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从猎户开始加点修行》 第1节猎户 “浩哥儿...唔...你不要吓我...唔...” 黑暗中,崔浩隐约间听到有人哭,哭得凄凉、伤心、难过。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这是啥?居然遮住了全部视线。 抬手去推,软的。 “啊!”感受到触动,女人身体后退一步,看到崔浩睁开眼睛,脸上掩饰不住欣喜,“浩哥儿,你醒了!” 不等崔浩问女人是谁,一阵撕裂般的头痛骤然袭来,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汹涌地灌入脑海,迫使他认清了一个难以置信的事实—— ——他穿越了。 成了大安帝国,清源城外,柳树村中的一个年仅十八岁的书生,同名同姓,却不同命。 家中原本依靠父亲打猎维持生计,虽不富裕,倒也安稳。 岂料半年前父亲入山遭遇不测,杳无音讯,而原身又在今年的乡试中名落孙山,止于童生。 接连打击之下,竟一病呜呼。 眼前女人叫苏芸,比崔浩年长两岁,他年幼时便被父亲买回的童养媳,这些年来,无论家境如何艰难,前身待她如何冷淡,她都始终如一地操持着这个家,未曾离去。 近距离看着苏芸带着疲惫笑脸,崔浩心头莫名一沉,前身的记忆里,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似乎只有理所应当的索取,与潜藏心底的轻视。 只因对方目不识丁,也不会琴棋书画。 而他自视甚高,无数次幻想会中举人,迎娶将相之女,萧瑟和鸣,快乐似神仙... 咚咚咚!重重砸门声音。 “快开门!” “速速开门!” “浩哥儿,”苏芸将一只粗碗放在床边的木凳上面,“你喝药,我去看是谁。” 仰躺在床上面,崔浩轻点头,他要好好理理一下,脑子有点乱。 “你当家的呢?” “回官爷的话,还病着起不来身。” “今年的秋税什么时候交?” “请您放心,一定不会误了最后期限。” 崔浩听清对话,男声带着官差的倨傲,女声则满是小心翼翼的恳求。 大安王朝一年收两次税,农户交农作物,猎户给银子。 想到银子,崔浩撑着身体坐起来,扫视身边环境,木头房梁、泥坯垒砌墙壁,身下铺着干草的硬板床。 只看到贫穷,没有看到银子。 应付走差役,苏芸走回来,她身形单薄,走动时,那身洗得发白的宽大旧衣服底下波涛涌动。 其它不说,仅凭此一点,崔浩觉得穿越成穷人也没什么。 见崔浩坐起来,苏芸小跑过来搀扶,端起药碗,“浩哥儿,你怎么样?” 穿越过来,原来的大病没了,“我没事,好了。” “那你先把药喝了,我去做午饭。” 崔浩接过药碗,咬牙一饮而尽问,“税银要交多少。” “三两,月底是最后期限。” “三两?”崔浩苦笑,“官府这是把咱爹也算进去了。” “说是只要没有找到尸首,就不给销户。” “我们会好起来,”崔浩安慰小娘子,“别担心。” “浩哥儿,”苏芸接走药碗,放到窗台上,小心翼翼道,“你再休养几天,也找个活儿做吧,交不齐税银,听说他们会抓人哩。” 苏芸双手绞在一起,说话不敢直视崔浩,她试着说清楚困难处境,又担心招来一阵冷嘲热讽,读书人如何能干粗活之类的话。 “你去煮饭,”融合前身记忆,也看到家里情况,崔浩知道现在处境不妙,“我饿了。” 苏芸轻轻颔首,离开去煮饭。 目送苏芸扭着惊人的臀离开,揉揉发胀脑袋,崔浩沉心思考该怎么办,如果缴不上税,不仅是抓人那么简单,而是男的拉去修河堤,女的送乐坊。 ‘乐’是字面意思,丑的擦地板倒夜香,美的暖被窝做体操。 完全不给穷人活路。 读书不成,赚不到钱。 家里没有地,也没有积粮。 猎户只能通过打猎赚钱。 想到这里,崔浩轻轻起身,稳住虚弱的身子骨,缓步走到父亲使用的房间,迎面墙上面挂着一把旧弓。 取下落灰弓,上下打量。 弓是反曲复合弓,记忆里弓胎是桑木。 弓背层是牛筋,将筋腱晒干后反复捶打,使纤维分离,然后用胶粘合在弓背上。 作用是增加抗拉性能,有效增加初速和杀伤力。 弓腹层是水牛角,牛角切割成薄片,用胶粘合在弓腹上。 作用也是增加抗拉性能,增加初速和杀伤力。 胶是使用鱼鳔胶、鹿角胶、牛皮胶,以某种比例混合制成,粘合力强且有一定弹性,能将筋、角、木、竹牢固地粘合为一个整体。 弓弦是高捻蚕丝。 所有猎户的弓大都如此,对比穿越前非洲某些部落使用的弓,大安帝国的猎户弓箭先进太多。 没有看到箭矢,可以买二手箭,先把文房四宝卖掉,后把书卖掉。 不会射箭?没问题,前世刷视频,看别人修驴蹄、丢斧头、打弹弓,个个技艺精湛,原因无它,唯手熟尔。 所以,只要刻苦练习,再加上一点猎户的射箭基因,以及平时父亲的耳濡目染,应该...或许...可以打到猎物吧? 心里打定主意,崔浩来到室外,厨房在院子的左手边。 看到苏芸弯腰趴在水缸边缘,用尽力气弯腰去舀水,这轻轻挠了一下崔浩的心窝子。 从苏芸身后经过,走进厨房,伸头往灶台上的油罐里面看,被反复刮了又刮。 穷成这样,前身却还做着中举人的春秋大梦,真是无才又无德。 不多时午饭好,苏芸将两碗由多种野菜、一种糊糊,煮成的混合食物端上桌。 “浩哥儿,”苏芸在碗上轻轻放下木筷,语气低垂道,“昨天本想买些糙米回来...米价又涨了...我没舍得买。” 崔浩注意到苏芸放下筷子的右手,指关节红肿,皮肤有很多细小裂痕,这是她每天上午到富人家里为女眷洗衣服,下午到织布作坊洗布的结果。 如此辛苦,前身却对她一直索取,呼来喝去。 坐下吃饭,自己这碗明显多一些,崔浩心情更复杂,埋头吞食难咽食物。 饭后苏芸收拾碗筷,匆匆离开去上工。 崔浩背上弓,找来一块破布,把文房四宝一兜,打包带走。 进城先到文墨轩问价,再到墨宝阁问价。 最后回到文墨轩卖掉文房四宝,质量不算差,只得220铜钱。 从北门出来,直道两边有许多摊位,崔浩站到一个卖箭的摊位前。 “小浩子,”摊主老林头是军户,皮肤黝黑,体形消瘦,崔浩父亲的朋友,抬头招呼道,“不读书,改打猎了?” “是,”崔浩取下反曲复合弓,“买箭。” “我自己做的,你看看这尾羽排列得是不是很紧密?最后七支,收你一百文。” 父亲是猎户,崔浩知道价格,“七十文。” “这些是新箭。” “那我去买二手箭。” “莫走,看在你爹的面子上,”皮肤黝黑老徐头答应,“卖你七十文。” 确定价格,崔浩逐一确定箭矢没问题,拿起一支,搭在弓弦对地上瞄准了下。 忽的,眼前弹出一块面板。 【射箭:未入门】 【进度:20/100】 第2节 卡关 金手指!! 担心看错,反复验证,确定就是金手指。 看样子,多练就能刷熟练度,还能升级,这是不是意味他早晚有一天会成为神射手? 本来,崔浩都想好了,将勤补拙,可打猎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否则岂不是人人都有肉吃。 现在好了,大的理想暂时不敢奢望,吃肉、交税、奔小康肯定没问题。 “小浩子,”老徐头在崔浩面前挥挥手,“你愣啥子,我的箭有问题还是咋的?” “想到我爹娘了。” “唉,你爹是好人,你娘死太早。” 留下七十枚沉甸甸的铜钱,七支箭装进一个小囊袋,背上弓,崔浩去买米、买肉。 这里不能省,身体太弱,如果不吃饱、不吃油,以他现在的虚弱身体,拉不满50斤弓。 连着打听四家米铺,由于清源城附近连年歉收,每斗米涨到百文! 肉价更夸张,一斤肥肉竟然要二十五文! 加上柴米油盐、各种苛捐杂税,以及有限的收入,不敢想普通人怎么生活,近在跟前的冬天怎么过。 随着一天比一天冷,估摸着粮价还会涨,崔浩决定把钱花光。 一斗米,四分之一斗杂面,一斤五花肉,两个人吃也就三五天,150枚铜钱全部用尽。 这些如果换成掺了谷壳的粟米,大概够两人吃十天。 用布一兜,将食物变成包袱,饥肠辘辘赶回家,马上做饭。 先泡干菜,再升火。 柴是苏芸提前捡回来的,主要是杂草、杂枝。 没有成块的柴,村子到清源城之间的树,早已经被砍空。 偶尔能见到几棵树,那一定是人家的坟头树,不能碰,会吵架。 用火折子点燃干草,先炒肉,收起多余油脂。 再用炒菜锅闷米饭、蒸干菜肉。 闷米饭要一点时间,家里水缸见底,崔浩拎上水桶出门,到村口水井打水,途中被人拦下。 “呦,打水是书生干的事?” 崔浩看向村霸周猛虎,“原来是周大哥。” “我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半年前,前身父亲刚失踪不久,周霸虎找到崔浩,提出想买苏芸。 当时崔浩读书脑袋读出病,幻想迎娶将相之女,说会考虑。 “不好意思周哥,”崔浩解释道,“我手无缚鸡之力,需要苏芸照顾,不卖了。” “不卖?”周猛虎声音拔高一分,表情阴沉一分,“你确定!” 