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只是个爱你的笨蛋》 第1章 第一章 晨光透过格兰芬多塔楼的窗户,落在弥亚·琼斯的四柱床上。她像拍停吵闹的猫头鹰闹钟,坐起身时,还带着几丝恍惚。 真是不想开学啊,假期我好想念你!弥亚无声的哀嚎,倒在床上。 “梅林的胡子啊,我简直不可置信今天有两节魔药课连堂!”室友安吉丽娜从盥洗室探出头来,“对了,昨天训练结束后乔治还问起你,他问你为什么训练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弥亚正要下床,听到这话突然顿住了:“乔治·韦斯莱问起我?” “是啊,”安吉丽娜的声音混着水流声传来,“上次伍德摔伤了腿,他只是兴奋不用训练了。你只是走的急了一点,他就紧张兮兮的问来问去。” “乔治找我?我不知道啊...” “因为他每次找你都是各种奇怪的借口,”安吉丽娜擦着脸说,“不是‘多买了一盒巧克力蛙’,就是‘弗雷德赌你不敢吃这个泡泡糖’,其实谁都知道弗雷德根本不在场。” 弥亚慢慢换上长袍,心跳莫名加速,她有种奇怪的感觉。 但……这没什么特别的,弥亚告诉自己。乔治对谁都很友善,好吧,他可能大多数时候都没那么友善,不过他可能只是很照顾新生。 但更多的回忆不受控制地涌来: 魁地奇训练后,身为击球手的乔治总会特意飞过来询问她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即便自己已经当格兰芬多的追球手两年了,即使弗雷德在空中大声抱怨“我们还要去研究新玩笑呢,乔治!” 这没什么,只是因为自己二年级时曾因为一次训练强度过大而晕倒。 每次韦斯莱把戏坊推出新产品,她总是第一批拿到样品,包装精美,还附赠详细的说明书。自己无意中提过喜欢哪个类型的产品,不久之后就会收到完全符合她设想的新品。 这没什么,只是因为乔治很在乎顾客的意见,要不然他们怎么能把生意发展的这么好呢? 自己又一次在处理魔药药材的时候割到手,因为要赶去上下一节课便没在意。午饭时,乔治却“刚刚好”带着白鲜香精来到他面前。 这没什么,只不过是因为乔治的魔药课刚好学到这一部分了。 弥亚手中的发刷“啪嗒”一声掉在梳妆台上。 “梅林啊。”她小声惊呼,眼睛因震惊而睁得圆圆的。 “怎么了?”安吉丽娜含着牙刷含糊不清的问。 “没、没什么。”弥亚机械地拿起书包,“我先去大厅了。” 她几乎是飘出了寝室,脑子里疯狂回放着每个与乔治互动的片段。那些曾经平常的瞬间,此刻细细回味,似乎都开始不同寻常。 “小心,小追球手!前面是墙,不是球门环!” 一个充满戏谑的熟悉声音在前方响起,弥亚猛地抬头,差点真的撞上公共休息室的墙壁。她循声望去,心脏骤然漏跳了一拍。 乔治和弗雷德正舒舒服服地窝在壁炉旁两张最柔软的扶手椅里,看起来刚结束晨间训练,头发还带着点湿气,身边随意放着几本为了装样子的课本。 叫住她的是弗雷德,他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坏笑。 而乔治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原本随意搭在椅子扶手上的胳膊滑了一下,让他差点没坐稳。他飞快地坐直身体,下意识抬手理了理袍子,一抹熟悉的红晕迅速爬上他的脖颈和耳朵。 “早、早上好,弥亚。”乔治乔治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弥亚的心里因素,她觉着乔治嘴角翘起的弧度都显得不太自然。 弗雷德看看乔治,又看看弥亚,眼里是满满的揶揄,嘴角越咧越大。 “哇哦,”他用手肘捅了捅自家兄弟,声音不大但确保弥亚能听见,“容光焕发发胶看来也管不住某人的脸红特效啊,乔吉?” 乔治耳根更红了,他瞪了弗雷德一眼,却没像往常一样立刻反驳回去,而是又把目光移回弥亚身上,清了清嗓子:“别理他。你……你这么早要去礼堂?” 弥亚感觉自己的脸颊也在发烫,她不知为何有些尴尬。 “乔治,”她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比平时细软一些,“安吉丽娜说……你昨天训练后找我了?”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 弗雷德发出一声极力压抑的、被呛到般的闷笑,用课本挡住了下半张脸,肩膀抖得厉害。 乔治整个人明显僵住了,像是被施了石化咒。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一下,那抹红晕已经从耳朵蔓延到了整张脸。他看起来完全没料到弥亚会如此直接地问出来,眼神飘忽了一瞬,似乎在飞速编织一个蹩脚的借口。 但最终,那些蹩脚的借口似乎都被他咽了回去。他抬手胡乱地揉了揉自己本就有些凌乱的红发,破罐破摔般地叹了口气,眼神却终于敢稳稳地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羞涩和少年坦诚。 “呃……嗯,是。”他承认了,声音有点干涩,但很清晰,“我看你很焦急的离开了,就想问问发生了什么,我能不能帮到你。” 弥亚不太好意思地小声回答:“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到一堆新课和考试,突然有点……开学焦虑。” 乔治像是松了口气,嘴角弯起一个安抚的弧度,用他那种特有的、带着点玩笑意味的轻松口吻说:“哦,这个啊。相信我,这完全没必要焦虑。” 他耸耸肩,试图让弥亚安心,“连弗雷德都能安然活到五年级,霍格沃茨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嘿!兄弟你真不仗义!”弗雷德在一旁抗议。 就在这时,赫敏·格兰杰抱着厚厚的魔药课本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语速飞快:“弥亚!你果然在这儿!我就说听到你的声音了,快点,魔药课要迟到了,这可是我们三年级开学的第一堂魔药课 “哦,早上好乔治、弗雷德。”赫敏匆匆打了个招呼,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弥亚你告诉乔治你昨天是怎么回事了吗?他后来还特意跑到我们公共休息室门口想问问情况,看你不在,急得差点要去闯女生宿舍了。我昨天急着去图书馆,就让安吉丽娜告诉你一声了。” 弗雷德在听完的一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直接从扶手椅上滚到了地毯上。 而乔治茫然的张着嘴,似乎想对赫敏发出一个恶咒或者至少辩解两句,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无力的呻吟,抬手绝望地捂住了脸。 赫敏终于眨了眨眼,看着眼前这诡异的景象:“……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魔药课!对!魔药课!”弥亚猛地抓住赫敏的胳膊,力气大得差点把赫敏怀里的课本都撞掉,“我们得快走!斯内普会杀了我们的!再见乔治再见弗雷德!” 她语无伦次,根本不敢再看那对双胞胎一眼,拖着完全没反应过来的赫敏,像躲避炸弹一样冲出了肖像洞口。 直到一口气跑过两个走廊拐角,确定再也听不见弗雷德那可恶的笑声后,弥亚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松开了赫敏。 “梅林的胡子啊,弥亚!”赫敏一边整理自己被拽歪的袍子,一边捡起掉落的羊皮纸,“你到底怎么了?魔药课还有二十分钟呢!” 弥亚背靠着冰冷的石墙,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赫敏,”她的声音因为奔跑和紧张而微微发抖,“我……我可能发现了一件非常、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赫敏终于整理好了书本,抬起头,看到弥亚异常严肃的脸,也稍稍认真起来:“什么事?跟你昨天训练完跑那么快有关?跟乔治·韦斯莱有关?” 弥亚重重地点头,凑近一些,压低声音,仿佛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赫敏,你刚才也听到了……他找我,他还担心我……而且,我刚刚才想明白,他之前……他之前总是……” 弥亚努力组织着语言,列举着那些突然变得清晰无比的证据,“他总是第一个给我试用新产品,魁地奇训练后总会留下来陪我加练,我打喷嚏第二天床头就会出现一瓶提神剂……赫敏,你说……乔治·韦斯莱他……他是不是……可能……好像……喜欢我?” 她说完最后一个词,像是用尽了所有勇气,睁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赫敏,等待着她震惊、分析、或者反驳。 然而,赫敏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赫敏先是愣了一下,眨了眨眼,似乎在消化这个问题,随即她的脸上迅速弥漫起一种极度好笑又无奈的神情。 “哦,弥亚……亲爱的弥亚……”赫敏拍了拍弥亚的肩,语气里充满了怜爱和感慨,“梅林啊,你……你直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件事吗?” 弥亚愣住了:“什么意思?” 赫敏用一种再平淡不过的语气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这根本不是‘可能’或者‘好像’,弥亚。这是整个霍格沃茨几乎都知道的事实——除了你,显然。” 她看着弥亚瞬间呆滞、仿佛被巨怪打中了脑袋的表情,又好心地补充了几句,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拉文克劳的女生们去年就开了赌局,赌你什么时候能发现。据我所知,金妮赢了足足十加隆,早知道我就不阻止罗恩参与了。” 弥亚张着嘴,彻底石化在原地,只有脑子里在嗡嗡作响,反复回荡着赫敏的话—— 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通知我! 新坑!在忙碌了许多天以后!终于来啦,希望可以和大家一起走下去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 第2章 第二章 魔药课教室阴冷潮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弥漫着特有的、混合了各种古怪材料的气味。弥亚和赫敏挤在一张桌子后面,铜制坩埚里正缓缓蒸腾起一股淡紫色的烟雾。 通常,这是弥亚最全神贯注的时刻,别管魔药熬的好不好,斯内普教授像一只巨大的蝙蝠般在教室里巡弋,弥亚绝对会摆出最认真的态度,即使并不会阻止斯内普教授的扣分。 但今天,弥亚的脑子就像她面前这锅快要煮过头、咕嘟冒泡的肿胀药水一样混乱。 赫敏那句“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每一个音节都砸得她晕头转向。 她机械地继续着手中的动作,研磨着干荨麻,心思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教室门口,仿佛下一秒那个红发身影就会溜达过来——虽然他五年级的魔药课并不在这一层。 这这件事真的太太太荒谬了。 她,弥亚·琼斯,之前的人生规划简单明了:努力学习,成为一个优秀的魁地奇球员,或许将来能被签进某个球队,成为一名职业运动员,她一直觉着爱尔兰队就很不错,工资待遇……跑题了,重回正轨。 感情?那玩意儿对她来说,陌生得像一本写满了高级魔药的深奥古籍,她从未想过要翻开,甚至没注意到它一直放在她触手可及的架子上。 现在,这本书不仅被强行塞进了她手里,还似乎全世界都读过了,唯独她对这个故事一无所知。 乔治·韦斯莱。喜欢她。 这个认知本身就像一颗古怪的糖果,在她心里化开,滋味复杂难辨。有点甜,是的,这是一股陌生的、暖洋洋的感觉,并不糟糕。 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的慌乱,她该怎么面对乔治?下次训练时,还能像以前一样自然地接过他递来的水壶吗?还能在他和弗雷德恶作剧时毫不客气地大笑吗? “琼斯小姐!”斯内普冰冷滑腻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弥亚差点把研杵扔进坩埚里。“如果你那贫乏的注意力无法集中在你的药水上,我不介意让你课后留下来,亲自品尝一下你这锅介于失败品和毒药之间的东西。” 弥亚猛地低下头,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搅动了一下坩埚里的液体,结果溅出了几滴,烫得她嘶了一声。 赫敏在旁边无声地叹了口气,熟练地帮她加入两滴犰狳胆汁来中和过于剧烈的反应,同时用口型对她说:“专心点!” 可弥亚做不到。 她忍不住去想,乔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是她?他喜欢她什么?她既不像拉文克劳的女生那么博学,也不像某些赫奇帕奇姑娘那样温柔可亲,她只是个有点莽撞、成绩中上、热爱魁地奇的格兰芬多。 她心里乱糟糟的,理不出头绪,像被猫玩过的毛线团。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对此到底是什么感觉——除了震惊和茫然之外。 魔药课的下课铃声仿佛一道赦令,弥亚几乎是立刻收拾好东西,拉着赫敏就想混在人群中溜走。斯内普的冷嘲热讽和那锅失败的药水都没能完全占据她的思绪,那个“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的秘密沉甸甸地压在她心上。 然而,刚挤出阴冷的教室,来到稍微明亮些的走廊,她的脚步就顿住了。 乔治·韦斯莱背靠着对面冰冷的石墙,一条腿随意地曲着,看到她们出来,立刻站直了身体。那头醒目的红发在走廊火炬下像是跃动的火焰,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并非往常那种肆无忌惮的灿烂笑容,而是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努力掩饰的紧张。 弗雷德不在他身边,这很罕见。 赫敏敏锐地瞥了弥亚一眼,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胳膊,低声道:“我在前面拐角等你。” 然后她便抱着书,若无其事地先走了。 走廊里很快变得有些空旷,只剩下他们两人和偶尔经过的,会好奇地瞥他们一眼的学生。 乔治几步走了过来,动作有点快,带着他那种特有的、精力充沛的劲头,但在离她还有两步远的地方又猛地停住了,像是怕吓到她。 “嘿。”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一些,还带着点不自然的沙哑。 “嘿。”弥亚小声回应,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目光飘忽地落在他袍子的扣子上。 一阵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乔治抬手,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后颈,把他本就不是很整齐的红发弄得更乱了。 “听着,关于刚才……还有赫敏说的……”他语速有点快,显得有些急切,但又像是在背诵一篇匆忙打好的腹稿,“她可能……呃……夸张了一点。我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没有真的要去闯女生宿舍……对吧……毕竟不会有人真的说……但我不是说没有人关心你……” 他越说声音越小,耳朵尖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显然这个解释苍白得连他自己都不信。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放弃了挣扎,肩膀微微垮下来一点,那双总是闪烁着恶作剧光芒的棕色眼睛此刻却显得格外真诚,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恳求。 “算了,”他忽然改变了策略,语气轻松了些,但那份紧张感依旧存在,“其实……我就是想把这个给你。” 乔治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用金色和红色糖纸简单包裹的小盒子,盒子不大,包装也略显笨拙,但能看得出被人细心的保护了。他递过来的动作有些快,几乎像是塞给她。 “开学礼物。”他解释道,努力让声音听起来随意自然,但那一眨不眨看着她的眼神却泄露了全部的心思,“我和弗雷德弄的新产品,嗯……吃了不会让你焦虑的那种。或许……能让你感觉好点?” 乔治的笑容终于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但是那么张扬耀眼,而是带着点试探性的、温暖的弧度,像一只做了好事期待表扬、又怕被拒绝的大狗,热情又羞涩,尾巴不安地摇晃着,全部的少年心事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几乎让人无法抗拒。 弥亚愣愣地接过那个还带着他掌心温度的小盒子,指尖碰到糖纸,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乔治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整个人明显松懈下来,肩膀都垮了一点。他脸上那点紧张迅速被惯有的、有点痞气的笑容取代,朝她飞快地挥了挥手。 “回头见,弥亚。”他语气轻快地说完,没等她回应,就转身沿着走廊大步走了,脚步轻松,甚至有点一蹦一跳的意味,红色的头发在走廊的光线下晃动着,很快消失在拐角。 赫敏在前面的拐角处等着,看到弥亚魂不守舍地走过来,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红金相间的小盒子,了然地挑了挑眉。 “他给的?”赫敏接过弥亚怀里快要滑落的《魔法药剂与药水》课本,帮她拿稳。 弥亚茫然地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糖纸包装,发出窸窣的声响。 她们随着人流走向礼堂,中午的礼堂熙熙攘攘,长桌上已经摆满了早餐食物。赫敏熟练地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给弥亚拿了片吐司。 “首先,”赫敏给自己倒了杯南瓜汁,语气平静得像在解一道算术占卜题,“你得先告诉我,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她老实地承认,声音有些闷,“我的脑子好像被巨怪踩过一样乱。一方面觉得……呃,挺开心的?乔治是个很好的人,你知道的……” 赫敏忍不住笑了:“所以你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但不是那种意思!”弥亚急忙咽下吐司,差点噎着,赫敏赶紧把南瓜汁推给她。“我的意思是,谁不喜欢乔治呢?他和弗雷德是全校最有趣的男生,大家都喜欢他们——但不是那种喜欢!哦,梅林啊,我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绝望地把脸埋进手里,声音从指缝中漏出来:“我只是从来没想过……这个。感情问题。我现在应该做什么?下次训练见到他该说什么?‘嘿,谢谢你的抗焦虑糖果,顺便一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不,这太可怕了!” 赫敏被好友的反应逗乐了,但她体贴地没有笑出声,只是轻轻拍了拍弥亚的背。 “听着,”她语气温和但坚定,“你不需要突然变成另一个人。乔治喜欢的是现在的你,不是吗?所以做你自己就好。” 弥亚从手指间抬起一只眼睛:“做我自己?就是那个直到全校都知道才后知后觉发现这件事的自己?” “正是!”赫敏点点头,“平常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如果他送了你礼物,就像平常一样道谢;如果他和你说笑,就像平常一样回应。顺其自然,你会慢慢弄清楚自己的感受的。” 弥亚稍稍坐直了身子,看起来稍微放松了一点,但随即又紧张起来:“但如果我……搞砸了呢?比如说了什么蠢话?或者不小心伤了他的心?” 赫敏正要回答,突然瞥见门口,轻轻咳嗽了一声:“看来你马上就有机会实践了。” 弥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差点从长凳上滑下去——乔治和弗雷德正走进礼堂,朝格兰芬多长桌走来。弗雷德一如既往地大声说着什么笑话,而乔治一边听着,目光一边在礼堂中搜寻着什么。 当他的目光落在弥亚身上时,他明显顿了一下,然后迅速转开视线,耳朵尖又开始泛红。弗雷德注意到兄弟的反应,坏笑着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说了句什么,让乔治懊恼地推了他一把。 弥亚低下头盯着那盒糖果,手指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里面是几颗小巧的、闪着微光的蓝色糖果,旁边还有张字条,上面的字迹略显潦草但努力写得工整: “抗焦虑爆炸糖——只会让你的味蕾爆炸,不会让你的心情爆炸!乔治(和弗雷德,但他没帮上什么忙)” 弥亚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才是让她感觉到熟悉的乔治,这时,双胞胎已经走到了长桌旁。 “中午好,女士们!”弗雷德响亮地打招呼,一屁股坐在她们对面,“希望斯内普没有吞掉太多你们的勇气。” “中午好,弗雷德。乔治。”赫敏如常回应,悄悄在桌下碰了碰弥亚的手肘。 乔治犹豫了一下,在弗雷德旁边坐下,目光落在弥亚手中的盒子上:“呃,希望它们……没被压坏。” 弥亚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自然的微笑:“没有,它们很好。谢谢,乔治。” “还有弗雷德,”她补充道,记起了字条上的内容,“虽然你没帮上什么忙。” 弗雷德夸张地捂住胸口:“噢!刺痛了我的心,小弥亚!我可是提供了精神支持!” 乔治看起来松了口气,笑容自然了一些:“别听他胡说,他唯一提供的就是在旁边吃光了三分之一的试验品。” “那是质量检测!”弗雷德抗议道,“总得有人冒险试试会不会让舌头变色吧?” 气氛轻松起来,弥亚发现自己确实比想象中要放松。乔治似乎也在努力表现得正常,虽然他不像往常那样肆无忌惮地开玩笑,目光偶尔与她对上时会迅速移开。 他们继续吃着早餐,谈话渐渐变得自然。弗雷德讲着他们最新产品的失败案例,乔治偶尔补充几句,还会偷偷看弥亚的反应。而弥亚则慢慢忘记了尴尬,如同往常一般兴致勃勃的给出双子关于恶作剧的见解。 当双胞胎终于起身离开去上课时,弥亚发现自己好像在与乔治相处时竟然真的忘记了尴尬,就如同之前一般轻松平常。 “看吧,你做得很好。”赫敏肯定道,然后好奇地问,“所以,现在感觉怎么样?” 弥亚思考了一下,仔细品味着自己的情绪。混乱依然存在,但不再是纯粹的恐慌。有一种微妙的期待感,一丝暖意,还有对未来的小小好奇。 “还是不太明白,”她最终无奈承认,然后小心地剥开一颗蓝色糖果的糖纸,将糖果放入口中。果然如名字所示,一种令人愉悦的爆炸感在舌尖绽放,先是蓝莓味,接着是某种柑橘的清新,最后留下一丝薄荷的凉爽。 当她下意识地把糖纸展平时,惊讶地发现上面慢慢浮现出一行细细的金色字迹: “第一堂魔药课确认存活!下一步就是征服世界!” 弥亚眨眨眼,把糖纸递给赫敏看,赫敏研究着糖纸,露出赞赏的表情:“很成功的魔法。” 感谢大家的喜欢,爱你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二章 第3章 第三章 接下来的几天里,乔治·韦斯莱出现在弥亚身边的频率显著提高了。 魔咒课刚下课,弥亚正和赫敏讨论着刚才学的冰冻咒,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带着笑意从身后传来:“弗立维教授今天又激动得从书堆上掉下来了吗?我们隔着走廊都听见他的尖叫声了。” 弥亚一回头,果然看见乔治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旁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弗雷德。 “事实上,没有。”弥亚笑道,“他今天站得很稳。” “真遗憾,”乔治咧嘴一笑,很自然地和她并排走着,“那咒语掌握得怎么样?需要‘优秀毕业生’指点一二吗?” 他故意挺起胸膛,模仿珀西严肃的样子,弗雷德则在一旁发出作呕的声音。 弥亚被逗笑了,那点不自在也烟消云散。她发现,只要不去想“他喜欢我”这件事,和乔治相处起来其实和以前没什么不同——甚至更轻松愉快,因为他确实是整个霍格沃茨最幽默的人之一。 到了庭院,弥亚也一如既往打开课本写写画画,乔治则会安静的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遇到问题时弥亚就会自然的开口:“或许我真的需要帮助。” “我的荣幸。”乔治很自然地凑过来,手指点了点羊皮纸上那团被墨水晕染的示意图,“疥疮药水的顺序其实有个小窍门,弗雷德和我试错过无数次才摸清。” 他讲解时很认真,红色的发梢偶尔会蹭到弥亚的课本,让她有点分心。但不得不承认,经他一说,那些复杂的步骤好像真的变简单了。 更多时候,乔治会算准她下课的时间,“刚好”同路一段。从城堡到魁地奇球场的那段路,他总能找到话题,从天气聊到伍德越来越变态的训练计划,再自然不过地陪她走到球场入口。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训练日,弥亚一下魔法史课就抓起书包往外冲——伍德下了死命令,迟到一分钟就要多扫整整一晚上的飞天扫帚护理间。 “弥亚!等等!” 乔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脚步声急促。弥亚心急如焚地回头,看见他快步追上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用丝带系好的小纸盒。 “你跑太快了,”他微微喘气,把纸盒塞给她,“猜你肯定没空去吃晚饭了。给你这个。” 弥亚愣愣地接过,纸盒还带着温热的触感,透过缝隙能闻到一丝甜香。 “这是什么?” “草莓蛋糕,家养小精灵说这是今天最受欢迎的甜点。”乔治有点得意地扬扬下巴,耳根却微红,“我们快走吧,伍德发火的样子可比巨怪还吓人。” 弥亚心里一暖,道了声谢就抓着蛋糕继续往球场狂奔。 她赶到时,队员们已经开始做热身了。 弗雷德正懒洋洋地压着腿,看到弥亚冲进来,吹了个口哨:“哇哦,踩点女王今天差点迟到……咦?” 安吉丽娜的目光敏锐地落在弥亚手里那个纸盒上:“这是什么,哦弥亚,我说了多少次你终于记得了,知道训练前要补充能量?” “是乔治给的,”弥亚喘着气,把书包和纸盒放在长凳上,“他说我没吃晚饭。” 弗雷德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玩味,他拖长声音:“哦——乔—治—给—的—啊——”他朝正在场地另一边检查击球棒的乔治大喊,“嘿,乔吉!体贴入微啊!给我们也带点吃的没?” 乔治闻声回头,看到弥亚手里的盒子,脸唰一下就红了,他瞪了弗雷德一眼,没好气地回道:“闭嘴,弗雷德!你的那份被我不小心喂给打人柳了!” 伍德才不关心什么蛋糕,他用力吹响哨子,吼声回荡在整个球场:“集中注意力!全体升空!先来二十圈热身!” 训练开始了,弥亚骑着扫帚飞驰,享受着风吹过耳畔发出的呜鸣,但那盒蛋糕就像有魔力一样,总是吸引着她的目光。尤其是当她高速飞行、急转弯时,那盒子就孤零零地待在长凳上,显得特别……不合时宜。 中途休息的哨声一响,队员们纷纷降落,抓起水壶猛灌。弥亚也确实饿得前胸贴后背,她终于忍不住走向那个长凳。 在一群穿着魁地奇球袍、满头大汗的运动员中间,在那个摆满了水壶、护具和脏兮兮手套的地方,弥亚小心翼翼地解开了那个漂亮的丝带,打开了纸盒。 一枚粉嫩精致、奶油顶上还缀着一颗完整新鲜草莓的蛋糕,就这样暴露在魁地奇球场粗犷的氛围中。 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有点滑稽。 凯蒂凑过来,惊讶地睁大眼:“梅林啊,弥亚,你这是要开茶会吗?” “是乔治给我的……”弥亚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 “哦——!”周围的队员们立刻发出一阵起哄的嘘声,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正假装专心调整击球棒、但脖子都红透了的乔治。 弗雷德笑得最大声,他搂住自家兄弟的脖子,几乎把乔治勒得喘不过气:“可以啊,乔治!在魁地奇球场请女孩吃草莓蛋糕!下一步是不是要在这里铺上地毯点蜡烛了?真是太‘实用’了!真有你的,霍格沃茨最浪漫男生的选举必须投你一票!” 乔治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当时只想着弥亚会饿,完全没考虑场合。 “我只是……觉得她可能会饿……”他小声嘟囔,无力地辩解。 弥亚看着手里这块无处下口——总不能戴着防护手套、满身是汗地捏着吃——的漂亮蛋糕,她又看看窘迫的乔治,突然觉得这场面好笑又温暖。 弥亚最终没能当场吃掉那块蛋糕,但从此以后,乔治的“球场草莓蛋糕”成了格兰芬多球队的一个经典笑话。 几天后的晚餐时分,礼堂里人声鼎沸,长桌上堆满了美食。弥亚正埋头和一份牧羊人馅饼“搏斗”,同时还在费力地背诵今晚天文学课的星星轨迹,嘴里念念有词。 忽然,身边的空位有人坐了下来,弥亚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给来人让出位置,头也没抬,她的注意力全在羊皮纸上那复杂的星图上。 “星轨……不是这么记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在她耳边响起。 弥亚猛地抬头,才发现旁边坐着的居然是乔治。他靠得有点近,红色的头发在礼堂的烛光下显得很柔软,脸上带着他常有的那种轻松笑容,但仔细看,眼神里有一丝不太明显的紧张。 “乔治?你怎么……”弥亚有点懵,平时双胞胎都是和球队那帮人或者李·乔丹坐在一起的。 “刚好看到你在苦恼这个,”乔治指了指她的天文课笔记,“弗雷德和我有个更简单的记忆方法,比辛尼斯塔教授教的管用多了。” 他自然地拿过她的羽毛笔,在羊皮纸空白处画了几个简单的符号:“看,这样记,保证在O.W.Ls里至少拿个‘A’。” 他的方法确实巧妙又好笑,弥亚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他们这边轻松的氛围很快引起了注意,尤其是弗雷德,他坐在对面,脸上立刻浮现出那种“我懂了”的坏笑,用手肘使劲捅了捅旁边的安吉丽娜。 安吉丽娜看过来,也露出了然的笑容,接着是李·乔丹,他故意大声地清了清嗓子,又引起了周围一圈人的注意。 弗雷德终于忍不住,拖长了声音,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附近几张桌子的人听见:“嘿,乔治——你的牧羊人馅饼看起来真不错,分我一点?