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 第433章 海尔兄弟 咱说…黄大彪一瞅老八都跳下去了,这边手指头一捏鼻子,“扑通”一声也扎进水里了。哎哟我操!这一下可把岸边那帮算卦的、还有来回溜达的游客全整懵圈啦——这谁啊?这么虎逼?直接就往下跳,这不纯纯扯虎犊子吗? 那上头挂着的牌子比人都大,明明白白写着“游人禁止入内”“禁止靠近”,别说让你靠近了,连边儿都不让你沾,还敢在这儿他妈洗澡? 岸上来回走的游客都站那儿瞅热闹,有个小孩搁他爹怀里头嚷嚷:“爸,爸,我也想玩水!” 他爹叹口气,拍着孩子后背说:“儿啊,咱没那么多钱,玩不起这个。先看看他俩咋回事儿吧。” 水里头,老八跟黄大彪可不管个。 老八一边搓着脖子上那四道圈的泥,搓得“哐哐”的,一边跟黄大彪说:“彪子,你没发现这水有点儿不一样吗?” 黄大彪搓着胳膊:“咋不一样了?” 老八说:“你没觉出来?咱连胰子都没打,身上还这么滑溜!你摸摸,真不用打肥皂!” 黄大彪伸手摸了摸,还真挺滑,点头说:“可不是咋的,是挺滑溜。” 老八还作死,低头往水里“咕咚”喝了两口,抬头喊:“彪子,你也尝尝!这水带点儿咸,还挺好喝!” 黄大彪也跟着喝了两口,咂咂嘴说:“哎哟我去,还真是!一会儿走的时候咱找俩瓶子装点儿带走!” 就这么着,俩人在水里跟逛天然浴场似的,搓澡喝水,玩得挺欢。 另一边,焦元南带着一大帮人呼呼啦啦快走到正门停车场了,本来都要上车走了,他突然停下脚步,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他回头喊:“老棒子!大彪跟老八呢?咋没看着人呢?” 老棒子也愣了,回头扫了一圈人,这才发现真少了俩。 本来他们这边加上白博涛的兄弟、李东辉带的人,一共五六十号人,呼呼啦啦走的时候,少俩人还真不容易发现——谁能想到这俩活爹能跑去人家泉眼里洗澡啊?焦元南就算打死…也想不到啊!。 老棒子挠挠头说:“刚才在明月楼跟前我还看着他俩了呢,咋这会儿没影了?” 这头焦元南拿出电话,但打了几个没有人接。 焦元南心里头“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喊:“立强,福国,汉强!你们几个赶紧分头去找,把大彪跟老八给我找回来!” 旁边的李东辉也没闲着,冲自己兄弟喊:“大康!你们几个 过来!跟南哥这边的兄弟一块儿,你们熟路,别领错道,赶紧去把那俩兄弟找着!” 完了还问焦元南:“没给他俩打电话吗?”焦元南皱着眉说:“打了好几遍了,没人接!”他左眼皮还一个劲儿跳。 可他哪儿知道,水里那俩主儿正穿着大裤衩子玩水呢,手机早扔在岸边了,哪儿能听见电话响? 咱再接着说傻彪子和老八,这俩货在水里洗得那叫一个嗨,舒坦得没边儿了!头发在水里“啪”地一捋,一会儿扎个猛子往下钻,一会儿又冒头出来,还在水里“咕噜咕噜”紧着吐泡泡。 黄大彪更能作,一会儿狗刨,一会儿又整仰泳,胳膊“啪啪啪”拍着水,还扭头跟老八显摆:“哎…老八,你看我这泳姿,咋样?够不够帅?” 可话又说回来,这地方可不是他家后院,这么大的景区,还是国家保护单位,哪儿能让他俩随便在这儿洗澡?这不纯扯王八犊子吗? 但管这事儿的,还真不是景区的正式职工,你知道不? 这帮人吧,虽说不能明着说收保护费,但跟那意思也差不多。 园子里卖饮料的、烤地瓜的、还有卖酸奶的,就连那帮算卦的,都得给他们交管理费,少一分都不行。 而且这帮玩意儿还有俩下子,往园子里带人从来不用买门票——正常门票21一张,你给他10块钱,他就敢给你领进去,就靠这活儿,也能整不少钱。 更关键的是,他们跟园长有关系,没人敢惹。 这会儿就有五六个人站在岸边,一个个胳膊上都套着红袖标,瞅着倒像那么回事儿。 平时有人违规啥的,你好好跟他们说,大多也能通融。 可咱这老八和傻彪子,还在水里瞎扑腾呢——老八在那儿蛙泳,黄大彪仰着漂着,还拍着肚皮跟老八吹:“看哥这本事,厉害不?” 正笑呢,“嗖”一下飞来个大砖头子,“扑通”一声砸在傻彪子旁边,差一点儿就砸脑袋上了! 水花“唰”地溅起来,傻彪子本来躺着仰泳,这一下水溅进鼻子里,呛得他直咳嗽,立马就火了:“哎哟我操!谁啊?他妈活腻歪了?咋回事儿!” 抬头一瞅,桥顶上站着好几个人,正拿手点着他俩骂:“你妈了个巴子的,真能作啊!长这么大,我头回见敢在这儿洗澡的!谁他妈让你俩下水的?知道这是啥地方不?赶紧给我滚上来!听见没?他妈麻溜上来!” 傻彪子和老八对视一眼,也不怵,对着桥顶上喊:“哥们儿,你 别这么横行不行?横啥啊?我俩在这儿泡个澡,能鸡巴咋的?这地方是你家开的啊?再说了,你不让洗就不让洗,你他妈动什么手呢!” 桥顶上的人急了,举着胳膊比划:“你看这是啥!没看着袖标啊?这是景区规定!” 老八瞅着就乐了:“别瞎比划了,离这么老远,谁他妈能看见你那破袖标!咋的?想让我俩上去?你先说说,到底啥意思?这儿不让下水,你早他妈干啥去了?再说了,这么大个池子,又不是你家开的,少在那儿逼逼叨!” 桥顶上的人骂:“你他妈上不上来?” 老八梗着脖子喊:“我就不上!你能把我咋的?凭啥听你的?你是我爹啊?” 你说黄大彪和老八这俩混不吝,能惯他们这毛病吗? 桥顶上的人一看他俩不配合,也急眼了:“行!你俩不上来是吧?真当没招治你们了?” 那时候不管是啥地方,地上最不缺的就是砖头子,这帮人随手就捡了好几块,照着水里“嗖嗖嗖”地扔。 大砖头子带着风“呜呜”响,“扑通扑通”全砸进水里,水花溅得老八和傻彪子满脸都是。 傻彪子和老八在水里左躲右闪,可还是没躲开——“咔啪”几下,好几块砖头子都擦着脑瓜子过,差点就开了瓢! 这一下彻底把俩人惹毛了,傻彪子指着岸上骂:“你妈的!有种别走!别动!等我上去,看我不收拾你!操你妈地!!?” 俩人穿着大裤衩子,“乒乒乓乓”从河里爬上来。 那时候的裤头不经泡,水一泡就往下坠,耷拉着遮不住,半拉屁股都露在外头。 他俩上来就瞪着那帮人喊:“咋的?想干仗啊?” 那五六个戴红袖标的立马呼啦围上来,这个推一把、那个搡一下。 老八急了,一扒拉对方的手:“别鸡扒拉!有事儿说事儿!” 傻彪子还挺能装:“咱都是文明人,有理说理!你骂人算咋回事儿?干你妈了个……” 他话没说完,对面有个瘦高个就梗着脖子喊:“还挺横是吧?我问问你,这是啥地方?是你俩洗澡的地儿吗?我跟你说,这事儿可大可小!” 老八眯着眼问:“啥叫可大可小?你说明白。” 瘦高个咧嘴一笑,往大了说:“你们这叫破坏国家历史遗迹!往小了说……”他从兜里头“啪”地掏出一沓票子,“咔吧”撕了两张递过来,“往小了说,你俩把罚款交了,一人一千,这事儿就算了。” 老八接过来瞅了瞅,又扔回去:“啥意思?洗个澡罚一千?你抢啊?” 瘦高个脸一沉:“赶紧的!别墨迹,把钱交了!” 傻彪子拉了拉老八,低声说:“老八,咱别跟他们瞎扯啦,这事儿不对。” 老八嗓门更大了:“扯鸡毛!刚才他说啥?洗个澡就破坏国家文物了?行,哥们儿,我再问你一嘴——刚才我俩在水里,因为水太烫,就各自撒了泡尿,你说这事儿是不是更大了?” 瘦高个一听,脸都绿了,指着他俩骂:“你他妈故意找茬是吧?你妈了个……真以为我跟你俩闹着玩呢?罚款也不用交了,今天你俩摊上大事儿了!给我整到办公室去,我让你俩知道,在北戴河跟我俩装逼,得付出啥代价!带走!” 这话刚落,傻彪子和老八赶紧低头,把岸上的衣服划拉到怀里抱着,对着那帮人喊:“别在这儿呜呜喳喳的!哪儿都不去!这么大个池子,下雨还往里落雨水呢,雨水里有没有尿都不一定,我俩洗个澡就成破坏文物了?你这是给谁扣帽子呢?想坑我俩是吧?” 瘦高个急了:“给我滚一边去!听见没?” 俩人正准备穿衣服,那帮人突然冲上来,“啪”一把就把衣服抢过去了——这就开始动手了。 你想啊,人家五个人,他俩就俩人,而且在那帮人眼里,这俩穿个破裤衩子的货,就是俩活傻逼、俩二逼,根本没把他俩当回事儿。 这一动手,他妈事大了!傻彪子和老八虽说没在少林寺学过真功夫,但在江湖上打了快二十年的仗,打小就跟人干架,就一个信条:生死看淡,不服就磕!平时干仗,小电炮、小飞脚那是家常便饭,虽说比不了真正的高手,但对付岸上这帮流氓子、社会闲散人员,三五个根本不在话下——傻彪子的拳头硬,老八的胳膊轮得狠,嘴里还不停骂着:“操你妈!操你妈!!” 不过这哥俩干仗有个毛病:过去道上比谁牛逼,不是看你单打多厉害,而是看你够不够狠——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更怕下手黑的。 他俩手里面没家伙事儿就浑身不得劲,打着打着就开始摸地上的砖头子,一拿到手就蹦着高往那帮人脑袋上砸,嘴里还喊着:“操你妈!给我躺下!” 那砖头子“啪嚓啪嚓”全拍碎了,你琢磨琢磨,砖头子再不禁砸,也比人脑壳硬啊!砖头都碎成渣了,那帮人的脑袋能有好?一个个大口子翻着肉,血“劈里啪啦”往下淌。 带头那瘦高个一看自己兄弟吃亏了,急眼了,从腰里“咔吧 ”一下掏出把卡簧刀,“唰”就把刀掰开了。 他要是不拿刀,傻彪子和老八顶多揍他们一顿就走了,可一拿刀就不一样了——这逼举着刀就往老八后背扎,嘴里还骂着:“操你妈!我弄死你!” 万幸老八反应快,听见身后有风声,“哎呦我操”一声,猛地一回头,堪堪躲过这一刀。紧接着老八顺势一伸手,“啪”就抓住了瘦高个的胳膊,往回一掰,另一只手伸过去就套住了他的脖子,手里还攥着块板砖,照着他脸就拍:“你他妈还敢动刀?我操你妈!” “砰!砰!砰!”三下下去,瘦高个的脸直接开了花,鼻梁骨肯定是折了,血顺着脸往下流,整个人“扑通”一下就瘫地上了。 这仗打得那乌烟瘴气地,为啥这么说? 傻彪子和老八跟他妈海尔兄弟似的……这会儿正打着呢,俩人身上的大裤头子本来就湿透了,一跑一蹦跶的,裤头子越掉越低,到最后好家伙,直接曝光了! 这边傻彪子还举着砖头子左右开弓呐,嘴里骂着“操你妈!让你多管闲事!”,一边揍人一边还得腾出一只手往下提裤头子,结果提了半天也没提上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看傻了,一个个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有几个游客还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瞅错了:“哎呦我去,这是啥情况啊!?” 尤其是那帮老娘们儿,平时看见点啥都爱凑个热闹,这会儿更是眼睛都直了——有个穿花裙子的老娘们儿,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俩眼死死盯着傻彪子和老八,那眼神,那真是聚精会神,心潮澎湃!!。 第434章 安排到位 咱说,这老娘们儿那看的是津津有味!但她忘了,自己是跟老公孩子一起来的,她老公就站在旁边,怀里还抱着刚满三岁的儿子。 她老公脸都绿啦,手里抱着孩子还得故意咳嗽两声,提醒她:“不是,你他妈看啥呢?这么入迷?有他妈那么好看吗?” 这老娘们儿还没反应过来,顺嘴就接了一句:“不是好看不好看的事儿………我靠…大!!” 这话一出口,她老公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红得跟猪肝似的,抱着孩子“噌”地就转身:“你这他妈是杀人诛心啊!行,你乐意看就在这儿看,我走了!”说完抱着孩子就往景区门口走。 那老娘们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喊:“哎,你心眼咋这么小呢?我瞅两眼能咋的?等会儿到家我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一边喊一边小跑着追上去,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再看老八,这会儿跟邪神附体似的,骑在刚才那带头的瘦高个身上,一只手薅着人家的头发,另一只手举着半块砖头子“砰砰砰”往人脑袋上砸。 丁丁还偶尔随着他砸人的动作,“啪”地一下抽在瘦高个脸上,给瘦高个抽得直哼哼:“哎呦我操,别打啦!别打啦!呕……呕!!”给这逼恶心完啦!!是一顿干呕。 老八根本不听,又从地上捡了块新砖头子,照准瘦高个的脑袋“砰”又是一下,最后一下力道太足,砖头子直接被拍成了细沫子,血顺着瘦高个的头发往下淌。 老八还不解气,揪着人家的衣领子骂:“你妈的还装逼不?再装逼我他妈打死你,你信不信?” 另一边的黄大彪早就结束战斗了,刚才跟他打的那三个戴红袖标的,早就被他揍得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他这会儿已经把裤子穿好了,拉了拉裤腰,一瞅老八还在那儿骑人身上揍,赶紧把老八的裤子捡起来往过扔:“赶紧的!把裤子穿上得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啦!赶紧把你的逼玩意儿收起来呀?快走!!再不走一会儿景区保安该来了,快撤!” 这老八往起一站,周围围了老鼻子人看了,有男有女,尤其那些女的,都挤到最前边儿。 老八瞅着这还乐了,一边说一边把裤子拿起来,还跟周围人客气:“哎呀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了,要是大伙儿看够了,我这就收工了啊。” 老八把裤衩子往上一提,裤子“哐当”一下就拽上来了,俩人跟着就出来了。 等他们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唐立强,王福国,和 林汉强。 唐立强一看见老八就喊:“我操!老八、彪子,你俩干鸡巴啥去了?打电话也不接!” 老八摆了摆手说:“没啥事儿,就去洗了个澡。” 唐立强一听纳闷:“洗澡?上哪儿洗澡啊?这附近哪儿有能洗澡的地方啊?” 老八笑了笑:“有个挺好的大池子,要不你俩也过去洗洗?” 唐立强连忙摇头:“不了不了,快点儿的吧?南哥,找你俩有事儿,别他妈玩了,赶紧走,都等着你们呢。” 老八和傻彪子一听,赶紧应着:“行,那走吧。” 他俩压根没提洗澡的时候跟人干仗的事儿,说实话,这事儿在他俩这儿真不算事儿——不就打个仗吗?多大个屁事儿! 所以俩人都没往心里去,也没跟唐立强他们提这茬,就这么跟着走了。 另一边,焦元南正等着呢,一瞅黄大彪和老八过来了,就知道人齐了。 旁边跟着的辉哥也看见了,赶紧招呼:“人这不全了吗?走走走!那啥,你们先回宾馆,洗洗涮涮歇会儿,等会儿咱们出去吃饭。” 大伙儿听了,就先回宾馆简单歇了会儿——毕竟逛了一上午,都有点累了。 到了下午,几个人找了家饭店坐下,桌上又是海鲜又是别的硬菜,大伙儿一顿造、一顿吃,吃得那叫一个痛快。 你说这江湖人凑一块儿吃饭,吃完了能没节目吗?那必须得是一条龙服务啊! 到了人家这儿,你不找俩丫头招待招待,不尝尝本地的特色,那像话吗? 就算焦元南不好这口,那白博涛还喜欢呢;就算白博涛也不喜欢,他身边的兄弟、焦元南手下这么多兄弟,总得有人喜欢吧?要是不把这些安排明白,那不是失了礼数了吗? 再说这边的李东辉,挺牛逼——咱就说在北戴河这块儿,他是蓝马子,而且是绝对的硬茬蓝马大哥,社会这套,那肯定不能少了。 电话“哐当”一抄起来,打给谁了?直接干给帝豪夜总会的老板了。 这老板姓武,叫武强,电话一通:“哎,哪位?” 辉哥在这头一开口,武强立马听出来了:“哎哎哎,是辉哥啊!辉哥?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武强,你这么的,”辉哥直来直去,“你家场子现在有多少丫头?” 武强琢磨了一下:“我家这阵儿,总共能凑出30多个吧。” “我操,那不行,差远了!30多个丫头还不够塞牙缝 的呢,我从冰城带了一帮哥们儿过来,今晚就奔你家场子玩,你可别给我掉链子!这帮全是冰城的大手子,一个个都是社会大哥,不能糊弄!” 武强一听这话,赶紧拍胸脯:“哎呀辉哥,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去别的场子瞅瞅,要么串点儿人,要么直接借,指定不能让你在大哥们面前没面子!” “那你到底能整多少?”辉哥追问。 “我先给你凑40来个?”武强试探着说。 “不行啊!”柱哥直接否了,“到时候不得挑挑拣拣吗?总不能萝卜白菜啥的都往上堆吧?那像啥样!别到时候让冰城的大哥们觉得咱北戴河的场子拿不出手,净鸡巴给我丢人现眼!” 武强连忙应着:“行行行,辉哥你别着急,我这就去洗头房那条街再扒拉扒拉,再去周边的小ktv、小酒吧问问,我给你整60号人来!到时候咱先扒拉一遍,把那十来个实在拿不出手的筛下去,不还剩40来个正经能看的?你放心,绝对不给你掉链子!” “还有,”辉哥补充道,“场子前面靠着舞台那6个大卡包,全都给我留着,一个都不能往外订,听没听见?” “哎哎哎,听见了听见了,辉哥你放心,全都给你留好!那我就在场子这儿等你们过来呗?” “行,挂了。”辉哥说完就撂了电话。 武强挂了电话一琢磨,这他妈是来了大人物啦,辉哥在北戴河这块儿也是有头有脸、有力度,可不能怠慢了。 他赶紧揣着手机往外跑,洗头房、按摩院,连那些犄角旮旯的小ktv、小酒吧都没落下,挨家挨户地划拉人,好说歹说总算凑齐了六十来个丫头。 要说这六十来个丫头,长得那真是参差不齐,有胖的跟小缸似的,有瘦的跟麻杆似的,反正啥样的都有。 不过这玩意儿也讲究个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瞅着觉得挺肥的,说不定就有人就好这口;你瞅着长得跟他妈单位里的老阿姨似的,像傻彪子和老八那俩货,说不定就喜欢,觉得这玩意儿有味道、够劲儿,他俩就好这口重的。 所以说,干这行的丫头也别自卑,不管你长得啥样,总有得意你那口的,总有能瞧上你的人。 咱再说焦元南这边,饭也吃痛快了,酒也喝到位了,一帮人起身就奔地方了——奔的就是北戴河当时最牛逼的帝豪夜总会。 那可是90年代,帝豪夜总会在北戴河那就是头一份的场子,足足三层楼,外面的霓虹灯亮得晃眼,真是灯火辉煌。 门口的停车场里,一排排小汽车停得满满当当,全是来玩的大哥们的座驾。 一进夜总会大门,两边就站着四个大个漂亮妞,穿的旗袍开叉都快干到嘎鸡窝了,一水儿的大长腿露着,见人就弯腰笑盈盈地喊:“欢迎老板光临帝豪!”你就听“帝豪”这俩字儿,从她们嘴里说出来,都带着股子勾人的劲儿,瞅着就有点色迷迷的意思? 黄大彪和老八刚走到帝豪夜总会门口,老八就开始耍起来了——照着一个迎宾姑娘的屁股蛋子就拍了一下,还递过去一张票子,嬉皮笑脸地说:“老妹儿,别在这儿站着了,跟我进屋坐会儿,咱喝点酒唠唠呗?” 另一边,辉哥也在跟旁边的兄弟念叨:“你看那迎宾老妹儿,能不能……” “辉哥,这可不行!这是夜总会的迎宾,人家不干那活儿啊!” 辉哥撇撇嘴:“操,在咱家那块儿,别说迎宾了,连服务员不都一样能喊过来陪酒?” 说着又转头冲那迎宾姑娘喊:“老妹儿,等会儿你出来,我给你留个电话!” 这话给姑娘整得一脸懵逼,等黄大彪和老八走远了,旁边几个姑娘“哎呀妈呀”一声就尖叫起来——你猜咋的?那姑娘穿的丝袜上,明晃晃印着一个大黑手印子! 有老哥可能得说:“这不是埋汰老八吗?白天不刚洗完澡吗?” 可别忘喽,洗完澡他俩还跟人干仗了!地上搓的泥、溅的血啥的,全沾手上了,回宾馆连手都没洗!刚才掏五十块钱的时候,还在那儿抠手指盖里的泥呢——不过今儿还算讲究,知道先把泥抠抠再递钱。 就这么一双黢黑的手,“啪”一下拍姑娘屁股上,能不留下大黑手印子吗?那姑娘只能红着脸说:“你们先在这儿等会儿,我去换条丝袜啊!”说完赶紧跑了。 这时候,大伙儿也都走到了夜总会里头,最前面那六个大卡包果然全给他们留着了——四五十号人,一个卡包咋也得坐七八个才够。 “哐当”一下,大伙儿各自找位置坐下,刚坐稳,夜总会老板武强就颠颠地过来了,一看见辉哥就热情地喊:“辉哥,您可来了!” 辉哥往沙发上一靠,摆摆手:“武强,过来坐!我给你介绍介绍我这帮兄弟。” 武强刚要坐下,突然左右瞅了瞅,小声问:“辉哥,学东呢?学东没过来吗?” 他说的学东,可不是一般人——正是王学东。 北戴河本地的老哥,十有八九都听过他的名儿。 他既不是辉哥 的兄弟,也不是老板武强的手下,但这帝豪夜总会,其实是王学东在这儿罩着的,就连这条街,也全是他的地盘。 那王学东又是跟谁混的呢?他是贺野贺老三的大兄弟。 说起贺野贺老三,还得提一嘴老八——他俩的外号一样,都叫“鬼见愁”。 贺野在北戴河,那可是真正能只手遮天的人物。 有人可能要问了:“辉哥在北戴河不也挺牛逼吗?咋还轮不到他只手遮天?” 辉哥确实牛逼,在道上有号,手里也有小弟,而且还有钱? 但要说真刀真枪的社会打杀,辉哥跟贺野比还差着点儿——贺野才是北戴河真正的顶级炮子!他手底下那帮兄弟,全是敢打敢干、不怕事儿的狠角色,要不然王学东能镇住帝豪夜总会这么大的场子吗? 你就想吧,北戴河最大的夜总会,能在这儿看场子的能是一般人吗?那百分之百是道上有头有脸、能镇住场面的。 武强说着,就抄起对讲机,对着里头喊:“王学东!王学东!” 对讲机那头很快传来王学东的声音:“哎,强哥,咋的了?出啥事儿了?” “没啥大事儿,”武强说,“辉哥过来了,你赶紧过来跟辉哥打个招呼。” 虽说李东辉和贺野是在不同领域混的,但在道上那是齐名的主儿。 真要论干仗,董李东辉肯定不是贺野的对手,但俩人没咋正面起过冲突,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相互之间也都带着几分敬重。 这边王学东一听说李东辉来了,心里知道——不管咋说,辉哥在这儿也是响当当的大手子,人家来了,自己必须过去打个招呼,不然缺礼数了。于是赶紧领了几个兄弟,也往这边走。 等王学东他们一到,辉哥一比划:“来来来,都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子!” 接着就指着身边的人说:“这个是我好兄弟白博涛,冰城来的!咱这么说吧,别说吉林省了,就整个东北三省,论蓝马子,他也是最牛逼的一个!” 王学东先开口:“你好,白博涛兄弟!” “你好你好!”白博涛连忙应着。 武强也跟着过来握手:“你好,白博涛兄弟!” “哎,兄弟!”白博涛一边握手,一边笑着回应,几个人的手“夸夸”一握,算是打过了招呼。 这么一来,在场的人也都介绍得差不多了。那夜总会老板武强多会来事儿啊,早就安排人把东西送过来了——啥卤菜、干果,还有啤酒、 小红酒,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看得出来,这是特意给李东辉撑场面呢,整得确实够意思,让董李东辉在这儿非常有面子。 没过一会儿,丫头们也“呼啦啦”地过来了,“叮当”几下找位置坐下,很快就按人头分配好了。 第435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武强扫了眼,摆了摆手说:“兄弟们,辉哥,你们该玩就玩,我就不在这儿耽误大伙儿喝酒了。有啥事儿随时喊我!! 去吧去吧,今儿个整得挺好。” 说完,他就跟刘王学东一起从卡台出来了。 咱说…这事儿就这么巧?今天白天挨打的不是别人,之前提过的贺野,跟今儿个挨打的贺荣是亲兄弟——贺荣是老四,贺野是老三? 刚才他俩走之前,东辉还问旁边的学东:“哎,辉哥问你,你大哥呢?贺老三干啥去了,咋没过来?” 学东挠了挠头说:“我大哥那边有点事儿。”东辉一听就皱了眉:“你大哥有事儿?咋的了??” 学东压低声音:“刚才贺荣来电话了,中午不知道让谁给揍了。” “老四让人打了?在哪儿啊?”东辉一下子提高了嗓门。 “就在咱们避暑山庄!”学东赶紧说。 东辉骂了一句:“啥人啊?疯啦?敢在这儿动咱们的人?” 学东叹口气:“咋说呢,听贺荣说,是俩不知道哪儿来的二逼,瞅着像外地的,打完人就跑了。现在咱家这帮兄弟全扎出去了,就为了抓这俩人,抓着了必须把他俩腿打折!” 东辉点点头:“行,那你们忙你们的,用不用辉哥帮着找?” 学东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辉哥,咱自己能处理。那我先出去了啊。”说着,就跟武强一起出了屋。 他俩刚走到门口,就瞅见贺荣领着一大帮人过来了,直奔王学东。 贺荣一看见王学东:“学东,你这儿不是有二十来个兄弟看场子吗?赶紧把人都喊出来!他妈的,在北戴河给我一顿大砖头子,还敢抽我嘴巴子,鼻梁子都给我打折了!抓着这俩犊子,我得扒他们两层皮!” 王学东赶紧应着:“那必须的,四哥,这仇指定得报!” 再瞅贺荣那样,脑瓜子顶上裹得全是纱布,左一圈右一圈的,跟个粽子似的。 王学东忍不住问:“四哥,你这鼻子……从侧面瞅还能看着点儿轮廓?” 贺荣摸了摸鼻子,骂道:“能啥啊?这不鼓着的地方,是后来大夫给我硬抠起来的,之前让人打得溜扁溜扁的!” “这谁啊,下手这么重?你在外面得罪啥人了?”刘王学东皱着眉问。“按理说不能啊,在北戴河敢跟咱们呲牙的,那指定没有!” 贺荣气呼呼地说,“我瞅着这俩不像咱们北戴河的,连河北的都不像,就是俩外地来的纯鸡 巴傻逼,穿得跟老农民工似的。” 王学东琢磨了一下:“那要是人真走了,咱还真不好找。” 贺荣一跺脚:“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先找再说!市里的宾馆、酒店,咱挨个划拉划拉,连火车站都别放过!你赶紧的,把你这帮兄弟整出来,你瞅瞅给我打这逼样,不能就这么算了?” 再说贺荣带来的这帮人,也不是他自己的兄弟,全是他哥贺野的人——贺野在道上有人脉,这帮兄弟都听他的,像范明新、吴兴旺、黄洋,都是贺野手下能打的大兄弟,全是炮子,今儿个全被贺荣喊来了。 刘王学东见贺荣这个逼出,赶紧拍了拍他的胳膊:“四哥,我这就把兄弟划拉划拉,咱这就找那俩犊子去!” 旁边的武强一听,也跟着搭话:“辉哥还在屋里呢,要我说咱还是多叫点人,人多力量大,抓着人的几率也大。刚才东辉哥不还说嘛,需要帮忙就吱声,咱这回正好用得上!” 王学东琢磨了一下,拉着贺荣说:“老四,你跟我进屋一趟。你都来了,我之前也跟辉哥提了你的事儿,他挺关心的,还问了好几句。你进去跟辉哥打个招呼,他手底下咋说也有三五十号兄弟,真把人撒出去,保不齐在哪个旮旯胡同,就能把那俩逼玩意儿堵着,这都没准的事儿?” 贺荣一听,寻思了一下,摸了摸脑门上的绷带:“拉倒吧,我这打个鼻青脸肿的样儿,进去多磕碜啊?别鸡巴折腾了,磕碜!” 哎呀,有啥的呀?四哥,你听我的得了。 王学东不管他愿不愿意,拽着他就往屋里走,身后的范明新、吴兴旺这帮人也跟着,一进门就听见屋里热闹的动静,几个人赶紧上前打招呼:“辉哥!” 李东辉正喝酒呢,一抬眼瞅见贺荣,吓了一跳:“我操?是老四啊!你这是咋整的?谁把你打成这样啊?” 贺荣脸一红,挠了挠头:“别提了辉哥,今天倒霉,碰着俩二逼,下手忒黑。我这逼样也没法陪你喝酒了,你别介意啊。” 东辉摆了摆手,指着旁边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说:“老四,我给你介绍几个哥们儿。这个是白博涛,咱道上的老熟人了。” 白博涛放下酒杯,冲贺荣点了点头:“你好老弟。” 东辉又指了指另一边:“这个你得叫南哥…焦元南,冰城来的顶级炮子,手底下老硬了!”焦元南站起身,跟贺荣握了握手:“你好,听说你让人欺负了?一会儿找着人,哥帮你出出气!” 贺荣连忙道谢,几个人正围着问具 体咋回事儿呢,就见老八领着个女人走了过来。 要说老八找的这女人,长得挺胖,看着得有三十七八岁,也不是正经ktv或夜总会的,是老八从外面划拉来的站街的。 再瞅她穿的,跟屋里其他姑娘都不一样,浓妆艳抹,脸上的粉厚得能掉渣,一走道浑身的肉都晃悠。 可偏偏老八就好这口,这女人一上来,老八乐得合不拢嘴,当场就给了她一百块钱。 要知道,这女人在外面“亮鞋底儿”,一次才给三十块,今儿个这活儿对她来说就是大买卖。 她接过钱,凑到老八跟前,声音嗲嗲的:“大哥,你这钱我不能白拿。别的丫头到这儿就陪你们喝喝酒,我不一样。你要是愿意把我领走,我这一百多斤就全交你身上啦,你想咋摔吧、咋撕吧,都听你的!” 老八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老妹儿,你说的是真的?” 那女人往他身上靠了靠,声音更嗲了:“那必须的啊哥!要不咱俩别在这儿喝了,喝半天净憋尿,也没啥意思。咱赶紧找个小宾馆,把小空调一吹,钻被窝里撕吧撕吧,多痛快啊!” 老八当场就来了兴致,拍着大腿说:“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走!” 说着还照着女人的大肥屁股哐当掐了一把。要说这俩人也真挺搭——人家女孩背的都是小坤包,但是她拎个跟买菜似的大布筐,里面还塞得满满当当,跟老八那股子糙劲儿倒挺般配。 俩人踩着点…哐哐响的高跟鞋往外走,那高跟鞋都踩堆啦!咱真不是埋汰人,这女的一百五六十斤,跟小煤气罐子似的,小鞋跟能扛住她?都快踩扁了!” 老八就搂着这胖娘们儿,凑到焦元南跟前,说:“南哥,我酒就不喝了,我……。”焦元南皱了皱眉:“咋不喝了?这刚来多大一会儿啊,有事儿?” 老八嘿嘿一笑:“有正事儿!这老妹儿挺好,非得让我回去给她讲故事,我得满足她啊。那我先走了哥!” 旁边的王学东瞥了老八一眼,再瞅他身边那女人,直他妈咧嘴:“我操,这逼样咋形容啊?焦元南可是冰城一把大哥,手底下咋有这么个货?赶上菜市场的老民工了!” 再仔细一瞅那女人,刘王学东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八道街拆迁那块儿的站街的吗?不就是外号“煤气罐子”的小红吗? 小红也认出了王学东,赶紧打招呼:“哎呦,东哥!你咋在这儿?你还认识我吧?!”俩人正搭话呢,旁边的贺荣虽然没往这边瞅,但是…突然支棱起耳 朵——他听着老八说话的动静,咋觉得这么耳熟? 他猛一回头,看清老八的脸,当时就懵了:“我操!这不是白天拿砖头拍我、还抽我嘴巴子那小子……我操!!!” 一着急,他话都说不利索了,在那儿一个劲儿“操、操、操”地骂,连着骂了好几声。 老八正搂着小红要走,听见动静也回头看,还没等反应过来,贺荣指着老八就喊:“就他妈是他打的我!就是这逼…!” 贺荣当场就炸了毛,扯着嗓子往周围喊:“你妈的!都给我过来!干他!” 他本来就在这避暑山庄看场子,手底下二十来号兄弟全是随时能上的茬子,再加上之前贺荣喊来的贺野的人,还有外面待命的一帮兄弟,这话一出口,呼啦一下就从各个角落涌过来,把小红和老八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手里都攥着酒瓶子、大烟灰缸啥的,都瞪个大眼珠子。 可屋里头还有李东辉呢!一看这要动手的架势,赶紧从酒桌旁站起来,伸手就拦:“哎!干啥呢干啥呢?都停手!老四、学东,你们要干谁?这俩是我哥们儿,白博涛和焦元南带来的人!有话好好说……你们这是不给我面子啊?” 王学东没松劲儿,往前凑了一步,盯着东辉说:“辉哥,不是不给你面子,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刚才咱在这儿唠半天,你也知道老四让人揍得多惨,你现在问老四,认不认眼前这逼!” 贺荣往前蹿了一步,伸手就指着老八的脸,声音都发颤了:“我咋不认?就算扒了他的皮、挫了他的骨,我于老四也能认出来!就他妈是他!你看他那大逼嘴一咧,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打我不说,还拿砖头子、酒瓶子往我身上招呼,抽我嘴巴子抽得我牙都松了,鼻梁子都给我打断了,最他妈恶心的是,这逼拿他那个逼玩意抽我脸!!这他妈是我一辈子的阴影啊!!?” 他这边一喊,手底下的人更往前挤,有的都把凳子举起来了,焦元南能让吗?——他从冰城带来的,全是跟着他打了多少年的精英兄弟,随便拿出一个,那都是冰城知名挂号的!这些人后来在冰城哪个不是占着一块地盘的大哥?论打架、论气场,压根就没怕过谁。 这帮人一看王学东这边要动手,也不含糊,呼啦一下就从另一边围了过来,根本没把刘王学东这帮人放在眼里。 其中大江个子最高,往前一站跟座小山似的,指着王学东就骂:“来你妈的!别在这儿瞎鸡巴比划!有啥事儿咱敞开了说,别他妈一比比划划地!干鸡巴啥呀?” 那嗓门又粗 又亮,一下子就把王学东这边的气势压下去了,几个举着凳子的兄弟都愣了一下,没敢再往前。 贺荣气得胸口一鼓一鼓的,指着老八的手都在抖,喊:“我操你妈的!今天我必须干你!我告诉你,别管你是谁带来的,在北戴河这块儿,我于老四说要扒你的皮,就绝对能扒!你信不信?”说着就要往前冲,被王学东伸手拉住了。 焦元南这才慢悠悠往前站了一步,伸手压了压,让两边的人都别冲动:“哥们儿,咱先别吵吵,也别喊。事儿既然出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啥过码,有啥说不开的,保不齐这里面有误会呢?再说了,东辉在这儿,咱都是道上的朋友,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把事儿做绝。要是我带来的人真做错了,动手打了你,那肯定是我们不对,咱该赔钱就赔钱,该道歉就道歉,不管是医药费还是啥,所有后果我焦元南全部承担,你看这么办行不?” 老八一听焦元南这话,急了,赶紧回头冲焦元南喊:“哥!你不知道咋回事儿!我揍他不是没原因的!我跟傻彪子俩……傻彪子傻彪子,你他妈过来呀!! 原来傻彪子刚才没跟焦元南他们一起喝酒,正跟一个站街的娘们儿在角落里黏糊呢——那娘们儿也是小红一起的,俩人大嘴唇子凑一块儿,一顿裹呀,旁若无人。 这会儿听见这边吵吵把火的,那娘们儿还拉着傻彪子的胳膊不放,撒娇说:“哥,别去管他们,咱接着来啊!!。” 傻彪子一把推开她,往这边跑,一边跑一边喊:“宝贝儿你等会儿!我先去办点事儿,一会儿回来找你!” 跑到跟前一瞅这剑拔弩张的架势,赶紧问焦元南:“咋的了哥?出啥事儿了?谁跟咱嘚瑟?来来来,你妈地!!!” 第436章 兄弟之间的默契 黄大彪这一过来,眼瞅着两伙人在这儿僵着,有点儿剑拔弩张的意思! 他再仔细一瞅,哎?那不是那砖头子削的那小子吗?! 这时候傻彪子凑过来,跟焦元南说:“南哥,我跟你说咋回事儿!咱今天不本来合计去避暑山庄玩嘛,你忘了?” 焦元南点头:“对,他妈咋了?” 傻彪子接着说:“这不后来咱走散了嘛!完了我跟老八瞅着有个湖。你不总说我俩埋汰、身上脏了吧唧的嘛,正好那时候天儿也热,大中午晌午头子,太阳晒得人直冒油,我俩就寻思,下去洗个澡,凉快凉快,这不挺正常的事儿吗?” “结果你猜咋地?就这逼玩意儿,你说你不让洗,你好好说不让洗不就完事儿了?他倒好,在顶上又喊又骂!有理咱就说理,你平白无故骂人干鸡巴毛啊?完了更过分的是,他还往下撇断砖头子,好悬没砸着我哥俩脑瓜子!你说这咱能惯着他吗?我俩就上去寻思跟他掰扯掰扯,问问他到底想咋地。结果这逼崽子,直接把刀掏出来了,就要往我身上攮!我能让他攮着吗?这不就给他揍了嘛!南哥,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 焦元南听完,眉头皱了皱,他旁边那帮兄弟也都盯着对面。 这边贺老四听完,当时就炸了:“我去你妈的吧!来来来,我跟你们说,今天谁也别在这儿瞎逼逼,听没听见?辉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我贺老四在这块儿啥样,你心里应该清楚!我哥贺老三啥分量,你比我还明白!我告诉你,今天我不扒了他一层皮,我不他妈叫贺老四!” 焦元南赶紧打圆场:“哥们儿,咱先别激动!这么的,该赔多少钱咱就赔多少钱,行不行?完了辉哥,你跟他哥不是认识嘛,你看能不能把他哥找过来?咱坐一块儿好好唠唠这事儿,不管啥事儿,咱都能商量着来,我焦元南办事儿,不能差事儿,兄弟你看行不?你先消消气,别这么大火儿。” 贺老四压根不买账:“我消鸡毛气!消不了!跟你们没鸡巴啥好唠的,听没听见?” 这时候贺老四瞅着李东辉,喊了一嗓子:“东辉,你等我一会儿!” 接着“哐哐”两下就把手机掏出来了,看那样子是要找人。 他打电话这功夫,也和旁边有个兄弟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让人出去叫人。 没一会儿,那兄弟就出去了,门口不还等着一堆人嘛!像黄洋、范明新、吴兴旺这些人,那也都是当地有名的炮子,平时都不带怵事儿的,一直在门口等着。 这兄弟 一出来:“赶紧赶紧,四哥在里面跟人要干起来了!快进去帮忙!”哥几个一听,立马喊:“抄家伙!去你妈的,敢跟四哥嘚瑟!” 这帮人绝对够用,直接从车顶上把家伙事儿都拿下来了,啥钢管、镐把的,拎着就往屋里面进。 你算算,原来王学东那帮看场子的人,再加上黄洋、范明新、吴兴旺带来的人,这两伙人凑到一块儿,足足五十来号!二话不说,直接就把焦元南他们待的那个大卡包给围得水泄不通! 再说焦元南这边,他带来的人也不少,总共三四十号,可你琢磨琢磨,谁去夜总会还往腰上别家伙啊?那不是扯王八犊子嘛!更别说揣着五连子了,那家伙事儿多大,压根带不进来。 就这么着,两伙人在卡包里僵着,气氛都快炸了,这时候贺老四那边,已经把电话给贺野拨过去了。 咱说李东辉一看这情况,他不能让两伙儿打起来呀?跟贺老四说:“老四啊,不管咋回事,我都说了,这几位是我哥们儿,我从冰城特意邀请过来的,你多少得给辉哥我这个面子!这么的,我这就给你哥老三打电话,啥事儿咱见面唠,唠开了不就完了?你先让兄弟们把家伙事儿都放下,这是干啥呐!” 这头辉哥立马给贺老三拨过去:“老三呐!”贺老三那边接了:“哎,辉哥,咋了?出啥事儿了?” 辉哥赶紧说:“跟你说个事儿,老四那边出事了,你知道不?” 贺老三说:“知道!我都让兄弟们出去找了,那俩敢打老四的逼玩意儿,抓着了最少得把他俩腿掐折!” 辉哥一听赶紧劝:“别介啊老三,这事儿整岔劈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贺老三纳闷:“啥意思啊?” 辉哥解释:“打你弟弟那俩小子,咱们认识!不止是认识,那是我好哥们儿!以前我跟你提过,冰城的白博涛,这不我把他请来了嘛!还有一个,是冰城一把大哥焦元南,说白了,打人那俩小子是焦元南的兄弟。本身也没因为多大事儿,就点鸡毛蒜皮的事儿,瞎鸡巴吵吵起来的。” “再说了,我也瞅了,你弟弟也没咋地。咱不如把人叫到一块儿唠唠,人家这边也说了,该赔钱赔钱,该道歉道歉,差不多就得了!你说在这儿让王学东整一帮人围着,都是自家兄弟,犯不上啊!你就给辉哥我个面子,行不?” 贺老三一听:“辉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也知道我啥脾气!老四跟我是啥关系?那是一奶同胞的亲哥俩!吹牛逼!我都不舍得动他一根 手指头,现在让人给一顿胖揍,这事儿传出去,我俩在北戴河还咋混?” “你这么说吧,打老四这事儿,别说是你来讲情,就算是北戴河老一来了,我也不能惯着!但话又说回来,你既然把电话打过来了,咱哥俩平时处得也不错,我要是硬撅你,我自己脸上也挂不住。” 贺老三顿了顿,接着说:“这么的,别的也别说了。本来我寻思抓着人得掐折他俩腿,现在看你面子,我要他俩一人一只手就完事了!?我必须让他俩长长记性,在北戴河得懂规矩,知道啥人能惹,啥人不能惹!我贺老三的弟弟也敢打?真是给他们点逼脸了!辉哥,这么着我够给你面子了吧?” 辉哥在这边一听,当时就懵了:“老三呐,多大个事儿啊,你就要人一只手?” 他这话一出口,旁边的人都听着呢,谁还不明白咋回事? 贺老三那边的人一听这话,立马把家伙事儿都拽出来了——五连子就得有三四把,双管子也得两三把,还有砍刀片啥的,都在手里提溜着,那架势是真要动真格的了! 尤其那帮跟着贺老四的老弟,一个个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愣头青,往前一凑就开始嚷嚷:“你妈的!跟他们磨叽鸡毛!四哥,直接砍就完了,干他就完了!在这儿他妈装犊子?” 焦元南在旁边瞅着,眼看李东辉打电话说和,结果人家根本不给面子,把李东辉整得一脸尴尬。 他往前一步,“啪”地把李东辉手里的电话拿过来一挂,说:“辉哥,拉倒吧,这事儿你别管了。既然是我兄弟闯的祸,我自己来担着!” 挂了电话,焦元南转头对着贺老四那帮人说:“哥们,咱这么的。今天这事儿,所有儿都冲我来,老八和大彪都是我焦元南的兄弟。要是他俩真办错事儿了,你该打打、该罚罚,该赔礼赔礼、该赔钱赔钱,咱一样都不带差的,行不?你先让兄弟们把家伙事儿撂下来,有话咱好好说。” 焦元南这刚比划完,那边王学东就嘚喝地凑过来了,指着焦元南鼻子骂:“不是,你在这儿跟我俩装大哥呐?你鸡巴在这儿装社会人呐?李东辉都跟你说了吧,你在冰城可能挺牛逼,但这是啥地方?这是河北!这是北戴河!你在这儿还他妈装王八犊子,把老四给打了,我们他妈能惯着你呀!” “行,你是他俩大哥是吧?还想唠唠?我告诉你,唠个鸡巴嘚!咱们这儿有咱们这儿的规矩,赔钱那是必须的必,但赔钱之前,得先让老四出完气,这事儿才能拉倒!” 焦元南皱着眉问:“那你 想咋出气?” 王学东梗着脖子说:“刚才我大哥贺老三来电话,你们不是没听着?一人一只手,拉鸡巴倒!听见没有?” 旁边贺老四也跟着喊:“对!你俩把我脑袋打坏了,干出十六个口子,咋的?不给我拿二十万这事不带完地?听见了吧!你俩,过来!过来!” 焦元南沉下脸:“哥们,你这么唠嗑就有点不对劲了,这他妈纯纯不讲理了吧?咱赔钱也不行,道歉也不行,还非要废我兄弟两只手,这事儿咱们肯定做不到!” “你妈的!”贺老四旁边一个小弟听完,抬手就给焦元南一钢管。 焦元南反应快,赶紧一躲,可还是没完全躲开,怼到了他胳膊上,震得他上下牙“啪”地撞在一起,往后一趔趄。 唐立强、王福国,黄毛这帮焦元南的兄弟,一看大哥挨了打,“咵”地一下就围过来了。可焦元南没动,他右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兄弟们别冲动。 贺老四那帮人立马把家伙事儿举起来,喊:“咋的?想动?还敢反了你们?我看他妈谁敢动!动一下,直接打死你们!” 这时候贺老四往前一拦,对着李东辉说:“辉哥,你这么的。你给我哥也打完电话了,我哥咋说的,你心里也有数,是不?你就别在这儿趟这浑水了。还有你们这帮外地来的,听没听见?我现在就留下仨人,剩下的都给我滚!” 他指着焦元南又喊:“你不是在这儿装牛逼当大哥吗?你留下!说这一丑傻彪子和老八,还有这俩逼玩意儿,也留下,剩下的,赶紧滚!” 这话一说完,老棒子在那边“啪”地比划了个手势。 焦元南这帮兄弟们一瞅,呼啦一下子,三十多号人真就转身往外走了。 李东辉在旁边瞅着,心里直骂:“我操!这焦元南不是冰城一把大哥吗?就领这样的兄弟?关键时刻把大哥扔这儿自己跑啦!?” 白博涛在旁边瞅着这架势,懵啦:“完了,这他妈要完犊子!他妈咋整啊?” 说着,白博涛下意识一把拽起李东辉就往外拉。咱说白博涛太了解焦元南和的这帮兄弟啦!知道这事儿要不好。 贺老四瞅着他俩这怂样,撇着嘴说:“哎,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再说咱低头不见抬头见,犯不着为个外地混子跟咱哥俩翻脸。就算你想翻脸,你他妈也不是那对手,赶紧走!” 这话把李东辉噎得没话说,白博涛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拽着就往外走。 到门口的时候,李东辉还不死 心,回头喊:“你们冰城的江湖就这么玩?把自己哥们扔里面不管了?你别走啊!你跟焦元南不是生死兄弟吗?你以前不这么跟我说的吗?” 白博涛回头翻了个白眼:“东辉,你可真有意思!你瞅瞅我今天穿的啥?我他妈穿的是范思哲,手里拎的是lv,脚上踩的是金利来皮鞋!这一身行头,你知道值多少钱不?” 李东辉懵了:“白博涛,你说这话啥意思?” “啥意思?”白博涛急了,“咱俩要是不走,一会儿指定嘣一身血,我这一身衣服不就毁了?大几万块钱没了,那不是扯淡吗?别墨迹了,这热闹不能看,我本来也不想看,早看腻了!听我的,别崩身上血!!” 李东辉还想再说啥,就听见“哐当”一声,外面的门让人从外面蹬开了。 俩人一回头,眼瞅着唐立强、李丁平、王福国,林汉强,黄毛,子龙、还有大江他们,全他妈去而复返了! 你以为他们刚才是真怂了跑了?那可能吗!这帮人多年都有默契了!人家是开车来的,家伙事儿全在后备箱里扔着呢——总不能穿着利索去夜总会找娘们,还把家伙别在腰上吧?刚才瞅着好好商量没用,贺老四这帮人要对焦元南动手,那还有啥好唠的?只能干了! 白博涛之前一看这阵仗,他就明白了:“坏了,这事玩大了!焦元南这帮兄弟,你当着他们面揍焦元南,那不是捅马蜂窝吗?”他赶紧拽着李东辉:“快走快走,别管了,听我的!!” 俩人刚跑出没几步,就听见屋里“砰砰砰”的枪响,跟他妈过年放鞭炮似的,一声接一声。 李东辉吓得腿都软了,拉着白博涛说:“博涛…博涛,这不能出啥大事吧?阿弥陀佛,可别出人命啊!” 白博涛倒是和没事人一样:“我他妈也不知道!来的这帮人里,没有一个是他妈省油的灯,一个个都跟虎哨子似的,你刚才也看着了,他们敢对焦元南动手,你以为焦元南像表面看的,和咱们这么随和呐!!完了,今天整不好得出人命!!” 按平时的规矩,没准还先唠几句,或者拿五连子先搂几下镇场子,可这回直接崩!!这是奔着销户去的呀!!! 第437章 猛龙过江 咱说焦元南这帮兄弟,进来的时候,老棒子特意把黄毛、子龙他们给拦了一下子,你知道为啥不? 咱就说这老棒子,那绝对是除了焦元南以外,最有大哥样儿的人,他心里清楚。 这时候这帮兄弟的火儿都拱起来了,俩眼珠子干得通红,尤其是那几个不要命的,像子龙,大江这样的,这他妈五连子、七连子一拿到手里往屋一进,指定奔打死你去,你说是不是? 老棒子就说了三个字儿:“轻点崩!” 话音刚落,“啪”一下,这帮人就往里冲了。刚进来,就听见“操操操”的骂声,接着就是七连子、五连子往起举的动静,“哐哐”直响。 后面贺老四这帮老弟一开始还歪着脖子瞪着眼,有那手里拿着片柳子装牛逼的,喊:“你妈跟他们唠啥废话呢?干他!干他!” 正呜嗷叫唤呢,还没明白咋回事儿,就见一堆火球子从后面“砰砰砰”地一下干过来了,那几个叫唤最欢的逼崽子,只觉得自己后腚还有肩膀子“呼”地一下就热了。 “哎呦我操!” “扑通”一下子,离得远的还好点,那离得近的直接给撂倒了! 咱就说这一下子,最少得撂倒四五个。 再看焦元南这边,拦都拦不住,那帮兄弟跟脱缰的羊群似的,“呼啦”一下就冲上去了,一边冲还一边喊:“操你妈!…都他妈站着别动!别动!” “操! 哐哐……!” 没一会儿,就把贺老四这帮人给围得严严实实,直接把枪顶到他们脑门上了:“别动!动直接打死你!!” 再说子龙,他手里拿着枪,直接就把贺老三的拜把子兄弟范明“当啷”一下子,范明新还没反应过来!! “我他妈就瞅你话多!” 范明新这才抬头瞅了子龙一眼,刚想张嘴说啥,“哎呦我操!” “哐”的一下子,一个火球子直接就把他带走了,“啪嚓”一声就倒地上了,子龙还反手啐了一口。 你再看这边,唐立强过来了,他不打别人,就盯着王学东打。 为啥啊?因为之前王学东嘚逼呵呵的,数他最能鸡巴得瑟?刚才给了王学东一个小炮子,虽然没打实,但也蹭到下巴壳子上了。这会儿这唐立强手里拿着一把54,嘴里骂着“操你妈的!”“哐哐”就连着干了好几枪。 王学东反应挺快,他知道,指定是他妈踢着铁板了,撒腿就跑!这几枪都没打着他!这逼还会蛇形走位呢 !。 他就想着往舞台后面跑,因为舞台后面都有那小道儿,就是人家演员演完节目下台的地方,他就想从那儿跑。 可他咋也没想到,老八这功夫干过来了!手里掐着一把五连子。 王学东还没等下台呢,老八一瞅:“你妈的!你还想跑?” “蹭”几个箭步干到这头!! “砰”的一下子,一枪就给王学东干倒那儿了,“啪嚓”一声就往里一倒,嘴里还喊着“哎呀我操!哎呀!” 这时候黄毛也过来了,手里的枪“哗啦”一下就上了膛,喊着:“都别动!把手里那破逼玩意儿扔下来!别动!听见没?别动!” 瞬间就把贺老四这帮人给控制住了,这帮人全懵了,一个个跟傻狍子似的,全鸡巴懵了。 咱再说黄大彪,也就是傻彪子,那是有仇必报的。 这时候他脑瓜子一热,直接就奔贺老四去了,上去“哐”的一下就薅住贺老四的头发,“吧唧”一下就给拽过来了,骂道:“你妈的!”贺老四这时候也有点懵逼,他是真没想到,这伙人这么虎,这么牛逼。 但这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贺老四呲牙咧嘴忍着疼痛:“我告诉你们,我哥是贺老三!我哥在北戴河,你他妈打听打听!” 咱就说,一般那没真本事的坏人都他妈话多,贺老四就是这么个玩意儿,他是真不了解黄大彪这人。 你说你跟黄大彪、老八在这儿扯这没用的犊子,能吓住人家吗?人家能不知道贺老三是谁吗?就算他们不知道,李东辉还能不知道?既然敢动手,就没把你贺老四这帮人当盘菜!再说了,你跟黄大彪唠这些,纯属找揍——这傻彪子本来就火大,一听这话直接就急眼了。 就见傻彪子一把从旁边大江手里把那把54提溜过来,攥着那大铁枪把子,上去先薅住贺老四的头发,照着他嘴就“哐哐”猛砸!贺老四疼得“嗷嗷”直哭,嘴里的牙都被砸掉了!不能说满口牙全没了,但上排下排齐刷刷十二颗牙指定是保不住了,打得他满嘴都是血和血沫子,那老惨了。 傻彪子一边打还一边骂:“你妈的,那么大个湖,我在里头洗个澡,有你啥逼事儿?你他妈拿砖头子砸我,拿刀怼我,我他妈不揍你我揍谁?!还敢过来给我哥点炮?你咋想的?给你钱你不要,让你道歉你还不干,非得要我一只手?行,来!我手搁这儿呢,给你!” 说着,直接把自己的手往贺老四嘴里塞。 贺老四哪受得了这茬?手都 干到嗓子眼儿了,谁瞅着不恶心?“哇”的一下就吐了,还吐了傻彪子一腿。 傻彪子一看,他也恶心坏了:“你妈的,真他妈恶心!”他本来就是吓唬贺老四,这会儿一咧嘴,“操”的一声,“刺啦”一下就把贺老四半拉嘴唇子给撕下来了! 焦元南在旁边看的直他妈咧嘴,焦元南狠不狠,那绝对够狠,但是和傻彪子比?我操…差点意思!!赶紧喊停:“拉鸡巴倒吧!不能再整了,再这么打下去指定得出大事儿!” 再瞅唐立强那几个兄弟,还拿着枪把子往其他人脑袋砸呢,“操你妈的”…“哐哐”的没停手。 焦元南赶紧招呼:“行了!行啦!把咱家兄弟都叫过来!别打了,听见没?别打了!” 这时候武强刚好过来,一瞅就懵了:“哎呦我操!这他妈咋的了?这是出啥事儿了?” 焦元南回头冲武强摆手:“没你事儿!这么的,你今天晚上在这儿所有的损失,都跟我说,算我账上!” “不是大哥,你看这……” 焦元南直接一摆手打断他,然后拽过贺老四,盯着他说:“贺老四,我告诉你!你哥在这儿不是挺牛逼吗?跟你好好唠,你们不干;给你钱弥补,你还不干!咋的?想熊我?不管咋说,今天咱们动手确实动手了,你要是觉得不得劲儿,就跟你哥说一声,到冰城来找我!听好了,我姓焦,叫焦元南!” 说完,焦元南“扒拉”一摆手。 兄弟们赶紧收拾家伙事儿,归置归置就跟着焦元南往外走。 就连一开始坐在焦元南那桌的几个女孩儿,都在旁边看傻了,心里直嘀咕:“哎呦我操,这才叫真正的大哥!真帅!!” 咱说,焦元南这会儿带着人往外走,刚到外面……! 白博涛在过来一看,事儿都办完了,就凑过来跟焦元南说:“南哥,事儿了了,咱走吧?”又转头冲李东辉道了声歉:“辉哥,不好意思啊,今天这事儿可能给你添麻烦了。” 李东辉摆摆手:“没事儿,跟我倒没啥关系。但兄弟啊,咱这阵儿也没法在这儿玩儿了!! 还玩儿啥啊?这点兴致全给打没了。” 白博涛顿了顿,接着说:“这么的,正好咱们连夜就回去,大伙儿酒也没喝多少,咱直接回冰城行不行?” 焦元南点头应下,又补了一句:“辉哥,完了这么的——你以后要是有啥事儿,到冰城需要用到我焦元南的,你跟我说一声,指定不含糊。” 这话刚说完, 李东辉琢磨了一下,又开口:“元南呐,不是,我是说这事儿,不行我再找贺老四唠一唠,跟他再好好说一说?” 焦元南一听就乐了:“拉倒吧!这仗都打到这份儿上了,还有啥说的、啥唠的?他要是觉得不得劲儿,你就告诉他,让他到冰城来找我,我焦元南等着!” 说完,焦元南转头问白博涛:“博涛,你是想在这儿再待一段儿,还是跟我一起走?” 白博涛翻了个白眼:“净扯淡!南哥,你都走了,我还在这儿待个鸡毛啊?拉倒吧,我跟你回去,我也回冰城。” 李东辉一看俩人都要走,也跟着说:“那白博涛你走,我也回去了。” 白博涛又有点不放心地问:“你这边不能有啥麻烦吧?” 李东辉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能,你放心吧!他哥贺野跟他弟弟贺老四那是两回事儿。贺老四办事儿他妈就冲动,贺野那人还行,平时咱哥俩处得也不错,差不到哪儿去。再说了,也不是我动的手,有啥麻烦?” 白博涛这才放下心:“那行,别惹麻烦就行。” 随后,焦元南领着冰城这帮兄弟,连白博涛在内,大伙儿“哐当哐当”地上了车,直接就往冰城开。 咱这儿就先不说焦元南他们回冰城的事儿了,你琢磨琢磨,贺老四让人打成那个逼样,他哥贺老三能善罢甘休吗?那指定不可能! 等到贺老三贺野赶到医院,一瞅自己弟弟那嘴,缝得跟麻袋片子似的,上排十二颗牙全没了,说话都直漏风,就一个字“报………!” 贺老三一听这话,再瞅瞅旁边床上躺着的王学东他们,一个个被打得呲牙咧嘴,连翻身都费劲,当场就火了。 他“啪”地一下把电话拿起来,把自己手下那帮核心兄弟,几个全叫了回来。 咱说这帮人那也都是猛茬子,嘎嘎能打,没一会儿就凑了四五十号人。 贺老三领着这伙人,都没歇,直接就奔哪儿去了?就奔李东辉的场子! 咱说董李东辉在北戴河,具体是干啥的——他可不是外面那种整天玩刀枪炮子的混子,也不搞啥争地盘、打架的事儿。 那他为啥能跟白博涛处到一块儿去?因为俩人都是“蓝马子”,说白了就是职业耍钱的。既然是职业耍钱的,那肯定得摆局,还得有自己的场子。 他那场子就在百货商店旁边的小三楼里,绝对够硬——整个北戴河你随便打听,一提李东辉辉哥的场子,就没有不知道的。 这儿出过最大 的局,有的大耍一宿能输几百万,你说他能不牛逼吗?那年代人家手里有钱,手下兄弟也有三十来号。 不过他这帮兄弟,跟贺老三的人不一样。 他们主要就是在局子上“伺候人”,帮着维持秩序,盯着那些耍钱的。 要是有人输了钱不给、想赖账,他们就去人家里,把小刀一掰:“咋的?欠辉哥的钱,是不是该拿回来了?” 那帮耍钱的本来就虚,一瞅这阵仗指定哆嗦,所以这活儿他们干得明白。 但要说跟社会上的人真刀真枪地干,他们还真就不行——不是不敢,是干不过,这根本不是一码事儿。 就像让文职人员去干武职的活儿,他能干得了吗? 咱说这时候,贺野(贺老三的外号,北戴河社会都叫他“鬼见愁”,能叫这外号的能是一般人?)领着人就奔李东辉的场子来了。 嘎巴”一脚踹过去,那大玻璃门差点没碎喽。场子里正耍钱的人一听动静,回头一瞅,当场就慌了:“我操!是贺野!” 贺野领着四五十号人“呼啦”一下就冲进来,手里的五连子往前一抄,照着天花板“哐”就来了一枪,扯着嗓子喊:“都他妈别动!动一下试试?别动!” 那帮耍钱的吓得赶紧把手举起来:“哎!没我们事儿!没我们事儿!” 这时候,李东辉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嘴里叼着烟——刚送完焦元南他们,回自己场子看看,没想到贺野能来这么快。 他一抬头瞅见这阵仗,愣了一下,赶紧开口:“哎,三儿啊!你这是干啥呢?到我这儿来砸场子来啦?怎么还动家伙啦!!” 贺野往李东辉跟前儿一来,眼睛瞪得溜圆:“李东辉…我他妈真是给你点逼脸啦!是不是脸给多了? 啥意思啊三儿? 你他妈胳膊肘往外拐是吧?你摆你的局、放你的局就得了,整一帮逼崽子到这儿来?挺牛逼啊!把我那帮兄弟全送医院去啦!” 李东辉还没来得及回话,贺野又接着骂:“人呢?我告诉你李东辉,我贺野绝对讲究!不然今天来,我连唠都不跟你唠,直接就冲你干!你听没听见?” 李东辉身边的兄弟,虽说大多是局子里伺候人的,没那么能打,但也不是一个硬气的都没有。 李东辉自己的大兄弟徐洪亮——这徐洪亮在北戴河社会上,混得也挺硬。 徐洪亮往前一站,手就往腰上搭,腰上别着一把东风三,盯着贺野问:“贺野!你啥意思?跟我哥这么 说话?这是来我辉哥场子找茬来啦!!!?” 第438章 二次返回 这话说完,贺野抬头一瞅,当时就骂上了:“他妈的,谁裤裆没系紧,把你这玩意儿给露出来了?我跟李东辉说话,你他妈上来插啥嘴?你算你妈了个嘚儿?” 话音刚落,贺野伸手“啪”地一拽,直接把五连子掏了出来。 这边徐洪亮还没等把东风三抬起来,贺野,“砰”的一声,一五连子直接就给徐洪亮干飞出去了。 徐洪亮“哐当”砸在旁边那木头台子上,那台子四条腿儿“啪嚓”一下就碎得稀烂,台面上摆着的那些一百大钞“哗啦”一下全飞了起来,漫天都是红票子。 徐洪亮那边一倒,李东辉大喊:“贺野!你他妈敢打我兄弟?” 贺野听完,冷笑一声:“我操,你跟我在这儿装逼呐?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是吧?这时候了你还敢跟我装逼?我他妈打你兄弟咋了?我贺野在北戴河,他妈有啥不敢干的?打你兄弟算啥,你又算个鸡毛儿?我还是那句话,就是他妈脸给你给多啦!” 贺野盯着李东辉:“李东辉,我现在就问你,你那帮兄弟上哪儿去了?” 李东辉梗着脖子说:“走了,回冰城了。” 贺野一听,眉毛一挑:“行,那不是你哥们儿、你朋友吗?打电话让他们回来!” “打不了!”李东辉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贺野眼睛一瞪:“你说啥玩意儿?” “我说打不了!人家都回冰城了,我凭啥让人回来?”董李东辉一点不怂。 贺野乐了,点头说:“哎哟我操,行,够硬啊!李东辉,我发现你还真有点混黑道的潜质,谁说你骨头不硬?你挺硬!但是我看看,到底是他妈你硬,还是我的枪硬!?” 话刚说完,“哐”的一声枪响,贺野直接一枪把李东辉干了个跟头。 李东辉摔在地上,贺野走过去踹了一脚,嘲讽道:“咋的?这他妈也不咋硬啊?这一枪不也给你放倒了吗?现在问你,能不能让他们回来?” 李东辉趴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喘着粗气说:“贺野,我承认,你我整不了,我也打不过你。但是,我李东辉就算再卡啦,也不可能出卖兄弟,更不能出卖朋友!你要么就打死我,想让我打电话,你他妈想都别想!” 咱说……就这点事儿,贺野至于把李东辉给弄死吗?人家董李东辉在白道那边关系也硬,真要是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贺野在北戴河也待不下去了,他能不琢磨这些吗? 再说了,贺野的牛逼也装得够大了——进屋就“哐哐” 砸人场子,一枪崩了李东辉的兄弟,回头又一枪把李东辉撂这儿了。 贺野盯着李东辉看了一会儿,撇了撇嘴:“操…行吧,看在咱俩都是在北戴河道上混的份儿上,我真下不了那个死手。你也知道我这脾气,真要是急了,脑瓜子都能给你打碎了!你也别在这儿跟我硬撑了,记住,这事儿指定不算完,我100得找他们算账!不就是冰城的吗?不就是那个叫焦元南的吗?我倒要看看,他在冰城有多硬,是我贺野厉害,还是他焦元南牛逼!” 说完,贺野手一挥:“走!” 临走的时候,贺野还指着场子里的人骂:“以后谁也不许来这儿玩!再来玩的,他妈腿都给你们掐折!滚鸡巴蛋!” 随着他手一摆,那些刚才还在耍钱的“哗啦”一下全撤了,一个个头都不敢抬,谁还敢跟贺野呲牙啊? 等这边事儿都完了,贺野还放了句狠话:“我今天就去冰城抓他去!他不是牛逼吗?我让他看看,我贺野是干啥的!” 李东辉这人,绝对够讲究。 医院这边都安排妥当了,该办的也都整利索了,一听说贺野要去冰城抓焦元南、找白博涛,心里头就一直没底。 他太了解贺野了,那可是道上出了名的混不烈,绝对是狠茬子。 老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贺野要是真玩阴的,打你个措手不及,你能天天领着四五十号兄弟在身边跟着吗?