周猛虎买走苏芸大概率是自己先霍霍一段时间,再卖到妓院赚差价,崔浩肯定不能答应,“确定不卖。” 威胁凝视崔浩两三秒,周猛虎转身走。 脑子里有一个现代的成熟灵魂,猜到周猛虎不会放弃干坏事,崔浩打水匆匆赶回家,他要尽快变强! 或者,先下手为强? 如果变强速度太慢,可以考虑先下手为强,总之不能坐以待毙。 “浩哥儿,”苏芸散工回来,看到桌子上的白米饭和干菜蒸肉,不仅不开心,反而眼泪涮涮往下掉,珍珠项链断了似的,双手颤抖着拿出荷包,从里面倒出十几枚铜钱,“我错了,我再也不让你找活了,税钱我能挣,求你不要卖我好不好?” 苏芸看上去过激的反应恰恰是真实写照。 如果不是因为考乡试,需要有人照顾,苏芸已经被卖掉。 乡试不第重病,被耽误了一下,又没能卖成。 如果不是崔浩穿越过来,苏芸人已经在妓院里。 深呼吸,崔浩拉起苏芸双手,温声软语解释,“芸姐儿,我不会卖你,我保证。” 苏芸泣不成声,抽出双手,对崔浩信任度很低,“隔壁的李婶看见你和周猛虎说话。” 人人都有困难的时候,周猛虎趁机弄走很多良家妇女、女孩,再倒手卖到妓院,名声在十里八乡很坏,被人看到崔浩和他说话,被误会一点也不冤,“我拒绝了周猛虎。” “当真?” 崔浩点头。 “浩哥儿,你莫要骗我,”苏芸又开心又担心,“不然我...不然我...就没有活路了。” “你是我的媳妇儿,我不会让你没有活路,我保证。” “可是,你哪来的钱买肉?” “读书害人,我把文房四宝卖了,买了箭矢和粮食。” 苏芸先到房间里看,文房四宝没了,家里多一袋箭,“你要打猎?” “我要打猎,家里的重担不能都落到你一个人身上,”崔浩变身大暖男,声音肯定,“以前我对不起你,以后的日子,我们相互扶着走。” 苏芸被定住了,不敢相信崔浩说出这么负责的话,像是梦,重重掐自己一下。 咝,疼! “去洗脸,”崔浩替苏芸擦掉眼泪,“饭都凉了。” 苏芸去洗脸,很快回来,崔浩将一块油汪汪五花肉放到她碗里,“芸姐儿,你瘦了,补补。” 注意到崔浩目光在自己下巴下面,苏芸小脸一红,埋头吃饭。 身体得到肉和油的滋补,快速有了力量,崔浩及时练箭。 枕头大小的结实草靶放在院门左边,人站在屋檐下,隔着四米距离射。 搭箭,开半弓,松弦,哚一声,第一箭射在小院柴门上,这叫崔浩心疼一下,可别射坏了。 没有秘诀,也没有固定姿势,全凭感觉走,第二箭又偏。 第三箭射中草靶上端,算命中。 第四到第七箭全部射中,只是落点比较分散。 “浩哥儿,”苏芸拍手,“好厉害!” 崔浩看向苏芸,脸上保持微笑,右手背在身后高频颤抖,酸痛! 面板更新。 【射箭:未入门】 【进度:50/100】 熟练度从20增涨到50,开始升级快,崔浩决定今晚就破100! “芸姐儿,我的手臂和肩膀有点酸,你帮我捏捏。” 苏芸马上捏。 简单缓解一下酸疼,崔浩开始第二轮练习,熟练度来到70。 短暂休息继续第三轮,熟练度涨到85。 “浩哥儿,不能练了,”苏芸关心道,“不差一晚。” 想到周猛虎,崔浩摇头,“只是开半弓,手臂不会有事,只是有点酸而已。” “浩哥儿,”苏芸一边捏手臂,一边呐呐道,“你好像不一样了。” “大病一场,我看开了,什么读书、功名,都不如吃饱重要,也不如...芸姐儿你重要。” 苏芸再次脸红,把下巴埋进胸口里。 休息一刻钟,开始第四轮、第五轮。 【射箭:未入门】 【进度:99/100】 熟练度卡在99,始终跨不过100,猜靶子距离太近,或者需要真猎物? 决定明天一早进山,崔浩回头看向苏芸,“芸姐儿,我全身疼,我们上床....你再帮我按按。” 苏芸答应,随崔浩走进卧房,落下门帘。 “浩哥儿...你...不是按按吗?” “这次我帮你按。” “唔..唔~~嗯...怎么了?” 面板刷新了。 第3节 打到猎物 房事也有进度条是不是只要带点技术,都能通过练习、通过刷,而进步。 从床板下面拿起一本破书,随意扫一眼,面板再次刷新。 【读书:入门】 【进度:20/300】 【效用:看书速度+5、记忆+5】 “浩哥儿...”苏芸轻轻拿走书,“我身上凉着呢。” 崔浩重新看向苏芸,她并不胖,却是...瘦枝结硕果,咋做到的? 偏偏,这么好的媳妇前身看不上。 放在穿越前,身家没有小几百万,娶不到质量这么好的媳妇,今有幸得之,定要好好疼惜。 次日,鸡鸣起舞时间,崔浩从床上睁开眼睛,透过月光,打量怀里暖玉,睫毛长长,脸色红润,红唇饱满,很美。 只不过,苏芸把他抱得太紧,手臂都勒青了。 没有安全感吗? 应该是,小时候被交易,最近半年数次差点又被交易,换谁都没有安全感。 何况这是封建社会,女人一旦被交易,便代表更悲惨命运。 不管如何,如今自己拿走她的身子,肯定要好好对待人家,不说吃饱穿暖,起码不能把她卖掉。 从其怀中轻轻抽出手臂,苏芸醒。 “浩哥儿,你...”苏芸有那么一丝丝担心,崔浩拿走她的身子后,把她卖掉。 “我去打猎,山兽起得早,猎人也要起得早。” “我给你做饭。” “你慢点。” 苏芸答应,动作轻缓穿衣服,下床扶榻,走路扶墙,一瘸一拐去厨房。 早饭很快好,米饭蒸昨晚剩下的干菜肉。 出发之前从苏芸手里接过一块锅巴、一个装满清水的大葫芦,“浩哥儿,你就在二重山外围,不要深入,爹说里面有大野猪,还有大虫。” 崔浩点头答应,踏着秋霜出发。 轻扶柴门,目送崔浩负弓背影消失在黎明中,苏芸担心,昨晚折腾她到半夜,只睡一个半时辰的男人,会不会太辛苦? 旋即又变得开心起来,他好像真的想好好过日子,双手合计,感谢满天神佛。 ... 步行八九里,天微微亮,太阳冒尖时,崔浩来到山脚下。 与大安帝国其它很多地方一样,清源城的燃料来源也是柴。 酒楼、茶肆、食店、酿酒、制瓷、冶炼、澡堂...处处都要柴,所以眼前的山是光秃秃的。 不过,秃头山只是第一重山。 正常打猎的地方是二重山——怨蒙山,那里山深林密,常常有浓雾笼罩,里面生活有很多动物。 翻过高约百米、深约五六里地的秃头山。 把鞋提手里,裤腿搂高,趟过一条溪流,崔浩来到生机勃勃的二重山脚下。 记得苏芸的叮嘱,崔浩没有走猎人踩出的小径进山,而是沿溪流走,哗啦一声惊飞一只野鸭。 看着被惊飞的野鸭,崔浩快速搭箭、开弓....放下,感觉打不中,还可能丢箭,不划算。 再次涉水来到野鸭被惊飞的地方,拔开一堆枯草,找到鸭窝,崔浩脸上有微笑。 动作轻柔从鸭窝里取出野鸭筑巢用的羽毛和脱掉的鸭绒。 冬天很冷,有半斤鸭戎就能在冰天雪地里缓和很多,算是打猎的辅佐神器之一。 沿溪边继续往前走,本着找到什么算什么的心态,崔浩突然停下步子,脚下有弹力,低头一片,一堆干草。 眼镜王蛇巢穴! 穿越前爱刷视频,刷到过这个,所以知道。 心情大好,后退离开巢穴上方,找到一根儿童手臂粗、长约两米多的树杈,使劲敲打蓬松巢穴顶部。 不多时,三条几乎与树杈差不多一样粗的王蛇爬出来。 崔浩第一反应是害怕,第二反应是可以吃,第三反应是苏芸会喜欢,于是!砸! 人在危险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最趁手工具,而不是弓箭。 结果不错,一条欲将攻击的王蛇被他一棒敲在身上,被敲中的地方当场塌陷下去。 【捕蛇:未入门】 【进度:15/100】 动作连贯,崔浩反手砸出第二棍,落在同一条蛇身上,捕蛇进度达到55。 注意到另外两条蛇同时从左右两边逼近,崔浩后退两步,第三棍砸向速度更快的左手边王蛇。 进度从55到60,只加5点,说明打击效果不强? 抡起木棍再来,再次击中,这次打击效果明显更好,扑蛇进度冲到85度。 不等崔浩开心,右手边的王蛇突然跳跃而起,张开粉红色的大口,闪耀着洁白的尖牙,疾速朝他咬过来! 再次挥棍已经来不及,丢掉木棍,说时迟那时快,崔浩伸出双手,一把扼住王蛇脖子,蛇头靠后一点位置。 知道它会喷毒,同时硬控蛇头撇开。 毒液不分先后喷出,射在覆盖野草的泥地上。 毫厘之差捡到一命,右手控蛇颈,左手从箭壶里抽出一支木箭,噗嗤一箭刺入蛇头。 不敢松懈,连刺三次,确定对方威胁降到很低,这才后怕哆嗦一把丢开。 【捕蛇:入门】 【进度:2/300】 【效用:对一切蛇毒抗性+5】 随着面板刷新,崔浩身子一震,瞬间感觉自己不一样了,好似百毒不侵。 把视线从面板上移开,崔浩没有忘记进山目的,看向另外两条各挨两棍的重伤王蛇,拿起弓,搭上箭,隔着约一米距离瞄准七寸,拉半弓,松开。 噗嗤!一箭入肉。 【射箭:入门】 【进度:5/300】 【效用:酸痛-5、臂力+5、准度+5】 崔浩马上感受到双臂被灌入暖流,好似有真气流过,臂力得到明显增加。 箭术好似经历无数个日夜练习,对弓更熟悉。 喜不自大,为最后一条王蛇补箭,射箭进度从2增加15。 使用柴刀斩掉三枚蛇头,顺势拍扁蛇头,确定蛇巢里没有第四条王蛇跑出来,崔浩长松一口浊气,他总算打到了猎物。 