毕竟你看起来已经‘饱了’——” 周围几个朋友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压低了的哄笑声。 乔治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弥亚隐约觉得气氛有点奇怪,但她正努力理解乔治刚画的那个像歪歪扭扭的游走球一样的记忆符号,只是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发出噪音的方向,没太明白笑点在哪。 乔治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放下羽毛笔,转过头,看向起哄的弗雷德和其他人,语气是罕见的认真,甚至带着点轻微的责备:“嘿,闭嘴,兄弟。我在帮弥亚复习天文学,这很重要。别打扰我们。” 他说话时,耳朵尖悄悄红了,但表情却很坚定,似乎真的不希望他们拿这个开玩笑,尤其是当着弥亚的面。 他这种难得的正经反应反而让弗雷德愣了一下,随即做出了一个夸张的“我闭嘴”的手势,但眼中的揶揄更深了。其他人也交换着眼神,笑嘻嘻地转回头去,不再明目张胆地起哄。 乔治松了口气,转回来看向弥亚,努力想恢复刚才轻松的气氛:“呃,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这颗星星……” 乔治认真的讲自己毕生所学托盘而出,从星轨速记小知识到蒙题技巧,再到如何不留痕迹的拍老师马屁,弥亚听着不由得发出阵阵笑声,但他似乎变得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瞥一眼弥亚,观察她的反应。 晚餐结束后,大家三三两两地离开礼堂。乔治磨蹭了一下,等到弥亚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公共休息室时,快步跟了上去。 “弥亚,等一下。” 弥亚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乔治?还有什么蒙题技巧吗?” 乔治挠了挠鼻尖,看起来有点局促不安:“是关于刚才……晚饭的时候。弗雷德他们……就是爱瞎起哄,说话没轻没重的。” 他语速有点快:“你别往心里去,也别生气,我已经说过他们了。” 弥亚完全愣住了,墨绿色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困惑:“刚才?晚饭?起哄?” 她努力回想了半天,几乎要把记忆翻个底朝天。 “哦!你是说弗雷德问你要馅饼那时候吗?”弥亚终于找出了这件事,随即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甚至觉得有点好笑,“这有什么呀?弗雷德不是一直都那样吗?我没在意啊。而且你不是在教我吗,我谢谢你来还来不及呢。” 她是真的,完全没有把那个小插曲和她自己,和乔治联系起来想。 乔治张了张嘴,看着弥亚那一脸“这算什么大事”的纯粹茫然表情,一时间所有准备好的、担心她尴尬或反感的解释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先是愣住,然后肩膀微微垮了下来,脸上闪过一种极度无奈又想笑的表情,最终他抬手捂了一下眼睛,低低地笑出声来,笑声里充满了哭笑不得的意味。 “哦……梅林啊。”他放下手,看着眼前的弥亚,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温柔和一点点难以置信,“没什么……对,没什么,你没在意就最好。” 他摇了摇头,语气彻底放松下来,还带着点自嘲:“好吧……那么,星轨记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希望今天能过”弥亚撇撇嘴,注意力瞬间被拉回到了学习上,完全没意识到刚才短短几分钟内,乔治经历了怎样的心理活动。 乔治看着她忧愁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笑,一边和她并肩往公共休息室走,一边认命地、耐心地再次解释起那个用游走球和鬼飞球做比喻的星星记忆法。 他心里暗暗想着:弗雷德说得对,他这条路,好像走得是有点……特别,而且漫长。但他看着弥亚认真的侧脸,又觉得,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家人们,我好像没有完全驯服晋江的这个系统(哭),本来以为自己设置好了,打开才发现自己压根没保存,给宝宝们磕一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三章 第4章 第四章 夜深人静,格兰芬多塔楼只剩下炉火偶尔噼啪作响的声音。 弥亚猛地从四柱床上坐起,额头上布满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跳出来。 她眼前似乎还残留着梦中那可怖的景象——一条瘦骨嶙峋的巨大黑狗在黑暗中无声地咆哮,阴冷的月光下狼人扭曲的影子,还有那栋仿佛充斥着无尽痛苦尖叫的破败棚屋…… 一种冰冷彻骨的恐惧紧紧包围了她,比之前在霍格沃茨特快上遇到摄魂怪时的那种阴森更添了几分具体的恐怖。 她捂住嘴,防止自己叫出声,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室友们都还在熟睡,赫敏闭着眼时不时发出几句低低低梦话,安吉丽娜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弥亚轻手轻脚地爬下床,胡乱抓起扔在椅背上的衣服裹紧自己,冰冷的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她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出寝室,沿着旋转楼梯向下,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 壁炉里的余烬散发出微弱的光和暖意,映照着那些舒适的扶手椅和散落的靠垫,平日里温暖热闹的空间此刻却显得有些空旷寂寥,阴影在角落里蠕动,总让她觉得好像又看到了梦中那些可怕的轮廓。 弥亚讲自己塞进壁炉边最柔软的一张扶手椅里,把脸埋在膝盖间,试图驱散那萦绕不去的冰冷和心悸。 那些梦境太真实,太清晰了,尤其是那条黑狗和狼人的影子,每一次出现都让她惊醒后久久无法平静。 就在她抱着双臂,试图汲取一点炉火余温时,肖像洞口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响动,紧接着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 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动作熟练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我就说皮皮鬼今晚在奖杯陈列室那边游荡,这条路绝对安全……”其中一个身影压低了声音,带着得意的笑。 “闭嘴,弗雷德,你想把费尔奇引来吗?”另一个更沉稳些的声音小声抱怨。 弥亚吓了一跳,猛地抬头。 是乔治和弗雷德,他们显然刚从一场深夜冒险中归来,身上还带着夜晚的寒气,头发被风吹得更乱了,脸上还残留着兴奋的光芒。 但当他们的目光适应了休息室里昏暗的光线,落在蜷缩在扶手椅里、脸色苍白如纸的弥亚时,两人同时愣住了。 弗雷德脸上那种惯有的、准备随时开玩笑的表情瞬间收敛了,他惊讶地挑了挑眉,看了看弥亚,又看了看乔治,罕见地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关上了肖像洞口。 乔治脸上的轻松笑意也立刻消失了,被真实的担忧取代。他甚至没顾上放下手里那个鼓鼓囊囊、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袋子,就快步走到壁炉前,在弥亚面前的厚地毯上蹲了下来,仰头看着她在微弱火光中显得格外脆弱的脸。 “弥亚?”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温柔了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怎么在这里?现在可是宵禁后好几小时了。” 他仔细看着弥亚的脸,“你做噩梦了?” 弥亚抱着膝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还有点发虚:“嗯……影响你们了吗?” “当然没有,我们刚……呃,‘完成课外实践’回来。”乔治试图让语气轻松点,但效果不佳,他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他回头看了一眼弗雷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弗雷德心领神会,朝他做了个“你搞定”的手势,便拎着他们的“战利品”,轻手轻脚地先上楼回男生宿舍了,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乔治转回头,依旧保持着蹲着的姿势,耐心地看着她:“想聊聊吗?还是就……坐一会儿?” 壁炉的余晖在他红色的头发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跳脱,多了几分可靠的沉稳。 弥亚摇了摇头,她不想再去回忆那些可怕的画面:“就是……一些不好的梦。” “哦,噩梦最讨厌了,”乔治表示理解地点点头,他没有追问细节,而是换了一种方式,“我和弗雷德小时候也老做噩梦,尤其是偷吃了妈妈藏起来的蛋糕之后。” 弥亚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 乔治看到她的笑容,像是受到了鼓励,继续用他那种特有的、轻松的语气说:“知道我们后来怎么对付它们吗?我们想象给最害怕的东西穿上可笑的衣服,比如……给博格特穿上芭蕾舞裙,或者让巨怪戴上奶奶的睡帽。” 他做了个夸张的鬼脸:“想象一下,你梦里的东西戴着一顶有绒球的睡帽,是不是就一点都不可怕了?” 这个画面实在太有韦斯莱风格,弥亚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些,心里的冰冷和恐惧似乎真的被驱散了一点。 乔治看着她情绪好转,眼神变得更加柔软。他想了想,忽然做了一个极其突兀又搞笑的举动——他用手把自己前额那些不听话的红发往后捋,努力做出一个“长发披肩”的造型,还故意眨了眨眼。 “嘿,说真的,”他一本正经地问,但眼里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你觉得我要是留长头发,像洛哈特那样……会不会特别迷人?说不定能当选霍格沃茨最靓的仔?” 弥亚看着他那头被揉得更乱、根本不像长发的红发,和他那副故作帅气的滑稽样子,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之前噩梦带来的阴霾在这一笑中消散了大半。 “哦,乔治,我不知道。”她笑着说,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活力,“也许会很适合你,霍格沃茨很多女孩都会因此爱上你的。” “好吧,都听你的。”乔治也笑了起来,他放下手,将头发又恢复了原样,默默咽下“那你会喜欢吗”的询问。 弥亚慢慢放松下来,甚至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乔治看着她放松下来的眉眼,悄悄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没有再多问关于噩梦的事,而是开始低声跟她讲他和弗雷德最近试验失败的一种产品——一种本来想让人飘起来但只会让人不停打嗝的太妃糖,声音轻松又有趣。 在他的低语声中,在公共休息室的宁静感里,弥亚的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过了多久,乔治的声音停住了。他看着歪在扶手椅里、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的弥亚,她的睫毛上还带着一点点湿气,但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 他无声地笑了笑,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要让别人来看,绝对不会相信这是叱咤霍格沃茨的恶作剧之王。在此刻,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孩,为自己喜欢的女生而担忧。 犹豫了一下,他极其小心地站起身,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外袍,轻轻地、像盖上一件珍宝一样,披在了她的身上。 乔治就那样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确认她没有再被噩梦惊扰的迹象,才轻手轻脚地收拾起散落的羊皮纸,转身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第二天清晨,弥亚在温暖的晨光中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熟悉的、带着淡淡烟火和糖果甜香味的男式外袍。 而她手边,有一张小小的字条,上面是熟悉的、有点潦草的字迹: “甜梦。——G.W.” 发现我的一章写的多一章写的少,因为我是先列好的大纲,然后再一章一章的细化,所以会有多有少的情况啦~ 话说我大纲都已经列到在一起了,快夸夸我[求你了] (不知为何我的设置发表时间完全出错,这一章无法设置了,就当加更了吧,爱你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四章 第5章 第五章 窗外下着瓢泼大雨,密集的雨点敲打着格兰芬多塔楼的窗玻璃,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声响。室内却温暖而舒适,伍德不知道去忙什么了,难得的没有安排任何训练任务。 弥亚、赫敏、安吉丽娜还有另外两个格兰芬多女生凯蒂·贝尔和艾丽娅·斯平内特,正挤在寝室里,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厚厚的教科书和羊皮纸散落在几张床上,但没人真正在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慵懒惬意的氛围,女孩们的谈话声和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 “说真的,特里劳妮教授又预言了我可怕的死亡,”赫敏抱着膝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以为然,“这次是因为我不肯喝那杯‘预示命运’的、闻起来像臭袜子的茶叶水。” 安吉丽娜笑着扔过去一个靠垫:“至少你没像弗雷德和乔治那样,上次故意把茶叶渣排成了‘斯内普微笑’的图案,差点被留堂到圣诞节。” “说到韦斯莱兄弟,”凯蒂·贝尔狡黠地眨了眨眼,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弥亚,“某个红发击球手最近出现在我们附近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弥亚?” 弥亚正抱着一包巧克力蛙,闻言愣了一下,脸颊微微发热:“乔治?他只是……刚好顺路吧?而且他有时候是来问魁地奇训练的事。” 她试图拿出一个巧克力蛙,那青蛙猛地一跳,差点蹦到赫敏的魔药课本上。 “顺路?”艾丽娅拖长了声音,和凯蒂交换了一个“你懂的”眼神,“从魔咒课教室到图书馆,确实‘顺路’经过我们常去的那个庭院好几次呢。” 赫敏也抬起头,用一种分析性的口吻说:“根据我这几个星期的非正式统计,乔治·韦斯莱‘偶遇’你的次数,远超随机概率的平均值。而且,他每次都有相当……嗯,‘具体’的理由。” 安吉丽娜笑得更大声了:“最绝的是那次草莓蛋糕,梅林啊,在魁地奇球场!我敢打赌球队的人能拿这事笑话他一整年,我绝对不会忘记的!” 弥亚的脸更红了,嘴里嘟囔着:“那只是他没想到……他人挺好的……” “只是‘挺好’?”凯蒂促狭地笑着,“他看你训练时的眼神,炽热得都快把扫帚尾巴点燃了。” “而且他好像很清楚你喜欢什么,”艾丽娅加入进来,掰着手指数,“草莓蛋糕?蜂蜜公爵最新出的吹宝超级泡泡糖?还有上次你随口说冷,第二天就‘刚好’多带了一条围巾?” 弥亚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朋友们说的好像……确实都是事实。这些细碎的片段被拼凑在一起,让她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浮现出来。她低头看着手里捏着的巧克力蛙画片,是邓布利多,正慈祥的对她微笑着。 窗外的雨声更大了,哗啦啦地像是要把城堡淹没。 “你看,”赫敏用一种近乎学术探讨的严谨语气总结道,“数据是不会骗人的,乔治·韦斯莱的行为模式已经显著偏离了普通同学的范畴。” “而且他每次找你说话,耳朵尖都会红!”安吉丽娜兴奋地补充,仿佛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 “就像这样!”她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其他女孩都咯咯地笑起来。 弥亚被她们说得面红耳赤,感觉自己就像被包围了。 “那是因为……因为……乔治是个好人。”她认真的替乔治正名,也替自己辩解着,但大脑却像被雾笼罩了一样,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她认真的强装镇定的样子立刻引来了一片嘘声和笑声。 “梅林啊!”凯蒂·贝尔夸张地倒在弥亚的枕头上,“乔治·韦斯莱是好人?这话你敢当着斯内普教授的面再说一次吗?” “他对弗雷德可没这么‘好’,”艾丽娅犀利地指出,“上次弗雷德‘不小心’把他的扫帚尾枝弄弯了一点,他追着弗雷德打了整整三层楼!” 女孩们笑作一团,寝室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弥亚把自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感觉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了,但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并不让人讨厌。 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户,像是在为少女们隐秘的心事伴奏。 “也许……”凯蒂·贝尔盘腿坐起来,眼睛闪闪发亮,提出了一个听起来十分“合理”的建议,“你只是需要更多数据样本,弥亚!” “数据样本?”弥亚从枕头里抬起迷茫的脸。 “没错!”艾丽娅立刻心领神会,兴奋地接话,“你现在感到混乱,是因为你和乔治的‘非普通朋友式互动’样本量还不够大,就像赫敏做算术占卜一样,需要更多数据点才能分析出趋势!” 赫敏张了张嘴,似乎想纠正她们对“数据样本”的粗暴应用,但最终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没打断她们越来越高涨的热情。 “她们的意思是,”安吉丽娜翻译道,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你得多跟他相处,别老是等他来找你‘顺路’或者送蛋糕。你得主动一点,创造点‘实验环境’。” “主动?怎么主动?”弥亚更困惑了,感情对她来说比最复杂的魁地奇战术还要难懂,“比如……我去问他要不要一起喂炸尾螺?” 她脑海里立刻浮现了海格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课程。 “梅林的袜子啊!当然不是!”凯蒂差点笑倒在床上,“你可以从简单的开始!比如……下次在礼堂看到他,就自然地坐过去一起吃早餐?” “或者问他魔药课作业!”艾丽娅补充,“谁都知道双胞胎的魔药成绩其实好得离谱,他们只是故意交乱七八糟的东西气斯内普。” “一起去图书馆?”赫敏终于忍不住加入了建议,提出了一个她认为最合理且高效的方案,“你们可以一起完成麦格教授的论文,这很正当,而且对你很有帮助,弥亚。” 女孩们你一言我一语,认真的在为她制定一套详细的“乔治·韦斯莱观察研究计划”,弥亚被她们包围着,听着这些听起来既让人心跳加速又有点道理的建议。 她确实不知道自己对乔治到底是什么感觉,听到他的名字会心跳加快,看到他不好意思的样子会觉得有趣又温暖,收到那些小礼物会开心…… 但,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和她喜欢魁地奇、喜欢蜂蜜公爵的糖果是一种喜欢吗?弥亚分不清。 也许她们说的是对的?多相处,多观察,就像解一道复杂的魔法算术题,总能找到答案的……吧? “好吧,”弥亚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又像是被朋友们推着往前走,“我……我试试看?” 她的声音不大,还带着点不确定,但在女孩们听来,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这就对了!”安吉丽娜欢呼一声,搂住了她的肩膀。 窗外,雨似乎小了一些,绵绵密密地滋润着霍格沃茨的夜晚,也仿佛在悄悄滋养着某些正在萌芽的心事。 第二天,天气放晴,城堡的石墙被雨水洗刷得格外明亮。弥亚深吸一口气,揣着朋友们昨晚灌输的勇气和一份自己都没理清的懵懂,开始执行她那所谓的“数据收集计划”——其实就是邀请乔治去霍格莫德。 礼堂里弥漫着烤面包和培根的香气,晨光透过高大的窗户,在长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弥亚装作不经意地在格兰芬多长桌旁走动,目光在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间搜寻。李·乔丹正眉飞色舞地演示着什么,引得周围一阵大笑,但那群热闹的男生中,唯独缺少了那头最为醒目的、火焰般的红发。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感悄然爬上心头。 她不死心,又绕路去了魔法史教室附近的走廊,宾斯教授的课通常最早开始,或许能碰上。 然而,空旷的走廊里只有几个抱着厚重课本、行色匆匆的赫奇帕奇学生,他们的脚步声在石壁间回荡,更衬得四周寂静。弥亚停下脚步,望着走廊尽头那幅打盹的胖夫人画像,一时有些茫然。 或许……去拉文克劳塔楼附近碰碰运气?她想起昨晚赫敏无意中提起,弗立维教授最近开放了一个小型魔法器械库,供高级班学生研究之用,而韦斯莱兄弟对这种新奇玩意向来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常去那边“寻找灵感”。 这个念头让她重新振作起来,转向通往北塔楼的走廊。 刚拐过弯,城堡西侧窗户投入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眼睛。就在前方不远处,拉文克劳塔楼那光滑的青铜门环下方,三个身影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像是被施了无声的禁锢咒。 是弗雷德和乔治,他们一左一右地围着一位高年级的拉文克劳女生。那位女生好像来自东方,身姿挺拔,有一头光滑如瀑的黑发,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胸前别着一枚精致的鹰形徽章——显然是一位级长。 她脸上带着温和而略显矜持的微笑,正耐心听着双胞胎说话。 弗雷德一如既往地扮演着活跃气氛的角色,他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表情夸张,逗得那位拉文克劳级长忍不住掩嘴轻笑,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愉悦。而乔治—— 弥亚的目光牢牢锁在乔治身上。他微微向那位女生倾着身,脸上带着弥亚所熟悉的、那种专注又迷人的笑容,那笑容通常能让他轻而易举地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 他正热情地对女生解释着什么,语速似乎比平时稍快,修长的手指偶尔还会在空中比划一下,像是在描绘某个复杂的原理或结构。 阳光从走廊高处的菱形窗户洒落,恰好将三人笼罩在一片明亮的光晕之中,他们交谈的模样看起来是那么自然、融洽,甚至亲密。 一阵微酸涩的情绪,像一枚小小的冰针,猝不及防地刺中了弥亚的心口,那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好似又慢慢平复。 原来如此,原来他那种灿烂得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的笑容,并不是单独为她保留的。原来他那种专注倾听、热情解释的态度,也并非她的专属待遇。他甚至也会那样微微俯身,迁就别人的高度,用那种带着磁性的、耐心的语调说话。 安吉丽娜所说的“耳朵尖会红”,凯蒂所指出的“炽热的眼神”,赫敏所统计的“超乎寻常的相遇频率”……也许,这一切只是乔治·韦斯莱天性如此?他对谁都可以这样友好,这样热情洋溢,这样魅力四射。 弥亚知道自已很迟钝,甚至被人说过像块木头的人,这次好不容易发了芽,却是产生了严重的误判。 她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幅和谐又有些刺眼的画面,没有什么愤怒,只是带着一点点小小的难过,她此刻多希望自己可以敏锐一点,可以像其他女生一样,起码能对感情有更明确的感受。 不会狗血哒,只是一点小波折,乔治不会咋滴,这是我对小甜饼男主最起码的要求!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五章 第6章 第六章 弥亚的脚步在光滑的石地上拖沓了几下,几乎就要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溜走。胸腔里那股说不出的情绪让她喉咙发紧,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小声催促:离开吧,证实了你的猜测不是吗?他对谁都一样,别再自作多情了。 但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却又想起了母亲温和却坚定的声音:“宝贝,记住,无论结果如何,有什么想法,都要鼓起勇气,当面说清楚。” 弥亚深吸了一口气,那口带着早晨雾气清新的空气似乎给了她力量。 她一个是格兰芬多,不是吗?自己要勇敢,勇敢并不仅仅是面对摄魂怪或者魁地奇赛场上的游走球,而是就算是迷茫也要直面自己的情绪。 弥亚停下了逃离的脚步,背靠着冰凉的石墙,决定等一等。她看着不远处的三人,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袍子的缝线。 弗雷德的俏皮话似乎告一段落,那位拉文克劳级长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些,她点了点头,从袍子里取出了一串小巧的、闪着铜光的钥匙,对着双胞胎——主要是对着乔治——示意了一下,又说了几句什么。 乔治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如释重负的笑容,他飞快地说了句什么,大概是感谢的话,还下意识地想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但在手抬起一半时又顿住了,转为挠了挠自己那一头红发,动作有点局促,但笑容依旧灿烂。 看来他们的谈话结束了。那位女级长优雅地转身,敲响了拉文克劳塔楼的门,对着青铜鹰状门环低声回答了问题,门悄无声息地滑开,她走了进去。 弗雷德和乔治显然心情极好,两人击了一下掌,弗雷德嘴里已经开始兴奋地规划着:“太好了!有了那个,我们就能把‘嗖嗖—嘭’的稳定性提高至少三成!说不定还能附加一个……” 就在这时,弥亚从石墙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打断了他的话: “乔治。” 双胞胎同时转过头。弗雷德看到是她,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笑,非常识趣地后退半步,抱起胳膊,准备安心看戏。 乔治则明显愣住了,他看到弥亚的瞬间,眼睛亮了一下,但那光芒很快被一丝惊讶和几乎是下意识的慌乱所取代。他的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刚刚关上的拉文克劳塔楼大门,又看回弥亚,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 “弥亚?”他下意识地应道,声音里带着点疑惑,“你……你怎么在这儿?”他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想靠近些,但又莫名有些犹豫,手指无意识地卷着长袍的带子。 弥亚看着乔治那双依旧清澈的棕色眼睛,原本鼓起的勇气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微微泄气。她感到脸颊发烫,问题在舌尖转了一圈,最终以一种比她预想中更迂回、更羞涩的方式问了出来: “那个……拉文克劳的女生,看起来懂得很多。”她停顿了一下,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只是随便聊聊,“你……你觉得拉文克劳怎么样?” 乔治显然完全没料到她会问这个,他眨了眨眼,脸上闪过一丝纯粹的困惑,显然没把弥亚突然对拉文克劳的兴趣和她刚刚看到的场景联系起来,所以他的大脑几乎没进行任何深度解码,就顺着字面意思,给出了一个在他看来最自然不过的回答: “拉文克劳?哦,挺好的啊!”他语气轻快,甚至带着点未散尽的兴奋,“他们都挺聪明的,懂得很多稀奇古怪的知识,找他们帮忙总能问到点子上去!刚才那位级长就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他笑得一脸坦荡,甚至还带着点“我们搞定了个大麻烦”的成就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每一句真诚的夸赞,都像是一小块冰块,轻轻砸在弥亚的心上。 弥亚看着他毫无阴霾、纯粹为解决问题而开心的笑容,心里那点微弱的希望小火苗“噗”地一下彻底熄灭了。 原来他真的觉得拉文克劳的女生很好,原来他那么热情地和人说话,真的只是因为对方“懂得多”、“能帮上忙”,对自己也是因为自己有很多关于恶作剧的电子。 原来……他真的对谁都是这样友好又热情。 “是嘛……那很好。”她点了一下头,认可了乔治的话。 