万一哪天被他堵到哪个旮旯里,“哐哐”给你几枪,那多犯不上啊! 想到这儿,李东辉赶紧把电话拿过来,“咣咣”拨号,给谁打呢?正是白博涛。 电话一通,那边就接了:“哎?” “博涛,我东辉!”李东辉开口就说。 “哎哎哎,东辉啊,你咋样了?”白博涛问。 “他妈就别唠我了,你赶紧跟元南兄弟说一声,贺野要来找你们了!”。 白博涛一愣:“他找我们……啥意思?” “还能啥意思?说这事儿没完,指定得找你们!我是担心你们在那边,万一让他给阴了,那不值当!”李东辉解释道,“他没找你们动手吧?” “没有啊……!操,他他妈敢来冰城?吹牛逼!”白博涛刚要往下说,就被李东辉打断了。 “不是不是不是!”董李东辉急了,“博涛,我听你这话说的,你还没明白啊?他都动手了!把我给崩啦,还把我兄弟徐洪亮也给干了,连我场子都给砸了!” 顿 了顿,李东辉又说:“行了博涛,我这边事儿都是小事儿,过后我找我大哥唠唠,他打我指定不能白打!医药费他肯定得给我拿,最少也得整个五十万吧?把我场子砸了,怎么也得赔个二三十万,再加上我兄弟被打成那样,不得再要个十万二十万?里外里算下来,得管他要一百万,关键是我惦记你们那头!” 白博涛在电话那头一听,赶紧说:“东辉,你这么的,这事儿我等会儿给焦元南打个电话,看看他咋说。” “对对对,你们在那边把自己的事儿办明白就行,不用管我!”李东辉说完,“哐当”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这边白博涛挂了电话,心里头琢磨了:这可不行!本来是在北戴河好好旅个游、玩一玩,结果东辉因为咱们惹出这么大个娄子,还得让人家自己扛着,哪有这么干的?混江湖、懂社会的,没这么办事儿的! 再说了,焦元南啥人,白博涛比谁都清楚。要是让焦元南知道这事儿,他指定不能袖手旁观。 想到这儿,白博涛赶紧拨号,“嘎巴”一下就把电话给焦元南打过去了。 “哎,南哥!”白博涛喊了一声。 “博涛啊,咋的了?”焦元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南哥,我跟你说个事儿!咱们从北戴河走了之后,那边有个叫贺野的,去找东辉了!”白博涛急忙说。 “找东辉?干啥啊,找他麻烦了?”焦元南问。 “可不咋的,就是找他麻烦来了!那意思是让东辉把咱们叫回去,东辉这人够意思,自己扛了下来。” 白博涛顿了顿,又说:“但那贺野是真狠!把东辉给崩了,还把东辉的兄弟也给打了,连人家的买卖都给砸了!你说不管咋地,这事儿咱们多少是不是得担点责任啊?” 焦元南在电话那头一听:“啥叫担点责任啊?这事儿本来就是因为咱们才起来的!行了博涛,你别管了,我现在就动身,这就去北戴河!我他妈会会这个贺野,看看他到底想咋的!” 白博涛立马接话:“哎,行!东辉是我哥们儿,出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去吗? 你等我,这就过去!” “那行,你过来吧。” “好嘞!”焦元南说完,“哐”地一下挂了电话。 一听说董李东辉让人崩了,兄弟被打,场子还让人砸了,这口气哪儿能咽得下去? 焦元南抄起电话先打给老棒子:“老棒子,你这么的,把铁东那帮敢打敢干的兄弟挑十个二十个带过 来,多了不用,就要能顶事儿的!” “好嘞好嘞好嘞!”老棒子一口应下。 焦元南“哐”挂了电话,又拨给黄毛:“黄毛,你把子龙他们叫上,来十来个人就行,必须是敢下手的,手黑的!跟我出去办点事儿,去北戴河!” “对对对,我在公司等你!” “哎,好嘞!”黄毛刚应完,焦元南“哐”地又撂了电话,反手又把电话打给了李丁平,让他带着兄弟赶紧过来。 这边唐立强他们往这儿赶。 曾大伟一进屋里就问:“南哥,咋的了?这急急忙忙叫这么多人?” 焦元南把贺野找李东辉麻烦的事儿,“哐哐”跟大伟他们学了一遍。 唐立强听完,一呲牙,瞅瞅旁边的黄大彪和老八,逗趣道:“哎呀我操!要不咋说还得我傻彪子、老八兄弟呢,牛逼是真牛逼!那在北戴河明月楼你俩敢洗澡?” 老八一听就乐了,赶紧解释:“不是不是,不是我俩非要洗,关键是当时旁边有个算卦的,说啥‘泉边洗洗手,疾病绕着走;泉边洗洗头,四季发财不用愁’。 我和彪子听完就寻思啦,那要是光腚在里面洗个澡,这辈子不就直接抖起来了?所以我俩就借着这寓意,下去也没咋洗,就洗了洗脖子、搓了搓灰!” 这话一说完,屋里的人全笑了,有人打趣:“这也太牛逼了!明月楼到现在,谁他妈敢在泉子里洗澡啊?你俩是真牛逼呀!” 焦元南摆摆手:“行了行了,别扯这没用了!不管咋说,这事儿是因为咱们家哥们儿引起来的,咱们走了,就得把善后的事儿处理明白!你这么的,咱现在就回去找那个贺野,我他妈看看他多大尿性!咱们把东辉这事儿给平了,白博涛,你看……?” 白博涛一抬头:“那必须的!南哥,你咋安排咋是,我都听你的! 那走吧!” 焦元南手一挥,没多说废话——这一趟过来的,将近一百来号人,全是精兵强将!要真说起来,重点就俩字:精锐! 一个混子的卡拉手子都没来,全是那种抬手就往你要害招呼,都是狠货,就这么牛逼! 至于家伙事儿,那就更不用提了——不能说人手一把吧,但也差不了多少,全是能镇住场子的硬家伙。 一帮人“哐哐”地往车上冲,二十来台车排成队,一路往北戴河的方向杀了回去。 你看,焦元南一到北戴河,头一件事儿就是奔医院——那必须得先去看李东辉! 一行人往病房里一进,李东辉躺在床上一瞅,叹口气:“南哥,这事儿还得把你折腾过来,我这瞅着你都有点没脸见人了!事儿没摆明白,还让人家给整了一下子,最后反倒得你们过来替我平这事儿。” 白博涛赶紧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胳膊:“辉哥,你这说的叫啥话?这本来就是咱们该干的!你跟南哥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咱们在道上玩儿的,要的不就是一个义字吗!咱们兄弟惹出来的祸,哪能让你一个人担责任?那不是扯淡呢吗!” 焦元南在旁边一点头,接话道:“博涛说的没毛病。辉哥,我这人嘴笨,不会说啥好听的,你就看我咋给你办这事儿就完了,你先告诉我,在哪儿能找着那个贺野?” 李东辉想了想,说:“你要是找他,他在这边有个常去的地方,叫海龙宫,那地方场挺大,是咱们北戴河最大的场子儿,他成天都在那儿待着。” 焦元南一听:“辉哥,你放心!我不把贺野薅到这儿来,让他跪着给你道歉,我就不姓焦!” “哎呀,不用不用不用!”李东辉赶紧摆手,“这事儿不一定非得动刀动枪的。其实头前我跟白博涛也说了,我本来想找我老大出来唠唠这事儿——我老大是北戴河组织部的领导,说话肯定好使。但博涛非说这是咱们自己的事儿,不用麻烦我老大。”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我寻思着,就算找我老大办这事儿,也不想多跟贺野要啥。咱也不说穷到那份上,他把我买卖砸了,给个二三十万;我兄弟被打成那样,给个十万二十万;他还打了我,再给个五十万,我找着面子也就得了。我那买卖到时候收拾收拾,接着开业就行。再一个,也想跟贺野说一声,别跟我玩黑的——元南我说实话,我是真整不过他,但你也别太过分啦!毕竟他是坐地炮!整大了,我怕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439章 不服接着干 焦元南一听这话,跟李东辉说:“辉哥你放一百个心!我这回指定给那小子整明白喽,咱们要整,就给他整透喽,你就瞧好!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保准给人薅到你跟前儿来!” 话音刚落,他“啪”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领着身后那几个兄弟“噔噔噔”就往楼下走。屋里头,白博涛坐在病床边,手里攥着个苹果,跟李东辉唠:“辉哥,这苹果我从冰城给你带过来的,那叫一个嘎嘎脆!就是我记混了,不知道是叫富士还是啥玩意儿,你别嫌乎。来,我给你削个皮,你尝尝。” 说着就拿起水果刀,“啪啪啪”地在那儿削苹果皮,咱说白博涛动嘴那是有一套的。 李东辉靠在床帘边,瞅着白博涛这悠哉的样儿,忍不住问:“博涛啊,你心咋这么大呢?焦元南这都带人出去办事儿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呐?” 白博涛手里削着苹果,头都没抬:“担心?我担心啥啊! 你忘了…贺野那小子在那边可不是吃素的,手底下兄弟咱说最少也有七八十号人,而且个个都是敢打敢干的狠角,手里的家伙事儿没有十来把也差不多啦!博涛,你想过没?焦元南就带这么几个人过去,万一要是吃亏了咋整? 对了,你这会儿能动不?能动的话我领你看点东西。”白博涛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 “能咋不能,扶我一把。” 白博涛就从床帘边绕过来,把李东辉从床上扶起来,俩人慢慢挪到窗边。 白博涛伸手“哗啦”一下把窗帘扒拉开一角,李东辉往楼底下一瞅,眼睛都他妈亮啦——楼下乌泱泱站着一百来号人,一个个腰杆挺得笔直,穿着黑夹克、牛仔裤,典型的东北炮子,身上那股子狠劲儿,他妈藏都藏不住。 俩人都是混江湖的,谁是真能打的、谁是装样子的,打眼一过就能辨出个八九不离十。李东辉再仔细瞅,连底下人手里拿的家伙事儿都看清楚了,个个手里都是火器。 李东辉在旁边小声嘀咕:“不是,焦元南这在冰城都弄这么大场面了?” 白博涛一听,撇着嘴说:“辉哥,我白博涛跟你说话,你咋老是不信呢?还总带着这种质疑的话,我听着就不得劲儿!咋的?你觉得我白博涛是撒谎撂屁的人?焦元南在咱冰城那可是一把大哥,这点事儿要是办不了,他也不配当我白博涛的大哥啦!”这话说得,那牛逼吹的当当响!!。 李东辉撇了撇嘴,没接话。 刚想再说点啥,突然皱着眉头喊:“哎呦我操!我这腿疼得厉害 ,快给我扶回去!” 白博涛赶紧伸手,把李东辉又扶回床上躺好。 咱再说焦元南这头,从医院出来之后,没耽误一点时间,直接就奔着“海龙宫”杀过去了——那是贺野的地盘,今儿个这事儿,看样子是免不了一场硬仗了。 到了海龙宫门口,这地方还真对得起这名儿。在咱这北国地界,能整出南方那股子热带劲儿,确实挺下功夫,瞅着就漂亮。 再看里头,大厅是玻璃大框架的,透光儿得很,里面也立着好几棵大椰子树,旁边还弄了仿沙滩的造型,边上有个大池子,能让小孩在这儿淘沙子、坐里头耍,想得还挺周到。一看就知道这地方没少投钱,是真挺牛逼。 焦元南“嘎吱”一下把车停稳,一推车门就下来了。 身后李丁平、唐立强、子龙这帮人也跟着下车——子龙可不是一般的横。 他总爱穿个小衬衫,里面还套个环儿,袖口永远撸到胳膊肘那儿,露着结实的胳膊,看着非常帅,贼有男人味。 子龙把手里的家伙往身前一拎:“走了,哥几个!还瞅啥?都跟我走!” 这话一喊,身后那帮兄弟“呜泱”一下子就跟上来了,脚步声“噔噔”的。 到了大厅门口,老八和傻彪子这俩货先动的手——这俩货…永远给人一种感觉是潮不愣登的!,一般人瞅着这大玻璃幕墙,都舍不得下手,多漂亮啊,可老八和傻彪子管你那套?“操”了一声,把五连子往跟前一凑,“砰砰”就是两下。 你就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大玻璃“哗啦”一下就掉下来了,碎渣子撒了一地。 门口的保安穿的啥?紫红色的衣服,有点像那燕尾服,中间还系个领带,头上戴个大盖帽,瞅着挺洋气。 可再洋气有鸡毛用?玻璃一掉,吓得撒腿就往里头跑,一边跑一边喊:“哎哟我操!旺哥!来人啦!来人砸场子啦!” 吴兴旺,是贺野手底下头一号的猛将,那是真敢干,绝对是道上的硬手子,这会儿就在海龙宫当保安部经理,说白了就是看场子的老大。 你要问他是不是一把手?那指定不是,但这货是个老江湖、老流氓了——早年间七几年的时候,就因为重伤害进去过,贺野救了他一命,不然以他那暴脾气,赶上八三年严打,指定得毙了。 等到九十年代初他从里头出来,混社会的规矩早变了——光敢打敢干没用,纯属白费劲,今天你在这儿装牛逼,转天警察就给你逮进去,你有多少青春在里头蹬缝纫机? 所以混社会得有靠山,得抱大腿。 就这么着,他瞅着贺野那会儿黑白两道都好使,就投靠了贺野——俩人也算相得益彰,一个敢冲敢打,一个白道关系硬,遇事要么拿钱砸平,要么找人摆平。 你想,没这两下子,社会关系都疏通不开,贺野也没法在北戴河混这么大? 这时候吴兴旺绝对像样,“啪”地一下就把五连子抽了出来,扯着嗓子喊身后的兄弟:“你妈的都跟我走!出去看看!” 话音刚落,他就领着十来号人冲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七八把家伙事儿。 要搁平时,一般混社会的见了吴兴旺这阵仗,指定得怂——他不光人多,还真敢干,不是那种拿个五连子装样子的,真急眼了是敢崩人的。 可今天他对上的这帮人,压根不是一个路子。 你瞅瞅来的都是谁?唐立强、王福国就不用说了,林汉强,黄毛,子龙,大伟也都在,还有李丁平,——这伙人里就没有一个善类,拿出哪一个,那都是敢杀人的主。 这边吴兴旺还在那儿装逼,刚冲出来就喊:“你妈的谁啊?敢在这儿撒野!”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黄大彪、老八再加上李丁平这帮人就已经冲到跟前了,手里的家伙“哐哐”就开了火。 那大火球子一片一片往这边飞,吴兴旺还没看明白咋回事儿,“扑通”一下就倒地上了,疼得他直喊:“哎哟我操!啊………!” 倒在地上的吴兴旺,先是觉得嘎吱窝那儿一阵发凉,像是被扒了层皮似的;再看大腿根儿,一块肉被打没了,血一下子就黑红黑红地冒了出来。 他还没顾上喊疼,就先闻着一股臭味儿,比疼还让人难受——咋回事儿呢? 原来老八刚才跑太急,穿的那鞋本身就不合脚,“啪”一下把鞋给踩飞了。 他那袜子也得说道说道,是他自己在马路上买的柠檬丝袜子,三块还是两块钱买的咱不知道,但最少一年多没洗了。 那袜子穿在脚上,一走道就“咔吧咔吧”响,硬得跟铁板似的,俩大拇脚趾头早就把袜子顶破露在外头了。 这会儿老八急了,直接一脚就踩在了吴兴旺嘴上,骂道:“你妈的!我问你,贺野呢?贺野在哪儿?” 吴兴旺也算个道上的手子,挨顿打还真不至于哭,可老八这脚丫子一踩进嘴里,他当时就受不了了,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呛得直咳嗽。 老八瞅着他哭了,反倒有点心软了——他这人就这样,你跟他硬刚 、装逼,他能把你往死里收拾,可你一掉眼泪,他就下不去手了。 老八皱着眉骂:“你妈的,你也是混社会的,咋这么不禁整?挨两下打就哭啦?” 吴兴旺这会儿连疼都顾不上了,一顿的干呕:“哥们儿,求你啦……你把脚拿开,我求你啦!要不你再给我一枪也行!!” 老八瞅他那样,也没再为难,“啪”地一下把脚挪开了,接着追问:“我再问你一遍,贺野呐?” 就在老八追问的时候,贺野那边早听见动静了——他又不聋,这海龙宫是他的大本营,手底下兄弟虽说多不了,但四五十号人肯定有。 刚才楼下闹起来,有二十来号兄弟让人给控制住了,可楼上还有二十来号。 贺野立马领着楼上的兄弟,“噔噔噔”从楼上冲了下来。 贺野刚领着人从楼上冲下来,还没看清楼下啥情况,就瞅见大厅旁边躺了好几个自己的兄弟,一个个都不动弹了。 贺野这时候想往回跑,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下来的时候冲的太狠了,这帮人也都跟着下来,都他妈让人拿枪支上了!!你说这他妈不是倒霉催的吗? 这时候子唐立强拎着把五连子就冲了过来,指着他喊:“你妈的别动!是不是你叫贺野? 我……我……不……! 操你妈!别管你他妈是谁,先过来!” 说着唐立强一把薅住贺野,直接从楼梯上往下拽——贺野被拽得滴里当啷,脑子都懵了,“扑通”一下摔在地上。 这时候焦元南抱着胳膊站在那儿,瞅着贺野开口:“贺野………?” 贺野抬起头一瞅,那你这么多兄弟都瞅着呢,你也必须得有大哥样!咬牙道:“焦元南?……是你吧!你挺牛逼啊!” 焦元南冷笑一声:“牛逼不牛逼的另说,我走的时候跟你弟交代得明明白白——有事儿不舒坦,直接去冰城找我,你找辉哥干鸡毛?” 旁边老八看着贺野那不服不忿的:“你妈的!我哥跟你说话呢?” “哐”的一声就开了一枪,子弹擦着贺野的耳朵过去,吓得贺野一哆嗦。 贺野这头一捂耳朵,虽然心里害怕,但是确实有大哥的架:“焦元南,今天落你手里,咱别扯那些没用的了,画个道儿吧,这事儿你想咋解决?” “我操!行……有点意思?这么跟你说吧,现在我就问你服没服。服了,咱就往下唠;不服,咱就接着整!” 贺野抬着头扫了一圈,满大厅都是焦 元南的人,手里的家伙都对着自己,心里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时候硬撑纯属找揍。 他咽了口唾沫,低声说:“服了……我没整过你,我服了。” 焦元南点头:“行,知道服就行。我没主动欺负你吧?是你先找辉哥麻烦,我才来北戴河找的你,你要是不舒坦,咱俩也能拉开架势接着干。” 贺野赶紧摆手:“不干了不干了!你说咋整就咋整!” “很简单,”焦元南掰着手指头算,“你把辉哥的买卖砸了,不多要,拿50万赔偿;辉哥的兄弟徐洪亮让你崩了,打得够呛,医药费也得算,再拿50万;辉哥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他在北戴河啥分量你比我清楚,这钱也得你出,100个万——一共200万,能不能拿?” 焦元南刚问完,老八穿着一只鞋、光着一只脚就凑了过来,直接把那只没穿鞋的脚往贺野脸上“啪”地一踩。 你就听“刺啦”一声——不是烫的,是老八脚底板太脏太粘,连带着那只没洗的袜子,直接粘在贺野脸上了。 老八往回抽脚的时候,贺野那半张脸的连毛胡子都被粘下来了,疼得他直咧嘴:“哎哟我操!拿!200万我拿!哥们儿,你别再动脚了行不行?” 一般人求饶都说“别动手”,贺野直接怕了老八的脚,可见是真恶心坏了。 傻彪子在旁边补了一句:“贺野,我再告诉你一声——别觉得你在北戴河混得多牛逼。你要是不服气,随时能来找我,但这次是最后一回警告。记住了,以后你他妈再敢动辉哥一根手指头,再跟辉哥耍牛逼,下回我来直接打死你,听见没?” 贺野赶紧点头:“听见了听见了!你放心!” 焦元南又问:“钱啥时候能到位?” 贺野忙说:“明天!明天肯定到位!我买卖在这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放心!” “行。”焦元南说完,冲兄弟们喊了一声,“走!”一群人就从海龙宫撤了出来。 事儿虽说办利索了,但焦元南脑子转得快——这么多人在这儿,万一贺野玩阴的埋汰事儿,容易出岔子。 他赶紧安排大部分兄弟先回冰城,像唐立强黄毛这些带人的,都让他们领着兄弟先走了,只留下老棒子、李丁平,曾大伟、王福国、子龙这几个身边的兄弟,留在北戴河。 第440章 睚眦必报! 咱说…为啥说焦元南没走?头一个,他得把这事儿回去跟辉哥有个交代;再一个,那钱还没到位呢,对吧?他必须瞅着钱送过来,才能从这儿走。 之前在医院里,他就跟辉哥说了这想法。 焦元南也说了,这么的辉哥,这事儿我已经跟他撂话了——以后在这儿,他要是再敢找你麻烦,我估摸着他是不敢了;真要是敢,下次我他妈直接整死他!” 接着又说钱的事儿:“他给咱们拿一共两百万,一部分是补咱们场子的损失,一部分是赔你被打的账,还有一部分是给咱那被崩了的兄弟的。你看这事儿办得还行不?” 这边李东辉一听:“那他妈太行了!我自己找的大哥虽说也是组织部的,但最开始我就准备要一百万,能不能给还两说呢。 咱说……毕竟贺野那小子白道上也有关系,你社会上这一套,啥事儿不得讨价还价?兴许最后就能给个三五十万。 结果焦元南一来,不光把他那帮兄弟给干了,还给他灭了威风,最后咱还拿了两百万,这事儿办得还不叫成功?还不够牛逼?啥也别说了辉哥,这事儿得谢谢你!” 焦元南一听赶紧摆手:“谢啥啊!这事儿本来就是因为老八他们引起来的,要说谢也得是我谢你,平白给你添这么大麻烦。” 旁边白博涛瞅着俩人客气,直接插话:“哎呀我操,行了行了!都是自家哥们儿,别鸡巴谢来谢去的。以后啊东辉,你在冰城要是有事儿,直接给我白博涛打电话,或者给焦元南打,我跟焦元南一准过来。咱说好了,你在这儿的事儿,咱指定给你办得明明白白的,这都是应当的,你放心!” 李东辉赶紧接话:“博涛、元南,你们能来帮我,以后我李东辉咋办事儿,你们瞅着就完了,绝对不带差事的,你看你辉哥咋给你办?” 这边焦元南听了,点点头说:“这么的,咱明天再走。为啥呢?他说了明天把钱打过来,咱得等明天钱到了再说。” 再说贺野那头——你寻思寻思,被焦元南这伙人打成这逼样,他能善罢甘休吗? 换作是我,我肯定也不能!毕竟他在北戴河横晃了十来年,现在来一伙外地的社会人,直接把他的棍儿给撅了,他能就这么认了?那咋可能呐!谁混社会还没几个好哥们儿,还没点好朋友啊?贺野当时就把电话嘎巴一下拨出去了。 他打给谁了?打给唐山的一个把兄弟,这人姓吕,叫吕景涛。 这小子也他妈是个手子,挺他妈像样! 虽 说在社会上混的名头不算大,但绝对是狠人级别——专门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收了别人的钱,就替人摆事儿。 但他摆事儿跟别人不一样,不是说跑到跟前拿个五连子装牛逼,咋咋呼呼。 比如…“张三得罪我了,你想咋办?”那种。他是啥路子?比如有人找他:“我想要张三一只胳膊,你看行不?二十万能拿不?” 只要钱到位,他这伙人过来都不墨迹,咔吧就一枪,指定给你把胳膊打折喽。 其实算不上是真正玩社会的,不是什么刀枪炮子,也不讲什么江湖规矩,我冲钱说话!有点类似于亡命图,狠不狠? 这边贺野直接把电话给吕景涛拨了过去,刚通就喊:“涛啊!你现在方便不?能不能来一趟北戴河?” 吕景涛在那头纳闷:“咋的了老哥?出啥事儿了?” “妈的!我在北戴河让人给干了!”贺野一肚子火,说话都带着颤音。 吕景涛一听,挺他妈惊讶:“啥?你在北戴河让人干了?北戴河谁这么牛逼,敢跟你掰手腕子?” “不是咱北戴河的,是冰城来的一伙社会人!但这帮逼太硬,下手贼鸡巴狠!”贺野急着解释。 “多少人啊?”吕景涛追问。 “得他妈一百来号!”贺野喘着粗气说。 吕景涛就算再猛,一听一百多人也愣了:“我操!一百多号人,这咋跟人家干呐?” “涛……你听我说!” 贺野赶紧补话,“我让兄弟盯着呢,他们一百多号,打完我基本都走了,现在估计就剩七八个人在这儿!” “七八个人?” 吕景涛松了口气,“行,那他妈能整!打你的那小子叫啥名?” “焦元南!这两天天天往医院跑,你直接去医院堵他!给我把他两条腿干废喽,我操他妈滴地…这瞅仇我必须得报!”贺野咬牙切齿地说。 “行,这事儿我帮你办!”吕景涛一口应下。贺野赶紧接话:“涛啊,这事儿不能让你白办,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吕景涛打断:“咱哥俩之间先别提钱?你要是这么说,这事儿我就不过去了!” “行,啥也不说了,以后事儿上看!”贺野赶紧应着,“那好那好,我等你!”说完“咔嗒”一下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吕景涛立马喊上十来个老弟,从唐山往北戴河赶。 说实话,吕景涛这人对贺野挺讲究,但是以前贺野他们之间,有过过 码——换作一般人,就算是把兄弟,办事儿前也得先问清楚给多少好处,可见他俩关系,那也是不一般。 而且吕景涛在唐山人脉也硬,跟大锁、二锁的人关系都贼铁,在当地没人敢轻易惹他。 等吕景涛一伙到了北戴河,直接去医院找贺野。 贺野满口牙都让人打掉了,说话都他妈漏风,把事儿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吕景涛听完当场就火了:“他妈的!这不是明着熊人吗?不管了,你看我咋他妈收拾他!他人在哪儿?” “就在中心医院!”贺野赶紧说,“我让兄弟跟你去,不然你不认识他,到时候找不着人。” 第二天——吕景涛他们头天晚上没来得及动手,打算第二天找机会。 这边焦元南早上准备上楼,老棒子、李丁平,曾大伟、王福国、子龙、他们几个兄弟都跟着。 焦元南瞅了瞅他们,说:“你们就别上去了,我跟白博涛俩人上去就行。我听说钱已经送过来了,跟辉哥打个招呼,十来分钟咱就下来。” “元南,真不用我们跟着?”老棒子不放心地问。 “不用不用,”焦元南摆了摆手,“你们把车别熄火,等我俩下来,咱直接回冰城。” 焦元南哪儿知道,这一上楼,吕景涛的人已经在医院里等着他了…… 焦元南跟着白博涛坐电梯到了三楼,刚一推门进病房,眼前的景象就让俩人心里一紧——李东辉正被两把五连子顶着脑瓜子,脸色煞白。 李东辉一看见焦元南,立马大喊:“元南!快跑!” 白博涛反应那叫一个快,夹着小包“嗖”地转身,离电梯就两步远,“噗通”一下就扎进去了。 他在里面“啪啪啪”狂按关门键,哪儿还顾得上焦元南进没进来,门一哐当关上,直接奔楼下窜。 后来据白博涛自己说,他当时就一个念头:去他妈的,先下楼找老棒子他们再说! 这反应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混社会的都说他是“蓝马子”里的好手,出手快得像无影手,脑子转得比谁都灵,这都是天生的本事。 焦元南反应也不慢,一瞅屋里得有八九个人,而且手里都拿着家伙。 就算再牛逼,也不能站着让人崩啊!他速度飞快,砰!顺手带上门!与此同时,对面的五连子就响了,“砰…砰!”两枪,火球子直接打过来。 木头门被打得稀碎,玻璃碴子溅了焦元南一后脑勺,划了道老长的口子。 他“啪”地一捂伤口,转身就往步道梯跑。 “追!别让他跑了!” 吕景涛端着家伙,往楼梯里冲,后面的小弟也跟着往上撵。 焦元南把三步并成两步,跑得哐哐地,脚底下都快生风了。 可往上跑了没几层,就瞅见个铁门——是医院的露台门,我操!这下操蛋了!锁得死死的。 为啥医院不让上露台?因为…来的患者多,有正常看病的,也有精神不太好的,万一有人爬上去跳下来摔死,医院不得担责任吗?再加上那年代有看不起病的,得了绝症想不开的,能让随便上吗?那指定不能。 焦元南一看这条路走不通,“啪”地推开旁边5楼的门,也没瞅别的地方,拽开最近的508病房门就钻进去了。 “哥们儿,麻烦让我躲一下!” 他跟病房里的人打了个招呼,直接躲进卫生间,藏在门后面。 还好这卫生间门后挂着个小浴帘,能挡挡。巧的是,这还是间高干病房,空间能大点。 没等他喘匀气,外面走廊就传来喊叫声:“挨个找!给我把他找出来!” 接着就是五连子、东风三拉栓的“咔咔”声。五楼一共就十几间病房,这帮人挨着屋踹门。 大夫护士吓得直哆嗦,刚想上前问,就被怼了回去:“没你事儿!蹲这儿别动!” 等踹到508病房,吕景涛一个小弟,冲屋里躺着的人吼:“我问你,刚才有人进这屋没?你他妈给我好好说!敢撒谎,直接一枪打死你,听见没?” 病房里躺着的人哪能不害怕?谁会为了个陌生人拿自己小命赌啊?真要是说漏嘴,那枪子儿可不长眼,一枪就能把人撂倒。 可这人硬着头皮应下来:“没、没人进来!就我一个!” 吕景涛一个兄弟,眼一瞪:“你敢撒谎?我他妈指定收拾你!” 说着就蹲下去翻床底,瞅了眼没东西;又往卫生间扫了一眼——焦元南躲在门后,浴帘挡着,加上他着急找人心慌,压根没看清。其实他们心里也没底,在医院动枪本就惹眼,警察分分钟能到,真要是被堵在这屋,那彻底完犊子。 没仔细搜就退出来了,正好吕景涛在走廊等着。 “人呢?”吕景涛问。 “涛哥,没看着!快走吧,动静太大了,一会儿警察指定得来!这么大个医院,藏个人哪儿找去啊?”小弟急着劝。 吕景涛气得把五连子往手里一攥,骂道:“操!焦元南, 我不管你听不听着,这事儿没完!你等着,我他妈指定收拾你!” 说完一挥手,“走!”这帮人顺着医院外面的外挂铁楼梯——就是那z字形的——匆匆往下跑。 而楼下的、李丁平,曾大伟,王福国,子龙,老棒子他们早就急疯啦,提着五四手枪“啪啪”往楼上冲,嘴里还喊着“南哥!南哥!你在哪儿?” 焦元南在卫生间里听见外面没动静了,才悄悄出来。 他走到病床边,拱了拱手:“哥们儿,啥也不说了,谢了!我冰城的,叫焦元南!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事到冰城,兄弟给你办!。” 床上的人一抬脑袋,愣了:“我操!这么巧?我也冰城的!我姓杨,叫杨瑞!” 俩人“嘎巴”一握手,焦元南接着说:“咱互相留个电话呗,等你回冰城,咱好好聚聚!大恩不言谢,以后你在冰城有事儿,找我指定给你办!” “兄弟,啥也不说了!”杨瑞掏出手机,俩人“啪啪啪”存了彼此号码。 刚存完,老棒子他们就提着枪冲进来了,一见焦元南就喊:“元南!你没事吧?人呢?” 焦元南摆摆手:“别喊了,人都走了。” 又转头对杨瑞说:“哥们儿,你这边还得休息,我就不耽误你了,回冰城一定给我打电话!” 杨瑞笑着点头:“放心吧老铁!回去有事儿我指定找你!” 焦元南领着兄弟往外走,老棒子凑过来问:“元南,刚才那是谁啊?” “老乡,帮了咱一把。” 焦元南顿了顿,又说:“来堵我的,不用问,指定是贺野找的人。” 出了中心医院,焦元南没走,直接带着人往市医院去——他要找贺野算账。 可贺野这会儿,还在病房里傻等着消息呢,直到小弟的电话打过来:“哥,没办成!焦元南跑了,找不着人了!” 贺野一听,立马慌了:“操!36计走为上计!赶紧跑!” 他可是亲眼见过焦元南在海龙宫的狠劲儿,这事儿办砸了,焦元南指定得带着人来找他。 真要是被堵在病房里,打残你都是他妈轻的,没准直接给你销户啦!? 焦元南这个人睚呲必报,不用想。 第441章 江湖上的人情世故 咱说……贺野这小子直接就跑了,从医院里钻出来就没影了。 等焦元南带着人赶到医院,那指定是扑了个空。 焦元南当时就火了,掏出手机“嘎巴”一下就给贺野拨过去了,电话一接通,焦元南大声说:“操!贺野!你有种别跑啊!操你妈的,你给我记住了,除非你这辈子都不回北戴河,只要你敢踏回北戴河一步,我指定他妈整死你!” 贺野在电话那头:“不是,焦元南,咱有话好好说,咱们这里头有点误会!” “放你妈的屁!误会你妈了个逼!那我问问你,过来打我的人是谁找的?我跟你说,咱俩这事儿能了不能了,我他妈看你态度,你把人他妈给我交出来!”焦元南根本不给他留余地。 贺野没辙,只能支支吾吾地说:“是……是唐山的吕景涛,我把兄弟,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呀!。” 贤哥一听这话:“我操!贺野,我他妈高看你啦!就冲你这逼出,我今天必须收了你!你连自己的把兄弟都卖?人家他妈大老远从唐山过来替你办事,结果你倒好,把人给卖了!我他妈最瞧不起你这逼样地!我还是那句话,北戴河你指定是待不了了,给我记死了!” 贺野还想犟:“不是,焦元南,你他妈说话咋秃噜反账的呢?我去你妈的!” “操…我跟你这种不讲究的人,还讲鸡毛仁义?贺野,你给我等着,我他妈指定找你算账!”“啪”的一声,焦元南直接把电话撂了。 贺野这时候是真慌了,麻爪啦!哪儿还敢在承德待啊,当天就收拾东西跑了。 至于他跑哪儿去了,咱这儿先不说,回头再唠。 再说唐山的吕景涛。贺野跑了之后,也没忘了给吕景涛透个信,电话里跟吕景涛说:“涛哥,不好了,焦元南找你呐,可哪抓你呢!” 吕景涛一听,当时就笑了,满不在乎地说:“操,他焦元南吹牛逼呢?你让他有种来唐山,看我不打死他这逼样的!” 话是这么说,但吕景涛心里也犯嘀咕——在江湖上混,谁不得留个心眼?焦元南要抓自己,那得先弄明白这焦元南到底是干啥的,手底下有多大势力。 于是吕景涛就托人去打听,这一打听,他自己也迷糊了。 人家跟他说,焦元南在冰城混得老大了,那实力可不是一般的强,真要过来找他吕景涛的麻烦,那绝对是手拿把掐的事儿。 吕景涛这才懵了,刚才那股子嚣张劲儿全没了。 再说了,他这次去北戴河也 没打着焦元南,根本没占到啥便宜。 吕景涛琢磨着,江湖人讲究个遇事摆事,这事儿总不能一直搁这儿,赶早不赶晚,得找个能说上话的人从中调停调停。 当时那个年代,东三省的炮子可以说是最狠的!而且睚眦必报,他知道不主动解决,早晚以后出大事!!倒谈不上多怕,就怕这帮小子 玩阴的,天天提心吊胆闹心呐!! 吕景涛想到了自己关系特别铁的兄弟大锁,就赶紧去找大锁帮忙。 大锁一听说这事儿,皱着眉头说:“焦元南这名号我倒是听说过,但我跟他也没啥过码啊……哎,对了,你知道老二不?老二跟五雷子关系好,要不咱找老二搭个桥,让五雷子帮忙说说情?” 就这么着,吕景涛他们找到了老二,老二也挺仗义,当场就给五雷子拨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老二先开了口:“哎,雷子,忙不?跟你说点事儿。你跟冰城的焦元南,俩人关系是不是挺好的啊?” 五雷子在那头笑着说:“那必须的啊!焦元南那是我哥,我俩关系老好了!咋的,出啥事儿了?” 老二就把事儿一五一十跟五雷子说了:“是这么回事,贺野那小子惹了麻烦,就把你们唐山的吕景涛给叫过去了。吕景涛你也知道,脑瓜子直,还讲义气,一冲动就过去了,想着帮贺野办事。结果呢,他要办的人是焦元南,而且还没办着,到了北戴河也没抓着焦元南的人影。可焦元南不干了啊,说要过来找吕景涛算账。你说这事儿,也该着景涛倒霉,谁让他瞎掺和呢??” 顿了顿,老二又接着说:“雷子,咱俩是老铁?这事儿其实也没多大,吕景涛也没打着焦元南,俩人之前也没过节,能有多大仇啊?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从中斡旋斡旋,帮着把这事儿了了呗?咱哥们儿这么多年了,这点忙你还能不帮啊?而且吕景涛那边也知道错了,我都跟他说过了,他也后悔了。以前他跟焦元南也没咋接触过,这次就是一时糊涂。你看,杀人不过头点地,差不多就行了?” 五雷子在电话里一听老二这话,当即就应了:“我打电话没问题,但我南哥那口气,能不能顺过来,我可不敢保证。他要是还不得劲儿,真过来找你麻烦,你可别怨我——到时候别说我南哥动手,我他妈都得帮着我南哥干他!!!” “你可拉倒吧雷子!”老二急了,“你别一天到晚胳膊肘往外拐行不行?” “啥叫胳膊肘往外拐啊?那赶上我亲哥啦!之前在大庆油田那个事儿,焦元南救过我的命!你听明白没有 ?” 五雷子也有点上火,“行了行了,不跟你吵吵了,我先问问我南哥啥意思,你等我信儿!”说完,“啪”地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这边五雷子挂了老二的电话,立马就给焦元南拨了过去。 焦元南那边一接通,先开了口:“操,雷子,咋的了?这么闲着,给他妈我打电话?” “南哥,你不够意思啊!”五雷子先抱怨了一句。 焦元南愣了一下:“操…咋还不够意思了?你这话从哪儿说起啊!他妈没头没脑地!?” “你到河北去,咋不跟我打声招呼呢?”五雷子说,“咱说北戴河离唐山也不算远,你到那儿了,咋不喊我一声,咱哥俩坐一块儿喝点酒呐?” 焦元南听了这话才明白,笑着说:“操!你咋知道我去北戴河了?” “老二…二锁给我打电话说的!”五雷子直言,“他还问我,你是不是跟贺野那小子整起来了?说…贺野找着你了?” “不是他找我,是他后来想在医院给我他妈补刀!” “吕景涛那小子,跟老二关系挺好。我还真不是夸他…这小子该咋说咋说,在咱们江湖道上口碑还行,挺敢干,做人也讲义气。” 五雷子接着说,“换了别人,这事儿我才不管呢,爱咋咋地。但老二跟我关系不错,他说你俩也没真正动手,没撕巴起来。还说吕景涛一打听你在冰城的名头,当时就害怕了,这才找着老二,想让我帮忙说情。南哥,你看这事儿,你想咋办?” 顿了顿,五雷子又补充道:“我打这个电话,南哥你也别多想。你要是觉得这事儿能唠,那你就来唐山,咱哥几个喝点酒,把事儿说开;你要是觉得不能唠,你也来唐山,不用带一个兄弟,就你自己来,我和三宝子保证把这事儿给你办明白——你放心,就吕景涛那货,他敢跟你嘚瑟,我裤衩子给他扒了,腿给他打折喽!” 焦元南听完,心里也有数了,慢悠悠地说:“你跟老二关系好,那行。关键是,他哥大锁跟我哥关系也不错,看在这两层面子上,这事儿能缓一缓。” “那太好了!”五雷子立马接话,“南哥,既然我都打这个电话了,你放心,我指定跟吕景涛说清楚,让他以后别嘚儿呵的,再他妈瞎得瑟,我指定不惯着他!” “你把话带到就行。也他妈就是你吧,要是别人,我指定不惯着!!”焦元南应了一句。 五雷子又赶紧说:“南哥,那你过来唐山呗?咱哥俩好好喝点!” 焦元南 叹了口气:“改天吧,雷子。你看我刚出完事儿,刚到家,还得缓一缓,没那心思喝酒。” “那行,南哥。”五雷子也不勉强,“那这么着,我上冰城找你去?咱到时候再唠!” “行,你来吧。”焦元南答应了。说完,俩人就挂了电话。 这边五雷子挂了焦元南的电话,立马又给老二打了过去,把焦元南的意思说了:“看我面子,这事儿就算了,别让吕景涛再吹牛逼了,他再敢得瑟,我脑瓜子给他打碎它!” 老二把这话传给吕景涛,吕景涛这心才算彻底放下,这事儿也算是告一段落。 那有的老哥就说了,如果按照焦元南的脾气不应该呀!! 老哥们……小啦,格局小啦?! 现在这个时期的焦元南,可不是以前那个愣头青了! 你在江湖上玩,他真就不是天天的打打杀杀!!所有打打杀杀,都是推进事情发展达到目的一种手段!但不是必要的!! 这里头一定是得有人情世故,而且最关键的是有利益交割。 你像大锁二锁那在唐山,那都是说一不二的主。 特别是五雷子,那他妈有都是钱……黑白两道通天了,这都是重量级的人物,你因为这点事去硬刚,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 关键是自己没吃亏!权衡利弊是当大哥的必要条件!所以现在焦元南的风格和格局,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但咱话说回来,这事到这儿就完了吗?那指定没有! 咱还得说说,在医院里救了焦元南的那个人是谁。这人姓杨,这人叫杨瑞。 杨瑞在冰城的买卖做得也不小,虽说那时候刚起步,但人家背景深啊——跟冰城的“老一”关系嘎嘎好,好得都没法再好了;跟冰城的“老二”也熟,那“老二”姓尹,具体叫啥名咱就不能细说了,咱们就管他叫二领导吧!……咱这么一说,冰城的老人指定都知道是谁了。 就在这时候,王瑞直接去了老尹的办公室,“啪”地一下坐在椅子上,那气场,一下就起来了。 老尹一抬头瞅见马连彪进来,赶紧起身招呼:“老杨来了?咋的,那厂子选址、集团位置啥的都定完了吧??” 杨瑞拉把椅子坐下,眉头皱着:“都定完了,表面上看挺顺利,可这刚要动工,麻烦就找上门了。” 老尹一听:“啥麻烦?你这买卖可是我亲手帮着扶持的,咱俩都是回民,关系又铁,你跟我直说!再说你杨瑞啥实力?以前买卖就做得 大,现在这三阳牛肉集团,在冰城乃至全国那都是数得着的大项目,光占地就将近十平方公里,这么大的摊子还能有人敢找事儿?” “找事儿的还真不是一般人,不是啥刁民,是个硬茬子。” 杨瑞叹口气,“这人姓曲,叫曲敏南,在我厂子旁边开了个他妈度假村,也能钓鱼。我这边刚搭起施工架子,他就领一帮人闯到办公室了,手里五连子、双管猎啥都有,进门就咋呼:‘告诉你们老板,这两天赶紧给我回信!你们在这儿杀牛、堆牛粪牛屎,那味儿能飘他妈二里地,我这山庄还咋做生意?要么给我拿2000万,这事儿就算了;要么你们这破逼厂子就别开了!’” 老尹听完眼睛都瞪圆了:“这逼是疯了吧?他不知道这厂子是咱的?我早跟六扇门打过招呼了,谁阻碍明月集团建设,就是跟我老尹过不去!你咋不找老丁?他可是六扇门一把,这点事儿还镇不住?来来来,我给他打电话!”说着就伸手要拿手机。 “别打了,我已经打过了。”杨瑞拦了一下。 “打过了?那老丁啥意见?他能处理不了?”老米更火了,“向阳镇那伙土流氓子他都压不住?真要是这样,我他妈现在就去把他皮扒了,他是不是不想干了! 要不老尹你给他打,问问他到底咋回事!” 老尹拨通老丁的电话,一接通就带着火儿:“老丁,你是咋回事?眼瞅着要退了,就想保你那乌纱帽,能不得罪谁就不得罪谁了?我告诉你,他妈曲敏南找三阳集团麻烦这事儿,你要是办不成,我现在就去把你皮扒了,听见没有!” 电话那头老丁赶紧解释:“领导,您先别上火,听我跟您说。我已经派人去了,可那曲敏南不是一般人啊!” “他能是啥大人物?”。 “他是曲建国的亲侄儿!”老丁压低声音说。 “谁?曲建国?” 老尹一下就愣了,杨瑞在旁边也听着了,俩人脸色瞬间变了。 老丁接着说:“领导,您这回明白了吧?曲建国可是咱s里面的二把手,以我这个段位,根本插不上手啊!您看这事儿咱到底该咋处理?” 老尹拿着电话,手有点沉——曲建国可是s二把手,这可不是六扇门一把能扛得住的角色,这事儿一下就从江湖纷争,升华到了官场关系上。 第442章 黑白两道 老尹挂了老丁的电话,心里头跟压了块石头似的。 他琢磨半天,还是得找能跟曲建国对上话的人,思来想去,就把电话打给了省里的副书记。 副书记在那头听他把事儿说完,沉默了几秒:“行了,我知道了。 他知道,老严尹跟曲建国肯定不是一条战线的,俩人也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不过老尹虽说也是常委,但跟曲建国比,还是差了点儿——倒也差得不太多,还有斡旋的余地。” 老尹寻思寻思,直接拿起手机给曲建国拨了过去——毕竟三阳集团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杨瑞跟他的关系,圈里的人都清楚。 电话接通,老尹先热络地打招呼:“哎,曲书记,我老尹啊!” “老尹啊,这时候打电话,有啥事儿?”曲建国的声音挺平静。 “曲书记,你也知道,咱们市里现在一直推着三阳集团的建设,这项目对咱们将来的招商引资、经济发展,是条好路子啊!” 老尹先把项目的重要性摆出来,“而且这项目还能打响咱们本地品牌,将来在全国都能有知名度,更别说还支持了少数民族产业,意义重大啊!” 曲建国听出他话里有话,直接打断:“你就直说吧,到底啥事儿?” 老尹也不绕弯了:“就是曲敏南找三阳集团麻烦那事儿,您知道不?” 曲建国那边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这事儿我听说了。老尹啊,三阳集团确实是大项目,但咱们作为领导干部,得一碗水端平吧?人家开度假山庄,那也是正经买卖,俩企业之间的事儿,让他们自己协商去吧。咱们政府没必要插手干预,别管了好不好?”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让老尹别拿政府身份压人,这事儿他不想管,也不会帮。 老尹一听就明白了,心里清楚:“有他妈曲建国照着曲敏南?官方这头不好弄啦!! 老尹在冰城能坐稳常委,啥套路没见过?!” 他挂了电话,转头跟杨瑞说:“他跟咱们玩官场套路,那咱就拿社会手段收拾他!” 说完,“啪”地一下又拿起手机,拨了个号:“哎,龙江!你现在立刻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对,有急事儿!” 咱说电话里这个龙江是谁呀?不是别人,正是王龙江。 龙江大哥最近回来,也没怎么耍钱儿。和政府也合作了一个项目,具体什么项目咱们就不多说了。反正肯定是归老尹管呐!!。 不到半小时,院门口“ 咔”一声,王龙江坐着他那台迈巴赫直接干进来了。 车还没停稳呢,他就急着推门下来,脑门上全是汗,顺着下巴颏往下滴。 那还用说嘛,领导找你,你不得一溜小跑? 来到办公室,王龙江赶紧招呼:“咋的了领导? 这头老尹笑了笑,不用这么着急啊!快坐快坐,来来来,先喝口水缓缓。” 又指了指旁边的人,“这是杨瑞,你俩认识吧?” 王龙江跟杨瑞一对眼,俩人立马伸手握上了,王瑞先开口:“哎,江哥,你好你好!” 王龙江这头点了点头,他们之间,杨瑞和王龙江那段位,可差的大了去了。 但是老哥们都知道,龙江大哥这人挺随和,性格也非常好,没有什么架子。 王龙江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刚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就把杯子往茶几上“咚”一放。 尹哥?…咋回事啊?领导!! 老尹骂道:“他妈的,曲建国那犊子跟我俩整事儿呢!龙江,你知道我手上那项目?那是我的政绩工程!结果他他妈倒好,给我俩上眼药!” 王龙江皱着眉问:“咋回事儿啊?曲建国你们之间没啥交集呀,他敢跟你叫板?” “可不是咋的!” 老尹越说越气,“他侄儿在咱项目边上整个度假村,天天瞎逼逼,说杨瑞干这买卖有味儿,又是嫌有牛粪味儿,又是说吵着他们客人了,净找些破理由!” 这时候杨瑞说话了:“我寻思着,要么把他那度假村收了得了,省得天天添堵。结果你猜咋着?他妈的那点儿破地方,巴掌大点儿地儿,敢跟咱要两千万!这不是熊人呢吗?” “这也太狂了!”老尹跟着骂了一句。“我本来还想给他个面子,给他打个电话,俩好嘎一好,差不多得了,也算给足他台阶了。结果人家不领情,台阶都不下!跟我俩玩社会的耍横?行,那我就跟他好好玩玩!” 老尹转头看向王龙江,沉声道:“老弟,这回该用着你兄弟了。你那老弟,就是成天给你惹祸的那个——之前听你说的是叫焦元南吧?” 王龙江赶紧点头:“对,焦元南。” “这么的,你把焦元南找来。咱一会儿去黑天鹅定个桌,让他过来,咱当面唠唠这事儿。” 老尹这边安排完,龙江大哥直接把电话拨给了焦元南,把事儿简单说了一遍,让他赶紧过来。 没等多久,黑天鹅包厢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焦元南一进 门就扫了圈屋里的人,笑着开口:“哎,龙江大哥!” 咱们镜头一转 ,先唠一唠焦元南又面对的是什么——对方是谁啊?那是曲建国的亲侄儿,曲敏南!二把手的亲侄,能是好惹的吗? 说到曲敏南,咱得提一句。这人在原先的朝阳镇,那都是嘎嘎以嘎子的人物,手底下跟着老多兄弟了,玩的就是实打实的社会,根本不卡愣。 可能有老哥要问了:“没听过这号人啊?” 我跟你说,真正狠的主儿,不一定在道儿上人人都知道,但凡是让他收拾过的,那都清楚,还得有苦说不出。 为啥?你想啊,要是黑道的人把你干了,腿都给你掐折了,你想报仇?黑道你整不过人家,只能找白道吧? 可白道那边有曲建国照着,你能咋地?黑白两道都让人家拿捏得死死的,你连口气都出不来,谁敢出去瞎逼逼“我让曲敏南给干了”?那不是找死呢吗? 所以,曲敏南这人玩得也挺低调,就借着自己亲属的势力,闷头整钱。 对他来说,随便挣点钱那都太简单了。 就说朝阳镇吧,之前有个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准备在这儿开厂子,曲敏南提前就带人过来了,啪啪几下就把老百姓的耕地给占了。 倒也不是白占,一平方米给四块钱——你说这不跟抢地一样吗?可老百姓谁敢呲牙?根本不好使! 那时候村子里地多,有人还劝呢:“老张啊,人家给你钱就不错了,别不知足,再说回头还能给你调块地,东头那四垄地就给你了,差不多得了。” 老百姓也没辙,只能认了。 可你知道曲敏南转手卖多少钱吗?一平方米没有四五十,他根本不带卖的! 这就是人家二代挣钱的手法,你想都想不到,简单得很。 就按十万平算,一平米挣四五十,那就是四五百万啊!挣钱对他来说,跟玩儿似的。 所以说你像他这样的比焦元南他们,来钱可快多了,张嘴闭嘴钱就已经到手了。 咱说句题外话,你别说那个时候,就是现在也有这样的,只不过咱们看不到,或者是看到了不敢说而已吧。 曲敏南平时就在朝阳镇这一左一右混,可以说是当地的土皇帝。 但是这一次杨瑞的三洋集团,来到这儿建厂,要占的地十多平方公里! 当时曲敏南的兄弟一看就懵了:“哥,对面这是干了个大买卖啊!你就看那院墙,都快盖到咱们山庄旁边了,那老大了! “ 他妈的,这么大的买卖,跟咱们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也太嘚儿了!不行,下午咱就找他去!” 就这么着,才有了后面的事儿。 咱把镜头拉回来,就从焦元南刚进包厢,开始唠!! 也详细说说,你看看白道这帮人,怎么和焦元南这些人接触的,绝对的高姿态!! 一进门,包间里正中间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满面红光的老尹;左边坐着的,是他四哥史连发。 王龙江一抬头看见焦元南,立马招呼:“元南啊,来了?这儿的领导我就不用给你介绍了吧?” 焦元南扫了眼屋里,笑着说:“哎,江哥,哎呀,领导也在呀。” 老尹这时候开口了,声音不高但透着股分量:“这儿论年龄我最大,你就叫声大哥就行。” 焦元南赶紧点头:“尹大哥。” 咱说老尹,那有着无形的气场。 “来来来,元南,我给你介绍一下子,这位是……” 王龙江话还没说完,贤哥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瞅,眼睛立马亮了——我操!那不是杨瑞吗? 杨瑞也认出焦元南了,噌地一下坐直了,笑着说:“哎?是你啊哥们儿!这他妈不是巧了吗?” 王龙江在旁边愣了一下,跟着乐了:“咋的?你俩认识啊?那太好了!来来来,元南!赶紧坐,别站着了。” 焦元南刚坐下,屋里瞬间就静了——谁都没先吱声,这也是规矩,得等老尹先开口。 果不其然,老尹往后靠了靠,把手里的茶杯往茶几上轻轻一放,清了清嗓子。 这一下,屋里所有人都赶紧转过头,看向老尹,连大气都不敢多喘。 老尹慢悠悠地说:“咱家今天来的也没有外人,我就说句实在话。作为父母官,有的时候我也挺难的——真想为咱冰城的老百姓多办点实事、好事,但他妈总有人跳出来,搞些不一样的意见,净添乱。” 他顿了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接着说:“仕途这玩意儿,难走得很,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天天都如履薄冰啊。” 说着,老尹把目光转向杨瑞:“杨瑞啊,你跟元南岁数应该差不多吧?” 杨瑞赶紧点头:“尹大哥,我比元南虚长两岁。” “两岁不算啥,基本差不多。” 老尹点点头,话锋一转,“像杨瑞这样有理想、有抱负,还想为咱冰城经济建设添砖加瓦的人,我于公于私,都该鼎力扶持 。可有的时候就是奇了怪了,正常的事儿,非得给你办得不正常。” 说到这儿,他突然看向焦元南,眼神沉了沉:“就比方说你吧,元南。你以前那些事儿,我心里知道。要是真较起真来,或者当初我多关注你一下,恐怕你现在别说在这饭桌上吃饭了,早就没影了,你说是不是?” 老尹这话一落地,王龙江连发心里“咯噔”一下——他听出来了,这是老尹在拿话点焦元南呢,赶紧陪着笑打圆场:“大哥,您这话说得……” 可他话还没说完,老尹就抬手摆了摆,直接把他的话打断了:“别紧张,我还没把话说完呢,你们先听我把话说透。” 屋里瞬间又静了下来,老尹慢悠悠地接着说:“任何事物吧,都具有多面性。我们作为领导,也得多方位考虑问题。元南啊,你在冰城这块地界,不管是黑、是白,还是卡在中间的灰色地带,能在社会上站稳脚跟,还让这么多人认你、服你,按道上的话说,也算是个牛逼人物了。” 说到这儿,老尹话头一转,突然问了句:“达尔文在他那本《物种起源》里,说过一句特别经典的话,你们知道是哪句不?” 这话一问出来,屋里仨人直接懵了——你别看王龙江、杨瑞还有焦元南,在道上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头脑在同代人里绝对是顶尖的,做人做事滴水不漏,在各自的领域里更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可偏偏老尹问的这事儿,正好戳中了他们的短板——这几个人统一都是文化水平不高。 那个年代本来就有点文化断层,再加上他们早早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哪儿有功夫啃书本? 仨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脸上都有点挂不住,谁也没敢吱声,也没法答茬——是真不知道啊,总不能瞎编一句糊弄老尹吧?那不是找不自在嘛,只能僵在那儿,气氛一下子就有点尴尬了。 第443章 骑虎难下 老尹扫了眼桌上的人,嘴角一咧笑了,抬下巴冲身边的秘书递了个眼神:“学光,这你给大伙儿解释解释。” 李学光可不是一般人,正经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老尹问的这点事儿,在他这儿根本不算啥,那绝对是张嘴就来,确实有水平。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领导的意思是,就跟那阿尔文说的,啥玩意儿只要存在,就有它的价值。而且这些东西吧,都不是单一面儿的,不能凭着自己的想法瞎判断。没有啥绝对该做的,也没有啥绝对错的,说白了就是‘存在即合理’。” 这话一落地,桌上好几个人立马跟着附和:“说得好!说得太对了!” 其实这话明眼人一听就懂,这就是老尹对焦元南的态度。 啥意思呢?就是说你焦元南能在道上混出这么大名声,还能坐到一方大哥的位置,那肯定有你的价值。 但这价值不是单一的,你不能光想着在道上扬名立万,整天打打杀杀,给社会添乱。 要是那样,你这价值就没了,甚至还得招人排挤。说到底,你的价值就是得顺着咱这些领导的心思来,得跟咱们的管理方向搭调才行。 就像老尹他们,为啥能容下焦元南这帮道上的人?这里面有说道。 第一,你想啊,那年代道上的人跟雨后春笋似的,一茬接一茬地冒,你根本整治不过来。 就拿冰城来说,你就算再建三所监狱,也抓不完、装不下。咱这儿哪有那么多粮食养闲人? 第二,像焦元南这种级别的人物,能帮着平衡关系。 不管啥行当,都得有规矩,没规矩不成方圆,道上也一样。 焦元南可是冰城道上独树一帜的大哥,有他在,道上不少纷争、不少暴力斗殴都能压下去,社会治安能好不少。 对老尹他们来说,焦元南这作用就有利用价值了。 只要给你划个圈儿,你别太过分,在圈儿里老实待着,那就能让你继续混。 但话又说回来,你得听话,不能出圈儿。一旦越界了,那可就不管你是谁了,这帮领导翻脸比翻书还快。 第三,道上的人能帮他们干点儿不方便亲自下手的活儿,就是那些脏活儿、拿不上台面的东西。这种事儿太多了,随便一找就是例子,我在这儿就不跟老哥多唠了,懂的老哥自然就懂。 咱还说回酒桌,老尹笑了笑,抬手摆了摆:“这么着吧,刚才聊的话题,大伙儿可能没咋跟上,共同话题不太够是不是?” 他扫了眼 桌上的人,又说:“你们把杯子都举起来,刚才聊的那些确实挺高深,一时半会儿可能插不上话,但喝酒总都会吧?” 大伙儿一听,赶紧伸手去拿酒杯,“啪嗒啪嗒”地碰在一块儿,仰头就把这杯酒干了。 连着喝了几杯,老尹自始至终没提一句找焦元南来到底是啥事儿。 你想啊,老尹不说话,焦元南他也不虎,他也不问。心里门明白,该说的时候,老尹指定会开口,不该问的不能瞎打听。 老尹今儿个这酒是喝到位了,也喝得兴起,该说的不该说的全撂桌面上了,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哥几个,不瞒你说,有时候我真挺羡慕你们的,尤其是你………元南。你们混江湖的,讲究个义字当先,遇到事儿能用最简单的法子解决,多痛快!可咱不一样,在官场里待着,哪怕是芝麻大的小事儿,都得绕着弯子,用最复杂的办法处理。” 他夹了口菜嚼着,又接着说:“就说开个会吧,明明是个对老百姓好的民生小事儿,只要有人敢提出来,保准有人跳出来反对。然后呢,桌上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琢磨着找自己的队伍,有靠山的直接站队,没靠山的就跟墙头草一样,哪边硬往哪边倒。市里的盯着省里的,省里的盯着部里的,部里的又挂着那些大人物,你瞅瞅,就连个鸡巴科长,背后都有根儿连着的!你说我这工作干的,跟他妈当特务似的,处理个事儿还得先打听清楚,这人是哪个船上的,太累啦!!” 顿了顿,老尹话头一转:“就说杨瑞这买卖,不管对咱市里、省里,还是村城的老百姓,都是实打实的好事儿,对出口、创汇贡献多大啊!可就算是这么好的事儿,照样有人出来当拦路虎。系统内部的事儿还好办,可社会上的那些麻烦,才真叫人头疼!” 这话一出来,焦元南心里跟明镜似的——老尹这明摆着是说给他听的,尤其是最后那句“社会上的事儿头疼”,眼神往他这儿边飘,能不明白吗?他往前凑了凑,对着尹书记说:“尹书记,我今儿个就冒昧说句实在话。您也说了,这不是组织谈话,咱都放松点儿,就当哥们儿之间唠嗑。我焦元南没读过多少书,但啥叫恩义,这点道理我门儿清。以前我在冰城没少给您添麻烦,您没跟我计较,这就是对我的恩;还有杨瑞杨哥,之前北戴河他救过我,这份情我焦元南记着。” 焦元南坐直了身子,语气特坚定:“所以不管是冲您还是冲瑞哥,要是社会上真出了啥麻烦事儿,我焦元南绝对不含糊,义不容辞!瑞哥,要是您方便,就把这事儿跟我具体说说,我看 看咋处理合适,能用得着我焦元南的地方,你尽管吱声。” 杨瑞先瞅了眼老尹,见老尹往后靠在椅背上,轻轻点了点头,这定了定神开口:“元南,是这么回事儿。咱三阳集团主要就是做牛羊养殖、屠宰分割的,论规模在全国也是数得着的。可就在咱公司旁边,有个向阳度假村,老板叫陈晓东,后来我摸清了,这陈晓东就是个挂名的马仔,背后真正说了算的,是兴盛实业的董事长曲敏南。” 他咽了口唾沫接着说:“当初曲敏南在咱这儿买地建厂,早就挣得满嘴流油、盆满钵满了。咱集团一共占了将近十平方公里的地,主要是向阳镇的,可后来跟咱签合同的不是那些村民,是兴盛实业。说白了,他们就是提前得了信儿,把这些地都弄到自己公司名下了,好多农田、耕地全成了他们的,连土地赔偿款也都进了他们腰包!” 杨瑞看了眼老尹,接着说实话:“尹书记在这儿,我也不藏着掖着。市府给的政策是划拨土地,但占地的费用咱一分没少拿,一平方25块钱,这里面本该有三分之一到农户手里,算下来补偿款得有大几千万。可这笔钱到了兴盛实业那帮人手里,他们最少得赚了2000万,这还是我往少了说的!人呐,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得了便宜还想占!” “后来陈晓东带着人来公司闹了好几回,把我那副总都给打了,张嘴闭嘴就说咱公司影响了他们度假村的生意。要么让我拿4000万把他那破度假村收了——他那破玩意儿值这个价吗?要么就让我赔他2000万,说是弥补损失。你说这不是明抢吗?” 杨瑞越说越气,“说白了,曲敏南不就是仗着自己是曲建国的亲戚吗?咱这边领导也不方便出面,你看现在这事儿闹的……。” 焦元南听完,心里立马有了数;旁边的王龙江也跟着皱起眉,他心里清楚——这事儿就是块烫手的山药,绝对不是啥好差事儿,接不接都他妈难受。只要稍微办差一点儿,那指定是这他妈一身骚!!。 可能有的老哥问了:“至于这么夸张吗?有老尹在,出事儿他不兜着?” 老哥老姐们,你可把这帮人想太善良啦! 咱大伙儿看过《古惑仔》第二集《猛龙过江》吧?山鸡去台湾后,跟着老大雷公,当时雷公正在竞选。雷公说过一句话,那真是经典,还特有道理:“黑社会算个啥?就跟个尿壶似的,用你的时候朝前,真要是出了事儿、你是第一个被抛弃的!!你的价值仅限于此!!” 你想啊,人尿急憋不住的时候,想尿壶都想疯了; 可等不想尿了,谁还愿意进厕所?嫌这儿又脏又臭!这就是社会人在领导眼里的价值。 真要是把这事儿闹大了,你觉得老尹会为了焦元南替出头,跟二把手曲建国拼个你死我活吗?答案不用想都知道,绝对不可能! 所以说,这事儿就是个炸药包,碰不得。焦元南能不明白这个理儿?王龙江心里更明白。 这时候王龙江的脸,肉眼可见地就垮下来了,脸色比刚才差了不止一点。 为啥王龙江大哥不得劲儿?因为今儿个把焦元南找来,是他从中搭的线。 