,不是钞票! 张大山扛着红缨枪撞进来,枪尖挑着三张皱巴巴的条子:刚在西头屯查到的! 有人拿布票硬换老王家的公粮,让我撕了。 名字我都写公示榜了,明儿挂村口! 马德海看着这阵仗,突然笑出了声:行,我回去跟社里说——不叫货币,叫劳动凭证流转他掏出钢笔在公约上画了个圈,各代销点增设余粮调剂角,农户拿布票换余粮,得让记分员盯着。 当晚,杨靖袖管里的系统面板烫得发烫,金光闪过:【风险合规】达成,体系通过粮食考验,解锁物资缓冲池——可预存粮食、布匹应对突发需求。他推开窗,月光洒在晒场上,新印的布票整整齐齐码在桌上,编号已经跳到PF-。 念慈,他转头看向正在整理样衣的王念慈,你说这布票像啥? 像种子。王念慈把最后一枚盘扣缝好,现在刚发芽,等根扎深了...... 等根扎深了,杨靖望着远处生产队的牛棚,那里传来老牛悠长的哞叫,就得琢磨着让它抽枝了。 刘会计抱着新收的余粮登记表从外面进来,棉袄上沾着草屑:靖子,春耕的牛力统计表下来了......他突然住了嘴,顺着杨靖的目光看向牛棚。 月光下,牛棚的草帘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隐约能看见几头老牛正低头啃草。 但谁都没注意到,柳河一队的牛倌儿正打着火把往平安屯赶——他家的两头拉犁牛,后半夜突然倒在圈里,喘得跟拉风箱似的。 喜欢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请大家收藏:()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4章 春耕大考,牛粪生金 后半夜的风卷着雪粒子打在杨靖家窗纸上,一声,门闩被撞得直晃。 杨靖刚把最后一页《布票流转自律公约》收进铁皮箱,就见牛倌儿老周裹着草帘子冲进来,火把上的火星子劈里啪啦掉在地上。 杨同志!老周的羊皮帽结着白霜,裤腿冻成硬邦邦的冰壳子,我们队那两头拉犁牛,方才突然卧倒了! 喘得跟破风箱似的,兽医说许是前儿喝了冰碴子水闹的......他抖着怀里的破棉袄,眼瞅着春耕开犁就差三天,队里就剩一头老牛,这地咋翻? 杨靖搁下算盘,火盆里的玉米芯炸开个火星。 他摸了摸系统面板——自打上次解锁物资缓冲池,面板上干粪储备量的数字就没下过八百筐。 前儿他还跟刘会计念叨,这堆晒得焦干的牛粪,迟早得派上大用场。 老周叔,您先喝口热粥。王念慈端来搪瓷缸,粥里浮着层金黄的小米油,牛的事儿别急,咱平安屯有法子。她冲杨靖使了个眼色,后者正盯着墙上的全县地图——柳河一队、李家洼子、马家沟,三个村的牛棚标记连成片,像块缺了角的补丁。 刘叔,把干粪储备库的台账拿来。杨靖一拍桌子,惊得火盆边打盹的老黄狗一嗓子蹦起来。 刘会计从炕柜里抽出个蓝布包着的本子,封皮上拾粪积分四个大字被磨得发亮:三镇合计八百一十二筐,都是各户拿工分换的,晒足了三个月的。 张哥!杨靖冲外屋喊了一嗓子。 张大山正蹲在门槛边啃冻得硬邦邦的窝窝头,听见动静咬下半块,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咋? 要抄家伙? 抄账本!杨靖掏出钢笔在纸上唰唰写,粪肥贷——农户凭以前拾粪的积分,能预借三筐干粪,春收后还六筐。 牛不够,咱拿粪肥补地力!他笔尖顿住,前儿马主任说各代销点设余粮调剂角,这回咱把粪肥也弄成流转的。 张大山把窝窝头往怀里一揣,红缨枪往地上一杵:中! 我带牛车队押粪去,每到一村当场过秤,让记分员签字画押。他挠了挠后脖颈,就怕有人说咱拿粪当钱使。 咱跟他们说,杨靖眼睛亮得像火把,借的不是粪,是自己以前流的汗! 天刚放亮,平安屯的晒场上就热闹起来。 