乔治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弥亚的反应似乎过于平淡了。但他那根属于青春期男生的、对情感微妙变化感知迟钝的神经,只是让他挠了挠头,试图把话题拉回他更熟悉的领域:“呃……是啊。对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弥亚飞快地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小步:“没、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刚好看到你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去图书馆了。” 说完,她匆匆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 乔治站在原地,看着她几乎是逃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正的、摸不着头脑的困惑,他转头看向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弗雷德。 “我说错什么了吗?”乔治真诚地问道,眉头微微皱起,他是真的没搞懂刚才那短暂的对话里发生了什么。 弗雷德也几分困惑的摇摇头,回:“可能就是她作业没写?” 他的大脑回路和乔治在对待“弥亚·琼斯为什么会突然问起拉文克劳”这个问题上,惊人地同步在了同一频道——一个完全没开窍的、纯粹的、直男的频道。 乔治选择相信兄弟的判断,毕竟在对付女孩方面,他们俩半斤八两,都属于理论大于实践,且实践经常搞砸的类型。他挠了挠头,把那点困惑甩到脑后:“哦,那就好。可能她真的只是随便问问……对了!钥匙!” 弗雷德的注意力也瞬间被拉回到了正事上,刚才关于弥亚的那点小插曲立刻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快!趁着弗立维教授还没改变主意,我们得赶紧去试试那个共鸣仪能不能稳定‘嗖嗖—嘭’的魔力输出!” “没错!”乔治的注意力也立刻被转移,兄弟俩勾肩搭背,兴冲冲地朝着拉文克劳塔楼的方向折返回去,脑子里已经完全被新产品的构想填满。 而另一边,弥亚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着,城堡走廊两侧那些会动的画像似乎都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脸颊微红、眼神闪烁的格兰芬多女孩。她一头扎进相对安静的图书馆区域,才敢放慢脚步,脑子里却像塞进了一团混乱的毛线。 她找了个靠窗的僻静角落坐下,摊开一本《高级变形术理论》,目光却毫无焦点地落在窗外摇曳的树梢上。 那个拉文克劳女生……弥亚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再次浮现出刚才的画面。 她看起来那么沉稳自信,面对霍格沃茨最令人头疼的双胞胎也能从容应对,言谈间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权威感——那是级长才有的气质,和自己这种因为训练迟到而被伍德吼得手忙脚乱、魔药课总搞得一团糟的莽撞性格完全不同。 她一定非常聪明,弥亚想,能当上拉文克劳的级长,成绩肯定顶尖,懂得很多深奥的魔法知识,才能和乔治讨论那些她听不懂的“大忙”和“仪器”。 而且,她长得很漂亮,弥亚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光滑的黑发,得体的举止,和乔治站在一起时,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沉静如水,一个擅长制造混乱,一个显然善于解决问题…… “他们看起来……好像真的很般配。”弥亚喃喃道。 虽然这并不意味着自己不优秀,自己是个很厉害的追球手,只要见过自己打魁地奇的人都会这样说;自己很认真的对待学习,在魁地奇球队的人里面,自己算是成绩最好的了,学习好的人里面又没人比自己魁地奇打得好。 自己对人很友善,虽然有些时候很迟钝,但是也会很勇敢,像今天自己做的就特别特别的好,妈妈肯定也会为自己骄傲。 而且自己也不是不漂亮,虽然没有光滑的黑发,反而红发经常会显得乱糟糟的,但是自己的双眼很有神,睫毛浓密,小巧的鼻尖。自己绝对是漂亮的,弥亚点点头,总会有人能欣赏自己的外貌,并且衷心的觉着自己漂亮。 弥亚认认真真的掰着指头细数自己的优点,带着几丝满足,自己也是很好的人嘛。 但很快,她又转念一想,自己是不是该跟乔治保持距离了?如果乔治对那个女生有好感,那个女生也恰巧喜欢乔治,但是因为自己跟乔治的互动,女生因此而伤心了,那就不太好了。 弥亚轻轻叹了口气,把发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桌面上,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空落落的感觉。 这种陌生的感觉是喜欢吗?为什么不像人们常说的一样甜腻,反而是带着一点涩涩的酸? 其实这一章很多话是我想跟宝宝们说的,即使会遇到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的情况,那也并不意味着自己很差劲,自己的全部价值被否定,当然也不意味着你喜欢的人喜欢的女生很差劲。你要勇敢的做自己,认真的爱自己,大家都会慢慢爱上你哒。所以宝宝们,未来的道路还很长,不要灰心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六章 第7章 第七章 接下来的几天,乔治·韦斯莱敏锐地察觉到一件事:弥亚·琼斯似乎在躲着他。 这感觉起初很微妙,像是指缝里溜走的沙子,抓不住确切的证据,但那种变化确实存在。 比如,在魔药课后,乔治一眼就锁定了人群中那抹熟悉的身影,弥亚正低头和赫敏讨论着刚才的步骤,眉头微蹙,鼻尖还沾着一点不小心蹭到的烟灰。 乔治的心跳快了几拍,他攥紧了口袋里那张羊皮纸,上面是他熬夜重新整理、字迹工整到不像他自己的魔药笔记,重点部分甚至还用了不同颜色的墨水标出了俏皮的小图标。他深吸一口气,挤开几个嘟囔着的斯莱特林,快步追上她们。 “嘿,弥亚!”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像往常一样,“你上次跟我提到的问题,我找了一些合适的解释。” 他抽出那张明显花了不少心思的羊皮纸,递过去,脸上带着点期待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 弥亚的脚步顿住了,她抬起头,看到乔治,眼神闪烁了一下,迅速掠过一丝乔治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歉意,又像是挣扎?但她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飞快地落在他手中的笔记上,然后又迅速移开,看向了旁边的赫敏。 “哦,谢谢你,乔治。”她的声音有些快,带着刻意的礼貌和疏离,“不过赫敏已经答应帮我复习了,她笔记很全,就不麻烦你了。” 说完,她甚至没有给乔治再次开口的机会,轻轻拉了一下赫敏的袍袖,低声快速说了句“我们得快点了”,便几乎是仓促地绕开他,汇入了前行的人流。 乔治举着羊皮纸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消失。 走廊里的喧嚣仿佛瞬间离他远去,他只能听到自己有些失序的心跳声。他低头看着那张精心准备的笔记,上面画着的一个小小、吐着泡泡的坩埚图案此刻显得无比滑稽。 麻烦?他从来没觉得那是麻烦,乔治为什么会觉着帮弥亚是什么麻烦呢? 赫敏被弥亚拉着走,回头投给乔治一个带着些许歉意的、爱莫能助的眼神。 乔治慢慢收回手,将羊皮纸胡乱塞回口袋,感觉那冰冷的羊皮纸似乎也贴在了他的心口上。 没关系,也许是巧合,弥亚说不定只是羞涩了。 几天后的早餐时间,礼堂里充满了餐具碰撞的叮当声和热闹的交谈。乔治特意起了个大早,抢占了离格兰芬多长桌入口最近的位置,眼睛时不时瞟向大门。 当弥亚和几个女生一起走进来时,他的脊背不自觉挺直了。 他今天特地溜进厨房,要求家养小精灵烤了他知道弥亚最喜欢的、夹着双倍草莓果酱的松饼,金黄酥脆,还冒着热气。 他看到弥亚拿了些炒蛋和香肠坐下,离他隔了几个位置。机会来了,乔治端起那盘诱人的松饼,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尽量自然地走过去。 “嘿,弥亚,”他把盘子放在她面前,努力让语气像分享而不是特意准备,“尝尝这个?今天的果酱好像特别多。” 香甜的气息弥漫开来,旁边的安吉丽娜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暧昧的嘘声。 弥亚正在倒南瓜汁的动作停住了,她看着那盘显然过于“精心”的松饼,睫毛颤了颤,没有抬头看乔治。她的手指收紧了些,捏着南瓜汁壶的把手。 空气安静了几秒,乔治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终于,她轻声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乔治心凉的坚持:“谢谢,乔治。但我最近……不太想吃太甜的东西,你吃吧。” 又一次。毫不犹豫的、温和却冰冷的拒绝。 “好吧,弥亚,我……”乔治试图想出一个笑话,让氛围不那么尴尬,但也只是端起盘子,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把那份松饼“哐当”一声放在桌上,一口也没吃。 那甜腻的草莓香气此刻闻起来只剩下酸涩。 这样的事件数不胜数,乔治再迟钝也感觉出不对劲了。 最让他郁闷的是,他完全不知道原因。 乔治抓着那头乱糟糟的红发,在公共休息室里来回踱步,对着正在悠闲调试一个新发明的弗雷德抱怨:“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现在看到我跟看到博格特似的!” 弗雷德头也没抬,用螺丝刀戳了戳模型的一个关节:“也许你终于因为个人卫生问题被嫌弃了?我早说让你那件魁地奇队服该洗洗了。” “滚蛋!”乔治没好气地踹了他的椅子一脚,“我很认真!她之前明明还好好的!”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无意中用了什么半成品玩笑道具,副作用是让人讨厌自己,要不然什么能解释弥亚态度的转变? 而弥亚这边,心里也同样不好受。每一次拒绝乔治的好意,看到他脸上从期待转为困惑,最后变成难以掩饰的失落时,她都觉得自己的心像被轻轻揪了一下。 但她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对的,保持距离,对大家都好,这才是坦荡的做法自己不能太自私了。 她努力把注意力全部投入到魁地奇训练和功课上,试图忽略心里那份空落落的感觉,也强迫自己不去注意乔治越来越频繁望过来的、带着明显不解和委屈的眼神。 直到这天变形课下课,走廊里人潮拥挤。乔治终于瞅准一个机会,隔着几个人大声喊住了正要快步离开的弥亚:“弥亚!等等!” 弥亚背影一僵,迟疑地转过身。 乔治几步挤到她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显然是精心包裹过的小纸袋,上面甚至笨拙地系了个小小的金色蝴蝶结。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决心和紧张的表情,耳朵通红,但眼神很坚定,似乎今天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他把小纸袋递过来,语气有点急,像是怕她又一次跑掉,“是我们的新品,绝对安全!而且我加了……呃……一点防风咒的改良,你高速飞行的时候可能用得上,我做了好久……” 乔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和期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弥亚。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一句几乎含在嘴里,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近乎讨好的期待,棕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像只等待奖励的大狗。 弥亚看着那个明显花了心思的小袋子,又看看乔治那双总是盛满狡黠笑意此刻却写满紧张和真诚的眼睛,拒绝的话在嘴边变得无比沉重。她攥紧了手指,指甲掐得掌心微微发疼。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迎上他灼灼的目光,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小石头砸在乔治刚刚鼓起的勇气上:“谢谢你,乔治。但是……真的不用了。” 一瞬间,乔治脸上那点强装出来的镇定和期待碎裂了。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举着袋子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显得有些突兀和尴尬。他像是没听懂一样,嘴唇微微张合了一下,似乎想问“为什么?”,或者“你不喜欢吗?”,又或者“是我做错了什么?”——所有的问题都在他胸腔里翻滚。 但当他看到弥亚微微侧开的脸,看到她眼底那份他读不懂的、复杂的疏离和坚持时,所有涌到嘴边的疑问都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大的怯懦堵了回去。 他太在乎她的反应了,喜欢让他变得笨拙,也变得胆怯。他害怕听到那个确切的、他无法承受的理由——比如“我真的不喜欢你总来找我”,“我觉着我们应该保持距离”,或者更糟的,“你打扰到我了,我真的不喜欢你”。 于是,那股几秒钟前还支撑着他冲过来的勇气,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迅速瘪了下去。 他最终什么也没问出口,那双亮晶晶的、总是闪烁着恶作剧光芒的眼睛黯淡了下去,掠过一丝清晰的受伤和更深的困惑。 乔治举着袋子的手慢慢地、有些僵硬地垂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把那精心系好的金色蝴蝶结捏得变了形。他甚至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目光飘忽地落在旁边的墙壁上,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发出一个干涩的、几乎听不清的音节:“……哦。” 那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充满了无力感和一种被打懵了的茫然,他像是失去了所有语言能力,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弥亚像是解脱又像是愧疚般地匆匆低下头,低声说了句“我先走了”,然后转身汇入了下课的人流,很快消失不见。 乔治却久久没有动弹,只是徒劳地攥着那个被拒绝的礼物,仿佛攥着自己一颗莫名其妙被冷落、却连询问缘由都不敢的心。 李·乔丹私下对朋友们嘀咕:“说真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只被狠狠踢了一脚、又在外头淋了一整夜暴雨的猎犬,湿漉漉,惨兮兮,连尾巴都摇不起来了。” 这个比喻贴切得让人心酸,乔治确实像一只迷失了方向、被主人遗弃的大狗,找不到回家的路,也失去了所有的快乐和活力,只是茫然地、固执地守在一个地方,等待着什么。 然而,这种状态会在某个特定时刻被瞬间打破——当弥亚·琼斯出现在他视野里时。 无论他之前是多么无精打采,只要那个熟悉的身影从楼梯上下来,或者抱着书从门口走进公共休息室,乔治就像是瞬间被注入了一针强效振奋剂。 他的背会下意识地挺直,原本涣散的目光会立刻聚焦,紧紧追随着她,那双棕色的眼睛里会骤然亮起一簇微弱却执拗的光火,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期盼和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会迅速抬手,胡乱地理一下自己那头其实并没多乱的红发,还会不自在地扯一扯袍子,仿佛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干净些。 但每一次,弥亚要么是根本就没往他的方向看,要么是目光极其短暂地掠过他,没有任何停留,像看一件家具一样自然,然后便径直走向她的朋友们,或者转身上楼回到女生宿舍。 而她每一次的无视,都像是一盆无形的冷水,精准地浇灭他眼中刚刚燃起的那点光芒。 乔治韦斯莱的世界是晴是雨,似乎只取决于弥亚·琼斯是否愿意看他一眼。 嘿嘿,到了我最熟悉的部分了,虽然有点点小愧疚啊,但是只是一点点玻璃渣,保证后面会甜回来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七章 第8章 第八章 霍格沃茨魁地奇球场从未像今天这样喧闹鼎沸,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比赛即将开始,看台上旗帜招展,人声如同汹涌的潮水。 格兰芬多队袍在阳光下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队员们聚集在休息室入口处,做着最后的准备。空气里弥漫着青草被踩踏后的清新气息、皮革味和一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在这片躁动的氛围中,却存在着一小片诡异的低气压区。 乔治靠在门框边,下意识地用指节敲击着手中的击球棍,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正在最后检查扫帚手柄的弥亚。她抿着唇,眼神专注地扫过扫帚的每一寸,完全是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 乔治平时很喜欢看弥亚认真的样子,但此刻的这种专注,却像一堵无形的墙,将乔治隔绝在外。 过去的几周,那种莫名其妙的冷遇几乎让他抓狂,他想不通,无数次在脑子里回放每一个细节,却找不到任何自己“罪大恶极”的证据。这种无处着力、连争吵都无从发起的冷战,比任何魔咒都让人疲惫。 队长伍德正在进行他标志性的赛前动员,拳头攥得紧紧的:“……记住!封锁他们的追球手,尤其是那个蒙太!他的‘之’字形冲撞……” 乔治心不在焉地听着,他的注意力全在弥亚身上。当伍德终于结束他那堪比马拉松的演讲,队员们纷纷拿起扫帚准备入场时,乔治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几步走到弥亚身边。 他努力扯出一个他自认为最像往常一样的笑容,尽管嘴角有些僵硬,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试探:“准备好了吗,追球手?待会儿看我狠狠给那个蒙太来个‘游走球美容套餐’,保证他下次看到红色就头晕。” 这是一个典型的、属于乔治·韦斯莱式的玩笑,带着点嚣张的安慰和并肩作战的默契。放在以前,弥亚至少会回给他一个笑容,或者一句“别先把我们自己的扫帚尾巴打飞了”之类的调侃。 但现在,弥亚只是极快地、几乎是敷衍地瞥了他一眼,她一边调整着护手套,一边用一种清晰、平稳、却没有任何多余情感的语调公事公办地回答:“好的。请注意击球角度,尽量不要影响到安吉丽娜和凯蒂的进攻路线。伍德刚才强调了团队配合的重要性。”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精准地砸灭了乔治眼中那点试图重新燃起的、小心翼翼的火苗。 “团队配合”。这个词从她嘴里如此冷静地说出来,瞬间将他的玩笑和试探都归类为了需要被“管理”的不稳定因素。 乔治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剩下那半句准备好的俏皮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堵得他胸口发闷。他握着击球棍的手指收紧了些,指节泛白。 他看着她说完后便立刻转过头去,和安吉丽娜低声确认着一个传球的暗号,侧脸线条冷静而坚定,仿佛刚才只是对任何一个普通队友进行了最寻常不过的技术提醒,而他,乔治·韦斯莱,和队伍里的其他任何人,没有任何不同。 一种混合着受伤、憋闷和巨大失落感的情绪,迅速淹没了他。他甚至连一丝恼怒都生不起来,只剩下无尽的茫然和一种被彻底推开的钝痛。 伍德吹响了集合的哨声,队员们吼叫着为自己鼓劲,纷纷跨上扫帚。 哨声尖锐地划破嘈杂的空气,十五把扫帚同时猛地升空,如离弦之箭般射向灰蒙蒙的天空。霍格沃茨魁地奇决赛正式拉开帷幕。 解说员李·乔丹的声音通过魔法放大,响彻整个球场:“比赛开始!鬼飞球被格兰芬多的安吉丽娜·约翰逊抢到——漂亮的起步!她传给了凯蒂·贝尔——哦!糟糕!斯莱特林的蒙太一个野蛮冲撞,差点把凯蒂撞下扫帚!鬼飞球被断掉了!” 开局不利,斯莱特林凭借一贯的强硬作风迅速掌握了主动权,连续发起猛攻。更让人担忧的是,找球手哈利·波特的状态似乎异常低迷,他在空中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几次险些被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德拉科·马尔福故意挤开,完全没能发挥出往常的水平。 看台上的格兰芬多们发出了焦急的叹息和不满的嘘声。 “情况不妙,格兰芬多不知为何在此场比赛士气低迷,他们能力挽狂澜吗?”李·乔丹的声音也透着一丝紧张。 就在此时,一个红色的身影如同闪电般撕开了斯莱特林的防守阵线—— 是弥亚·琼斯。 她不知何时从侧翼高速插上,精准地预判了斯莱特林追球手的传球路线,用一个极其惊险的贴地俯冲,几乎是从对方扫帚尾巴下面将鬼飞球抄截了下来! “琼斯!弥亚·琼斯!她拿到了鬼飞球!梅林啊,这个抢断太漂亮了!”李·乔丹激动地大吼。 弥亚得球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驱动扫帚,像一颗出膛的炮弹般笔直射向斯莱特林的球门柱。她的红发在脑后飞扬,身姿挺拔而矫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墨绿色眼睛里燃烧着灼人的斗志。 两名斯莱特林的击球手立刻狞笑着向她包夹过来,同时,一枚漆黑的游走球带着呼啸的风声,从她侧后方凶恶地砸向她的后背。 看台上响起一片惊呼,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声沉闷又令人安心的巨响传来。 另一道身影如同守护神般骤然出现在弥亚的侧后方,手中的击球棍划出一道干净利落的弧线,精准无比地将那枚威胁巨大的游走球狠狠地击飞出去,球像炮弹一样砸向远处,迫使那两个试图包夹的斯莱特林追球手慌忙躲闪。 是乔治·韦斯莱。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被击飞的游走球落点在哪里,他的目光始终紧紧追随着前方那个一往无前的背影,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和全然的守护。 刚才那一刻,他的动作快得几乎是本能,没有任何犹豫。 前方的弥亚甚至没有因为身后的危险而减速或者回头确认,仿佛笃定那威胁一定会被解除。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远处的球门环上,如同进入无人之境,在一个不可思议的小角度,手臂猛地挥出—— 鬼飞球划出一道笔直的红色轨迹,穿透了雨丝,精准地钻入了最中间的球门环! “得分!格兰芬多得分!十比零!”李·乔丹声嘶力竭地欢呼,“弥亚·琼斯!她做到了!她站了出来!力挽狂澜!漂亮的进球!完美的保护!经典的格兰芬多式的配合,正大光明赢下一球!” 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看台上红色的旗帜疯狂舞动。 进球后的弥亚在空中利落地转身,扫帚划出一个漂亮的圆弧。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极快地扫过乔治的方向。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了一瞬。 乔治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脱口而出喊一句什么,哪怕是一句“干得漂亮!”。 但弥亚的目光没有丝毫停留,仿佛只是确认队友位置般的例行公事,随即立刻变得锐利,重新投向赛场,寻找下一个机会。那短暂的交汇,快得像乔治的错觉。 乔治胸腔里那股因默契配合而升腾起的激动和热切,瞬间被这冰冷的无视浇灭,只剩下更深的苦涩和失落。 然而,比赛仍在继续,斯莱特林的攻势愈发凶猛。 弥亚彻底爆发了,她成了球场上最耀眼的存在,如同scarlet色的旋风,不知疲倦地奔跑、拦截、突破。她的飞行轨迹刁钻而大胆,假动作逼真得让人眼花缭乱,射门精准得令人窒息。每一次得分,都引来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琼斯又拿到了球!她晃过了沃林顿!转身避开另一名击球手!射门——梅林啊!又进了!二十比零!” “惊人的个人能力!她在斯莱特林的防线里如入无人之境!三十比零!” “格兰芬多几乎全靠弥亚·琼斯一个人在得分!她今天势不可挡!” 全校的目光,无论是哪个学院,都牢牢吸附在那个在空中肆意挥洒才华与力量的追球手身上。她耀眼得令人窒息。 而在这份耀眼的背后,始终有一道沉默的身影,如同最忠诚的影子,盘旋在她的周围。 乔治·韦斯莱几乎放弃了一切进攻性的击球策略,他将全部的精力都用于守护。每一次游走球的威胁靠近弥亚,都会被他以最果断、最凶狠的方式拦截击飞;每一次斯莱特林的球员试图用犯规动作干扰她,都会发现乔治的扫帚总会“恰好”出现在最碍事的位置,用身体或者扫帚进行无声的阻挡和警告。 乔治沉默地、机械地、却又无比精准地执行着一种刻入骨髓的本能——保护她,为她扫清一切障碍,让她能够无所顾忌地飞翔和得分。 他们的配合依旧天衣无缝,甚至比以往更加高效。她向前冲锋,他断后守护。她吸引火力,他清除威胁。她信任他的保护,他理解她的意图。 一种冰冷的、令人窒息的默契在两人之间蔓延。他们依旧是赛场上最完美的搭档之一,却也可能是距离最遥远的两个人。 乔治看着前方那个光芒万丈、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女孩,感觉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厚厚的玻璃。他能看到她的耀眼,能为她挡开危险,却无法触及她半分,也无法理解,为何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家人萌,我不知道为啥,但是我的平板开机的时候没办法充电,关机了才能充上,搞得我好火大,每次码到心流状态,都会莫名其妙的关机,让我快急死了,哭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第八章 第9章 第九章 狂欢属于整个格兰芬多塔楼。公共休息室里人声鼎沸,黄油啤酒的泡沫溅得到处都是,欢呼声和歌唱声几乎要把天花板掀翻。 人们簇拥着今天的英雄——弥亚·琼斯,她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带着些许疲惫却真实的笑意,被安吉丽娜和凯蒂一左一右地搂着,接受着众人潮水般的赞美。 而在热闹的角落里,乔治·韦斯莱独自一人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黄油啤酒。泡沫早已消散,杯壁蒙上一层水汽,冰凉得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眼前还不断闪回着赛场上那个耀眼得令人无法直视的身影——她如何利落地断球,如何敏捷地突破,如何精准地射门,肆意的红发在高速飞行中拉出一道耀眼的光轨。 她是那么夺目,悬挂在霍格沃茨的天空,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可越是回想那份耀眼,他心底就越是窒闷难受。那份光芒如此接近,却又如此遥远。他们之间那冰冷无声的默契,像一道无形的鸿沟,横亘在他和她之间。 弗雷德和李·乔丹好不容易从狂欢的人群里挤过来,两人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但当他们看到乔治这副失魂落魄、与周围欢庆氛围格格不入的模样时,笑容都收敛了些。 “嘿,兄弟!”弗雷德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乔治,试图让他振作点,“我们赢了!高兴点!你今天击飞游走球那几下帅呆了!特别是保护弥亚的那几次!” 李·乔丹也附和道:“没错!你们俩配合得还是那么天衣无缝!简直像一个人!” “配合?”乔治终于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苦涩至极的弧度,声音有些沙哑,“她甚至不愿意看我一眼。” 他终于忍不住,把憋了许久的郁闷倾吐出来,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不只是今天……已经好几周了。她躲着我,拒绝我给的任何东西,不跟我说话……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沮丧,弗雷德和李·乔丹对视一眼,他们都隐约察觉到最近这两人之间气氛诡异,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弗雷德抓了抓头发,试图安慰:“也许……也许她只是太专注于比赛了?你知道的,女孩们有时候总会有点莫名其妙的情……” 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另一个同样刚从球场下来、喝着蜂蜜酒的格兰芬多男生杰克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凑了过来。他是个粗线条的魁地奇爱好者,大大咧咧地插嘴。 “乔治,不是我说你,”杰克灌了一口蜂蜜酒,一脸“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表情,“弥亚·琼斯之前也没多搭理你啊?她不是一直就那样吗?眼里好像只有魁地奇和功课?现在也没差多少吧?顶多就是……呃……更冷了一点?” 这话像一道闪电,猝不及防地劈中了乔治,他猛地愣住了,张着嘴,剩下所有的抱怨和委屈都卡在了喉咙里。 之前……也没多搭理他? 是啊。 