带三条两米长蛇肉到溪流边解剖、清洗。 看着手里深绿色的蛇胆囊,崔浩犹豫了,丢还是吃? 如果是医生在这里,一定不建议生吃。 如果一定要吃,起码需要高度酒浸。 否则有可能被寄生虫感染、寄生。 仔细衡量利弊,算了,没必要冒险,随手舍弃,扑通一声丢溪水里。 快速处理好三条蛇肉,每条得肉四五斤,三条够吃两人吃十天,省一点能吃半个月之久。 不过,不能只顾着吃,还得想办法弄银子。 同样是蛇肉,城里酒楼、饭馆,只要活物,当着客人的面活杀、取胆。 所以崔浩还得干! 不担心打不到猎物,山里到处都是宝,加上有金手指加持,打猎这碗饭他算是吃稳了! 第4节 吃绝户 “扑!扑!扑!” 水边草丛里又一只野鸭被惊飞,这次崔浩依旧没有射,一是担心射不中,二是担心丢箭。 这种情况自然想到狗,如果有条狗,训练狗子捡猎物、捡箭,会容易很多。 收集鸭戎和羽毛过程中,注意到水边杂草里有一条黑背鱼,取箭搭弓、开半弓、射,一气呵成。 两米距离,箭矢转瞬息到。 鱼跳,水响,却是在劫难逃,被刺穿身体,只蹦一下失去活力。 【射箭:入门】 【进度:20/300】 【效用:酸痛-5、臂力+5、准度+5】 射鱼也能刷进度,这很好! +5不是增加5%,臂力明显提高一大截。 忽然,岸边树上有动静,抬头看,原来是一只松鼠。 咻!木箭离弦,箭尾打着圈,扑向约十五处的松鼠。 哚!一声,木箭射入树杆、木箭崩碎,松鼠弹跳跑掉。 松鼠虽然逃了,崔浩却开心,对比昨天,此刻他可以瞬开五十斤满弓。 准度也相当不错,擦着松鼠身体射中树。 松鼠比心脏还要小,换成是人,或者大一点的兔子,一定能射中。 敲一眼天上日头,又掏两个野鸭窝,射中一只以为自己藏很的野鸭,带一捆柴,崔浩离开。 暂时不担心交税的事情,距离月底还有十七天,他定可以在期限之前弄到三两银子。 翻过一重山,步行一里地,经过离山最近的小石头村,有村民发现崔浩的包袱不对劲。 大大的、鼓鼓囊囊的,很吸引人的样子。 走过,空气中有鱼腥味,这是打到鱼了! 有心想分一半,但见他背着弓、挎柴刀,没敢上前。 崔浩自然看到不怀好意目光,也看到有些面黄肌瘦的人无助瞧着他。 封建制度原因,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山打猎。 更不是所有人都能弄到弓。 加上二重山里有大虫和大野猪出没,大家都有点怕。 秋日里天黑得早,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崔浩到家,伸手推开破柴门。 男人第一次出门打猎,苏芸今个儿特意提前收工回家做饭,却迟迟等不到男人回来,眼瞅着就要天黑了,差点着急出门找,“浩哥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山里宝贝多,”崔浩放下包袱,“舍不得回来。”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事了。” “别吓自己,看看猎物,你一定喜欢。” 没有外人,苏芸急匆匆打开包袱,一堆鸭毛? 多扒一下,还有一条鱼、一只野鸭、三条蛇! 难怪这么大一包,苏芸眼睛雪亮,“呀!好多猎物!” “下次还会有,我发现我特别适合打猎。” “浩哥儿可真厉害,赵叔他们今天空手回来。” 被女人夸很棒,崔浩感觉自己很行,说话声音都是上扬音,“今晚吃蛇羹,多洗两遍,煮透一些,蛇肉里有看不见的虫子。” “浩哥儿...”苏芸想到什么,“你生病的时候,我向李婶借过粮,向李叔家借过猪油和柴,还有杨婶家也帮我们。” 村子里姓氏比较杂乱,早前大家都是从西边逃难过来。 “用这些肉,尽量都还上,”崔浩有信息,“明天我再进山。” 得到允许,苏芸使用柴刀将两条蛇肉从中间分开、一条鱼从中间分开,拿着它们出门。 崔浩把鸭戎和羽毛收拾一下,打算再攒一些,给自己和苏芸各做一件羽绒棉衣,让冬天更暖和一些。 不多时苏芸脸上笑容灿烂回来,“崔哥儿,大家知道你会打猎,都说我们家又行哩,还说爹在天上保佑我们。” 老爹确实可以,早早买来苏芸,值了! 晚饭很快好,扒了皮的蛇肉被猪油煎至微黄,用井水一煮,变成奶白色,闻着香,喝也着香。 不过,苏芸还是小心翼翼的,两碗米饭,崔浩大半碗,她小半碗。 考虑自己消耗体力多,崔浩接受好意。 晚饭吃好,洗过碗筷,苏芸搬一个小凳子,坐到院子里,借着月光处理野鸭,崔浩帮忙拔毛,“芸姐儿,这毛非得今晚拔不可吗?” “你早点睡,我慢慢拔。” 崔浩凑到苏芸耳根边轻轻吹气,“芸姐儿,你好香。” “不行...”苏芸把头低下,“还疼着哩。” 片刻两人出现在卧房里,棉被底下一阵鼓动,好久才平息下来,苏芸露出冒热气的脑袋道,“浩哥儿,我听李婶说,周猛虎白日里在咱们家门外来回好久。” 提到周猛虎,崔浩身体快速冷静下来。 很明显,他越来越等不及,想得到苏芸。 ... 咚!咚!—— “开门!” “速速开门!” 崔浩被急促叫门声吵醒,睁眼天已经大亮。 前夜起太早,昨白天太累,晚上又忙半夜,他凌晨居然没起来! 苏芸也醒过来,用被子半掩住胸铺,“崔哥儿,有人叫门。” “我去看看,你继续睡。” 套上衣裤,穿上藏青色交领常服,崔浩从里面打开下一秒就可能被锤开的柴门。 “你们的秋税什么时候交?” 门外是两名官差,崔浩委婉提醒道,“到月底还有十五天,一定不会耽误。” “没有十五天!”差役形象跋扈,脸红粗子脖粗喊,“最多七天时间,到时如果交不出银子,锁去贺州修运河!” “这...” “这是县令大人说的,记住!只有七天!” 不给崔浩拒绝机会,差役去隔壁敲李婶家的门。 很快,柳树村内唉声叹气,愁云密布。 拿不出税钱的人,又不想九死一生去修运河,纷纷找人借钱。 可钱也不是好借的,九出十三归。 还不上钱卖妻、卖儿、卖女。 “浩哥儿,”苏芸也急了,“七天赚不到三两银子,怎么办?” 本来很从容的事情,一下子变得着急迫起来,崔浩安慰童养媳,“别怕,我会打到大猎物,比如野猪。” “野猪不是那么好打的,爹可能就是遇到了野猪。” 野猪攻高防厚,确实不好打,“鹿也行,反正有办法。” 苏芸担心,转身去厨房做饭。 恰在这里小院柴门又响,打开门,是高高壮壮的周猛虎。 “要交税了,”周猛虎提醒崔浩,“给你加三两,八两银子,把苏芸卖给我。” 换作之前,面对八两高价,崔浩会马上卖掉苏芸,现在的崔浩不会,“周大哥,苏芸不卖。” “拿不出税银,你会被抓去贺州修运河,你身子骨这么弱,大概会死,到时候苏芸会被人吃绝户。” 周猛虎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好人,继续劝道,“读书就一样了,以你的本事,两年后重考,一定会中秀才,到时候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富家的千金小姐,大官的大家闺秀,怡红院的头牌买回来当小妾,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看着周猛虎的大眼睛、大鼻子,以及恶人的脸,崔浩知道他正在快速失去耐心,下一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干出来。 常言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老婆被别人惦记,又正好缺钱...要么... 就在崔浩即将下定决心时,村子里突然有人大喊,“不好了!” 第5节 黄金蟒 一名猎户跑回来,哭丧着喊遇到熊瞎子。 与他同行的李土根和蒋花狗死了,尸体没有回来。 为交税,有人真的拼了命,有人却趁火打劫。 听说蒋花狗死了,周猛虎眼睛一亮,他的女儿十四岁,可以抢过来。 “小浩子,周哥是为你好,”周猛虎最后道,“但凡去修河的,还没听说有谁能活着回来。” 崔浩态度坚决,“真被抓去修河,我认倒霉,不劳周哥费心。” 急着去吃绝户,周猛虎没有多劝,招呼几个小弟兴匆匆走离开。 “大哥,”一个泼皮给周猛虎出主意,“直接抢算了,客气甚?” “蠢货!”周猛虎随手给泼皮头上一下,“以为大安帝国没有有王法了吗?还要小心那些自为以是的侠士。” “那咋整?” “三两银子,你以为他真能在七日内凑到?到时候他被拉去修河,兴许一分钱都不用花。” ‘....’ 崔浩关上柴门,决定去一次集市买点胶水回来,趁白天时间把旧弓保养一下。 明早再去二重山边缘练箭,七日之内送走周猛虎。 “浩哥儿,”苏芸从厨房里小心翼翼走出来,“周猛虎走了吗?” “走了。” “外面大家在说啥?” “遇到熊瞎子,李土根和蒋花狗没有回来。” “啊!”苏芸吃惊,“蒋叔死了?” 