早知道老尹和杨瑞是让焦元南干这档子事儿,他当初说啥也得一口回绝——就算老尹心里不痛快、不乐意,顶多也就是甩甩脸子,绝对不至于跟他王龙江闹翻脸。 毕竟俩人在不少领域都得互相帮衬着,平时沟通交流也多,关系本来就铁得跟哥们儿似的,犯不上为这事儿掰了。 王龙江在心里有点急了,赶紧端起桌上的酒杯,冲焦元南摆了摆手:“元南呐,你听我说,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儿——不管是领导放了话,还是杨总把这事儿兜底儿说了,这里面的门道不浅。你也不用着急表态,你这么的,先回去琢磨琢磨,好好想想。这事儿真不是瞎整的,一旦办砸了,耽误了杨总那边的大事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担不起这责任!” 这话里的意思,焦元南心里跟明镜似的——王龙江这是明着给他递台阶呢,就是怕他当场下不来台,让他先往后退一步,别硬扛着。 可焦元南这人,道上的兄弟都知道,他最讲究的就是“义”字,现在也不是以前那个头脑一热的愣头青了,心思也比一般人都细。 他心里头快速盘算了一遍:今天要是不答应,自己得罪老尹倒没啥,本来就是个混社会的,天塌下来大不了换个地方接着混,还能咋地?可王龙江不一样啊,他是中间搭线的桥,老尹指定得觉得是王龙江没协调好,心里头肯定得对王龙江有想法;再者说,杨瑞之前在北戴河,那是实打实帮过他的,救过他的急,他焦元南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人家有难处了,他不能装看不见?!。 想到这儿,焦元南也不犹豫了,端起酒杯往桌上一磕,声音挺亮:“领导、瑞哥,这事儿我现在就表个态——我办!不过有句话我说在前头,最后能办得咋样,我不敢打包票,但我肯定尽全力,不留一点余地,绝对不糊弄!” 这话一落,杨瑞拍了手,老尹也跟着点头:“好……这才叫江湖人的气魄!我知道你们心里头担心啥,放心, 曲建国是s里的二把手,我老尹好歹也是市里的一把,真要论起博弈来,我俩就算不上谁压着谁,顶多算半斤八两。元南,你别有任何顾虑,放手去干,不用有压力,有事儿我在这儿呢!” 焦元南没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等这顿饭彻底散了,王龙江拽着焦元南就往停车场走,一到车跟前,再也忍不住了,嗓门都拔高了:“元南!你他妈咋回事儿?我在饭桌上那么给你使眼神,挤眉弄眼,你没看着啊?这事咱不能接!论玩社会、耍手段,你是我弟弟,我他妈清楚,十个曲敏南也不是你对手,可你跟人家玩白道,操!你十个焦元南都整不过曲敏南呐!他背后有曲建国撑着,咱跟人家不是一个量级的!” 焦元南没急着辩解,就听王龙江接着说:“不是?你他妈是不是虎,你刚才不都说你明白吗?你都明白这里面的厉害,咋还一口就答应了呢?我都不知道你咋他妈想的!这事儿不管你咋办都落不着好——办成了,你得罪的是曲建国,那可是省里的,以后你在冰城还能有好果子吃?办不成,你得罪的是老尹,他是市里的一把手,想捏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所以这事儿不管成不成,你在冰城都待不下去,混不了了!你咋就寻思着一口应下来呢?我跟你说,真要是出了事儿,这俩人谁都能拿你当替罪羊,第一个开刀的就他妈是你!……哎……要不这样,晚上我再跑一趟老尹家,跟他好好说说,看看能不能把这事儿缓一缓,实在不行咱就推了!” 第444章 外 援 焦元南这边撇着嘴:“拉倒吧龙江大哥,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你别管了。” 王龙江眯着眼上下扫了他一圈,语气里带着点不放心:“清楚?你清楚个鸡巴?你可别跟我在这儿装,真有数吗?” “江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得了,这点事儿我还摆不平?” 焦元南说着,伸手就把桌上的大哥大抄起来,“哐哐”拍了两下机身,手指一按,拨了个号出去。 电话“滴滴”响了两声通了,焦元南立马换了个语气,带着笑说:“哎,瑞哥!我焦元南啊!” 那边杨瑞的声音传过来:“哎呀元南兄弟!我正琢磨着给你打电话呢!” “那可太巧了!”焦元南往椅背上一靠。 “元南我拿你当我老弟,咱说实话,虽说咱接触不算时间长,但我瞅你这人就顺眼,跟你投缘!我知道这回这事儿,是不是有点难为你了?要不这么的,我找尹书记唠唠,咱换个法子处理,你看行不?”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你也知道,尹书记跟曲书记俩不对付,这不俩人为了置气嘛,才有今儿这安排。我不瞒你,这里面的门道我看明白了,就是他妈神仙打架,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跟着遭殃——我这买卖,那可是市府扶持的项目,各方面资金都宽绰。他不就要2000来万吗?我找找人说和说和,千八百万兴许就能搞定!到时候我出一半,财政出一半,也没啥大损失,实在不行咱就换条道走,你说呢兄弟?” 焦元南听着杨瑞在电话里说话,心里非常认可——这杨瑞是真实在,啥嗑都往明面上唠,一点不藏着掖着。 他心里也清楚,刚才说的“百姓遭殃”,那“百姓”不就是他自己嘛! 等杨瑞说“这事儿不行,你别硬办”,焦元南立马坐直了身子,语气也沉了下来:“哥!就冲你刚才跟我说这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事儿我必须办!他敢跟咱们装逼,咱就得受着?那不可能!你跟我说说,他们咋定的?啥时候过来?” “他们说礼拜一过来。”杨瑞答。 “行!那我这几天就准备好!”焦元南应得干脆,“今天礼拜四,还有几天时间,瑞哥你要是有啥事儿,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元南,不是我说你……”杨瑞还想劝两句。 焦元南直接打断:“瑞哥,你就说你拿不拿我焦元南当哥们儿吧!” “那还用说?指定拿你当哥们儿啊!” “那不就得了!” 杨瑞拍了下桌子,“ 元南兄弟,我啥也不说了,以后我杨瑞有事就找你了,你放心,钱方面我绝对不含糊,就算我砸锅卖铁也不能让你吃亏!你焦元南办事,我信得过!” 焦元南说,:“瑞哥,你也不用在乎那些人,该干啥干啥,出啥事儿有我处理,你啥也不用管!” 电话那头杨瑞叹口气:“行吧元南,既然你想好了,瑞哥也不多说啥了,我听你的。” “好嘞!那先这样,瑞哥!”焦元南说完,“哐”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他转头瞅了眼旁边的王龙江,没说话,寻思了挺长时间,又把大哥大拿起来,手指“咣咣”按了几下,——打给谁呢?佳木斯的姚氏兄弟。 电话响了没几声,姚洪庆就接了:“哎!我操!元南呐?你鸡巴咋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焦元南声音里带着点严肃:“大庆,别鸡巴闹,有正事儿!我在冰城碰见个棘手事儿,我自己不方便出面办。” “操!这多大点事儿啊!”大庆在那头满不在乎,“你不方便出面,那我们就来呗?我带着兄弟立马去冰城,这事儿我帮你办了!” “不行!”焦元南立马否决,“你来也不方便,冰城不少社会人都认识你,一露面就露馅了。得找那些脸生的,就是跟冰城这边没啥交集的人,懂不?” “啊……!明白!”姚洪庆赶紧应着,“元南,那得用多少人?还有,这仗得干到啥程度?是教训教训就行,还是往狠了整?” 焦元南皱着眉想了想:“啥程度现在还说不好,我感觉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不是一两个来回就能出结果的,得做长期准备。” “行!我他妈懂了!”大庆的声音透着利落,“我现在就给你安排人,让他们赶紧往冰城赶,到地方了就让他们给你打电话!” “好嘞!就这么办!”焦元南说完,“哐”一下,把电话挂了。 咱说…哥们儿之间处到份儿上,有些话根本不用多说。 焦元南挂了大庆的电话,压根没问“你安排谁回来”“咋安排的”——他对姚洪庆那是一百个放心,这小子绝对值得托付,两个人是过命的交情。 挂了电话,焦元南转头瞅着王龙江:“龙江大哥,你刚才那眼神儿我就知道你琢磨啥呢。你担心的事儿,我心里知道,我他妈也没底。但我跟你说,我是答应帮老尹办这事儿,可没说我得亲自下场啊。我这边已经找好人了,到时候让他们去帮瑞哥办,瑞哥想咋安排就咋安排。将来真闹出多大动静,那也是杨瑞自己找的外援,跟咱 们半毛钱关系没有,连边儿都挨不上。” 焦元南顿了顿,又补了句关键的:“咱说实话,杨瑞那是老尹手里的‘大王’,我焦元南在老尹眼里算个啥?但他能不管杨瑞吗?所以你看,这么一来,咱把事儿办了,还不用背锅,多好。” 王龙江听完这话,眼睛一下子亮了,拍着大腿就喊:“哎呀我操!行啊元南!你这脑瓜子现在是真够用啦啊!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彻底踏实了!你都不知道,刚才从那儿过来的一路上,我他妈闹心坏了,我琢磨着,大不了我跟老尹翻脸,也得把这事儿给你推了,不能让你栽进去!” 这话绝对是掏心窝子的真情流露,焦元南听了心里头热乎乎的,上去就搂住王龙江的肩膀:“谢了啊龙江大哥!” 王龙江却嫌他肉麻,一把推开他:“滚滚滚滚滚!别跟我整这出!” 咱再说佳木斯那边的姚洪庆。 挂了焦元南的电话,他立马就开始琢磨人选——要给焦元南办事儿,那必须得找靠谱的人。 其实姚洪庆身边能办这事儿的人不少,对付曲敏南那样的,那指定没啥问题。 但要说狠劲儿,有的还差那么点儿意思,真要往死里干,可能下不去手。 手下的大兄弟,杨宏宇,大生子,包括傻华子和哑巴,这几个呢?他们办事儿倒是够狠,可大伙儿都知道,他们以前都是从冰城出来的,有的还跟过焦元南,要是让他们回冰城,一准儿被人认出来,根本不符合焦元南说的“脸生”,肯定不行。 寻思来寻思去,姚洪庆想到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佳纺的乔军和宋宝林。 想到这儿,大庆立马抄起电话,就给乔军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乔军的声音传过来:“哎,庆哥,咋了?” “大军,你在哪儿呢?”大庆直接问。 “我在我公司呢,咋的了庆哥?” “你这样,赶紧来一趟海天宾馆,我找你有事儿。” 乔军立马应下来:“行!20分钟到!” “好嘞好嘞。”大庆挂了乔军的电话,反手又拨给了宋宝林。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哎,庆哥?” “宝林,你跟二刚、大春在一块儿没?” “在一块儿呢,咋了庆哥?” “你让他俩跟你一块儿,来一趟海天宾馆,我找你们有急事儿。” “妥了哥!我现在就带着他俩过去!” “好,快点儿。” 大庆说完,“哐”一下就挂了电话。 咱说…也就不到二十分钟的工夫,乔军带着段锐,宝林领着二刚、大春,就都进了海天宾馆的办公室。 几个人一进门就喊:“庆哥!庆哥!” 姚洪庆摆了摆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来来来,都坐这儿。跟你们说个事儿,你们把手里的事儿都先放一放,去一趟冰城。” “去冰城?”宋宝林先接了话,“咋的了?庆哥?去冰城??” “对,冰城。”大庆点头,“焦元南那边有点事儿,需要你们去办。元南在冰城的情况,你们心里比我清楚,不用我多解释。关键是啥呢?他那边不方便出面,得找你们这些脸生的去办——唐立强、福国他们出面容易露馅儿,包括我去也不方便,冰城不少人认识我!。” “明白!”宝林往前凑了凑,直截了当问:“庆哥,那这事儿要办到啥程度?是往死里整?还是……?” 大庆瞅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现在还说不好。你们到了那边,听元南的就行,他说咋干咱就咋干,别自己做主。” “行!那咱几个去?”段锐在旁边插了句嘴。 “不行,就你们几个去肯定不行。” 姚洪庆立马否决,“多带点兄弟,冰城咱佳木斯不一样,得带些有质量的兄弟,得要茬子。” 他转头看向乔军:“大军,你这边我就不操心了,你在佳纺早就是大哥了,人手指定不缺。” 乔军听了,笑着摆手:“别闹,庆哥,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大庆没接他的话茬,又转向宝林:“宝林,你这边要是缺兄弟,你去找我弟弟洪俊!你去他场子,相中谁了直接挑?” “行,庆哥,我知道了。”宝林应下来,又问:“那咱们啥时候走?” “赶早不赶晚,明天一早你们就回去准备,越快越好。” 这话一说完,乔军他们也不耽误,立马就散了各自去安排。 乔军这边直接调人,把自己手底下的段锐、许涛、吴东、吴旭都叫上了,一共凑了二十来个人,个个都是手子。 宝林那边也是,在姚洪俊场子挑了三十多个兄弟,全是精英里的精英,100够手。 两伙人加一块儿,再算上乔军和宝林,一共六十多号人,直接从佳木斯往冰城去。 等他们到了冰城,进了市区,乔军第一时间就给焦元南打了电话。 电话通了,乔军开口就喊:“哎,老大!我乔军 ,我们到冰城了!” 焦元南在那头听了,笑了笑:“叫我元南就行,不用叫老大。” “那可不行,老大!” 乔军立马说,“你是庆哥的兄弟,庆哥是咱们的大哥,要是叫你元南,那不乱了辈分了?也失了礼数!” 焦元南听他这么说,也没再多掰扯:“行了行了,爱咋叫咋叫吧。你们到了是吧?这样,你们先去凯鸿都酒店,我现在也往那边走,啥事儿咱见面再说。” “好嘞!老大,我们现在就过去!”乔军应完,“哐”一下挂了电话。 这边焦元南立马叫上唐立强、王福国,林汉强,子龙、几个人一起往凯鸿都酒店去。 为啥非得让佳木斯来的这伙人去凯鸿都酒店? 这里面有俩说道:第一,这地方不在市中心的热闹地段,不扎眼,不容易被盯着;第二,这是自己人的地盘,是白博涛的场子,说话办事儿都方便,还安全,不用防着外人偷听。 果不其然,白博涛早把酒店四楼、五楼两层楼的房间都腾出来了,专门给佳木斯来的这帮兄弟住。 五楼还藏着个大会议室,这会儿里面已经坐了八个人——乔军、段锐、吴东、吴旭、许涛,还有宝林、二刚、大春。 焦元南领着唐立强、王福国,林汉强,子龙、刚一推门进来,屋里的人“唰”地一下全站起来了,一口一个“老大”喊得挺齐。 喊完焦元南,几人又转向唐立强和福国他们恭恭敬敬地叫“强哥”“国哥”。 这可不是瞎叫,唐立强他们本来就是平辈兄弟。 乔军、宝林他们是姚洪庆的手下,论辈分差了一截,叫“哥”那是规矩,一点都没毛病。 焦元南往主位上一坐,摆了摆手:“来来来,都坐,这一路上折腾,肯定累了吧?” 乔军立马接话:“老大,这算啥……不累不累?!” 焦元南没再唠客套话,直截了当地说:“行,那咱也不绕弯子,我跟你们说说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接着,他就把跟杨瑞打交道、老尹和曲书记置气、对方要2000多万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屋里人讲了一遍。 刚讲完,焦元南瞅了眼旁边的子龙,子龙立马心领神会,转身下楼了。 没一会儿,他就领着俩兄弟回来,手里提着三个大旅行袋,“啪”地一下全放会议桌上。袋子一拉开,里面的东西不用多说——全是家伙事儿,五连子、双管猎,还有54,摆得满满当当。 乔军、宝林他们眼睛一下子亮了,伸手就往袋子里扒拉,每人各拿了一把54,“啪啪”撸了两下枪栓,确认没问题了,把枪别在腰上。 乔军攥着枪,抬头瞅着焦元南:“老大,你就吩咐吧!这事儿咋干,你咋安排,咱就咋来!” 焦元南点了点头,先看向乔军:“大军,你听着。明天你先带兄弟去三阳集团,我把杨瑞的电话给你,到那儿找他对接。不管是谁来那儿整事儿,你跟他们不用废话,直接干就完了。但记住了——出手得拿捏好尺度,把人打疼、打怕就行,别弄出人命,明白?” “明白!老大你放心,这事儿我指定给你办得板板正正的!”乔军拍着胸脯保证。 旁边宝林往前凑了凑:“老大,那我们几个呢?总不能在宾馆待着吧?” 焦元南瞅了他一眼,说:“你们几个先留在宾馆盯着,等明天大军那边事儿办完了,看看对方接下来有啥动作,再安排你们上。” 宝林一听:“行!明白了老大!” 第445章 早有准备 这功夫焦元南反手把电话抄起来,直接就给杨瑞拨过去了。 电话刚通,那边就接了,焦元南先开的口:“喂,瑞哥,我焦元南。” 杨瑞一听是他,立马应着:“哎哎哎,咋的了老弟?出啥事儿了?” 焦元南叹口气,语气挺沉:“瑞哥,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回这事儿,说白了,就是把我焦元南搁火上烤呢!你说要是搁社会上的事儿,这算个啥?屁大点事儿都算不上!谁要是敢装逼欺负咱们,咱直接干他就完了!咱向来不熊别人,但别人想熊咱,门儿都没有!我焦元南也不是跟你吹牛逼,在冰城这块儿,真要是纯社会上的事儿,谁都不好使!可偏偏这事儿出在曲敏南身上,这里头的门道,我就不多说了,你比我清楚。这不明摆着把我架上了吗?不管这事儿成不成,我后面的麻烦指定小不了!” 这边杨瑞一听,还以为焦元南回去之后,让人劝了几句,就打退堂鼓了。 他赶紧说:“元南啊,你这话没毛病,明哲保身,换了谁都得这么想。你要是觉得不行,那我去跟尹书记说一声,先把这事儿缓一缓?” 焦元南赶紧打断:“哎…瑞哥你等会儿!我刚才说的话可能让你误会了!我焦元南办事儿你还不知道?只要是我吐出来的话,指定给你办明白,绝对不带掉链子的!社会上的活儿,你想咋打出气,咱就咋来,这头我包了!但话说回来,瑞哥,这边就得辛苦你了,这大旗还得你出面扛着。你想,在尹书记这盘棋里,我就是个马前卒,冲在前头的;但你不一样,你是尹书记的车,能扛事儿!真要是曲建国那边翻脸了,想整事儿,你底子干净,再加上有尹书记照着,那把火指定烧不到你身上。可要是我挑头干这事儿,他妈的,别说烧火了,人家随便说句话,我焦元南可能在冰城就找不着影了!所以我跟你也不掖着藏着,有啥说啥。人我给你出,我这帮兄弟你放心,办事儿绝对够用,嘎嘎靠谱!但对外你得说,这伙人是你找的外援,你明白我意思不?” 杨瑞那买卖干得那么大,脑子非常灵光,一听就懂了,立马松了口气:“我明白!兄弟,你要是这么安排,那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焦元南见他懂了,也松了口气:“行,瑞哥,那这事儿咱就定妥了!明天我让我那帮兄弟过去找你,到地方他们给你打电话。就这么说定了啊!” 杨瑞赶紧应着:“妥了妥了!好嘞好嘞!” 挂了电话,咱得说句公道话,焦元南这回办事儿,绝对牛逼!光明磊落,心里咋想的,就咋 跟杨瑞说,一点儿没藏着掖着,直接就摊牌了,半点儿弯弯绕都没玩! 转天到了日子,曲敏南没去别的地方,就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把身边几个核心兄弟都叫过来了——刘明、李军、杨小子,还有李晓东,一个个都叫到跟前儿。 等人齐了,曲敏南往椅子上一靠:“今天是不是到日子了?” 有人立马接话:“对,哥,咱当初约的就是今天礼拜一!” “那就行,”曲敏南点头,眼神儿里带着狠劲儿,“走,找杨瑞去!这逼就是块肥肉,2000万一分都不能少!跟他不用讲价,也不用给留脸,他敢废话就收拾他!该动手的时候别犹豫,但都给我谨慎点,别出岔子。” 顿了顿,他又特意嘱咐:“至于杨瑞,意思意思就行,别真把他怎么样,明白不?但他身边要是有敢装逼的,不管是谁,该打就打,该收拾就收拾,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杨瑞毕竟是老尹那边的人,别把人得罪死了,这点分寸得拿捏住!” 底下几个人听完,都拍着胸脯保证:“哥,你放心!这事儿咱指定办得妥妥的,绝对不带出问题的!” “行,去吧,”曲敏南挥挥手,“现场要是有啥突发情况,立马给我打电话,听见没?” “哎哎哎,知道了哥!”几人应着,转身就往外走。 没一会儿,就听楼上“乓乓”的脚步声,二十来号人从楼上冲下来,一个个手里都拿着家伙事儿——砍刀、镐把子,还有锯了枪托的五连子,叮叮当当地往车上塞。 东西放好,几台车“嗡”的一声启动,直奔三阳集团就去了。 咱再说三阳集团这边,门口那大门修得老气派了,光保安就有四五个。 一个个穿着小白衬衫,肩上别着肩章,小帽子戴得溜直,手背在身后,腰上还挎着胶皮棍子,别着对讲机,整得跟香港阿sir似的,干干净净、立立正正地在门口来回溜达。 曲敏南这边的四台车“啪”的一下就停在门口了。 车窗摇下来,有人冲保安喊:“把杆打开!” 有个姓李的保安赶紧走过来,挺客气地说:“哥们儿,咱要是到集团里办事,得先去门卫那儿登个记,这是规矩。” “登个屁记!”车里的人立马火了,“来来来,我让你看看这是啥!”说着,副驾驶的人“啪”的一下拽出一把五连子,“咔吧”一撸枪栓,直接就顶在那保安脑袋上,“你妈的,刚才说啥?还登不登记了?我问你,还用不用登啦!” 那保安当时就懵了,脸“唰”的一下白了,手都开始抖,嘴里支支吾吾的:“大……大哥,这……这啥意思啊……” “啥意思?”车里的人眼一瞪,“去你妈的,赶紧把门打开,把杆抬起来!别他妈墨迹!” 另外几个保安刚开始还没看明白咋回事,听见动静围过来,一边走一边问:“咋的了?出啥事儿了?” 结果刚走近,其他车里的人“哗啦”一下把窗户都摇下来,手里的家伙事儿全支棱出来了,一个个指着保安骂:“去你妈的,赶紧开门!” 那几个保安一看这阵仗,立马就吓麻了,谁也不敢动。 还是个岁数大点的保安反应快,赶紧掏出遥控器,“叭”的一下摁下去,门口的栏杆“吱呀”一声就抬起来了。 车里的人还不放心,拿枪指着他们喊:“我告诉你俩,谁也别嘴欠!谁敢偷偷报信,一会儿出来就把你腿打折了!听见没?” 几个保安吓得赶紧点头:“听见了听见了!” “知道就好,走!”车里的人一喊,四台车“嗡”的一声,直接就开进三阳集团的院子里。 咱先得说,这三阳集团的占地面积是真不小,里头还有几间“谷饲房”——其实就是超大的仓库。 这仓库是干啥用的?专门存牲畜饲料的。 你想,他们接过来的牛啊、羊啊,到这儿总得吃饲料吧?不吃的话掉秤掉分量,等后续分割屠宰的时候就亏了,所以在那之前都得在这儿养着。 再往里头走,还有不少大棚,里面全是圈着的牲畜,有的是刚抓回来的,有的是养着待处理的。 除此之外,集团里还有个人工湖,湖边的小柏油马路修得贼像样。 从大门开车往办公楼走,足足开了好几分钟,你就知道这集团到底有多大了。 等车子过了人工湖,一栋六层的大办公楼直接映入眼帘,那叫一个气派,看着就贼牛逼。 车子“啪”地停稳,李军头一回见这阵仗,忍不住跟身边的刘明念叨:“明哥,这逼的买卖咋这么大呢?咱他妈在里头开了好几分钟车才到这儿!你看东边,从三阳路一直到咱家那度假山庄,这一片全是他的地盘!” 刘明瞥他一眼:“不然你以为为啥说他是块肥肉?好事哪能让他一个人占了?咱曲哥说得没毛病,这竹杠必须给他敲!” 旁边有个兄弟还嘀咕:“哥,他买卖干这么大,背后指定有人吧?说不定也有社会上的兄弟撑着?” “撑个鸡巴!”刘明骂了一句,“他就是个做买卖的,能有啥硬后台?再说了,就算他想跟咱玩社会这套,咱背后是谁?是曲公子!曲哥可是省里老二的侄儿,收拾他还不是手拿把掐的?” 他转头瞪了那兄弟一眼,“今天你废话咋这么多?该你问的问,不该你问的别瞎鸡巴打听,好好办咱的事就行!” 那兄弟赶紧点头:“明白明白,东哥!” 一群人拎着家伙事儿,浩浩荡荡就往办公楼里闯。 办公楼里头人来人往的,全是上班的职员,有坐办公室的,还有不少小白领,一见这伙人进来,全都看懵了——哪见过这阵仗? 一个个身上描龙画凤,手里要么拎着砍刀,要么扛着五连子,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刘明和李军,俩人肩上扛着家伙,牛逼闪电,直奔董事长办公室就去了。 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正好撞见个秘书。那秘书吓得脸都白了,还是强装镇定问:“各位……各位找谁啊?” 刘明眼一斜,没好气地骂:“小逼丫头片子,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问你,杨瑞没在屋?” 秘书哆哆嗦嗦地说:“杨总……在,杨总……正在开会呢。” “开会?会议室在哪?”李军往前凑了一步,语气里全是不耐烦。 秘书赶紧指方向:“从这儿左转,一直往里面走就是……” 话还没说完,刘明就领着人往会议室方向走。 到了会议室门口,哪儿用手开门啊?混社会的就得有混社会的样,他直接抬起一脚,“哐当”一下就把会议室的门踹开了。 屋里头,杨瑞正领着公司的人开会呢,在座的全是副总级别的高管,一共二十来号人。门被踹开的瞬间,屋里所有人都往门口瞅,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刘明把手里的五连子往上一提,“哐”的一声!!就朝着天花板开了一枪。 “你妈的!!都听着,除了杨瑞,其他人全给我出去!听没听见?” 刘明扯着嗓子喊,眼睛扫过屋里的人,指着一个戴眼镜的高管骂,“还瞅你妈呢!说的就是你!戴个瞎逼眼镜,赶紧起来滚犊子!” 屋里这帮副总一看这阵仗,全齐刷刷瞅着杨瑞,眼神里全是求助。 杨瑞皱着眉摆摆手:“你们先出去。” 这帮人哪儿还敢耽误,赶紧把桌上的小本往胳膊底下一夹,笔往本上一别,一个个溜着墙根就往外跑,生怕慢了半拍惹上麻烦。 眨眼间,会议室里就剩杨瑞一个人 。 他盯着刘明,强压着火问:“你们到底想干啥?” “操…干啥?”刘明把五连子往怀里一端,冷笑一声,“咱他妈都来几趟了,是我表达不清楚,还是你杨总记性不好?上次不就跟你说过了吗?两千万,少一分,杨总你今天就得遭罪!你买卖干得大,咱承认,但也不能把自己家的柴火垛堆得高,一泡尿就给别人的浇灭了吧?” 杨瑞一听:“我浇谁的柴火垛了?你说清楚!你们干的是度假山庄,我干的是养殖场加屠宰,这碍着你们啥了?” “碍着啥了?”刘明往前凑了两步,指着门外,“操…咱两家的湖是通着的!你们家的牛粪、羊粪,还有屠宰剩下的血水子,全往湖里排!现在我们那边空气都是他妈臭的,全是腥味,这逼环境,谁还愿意去我那儿玩?你自己挣钱就行,别他妈划愣着我们?再说了,你家大业大,背景咱也摸透了——不就是市里面扶持的企业吗?自己没掏多少钱,还敢在这儿硬?”他顿了顿,语气更狠,“人呐,有时候破财才能挡灾,这个理你不懂?” 杨瑞脸涨得通红,盯着刘明:“哥们,我实话跟你说,你们想熊我,那是找错人了!” “操,杨总今天挺硬气啊?” 刘明乐了,手里的五连子又抬了抬,“本来曲哥还跟我打招呼,说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但你这态度,我回去没法跟曲哥交代!” 他把枪往杨瑞眼前递了递,“这么着吧,你自己选——是废一条胳膊,还是废一条腿?别让我难办!” 就在这时候,会议室东侧突然传来“嘎吱”一声——这会议室是大空间,东西两侧没砌墙,就靠一个移动大屏风隔开。 这会儿那屏风被人猛地往旁边一拉,乔军、吴东、吴旭还有许涛,十几号人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每人手里都拎着家伙,五连子“哗啦”一下全举了起来啦。 要知道,来之前焦元南特意交代过:到了地方,别跟他们废话,先打疼打服,但别往死里整。所以乔军他们一出来,根本不搭话,直接喊了一嗓子:“干他!” 话音刚落,手里的家伙就朝着刘明那帮人招呼,会议室里瞬间就乱成了一锅粥,桌椅碰撞的声音、喊骂声混在一起,哐哐地!!!。 第446章 施 压 该说不说……乔军这帮人,那是真他妈能打。他们手里的家伙事一举起来,都他妈透着一股狠劲儿。 我操!哐哐哐!!眨眼的功夫,就把刘明那伙人,干得懵头转向,都打懵逼了。 当时李军还在那儿发愣呢,脑袋里一片空白,就瞅着眼前“扑通”一下,一个火球子,直接把人撂地上了。 两伙人就这么干起来了,说起来也就三十秒,多一秒都没有,立马就分出了上下。 乔军这边已经干倒五六个了,刘明,李军、杨小子、李晓东这几个,当时全被打懵了。再看乔军,他带着人冲过来,手里拿着枪一指,一喊:“你妈的,就你们这几个?还有剩下的,都他妈给我过来!?” 一边喊一边拿枪挨个指,就把刘明这帮人全控制住了。 乔军盯着刘明说:“我他妈问你,谁让你们来的?操你妈的,你清楚咱们是干啥的?跟你说明白了,谁他妈也不好使!咱们不是冰城的,今天过来就一个目的——杨老板是我大哥,你给我记好了!以后再敢到这儿来嘚瑟、闹事,我他妈直接打死你,听见没?记没记住我这话?” “你们他妈给我记住了!咱们天天都在这儿,你明天敢来,我明天就在这儿等你;你后天敢来,我后天还在这儿候着!只要你敢再来,下回我让你连三阳集团的大门都出不去!这话我撂在这儿了,咱他妈可以试试!”说着就把五连子举起来,直接顶在李军脑袋上。 李军吓得赶紧点头,连声说:“大哥,我记住了,我记住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滚!领着你这帮逼赶紧滚!”乔军一挥手。 刘明这帮人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个互相搀扶着,有的被打得走不动道,就你搀着我、我扶着你,一瘸一拐地从仓库里挪出去了。 旁边的杨瑞都看傻了,心里想:“我操!乔军是真硬!这么能打,这不是焦元南身边那种普通兄弟,是真正的狠货!” 这伙人一来,那真是炮子里的天花板,太敢干了!二十来个人,一人手里一把家伙事,一顿火球子下去,把刘明这帮逼全打懵了,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等刘明他们好不容易到了医院,把伤包得差不多了,赶紧给老大曲敏南打电话——这事办得这么窝囊,必须得给曲敏南汇报。 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曲敏南的声音:“咋的了?这电话里咋这么乱?出啥事儿了?” “哥,别提了,这事让我办砸啦,本来他妈一切都挺好,我们刚到办公室,突然 闯进来一帮社会,上来就打,下手老他妈狠啦!咱们这帮兄弟,都被他们打啦,现在都在医院躺着呢!老大,要不你过来一趟吧?” 曲敏南一听,在电话里骂道:“我操!冰城还有敢这么干的?行,我过去瞅瞅,你没跟他们提我?” “提了!可人家说了,他们不是冰城的,提你根本没用,人家根本不鸟你!”。 “操你妈的!行,你在医院等着,我这就过去!”曲敏南挂了电话,立马开车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病房,曲敏南一进门就问情况,几个受伤的兄弟赶紧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哥,来的那伙人绝对是天花板级别的,太鸡巴猛了!二十多个人,连话都没跟我们唠一句,上来就拿五连子打,我们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懵了!” 曲敏南看着这帮兄弟身上的伤,气得直骂:“他妈的,这到底是哪伙人?敢在我地盘上动手,你给我等着!” 曲敏南在病房里来回踱着步,心里头跟过电影似的琢磨:“我在冰城混社会这么多年,这儿的头头脑脑、厉害角色我哪个不认识?要说最牛逼的,那肯定是焦元南,这没跑。可手底下能一下子拿出二十多把五连子的,在冰城这帮流氓里,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没几个有这实力。”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首先就该想到焦元南,毕竟他势力最大。再说了,焦元南跟王龙江关系铁,王龙江又跟老尹走得近,老尹再跟杨瑞好,这几个人算下来,都能扯到一块儿去。难不成是焦元南手底下的人?这小子是不想在道上混了,敢跟我对着干?” 他又转头问刘明:“你看清楚了没?是不是焦元南的人? 他手底下那帮核心兄弟我都认识,没理由眼生啊。哥,不是!我瞅着都面生,而且他们自己也说了,是外地过来的,不是冰城本地的。” “外地的?”曲敏南皱着眉,“黑岩那帮人?不对啊,黑岩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奇了怪了,不管他们是哪儿来的,现在人走没走?” “没走!他们还在三阳集团那边守着呢,” 刘明咽了口唾沫,“而且他们还放话了,说要是咱们再敢过去,直接把咱脑瓜懒子打碎!还说咱明天去,他们明天在;咱后天去,他们后天还在,就是跟咱耗上了。” 曲敏南没接话,掏出手机。 其实这事背后还有门道!! 为啥曲敏南非要针对杨瑞?说穿了,他俩不是一条船上的人,立场差得远。 有人可能会问:“不都是这边 有头有脸的人物吗?咋还分立场?” 可这里面的门道深了。 就像老尹以前说的:“家里要是没出过当官的,就别让孩子往这圈子里钻,这里面的水深浅,你根本摸不透。有时候一个不起眼的科长,背后都靠着大树,你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哪天得罪人了,自己咋栽的都不知道。”所以在这圈子里混,那真是如履薄冰,一步都不能错。 既然立场不一样,那做法就不一样了——你扶持杨瑞,觉得这是好事,能帮着省内经济建设;可我就偏要反对,你反对的事,我就偏要提倡,这没别的原因,就因为立场不同。 这次针对杨瑞,其实也是有人借着曲敏南的手办事。 而曲敏南也乐意干,因为这事能让他钱包里的钱迅速鼓起来——就拿这次占地的事来说,一下就赚了两千来万,这好事哪儿找去? 正琢磨着,电话响了,曲敏南接起电话:“喂,是我,曲敏南。 小王啊,这屋不用你盯着了,你先出去吧。” 电话那头的小王赶紧应了声:“哎,领导!” 王秘书把病房门“咔嗒”一声关上, 王秘书刚出去,这头接着接电话,“老叔,出事了!出大岔子了!原本我跟杨瑞定好的,今天礼拜一,是给他最后期限——两千万少一分,我指定收拾他! 他一个做买卖的,系统那边的事我早摆平了,跟老尹也谈好了,他不插手,我也不插手,这事儿本来稳得很!”电话那头的人应了声。 曲敏南接着说:“按说这情况,我收拾他还不是手拿把掐?我让刘明领了二十来个人,还给他们配了几把家伙事,让他们去三阳集团盯着。可谁能想到,对方也来了一伙社会,还是他妈职业的!上来二话不说就掏枪,直接把刘明他们给崩了,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呢!” “还有这事?”电话那头的曲建国也愣了,“是唐春那伙的?他不知道你是我这边的人?这时候出来站队,他疯了?不想在冰城待了?” “不是唐春的人!” 曲敏南赶紧打断,“关键是这伙人不是冰城本地的!刘明他们都瞅清楚了,脸生,一看就不是咱这儿的。老叔,他这是跟我玩阴的!不管他是外地来的炮子,还是本地藏着的,我都得收拾了他们!” “他们现在在哪儿?” “还在三阳集团呢!没走!还放狠话,说今天去打今天的,明天敢去,直接把咱脑瓜子打碎!真他妈无法无天啦!” “这事儿你不用 管了,我打电话安排!” 挂了电话,曲建国立马喊:“王秘书!进来!” 王秘书赶紧跑进来:“领导,您吩咐。” “你给省总公司的老周打个电话,” 曲建国眯着眼说,“跟他说,这冰城的治安环境现在这么差吗?一群打人的凶手,打完人还敢明目张胆在三阳集团待着,让他赶紧把这事办了,别耽误!” “明白!”王秘书不敢耽误,拿起电话就给老周拨了过去。 老周一听是曲建国那边的意思,哪敢怠慢,连声应着:“明白明白!王秘书你放心,我现在就安排人过去!” 挂了电话,老周立马找了治安大队的大队长刘斌,让他亲自带队。刘斌不敢耽搁,直接点了六十来号队员,个个全副武装,坐着警车就往三阳集团赶。 没一会儿,警察的车就一辆接一辆往三阳集团门口开,警灯闪得刺眼。 门口的保安瞅着不对劲,保安队长赶紧掏出电话,给杨瑞打了过去:“杨总,我是保安队的老陈!门口来了不少‘警察’,正往办公楼这边走呢,我先跟您说一声!” “知道了。”杨瑞挂了电话,气得攥紧了拳头,心里跟明镜似的:“妈的,百分之百是曲敏南干的!打不过就玩白道阴的!不是说好了谁都不插手吗?这狗娘养的,净干这狗懒子事儿!” 杨瑞琢磨琢磨,掏出手机就给老尹拨了过去:“尹书记,我…杨瑞!出事儿了!” 老尹在那头问:“杨瑞?咋的了?焦元南那边的事办得咋样了?” “事儿办得倒是挺好,社会上的人咱给制住了,可现在对面玩埋汰的!曲敏南那边打不过,开始整白道的了!警察的车都开进我三阳集团厂子了,这不明摆着针对我吗?” “他妈的……曲建国那嘴是屁眼子吗?说的比唱的好听!之前说好了,企业之间的事儿,谁都别插手,我还真信了他!! 行,跟我这么玩是吧?”老尹一听就明白了,沉声道:“行了,我知道了,这就得让他疼!”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老尹能在冰城坐稳一把交椅这么多年,脑子绝对够用,可不是糊涂人。 他没耽误,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市总公司的老田:“老田,是我。” “哎,领导!您吩咐!”老田赶紧应着。 “你现在挑点精干的人手,去四九一医院一趟,把刘明给我抓了!”老尹开门见山。 老田心里一咯噔,刘明是曲敏南的人,这事儿 不好办,他试探着问:“领导,那曲书记那边……” “老田,我问你,你是市总公司的人不?”老尹打断他,“你直接归谁领导?是不是归咱们市府领导?” “是,是归市府领导!” “那他妈不就完了?”老尹接着说,“人得有立场,知道不?随风倒的人,最后都没好下场!这话我说明白了——要么你现在就摆明态度,到底是跟曲建国干,还是跟我老尹走?我自己的兵,我他妈还调不动了?” 老田一听这话,哪还敢犹豫,赶紧说:“领导您放心!到啥时候我都听您的!” “那就行,现在就带人去,把刘明那伙人给我整回来!” “明白!我现在就去!” 老田挂了电话,不敢耽搁,反手又给防爆大队的大队长——自己的心腹老高打了过去,嘱咐道:“老高,你现在带人手去四九一医院,找道刘明的病房,啥也别管、啥也别问,直接把人带回来!听见没?” “明白!” 没一会儿,市总公司的几十号人就往四九一医院赶,直奔刘明住的病房。 到门口一推门,屋里曲敏南正坐着呢。 “别动!都别动!”一行人进屋就亮明身份,直奔病床。 曲敏南从椅子上回头,一看是老高,还想打个招呼:“哎呦,这不高队吗?你咋来了?我在这儿……” 老高压根没理他,一句话没多说,直接带着人走到刘明病床前,上手就准备铐人。 刘明当时就懵圈了。 老高叼着烟,吐了个烟圈,语气算不上冲但带着股子不容置喙的劲儿:“你跟一起枪案有关,现在你有义务协助咱们调查。这会儿呢,得把你带回市总局去,起来,别磨蹭,赶紧起来!” 刘明一听这话,急得直摆手,嗓门都有点发颤:“不是,高队,我这身上还有伤啊!!” “没事儿,”老高把烟蒂往地上一摁,用脚碾了碾,“咱市总局里头有医生,也有大夫,真要是出了啥岔子,总公司兜着,你放心。”说完又催了一遍:“起来吧,别在这儿耗着了!” 这几句话一撂,刘明彻底干蒙了,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旁边曲敏南皱着眉问老高:“高队,这啥意思? 还用我把话说得再明点儿?” 老高转过身,对着曲敏南叹了口气,语气软了点但立场没改:“曲公子,这事儿你别冲我来。你瞅我,就是个当差的,上面让咋干咱就得咋干,总得服从 命令不是?咱就是底下跑腿的。”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跟我掰扯没用,我说了不算。 曲敏南也听出来了,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跟老高商量:“那行,高队,你看这样中不?你等我打个电话,就几分钟的事儿,完事儿你们再带人走,也不差这两分钟,对不?” 老高琢磨了一下,没再多说啥,只是点了点头。 第447章 万事俱备 曲敏南抓起电话,“哐当”一下就拨了出去,不是给别人,正是打给他老叔曲建国的。 这边老高,也就是带队来的警察,在那儿跟曲敏南说:“咱说句实在的,咱们也是例行公事。一是接到群众举报了,你也知道,举报这玩意儿,咱必须得来看看;二是领导也特意吩咐了,我就是个跑腿办事的。” 曲敏南没心思跟他磨叽,拿着电话“嘎巴”一下拨给老叔,一接通就说:“哎,老叔啊?出事儿啦!” 电话那头曲建国的声音挺沉:“咋的了又?这一天没个消停。” “他妈的,准是老尹那犊子在背后整事儿!”曲敏南骂了一句,接着说,“现在警察来了,要把刘明给带走!” “带走刘明?”曲建国的声音顿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刘明知道咱多少事儿,这人绝对不能让他们带走!” 曲敏南赶紧接话:“可不是嘛!这里面水太深了,真要是把刘明整到他们那,再递到市总公司,你想啊老叔,就刘明那逼样,进去别说过三道关了,一道关他都扛不住!到时候该招的、不该招的,这逼得全撂出来,啥底儿都得漏!” 咱说…这事儿对曲敏南来说,那是晴天霹雳;对曲建国来讲,也头疼——本来想把水搅浑,浑水摸鱼,结果现在还得自己回头收拾烂摊子。 曲建国在电话里琢磨了一会儿,骂了句:“妈的,我明白了!行了,先这么地!”说完“哐当”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挂了曲敏南的电话,曲建国立马喊来王秘书:“你赶紧给老田打电话,该咋说你知道吧,让他先别抓人!” 没一会儿,老高那边就接到信儿了,紧接着老田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就一句话:“收队吧,那人不用带回来了,撤!” 老高赶紧应着:“哎,好嘞好嘞好嘞!” 说完也“哐当”一下挂了电话,然后转过身,对着曲敏南还敬了个礼,陪着笑说:“曲公子,那我就先回去了,咱改日再聊。” 曲敏南瞅了他一眼,连个声都没吱,老高也不尴尬,领着那帮警察就从屋里撤了。 这一局,说起来算是半斤八两,两边打了个平手,1:1。 但真要是搁社会上论,曲敏南他们其实是吃亏了——毕竟刘明、李军还有五六个兄弟,现在还都在军大医院躺着呢。 曲敏南越想越窝火,后来跟老叔曲建国商量:“老叔,咱这么琢磨琢磨,既然老尹他们不想跟咱玩官方这套,那咱就跟他好好玩一把!我他妈现在就去 码人,跟他硬干!要是能把他整服了,让他妈杨瑞把钱乖乖给咱拿出来,那也算是抽了老尹一个大嘴巴子,让他知道咱的厉害!” 曲建国听了,问了句:“你这边有把握吗?别到时候再整砸了。” 曲敏南拍着胸脯说:“我百分之百有把握!老叔你就放心吧!” “那就行了,干!”曲建国没再多说。 这边刚定下来,那边老尹也没闲着,正跟上面的领导谈事儿。 领导说,老尹呐……企业的事儿,咱当领导的该撒手就得撒手,别总攥着。这回啊,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折腾,年轻人嘛,都得有个成长的过程,总不能一直靠咱双手扶着。你想啊,要是咱一直扶着,将来一旦撒手,这企业指定走不长、走不远。” 老尹听了,点了点头:“行,你说得有道理,就按你说的来。” 老尹心里其实有底,他对焦元南那是相当有信心——论玩社会,在冰城这地界儿,谁能整得过焦元南? 咱说,曲敏南咋就这么有底气?明知道杨瑞身边来了不少狠角色,还敢主动叫板,非得跟人家干一下,这到底是为啥? 其实答案简单——他身边不缺敢打敢干的兄弟,刘明那也就是他手下一个马仔而已,真正厉害的,还没露脸呢。 就说刘明,是挺牛逼,可还有个叫林大雷的,外号“大雷”,跟他那帮兄弟在朝阳镇,那是嘎嘎厉害,没人敢惹!。 曲敏南琢磨明白后,抓起电话“啪”一下就拨给杨瑞了:“杨总啊,我曲敏南。” 电话那头杨瑞挺客气:“哎哎,曲总啊,你好你好。” “行啊杨总,挺牛逼啊,跟我玩社会这套是吧?” 曲敏南声音里带着点嘲讽,“那行,咱就好好掰扯掰扯,唠唠这事儿。下周一,咱定在下周一见面,也别往远了去,就离你那儿近点,朝阳镇不是有个金辉广场嘛,咱就在那儿见。这事儿咱一次唠透,要是我能把你‘说服’了,那这事儿从此以后就翻篇,该拿钱拿钱,该赔偿赔偿;要是你能把我‘说服’了,那也一样,这事儿咱也不提了,就算你把我那度假山庄扒了,我姓曲的连个屁都不带放的。” 这话里的门道,明眼人都懂——啥叫“说服”啊?其实就是打,只不过没说那么直白。 你把我打服了,扒我山庄都随便;但要是我把你打服了,那可就不是之前那两千万的事儿了。 曲敏南心里门儿清:今天他能找借口要两千万,过阵子指定还能找别的由头 来拿捏,这么一块大肥羊,他能轻易撒手吗?再说了,他老叔曲建国跟老尹本来就水火不容,现在撕破脸了,这事儿压根就不可能善了。 杨瑞在电话那头琢磨了一会儿,应了下来:“行,就按你说的办。”听着语气挺平静,“好,下周一见。” “好好好。”曲敏南应着,“哐”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这帮人打交道,跟那些街头无赖不一样,不会在电话里骂骂咧咧、咋咋呼呼,反而都风轻云淡、心平气和。 狠不狠,从来不是看你牙咬得多紧、话多冲,关键是看你心够不够狠。 挂了杨瑞的电话,曲敏南就开始摇人了。 他先给朝阳那边自己的兄弟林大雷打了个电话,大雷在电话里也非常爽快:“敏南,你放心!这点事儿我指定给你办得稳稳当当的!多少人? 二十来个!到时候你看我不把他们裤衩子都给打飞喽!” “行,没问题。”曲敏南笑着应道,“好嘞好嘞好嘞。”说完“哐”一下挂了电话。 要知道,曲敏南在冰城可不是“卡啦”,冰城那帮流氓子、刀枪炮子,他基本上得认识一半。 而且那时候,想抱曲敏南大腿的人也不在少数——为啥啊?他是曲建国的亲侄儿! 抱上他的大腿,那不就跟拿了把尚方宝剑似的?在冰城混,只要不是那种能上守望都市、冰城日报的大案子,他一个电话,基本上都能给摆平喽!! 曲敏南挂了大雷的电话,又把电话拨了出去——这次是打给江北的社会大哥杨彪,电话“咔嗒”一下通了。 “哎,彪哥啊,我曲敏南。” 那边杨彪一听是他,立马热乎起来:“哎哎哎,敏南兄弟!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这是有事儿吧?前几天我还说给你打电话,让你到江北来,我请你吃顿好的,结果一直没找着空。” “可不是嘛,最近太忙,一直没顾上。”曲敏南顺着话头说,“彪哥,我跟你说个事儿,我这头遇着点难处,你看看能不能帮我一把。” 杨彪一听这话,心里直乐——他早就想跟曲敏南拉近关系,这下正好是机会,哪能错过?赶紧应道:“咱哥们儿啥关系啊!你跟我客气啥?有话直说,咋的了?” “三阳集团杨瑞那逼,跟我有点不对付,把我这边的买卖快挤兑黄了。我让他拿点赔偿,这不挺正常的吗?结果我让兄弟找他要钱,他不知道从外地哪儿找了一伙社会,下手贼鸡巴黑,把我兄弟给打了!” 曲敏 南故意把事儿往大了说,还不忘提一嘴老叔,“这场子必须得找回来,不然我曲敏南以后在冰城没法混,更重要的是,这也打我老叔的脸啊!” 杨彪一听,立马拍胸脯:“这话没毛病!外地的玩意儿敢跑咱冰城来装犊子?敏南你放心,你说啥时候办,我指定带兄弟过去!” “要不咋说还得是彪哥呢!”曲敏南顺嘴夸了一句,“下礼拜一,到时候你早点来,咱提前碰头。” “可以!没问题!”杨彪一口答应,“好嘞好嘞好嘞!” 曲敏南应了声,“哐”一下挂了电话。 没等放下手机,第二个电话又拨出去了——这次是打给道外的社会许长峰,许长峰是王世学的大兄弟。 王世学那是道外老牌大哥,那时候他早就没心思混江湖了!!为啥……沾上毒品了!!天天抽的跟狗似的,基本不沾江湖事儿,所以许长峰有点代替他的意思,在道外那边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 电话通了,曲敏南直接开口:“哎,长峰呐!” “哎呀,敏南兄弟!”许长峰的声音挺热情,“咋了这是,找我有事儿?” “是有点事儿,得用到你了,你看看能不能帮我一把。”曲敏南也不绕弯子。 “敏南你这话唠的,跟我还见外?你说吧,啥事儿!” “具体啥事儿你就别问了,反正就是来了一伙外地社会,跟我装牛逼、呲牙,我必须干他,把场子找回来!”曲敏南顿了顿,问,“你那边,能给我码多少兄弟?” 许长峰也实在,直言道:“敏南,我跟你说实话,你要是不挑质量,二百三百人我都能给你凑出来;但你要是要敢打敢干的硬茬子,我身边这帮兄弟,七八十个指定有!” 曲敏南一听,心里有底了:“妥了!七八十人够用了!咱又不是摆队形撑场面,来了就得跟他们硬磕,必须给他们打服!出事儿我给你兜着!” “妥了妥了!啥时候?”。 “下周一,你早点来,咱提前合计合计。” “好嘞好嘞好嘞好嘞!” 许长峰应完,曲敏南把电话撂了。 曲敏南在这儿琢磨来琢磨去,心里头清楚——林大雷那边,手上肯定有个七八十号兄弟,这错不了。虽说没跟杨彪定死到底能来多少人,但就杨彪在江北那实力,来个四五十号、五六十号,甚至跟林大雷那边差不多的七八十号人。 之前许长峰也跟他说过,敢打敢干的兄弟凑一凑,林大雷那边七八十,杨 彪这边再过来几十,加一块儿就两百挂零了,这不妥妥的? 曲敏南越想越有底:“就算你他妈杨瑞后面还藏着别的外援,撑死了也就四五十号人呗!你妈的,等老子这边人一到,杨瑞啊杨瑞,这回我他妈不给你他妈打服喽,我就不叫曲敏南!让你他妈成天在这儿装逼,咋的?抱上老尹的大腿,在冰城就觉得自己行了?想挣这份钱,你他妈还得问问老子同不同意!”他觉得这事儿捋得差不多了,妥妥的事半功倍,就等着到时候跟杨瑞碰一碰了。 咱再说说另一边,焦元南这时候也接到电话了,谁打的?杨瑞。 杨瑞在电话里把事儿从头到尾跟焦元南说了一遍,最后说:“元南,我意思是想跟他们正经八百地碰一下子,你也知道,社会上这些事儿我不太明白,也不太懂。不是说我不放心你身边这帮兄弟,但是他既然敢给我打电话甩这个点儿,肯定是有准备的。你看咱这边二十来个老弟,到时候够用不?” 焦元南一听,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儿!你这么的,我现在就给你安排这事儿。不就礼拜一吗?地点是金辉广场,对不? 就搁那儿!! 你放心,这事儿我给你办得明明白白!” 杨瑞一听这话,心里立马踏实了,连忙说:“哎,有元南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好好好,那我先挂了啊!”哐当一声,电话就撂了。 焦元南挂了电话,自己在那儿琢磨:“决胜千里之外这他妈才叫牛逼!还得是运筹帷幄!” 他随手就把电话往旁边一拿,直接给宋宝林拨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焦元南就说:“宝林?” 宝林立马应道:“哎,老大,咋的了?” 焦元南接着说:“你这么的,现在就领着你手下这帮兄弟,从明天早上开始,直接去三阳集团,找乔军他们汇合,听见没?” 宝林赶紧应:“嗯嗯嗯,知道了老大,我这就去安排!” “好,就这样。”哐当一下,焦元南把电话挂了。 宝林 挂了电话,立马就带着自己那伙人往三阳集团去了。 一到地方,就跟乔军那伙人汇合到一块儿了,两伙人加起来有六十来号。 咱说实话,这六十个人里头,没一个是空着手的——你寻思啥呢?这事儿还用特意交代一嗓子吗?以前咱说六十个人,可能也就二十来把家伙事儿,但这次不一样,乔军那伙人,再加上宝林带来的这些兄弟,你看二刚、大春他们,那都是人手一把家伙事儿 ,而且都是带响儿的,老哥们懂我意思不? 咱说…这能一样吗?以前那大刀队跟现在这火枪队,能是一个级别的吗?那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 而且这六十多个人,个个都是精干的好手,咱之前也都提过。 焦元南把这伙人派过去,心里头是有谱的——在他眼里,冰城这帮混社会的,谁跟谁好,谁能找谁帮忙,他心里门儿清,没听说有谁会过去帮曲敏南他们。 就算曲敏南那边再来个三五十、五六十人,跟乔军、宝林这两伙人比,那也是白给,收拾他们还不是轻松加一块的事儿? 第448章 做 局 这时候啊,焦元南的电话“嘎巴”一下就响了。 谁打来的?杨彪。 杨彪在松北那地界儿,你说牛不牛逼?那指定牛逼!像杜松林、三宝子,手下的小李军,还有那二利,这帮人都得听他的。 但杨彪在这儿,就一个缺点——手里的家伙不硬,不多。 能打的兄弟是不少,可真拿得出手的家伙事儿,满打满算也就十来把!!? 曲敏南头一回找他办事儿,杨彪心里就知道:第一,家伙事儿带得多,才能显得你牛逼、有面子;第二,办事儿绝对不能掉链子。 人家头一回来求你,要是你他妈把事办的水当尿裤的,那以后谁还用你?这大腿你还抱个鸡毛啊! 杨彪琢磨来琢磨去,掏出电话就给焦元南拨过去了。 干啥?还能是啥,借点家伙呗! 电话一接通,杨彪就先开口:“哎,元南,跟你说点事儿呗。我求你点事儿,想借点家伙事儿用用。” 焦元南在那头一听就乐了:“求啥啊,杨彪,你就鸡巴直说呗!取家伙事儿?咋的,跟谁干起来了?” “不是不是,”杨彪赶紧解释,“是别人找我去摆个事儿。” “摆个事儿?”焦元南有点纳闷,“我知道你……你手里那十来把家伙还不够用啊?” “还真不够用!” 杨彪叹口气,“第一,人家头一回找我,咱不得装装牛逼,也想把自己卖个好价钱不是?再一个,万一到了那儿真出点啥岔子,我怕掉链子。你想啊,咱冰城的社会人,要是让外地来的给压下去了,那脸往哪儿搁?” 焦元南一听,立马说:“用不用我带点兄弟跟你过去?” “不用不用不用,”杨彪赶紧拒绝,“元南,这点事儿咱指定能办明白!而且我也不是单干,还又许长峰和林大雷,都叫上了。 焦元南这时候,领布丁反应过来,追问一句:“我操!谁找的你?曲敏南?” 杨彪点头:“我操,你咋知道!曲敏南也给你打电话啦!。” 焦元南一听“曲敏南”这仨字,立马愣了:“我操!那不就是周一要办的那事儿吗?”接着又问,“彪子,你这会儿搁哪儿呢?” “我在办公室呢。” “那行,你等我会儿,我过去一趟。”焦元南说。 杨彪一听:“哎呀,不用不用不用!我操,拿几把破家伙事儿,你这么大个手子还特意给我送过来?那我他妈也太有面子啦!我让兄弟过去取就行!!” “送个鸡毛家伙事儿!”焦元南笑了,“我过去跟你唠点别的事儿。” “咋的?别的事儿……啥呀”杨彪问。 “你等着吧,咱俩见面再说。”焦元南没多解释。 “那行,好嘞好嘞,你过来吧。” 杨彪挂了电话,没一会儿,焦元南就开着车往这边来了。 等他到了杨彪的办公室,“哐当”一下推开门就进去了。 屋里啥情况?咱说啊,杜松林、杨兴都在这儿坐着呢。 一看见焦元南进来,俩人赶紧起身:“哎呀,南哥,南哥!” 焦元南摆摆手:“哎,都在呢呐,没别的事儿,跟你彪哥唠唠嗑。你们俩要不出去溜达溜达?我跟你彪哥单独唠点事儿。” “行行行,你们唠你们的,我们这就走。”杜松林说着,就拉着杨彪的弟弟杨兴往门外走,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杨彪这边赶紧递过去一根烟,焦元南接过来,“啪”一下点着了。 刚抽了一口,焦元南就开口了:“彪子,这事儿我劝你别办。” 杨彪一愣:“咋的了?啥意思啊?” “你知道杨瑞是谁不?”焦元南问。 “我知道啊,”杨彪点头,“那小子买卖干得挺大。” “你就琢磨琢磨,”焦元南往前凑了凑,“能把买卖干这么大的人,身后要是没人儿,他能撑得起来吗?” 杨彪心里一沉,赶紧追问:“那他身后到底是谁啊?” 老尹………!!! 这话一出口,杨彪“嘶”地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都直了:“我操!这事儿我真不知道啊!可问题是,我都答应曲敏南了,总不能说不去就不去吧?” 他往前凑了凑,拍着焦元南的胳膊,“元南,咱哥俩之间别藏着掖着,实话实说,我是真想去抱曲敏南这个大腿——朝里有人好办事儿啊!再说了,老尹也是在人家手底下混饭吃的?我就不信……他敢把我杨彪咋地!” 焦元南一听,说:“操!你脑瓜子咋这么慢呢?你想抱大腿我不拦着,但你没琢磨过吗?老尹可是咱市里的老一!这事儿你要是替曲敏南办了,那就是明着把老尹给得罪了。到时候老尹要是想收拾你,你觉得曲建国能为了你,跟老尹撕破脸皮保你吗?可能吗?” 焦元南顿了顿,语气沉了下来:“像咱这种混社会的,在人家眼里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是颗棋子。等他妈把你利用完了,榨干了价值,你还算个鸡毛啊?杨彪,听我的,这事儿别掺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杨彪这才后知后觉,脸色一下就白了:“可关键是,我现在说不去,不也把曲敏南给得罪了吗?这他妈叫什么事儿!我还以为是个好机会呢,结果整这么个局!”杨彪拍了拍自己的大光头,看向焦元南,“元南,你屁眼子花花,快给我出出主意!” 焦元南瞪了他一眼:“你他妈咋唠嗑呢?还我屁眼子花花,你拿我当白博涛呐?” “不是不是不是!” 杨彪赶紧摆手,脸都红了,“我他妈一时嘴快说错了!你别跟我计较,快说说咋整,这事儿我到底该咋办啊?” 焦元南往门口瞅了一眼,拽着杨彪往墙角挪了挪,压低声音:“你过来点,别让人听见——隔墙有耳!”接着凑到他耳边,把主意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杨彪越听眼睛越亮,等焦元南说完,他一拍大腿:“我操!我操!元南,我撒谎不是人的!就拿杨兴说吧,我老弟成天问我:‘哥,要说敢干,咱这帮兄弟也不差;要说混社会,你比焦元南混的也不晚,为啥他在冰城能这么牛逼,咱就得屈居他之下呢?’今儿我算彻底明白了!元南,就你这脑瓜子,我杨彪再混两个来回也赶不上啊!” 焦元南摆了摆手,笑骂道:“你拉鸡巴倒吧!别在这儿捧我了,人都是捧死的!行了,没啥事儿我就回去了,我还得……去找许长峰?。” “行行行,那你赶紧去!不用管我了!”杨彪赶紧应着。 这边焦元南出了门,立马给许长峰打了电话,把这事儿掰开了揉碎了,跟许长峰讲得明明白白。 没等他出主意,许长峰那边就开口了——要知道,许长峰在道上可是出了名的狠手,贼敢干。 许长峰琢磨了一会儿,声音透着股干脆:“南哥,这事儿我知道咋整了!” 焦元南一愣:“操?你想咋办?” “南哥,你别管了,我指定能想个招儿,两边都不得罪,但是去肯定是不去了!”许长峰说得斩钉截铁。 焦元南一听,心里就踏实了:“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妥了!”说完“哐当”一下就挂了电话。 咱再接着说杨彪,到了晚上,他领着一大帮兄弟直接就奔省宾馆去了。 一帮人“哐哐”往里头闯,那劲头子,没等喝上酒呢,就跟已经喝多了似的,在屋里头又是砸盘子又是摔碗,左吵右闹的,动静大得整栋楼都能听见。 你寻思寻思,省宾馆是啥地方?平时净接待各种会议、大人物,就连宾馆的经理都不是一般角色,更别说人家省宾馆的副总了。 当天值班的是李总,叫李文,刚把一场重要的会议招待完,正从会议室出来,就听见包厢那边吵吵嚷嚷的,还有人扯着嗓子骂:“这他妈今天晚上的菜是咋炒的?狗都不吃!” 没一会儿,宾馆的厨师老徐捂着脸出来了,脸上还带着血,正好撞见李文。李文一看:“老徐,咋回事儿?谁给你打成这样?” 老徐哭丧着脸说:“李总,别提了!