仔细回想,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弥亚似乎也确实不是那种会主动和他闲聊、对他格外热情的姑娘。她更多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训练,上课,喜欢新奇的恶作剧产品,偶尔被他和弗雷德的玩笑逗笑,接受他那些蹩脚借口下的礼物时也会脸红和道谢,但似乎……从未有过更进一步的表示。 是他自己,因为那份悄然滋生的喜欢,将她所有无意的、友善的举动都赋予了特殊的意义,并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某种独特的、不同于他人的联系。 而现在,她的“冷漠”,或许只是……回归了常态?或者说,是一种更明确的、划清界限的姿态。 这个认知像一盆冷水,浇得他透心凉,却又奇异地……让他混乱痛苦的思绪清晰了一点。 如果她之前也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在意”他,那现在的“拒绝”和“躲避”,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并没有“失去”什么特别的东西?既然不曾真正拥有,又何谈失去? 而更重要的是——无论她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决定拉开距离,这都意味着,他乔治·韦斯莱,绝不可以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窝囊地接受! 他喜欢她,他想要靠近她,他想知道原因,他想……争取! 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混合着一种被点燃的、不服输的斗志,猛地冲散了他胸腔里的郁闷和酸涩。那双黯淡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闪烁着一种弗雷德和李·乔丹都非常熟悉的、一旦认定目标就绝不回头的执拗光芒。 “你说得对!”乔治突然大声说道,把旁边的杰克吓了一跳,“根本没差多少!” 他猛地站直身体,把手里那杯冰凉的黄油啤酒塞到弗雷德手里,脸上重新焕发出神采,甚至比刚才赢得比赛时还要兴奋和急切,仿佛找到了新的、更重要的目标。 “我得去……我得去搞清楚!”他语无伦次地说着,眼睛发亮,甚至来不及多解释,就像一阵风似的拨开人群,朝着宿舍楼梯的方向冲去,大概是去想他的“办法”了。 弗雷德和李·乔丹,还有那个一头雾水的杰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瞬间从抑郁到打了鸡血般的转变。 弗雷德愣了好几秒,才缓缓转过头,对着李·乔丹和杰克,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无奈、好笑和一点点感慨的复杂表情,摇了摇头,感叹道:“梅林的胡子啊……你们看到了吗?每次一遇到关于弥亚·琼斯的事情,我兄弟那号称霍格沃茨最聪明的脑子,就好像被巨怪拿去当球踢了一样,完全失去理智了。” 但看着乔治消失的背影,那背影里重新充满了熟悉的冲动和活力,弗雷德的嘴角,最终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了一点。 格兰芬多塔楼的狂欢持续了很久,喧嚣声几乎要穿透古老的石墙。弥亚·琼斯站在热闹的中心,回应着每一个人的祝贺,但心底却有一块地方空落落的,与周围的欢腾格格不入。 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门口,或者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可能出现的角落,但乔治不知道去了哪里,总是不见,她自己心里莫名的抽紧。 更让她心烦意乱的是,在刚才比赛最激烈的时候,她余光瞥见拉文克劳的看台区,那个黑发级长也站在那里,正和身边的同学一起为精彩的进球鼓掌,神色专注而欣赏。 那一刻,弥亚心里非但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涌起一股连自己都说不清的、酸涩的郁闷。 她终于找借口提前离开了还在沸腾的公共休息室,没有回宿舍,而是径直走向了格兰芬多塔楼的入口。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稍微吹散了些心里的烦躁。她召唤来自己的扫帚,翻身骑上,一蹬地面,便无声地融入了霍格沃茨的夜色之中。 没有目的,她只是需要吹吹风,需要一个人待着。她骑得很高,绕着城堡缓慢地盘旋,俯瞰着下方星星点点的灯火和黑湖平静的湖面。 胜利的喜悦早已褪去,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迷茫和孤单。 就在她飞临黑湖上空,准备调头返回时,下方靠近禁林边缘的湖岸处,突然传来一声短促惊慌的尖叫,紧接着是“扑通”一声巨大的落水声! 弥亚的心猛地一提,立刻压低扫帚俯冲下去。借着月光,她清晰地看到湖边的水中有一个身影正在剧烈地扑腾,水花四溅,那人显然不会游泳,正在迅速下沉! 更让她瞳孔一缩的是——那个在水中挣扎的黑发身影,身上穿着的正是镶着青铜色的拉文克劳院袍,是那个级长! 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来不及思考对方的身份,为何深夜会出现在禁林边的湖岸,弥亚几乎是本能地猛地将扫帚柄压到最低,以一个近乎垂直的、教科书般完美的俯冲急速下降! 风猛烈地刮过她的耳畔,吹得她眼睛生疼,但她紧紧盯着下方那个越来越近的、正在被黑暗湖水吞噬的身影。 在离湖面还有几英尺的时候,她精准地操控扫帚贴水滑行,同时身体最大限度地探出去,伸出手臂,朝着那只在水中无力挥舞的手抓去! “抓住我!”她大喊,声音在空旷的湖面上显得格外清晰。 冰凉的湖水溅湿了她的袍袖,她的指尖碰到了对方冰冷滑腻的手指,第一次抓空了! 那个女生已经呛了水,失去力气,正在往下沉。 弥亚咬紧牙关,再次冒险将身体压得更低,扫帚尾几乎擦到了水面!她再次伸出手,这一次,她牢牢地、用力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弥亚猛地用力,借助扫帚上升的力道,艰难地将那个已经半昏迷的拉文克劳女生从冰冷刺骨的黑湖里拖了上来,让她横趴在自己的扫帚前部。 扫帚因为突然增加的重量和失衡摇晃了一下,弥亚赶紧稳住重心,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她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不断咳嗽吐出湖水的女生,之前的那些郁闷和芥蒂,在生死关头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和可笑。 两人浑身湿透,瘫倒在冰冷的鹅卵石岸上,冷得瑟瑟发抖,剧烈地咳嗽、喘息。黑湖的水寒冷彻骨,夜晚的冷风一吹,更是让人牙关打颤。 “谢……谢谢你……”拉文克劳的女生声音微弱,充满了后怕。 弥亚刚想回应,却猛地顿住了。 周遭的温度,毫无征兆地再次急剧下降,一种远比湖水更刺骨的阴冷瞬间攫住了她们。空气中弥漫起一种腐烂、绝望的气息。原本还有几声虫鸣的禁林边缘,此刻死寂得可怕。 弥亚的牙齿控制不住地咯咯作响,她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至少十几个披着破败斗篷、高大腐烂的身影,如同从最深的黑暗里凝结出来的一般,无声无息地将她们包围了。它们悬浮在离地几英寸的空中,兜帽下没有脸,只有一个空洞的、散发着吸力的深渊,正在贪婪地吸取着周围所有的快乐和温暖。 摄魂怪! 马上就要化解误会啦,拨开云雾见明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九章 第10章 第十章 弥亚的呼吸猛地一窒,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冻僵了。冰冷的恐惧感瞬间将她拖回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那个绝望的噩梦——无尽的冰冷、被抛弃的孤独、所有快乐的记忆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刺耳的尖叫和深入骨髓的绝望…… 她剧烈地颤抖起来,手指深深抠进冰冷的鹅卵石缝里,几乎要失去所有力气,她想举起魔杖,但手臂沉重得如同灌了铅。难过的情绪慢慢包围了弥亚,她马上要落下泪水。 “不……不要……”旁边传来更加微弱、更加绝望的呜咽。 弥亚艰难地转过头,看到那个拉文克劳的女生情况更糟。她蜷缩在地上,脸色惨白得像幽灵,仿佛正在被无形的力量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嘴里发出无意识的、破碎的呻吟。她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甚至可能下一秒就会被彻底吞噬。 这一幕,像一道刺目的闪电,猛地劈开了弥亚自身那几乎要将她压垮的恐惧。比眼泪先流下来的,是她的勇气。 有人需要她,有人比她更需要保护。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原始而强大的力量,瞬间压过了她自己的冰冷与战栗。她不能倒下!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滚开!”弥亚听到自己发出一声嘶哑的、却异常坚定的怒吼,这声音甚至不像她自己的。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支撑起还在发抖的身体,踉跄着挡在了那个几乎昏迷的拉文克劳女生身前,直面那些不断逼近的、散发着绝望气息的摄魂怪。她的魔杖终于举了起来,尽管手臂还在剧烈颤抖。 脑海中,那些被摄魂怪触发的冰冷噩梦在翻腾,但此刻,更强烈的是一种想要保护、想要驱散黑暗的决心, 弥亚拼命地回想——魁地奇比赛胜利时扫帚掠过耳畔的呼啸风声、进球后全场震耳欲聋的欢呼、朋友们拥抱的温度、还有……还有乔治每次递给她糖果时,那双带着紧张期待和真诚笑意的棕色眼睛…… “呼神—护卫!”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所有的信念、所有的勇气、所有的决心,都灌注到了这句咒语之中! 魔杖尖端迸发出的不再是微弱的银光,而是一大片强烈、耀眼、如同月光凝聚而成的银色光芒! 这光芒迅速凝聚、变形,不再是模糊的屏障,而是化作一个清晰而庞大的实体——一条巨大、强壮、流线型身躯闪烁着冷冽银光的鲨鱼。它并非海洋中温和的生物,而是带着一种无畏的、强悍的、足以撕裂任何黑暗的气势。 银色鲨鱼守护神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猛地摆动着强有力的尾鳍,毫不犹豫地朝着那群摄魂怪疾冲而去。它所过之处,阴冷绝望的气息如同被阳光灼烧般迅速退散。 摄魂怪们似乎被这突如其来,力量强大且形态极具攻击性的守护神震慑了,它们发出一种无声的、充满恐惧的嘶鸣,纷纷向后飘退。 银色鲨鱼守护神威风凛凛地环绕着两个女孩游弋,形成一个保护圈,将所有的黑暗和冰冷都隔绝在外。 周围温度开始回升,那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感渐渐消失。 弥亚脱力地坐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魔杖还紧紧攥在手里。她看着那条守护着她们的、强大的银色鲨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新生的力量感。 她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 弥亚转过头,看向身后那个拉文克劳的女生。对方的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虽然依旧虚弱,但眼神恢复了些许神采,她咳嗽了几声,艰难地坐起身,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她看着眼前还在微微喘气、魔杖紧握的弥亚,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感激和后怕。 “谢……谢谢你,”女生的声音依旧有些虚弱,但非常真诚,“梅林在上……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刚才……” 她打了个冷颤,无法说下去,只是用力摇了摇头:“你的守护神……太惊人了,我从没见过这样的。” 弥亚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发烫,幸好夜色和寒冷掩盖了她的窘迫。“没、没什么,” 她收起魔杖,那条银色鲨鱼化作点点银光消散在空气中,“任何人看到都会这么做的。我叫弥亚,弥亚·琼斯。” “佩内洛·克里瓦特。”女生也报上自己的名字,她试着站起来,但腿还有些发软,弥亚赶紧伸手扶了她一把。两人互相支撑着,浑身湿透,样子狼狈不堪,却在生死关头后生出一种奇妙的同盟感。 “话说回来,”佩内洛稍微缓过劲,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寂静的夜色,又抬头看了看弥亚停在一旁的扫帚,疑惑地问道,“这么晚了,霍格沃茨应该布满了飞行禁制才对,你的扫帚怎么能?” 弥亚下意识地回答:“哦,这个啊,是乔治……”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掐住了脖子。那个名字脱口而出的瞬间,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是乔治·韦斯莱帮我暂时解开的,但是你放心,我们只是朋友,我会跟他保持距离的……” 她低下头,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突然低落的神情。 然而,佩内洛敏锐地捕捉到了弥亚语气里那瞬间的变化和提及“乔治·韦斯莱”名字时的不自然,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闪过脑海。 忽然,佩内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笑声在经历了一场生死惊魂后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点忍俊不禁的意味。 “等等。”她看着一脸茫然的弥亚,嘴角弯起一个了然又觉得十分有趣的弧度,“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和乔治·韦斯莱,有点什么吧?” “我……这也没关系……”她徒劳地试图解释,但结结巴巴的语气和躲闪的眼神彻底出卖了她。 佩内洛笑得更厉害了,一边笑一边摇头,因为寒冷和好笑而微微发抖:“梅林的长胡子啊!这里怎么还有一块没开窍的小木头?你们格兰芬多的人在打好魁地奇之前,是不是要修炼什么自断**的宝典?” 她止住笑,看着更加窘迫的弥亚,清晰而肯定:“听着,琼斯,我和乔治·韦斯莱,除了刚才他们兄弟俩急需借用弗立维教授的共鸣仪之外,没有任何超出普通同学范畴的关系。他对你的那些特殊关注,可一点儿都没分给过拉文克劳的其他任何人,我保证。” 弥亚彻底愣住了,张着嘴,傻乎乎地看着佩内洛。一股巨大的、混合着释然、尴尬和一丝微弱雀跃的情绪瞬间冲垮了她,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佩内洛看着她这副样子,笑了笑,却没有再深入这个话题,有些事,还是让当事人自己解开比较好。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目光再次扫过周围空旷的湖岸,眉头微蹙:“不过,说到这个……刚才那些摄魂怪,它们不应该出现在霍格沃茨防护罩以内,更不该如此集中地出现在这里……这太奇怪了。” 她转向弥亚,语气变得格外认真,甚至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对了,弥亚,你刚才说你的名字是弥亚·琼斯?能告诉我,你父亲的名字吗?或者……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弥亚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和尴尬中,听到这个问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我父亲……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失踪了。我从小和妈妈一起生活。” “失踪了……”佩内洛低声重复了一遍,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锐利和深思的光芒。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深深地看了弥亚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 “今晚真的非常感谢你,琼斯。”佩内洛最后说道,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我得赶紧回去换身衣服,不然明天肯定要得重感冒了。你也快回去吧。” 她裹紧了还在滴水的袍子,对着弥亚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步履有些匆忙地朝着城堡走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走一点小小的剧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第十章 第11章 第十一章 冰冷的湖水似乎还黏在袍子上,沉重而寒冷,但弥亚返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脚步却带着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快。 夜风拂过她湿漉漉的发梢,却吹不散心头那股奇异的热度。 佩内洛·克里瓦特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扩散的涟漪。“……他和乔治·韦斯莱,没有任何超出普通同学范畴的关系……他对你的那些特殊关注,可一点儿都没分给过拉文克劳的其他任何人……” 一种如释重负的轻盈感取代了之前沉甸甸的郁闷,但与此同时,另一种更加模糊、更加难以捕捉的情绪悄悄探出头来—— 如果那些关注是特别的,那意味着什么呢?她还没有完全想明白,也不确定那具体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不用再刻意躲着他了,这让她心里莫名地轻松起来,甚至有点微小的、雀跃的火花在闪烁。 她想着乔治最近那副失落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歉意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要做点什么的冲动。 胖夫人的肖像画在她靠近时嘟囔着醒来,不情不愿地旋开洞口。弥亚爬进公共休息室,此刻这里已经安静下来,只剩下壁炉里的余烬还在发出暗红色的光,偶尔噼啪一声,爆起几点火星。 几乎就在她双脚落地的瞬间,她的目光就被壁炉旁那个身影牢牢抓住了,那个消失了几乎一整个晚上的身影出现了。 乔治·韦斯莱。 他在那里,并没有坐下,而是在那几张柔软的扶手椅之间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焦躁不安的年轻狮子。他低着头,那头标志性的红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黯淡,手指用力地捏着一张被揉皱又展平、反复多次的羊皮纸,指节都泛白了。 乔治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极其强烈的、混合着紧张、纠结和孤注一掷的气息。听到动静,他猛地抬起头,看到是弥亚,他的身体显而易见地僵了一下,棕色的眼睛里瞬间闪过无数情绪——惊讶、无措、担忧,最后都化为了更加浓郁的紧张和一种…像是等待审判般的忐忑。 他看起来,真的像极了李·乔丹形容的那样——一只被雨淋得湿透、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被欢迎、只能可怜又执着地守在门口等待的大狗狗。 弥亚的心跳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她停下脚步,站在房间中央,隔着几步的距离看着他。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壁炉余烬微弱的燃烧声和两人有些清晰的呼吸声。 一种微妙而紧绷的张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人都张开了口,声音重叠在一起: “乔治——” “弥亚——” 两人又同时顿住,似乎都没料到对方会先开口。 短暂的沉默,乔治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喉结滚动了一下,抢先一步,声音有些干涩,却异常清晰地说道,语速快得几乎像是在背诵一篇打了好几天腹稿的宣言: “弥亚,我知道我可能……可能又搞砸了。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不想理我。如果是因为我太烦人,或者送的礼物太糟糕,或者……或者任何原因,我都可以改。真的。” 他举起手里那张被捏得不成样子的羊皮纸,声音里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恳求:“我……我写了个保证书……或者计划书?我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上面列了我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惹你生气的事情,还有……还有我打算怎么改正……” 他的耳朵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眼神却一眨不眨地、勇敢地直视着弥亚,尽管那勇敢里充满了显而易见的慌乱。他看起来那么认真,又那么笨拙,和他平时那种游刃有余、插科打诨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只是……”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勇气,声音低了下去,却更加清晰,带着一种纯粹的、少年人特有的诚挚和忐忑,“我只是希望……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我可以继续对你好、追求你的机会?” “追求”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轻得像羽毛拂过,却又重得砸在弥亚的心上,让她呼吸猛地一滞。 她彻底愣住了,蓝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眼前这个紧张得几乎同手同脚、却无比认真地向她请求一个“机会”的乔治·韦斯莱。 所有准备好的、关于“误会解除”、“不用保持距离”的解释,全都卡在了喉咙里。她的大脑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运转,只能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毫无章法地、剧烈地撞击着,一声又一声,敲打着她的耳膜。 追求?他……他想追求她? 所以……那些糖果、那些笔记、那些球场边的守护、那些笨拙的关心……真的都是…… 一股巨大的、滚烫的热意猛地冲上她的脸颊,甚至比刚才在黑湖面对摄魂怪时还要让她无措。弥亚下意识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湿漉漉的袍子边缘,感觉自己的舌头像打了结。 “我……我不是……”她语无伦次,声音细若蚊蚋,“我没有觉得你烦人……礼物也很好……草莓蛋糕……虽然场合不太对……但很好吃……手套也很暖和……” 她越说声音越小,简直想把自己埋进地里,她到底在说什么啊! 乔治的眼睛却随着她这些混乱的话语,一点点亮了起来,像是阴霾的天空骤然被阳光穿透。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没有拒绝!她甚至记得那些礼物! “那……那你为什么……”他急切地上前一步,又怕唐突地猛地停住,只是困惑又期盼地望着她,“为什么躲着我?” 弥亚的脸更红了,几乎要冒热气。她该怎么解释?因为一个荒谬的误会?因为她以为自己成了妨碍别人的那个?这听起来简直蠢透了! “我……我看见你和佩内洛……在拉文克劳塔楼下面……聊得很……投入……”她几乎是嗫嚅着说出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头垂得更低了,“我以为……你们……” 她的声音消失在羞窘之中,但这一点提示,对于摆脱了巨怪智商状态的乔治·韦斯莱来说,已经足够了。 乔治的脸上瞬间呈现出一种极度震惊、恍然大悟、继而哭笑不得的复杂表情。他张大了嘴,半天才发出一声近乎呻吟的声音:“梅林啊……就因为这个?” 他用力抓了挠自己的头发,把本就凌乱的红发弄得更像鸟窝,脸上却绽放出一个巨大无比的、如释重负的、甚至带着点傻气的笑容。 “我只是……我只是需要借弗立维教授的实验室钥匙!只有她作为级长有备用钥匙!我们是在商量这个!我和弗雷德的新产品需要那个共鸣仪!就是……就是那个能帮你……呃……”他猛地刹住车,差点说漏嘴,赶紧含糊带过,“……反正就是为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非常重要的正事!” 乔治着急忙慌地解释着,眼神亮得惊人,之前的紧张和忐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喜的激动。他看着她红透的脸颊和无所适从的样子,心里那头失落了好几天的大狗狗仿佛瞬间被喂了满满一盆蜂蜜公爵最好的糖果,尾巴快要摇出残影。 所以,她躲着他,不是讨厌他,而是……吃醋?,虽然可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但这个认知还是让乔治·韦斯莱的心脏像是被快乐的泡泡填满了,几乎要飘起来。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带着无尽的期待和一丝残余的紧张,再次轻声确认,声音温柔得不像他自己,“我现在……有这个‘机会’了吗?弥亚?” 弥亚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撞进他那双盛满了星光、笑意和紧张期待的眼睛里。那里面清晰的喜悦和如释重负也感染了她。心底那点微小的、雀跃的火花似乎“噗”地一声,燃烧得更明亮了一些。 她依旧不太明白“追求”具体意味着什么,又会带来怎样的改变,那份少女的悸动还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雾气里。但她清楚地知道,她不想再看到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想再让自己陷入那种莫名其妙的郁闷里。 她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很轻,却足够清晰: “嗯。” 只是一个简单的音节,却让乔治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灿烂得仿佛能照亮整个昏暗的公共休息室。他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却强行忍住,只是用力地、一遍遍地看着手里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保证书”,然后又抬头看她,眼神亮晶晶的。 “太棒了!”他低声欢呼,像个得到了最渴望礼物的小男孩,“我是说……好的!太好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难过的。” 两人站在即将熄灭的炉火旁,隔着几步的距离,看着对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羞涩、尴尬、释然和某种崭新期待的微妙气息。影子被拉得很长,在墙壁上轻轻摇曳。 乔治韦斯莱,你是不能吃糖的(认真,因为狗吃了巧克力会死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第十一章 第12章 第十二章 格兰芬多塔楼里,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但又有些东西悄然不同了。 公共休息室的角落里,经常能看到弥亚和乔治、弗雷德凑在一起,脑袋几乎要碰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什么,羊皮纸上画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草图,桌上偶尔还会冒出一点可疑的烟雾或发出奇怪的噗噗声。 弥亚对恶作剧产品有着一种天生的、炽热的热情,这种热情丝毫不亚于她对魁地奇的热爱。她不像赫敏那样执着于原理和规则,反而有一种天马行空的、近乎直觉般的奇妙想法,常常能从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提出建议。 “——所以这个‘便携式沼泽’的想法很棒,但是装在盒子里突然放出来,清理起来太麻烦了,费尔奇会发疯的,”弥亚咬着羽毛笔的末端,皱着眉头打量着一张画着沼泽和盒子的草图,然后眼睛一亮,“为什么不让它……更像是‘即时生成’的呢?比如,像施法一样,魔杖一指,‘噗’一小块沼泽地就出现了,持续时间不用太长,然后它会自己慢慢渗入地下消失?” 正在试图研究如何压缩沼泽体积的乔治和弗雷德同时愣住了,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震惊和狂喜。 “梅林的鼻子啊!”弗雷德猛地一拍桌子,激动地喊道,“即时生成,自动消失,这主意太妙了,省了多少材料和处理麻烦。” 乔治没说话,但他看着弥亚的眼神亮得惊人,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和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他立刻抓过一张新的羊皮纸,兴奋地开始勾画新的草图:“没错!