崔浩点头,“周猛虎吃绝户去了。” “浩哥儿...”苏芸想到蒋花狗14岁的女儿铃当,“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帮帮花婶和铃当。” 崔浩轻轻摇头,“能够好我们自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是啊,自己的银税还没着落呢,苏芸脸上写满担忧。 ..... 次日,黎明时间,崔浩身背弓箭、腰挎柴刀,手里拿着一根扁担,木棍上挂着一把草绳。 打到猎物最好,如果打不到就带两捆柴回来,反正不能空手。 从妻子手里接过水葫、干粮,黑夜中大步离开家里。 苏芸从里面拴好院门,用两根结实木棍抵住,男人外出,她能做的是在家保护好自己,争取不拖后腿。 天亮时间,太阳冒尖,崔浩再次来到溪边,小溪另一边是二重山,刚到地方就惊飞一只雉鸡。 不比家鸡,野鸡又小又瘦,几乎没有肉,飞得还比野鸭快,不值得为它浪费力气。 脱鞋趟水,深秋正浓,溪水冰冷刺骨。 河边樟树上面两只松鼠打架,吱吱呀呀打得激烈,崔浩只是瞧它们一眼,同样没有浪费箭。 顺着溪边走,这次往相反方向。 还没有遇到猎物,首先遇到一个瘦小的汉子,对方手里拿着一个木叉,正在溪边静静狩鱼。 瘦小汉子紧紧盯看着崔浩,担心他用箭射他,抢走他身上一家人仅剩的衣服。 崔浩则担心对方把木叉当矛用,隔着窄窄的溪流叉死他,抢走他的弓和箭。 直到拉开一段距离,双方才放下心。 特别幸运,走不到一千米,隔着二十多米距离,崔浩提前看到一只羽毛漂亮的松鸡,带着一群小鸡,清晨时间正在小溪与树林之间的空地上觅食。 摘弓取箭,沾弦便射。 咻的一声,木箭飞出,转瞬倒。 松鸡警觉,原地起跳惊飞,翅膀下面命被中,没有马上死,扑闪着想要逃,却因为身体里插着一根箭,歪歪扭扭逃不快,被崔浩擒住。 小鸡不散。 使用草绳将松鸡双腿、翅膀扎起来,背在身后,他要把这七八只小鸡带回去卖掉。 打到猎物,面板更新。 【射箭:入门】 【进度:25/300】 【效用:酸痛-5、臂力+5、准度+5】 进度原本是20,这次加到25,对比未入门期涨幅,入门期涨幅明显小很多,崔浩却知足,只要肯练、肯刷,早晚可以堆到小成、大成,及至圆满。 继续往前走,受伤的松鸡一路咯咯咯,就在崔浩暗恼傻鸡影响他打猎的时候,一条颜色似玉米、围粗如成年人手臂的大蛇,从前面一颗大树上垂下来。 这是崔浩没有想到的,没想到鸡叫会引来猎物,但转念一样,很合理! 弯弓搭箭,咻! 隔着十米,木箭穿过金色大蛇身体。 受到重击,金色大蛇猛地往回缩,身体如弹簧。 担心对方跑掉,崔浩快步上前两三步,抵近射出第二箭,再次命中。 啪嗒一声,大蛇从树杆上掉下来,露出全部身体。 体长三米半的样子,算是大蛇了。 担心自己被绞死,还担心猎物会死,对准蛇腰以下位置补两箭。 全身中四箭,又受伤,大蛇本能盘成一坨,折断其中三只箭,却不逃,留在原地。 崔浩也不上前,和它僵持着。 约一刻钟,大蛇身体慢慢变松。 崔浩收弓,打开一块青布,向前一抖,盖住蛇头。 大蛇虚弱反抗,想要甩掉头上青布,崔浩适时扑上去,使用草绳将蛇头与布扎紧,扎三道,保证不会脱落。 不想让大蛇死,使用泥巴糊住伤口。 将蛇头与蛇尾固定在扁担两头,砍来枯树枝枯草伪装,看上去像许多柴,柴多到把人淹没那种。 担起来放肩膀上面,重约三十公斤,比一袋大米重一点。 这对崔浩来说不是问题,他平日里没有苛待自己,长得不算壮,却也不算瘦。 加上臂力+5,体魄+5,挑20公斤还算轻松。 ‘体魄’是床第技能入门带来的效用。 【床第:入门】 【进度:50/300】 【效用:体魄+5、可支配进度点+20】 难怪开局安排童养媳,作用不小。 崔浩挑着担子在前面走,小鸡在后面歪歪扭扭跟着走,相处一个时辰,渐渐熟了,轻松捉住八只小鸡。 打成包袱,留出透气的口子,带在身上。 中途停一次吃干粮喝水,十里地到清源县城。 走进离北门最近的徐氏药铺。 “不收柴,”店小厮不由分说把崔浩往外赶,“走走走!” 走十里地,崔浩身上衣服汗透,书生形象全无,看上去像流民,不怪小厮嫌弃,主动说明道,“我来卖蛇胆。” “不收!快走。” 药材铺子都收蛇胆,这里不要,就去下一家,却就在他准备离开时被药铺里的另一个人叫住,“等等。” 第6节 税银与铁箭 徐氏药材铺的少东家徐林,看到柴垛顶部挂着的复合弓,走近一些道,“蛇胆只要活取,死的不要。” 崔浩放下肩上伪装成柴垛的大蛇,抬头看向说话青年,长相还算过得去,身穿青色交领常服,脖子粗粗的,衣服下面鼓鼓囊囊的,像是练家子。 主动移开一抱枯草伪装,露出一截金黄色蛇身。 徐林上前一步看,倒吸一口凉气问,“还有气吗?” “有。” 徐林伸出双手,提起扁担试了下重量,感受压手重量道,“人家最多给你十五两,我给你二十两。” 无论是卖文房四宝,还是买米,崔浩都会多问几家,这次也不例外,“打一次大货不容易,我要去多问两家药铺。” “我远远跟着你行吗?” 崔浩警惕,“为什么!” “不值的钱药物没事儿,像这种稀有物,其他铺子可能会黑掉你的东西,你损失惨重,我也捞不着好。” 崔浩打听问,“这蛇有什么用?” “蛇胆有明目解毒功效,血肉是练武者的大补物。” 前身对习武没兴趣,崔浩却有变强的心,想通过吃变得更强壮,试着问,“蛇肉卖你一半,蛇胆归我。” “...最值钱的是蛇胆,很多老财主、练武者会为它花大价钱,你留着没用。” “我自己吃。” “你年纪轻轻,没有眼病,也不是练武之人,吃了纯粹是浪费,我给你再加二两银子,整条给你二十二两。” 崔浩摇头拒绝,钱够用就行,身体是最大本钱。 确定眼前猎户不会退步,徐林痛心还价,“蛇血全部留下,给你六两银子。” “捉它时流了不少血。” “没事,活的说明还有血。” 交易达成,崔浩得到六两银子,再到药材铺后院分肉。 从药材铺出来,肩上压力轻很多,就在崔浩打算去买酒时,徐林追出来,递过来半块青砖大小药材包,“蛇胆与烈酒一起泡七天,免费送你,下次有好货再来。” 崔浩接受赠送,拿走药材包,到隔壁酒店买高度酒,偶遇一个外号叫赖子头的邻居,中间只隔三户人家的近邻。 对方左手拎着一斤大肥肉,右手拎着一个酒坛子,走路肩膀左右晃,看上去春风得意。 “小浩子,”赖子头笑容灿烂打招呼,“买这么多柴,把苏芸卖了是吧?” “丧良心才卖老婆,赖子叔在哪发的财,能不能带带我?” 不是一路人,赖子头转身走。 崔浩买两斤高度酒,用葫芦带回家。 在自家柴门外,叫门。 “呦,小浩子回来了,”隔壁的李婶走出来唠嗑,“有没有打到猎物?” 崔浩转一下身,展示挂在‘柴垛’外面的松鸡,“打到一只松鸡。” 八只小鸡可能是饿坏了,也可能渴坏了,现在老实,没有叫唤。 半条蛇肉被许多细枯草掩盖,李婶看不到。 “赖子头可能把老婆和孩子都卖了,”李婶消息灵通道,“他家一个下午没动静,往日他家两个小子可会热闹哩。” 这里自家小院柴门从里面打开,苏芸走出来,就要从男人肩上接过坦子。 轻轻推开苏芸,走进厨房,放下担子,拆开伪装,露出外表金黄、里头粉红的蛇肉。 八只小鸡放出来,喂水、喂一点蛇肉沫,争取让它们活到明天。 .... “你们家税银有没有着落?”院子门口李婶与苏芸聊天问。 提到税银苏芸脸上愁云不展,轻轻摇头。 “赖子头可能已经把老婆和孩子卖掉了,你小心一点。” 苏芸也发现村子里有些熟面孔正在消失,强调道,“李婶,浩哥儿不会卖我。” “那可说不准...”李婶压低声音,“你多留一个心眼子,不对劲就跑。” 苏芸从里面关上院门,用木棍抵住,转身来到厨房。 “呀!”苏芸惊呼一声,“第一次见金色的蛇,好大!” “这是黄金蟒,药铺的人说吃它可以强身健体。” “洗把脸吃饭,”苏芸兴冲冲道,“等会把它制成熏肉。” “今天高兴,芸儿姐,晚上吃松鸡。” 不知道男人心情为什么好,苏芸答应,捡起死掉的松鸡道,“我现在收拾,饭在锅里,你先吃点,垫巴垫巴肚子。” 掀开锅盖,中间煮了一碗量的糙米饭、蒸了一碗蛇羹,锅边贴了两块杂面糊饼。 盖上锅盖,舀一瓢水到院子里洗手、洗脸,从身上摸出六两银子,崔浩来到处理松鸡的苏芸跟前,“芸姐儿。” 苏芸抬头,看到崔浩手里的银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再看一眼崔浩,再看看银子,眼泪止不住流出来。 “黄金蟒一半卖给了徐氏药铺,”崔浩解释,“这里是六两银子,银税有了。” 苏芸扑到崔浩身上哭。 “明天卖小鸡,”崔浩轻拍苏芸后背,“顺道进城买布,给你置身两套棉衣。” 有了税银,压力顿减,还要什么棉衣?苏芸抱着男人舍不得松手。 良久,崔浩催促,“快点收拾鸡肉,我买了酒,咱们晚上小酌两杯。” 苏芸抹掉眼泪,点头答应,动作轻缓把木箭从松鸡身体里取出来。 