里头那伙人说我菜炒咸了,上来就给我一嘴巴子,你看我这嘴,都出血了!” “谁这么大胆子?”李文火一下就上来了,“我他妈去瞅瞅!”他也是个暴脾气,一点不含糊,直接就往包厢走,“哐当”推开包间门就进去了。 一进屋他就认出来了,里头闹得最欢的是杨彪,杨彪也认识他这个李总。 李文指着屋里的狼藉,对着杨彪就喊:“杨彪,你这是咋了?喝多啦?你知道这啥地方不?敢在省宾馆闹事儿?又砸盘子又摔碗的,老徐给你炒了多少回菜了,你至于吗?人家多大岁数了,你上来就给人一嘴巴子,嘴都打出血了!我跟你说,就这一回,下回你再领着你这帮兄弟到我省宾馆来闹,别说我对你不客气!听见没?” 杨彪眯着醉眼瞅着他,舌头都有点打卷:“你说啥玩意儿?老李,你是真不知道我脾气啊?我他妈喝这么多酒,眼神都涣散了,你还敢跟我这么唠嗑?拿我杨彪当傻逼呢?我要是没喝酒,你跟我这么说,兴许我还能惯着你;但我他妈现在喝多了,这时候我要是不揍你,那都对不起我这手欠的毛病,你知道不?” 李文也不含糊,指着杨彪的鼻子说:“杨彪,你他妈可想好了!你要是在省宾馆动我一根手指头,我他妈不把你送进去,我就不姓李!” 这话一说完,杨彪直接就急眼了,伸手就抄起桌上的啤酒瓶,“我操”一声,“咔嚓”就把啤酒瓶往桌角上磕碎了,手里攥着带尖儿的瓶茬子就要往上冲。 这时候,包间外头的服务员早就吓得不行了,省宾馆的保安和保卫科的人也赶过来了,一下子来了十来号人。 杨彪这边的兄弟也都挺虎,跟着就站起来,喊着“给我揍他妈这帮犊子”,两边“乒乒乓乓”就在包间里打起来了,桌椅板凳倒了一地,菜汤洒得哪儿都是。 没多大一会儿,省宾馆这边就报了警——你想啊,省宾馆出这么大的事儿,能不报警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时候市局离省宾馆特别近,也就几步路的距离,从接警到警察赶过来,一分钟都用不了。 “哐哐”的脚步声过来,领头的是局里的大队长,姓于,叫于浩洋,也是个有名的狠角色,大伙都叫他于队。 于浩洋一推包间门就吼:“干他妈啥呢?都给我住手!” 说着“啪”一下就把枪掏出来,往桌上一磕,“砰”的一声枪响,屋里瞬间就安静了,谁都不敢动了。 再看屋里,早就乱得跟打烂的桃子似的,杜松林、三宝子、小李军,还有杨兴、杨彪这帮人,一个个脸上不是伤就是灰,都愣愣地站在那儿,不敢再动啦!!。 杨彪一抬脑瓜子,醉醺醺地瞅着于浩洋,:“呀……于哥,啥意思啊?拿枪磕我?当我杨彪怕这个?” 于浩洋几步就走到他跟前,指着他鼻子骂:“杨彪,你他妈到底喝了多少假酒?疯了是不是?敢在省宾馆动手!”转头又看向李文,“李总,你没事儿吧?” 李文捂着头,脑门上还淌着血,气得直蹦:“于队,赶紧把他们整回去!都他妈疯啦!这省宾馆也是他们能闹的地方?多大的手子、多大的流氓,敢在这儿作妖?你瞅瞅给我打的,脑瓜子他妈给我干开瓢啦!” 于浩洋皱着眉,回头瞪着杨彪,语气压着点火气:“你这么的,不管咋说,先跟我回队里一趟。” 说着还给他挤咕了一下眼睛——意思是跟我走,这事儿还能有个缓和,总得给对方个交代。 杨彪平时白道关系也有,虽说没焦元南硬,但要是一点关系没有,他们这帮混社会的早让人收拾了。 可今天他喝懵了,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梗着脖子就喊:“啥意思啊于队?你要把我带走?我不吹牛逼,能把我杨彪从这屋带走的人,老子儿我还没见过呢!别说你他妈一个俩杠三星的,就是挂花的来了,我都不给面子!” 于浩洋一听就火了,指着自己的警号:“你他妈是不是疯了?我是谁你看清楚!你跟谁俩说话呢?操!” “你不就是于浩洋吗?市局大队的大队长呗?” 杨彪撇着嘴,满不在乎,“我太认识你了!但今天我就不给你这面子,我就不走,你崩我啊?有能耐你崩我啊!” 喜欢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请大家收藏:()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9章 不趟浑水 于浩洋气得脸都青了,往前凑了两步,拿枪指着杨彪的胸口:“杨彪,你他妈咋回事儿?疯了是不是?” “你他妈拿枪指挥我?”杨彪眼睛一瞪,酒劲上头啥也不管了,抬手“啪”就一个炮子打过去,直接给于浩洋干懵了。 于浩洋“砰”一下撞在墙上,捂着腮帮子骂:“抓他!给我把他抓起来!” 旁边的警察、辅警立马就冲上来,薅着杨彪的胳膊就往背后拧:“别动!老实点!” 杨彪带来的兄弟想往上冲,也让保安和警察摁住了,“哐哐”一顿折腾,没一会儿,杨彪这帮人全让人给押走了,直接送市局去了。 咱说这事儿出在周六晚上,转天就是周日,再往后一天就是周一——曲敏南那头关键的日子。 曲敏南这人心思细,他比谁都清楚,周一那场仗不光是分胜负、论高低,还关系到他老叔曲建国,一点闪失都不能有。 到了周日,他坐不住了,得跟各方人马再确认一遍。 林大雷那边不用多说,随叫随到,靠谱。 他反手就把电话打给了杨彪,结果打了三遍都没人接。直到第四遍,电话才接通。 曲敏南赶紧说:“彪哥,咋回事儿啊?我给你打电话打好几遍都打不过去……” 电话那头却传来个陌生的声音,还挺冲:“你谁啊?” 曲敏南一愣:“我是彪哥的朋友,找他有事儿。” “朋友?就你们这帮驴马烂子,都他妈欠收拾!”那声音更横了,“我是市局的于浩洋!杨彪把我给打了,你没听过我名儿?我告诉你,你们这帮逼崽子在外头给我清点得瑟!妈的给你们脸给大啦!但凡咱们翻脸,你们连一点生存空间都没有,听没听见?以后别往这电话上打了,看我他妈咋收拾他!喝点逼酒不知天高地厚!” “哐当”一声,电话直接挂了。 曲敏南拿着手机,脸色一下就沉了——杨彪这是出事儿了。 曲敏南这头听完,当时就懵了,心里头骂:“我操,这他妈叫啥事儿啊!眼瞅着明天就要办事了,你他妈倒好,在这儿把警察给揍了,让人给搂进去了,你这不纯纯废物吗?!” 他琢磨了半天,拿起电话就要拨给了许长峰。之前就说过,许长峰为了不掺和这事儿,那是真他妈能整活儿。 焦元南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跟他说完,许长峰年纪轻,脑瓜子转得快,一听就明白焦元南说的没毛病,这事儿纯属扯淡——不管这事儿办成没办成,自己都得难受。 办成了,那指定把老尹给得罪了;没办成,以后还怎么在曲敏南这儿抱大腿?这不是扯鸡巴王八犊子吗! 他合计了一下,先拿起电话“哐当”就给曲敏南拨了过去。 “喂,敏南啊?” “哎,长峰呐,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有事儿跟你说。” “操,别提了,明天那事儿我去不了了。” “我操!长峰,你别跟我闹啊!我那边人都安排完了,你说去不了就去不了,逗我呢?咋的了?你别告诉我,你也把警察给打了?” “没有没有,谁把警察咋地了? 你别问了,就说我这边出事儿,你到底咋的了?” “我他妈点儿背到家了!上午整那逼玩意儿整大了,下楼梯的时候没注意,腿一下卡楼梯缝里了,嘎巴一下给扯折了!” “啥玩意儿?你自己把腿给别折了?” “嗯呐,下楼的时候没踩稳,滚楼梯上了!哎哟我操,疼死我了,你们轻点碰我!” “操,真他妈寸!行吧,咱哥们儿一场,你在哪儿呢?” “咋的,敏南,你要过来看我啊?” “那必须的!都是兄弟朋友,你腿都摔折了,我能不去看看吗?” “那多不好意思。” “没事儿,你说吧,搁哪儿呢?” “我就在市医院呢,四楼骨科病房,你过来吧,我在这儿等你。” “啪”的一声,电话挂了。 旁边的兄弟凑过来问:“大哥,咋的了?” 曲敏南叹了口气:“你说他妈寸不寸!明天就要出去摆队形干仗,一个喝点逼酒把警察给打了,现在还在市总公司蹲着呢,这肯定指望不上了。另一个打电话来说明天也来不了,说自己下楼梯把腿给卡折了,咋就这么寸呢!走,把车开过来,咱俩去市医院看看他。” 俩人开车直奔市医院,到了医院门口,曲敏南寻思着,来看人家总不能空着手,就随便买了点苹果、香蕉、橘子啥的拎着。 到了骨科病房,“哐当”一下推开房门,就看见许长峰真躺在床上,腿吊得老高,旁边还放着几张X光片子。 许长峰和旁边几个老弟一看见曲敏南,赶紧打招呼:“南哥,你来了!” 曲敏南走过去,拍了拍许长峰的腿,刚碰到就听见许长峰喊:“哎哟我操!” 曲敏南赶紧收手:“哎哎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手有点重了,这么严重吗?” “那可不咋的,老严重了!”许长峰一边揉着腿,一边把旁边的X光片子拿起来,凑到光底下给曲敏南看,“你瞅瞅,骨头都劈了,这型儿都能看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曲敏南看了看片子,点了点头:“行,那你好好养伤吧,别的事儿就别操心了。” 曲敏南这手一扬,“啪”的一下把拎来的水果往桌子上一扔,也不跟许长峰演戏了,转身就往门口走,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这点水果你留着吃吧。” 许长峰还在那儿装模作样地客气:“哎,谢谢敏南哥!谢谢谢谢!” “砰!”一声,曲敏南摔门而出。 咱说许长峰腿到底真折没折,是不是假的? 老哥老姐们,真不是做的假,是他妈真折了!! 要说这许长峰,那可真够狠!他一早就知道曲敏南要找他,心里不想掺和,就跟自己兄弟吩咐:“把镐把子拿来,往我腿上磕!!” 兄弟一听,脸都白了:“哥,你跟我开玩笑呐?” “开鸡毛玩笑!过来!”许长峰瞪着眼,“照我腿上使劲搂,就一下,别他妈打第二下,第二下我肯定扛不住!必须给我打劈了骨头!” 兄弟犯难了:“哥,换个人来吧,我这实在下不去手啊!” “快点的!别他妈墨迹!”许长峰催。 这一看他来真的,也不敢再推,抄起镐把子就往前抡。 许长峰贼鸡巴生性!咬着牙,把腿一伸,脑瓜子往旁边一扭,就听“呜”的一声,镐把子带着风声砸了下来。 “我操!咔吧!” “哎呦我操!啊……!” 许长峰疼得“啪”地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捂着腿直咧嘴,还不忘埋怨:“你他妈下手也太狠了!我说别打这么重吧!” 缓了缓,他又喊:“没事没事,快,给我送医院去!” 就这么着,许长峰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医院。他心里琢磨:曲敏南啊曲敏南,这回你就算再不讲理,也怪不着我了吧?不是我不帮你,是我自己下楼梯把腿卡折了,我咋帮?总不能让我推个轮椅去跟你干仗吧?那不是扯淡吗! 有人可能会说,他不能让他兄弟去吗?没用!你记住,混社会这玩意儿,龙头不行,火车带不动! 大哥不去,光兄弟去了,那白鸡巴扯! 曲敏南本身就是混社会的,这点他太明白了。 所以他一肚子郁闷,憋屈啊,回到住处,“啪”地一下就把电话拿了起来。 本来他觉得林大雷那边肯定一点问题都没有,这时候也忍不住担心起来:“妈的,别这小子也出点意外吧?” 赶紧拨号,打给了那边的林大雷,电话“哐哐”响了几声就通了。 “喂,大雷啊?” “哎,南哥,咋的了? 你在哪儿呢?” “我没事,在场子里看他们打麻将呢。” 曲敏南不放心地问:“腿没事吧?” 林大雷一愣:“啥话呢这是?我腿能有啥事啊!咋的了? 你没喝酒吧?” “喝了点。” 曲敏南叹了口气,“妈的,跟你说个事儿,明天我找杨彪和许长峰那俩犊子办事,结果他俩全掉链子了!” 林大雷一惊:“不能吧?他俩说不来了?这也太不把你放眼里了,咱家叔那边他们也不在乎了?” “不是不在乎,是真来不了了。” 曲敏南没好气地说,“杨彪那蠢货,喝点酒在省宾馆闹事,把人家大队长给揍了,现在被逮进去了!太他妈耽误事儿! 南哥……你没捞他啊!! 来不及了…我没跟他翻脸就不错了,还搭人情捞他?他是我爹啊?爱死爱活随他去!” 顿了顿,他又说:“许长峰那小子更鸡巴完蛋,自己下楼梯没注意,脚丫子插楼梯缝里把腿给憋折了!你说这叫啥事儿?出门都没看黄历?要不我能问你有没有事吗!” 林大雷松了口气:“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他俩不来就不来,咱这边有七八十号兄弟,他们才二十来个人,干就完了,给他裤衩子都干飞了!” “不行!”曲敏南严肃地说,“大雷,这事儿马虎不得,一点差错都不能出!这不光是我的事,还涉及到我跟老尹之间的恩怨,这场仗咱只能赢不能输!” 林大雷一听,也认真起来:“我明白了!那我再找点人?” “你找谁?” “铁力的韩东,我兄弟,嘎嘎够意思!四五十号人手拿把掐的,而且敢打敢干的就得有十来号!” “行!那你赶紧打电话联系!” “好嘞好嘞!” “啪!”电话挂了。 林大雷往那儿一站,抱着膀子,掏出电话就给铁力的韩东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哎,东子啊?” 电话那头的韩东一听是林大雷,立马应道:“哎,大哥,咋的了?有啥吩咐?” “吩咐谈不上,给你送个露脸的机会!” 林大雷哈哈一笑,“咱之前不就说过,有机会给你介绍曲敏南哥认识吗?这回想来机会了,敏南哥这边有事儿要办,你得带着兄弟过来撑撑场面!” 韩峰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真的假的?操,大哥,这事儿你可别逗我啊!能跟敏南哥办事,那可是咱的荣幸!”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废话,我能拿这事儿跟你开玩笑?” 林大雷语气严肃了点,“你赶紧的,收拾收拾,把你身边那些敢打敢干的兄弟都给我叫上,铁力那边能凑的人全招呼来,越多越好,别磨蹭!” “明白明白!”韩东赶紧应着,“啥时候过去?” “现在就动身!越快越好!”林大雷催促道。 “好嘞好嘞好嘞!我这就去喊人!”韩东挂了电话,立马开始行动。 要说这韩东在铁力地界上,也算是有点号召力,一嗓子下去,没多大功夫就划拉了六七十号人——这年头农村和小镇上,闲着没事的年轻小伙本来就多。 不过说实话,这里面真正敢打敢干、能上硬仗的,其实没多少,但一听是给曲敏南办事,不仅能混个脸熟,说不定还能捞点好处,不少人都乐意来凑数,前前后后折腾了一阵子,居然凑了能有七八十号人。 这边人数一敲定,这边告诉了林大雷。 大雷不敢耽误,反手就给曲敏南打了电话,语气里满是底气:“南哥,你就把心妥妥地搁肚子里,这事儿咱指定给你办得板板正正、利利索索的!现在我这边已经凑了一百六七十号人了,你觉得够用不?要是觉得差点意思,我再接着打电话,再往这边调人!” 曲敏南坐在那儿,一听这话,心里立马就踏实了,他自己手里还有十来个跟了多年的贴身兄弟,这加起来就是小两百号人了,对付对方那二十来号人,那是绰绰有余!“够用了够用了!”他笑着应道,“一百六七十号人,再加上我这边的兄弟,妥妥的够了!别说他们二十多人,就是翻倍成四十多人,也得给他们磕懵逼喽!” “那必须的!”大雷附和道。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曲敏南语气一沉,“明天早上咱得早点集合,今天晚上谁也不许喝酒,都老实待着,千万别耽误了明天的正事,听见没?” “放心吧南哥!”大雷拍着胸脯保证,“我这就跟兄弟们交代下去,今晚谁也不许碰酒,保证不耽误事儿!” “行,那就这么定了。”曲敏南满意地点点头,“哐”的一声挂了电话。 喜欢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请大家收藏:()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0章 意料之内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双方的人马就开始往目的地赶——金辉广场。 这广场位置挺偏,周围全是一片一片的苗圃,对面就是一大片溜平的稻田地,荒郊野外的,平时没什么人来。 这地方本身就属于农村,这会儿又正好赶上农忙时节,农户们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早上天还没亮,就扛着锄头下地干活了;晚上好不容易收工回家,累得腰酸背痛,吃完晚饭恨不得倒头就睡,谁还有那闲心跑到这大荒地里瞎溜达? 不像城里,八百年见不着点绿色,稀罕得不行,这儿的人天天对着稻田地,早就看腻了,谁还会特意来这儿看草看苗啊! 没过多久,对面的人影就越来越近,眼瞅着黑压压的一片,足足站了六十来号人。 不用问也知道,是乔军这帮兄弟——乔军、宋宝林、二刚、大春、吴东、吴旭,还有许涛,这帮人个个都是硬茬子,在道上那也是出了名的能打,根本不用多介绍,光看那气势就知道不好惹。 再看曲敏南这边,小两百号人往那一站,密密麻麻的一片,气势直接拉满。 兄弟们私下里互相递着眼色,低声议论着:“我操,这么多人,够不够用?” “太鸡巴够用了!这阵容,稳了!” “必须牛逼啊!今天指定得把对面干趴下!” 曲敏南掏出手机就拨了出去。 “杨瑞!!”电话接通的瞬间,曲敏南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催促。 “咋的,曲总??”电话那头的杨瑞语气挺平静,听不出啥波澜。 “我就问问你,还是那句话,看在尹书记的面子上,我不想跟你真刀真枪地干!” 曲敏南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威胁,“但事儿你也看明白了吧?真要动手,现在这局面,输赢早就定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服软,以后你生意上的事儿,我们老曲家能帮的肯定帮,咱们也能当朋友处,咋样?” 他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要让杨瑞服服帖帖,而且得认清形势,会站队!“ 你得知道,在龙江省,在冰城这地界,到底谁说了算!得分清大小王!” 杨瑞听完,冷笑一声:“曲总?咱俩就别唠这些没用的了。昨天电话里咋说的,咋定的,咱就按之前说的办!?” “哎,我操!哈哈哈!行!” 曲敏南被杨瑞的硬气逗乐了,“这他妈带着五六十号人,还敢这么硬气!杨总,不怪你买卖能干这么大,确实他妈有魄 力!那还说啥了?!” 话音刚落,杜松林领着身后的人“哗”地一下就冲了上来。 要说这人确实不少,一眼望过去,得有一百来号。 但咱得跟大伙说实话,这一百来号人里头,至少百分之六十都是充数的水分。 就说韩东,从这边拉过来的七八十号人,里头得有六十来个是农村的癞子。 这帮人成天没啥正经事干,不是在村里东家长李家短地嚼舌根,就是在小卖部凑着看人打麻将,全是这种货色。 你要说真刀真枪地干仗,那他们百分之百不行;但要是光站个队,凑个人数,那绝对够用! 刨去这些充数的,韩东实际上也就带了二十来个人,这二十来个人里头,还得有一半不敢真动手,真正敢上手的也就十个八个,至于说手里攥着五连子就敢开枪崩人的狠角色,咱说实话,也就他妈三两个! 而且他们手里的家伙事儿也不咋地,一共就三四把五连子,两把双管喷子,就这配置! 也就是说,这七八十号人,总共就六把家伙事儿。 再说说林大雷,他在这边混得确实挺牛逼。你想想,大雷手底下的那帮兄弟,七八十号人,大多是舞厅里的混子,要么是赌场里看场子的、伺候局儿的,要么是ktv里当保安的。这七八十号人里头,真正能打敢干的,也就三十来个,就是那些在里头做内保,成天提着刀砍人的狠角色。 但咱算算,三十多号能打的,再加上韩东那边能动手的七八个人,一共也就四十来号人,手里的家伙事儿加一起还不到十把。 你说就这阵容,这账摆在这里,谁输谁赢还不清楚吗? 更何况,他们今天碰着的是谁?那这都是狠货!就说宋宝林,那家伙,一点都不比唐立强他们查差,真他妈敢下死手! 这时候,连杨瑞慢悠悠地退回自己车里,“啪”地一下关上门,往座位上一靠,就那么坐着,等着看他们表演。 这边宋宝林“噌”地一下把家伙事拎了起来,冲大春一摆手:“走!干他娘的!” 大春一点头,咬牙骂道:“操你妈的,干!”话音刚落,“啪啪啪!”五连子、七连子,还有那小口径手枪,一下子全响了! 眼瞅着韩东就被一枪崩得一个趔趄,这小子之前还牛逼哄哄地拎着喷子嘚瑟呢,嘴里还喊着“干!来来来,给我上!” 结果话还没说完,“哎呦”一声,“啪嚓”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韩东是第一个倒下的,“哐 当”一声砸在地上,没了动静。 林大雷在旁边一看,当时就急眼了,嗷嗷骂道:“去你妈的!来来来,磕!磕他妈的!”可他身边那帮人早就怂了,尤其是那些从农村拉来的二把刀,有的直接钻到旁边的林子里去了。 旁边就是个苗圃,里头种的全是小树苗,这帮孙子跑进去之后,可把苗圃霍霍惨了,脚底下全是扬起的黄土,无数小树苗被他们踩得东倒西歪。 就连林大雷身边那些赌场看场子、ktv当保安的混子,也一个个撒丫子撩了。 剩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该倒的倒,该叫唤的叫唤。 他们端着枪往前冲,嘴里骂骂咧咧:“操你妈!操你妈!”“哐哐”几枪,林大雷也被撂在了地上,“扑通”一声倒在尘土里,疼得直哼哼。 乔军拎着枪一指剩下的人,恶狠狠地吼道:“你妈的!动!谁敢动一下,脑瓜子给你打碎了!动一下试试!” 要说反应快,还得是曲敏南。 他一看自己这边的人跟没头苍蝇似的撒丫子就跑,立马就知道完犊子了——这场仗彻底输了!他心里明镜似的,要是自己不跑,指定得让人给摁住,他可不想在杨瑞面前装孙子,让人看笑话。 当下一转身,领着几个兄弟就往车上冲,拉开车门钻进去,一脚油门踩到底,车跟疯了似的蹿了出去,嗷嗷撩!!。 可曲敏南跑了,他能往哪跑?回自己据点。 车还没开到公司门口,他就在车上给自己老叔曲建国打了电话。 曲建国一听这事儿,气急败坏,在电话里对着曲敏南一顿臭骂:“你他妈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之前让你牛逼,让你吹牛逼,非得跟人家硬磕硬干!我跟老尹都已经谈妥了,啥事都让你们自己办、自己兜着!结果你他妈打输了,还想让我出去给你擦屁股?门儿都没有!你先回公司等着,这事儿回头再说!” “行行行,老叔,我这就回去。” 曲敏南吓得赶紧应着,“哐当”一声挂了电话。 推开自己办公室门的时候,他还惊魂未定,心里哆嗦:这伙人也太鸡巴猛了,到底是哪来的这帮逼? 可他刚一进屋,当时就傻眼了——几个小弟没来得及跑,可紧接着就听见“操操啪啪啪”四声枪响,那几个小弟“扑通扑通”全被干倒在地,鲜血瞬间溅了一地。 屋里就一个人,是谁来了?正是子龙!子龙眼神冰冷地扫过屋里,子龙厉声喝道:“别鸡巴喊!再敢喊一声!!枪直接怼你嘴里! 再喊我他妈打死你,听见没有?” 那几个小弟看着大海的眼神,吓得浑身一哆嗦,一股寒气从头顶直窜到脚后跟,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们能看出来,这人眼里的杀气可不是装出来的,是真敢下死手的! 子龙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语气冷冰冰的:“坐那儿去。” 曲敏南瞅了瞅子龙,心里发怵,强装镇定地问道:“哥们儿?有啥事儿咱都能好好谈一谈,是不是?” “我这不正跟你谈呢吗?”子龙冷笑一声,“我要是不想跟你谈,进来直接一枪就崩了你,还能他妈让你在这废话?坐过来!” 曲敏南不敢再磨蹭,“啪”地一下坐在凳子上,说实话,他这时候腿肚子都转筋了,浑身忍不住地嘚瑟。 他拿眼睛上下打量着子龙,也不知道咋回事,浑身就是发冷!! 咱说…人这东西就是不一样,要是身上没沾过血、没杀过生,那气势完全是两码事。 子龙身上那股狠劲儿,就跟常年杀猪的屠夫似的,带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煞气,那可不是装出来的——带着真正杀过人的戾气! 子龙盯着曲敏南,慢悠悠地开口:“哥们儿,我跟你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手上五条人命打底,像你这样的货,我已经送走好几个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能明白我啥意思不?” 这话一出口,曲敏南心里咯噔一下,强笑道:“哥们儿,你这是在吓唬我呢吧?” 子龙听完,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听得人浑身发毛。 按说笑的时候气氛该放松点,可这一笑,反倒给曲敏南整得浑身直冒凉气。 “别笑……别笑了,”曲敏南赶紧摆手,“有事儿你说,……你说?” 子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抬手就抄起桌上的五四手枪,“操!”一声骂,“砰”地就是一枪! 这一枪打得相当随意,不管是打脑袋还是打屁股,全看曲敏南的命硬不硬——子弹可是照着他上三路打的! 懂行的都知道,五四手枪这玩意儿,就算你压低枪口,开枪时的后坐力也会让子弹往上挑。 子龙就是故意的,手腕一甩,“砰”的一声,子弹正好打在曲敏南的肩膀上!曲敏南“嗷”一嗓子,直接从凳子上被打飞出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别他妈跟我唠没用的!咋回事儿你他妈明白?!” 曲敏南疼得满头大汗,赶紧点头:“我明白!我明白!” “你 明白个屁!”子龙照着他的脸踹了一脚,“你知道我要说啥?” “那……那你要说啥?”曲敏南疼得龇牙咧嘴。 “我告诉你,以后不该办的事儿别办,不该找的麻烦别找,能不能听懂?”子龙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他。 “我明白!我明白!不就是杨瑞那事儿吗?”曲敏南赶紧应着。 “砰!”又是一枪,子弹擦着他的嘴角打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我他妈问你杨瑞了吗?” 子龙怒吼道,“你他妈别的自作聪明!这事儿你自己心里有数,好好掂量掂量!我今天来,就是给你提个醒,你办的事儿让我心里不得劲儿!下次我再来,指定送你上路!你再看看我,我是不是在吓唬你?” 曲敏南赶紧表决心:“你放心,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我绝对不再找事儿!” 子龙“哼”了一声,抬手一比划:“走了!你再得瑟,咱俩肯定还能见面儿!!” 转身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子龙掏出电话拨通:“哥,事儿办完了。” “办得咋样?”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你放心,那小子指定不敢再蹦跶了,我看他那熊样,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子龙撇撇嘴,又抱怨道,“哥,为啥不把它干掉?直接给他办没了,一劳永逸多好!” “这事儿你别管了。你赶紧走。” “行,好嘞哥!”子龙挂了电话,开着车就走了。 咱说为什么子龙会出现在这?不用问,那肯定是焦元南安排的。 那有的老哥就问了,子龙来了有认识他的不就露了相了吗?这其一,子龙一向低调,平时不怎么和焦元南在一起,只有有事儿的时候,子龙才会出现!!这其二,其实这时候已经无所谓了,子龙身上的气场足以让曲敏南折服!!如果不把它彻底嘎根!他缓过来还得得瑟,只有子龙这样的才真正的让他怕!彻底摧毁他的自信!他也就他妈老实了。 第451章 兄弟们聚会 再说老尹那边,很快就接到了消息,得知事情办得漂亮干净,当即把焦元南、王龙江这帮人全都叫了过来,大伙儿凑在一起吃饭,杨瑞也在其中。 杨瑞对焦元南办的这事儿,那是打心底里赞不绝口。 酒过三巡,老尹放下酒杯开口:“元南,龙江,你们都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以后啊,你跟杨瑞多走动走动,往后有需要大哥办的事儿,尽管张嘴!” 话锋一转,老尹的语气严肃起来:“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大哥可以对你们宽松点,可千万不能逾越红线!我说的这话,你们明白啥意思吧?” 焦元南赶紧点头:“明白,大哥!” “好!我就愿意跟聪明人打交道!”老尹笑着端起酒杯,“来,今天咱不谈工作,就叙旧、喝酒、聊交情!” “哎,好!”王龙江连忙应着,“领导咋开心咋来!” 大伙儿“啪”地一下端起酒杯,轻轻一碰,杯沿碰撞的脆响伴着笑声传开,这酒喝得那叫一个尽兴。 焦元南也借着这事儿,彻底和三阳集团的杨瑞攀上了关系。 啥叫人情世故?这就是!但是得在你有实力的前提下。 焦元南要是没从佳木斯调来外援,要是没有姚大庆帮忙,就算他再有脑子,这事儿也办不了这么圆满。 所以说,真就应了那句话,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这一天,在焦元南物流的办公室里,人气挺旺,有不少人!有句话说得好,啥人找啥人儿,夜壶找尿盆儿。这办公室里,都是经常在一起玩的这几个小子,不用说了,肯定都是社会人。 咱说实话,九十年代那会儿,社会人那真是遍地都是,谁家还没个一两个混社会的亲戚? 就算不是专门靠这个吃饭的,那也得沾点社会的边儿。 可能咱这儿就有老哥较真了,得说:“黑水啊,你这话我可不信,我家那可是家风正,教育也严,五伏内就没一个跟社会沾边的!” 行,你要是这么说,我也不跟你犟。 那我问问你,你身边的朋友呢?哥们儿呢?还有邻居呢? 反正搁那个年代,你身边指定得有混社会的,这你可别不承认。 但话说回来,像焦元南这么纯的社会人,不多,职业混的少! 所以啊,不管是道上的兄弟,还是做买卖的老板,都乐意往焦元南这儿凑。 为啥呢?因为在焦元南这儿待着,舒坦!得劲儿!跟他在 一起,就有一种安全感!踏实。 为啥说踏实!你得先明白当年的“流氓”到底是啥样。 一提到流氓,你指定想到无赖,毕竟“流氓无赖”这四个字总搁一块儿说。 那时候大多数社会人,玩儿得埋汰!为啥大伙儿都躲着他们,敬而远之呢? 因为你一旦跟这帮流氓子走近了,他们可不是真心跟你交哥们儿、处朋友,天天就琢磨你兜里那俩钱儿!变着法儿给你下套,不坑你一把能叫流氓吗?不把别人的钱揣自己兜里能叫无赖吗? 可焦元南不一样!他玩儿社会,那绝对讲究!对朋友更是肝胆相照,从来都不差事儿!你别看焦云南脾气不好,人还非常的狠。但对自己的朋友兄弟,那是非常的敞亮,也非常的讲义气!你绝不挑不出来123。 有很多人都欠焦元南的人情,焦元南没亏过他们! 所以在焦元南身边,你啥都不用想,压根儿没有那些江湖上的尔虞我诈,就一个实打实!咱前面铺垫也够了,言归正传,今儿个焦元南这办公室里,那是相当热闹! 屋里头这会儿,聚着一帮人在这唠嗑儿:有白博涛,有道外的彭志国,还有文化公园的坏三,文化宫的小岩,外加焦元南自己的兄弟李丁平。 这帮人在一块儿,一顿吹牛逼,尤其是坏三,唾沫星子喷的可哪都是,这小子贼鸡巴能白话!那嘴叭叭的就没停过。 焦元南在一旁抿着嘴笑,就听着这帮人白话。 就在这时候,白博涛低头瞅了眼手表:“哎呀我操!光顾着唠嗑了,都没看时间,这都中午了!我说咋肚子饿得咕咕叫呢!走了走了,别在这儿唠了,换个地方,今儿个我安排,咱出去吃口饭!” 这边坏三一听,潇洒地甩了甩头发,说:“着啥急啊涛哥?好不容易来元南这儿待一会儿,再唠会儿呗!” 白博涛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拉鸡巴倒吧!等啥等?咱边吃边唠不行吗?再说了,你赶紧的,把你那嘴角擦擦,全他妈是唾沫星子!” 说着还指了指坏三的嘴。 咱说…坏三这逼姓刘,叫刘皮。虽以说混的不大,但是就乐意和焦元南贴贴咕咕!焦元南也不讨厌他,一来二去,成了哥们儿。 坏三赶紧用手抹了抹嘴角,不服气地怼回去:“涛哥你啥意思?我跟你说,冰城这帮社会人,有一个算一个,当然了,南哥除外,剩下的,论干仗论别的,我坏三可能差点意思,但要说长相、气质、潇洒劲儿,还有女人缘,我坏三说第二,谁敢称第一 ?” 说着又得意地甩了甩那一头长发。 咱说…这坏三,今年二十八九岁,还是个光棍儿。 在那片,算不上啥顶尖的狠角色,但在文化公园,混得也还算可以。 要说长相,那可就有意思了。 当年…老哥老姐们还记不记得,流行那种郭富城那发型,头发老长老长了,四六分,都快把眼睛挡住了。 那年代,郭富城这头型可是相当火爆,但不是谁梳都好看,得有那脑型撑着住才行,对吧?得头发浓密,发质好才行。 可坏三这脑型,跟别人就不一样,天生就不正,是个扁脑袋。 小时候在家睡觉,他妈总给他来回挪脑袋,就怕睡出后脑勺,结果倒好,给睡成了个大扁脑壳,左边扁右边扁,两侧也扁,那张脸长得跟个刀螂似的。 再加上他头发稀稀拉拉的,发质贼差,那四六分的发型梳在他头上,就跟两块门帘子似的,死死地贴在脑瓜皮上,一点都不蓬松,贼他妈磕碜! 就他这扁脑瓜子配这张脸,像啥呢?咱小时候都看过《鹿鼎记》吧?就往神龙岛偷石碑那个胖头陀,跟他长得是他妈一模一样! 而且他还贼瘦,外号叫“排骨队队长”,你就想想那身形,瘦得跟黑白无常似的,全是骨头架子。 可你说这人吧,长得不咋地,偏偏自我感觉良好,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 他那腿倒是挺长,细得跟麻杆似的,都快到腰了,可上半身贼短,穿啥衣服都显得贼磕碜。 但人家就是牛逼,就是自信,那股劲儿谁也比不了! 坏三接着梗着脖子说:“涛哥,你也不用这么不服气,别老这么瞅我,我一点儿不撒谎,我一到哪儿,那些娘们儿就跟苍蝇似的,呼啦一下子全围过来了,就这么有吸引力!” 白博涛瞅着他,嘴角一撇,用一种贼怪异的眼光打量着他,慢悠悠地说:“三儿,咱哥俩打交道,不说处得有多铁,也有四五年了吧?你这小子人还行,就是缺样东西——缺块他妈大镜子!!不行你撒泡尿照照呐?!” 这话一出口,李丁平、小岩、彭志国这帮人“噗嗤”一下全笑了。 坏三一看,急了:“你们笑啥?我告诉你们啊,笑也没用!这叫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你们他妈纯纯的嫉妒,尤其是你,白博涛!” 白博涛今儿个不知道咋回事,也较上真了,抬头瞅着他:“坏三啊,涛哥承认,你身上确实有一点别人比不了的地方。” 坏三一听 ,立马得意起来:“瞅瞅,我说吧!” 白博涛话锋一转:“就是你这不要脸的劲儿,到底是咋练出来的呀?” “不是,你这……” 坏三刚要反驳,焦元南赶紧打圆场:“行了行了,三儿,多大点事儿,至于吗?再说了,我这兄弟长得也挺……挺有他妈特点……。” 白博涛一瞅焦元南,乐了:“元南,我一直以为你这人贼正直,从来不撒谎,今儿个这话可说得不实在啦!咱自己家兄弟,你这不是骗他吗?将来他这逼样的,不得吃亏?” 焦元南摆摆手:“我骗他啥了?再说了,老爷们儿过日子,论的是人品,是那股子男人劲儿,长相算个鸡巴,就算长得像个鸡巴,你也不能说呀!?” 坏三儿一听,感觉这话怎么不像夸我呢?但好像还是在帮我,说不出来点啥。眼神有点迷离。 白博涛撇撇嘴:“你要是这么说,我还真不跟你犟?” 坏三炸毛了:“白博涛,你今儿个咋回事?故意针对我是不?忘了上回在舞厅,我把娘们儿让给你的事儿啦!?” 白博涛一愣:“啥时候的事儿? 就上个月那回? 我咋不记得了?” “我操!” 坏三急了,“你忘了?那娘们儿明明是我先盯上的,后来瞅着她奔你去了,咱俩是哥们儿,我才没跟你抢!肉烂在锅里,给谁不是给?换了外人,你看我能让吗?那娘们儿我盯老长时间了,我往那儿一站,她指定得跟我走,你信不信?” 说着又啪啪甩了甩头发。 白博涛被他气乐了:“哎呀我操,你拉鸡巴倒吧!你这是不想让咱吃饭了是不?你不饿了?” “吃个屁!” 坏三梗着脖子,“我现在胃里都反酸水,让你给我气地!” 焦元南笑着打圆场:“行了行了,别吵了,走吧!得意楼那边都订好了,赶紧走吧!” 一行人出了办公室,焦元南带着李丁平,白博涛和小岩,再加上彭志国和坏三,开了两台车,直奔道外得意楼去了。 有老哥问了?唐立强,王福国,林汉强,子龙,黄毛他们干啥去了、他们咋没来? 你像黄毛,唐立强他们,这时候人家都有自己的场子,也有自己的兄弟,那不得挣钱吗?有时候也来,但是今天没在。 王福国,林汉强,子龙他们,好像去巴彦给龙江大哥还是谁,办事儿去了,咱先不唠他们,咱先说这头儿。 到了饭店,大家往包厢里一坐,菜很快就 哐哐往上上,大伙儿也都端起酒杯喝上了。 坏三这时候一撸胳膊一挽袖子,嚷嚷起来:“等会儿等会儿!南哥,我单独敬你一杯!白博涛,你可别挑理啊!” 白博涛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嘟囔着:“你赶紧鸡巴敬酒得了,哪儿他妈那么多废话!” 坏三没搭理他,端着酒杯盯着焦元南:“今儿个到这,那等于到我家门口了!别的咱不说,这顿饭谁也别争别抢,必须我安排!” 焦元南笑着点点头,没说话。 坏三接着说:“南哥,咱俩从认识到现在,整整两年零六个月了!” 白博涛在旁边“嗤”了一声,乐了:“我说坏三,你可真有意思,没啥嗑唠啦?有两年半直接说呗,还装数学好呐!” “哎?你咋回事儿?” 坏三不乐意了,“我这儿敬酒呢,你插啥嘴?笑啥笑? 你管天管地,还管我笑不笑了? 你听着就行呗!” 焦元南端起酒杯:“行了行了,别说了,啥话都在酒里了!” “得嘞!” 坏三梗着脖子,“南哥,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咕咚”一口,把满满一杯白酒干了,那可是八五年的老白酒,劲儿贼冲! 这时候,一直没咋说话的彭志国也端起酒杯,看着焦元南:“南哥,我大国嘴笨,也没啥大能耐,但你要是有啥事儿用得着我,吱一声就行,你看我咋给你办就完了!” 焦元南赶紧端起酒杯:“别这么说,兄弟!自己家人,不用客气,都在酒里了!” 说着跟彭志国一碰杯,俩人也都干了。 这顿饭吃得挺热闹,气氛贼好。 可就在这时候,焦元南的大哥大响了。 他拿起电话:“喂,立强啊,事儿办得挺顺利吧?”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啥,焦元南的脸色变了变:“我操?咋回事?跟谁认识?来…让他接电话!” 过了一会儿,焦元南对着电话说:“我操……金阳,我焦元南!操!谁能想到是你家亲戚啊!既然认识,那这事儿就算了,我让立强他们回来,我就不过去了,这儿还有一堆事儿呢!” 又听了几句,焦元南有点不耐烦了:“不是…操,你可真鸡巴能整事儿!行行行,我现在过去!咋地?我开飞机去啊?咋也得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行,好了,见面再说!” “嘎巴”一声挂了电话,焦元南站起身,和大伙儿说:“不好意思啦哥几个,临时有点急事,我得去处理一 下!” 白博涛一瞅焦元南要走,问:“咋的了?出啥岔子了?” 焦元南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说:“还能咋的,龙江大哥那事儿呗!我让立强带队去巴彦处理,没想到跟金阳遇上了,他俩还认识!金阳刚才打电话,非得让我过去一趟。” 说着他把酒杯往桌上一墩,“这杯我干了,你们哥几个在这儿慢慢喝,单我一会儿下楼就结了,谁也别争!” “别啊…南哥!” 旁边的彭志国赶紧站起来,“都说好了今儿个我安排,哪能让你花钱!” 焦元南咧嘴一笑:“拉倒吧,一顿饭而已,能花几个钱?计较这干啥!走了!” “南哥,我跟你去!” 李丁平也跟着站起来,顺手拿起了外套。 彭志国也往前凑了凑:“南哥,用不用我也一块儿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焦元南摆摆手:“不用不用,谁都不用去!你们在这儿吃就行!金阳也是咱自己好哥们儿,去了也不是干仗,没必要兴师动众!” 这话刚说完,白博涛也拎起了外套:“南哥,我跟你去!正好我也有事儿找金阳,上次小武子跟我说的那事儿,一直想找他关照关照,今儿个赶上了,正好一块儿去!” 焦元南一瞅,也没再推辞:“行,那走吧!” 焦元南和白波涛俩人并肩就往外走。 到了一楼吧台,焦元南冲服务员喊了一嗓子:“服务员,把206包厢的单买了!” 服务员赶紧应道:“哎,您好!是涛哥他们吧?” 白博涛点点头:“对,206的!” 说着就往兜里掏钱。 焦元南一把拦住他:“博涛,这俩小钱儿别争了行不行?挺大老爷们儿,在这儿推来推去的,不让人笑话!” 就在这时候,服务员笑着说:“两位大哥,不用买单了!你们来的时候,有位彭先生已经在这儿压了2000块钱,特意交代不让别人花钱!” 焦元南一听,心里头挺暖和,心想:彭志国这兄弟,平时不咋说话,办事儿是地道!处哥们儿,就得处这样的!他冲服务员点点头,没多说啥,心里却把这份情记下了,转身跟白博涛出了饭店。 再说说楼上的包厢,没过一会儿,小岩接了个传呼…突然站起来:“各位,家里有点事儿找我,我得先回去一趟!” 坏三一听不乐意了:“干哈呀?这刚喝到兴头上就走?你家咋的了?着火啦?” “你他妈会说话不?” 小岩瞪了坏三一眼,“ 我真有急事儿,没事儿能走吗?” 说完冲彭志国打了个招呼,“志国,我先走了!” 扭头就出了包厢。 他一走,小岩也跟着站起来:“我也喝得差不多了,先走了啊!” 说完也溜了。 你说这事儿巧不巧,啥事儿都赶一块儿了!刚清静没两分钟,彭志国的大哥大突然“铃铃铃”响了起来。 他赶紧接起来:“喂,沈总,咋回事?我在得意楼跟哥们儿喝酒呢,有事儿你说!”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啥,彭志国的脸色“唰”地一下就沉了:“啥?民哥让人打了?在哪儿?他现在咋样了?伤得重不重?” 顿了顿,他又急忙说:“行,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说完“嘎巴”一声挂了电话,起身就往外走。 彭志国猛地站起来,对着坏三和李丁平说:“三儿、大平,我哥让人给打了!出事了,现在医院,我得赶紧过去处理!你们俩在这儿接着喝,单我已经买完了,前台压了2000块钱,肯定用不了,剩下的钱你们俩拿着随便花!” 李丁平一听,脑袋一摇:“喝个鸡巴毛!我俩在这儿咋喝得下去?走吧,你哥出事了,我俩跟你过去看看!” “不用操心,我自己去就行!” 彭志国摆了摆手。 “别废话了,走吧!” 李丁平拽起外套就往外走,“医院离这儿不远,开车两三分钟就到!” 坏三这时候也赶紧站起来:“等会儿等会儿!别急着走啊,我得把剩的酒喝完!这酒都是粮食做的,剩下多可惜!” 说着“咕咚咕咚”两口,把桌上两瓶啤酒全灌进了肚子,然后抓起大衣,骂骂咧咧地说:“他妈谁这么大胆子,敢打大哥?走!看看去!” 一行人匆匆下楼,开着车直奔医院。 离这儿本来就近,没几分钟就到了地方。 车刚停稳,就见一个小伙子在门口使劲挥手:“国哥!国哥!这儿呢!” 彭志国一推门下车,快步走过去:“人呢?我哥咋样了?” “在里面呢!” 小伙子领着他们往里面走,“挨打的就是,沈利民,沈老板!” 这沈利民可不是一般人,开了家大运通出租公司,在冰城干这行算是最早的一批了,九三年就成立了公司,比后来火得一塌糊涂的利峰出租公司早了将近十年。 那时候开出租公司,绝对是个挣钱的好行当,沈利民脑子活,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彭志国在公司里挂着经理的头衔 ,其实干的都是实打实的“硬活”——处理公司里的疑难杂症,解决各种纠纷,尤其是社会上的烂摊子。 那个年代,不管干啥买卖,身边都得有几个社会人撑场面,尤其是服务行业,事儿更多。 对外来讲,公司的出租车难免会发生碰撞纠纷,司机们抢活干也容易跟人起冲突,甚至被人打,这时候就得有人出面平事;对内来说,出租车司机素质参差不齐,难免有调皮捣蛋、故意整事的,这些烂摊子也得有人收拾。 彭志国干的就是这个,手底下还带着七八个老弟,刚才在门口接应的三喜就是其中一个兄弟。 到了门口,公司的副总、几个部门主管都在那儿等着呢,一看见彭志国,赶紧迎上来:“大国,你可来了!民哥在里面呢!” 彭志国点点头,一把推开病房门就走了进去。 第452章 打到你服为止 彭志国一脚踏进病房,坏三跟李丁平也紧随其后,仨人一进门,眼睛就直勾勾地盯向病床上的人。 “民哥!”彭志国嗓门洪亮。 沈利民刚缝完脑袋,纱布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大概二十来针,差不离能到三十针,脸让人家揍得乌眼青,肿得老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他妈指定是让人给圈踢了,身上的血都干透了,一片片黑红的血渍子糊在衣服上。 “大国啊……”沈利民嗓子哑得厉害,说话都费劲。 “哥,你这到底是咋回事?” 彭志国往前凑了凑,语气里满是火气。! “算了算了,没啥大事……”沈利民还想含糊过去。 “民哥,谁打的你?你赶紧告诉我!”彭志国追问。 沈利民犹豫了一下,还是吐了口:“是潘宏那小子。” “他妈的!又是这逼养的!”彭志国气得直骂街,转头就喊,“三喜?三喜在哪儿呢?” “国哥,我在呢!”三喜从门口赶紧应了一声。 “你去把石磊他们全都给我叫回来,越快越好!”彭志国吩咐道。 “哥,你没来之前我就给他们打过招呼了,这会儿正往这儿赶呢,估计也快到了。”三喜连忙回话。 彭志国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行,再打电话,让他们快点儿!!民哥,他妈因为啥呀!” 沈利民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没啥,那逼就是个纯纯的驴马烂子,就是个臭无赖,咱跟他犯不上置气,打两下子就打了,算了吧。” “你说啥呢民哥?”彭志国一听就不乐意了,嗓门瞬间拔高,“他算个鸡吧?还敢跟咱玩无赖?上次他跑到公司来嘚呵的,我就想收拾他了,没成想他还敢动手打你!这事儿指定不好使,新账老账咱一块儿算!” 他拍了拍胸脯,语气斩钉截铁:“民哥,这事儿你别管了,我必干他!必须好好收拾这逼,出了啥事我自己兜着,不用你操心!” 可能有的老哥不知道这潘宏是干啥的,咱在这儿说说。 这潘宏在道里那也是一号人物,也挺牛逼,主要就是养黑车为生。 在道里,他手下得有几十台出租车,这买卖简直就是无本万利,纯纯的白捡钱。 老哥们想想,这能不牛逼吗?自己没有公司,纯纯套牌,没有别的费用!他还弄些淘汰下来的计价器,往车顶上一安,看着跟正规出租车没啥两样,嘎嘎唬人。 但你说不管是黑车还是正 规白车,你不得有牌照吗?可这逼倒好,套的全是利民出租车公司的牌照,就连车门顶上的门徽都喷得一模一样,不仔细瞅根本看不出来。 你就琢磨琢磨,这帮开黑车的司机,一天到晚都玩命似的在路上拉活,哪能不出点磕磕碰碰的? 有时候他们把人给刮了,或者把别人的车给碰了,一瞅自己不占理,二话不说,一脚油门就溜了。 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人家被撞的能不找吗?人家按着车牌照找上门,全找到利民公司来了,公司平白无故吃了多少哑巴亏!这事儿沈利民也知道,都是潘宏那小子搞出来的。之前也给潘宏打过几回电话,可人家根本不屌他,说啥都不好使。 今儿个潘宏在机电餐厅吃饭,巧了,沈利民也在那儿。两伙人就在餐厅大厅里遇上了。 潘宏一看见沈利民,就阴阳怪气地说道:“沈利民,我他妈听说你到路政大队去投诉我了?还去了交通局,你啥鸡巴意思?操!敢情就你他妈能大口吃肉,不让咱们跟着沾巴点,连口汤都不让我们喝呗?” 沈利民瞅了他一眼,语气挺平静:“潘宏,你吃肉喝汤跟我没关系,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你不能打着我们利民公司的旗号啊!你套的全是我们公司的牌照,三天两头就有人找上门来,给我们法务部的人都累懵逼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而且那违章罚单一来就是好几百张,你这不是扯犊子呢吗?咱俩也算认识,我还是那句话,你干啥我不管,但以后别再套我们公司的牌照了。你要是还这么整,我就去道里大队报案了!” 潘宏一听这话,当时就炸了:“哎呀我操!沈利民,你说啥?我咋没听清呢?我他妈真是给你点逼脸了,把你惯的!我潘宏啥脾气你不知道啊?还敢吹牛逼要告我?赶紧去!你妈的,你信不信,你要是让我这行当干不了,你那公司也别想开了,包括你他妈全家,我他妈都好好送一送!” “潘宏,你别他妈跟我耍无赖!”沈利民也来了火,“我干的是正经买卖,手续齐全,合理合法,凭啥不能开?” “哎呦我操!合个逼样的,还跟我提合理合法?”潘宏说着就往前凑,“来来来,你给我过来!” 话音刚落,他一把搂住沈利民的脖子:“出去!我单独跟你唠唠,好好跟你唠唠!” 沈利民使劲一扒拉他的手:“你别拽我!我跟你没啥好唠的!” “我操你妈!”潘宏急眼了,“啪”的一个电炮就甩在了沈利民脸上,紧接着反手薅住他的头 发,一个绊腿就把沈利民撂倒在地。 他转头从旁边的茶几上抄起烟灰缸,照着沈利民的脑袋就砸了下去,一边砸一边骂:“你妈的,给你点逼脸了!操你妈!”哐哐几下,沈利民脑袋上就被砸出了四五个口子,血一下就窜了出来。 潘宏甩了甩手上的血,冲身后的小弟喊:“给我揍他!你们几个过来踹他!往死里闷!敢跟我俩装逼,闷他!” 沈利民一倒地,潘宏带来的那帮兄弟就围了上来,一顿圈踢,皮鞋头子往他身上招呼。 “操!操你妈地!”潘宏还在一旁骂骂咧咧地指挥。 后来…沈利民就被人急急忙忙送到三院来了。 就在这时候,石磊带着大义他们七八个人也赶到了病房,一进门就大声喊:“民哥!国哥!” 彭志国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等:“等会儿,兄弟。民哥,你刚才就是在机电餐厅遇着他们的?他们现在走没走?” “他……他们应该没走,我去的时候他们刚到没多久,估摸着还在那儿呢。”沈利民虚弱地喘着气说。 “行,你别管了,我这就找他去!”彭志国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大国!大国!”沈利民急忙出声喊住他。 “咋的,民哥?”彭志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你去了可别冲动,跟他好好唠唠得了行不行?大不见小不见的,他要是答应以后不套咱们公司的牌照了,这事儿就鸡巴翻篇得了,别把事往大了闹!”沈利民一脸担忧地劝道。 彭志国皱了皱眉,语气带着点不赞同:“民哥,你琢磨琢磨,这事儿是能唠几句就完的吗?” 这时候坏三凑了过来,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行了,民哥,你听我说!” “哎,兄弟。”沈利民应了一声。 “我是坏三!”坏三嗓门一扬,“志国说的没毛病,这事儿能唠明白吗?根本唠不拢!就得干!不把他打服帖了,这事儿压根解决不了!社会上的事儿你不懂,就潘宏这逼样的,就得往死里干!” 他越说越激动:“潘宏算个鸡巴!太能装逼了!这事儿你别管了,咱这就找他算账去!” 一旁的李丁平抱着膀子,一声没吭,反观坏三,嘴跟机关枪似的没停。 彭志国一拧身,沉声道:“走!” 李丁平这才开口:“一会儿用不用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 “不用不用!”彭志国摆了摆手,“咱直接走就行,兄弟们够用了 !” “那走吧!” 彭志国忽然转头:“丁平,你别去了,坏三你也别去!” “放屁呢!”坏三往前一凑,“咱是哥们,事儿赶上了哪有不掺和的?我跟潘宏那逼样的,干不死他我!你信不信?” 彭志国点点头:“行,那走吧!” 说着,彭志国领着兄弟们率先往医院外走,坏三却一步一回头,磨磨蹭蹭的。 李丁平在他胳膊上怼了一下:“你干啥呢?” “你瞅啥?走啊!”李丁平催道。 “别催别催,你看那小护士!”坏三挤眉弄眼地说。 “哪个护士?这医院全是护士。”李丁平不解。 “就服务台站那个!长得最带劲的那个!”坏三压低声音。 李丁平顺着他指的方向扫了一眼,咂咂嘴:“操,这小姑娘确实高挑,长得是真漂亮!” “看见了吧? 咋的,你认识啊?”大平问道。 “我感觉马上就要认识了!”坏三得意地笑。 “啥意思?” “啥意思?我刚才过去开门的时候,人家一直瞅我笑呢!”坏三一脸笃定。 “我去你妈的吧!” 李丁平骂道,“不是我说你,你这逼是不是有病?人家那是服务窗口,你没看着牌子上写的‘微笑服务’啊?谁过去人家不笑?就算九十岁老头子站那儿,人家照样笑!” “大平啊,你对女人是真不了解!”坏三摇摇头。 “啥意思?” “你看她那笑,对别人是一种笑,对我那指定是另一种笑!”坏三比划着。 “滚犊子吧你!” 李丁平懒得理他,转身就往外走。 坏三还在那儿一步一回头,嘴里嘟囔着:“小娘们,早晚给你拿下!等我回来的!” 说完,他才赶紧上车。 两台车一脚油门,直奔机电餐厅而去。 车子一到机电餐厅门口,大门“哐当”一声被推开,八九个人哐哐的进了大厅。 这帮小子一个个梗着脖子,抬手扯了扯衣角,双手往怀里一揣——但凡有点社会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来干仗的架势! 这明摆着怀里都藏着家伙事,不是刀,那也得是铁棍,镐把之类的家伙。 餐厅里的服务员、领班一看这阵仗,赶紧慌慌张张地围了过来。 “国哥,你们这是……”一个 服务员战战兢兢地开口。 彭志国抬手一摆:“没你事儿!我们过来就找个人,上一边儿去!” 这时候,餐厅的王经理也快步跑了过来,眯着眼扫了一圈,立马看明白咋回事了,赶紧陪着笑脸:“哥们儿哥们儿哥们儿!咱有话好好说!不知道你们和谁之间可能有恩怨,这事儿我管不着,但咱能不能约到外面去解决?千万千万别在这儿动手,影响太不好啦!” 大义斜眼瞅了王经理一下,皱着眉开口:“啥?你谁啊?” “你别鸡巴管我干啥的!”王经理还挺硬气,“你也不用跟我整这社会上的一套,你们知不知道这场子是谁罩的?我告诉你们,这场子……” “我告你妈了个逼!” 王经理的话还没说完,坏三就炸了毛,几步冲上去,“给你点逼脸了是不?还敢在这儿逼逼!啥场子谁罩的?你算个嘚啊!就算天王老子罩的,今天咱也照样来找人办事!听不懂人话是不?再逼逼一句,我他妈打死你!操操操!” 说着,坏三抬手就给了王经理几个大嘴巴子,“啪啪啪”的声响在大厅里回荡,直接给王经理打懵了,捂着红肿的脸站在那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彭志国他们也没再搭理他,转身就往楼上走,目标明确——找潘宏算账! 他们知道潘宏肯定在楼上,但具体在哪个包房,还不清楚。 咱先不说他们上楼找人的事,回头说说这个王经理。 他捂着脸,气得浑身发抖,领班赶紧凑过来,一脸担忧地问:“王总,您没事吧?您看脸都给打肿了!” “没事个屁!”王经理咬牙切齿地骂道,“一群小逼咔了,敢在我这撒野!你们等着,看我咋收拾他们!居然敢打我,这仇我必须报!” 说着,王经理掏出手机,直接拨了个电话:“喂,涛哥吗?我这儿出事了!有人在我场子里闹事,还把我给揍了!你赶紧带人过来!” 镜头一转,咱们再看楼上。彭志国他们已经冲到了包房区,挨着个地推门检查,前后已经推开五六个包房的门了。 推第一个门,里面的人正玩得嗨,听见动静回头一看,闯进来一群凶神恶煞的人,都愣了一下,有人壮着胆子问:“你们找谁啊?” “行了,别问了!”李丁平沉声喝道。 这李丁平长得又高又膀,往那儿一站就透着股威慑力,他抬手一指屋里的人,语气不善:“没你鸡巴事儿!你们玩你们的,别耽误我们办事,听见没?” 屋里的人吓得赶紧点头:“没……没有,不耽误,不耽误。” 李丁平见他们老实了,抬手就把门给关上了,接着跟兄弟们一起往下一个包房走去。 “哐当”一声,306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彭志国带着兄弟们一拥而入。 包房里,潘宏正一手攥着麦克风,一手搂着个妖艳的娘们。 那娘们穿得贼拉暴露,小裙子短得离谱,屁股蛋子半拉露在外面不说,连三角篓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潘宏一脸横肉,唱得正嗨,那嗓门扯得嘎嘎响,透着股子霸道劲儿。 他唱的是《九妹》,唱到副歌“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九妹九妹,火红的花蕊”时,手顺着歌词往下一滑,“啪”地一下就摸在了那娘们大腿。 这女的一夹腿:“哎,你干啥呢?宏哥,你弄疼我了!” 潘宏嘿嘿一笑,接着唱:“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九妹九妹,我最爱的九妹!来,亲一个!” 他说着就撅起嘴,闭上眼睛凑了过去,可等来的不是柔软的嘴唇,而是一个迎面砸来的大啤酒瓶子! “啪嗒”一声脆响,啤酒瓶子结结实实地干在了潘宏脸上,瞬间就给干开花了。 “砰”的一声闷响后,碎玻璃渣子、啤酒沫子混着血,哗啦一下从他脸上流了下来,糊了满脸都是。 “哎呦我操!”潘宏疼得嗷一嗓子叫了出来。他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一帮兄弟立马站了起来,手都往腰上摸去,显然是要掏家伙。 这边大义和石磊带着七八个人也不含糊,“唰”地一下把砍刀拎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你妈的!操操操!”上去就往潘宏的人身上剁,下手那贼鸡巴狠,压根不惯着他们。 包房里顿时乱成一团,哭喊声、惨叫声、骂声混在一起:“哎呦我操!哎呀!疼死我了!” 彭志国他们哐哐一顿猛干,坏三瞅准机会,拎着皮鞋头子往对方脑袋上踹,专捡软柿子捏,打着便宜仗。 唯独李丁平没掺和打仗,他瞥了眼角落里坐着的一个小姑娘——是个坐台的,长得挺好看,身材也带劲。 李丁平抱个膀子走过去,往她对面一坐,压根没理会旁边的打斗。 “老妹儿,没事,别害怕,打不着你。”李丁平语气挺随意。 小姑娘吓得脸色发白:“大哥,我真有点害怕……” “害啥怕呀,陪大哥喝一杯。”李丁平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一杯,“老妹儿,你在这干多 久了?” “我刚来一个多月。”小姑娘小声回答。 李丁平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这是我名片。要是在这干得不开心、不得劲儿,或者干够了,就联系我。来哥这儿干,提成指定比这高,客人也有素质,挣的钱肯定比在这多,咋样?” 你看这李丁平,人家都在那头干的热火朝天,他他妈倒好,跑这儿来,给自己场子挖人来了。 潘宏早就被打得瘫在地上,浑身是血,却还硬撑着骂:“彭志国,你他妈活够了?敢打我?” 彭志国一脚踩在他胸口,眼神狠厉:“操你妈!咋的?你把民哥打成那样,我不打你打谁?我还敢打你不?你算个鸡巴!我他妈有啥不敢的!” 他一把薅起潘宏的头发,“我问你,以后还敢不敢套我们公司的车牌了?说话!” 潘宏龇牙咧嘴地梗着脖子:“滚你妈的!彭志国,你个小逼崽子等着,我他妈不把你手筋脚筋挑了,我就不叫潘宏!” 