我们可以借鉴一下变形术里局部环境改变的原理,结合消失咒的弱化叠加……” 又有一次,弗雷德正在炫耀他们新发明的“自动喷墨羽毛笔”,声称它能识别使用者的心情,在写信时自动喷出代表情绪的彩色墨水。 弥亚拿着羽毛笔端详了半天,试着在纸上划拉了几下,喷出几滴快乐的亮黄色墨水。 她想了想,提出:“识别心情很有趣,但会不会太被动了?如果……如果它能更‘互动’一点呢?比如,如果检测到使用者在写情话,它就会害羞地喷出粉红色的墨水;如果在写论文,就会绝望的吐出黑色墨水。” “好主意,写情话时的粉色墨水。”弗雷德忍俊不禁,“这绝对会大受欢迎,尤其是情人节。” 乔治一边笑一边用力点头,看着弥亚因为提出“情书”点子而有点微微发红的脸颊,自己的耳朵尖也悄悄红了。 弥亚的视角总是如此独特而实用,她作为经常被斯内普重点关注的学生,对逃课糖的症状模拟和持续时间给出了更逼真的意见,她还能从女生的角度,提出哪些颜色的烟雾、哪些形状的泡泡会更受欢迎。 每一次讨论,弥亚的点子都像一把钥匙,总能精准地打开双胞胎思路上的某把锁,让他们的创意朝着更精妙、更有趣的方向发展。她或许说不出高深的魔法理论,但她对“有趣”和“效果”的直觉,无人能及。 乔治变得格外热衷于和她讨论这些,不只是因为弥亚的点子,还是单纯的想要跟她呆在一起。他会提前准备好点心,占好公共休息室里最舒服的那张桌子,眼巴巴地等着她下课。 当弥亚的身影出现在洞口时,他的眼睛会瞬间亮起来,像看到了最期待的礼物,然后迫不及待地拿出最新的设计草图或者半成品。 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又回来了,甚至比之前更甚。 弥亚彻底放松下来,她喜欢看乔治和弗雷德因为她的一个想法而兴奋雀跃的样子,喜欢创造出某种新奇事物的成就感。 至于那份因为乔治专注赞赏的目光而偶尔浮现的,细微的甜意和脸颊的热度,她暂时还将其归类为合作愉快的兴奋感,就像之前那样。 她也没注意到,那种介于友情与爱情之间的朦胧感情,正在慢慢的,悄然的破土而出,等待着长成参天大树。 乔治开始不去想那么多,只是沉浸于每一个当下。他喜欢看弥亚专注地思考的样子,想出一个好主意欢呼的样子,即使是有时侯很烦躁,什么话都不想说的样子。 这样不够吗? 梅林啊,这感觉可真奇怪。 我,乔治·韦斯莱,居然也会有一天,让一个人在心里扎了根,让灵魂中喧嚣炽热的部分慢慢沉降,化成了一道小心翼翼的凝视。 真有意思,我就喜欢看她,就那么看着。看她跟朋友说话时微微歪着头的样子,看她阳光下有点透明的发梢,看她对着难喝的南瓜汁皱鼻子。 这些小事,我能不声不响地看很久,心里那片地方就变得特别软和,像被阳光晒透了的软垫。 这真是一种奇异的馈赠,通过一份青涩的情愫,通过望向她的一双眼,向来张扬肆意、不管不顾的我,竟然能通过另一个视角看到完全不同的世界。燃烧一切的勇气,在一旁无边的海域面前,竟然甘愿化作无声的河流,沉默的叹息。 弗雷德总用胳膊肘撞我,挤眉弄眼,开我们的玩笑。但我懒得解释,或许有时带着一丝窃喜。 这怎么解释?说我现在觉得,安安静静地喜欢一个人,看她高兴,看她笑,本身就是一件挺棒的事。有些词不达意,但好像就是这样。 想到此处,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总会浮现在我的嘴角,这甜蜜的痛楚,这幸福的怯懦,竟让我如此甘之如饴。 或许,爱恋并非索求的艺术,而是奉献的静默仪式。我献上我的注视,我的静默,我所有未曾言说的温柔瞬间。 让乔治·韦斯莱,这个永远奔腾的名字,竟从此,为你保留了一片最深的寂静。 反正,就这样也挺好。喜欢她,是我自己的事,是一件让我只是想着,就觉得心里又满当又暖和的事。 结果?那是以后的事,何必奢求那么多。 啧,乔治·韦斯莱,你也有今天。 不过,这种感觉,还不赖。 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缓慢地流淌过格兰芬多塔楼的窗台。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温暖而静谧。 弥亚·琼斯坐在靠窗的扶手椅里,眉头轻轻蹙起,思索着新的建议,整个人沉浸在一种专注而略带困扰的微光里。 乔治·韦斯莱就坐在她的对面,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制造任何动静。 他只是望着弥亚。阳光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那专注的神情有一种近乎神圣的温柔,让他胸腔里那颗总是躁动不安的心,奇迹般地平静下来,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饱胀的情感。 在塔楼另一端的旋转楼梯旁,弗雷德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李·乔丹,朝着乔治的方向努了努嘴,脸上挂着一种混合了戏谑和了然的笑容。 “瞧见没?”弗雷德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洞悉一切的笑意,“我说他俩肯定会和好。” 李·乔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咧开嘴笑了:“梅林的胡子!看多了乔治傻乎乎的样子,我都快忘记你俩捉弄我的痛苦了。” 弗雷德抱起手臂,夸张地叹了口气,眼神里却有一种属于双胞胎的温柔的默契。 “唉,别说了。我都快不认识我的兄弟了。不过……”他顿了顿,看着阳光中那幅静止的、温柔的剪影,语气里那惯常的调侃稍稍收敛,添了一丝真诚的感叹,“说真的,这大概就是东方人说的‘一物降一物’吧。” “哎等等,你刚刚是不是说了想念我俩的恶作剧?”弗雷德总是正经不了很久,他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这好说啊,我们的新产品急需试用员……别,别跑啊你。”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第十二章 第13章 第十三章 魔药课教室一如既往地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药材混合的古怪气味,坩埚里蒸腾起的雾气模糊了学生们紧张的脸庞,却丝毫模糊不了斯内普教授那双冰冷的、如同黑洞般的眼睛。 今天熬制的是肿胀药水。 弥亚全神贯注,严格按照步骤操作,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小心翼翼地加入研磨好的干荨麻,看着药水逐渐变成教科书上描述的、理想的深紫色,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她准备进行最后一步,逆时针搅拌七又四分之一圈时,旁边一个斯莱特林学生的手臂不小心撞到了她的桌子。她的坩埚猛地摇晃了一下,几滴不该在这个阶段加入的豪猪刺溶液,从她还没来得及盖紧的瓶子里溅了出去,落入了那锅眼看就要成功的药水里。 刺啦——! 一阵尖锐的声响过后,坩埚里原本深邃的紫色瞬间变得浑浊不堪,咕嘟咕嘟地冒起一连串令人不安的黄绿色气泡,散发出一股类似臭鸡蛋的刺鼻气味。 弥亚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琼斯小姐。” 如同寒冰滑过脊背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斯内普像一只巨大的、无声无息的蝙蝠,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身后,黑色的袍角几乎触碰到她的手臂。他俯视着那锅彻底失败的药水,薄薄的嘴唇扭曲成一个厌恶的弧度。 “告诉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滑腻,带着一种能把人冻僵的讽刺,“你那被巨怪踩过的脑子里,是否还残存着一丝一毫对于魔药这门精密艺术的尊重?还是说,你那贫乏的智力根本无法理解‘豪猪刺溶液需在完全冷却后滴加’这句简单的话?”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只能听到那锅失败药水还在发出的、轻微的噗噗声。所有学生都低着头,不敢往这边看,生怕成为下一个被毒液喷溅的对象。 弥亚的手指紧紧抠着桌沿,指节泛白。她能感觉到全班同学的目光,或同情或幸灾乐祸,像针一样扎在她背上。 羞辱和难堪像冰冷的潮水一样淹没了她,她想辩解,想说是因为被撞了一下,但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显然,”斯内普继续用他那能割伤人的语调慢条斯理地说,目光像冰冷的探针一样在她惨白的脸上扫视,“你那可悲的注意力,连维持一节课都做不到。格兰芬多扣十分,为你这锅连最愚蠢的山怪都会嫌弃的、亵渎魔药学的垃圾。” 他说完,袍袖一甩,带着一股冷风转身离去,留下弥亚僵硬地站在原地,面对着那锅散发着恶臭的、彻底失败的药水。 剩下的半节课,弥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像个木头人一样,机械地记录着笔记,听着斯内普对其他人作品的冷嘲热讽,这让她感觉稍微好受了那么一点点,至少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被骂。 但她的心脏一直在剧烈地跳动着,撞击着胸腔,带来一阵阵闷痛。弥亚能感觉到眼眶发热发酸,但她死死咬住嘴唇,用力眨着眼睛,强迫自己把那些不争气的液体逼回去。 不能哭。 绝对不能在斯内普面前哭。 更不能在这些斯莱特林面前哭。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如同赦令。弥亚几乎是立刻抓起书包,低着头,混在匆忙离开的人群中,想要尽快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她走得很快,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阴冷的地下教室,沿着走廊拼命往前跑,冰冷的石墙在眼前飞速掠过。强撑了一整节课的镇静和坚强,在离开斯内普视线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委屈、难堪、自我厌恶……所有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的防线。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想被人看见这副狼狈的样子,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就在弥亚拐过一个转角,差点撞上一个人的时候,她甚至没看清对方是谁,只是下意识地想要躲开,继续往前跑。 “弥亚?”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惊讶和担忧响起,一只手下意识地伸出来想拉住她。 是乔治。 他像往常一样,算准了她下课的时间,“刚好”溜达过来,想偶遇她,或许还能聊聊新产品,或者只是单纯地看她一眼。 但乔治没想到,会撞见一个泪流满面,几乎是仓皇逃窜的弥亚。她的眼睛红得像兔子,脸上还挂着清晰的泪痕,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乔治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被惊慌和心疼取代。 “弥亚!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急切地问道,想拦住她问个清楚。 可弥亚此刻根本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乔治。她觉得自己失败又狼狈,这副样子难看极了。她猛地甩开他试图安抚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和抗拒:“别管我!” 她看到旁边有一间废弃的空教室门虚掩着,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一把推开门躲了进去,然后反手“砰”地一声把门关上,甚至还传来了门锁落下的轻微“咔哒”声——她把自己反锁在了里面。 乔治被关在门外,差点撞到鼻子。 弥亚留下的一滴眼泪,好像让乔治的整个世界都开始下雨,一场绵密的细雨,带着蒸腾的热气,让人心中焦急。 “弥亚?弥亚!”他用力敲了敲门,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无措,“你开门好不好?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 里面的哭声停顿了一下,然后传来弥亚带着浓重鼻音,闷闷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我没事……你走吧……求你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这拒绝像冷水一样泼在乔治心上,让他更加难受。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无法忍受她一个人在里面哭泣,而自己却被隔绝在外,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走!”乔治的声音坚定起来,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下来,仿佛这样能离她更近一点,“我就在这儿陪着你,你不开门没关系,但我不会走。” 里面沉默了片刻,只有细微的、努力压抑的抽泣声。 过了一会儿,弥亚的声音再次传来,比刚才更轻,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自我厌弃:“……为什么不走?我……我现在的情绪很糟糕……像一团乱麻……我……我不想……不想把坏情绪撒在你身上……乔治……这不公平……” 她的话像羽毛一样轻,却重重地砸在乔治的心上。原来她躲着他,不是因为讨厌他,不是因为拒绝他,而是因为……不想伤害他。 这一刻,乔治·韦斯莱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复杂得难以形容。心疼像潮水一样漫上来,为她的眼泪和脆弱;挫折感萦绕不去,因为他被拒之门外,无法给予安慰;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酸涩的悸动。 乔治·韦斯莱甘之如饴。 他宁愿弥亚对着他发脾气,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倾倒出来,也不想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默舔舐伤口。 “傻瓜……”乔治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极轻极柔,仿佛怕惊扰了门内那只受伤的小兽,“这有什么不公平的?” 喜欢本来就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乔治从未抱怨过什么,自己喜欢上了一个迟钝的女生,就要做好等待的准备,反正自己也没办法不喜欢她,所以自己愿意承担这些脾气。 乔治该怎么说自己不怕这些情绪呢,他该怎么表达自己最害怕的其实是弥亚独自默默的承受痛苦,而自己还在一无所知的欢笑。 他顿了顿,组织着语言,试图将自己的心情传递过去:“我……我宁愿你对我发脾气,骂我,甚至扔东西……怎么样都行……只要你别一个人忍着。” 他的额头轻轻抵着冰凉的门板,声音低沉而真诚,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笨拙却炽热的坦率:“如果……如果你觉得难受,那就不要强忍着。如果你需要一个出气筒,那我就在这里。我愿意的,弥亚。真的。” 门内,弥亚的哭声似乎停顿了。她背靠着门板,坐在地上,膝盖蜷缩在胸前,听着门外传来乔治那清晰而坚定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一颗温暖的石子,投入她冰冷而混乱的心湖,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一种陌生的、滚烫的情绪包裹了她,冲淡了那些委屈和难堪。 乔治听着里面渐渐低下去的哭声,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依旧揪紧着。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背靠着门坐着,用这种沉默而固执的方式陪伴着她。 走廊里偶尔有学生经过,投来好奇的目光,但他毫不在意,只是专注地听着门内细微的动静,仿佛那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声音。 时间一点点流逝,门内的哭声渐渐停止了,只剩下偶尔一声吸鼻子的细微声响。 过了很久,久到乔治的腿都有些发麻了,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弥亚站了起来。 然后,门锁传来轻微的“咔哒”一声。 乔治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紧张地盯着那扇门。 门被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隙,弥亚站在门后,眼睛红肿得像核桃,鼻尖也是红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看起来可怜极了,但情绪似乎已经平静了许多。 她不敢完全抬头看乔治,只是低垂着眼睫,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对不起。”她声音沙哑,小声说道。 乔治看着她这副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哪里还在意什么对不起。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擦她的眼泪,但手抬到一半又顿住了,怕自己的动作太过唐突。 “没事了,”他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温柔,“现在……好点了吗?” 弥亚轻轻点了点头,依旧没有抬头。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空气中还残留着泪水的咸涩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密的张力。 “那个……”乔治挠了挠头,试图打破这沉默,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是斯内普吗?” 他猜测着,能让弥亚难过成这样的,在霍格沃茨大概也没别人了。 弥亚又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点委屈后的哑意:“……我把肿胀药水熬坏了……他扣了分……” 乔治的眉头立刻拧紧了,一股怒火窜上心头。 “那个老蝙蝠!”他低声骂了一句,随即又赶紧放柔声音,“不是你的错!肯定是他又故意找茬!那种药水本来就很容易失败……” 他笨拙地试图安慰她,搜索枯肠地想找出点能让她开心的话:“下次……下次我们提前练习!我和弗雷德坩埚杀手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我们有丰富的失败经验可以分享!保证你再也不会炸坩埚了!” 这蹩脚的安慰终于让弥亚忍不住微微抬起了点眼睛,瞥了他一眼。看到他那副比自己还着急、还想尽办法逗她开心的样子,心里那点残余的阴霾似乎又被驱散了一些。 “谁要学你们炸坩埚……”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微微向上弯了一下。 虽然只是极其细微的弧度,却让乔治一直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他唇角立刻勾起了一个浅淡的弧度,又被他迅速抿平,抓了抓头发:“不炸不炸,我们改良!改良成最好喝的肿胀药水!” 弥亚终于完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笑容依旧有点傻气,但那双棕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关切和温暖,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喜悦。 四目相对。 一种微妙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流淌,刚刚发生的事情,似乎悄然拉近了某种距离。 乔治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他想能亲手为她擦干所有的眼泪,永远不要再让她露出这样伤心的表情。 而他此刻,至少离这个目标,近了一点点。 码这一章的时候,脑子里全是“我不愿看到你流泪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第十三章 第14章 第十四章 万圣节前夕,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弥漫着一股南瓜馅饼的甜香和某种躁动的兴奋。弗雷德和乔治摊在壁炉旁最舒服的两张扶手椅里,面前摊着几张画满了诡异涂鸦的羊皮纸。 “——所以,‘会尖叫的南瓜灯’是基础款,”弗雷德用羽毛笔戳着羊皮纸,上面画着一个龇牙咧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咬人的南瓜,“但我们得加点料,比如……喷出蝙蝠形状的烟雾?或者谁靠近就唱跑调版的《幽灵华尔兹》?” 乔治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手指间转着一枚像是被熏黑了的金币,眼神却飘向不远处正跟金妮讨论着什么的弥亚。她比划着手势,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在描述某种特别恐怖的女鬼形象,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 “她喜欢这个,”乔治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所有吓人的东西,她都喜欢得不得了。” 弗雷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了然地点点头,随即又皱起眉:“所以,老规矩?往她的糖果盒里放几只橡皮蜘蛛?或者让她的南瓜汁喝起来像血,但其实只是番茄汁?” “太普通了。”乔治摇头,金币在他指间灵活地翻转,“得是……大的,难忘的。” 坐在旁边地毯上擦拭着全景望远镜的李·乔丹忍不住插嘴,他头也没抬,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调侃:“梅林啊,乔治,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围着珍宝打转的嗅嗅。不过是个万圣节,又不是求婚,至于这么小心翼翼吗?直接问她‘嘿,要不要一起去吓唬吓唬费尔奇’不就行了?” 乔治动作一顿,金币差点掉地上。他转过头,对着李·乔丹露出一个假笑,那种熟悉的、带着点坏心眼的韦斯莱式笑容又回到了他脸上。 “哦,亲爱的乔丹,”他拖长了声音,语气轻快又欠揍,“这就是为什么你能和皮皮鬼发展出一段跨物种的友谊,而不是和任何一个活生生的姑娘。粗鲁,太粗鲁了。惊喜,懂吗?要的是惊喜和创意!” 李·乔丹也不甘示弱地抬起头,反击道:“是啊是啊,就你有创意。折腾了半天,连人家姑娘的手都没牵上吧?我可是听安吉丽娜说了,某人在黑湖边上差点没急哭出来,结果连门都没进去?” 这话精准地戳到了乔治近期的痛处,但他脸上那点不自在瞬间被更灿烂的假笑掩盖了。他夸张地叹了口气,摇着头:“嫉妒,李,你这是**裸的嫉妒。难怪你没有女朋友——哦,等等,” 他故作恍然大悟状,拍了拍额头,“你确实没有。” “你就有?”李·乔丹立刻瞪眼。 “我和你可是完全不一样。”乔治挺起胸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需要耐心、策略和……” “是啊,‘正在进行’,”李·乔丹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台,“进行了好几个月,结果人家姑娘一哭,你连门都进不去。” 两人习惯性地斗着嘴,但李·乔丹最后一句话却像一道小闪电,意外地劈中了乔治脑子里某个被忽略的角落。 对啊! 乔治脸上的玩笑神色慢慢褪去,一种兴奋的光芒逐渐点亮了他的眼睛。他猛地坐直身体,把旁边正试图给南瓜灯加上第三条舌头的弗雷德吓了一跳。 “李,”乔治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的雀跃,“你真是个天才!” 李·乔丹一脸懵:“我?我说什么了?” “你说我没有女朋友。”乔治兴奋地打了个响指,虽然没响,但气势十足,“但这恰恰提醒了我,弥亚——她和别的女生不一样!” 弗雷德终于从南瓜灯设计里抬起头,感兴趣地挑眉:“哦?除了能忍受你之外,还有什么不一样?” “她不喜欢俗套的。”乔治的眼睛亮得惊人,语速加快,“糖果,装饰,舞会,太无聊了,她喜欢刺激的,恐怖的,最好是带点危险的——越禁忌越有趣!” 一个绝妙的、疯狂的点子在他脑海里迅速成型。 “我记得……”他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脸上是那种准备干坏事的、贼兮兮又充满活力的笑容,“我们上次为了躲费尔奇,不是发现了一条新的密道吗?出口好像就在……” 弗雷德立刻心领神会,嘴角也咧开了:“打人柳附近的那条?哇哦……乔治,你这想法可真够‘贴心’的。” 他的语气充满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 “打人柳?”李·乔丹倒吸一口冷气,手里的望远镜都忘了擦,“你们疯了?在万圣节晚上带女孩去那儿?那棵柳树疯起来可是六亲不认,你们是想给她一个‘难忘’的万圣节,还是想给她一场难忘的葬礼?” 乔治却笑得更加开心了,仿佛李·乔丹的惊恐是最好的鼓励:“所以才刺激啊,想想看,月黑风高的万圣夜,阴风阵阵,一棵狂暴的、想把你抽成肉酱的柳树……多带劲!这才配得上她!” 他已经能想象到弥亚听到这个提议时,那双眼睛里会迸发出怎样惊喜又兴奋的光芒了,这绝对比任何糖果、任何舞会都更对她胃口。 李·乔丹看着瞬间陷入狂热计划状态的双胞胎,目瞪口呆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疯了……彻底疯了……难怪是一对儿……这姑娘脑子恐怕也不太正常……” 乔治才不管李·乔丹的吐槽,他脑子里已经被那个“打人柳下的万圣节冒险”计划填满了。这绝对够恐怖,够特别,他几乎迫不及待想看到弥亚的反应了。 这才叫惊喜!李·乔丹那种普通人的追求方式,弱爆了。 —— 乔治说完那个疯狂的计划,心脏在胸腔里敲着小鼓,表面却努力维持着一副轻松的模样,只有微微扬起的下巴和眼神里闪烁的,期待被认可的光芒泄露了他的紧张。 他紧紧盯着弥亚的脸,准备迎接任何反应——惊讶、犹豫、甚至觉得他疯了而拒绝。 然而,弥亚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他最乐观的预期。 只见她那双眼睛,在听到“打人柳”和“新密道”这几个词的瞬间,像是被施了荧光闪烁,唰地一下亮了起来,里面瞬间迸发出的不是恐惧,而是纯粹的、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惊喜。 “打人柳?”她几乎是惊呼出声,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雀跃,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巨大无比的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你说的是那棵……传说中能把鹰头马身有翼兽都抽晕过去的打人柳?有一条密道能通到它下面去?在万圣节晚上?” 她一连串的问题像豆子一样蹦出来,每一个音节都跳跃着激动。 乔治悬着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紧接着被一股巨大的得意和喜悦填满。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弥亚会喜欢! “不然霍格沃茨还有第二棵这么有活力的树吗?”乔治耸耸肩,努力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酷,好像这不过是件小事,但他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和发亮的眼睛彻底出卖了他,“怎么样?敢不敢去给它老人家做个万圣节问候?” “当然敢。”弥亚毫不犹豫地应道,声音响亮又坚定,甚至还带着点摩拳擦掌的意味,“这太棒了,比傻乎乎的舞会或者吃一大堆糖果有意思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去?需要准备什么?要带点吃的吗?对了,我记得图书馆有本书提到过打人柳好像讨厌某种频率的声音……” 旁边的弗雷德吹了声口哨,对着乔治挤眉弄眼,用口型无声地说:“看吧!我就说你们是天生一对疯子。” 李·乔丹则是一副“这个世界我越来越看不懂了”的震惊表情,看着兴奋讨论起来的两人,默默往后缩了缩,决定还是离这些危险分子远一点。 乔治看着弥亚那副跃跃欲试、甚至开始主动研究对策的样子,心里像是被投进了一大块蜂蜜糖,甜得发腻,又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 “那就这么说定了,万圣节晚宴前?”乔治问,心情好得像没边。 “晚宴前。”弥亚确认道,“活点地图还在你们手里对吧。” “当然。” 两人相视一笑,一种共享秘密、准备干坏事的兴奋和默契在空气中滋滋作响。周围的万圣节装饰、喧闹的人群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板。 其实特别特别想加更来回馈大家对我的喜欢和支持,但是最近实在没有时间码字,等到国庆节假期,抽出空来,一定给大家加更,爱你们! 捉虫一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第十四章 第15章 第十五章 万圣节晚宴的喧嚣还在城堡里回荡,南瓜灯笼摇曳的光芒将走廊映照得光影幢幢。但在五年级格兰芬多男生宿舍里,却弥漫着一种与节日狂欢格格不入的,近乎凝重的紧张气氛。 