张大山套了三辆牛车,车板上码着整整齐齐的干粪筐,每筐都贴着平安屯拾粪积分贷的红纸条。 小石头娘扎着花头巾,胳膊上挎着个铁皮喇叭:妇女送粪队集合! 今儿个咱给五保户王奶奶、赵大爷家送粪去,谁要是把粪撒路上——她故意拖长音,明儿妇女会罚唱《社员都是向阳花》! 石头娘,我也算一个!二柱媳妇抱着孩子挤过来,前儿我拾了半筐粪换了半尺布,给娃做了件小褂子。 今儿我也出把力! 杨靖站在碾盘上,看着牛车出屯。 王念慈捧着刚印好的布票跑过来,布票上多了朵金灿灿的向日葵:我让服装厂加印了春耕激励布票,提前犁完地的队,每人奖五寸布。她晃了晃手里的样票,刘会计说这布票比过年的红窗花还抢手。 事实比预想的还热闹。 张大山的牛车刚到柳河一队,就被围了个严实。 七十岁的赵老汉杵着拐棍凑过来:娃子,这粪还能借? 赵大爷您看!张大山翻开账本,您去年秋天拾了五筐粪,记了五十分。 今儿借三筐,秋收还六筐,您账本上还剩二十分。他把算盘拨得噼啪响,这粪上了地,能多打半袋苞米,还能换布票裁衣裳,咋不划算? 赵老汉眯眼瞅着账本上自己的名字,突然一拍大腿:借!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爬两次粪堆!当场在借据上按了红手印。 日头过午,小石头娘的送粪队也传回好消息。 王奶奶颤巍巍摸着筐里的干粪:俺这辈子没见过这么金贵的粪,比亲孙子还贴心!二柱媳妇把孩子往背篓里一塞,扛起粪筐就往地里跑:娃他爹,咱今儿要是犁完二亩地,能换五寸布做裤衩! 连往年春耕都要犯懒病的王二赖子都赶着牛上了坡。 他挥着鞭子冲杨靖喊:杨兄弟! 俺昨儿借了三筐粪,今儿要是提前犁完,那五寸布可得给俺留着——俺家那口子说了,再穿露屁股的棉裤,就跟俺分锅吃饭! 马德海是在第五天来的。 他穿着蓝布中山装,鞋底沾着新翻的黑土,蹲在田埂上看张大山验收粪筐。老张,这粪咋比往年上得还足? 张大山把秤砣一甩:马主任您瞧,以前拾粪换布,布换钱难。 现在粪能出去,还能奖布,谁不拼命拾? 您闻闻这味儿——他蹲下身扒拉两下粪堆,都是晒透的,没掺一点土坷垃! 田边歇晌的老农凑过来,嘴里叼着旱烟袋:马主任,俺跟您说个实在话。 从前觉得拾粪是给队里白干,现在觉着是给自个儿攒家当。 前儿俺孙子说,等秋收还了粪,要拿剩下的积分换块儿花布,给俺做件新罩衫。他吧嗒两口烟,这布票啊,比俺那老烟袋还金贵!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马德海没接话,掏出个小本儿唰唰记。 等暮色漫上田野,他拍了拍杨靖的肩膀:我回县里,《松江简报》得加段儿——平安织造模式,粪肥也能生金 春耕收尾那日,杨靖站在最高的田埂上。 夕阳把黑土地染成酒红色,张大山的护账队在地头敲章,小石头娘的送粪队唱着《咱们的生产劲头高》往回走,胸前的拾粪之星红花被风吹得直颤。 靖子!刘会计跑得直喘,手里攥着账本,全县春耕提前八天完成! 干粪利用率百分之九十七,没一户拖欠! 杨靖摸了摸袖管里发烫的系统面板,金光地闪过:【主业反哺】达成,副业与农业闭环形成,解锁生产激励包——可定制季节性奖励方案。 王念慈走过来,手里捏着张新印的布票。 背面多了行小字:劳动所至,寸土生金。她望着远处的晒场,新一批布票正在油灯下印制,这布票,真成种子了。 不止种子。杨靖望着翻整好的土地,等秋天收了粮,这地还得结出金穗子。 话音未落,晒场方向突然传来嚷嚷声。 杨靖眯眼望去,只见老李家的二小子和张寡妇正围着个麻袋争执,麻袋口露出半截花布角。 咋回事儿?王念慈皱起眉头。 杨靖拍了拍她的手背:春耕刚完,新事儿怕要来了。他扯了扯棉袄领子往晒场走,嘴角却勾着笑——这屯子的热闹,从来就没断过。 