那时候的道上人,个个都硬气,就算被揍得半死,狠话也得撂到这。 彭志国冷笑一声,伸手拽过一个啤酒箱子,“啪”地拽过来,随手抽出一瓶啤酒。 他揪着潘宏的脖领子,“砰”的一声,啤酒瓶子直接砸在潘宏脑袋上,瓶子瞬间稀碎,玻璃碴子满天飞。 “哎呦我操!大国!你妈逼!”潘宏疼得嗷嗷直叫。 彭志国把剩下的半拉瓶子碴子一扔,碎片飞得满屋都是。 包房里惨叫声此起彼伏,随后……“砰砰砰”的啤酒瓶爆头声接连不断。 这时候屋里其他人都停手了,为啥?因为音乐早就停了,地上的麦克风没关,啤酒瓶砸人的动静顺着麦克风传出去,“砰砰砰”的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尤其是潘宏的惨叫声,那叫一个凄厉,“啊——!哎呦我操!”早就被打懵了。 兄弟们都看傻了,彭志国下手也太鸡巴狠了,哐哐往死里干,一顿啤酒瓶子下来,潘宏早就没了刚才的硬气。 一箱啤酒快打完了,彭志国冲石磊、大义一摆手:“来,再给我搬一箱!奶奶的!” 话音刚落,另一箱啤酒“哐”地就被推了过来,全是当年那种大绿棒子,不像现在的小瓶。 彭志国又拿起一瓶,照着潘宏脑袋就砸:“你妈的,还套不套?” “砰!”又是一下。“你妈的,套不套啦?” 潘宏疼得浑身抽搐:“哎呀我操!大国!多大仇啊你这么 干?我他妈又没抱你家孩子跳井!哎呦我操!你要干死我啊?” “你妈的!我问你话呢!还没回答!”彭志国又是一下,“套不套啦?” 这时候他也不指望潘宏回答了,跟机械似的,拿起啤酒瓶就往潘宏脑瓜子上哐哐猛砸。 潘宏被打得东倒西歪,脑瓜子肿得跟血葫芦似的,早就没了反抗的力气。 瓶子拿起来也不瞅准,跟捣蒜似的往他头上招呼,“操!啪!” 到最后,潘宏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不是打着眼珠子了,是脑瓜被打得跟血葫芦似的,血和碎玻璃碴子粘在一起,把眼睛都糊住了。 第453章 护犊子 潘虹被打得有气无力,连连求饶:“服了服了!不套了不套了!再也不套了!” 彭志国一呲牙,恶狠狠地骂道:“你他妈现在知道服了?赶紧打电话!” 潘虹呲牙咧嘴地说道:“明天……明天我就让他们把牌子都摘下来!” 彭志国眼睛一瞪:“啥明天?操你妈的!”说着抄起一个大酒瓶,“啪嚓”一下又砸在潘虹脑袋上。 潘虹“啊”的一声惨叫,赶紧改口:“不!今天!今天就摘!” “你妈的赶紧打电话!现在!立刻!马上!快点!”彭志国吼道。 “哎呦我操!我的电话!我的电话呢?”潘虹眼睛都睁不开,在身上胡乱摸索着。 这时候,刚才陪他坐台的那个娘们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穿着高跟鞋,露着小屁股,粉色的裤衩子一走道就“呱呱”地露在外面。 她拿起旁边桌上的电话,扭着腰走到彭志国跟前,递过去还抛了个媚眼,故意把屁股撅得老高,生怕彭志国看不见,然后才扭扭捏捏地回去了。 “哥,电话搁这儿呢。”娘们娇滴滴地说道。 潘虹颤抖着拿起电话,疼得直咧嘴:“哎呀……大胖啊?” 电话那头传来大胖的声音:“虹哥,咋的了?听着声音不对啊。” “别他妈问了!赶紧给咱家所有司机打电话!让他们把牌照都卸了!快!”潘虹说道。 大胖一愣:“啥?卸牌子?好好的卸它干啥?卸了咱还咋干活啊?” “我操你妈!废话这么多!我让你咋干你就咋干!听见没?”潘虹怒吼道。 “行行行!听你的听你的!别鸡眼啊虹哥!”大胖赶紧应道,“好嘞好嘞!”“嘎巴”一声挂了电话。 电话刚撂下,旁边的大国就说道:“国哥,行了吧?” “行你妈了个逼!”大国抄起一个啤酒瓶,“我操!”“啪”地一下又砸在潘虹头上。 就这一下,直接把潘虹干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彭志国瞅了瞅潘虹的几个兄弟,喊道:“过来!” 那几个兄弟早就吓坏了,一看彭志国这么狠,两箱啤酒瓶子都打没了,哆哆嗦嗦地走过来:“大哥,这事儿跟咱没关系啊!” “等一会儿他要是没死,醒了之后你们告诉他,以后别鸡巴整没用的!再敢整没用的,下回抓住他必废了他!听没听懂?能不能转达明白?”彭志国说道。 “必须能明白!必须的!一句话不带 落的!他要是再装逼,就干死他!”一个兄弟赶紧说道。 “我说干死他了吗?我说的是废他!”彭志国瞪了他一眼。 “那不得说狠点吗?显得咱厉害!”那兄弟小声嘀咕道。 “滚你妈的!让你咋说你就咋说!”彭志国骂道。 “行行行!大哥听你的!废他!必须废他!” 这时候,坏三正往那个坐台娘们跟前走。 那娘们一直拿眼睛瞟彭志国,没注意坏三过来。 坏三摆了摆手,嬉皮笑脸地说道:“老妹儿,这儿呢?” 他故意摆了个造型,头发梳得四六分,郭富城头型,跟门帘子似的一甩一甩的,“老妹儿,我撒谎都不是人,打我进屋,你就一直在瞅我吧?我明白咋回事!记一下子,!” 那女的瞅了瞅他,疑惑地问道:“你啥意思啊?” “呵呵呵,啥意思?我爱你啊!我爱你吗!嘻嘻嘻!”坏三贱兮兮地说道。 “不是,我明白这数字的意思,我是说你给我留这个传呼号,到底啥意思?”娘们问道。 坏三儿一甩头发,故作潇洒地说道:“我乃江湖浪子,居无定所!怕你看上我,到时候找不着人,特意给你留个联系方式!老妹儿,记好了,!” “我操,你这逼是不是有病?”坐台娘们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骂道。 旁边的李丁平笑得都快抽过去了,一把拽住坏三儿:“我操,坏三儿,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走!”说着就把他从屋里拽了出来。 李丁平回头冲那娘们喊了一嗓子:“老妹儿,刚才哥跟你说的话记住了!在这儿干得不开心、不满意,随时给大哥打电话,来我这儿混!” 几个人刚走到大厅,“呼啦”一下子就冲上来一帮人,把他们团团围住。 这帮人手里都掐着家伙事儿,五连子、双管子、片柳子、管叉子,还有日本战刀,足足二十多号人,个个凶神恶煞:“你妈的别动!都别动!动一下打死你们!” 坏三儿眯着眼瞅了瞅:“哎呀我操,你们是哪儿的?敢在这儿撒野?” 这时,刚才被打的王经理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指着彭志国等人对为首的人说道:“涛哥!涛哥!就是他们!你看我这脸,给我扇的!” 咱说这个涛哥?是白博涛吗? 要知道,冰城叫涛哥的可不止一个。 这个涛哥,穿西服必须得敞着怀,手一插兜还得梗着个脖子,就这造型,看着挺装逼 ,但不得不说,这小伙长得确实精神,模样周正。说到这儿,估计有老铁已经猜到了。 没错,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满福利团队里的头号打手——段涛,道上都叫他涛哥! 那时候段涛在冰城混得风生水起,借着满福利的名头,在冰城挺横,就算不怕段涛,也得怕满福利的势力! 段涛披着衣服往前一步,瞪着眼睛吼道:“你妈的,我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不知道这场子是我罩的吗?活腻歪了?” 彭志国往前一站,沉声道:“操!有话好好说!” “哎呦我操,就你这逼样?小逼崽子,我认识你吗?你他妈算个鸡巴,还敢站出来!”段涛不屑地吐了口唾沫,“我跟你这种小卡拉米很少废话,先跪下!跪下跟我说话!你配站着跟我唠嗑吗?跪下!” 他手下的兄弟立马把枪举了起来,跟着起哄:“你妈的!涛哥让你跪下呢!赶紧跪下!” 这时候,李丁平扒拉开身边的石磊,往前一站,冷笑一声:“我操,我还寻思是谁呢,这么大排面,原来是段涛!怎么着,现在玩大了,就这么能装逼了?” 李丁平可不惯他这毛病!段涛瞅着李丁平,脸上一阵尴尬,似笑非笑的,还没来得及搭话。 要知道,在任何团队里,总有想出头的小弟。 尤其是这个许军,他是段涛刚收的小弟,今天是头一回跟着段涛出来办事。 来之前,段涛在车里特意交代:“我告诉你们,一会儿到了地方,都他妈给我精神点!别给我丢脸,别给大哥丢脸,别给利哥丢脸!都他妈放狠点,不管是谁,都给我往死里干!只要我脸一沉,你们直接崩他就完了,听没听见?” 许军赶紧表忠心:“明白明白!放心吧涛哥,我贼猛!” 段涛斜了他一眼:“你谁啊?” “涛哥,我是许军,刚来的!” “操,你还贼猛?你有多猛?” “涛哥,我谁都不惯着,上去就干!” “别吹牛逼了!” “真的涛哥,你看我一会儿表现就知道了!” 这都是来之前的事儿,段涛当时也没太当回事。 许军一瞅这架势,心里琢磨:“我操,表现的机会来了!这可是露脸的好时候,必须得好好表现一把!” 他又见李丁平敢跟涛哥这么说话,还嘲讽段涛装逼,心里的火一下就上来了:“你他妈敢这么跟我涛哥说话?还敢直呼其名?不收拾你收拾谁!” 许军抄起五连子,指着李丁平骂道:“操你妈的!咋跟我涛哥说话呢?去你妈的!”“砰”的一声,直接扣动了扳机! 子弹带着火球子飞了过去,“扑通”一下就把李丁平给周了个跟头,重重地摔在地上。 许军还得意地抿着嘴乐,瞅着段涛邀功:“涛哥,咋样?我猛不猛?” 段涛的脸“唰”地一下就绿了,上前一把揪住许军的衣领,怒吼道:“你他妈打谁呢?你把李丁平给干了!你知道李丁平是谁的兄弟吗? 段涛懵了,别说怕不怕大平,见着他大哥焦元南,都得哆嗦!那可是焦元南的人! 许军还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问道:“涛哥,我猛不?我敢开枪吧?” 段涛气得一把甩掉身上的西服,抬手就给了许军几个大嘴巴子,“猛你妈个头!猛你妈!你他妈咋这么欠揍呐?” “啪啪”的耳光声清脆响亮,“谁让你开的枪?!” 许军被打得晕头转向,委屈地说:“涛哥,不是你让的吗?” 段涛上去又是几个大嘴巴子,许军这才不敢吱声了。 段涛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他妈惹大祸了!” 李丁平压根没动手,刚站出来说句话,就被一枪撂倒了。 焦元南啥脾气,动他本人还行,动他兄弟,那就是捅了马蜂窝! 段涛赶紧跑到李丁平身边,蹲下来说道:“大平!大平!这纯属误会!这傻逼是今天刚来的,不懂事!咱先叫救护车,赶紧上医院!” 李丁平捂着胳膊,一块肉都被打飞了,鲜血“呲呲”地往外冒,顺着指缝“哇哇”地淌。 他咬着牙骂道:“他妈的,上啥医院?死不了!” “别硬扛啊大平,赶紧上医院处理伤口!”段涛急了。 “你妈的段涛,你给我记住!我他妈要是不废你一条腿,我就不叫李丁平!你等着!”李丁平恶狠狠地说道。 “大平,你干啥呀?”段涛一看他要起身,赶紧问道。 “干啥?打电话!”李丁平“哐哐”地掏出手机,鲜血顺着袖口滴落在地上。 “大平,你先上医院吧!”段涛还想劝。 “不用!段涛,你他妈别想走!”李丁平拨通电话,对着听筒吼道:“强哥!我是李丁平!” 唐立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咋了?出啥事了?” “强哥,我在机电餐厅,被段涛给崩了!一枪给我撂这儿了!” 唐立强一听,急道:“在哪儿?机电餐厅?” “对!我就站出来说句话,他就一枪给我放这儿了!” “段涛还在那儿吗?” “在!还跟我装逼呢!” 唐立强怒吼道:“这狗娘养的是不是活拧歪了?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嘎巴”一声挂了电话。 李丁平回头瞪着段涛:“你他妈别走!段涛,强哥马上就到!你不是想唠吗?一会儿咱好好唠!” 段涛一听唐立强要来,脸瞬间就变了,陪着笑说道:“大平,这事儿咱有话好好说,你这么办就没意思了!” “滚!别跟我说话!等我强哥来了,让他跟你唠!你真牛逼啊段涛,混大了是吧?我李丁平站出来说句话,就被你一枪撂这儿了,牛逼!你等着!”李丁平咬牙切齿地说道。 “大平,你这嗑唠的就没劲了,真没意思……”段涛急得满头大汗,却没啥办法。 段涛吓得浑身哆嗦,他能不哆嗦吗?唐立强的脾气他太清楚了,那家伙来了指定得崩他、干他! 段涛强装镇定,劝道:“大平啊,咱先上医院呗?伤口不能耽误!” “我不去!”李丁平瞪着他,“你这么的,一会儿强哥来了,崩完你,咱俩他妈一块儿去医院,我陪你!” 段涛彻底没辙了,自言自语地骂道:“你看这鸡巴事儿办的!现在跟你说啥都没用,走走走,先撤!你在气头上,咱先不唠这个!”说着就要往外走。 李丁平一瞪眼珠子,吼道:“你妈了个逼段涛!你敢走?给我站着!” “哎呀,你也太不理智了!大平,我撒谎都不是人,这事儿真能说开!”段涛的脸难看的跟吃了屎似的。 “你敢走试试!段涛,你记住,就算你跑了,我也能去你场子抓你!指定能抓住你!”李丁平恶狠狠地说道。 “走走走!先撤!”段涛也不管李丁平了,回头喊:“我西服呢?” 旁边的小弟赶紧捡起西服递过去,想给他披上。 段涛气急败坏地一把甩开:“披你妈了个逼!还披!”抓起西服就往外走。 出来后,段涛脑瓜子嗡嗡的,一肚子火没处发,转头就瞅上了许军这个惹祸精,上去就一顿踹:“你妈的!我操!我操!” 许军被踹得嗷嗷叫:“哎,大哥!你踹我干啥?” “我踹你干啥?你咋这么欠呢?跟他妈欠揍似的!我问你,我他妈让你开枪了吗?让你开枪了吗?”段涛一 边踹一边骂。 “涛哥,你不是让我表现得猛点吗?”许军委屈地说道。 “滚你妈的!”段涛骂了一句,也懒得再管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唐立强的事儿。 他心里琢磨:唐立强一会儿就来了,真要是带人去我场子抓我,咋整?要是真让唐立强给收拾了,我在冰城的脸就丢尽了!我段涛现在在冰城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哥,这要是被揍了,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想来想去,段涛掏出电话,拨通了自己老大满福利的号码——这事儿,只能找老大出面解决了! 段涛攥着手机,电话一通喊:“喂,大哥啊!” “段涛?咋的了?”电话那头,满福利的声音带着股刚睡醒的慵懒。 “大哥,我跟你说个事儿!”段涛的声音发颤,还带着点气急败坏。 “咋的了?磨磨唧唧的!”满福利不耐烦了。 “妈的!就是你前阵子新收的那个兄弟!” “新收的?哪个啊?” “就早上起来跟个二逼似的,拍着胸脯说自己嘎嘎猛的那个!许军!”段涛几乎是吼出来的。 “哦——啊啊啊啊,那小子啊!”满福利想起来了,“那小子他妈挺有意思,脑瓜子不咋灵光还挺能吹牛逼。” “有个鸡毛意思!大哥呀!”段涛哭丧着脸,“今天我领他头一次出来办事,他把李丁平给崩了!” “啥?!”满福利的声音瞬间拔高,满是惊讶,“咋的?把大平给崩了?李丁平咋的了?他先动手了还是咋的?” “没动手!刚鸡巴从饭店出来,张嘴说了句话,我还没等插上话呢,这逼养的嘎巴一下子,就给李丁平干个跟头!” “这这这……这他妈不虎逼吗?!”满福利气得直骂,“这不纯纯惹祸了吗?!” “大哥,关键是咋的!这李丁平不依不饶啊!”段涛带着哭腔,“我说让他赶紧上医院,他不干,当场就给唐立强打电话了,说要干我,还要掐我一条腿!” “你妈的!”满福利也火了,“你把人崩了,人家能不找你吗?能他妈不干你吗?!” “那咋整啊大哥?”段涛彻底慌了,“我现在腿都软了!” “段涛你呀,真他妈不让人省心!”满福利叹了口气,“行了行了,你先把电话撂了,我给焦元南打个电话问问。” “好嘞!”段涛如蒙大赦,嘎巴一声就挂了电话。 满福利拿着手机,手指头在桌子上敲 得咚咚响。 他心里明镜似的,自己啥段位?大哥级别的人物,这种事能直接给唐立强或者李丁平打电话吗?那太掉价了。这电话,必须得打给焦元南。 拨号声响了没两下,那边就接了:“喂,元南啊,我满福利。” “哎呀,福利大哥!咋的了?有事啊?”焦元南的声音挺客气。 “元南,你在没在物流公司?” “不在,我给龙江大哥办点事,在巴彦呢。咋的了,福利大哥?” “操,这一天净他妈烂屁眼子事!”满福利骂了一句,“那个机电餐厅,你知道不?就是段涛,他不过去接场子了吗?” “啊,我知道啊,上个月你不跟我打完招呼了吗?” “对对对,不是接场子的事。” “那咋的了?” “他妈今天,机电餐厅的王老板给段涛打电话,说有人在那闹事。你说咱都接了场子了,肯定得管啊!” 满福利语速飞快,“完了段涛就带着人去了,一到那一看,操,碰着李丁平了!段涛新收的那个兄弟,不认识大平,那他妈跟虎逼哨子似的,上来嘎巴一下子,一枪就把大平给撂那儿了!” 焦元南那边瞬间没了声音,过了几秒,语气就不对了,透着股子寒意:“咋的?你兄弟把李丁平给崩了?” “元南元南,你别生气!”满福利赶紧打圆场,“我听说李丁平也没咋地,就打胳膊上了!医药费啥的,我来拿!你放心,段涛这边我肯定收拾他,还有那个新来的许军,我指定给李丁平个交代!” “行了,福利大哥。”焦元南的声音冷冰冰的,“你把电话撂了吧,我先给李丁平打个电话,看看他咋地了,行吗?” “不是,元南,你听我说……” “啪!”焦元南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满福利拿着嘟嘟响的手机,脸都绿了。 焦元南挂了满福利的电话一脸阴沉。 他这人护犊子在道上是出了名的,李丁平虽不算他手下最核心的兄弟,但也是跟着他混饭吃的,让人平白无故崩了,这口气他可咽不下去。 “妈的,满福利倒说得轻巧,五连子打上还没咋地?纯属扯犊子!” 焦元南骂了一句,攥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赶紧翻出李丁平的号码拨了过去。 “哎,大平,你搁哪儿呢?”电话接通,焦元南的声音带着股压抑的火。 “南哥……我在机电餐厅呢,等强哥过来呢 。”李丁平的声音透着疼,还有点委屈。 “别等了!你伤哪了?严不严重?”焦元南追问。 “胳膊……胳膊干飞一块肉,血哗哗淌。”李丁平吸了口凉气,“南哥,你咋知道这事儿的?” “满福利刚给我打了电话,那家伙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就给你拍了一下似的!”焦元南咬着牙,“你跟我说说,到底咋回事?” “别提了南哥!”李丁平一肚子火,“段涛那小子多嘚儿!我刚从餐厅出来,还没说两句话呢,他带来的那个虎逼哨子上来咣一下就给我撂这了!他倒好,连声都没吱,就在旁边看着!” “段涛让他打的?”焦元南眯了眯眼。 “那倒没有,但那是他兄弟!不是他领来的,那小子敢上来崩我?” 李丁平越说越气,“打完我,段涛还装模作样上来咣咣给那逼扇大嘴巴子,纯纯他妈演戏呐!” 第454章 规 矩 焦元南沉默了几秒,沉声道:“大平,满福利跟我说,那是他新收的兄弟,你之前见过没?” “打我的这个?”李丁平愣了一下,“没见过,瞅着脸挺生的,估计是个刚混社会的愣头青。” “你听我说,”焦元南的语气缓和了些,“你先赶紧上医院处理伤口,事儿先别往大了闹。一会儿我给唐立强打个电话说说情况。 段涛那小子没那胆子针对你,应该不是故意的。 但要是他真敢冲着你李丁平来,咱必干他,南哥指定不惯着!”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满福利刚才一个劲儿给我道歉,不管咋说,这事儿得先了解清楚。等我回去,要是真查出是段涛故意找你麻烦,我肯定给你讨个说法!你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先把伤治好了再说,行不行?” 李丁平听焦元南这么说,心里的火气消了不少,连忙应道:“行,南哥!我听你的,这就去医院!” 电话一撂,李丁平捂着还在流血的胳膊,骂骂咧咧地直奔医院。 咱再说说满福利这边,撂下电话搁那寻思,他妈的这事儿整的,焦元南刚才说话那语气都变了调儿。 焦元南啥脾气,满福利心里太清楚啦,这事儿就得趁热打铁赶紧办,拖得时间越长,那梁子结得越死,疙瘩越拧越深。 满福利脑瓜转得绝对快,琢磨明白后立马喊段涛:“把许军给我叫过来!” 至于他私下里咋按家法处置许军的,咱这儿先不提。 随后,满福利带着段涛、许军,开着车直奔李丁平住院的地方。 病房门“哐当”一推开,屋里李丁平和几个兄弟全在,一瞅进来的人,都愣了下:“哟,利哥?” 李丁平也抬眼瞅过来,语气挺客气:“利哥,你来了。” 这声“利哥”可不是白叫的,这叫啥?这叫互相尊重,懂不?在社会上混,段位高低明摆着。 满福利这时候也是冰城一方大哥,再说了,讲究的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看,满福利手下所有兄弟,不管在啥场合,见着焦元南那都是一口一个“南哥”。 那反过来,李丁平他们见着满福利,自然也得叫一声“利哥”,这就叫礼尚往来,互相给面儿。 满福利往病房里的椅子上一坐,扫了一眼屋里的人,开口就骂:“他妈的,这点逼事儿办的!大平啊,前一段时间的事儿你可能不知道,机电餐厅那地方,段涛接过来之前没人罩着,就他妈老王成天打电话墨迹, 段涛才接手的。今天他打电话说有人来闹事,你说他能不来吗?但那个许军,确实是我新收的兄弟,他不认识你,才闹出这岔子。” 他转头冲段涛喊:“段涛,过来过来!你给大平赔个礼,道个歉!” 段涛赶紧凑到病床边,陪着笑说:“大平啊,真不好意思,咱这兄弟没教育明白,头一天上道跟他妈二逼似的,你可别挑理。这么的,等你伤好了,你要是还不得劲儿,你杵我一下子、崩我一下、扎我两刀都行,千万别为这点事儿,让咱两家闹矛盾,别整得利哥和南哥为难,那咱俩可就成罪人了,是不是?” 满福利在一旁笑了笑,打圆场说:“不能不能,都是自己家人,大平能真对你动手吗?能崩你扎你吗?你也是无心之失。这么着,大平,等你伤好了,利哥在黑天鹅给你摆几桌,把冰城那帮社会上的朋友都叫上,让段涛给你敬酒赔罪,里子面子利哥都给你挣回来,行不行?来,把东西拿过来!” 满福利一摆手,身后的小弟赶紧把一个包递过来。 满福利接过包往床头柜上一放,拉链一拉,露出一沓沓现金:“这个你拿着,十万块钱,先拿着花。要是不够用,再跟利哥说,利哥再给你补。” 说着,就把这十万块钱稳稳地放在了李丁平的床头。 李丁平瞅着那十万块钱:“利哥,这钱我指定不能收。” 满福利眉毛一挑,说道:“啥意思啊大平?是嫌钱少,还是记仇呢?你这大体格子,这点逼事儿不至于往心里去吧。再说我也跟你说了,段涛不是冲你去的,那许军小逼崽子是今天新收的,纯属想在段涛面前嘚瑟表现,这事儿的来龙去脉我都摸清了,对吧?要是咱哥俩之间有过节,你不收这钱没毛病,但这纯纯是误会啊!你说这事儿要是没处理明白,不让元南脑瓜子也疼吗?拿着拿着!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得劲儿,我说了,等你伤好,利哥亲自来接你出院,咱在黑天鹅摆几桌,把冰城这帮社会上的都给你找来,指定让你大平有面儿!” 他转头瞪了段涛一眼:“他妈的你也是,段涛!以后办事稳当点,兄弟都带不明白!行了大平,别老冷着个脸了,利哥办事指定有分寸,没有金刚钻,不揽这瓷器活!我既然来了,肯定得让你大平满意,得让你心里舒坦,是不是?” 话音刚落,满福利“啪”一打响指。身后一个小弟立马拎着个小皮包过来,从里面掏出个小玻璃瓶子,“叭”地往桌子上一放。 “大平啊,你看看,这事儿办得行不?满意不?许军的家法,我 已经执行过了。” 李丁平往瓶子里一瞅,里面装着水,水里泡着个玩意儿——是一根泡得都快发白的手指头,看那样子是根小拇指。 满福利盯着李丁平,语气严肃:“大平,你记住,我满福利别的不行,就是家法森严!我对兄弟好归好,但跟我混的,犯错了必须认,错了就是错了,没二话!行了,这东西就给你放这儿了,愿意要你就留着当个纪念,不愿意要,一会儿让小弟出去撇了就完事儿!这事儿的处理结果,你也跟元南说一声,我们先走了。” 说完,满福利“嘎巴嘎巴”地站起身,领着段涛他们,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咱说实话,满福利这事儿办得绝对够用!里子面子全给李丁平拉满了。 你想啊,李丁平挨了打,确实不是段涛下的手,是新收的小弟不懂事;人家不光让段涛赔了礼,家法也执行了,直接把许军的小拇指剁了;段涛也放了话,要是李丁平还不解气,怎么收拾他都行;满福利还承诺亲自接他出院,摆大席请遍冰城的社会人,给他挣足面子;钱给了十万,还说不够再补,上不封顶。 再说了,李丁平是肉疼,挨了一下,但肉长好了就没事儿了,可许军的手指头剁了,那是再也长不出来了,以后就成九指了,这惩罚够重了?换谁也挑不出毛病! 所以说满福利这事儿办得,里子面子全给足了,连焦元南的性子,都挑不出半点毛病。要不然,满福利后期能坐上冰城一把大哥的位置?这都是有原因的,办事儿就得这么周全。 有的老哥问了,满福利这是怕了焦元南? 我告诉你,根本不是!满福利这是借这事儿以儆效尤呢。 咱说,你随着自己越混越大,兄弟一多,队伍就难带了,这道理满福利能不清楚吗。 多少大哥栽跟头,都是因为底下小弟在外头瞎折腾惹的祸! 所以满福利这时候心里早就有了规划:我满福利的团队,必须我说了算,一言堂!让你们干啥就干啥,谁敢私下里勾心斗角、跟外人结怨,今天整死这个,明天干没那个,打着我满福利的旗号瞎搞,我满福利有几个脑袋替你们扛雷? 满福利团队里的规矩,那都是他一手定的铁律!跟别的团队可不一样,有的帮派里全是私人恩怨,小弟们咣咣把人干死,最后黑锅全扣在大哥头上。 就像白博涛团队里的大刚他们,不少事儿都是私人恩怨闹的,最后全算在了白博涛身上,纯属坑大哥。 再说回这边,满福利把事儿 办得明明白白,后来焦元南也没招了,人家做的到位,你整不出来毛病,也跟李丁平说了:“拉鸡巴倒得了,都是自己人,别揪着不放。” 李丁平这才松了口,不再计较。 咱再说彭志国。 这小子平时不多言不多语,可心里清楚,办事儿也贼讲究。 之前在饭店里,坏三还搁那儿摆谱:“到我地盘了,焦元南也得给我面子,这顿我安排!” 彭志国啥也没说,悄没声儿地去吧台压了2000块钱,妥妥的办事像样。 这会儿彭志国回了家,心里却犯了难。 他琢磨着:李丁平今天让人揍得这么惨,那可是为了帮我办事儿!我这心里得有数,得表示啊。 他转身就去翻家里的立柜,嘎巴嘎巴掏了半天,没找着钱,急得直骂:“我操!” 这时候他媳妇刘晓颖听见动静过来了:“咋的了啊?。” 彭志国没好气地问:“我前两天放立柜里的3万块钱呢?你拿用了?” 小颖愣了下:“啊,我不跟你说了吗?咱弟小辉要订婚,老家那几套房子、破院子都没法住,人家娘家说了,房子得重新修修整整。家里钱不够,我爸也给我打电话催,我就把你那3万,加上存折里的2万,一共5万给老家寄回去了,先给小辉盖房子,这可是大事儿!” 彭志国急了:“你用钱没事儿,但你得告诉我一声啊!” 晓颖也有点委屈:“我寻思上次跟你提过一嘴,你知道呢。” 彭志国气道:“你他妈啥时候说过拿钱的事儿!我这儿等着用钱呢!” 晓颖赶紧问:“咋的了?出啥事儿了?” 彭志国摆摆手:“啥事你别管了!” 说着转身就准备出门,刚走到门口又回头问:“你把钱都寄回去了,手里还有生活费没?” 晓颖小声说:“就剩几百块了……” 彭志国一听媳妇说手里就剩几百块钱,当下没犹豫,伸手“啪”一下把自己的包拉开,从里面掏出一沓皱巴巴的现金,数都没数就往晓颖手里塞:“拿着!这两千多你先花!” 晓颖赶紧往后躲,摆手道:“不用了大国,你这不正着急用钱呢吗?是不是在外面出啥要紧事了?我这几百块够花,你快拿着用吧!” 彭志国脸一沉,语气带着点不耐烦:“操,那几百块钱能干啥?够你买啥的?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说完“嘎巴”一下把钱扔在炕沿上,转身就往外走。 出了家门,彭志国叼着烟在楼下转悠, 心里犯了难:他妈的,这三万两万的,到底能向谁串一下呢?李丁平那是替自己出头才挨的打,这钱高低得给人扔过去,要不然也太差事了! 那时候在社会上混的,最讲究的就是这义气和面子。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人家不得戳着脊梁骨骂:“李丁平替彭志国摆事儿,在外面让人给打了给崩了,彭志国倒好,分逼不拿!” 那以后在冰城这地界还混不混了?再说了,就算不图面子,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毕竟人家是为了自己才受的罪。 彭志国正琢磨着该找谁借钱,兜里的大哥大突然“滴滴滴”响了起来。 他赶紧掏出来一接,电话那头传来了自己老板沈利民的声音。 “诶,大哥。” 张利民的语气挺直接:“大国啊,我听说了,你们前两天去找人办事,你那兄弟大平——是李丁平吧?让人给打了,还他妈拿枪给崩了?” 彭志国叹了口气:“大哥,是有这么回事儿,让你操心了。” 沈利民在电话里沉声道:“大国啊,这事儿明摆着,人家李丁平是替咱们出头,替公司办事,咱多少得表示表示,不能让人家寒了心!” 彭志国连忙说:“行了大哥,这事儿你不用管,我早就说了,出啥事儿我彭志国自己兜着,绝对不能让你费心!” 沈利民一听,骂道:“你他妈唠啥屁话呢?咱俩啥关系?我是你大哥!他出事是替谁办的?是替公司办事,是替我沈利民出头!反过来让你自己掏腰包,这传出去磕碜不磕碜?丢不丢人?别废话了,你赶紧告诉我,李丁平在哪住院呢?” 彭志国答道:“在二医院呢。” 沈利民又说:“江湖上的那些规矩我也不太懂,不知道你们道上都是咋办事的。我寻思着,咱俩过去给人家扔5万块钱,这数不少吧?” 彭志国一听这话,心里一下子松了口气,连忙说:“大哥,5万不少了,这数绝对够意思!要不这么着,这5万块钱,也别说你出,也别说我出,咱俩一家一半,我那两万五就从工资里扣,你看行不?” 沈利民直接骂了出来:“我操,彭志国你这是跟我唠啥呢?咱哥俩认识十来年了,你跟我整这虚的?先别说大哥有没有钱,就咱现在这买卖干得风生水起的,还差这几万块钱?就算是差钱,大哥也不能让你花这个钱!别墨迹了,赶紧的,你过来找我,咱一起去医院看看人家!” 说完“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撂了。 咱得实实在在说一句,沈利民 这老板当得是真讲究!你彭志国替我出头办事,还让兄弟李丁平受了伤,我能让你自己掏腰包垫钱?那也太不地道了! 彭志国跟着沈利民紧赶慢赶赶到医院,一进病房,就把装着五万块钱的信封,往李丁平病床边的床头柜上一放,几人围着病床又是递烟又是寒暄。 李丁平一看这架势,连忙摆手推辞:“拉鸡巴倒吧兄弟,真不用!满福利刚给我扔了十万块钱,这钱我指定不能再收了!” 彭志国赶紧往前凑了凑,语气诚恳:“大平,这可两码事儿,一码归一码!你是替咱们公司、替我彭志国办事才受的伤,咱多少得表示表示,不然传出去,人家得说我彭志国差事!” 沈利民也在一旁帮腔,拍了拍李丁平的胳膊:“大平,咱都是道上的兄弟,别客气!我听说你在四道街那块儿开了个小夜总会?以后我这边不管是朋友聚会、还是客户应酬,都不去别地方了,就认准你家了!” 这话一出口,那真是给足了李丁平面子,事儿一下子就妥了! 打这儿起,李丁平的“野玫瑰”夜总会算是彻底火了! 彭志国天天领着兄弟们往那儿跑,哐哐一顿捧场,酒水点得足足的,场面搞得热热闹闹;沈利民也常来坐镇,有时候彭志国就拉着李丁平到外面小馆子喝酒,俩人年龄相仿,脾气也对路,聊起江湖上的事儿、生意上的门道,越聊越投缘。 坏三这小子也天天黏在这儿,也他妈跟着掺和,他这人其实没啥坏心眼,就是太自恋,往夜总会大厅一杵,总觉得全店的女的都在偷偷瞅他。 有回李丁平和彭志国正搁那儿喝酒,他凑过来贱兮兮地说:“哎,你俩看,你家那丫头——就是吧台那个,都瞄我老长时间了,我感觉我早晚得栽她手里,得失身呐!” 李丁平“啪”地放下酒杯:“滚你妈的!能好好处就处,不能处就一边待着去!喝酒呢,净鸡巴唠些恶心事儿!小翠儿是我这儿的头牌,长得那么俊,能看上你这逼样的?” 坏三还不服气,梗着脖子说:“操!你懂个鸡毛,现在的女人心思怪得很!我这长相自带招风相,她们就是控制不住想瞅我!” 说着还冲路过的服务员挤眉弄眼:“老妹儿,是不是瞅我呢?” 那服务员翻了个大白眼,一阵干呕……小声骂了句“傻逼”,扭头就走了。 坏三尴尬地笑了笑,赶紧给彭志国倒酒,把这茬儿岔了过去。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李丁平、彭志国、沈利民几人的关系越来 越铁,李丁平的夜总会也借着这层人脉,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 镜头一转,咱再说说彭志国家里的事儿。 彭志国的媳妇叫刘晓颖,人如其名,长得那叫一个秀气,皮肤白皙,眉眼弯弯,一看就是个温柔的女孩。 最让人羡慕的是她的身材,那绝对霸道! 不是那种干巴巴的瘦,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纤细的地方纤细,小肚腩平坦得没有一丝赘肉,毕竟还没生孩子,前凸后翘的曲线,不管走到哪儿,都能让老爷们忍不住多看两眼,淌哈喇子! 这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晓颖就轻轻扒拉彭志国:“大国,别睡了,跟你说点事儿!” 彭志国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嘟囔着骂道:“我操,干啥呀?昨天晚上跟坏三、大平他们喝到一点多才回来,脑袋还疼呢,让我再睡会儿!” 晓颖推了推他:“别睡了,有正事儿!你跟我回趟宾县呗,我妈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家里盖房子的活儿差不多收尾了,让咱回去看看盖得咋样。”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爸还说,这盖房子的钱就算是借咱的,等我弟结婚的时候收了礼金,就把这钱给咱俩还上。” 彭志国一听这话,瞬间清醒了,坐起来没好气地说:“他妈的净鸡巴扯淡!那是你爸你妈,我老丈人老丈母娘!家里盖房子这么大的事儿,花点钱不是应该的吗?我还能往回要?扯鸡巴蛋!你跟他们说,这钱就当我孝敬二老的,不用还了!” 晓颖说:“那哪行啊,这钱也不少呢!” 彭志国摆摆手:“别废话了,就这么定了!你自己回去瞅瞅吧,我这边事儿挺多,夜总会那边得盯着,还有南哥那头,实在抽不开身,就不跟你去了。” 晓颖有点失落:“你真不跟我回去啊?” 彭志国点点头:“你自己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哎,等会儿!” 彭志国这时候一翻身,嘎巴一下把包拉开,里面有三千来块钱——这钱是沈利民给的,那五万块里剩下的,他没往自己兜里添,毕竟他一个月工资七八千,也不缺这点。 他抽出钱递给晓颖:“拿着!回去给老头老太太买点东西,别空着俩手进门!” 晓颖连忙摆手:“不用了老公,这些年你没少往我家搭钱,盖房子咱又拿了五万,哪能再花钱!” 彭志国眼一瞪:“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回去不是给你装脸吗?让你爸妈也知道你在这儿过得好!” 晓颖笑着说:“大国,你对我可真好!”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 第455章 人心隔肚皮 彭志国不耐烦地挥挥手:“别鸡巴矫情啦,赶紧的!我他妈困得不行,要睡觉了,你快走吧!” 说着就把晓颖往门口撵。 刘晓颖刚走到院子里,彭志国突然从屋里喊了一嗓子:“媳妇儿!” 晓颖回头:“咋的了?” 彭志国探出头:“别坐大客了,打个车回去!没几个钱,舒坦点!我要是不困,指定开车送你了!” 晓颖笑着应道:“行,老公,我知道了!” 随后,晓颖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宾县而去。 等晓颖回到宾县的第二天,她想着去街上逛逛,买点东西给爸妈。 走到宾县大街上,路过一家“金花狗肉馆”,正准备往里进,就看见一个人,晃晃荡荡地晃着膀子往店里走,不是别人,正是刘大赖子。 大赖子一推狗肉馆的门,抬头一瞅,立马笑着喊了一声:“哎呀,龙哥!你咋在这儿呢?” 屋里一桌坐着一个人,正是王俊龙。 王俊龙拿眼一斜刘大赖子,那眼神儿就没带一点儿好色。 这刘大赖子,他妈纯纯就是他妈农村里最膈应人的那种臭懒逼,三十来岁还是个光棍子,连个媳妇都没混上,家里穷得叮当响,耗子进去都得哭着出来。 那时候不比现在,没那么多包地的说道,家家都有几亩薄田,可就他刘大赖子家的地,全他妈荒了,地里的草长得比人都高。 就这逼样,不饿死他都算老天爷开眼了! 成天到晚就搁中街那片混,跟这个蹭口饭,跟那个蹭口酒,没事干就蹲在小卖部墙根底下,捡个别人扔的啤酒瓶子换俩零花钱,干的全是这没屁眼儿子的活儿。 这天他又穿个油了麻花的破棉袄,炕沿上一坐,一股酸臭味儿直钻鼻子。 王俊龙当时就皱紧了眉头,没好气地骂道:“大赖子!你他妈把你那破棉袄往远点儿挪挪,这股子味儿,你是半年没洗了还是咋地?” 旁边的喜子赶紧打圆场:“龙哥,不管咋说,咱仨也是发小,又是同班同学……” “同学咋地?发小又咋地?”王俊龙直接打断他,“认识我的人多了去,也没见谁像他,天天他妈来我这蹭饭!我他妈一拿饭碗,他准保准时准点来,你鼻子比狗都他妈灵,闻着味儿就来了?” 刘大赖子嬉皮笑脸地凑上来:“别介啊龙哥,不就一口吃的吗,至于的吗……” “至于!就你这好吃懒做的逼样,饿死你都他妈活该!一口吃的我也不给你,赶紧滚犊子!”王俊龙说着就往外撵他。 “别别别!龙哥你先别撵!我真有事儿跟你说,正经事儿!”刘大赖子赶紧扒着门框不撒手。 王俊龙没好气道:“你能有啥好事儿?要说就麻溜说,不说赶紧滚!” “哎哎哎,我说我说!”刘大赖子一看王俊龙松口了,赶紧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你猜我今儿看着谁回来了?” “我猜你妈个腿!”王俊龙当时就火了,“你当我是算卦的啊?我他妈知道谁回来了?不说拉倒,赶紧滚!” “别别别!我说我说!”刘大赖子赶紧摆手,往过一来,从酒精锅里夹了块炖狗肉,往嘴里一塞,边嚼边含糊地说:“我操,这狗肉炖得是真他妈香!” 王俊龙瞪了刘大赖子一眼:“你他妈还不说?到底谁回来了?” 刘大赖子这才压低了声音,凑到王俊龙耳边:“龙哥,是晓颖!” “晓颖?哪个晓颖?”王俊龙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能是哪个晓颖?就咱班那个刘晓颖啊!就是你以前老惦记着的那个!”刘大赖子赶紧补充道。 “刘晓颖?她不早结婚了吗?不是搁冰城过日子呢吗?咋回来了?”王俊龙这下坐直了身子,眼神都亮了。 “真回来了!” 刘大赖子拍着胸脯保证,“今儿下午我在宾县后街那商店看着的,她领着她小弟在那儿买东西呢,好像是买啥拖丝锦的料子,我一眼就瞅着她了,那模样,比以前更俊了!” 再说这边,刘晓颖刚回到家,老同学程燕就找上门来了,一进门就拉着她的手说:“晓颖啊,可算把你盼回来了!咱班同学都听说你回来了,都想你想得不行,这不都张罗着聚一聚,你可一定得去啊!” 刘晓颖笑着摇摇头:“燕儿,我就不去了吧,我这一年半载也回不来一回,寻思着在家多陪陪我爸妈,还有我弟,跟他们唠唠嗑,尽尽孝心。” “别介啊!”程燕赶紧拉住她,“你又不着急走,不差这一顿饭的功夫!再说了,咱同学都定好了,就在供销饭店,包厢都给订了,你可是主角,你不去,这局不就黄了吗?” “哎呀,别叫我主角,我可当不起。”刘晓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咋当不起?这么多年没见,大家伙儿都想你!就六点啊,你要是找不着地方,我过来接你!”程燕干脆利落地说。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就在宾县正街那儿是吧?”刘晓颖连忙摆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对!那到时候不见不散啦!”程燕又跟刘晓颖的爸妈打了招呼,“叔,婶儿,我先走了啊!” 刘晓颖的妈留她吃饭,程燕笑着推辞:“不了不了婶儿,我就是过来跟晓颖说一声,这房子盖得真好看,真气派!”说着就笑着出了门。 转眼就到了晚上,供销饭店里是真热闹。 晓颖出门前也特意拾掇了一下,毕竟是跟老同学见面,这么多年没见了,总不能给自家男人丢脸不是? 再说了,谁不爱美啊?刘晓颖本身长得就俊,今儿个穿了条小裙子,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那模样,确实俏。她踩着小碎步,就往预订好的包厢里走,这穿搭绝对引人注目。 门一推开,包厢里的程燕、小美、娟子这帮女同学一瞅见来人,立马炸开了锅:“哎呀妈呀!晓颖可算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这边话音刚落,角落里的王俊龙抬眼一瞅,哈喇子差点没流到桌子上。 心里面寻思:“我操,这刘晓颖在城里镀金这几年,变化也太大了!以前就知道她是个美人胚子,这结了婚反倒更有味道了,那股子风韵犹存的劲儿,真他妈绝了!” 班长是个大夫,这会儿也赶紧起身招呼:“晓颖啊,来来来,坐这儿坐这儿!” 旁边的刘大赖子刚扒拉完手里的花生,闻言立马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位置:“坐这儿坐这儿!我往这边挪挪,给你腾个好地儿!” 晓颖笑着走过去,在喜子和王俊龙中间的空位坐下。 屁股刚沾板凳,娟子就凑过来打趣:“哎呀妈呀,晓颖…可真是城里的水养人啊!你瞅瞅这皮肤,白得晃眼,比上学那会儿还俊!” “别闹了别闹了,都多大岁数了还说这个!”晓颖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老同学聚在一起,本来就是叽叽喳喳唠个没完,净说些上学时候的糗事和近些年的近况。 这时候,酒菜陆续端了上来,王俊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话匣子也打开了,装作潇洒的样子看向刘晓颖:“晓颖,你还记得不?小时候我给你递小纸条,前前后后得递了一百来张吧?你这倒好,一张都没回我,是不是故意的?” 晓颖在旁边笑着打圆场:“哎呀,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还提这干啥?那时候不都小屁孩嘛!” 正说着,刘大赖子揣着兜晃悠过来,插了一嘴:“哎,我跟你们说,现在龙哥可牛逼了!我不扒瞎,在咱整个中街,谁瞅着龙哥不得迷糊?他往这儿一跺脚,咱宾县都得晃三晃!知道不?龙哥的大哥,凯哥,那可是咱这儿的头号人物!” “行了行了,别瞎咧咧了!”王俊龙皱了皱眉,打断他,“都是老同学,说这些没用的干啥?”转头又看向旁边的刘晓颖,“小颖,我听说你老弟下个月要结婚了?” “对,下个月办事儿!”晓颖笑着点头,“到时候要是有时间,就去喝喜酒!” “必须的?礼金我指定给你随到位!”王俊龙大手一挥。 “不用不用,到时候你人来吃口饭就行!”晓颖连忙摆手。 “那哪行?”王俊龙摆了摆手,“这么的,你老弟结婚的车队包在我身上,我给你整十台奥迪!咋样?够排面不?” 那年代,十台奥迪当婚车,那可是相当有面子的事儿。 喜子在旁边听着,心里也有点打鼓,觉得王俊龙这逼是真能装,但不得不说,这排面确实够硬。 刘大赖子立马凑上去捧哏:“哎呦我的妈呀!十台奥迪!龙哥你也太牛逼了!这排面,在咱宾县绝对是头一份!” 晓颖连忙道谢:“谢谢龙哥,不过车就不用了,我老公说了,他小舅子结婚,他来安排车队。” “你老公?他能整啥车?” 刘大赖子一脸不屑,“能跟奥迪比吗?颖啊,你可能对奥迪没啥概念,你老公开啥车啊?” “我老公就开个奥迪。”晓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啥?你老公开奥迪?”刘大赖子眼睛都直了,“那你老公是干啥的啊?这么厉害!” “也没啥,就在一家公司上班,管点事儿。”晓颖笑了笑,“他说了,老弟结婚,他给借几台奔驰撑撑场面。” 这话一出,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不少,王俊龙脸上的得意劲儿也僵住了,刘大赖子更是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这话一落地,王俊龙眼睛一瞪,凑过来问道:“我操!我可听说你老公是在冰城混社会的,是不是有这回事?” 晓颖连忙摆手:“哎呀,你可别这么说!我老公具体干啥的,我从来不多问也不管,只要他对我好就行呗。” “对你好的人,可不光你老公一个!”王俊龙说着,突然伸手就搂住了晓颖的腰。 “俊龙!你要点脸!尊重别人点!”旁边的程燕立马呵斥道。 “就是,就算是同学也不能这么没分寸!”娟子等人也跟着帮腔。 王俊龙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地松开手,抬头打圆场:“行行行,是我不对!来,喝酒喝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就拿起酒瓶,“哐哐哐”给晓颖倒了一大杯白酒,“今天晚上专门给你接风,这么多年没见,必须不醉不归!” 晓颖连忙推辞:“我不会喝酒啊!” “那可不行!你是今晚的主角,不喝酒咋说得过去?”王俊龙不依不饶。 “我老公也不让我喝酒,我喝点饮料就行。”晓颖坚持道。 可王俊龙根本不听,硬是把酒杯往她面前一推:“今儿个谁说也不好使,这杯酒你必须喝!” 程燕心里暗骂:这刘军旗明摆着是想把晓颖灌醉,没安好心! 没过一会儿,王俊龙朝刘大赖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偷偷溜到走廊里。 王俊龙从包里掏出个小药包,塞给刘大赖子:“一会儿趁晓颖不注意,把这玩意儿放进她的饮料里。” “龙哥,这啥东西啊?”刘大赖子捏着药包,一脸疑惑。 “你别管啥东西,我让你咋干你就咋干!”王俊龙脸色一沉。 刘大赖子嬉皮笑脸地说:“我懂,我懂!” “少他妈跟我嬉皮笑脸的,这事儿必须办明白!”王俊龙说着,又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这回行了吧?” “妥了龙哥!你放心,这事儿我保准给你办得明明白白!”刘大赖子一把抢过钱,拍着胸脯保证。 回到包厢,晓颖起身说要去厕所,旁边几个女生也跟着站起来:“妈呀,我们也去一趟,一起呗!”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出了门。 刘大赖子一看机会来了,赶紧拿起晓颖桌上的饮料杯,用衣服挡着,把药面“哗哗”倒了进去,又晃了晃杯子。 那饮料是橘子汁,药面一融,压根看不出异样。 没多久,晓颖她们回来了,刚坐下,王俊龙又开始劝酒:“小颖不喝咱不勉强,晓颖你就用饮料代替,陪大伙喝几杯!” 晓颖没法推辞,只好端起饮料杯,“哐哐哐”喝了不少,一杯子饮料很快见了底。 她哪知道,那杯子里已经被下了催情药。 酒过三巡,王俊龙提议:“喝得差不多了,咱找个卡拉OK唱会儿歌呗!” 大伙纷纷响应,晓颖却摆摆手:“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别扫兴啊!”王俊龙拉着她不放,“大伙都是奔你来的,唱会儿歌我送你回去!” 架不住众人劝说,晓颖只好跟着去了卡拉OK。 一进包厢,她就觉得不对劲,脸开始发烫,浑身燥热,脸蛋红得像个苹果,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心里还莫名涌起一股兴奋感,双腿紧紧夹着,却根本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 之前还矜持得滴酒不沾的晓颖,这时候像是变了个人,不管是啤酒还是红酒,一劝就喝,“哐哐”地往嘴里灌,完全没了之前的分寸。 酒喝到这地步,王俊龙拽住刘大赖子的胳膊,低声呵斥:“大赖子,过来!去把他们都打发走,该回家的回家,该滚犊子的滚犊子!” 刘大赖子一脸懵:“啊?咋不玩了?刚过来没多大一会儿,酒还剩不少呢!” “滚你妈的!让你去你就去!”王俊龙瞪着眼骂道。 刘大赖子不敢再多嘴,赶紧转身冲屋里喊:“都走了走了!别在这儿待着了!” “干啥呀?刚唱到兴头上呢!”有人不乐意了。 “别废话!龙哥有事儿要办,你们不知道啊?赶紧走!” 刘大赖子上手就往外拽人,“娟子,别他妈嚎了,唱得比驴叫还难听!快走快走!” 一阵鸡飞狗跳,屋里的人全被他拽了出去,只剩下王俊龙和晓颖。 此时的晓颖早已醉眼朦胧,加上催情药的劲儿上来了,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蛋红得像要滴血。 卡拉OK包厢里的灯光本就昏暗,粉蓝相间的光线打在她身上,更显得风情万种。 王俊龙盯着她,眼睛都直了,哈喇子差点流下来,跟个变态似的凑过去,鼻子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嘴里嘟囔着:“哎呀,真香啊,想死我了!”说着就“哐哐”扒自己的衣服,扒完就伸手去拽晓颖的衣服。 晓颖还有点意识,死死抱住自己的衣服,挣扎着喊道:“你干啥呀?放开我!起来!” 可她的力气哪比得上王俊龙?王俊龙一把推开她,恶狠狠地说:“别装了!今天晚上我指定让你过瘾,你也憋坏了吧?有没有感觉自己心里发慌?除了我,没人能救你!” 说着,他就粗暴地扑了上去。 之后………!,又把浑身无力的晓颖从卡拉OK拽了出来,塞进出租车直奔宾馆。 第二天一早,晓颖悠悠转醒,药劲也过了,脑袋嗡嗡作响,疼得快要炸开。 她迷迷糊糊地扭头一看,旁边躺着的竟然是王俊龙!瞬间,昨晚的片段断断续续在脑海里闪过,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悔得肠子都青了。 “对不起……大国对不起……”她哽咽着,想死的心都有了。 彭志国对她有多好,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些年家里盖房子,彭志国没少出钱出力,平时家里有个大事小情,他也总是第一个跑过来帮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国虽然看着凶巴巴的,却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她一直知道,能嫁给这样的男人,是自己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管他是不是混社会的,对自己好就够了。可现在,自己却做出了这样的事…… 这时,王俊龙也醒了,看到晓颖哭,不仅没愧疚,反而嬉皮笑脸地说:“咋的了?哭啥?昨天晚上没伺候好你?正好咱都醒了,再来一把,哈哈哈!?” “你他妈臭流氓!不要脸!”晓颖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想打他。 王俊龙一把抓住她的手,脸色沉了下来,骂道:“还装鸡毛纯情?昨天晚上你不是挺疯的吗?” “你放屁!肯定是你给我下了药!”晓颖嘶吼着。 “下没下药有啥重要的?”王俊龙冷笑一声,再次扑了上去,“来,咱再重温一下昨晚的快活!” “你放开我!我打死你!”晓颖拼命反抗,可根本不是王俊龙的对手。 王俊龙抬手就给了她几个大嘴巴子,打得她眼冒金星,瞬间懵了。 之后,王俊龙再次粗暴地对她施暴,此处暂且不表,省略三万字……。 晓颖拖着浑身酸痛的身子回了家,脸上的红肿还没消,两边脸颊肿得跟熟透的桃子似的,带着清晰的巴掌印,眼神空洞又绝望。一进家门,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哭声撕心裂肺,听得人心头发紧。 她爹娘听见动静赶紧从屋里跑出来,一瞅闺女这模样,吓得魂都没了。 “闺女啊,这是咋了?谁给你打成这样?”娘一把抱住她,声音都发颤。 晓颖趴在娘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昨天晚上被王俊龙欺负、殴打,还有被强行带去宾馆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边说边骂:“那个畜生!他就是个畜生!” 她爹气得浑身发抖,蹲在地上猛抽旱烟,狠狠骂道:“他妈的!咱家咋就摊上这种事了!” 娘抹着眼泪,拉着晓颖的手小声问:“闺女,这事儿……还有别人知道不?” “没、没人知道……”晓颖哽咽着说。 “没人知道就好!”娘赶紧说,“这事儿咱就嚼吧嚼吧咽了,可不能声张!你要是跟志国说了,他还能要你吗?” 晓颖心里也怕,她太清楚彭志国的脾气,更怕这事让他知道后会跟自己离婚,到时候她真的一无所有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话被刚放学回家的二弟小虎听了个正着。 晓颖家有两个弟弟,大弟小辉眼看就要结婚了,二弟小虎还在上小学。 小虎跟姐夫彭志国关系最好,平时最黏他,如今看见姐姐被打成这样,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气得小脸蛋通红,必须告诉姐夫。 他揣着自己攒了好久的两毛钱,四个五分的钢镚,一路小跑冲到胡同口的小卖部。 喜欢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请大家收藏:()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6章 夺妻之恨 小卖部的老头瞅着他急匆匆的样子,打趣道:“小屁崽子,跑这么快干啥?” “我要打电话!”小虎把钱往柜台上一放,仰着小脸说。 “哟,你这小不点还会打电话呢?”老头笑着拿起电话递给他,“会拨号不?” “咋不会!”小虎接过电话,小手在拨号盘上“啪啪啪啪”一顿按,把电话打给了彭志国。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彭志国的声音:“谁啊?” “姐夫!是我,小虎!”小虎着急地说。 “小虎啊,咋想起给姐夫打电话了?” 彭志国的声音带着笑意,“你姐在家挺好的吧?过两天姐夫就回去看你们。” “姐夫,不好了!我姐让人欺负了!”小虎急得快哭了。 “啥?!”彭志国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谁欺负你姐了?叫啥名?哪儿的?” “我、我不知道叫啥……”小虎带着哭腔说,“但我姐脸都被打肿了,昨天晚上一宿没回家,今天早上才回来,一进门就哭,我爸妈劝都劝不好,姐夫你快回来哄哄我姐吧!” 彭志国沉默了几秒,语气冰冷地说:“行了小虎,姐夫知道了。” “好嘞姐夫!” 挂了电话,彭志国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眼神阴鸷,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这功夫彭志国正跟李丁平、坏三他们在一块儿呢。 李丁平眼尖,一瞅彭志国这脸色,立马就问:“嫂子这是咋地了?搁外头让人给熊了?让人欺负了?还是…咋的…让人给打了?” 其实最开始彭志国压根不想领这俩人回去,为啥呢?还不是小虎之前撂下一句话,说“我姐昨晚一宿都没回家”,这话一入耳,彭志国心里头就翻江倒海,这事儿说白了就是家丑,家丑哪能随便往外扬,传出去丢不起那人。 可咱说句实在的,李丁平就不说了,尤其是那坏三,别看名儿带个“坏”字,但是非常热心肠。 坏三一听这话,当时就炸毛了:“操他妈的!敢把我弟妹给揍了?这逼养的活腻歪了是不?走走走,干他去!” 彭志国还想拦着:“拉倒吧,我自己回去瞅瞅就行,你们不用跟着。” 坏三立马瞪眼睛了:“你放屁呢?纯属放屁!他妈这事咱要是没赶上也就算了,赶上了能让你自己去?走!都起来跟我走!” 几人刚要动,彭志国抬手拦了一下:“等会儿,我打个电话。” 说着就摸出手机打了过去,交代那边赶紧派个车过来。 没多大功夫车就到了,仨人一上车,直接就奔着宾县开过去了。 等赶到宾县,车子“嘎巴”一声停在院门口,仨人推开车门就往里走。 刚进院,小虎就颠颠地跑过来了,喊着:“姐夫,你可回来了!” 彭志国急着问:“你姐呢?”小虎指了指屋里:“我姐搁里屋呢。” 彭志国一把推开里屋门,就瞅见他媳妇晓颖在那儿坐着呢。 平时挺精神的一个人,这功夫脸拉得老长,一看就没好事。 晓颖抬头一瞅是彭志国,那委屈劲儿瞬间就绷不住了,“嘎巴”一下就扑到他怀里,搂着他腰一顿哭一顿嚎,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哭够了,才抽抽搭搭地把前一天晚上的事儿跟彭志国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晓颖抬起头,抹了把脸上的眼泪,眼神瞅着挺坚决:“志国,不管咋说,是我对不住你。这事儿都已经出了,你要是想跟我离婚,我明天就跟你去办手续。要是你不嫌弃我……我以后肯定跟你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呜……!。” 这话一出来,换哪个老爷们儿听了能受得住? 彭志国气得牙都快咬碎了,浑身都跟着发抖。 旁边的李丁平和坏三也傻了眼,嘴张得老大,都忘了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坏三才憋出一句:“哥,咱……” 李丁平立马瞪了他一眼,低声喝止:“…别瞎逼逼!你别说话,坏三,尤其你别说话!本来没啥事儿,你再瞎咧咧两句,指不定就出乱子,听着没?” 坏三撇撇嘴,嘟囔了一句:“哎,那我不说了…不说了……。” 这时候彭志国摸出手机,翻出号码就打了过去,电话一通:“磊子!赶紧的,把大义、三喜他们全都给我叫上!都他妈往宾县来,到我媳妇娘家这儿,能找着不?” 电话那头还想问咋回事,彭志国直接打断:“别鸡巴瞎问了!带上家伙事儿赶紧过来,听见没?” 那边应了声“行,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彭志国低头瞅着还在抹眼泪的晓颖,语气软了下来:“媳妇,我彭志国嘴笨,不会说啥好听的。这事儿让你受委屈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怨你,听见没?你好好的,我指定要你,你没做错啥,是那帮逼养的玩得埋汰,居然他妈敢下药!” 他顿了顿,又问:“你知道下药的是谁不?”晓颖想了想,说:“好像是那个刘大赖子。小燕跟我说,当时瞅着他在我跟前捂捂喳喳半天,也不知道他手里头攥着啥。那晚上我酒喝多了,小燕也忘了跟我说,后来才想起来,他好像在我杯子里瞎鼓捣了半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俩人正说着话呢,院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有人进来了。 抬头一瞅,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俩人念叨的刘大赖子。 这小子这时候过来干啥来了? 原来啊,之前那事儿办完之后,晓颖哭着跑回了娘家,王俊龙心里头就开始打鼓,害怕啦。 