乔治·韦斯莱正站在那面被各种试验品熏得有些发黑的旧镜子前,进行着一项在他看来无比艰巨的任务——让自己看起来足够帅气,且不能流露出刻意打扮的痕迹。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用手指梳理他那头永远不听话的红发了。 “你说我用点‘一丝不苟发胶’怎么样?就一点点?”他侧过头,有些焦虑地问着瘫在他隔壁床上、正无聊地抛接着一枚会咬人的假加隆的弗雷德。 弗雷德罕见地没有第一时间抛出刻薄的玩笑,他接住嗡嗡作响的加隆,坐起身,认真地打量了一下乔治,然后摸着下巴,用一种近乎研究新产品失败原因的严肃口吻说:“绝对不行!那玩意儿的效果太夸张了,看起来像被雷劈过一样顺滑,假得要命。” “就这样,乱一点好,显得很……呃……随性。”他努力想出一个褒义词。 “随性?你确定不是像个没梳头的巨怪?”乔治烦躁地又抓了把头发,结果正前方一撮头发顽强地翘了起来。 同寝室的李·乔丹刚套上一件满是夸张血渍的幽灵袍子,看到乔治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哇哦,看看这是谁?我们的玩笑大师乔治·韦斯莱先生,居然在为发型烦恼?你这是要去见弥亚,还是要去接受《预言家日报》的‘年度最迷人微笑奖’采访?” 另一个室友,名叫普里切·古特的,也凑过来笑嘻嘻地添油加醋:“我打赌他连袜子都换了双没洞的!说真的,兄弟,就是去探个密道,顺便挑衅一下全校最危险的植物,至于吗?打人柳又不会因为你穿了新袜子就对你手下留情。” 乔治的脸有点发烫,他没好气地瞪了那几个看热闹的家伙一眼:“闭嘴!我这叫基本的礼仪,懂吗?个人形象是专注力的体现!” “尊重到每一根头发都在努力表达专注?”李·乔丹夸张地比划着,“说真的,你到底是要去见弥亚,还是要见魔法部部长?” “两者都有不行吗?”乔治嘴硬地反驳,但耳朵尖已经彻底背叛了他,红得发亮。他转过身,继续对着镜子纠结是把毛衣领子立起来显得不羁,还是放下去显得稳重。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弗雷德叹了口气,把咬人加隆塞进口袋,走到乔治身边。他没有再开玩笑,而是伸出手,粗暴但有效地用自己的袖子帮乔治把那撮翘起的头发狠狠压了下去,又用力扯平了他毛衣的褶皱,动作堪称野蛮,但意图似乎是好的。 “好了,这样差不多了。”弗雷德端详着他,语气是难得的、近乎语重心长的认真,“再弄下去,你就能直接去参加梅林爵士团的晚宴了。放松点,伙计,你看起来……” 他似乎在努力找一个合适的词,“……像个人样了。” 李·乔丹爆发出大笑:“像个人样?弗雷德,你对他的要求也太低了!” 里切也笑着摇头:“说真的,乔治,你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去冒险,是去结婚呢。” 弗雷德闻言,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对着天花板夸张地叹息道:“梅林的臭袜子啊!要是结婚?他要是真去结婚,他要从梅林时期就开始收拾,现在这点程度?顶多算……算……” 乔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过身,脸红脖子粗地反驳,声音都提高了八度:“这不是结婚!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你们不要乱讲话,这只是……只是……算是一次,两个人一起进行的,非正式的,带有一定危险性和探索性质的夜间活动。” 他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几乎变成了嘟囔:“而且……这差不多算是……第一次……这样出去……” 最后几个词轻得像耳语,但在这突然安静下来的宿舍里,显得格外清晰。 李·乔丹和里切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某种“哦~~”的暧昧表情,拖着长音,互相挤眉弄眼。 弗雷德看着自家兄弟那副又紧张又嘴硬、耳朵红得快要燃烧起来的样子,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次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他伸出手,用力拍了拍乔治的肩膀,差点把他拍个趔趄。 “行了,活动家。”弗雷德把他往门口推,“再磨蹭下去,你的‘活动伙伴’该以为你被皮皮鬼塞进盔甲里了。记住,随性,自信。还有——万一打人柳真的暴走了,记得用我改良的那个‘臭蛋烟雾弹’,准能把它熏晕。” 乔治被推搡着走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那个头发似乎勉强服帖、衣着还算顺眼的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敲着混乱的鼓点。 “祝你好运,新郎官!”李·乔丹在后面促狭地喊道。 “闭嘴,乔丹!”乔治头也不回地笑骂了一句,拉开宿舍门,带着一身的紧张、期待和那点被朋友们调侃出来的窘迫,踏进了休息室。 弥亚果然已经在公共休息室等着了。她穿着一件深色的斗篷,看到乔治从男生宿舍的楼梯上下来,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嘴角弯起一个期待的弧度。 旁边的安吉丽娜和凯蒂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笑嘻嘻地拍了拍弥亚的肩膀。 “玩得开心点,”安吉丽娜冲她眨眨眼,语气里带着促狭,“当然,主要是指‘冒险’的部分。” “小心别被柳条缠住哦,”凯蒂也笑着补充,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乔治,“各种意义上的。” 弥亚的脸微微泛红,嗔怪地推了她们一下:“快走啦你们。” 两个女生咯咯笑着跑开了,留下乔治和弥亚面对面站着。公共休息室里还有不少人,南瓜灯的光线映得两人脸上光影摇曳。 “准备好了?”乔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轻松随意,但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可能连胖夫人都能听见。 “随时可以出发。”弥亚点点头,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点羞涩很快被对冒险的期待压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溜出喧闹的公共休息室,城堡走廊里比平时更加昏暗,只有墙壁上的火把和偶尔飘过的幽灵提供着微弱的光源。乔治熟门熟路地带着弥亚拐进一条偏僻的走廊,在一副挂着傻巴拿巴试图教巨怪跳芭蕾舞的挂毯后面,找到了那个不起眼的洞口。 “女士优先?”乔治拉开那块伪装成石板的活板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放心,我和弗雷德清理过,绝对没有狐媚子。” 弥亚笑着白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弯腰钻了进去。乔治紧随其后,小心地合上了入口。 密道里狭窄而黑暗,空气里有股淡淡的尘土和潮湿石头的气味。乔治点亮了魔杖前端,柔和的光晕照亮了前路和弥亚近在咫尺的侧脸。两人靠得很近,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狭窄空间里的回响。 一开始有点安静,只有脚步声。乔治搜肠刮肚地想找个话题,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 “呃……最近好像很少看到赫敏和你们一起?”他找了个安全的话题开头,想起了最近总是看到弥亚独自在教室之间溜达。 “是啊,”弥亚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点担忧和不解,“她最近简直像个幽灵,神出鬼没的。拼命学习就算了,关键是经常同时出现在不同的教室。我和哈利、罗恩都撞见好几次了,问她吧,她又含糊其辞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学会了分身术?” 乔治认真地听着,眉头微微皱起:“同时出现在不同教室?这确实有点奇怪……她一个人这么跑来跑去,不会觉得不方便或者尴尬吗?” 他想到了一只和赫敏在一起走的弥亚,没有了赫敏的陪伴,经常一个人走的弥亚会尴尬吗? “谁知道呢,”弥亚叹了口气,“她总是有自己的主意。对了,说到奇怪的事,你听说了吗?马尔福被海格的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伤到了,其实根本就是他自找的,海格明明讲了规则。结果他爸爸卢修斯·马尔福居然闹到了校董会,非要处死巴克比克 ,真是太可恶了!” 提到这个,弥亚的语气变得气愤起来。 乔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典型的马尔福风格,打不过就告家长。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难得地带上一丝后怕般的认真:“说真的,虽然海格的课总是有点……刺激,但这次的事倒提醒我了,那些神奇生物确实不是温顺的小猫咪。以后上保护神奇动物课,你还是离那些看起来脾气不好的大家伙远一点,安全第一。” 他侧过头,借着魔杖的光亮仔细看了弥亚一眼,眼神里带着不容错辨的关切。 弥亚心里微微一暖,嘴上却故意说:“怎么?担心我像马尔福一样被啄一下?” “我是担心某只大家伙被你吓到,”乔治立刻恢复了嬉皮笑脸,巧妙地怼了回去,“毕竟你魁地奇追球手的气势,发起狠来谁知道会怎么样?” 弥亚被他逗笑了,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胳膊:“去你的。” 气氛轻松起来。两人继续在密道里走了一小段,弥亚又想起一件事,语气变得有些无奈:“还有啊,赫敏和罗恩最近还在为克鲁克山和斑斑的事情闹别扭呢。罗恩一口咬定是赫敏的猫想吃了他的老鼠,赫敏说克鲁克山不会那样,两人见面就吵,烦死了。” 乔治闻言,夸张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们的傻弟弟啊,脑子有时候就跟被巨怪踩过一样。为了一只又老又丑的老鼠跟自己喜欢的女生闹翻?这账算得可太不划算了。” 他语气里带着一种过来人般的调侃和嫌弃。 “喜欢的女生?!”弥亚猛地停下脚步,惊讶地捂住了嘴,蓝眼睛在魔杖光晕下瞪得圆圆的,充满了难以置信,“你说罗恩喜欢赫敏?真的假的?乔治你怎么知道的?快告诉我!” 她急切地凑近乔治,一脸渴求八卦的表情。 乔治看着近在咫尺的、写满好奇和惊讶的生动面庞,低低地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魔杖的光在他带笑的棕色眼睛里跳跃。 “哎呀,这个嘛……”他拖长了声音,卖了个关子,看着弥亚急切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 不知道说啥,就祝大家天天开心 小小捉虫!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第十五章 第16章 第十六章 就在这时,一阵隐约的、不同于万圣节狂欢喧嚣的嘈杂声,透过密道厚厚的石壁,模糊地传了进来。起初只是零星的惊呼和奔跑的脚步声,但很快,声音变得密集、混乱,还夹杂着某种尖锐的、似乎是教授们发出的警告声? 乔治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脚步也随之放缓。他侧耳仔细倾听,那双总是闪烁着笑意的棕色眼睛里多了几分警觉。 “嘿,听见没?”他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弥亚,语气还带着点惯有的调侃,但音调压低了些,“外面的派对风格突变啊?从‘万圣狂欢’改成‘午夜惊魂’了?” 弥亚也停下了脚步,仔细听着。外面的骚乱声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到费尔奇那嘶哑又气急败坏的喊叫,以及麦格教授用魔法放大后、清晰而严厉的命令声:“所有学生!立刻返回各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立刻!” “所有学生返回休息室?”弥亚脸上露出困惑,“发生什么事了?晚宴应该还没结束吧?” 乔治的眉头微微皱起,玩笑的神色淡去了不少。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玩的惊喜。”他嘟囔了一句,小心地摸索到密道一处看似严丝合缝、实则有一道细小缝隙的墙壁处,眯起一只眼睛向外望去。 走廊上火把通明,映照出完全混乱的景象。学生们脸上带着惊慌,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教授和级长们正竭力试图控制局面。几个惊慌失措的格兰芬多学生跑过,他们的喊叫声清晰地传了进来: “——布莱克!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他闯进城堡了!就在胖夫人肖像那里!” “胖夫人被袭击了!画被撕坏了!” “他是来杀哈利的吗?我们会死掉吗?!” 小天狼星布莱克!闯入霍格沃茨!袭击胖夫人! 乔治猛地缩回头,脸上那点残存的笑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的惊讶和迅速升起的警惕。他看向弥亚,语速加快了几分,但依旧保持着镇定,甚至还试图扯出一个安抚性的、却有点僵硬的嘴角弧度:“哇哦……看来我们的打人柳之夜得无限期推迟了。外面来了个更刺激的‘嘉宾’。” “布莱克?在塔楼?”弥亚也吃了一惊,蓝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但并没有恐慌,“他怎么会……” “谁知道呢,也许他觉得胖夫人的歌声需要改进?”乔治试图用玩笑缓解紧张气氛,但他迅速环顾了一下漆黑的密道,大脑飞速运转,“听着,塔楼入口现在肯定一团糟,而且也不安全了。我们不能回那儿。” 他当机立断,眼神变得锐利而可靠:“我知道另一条路,能通到礼堂附近。所有学生最后肯定都会被集中到那里。跟着我,我们得快点,但别慌,没问题!” 乔治朝弥亚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像是在共同完成一项有点刺激的新挑战,而不是逃亡。 弥亚看着他虽然紧张但依旧不忘开玩笑的样子,心里的那点担忧也平复了不少,她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乔治立刻转身,魔杖的光芒稳定地照亮前路:“这边!小心脚下。” 他带着弥亚熟练地在错综复杂的密道中穿行,步伐很快,但不时会回头确认弥亚跟上了,还会用那种故作轻松的语气提醒她注意障碍:“低头!这里有块石头比较调皮。” “右边岔道不通,上次我们试过了,出口在斯内普的储藏柜里,那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弥亚紧跟在他身后,听着他即使在这种时候还不忘吐槽和开玩笑,原本因为布莱克闯入而有些紧绷的心情也奇异地放松了下来,她甚至忍不住接了一句:“比打人柳还糟糕?” “那得看斯内普和打人柳哪个心情更差了,”乔治头也不回地答道,声音里带着笑意,“我投斯内普一票。” 两人一路快速行进,虽然情况紧急,但气氛并不算恐慌。 很快,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线和越来越清晰的人声。乔治在一个岔路口停下,再次谨慎地向外窥探了一下,然后松了口气。 “好了,安全抵达。”他侧身让弥亚也能看到外面——他们已经来到了主楼一层的一条走廊尽头,远远能看到礼堂大门敞开着,里面灯火通明,挤满了惊慌失措的学生和各学院清点人数的级长。 “走吧,”乔治对弥亚示意了一下,自己率先走了出去,然后很自然地地向她伸出手——不是牵手,而是一个准备在她需要时扶她一把或者引路的姿势,动作坦荡又带着绅士般的关照:“小心点,地上可能有点乱。” 弥亚看着他的手,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并没有去扶,而是自己利落地跳了下来:“没问题!走吧!” 乔治也笑了,收回手,和她并肩快步向着礼堂走去。虽然冒险计划泡汤了,还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危机,但能和她一起应对,感觉似乎也不坏。 礼堂里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四个学院的长桌被推到了墙边,取而代之的是数百个紫色的睡袋,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个地面,空气中混合着各种食物的残余气味和一种显而易见的紧张不安。 弗雷德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们,立刻拨开几个叽叽喳喳的赫奇帕奇新生冲了过来。他先是飞快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乔治和弥亚,确认两人都完好无损,随即脸上立刻挂上了那副混不吝的笑容。 “哟!瞧瞧这是谁?我们英勇的密道探险家们成功归队了!”他用力拍了一下乔治的后背,声音响亮,但眼神里那瞬间闪过的放松和关切没能完全被玩笑掩盖,“差点以为你们被布莱克抓去当万圣节特别点心了。怎么样,打人柳的‘热情款待’比预想的还刺激?” 还没等乔治回嘴,另一个身影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赫敏头发似乎比平时更蓬乱了,怀里还抱着几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书,脸上写满了焦急和后怕,但此刻全都化为了熊熊燃烧的怒火。 “弥亚·琼斯!”赫敏的声音又尖又细,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我不可置信你真的一声都没有告诉我,就真的跑去打人柳那里了!在这种时候?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万一遇到布莱克怎么办?万一被那棵疯柳树打成重伤怎么办?” 她连珠炮似的发问,气得脸颊通红,目光又猛地转向乔治,眼神锐利得像能把人戳穿:“还有你,乔治·韦斯莱!我就知道是你的主意!总是带着她去做这些危险又荒唐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赫敏,我们没事,真的……”弥亚试图解释。 “——如果你们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绝对不会!”赫敏气得眼圈都有些发红了,对着两人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数落,把对朋友的担忧和害怕全都用愤怒的方式宣泄了出来。 乔治被骂得有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难得没有立刻反驳。他瞥了一眼弥亚,发现她也正偷偷看他,两人交换了一个有点心虚又有点无奈的眼神。 最后还是弗雷德看不下去了,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万事通小姐,他们这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嘛!而且看起来精神头十足,还能再气你半个小时!消消气,你看,邓布利多教授都安排好了,这里安全得很。” 赫敏狠狠瞪了双胞胎一眼,最终气呼呼地拉着弥亚:“不管怎样,你今天晚上必须一直呆在我的视线里,那都不许去。” 这时,邓布利多教授宣布所有学生今晚将在礼堂过夜。小巫师们虽然害怕,但更多的是觉得新奇和刺激,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开始挑选自己的睡袋。 弥亚看着这前所未有的景象,眼睛里也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在礼堂睡觉?这倒是第一次。” 乔治脸上的玩笑神色却淡了下去。他环顾着这拥挤却依旧让人不安的环境,眉头微微蹙起。布莱克能闯入一次,就意味着霍格沃茨的防护并非绝对安全。虽然教授们都在,但他心里的那根弦并没有完全放松。 学生们陆续躺下,礼堂里的灯光被调暗,窃窃私语声渐渐低沉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各种不均匀的呼吸声和睡袋摩擦的窸窣声。 乔治和弗雷德的睡袋自然挨在一起,乔治看似随意地将自己的睡袋铺开,却不动声色地选择了最靠外的位置,恰好隔在了通道和弥亚的睡袋之间——她的睡袋就在他旁边不远处,紧紧挨着赫敏的睡袋。 他躺了下来,双臂枕在脑后,却没有丝毫睡意。耳朵警惕地捕捉着礼堂里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眼角的余光总能瞥见旁边那个蜷缩在紫色睡袋里的身影。 夜深了,礼堂彻底安静下来,偶尔有学生翻身梦呓,或是教授巡逻时轻柔的脚步声。 乔治一直保持着清醒,他不知道自己在防备什么,也许只是某种毫无来由的冲动。就在他盯着天花板上闪烁的星光思考时,旁边传来一声极轻微的、不安的呓语。 是弥亚。 她在睡梦中微微蹙着眉,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身体不安地动了一下,睡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乔治的心轻轻一揪,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极其轻微地侧过身,面朝着她的方向。他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最终并没有去推醒她或者做出任何越界的触碰。 他只是将魔杖悄悄地从枕头下抽出一小截,用指尖极轻地抵着杖身,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气声念道:“……荧光闪烁。” 魔杖尖端并没有迸发出刺眼的光亮,而是极其微弱地、柔和地亮起了一小团银白色的、如同萤火虫般的光芒。 那光芒非常非常微弱,甚至不足以照亮他自己的脸,更像是一小团温暖的、安心的光晕,悄无声息地弥漫在两人之间那小小的空隙里,驱散了一小片黑暗,恰好柔和地映亮她微微蹙起的眉头。 他就这样静静地侧躺着,举着那根散发着微弱、温柔光芒的魔杖,像一个沉默而忠诚的哨兵。银白的光晕柔化了他平时跳脱不羁的轮廓,那双总是盛满恶作剧光芒的眼睛此刻在微光下,只剩下专注的温柔和小心翼翼的守护。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感受到了那微弱却存在的暖意,弥亚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呼吸重新变得均匀绵长,似乎沉入了更安稳的梦境。 乔治看着她恢复平静的睡颜,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微小的、安心的弧度。他没有收回魔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让那点微弱的光芒持续亮着,仿佛那是他无声的承诺和守护。 赫敏半夜无意间醒来,迷迷糊糊的看到乔治的样子,微微叹息,又装作无事发生的转过了身。 直到后半夜,确定她睡得安稳,而教授巡逻的脚步声再次靠近时,他才极轻地熄灭了光芒,将魔杖收回枕下。 但乔治依旧面朝着她的方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保持着警惕,直到天际微微泛白,才抵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整个夜晚,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也不过是那一道他曾用魔杖悄悄点亮、又无声熄灭的,温柔而恪守界限的银色微光。 第17章 第十七章 天空仿佛被扎漏了一般,铅灰色的乌云沉重得触手可及,暴雨如瀑布般倾泻,狂风嘶吼着将冰冷的雨水抽打在每一个球员身上。魁地奇球场变成了一片泥泞而模糊的战场,金红色和黄黑相间的身影在低能见度的雨幕中艰难穿梭。 格兰芬多队的队员们个个脸色紧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水汽,每一次扫帚的转向都在与湿滑和狂风搏斗。 弥亚紧紧抿着唇,护目镜下的蓝眼睛锐利地搜寻着鬼飞球的轨迹,她的肌肉紧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鲨鱼,在恶劣的环境下努力维持着进攻节奏。 然而,哈利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他骑在火弩箭上,却心神不宁,目光一次次飘向远处看台的阴影,脸色苍白得甚至盖过了冰冷的雨水,一次险些与游走球的碰撞引得看台一片惊呼。 突然,一种远比暴雨和狂风更刺骨、更深入骨髓的寒意毫无征兆地攥住了所有人的心脏。不是寒冷,是那种抽走所有快乐、希望和温暖,只剩下无尽绝望和冰冷恐惧的侵蚀感。 大量的披着破烂斗篷的摄魂怪,如同从地狱裂缝中涌出的黑色潮水,无声无息地滑入了球场,密密麻麻地漂浮在看台周围,甚至有些直接侵入了赛场边缘!那腐烂与绝望的气息瞬间压过了一切。 “呃……”弥亚的呼吸猛地一窒,感觉像是被瞬间抛入了冰封的黑湖湖底。冰冷的恐惧并非仅仅源于眼前,更像是触发了某种更深层的印记。 无数负面情绪和破碎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冲击着她的脑海——父亲失踪那天母亲崩溃的哭喊、空荡荡的家里令人窒息的寂静、镜子里自己茫然孤独的脸…… 甚至还有一些更模糊、更令人不安的碎片——失控嘶吼的狼人,闪烁着不详气息的戒指,还有自己晕倒在一堆摄魂怪之间。 这些混杂着真实记忆与莫名预感的恐怖画面如同最沉重的枷锁,紧紧缠绕住弥亚,疯狂地拖拽着她下坠。她感觉肺部像被无形的手死死捂住,几乎无法呼吸,握着扫帚的手剧烈颤抖,视野开始模糊、发黑,扫帚在空中危险地摇晃起来。 “弥亚!” 一个焦急万分的声音强行穿透了那层层叠叠的绝望浓雾,乔治不顾一切地驱动扫帚,艰难地冲破风雨和弥漫的绝望气息,险险地避开了另一枚游走球,飞到了她身边。 雨水冲刷着他焦急的脸庞,他看着弥亚那副痛苦不堪、几乎要被黑暗吞噬的模样,棕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近乎恐慌的担忧。 就在这时,看台上爆发出了一片惊恐欲绝的、撕心裂肺的尖叫。 “哈利!不——!” 弥亚和乔治猛地转头—— 只见哈利·波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灵魂,身体猛地一僵,然后毫无生气地、笔直地从他那把世界一流的扫帚上栽落下去,像一块石头般砸向地面。 “哈利!”伍德发出了痛彻心扉的吼声。 队友坠落的景象,像一柄燃烧的利剑,猛地劈开了弥亚脑海中那团冰冷绝望的浓雾,刺眼的金红色队袍在空中无助下坠的画面,瞬间击碎了她所有的脆弱。 自己绝不能这样倒下! 这个念头如同最原始的本能,带着滚烫的力量从弥亚心底最深处爆。 这不是模糊的幻觉,不是一直缠绕自己的噩梦,而是此刻此地,正在发生的真实的东西。 守护坠落的队友,守护还在奋战的同伴,守护这支队伍的尊严和骄傲!绝不能就这样被击垮,绝不能就这样认输! 弥亚猛地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冰冷刺骨,却带着一种焚尽一切恐惧的决绝。她狠狠甩头,仿佛要将所有冰冷的幻象和绝望彻底甩出脑海,被雨水模糊的护目镜后面,那双眼睛里骤然迸发出骇人的锐利光芒,像是是嗅到了血味后进入绝对攻击状态的鲨鱼。 “乔治。”她的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穿透风雨,“清场,为我开路。弗雷德,盯死他们的击球手。安吉丽娜,凯蒂,两侧牵制,把他们的防守给我撕开。” 她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坠落的方向,所有的感官瞬间极致聚焦于那颗还在空中被争夺的鬼飞球,那是此刻唯一的目标,是反击的号角。 “明白。”乔治被她眼中那股近乎凶狠的火焰所点燃,他和弗雷德瞬间化为最可靠的壁垒。 “砰!” 乔治精准无比地将一枚试图干扰的游走球狠狠击向无人区域,利用规则允许的方式利用球体轨迹逼退靠近的赫奇帕奇追球手! “来吧。” 弗雷德大吼一声,一记干净利落的抽击,将另一枚游走球直接打向对方击球手必经的空档,迫使对方为了躲避而暂时失去位置,完美遵守规则却极具威慑。 双胞胎的配合天衣无缝,硬生生为弥亚清理出一片冲锋的真空地带。 弥亚猛地俯下身,身体压得极低,几乎与扫帚杆平行,队袍在身后被狂风拉成一道笔直的,充满力量的线条。 她像一枚撕裂雨幕的鱼雷,又像一头发现了猎物的狂鲨,以一种近乎野蛮的速度和气势朝着鬼飞球狂飙突进,雨水在她身边仿佛被她的气势劈开。 赫奇帕奇的追球手试图拦截,但她用一个快得只剩残影的犀利变向直接硬闯了过去,她的动作充满了压倒性的力量。 “拦住她,三个人围堵。”赫奇帕奇的队长塞德里克下达命令。 但此刻的弥亚眼中只有球门,只有胜利。她利用速度强行超车,用身体卡住位置,毫不畏惧对抗,硬生生从两人的包夹中挤了过去。 蛮横,高效,像鲨鱼冲破鱼群。 守门员紧张得左右疯狂移动,试图封堵所有角度。 弥亚的眼神冷静得可怕,在最后瞬间,她做了一个逼真至极的投篮假动作,守门员重心被骗,扑向左侧——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她手腕猛地一抖,灌注了全身的力量,将鬼飞球以一个刁钻到极致、速度快到惊人的角度,雷霆万钧般射向了右上角的死角! 嗖——砰!!! 鬼飞球撕裂空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精准地砸入圆环,甚至发出了沉闷的巨响,震得雨水四溅! “得分!格兰芬多得分!”李·乔丹的解说声嘶力竭,几乎破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激动,“梅林最肥的三角裤啊!在哈利·波特坠落、摄魂怪入侵的至暗时刻!弥亚·琼斯!她像一头被激怒的鲨鱼!她撕碎了对方的防线!她为格兰芬多吹响了反击的号角!这太疯狂了!太不可思议了!” 全场沸腾了!看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仿佛要掀翻这沉重的雨云。 乔治在不远处看着那个浑身湿透、剧烈喘息却眼神亮得如同燃烧蓝焰的女孩,胸口被巨大的骄傲、震撼和一丝残余的心疼填满。