喜欢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请大家收藏:()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5章 布票变“工分”,队长坐不住了 晒场的争执声比预想中来得更急。 杨靖刚走近,就见老李家二小子攥着张泛着油墨香的布票,脖子梗得像只斗架的公鸡:“周计分员,我犁了三天地,按你说的,犁一亩奖一尺布,我这七尺布票总该抵七分工吧?” 蹲在石磨旁的周计分员缩着脖子,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这、这上头没写能抵工分啊……”他指了指布票背面的小字,“写的是‘可换日用品、修农具’,没提工分的事儿。” “那是你们定的规矩!”二小子把布票拍在石磨上,“前儿王婶子拿布票换了半袋盐,张大叔拿布票修了犁铧,凭啥我不能换工分?工分能换粮,布票能换东西,不都一个理儿?” 围观的人越围越多。 张寡妇抱着半麻袋花布挤进来:“我家那口子拾粪换了十尺布,昨儿跟我念叨,说要是布票能抵工分,往后就不用天天出早工了——反正拾粪在家门口就能干!”她话音刚落,几个平时出工总踩点的懒汉跟着起哄:“对!往后不出集体工了,拾粪换布,布换工分,多自在!” 张大山扛着锄头挤进来,脸涨得通红:“都瞎嚷嚷啥!工分是队里的命根子,能是布票说换就换的?”他抄起二小子的布票抖了抖,“这玩意儿是副业奖励,工分是集体耕作的本儿!你犁地是给队里种粮,拾粪是给自个儿攒家当,能一样?” 二小子梗着脖子:“咋不一样?都是干活儿!我犁地三天,手都磨破了,换七尺布;要是出工三天,能挣七分工,七分工能分二斤粮。布票换不了粮,抵工分咋了?” 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二小子说得在理……布票换盐换东西是好,可家里人口多,最金贵的还是工分换的粮。” 张大山急得直拍大腿,锄头把子砸得地面咚咚响:“这要乱了套,往后谁还好好出集体工?都去搞副业换布票,再拿布票抵工分,队里的地谁种?工分还是不是队里说了算?”他转头冲杨靖喊,“靖子,你快说说!” 杨靖站在人堆外,手插在棉袄兜里,嘴角却勾着笑——他早料到布票用泛了会出这档子事。 等人群稍微静了静,他拍了拍张大山的肩膀:“山子哥别急,咱回屋说。”又朝周计分员使了个眼色,“把布票收好了,别揉皱了。” 当晚,张大山提着马灯踹开杨靖家院门时,灯芯子被风刮得直晃。 杨靖正就着煤油灯翻账本,王念慈坐在炕沿补他磨破的袖口。 见张大山进来,杨靖把账本一合:“山子哥这是急得连门槛都不迈了?” “迈啥门槛!”张大山一屁股坐在炕沿,马灯往桌上一墩,“二小子那话在屯里传开了,现在好几户都打听‘布票抵工分’的事儿。再不管,明儿出工队得少一半人!” 杨靖给张大山倒了碗热水:“山子哥,你说工分是啥?” “是命根子!”张大山端碗的手直颤,“队里按工分分粮,工分少了,一家老小喝西北风?” “布票是啥?” “是……是咱们织的布换的奖励。”张大山挠挠头,“前儿马主任还夸,说这布票让拾粪的积极性翻了倍。” 杨靖笑了:“工分是集体耕作的秤,布票是副业劳动的星。秤得准,星得亮,可秤杆不能当星用,星也不能压秤砣。”他翻出刘会计刚送来的账本,“上个月布票兑出两万三千尺,工分总数一百八十万。布票要是能抵工分,相当于拿副业的星去压集体的秤,秤准不了,星也得暗。” 张大山凑过来看账本,小数点后一串零看得他直咂嘴:“那咋办?总不能让布票成废纸吧?” “不废,得划清线。”杨靖摸出铅笔,在烟盒背面写了三条,“第一,布票不抵工分;第二,不顶口粮;第三,不代罚款。但能换‘工分奖励’——谁超额完成农活,队里从副业收益里奖布票。”