崔浩洗干净一个粗陶坛子,留二两烈酒,剩余倒进坛中,药材包和蛇胆放进去。 再用夏天采来的荷叶、油布,封口。 接着给蛇肉分块,放在木盆里面浸盐,明天熏制,处理得当可以保存一年以上,甚至更久。 苏芸开始炒鸡肉、炖煮鸡肉。 “对了,”夫妻两人忙活中,崔浩想到什么,“我白天不在的时候,周猛虎和他手下那些泼皮有没有来?” “没来,我听李婶说他们今个还在花婶家,把门踹开进去的,想要强买铃铛。” 花婶是蒋花狗的婆娘,夫妻两人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铃当。 又想到周猛虎对苏芸的窥视,崔浩决定明天买铁箭!增加胜算。 崔浩想着先下手为强,周猛龙趁着夜色掩护,正在村子里买人。 随着交税的日子越来越近,卖老婆孩子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让他赚不少钱,可他眼下最想要的是苏芸,对崔浩恨之入骨。 第7节 夜行 “卖小鸡!十文钱一只!” 北门外,直道旁边,崔浩带着媳妇摆摊卖小鸡,旁边是卖箭的同村军户老林头。 “你卖得太贵了,”皮肤黝黑,体形消瘦的老林头提醒,“五文卖得最快。” 崔浩不听劝,面朝人来人往继续喊,“我的小鸡吃得少、长得快,最后八只!卖完就走!” 一个扎丸子头,形象可爱,个子约一米八,衣服下面鼓鼓囊囊的少女来问,“五文钱一只卖不卖?” “这位姑娘,我的小鸡和别人不一样,吃得少、长肉多,十文钱一只不还价。” “七文一只,不卖就走了。” “等等,”崔浩叫住客户,“卖!” 少女蹲下身体,仔细检查每一只小鸡,发现其中一只脚趾短一点,只要七只小鸡。 支付49枚铜钱,用她自己的竹篮子带走。 待女壮士离开,老林头啧啧称奇,“小浩子,没想到你还是做生意的好手。” “林叔,”崔浩看向他的摊铺,“狼牙箭怎么卖?” “我卖别人二十五文一支,卖你二十文一支,不能更少了。” 一斤五花肉是二十文纹钱,一支箭居然也要二十文,崔浩把牙一咬,加51枚铜钱,加上卖小鸡的49枚铜钱,凑足100文,买五支狼牙箭。 出门没有带弓,也没有带箭囊,把五只精挑细选来的狼牙箭用破布一裹,放进苏芸的竹篮里。 没有卖掉的一只小鸡也放竹蓝里。 “林叔,你继续忙,我带芸姐进城看看。” “去吧去吧!”老林头心里挺开心,老朋友不在了,他的孩子和儿媳能把日子过好,这是幸事。 “浩哥儿,”经过城门楼下,苏芸轻声拒绝道,“我不需要新衣服。” “芸姐,冬天要来了,如果因为穿得少生病,反而会多花钱。” 税钱有了,家里不缺吃用,丈夫又坚持,苏芸妥协。 在城里转一圈,买布、鞋底、盐、针线、糙米....石灰粉。 糙米是稻谷脱去最外层谷壳,保留麸皮、胚芽和胚乳的米,这是张景坚持的结果,否则苏芸会买带谷壳磨碎的细米,煮出来是糊糊。 糙米和杂面各三斗。 五花肉五斤,熬油用。 最后买两担细枝柴,看卖柴老翁可怜,卖得又便宜,苏芸才买。 收获满满,崔浩挑着扁担儿,身边跟着媳妇,走一里多地回村,在村口远远看到四个熟悉身影。 “呦!小浩子带媳妇赶集去了?”周猛虎脸上笑容开心,看似在和崔浩说话,眼睛却直勾勾看着苏芸。 苏芸往崔浩身后躲。 “周哥,”崔浩看上去软弱,“如果还是那件事情,你就不用说了。” 周猛虎对空气嗅嗅,他居然闻到的荤肉味。 把视线从苏芸身上移开,弯腰看向两担柴,柴下面掩盖着什么东西。 当看清柴下压着米面肉,周猛虎表情猛沉,有钱买肉!说明不缺税银! 无法借助官府之手除掉崔浩,周猛虎直起身体,直接要求道,“我们四个明早进怨蒙山打大货,还差一个人,你也来。” 怨蒙山就是二重山,前两次去打猎,崔浩只在二重山边缘活动。 “周哥,我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就不去拖你后腿了。” “小浩子,别给你脸不要脸。” 撕破脸了,不与周猛虎说更多,崔浩对媳妇招呼一声,“芸姐,回家。” 目送崔浩带媳妇往前走,一个泼皮流口水道,“屁股像桃子,好正!” 周猛虎眼神凶狠,崔浩不知从哪弄到了银子,这叫他计划落空!! “他们日子越过越好了,”周猛虎语气带煞,“想办法把他骗进山!” “浩哥儿...周猛虎好像不会放过我。” “别担,船到桥头自然直。” 到家,苏芸做午饭。 崔浩清理家里旱厕,悄摸摸把五只刚买回来的狼牙箭头浸泡一下,把柴刀刃细细打磨。 午饭后苏芸在院子里洗衣服、晒被子、晒鸭绒、晒干菜、照顾一只小鸡,总有忙不完的事情。 崔浩捡起丢下的书,潜心读了起来, 【读书:入门】 【进度:30/300】 【效用:看书速度+5、记忆+5】 对比过去的看书速度,+5大约快了20%。 记忆类似,可以清晰感受到记忆提高一截,让读书更轻松,大脑空灵,思路清楚。 ... 夜晚降临,皓月当空,照着大地还算明亮。 外面的风不算大,可大地结霜,天寒地冻。 窗户上的破洞白天被苏芸补了起来,此时室内的木床,有节凑地传来吱咯吱咯声响。 许久后,苏芸绵软无力地躺在自家男人怀里睡熟。 两人相拥在一块儿,被窝里暖烘烘的,在这冰冷的深秋里,仿佛就像一座安全的避难所。 为了保护这个小小的土坯避难所不被强盗踹开,崔浩缓缓抽出胳膊,轻轻叮嘱了声,“芸姐儿,我去下茅厕,你睡着别出来。” 苏芸睡得像迷糊小猪,梦里轻轻嗯了声,便转了转温热的白嫩身子,扭到另一侧去了。 崔浩掀起一点被缝儿,轻手轻脚下了床,然后迅速穿上衣裤,又抓走墙上的大弓和箭囊。 出了门,尽可能把身子藏在月光下的阴影里面潜行。 途中遇到有人出来小解,崔浩就停下来等,等对方回屋,他沿着阴影继续前进。 这里面板更新。 【潜行:未入门】 【进度:1/100】 白天仅仅七八分钟的路,崔浩走了约莫两刻钟来到周霸虎家院墙外,这里有一棵老树,树附近有四五座坟。 正是周霸虎家的祖坟。 这老树是村里唯数不多树,不能砍,否则被会周猛虎报复。 正好,崔浩手脚并用爬上主树权,可以看到院中环境。 ... 一墙之隔。 周猛虎正在堂屋里饮酒,一个颇有资色的妇人正坐在周猛虎腿上,一会儿斟酒、一会儿夹菜,笑盈盈问,“爷,我听说村子有很多人交不起税,卖妻卖女的都有,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买过来好多个,卖给妓院赚了不少。” “好惨啊。” “惨个屁,”周猛虎伸手在妇人胸铺上抓一把,“一重山下面的村子,那边更惨,给一口吃的就能睡他们的婆娘,男的还看门哩。” 妇人咯咯笑了起来。 第8节 除恶 许久后,周猛虎醉醺醺地推开妇人,“你去暖被窝,我出去方便一下。” 妇人扭着腰肢站起来,向东厢房走过去。 周猛虎解开裤腰,站在堂屋门口,露出一根豆芽,对着院子一边撒尿一边笑着咧咧,“小浩子,你以为不进山就没事?老子有的是办法弄死你,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你的芸姐儿就会被老子弄。” 崔浩坐在树杆上,一直在活动手脚,看到周猛虎出来小解,及时拉开弓! 听到他说的话,满弓松开弦。 咻! 浸了金汁儿的狼牙箭撕裂黑夜,擦着院墙上的冰霜,划过十多米距离,噗嗤一声入肉,从周猛虎身体的左边,深深插进腰子。 啊!周猛虎惊恐,转身就往屋里跑。 受了重伤,跑不快,跟着又一支利箭射过来,正中周猛虎后背,后进前出。 眼睛一瞪,周猛虎向前倒地。 崔浩选了最稳的打法,第一箭射躯干,第二箭也是躯干,没有自大打脑袋。 结果不错。 快速离开主树权,原地留下弓箭,带柴刀翻墙进入院子,快跑上前,来到周猛虎身后,正准备补刀,扭头看向东屋,一个衣衫不整的妇人瞪大眼睛。 “嘘!”崔浩立起右手食指,示意妇人不要喊,“我们把他的银子分了。” “他...说他银子不多,”妇人磕巴解释,“都给了他在武馆学武的兄弟。” “一两都没有?” 说话过程中崔浩接近身体颤抖的妇人,突然出手,砍柴似的,一刀劈在她的脑门上,巴掌宽的刀刃砍进去一半。 鲜血流出,妇人瞪大眼睛,身体如面条倒下。 这一刻崔浩大脑是清醒的,没有吐,也没有生理不适,猛提刀柄,抽出卡在女人脑壳里的柴刀,转身准备给周猛虎补刀,心脏少跳一啪。 周猛虎腰上插着一支箭,胸前透着一支箭,居然站了起来! 但是,毕竟中了两箭,还是狼牙箭...周猛虎立在原地,瞪着眼睛,好像没法移动? 不敢冒险,崔浩举刀佯装向前冲锋一步。 确定周猛虎只能勉强站着,无法还击,连话都说不了,崔浩嘴角弯起一抹邪恶笑,“一路走好。” 话音落下,崔浩一刀劈在周猛虎额头上,与女人死法一样。 周猛虎无力跪下。 鞋底怼脸,踢开尸体,抽出刀,将刀在周霸虎身上擦干净血。 搜身,找出三四两碎小银子。 事情发到这里,穿越来的崔浩本能想破坏现场。 