他驱动扫帚飞近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她用力地、重重地挥了一下拳头,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激赏。 弥亚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但她迎上他的目光,也坚定地挥了一下拳头,两人隔空完成了一次无声的交流。 鬼飞球落入环中的巨响,仿佛一道惊雷,不仅撕裂了雨幕,更劈开了笼罩在格兰芬多队员心头的阴霾与绝望。弥亚那记石破天惊的进球,像一剂强心针,狠狠注入了每一个格兰芬多队员的体内。 “看到了吗?我们还能打!”安吉丽娜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了重新燃起的斗志,她用力抹去脸上的雨水,眼神变得锐利。 “为了哈利!”凯蒂·贝尔大声喊道,驱动扫帚,死死缠住了对方的一名追球手。 伍德眼眶中含着热泪,沉默不语的重新调整自己的姿势。 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一眼,双胞胎之间的默契无需言语。他们不再仅仅是守护,而是主动出击。两枚游走球在他们精准而富有侵略性的击打下,变成了最可怕的威慑武器,不断呼啸着掠过赫奇帕奇队员的身边,逼迫他们减速、转向、失误,完美地执行着弥亚“清场”的指令,每一次击打都严格遵守规则,却将比赛的节奏牢牢掌控在格兰芬多手中。 而弥亚,彻底进入了状态。 在狂风暴雨和摄魂怪带来的残余寒意中,她化身为了球场上的绝对主宰。她的每一次俯冲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每一次变向都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仿佛暴雨和狂风不再是阻碍,而是她力量的一部分。 赫奇帕奇的防守在她面前变得漏洞百出,她时而像一道闪电,利用速度碾压对手;时而又展现出惊人的滞空和平衡能力,在空中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身体,避开拦截;时而又强硬得像一头凶猛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用身体卡住位置,毫不退让地争夺球权。 “约翰逊传球给贝尔——贝尔晃过一人——传回给琼斯!琼斯接球!她面前有两个人!能突破吗?梅林啊!她直接冲过去了!射门——!!!又进了!格兰芬多再得十分!二十分比零!难以置信!在失去找球手的情况下,格兰芬多追平了比分!”李·乔丹的解说几乎是在嘶吼,声音因激动而沙哑。 看台上,属于格兰芬多的区域彻底疯狂了。学生们忘记了寒冷,忘记了恐惧,全都站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弥亚的名字,呼喊着格兰芬多。 “防住她!不惜一切代价防住她!”塞德里克的声音依旧沉着,但是也带着吃力。 他们派出了两个人专门盯防弥亚,但此刻的弥亚是不可阻挡的,她的眼神专注得可怕,大脑飞速运转,精确计算着每一次传球路线和突破角度。她不再仅仅依靠个人能力,而是开始完美地调动整个团队。 “安吉丽娜,左翼空档。” “凯蒂,穿插。” “乔治,右路。” 她的指令简洁而清晰,带着一种天生的领导力和对赛场局势的绝对洞察力。整个格兰芬多队仿佛被她拧成了一股绳,进攻如同水银泻地,流畅而致命。 最终,当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塞德里克终于在格兰芬多领先一百二十分的情况下,抓住了金色飞贼时,已经无力回天。他带着一丝愿赌服输的笑容,缓缓降落。 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格兰芬多获胜! 尽管失去了找球手,尽管遭遇了摄魂怪的侵袭,但他们赢了。 弥亚缓缓降落在泥泞的场地上,剧烈地喘息着,汗水、雨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从脸上滑落。她几乎脱力,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紧绷和高强度运动而微微颤抖。 但下一秒,她就被狂喜的队友们淹没了! 安吉丽娜和凯蒂第一个冲过来,紧紧抱住了她,又哭又笑。伍德直接从扫帚上跳下来,冲过来用力揉着她的头发,语无伦次地喊着“太棒了!你太棒了!”。 赫奇帕奇的队员们紧紧的抱在一起,虽然他们输掉了比赛,但还是由衷的祝贺着弥亚,塞德里克更是直言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 乔治最后一个走过来,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激动地拥抱她,只是停在她面前。他的头发湿透了,紧紧贴在额前,脸上也满是雨水和泥点,看起来狼狈不堪。但他看着弥亚,那双总是闪烁着玩笑光芒的棕色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无比复杂的情绪。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弥亚伸出了拳头。 弥亚喘着气,看着他的眼睛,又看了看他的拳头,疲惫的脸上缓缓绽放出一个极其灿烂、甚至带着点脱力后傻气的笑容。她也伸出拳头,和他用力地、结实地碰了一下。 这一刻,无需言语。 我很喜欢写魁地奇,这可能也是我对魔法世界里最向往的一个东西,多么奇妙的一项运动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18章 第十八章 弥亚正准备跟乔治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周围喧嚣的声音仿佛瞬间被拉远、扭曲,变成了一种模糊不清的、令人不安的嗡鸣。眼前的队袍和队友们兴奋的脸庞开始旋转、变色,像是被泼上了一层浓稠的、不断流动的油彩。 那股在赛场上支撑着她的、熊熊燃烧的信念之火,如同被骤然抽走了所有氧气,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灵魂最深处涌上来的、无法抗拒的冰冷疲惫和虚空感。 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神失去焦距,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 “弥亚?” 离她最近的乔治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劲。他脸上的喜悦瞬间被惊恐取代,几乎是本能地,他一个箭步上前,在她彻底栽进泥泞之前,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让开,都让开!”乔治的声音嘶哑而急促,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他再也顾不上庆祝,顾不上周围的目光,抱着弥亚,拨开惊愕的人群,发疯似的朝着城堡医疗翼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的心跳得又快又重,几乎要撞碎肋骨。雨水和泥浆溅在他的袍子上,但他毫不在意,只是拼命地跑着,手臂牢牢地环抱着怀里失去意识的、轻得让人心慌的女孩。 “庞弗雷夫人!救命!”他几乎是撞开医疗翼大门的,声音因为奔跑和慌张而断断续续。 …… 黑暗,粘稠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然后是破碎的、光怪陆离的画面,像被打碎的镜子,带着尖锐的棱角,强行塞入弥亚的脑海。 冰冷惨白的月光,照射在一幢破败、歪斜的房屋上——尖叫棚屋。 一声痛苦到极致的、非人的狼嚎撕裂了寂静,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月光下剧烈地抽搐、变形,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错位声,皮毛疯狂滋生,最终化作一头巨大的、散发着凶暴气息的狼人阴影。 狼人面前的是谁?有斯内普教授,还有哈利和罗恩,赫敏趴在地上,倒在地上流着血,仿佛失去了意识到是…… 是自己,是弥亚自己,失去了意识的倒在地上。 视角猛地切换,就在狼人阴影的不远处,另一个矮小许多的身影惊恐地瑟缩着。突然,那身影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吱叫,形态扭曲缩小,瞬间变成了一只灰不溜秋、缺了一根趾头的老鼠。那老鼠惊慌失措地钻入茂密、漆黑的草丛,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画面再次撕裂,墨绿色的、狰狞的巨大骷髅头投影在漆黑的夜空中,一条毒蛇从它的口中钻出,如同死亡的宣告。下方是模糊不清的、惊慌奔跑的人群,尖叫声、哭喊声、混乱的咒语光芒交织成一片…… 自己在跑,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几乎要炸开,肺部火辣辣地疼。背后是冰冷的、令人窒息的追捕感。 为什么跑?不知道。 要去哪里?不知道。 只有无尽的恐惧和一种必须逃离的绝望本能。 脚下猛地一空,失重感如同冰冷的巨手攫住了她!她向下坠落,坠向无底的黑暗深渊 ——“啊!” 弥亚猛地睁开了眼睛,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冰冷的汗珠。 噩梦的余悸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四肢百骸,那些破碎、黑暗的画面还在脑海里嗡嗡作响。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预想中的冰冷和黑暗。 医疗翼里点着温暖的烛火,柔和的光晕驱散了夜的寒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安神药水的气味。窗外的暴雨早已停歇,静谧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落进来。 而就在她的病床边,一个身影正趴着,似乎是睡着了。 是乔治。 他侧着脸趴在床沿,一头红发依旧有些凌乱,甚至还能看到发梢沾着一点点干涸的泥点。他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而深沉,眼下有着明显的、疲惫的乌青阴影。他的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搭在盖着弥亚的毛毯边缘,仿佛即使在睡梦中,也保持着一种守护的姿态。 乔治看起来累极了,睡得很沉。 弥亚狂跳的心脏,在这片温暖的烛光和眼前安静的睡颜注视下,慢慢地、一点点地平稳下来。那些冰冷诡异的噩梦碎片,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被眼前真实而温暖的景象所取代。 她静静地躺着,没有动弹,生怕惊醒了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沉睡的侧脸,看着那平时总是带着戏谑笑容的嘴角此刻放松地抿着,看着那眼底因为担忧和疲惫而留下的青黑色痕迹。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又温暖的情绪,缓缓地填满了她的胸腔,驱散了最后一丝噩梦带来的寒意。 弥亚的目光,第一次如此毫无顾忌、如此认真地流连在乔治·韦斯莱的脸上。 不再是平时那种隔着人群的匆匆一瞥,也不是训练时专注战术的短暂对视。而是真真切切地、近距离地,描绘着他的轮廓。 他的眉毛似乎比记忆中浓密了些,鼻梁也更挺直了。平时总是勾着戏谑弧度的嘴唇此刻自然地抿着,嘴角甚至还有一点点向下。是因为睡着了吗?还是因为担心她而下意识地抿紧? 他的下颌线好像也清晰了不少,褪去了几分少年的圆润,多了些棱角。还有那淡淡的、疲惫的乌青,像柔和的阴影栖息在他紧闭的眼睑下,无声地诉说着他之前的担忧和守候。 他变了很多,弥亚恍惚地想。和她记忆里那个总是和弗雷德勾肩搭背、笑得没心没肺、恶作剧搞得惊天动地的红发小子,似乎……不太一样了。 也许,只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从这个角度——从上往下,如此安静地、仔细地俯视他,不再是需要微微仰头才能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目光。 她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他放在毛毯边缘的手上。那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因为常年握着击球棍和摆弄各种玩笑物品,指关节处有些微的粗粝感,甚至还能看到一点细微的、已经愈合的旧伤疤。它就那样自然地搭在那里,距离她的手只有几英寸的距离,保持着一种靠近却绝不逾越的姿态。 一种极其细微的、酸酸软软的情绪,像初春破土而出的嫩芽,悄悄探出头。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了,飘回了很久以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好像是一年级刚开学没多久,在一条拥挤的走廊里。她和赫敏正匆匆赶去上课,两个一模一样、脸上带着灿烂又有点坏的笑容的红发脑袋突然挡住了去路。 “嘿,新生!”其中一个笑嘻嘻地开口,手里托着一颗包装花里胡哨的糖果,“尝尝这个?蜂蜜公爵的最新款,‘惊喜连连’糖!” 当时的她,对霍格沃茨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一点点莽撞的勇气,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在弗雷德看好戏的目光和乔治略带惊讶的注视下,接过糖就放进了嘴里。 下一秒,天旋地转,她瞬间缩小了。变成了一条扑腾着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闪着银光的小鱼,啪嗒一声掉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弥亚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她还记着周围传来其他学生的惊呼,赫敏有些愤怒的指责,还说要现在去告诉教授。 “梅林啊,这个效果不对!”是乔治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慌张。 然后,一只温暖而小心翼翼的手掌迅速而轻柔地将她拢了起来。视线所及是一片模糊的暖意和掌心的纹路。那手掌将她托起,她能感觉到那温暖透过她冰冷的鱼鳞传递过来。 “没事没事……呃……小鱼同学?别怕,效果马上就会消失的。”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有点语无伦次,但异常轻柔,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而当时的弥亚,在最初的惊慌过后,感受到的却是一种奇妙的、新奇的体验。在他的掌心里,被温暖和一种笨拙的温柔包裹着。她甚至能感觉到乔治因为紧张而微微加快的心跳震动。 就是从那一刻起,她对这对无法无天的双胞胎,产生了浓厚的的兴趣。 思绪缓缓收回,弥亚的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这张沉睡的、带着疲惫却依旧难掩英俊的脸上。 从那个慌张地将变成小鱼的她拢在手心的男孩,到此刻这个会为了守护她而彻夜不眠、却连她的手都克制着不去触碰的少年…… 时光仿佛被压缩,又倏然展开,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悄然掠过心头。 那些画面一幕幕闪过弥亚的心头,他塞过来的各种糖果,魁地奇球场上的守护,魔药课后的笔记,走廊里偶遇时亮起的眼睛。 乔治总是笑着望向她,毫不吝啬的夸奖她,尽全力给她所有好的......但,这好像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什么?弥亚好像知道了,是自己总是控制不住望向乔治的眼,是自己听到有关乔治的事时,就会忍不住弯起的唇,是一颗在此刻静静跳动的心。 不再有疑惑,不再有犹豫。 弥亚清晰地听到自己心里,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像是最精密的锁终于被唯一的钥匙打开。 她知道了,她终于可以确定了。 弥亚·琼斯喜欢乔治·韦斯莱。 原来,喜欢就是这种感觉。 终于写到心动啦,开心开心,也意味着到在一起已经走了大半的路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第十八章 第19章 第十九章 霍格莫德村被一层厚厚的、洁净的白雪覆盖,屋檐下垂挂着晶莹的冰凌,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街道两旁的店铺窗户里透出温暖的光,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黄油啤酒和刚出炉的姜饼人香气。学生们三五成群,裹着厚厚的围巾和羊毛帽,在雪地里踩出嘎吱嘎吱的欢快声响。 弥亚和赫敏并肩走在熙攘的人群中,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凝结成白雾。弥亚深吸了一口冰冷清新的空气,心情像这雪后的天空一样明朗。 “总算抓到你了,”弥亚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赫敏,语气里带着半真半假的抱怨和撒娇,“某个优等生最近简直比闪闪还忙,想和你说句话都得提前预约。” 赫敏怀里抱着几本刚从文人居羽毛笔店出来的新羊皮纸,闻言叹了口气,蓬松的鬈发上落着几片未化的雪花。 “别提了,”她皱着脸,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除了功课,还要盯着哈利别闯祸——虽然通常没用。还有罗恩!梅林啊,我简直没法跟他说话,他到现在还坚持认为是克鲁克山想要吃了斑斑,每次见面都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炸尾螺!” 提到罗恩,弥亚的脑海里立刻闪过了那天晚上在密道里,乔治带着狡黠笑容说出的那个“秘密”。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用手捂住嘴,眼睛里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赫敏狐疑地瞥了她一眼:“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没、没什么,”弥亚努力压下笑意,眼睛弯成了月牙,凑近赫敏,压低声音,带着点八卦的好奇,“我就是好奇嘛……嗯……抛开斑斑这件事不说,你觉得罗恩这个人怎么样?” 赫敏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个,脸上露出一丝困惑:“怎么样?什么怎么样?他就那样啊——冲动、有时候傻乎乎的、爱吃醋、下棋还行,呃……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随便问问嘛,”弥亚眨眨眼,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旁边的店铺橱窗,“就是觉得……虽然他毛病一大堆,但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她小心翼翼地措辞,一边观察着赫敏的反应。 赫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在认真思考一个复杂的算术占卜题:“有意思?你是指他把自己袍子烧着有意思,还是指他每次魔药课都差点炸了坩埚有意思?”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肯定:“说真的,弥亚,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该不会……?” 赫敏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嘴忍不住向下撇,仿佛弥亚提出了一个比狼人还可怕的猜想。 “没有,绝对没有。”弥亚立刻摆手否认,脸上却笑得更开心了。 她心里暗自嘀咕:乔治说得可能真的有点道理。虽然她个人觉得罗恩·韦斯莱那家伙完全配不上她聪明优秀的好友,但……如果是赫敏自己喜欢的话,那似乎也不是不能勉强接受?这个念头让她觉得既好笑又有点奇妙的期待。 两人说着,走进了装饰精美的风雅牌巫师服装店。店里温暖如春,挂着各式各样的时髦袍子、帽子和配饰。弥亚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琳琅满目的商品,忽然,她被柜台上一排设计精巧的小瓶子吸引住了。 那是新出的“瞬间焕彩”染发膏系列,旁边还有广告画展示着效果:火红色、紫罗兰色、银白色……各种夸张鲜艳的颜色。 然而,弥亚的目光却独独落在了一瓶如同黑曜石般的黑色染发膏上。鬼使神差地,她拿起了那瓶黑色染发膏。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看着镜子里自己那一头偏橘调的、总是乱蓬蓬的红发,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如果换成这种漂亮顺滑的黑发,会是什么样子呢? “你要买这个?”赫敏凑过来,惊讶地看着她手里的黑色染发膏,又看了看她的红发,脸上写满了不理解,“你要把头发染黑?为什么?你的头发颜色很好看啊。” 弥亚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赶紧把瓶子放下,支吾道:“啊?就、就看看,感觉这个颜色挺特别的。” 赫敏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她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弥亚,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的语气:“‘特别’?我看是某个‘特别’的人让你觉得黑发比较‘特别’吧?” 弥亚的脸更红了,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她嗔怪地瞪了赫敏一眼,作势要去捂她的嘴:“赫敏·格兰杰,你胡说什么呢!” 赫敏笑着躲开,两人在温暖的服装店里笑闹成一团,暂时将那些烦恼和秘密都抛在了脑后。窗外的雪依旧静静地下着,覆盖着霍格莫德,也覆盖着少女们心中悄然滋长的、甜蜜又羞涩的心事。 最终,弥亚还是偷偷将那瓶黑色染发膏买了下来,小心地藏在了口袋最深处。 几天后,一个晴朗的下午,乔治·韦斯莱兴冲冲地攥着一张画满了潦草图示的羊皮纸,跑到了格兰芬多塔楼。他脑子里有个关于速效逃课糖的新构思,迫不及待想和弥亚讨论,他觉得弥亚一定能给出些有趣的角度。 他吹着轻快的口哨,在胖夫人肖像前停下,报出口令,灵活地钻进了公共休息室。目光习惯性地在人群中搜寻那头熟悉的、偏橘调的红发。 然而,他并没看到弥亚。倒是赫敏·格兰杰正独自坐在壁炉旁一张安静的扶手椅里,眉头紧锁,对着摊在膝盖上的一本巨大古籍念念有词。 “嘿,赫敏!”乔治走过去,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看到弥亚了吗?我有个超棒的点子想跟她聊聊!” 赫敏从书海中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她看了看乔治那副兴致勃勃、毫无察觉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呃……乔治……弥亚她……她现在不太方便。” “不方便?”乔治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疑惑地挑眉,“她在忙功课?我可以等她一会儿。” 他说着就要往女生宿舍的楼梯方向张望。 “不,不是……”赫敏连忙叫住他,语气更加局促了,“她是,她说她最近几天都不想见人,让我,如果看到你的话,跟你说一声。” “不想见人?”乔治彻底愣住了,笑容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为什么?她生病了吗?还是……我做了什么?” “没有!没有!你什么都没做错!”赫敏赶紧摆手,似乎有点后悔传达这个口信,显得颇为苦恼,“她就是嗯,有点女孩子的心情问题。对,心情问题。她说她想一个人静静。” 赫敏努力想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可信些,但眼神有些飘忽。 乔治皱紧了眉头,心情问题?这可不像是弥亚的风格。她更像是那种会直接说出来,用行动或者魁地奇发泄情绪的人,而不是把自己关起来。 “好吧……”他迟疑地点点头,心里那点兴奋劲儿彻底没了,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那,等她心情好了,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当然。”赫敏松了口气,赶紧点头。 乔治有些失落地离开了公共休息室,手里的羊皮纸似乎也没那么吸引人了。 一整天,他都有些心神不宁,吃饭时也心不在焉,连弗雷德故意把胡椒粉倒进他的南瓜汁里都没发现。 第二天,他特意算好了弥亚下课的时间,等在她常走的走廊拐角,想“偶遇”她,至少亲眼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然而,乔治等来的只有赫敏和一群其他女生。 “弥亚呢?”乔治上前一步,急切地问赫敏。 赫敏的脸色看起来更为难了,甚至带着点担忧。 “她今天请了一天的假”赫敏小声说,看了看周围。 “没上课?”乔治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种强烈的担忧和焦急瞬间攫住了他。昨天还只是心情问题,今天就直接病假缺课了?这绝对不正常。 赫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翻出一张折叠起来的小纸条,递给乔治:“这是她早上塞出门缝,让我如果碰到你的话,交给你的。” 乔治立刻接过纸条,手指甚至因为紧张而有些微微发颤,他飞快地展开纸条。 上面只有一行字,是弥亚的笔迹,看起来写得有些匆忙,甚至有点潦草: 【别担心,我没事。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很快就好。 —— 弥亚】 字迹旁,似乎还无意中蹭上了一点奇怪的、深色的印记。乔治盯着这行简短的字,心里的担忧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重了。 没事?没事会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没事会缺课?这根本不像弥亚的行事风格。 他抬起头,看向赫敏,眼神里是坚持:“赫敏,拜托你,回去告诉她,如果她需要什么,任何东西,或者只是想找人说话,我就在这儿,随时。” 赫敏看着乔治那副毫不作伪的焦急模样,点了点头:“好吧,我会告诉她的。” 乔治望着赫敏离开的背影,心中的担忧挥之不去。 放心宝宝们,不虐滴。 从国庆开始答应大家的加更会走起来滴,评论越多,更新越多,请宝宝们的评论如潮水般向我涌来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第十九章 第20章 第二十章 弗雷德放下手里那本边角卷曲的书本,揉了揉眉心,看向坐在对面,手指无意识敲打着桌面的乔治。 “所以,”弗雷德总结道,语气比平时正经不少,但尾音还是带着点他特有的上扬调子,“是因为不稳定的魔法药剂,像是未经充分测试的染发膏?” 他挑了挑眉,意思很明显——这听起来可真不像弥亚·琼斯会干出来的蠢事,担心自己头发的颜色不好看,真说出来都像个恶作剧。 但只要是和弥亚有关系的事情,就算是恶作剧,自己的兄弟也会毫无顾忌的冲过去。 乔治点了点头,眉头锁得更紧了:“**不离十了。她肯定是用了什么从霍格莫德买来的三无产品。” 他的声音有些发沉,带着懊恼:“我真该盯紧点那些乱七八糟的新玩意。”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弗雷德抱怨。 弗雷德嗤笑一声,用书脊轻轻敲了敲乔治的脑袋:“得了吧,乔吉,你又不是她妈妈。再说了,我们卖过的‘三无产品’还少吗?” 他试图用玩笑缓解气氛,但看到乔治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反而更阴沉了,便识趣地收敛了笑容。 乔治把《强力魔法污染净化指南》推到弗雷德面前:“我翻遍了这些书,大部分方法都耗时太长,或者需要庞弗雷夫人那种级别的专业操作,咱们缺少条件。不过,也不全都是坏消息。” 他顿了顿,手指点着书页上一段密密麻麻的小字,脸上露出一丝找到宝藏般的得意。 “这里提到一种相对冷门但见效快的净化药剂,‘净除灵’,对处理这种低阶但棘手的魔法物品残留效果不错。”弗雷德歪着头,仔细辨认着那些花体字。 “看起来不算太复杂,等等。”弗雷德的手指停在其中一行,和乔治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嚏根草粉末?这玩意儿可稀罕了,温室里肯定没有,但是……” 兄弟俩对视一眼,不需要言语,多年的默契让他们瞬间达成了共识。 “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乔治低声说,语气笃定,仿佛早已料到这个结局。他甚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好像已经能感受到被斯内普扣分和关禁闭的痛楚。 弗雷德咧了咧嘴,露出一个牙疼似的表情:“哇哦,直接挑战地狱难度副本。老蝙蝠肯定把他所有的家当都锁在那个阴森森的洞里,说不定还被下了几个恶咒。” 他夸张地打了个寒颤,但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却出卖了他,摆脱,这才是无聊的学校生活最好的调剂。 “必须拿到。”乔治的语气没有丝毫犹豫,“不能让她一直这样。” 乔治看了一眼窗外,雪花飘扬在初冬的霍格沃茨:“尤其是快到圣诞节了。” 弗雷德收起玩笑的神色,重重地拍了拍乔治的肩膀:“当然,兄弟。为了不让某人的心上人在圣诞节还顶着一头可能变色的头发,这个险值得冒。” 与弗雷德与乔治紧张兮兮的战术会议截然不同,格兰芬多塔楼的女生寝室里正弥漫着一种温暖而喧闹的欢快气氛。 