他怕啥呢?怕晓颖一家子直接去报警告他,真要是告了,那麻烦可就大了,轻则罚款蹲局子,重则说不定得判几年。 思来想去,他就把刘大赖子给找来了,想让这小子出出主意,或者帮着挡挡事儿。 刘大赖子一颠颠跑到王俊龙那儿,脸上堆着献媚的笑,搓着手说道:“龙哥,咋样?昨晚得手了吧?这么多年的心思,总算如愿以偿了!龙哥,是不是得再赏兄弟两个啊?” 王俊龙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操,没有你也照样?” 刘大赖子赶紧点头哈腰:“那是那是,龙哥您牛逼!那啥,龙哥,您看赏钱……” 王俊龙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扔给他:“给,拿着!你去老刘头家一趟,帮我探探风。看看他们家啥动静,是打算认了这事儿,还是张罗着要去告我,都给我打听清楚了,听见没?” 刘大赖子一把抓过钱,眉开眼笑地应道:“那必须的!龙哥您放心,我这就去!”说完揣着钱就溜了。 一路晃悠到老刘头家,刘大赖子抬头一瞅,心里嘀咕:“操,这房子盖得真带劲,真气派!” 刚进院,老刘头就迎了出来,皱着眉问:“大赖子,你咋来了?有啥事?” 刘大赖子装模作样地笑道:“刘叔,我是跟晓颖同学来的,过来看看您家盖新房。” 说着往屋里一瞅,嚯,一屋子人,顿时有点发懵,连忙打哈哈:“哎呀,这是姑爷回来了?真热闹啊!那啥,你们忙着,我就不凑热闹了,我先走了啊!” 他刚要转身,屋里的晓颖正好出来,一眼就瞅见了他,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指着他对彭志国哭喊道:“老公!就是他!就是刘大赖子给我下的药!” 彭志国一听,眼睛瞬间就红了,冲着门外吼道:“大义!把他给我拽回来!别让他跑了!” 旁边的坏三早就按捺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薅住刘大赖子的头发,骂道:“操你妈的!给我站住!” 刘大赖子吓得一哆嗦,挣扎着说:“哎,别动手啊!我就是来串个门,这是干啥呀!” 坏三抬手就给了他一嘴巴子,怒喝道:“操你妈!叫你没听见?给我过来!” 刘大赖子被拽到屋里,还想装傻:“哥们儿,有话好好说,干啥动手啊?” 坏三哪给他废话的机会,薅着他的头发,膝盖“哐”的一下就顶在了他的卡布裆上。 李丁平也上来了,穿着四十八号的大鞋,照着他的卡布裆“哐哐”猛踹。 刘大赖子疼得嗷嗷直叫:“哎哟!杀人啦!杀人啦!” 老刘头一看这架势,吓得赶紧劝:“志国,别打了别打了!再打真出人命了!这可不行啊!” 彭志国红着眼睛吼道:“他妈的,这狗娘养的敢给我媳妇下药,今天我非打死他!出了事我兜着,我拿命顶!” 说着,彭志国一眼瞥见院角堆着的板砖,弯腰抄起一块,“啪”的一下就掰成了两半,几步冲到刘大赖子跟前,薅住他的脑瓜子,照着他的天灵盖就砸了下去:“操你妈的!” “砰砰啪啪”,一板砖接一板砖,足足砸了十几下。 刘大赖子的脑瓜子被打得都快扁了,眼瞅着眼珠子翻白,满脸是血,满口的牙全被打掉了,脑浆子混着血水流了一院子,崩得到处都是。 这时候的刘大赖子已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被打得彻底废了。 彭志国的老丈人赶紧上前拉住他,哆嗦着说:“志国,行了行了!不能再打了!再打真就出人命了!” 彭志国这时候眼珠子红得跟要滴血似的,恶狠狠地瞅了老丈人一眼。 老丈人被他这眼神吓得一哆嗦,后背直冒凉气——咱老辈人常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可是不共戴天的仇,这时候谁能劝得住? 那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彭志国转头对晓颖说:“媳妇,你把王俊龙那犊子的电话给我,我他妈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晓颖赶紧摸出手机递给他,彭志国一把抓过,手指头“咔咔”按了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王俊龙吊儿郎当的声音:“喂?谁啊? 你妈的…王俊龙!!。 我操!你他妈谁呀?直呼我大名,还敢跟我大呼小叫,你他妈算老几?” 彭志国咬着牙骂道:“我算你爹!我是晓颖的老公彭志国!” 王俊龙一听,语气稍微顿了顿,随即又装起了糊涂:“哦?原来是连桥啊!不对不对,哥们儿,你好你好,打电话过来有啥事啊?” “有啥事?你他妈自己干的龌龊事,心里没数吗?”彭志国怒吼道。 王俊龙还在那装蒜:“我干啥了?我咋不记得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少他妈跟我装!你在哪呢?我现在过去找你,咱俩好好唠扯唠扯!”彭志国强压着怒火说。 王俊龙嗤笑一声:“哥们儿,没必要吧?多大点事儿,值得你这么大火?我听小刘说了,你也是混社会的,咋这么想不开呢?你在外面跑江湖,马子也没少泡吧?谁还没点爱好?再说了,这事儿说白了就是男欢女爱,你情我愿,不就睡了一觉吗?你也没掉块肉,至于这么小题大做?” “我操你妈!”彭志国再也忍不住了,“你他妈给我报地址!听着没?我彭志国,今天要是不整死你,我他妈就不姓彭!” 王俊龙也火了,嚣张地喊道:“我操,你他妈真能吹牛逼!还整死我?有种你就来!我告诉你,我就在凤凰夜总会,牛逼你就过来!我在这儿等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狗娘养的!不就睡了你媳妇吗?我等着!” 王俊龙还在那嘚瑟:“我还那句话,你掉肉了还是少肉了?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犁!咋就这么想不开呢?翘了你媳妇咋地?操你妈!你等着!”说完“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有人就得问了,这王俊龙咋这么嘚瑟,敢这么嚣张? 那咱就得说说了,王俊龙在宾县不算啥牛逼人物,但他哥牛逼啊!他哥叫王俊海,大伙都叫他大海。 在宾县混社会的,一提大海,那没人不知道的——咱虽然给人物改了名,但宾县老江湖一听见大海这俩字,指定都明白是谁! 凤凰夜总会,就是大海的场子!王俊龙挂了电话,心里也有点发虚,他知道晓颖她老公在冰城也是混社会的,怕真闹出事儿来,赶紧摸出手机给他哥大海打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王俊龙就带着点哭腔说:“哥,我跟你说个事儿!前两天我把晓颖给睡了,就是我那个同学!” 大海不耐烦地说:“睡了就睡了呗,你情我愿的事儿,跟我说干啥?” 王俊龙支支吾吾地说:“也不是……也不是你情我愿,我……我给她下了点药。” 大海一听,语气变了:“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下啥药?” 王俊龙赶紧说:“哥,她老公在冰城是混社会的,刚才给我打电话,骂得老狠了,说要过来干死我!” 大海不屑地说:“别听他吹牛逼!不就睡了个娘们吗?能咋地?” “可他不依不饶的,说现在就往宾县来!”王俊龙急道。 大海问:“你告诉他你在哪了?” 王俊龙说:“我说我在凤凰夜总会了。” 大海骂道:“你他妈是不是二逼?他在电话里吵吵,你挂了不就完了?非得告诉他地址?”王俊龙委屈地说:“哥,宾县谁不知道我天天在凤凰待着啊?” 大海叹了口气:“行了行了,他说啥时候到?” 王俊龙说:“他说现在就往这赶。” 大海说:“没事,我让新军他们过去盯着点,你别瞎嘚瑟!”王俊龙连忙应道:“好嘞好嘞,谢谢哥!”说完“嘎巴”一声挂了电话。 大海挂了王俊龙的电话,没半点儿耽误,立马掏出手机给自个儿最得力的大兄弟,新军拨了过去。 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来“哗啦哗啦”的麻将牌声:“喂,哥啊!咋这时候打电话?我正搁外头跟哥们儿搓麻将呢,刚要胡一把大牌!” 大海眉头一皱:“麻个屁将!赶紧停了!有急事!我弟王俊龙那边捅娄子了,冰城过来几个混子,要找他麻烦,听着架势来者不善!你现在立马把手上的事儿撂下,叫上兄弟们,把家伙事儿全给我带齐了——五连子、大片刀啥的都别落下,赶紧往凤凰夜总会去!到了那儿给我盯紧点!他们要是懂规矩,好好说话,就让他们滚犊子;要是敢装逼、不依不饶,直接干他!崩了都算我的,出事儿我兜着!” 新军一听是正经事,也不敢含糊,立马应道:“行嘞哥!我这就招呼人,十分钟到!”“嘎巴”一声挂了电话,冲着麻将桌上的哥们儿一摆手:“别玩了别玩了!有急事,跟我走一趟!” “都他妈麻利点!带上家伙,去场子!” 没多大功夫,三十来号就聚齐了,手里拎着六七把五连子,还有不少大片刀、钢管,“哐哐当当”地就往凤凰夜总会赶。 一进夜总会大门,新军就直奔吧台后面的王俊龙,拍了拍他的肩膀:“俊龙!咋回事?我听人说,你玩个娘们玩出大乱子啦?” 王俊龙正愁眉苦脸地抽烟呢,见新军来了,像是见了救星,赶紧递过去一根烟:“别提了,他妈晦气!来,先整一根。那娘们倒是真带劲,嘎嘎够味,没想到……!” 新军接了烟,点上抽了一口,笑着调侃:“操?这么带劲?啥时候也带兄弟溜溜缝,让我也尝尝鲜?” 王俊龙赶紧摆手,苦着脸说:“别鸡巴扯了!我这都快火烧眉毛了,你还拿我开涮!我就玩了这么一次,就摊这么大麻烦,你再瞎整,就得闹出人命!” 新军撇撇嘴:“行吧行吧,不跟你闹了。哪天风头过了,我领你出去飘飘,今儿个先把这事儿摆平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俩人正说着话,夜总会门口已经隐隐传来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再说彭志国这边,挂了王俊龙的电话。 他二话不说,抄起旁边的五连子,“咔咔”几下就上了膛,红着眼睛吼道:“哥几个,走!去凤凰夜总会!干死王俊龙那个狗娘养的!”说着就往门外冲。 李丁平心思细,一看这架势,赶紧拽住彭志国:“志国,等等!咱别这么冲动!这毕竟不是在冰城,是人家宾县的地盘,咱没带多少兄弟,就这么过去,万一吃亏了咋整?我打个电话,让人赶紧带人过来支援,咱人多办起事儿来也稳妥!” 可这时候的彭志国,早就被夺妻之恨冲昏了头脑,哪里听得进劝? 他一把甩开李丁平的手,咬牙切齿地骂道:“等个屁!我他妈一秒钟都等不了!今天必须弄死他!谁也别拦我!” 手里的五连子被他攥得死死的,指节都泛了白。 坏三在旁边也跟着起哄,撸起袖子,从腰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卡簧,“嘎巴”一声掰开,恶狠狠地说:“就是!宾县这帮犊子个鸡巴?过去干他就完了!看我不扎烂他的腚!”石磊、大义、三喜这帮人也都血气方刚,一听这话,全都嗷嗷叫着往车上冲,“咣咣”地关车门声此起彼伏。 李丁平一看,大伙儿都去了,自己也不能掉链子,只能叹了口气,跟着上了车。 但他心里实在没底,偷偷摸出手机,给焦元南打了过去:“喂,元南哥,我大平平!” 电话那头传来焦元南的声音:“大平啊,咋了?有事儿啊?” 李丁平急道:“哥,你回冰城了吗?” “没呢,我还在巴彦办事呢。咋回事你说!” “哥,彭志国家出事了!他媳妇让人给下药霍霍了!” 焦元南一听,语气立马严肃起来:“谁干的?这么大胆子!” “宾县一个叫王俊龙的杂碎!我们现在正往耶凤凰总会去收拾他呢!可南哥,这王俊龙在宾县也是混社会的,听说身边有不少人,我们这边就带了六七个人,我怕到时候吃亏!我劝志国等支援,他根本听不进去,现调人也赶不上了,你看咋整?” 焦元南沉默了一下,沉声道:“别慌!你先跟着他们过去,尽量别先动手,我这就打电话,让人赶紧往宾县赶,支援你们!” 李丁平连忙说:“好嘞南哥!你快点!我们这边估计快到了!” 挂了电话,他心里才算稍微踏实了点,可还是忍不住替彭志国捏一把汗。 焦元南挂了李丁平的电话,没片刻犹豫,直接翻出宾县陈事鹏的号码,拨了过去。 喜欢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请大家收藏:()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7章 差点儿团灭 咱说这陈世鹏是谁?他可不是一般人,在宾县那地界,一提陈大鹏,道上的谁不得给面子?手底下的兄弟个个都是狠角,春雨、姚忠利、段旭,哪一个不是打出来的硬茬,在宾县嘎嘎牛逼。 有的老哥可能会问,最早宾县的大哥大瑞跟他比咋样?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别说大瑞了,就是姚忠利、段旭往那儿一站,大瑞都得迷糊——这帮人下手太狠,不按常理出牌那伙的! 电话接通:“哎,谁啊?” 焦元南开门见山:“大鹏,我焦元南!” 大鹏一听:“我操!元南啊!啥事?你最近忙鸡巴啥呢?也不联系我,冰城那边出事啦?”焦元南笑道:“冰城出事我他妈能找你?是宾县的事儿,在你一亩三分地!” “宾县?那你尽管说!”。 焦元南沉声道:“宾县有个叫王俊龙的,还有他哥王俊海,你认识不?” 陈世鹏嗤笑一声:“认识!那哥俩就是俩懒子,咋了,他们惹你了?” “算是吧!”焦元南气道,“那王俊龙色胆包天,把我一个兄弟的媳妇下药给霍霍了!我那兄弟现在炸了锅,带着几个人就往宾县去了,我怕他们人少,到时候吃亏!大鹏,你看这事咋整?是你给打个招呼,还是咋说?” 大鹏一听,也火了:“操!这狗娘养的真敢干!不过元南,我这会儿不在宾县,在大庆办事呢!” 焦元南刚想说话,陈世鹏又道:“你别担心!这点鸡巴事儿!我一个电话过去,保准他们不敢动!吹牛逼,我让他站着他不敢坐着,让他撅着他不敢趴着!你告诉那边,先别动手,等我明后天回去,这事我来摆平!实在不行,先把他弟弟王俊龙给扣了!” 焦元南连忙说:“别别别!你先让双方别动手!我现在从巴彦往宾县赶,等我到了再说!” “放心!他敢动一下试试?我他妈把他脑瓜揪下来!行了,我这就给王俊海打电话!” 挂了焦元南的电话,陈世鹏立马翻出王俊海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王俊海还挺横:“谁啊?” 陈世鹏沉声喝道:“王俊海!你他妈叫谁呢?叫鹏哥!” 王俊海一听是陈世鹏,立马怂了:“哎,鹏哥!您咋打电话来了?” “我他妈不打电话,你哥俩是不是要上天?”大鹏怒骂道,“你弟弟王俊龙挺他妈能耐啊!把人家媳妇下药霍霍了,你们哥俩净干这种鸡巴事!” 王俊海还想装傻:“鹏哥,这 事儿您听谁说的?是不是有啥误会?” “误会个鸡巴!”大鹏吼道,“你他妈这回踢到铁板上了!你知道那是谁的兄弟吗?我告诉你,一会儿人家就找上门了,你给我老实点!不准动手,不准还嘴,好好伺候着!焦元南明天就到宾县,到时候他说咋办就咋办!” 他顿了顿,语气更狠:“丑话跟你说了前面,我大鹏把话撂这了,要是人家过去了,你敢还手一下,我回去就整死你!听明白没?” 王俊海吓得一聚灵:“明……明白了,鹏哥!我肯定不敢!” 陈世鹏“哼”了一声,“啪”地挂了电话。 咱话说回来,这事牵扯到自个儿亲弟弟,那指定不能含糊!你也得分清这帮犊子到底想干啥——要是就想讹俩钱,或者耍耍牛逼放几句狠话,那行,算咱碰着硬茬子了,认栽给他们拿点也没啥。可要是他妈敢做的太过分,那可就不是他妈妈你陈世鹏说了算了!就算刀架我脖子上,我还不能还手了?吹牛逼呢,谁还没点脾气和实力!!我也不能让你骑我脖子上拉屎,我也不吱声!。 再说宾县那边,陈世鹏挂电话,陈世鹏立马就给焦元南回了过来。 电话一接通,陈世鹏那大嗓门就传了过来:“元南啊,你放心!我这边都打好招呼了,吹牛逼呢,他敢动一下手,我把他懒子给掐碎喽!你不用着急往这边赶,啥事儿没有,妥妥的!” 焦元南在那头应着:“行行行,那有事我再给你打电话,那他妈谢谢了呗?。” 陈世鹏笑着说:“哎呦我操,咱哥俩还客气啥?上次我去冰城的事儿,我还没谢你呢!”焦元南说:“操,那都是小事儿。” 陈世鹏接着说:“那妥了,哪天我去冰城,必须请你好好喝一顿!” 焦元南应道:“行,那我等着。” “好嘞!”话音刚落,嘎巴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这边刚挂完陈世鹏的电话,焦元南又给李丁平打了过去,把这边的情况一五一十都跟李丁平说了,最后叮嘱道:“丁平,你到那边通个气。我这边看看让唐立强他们谁过去,你们先别着急动手,稳住场面。” 电话那头李丁平接过话茬:“行南哥,我知道咋回事!能控制住场面我指定给你控制住,但我就怕到时候控制不住啊!” 焦元南说:“大鹏那边我已经打过电话了,应该没啥大问题。” “好嘞南哥!我知道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李丁平心里也算有底了。 李丁平知道宾县陈世鹏的实力,这家伙在当地开赌场,那是相当牛逼的存在! 挂了电话,李丁平这头开车往凤凰夜总会去,一溜烟就到地方了。 为啥这么急?因为彭志国这时候已经红了眼,跟疯了似的,那车都快被他踹冒烟了!吱呀一声,车在夜总会门口停下,彭志国从怀里唰地一下抽出五连子,朝着身后吼道:“走走走!下车!” 跟他一起来的有七八个人,除了彭志国手里这把五连子,其他人拿的全是片柳子,其中就有石磊、大义、三喜这几个。 李丁平手里压根没带家伙事,坏三就更别说了,啥也没有。 彭志国带着人哐当一下就往屋里冲,结果刚一进门,呼啦一下从屋里涌出来三四十号人,全是新军那边的。 这帮人手里都拿着家伙,哐当一下全举了起来,吼道:“别动!都他妈别动!谁敢动一下打死谁!” 彭志国也不含糊,举着五连子就怼了上去,嗷嗷喊道:“王俊龙!你他妈给我出来!有种的过来!我他妈跟你抵命!谁叫王俊龙?王俊龙在哪呢?你妈的给我死出来!” 他这一喊,这时候谁走出来了呢? 王俊龙的哥王俊海“哐当”一下从里屋走了出来,抬手摆了摆:“哥们儿,别吵了别吵了,消消气!” 彭志国红着眼珠子,举着五连子就怼了上去:“你妈的!你就是王俊龙?” 王俊海连忙摆手:“我不是我不是!哥们,你俩的事儿我都听说了,这么的,我替我老弟王俊龙给你道个歉,行不行?” “道歉?”彭志国气不打一处来,“你一句道歉就完事儿了?” 王俊海耐着性子说:“哥们儿,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咱没必要为这点事儿闹得要死要活的,犯不上!再说了,我听说你也是在社会上混的,都是场面上的人,别太较真。刚才大鹏也来电话了,常言道冤仇宜解不宜结,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事儿说到底就是赔偿的事儿,你想拿多少钱,尽管张嘴,我这边指定不带还价的!” 说到这儿,王俊海话锋一转,带着点嘲讽的语气:“不过你悠着点说啊哥们儿,你得看看你媳妇儿她值多少钱!” 这话一出口,彭志国的火“噌”地一下就窜到了头顶! 这话明摆着就是:老子玩你媳妇一下子,你开个价,看多少钱能了事儿!这他妈是人说的话吗?换谁谁能忍? 彭志国嗷唠一嗓子,手里的五连子“啪”地一下就举了起来! 旁边的新军一看这架势,心说坏了,也顾不上别的了,“砰”的一声,五连子直接响了! 子弹“嗖”地一下打在彭志国身上,他“嘎巴”一下被崩了个跟头,“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新军上前一步,用枪指着地上的彭志国,恶狠狠地骂道:“你妈的!再动一下试试?敢在这儿撒野,找死?给你点逼脸了是不是!” 事到如今,枪都开了,说啥都晚了。 这时候,王俊龙也从里屋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瞥了一眼地上的彭志国,一脸不屑地撇撇嘴:“逼逼叨叨的,我在屋里面都听见你吵吵巴火的!不就把你媳妇睡了吗?能鸡巴咋的?没完没了了还!我告诉你,这事儿到此为止,听没听见?刚才大鹏他妈也来电话了,该给的面子我都给了,不是我想干你,是你他妈先想动手的!” 王俊海赶紧拉了拉王俊龙的胳膊:“你少说两句!”转头冲手下喊:“把包拿过来!快!” 手下赶紧递过来一个黑皮包,王俊海“哗啦”一下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两万块钱,“啪”地拍在地上:“老弟,这两万块钱,连你的医药费再加上你媳妇那边的补偿,不少了!哥们儿,你想想,现在在外面上班,一年到头也挣不上两万块钱吧?我还是那句话,看在陈世鹏的面子上,这事儿就算了!要是不给大鹏面子,就你这逼样的,能活着走出宾县吗?” 王俊海越说越横:“真当宾县是你装逼的地方呐?操!赶紧拿钱滚蛋,听没听见!” 另一边,李丁平眼睁睁看着彭志国被干倒,心里咯噔一下,趁着混乱赶紧弯腰去捡彭志国掉在地上的五连子。 他刚把枪拿到手,“操!去你妈的!”一个小子拎着铁棍子“哐”地一下就砸在了他后脑勺上啦! 李丁平“扑通”一声就栽倒在地,手里的五连子也飞了出去。 旁边的坏三一看李丁平被打,急了眼,嗷嗷叫着就冲了上去,可对方人多势众,根本不给他机会! 王俊龙一看已经动手了,也不再废话,喊:“干他!给我往死里干!” 话音一落,三四十号人“呼啦”一下就冲了上来,手里的片柳子“哐哐”地挥舞着,嘴里还不停骂着:“操你妈!敢来这儿闹事!” “给我往死里砍!” 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大平他们以为找了人打了招呼就好使,可好使的前提是好说好商量!你都拎着五连子想干人家了,就算是他爹来说情也不好使!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谁都能给 点面子,可真到了动刀动枪的份上,谁还跟你客气? 没多大一会儿,彭志国、坏三、李丁平全被干倒在地,跟着来的石磊、大义、三喜、这帮兄弟也一个个躺了满地,地上的血“哗哗”地淌,顺着门缝往外淌。 尤其是坏三,脸上被砍了一道大口子,肉都翻了出来,看着老吓人啦! 王俊龙吐了口唾沫:“你妈的,在宾县找事儿,给你们他妈惯地!给你点逼脸了?崩你一枪、砍你几刀,这回他妈得劲儿了?之前说给你两万块钱,我告诉你,现在分逼没有了!?别他妈觉得认识大鹏就挺牛逼,我明告诉你,哥们儿不是怕他,是敬咱们都是宾县的社会,互相给个面子!大鹏也给足了他面子啦,是你们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拿着枪就要干我,真当我好欺负!!?” 这时候王俊海也凑了过来:“操你妈的,我老弟说的没毛病!做人得他妈互相给面子!兄弟,我劝你别鸡巴想不开,就像我老弟说的,你媳妇也没缺块肉,多大点鸡巴事儿?我跟你好说好商量,这么多人劝你,你咋就整不明白呢?非得逼我们动手!” 彭志国趴在地上,忍着剧痛嘶吼道:“你妈的!你别让我活着出去,我他妈必回来找你报仇!” “哎呦我操!嘿嘿嘿!这是还没收拾明白你啊!”王俊龙一听这话,冲手下喊:“给我拿把片柳子来!” 手下赶紧递过来一把砍刀,王俊龙拎着刀蹲下身,用刀背拍着彭志国的脸:“今天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事儿到底有完没完?” 彭志国梗着脖子骂:“操你妈!除非我死!” “操操操!”王俊龙脸色一变,抡起片柳子就往下砍,“哐哐哐”七八刀下去,彭志国当场就被剁得躺在地上不动弹了,胳膊腿上全是血口子,之前中枪的地方还在往外冒血,没过一会儿就昏死了过去。 王俊海一看这架势,赶紧摆手:“行了行了!别他妈再砍了!把他们都整出去!快叫车,叫120!别他妈死在这儿,赶紧送医院!” 手下们七手八脚地把彭志国、李丁平、坏三等人抬了出去,没多久120就来了,拉着人往医院赶。 他们到医院的事儿咱先不说,单说王俊龙这边,刚打完架的时候是真爽,心里的气儿全出了,觉得敢来宾县装逼的,就得这么收拾! 可没过几分钟,王俊龙就有点蔫了,拉着王俊海的胳膊说:“哥,咋整啊?刚才咱是不是有点冲动了?” 王俊海瞪了他一眼:“冲动啥?他都举着五连子要崩咱了,还不 第458章 不是狠,是变态! 小护士干呕了一下,没搭理坏三,手上的动作没停,也不管坏事儿疼不疼,卡卡一顿怼!“夸夸”几下就换完了药,算是用实际行动回应了他。 焦元南在旁边撇撇嘴:“还他妈稀罕你?哎,我说三儿,你平时不照镜子吗你!你长得跟他妈射雕英雄传里,郭靖他那大师傅柯镇恶似的,你不知道吗你??” “就是!”旁边的兄弟也跟着起哄,“你说你梳个郭富城的头型,头发得厚得蓬松才行,你这头发稀得跟俩门帘似的搭在脑袋上,脸长得跟鬼似的,脑袋还扁塌塌的,到底哪儿来的自信呐?” 坏三被怼得没话说,只能哼哼唧唧地躺回床上。 焦元南转身去看李丁平,李丁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跟焦元南说了一遍。 正说着,病房门“哐当”一下被推开,唐立强、王福国、李汉强、黄毛、子龙,海涛全涌了进来,最牛逼的是,黄大彪和老八这俩货也在其中。 俩人一进门就嚷嚷:“我操!这咋回事?让人干这逼样,团灭啦!!?” 大平这功夫也没脾气了,说:“操,挨干就是挨干了!要是早给你俩打电话,我能出这逼事?!” 老八转头看向彭志国,虎逼呵呵的问道:“兄弟,我听说你媳妇儿让人给霍霍了?” 这话一出口,彭志国被戳中了痛处,差点没背过气去,恶狠狠地瞪了老八一眼。 老八赶紧摆手:“小老弟,你别这么瞅我!我跟你说,你媳妇就跟我媳妇似的,要是我媳妇让人这么霍霍,这仇我指定报!你放心大国,我和你彪哥给你撑腰,指定让你得劲儿,让你满意!还能动不?我让你看着你八哥给你出气!” 焦元南皱眉道:“老八,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他这身体还能动弹吗?” 彭志国挣扎着想要起来:“南哥,我得去!” 焦元南按住他:“你别去了,在这好好养伤。” 彭志国急道:“不是……南哥,我他妈得亲眼看着他们被收拾!” 老八一笑:“兄弟,你别动,你这身体禁不住折腾!一会儿我们把人给你整过来,就在你跟前收拾,让你亲眼看着,指定解气!” 咱说老八这话不是吹牛逼,老爸向来说话算话!众人也没再多说,转身就往外走。 焦元南没去,让唐立强带队,黄大彪、老八、王福国,林汉强、黄毛,子龙,海涛这些核心的兄弟,加上这帮人各自的小弟,一共一百来号人,浩浩荡荡地就出发了。 这一百来号人一出门,宾县县城里直接炸了锅! 那车队太气派了,奔驰4500、三菱吉普、宝马、帕杰罗、凯迪拉克、丰田佳美,一排接一排,浩浩荡荡。 那时候在宾县,结婚能整几台奥迪都算牛逼闪电的了,哪儿见过这么多好车? 路边的人都议论纷纷:“这是谁家办事啊?来了这么多好车!” “办个屁事!你看这帮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身上好像都带着家伙,指定是来干仗的!” “我操!这是啥来头的流氓啊?也太牛逼了!” 说话间,车队直接就扎到了凤凰夜总会门口,“嘎巴嘎巴”一停,一百来号人“呼啦”一下就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个摩拳擦掌,眼神不善。 咱唠唠新军这头,你说他跟石磊、大义、三喜这帮人比,那指定是更牛逼、更硬实,这一点没毛病。 但是你和,唐立强、王福国,林汉强、黄毛,子龙这帮人比,新军跟他们,那确实不是一个段位的。 和黄大彪哥、老八比狠,那更狗几吧不是。 咣当一脚踹开大门,黄大彪和老八从来不跟你废话,直接就动手。 五连子往手里一攥,操你妈的,五连子直接开崩,跟他妈胡子下山似的!!贼鸡巴狠。 一进那夜总会,前面的吧台、鱼缸,还有那边摆着的大古董、花瓶,全给干得稀碎,咣咣的枪声震得耳朵嗡嗡的。 这时候新军和王俊龙正在屋里唠事儿呢,外面枪声一响,俩人赶紧推门出来,这一下算他妈撞枪口上了。 老八手里拎着五连子,家伙一抬,“砰”的一下子,直接就给新军干了个跟头,咕咚一声倒在地上,疼得他直哼哼,哎哟我操……啊……!。 紧接着,咱这帮兄弟一拥而上,王福国,唐立强、手里的家伙也没闲着,呱呱地开着枪,嘴里还喊着:“都给我他妈老实点!谁敢动就打死谁!都他妈跪下!跪下!” 枪口一对着屋里的人,兄弟们接着喊:“谁他妈是王俊龙?谁是王俊海?出来!操你妈地!” 这时候王俊龙吓得抱个脑瓜子蹲在地上,一声不敢吱。 老八扫了一圈,他也不认识王俊海哥俩,拿枪一怼对面吓傻了的一个小子的脸:“哎,王俊龙他们在哪儿呢?” 那小子吓傻了,眼睛直往王俊龙那边瞄,意思就是告诉他这就是王俊龙。 老八一看,没反应过来,上去拿枪把子,就哐哐给了那小子好几下,骂道:“操 你妈的!我问你话呢,你跟我玩鸡毛眼神?是不是找死?我再问一遍,谁是王俊龙?不说我直接打死你!” 那小弟吓得赶紧指着王俊龙说:“大哥,就是他!就是他王俊龙!” 老八转头瞪着王俊龙,骂道:“我操……在这蹲着呐!!你他妈还在这装孙子?还躲?给我起来!”说着就啪地扇了王俊龙一个大嘴巴子。 王俊龙吓得赶紧求饶:“哥们儿们,大哥们,我错了,我真错了!大哥们先坐下,稍安勿躁,有话咱好好唠,行不行?打也打了,砸也砸了,兄弟这边认栽。你们说要多少钱?五万不行我拿十万,十万不行我拿二十万!我哥有钱,他真有钱!” 唐立强在旁边瞅着,不耐烦地说:“老八,跟他逼逼啥废话?直接整回去!你忘了咱答应彭志国的事了? 必须把他带回去!”说着就上去哐地一拽王俊龙,“起来!跟我走!” 那王俊龙被兄弟们架着,一路给拽到了宾县县医院,直接带进了病房里。 咱说,那王俊海呢?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王俊海今天没在夜总会,这小子点儿挺高,算是捡了条小命。 他听说焦元南从冰城带大队人马过来了,王俊海那可是久闻焦元南的大名,知道焦元南绝对不好惹,根本惹不起。 之前夜总会的服务员唠嗑时就提过,他自己的兄弟也跟他说过,新军更是早撂过话:“操他妈的,这帮逼养的得有一百多号人,手里攥着的五连子就得五六十把,真要干起来咱根本顶不住!” 王俊海一听这话,一点儿他妈没犹豫,那必须跑啊!!哪儿还顾着他弟弟王俊龙,连个电话都没打,直接吓得跑路了。 而且这逼你说多坏!为啥不带他弟弟?就是留他弟弟,给这边人解气的。 再说王俊龙,被兄弟们拽着带进宾县县医院的病房里,还没等喘匀气,嘴里就絮絮叨叨地辩解。 这时候老八“哐”的一下,把王俊龙像死狗一样拽到病床跟前!!:“是这逼不?大国,咱媳妇是不是就被他霍霍了?” 彭志国瞅了瞅老八,心里合计着:这八哥虽然说话糙,没啥文化,但人是真实在,而且是真牛逼,说要把王俊龙整回来,还真就给整回来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冲着王俊龙吼道:“我操你妈!” 大国身上还缠着不少绷带,刚一挣扎,伤口就疼得他“嘶嘶”直咧嘴,针都快崩开了。 老八拍了拍彭志国的肩膀说:“你瞅你急啥 ?我跟你说过,你媳妇的事就是我的事,咱绝不允许有人欺负咱。你身上有伤,你就别动弹了!!八哥替你了,你等着看好戏就行,保准让这小子得劲!” 这边老八没等动手呢!那边黄大彪拿着一把刀!就冲了上去,嘎巴一刀!就划在了王俊龙的胳膊上。 王俊龙疼得嗷嗷直叫,连连求饶:“大哥!大哥我错了!我真错了!你们这是干啥呀?别再动手啊……!” 老八上去就踹了他一脚,骂道:“干啥?你他妈还好意思问干啥?你真当咱冰城人好欺负是吧?你霍霍谁不好,非得霍霍我国第弟的媳妇?操你妈!谁家的老娘们你都敢碰,你他妈活腻歪了!我告诉你,今天我不整死你,但我得让你这辈子都沾不着老娘们的边,连女人的味都闻不着!你知道这啥意思不?” 说着,老八伸出两个手指头,照着王俊龙的鼻孔“叭”地一戳,使劲一拽。 “我操!” 王俊龙疼得直蹦,鼻子直接被拽得翻了过来,血瞬间就流了一脸,那模样惨不忍睹,俩鼻孔露在外面,看着老鸡巴吓人了。 老八回头冲彭志国说:“兄弟,这一下解气不?你瞅着” 说完,盯着王俊龙的下身冷笑。 王俊龙一看这阵仗,吓得魂都没了,哆嗦着说:“大哥!大哥我错了!你们到底想干啥呀?我有钱,我给你们钱还不行吗?” 老八哼了一声:“干啥?我刚才不跟你说了吗?让你这辈子沾不着女人的边!闻不着味,我就把你鼻子剪了;沾不着边,我就把你底下那玩意儿给嘎了!” 王俊龙吓得连连磕头:“大哥!大哥别呀!千万别!我给你钱,你说要多少我都给!十万?二十万?五十万都行!我哥有钱,我也有钱!” 老八瞥了他一眼,冲旁边的大彪说:“把那夸脸盆刀片拿来!” 黄大彪一回身!!床底下洗脸盆儿肥皂盒旁边儿刮脸刀片一拿……递过来了。 老八呲着牙笑呵呵的,跟他妈鬼似的,手里攥着刀片,一步步朝着王俊龙走了过去,满眼的兴奋。 咱说老八,那绝对是变态,你越挣扎,我他妈越兴奋。 王俊龙懵啦!哎呀,哥…哥…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啦。 老八一瞅黄大彪,瞅他妈啥呢?来来来,给我摁住,裤子扒喽! 黄大彪二话没说,我去你妈的,一脚就把王俊龙蹬躺下了,45号大脚丫子往胸脯上一踩。 来来,福国,汉强搭把手。 这几个人把这王俊龙就给摁这块儿了。 王俊龙拼命的挣扎,他知道要发生啥?但是你架不住人多!!挣扎也是徒劳的。 老八拿着小刀片儿!!往下一蹲,嘿嘿嘿的笑着。 把王俊龙底下拉锁一拉开,这手机里就掏着………这逼一点不嫌脏。 王俊龙撕心裂肺的叫着,挣扎着,黄大彪没管那个!又是一脚,直接踩在王俊龙的嘴上,就这一下,前面是上下两排牙,都给踩掉了。 这头老八把王俊龙的丁丁往出一?!!一拽………操………!一刀奔根儿底下就旋下去了,使劲这么一拽,全给整下来了!嘎嘎牛逼! 老爸一抹脸上溅出来的血,嘿嘿的笑着。 王俊龙一翻白眼儿,昏死了过去。 老八把王俊龙往旁边一扒拉,拎着那玩意儿,撇着嘴骂:“他妈小逼玩意儿,也敢出来霍霍人?这下你该消停了吧!” 咱说老八真鸡巴狠哪!这属于半剌半揪下来的!给旁边黄毛瞅的直呲牙,直他妈咧嘴呀!!这超出了狠不狠的范畴了!纯变态。 老八转头,一呲大黄牙…冲彭志国喊:“大国,解气不?这回够用不?” 彭志国心里那叫一个痛快,感动得不行,压在心里的恶气全撒出来了,太鸡巴得劲儿了,这辈子都没这么舒坦过。 老八见他满意,就说:“既然你这边得劲了、满意了,事儿咱也办利索了,妈的这逼玩意儿,我留着做个纪念!有没有塑料袋给我装上……哎,大彪,晚上能加个菜,听说吃啥补啥呀?? 这话一出,这帮冰城最狠的炮子…都一咧嘴。 唐立强往过一来,他妈赶紧找车,咱回冰城,别他妈夜长梦多整出别的幺蛾子!” 说着就招呼兄弟们,连彭志国他们,一起往冰城撤。 等回了冰城,彭志国的媳妇也赶过来了,红着眼圈跟老公说:“老公,你不嫌弃我吧!我觉得我脏了?” 彭志国眼泪“唰”就掉下来了,攥着媳妇的手说:“你说啥浑话呢?媳妇,是我没保护好你,委屈你了。以后这事儿翻篇了,谁都不许再提!” 本来大家伙儿都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谁知道,这才刚是个开头,压根没完!为啥没完呢? 咱说,那时候玩社会的,最他妈看重的就是脸,就是面子,尤其是宾县的陈世砰鹏,那更是把面子看得比命都重。 本来陈世鹏答应了帮彭志国出头,结果呢?人家焦元南自己兄弟 从冰城杀过来,把事儿给平了。 之前吹出去的牛逼,让人呱呱一顿打脸,最后还是人家自己动手把仇报了,你说这脸打得,嘎嘎的地!玩社会的,就怕脸掉地上摔八瓣儿,这人能咽得下这口气? 再说说王俊海,之前不是吓得藏起来了吗?足足有半拉月,快一个月没在宾县露面。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是听说焦元南这帮人回冰城了,自己弟弟王俊龙不光让人废了,传宗接代的家伙事儿都给揪掉了,夜总会让人砸了,兄弟让人砍了,手下的新军也让人崩了,他觉得人家仇也报完了,该出的气也出了,自己应该没啥事儿了,就敢回宾县了。 王俊海回宾县的第二天,就约了几个人在小街尾那边一个馆子吃饭。 这馆子吧,你说它是小吃部,它还有包房;你说它是正经大饭店,菜味儿和环境又不咋地,就那么个不上不下的地方。 几个人正围着桌子喝酒吃菜唠得热闹呢,“哐当”一声响,包房的门让人一脚给踹开了! 踹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世鹏带着姚忠利和段旭。 仨人歘歘往屋里一闯,陈世鹏瞪着王俊海骂道:“你他妈心挺大啊!都这节骨眼了,还在这儿喝酒唠嗑呢?” 王俊海吓得一哆嗦,赶紧陪着笑喊:“鹏哥,砰鹏哥!” 陈世鹏上去就薅住他的头发,咬牙切齿地说:“现在知道他妈叫鹏哥了?我之前打电话咋跟你说的?你给我学一遍!我是不是告诉你,你弟弟办了磕碜事儿,不让他还手,让你们见好就收?结果你们是咋干的…啊?” “不是鹏哥,你听我解释!” 王俊海挣扎着辩解,“这事儿不怪我,是他们先动的手啊!” “我去你妈的!还敢狡辩!”陈世鹏怒骂一声,冲姚忠利和段旭使了个眼色,“扎他!给我往死里扎!” 俩人一听,立马就冲了上来,这俩逼是出了名的狠,伸手就从腰里掏出小卡簧,“唰”地一下打开,照着王俊海的胳膊、大腿就扎了上去,嘴里还骂着:“操你妈!让你不听说!让你敢跟鹏哥嘚瑟!” 哐哐一顿猛扎,旁边的几个人吓得嗷嗷直叫唤,缩在墙角不敢动弹。 陈世鹏在旁边吼了一嗓子:“都给我靠边!没他妈你们的事儿!谁他妈敢往前凑,我直接整死谁!听见没有?都给我贴墙根儿待着!” 屋里其他人吓得赶紧往边上躲,眼睁睁看着王俊海被俩人扎得嗷嗷直叫,血窜得满墙都是,桌上的菜也全废了,到处都是红乎乎的。 扎了能有十来下,陈世鹏才喊停:“行了!王俊海,你给我记住了!下回我说话,你再敢当耳旁风,我直接让你在宾县彻底消失,听见没有?” 王俊海疼得浑身发抖,连连点头:“听见了,鹏哥,我再也不敢啦!” 陈世鹏“操”了一声,手一甩,没把这事儿太当回事,领着姚忠利和段旭转身就走了——他们一共就来仨人,却把一屋子人吓得大气不敢出。 咱说虽然王俊海被扎了这么多刀,但是人家那头儿不是奔要他命来的。 姚忠利和段旭那是经常干架,手下都有准。王俊海瞅着跟血葫芦似的,其实没伤到什么要害。 但咱说,玩社会的都好面子,你陈世鹏要面子,王俊海就不要了? 当着自己哥们儿朋友的面,让人劈头盖脸一顿骂,还一顿扎,这脸算是丢到家了。 他心里琢磨着:别说陈世鹏放话要撵我走,就算不撵,以后这社会我还咋混?不找回这个面儿,我在宾县就彻底抬不起头了! 可真要让他跟陈世鹏硬磕,他又没那个胆子。 这时候他身上全是血,疼得直咧嘴,冲着哥们儿骂道:“操你妈的!我必须得干他!” 旁边的哥们儿赶紧劝他:“海哥,算了算了,陈世鹏咱惹不起,这事儿拉倒吧!” “拉鸡巴倒!”王俊海红着眼珠子吼道,“我跟他没完!我整不死他,也得找补回点面子!” 说着,他一转身就冲进了饭馆的厨房,拎起一把一号大菜刀,刀片子磨得锃亮。 他本来寻思着,自己拎着菜刀一出来,这帮哥们儿肯定得拦着他——只要有人拦,他再喊两句狠话、骂两句,就算是找着台阶了,不是他怕陈世鹏,是因为人少被欺负了,不磕碜。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几个哥们儿一瞅他拎着菜刀出来,谁也没上前拦着,全在那儿站着瞅热闹,一个个脸上跟看戏似的,纯看热闹不嫌事大!所以说有的时候交朋友,你真得寻思寻思。 王俊海这一下就懵了:这他妈咋整?拦都不拦,我这是出还是不出啊? 他硬着头皮往门外走,陈世鹏他们也没走远——那时候的馆子门口挺偏僻,到处都是犄角旮旯,仨人正好喝了点酒,有点尿意,正并排站在门口的树上呲尿,压根没想着王俊海还敢追出来。 王俊海攥着菜刀,“哐”地一下推开饭馆大门,扯着嗓子喊:“陈世鹏!你他妈别走!” 王俊海这一嗓子喊出去,树后面的大鹏 立马就转了过来。 他一瞅王俊海手里拎着菜刀,当时就骂了一句:“哎哟我操!真你妈的逼胆儿肥了,还他妈敢拎着菜刀追出来!!?” 第459章 人间正道是沧桑 咱就说姚忠利这小子狠不狠——尿都没尿完,那玩意儿还耷拉着,一手就把后腰的大卡簧掏了出来,“操你妈的!” 骂完直接就冲了上去,一刀下去直接贯穿了王俊海的胳膊。 旁边的段旭也不含糊,俩人一个抱脖子,一个抱肩膀子,把王俊海死死按住。 “操操操操!” 姚忠利嘴里骂着,手里的卡簧一下接一下地捅,段旭也跟着下狠手,俩人连捅了七八刀,“嘎巴”,王俊海直接就瘫倒在饭馆门口,一动不动了。 陈世鹏瞅了一眼,赶紧喊:“行了行了,赶紧走!这逼不行了!” 后来有人把王俊海送到医院,大夫一瞅那伤势,直接就摇脑袋了,冲着送他来的人说:“人都这样了,还送这儿来干啥?直接送殡仪馆吧,根本没有抢救的必要了,没救了,没救了!” 最后王俊海连治疗都没来得及,直接就嘎巴一下没了。 再说王俊龙,打这以后就过上了噩梦般的日子。 而姚忠利和段旭,因为这事儿也算是在自己的案底上添了重重的一笔——后来到了法庭上,这起命案也成了他俩最终被枪决的主要证据之一,跑都跑不了。 至于王俊龙,这辈子算是毁了,半生都活在阴影里。 每每一想到黄大彪和老八那张脸,他半夜都得吓醒,裤裆里滋滋往外呲水。 有的兄弟可能不知道啥意思——他那传宗接代的家伙事儿让老八给旋没了,底下只能插着管儿,没事儿的时候就只能用那管子往外放水浇花, 确实太惨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应了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做人呐,还是得堂堂正正的,人间正道是沧桑,别总想着走歪门邪道,不然早晚得栽大跟头,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咱们接下来唠的事,得从尚志往冰城去的公路上唠起。 90年代,国道上的大车比小车多多了,呼呼的全是跑长途的货柜车,道也不好,全是灰…尘土飞扬的。 这时候就见两台奥迪100,一前一后地在道上跑着,车速一点儿不慢,嗖嗖地往前窜。前车坐的啥人咱先不提,关键是后车后排这四位,尤其是正中间坐的那位,正是咱今天唠的人——刘铁军。 在尚志的道上,提起刘铁军,那谁不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军爷? 虽说算不上一统江湖、一手遮天,但绝对是一言九鼎、能压得住场面的人物,道上的小弟们提起他,那都是又敬又怕。 刘铁 军快五十了,但身子骨非常硬朗,一身腱子肉鼓鼓囊囊的,肤色是那种常年在外跑、晒出来的黑红色,一眼瞅过去就是个结实抗造的东北汉子,自带一股不好惹的气场。 他旁边坐着的,是他后来娶的小媳妇儿苏晴,俩人年龄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最少得有二十岁。 这苏晴那模样、那身材,没的说,大个、漂亮、皮肤还白,要不咋说军爷乐意跟原配离了娶她呢?要是找个丑了吧唧的,那图啥呀? 听说苏晴还是个大学生,人如其名,长得性感不说,还带着股文静劲儿,嘴也甜,会来事儿。 这会儿苏晴往刘铁军身边凑了凑,软乎乎地说:“老公,坐这老半天车了,是不是累着了?我给你捏捏肩膀呗。” 刘铁军摆了摆手,声音洪亮,带着股东北人的豪爽:“不用不用,坐这几个小时车算个屁啊!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比这苦十倍、糟十倍的罪都遭过,现在能舒舒服服坐轿车里,这都算享受了!” 其实刘铁军跟原配离婚,也不光是贪图苏晴的美色。 主要是他前妻跟他过了大半辈子,愣是没给老刘家生个一儿半女,这断了香火的事儿,在那个年代可是天大的事儿。 那时候的人都传统,跟现在不一样,现在你让年轻人生,他们都不乐意生,可那会儿不行,没有孩子接户口本、续香火,那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所以这几年,刘铁军就跟原配离了婚,把苏晴娶回了家。 正唠着呢,前车突然打了转向灯,加速超了前面一台慢车。 后车的司机见状,也跟着打了方向,想跟着前车一起超过去。 结果他刚把方向盘一拉,车头刚探出去一半,就见对面车道上呼呼地冲过来一台大平头货车! “哎哟我操!”司机吓得魂都飞了,猛地一脚急刹车,刹车片都快踩冒烟了,吱嘎一声,轮胎在柏油路上划出长长的黑印子。 对面的大货车司机也吓了一跳,赶紧猛踩刹车,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货车带着惯性往前滑了老长一段,车厢里的货物都跟着晃悠。 后车司机手忙脚乱地往回打方向盘,车身猛地一甩,堪堪跟大货车贴边擦了过去,那距离近得,差一丁点儿就怼上了! 这要是真撞上了,两边车速都这么快,后车里这几个人,估计一个都别想活着出来。 这一下可把副驾驶上的哥们给惹毛了,他伸手照着司机的后脑勺就扇了个大脖溜子,骂道:“操你妈的!你 个废物!你想害死咱们是不是?” 说着就伸手薅住了司机的脖领子,使劲儿一拽,“我他妈问你话呢!你他妈瞎啊?开个车都开不明白,你还他妈能干点啥?” 司机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辩解:“不、不是,雷哥,我、我真没看着对面来车啊!” “没看着?”副驾驶的大雷更火了,手指头都快戳到司机脸上了,“这么大一台货车冲过来,你能没看着?你他妈是眼睛瞎了还是心不在焉?今天这事儿要是真出了岔子,咋他妈跟军爷交代!” 这时候后排的铁军抬手一比划,沉声道:“哎哎,大雷啊,得了得了,算了。” 大雷回头瞅了眼军爷,火气还没下去,指着司机接着骂:“军爷,不是我跟他置气,这小子纯他妈是个废物!一天到晚出来净惹祸,除了添乱啥正经事儿也干不明白!我问你,昨天咱临走之前,我是不是特意嘱咐你,让你老实点儿别瞎折腾?结果呢?老陈都给我打电话告状了!” 司机缩着脖子,脑袋快耷拉到胸口了,大雷接着吼:“咋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老陈说你在他赌场里耍钱,欠了30万赌债,有没有这事儿?!” 司机嘴皮子动了动,跟蚊子似的哼了一声:“有……” “有?!”大雷上去“咔”又一个大脖溜子,打得司机脑袋嗡嗡直响,“操你妈的!你会赌吗?你他妈懂耍钱的门道吗?30万!那不是30块!你一天到晚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啊?你自己说说,你这条命能不能值30万?我告诉你,要不是看你是军爷的亲弟弟,我他妈直接让老陈找人把你剁了喂狗,还得替你填这个鸡巴窟窿,你他妈到底咋想的?我问你话呢!” 这被骂得大气不敢喘一口的司机,名叫刘铁东,真是刘铁军的亲弟弟,俩人有血缘关系,但不是一个妈生的,年龄还差了将近20岁。 可能有老哥要问了,军爷在尚志道上那可是说一不二的老大,牛逼,大雷再横也就是个手下,咋敢这么对军爷的弟弟?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这事儿说起来,还得从军爷他爹刘富贵那儿唠起。 刘富贵当年也是个风流人物,妥妥的多情种子,身边就没断过女人。 那时候刘铁军都快20岁了,有正经工作,天天上班挣钱,刘富贵却在外头跟一个叫春梅的女人勾搭上了,说白了就是搞破鞋。 那时候的避孕措施也不到位,俩人厮混了没多长时间,春梅的肚子就鼓了起来。 刘富贵一开始压根就不想要这 个孩子,拉着春梅的手说:“春梅啊,你也知道,我有家有业的,媳妇孩子都好好的,咱俩好归好,但这孩子真不能要,传出去没法做人啊。” 春梅一听就不乐意了,甩开他的手怼道:“咋不能要?你有儿子我还没有呢!凭啥你能有后,我就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不是那回事儿啊”刘富贵急得直搓手,“你要是把这孩子生下来,他就是黑户,将来户口都上不了,上学、找工作啥的都受影响,以后日子咋过啊?” 春梅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问:“合着你之前跟我说,要跟你媳妇离婚娶我的话,全都是骗我的呗?”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刘富贵赶紧摆手,脸上堆着笑,“这事儿得从长计议,慢慢来,不急啊。你还年轻,咱以后有的是机会要孩子,听话,这孩子咱打了得了,别耽误事儿。”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30块钱,往春梅面前一扔,意思是让她拿着钱赶紧去医院把孩子打了。 可这春梅心思多,特别有心计,表面上答应了张富,说“打了孩子也得坐个小月子,我先回家歇着,你别跟着”,转头就没去医院,偷偷把这个孩子留了下来。 等刘富贵再见到春梅的时候,她的肚子都挺老大了,有八个来月了,圆滚滚的,这时候再想打也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孩子生了下来。 这孩子就是后来的刘铁东。 孩子生下来后,春梅就抓住了刘富贵的把柄,天天跑到他家门口闹,指着襁褓里的孩子哭喊道:“刘富贵!这是你儿子!你不能不管他!你不能让他一辈子没户口、抬不起头!你必须跟你媳妇离婚,不然我就闹得人尽皆知,让你没法在这城里待着!” 可刘富贵跟刘铁军他妈感情一直都挺好,俩人平恩爱爱,和和睦睦的,根本不想因为春梅这事儿把好好的家拆散了。 毕竟那时候刘铁军都20岁了,事业刚有点起色,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多磕碜啊,不光自己脸上无光,还得影响儿子在道上的名声。 后来刘富贵两口子关起门来商量了半天,刘铁军他妈也是个贤惠人,心软,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跟刘富贵说:“我就原谅你这一回,下不为例。这事儿我去跟春梅唠唠,好好说说,省得她天天这么闹,闹得人尽皆知,对谁都没好处。” 就这么的,刘母揣着一肚子火,直接找上门找春梅唠这事儿。 你想想,这俩女人,一个是想抢别人老公的第三者,一个是被人撬了墙角的正主,那关系能好得了吗?仇人见面 分外眼红。 俩人刚照面,还没说上三句半,就呛起来了。“你个骚逼,敢勾搭我男人!” “你个老婊子,自己留不住男人还怪别人!”污言秽语往外飙,说着说着就炸了,直接干起来了。 女人打起架来是真不含糊,下手又狠又绝,几句话不对付就撕巴到一块儿,又是薅头发又是扯衣服,刘母还趁着劲儿咣咣往春梅身上踹。 刘母身材比春梅壮实一圈,动起拳脚来明显占上风,春梅被打得连连后退,脸上身上都挂了彩。 可谁也没想到,春梅这娘们儿早有准备。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刘母找上门来哪是来理论的,分明就是来干仗的,所以提前在枕头底下藏了一把尖刀。 这会儿被刘母打得吃了亏,春梅眼瞅着占不着便宜,急眼了,一回手“啪”地掀开枕头,把那把磨得锃亮的尖刀拽了出来,对着张母就疯狂捅了过去! “噗呲!噗呲!”刀刃扎进肉里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春梅是真下死手,一刀比一刀狠,短短几分钟就扎了12刀,刀刀都往要害上招呼,那真是刀刀毙命,这娘们儿是真够狠! 可她也不想想,把刘母杀了,她自己还能有好? 自古就说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春梅杀了人之后,很快就被警方抓了,最后被判了死刑,人也没了。 就这么着,只留下了那个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刘铁东,成了没爹没妈的孤儿。 咱就说刘铁军得知他妈被春梅杀了这事儿之后,那恨他爹刘富贵恨得牙根都直痒痒,牙都快咬碎了! 你说他爹搞破鞋,最后把自己亲妈的命都给搭进去了,换哪个当儿子的,不得气疯了?但再咋恨,那也是自己的亲爹,总不能真动手把亲爹给办了吧?那叫啥?那叫弑父,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没招儿,刘铁军就算心里再恨,也不能真对亲爹怎么样,可爷俩的关系算是彻底断了,打那以后就再也没来往过。 打这儿起,刘富贵就领着小儿子刘铁东过日子,爷俩相依为命,跟刘铁军彻底分成了两家人。 就这么一年年过去,刘铁东眼看着就快20岁了,可刘富贵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到最后直接躺床上起不来了,就剩一口气吊着,眼看就要不行了。 这时候刘富贵心里放不下小儿子,就托人把刘铁军给找了回来。 不管咋说,血浓于水,那是自己的亲爹,就算之前恨得再深,眼看爹要没了,刘铁军能不来吗?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 当年那股子滔天恨意,也早就消了一大半儿了。 刘铁军一进屋子,就看见他爹刘富贵躺在床顶上,脸色蜡黄,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了,就那么一口吊着。 刘富贵看见他进来,眼睛勉强眯了眯,哑着嗓子喊:“军啊……你可算过来了……” 喘了口气,刘富贵又说:“爸的身体……不行了……儿子,爸对不起你啊……这辈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也对不起你妈……爸不求你原谅,就想求你件事儿……” 说着,刘富贵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了指站在旁边局促不安的刘铁东,接着说:“小东……跟你……身上流的是一样的血,你们俩是亲兄弟啊!老一辈的恩怨,都是爸造的孽,别让你们年轻一代接着扛……爸快不行了,这辈子没求过你啥,就求你这一件事儿——你弟弟他从小没妈,现在爸也快护不住他了,他可怜啊,你以后多照顾照顾他,行不行啊?” 这话刚说完,还没等刘铁军开口说答应还是不答应,甚至没等他琢磨好咋回应,那老头儿头一歪,“砰”地一下,一口气直接就咽了,人当场就没了!你说这事儿赶的,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刘铁军站在那儿,低头瞅着刘铁东,心里五味杂陈。 没成想刘铁东还挺会来事儿,“啪嚓”一下就跪在地上了,头埋得低低的,哽咽着喊了一声:“哥…哥……!” 刘铁军这人,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最讲究的就是一个情义,骨子里其实也心软。 看着刘铁东这副模样,再想起他爹临死前那恳求的眼神,没招儿,心一软就把刘铁东带到自己身边照顾了。 可谁能想到,这老弟一到他这儿,真是应了那句话——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人长得倒是挺周正,浓眉大眼的,可就是个实打实的草包,既不是混社会的料,也不是做买卖、办正经事的坯子,纯属能惹事儿不能平事儿的主儿。 有一回,刘铁东在图门那边瞎晃悠,不知天高地厚地惹了当地的一伙人,让人给扣下了。 最后还是大雷带着人赶过去救他,大雷那人是真够意思,下手也猛,硬生生从好几十号人手里把刘铁东给抢了回来。 那回打得那叫一个惨烈,大雷身上挨了好几下,差点没让人给扎死,纯是命大,捡了一条命回来。 还有一次,刘铁东在外头惹了大祸,牵连得刘铁军都进去了,在大笼子里蹲了两年。 所以不管是从哪方面说,刘铁东在刘铁军的团伙里,就没一个人得意他,没一个人看得 上他,就连刘铁军自己,对这个弟弟也没啥太深的感情。 为啥呢?一来俩人从小到大就没在一起待过,压根儿就没处出啥兄弟情分;二来更关键的是,刘铁东的亲妈春梅,把刘铁军的亲妈给杀了,俩人骨子里还带着点仇人的底子。 要不是他爹临死前把人托付过来,刘铁军才懒得管他这破事儿呢!这不,就造成了现在这么个局面——刘铁东在兄弟里没人待见,谁都敢对他甩脸子。 咱再说说刚才一直骂刘铁东的大雷,他原名叫李春雷,五八年生人,是最早跟刘铁军一起混社会的兄弟。 这人敢打敢干,心狠手辣,刘铁军能在尚志有今天的地位,李春雷没少出力。 每回干仗,他都是第一个冲在最前面,风里来雨里去,刀光剑影里硬生生拼出了现在的地位。 在兄弟里,他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道上的小弟,提起李春雷,也得敬畏三分。 不过李春雷的性格跟刘铁军完全是两回事儿,他特别跋扈,特别嚣张,仗着自己立过不少功,平时说话办事都带着股横劲儿。 要不是刘铁军能压得住他,就凭他这狠劲儿和威望,说不定早就一统尚志的道上了。 所以你想想,就李春雷这么个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主儿,他能把刘铁东这么个废物放在眼里吗?刚才那么唠嗑、那么骂他,纯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后排的苏晴这时候抬眼一瞅,正好跟大雷的目光对上了——那眼神儿里的玩意儿可复杂了,说不上是啥滋味,有试探,有闪躲,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俩人之间他妈指定有故事。 刘铁军见状,抬手摆了摆:“行了大雷,别跟他一般见识。” 大雷撇了撇嘴,嘟囔道:“行行行,大哥,我就知道你还得替他说话!” 刘铁东转头看向刘铁东,语气稍缓了点,“小东,这么的——我在木兰跟张老三合计着整个新矿,下个月要是合同能签下来、谈妥了,你就去那矿上待着吧,去木兰。” 刘铁东一听就急了:“哥,那地方我不想去啊!你这不是把我扔山上吗?荒山野岭的,我待不了!” “咋的?你不想去?”刘铁军眼睛一立,语气瞬间沉了下来,“我现在岁数一天比一天大,眼瞅着都快50了,说句难听的,哪天嘎嘣一下没了,你这没点真本事的德行,将来能活得了?我问你话呢!必须去!你去那儿一是历练历练,二是真要是干好了,这矿以后就给你了,你下半 生就算我闭了眼,也能衣食无忧,我对老爷子也算是有个交代了,听没听见?” 刘铁东被训得不敢吱声,蔫蔫地应着:“行,哥,我听你的。” 大雷这才不耐烦地冲铁东喊:“赶紧开车!往前开,别耽误事儿!” 转头又冲刘铁军说:“老大,咱去冰城就是给焦元南他妈过寿,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还大老远跑一趟,多大个事儿啊?” 第460章 意 外 刘铁军看了他一眼:“大雷,这几次我来冰城,你都没跟着,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咱庆生的这位老太太,背后的焦元南,那可是相当牛逼的人物——我刘铁军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焦元南绝对算一个!先不说人家在冰城混得多大,单凭他那份江湖义气、那股狠劲儿…那份担当,就值得深交,知道不?” 大雷咧嘴一笑:“行行行,大哥,你当家你做主,你说了算,你这不一言堂嘛!你咋说我咋听就完事儿了!” 说完回头照着刘铁东的后脑勺“啪”就一下,“我眯瞪一会儿,你开车给我稳当点!