箭取走,破坏尸体身上的箭伤,再将尸体拖到一起,从卧房里拿过来被子盖在尸体身上,使用火折子点燃。 最后把桌椅拉过来,放在被子上面。 尽了最大努力破坏,翻墙离开,拿上弓箭,原路撤。 不担心周猛虎那一声‘啊’被听人听到。 他没有邻居。 本来有邻居,比如埋坟处,原本有两户人家,把人家逼走,把人家房子拆掉,再把祖坟迁过来。 另一边原本也有邻居,逼走后,把房子拆掉,变成菜地。 加上稀有的坟树,叫正在逃跑的崔浩嘴角含笑,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 换普通人家,没这么多便利。 回家第一时间处理鞋底、洗箭、检查衣服,在脑子里复盘。 简单梳一遍流程,大致没问题。只有一个隐患,周猛虎有一个兄弟在武馆学武。 前身是童生,虽没有考上秀才,却也知道这是一个武道昌隆的世界。 但因为学武昂贵,练武与一般老百姓没什么关系。 没想到周猛虎的弟弟是武馆弟子,必需要防一下。 “嘤咛~”苏芸迷迷糊糊的没有时间概念,伸出柔夷来抱住崔浩手臂。 这一蹭,苏芸“呀”一声,“浩哥儿,你怎么这么冷?” “外面冷。” “快抱抱我,我身上热着呢。”说话时苏芸伸手把被子拉了拉、掩了掩,不让热气外流。 崔浩抱紧怀里女人,感慨这娘子能处。 忽地,苏芸在被子下面带着哭腔说起话来,“浩哥儿,那周猛虎肯定不会放过我们,该怎么办呀...” “芸姐儿,”崔浩轻扶抚着她的肩背,“有我在,什么都不怕,睡吧。” ... 嘭!嘭!重重敲门声音,“浩哥儿,醒醒!我是林大!” 崔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倾耳听声音,“林大?” “好像是林叔的儿子,”苏芸摇晃丈夫,“你起来看看。” 崔浩不舍离开暖温被窝,套上衣裤鞋,移开抵门木棍,打开堂屋门。 来到院门后面,移开两根木棍,打开院门,看到脸上喜形于色的林大。 崔浩瞧一眼日头,似蛋黄,“你婆娘生了?” “浩哥儿,我婆娘没生,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村子里有一百多户人家,崔浩家和林大家隔着一段距离,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什么好消息。” “周猛虎家昨晚走火,烧死了。” “烧死?”崔浩喃喃,“他干了那么多坏事,被人做掉的吧?” “嘘!大家都说是走火。” 演戏演全套,崔浩重复问,“确定死了吗?” “房子都烧塌了哩,大家扒出两具烧焦尸体,官差还没来,你要不要去瞧一眼?” “我和你芸姐儿说一声,回见。” 林大转身走,想到什么停下步子,“浩哥儿,我爹打算送我去展宏武馆学武。” 担心被周猛虎兄弟报复,崔浩心底也有变强想法,“学费多少?” “一年十五两。” “好贵!村子这么大,也就林叔能挣这么多钱。” 老林头会制弓、制箭,靠着这个实用手艺,加上多年积累,林大进武馆不奇怪。 送走林大,关上院门,崔浩把好消息告诉苏芸。 “当真!”苏芸正在梳头发,刷一下转身看向丈夫。 “林大说的,他家离周猛虎家比较近,应该不会错。” 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个消息是真消息,苏芸兴致很高,“浩哥儿,我们去瞧一眼,如果周猛虎这个恶人真的死了,以后我们的好日子过不完。” 不当扫兴的人,也有凶手重返凶案现场再看一眼的古怪心理,崔浩点头答应。 第9节 走上习武之路 “咦,浩哥儿,”李婶开院门出来,“大清早你们去哪?” 苏芸把周猛虎死的事情复述一遍。 “死的好!”李婶一拍大腿,“等我一下,我也去瞧瞧。” 重新回屋里,抱出一个孩子,将院掩门好,匆匆跟上崔浩两人。 李婶丈夫腿有疾,平时不方便出门,两个儿子在城里酒店里跑堂,家里条件相对稍好,于是又生了一个儿子。 前往周猛虎家途中,李婶不断吆喝,“周猛虎死了!周猛虎死了!” 一个妇人凑上来问,“李婶,怎么了?” “周猛虎家昨晚走火,”李婶笑颜开,“说是烧死两个人哩。” “真的!?”妇人原本没有活力的眼睛、没有力量的躯体,下一刹那有光、有劲。 李婶下巴微扬,“你跟我们去瞧瞧不用知道了嘛。” “同去。” 在李婶不断吆喝下,队伍很快由四个人很快变成四十人不止。 片刻来到周猛虎家院子里,看到两具被烧成炭的尸体。 “看来是真死了,”盯看着地上焦尸,李婶与邻里交头接耳,“老天爷开眼了。” 与李婶交头接耳的妇人深深点头,表示认可。 “浩哥儿,”苏芸抱着崔浩手臂,“烧成这样,看不出是不是周猛虎。” 崔浩点头,“我感觉不像周猛虎。” “慎言,”村里一名老童止纠正崔浩,“这是周猛虎家,死的不是周猛虎还能是谁?” “周猛虎又高又壮,”崔浩狡辩,“这两个尸都太瘦。” 一群人都把崔浩当白痴,烧成炭了当然瘦。 这里有哭声传来,寻声看过去,原来是蒋花狗的婆娘和女儿,妇人指着尸体骂,“死的好!” 大家纷纷议论,蒋花狗去二重山打猎,尸体没有回来,死迅传回来当天,周猛虎就去踹门,扬言要用一两银子买走铃铛。 如果不卖,就让孤儿寡母家破人亡。 假如周猛虎没死,铃铛铁定会在半个月内卖进青楼。 “浩哥儿,”苏芸心情太好,“铃铛屁股大,看着好生养,把她娶回家好不好?” 不等崔浩同意或拒绝,院子外面传来大动静,村正高喊,“官差来了!都出去!一群刁民,什么热闹都敢看。” 众人一哄而散,挤出院子。 一群穿暗红色制服的官差进入院内,为首汉子蹲在两具尸体前检查,一语中的道,“凶杀。” “谁第一个发现尸体....” .... “浩哥儿,走了。”苏芸脸上喜欢藏不住,“回家闷早饭。” 崔浩随苏芸离开,轻声提醒道,“回家再笑,让别人看去不好。” 苏芸立马止笑。 两辈子,有记忆以来,苏芸第一次早上煮干饭,菜是油渣蒸鸡肉。 比过年还开心。 “对了,浩哥儿...”人逢喜事精神爽,苏芸在饭桌上问,“你是不是变壮了呀?” 说完,苏芸脸忽地变红了。 美滋滋嚼着油渣儿,崔浩问,“红什么脸?” “李婶说她男人虽然双腿有疾,但在榻上多么多么厉害,可我拿来和浩哥儿你一比,发现差远了...”苏芸越说越脸红,“不说了。” 正吃着、聊着,院外传来敲门声。 崔浩打开门,共四人,其中三人是周猛虎身边的泼皮。 为首青年穿着胸前绣有‘广’字的练功服,崔浩认出青年是周猛虎的弟弟,才一年多不见,他变得又魁梧又结实。 “崔浩是吧?”因为苏芸存在,周猛跃对崔浩印象挺深,“我听说,你和我哥有仇?” “有仇?不至于,”崔浩缓缓摇头,“他一直担心我交不上税,还要借钱给我,我感激他还来不及。” 周猛跃目光斜视,阴恻恻要求,“双手掌伸出来,我看看。” 从周猛跃身上感受以强烈杀机,崔浩配合伸出双手。 看崔浩双手,连老茧都没有,不是用刀高手,打不过他哥,也劈不开他哥的额头。 转身敲开隔壁李婶家的门。 “听说,我哥死了,你很开心?” “没有...绝对没有!”李婶吓死,抹眼泪道,“我还哭了哩。” .... 崔浩关上院门,在门后听着周猛跃与李婶对话,心里强烈不安,周猛跃给他感觉更危险、更致命。 担心自己会死,担心苏芸被欺负,崔浩在心里默默做出一个重要决定。 早饭后抱着酒坛子进城,来到离北门最近的徐氏药铺。 店小厮认出崔浩,“卖蛇胆?” “卖蛇胆,上次那位兄弟在吗?” “不要乱攀关系,那是我们少东家,他只是偶尔在。” “上次那条黄金大蛇,蛇胆在坛子里,你们谁能做主?” 店小厮叫来养山羊胡的掌柜,了解崔浩登门原因,出价道,“五两银子。” 崔浩还价,“十五两。” “如果我们炮制的,它值十五两,你自己炮制的不值钱。” 崔浩转身走,打算去别家问问。 “等等,年轻人就是轻浮,”掌柜摸着山羊胡,神叨叨道,“给你八两,不能更多了。” “十二两。” “不行,这样根本...” 崔浩转身走。 “站住!”掌柜气得胡子乱抖,对崔浩招手,“依你,十二两。” 交易达成,加上昨晚从周猛虎身上抢来的银子,崔浩带着十五两银子来到后九街,站在林大口中最便宜的展宏武馆。 拉起铁环,当当敲。 “谁!?”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穿透门板。 “在下崔浩,前来拜师。” 吱呀一声厚重木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精瘦的汉子探身出来,上下打量崔浩问,“束脩带了没有?” “带了。” 精瘦汉子让开身体,“师父在,进来吧。” 道谢一声,崔浩与汉子跨过门槛。 门后是一个两进院子,外院空地上打扫干净,其间木桩、石锁、刀枪剑斧等兵器等设备散落。 二十七八条男汉子、女汉子正在青砖地板上面锻炼、对练。 