他敲了敲纸,“这布票不是工分的替身,是工分的彩头。” 张大山盯着烟盒上的字,突然一拍大腿:“妙啊!超额干农活的,本来就该多挣工分,再奖布票,那是双份儿欢喜!偷懒的?布票跟你没关系!” 次日晌午,杨靖把生产队长老李头请进队部小屋。 土炕烧得热乎乎的,刘会计端来新沏的茉莉花茶——这是杨靖托供销社老王捎的,特意用来“哄”老李头。 老李头捧着茶碗没喝,先眯眼瞅杨靖:“你小子葫芦里卖的啥药?昨儿张大山跟我嚷嚷‘奖布票’,布票是你家织的,又不是队里的钱。” “布是集体织的。”杨靖指了指窗外晒场,新织的蓝布正搭在绳上晒,“咱织的布,三成收益归队里。您拿这三成,办夜校、买灯油、修农具,不比干巴巴记工分强?” 刘会计适时掏出分红账本,翻到最新一页:“李队长您瞧,上个月副业收益一百二十块,三成三十六块,已经记在队账上了。” 老李头凑近看账本,老花镜滑到鼻尖:“这……这是真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您再瞧。”杨靖翻开另一本,“队里用这三十六块,买了十盏煤油灯,给夜校用;修了五张犁铧,省了二十工分;剩下的钱,存着给麦收买盐巴。” 老李头的眉头慢慢松了:“合着这布票不光是你们的,还是队里的?” “是集体的。”杨靖笑着给老李头续茶,“您当队长的,不就图个‘多干多得’?工分是粮,布票是糖——粮管饱,糖管甜,两样都有,大伙儿干活儿才更起劲儿。” 老李头端起茶碗抿了口,茉莉花香混着暖意漫开:“行,就按你说的办。但先试三天,出岔子我拿你是问!” 三天后,打谷场热闹得像过年。 张大山扯着嗓子念名单:“小石头娘,春耕期间多插一亩秧,奖五尺布票!” 小石头娘抹了把脸,红着眼眶上台。 王念慈把布票递过去时,故意提高声音:“这是生产队特批的‘劳动荣誉证’,红纸上盖着队里的章呢!” 台下有人嘀咕:“这布票,咋比工分还体面?” 老李头站在台侧,故意咳嗽两声:“体面?这是队里给的彩头!工分记在账上,布票攥在手里——你超额干了活儿,队里看得见,摸得着!” 掌声“轰”地炸响。 小石头娘举着布票冲台下喊:“他爹,明儿咱拿这布票换块花布,给闺女做条新裙子!”人群里响起一片哄笑,几个懒汉挤在后排,搓着手小声说:“明儿我也早点出工,争取拿张荣誉证!” 当晚,杨靖家的电话铃响了三遍。 第一遍是柳河屯的赵队长:“听说你们奖布票,咱能学不?”第二遍是北屯的孙会计:“你们那分红账本咋记的?给咱说道说道!” 杨靖让刘会计拿笔记:“奖布票可以,但得由生产队出面,从副业分红里列支,记在队账上。要是拿自家布票乱奖,那是胡来!”他挂了电话,系统面板突然泛起金光,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体制兼容】达成,民间激励与集体制度共存,解锁‘双轨记账法’——可同步运行工分与积分系统。” 杨靖摸着下巴笑了,提笔在《协作手册》上写:“布票是‘外功’,工分是‘内功’。外功换彩头,内功定口粮。外功练得好,内功更带劲。” 窗外,小石头娘正带着妇女会核对明日奖励名单。 煤油灯下,新印的布票泛着暖光,背面的小字在纸上跳动:“劳动所至,寸土生金。” 后半夜,杨靖刚要睡下,刘会计气喘吁吁跑来:“靖子,县供销社来电话,说新印的PF - 系列布票到了,让咱去取——说是专门给柳河屯备的。” 杨靖裹紧棉袄,望着窗外的星子笑了。 这屯子的热闹,从来就没断过;这屯子的故事,才刚翻到新一页。 喜欢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请大家收藏:()六零年屯里,我开系统商城当万元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