你他妈不想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听没听见?” 刘铁东赶紧点头:“知道了雷哥,知道了!” 咱这儿就得说说了,刘铁军好好的咋想起去冰城给焦元南的母亲过寿? 焦元南现在做人挺低调,从来没借着啥机会办事儿、让大伙儿随礼敛财。 但今年不一样,老太太过生日,他手底下的兄弟都一个劲儿撺掇:“南哥,今年老太太大寿,咱必须得好好办一场!” 王俊英、白博涛那帮老兄弟也劝他:“元南,这事儿咱不是为了收礼,就是想把亲近的兄弟聚到一块儿,给老太太热闹热闹,你就把相熟的这帮兄弟喊过来就完事了呗!” 焦元南一听,行吧,这事儿没毛病!他琢磨着,得把这帮知近兄弟挨个通知到,这里面就有刘铁军。 在焦元南心里,刘铁军那绝对是古典流氓里的佼佼者,讲究义气,跟自己说话唠嗑也对撇子,俩人从来没红过脸。 没过一会儿,车就干到道外区物流园不远的金太阳酒店了——这也是焦元南的场子,里头夜总会、洗浴中心一条龙服务,啥玩意儿都齐全。 刚到地方,对讲机里就传来小弟的声音:“南哥,南哥!” “咋的了?!”对讲机那头回了一句。 “楼底下来人了,说是尚志来的,叫军爷!” “操?刘铁军啊!军哥来了?等着,我这就下去!” 焦元南对刘铁军那是打心眼儿里尊重,相当尊敬的那种。 说完,他领着几个兄弟从楼上噔噔噔往下跑。 刚下楼,离老远就看见刘铁军了,焦元南立马摆手打招呼:“哎,军哥!” “我操,元南啊!” 刘铁军笑着迎上来,俩人啪地一握手。“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子,这是我兄弟大雷,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大雷,快叫 南哥!” 其实大雷比焦元南岁数大,大雷是58年的,焦元南是62年的,但在道上混,规矩不能乱。 大雷赶紧往前凑了一步,客客气气地喊:“南哥!” 焦元南赶紧摆手:“哎哎,哥你可别这么叫,叫元南就行…! 哪能乱了规矩!” 说着啪地跟大雷握了握手,“走,楼上请,咱上去唠!” 一群人呼呼啦啦地就上了楼,到了办公室里啪啪一坐,大雷就开始拿眼睛上下打量屋里的情况,旁边的苏晴他们也在瞅着。 这时候刘铁军拉过苏晴,对焦元南说:“元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儿!” 焦元南一瞅苏晴,小姑娘也就二十来岁,虽说岁数不大,但道上的礼仪不能差。 他立马站起身,客客气气地喊:“嫂子好!” 苏晴也挺会来事儿,笑着回了一句:“南哥客气了!” 道上就是这样,各论各的,他叫她嫂子,她就得回叫他南哥,这规矩就是规矩。 大雷在旁边看着,心里琢磨着:能让自己大哥这么捧着的人,果然不一般。 这夜总会看着是挺像样,但办公室里加上焦元南的兄弟,也没多少人——他哪儿知道,焦元南早就把大部分兄弟安排到亚细亚大酒店住下了,都是为了后面办事儿方便。 坐了没一会儿,焦元南就开口了:“军哥,咱先出去吃口饭,晚上宾馆啥的我都给你们安排妥当了,亚细亚大酒店,条件杠杠的!” “行,听你的!”刘铁军点点头。 一群人哐哐站起身,浩浩荡荡地就奔着粤福楼去了。 酒桌上推杯换盏,菜也硬,酒也足,大伙儿喝得非常尽兴。 吃完饭,焦元南让人把刘铁军这帮人送到亚细亚大酒店,看着他们都安顿好了,这才带着自己的兄弟回了金太阳酒店。 到了晚上,亚细亚大酒店的房间里,大雷往沙发上一瘫,咋瞅咋不得劲儿,对着刘铁军嘟囔:“老大,不是我说你,你有时候说话也太不着调了!焦元南让你捧得跟啥似的,可我瞅着他办事儿,身边也没多少哥们儿朋友啊,真有你说的那么牛逼?” 刘铁军眉头一皱,沉脸骂道:“大雷,你现在咋回事儿?翅膀硬了?狂得没边儿了是吧?记住了,人在外面得收敛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焦元南跟你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在冰城那地界,他的实力我知道,你别瞎逼逼!再说你咋这么势力呢?” “我不是势力,我就是就事论事儿!”大雷还想辩解。 “论个屁事儿!”刘铁军刚要接着说,旁边“啪”地一声,电话响了。 是大雷的电话。 “雷哥!不好了!东辉让人给打了!” “打啥样?”大雷瞬间坐直了身子。 “后背让人砍了两刀,血哗哗淌!” “他妈谁干的?他妈活腻歪啦?”大雷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是李岩的兄弟,赵宏军!” “操他妈的赵宏军!”刘铁军呲牙骂道,“大力,你现在就带着兄弟过去,一点逼脸都不用给他留!真他妈是给惯的,敢动我的兄弟,他是疯了吧?去,把家伙事儿都抄上,给我崩了他!出啥事儿我兜着,听见没?不要个逼脸的,还敢在这儿作妖!我告诉你,要是大脑袋也在那儿,他敢逼逼一句没用的,连他一块儿收拾,听见没?” “行,哥!我现在就去!”大力应了一声就要挂电话。 “等会儿!”刘铁军突然喊住大雷,从床上下来走到电话跟前,“你火气咋这么大呢?” “大哥,咱兄弟让人剁了,这能忍?”大雷不服气地说。 “我知道兄弟让人砍了上火,但你上去就干,这事儿不越闹越大吗?” 刘铁军沉着脸,接过电话说,“大力你先别带人过去,给李岩打个电话,问问到底咋回事儿,先跟他唠唠,别上来就动家伙。” “行,那我先打电话问问,大哥你等我信儿!” 大雷嘟囔着,“妈的,这李万岩也太不要个逼脸了!” 挂了大力的电话,大雷琢磨了琢磨,直接拿起自己的电话,“咣咣咣”拨给了李岩。 电话一接通,就劈头盖脸的骂:“你妈的李岩!你他妈是不是作死?” 电话那头的李岩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啊?大雷?不是,你啥意思啊?” “大雷也是你叫的?叫雷哥!”。 “哦,雷哥,雷哥!你这是咋了?发这么大火?”李岩赶紧改口,语气透着心虚。 “咋了?你他妈还装傻?我问问你,赵宏军是不是把我兄弟东辉给砍了?” “雷哥,这事儿里面有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李岩还想解释。 “误会个屁!我跟你在这儿断官司呢?”大雷打断他,“不管他妈啥前因后果,你兄弟把我兄弟给剁了,这事儿我就得找你!别鸡巴跟我俩装逼,记住了李岩,你要是敢跟我俩嘚瑟,我他妈 直接把你从尚志打出去,听见没?” 电话那头的李岩吓得赶紧应着:“别别别,雷哥!你看这事儿咱能不能商量商量?” “商量个鸡巴!”大雷嗓门儿又提了八度,“我就明告诉你,领着你那个鸡巴赵宏军,赶紧上医院去!到那儿让东辉随便整,他想咋出气就咋收拾赵宏军,听见没?少他妈废话!” 李岩还想讨价还价:“别介啊雷哥,这么整不行啊!要不我给你拿钱赔偿?这事儿里面的缘由你要是不想问,我直接拿钱给东辉兄弟养伤,行不行?” “拿钱?”大雷冷笑一声,“合着你兄弟剁了我兄弟两刀,你还想不掏钱?还他妈你给拿钱儿,说得轻巧!我告诉你,五万块钱,一分不能少!另外,东辉必须得亲手出这口气,这两件事儿少一样都不行!” 他顿了顿,语气更冲了:“差一件事儿,等我在冰城把正事儿办完,明后天就回尚志,到时候我必干你!你他妈也有点眉眼高低,我瞅你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别在这节骨眼上给我火上浇油!真把我的火勾起来,你也知道我大雷啥脾气,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听见没?” 李岩吓得连连点头:“行行行,雷哥!都按你说的办,都按你说的来!” “啪”的一声,大雷直接挂了电话。 就这一番通话,谁都能看出来,大雷在尚志那地界说话有多管用,刘铁军这伙人有多牛逼,根本没人敢招惹。 这边刘铁军往沙发上一靠,他小媳妇儿在旁边哐哐给他捶着后背。 刘铁军瞅了瞅大雷,慢悠悠地说:“咋地呀?你现在混社会是不是混得有点拧歪了?” 大雷一愣:“啥意思啊大哥?” “啥意思?你是不是有点太张狂了?” 刘铁军语气沉了下来,“做人做事儿,咱得稳当点,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大雷“啪”地一下往前探了探腰,说道:“大哥,现在跟咱们以前不一样了!你还当是七八十年代呐?那时候跟谁都讲江湖义气,互相尊重,现在那时代早他妈过去了!” 他越说越激动:“这帮逼崽子,我一点儿不撒谎,你跟他们忍让,跟他们讲理,跟他们玩道义,他们他妈把你当成软弱可欺,拿咱们当孙子耍!真的大哥,你但凡给他们点好脸子,那真是应了那句话,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笑脸就蹬鼻子上脸!” “所以说跟他们这帮玩意儿,根本不用惯着!” 大雷接着说,“尤其在咱们尚志,不管是陈慧还是 杨大伟,有一个算一个,就得给他们来硬的,不然这帮逼早晚得跟你呲牙咧嘴!” 其实大雷说的这话,真没啥毛病。 每个社会大哥的治理方式本来就不一样。 就说冰城的焦元南,在江湖上都是以狠辣义气为先,底下人先敬他们,敬到骨子里才会怕;可像福胜哥那样的,就没什么敬不敬的,纯粹是让人怕,因为谁他妈敢得罪他,他就往死里整谁,能一样吗? 反过来再说大雷,他就是这脾气,火气冲,下手还狠,在尚志那片儿,就是靠着这份狠劲,才能稳稳站住脚,没人敢随便招惹。 到了第二天,焦元南要办的寿宴也总算张罗妥当了。 那时候的冰城,可不像现在这样遍地都是五星七星的大酒店,那会儿压根就没这规格,亚细亚大酒店就算是顶顶牛逼的地界了。 为了这场寿宴,焦元南直接包了俩宴会厅,一个厅根本搁不下——足足办了七八十桌,有的老哥不信了:“你是不是吹牛逼呢?哪儿来这么多人,能凑够七八十桌?” 别急,我给你好好说道说道这七八十桌人是咋来的。 首先,冰城本地的社会人基本全到齐了。 焦元南身边的好朋友就不用说了,王俊英,白博涛、杨彪,还有王龙江那帮做买卖的、沾点社会边儿的,没一个落下,全到位了。再加上满立柱,沈东洋、六道街的大胖,三棵树的小平,呼兰的小豪!还有你像满福利,还有活地图这帮人!就连老一辈的批流氓子!他们都来了。说白了,冰城地面上叫得上号的流氓子,差不多都聚在这儿了。 不过有个例外,阿城的迟伟东没来。 倒不是他不给焦元南面子,实在是赶巧了——他那会儿没在冰城,去广州办事儿了,咋赶都赶不回来,没招儿,最后让他的大兄弟沈玉杰过来替他道贺。 沈玉杰一见到焦元南,就赶紧解释:“南哥,东哥一个劲儿跟我说,实在对不住,这事儿赶得太巧了,他实在回不来。” 焦元南一摆手,笑着说:“有心了,还特意让你跑一趟,我咋能挑理呢?你来了跟他来了一样!” 说着就冲身边喊:“立强、赶紧把玉杰他们领进去坐,好好招呼着!” 旁边的老棒子,王福国,林汉强、也都跟着忙活,生怕怠慢了客人。 除了冰城本地的,外县和省内各地的社会大哥也都来了不少。 外地的大哥们也都给足了焦元南面子,齐齐哈尔大小地主不用说了,那是黑 龙江的,你像吉林的小贤!沈阳的刘勇!反正等等吧!咱在这儿就不一一说了。还有内蒙的史春杰,这还只是挑着说的,要是一一细数,那说不完。 说白了,这场寿宴哪儿是单纯的庆生啊,简直就是一场东北的江湖大聚会,能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足见这时期的焦元南,在江湖上的面子和实力有多硬。 这一下子,大雷彻底懵逼了。 他算是真真切切看明白了,自己大哥刘铁军这个兄弟焦元南,那是真鸡巴牛逼,不是一般二般的牛逼! 来的这些人,往小了说是江湖上的头面人物,往大了说那有的都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全是传说中的狠角色,没一个是他妈吃素的。 直到这时候,大雷才打心眼儿里信服,原来自己大哥之前说的那些话,一点儿没吹牛逼,焦元南的实力是真摆在这儿了。 “大雷,现在看明白了吧?焦元南这能耐,可不是吹出来的吧!” 大雷这人骨子里挺犟,心里头跟明镜似的,知道自己之前见识短了,但嘴上就是不肯服软,只是默默点点头,啥也没说,没喊一句“确实牛逼”,也没多唠半句奉承的话,可那眼神里的佩服,是藏不住的。 焦元南这场生日宴,办得非常好,场面热闹非凡,从头到尾都顺顺当当,非常圆满。 刘铁军心里清楚,自己这帮人虽说跟焦元南关系铁,但今天这场合不一样,来的都是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要是再在这儿多待,反倒有点添乱了。 果然,焦元南死活不肯让他们走,拉着刘铁军的手说:“大哥,你再在这儿多待两天!等我把这边的活儿忙活完了,咱哥俩找个清静地方,好好喝点酒,好好唠唠嗑,我就愿意跟你处!” 刘铁军摆了摆手,笑着回应:“元南啊,说真的,这辈子能认你这么个弟弟,我心里痛快!但今天实在不是时候,你看你这天南地北的朋友都在这儿,一个个都等着跟你喝酒叙旧呢,你得把他们招待好喽!咱哥俩是自己家人,尚志到冰城也没多远,屁大点儿功夫就到了,你要是想我了,随时开车过来找我,我要是想你了,一脚油门忒儿一下子就来了,还愁没机会喝酒唠嗑?你赶紧去招呼你的客人,把他们都安排妥当,比啥都强!大哥就不在这儿给你添乱了,我先回尚志了。” 焦元南见刘铁军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强留,只能点头应下,亲自领着兄弟把刘铁军这帮人送到门口,看着他们的车开远了才回去。 事儿过了大概三四天,焦元南的电话突然“叮 叮当当”一个劲儿地响。 这两天他可真是忙活坏了,外地来的朋友一波接一波,天天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路上。 尤其这帮社会人儿,一个个都是酒坛子、酒疯子,就拿大庆的王大庆、和大地主张志新来说,哪一个不是喝起酒来没完没了的主?焦元南这几天清醒的时间都没多少,天天喝得晕头转向。 好在后来焦元南他们这帮外地朋友都送走了,这焦元南喝的小脸蜡黄,焦元南才算松了口气,刚想歇两天,电话就又响了。 焦元南这脑瓜子疼得跟让人闷了两棒子似的,昏沉得厉害,就在这时候,电话“啪”地一下响了。 他强撑着接起来,含糊着问:“哎,谁呀?” 电话那头传来个女声:“是焦元南吧?” “你哪位呀?”焦元南还没缓过神,没听出对方是谁。 “我是刘铁军的媳妇儿,苏晴啊。” “哎哎哎!嫂子!”焦元南一下子精神了大半,赶紧赔不是,“不好意思啊嫂子,我这两天喝得晕乎乎的,没听出你声音来!咋样啊,你们到家了吧?我大哥都挺好的吧?” 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听着就不对劲:“南哥,我给你打电话,是有事儿跟你说……铁军他……他出意外啦!!。” “啥?出意外了?咋的了嫂子?你慢慢说,别着急!”焦元南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嗓门都提了起来。 “是这么回事儿,”苏晴哽咽着,“我们从冰城回来的时候,赶上下雨了,道上全是沙子,车胎一滑,就直接撞树上了,结结实实地怼在树干上。 铁军他伤得太重,送到医院抢救了三天,还是没挺过来,人就这么走了……” 苏晴顿了顿,哭着继续说:“他临走的时候,还一直念叨你……你俩关系这么好,我寻思着,不管咋的也得给你打个电话说一声。后天就出殡了,你看看你要是方便,就过来送他最后一程,要是没空……” “必须去!”焦元南没等苏晴说完就打断了她,声音都带着颤,“嫂子,你节哀顺变。我大哥这辈子对我没得说,他的最后一程,我焦元南就算天塌下来也得去送,必须送!” “行行行,”苏晴吸了吸鼻子,“那你到时候过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好,嫂子你多保重身体,别太伤心啊…!。” 焦元南挂了电话,心里头堵得慌,别提多难受了。 这人生啊,真是无常得让人没法琢磨。 前两天还活蹦乱跳的人,跟着自己热热闹闹参加生日宴,有说有笑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焦元南心里又疼又闹心,更让他堵得慌的是,他总觉得这事儿多少跟自己有点关系——要是当初自己不办这个寿宴,刘铁军就不会特意从尚志赶过来,也就不会遇上这场车祸了。 越这么想,焦元南心里越不是滋味,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闷得喘不过气。 了解焦元南的人都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虽然对别人狠!!但对兄弟从来不含糊。 当下他也顾不上头疼了,赶紧掏出电话,把身边的兄弟挨个喊过来:“立强、福国、汉强、子龙、黄毛、李丁平!都赶紧收拾收拾,带上家伙事儿,跟我去尚志!送我大哥最后一程!” 没多大一会儿,兄弟们就都聚齐了,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凝重。 焦元南啥也没多嘱咐,大手一挥:“走!”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钻进车里,引擎轰鸣着,直接朝着尚志的方向开去。 第461章 新生代势力 咱说…尚志这地方,对焦元南来说那是太熟悉啦!。 咱先交代一下,尚志的社会格局,挺有意思。 在尚志黑道,头一号得提刘铁军,还有他手下的大雷——也就是李春雷,这俩人在尚志那是真牛逼,说一不二,没人敢不给面子。再往下数,就得说陈慧了,这小子跟焦元南那是老熟人,之前让焦元南实打实揍过两回,每回都给打得服服帖帖,屁都不敢有,现在见着焦元南,腿肚子都得打哆嗦,那是打心眼儿里怵他。 除了这伙人,尚志还有几股势力,徐威算一个,杨大伟和曲壮也都是大哥级别的,刚才提到的大雷李春雷就更不用说了。 最后得提一嘴李岩,外号大脑袋!这几位就是尚志能上得上台面的人物,至于那些小流氓小混混,不值当提,翻不起啥大浪。 这时候焦元南带着车队,呜嗷的就往尚志赶,到地方之后,当天就见着人了。 瞅着苏晴那姑娘,哭得楚楚可怜的,身边站着的正是李春雷。 李春雷还是老样子,见着焦元南就说:“元南兄弟…! 他也不叫南哥了。 焦元南也不在乎,灵堂搁哪儿呢?俺们这就上香,给军哥磕个头!” 焦元南没多说啥,跟着就去了灵堂,对着遗像恭恭敬敬地三鞠躬,每一个鞠躬都弯到九十度,那是实打实的尊敬。 完事之后,焦元南把该交代的话都跟苏晴、李春雷,还有军哥亲弟弟刘铁东说了个明白,最后拍着胸脯保证:“往后你们这边有啥事儿,尽管跟我说,但凡用得着我焦元南的,我指定不含糊!我跟军哥那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人走茶不能凉,这份情我得接着!” 说着,焦元南就从包里掏出礼金,啪的一下放在桌上,数额不少,具体多少咱在这儿就不细唠了。 当天出殡的时候,尚志当地的社会人基本都到齐了,陈慧、徐威、杨大伟、曲壮、大脑袋李岩,一个个都来了,算是给足了面子。 陈慧见着焦元南,赶紧凑上来递烟,满脸堆笑地说:“南哥,你看你大老远的还特意跑一趟,太够意思了!” 焦元南伸手跟他握了握,语气挺沉:“军哥走了,我必须来送一程呢?这是该做的。” 事儿办完之后,大伙儿凑在一起简单吃了口饭。 焦元南跟这些人也没太多交集,饭桌上没多唠啥,就是又跟苏晴嘱咐了一遍:“嫂子,往后有啥难处,别憋着,随时给我打电话,有事我指定帮你。” 毕 竟沾着他大哥的关系,这点情分不能断。 嘱咐完这些,焦元南就起身说道:“那啥,俺们就先回去了,这边有啥情况随时联系。”说完,就带着手下的人,坐着车往回赶了。 咱得说焦元南来尚志这趟,那车挑得是真讲究!办葬礼这事儿,就得有牌面,焦元南带的人不算多,但车足足来了九台。 可能有老哥要问了,咋不来十台呢? 我跟你说,这办白事跟办喜事不一样,结婚讲究双数图吉利,办丧事儿必须得是单数,这是规矩,不能乱了章程。 而且焦元南带来的这些车,那车号都非常牛逼!全是豹子号,四个七、四个八、四个九,还有四个三、四个四,就算不是纯豹子号,也都是几a5开头的,瞅着就嘎嘎有排面。 这九台车从一到九排得整整齐齐,清一色的黑色,不是奔驰就是宝马,没一台杂牌子,你就说这车队牛不牛逼?绝对够用了! 尚志这帮道上的人瞅着这阵仗,全给看懵逼了,扎堆儿在那儿嘀咕:“这他妈都是哪儿来的车啊? 听说是冰城来的!” “谁这么有实力啊?” “你连这都不知道?这是冰城的焦元南!” “我操,怪不得呢,你瞅这车号,全是豹子号,太他妈硬了!” 礼金随完了,丧事儿也办完了,再咋内疚,日子也得接着过,活人还得活着,谁走了地球不照样转?于是焦元南领着这帮兄弟,就开车回冰城了。 他这儿刚一走,尚志那头,大雷就他妈把自个儿家里的老弟们,还有苏晴,以及军哥的亲弟弟刘铁东,都给叫到一块儿了,撂下话:“下午咱回场子开个会,有事儿商量。” 这时候的李春雷,那可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刘铁军一走,他就是这伙人的头把交椅,谁敢不听他的? 本来李春雷在团队里就是最狠的,没人敢跟他叫板。 到了开会的时候,大伙儿都陆续进屋了,能来这儿的都是核心的兄弟,那些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小老弟,压根没资格进这个屋。 苏晴胳膊上戴着小白花,刘铁东则穿着重孝,一脸哀伤地站在那儿。 李春雷瞅了瞅屋里的人,把胳膊上的黑纱一摘,“啪”地扔在桌上:“行了,都别抽抽脸的了!人活着的时候对他好点比啥都强,人死了再哭哭啼啼的,有鸡毛用?” 他话锋一转,眼睛瞪着刘铁东:“还有你!我他妈再跟你说一遍,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早 他妈整死你了!你哥咋没的?你心里没数吗?他出门的时候,我就瞅你开车栽栽愣愣的,回来我就想问你,你他妈是不是傻?那天是下雨了,可前车人家咋没出事?我他妈瞅你就是故意的!” 刘铁东急了,赶紧辩解:“不是啊雷哥,那是我亲哥,我咋能故意呢?” “亲哥咋了?” 李春雷一拍桌子,“我还那句话,你别让我查出啥猫腻来,要是让我查出来你搞鬼,我他妈指定整死你,没二话!” 刘铁东让他这么一骂,吓得不敢再吱声,低着头站在那儿,浑身发僵。 李春雷往沙发上一靠,二郎腿一翘,眯着眼扫了一圈屋里的人,开口就来:“今天搁这儿的,都是咱自己家兄弟,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有啥说啥,没必要兜圈子。” 他顿了顿,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语气沉了下来:“咱道上有句话,车无头不行,人无主不立。老大是走了,但咱这帮人还得活着,社会这条道还得接着走。所以说,我也不跟你们磨叽,这老大的位置,我李春雷就接了!” “刘铁东那废物,咱100指不上。要是老大有个儿子,我李春雷摸着良心说,就算他才一岁,我也得一手把他扶起来当龙头。可老大没啥正经亲人,刘铁东那玩意儿,根本不算数!” 他说着,眼神狠了几分,“老大活着的时候,咱看在老大的面子上,给他三分薄面;现在老大没了,他就是个没人管的野种,这话你们都记好了!” 说完,他瞥了一眼旁边抽抽搭搭的苏晴,语气缓和了点儿:“行了嫂子,别老哭哭啼啼的,放心。你跟老大虽说没过几年,但我毕竟叫过你一声嫂子,别的我不敢保证,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那指定没啥问题——前提是你得会做人、会做事儿,别给我整那些没用的。” 苏晴抬眼瞅了他一下,没敢多说啥,就默默点了点头,接着用手帕擦眼泪。 李春雷收回目光,又变得一脸横肉:“我也不想说别的,老大不在了,之前大哥岁数也大了,跟年轻的时候比,那是完全不一样了。我不撒谎,当年我跟大哥在尚志,那是两把菜刀闯天下,谁他妈不服就干谁,多横!” “可这几年,大哥越来越佛系了,那是江湖越老胆儿越小,干啥都瞻前顾后,横扒拉竖挡着,耽误了咱整个团队的发展!” 他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从今天开始,咱这团队我说了算!你们以后都得听我的,尚志这地面,就得我李春雷说了算!” “往后谁他妈敢跟 咱装逼,敢跟咱呲牙,咱就直接磕他、干他!我倒要问问,尚志这地界,谁有那能耐跟咱掰手腕子?” 李春雷越说越激动,“今天咱就给这帮不长眼的点下马威,让他们都他妈醒醒神,知道现在尚志谁说了算!” 他扭头冲旁边的小弟喊:“前段时间是不是有人把东辉给砍了?没错,就那事儿!先去把他赚钱的场子给我端了,给我嫂子出口气!来,把兄弟们都集合起来,下午咱就动手!” 李春雷这货,绝对是狠,做事雷厉风行,说咋干就咋干。 这些年在刘铁军手底下,他早就觉得憋屈了,按他的性子,早他妈想一统尚志了,就是刘铁军老拦着——刘铁军是老派的古典流氓,办啥事都讲规矩、有分寸、守底线,可李春雷可没这些讲究,只要能达到目的,啥招儿都敢使。 这话一落,屋里的小弟们立马嗷嗷叫唤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 没多大一会儿,人就集合齐了,足足五六十号人,手里的家伙事儿也都备齐了:五连子、双管猎,火器就有十来把,还有砍刀片柳子、大镐把子、防火班斧,一人手里攥着一个,看着就他妈吓人。 车队也齐了,面包子、捷达、桑塔纳、夏利,歪歪扭扭排了一长溜,跟一条长虫似的,呼呼啦啦就往歌舞餐厅开去。 这歌舞餐厅,是大脑袋李岩的场子,他手里就俩赚钱的场子,一个是这儿,另一个是站前。 车队“嘎”的一声,齐刷刷停在新潮派歌舞餐厅门口,五六十号人拎着家伙事儿,从车上涌下来,瞬间就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李春雷绝对狂,下车二话不说,直接就开干! 李岩手下的小弟刚反应过来,还一脸懵逼地互相打听:“哎,这他妈咋回事啊?谁啊这是,敢来砸岩哥的场子?” “操你妈地!” 李春雷骂了一声,抬手就把手里的五连子搂响了。 离着十五六米远,子弹一散开,“啪”的一下,钢珠子跟散沙似的扫过去,当场就撂倒了三四个小弟。 这枪里装的是自行车轴里的钢珠子,离得近能打死人,离远了就成了散花子,打在身上也就是镶进肉里,疼得嗷嗷叫,但伤不了性命——除非点子背,钢珠子崩到眼睛上,那指定得瞎,可打在别的地方,也就是皮肉伤。 枪声一响,小弟们更慌了,李春雷掂着枪吼道:“都给我上!往死里砸!” 一伙人呼啦啦往场子里冲,李春雷回头叮嘱手下:“我跟你们说,今天必须给 我抓住大脑袋!千万别让那狗逼跑了,听见没?往死里干他!” 结果一冲进来才发现,大脑袋李岩不在这儿。 今儿晚上他没在歌舞餐厅待着,去哪了?去他自己的赌档了。 当地另一个老牌社会大哥曲壮也在那儿,俩人正商量事儿呢,也算巧了,就这么暂时躲过去了这一劫——咱说话得严谨,只能说是暂时躲过去。 餐厅里也就十来个看场子的小弟,哪儿经得住五六十号拎着家伙的人冲进来?没两下就全给放倒了。 这歌舞餐厅是两层楼,李春雷的人从一楼砸到二楼,桌椅板凳、门窗玻璃、电视音响,从头到尾砸了个稀巴烂,一片狼藉。 李春雷掂着五连子,指着吓得瑟瑟发抖的服务员和顾客吼:“谁他妈敢通风报信,我直接打死谁!听见没?问你们话呢!” “雷哥,不敢!我们绝对不敢!”众人吓得连连摆手。 “不敢就老实待着!”李春雷一挥手,“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动手了,还留啥情面?动手不留情,留情不动手!跟我走,下一个场子!” 说着,领着这帮兄弟浩浩荡荡就奔尚志站前的赌档去了。 到了赌档门口,还是那副架势,二话不说直接往里冲——今天来就是扫场子的,就是要告诉尚志所有社会人,现在是他李春雷说了算! “以前刘铁军那套和平相处的规矩,不好使了!过时了!” 李春雷一边往里冲一边喊,“你们他妈都给我听好了,往后尚志我李春雷立棍!承认我是老大,就跟着我干,挣了钱都得给我上供!谁敢他妈呲牙,我他妈不多废话,直接干死你!” 赌档里的人都看傻了,放钱的、赌钱的、看场子的,一个个他妈吓坏了。 小弟们拎着砍刀、斧头,哐哐一顿乱剁,里面的人哭爹喊娘,跑都没地方跑。 大脑袋李岩刚从里屋出来,就被李春雷的人用枪指住了:“你妈的,李岩!给我老实站着!” 这时候,曲壮也从里屋走出来了。 他也不算装逼,毕竟是尚志老牌社会,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哥,看着李春雷这阵仗,皱着眉头沉声问道:“大雷,你这他妈是干啥?你大哥铁军走了才几天啊,你就迫不及待啦!?” 李春雷脑袋一甩,斜眼瞅着曲壮:“你他妈跟谁俩搁这逼逼呐?敢管我的事儿?” 曲壮火了,往前迈了一步:“我不管你跟大脑袋有啥过节,你也不能上来就打就砸吧!这尚志地面还有规矩 没啦?” “操……规矩?” 李春雷嗤笑一声,“曲壮,你他妈也是个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没整明白现在啥局势?我告诉你,收拾完大脑袋,下一个就轮到你!本来想把你往后放放,可你非得往枪口上撞,枪打出头鸟,你他妈自找的!” 他冲曲壮勾了勾手指:“来来来,你过来,我看你今儿个能牛逼到哪儿去!” 曲壮也不是吃素的,当年也是提着脑袋混社会的横货,当即从腰里“啪”地拽出一把东风三,伸手就想上膛:“李春雷,你他妈真是狂没边了!真当尚志没人能治得了你了?” 李春雷眼疾手快,根本不给他人机会,胳膊一抬,“操你妈地!”一声骂,手里的五连子“砰”地就响了。 一颗火球子直奔曲壮,“扑通”一声,曲壮当场就被干倒在地,疼得嗷嗷直叫,身上的血瞬间就渗了出来。 旁边的大脑袋李岩吓得一蹦,刚才还硬着的腰杆一下就软了,改口改得比谁都快:“哎哟我操……雷哥!雷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操,这才多大一会儿,就改口叫雷哥了?刚才那牛逼劲儿呢?”李春雷撇着嘴,用枪指了指地面,“给我跪下!” 李岩脸都白了,哭丧着脸求情:“雷哥,别啊!这么多兄弟看着呢,咱混江湖走社会,脸面比命都重要,你让我在这儿跪下,以后我还咋在尚志混啊?这不是让人打没名了吗?” 他说得没错,尚志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就是个五线六线城市,人口三四十万,看着不算少,但县里真正混社会的圈子就那么大,娱乐场所、道上聚会,低头不见抬头见。 真要是在这儿当众跪下认怂,以后再见着谁,都得把脑袋揣裤腰里,根本抬不起头来。 可他犹豫的功夫,李春雷手里的枪又往前递了递,骂道:“你妈的,咋的?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大脑袋李岩心里一哆嗦,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儿个要是不跪,指不定就得跟曲壮一个下场。 他咬了咬牙,“嘎巴”一下,就给李春雷跪下了,脑袋耷拉着。 李春雷看着他这逼样,撇了撇嘴:“操…我早就跟我大哥说过,你们这帮玩意儿,就是欠收拾!我大哥就是太佛系,把你们都他妈惯地!” 他踩着旁边的凳子,居高临下地问:“以后尚志地面,谁说了算?我问你……?!” “雷哥,你说了算!必须是你说了算!”李岩赶紧应声,连大气都不敢喘。 “操……妈的算你识相!”李春雷点了点头,“光口头上认可不行,三天之后,你来找我!” 他顿了顿,接着说:“到时候咱好好研究研究,你那赌场、夜总会,还有那几个破歌厅,以后的钱咋分成!听没听见?” “听见了听见了,雷哥!三天之后我指定到,绝不耽误!”李岩连连磕头。 “你他妈敢不来?”李春雷眼神一厉,“不来我他妈直接整死你!”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李岩吓得浑身发抖。 “操,走!” 李春雷一挥手,领着五六十号小弟,拎着家伙事儿,呼呼啦啦就撤了,留下一屋子狼藉和受伤的曲壮、跪着的大头,还有一群吓得懵逼的赌客和小弟。 咱得说,曲壮不愧是老社会, 那是真有刚,我就不他妈服你! 李春雷这帮人刚撤,李岩就赶紧凑过来,扶着他急喊:“壮哥!壮哥!你咋样?李春雷这狗逼,我他妈不整死他,我就不叫李岩!” 曲壮疼得龇牙咧嘴,摆了摆手:“别他妈废话了,先送我去医院!” 他瞅着李岩,气不打一处来,“大脑袋……你他妈可真行啊,混社会混到给人下跪的份上啦?丢不丢人呐?” 李岩一脸委屈,辩解道:“壮哥,我不是心甘情愿跪的啊!关键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也看着了,李春雷带了五六十号人,手里全是家伙事儿,咱哥俩一点防备都没有,硬刚不得吃亏?等你伤好了,咱再慢慢研究收拾他!” 说完,李岩赶紧让人把曲壮抬上车,往医院送。 这事儿不光是没面子那么简单啦!——赌场里耍钱的、看热闹的,百分之八十都沾着点社会,李春雷当众一枪放倒曲壮,还逼着大脑袋下跪,这要是传出去,俩人在尚志就彻底抬不起头了,以后咋在道上立足啦? 那时候混社会,最讲究的就是脸面和气场,让人这么当众拿捏,往后谁还能服你? 曲壮躺在医院病床上,越想越窝火,咬牙切齿地摸出电话,打给了正在外面跑路的小弟李奎……大奎。 电话一通,那边传来李逵的声音:“喂,壮哥?咋的了,你找我有事啊?” “大奎,你现在搁哪儿呢?”曲壮语气阴沉。 “哥,我在肇东呢,你也知道我身上有事,回不去家!”大奎答道。 “不管你在哪,现在给我办件事!” 曲壮沉声道,“你在外面跑路也得用钱,哥给你拿五十万,这事儿办 完,你别在肇东待了——东北离咱这儿太近,指不定哪天就被抓了,到时候哥也救不了你。” 李奎一听有钱,立马来了精神:“哥,你说拿五十万?行!那我现在这就往回赶?” “赶紧回来,到了给我打电话!”曲壮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第462章 人走茶凉 曲壮琢磨了一会儿,他又拿起电话,开始联系尚志其他几个社会大哥——先打给了陈慧。 “慧儿,我曲壮。” “哎,壮哥!咋的了,有啥事儿?”陈慧那头挺客气。 “你这么的,咱到站前旅馆见个面,唠唠嗑。”曲壮说。 “站前旅馆?行啊,啥事儿这么神秘?”陈慧追问。 “你过来就知道了,我再给徐威、杨大伟他们打个电话,咱一块儿说。” “成,那我这就过去!” 挂了陈慧的电话,曲壮又接连打给了徐威和杨大伟,把尚志地面上能排上号的社会大哥都通知了个遍。 没多大一会儿,几个人就陆续赶到了站前旅馆。 这帮人平时都是各自为战,面和心不和——尚志就这么大点地方,挣钱的路子就那么几条:种地、养殖,还有一些铁矿,再就是市区里的夜总会、卡拉ok,还有黄赌这些灰色买卖,利益冲突早就摆那儿了,只是没正式撕破脸皮而已。 今儿个曲壮突然把大伙聚到一块儿,几个人心里都犯琢磨。 一坐下就有人忍不住问:“壮哥,你把咱们找来,到底啥意思啊?还整得挺神秘。” 曲壮掀起衣服,露出肩膀的枪伤,这胳膊也在外头吊着,脸色一沉:“我跟大伙说句实话,以前铁军大哥在的时候,咱尚志地面还能消停点、太平点。这大哥刚走没几天,李春雷那逼就疯啦!我瞅他这架势,是想把尚志所有场子都攥在手里,一统江湖啊!” 陈慧眯眼瞅着曲壮:“操…不能吧?李春雷是他妈狂,那也得分跟谁!他他妈长几个脑袋,敢跟咱们这帮人对着干?还想一统江湖,谁他妈能服他?” 曲壮磕了磕烟蒂,冷笑一声:“你别管人家敢不敢,现在人家都已经动手了!今天上午,人家直接带人把李岩的场子给扫了,东西砸得稀巴烂!” “来来来,你问问李大脑袋,这事儿是不是真的!”曲壮冲旁边喊了一嗓子。 李大脑袋往前凑了两步,脸上还带着点惊魂未定的意思,开口就骂:“我操他妈地…可不是咋的!那帮人说了,以后在尚志这地界,必须他妈李春雷说了算!我能拿这事儿撒谎吗?曲壮大哥实在看不下去,站出来想说句公道话,结果让人一下就撂那儿了——这丢人的事儿,咱就别细唠了,说多了寒碜!” 曲壮摆了摆手,接话道:“具体的咱就不扯了,反正事儿就这么个事儿。” 曲壮指了指旁边脸色铁青的大 脑袋,撇撇嘴:“大脑袋让人家都他妈给打跪了!”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人家说了,大脑袋要是不服,直接就把他整没喽!以后尚志这一亩三分地,就得听李春雷的!” “你们琢磨琢磨,今天是大脑袋让人拿捏了,明天呢? ”曲壮扫了一圈在场的人,“先别说是不是我,搞不好就轮到你陈慧,要么就是你徐威,再不然就是你杨大伟!我说这话,你们觉得有毛病吗?” 陈慧、徐威、杨大伟几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琢磨了半天,都觉得曲壮这话确实在理,没人反驳。 过了一会儿,徐威忍不住开口:“行吧大哥,那你啥意思?要不咱把人捆到一块儿,直接去干他们,把他们给灭了得了?” 曲壮摇摇头:“不用那么莽撞。我出个主意,你们听听行不行,要是行,大伙儿举手表决一下子。” “大哥你说!”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催道。 曲壮猛吸了一口烟,狠狠吐出来:“这事儿我来牵头办,跟你们也不掖着藏着——我他妈实在憋不了这口气!想当年我混社会的时候,李春雷那小子算个鸡巴?咱说句良心话,军哥我是打心眼儿里敬重,但瞅着李春雷这逼样不顺眼,那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回他是真他妈走到头了,敢这么跟咱们叫板,不是他要我的命,是我得先拿他开刀!” 陈慧连忙问:“那这事儿谁去干啊?总不能咱几个亲自上阵吧?” “人选你们不用管,我手下的兄弟来办,保准干净利落。” 曲壮话锋一转,“但是我得跟你们说清楚,这钱得大伙儿一起出。” “出多少啊?”杨大伟追问。 “这么的,咱们一共五个人,一家出10万,凑够50万,足够把这事儿办明白的。”曲壮看着几个人,“你们觉得行不行?” 大伙儿一听,都松了口气。陈慧先点头:“行!大哥,只要能把李春雷这犊子给办了,一家拿10万算啥?我出!”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陈慧:“慧儿,你出不出?” 陈慧没含糊:“我跟大伙儿一样,你们拿我就拿!” 徐威也跟着点头:“我也随大流,没意见。” 杨大伟更是没二话:“我出!这钱必须出!” 大脑袋李岩被欺负得最惨,这会儿激动得脸都红了,连着喊了好几声:“我出!我出!我出!只要能把李春雷干没了,多少钱我都愿意拿!” 就这么着,曲壮一锤定音 ,把这事儿给定了下来。 他又补充道:“咱玩社会的,也得讲究个规矩,不能让人说咱不地道。等李春雷一没,他手下的那些地盘,夜总会、铁矿,包括其他的那些买卖,以后就都是咱们的。” “到时候,咱们谁也别争谁也别抢,还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唠一唠,把这些东西分明白。” 曲壮扫了一圈众人,语气严肃,“可别因为这点仨瓜俩枣的利益,将来反目成仇,让人看咱们的笑话!我说这话,你们觉得没毛病吧?” 几个人连忙点头,异口同声地说:“没毛病!大哥你说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这话一落地,大伙儿脸上都乐了。 谁他妈真在乎替谁报仇,说白了,愿意掏这10万块钱,核心就是想等李春雷被做掉以后,把刘铁军留下的那些地盘给均分了!这么多年刘铁军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就这么白白拱让给别人了。 大伙儿一琢磨,这买卖太值了:一来能把李春雷这颗眼中钉给拔了,二来还能占着现成的便宜,这种好事儿谁不干啊?何乐而不为呢! 再者说,还不用自己动手,都是曲壮的兄弟去办,自己顶多掏俩逼子儿,不管成不成,都没啥大损失。所以这事儿就这么拍板定死了,没人再叽叽歪歪。 咱说尚志的老哥们,估计没人不知道县宾馆夜总会吧?这地方在90年代那可是相当火爆,而这家场子,正是刘大雷——也就是李春雷罩着的。 之前把李大脑袋收拾服帖,连曲壮都让他给削了,李春雷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这可是他统一尚志黑道的第一步,稳稳当当迈出去了!今天轻而易举就干服了俩大哥,这事儿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在整个尚志传飞了。 他手下的兄弟们也都围着他拍马溜须:“雷哥,还是你牛逼!不服不行啊,太够用啦!!” 李春雷仰着脖子灌了口酒,牛逼哄哄地说:“操,我告没告诉过你们?以后在尚志这地界,谁他妈敢跟咱呲牙咧嘴,咱就直接干他!今天收拾了曲壮,明天你们几个啥也别干,直接去陈慧的场子,就说我找他,让他过来跟我唠唠,听见没?三天之内,他必须得到位!” “放心吧雷哥!明天我们一早就去!”兄弟们齐声应道。 接下来大伙儿就在夜总会里连吃带喝,玩得非常高兴。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春雷终于坐上了尚志老大的位置,能不得劲儿吗?他琢磨着自己的未来,那绝对是一片光明,以后在尚志那 就是一手遮天,想干啥就干啥! 不过李春雷也没多大野心,他不想像焦元南在冰城那样不是你那么长,周边的一些市县他也介入。 大雷只要能在尚志这一亩三分地说了算,这辈子吃喝不愁就够了,没必要再往外扩张。 酒局散的时候,李春雷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走道都离了歪斜的,脚下直打晃。 兄弟们还想拉着他再找个烧烤摊:“雷哥,咱再找个地方整点呗?再喝点!” 李春雷摆了摆手,舌头都捋不直了:“喝…喝差不多了,整不动了…妈了个巴子,啥也不是,都滚犊子!” 他转头瞅着身边的东辉:“东辉,你还能喝不?” 东辉立马点头:“大哥,我能陪你!你想喝咱就接着整!” “行,那你们都滚!!” 李春雷挥着手把其他人赶跑,然后拍了拍东辉的肩膀,“东辉,咱俩走,找个清净地方再喝点!” 俩人晕晕乎乎地从夜总会出来,刚往停车的地方走了没20米,突然两台车“嘎”地一下横了过来,直接把他俩的路给别住了。 李春雷本来就喝多了,脑子反应慢半拍,他迷迷糊糊地掰过脑袋,摇下车窗,嘴里骂骂咧咧的:“妈的,会不会开车啊?赶紧他妈给我让开!” 他晃晃悠悠地伸手去拽副驾驶座上的东风三,想拿家伙事儿吓唬对方,结果手一滑没拽稳,“哐当”一声,那把东风三直接掉车底下了。 “操!东辉,赶紧下来给我捡起来!快点!”李春雷冲着东辉吼道。 东辉不敢耽误,赶紧推开车门绕到车后,弯腰就去捡那把家伙事儿。 可他刚走到车门旁边,对面车上“噌”地下来俩人,手里端着五连子,二话不说“砰砰”就是两枪,直接把东辉干得一个跟头,“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这时候李春雷那一半儿的酒劲儿“唰”地一下就醒了,脑瓜子下意识往下一低,伸手就往车里摸——驾驶座底下还藏着一把五连子,他想给拽出来。 可架不住酒喝得太多,眼睛瞅啥都发花,跟蒙了层雾似的,那滋味儿咱喝过酒的都懂吧? 平常清醒的时候,这五连子就在手边,一伸手就能捞着,可喝多了之后啥样?就跟你明明看见桌子上摆着烟和打火机,伸手去够却总也够不着,天旋地转的,脚底下没根儿,扶天扶地不如扶墙。 李春雷这会儿就是这状态,眼瞅着五连子就在那儿,伸手一抓“啪”地一下扑了空,再 抓还是空。 没等他摸到家伙事儿,对面那几个老弟已经过来了,一拉开车门,五连子“哐当”一抬,直接顶到车窗上,嘴里骂:“妈的,还他妈敢摸家伙?!” 话音刚落,那小子“啪”地一回头,嘴里喊着“操操操”,紧接着“砰砰砰砰”连着扣了四下扳机。 咱说实话,这么近的距离开枪,人还能有活头吗?这四下子下去,指定是给李春雷干销户了,一点活气都不带剩的。 旁边的人上前探了探鼻息,李春雷那是一点气儿、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胸口上的血“哇哇”地往外淌,把座椅都浸透了。 “走走走,赶紧撤!”领头的喊了一嗓子,几个人“噌”地蹿上车,油门一踩,车子“呜”地一下就没影了。 就这么着,在尚志刚冒头没几天的李春雷,被彻底被销户了。 至于他的后事怎么处理,家里人是哭天喊地还是默默认栽,江湖上又因为他的死掀起了多少地盘纷争,这些咱先按下不表,回头再唠。 事儿过去大概一个来月,焦元南正跟唐立强,王福国、汉强,子龙,在办公室里抽烟唠嗑呢,桌上的对讲机突然“滋滋”响了起来:“南哥!南哥!有人找你!” 焦元南夹着烟抬了抬头:“谁找我?让他报个名。” 对讲机里传来楼下的声音:“她说叫苏晴,说跟你认识。” “苏晴?”焦元南琢磨了一下,刘铁军的媳妇不就叫苏晴吗?他赶紧回话:“让她上来吧,直接领我办公室来。” “好嘞好嘞!” 对讲机一撂,焦元南起身往门口走了两步,特意迎了出去——他这人最讲究,不干那“人走茶凉”的事儿。 当年他跟刘铁军处得铁,虽然老大哥没了,但嫂子大老远跑来找他,指定是有事儿,于情于理都得好好招待。 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就看见苏晴领着个人过来了,那人是刘铁军的亲弟弟刘铁东。 焦元南赶紧笑着迎上去:“嫂子!快进屋,进屋说!” 一边说着,一边把俩人让进办公室,带到茶台旁边坐下,给俩人倒了杯茶,开门见山问道:“嫂子,你这大老远从尚志跑过来,指定是有啥要紧事儿吧?你尽管说,能帮的我指定办。” 苏晴叹了口气,眼眶有点发红,开口说道:“元南啊,我跟你说,我们尚志那边,这阵子变天了!” “变天了?”焦元南皱了皱眉,“咋回事儿?你慢慢说。” 苏晴喝了口 第463章 黑 手 咱说…老棒子一行人到了尚志,直接奔着夜总会去了。 一进屋,老棒子冲苏晴说:“嫂子,你别着急,这么的,我给陈慧他们打个电话,叫他们过来唠唠,多大点事儿,咱当面说清楚就完了。” 苏晴连忙点头:“老哥,既然你来了,啥事儿都听你的。我一个女人家,也不懂你们江湖上的规矩,我的心思你们也都知道,就想保住我老公留下的这俩念想。” 老棒子冲她比了个“放心”的手势,拿起电话先给陈慧拨了过去。 “喂,陈慧吗?” 电话那头传来陈慧的声音:“谁啊?” “我,铁东老棒子,焦元南的兄弟。” “哎哟,是老哥啊!” 陈慧的语气立马热络起来,“打电话啥事儿啊?元南大哥来了?” “元南没来,就我过来了。” 老棒子语气平淡,“有事儿跟你唠唠,你过来一趟?我现在就在铁军大哥的夜总会呢。” “行行行!老哥都发话了,我能不去吗?二十来分钟,我准到!” 挂了陈慧的电话,老棒子又挨个给杨大伟、曲壮、徐威、李岩这帮人打了过去,一一通知他们过来夜总会碰面。 咱这可不是吹牛逼,焦元南在绝对有这个力度!有的尚志的混子可能不认识老棒子,但焦元南的名号那必须听过。 就焦元南在冰城乃至整个龙江省混得有多开,道上的人都知道。 之前陈慧让焦元南收拾了两回,哪次都得背背服服地!你不管哪方面,你跟焦元南根本比不了!毕竟冰城和尚志差着几个段位呢。 大伙儿磨磨蹭蹭到了夜总会门口,杨大伟嘀咕:“不是,焦元南的兄弟老棒子突然过来,这到底是啥意思啊?” 徐威撇撇嘴:“我他妈也不知道啊,还能咋地?进去看看他到底想干啥!” 这时候曲壮有点发毛,拽着陈慧问:“焦元南没提李春雷那事儿吧? 电话里可是啥都没说!” 陈慧推了他一把:“哪来那么多废话,走就完事儿了!” 一群人叮当地往里走,直接就进来了,大伙往这一坐,老棒子抬眼扫了一圈,开口就直奔主题:“这么的,咱也别兜圈子,就捞干的唠。我再跟大伙儿正式介绍一下子,我是冰城焦元南的兄弟,站前的老棒子!” 李岩立马接话:“哎,老哥,听说过听说过!” 老棒子点点头,接着说:“事儿是这么回事 儿,不管咋说,铁军大哥虽然没了,但他跟我大哥焦元南那是过命的交情,这事儿我们指定不能不管。” 老棒的气场挺足,面无表情往后一靠,眼神扫过在场的人:“啥事儿你们比我都清楚,江湖上本来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谁也不能把好东西攥一辈子不放。铁军大哥没了,地盘啥的你们拿走,我大哥没意见。以后社会上的事儿,像铁东,还有铁军大哥的嫂子,人家也不打算沾。但咱话说回来,这夜总会,还有那个铁矿,那是铁军大哥一辈子摸爬滚打挣下的心血,现在都逐渐转成正经营生了,你们总得给人家孤儿寡母留口吃饭的路子吧?啥事儿也不能做得太绝,是不是这个理儿?” 老棒子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至于李春雷的事儿,那是你们之间的江湖恩怨,我们本来不想插手。但既然嫂子找到了我们,把这事儿托付过来,我焦元南大哥的意思是,我替他转达一下子——这两个买卖,谁都别碰!要是你们不听劝,那就是跟我焦元南对着干!现在谁要是有想法,尽管提出来,咱可以谈,可以唠,啥事儿都好商量。但我把话给你们撂这儿,今天要是说好了,等我们回了冰城,你们再背后使绊子、整那些没用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这话一说完,陈慧这帮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敢吱声。 但总有那不长眼的傻逼,谁呢?大脑袋李岩。 李岩瞅着老棒子,一脸不服不忿,直接开口怼道:“不是老哥,你说话是不是有点太狂了?这是哪儿?这是尚志!你刚才自己也说了,江湖事儿本来就是相互交替更替,刘铁军人都没了,凭啥还占着这么好的买卖?” 李岩唾沫星子横飞,接着逼逼:“何况你也打听打听,咱可没欺负孤儿寡母!铁矿那事儿,咱们是想以入股的形式参与,他那股份值多少钱,咱们一分不少给,这不行吗?哪儿有好事儿都让他们一家占了的道理?再说这夜总会,你说转成正行了,这里面吃喝嫖赌啥没有啊?刘铁军他傻逼弟弟刘铁东,他能挺起这个大梁吗?还有他媳妇苏晴,说句难听的,比我姑娘也大不了几岁,她能撑得起这么大的买卖?这买卖咱要是不帮着照看照看,早晚也是让人给整黄了,纯他妈白瞎了这么好的资源啦,咱这也是出于好心!” 最后他梗着脖子:“咱再把话往回说,你们是冰城的社会儿,这是咱们尚志的事儿,你们凭啥跑到这儿来指手划脚?是不是手有点伸的太长啦?当尚志没人了是咋地?” 李岩这话刚说完,那边子龙“噌”地就站起来了,手往腰里一摸, “嘎巴”拽出枪刺,“啪”地把刀鞘甩到一边,指着李岩就骂:“你妈的在瞎逼逼?咋地?你有想法!?我老哥刚才说的,你听不懂人话啊?想干仗是不是?你要真想干,你他妈随时吱声,听没听见?哎,我问你,你说了算呐!!你就说你是不是说了算!?” 话音刚落,子龙就要往前冲,旁边黄毛赶紧伸手拽住他:“子龙!收起来…收起来!” 一边拽一边瞪着李岩,“你他妈别在这儿装逼,听没听见?” 说着“哐当”一声把子龙的家伙事儿按了回去。 这边大脑袋李岩回头瞅着陈慧、徐威、杨大伟还有曲壮他们,那眼神明摆着就是在问:“你们咋都不吱声啊?” 可这几位谁也没搭茬——为啥?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焦元南那实力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李岩纯纯大傻逼,跟焦元南的人硬刚,这不找死吗? 这时候老棒子开口了:“这么的,今天我也不逼你们立马给信儿,我在这儿待三天,行不行?这三天之内,你们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这事儿该咋办,给我个准信儿。要是咱们谈得行,这事儿能和平解决,以后咱们就是哥们儿、是朋友。我替元南放话在这儿,你们以后在冰城有事儿,一个电话打过来,看咱们咋给你办!但反过来,要是不给这个面子,那咱就按江湖规矩来!还是那句话,谁他妈敢动铁军大哥留下的这点产业,咱们就跟谁翻脸,不死不休!” 陈慧一看这架势,赶紧打圆场:“你看老哥……没必要……,咱们回去琢磨琢磨再说。其实大脑袋这人吧,就是心直嘴快,有些话他心里明白,就是他妈有理说不出来。咱一开始确实也是寻思着,能帮衬一把是一把,毕竟铁军大哥以前对咱们也挺照顾的。” 老棒子歪着眼睛瞅着他,冷冷地说:“既然知道铁军大哥照顾过你们,那这买卖上的事儿,人家自己干黄了是人家的命,用不着你们操心!回去好好琢磨,就三天,我等着你们的回信儿!” 陈慧赶紧往前凑了两步,拉着李岩:“走吧走吧,大脑袋,咱先回去!” 跟着…这帮人也都赶紧起身,溜溜达达地往外走。 出了夜总会,一帮人直接回了陈慧住的宾馆,一进会议室就坐了下来。 大脑袋一屁股墩在椅子上,拍着桌子就骂:“你妈的!那老棒子也太能装逼啦!这尚志啥时候轮着他们冰城的人说了算啦?没等李春雷那事儿解决明白,又冒出来个老棒子,这他妈到底啥鸡巴意思?还有那个焦元南,他他妈是不是来这儿插旗来了?我瞅 他那架势,可不像是单纯来帮苏晴的,搞不好是想接手咱们尚志的地盘吧?” 陈慧皱着眉头摇摇头:“不能吧?应该不能。人家在省会混得风生水起,跑咱们这小地方来干鸡巴啥?咱这地方一年能整几个钱?” 旁边徐威搭话了:“那可不一定,蚂蚱再小也是肉,不得一点一点凑吗?万一焦元南就是想把周边的地界都攥在手里呢?” 一帮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来吵去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当天压根没谈出个眉目,最后也就这么散会了。 毕竟社会人跟政府部门办事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意见根本统一不了。 你这边刚说一句,他那边就插一嘴,整得人脑袋都疼。 最后大伙儿实在熬不住了,都说:“先回去歇着吧,不行明天再接着研究。” 说完就各自散了。 再说说苏晴那头,她瞅着老棒子忙活完,赶紧凑过去把人拽到一边,脸上堆着笑:“老哥,哎,嫂子得好好谢谢你!你看你要是不替我们姐俩出头,这夜总会和铁矿指定保不住,那可就真完犊子了!” 老棒子摆了摆手:“嫂子,别说这话,都是一家人,别整两家子的嗑。铁军大哥活着的时候跟我大哥焦元南那是过命的交情,咱办这点事儿那是应该的,没啥好谢的。” 苏晴赶紧接话:“老哥,那啥,我请你吃顿饭呗?到这儿来了,嫂子请你吃顿便饭行不!?” 老棒子一看,人家都这么说了,拒绝确实不太像回事儿,就点头应了:“行,那麻烦嫂子了。” 随后,老棒子就跟着苏晴,还有黄毛、子龙他们一块去了饭店。 吃饭的时候,苏晴特意挨着老棒子坐下,今天这娘们儿还特意穿了件v字领的衣裳——不是那种低胸的,但领口开得是真不小,只要稍微一哈腰,里面的风光指定藏不住,全都得露出来。 饭桌上,苏晴一个劲儿地给老棒子倒酒,还时不时往他碗里夹菜,一倒酒就故意哈着腰,那领口往下坠,眼瞅着就要走光啦……!。 她穿着裙子,坐着的时候大腿时不时就往上抬一下,故意往老棒子的腿上蹭,俩人大腿时不时就能碰到一块儿。 老棒子低头瞅了一眼,二话没说,“啪”地一下把自己的凳子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距离。 苏晴假装纳闷,娇滴滴地问:“哎呀,老哥,这是咋地了?嫌我挨着你近了啊?” 老棒子表情没变,沉声道:“没事…嫂子,我跟你说句实在的,咱这 次来,是冲铁军大哥来的!军哥现在不在了,但我大哥焦元南交代了,这事儿指定给你办明白儿的,你放心。但嫂子,我也只想说一句话,希望你能自重点。” 这话一出口,明眼人都能听明白啥意思——苏晴玩的这一套,在老棒子这儿根本不好使。 老棒子这人,不能说跟柳下惠似的坐怀不乱,但作为男人,在外头就算找娘们儿,也绝对不会碰苏晴这种人。 跟她扯到一块儿去,算他妈咋回事?那是勾二嫂,江湖大忌!! 换了一般的男人,瞅着苏晴这模样——有身材有长相,皮肤还白,指定早就上钩了。 但老棒子跟焦元南一样,做人做事那是有底线的,绝不能干这种对不起兄弟的事儿。 旁边的黄毛和子龙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俩人对视一眼,心里都琢磨:这饭还吃个鸡巴毛啊?纯他妈尴尬局。 老棒子站了起来,找了个由头:“那个嫂子,你看我们也吃饱了……我今儿开车过来,可能是有点儿晕车,就先回去休息了。咱在这儿一共待三天,等把事儿给你办利索了再回冰城。有啥事儿你给我打电话就行。” 他这么一说,子龙和黄毛也赶紧跟着起身,俩人心里都挺不得劲儿,瞅着苏晴那骚样,心里多少都有点膈应,只能借着这话茬赶紧脱身。 老棒子推开门,领着黄毛和子龙就从饭店里走了出来。 子龙这小子心直口快的性子,刚一出门就忍不住嘟囔:“老哥,刚才那娘们儿是不是想给你使美人计啦?我瞅着她那逼样地…就不咋地!军哥当年咋找了这么个鸡巴玩意儿?” 老棒子眉头一皱,沉声道:“谁好谁坏,轮不到咱们评说。咱们是过来给军哥办事,把这事儿办明白儿的,就算交差了,也算是给军哥一个交代,对得起他当年的情分。行了,别瞎逼逼了,人家的事儿咱别掺和,回去吧。” 哥仨在饭店没喝痛快,回到宾馆后,找地方买了点卤味、花生,还有两白酒,在房间里咣咣一顿吃一顿喝,咋热闹咋来,这咱就不细唠了。 再说陈慧、徐威、杨大伟这帮人,第二天又他妈凑到一块儿开会了。 刚一坐下,徐威就先开口了:“我觉得这事儿,我昨晚上他妈琢磨一宿,这里面指定有事!这焦元南搞不好是想渔翁得利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敲打着桌子,吵来吵去,最后总算达成了一致:“焦元南备不住真就是单纯替苏晴过来办这事儿的,可能没啥在尚志插 旗立棍的意思。不行咱就跟他唠唠,先答应下来再说。” 杨大伟点了根烟,阴恻恻地说:“人走茶凉这话大伙儿都懂吧?等过个仨月五个月的,这事儿慢慢就淡忘了,到时候这买卖早晚还得是咱们的!就苏晴那逼娘们,再加上她弟弟刘铁东,他俩能撑得起这么大的摊子?说不定哪天自己就撑不下去跑路了,根本干不长久!” 这话一说完,大伙儿都觉得在理,会议也就这么散了。 咱再说说李岩,散会后他回到自己的宾馆,待着没啥事儿,又去自己的场子溜达了一圈,最后回到了他的夜总会。 等从夜总会出来,刚走到门口,就见两个蒙面的小子从旁边阴影里窜了出来,其中一个“哗啦”一下把五连子往上一提,喊了一嗓子:“大脑袋!” 李岩刚一回头,还没等反应过来,那小子就把五连子往他跟前一端,嘴里骂着“操操操”,“砰砰砰……砰砰!”连着开了四五枪。 李岩的脑瓜子当场就被打碎了,血和脑浆溅了一地,那场面是真他妈惨! 开枪的俩小子,打完转身就上了停在路边的摩托车,“嗡”的一声就没影了。 这边陈慧、徐威这帮人很快就听着信儿了,几个人又他妈紧急聚到了一块儿,往会议室里一坐,一个个脸色都非常难看,曲壮更是吓得脸都白了,谁也没敢先吱声。 曲壮这时候再也坐不住了,拍着桌子就喊:“他妈的这事儿绝对不简单!我跟你们说,十有八九就是老棒子那帮人干的!” 徐威皱着眉反驳:“咋能呢?不应该吧?你想想,那天找咱们唠的时候,就大脑袋跟他们呛呛几句,不至于的事儿啊!” “操…这你都看不明白?”曲壮眼珠子一瞪,“这他妈纯纯杀鸡给猴看!明摆着是要在咱们尚志插旗立棍,给咱们一个下马威!我告诉你们,苏晴那个傻逼娘们儿,纯属引狼入室!她以为把冰城这帮流氓喊来,人家就真心帮她?玩社会的能有几个真江湖、真讲究的?她老公都死了,人家凭啥帮她?