窗外飘着细雪,室内却暖意融融。弥亚盘腿坐在自己那张四柱床的中央,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毯,像一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猫咪。 安吉丽娜,凯蒂,还有另外几个格兰芬多姑娘,都挤在弥亚的床上或旁边的地毯上,围着她,叽叽喳喳得像一群兴奋的麻雀。空气中飘着热巧克力的香甜气味,还有一包打开的巧克力蛙在大家手中传递。 “我打赌下一次是紫色,像葡萄汁那种。”凯蒂信誓旦旦地说,一边试图把一块巧克力蛙塞进嘴里,一边紧紧盯着弥亚的头发。 “才不是,肯定是绿色,酸菜绿。”安吉丽娜反驳道,脸上带着笑容,“想想吧,弥亚顶着一头斯莱特林的颜色,那场面一定很有趣。” 弥亚自己倒是完全放松了下来,她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热巧克力,小口啜饮着:“拜托,酸菜绿?安吉丽娜你的品味可真够特别的。” 赫敏也坐在床边,膝盖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但她的注意力显然也没在书上。她一本正经地加入了赌局:“根据过去两小时的颜色变化来看,跳过光谱中间的绿色直接过渡到冷色调蓝色的概率有百分之三十五。如果下一次真的变成了蓝色。” 她顿了顿,似乎在下一个重大的决心,“我就把我每天去图书馆的时间再增加半小时。” “哇哦!” “梅林啊,赫敏你玩真的。” “为了弥亚的头发,你竟然愿意牺牲宝贵的‘课外’时间!” 女孩们立刻发出一片嘘声和善意的哄笑,纷纷用抱枕轻轻砸向赫敏。赫敏的脸微微泛红,但还是努力维持着严肃的表情,只是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 “嘿!注意点!我的热巧克力!”弥亚笑着躲开飞来的抱枕,把杯子举高。 就在这时,仿佛是为了印证赫敏的预测,弥亚那头亮黄色的头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一种深邃而纯净的靛蓝色缓缓晕染开来。 “看,蓝色,真的是蓝色。”凯蒂第一个叫起来,兴奋地指着弥亚的头发。 “赫敏你赢了,你这个天才,为什么不继续上占卜课?”帕瓦蒂笑着拍手。 “那简直是一桩惨案,占卜不算是什么真正的魔法,你懂的,那只是神棍的胡言乱语。”赫敏皱皱眉。 “不,占卜是一门玄妙的课程。”一直默不出声道拉文德小声反驳。 “话说。”安吉丽娜拿着刚泡的跳跳红茶坐下,“最近又没有什么考试,为什么这么拼命?” “我不能辜负麦格教授对我的期望,况且,难道要等到O.W.L考试前再努力吗?”赫敏突然扭头看向弥亚,“话说,乔治今年是真的要经历O.W.L考试了,你应该多督促他一下。” “我?”弥亚被突然点名,下意识坐正,她这副认真的模样又引来大家一阵笑声。 弥亚摸了摸自己变成蓝色的头发:“我不知道,我感觉乔治应该能做好吧。” “你呀。”赫敏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一下弥亚的脑袋,“你什么时候能别那么信任他,哪天他把你卖了你都会乐呵呵的点头。” 安吉丽娜故作伤感的叹气:“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大家笑作一团,有人开始分享最近听到的八卦,有人讨论着圣诞假期打算做什么,还有人开始计划下一次去霍格莫德要买什么,寝室里充满了轻松愉快的氛围。 此时,寝室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低年级的女生探进头来,小声说:“那个,琼斯学姐在吗?楼下的韦斯莱说想给你点东西,她在这里吗?” 话音刚落,寝室里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响亮的、充满揶揄意味的哄笑声。 “哇哦!” “乔治等不及啦!” “快去吧,弥亚,别让人家等急了!” 弥亚的脸颊微微发热,但心里却是一动。乔治肯定担心坏了,这几天她一直躲着不见人,他大概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那个装着黑色染发膏的空瓶子,心里叹了口气,麻烦是自己惹的,总不能一直让他干着急。 “知道了,谢谢,我现在就下去。”弥亚对门口的女孩点点头,然后转身在自己的行李箱里翻找起来,很快拽出了一顶厚厚的、能遮住耳朵的奶白色线帽,利落地把自己那头还在不断变色的头发严严实实地塞了进去。 “哟,还知道遮起来,怕吓到你的乔治呀?”安吉丽娜笑着打趣。 弥亚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没理会姐妹们的起哄,整理了一下袍子,深吸一口气,走出了寝室门,将身后的笑声关在了门内。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比寝室安静许多,只有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果然,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背对着她,坐在壁炉旁最舒服的那张扶手椅里,火红的头发在跳跃的火光下格外醒目。 弥亚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她放轻脚步走过去。 听到脚步声,那个红发身影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乔治常有的那种轻松笑容:“嘿,弥亚,听说你……” 他的话没说完,弥亚已经停在了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微微歪着头,仔细地看着他。仅仅几秒钟后,她脸上期待的神色就变成了了然,甚至带着点哭笑不得。 “弗雷德。”她语气肯定地叫出了名字。 弗雷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夸张地垮下肩膀,做出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梅林的胡子啊,又失败了。这次我连开场白都模仿了乔治那家伙紧张兮兮的语气,快告诉我,这次是哪里露馅了?我明明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 弥亚看着他这副活宝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为什么能认出来?她也说不太清楚。也许是弗雷德此刻的姿态太过放松从容,靠在椅背上的样子带着他特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适感。 而乔治每次单独面对她时,哪怕极力掩饰,也总会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专注,说话的声音会不自觉地放轻一些,看她的眼神也总是……不一样。 那种眼神,弥亚形容不好,但她可以确定,自己不会认错,哪怕那个人长得和乔治一模一样。 “感觉。”弥亚言简意赅地回答,带着点小得意,“乔治跟我说话的时候,和你不一样。” 弗雷德翻了个白眼,夸张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感觉’。这理由真够伤人的。” 他摆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用软木塞封好的水晶瓶和一封折起来的信,递给弥亚。 “喏,这是‘真品’让我转交的。瓶子里的,据说是某个魔药天呕心沥血搞来的,能帮你解决头发麻烦的灵药。信嘛,你自己看。” 弥亚接过冰凉的瓶子和带着点羊皮纸特有气味的信:“谢谢你,弗雷德。也替我谢谢乔治。” 她顿了顿,环顾了一下四周,忍不住问道,“乔治他人呢,为什么自己不送来?” 弗雷德的脸上迅速掠过一丝极其不自然的表情,他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向壁炉里的火焰:“他啊,呃……临时有点,特别的事情。对,特别的事情要处理。很重要的,嗯,产品研发!对,研发到了关键时刻,走不开。” 这借口蹩脚得连皮皮鬼都不会信,弥亚狐疑地盯着弗雷德,刚想继续追问,弗雷德却像是怕她再问下去似的,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东西送到我就完成任务了,祝你早日恢复‘正常’,回头见!”他语速飞快地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溜向了男生宿舍的楼梯,留下弥亚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握着瓶子和信,满腹疑惑。 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莫名好了的平板,我的心情十分的妙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第二十章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地窖的阴冷仿佛渗入了骨髓,即使已经走出斯内普办公室那扇令人压抑的大门,乔治仍感觉袍子上沾着那股混合了各种古怪药材的气息。 他和弗雷德并肩走在通往礼堂的石阶上,脚步因为刚刚结束的禁闭而有些沉重,走廊墙壁上的火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弗雷德用胳膊肘撞了撞乔治,打破了一路的沉默,脸上带着一种罕见的探究神色,一改平时的戏谑。 “说真的,乔吉,”弗雷德开口,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有些突兀,“我一直没搞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嗯……看上弥亚的?” 他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词语,避免让这个问题听起来太像调侃:“我是说,她当然是个好姑娘,魁地奇打得很棒,人也挺有趣……但霍格沃茨好姑娘也不少。为什么偏偏是她?” 听到这个问题,乔治愣了一下,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些。 为什么是弥亚? 讲真的,他似乎从未真正严肃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喜欢弥亚·琼斯,对乔治?韦斯莱而言,就像呼吸、像恶作剧、像每天闭上眼就知道要睡觉了一样,是一件自然而然、无需理由、甚至可以说是命中注定会发生的事情。 它就这么发生了,存在于那里,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 但现在被弗雷德这么一问,他也不由得试图去追溯那个最初的线头。 乔治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更久以前,那是他们二年级刚开学,热闹又混乱的分院仪式。他和弗雷德并排坐在格兰芬多长桌旁,他们根本没怎么注意台上一个个紧张的新生,只顾着交头接耳,兴奋地低声讨论着一些乔治现在根本都想不起来的事情。 “下一个,琼斯,弥亚。” 就在这时,坐在他旁边的李·乔丹用手肘猛地撞了他一下,压低声音,带着男孩间惯有的玩笑口吻说:“嘿,乔治。你妹妹来霍格沃茨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乔治当时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闭嘴,乔丹,我妹妹才十一岁!” 他的目光原本只是习惯性的抬头,无意中瞥的一眼。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的视线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绊住了,定格在了那个叫弥亚·琼斯的女孩身上。 很难说到底是什么东西,也许是弥亚格外明亮的绿色眼睛,也许是她嘴角那一抹纯粹的笑容,也许不是什么,仅仅是一瞬间荷尔蒙的分泌。 那一刻,周围所有的声音——其他学院的掌声、弗雷德在他耳边继续的嘀咕、李·乔丹的傻笑——仿佛都瞬间模糊、褪色,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从那以后,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乔治发现自己会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寻找那个身影,在热闹的礼堂里,在拥挤的走廊上,在魁地奇看台的欢呼声中……只要她出现,他的目光总会像被磁石吸引一样,悄悄地、不受控制地飘向她。看她和其他女孩说笑时弯起的眼睛,看她上课时认真的侧脸,看她被他和弗雷德的恶作剧逗得前仰后合的模样。 起初,他以为这只是对一个同学院同学的正常关注,乔治?韦斯莱不想去深究这种关注是因为什么,他只是单纯的在好奇。 好奇她喜欢什么口味的食物,好奇她讨厌什么东西,好奇她经历过什么,那些东西又留给了他什么,好奇关于她的一切。乔治想参与弥亚的生活,想了解她的一切。 所以乔治开始留意她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布丁,注意到她飞行时微微蹙起的眉头,记住她魔药课总是手忙脚乱需要帮助。他会“刚好”多买一盒巧克力蛙,“碰巧”路过她常去的庭院,“顺手”帮她挡住飞来的游走球。 像是从旷野中吹来的一阵风,在偶然一个瞬间,乔治意识到了自己对弥亚的喜欢,他也只是低低的笑了,好吧,原来自己之前莫名其妙的想法是因为这个。 那么,回到弗雷德的问题——他到底喜欢弥亚什么? 是因为她擅长魁地奇吗? 不可否认,她在空中那种自由翱翔、充满力量的身影确实让他着迷,但安吉丽娜的飞行技术同样出众,他却从未有过类似的感觉。 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吗? 弥亚确实很可爱,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月牙一样弯起,让人心情愉悦。但拉文克劳也有许多公认漂亮的女生,她们从未在乔治心里激起过任何涟漪。 是因为她勇敢执着吗? 这确实是弥亚非常吸引人的特质,无论是在球场上还是在面对困难时,她那股不服输的劲头都乔治他由衷敬佩,但这似乎也不是全部。 乔治想啊想,他喜欢看弥亚被自己蹩脚的玩笑逗得哈哈大笑,甚至笑出眼泪的样子。 他喜欢弥亚讨论恶作剧产品时,眼睛闪闪发光、提出各种天马行空想法的专注模样。 他喜欢弥亚偶尔流露出的、与球场上的强悍截然不同的、有点迷糊和小莽撞的真实。 他喜欢弥亚对待朋友的真诚和毫无保留的信任。 乔治抬起头,看向旁边一直耐心等待的弗雷德,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无奈的笑容。 “我不知道,弗雷德。”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没有为什么,就是喜欢。看到她,我就觉得……嗯……一切都挺对劲的。” 弗雷德听着他这番算不上解释的解释,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充满了了然和兄弟间的心照不宣。他用力拍了拍乔治的后背。 “好吧,这个理由……”弗雷德笑着说,“听起来够傻的,但也够真的。行了,我明白了。走吧,饿死了,希望家养小精灵今天做了肉馅饼。” 乔治也笑了,心里的那点纠结彻底烟消云散,脚步变得轻快起来,朝着飘来食物香气的礼堂大步走去。 感谢宝宝们一段时间的等待,最近真的太忙了,现在已经恢复日更,今天的两章算是一个小小的加更,宝宝们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圣诞节的气氛如同暖融融的炉火,悄然蔓延至每一个角落。弥亚回到了位于戈德里克山谷的家中,窗外是皑皑白雪,屋内却弥漫着松木、肉桂和烤姜饼的香甜气息。客厅角落里,那棵被她母亲用魔法点缀得闪闪发光的圣诞树下,已经开始堆积起大大小小的包裹。 一年一度的礼物筹备工作,弥亚向来做得认真又愉快。她盘腿坐在壁炉前柔软的地毯上,面前摊着长长的羊皮纸清单,羽毛笔的尖端轻轻点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给赫敏的礼物最先做出决断——一套崭新、防水且自带索引功能的龙皮笔记本,附带着最近款的自动索引贴,赫敏一定会爱不释手。 安吉丽娜和凯蒂的也好办,最新款的扫帚保养套装和蜂蜜公爵的豪华礼盒就能让她们尖叫。还有金妮,一条她念叨了很久的、带着精致飞贼刺绣的丝绸发带…… 弥亚甚至给总是阴沉着脸的斯内普教授准备了一小盒高档的羊皮纸,借此来祈求他来年能稍微放过自己一点——虽然知道他大概率会嗤之以鼻。 她利落地在清单上一个个名字后面打上勾,心情轻快。为朋友挑选合心意的礼物,对她来说是一种享受,能看到他们收到礼物时惊喜的笑容,比自己拆礼物还要开心。 然而,当羽毛笔尖移到清单最下方那个名字时,弥亚的动作停了下来。 乔治·韦斯莱。 笔尖悬在空中,迟迟落不下去。 这不再是送给一个普通朋友,甚至不是一个关系暧昧的“准”追求者的礼物。这是在她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确认了自己喜欢乔治之后,要送出的第一份圣诞礼物。 意义变得完全不同了。 她不想送得太普通,像送给其他男生(比如罗恩,她打算送他一盒巧克力蛙)那样敷衍。也不想送得太刻意、太昂贵,显得她别有用心,或者让他有压力。她更不想送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乔治不是那种人。 弥亚想送他一些特别的,一些能让他看到,就能想起自已的东西。一些能配得上他那份笨拙又真诚的喜欢,以及……自己这份刚刚确认、还带着点羞涩和不知所措的心意的东西。 可是,送什么呢? 弥亚苦恼地蹙起了眉。 送恶作剧产品?乔治和他哥哥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她送什么能比他们自己发明的更有趣?送魁地奇用品?他的扫帚保养得很好,护具也是磨合了很久的,贸然更换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磨合期。送糖果?拜托刚刚不是说过要送点新奇的吗…… 对着清单上那个名字发呆了许久,羽毛笔尖都快被自己咬秃了,弥亚最终还是沮丧地叹了口气,将羊皮纸放到一边。给乔治的礼物像个顽固的谜题,横亘在她心里,让她坐立难安。 她站起身,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踱到厨房门口。母亲凯瑟琳正系着一条印着小圣诞树的围裙,背对着她,用魔杖指挥着几个土豆自动削皮,空气中弥漫着炖肉的浓郁香气。 “妈妈……”弥亚靠在门框上,声音带着点烦恼。 凯瑟琳闻声转过头,她看到女儿那副皱着小脸、欲言又止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很快便被更深的温柔掩盖。 “怎么了,亲爱的?”凯瑟琳放下魔杖,擦了擦手,走到弥亚面前,柔声问道,“礼物遇到难题了?” “嗯。”弥亚含糊地应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卷着睡袍的带子,“大部分都想好了,就是……有一个朋友,比较特别……” 她斟酌着用词,尽量避免泄露任何具体信息:“我不知道该送什么好,不想太普通,也不想太奇怪……” 凯瑟琳静静地听着,目光掠过女儿微微泛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心里如同明镜一般。她的弥亚,从小就是个坦诚直率的孩子,喜欢和讨厌都写在脸上,能让她这样支支吾吾、烦恼不堪的“朋友”,其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她没有戳破女儿那层薄薄的、自以为是的伪装,只是温和地笑了笑,伸手将弥亚颊边一缕不听话的碎发别到耳后。 “特别的朋友啊……”凯瑟琳的语气带着回忆的悠远,她拉着弥亚在厨房的小餐桌旁坐下,给自己和女儿各倒了一杯热可可,“让我想想,我记得你爸爸,里欧,曾经在我们年轻的时候。” 弥亚的心轻轻一颤,抬起头看向母亲。父亲里欧·琼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关于他的记忆模糊而零碎。虽然母亲并不会刻意避开,但是她总害怕伤到母亲的心,所以很少提起。 凯瑟琳的眼神飘向窗外纷飞的雪花,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很久以前,又好像只是昨天。 “……他也不是个喜欢华丽东西的人,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我也不知道该送他什么好。他喜欢研究各种奇怪的魔法生物,总是把自己搞得一身伤。” 弥亚屏住呼吸,认真地听着。 “有一年圣诞节前,我发现他总是不自觉地揉左边的手肘,那里有一道之前被角驼兽角划伤留下的旧疤,一到阴冷天气就隐隐作痛。”凯瑟琳的声音很轻柔,带着怀念的暖意,“我就偷偷去翻了很多古老的魔法织物书籍,找到一种独特的咒语,据说将其施在织物上,能缓解魔法生物造成的旧伤疼痛,还能带来好运。” 她顿了顿,喝了一口热可可,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我花了好几个晚上,才织成了一条不怎么好看、甚至有点歪歪扭扭的护肘。圣诞节送给他时,他惊讶极了,然后,就那么一直戴着,直到……”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没有说完,但弥亚知道后面是什么。 凯瑟琳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女儿,眼神清澈而柔和:“礼物啊,有时候不在于它有多昂贵,多新奇。重要的是,你是否看到了对方真正需要,或者说,能真正触及他内心的东西。哪怕那东西很小,很不起眼。” 她轻轻拍了拍弥亚的手背,站起身,重新走向那些自动翻滚的土豆,仿佛刚才只是分享了一个寻常的往事。 弥亚独自坐在餐桌旁,手里捧着温热的可可杯,心里却掀起了波澜。 她想起魁地奇训练后,乔治揉着手腕的样子;想起乔治摆弄那些危险玩笑产品时,偶尔会被烫到或划伤的手指;想起乔治总是在动,总是在笑,似乎永远充满活力,对于一些细小的伤痕满不在意。 她放下杯子,几乎是跑着冲回了楼上的工作间。 而厨房里,凯瑟琳听着楼上传来翻找东西的窸窣声,脸上露出了一个了然而欣慰的微笑。 年轻真好啊,还能为爱情而触动。 里欧,我们的女儿都已经长到这个年纪了呀,你会遗憾吗?你会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吗?凯瑟琳收起弥亚放在餐桌上的杯子,恍惚间失笑。 哎呀,纯爱的味道呀,加更奉上,宝宝们笑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圣诞节前一天的清晨,天光未亮,寒意正浓。弥亚还深深陷在温暖的被窝和纷乱的梦境里,就被母亲凯瑟琳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摇醒了。 “弥亚,亲爱的,快醒醒。”凯瑟琳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清爽,“今天我们要去拜访一位老朋友,快起来收拾一下。” 弥亚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声,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试图抵抗清醒。但在母亲持续的呼唤下,她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眼睛半眯着,一头乱发像被狂风卷过的鸟窝。 “这么早……去哪啊……”她声音沙哑地问,一边机械地套上毛衣和长裤。 “去了你就知道了。”凯瑟琳神秘地笑了笑,递给她一小把亮晶晶的飞路粉,“动作快点儿,我们通过飞路网过去。” 弥亚晕乎乎地跟着母亲走到壁炉前,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她甚至没仔细听母亲说的那个地址,只是学着母亲的样子,将飞路粉撒入火焰中,看着火焰瞬间变成碧绿色,然后一步踏了进去,含糊地重复了一遍母亲刚刚念出的地名。 一阵天旋地转的挤压感过后,她踉跄着从另一个宽敞、但略显杂乱的壁炉里跌了出来,差点撞翻旁边一个放着毛线篮子的矮凳。 “当心点,别摔了。”一个熟悉又洪亮的声音响起。 弥亚晕头转向地站稳,揉了揉被烟灰迷住的眼睛,视线好不容易才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无比热闹、充满生活气息的厨房。长长的木桌上摆满了还未完全收拾的早餐餐具,空气中弥漫着烤面包、培根和某种类似火药的淡淡气味。墙壁上挂着一个奇特的钟表,指针不是指向时间,而是指向“家”、“学校”、“生命危险”等字样。 然后,她的目光定格在了长桌旁。 一个红发身影正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背对着她,穿着件有些旧的、领口都松垮了的毛衣,那头和她记忆中一般无二、火焰般的红发此刻乱糟糟地翘着,显然还没来得及梳理。他正一手拿着一片涂满了厚厚黄油和果酱的吐司,另一只手抓着一杯牛奶,吃得正香,甚至还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是乔治·韦斯莱。 弥亚瞬间彻底清醒了,睡意全无。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毫无防备、居家到有些潦草的乔治,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跳得飞快。 几乎是同时,似乎感觉到身后的动静,乔治一边咀嚼着吐司,一边漫不经心地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乔治那双还带着点清晨迷蒙的棕色眼睛,在看清站在壁炉旁、头发凌乱、同样一脸懵懂的弥亚时,猛地睁圆了!他嘴里的吐司甚至忘了吞咽,就那么鼓在腮帮子里,脸上的表情从慵懒瞬间切换成了极度的震惊和慌乱? 下一秒,他像是被火烫到了屁股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动作快得带倒了牛奶杯,乳白色的液体瞬间泼洒在桌面上。 “梅林的——!”他含糊地低咒了一声,甚至来不及看清周围还有谁,也顾不上收拾残局,像一阵旋风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出了厨房,咚咚咚地狂奔上了楼,留下一个狼狈不堪的背影和一片狼藉的餐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厨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正在炉灶边忙碌的莫丽·韦斯莱闻声转过身,手里还拿着锅铲,看着洒了一桌的牛奶和乔治消失的楼梯口,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悦:“乔治·韦斯莱!大清早的你搞什么鬼?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坐在桌子另一头,正慢条斯理看报纸的亚瑟·韦斯莱从报纸上方抬起眼睛,推了推眼镜,目光在惊慌失措的弥亚和乔治消失的方向之间转了转,脸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 而坐在乔治旁边的弗雷德,和桌子另一端的罗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互相对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了那种“我懂了”的、极力压抑却依旧明显的坏笑,肩膀因为憋笑而微微抖动。 亚瑟·韦斯莱放下报纸,清了清嗓子,目光锐利地看向双胞胎:“弗雷德?罗恩?你们兄弟这是怎么回事?乔治他见鬼了?”他的语气带着点探究,显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弗雷德立刻举起双手,做无辜状:“我可什么都不知道,爸爸!也许乔治突然想起他忘了好好梳梳他对辫子?”他朝罗恩挤挤眼。 罗恩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研究自己盘子里的炒蛋,但嘴角可疑地抽搐着。 而站在弥亚身边的凯瑟琳·琼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从女儿瞬间清醒、脸颊泛红的样子,到那个红发男孩如同受惊的嗅嗅般仓皇逃窜,再到双胞胎和罗恩那暧昧不明的笑容。她心里立刻跟明镜似的,什么都明白了。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身边惊慌失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女儿,嘴角弯起一个极浅的、了然的弧度,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莫丽,亚瑟,好久不见了!”凯瑟琳适时地开口,声音温和悦耳,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她走上前,热情地和韦斯莱夫妇打招呼,仿佛刚才那场小小的骚动从未发生过。 莫丽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脸上绽放出热情的笑容,放下锅铲迎了上来:“凯瑟琳!亲爱的,还有小弥亚,梅林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快请坐,请坐。真是没想到你们今天会来!孩子们,快打招呼!” 在一片寒暄和相互介绍中,弥亚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了。她局促不安地站在母亲后,手指紧紧绞着衣角,根本不敢抬头看任何人,尤其是楼梯的方向。 幸好,善解人意的金妮及时出现,拉住了弥亚的手。“弥亚!你来啦!走,去我房间看看我新收到的圣诞礼物!”她不由分说地拉着还在窘迫中的弥亚,离开了喧闹的厨房。 两个女孩穿过略显拥挤的客厅,走向楼梯。就在她们准备上楼时,一个身影从楼上快步走了下来。 是乔治。 正常的更新来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