眼神还算好,许多人里面看到两个熟人,一个是买走七只小鸡的女壮士,另一个徐氏药铺的少东家。 视线从呼喝的汉子们身上移开,崔浩来到外院角落的屋檐下,这里有一张高背太师椅,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件灰色直筒廓形交领常服,脚下踩着一双干净的黑色布鞋。 “师父,这个人拜师。” 徐典抬眼看向崔浩,“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多大年纪?” “晚辈崔浩,城外柳树村人,今年十八,”崔浩躬身抱拳,“久仰师傅威名,特来拜师学艺。” “年纪有点大...”说话徐典站起来,伸右手捏了捏崔浩的肩胛骨。 感觉像是被铁钳拿住,徐浩疼得吱龇牙咧嘴,却是咬牙坚持没有吭声。 “骨头几乎长死,筋脉还有些韧性,资质平庸,两个月内如果不能跨入凡武,自己离开。” 有金手指在,崔浩直接无视什么资质、什么韧性,双手送上束脩。 第10节 初窥武道 天黑之前,崔浩怀里鼓鼓的,匆匆赶回家里,饥肠辘辘敲开门,“芸姐儿,饭有没有好?” “好了,”苏芸将男人迎进门,“热着呢,马上可以吃。” 片刻崔浩吃上热饭菜,狼吞虎咽,越发感觉家里有女人是多么重要。 “浩哥儿,”苏芸说话道,“我下午到村口打水,周猛虎手下的三个泼皮拦住我,问要不要借钱,我没理他们。” “高利贷?” “像是。” 不是谁都能放贷,需要有能打的人罩着才行,这个人应该是周猛跃。 显然,周猛跃打算弟承兄业,继续祸害柳树村。 吃过晚饭,点上油灯,从怀里拿出温热的《破碎拳》谱认真看。 四师兄孙顺说,这是阉割的东西,用它进入‘凡武境’,才有资格被传授更深层次的功法。 已知武境分为:凡武、明劲、暗劲三个大层次。 每个大层次又分:未入门、入门、小成、大成、满圆五个小层次。 凡武只是入门,但看师父徐典的意思,他崔浩能跨入凡武就不错了。 不知道丈夫今天去了武馆,苏芸用木盆端来热水,放到崔浩脚边,“浩哥儿,我给你洗脚。” 崔浩把视线从拳谱上移开,瞧一眼蹲着的苏芸,直观感觉是大,“辛苦娘子。” “浩哥儿,”苏芸一边给丈夫脱鞋,一边说话,“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怎么说?” 苏芸微笑,“反正和以前差别很大,如果不是我们天天在一起,我以为换了个人呢。” 崔浩不解释,把心沉进拳谱里面。 破碎拳有五式,崩山、裂旗、撼岳、破阵、陨星。 以第一势‘崩山’为例。 需要将全身力量凝于一点,如攻城巨锤,以最纯粹、最野蛮的方式正面轰击。 没有巧劲,使用绝对力量碾压,从正面崩坏敌人的防御、兵刃乃至战意。 练习要诀为,沉肩坠肘,力从地起。 发现丈夫心思不在自己身上,苏芸解开一个扣子,露出里面的一抹红色。 “浩哥儿,洗好了,天冷早点睡觉。” 终于,崔浩发现苏云今天异样,“芸姐儿,你没事吧?” 苏芸小脸一红,“我能有什么事情。” 崔浩伸手拔开苏芸衣领,“新肚兜?” 苏芸害羞低下头。 “芸姐儿,你这样很危险啊。” 转眼到了床上,没有税银压力,没了恶霸欺压,苏芸很投入,被子下面起起伏伏、翻江倒海。 许久,被子掀开,一股热气腾起。 “芸姐儿,”崔浩将媳妇搂在怀里问,“你很开心?” 下巴撑在丈夫胸前,苏芸点头。 崔浩看向面板。 【床笫:入门】 【进度:70/300】 【效用:体魄+5、可支配进度点+29】 之前进度条是50,现在涨到70. 之前可支配进度点是+20,现在+29。 嘶!崔浩吸冷气,苏芸该不会是什么圣体吧?好补! “浩哥儿,”苏芸轻声说话,“要不要把铃铛娶进家?” “往后我会一边打猎,一边练武,没心思纳妾。” “你看李婶家,人多赚钱也多,我们家只有...”苏芸终于反应过来,“什么...练武?” “是练武,展宏武馆,”崔浩提醒娘子,“不要和别人说,会招人嚼舌根,借钱之类的。” 想到丈夫上午抱走酒坛,应该是卖钱了,苏芸答应不外传。 ... 次日,太阳刚刚冒尖,吃过大米饭,带上两块面饼,水葫芦,崔浩早早来到武馆。 昨天四师兄孙顺让他今天早点来,崔浩听话就早点到。 孙顺已经在练力气,还有另外两个师兄、一个师姐也已经在打磨力气。 “崔师弟,”孙顺把石锁举过肩膀,一起一伏练深蹲道,“练武为的是打过别人,而打过别人,最根本的,是看谁的力气大,谁速度快,谁打得准....以及谁更能抗。” “所以,你现在最主要的事儿是练力气,把力气练大,打人也就厉害。” 崔浩知道了,眼睛四处一扫,看中一个重量最轻的石锁,走过去,把它提起来练力气。 “要慢、要缓,”晨昏中孙顺提醒崔浩,“我说法门你记一下,配合练力气用。” “孙师兄请说。” “力不生于肌,而生于髓。气不存于胸,而贯于踵。练力如移山,日进一黍,终有山倾之日。” 崔浩复述一遍,记在心里,请教问,“孙师兄,练力气什么时候是头?” “当你能抱起两号石锁,连做五十个深蹲,之后练招、练桩功,积累气血,血达到一定厚度,它会破开气关,达成凡武境。” 眼前石锁有不少,“哪块是两号石锁?” 孙顺看向一块体形如水桶的重石锁,挑挑下巴,“就是它。” 崔号放下最小石锁,走到重石锁大面前,伸出双手左右抱住它。 “崔师弟,它有两百斤重,你暂时抱不动。” “新来的,”买走小鸡的刘燕提醒,“不要不自量力,伤到根本有你后悔的。” 崔浩轻喝一声,石锁缓缓离地,抱着石锁两息,很吃力,重新放下。 众人哄笑。 崔浩并不恼,面板刷新了。 【破碎拳(残):未入门】 【进度:1/100】 这应该是昨晚看过拳谱、今早练力气,两者结合才激活的面板。 换小一些的石锁继续练,练到天大亮,崔浩浑身酸痛,全身无力。 “不错,”孙顺走过来称赞,“比我第一次练的时候持久很多。” 这句话提醒崔浩。 射箭入门带来的效用【酸痛-5、臂力+5、准度+5】、床笫入门带来的效用【体魄+5】,在不知不觉中起到作用,否则他会更早累趴下。 不错!不错!崔浩心里兴奋,都是练武,他有金手指,效率肯定更高。 却不能自大,急忙问孙顺,“孙师兄,我硬挺的,会不会伤到根本?” “是要小心一点,特别是刚开始练力气的时候比较容易伤根本,回去好好休息,叫人帮你按按。” “哦对了,”孙顺想到什么,“把解乏汤喝掉,明早再来,往后一点一点加长打磨时间。” 只要交了钱,每人每天都有一碗武馆给的解乏汤,喝过之后第二天酸痛全消。 效果神奇,叫崔浩隐隐发现,这个世界看似和前世差不多,但在细节上,必定有它自己的独特之处。 第11节 交税与苦修 “三两。” 六名官差税吏堵在门口,如丧门星一样喊,“现在必须得交!否则拿人。” 崔浩展示三两银子,看着对方用红批注,在税册上注明秋税已交,才把银子给出去。 官差使用随身携带的戥子,称量银子足称,转身去敲李婶家的门。 李婶家有五口人,递上五两银子。 收到赖子头家时,意外安生,他没钱交税,哭着、喊着、嚷着求放过。 官差不管,直接锁人。 “李婶,”苏芸走出来,看着被拖走的赖子头问,“赖子叔不是把老婆孩子都卖了吗?” “他好吃又好赌,身上有钱基本不隔夜。” “李姐,”体形清瘦,表情苦楚的花婶,带着穿衣单薄的女儿铃铛找过来,“我们家交税还差一两银子...” “花妹子,不是不帮你,”前一秒还看热闹的李婶,下一秒戴上痛苦面具,“秋税后面就是春税,我当家的你也知道,没法帮你。” 焦急的花婶拉着女儿跪下,“李姐,求你帮我们娘俩一把,春天之前一定还你。” 毕竟是同村,对方男人没了,平时关系也还算好,李婶把牙一咬,“借你五百文,其它你自己想办法。” “浩哥儿、芸姐儿,”花婶跪在地上双腿转向,“求你们借我们娘俩五百文。” 苏芸心比较软,看向崔浩。 “芸姐,你做主。” “花婶,你和铃铛起来,我进屋给你拿。” 花婶磕头,“谢谢李姐,谢谢芸姐儿,谢谢你们。” “不要嚷!”李婶急得跺脚,“被别人听到,日子没法过了!” 花婶懂,拉着女儿起来,如果叫别人知道她借到了钱,其他人也会来借。 片刻,苏芸出来,将刚刚剪下来的半两银子递到花婶手里。 花婶千恩万谢离开。 “造孽,”看着花婶娘俩离开的背影,李婶叹息,“春税大概还会来借钱。” 不等苏芸接话,身上穿‘广’字练动服,身强体壮的周猛跃,带着三名泼皮,主动找上来。 “崔浩,我哥死前邀请你进山打猎,你为什么不答应?” “周大哥好心想带我,我很感激,但我自知实力一般,不想拖后腿。” 凝视崔浩的眼睛,周猛跃感受到‘滑手’,读过书的原因?“把你的柴刀拿出来我看看。” 李浩双手没有老茧,看上去手无束鸡之力,正面打不过他哥,也就没法把刀劈进他哥脑门。 但是,他走遍全村、临村,所有和他哥有仇的人,发现没有任何人能正面杀死他哥。 后来仔细一想,他哥欺负的都是老实人、体弱多病的人、好欺负的人,所以排查方向错了,于是从头查柴刀。 “芸姐,把柴刀拿出来给周兄瞧瞧。” 芸姐转身拿来柴刀。 从苏芸手里接过端头圆弧形状的柴刀,崔浩将刀递到周猛跃手里。 看刀柄与刀刃之间衔接处,有干涸的黑色血迹,周猛跃问,“用它砍过什么?” “蛇和鸡。” “哪来的蛇和鸡?” “二重山边缘打到的猎物。” “蛇和鸡的骨头还在吧?” “在。” “让我看看。”不由分说,周猛龙带人直接闯进院子。 片刻,周猛跃带三个泼皮出来,确定崔浩没有说慌。 接着查李婶家,为验证李婶的男人双腿真废了,用棍棒抽打,确定对方站不起来,不是凶手。 如此行为,从村头查到村尾,连寡妇家也不放过。 “大哥,”天渐渐黑,一名泼皮发现商机道,“我发现大家都不敢反抗你,我们能不能像官府收税一样,从每家每户身上各收银子?” 周猛跃眼底微微一亮,这样或许可以逼出杀害他哥的凶手,“再招四五个人。” 泼皮称是。 .... 周猛跃肯定查不到真相,但坏人干坏事不需要理由,不想被欺负,傍晚时间崔浩第二次来到武馆练力气。 一边在心里默背练力法门,一边对石锁进行各种折磨。 “崔师弟,”等崔浩完成热身,扎丸子头,买七只小鸡的师姐刘燕找过来,“要不要试试石棒?” 刘燕冲关成功过一次,现在是明劲期高手,崔浩接过外观似棒球棍的石棒,入手重量约一百斤。 “用石棒练力气不仅可以缓解肌肉酸痛,还能让肌肉更好看,我舞一遍你看清楚。” “师姐请舞。” 刘燕自己使用石棒重量是三百斤,石棒在她周身翩翩起舞、行云流水,动作好看。 舞毕,刘燕介绍道,“这套动作几乎可以调动全身肌肉,你舞一遍。” 记忆能力有加持,崔浩有模有样缓慢模仿一遍。 “不错,”刘燕先同称赞一声,“比我学的时候快多了,三师兄教我五六遍,我才记住动作。” 崔浩请教问,“哪位是三师兄?” “三师兄秋试中了武秀才,去了府城,进了宗门。” 崔浩知道这个世界有武秀才、武举人概念,打听问,“什么修为可以考武秀才?” “最低明劲大成,明劲满圆最好。” “刘师姐也是明劲吧。” “我是明劲小成,到明劲大成只有一步之差,实力却差很多,”刘燕语气遗憾,“而且我足足卡了一年,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师姐,师父说我最多凡武,你不要和我比惨。” 刘燕微笑,接受新人安慰,“你自己练,我回去了。” “刘师姐慢走。” 刘燕挥挥手。 崔浩继续打磨力气一个时辰,接着与另外两名新人弟子一起连打三通破碎拳,面板更新。 【破碎拳(残):未入门】 【进度:40/100】 类似玩游戏,第一关进度很快,崔浩有信心三天之内把破碎拳练到入门。 “萧立师兄、崔浩师弟,”王年坐在冰凉地板上躺下,双肺如破风箱道,“我打不动了,一点劲都没了。” 破碎拳是刚猛武技,练习需要尽全力,崔浩也累得不轻,一屁股坐下,体会地砖透过裤子传递来的冰凉,很舒服。 萧立双腿分开,继续练拳,“师父只给我们两个月时间,如果不能跨进凡武,会被赶出去。” 王年无力抬抬手,“我们入门才三天,两个月还早。” 萧立继续去练力气,争取早日攒够气血,一举跨进凡武境。 崔浩从地上爬起来,辞别王年,往武馆大门方向走,他迫不及待需要苏芸帮他按按,浑身酸痛得厉害。 第12节 抢劫与‘钓鱼\’ “老爷,行行好,给点吃的,我们爷俩两天没吃东西了。” 崔浩刚从武馆出来,月夜环境中,被一老一小两个乞丐用一个破碗拦住他,“你们不是本地人,从哪来?” “我们从西塘郡过来,老家正在闹饥荒、闹匪乱。” 父亲的爷爷那辈,也是从西边的西塘郡逃难过来,历史重演了,给出去四枚铜钱。 “谢老爷赏!”说话两人趴下磕头。 拖着疲惫身体回家,跨进院门,崔浩催促,“弄饭给爷们吃,快饿死了。” “爷,饭一直给您热着呢,”苏芸笑着道,“您到屋里坐,马上给您端上来。” 很快,一碗米饭,猪油煎蛇肉、四分之一炒鸡端上来。 看到家里还有鸡肉,崔浩奇怪问,“芸姐儿,我出门的时候,你在家不吃饭吗?” “吃啊。” “为什么还有鸡肉?” “猪油野菜拌饭,或者是泡饼,我吃得比村里多数人都要好。你练武辛苦,留给你吃。” 练武消耗很大,崔浩接受好意,“明天休息,我进山打猎,给你改善一下伙食。” “休息师父会不会骂?” “练三休一,师父允许的。” 了解丈夫作息,苏芸摇头道,“家里有米有肉,打到猎物拿去卖钱,家里现在只有半两银子。” 黄金蛇第一次卖六两,三两交税,二两买米面肉布,半两借给花婶,最后余半两。 崔浩从周猛虎身上搜出三半两银子,卖蛇胆十二两银子,交束脩十五两,也剩余半两。 也就是说,他和苏芸加一起,这个家只有不到一两银子。 次日黎明,吃过大米饭,崔浩带上干粮、还上弓箭从家里出发。 苏芸目送丈夫身影消失在黑夜里,关上院门,用两根结实木棍抵住。 清晨有人来敲门。 苏芸正在堂屋里为丈夫纳布鞋,听到敲门声,不理、不应、不出声。 “芸姐,我是铃铛。” 铃铛?苏芸放下手里针线活,走到柴门后面移开木棍,放下门栓。 “芸姐,”铃铛送上一把野菜,“这是我和娘早上刚采的,我娘让我送过来,你和李婶各一把。” 接过野菜,里面有一根野葱、六七根荠菜、二十多根泥胡菜, 抬头看铃铛,她穿着单薄的夏衣,小脸冻得通红,手上泥污里渗进干裂的皮肤里。 “进来坐,”苏芸让开身体,“我给你煮早饭吃。” “不用了芸姐,我吃过早饭来的,这就回去。” 苏芸不听解释,把铃铛拉进来,从里面关上院门,给铃铛煮了蛇肉羹、碗边贴了两块杂面饼。 一炷香煮好。 很久没有吃过肉,铃铛根本抗拒不了食物诱惑,道谢一声,大口吃。 看着狼吞虎咽的铃铛,苏芸想到之前的自己,也是这般。 至从浩哥儿进山打猎,她的日子肉眼可见好起来,果然还得是男人,家里没有男人,日子完全没法过。 崔浩不知家里来了客人,他一箭射中一条猪獾。 猪獾一般夜里出来活动,脸部有明显的白色纵纹,崔浩因为出门早,对方因为回家晚,正好遇到一起,特别有缘。 提起来,重量约20斤。 一斤五花肉20枚铜钱,这个虽然都是瘦肉,却属于野味,有钱人喜欢吃,酒楼也能给到20文一斤,400个铜钱到手! 想到这里,崔浩嘴角压不住。 面板更新。 【射箭:入门】 【进度:42/300】 【效用:酸痛-5、臂力+5、准度+5】 之前进度是35,现在增加7点,效果显著,果然还得是打猎! 咻! 一支利箭突兀射过来,崔浩只来得及用猪獾挡住自己的头和上半身。 噗嗤,利箭入肉,射中猪獾身体。 如果没有猪獾这么挡一下,利箭会射中崔浩胸口,心里一个激灵,带着猪獾向后一滚,把身体藏在一棵樟树后面。 “泼贼!你猎的猪獾是我放养的...把它还出来!”一个凶狠声音从小溪对面传来,“否则弄死你!” 崔浩深吸呼两次,把手里猪獾向侧面抛出去,落在十米外面。 咻!又有利箭射过来,从眼前飞过。 还好崔浩是往侧面丢,不是往前丢,身体没有离开树杆。 趁对方旧力未尽,新力未生,崔浩果断从树杆另一边出来,看到人影,只是大概瞄准,松开弓弦,狼牙箭尾旋转着往前飞。 噗嗤!隔着十四五米距离,命中敌人胸口位置,箭杆大半没入。 身受重伤,敌人转身往回走,走着走着...扑通一声倒下。 崔浩搭上第二只箭,保持着瞄准,看到敌人倒下,瞧向面板。 【射箭:入门】 【进度:52/300】 猎杀猪獾进度增长7,杀一个人增长10! 弄得崔浩想屠村。 重新捡回猎物,趟过四米宽小溪,崔浩小心翼翼来到尸体旁边。 蹲下身体打量,这只是一个普通猎户,大家用的弓甚至都一样。 搜身,一个水葫芦、三条肉干、三支木箭,没有一文钱,弓是所有东西中最值钱的。 忽地,崔浩脑子想到受伤松鸡钓鱼黄金蟒。 尸体拖过小溪,箭拔出来,用泥巴堵住伤口。 使用高捻草绳,把尸体倒吊在溪边一棵大树下,让伤口血液一点一点流出来,他自己回到小溪另一边,趴在枯草里面,手握弓箭静静等待。 滴答、滴答...鲜血顺着尸体的胸口、脖子、头顶,滴落在松软的土地上。 不多久,幽暗的林子里传来轻微动静,一只长相吓人、身上肌肉发达的山魁出现。 崔浩记得父亲说过,这东西能吃,价格不便宜,但猎人遇到唯有逃命。 逃命大半也会死,总结就是打不过、逃不过。 屏住呼吸,崔浩心里后悔了,早知道抓抓鱼、打打鸡、搞点鸭绒算了,贪心惹得祸。 山魁小心翼翼来到倒挂尸体最近的一棵树,动作轻缓,对着空气嗅,看上去极小心。 风向原因,没有嗅到危险,却足足观察了约两刻钟,这才跳到尸体上方,从树杆上面咬断草绳,尸体啪一声落地。 身子灵活落地,形象似鬼的山魁双爪往尸体胸口重重一插,缓缓撕开尸体胸膛。 隔着小溪,崔浩清楚听到尸体肌肉被撕裂的‘哧拉’声响,感觉自己胸膛被打开了似的。 伸爪往内里一掏,山魁得到一个鲜红的心脏,这叫它情不自禁用舌头舔了一圈嘴唇,打开腥臭的大嘴巴。 就在它打算进食时,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