图她长得好看呐,为了睡她一下子吗?” 他喘了粗口气,接着说:“还不是他妈为了利益!矿业一年挣多少,你们心里没数吗?瞎话不说,七八百万那指定是有的!焦元南在冰城混得再牛逼,能真不把这七八百万放在眼里?就算他不稀罕,昨天来的老棒子,我就不信他不动心!这事儿要么是焦元南指使的,要么就是老棒子自己自作主张干的!不管是谁的主意,对咱们来说都是天大的威胁!你们想想,以后这尚志还有咱们的立 足之地吗?” 陈慧点点头:“你说的这话有点道理,但我总觉得……好像哪块儿不对呢?” “你还他妈觉得啥?”曲壮直接打断他,“李岩都让人给干没了!我他妈去现场瞅了,老鸡巴惨了!胸口子让人打透亮了,脑瓜子都打碎了!这帮人也太他妈狠啦!这股狠劲儿,那绝对是焦元南的风格!” 徐威咽了口唾沫,问:“那你说咋整?这事儿你想咋办?” “我的意思是,咱们他妈得抱团!”曲壮攥着拳头说,“不捆成一捆绳,咱们指定整不过人家!老棒子这个人绝对是狠角,来的那帮兄弟也没有一个是卡拉瘪子,全是硬茬!咱要整,要么就把他们全整没喽!” “可要是把他们整没了,咱咋跟焦元南交代?”陈慧面露难色,“焦元南啥实力,你们也都知道,咱他妈根本不是对手啊!” “这事儿听我的,咱别硬刚,打电话唠唠!给焦元南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啥意思!” 徐威瞅着陈慧:“我跟他没啥交情,你跟他熟,要不你打?” 杨大伟说,“哎?我他妈听说焦元南之前揍过你两回!好歹有过交集,陈慧,还是你打吧!” 陈慧脸一红,摆手道:“我你妈的吧,你不这不放屁呢吗,我可打不了,我没那个脸儿!!” “那他妈谁打?”大伙儿又开始犯愁,你瞅我我瞅你,研究来研究去没个准主意。 这时候杨大伟开口了:“这么的吧,咱们玩命肯定不行,整不过人家,但咱在尚志经营这么多年,也不能就这么拱手让给外地的!咱得找个中间人,问清楚他到底啥意思,在跟他好好唠唠!” “你能找着人搭线啊?” “操!我跟杨彪关系好,”杨大伟说,“我给杨彪打个电话,他跟焦元南关系不错,让他帮咱们盘盘道,问问这事儿到底咋说。” 大伙儿一听,都点头附和:“行啊,那你赶紧打个电话问问,看看咋整!” 杨大伟没耽误,当场就掏出手机,找着杨彪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嘟”了没两声就通了,那边杨彪的大嗓门立马传了过来:“哎,老弟,咋的了?打电话有事啊?” 第464章 隐形之手 “彪哥,是这么回事儿,” 杨大伟压着嗓子说,“咱们尚志铁军大哥那事儿,你知道吧?” “知道啊,”杨彪叹了口气,“挺好个人,说没就没了,可惜了。” “行了,咱不唠这个了,”杨大伟赶紧打住,“他走了以后,这尚志的江湖可有点变天啦,跟他妈三国似的,打乱套啦!” 杨彪纳闷:“啥意思?还能有人在尚志掀风浪啊?” “可不是咋的!谁能想到,冰城还来了一伙人儿!也他妈掺和进来啦!”杨大伟急声道。 “冰城谁啊?这么大能耐?” “还能有谁?就是你认识的焦元南呗!” 杨大伟说,“他们前脚刚到尚志,咱这儿的李大脑袋后脚就让人给干没啦!这事儿百分之百是焦元南这帮人干的,我估计就是那个老棒子下的手!” 杨彪一听:“操…净鸡巴扯犊子……老棒子干的?不能吧?老棒子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不是那种背地里下黑手的人啊!” “有啥不能的?”杨大伟反驳,“苏晴那个傻逼娘们儿,分不清里外拐!就矿业那买卖,她要是找咱们谈,咱们不光能给她拿点钱,还能入股帮她撑着,她能得实惠!可她他妈倒好,偏偏找焦元南过来办这事儿!我瞅老棒子那意思,就是想把铁军大哥留下的家业给霸下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杨彪还是不相信,“你要说别人干的,我信;但你说焦元南、老棒子,我百分之百不信!这里面指定有啥误会!” “有啥误会啊?”杨大伟嗓门提高了,“李岩让人打的老惨了,脑瓜篮子都给打碎了!你说说,除了他们,谁还能动这个手?铁军大哥没了,他家哪还有狠人儿?苏晴那小丫头片子才20来岁,她弟弟刘铁东就是个傻逼,你说谁有这胆子?除了老棒子他们,还能有别人?” 杨彪沉默了一会儿,问:“操…那你给我打电话,啥意思?就为了跟我逼逼这事儿?” “不是……啊,”杨大伟赶紧说,“彪哥…你跟焦元南关系好,你帮着唠唠呗,问问他到底啥意思!要是他相中尚志哪个地界了,咱给他让出来也不是不行啊?但总不能让他在尚志一手遮天吧?毕竟咱们在这儿经营这么多年了,总不能让人外地来的给挤兑走!” 杨彪“嗤”了一声:“你这想的纯纯他妈多余!我跟你说,焦元南现在在冰城各个区的盘子都够大了,他犯得上跑你们尚志抢这点鸡巴地盘?你他妈咋寻思地?” “那他 不来不最好嘛!”杨大伟赶紧说,“彪哥,你就帮着问问呗!这事儿你也知道,咱不得不往坏处想啊,毕竟李岩都没了,谁知道下一个是谁啊?” “行了,我知道了,”杨彪不耐烦地说,“我一会儿给焦元南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有信儿了给你回过去。” 杨大伟连忙道谢:“哎,好嘞好嘞,那就麻烦你了彪哥!等事儿过去了,我请你喝酒!” “再说吧!”杨彪说完,“啪”地一下就挂了电话。 杨大伟拿着手机,瞅着陈慧他们,摊了摊手:“等着吧,杨彪说一会儿给焦元南打电话,有信儿了会告诉咱们。” 杨彪搁这儿拿起电话,直接就给焦元南拨过去了,把这事儿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跟焦元南说了个明白。 焦元南在那头一听,心里就寻思:这他妈不是扯犊子呢吗? “行,杨彪,这么的,我往尚志跑一趟,我他妈倒要看看,这儿到底是咋回事儿。” 焦元南可不是怕事儿的货,但他心里也有数,老棒子那脾气虽然能压住事儿,但有时候也很阴狠,现在黄毛、子龙加上老棒子这帮兄弟,两边要是真有啥误会,再赶上李岩没了这节骨眼,人家往他们身上想也不算离谱。 啥事儿都得凑到一块儿,把话唠开了才管用,别到最后事儿没给人办成,还把局面闹得挺僵,到时候想收场都难。 焦元南想得挺周全,挂了杨彪的电话,转手就给老棒子打了过去。 “喂,老棒子,跟你说个事儿。” “哎,元南,你说。” “我一会儿往尚志赶,过去一趟。” “元南,你过来干啥呀? 你不知道吗?李岩让人给办了。” “操…我听说了,这事儿跟咱有啥关系?” “现在整个尚志的社会人,都他妈认为是咱们干的!” “啥?这他妈不是有病吗?咱跟李岩无冤无仇的,办他干啥呀?办了他对咱们有啥好处?” “话虽这么说,但是…人家可不这么想,都说咱是想接铁军大哥留下的那些买卖,才下的手。” “操,这他妈不是扯犊子吗!” “多余的话我也不跟你墨迹了,我现在就过去,到时候把陈慧他们都叫出来,咱凑一块儿好好唠唠,把这事儿说清楚。” “行,那你过来吧。” “老棒子,听好了,我到之前,不管那帮逼玩意儿整啥活儿,你可千万别跟他们发生正面冲 突,啥事儿都等我到了再说。我也给杨彪打电话了,他从江北那边往这儿赶呢。” “行行行行,好嘞元南,你放心吧!咱都在宾馆待着呢,压根没出去晃悠。黄毛在我跟前儿,子龙也在这儿呢,指定不能惹事儿。” 挂了电话,黄毛冲着子龙笑了笑:“你瞅瞅咱南哥,一天到晚净瞎鸡巴操心,咱都多大岁数了,还能出去瞎嘚瑟惹事儿咋的?” 黄毛一手搭在子龙肩膀上,说:“龙哥,要说稳当,那还得是我吧?哎,龙哥,我看你指定是闷骚型的!!” 子龙一听,抬手就怼了他一下:“黄毛子,你这两天是不是有点跟我嗮脸啦?有功夫我他妈收拾收拾你!” “哎,龙哥,我跟你俩开个玩笑!” “少鸡巴开这种玩笑!” 哥俩这么一逗一闹,宾馆里的气氛也松快了点儿。 咱再说焦元南,他从冰城出发,一路奔着尚志就来了。 焦元南心里明白,毕竟是过来给人家办事儿,要是事儿没办明白,还惹一身骚,那图啥呀?犯不上嘛。 焦元南从冰城往尚志来的消息,在尚志的道上很快就传开了,不少人都知道冰城的大哥要过来了。 另一边,杨彪也没闲着,他给陈慧、杨大伟他们都打了电话:“我也往尚志赶呢,焦元南也从冰城过来了。李岩的事儿,人家焦元南压根就不知道,焦元南特意跑一趟,就是想跟你们解释清楚,顺便也唠唠苏晴后续的事儿。” 电话那头一听,连忙应着:“行行行,杨彪,那你也过来呗,咱到时候一块儿把话说开。” “哎,我这就往那边走,有啥事儿咱见面再说。” 杨彪说完,直接就挂了电话,车也加快了速度,朝着尚志的方向赶去。 屋里这帮人正凑一块儿瞎琢磨呢,杨大伟先开了口:“我说哥几个,焦元南我看不是那种背地里使阴招的人,咱们可别冤枉人家。人家大老远从冰城跑过来,就是想跟咱好好唠唠,把事儿说开,李岩这事儿应该不是他干的。” 曲壮在一旁抠着手指,不紧不慢地说:“唠不唠的,等见面了再说呗。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啥药?别到时候咱傻逼似的凑过去,让人给一窝端了,那可就栽大啦。” 陈慧皱着眉反驳:“不能吧?咱跟他也没到那份上,他犯得上这么干吗?” 曲壮一瞪眼:“操,你想啥呢?老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两天我建议大伙儿把兄弟们都召集到身 边,人手备足了。万一他们真要跟咱整起来,咱也不能怂,直接跟他们干!他妈谁敢抢咱尚志的地盘,咱就跟他玩命,怕个鸡巴!” 这帮人一听,纷纷点头:“大哥说得对,两手准备没毛病!一颗红心两手准备,这样稳妥!” 说完这话,这破会也算散了。 杨大伟从屋里出来,上了自己的车,刚开出去没三五百米,就感觉不对劲儿——后面有台车跟得死死的,甩都甩不掉。 自从大脑袋没了之后,杨大伟就变得特别谨慎,这会儿一回头,冲副驾驶的老弟问:“老弟,后面那台黑车是不是跟咱半天了?” 那老弟愣了愣:“大哥,我没太注意啊,没咋留心后面。” 开车的司机小文开始试探,拐了两个弯道……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大哥,我刚才甩了他好几下了,他妈甩不掉!我再加点速试试,看看他到底想干啥!” 小文儿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往前窜了一截,可后面那台车也跟着猛踩油门,紧紧咬着不放。 “操!赶紧的,往夜总会开!快点!” 杨大伟急了,掏出电话就给自己兄弟打了过去,“喂,小宋!你们赶紧开车往前进大街这边来,过来迎迎我,快点快点!” 话音刚落,后面那台车突然加速,猛地就往他们车旁边靠,看那样子是想超车。 两辆车并排的瞬间,对方的车窗“唰”地一下就降下来了,紧接着一把五连子就从窗户里伸了出来,直接对准了杨大伟。 杨大伟反应贼鸡巴快,下意识地一低头,“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没打着他,反倒刮到了司机小文儿身上。 小文儿疼得一哆嗦,方向盘没把住,车子“咔嚓”一声就撞在了马路牙子上,停了下来。 杨大伟这小子身手是真不赖,车门都顾不上开,直接从车窗里“嗖”地一下就蹿了出去,转身就钻进了旁边的胡同里。 后面紧接着就传来了“砰砰砰”的枪声,子弹擦着他的脚后跟飞过去,吓得他魂都快没了。 杨大伟疯了似的往前跑,心里头又怕又怒,现在想想都后怕,刚才那一下,稍微慢他妈一点,他就成第二个大脑袋了。 等他跑到安全地方,缓过神来,哆哆嗦嗦地掏出电话,先给陈慧他们这帮人打了过去,电话一接通就喊:“陈慧!大哥!曲壮大哥之前说得太对了,一点毛病都没有!那焦元南根本就不是来跟咱谈的,他是来干咱的!” “我刚从屋里出来没多远,就让 人给堵了,他妈差点没把我打死!得亏我跑得快,不然现在我就是第二个大脑袋,早他妈凉透啦!” “你看看,我说啥来着?”杨大伟喘着粗气,语气里满是庆幸和愤怒,“陈慧,你之前还跟我犟!人家能这么好心跑过来帮咱办事儿?他妈人死茶凉,这话没毛病!人都没了,谁还真心实意管这鸡巴事儿?他焦元南过来就是想趁机抢咱的地盘!” “赶紧的,你给曲壮他们都打电话,咱得赶紧研究研究,这事儿到底该咋整!不能坐以待毙!”说完,杨大伟“啪”地一下就挂了电话,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 这伙人赶紧凑到一块儿,曲壮把桌子一拍:“我操你妈地……我看这么办,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咱别等了,现在就去抓老棒子!” 陈慧有点犹豫:“这……不急点吗?焦元南还没到呢,咱这么干是不是太冒失了?” “冒失个屁!” 曲壮眼一瞪,“焦元南来了又咋地?咱先把老棒子抓着,用他要挟焦元南!就算不把焦元南打死,也得给他打残喽!咱还能趁机看看,这事儿到底是老棒子自己的主意,还是焦元南在背后指使的!不管咋说,咱得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他顿了顿,扫了一圈众人:“你们没看出来吗?人家是奔着往死里整咱来的,个个击破,下手太鸡巴狠啦,没跟咱开玩笑!这时候要是再装怂、妇人之仁,以后道上混个鸡巴!!咱几个也就彻底出名了——出的是他妈窝囊名!” 这话一说完,没人再反驳了。“干!听大哥的!” 大伙儿齐声应着,赶紧各自打电话码兄弟,没一会儿就凑了一百多号人,黑压压一片。 车队浩浩荡荡往夜总会开,为啥奔这儿来?因为老棒子他们平时虽在宾馆待着,但白天时不时得往铁军的夜总会跑——毕竟是来给人家摆事儿的,怕夜总会这边没自己人镇场,出点啥岔子不好收拾。 车子“哐当”一声停在夜总会门口,一百多号人呼啦啦从车上下来,手里的家伙事儿“哐哐”全抄起来了。 曲壮瞪眼珠子喊:“都给我听好喽!进去之后直奔老棒子,必须把他放倒!谁跑都行,老棒子不能跑,听着没?” “放心吧大哥!”众人齐声应和。 曲壮又盯着陈慧这几个大哥:“咱四个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拉稀摆带、往出辽!谁敢他妈自顾自跑路,别怪我回头给你们打黑枪!” “大哥这话多余了,既然干了,咱就绑一块儿了!”几人点头, 随后一挥手,“走走走!” 一百多号人跟着领头的,呼啦一下子就冲进了刘铁军的夜总会。 夜总会里有没有刘铁军的兄弟?有,还真不少,但这帮老弟都不是直系的核心兄弟——自从李春雷死了之后,能跑的都跑了,能投靠别人的也都投靠了别人。谁乐意跟个废物混,或者在老娘们儿手底下当差啊? 能留下来的,全是没啥能耐、混不起来也站不住脚的,纯属在这儿混工资过日子,要说狠劲儿,那是一点儿没有,把“狠”字得去掉。 所以曲壮这帮人拿着家伙事儿冲进来,还没等动手呢,夜总会里那些留守的老弟就吓得直喊“大哥饶命”,一个个服服帖帖的,压根没敢反抗。 曲壮他们没费吹灰之力,就顺着楼梯往二楼冲。 可到了二楼,那指定就碰着铁板了——老棒子、黄毛、子龙,还有冰城场子带来的几个兄弟,刚跟苏晴、刘铁东把事儿聊完,正从屋里出来呢,就听见走廊里“噼里噗噜、噼里噗噜”的脚步声,一群人正往上冲呢。 老棒子这帮人那可是身经百战,战斗经验老丰富了,一听见楼下的动静不对,立马就反应过来,齐刷刷从腰里把家伙事儿拽出来——全是上了膛的五连子,“哐哐”几下就端在手里,往走廊口一横,死死顶住了通道。 “谁在那儿?出来!”老棒子喊了一嗓子。 回应他的不是人声,而是“砰!砰!”两声五连子的枪响,子弹擦着墙皮就飞了过来。 “操你妈的!干他们!”老棒子眼一红,抬手就扣动了扳机,“砰砰砰”的枪声瞬间在走廊里炸响。 要说老棒子这伙人猛不猛?那指定是嘎嘎猛!黄毛是啥角色?那是敢杀人的狠手子!子龙又是啥能耐?下手又快又黑!老棒子带来的这几个兄弟,哪个不是南征北战闯出来的?刀光剑影里滚过来的,压根就没怕过事儿。 可话说回来,六七个人硬刚一百多号人,对面还揣着四十来条枪,这事儿确实有点悬,纯属硬头皮拼。 虽然一上来就放倒了对方两三个,但架不住人家人多枪密。 老棒子刚撂倒一个冲在最前面的,冷不丁就被侧面飞来的子弹崩到了胳膊,“扑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老哥!”黄毛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老棒子的胳膊就往旁边的屋里拖。 子龙更不含糊,捡起老棒子掉在地上的五连子,手里一下子攥了两把家伙事儿!!左手开枪,右手把枪扔在空中,抓住上膛木把,咔嚓一撸一上 膛,随后又在空中接到枪把,直接扣动扳机!!一系列的战斗动作!不愧是子龙啊!!左一枪右一枪,“砰砰砰…砰砰砰”那是真他妈猛,这战场上回来的人,他就是不一样!!。 但老话儿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对面的人跟潮水似的往上冲,一个小子端着五连子,就在前面一个兄弟倒下的同时,就这么一个小间隙……照着子龙的胸口就来了一下,“砰”的一声,子龙被冲击力掀了个跟头,重重摔在地上。 万幸的是,夜总会这大办公室的门是真牛逼——外面包着一层厚厚的铜皮,还是描金的,实打实的金属门,比木头门结实百倍。要是普通木门,早就让人给砸开冲进来了。几个人赶紧退进屋里,把柜子、办公桌啥的全挪过来,“哐哐”往门后一挡,才算暂时顶住了攻势。 外面的人围在铜门口,拿着五连子照着门板就怼:“开门!赶紧把门打开!现在开门,咱还能唠唠,能谈谈!要是等我们冲进去,直接他妈打死你们!” 老棒子捂着胳膊上的伤口,冲着门外吼:“杨大伟!陈慧!你们俩给我记住了!我老棒子要是不把你们整死,我就不他妈混啦! 操你妈地,见过埋汰的,没见过你们这么埋汰的!在冰城混不下去啦?跑他妈尚志来抢地盘?我告诉你们,夺我们地盘就是断我们财路,断我们财路就等于杀我爹妈!咱这儿不共戴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操你妈!!有种你就把门砸开!” “跟他们废啥话?崩!给我崩门!” 门外的陈慧喊着,手里的五连子“砰砰砰”一顿猛崩。 可那铜门是真他妈结实,崩了半天就留下几个坑,压根没崩开。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警车的警笛声,“呜哇…呜哇…呜哇…!”的越来越近。 这么大的枪声,又是枪案,警察不可能不来。 陈慧绝对是老江湖,他知道,正常抓人哪用拉着警笛嗷嗷叫?这分明是听见有枪响,不敢靠太近,拉着警笛给他们通风报信,意思是“赶紧跑,给你们留时间呐!”。 “走!快走!赶紧撤!” 陈慧一喊,外面的人立马慌了神,呼啦啦从楼上往下撤,顺着后门就都他妈辽啦…!。 陈慧、杨大伟这帮人跟丧家之犬似的,哐哐往夜总会外面撤,等他们开车跑没影了,苏晴这边才赶紧招呼人,把老棒子、子龙他们抬上车,马上往医院送。 到了医院,黄毛顾不上喘口 气,掏出电话就给焦元南拨了过去,电话一接通就急着喊:“南哥!是我,黄毛!” 第465章 毒 计 这头把老棒子和子龙送到了医院,黄毛顾不上喘口气,掏出电话就给焦元南拨了过去,电话一接通就急着喊:“南哥!是我,黄毛!” “毛儿,咋的了?出啥事儿了?”焦元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南哥,出大事儿啦!老棒子让人给放倒啦,子龙也挨了一枪!不过你别急,大夫刚检查完,说没伤到脏器,应该没啥大碍,就是得好好养着。” 焦元南一听就火了:“妈的,我跟老棒子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在我到之前千万别跟人发生冲突,你们咋不听呢?” “南哥,不是我们不听啊!我们压根没明白咋回事儿,对方直接就冲到夜总会把咱堵里头了,上来就动手,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上来就干呐?”焦元南的语气更沉了。 “对啊!上来就干!还说咱把李岩给干没的,说咱想抢地盘啥的,一顿瞎逼逼!” 黄毛越说越气,“南哥,我这就给家里打电话,你带多少兄弟过来啊?到这儿可千万别吃亏!” “带鸡巴啥兄弟?”焦元南沉声道,“咱是来解决事儿的,不是来干仗的!毛儿,你听好了,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先停手。在我到之前,你千万别再把事态往大了整,听见没?” “南哥,你可听我的,千万别大意啊!” “我知道了,别啰嗦了。” 焦元南挂了黄毛的电话,立马又拿起手机,先给杨彪打了一个,紧接着就拨通了陈慧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焦元南的火就没压住:“陈慧,我他妈是不是给你脸给多啦?” “焦元南,你这话啥意思?”陈慧的语气带着不屑,“这事儿我还正想给你打电话唠唠呢!” “唠个鸡巴!”焦元南骂道,“你他妈是想跟我唠吗?我跟没跟你说过,我正在往尚志赶?你他妈倒好,领着人去夜总会堵我的兄弟,上来就干?” “焦元南,你先搞清楚!”陈慧也急了,“这事儿是你们先玩的埋汰!咱都说好了等你过来解决,结果呢?杨大伟刚出门,就有两个枪手埋伏着,差点没把他打死!得亏他跑得快,之前有个大脑袋,现在又差点没了杨大伟,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轮到我陈慧了?” “你他妈在这胡说八道啥呢?”焦元南怒道,“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也跟老棒子没关系!你心里没数吗?苏晴和刘铁东能做出这种事儿?除了你们自己惹的仇,还能有谁?” “少跟我扯这些没鸡巴用地!”陈慧吼道,“我 知道你焦元南狠,但我们尚志的兄弟也不是卡啦,不是你想捏就能捏的!你往死里整我们,还不许我们反抗啦?我告诉你焦元南,这事儿要是真要干,咱就往死里磕,谁也别想好过!” 焦元南深吸一口气,压了压火:“陈慧,这么的,等我到了尚志,咱八个眼睛凑到一块儿,把这事儿当面唠开。不是我焦元南怕你,我跟你他妈明说,真要玩命,我能灭了你全家!” 话说到这儿,焦元南的语气里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狠劲,显然是被激怒了。 陈慧刚听完:“那你啥意思?你他妈到底啥意思? 你妈的你给我听好喽…!我到之前,你们要是再整那些没用的,或者敢去医院给我补刀,陈慧,我焦元南指定他妈打死你,你给我记死了!” “行,那你过来咱当面说”,跟着就“啪”地挂了。 再说说医院这边,走廊里苏晴和刘铁东俩人,刚才全听见黄毛打电话了。 黄毛在电话里说,本来准备在家码人,回头过来干一场、磕一下子,结果后来又提了一嘴,说焦元南要过来,还让黄毛先别别瞎行动。 这俩人听得明明白白,俩人互相递了个眼神,悄摸从屋里走了出去。 一到外头,苏晴皱着眉瞅着刘铁东,念叨着:“不是,这事儿咋瞅着要呲花呢?” 刘铁东“啪”一下把苏晴搂到怀里,咧嘴说:“啥呲花啊?这不都按咱们计划来的吗?你放心吧,没事。来让我亲一口!!” 苏晴一把推开他,没好气地说:“都啥时候了,你他妈就这点出息? 我不比我哥强多了?要不然你当初勾搭我干啥?” “你放屁!谁勾搭你了?” 刘铁东反驳了一句,跟着收了笑,“行了,现在不是扯这个的时候。你说接下来咋整?我瞅着这意思,要是焦元南来了,几个人一凑到一块儿,这事儿指定得露馅,到时候杨大伟还有李岩那事儿,早晚得怀疑到咱头上。” 苏晴急了:“不能吧?” “咋不能?指定能!” “你想想招,这事儿到底该咋办?” 刘铁东在那儿琢磨来琢磨去,半晌一拍大腿:“这么的,一不做二不休!咱当初不就是想借焦元南的手,把整个尚志的社会儿都统了吗?” 说到这儿,咱得给大伙儿唠唠他俩咋回事。为啥之前铺垫?其实早有伏笔。 还记得来冰城的时候,车上的事不?李春雷当时瞅了苏晴一眼,俩人眼神里藏 着老多事儿了,非常复杂。 说白了,那时候李春雷就知道刘铁东和苏晴这俩玩意儿有一腿,而且是实打实给撞着了、抓着把柄了。 那他知不知道这俩逼崽子要害谁?知道!他知道这俩人想害刘铁军。 那为啥他还默许呢?因为他觉得只要刘铁军一死,他就能顺理成章地当老大。 至于刘铁东和苏晴,大雷心里有自己的合计:“先让你们俩嘚瑟一阵子,慢慢的,我指定也把你们俩给整没了。”在他眼里,这俩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谁能想到,阴差阳错的,李春雷没等到收拾他俩,倒让曲壮的兄弟给销户了。 这事儿不光李春雷自己没料到,就连苏晴和刘铁东俩人也懵了。 他俩一听说李春雷死了,那真是乐疯了,偷偷庆祝了整整一宿。 再说李春雷,之前还真办了不少苏晴和刘铁东想办却没办成的事儿,直接就把尚志那边的社会圈子给挑得鸡飞狗跳。 俩人凑一块儿商量,苏晴先开口:“他们这伙人要是真过来收拾咱,咱根本就没啥反手的力气啊。” 刘铁东撇撇嘴:“你这话他妈是不是说反了?咱要的就是这效果,这样才能统一整个尚志!” 苏晴愣了:“咋统一啊?焦元南你忘了?咱去参加婚礼的时候不看着了吗?那人家实力也太硬啦!” “就是因为他硬才好!”刘铁东说,“只要咱在这儿整明白点儿,装得像那么回事儿,把焦元南这帮人引到尚志来,让他们跟尚志本地的社会磕起来、闹矛盾。焦元南是啥人?那指定不带惯着谁的!到时候不管是陈慧那伙人,还是其他这帮懒子,全得让焦元南给打服了!等他们两败俱伤,整个尚志不就咱说了算了吗?” 你瞅瞅,这俩逼玩意儿打得是这主意,想得倒挺美。 后来老棒子一过来,直接整了一手借刀杀人,还一个劲儿地把火往上拱。 啥意思呢?老棒子找到陈慧、曲壮他们唠了唠,说三天之内给信儿,也看出来陈慧、曲壮这帮人是真有点儿怕焦元南,就连老棒子他们也发怵。 这帮人一合计,都说:“行啊,那以后夜总会咱不动了,矿也不惦记了。” 苏晴和刘铁东一听这信儿,急了:“那咋整啊?他们要是都怂了,不掐了,咱想把这几伙人全收拾了的计划,不就彻底落空了吗?” 俩人一商量,得把矛盾往大了整!当时现场就大脑袋和老棒子俩能说了算的,而且子龙还拿枪顶着大脑袋呢 。他俩就借着这个由头,赶紧找着自己人,直接把大脑袋在战前就给整没了。 这事儿一出来,所有人指定都得怀疑老棒子。 不得不说,这俩玩意儿脑瓜子是够用,算盘打得精,而且够毒。 结果这边刚整完,就听说焦元南要过来摆这事儿。 俩人寻思来寻思去,觉得得在焦元南谈之前,再把这火拱得旺点儿,于是又找人把杨大伟给搂了一下子。 可杨大伟命硬,没被打死。 就因为这事儿,陈慧他们一伙人彻底急眼了,合起伙来把老棒子给干了。 本来俩人觉得一切都顺风顺水,心里合计着:焦元南的小弟在这儿让人打了,他过来还不得领着人平了尚志这帮社会?可没成想,焦元南这时候反倒特别理智,总觉得这事儿里面不对劲——哪能接二连三出这么多岔子? 所以焦元南在电话里直接吩咐手底下人:“你们先别动,不管咋地,我过去唠完了再说。真要收拾他们,那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焦元南一稳,苏晴和刘铁东可就急了。 俩人在一块儿又一顿琢磨,刘铁东咬牙说:“他妈这么的!给吕强、尹树林打电话,让他俩赶紧带兄弟回来,必须得回来!” 苏晴一愣:“回来干啥?” “干焦元南!”刘铁东眼里冒狠,“焦元南是来摆事儿的,我估计他带不了多少兄弟。让吕强和尹树林领着人,在公路口堵他,直接给他整没喽!” 苏晴有点儿犹豫:“焦元南手底下不老多老弟吗?咱把他干了,他那帮兄弟能善罢甘休?不得过来报仇啊?” “要的就是他们报仇!”刘铁东阴笑一声,“焦元南死在尚志,他的人指定得疯了似的过来找尚志的社会算账,到时候尚志不得乱成一锅粥?咱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这是一条赌命的计策,可俩人已经骑虎难下,当下就给吕强、尹树林打了电话。 焦元南这边过来,确实没带太多人,但身边这几个兄弟那足够用了……而且还有黄大彪和老八——本来就是来摆事儿的,没想着兴师动众!? 吕强和尹树林那边,带了十来个老弟,全是苏晴和刘铁东他俩这么多年,自己掏钱供出来的精锐,里头还有俩人身上背着人命。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伙人揣着家伙事儿,浩浩荡荡就奔着公路口去了,就等着焦元南自投罗网。 刘铁东和苏晴特意交代下去:“目标开的是挂着黑a四个七牌照的4500 ,车里有个小子,身高一米七七左右,长着张娃娃脸,梳着自来卷,这逼养的千万不能留活口,给我往死里整!” 俩人吩咐完,领着十来号人,个个揣着家伙事儿就出发了。 这时候天已经擦黑,两台车一前一后,奔着国道这边就赶了过来。 到了公路口,领头的一瞅远处过来的车,立马喊:“是不是那台?指定是了!来来来,把车横上,给他们拦下来!” 说话间,一台车“嘎巴”一下就扎到国道正中间。 这国道可不是高速,本身就没多宽,一辆车这么一横,直接就把道堵死了。 焦元南这边,车上的人都是道上滚了多年的老江湖,经验老丰富了。 唐立强眼尖,瞅着前面不对劲,赶紧摆手:“元南,前面好像有状况!” 说着就把车速降了下来,后面跟着的车也跟着放慢了速度。 瞅着那台横在路中间的车,焦元南皱着眉琢磨:“这是想挑头啊,还是咋地?” 等了半天,那车也没动弹,就打着双闪停在中间。 焦元南心里嘀咕:“坏了,不能是车坏了吧?哪有这么寸的事儿,偏偏挑头这功夫坏在马路中间?” 这时候福国和大平就说了:“南哥,我俩下去瞅瞅啥情况!” 他俩还没等推开车门,后面黄大彪和老八就提着五连发从后面车下来了,手里都攥着家伙事儿,老远就喊:“南哥,咋回事啊?咋还停这儿不动了?” 福国和大平已经往车头那边走了,大彪和老八也跟在后面凑了过去。 可这时候,迎面正好有大车开过来,道被横在中间的车挡得严严实实,大车司机能乐意吗?“咣咣咣咣”一个劲儿摁喇叭,那大卡车的汽笛,声儿老响了,震得人耳朵嗡嗡的。 关键这时候,天已经彻底黑透了,大车司机随手把近光切成了远光,“唰”一下,强光直接照了过来。 没换远光之前,还看不清横在路中间的车里啥情况,这一晃不要紧,焦元南这边看得一清二楚——车里坐着四个人影,一个个都掐着家伙事儿,明摆着是早有准备。 “操!有埋伏!”黄大彪骂了一声,拽着老八就往路边雪地里一趴,跟着“砰”的一声,五连发就干响了! 福国和大平反应也非常快,立马抄起家伙事儿,往雪地里一蹲,“砰砰砰”也跟着开枪还击。 唐立强他们从车上跳下来,汉强、也紧跟着冲了上来。 焦元南 这帮人,虽说算不上训练有素,但这种火拼的场面见得多了,处理起来非常利索。 横在路中间的车里,四个小子有俩还没等推开车门下来,就被当场打倒在车里。 道边上还站着七八个刘铁东派来的老弟,让黄大彪和老八的五连发一顿崩,那大火球子“嗖嗖”地,都打到旁边苞米地里去了。 这帮小子哪儿见过这阵仗,吓得魂都没了,撒腿就往大地里面跑。 再看国道这边,横在路中间的车里,倒着的正是吕强。 尹树林则趁乱跑了,可吕强没来得及下车,直接被堵在了里头。 大彪和老八冲上前,一把薅住吕强的脑瓜子,“操你妈的,下来!”“啪”地一下就给拽出车外。 大彪和老八的手段?你狠也就算了,关键这俩逼变态呀!。 俩人没跟吕强废话,上来就是一顿输出,把这小子折磨得哭爹喊娘,生不如死,嘴巴子都被撕开啦……得咧到了耳朵根子。 这玩意儿就是这样,有的人不怕死,但就怕这种磨人的罪,比死了还难受。 没折腾多大一会儿,吕强就扛不住啦,一五一十全招了:“是苏晴……还有刘铁东,是他俩让我来的!” 焦元南在旁边听得明明白白,心里立马透亮了,敢情这一切都是这俩逼养的在背后使坏。 他当即掏出电话打给黄毛:“黄毛,是苏晴和刘铁东,你领着剩下的兄弟,立马去夜总会抓这俩玩意儿,别打死,留活口,等我过去处理!” “好嘞南哥!”黄毛应了一声,领着一群兄弟,拎着家伙事儿就直奔夜总会而去。 这边焦元南也带着自己的人,往夜总会赶,路上又拨通了杨彪的电话:“杨彪,你到哪儿了?” 电话那头杨彪赶紧回话:“元南,我马上就到尚志了!” “到夜总会集合,”焦元南沉声道,“就是铁军大哥的那个买卖,你知道地方吧?” “知道知道,我现在就往那边赶!”杨彪连忙应下。 这么一来,三伙人全都奔着夜总会去了。 黄毛听焦元南说了前因后果,气得眼珠都红了——他妈大老远从冰城跑过来,本来是瞅着苏晴孤儿寡母可怜,过来帮忙的,没成想这娘们儿心这么毒,玩借刀杀人,这个逼也太毒了! 黄毛带着人是最先赶到夜总会的,一进门就把五连发往怀里一揣,抄起枪把子就开始砸。 大厅里几个看场子的老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 手下的人一顿枪把子砸倒在地。 “都他妈别动!谁敢动一下,直接废了你们!”黄毛喊道。 跟着领着几个人往楼上冲,直奔办公室,可推开门一瞅,里头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们在这儿大张旗鼓地砸场子,夜总会里肯定有苏晴和刘铁东的亲信,一瞅这架势,赶紧偷偷给苏晴打了电话:“嫂子,冰城那伙人杀过来了,把大厅都砸了,正到处找你呢!” 苏晴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立马给尹树林打电话。 尹树林这会儿还心有余悸,喘着粗气说:“晴姐,吕强让焦元南给逮着了,我他妈好不容易才跑出来,这事儿指定是漏啦!” 咱说…苏晴这娘们儿,脑瓜子是真够用,也是个实打实的狠茬子——你记住,女人要是狠起来,比老爷们儿还他妈心黑。 一计不成,立马又生一计,直接把电话打给了陈慧。 电话接通,陈慧的声音带着股子不耐烦:“喂,他妈谁啊?” “我苏晴,”苏晴压着嗓子,故意装出委屈的语气,娇滴滴的说,“慧哥,你别用这态度跟我说话,我这儿出大事了。” “你他妈有话快说,别磨磨唧唧的!”陈慧没好气地怼道。 “是这么回事,”苏晴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不甘,“我原本是怕我老公留下的那些产业,让你们给抢走,再或者白白拱手让人,我心里肯定不乐意啊。我老公生前总跟我说,焦元南是个讲究人,可没想到,他真是看走眼了!” 陈慧一愣:“你这话啥意思?” “我跟你说,老棒子他们是被你们打了,可你不知道,我和铁东早就被焦元南控制了!李岩也是被他们给打没的!” 苏晴说得有鼻子有眼,“那天我偷偷听见焦元南跟老棒子说话,说我老公的矿,还有你们手里那几个镍矿,他全都要拿走!” “真的假的?”陈慧有点不敢信。 “这事儿我能跟你撒谎吗?”苏晴急了,“我那夜总会,都让焦元南的人给砸了,我手下的老弟全让人给打趴下了!” 说完,她话锋一转:“你们现在在哪呢?咱见面说,这事儿当面唠才清楚。” 陈慧挂了电话,立马把曲壮这帮人重新召集到一块儿。 这事儿他妈一波三折,苏晴和刘铁东俩人事先串好了供,一见着陈慧他们,立马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把编好的瞎话从头到尾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一口咬定所有事儿都是焦元南指使的。 这帮人本就因为之前的事儿憋着火,一听这话,当场就炸了:“操他妈的,感情是焦元南这逼的在背后使坏!” “还唠鸡巴啥啊?他这回来尚志,指定是要把咱们全整死啊!” “先下手为强!赶紧把兄弟们都划拉到一块儿,跟他拼了!” 一群人越说越激动,正忙着召集人手的时候,焦元南的电话打过来了,直接找陈慧。 “陈慧,你们现在在哪呢?”焦元南的声音透着沉稳。 陈慧冷笑一声:“你不是要找咱们唠吗?过来吧,金龙酒店,我们都在这儿等着。” “行,我现在就往那儿去。” 第466章 劝君莫入江湖 焦元南挂了电话,心里他妈也犯嘀咕——给苏晴、刘铁东打电话都不接,夜总会的老弟也不知道他俩跑哪儿去了,眼下只能先去金龙酒店,跟陈慧他们把事儿解释清楚,让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苏晴和刘铁东在背后捣的鬼。 焦元南领着兄弟们,直奔金龙酒店去。 尚志这地方,大伙儿都知道,山清水秀,景色是真不赖,空气格外清新,到处都是起伏的山,层层叠叠的,看着就敞亮。 而这金龙酒店,也叫金龙山庄,就在山脚下,位置挺偏僻,四周全是树林子,透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 这时候焦元南带了多少人来?实打实说,一共二十来号,呼啦一下就把门口给堵严实了。 这边陈慧、曲壮,还有杨大伟这帮人早就迎了出来,老远就喊:“元南,你可算来了!” 杨大伟往前凑了两步,摆着手说:“元南,这事儿咱别在外面站着唠啊,天儿也凉,进屋里说,走走走!” 焦元南眯着眼扫了一圈,目光停在唐立强身上,唐立强也冲他递了个眼神。 焦元南哥几个一拧身,后面的人跟着呼啦啦往里走,一个个手里都掐着家伙事儿——走江湖跑社会这么多年,害人的心咱没有,但防人的心思绝对不能少,不然早他妈让人给收拾了。 一进屋里,就瞅着正当中的大圆桌上坐了俩人,一个是苏晴,一个是刘铁东。 焦元南瞥了他俩一眼,又回头看陈慧,陈慧立马开口:“元南,现在你该明白咋回事了吧?我早跟你说过,十个瓶子六个盖,你根本扣不过来;纸里包不住火,事儿早晚得露!” 苏晴跟着接话:“焦元南,实话跟你说,李岩就是老棒子给干没的!你们不光动了李岩,还想把杨大伟也要给办了,也就是大伟命大,才捡回一条命!你以为你今儿来是跟咱好好唠的?说白了就是摆鸿门宴来了!你带的这帮人,一个个跟职业杀手似的,不就是想把咱全给灭了吗?” “焦元南,你打主意啦!” 曲壮突然吹了个流氓哨,紧接着包房里呼啦一下冲出来一百多号人,手里拎着家伙事儿的就得有五六十号,齐刷刷往前一举,喊着:“都别动!冰城来的,他妈谁也不许动!” 焦元南这边的唐立强、王福国、林汉强、黄毛他们能惧你那个,咔咔咔…立马把家伙事儿全拽了出来,有人直接把枪举起来:“咋的?想他妈动手?都他妈别动!谁敢动一下试试!” 曲壮盯着焦元南,唾沫星子横飞:“焦元南,你 他妈在冰城好好的大哥不当,在冰城不好好他妈待着,是不是有点贪得无厌啦!尚志就他妈一个五线小城,你他妈都不放过?老话咋说的,夺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你不给咱留活路,还想让咱给你留面子?焦元南,我明告诉你,今儿你想从这屋安然无恙走出去,那是纯属他妈做梦!” 焦元南听完乐了,梗着脖子说:“啥意思?你想让咱死,还能让你活?” 这边你像曲壮,杨大伟,陈慧这帮兄弟:“我他妈告诉你们,是他妈你们办事不讲究在先!不想死的,现在把手里的家伙全撂地上,听见没?瞅瞅这情势?都别鸡巴动,谁动干谁!”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黄大彪和老八从人群里挤了过来,俩人往前一凑,伸手从兜子里各自掏出个东西——是俩圆滚滚的小香瓜雷子,掏出来之后还在手里转了转。 曲壮那边的人瞅着这玩意儿,有人忍不住好奇:“这他妈是啥玩应?” 杨大伟眯眼瞅着黄大彪和老八手里的小香瓜雷子,扯着嗓子骂:“哎呦我班操!你他妈拿那逼玩意儿吓唬谁呢?是他妈真的假的?搁这玩鸡巴啥呢?再说,你们他妈自己就不怕死啊?” 旁边的老八一听这话,眼一瞪,扯着东北大碴子味吼道:“我死不死不好说,但我指定能崩死你个瘪犊子!” 话音刚落,“操你妈”三个字一出口,他“啪”地一下拽开引信,“蹭”的一下就把那小香瓜雷子扔了出去。 对面有人反应快,我操……!抬手就给撇了回来!! 这里头黄大彪一瞅,我靠,回手一脚又踢了回去。 哎哟,我操!!后面的老弟还没明白咋回事,嘟囔着“这他妈,还往回撇啦!快他妈闪开”,那玩意儿“当”的一声掉在地上,立马“呲呲”直冒白烟。 没等大伙反应过来,它“咕噜”一下滚到桌子底下,“呼通”一声就炸了! 咱都知道农村那山庄,都是一圈木头柱子支起来的,这一炸“扑通”一声,一根柱子直接给崩折了!崩飞的木头叉子跟刀子似的,旁边的老弟但凡挨上一下,就是一道大口子,有个老弟更惨,一根手指头粗的大木头叉子“噗嗤”一下就扎进他肩膀子,直接给扎穿了——你就说这逼玩意儿威力多大吧! 这时候黄大彪往前一站,往这头一呲牙喊道:“你妈了个巴子的,来来来!这回知道是真的假的了吧?谁他妈不怕死,往前站,有种往前站!” 这一下是真把对面那帮人给吓住了,后面的人吓得直叫唤:“哎呀我 操!哎呀妈呀!” 焦元南冷眼扫了一圈,对着陈慧说:“陈慧,多余的话我一句不想跟你唠,咱们之间的账,以后慢慢算。但我今儿个明明白白告诉你,苏晴和刘铁东,你他妈得给我交出来!” 陈慧一听,梗着脖子反问:“焦元南,你不一直号称有义气吗?咋的,你跟刘铁军关系好,看上人家这点买卖?连这娘们也相中啦!!你这胃口可不小啊!!怎么的?我瞅你这眼神,眼睛都他妈拔快不出来啦?还是你他妈亏心事办多啦,这是想灭口吧!!?” 焦元南嘴角撇了撇,冷笑着说:“我灭不灭口的,先不急着唠。我叫个人进来,你让他把话说完,咱再接着掰扯,咋样?” 转头冲唐立强喊:“立强,去把人给我整进来!我让我兄弟出去跑一趟,陈慧,这没啥毛病吧?” 旁边的黄大彪一摆手,大体格子一晃,左右就这么一扒愣:“操…咋的?还想拦着啊?来来来,都他妈把道让开,让开!” 说着就往旁边一闪,给唐立强腾出条道。 唐立强大步流星往外走,没多大一会儿,就把人给拽进来了——不是别人,正是吕强! 唐立强跟他妈拖死狗一样,把吕强一路拽进屋里,“咵嚓”一声就给扔在地上。 反手旁边的福国,啪嚓一下…就举着枪顶在吕强脑袋上:“你妈的,赶紧的!把你之前跟我们说的那些话,再给这帮人唠一遍!别他妈藏着掖着,但凡和之前说的不一样,直接他妈给你脑袋开瓢!” 吕强吓得浑身打哆嗦,哪还敢隐瞒,当场就全盘托出了——苏晴和刘铁东咋合计的、咋挑唆事儿、咋想栽赃焦元南抢铁矿、夜总会,还有李岩的死到底咋回事,一五一十,哐哐全给说透了,一句瞎话都没敢编。 陈慧这帮人一听,“唰”地一下全回头,所有目光全集中在苏晴和刘铁东身上,眼神里全是疑惑和质问。 这时候的苏晴,那真是应了那句话——女人要是狠起来,比老爷们儿还他妈吓人,但事儿到这份上,再狠也没用了。 苏晴这女人,满脑子坏水,根本没啥道德可言,之前那些坏主意,有八成都是她琢磨出来的!可现在人证物证全在,所有事儿都能对上茬,她想抵赖都没地方抵赖! 再说了,焦元南之前也说了:“我他妈得多大的疯病,放着冰城的好日子不过,跑到你们尚志抢个破鸡巴铁矿、破夜总会?我闲的啊?” 大伙儿听到这儿,心里跟明镜啦,总算彻底明白咋回事了——合着从头 到尾都是苏晴和刘铁东这俩货在背后暗箱操作,从头到尾就想栽赃陷害焦元南! 苏晴瞅着吕强把啥都抖搂出来了,脸“唰”地一下就白了,“扑通”一声直直跪在地上,俩手乱摆着喊:“不是我!都他妈是他!是刘铁东逼我的!我老公活着的时候,他就强行把我给占有了,这些坏事儿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她是想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把所有屎盆子全扣刘铁东头上。 刘铁东一听这话,眼睛都红了,哪儿还有半点儿之前的文静样,怒吼道:“你他妈放屁!苏晴你个臭娘们儿,你说啥呐!” 苏晴也急了,一点好脸没给,啥恶毒话都往外说,把刘铁东骂得狗血淋头。 刘铁东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感情自己他妈让这娘们儿给玩了!一股火“噌”地就上头了,人一激动,啥都顾不上了。 他“叭”地一下从腰里拽出把枪,指着苏晴骂:“你妈的臭娘们儿,敢坑我!” “哐当”一声,一枪直接就撂在苏晴身上,这枪打得是真准,正打在脖子上,“噗嗤”一下贯穿了整个大脖筋。 血管里的血“刺啦”一下就窜了出来,跟那没关紧的水龙头似的,连绵不绝,想堵都堵不住,咋按也按不住。 苏晴在地上蹬了两下腿,浑身不停的抽搐着,随后蹬腿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眼珠子瞪得溜圆,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没一会儿就彻底不动了。 焦元南见状,往前迈了两步,举着枪喊:“都别动!谁也不许动!刘铁东,你他妈过来!” 不管咋说,焦元南心里还念着刘铁军——毕竟刘铁东是铁军的亲弟弟,铁军都已经没了,要是再把刘铁东整死,他没法对死去的刘铁军交代。 刘铁东这会儿早就吓破了胆,“扑通”一声也跪地上了,朝着焦元南和黄大彪磕头:“大彪哥,元南哥,我错了!都是这个娘们儿架愣我干的啊,我是被她忽悠了啊!” 焦元南瞅着刘铁东说:“我他妈今儿个看在铁军大哥的面子上,我指定不整死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账咱得慢慢算!” 这话刚说完,陈慧偷偷瞅了一眼杨大伟。杨大伟立马心领神会,往前一站,骂道:“你妈的刘铁东!要不是你在这儿挑事儿,咱冰城和尚志的社会能闹得这么僵?差点就打得鱼死网破,你他妈之前还想整死我,真是他妈太歹毒啦!!操你妈地!!!” 话音没落,“砰…砰…”两枪!!五连子就响了,全打在刘铁东身上,直接给他打穿了。刘铁东 “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浑身是血,哪儿还活得了啦! 陈慧转头对焦元南说:“元南,这是咱尚志自己的事儿,门户里出了这么个败类,咱自己清理了,不麻烦你。” 焦元南瞅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心里清楚——他咋能不明白陈慧的心思?说白了,这刘铁东的活口,他们肯定不能留。 那有的老哥就问了,不明白为啥非要弄死刘铁东。 咱说…其实道理很简单:只要刘铁东活着,他毕竟是刘铁军的弟弟,尚志最大的夜总会,还有那铁军矿场,实际控制人还是他。有焦元南在这儿照着,只要他活着,这两样肥买卖,陈慧他们一个也动不了。 陈慧他们早就惦记着这两块肥肉了,自然不能留着刘铁东这个绊脚石。 而且现在把刘铁东干掉,绝对的合情合理。 你焦元南想留活口,想对得起你铁军大哥。但是毕竟刘铁东把李岩干掉了,而且还好悬没把杨大伟也给整没,所以说任何理由都不是理由了,怎么做都没有毛病。 你焦元南,也说不出来个123来。 你到这功劲儿的时候,必须斩草除根,不然留着刘铁东早晚是祸害,以后指不定还得闹出啥乱子! 杨大伟那两枪打得干脆利落,心里头憋的火总算撒出来了——你他妈当初处心积虑想整死我,现在我干了你,那也是你自找的,活该!没毛病!!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焦元南指定说不出啥反对的话。 毕竟最开始是刘铁东和苏晴俩人,合起伙来想祸祸焦元南,又是栽赃又是设鸿门宴的,人家陈慧他们这是报仇雪恨,于情于理都没毛病,焦元南就算想护着刘铁东,也找不着啥由头。 焦元南在屋里慢悠悠扫了一圈,尚志这滩浑水,他打一开始就没打算蹚,更别说惦记那鸡巴铁矿、夜总会的买卖了。 如今刘铁军大哥家的人,连最后一个亲弟弟刘铁东都没了,他在尚志还有啥可留恋的? 焦元南连地上的尸体都没再多瞅一眼,更没心思跟陈慧他们寒暄,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兄弟喊了一嗓子:“走,回冰城!” 说完领着二十来号兄弟,浩浩荡荡地就撤出了山庄,直奔冰城而去。 再说说陈慧这帮人,后来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儿去。 老哥们…… 你永远得记住,混社会这鸡巴玩意儿,本质就是这么回事——大伙儿都是以利而聚,最后也准是以利而分,哪有几个讲真感情,真义气的,没啥真感情可言。 咱回想之前,想当初那买卖还没到手的时候,陈慧、杨大伟、曲壮他们几个人,能天天凑到一块儿,叭叭地研究,咋能把刘铁东的产业给抢过来,咋能把焦元南给坑了。 可等那些铁矿、夜总会真落到他们手里,到了分赃的时候,矛盾立马就出来了。 你多拿点,我少分点,谁都觉得自己吃亏,谁也不服谁,最后吵着吵着就翻了脸。 到最后尾儿,曲壮直接跟杨大伟干起来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情谊可言,没几天,举壮这头领着兄弟,就找了个机会,把杨大伟给彻底干没了。 可曲壮也没得意多久,就因为杀了杨大伟这事儿,最后警察直接找上门来,二话不说就把他给围了,最后“嘎巴”一枪,直接给崩了,小命也彻底玩完啦。 再后来,陈慧还有他身后跟着混的那些小弟,也基本上都让警察给搂了——陈慧还算有点心眼,手上没直接沾过几条人命,没被当场崩了,但也落了个牢底坐穿的下场,这辈子算是彻底交代了。 至此,以前在尚志地界上赫赫有名、号称尚志五大家族的这帮人,要么被法律制裁,蹲大牢的蹲大牢,挨枪子的挨枪子;要么就是窝里斗,狗咬狗互相销户,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还是老话说得好,人间正道是沧桑,混江湖这条路,看着风光,其实全是刀光剑影,能善始善终的,那真是少之又少。 另一边,冰城那边,老棒子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能下地溜达了。 焦元南抽空特意过去瞅了瞅他,把尚志发生的这档子事儿,从一开始咋被人栽赃,到后来去赴鸿门宴,再到刘铁东、苏晴被杀,陈慧他们内讧的事儿,从头到尾跟老棒子详详细细学了一遍。 那有的老哥又纳闷了,不对呀?黑水之前你不是提过吗?江北的杨彪,当初他不也过来帮着摆这事儿了吗?咋后来就没他的信儿了?这杨彪后来跑哪儿去了? 咱说,杨彪在里面也挺关键,多多少少也起了点作用!” 老棒子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焦元南笑了笑,解释说:“不是没提他,是杨彪到尚志的时候,咱的事儿都已经办完了,没赶上关键时候。不管咋说,杨彪跟杨大伟的关系一直挺铁,他俩算是发小,从小一块长大的。他到尚志之后,见着杨大伟,就把这里面的来龙去脉、那些弯弯绕绕的猫腻,全跟杨大伟他们讲透了,没藏着掖着。” “那绝对也起了不小的作用,给冰城和尚志的社会搭了条沟通的纽带。在尚志这帮人没内讧 之前,焦元南跟他们的关系处得一直都非常不错,嘎嘎牛逼,后来也没再因为之前的事儿闹过啥矛盾,也算是没白折腾这一趟。” 就拿陈慧来说,他跟焦元南在利益上压根就没啥冲突,俩人之间从来没因为钱、因为买卖红过脸。 之前两次动手打仗,跟焦元南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第一次是因为三哥赵三张红林,这事儿道上的人基本都知道;第二次是因为北京的加代,都是帮着别人出头,才闹起来的。 所以说,焦元南和陈慧之间,根本没有那种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也没啥解不开的疙瘩。 到了后期,俩人处得还真不错,关系嘎嘎铁。 后来焦元南上路的时候,陈慧特意赶了过来,送了焦元南最后一程,也算是全了俩人之间的情分。 焦元南这人,咱再念叨念叨,在社会这一块,做人做事是没挑的,够讲究、够义气,道上提起他,有不少树大拇指的。 但他也有个毛病,就是有时候刹不住车,太狠了!!但是咱们说,很多人都有他的两面性!他有狠辣的一面,也有江湖的一面……但有时候太顾念情分,反而容易好心办坏事。 就说这次尚志这事儿,他最开始也是想着帮苏晴那孤儿寡母,觉得她们可怜,想伸手帮衬一把,可没成想差点把老棒子的命给搭进去。 这要是真让老棒子折在这儿了,焦元南这一辈子都得心里有坎儿,指定过不去这个劲儿。 所以说,人活一辈子,尤其是混社会的,有时候真得记住“慈不掌兵,义不长财”这句话。 该狠的时候就得狠下心来,不能光凭着一腔热血和心软办事。 你看人家李春雷,那就是恩威并施,该讲义气的时候不含糊,该下狠手的时候也绝不手软,这才能在道上站稳脚跟。 焦元南呢,讲义气绝对没话说,论威望、论实力也都有,但就是有时候心软这毛病,让他吃了不少暗亏,到最后也没躲得过小人的暗算,让人给阴了一把。 道上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说到底也就那么回事,混江湖的没有几个能善始善终,还是那句话,劝君莫走江湖路,人间正道是沧桑! 第467章 困苦时代 今天咱从哪儿唠起呢?很多老哥们都说喜欢黄大彪和老八,那咱们今天就唠唠他俩!!咱们就从,冰城的三棵树说起!一提到三棵树,那可有说道。 在90年代那会儿,跟全国各地一个德行,也不能这么说,咱们就说东三省吧! 三棵树出了不少社会人,而且得着重说一句,这帮大流氓子,跟冰城那帮炮子比起来,半点儿他妈不逊色! 咱得承认,在三棵树那会儿玩得最开、最有面儿的,就得是福利。 福利能在三棵树一手遮天,除了他本身敢打敢冲、下手黑之外,跟他的家庭背景那是直接挂钩的。他爹本身就是混的,咱就不细唠了,属于他们父一辈子一辈儿啦!!他哥哥也在体制内。 所以福利在三棵树的白道上,那是如履平地,不管去哪个衙门口办事,那都他妈好使,谁不得给几分薄面? 再加上手底下那帮兄弟,一个个也都给力,全是手黑敢干的货,所以福利在三棵树,那绝对称得上是响当当的社会一把大哥。 那时候还有个人,姓刘叫刘胜利,外号老胜子,大伙儿平时都这么叫他。 老胜子出狱之后回到社会,那是两眼一抹黑,之前在里头待了好几年,出来之后都他妈懵圈了,啥也不懂,多少和社会有点脱节。 后来他就投奔到福利门下,跟着福利混,给福利当小弟。 可没寻思,没多久老胜子就干了一件让整个三棵树的社会圈都瞠目结舌的事儿——具体什么事咱们也不知道,嘎巴一下,直接给福利剁了一刀,而且这一刀,正他妈剁在脑瓜子上!就这一刀,老胜子在三棵树算是彻底出名了,整个三棵树的社会人,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但咱话说回来,你在三棵树把福利都给剁了,还能在这儿待得住吗?那指定是待不了了,这就是冲动的代价。 至于像谢文杰、杨光这帮三棵树的社会人,咱就不一一给大伙儿介绍了。 不过在三棵树,还有俩更另类的货,谁呢?傻彪子黄大彪,还有鬼见愁老八。 咱之前也跟各位老哥介绍了,这哥俩是什么德行!!你再大的大哥,再大的刀枪炮子,见到这俩货,那都得绕道走!! 倒不是这些大哥怕他俩,纯纯的臭无赖,鸡毛没有,和狗皮膏药一样,粘上你就扒层皮,纯纯的滚刀肉。 这哥俩身边也有几个跟着混的兄弟,但他俩算不上啥大哥,可但凡在三棵树敢叫自己一声大哥的,见着这哥俩,那指定得迷糊,没一个敢嘚瑟的。 尤其是福利,平时多横的人,可一看见黄大彪和老八,那真跟见着瘟神似的,绕着道儿都得走,生怕撞上。 咱把镜头转到彪哥和老八的小家里头,哥俩正坐在炕头顶上,老八瞅着桌上的菜,脸子拉拉的老长,都快他妈掉到脚面子上了,那是一脸的不痛快。 这边黄大彪一瞅老八这德行,立马开口了:“咋的啊老八?你他妈瞅鸡毛呢?这饭菜我都给你折腾熟了,你咋不吃呐?” 老八拿筷子在盘子里左扒拉一下、右扒拉一下,随后“啪”地一声把筷子一撂,没好气道:“彪哥,你说这玩意儿咋鸡巴吃啊?” 老八这话一说完,黄大彪立马瞪起了眼睛:“咋的?老八,你现在是不是飘了?咋这么得儿呢?四个菜还不够你造的?” 老八瞅着桌子上的菜,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彪哥,你可真敢唠嗑,这叫四个菜?你自己尝尝这土豆丝儿,还有这个,土豆泥!那这个呢?这不就是土豆片吗?你说你知道我最爱吃尖椒炒土豆片,可这最后一个,不还是土豆块儿吗?” 黄大彪一听这话:“老八,你他妈摆这逼出干啥啊?你当我愿意吃这逼玩意儿呐?哎…我不撒谎,自从钱进了你兜,这家归你管之后,咱这生活水平那是一天不如一天,直线往下滑!我还没问你呢,钱呢?咱俩的钱哪儿去了?你给我说说!” 老八被黄大彪这么一问,立马耷拉下脑袋,再也不吱声了。 黄大彪这脾气一上来,那也是得理不饶人,盯着老八的眼睛就追问:“钱呢?我问你钱到底哪儿去了!你他妈别跟我装糊涂?” 老八被问得没辙,磨磨唧唧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那不……不都借给那个大美丽了吗?” “操!还借给大美丽了?” 黄大彪一听就炸了,拍着炕沿吼道,“这他妈叫借吗?这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纯纯打水漂啦!?” 他喘了口气,接着数落:“老八啊,不是哥说你,你要是真想找个娘们儿正经过日子,哥去给你找王婆物色一个,那能花几个钱?一万两万的,咱直接给你整个媳妇儿娶过门,跟你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不比你把钱扔给那个狐狸精强?你说你这他妈何苦?” 老八抬眼瞅着黄大彪,脸上带着股子委屈:“彪哥,你也知道,我老八这辈子最他妈用情专一,我心里就认一个媳妇儿,那就是小娟啊!”他声音沉了沉,“ 小娟是因为我才没的,我老八啥人你不清楚?我不可能再 娶了,这辈子都不能对不起娟儿。你也知道,小娟没这几年,我过得多难受,这日子咋熬过来的,你能不知道吗?” 黄大彪撇了撇嘴,语气带着点嘲讽:“我知道?我他妈太知道了!咱俩天天黏在一块儿,我能不知道你咋过的?还多难受,还啥日子,我告诉你,不就是天天喝酒吃肉、瞎鸡巴嘚瑟?天天往洗头房子跑?” “彪哥,你别说了!”黄大彪这话正扎在老八心上,他急着辩解,“我以为你最了解我呢,你咋能这么唠嗑?” “我不了解你?”黄大彪挑眉。 “我告诉你,我做这一切都是表面现象!我他妈心里是真难受,这么折腾就是为了麻醉自己!”老八红着眼圈,声音都带上了颤音,“他妈的,但凡小娟能活着,我他妈能出去瞎搞乱搞吗?” “行了行了,我也不说别的了。”老八摆了摆手,“彪哥,你要是真看不懂我,那我从今天开始,往后两年,他妈真就一个娘们儿都不碰!” “不是老八,我他妈还不了解你?”黄大彪嗤笑一声,“你这话留着给小娟上坟的时候说去,别鸡巴跟我说,我不爱听!” “彪哥你不信我?”老八拍着胸脯发誓,“我老八今儿个在这儿发誓,从今天开始,以后要是再嫖娘们儿,要是做不到替小娟守身如玉,就让我至亲的人出门嘎巴一下全没了,直接卡死!!!” 黄大彪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哎呀我操,老八啊,你跟你爹有这么大仇啊?这么恨他?你这不是明着咒你爸死呢吗?” 老八耷拉着脑袋,低声说道:“彪哥你也知道,我不大点的时候我爸就进去了,我跟他说实话,真没啥感情,我俩亲啥亲啊?” “那谁跟你最亲?”黄大彪随口问了一句。 “你呗!”老八想都没想就答了。 “哎呀我操!”黄大彪被他这话整得没脾气了,摆了摆手,“老八啊,你他妈可真行!” 说着,黄大彪从炕上站起来,随手穿上外套,转身就要往外走。 老八急忙伸手拽住他:“彪哥,你干啥去啊?” “去你妈的吧,我出去溜达溜达!” 黄大彪甩开他的手,摸了摸兜,“兜里还有100来块钱,去洗头房子找个娘们儿,爽一把!” 老八一听黄大彪这话,立马坐不住了,“噌”地一下从炕里头蹦了下来,拽着黄大彪的胳膊就喊:“彪哥!你有好去处咋不带着我?我兜里这不也还有100多块吗?我也去!” 黄大彪回头瞅着他,故意逗他:“不是,你刚发完誓,要给小娟守身如玉吗?操…不差这一天?明天再开始守呗!” “操,不差一天两天的!”老八一搂黄大彪的肩膀,俩人说说笑笑就从屋里出来了。 咱说老八说他俩最亲最好,那可没半句瞎话,全是发自内心的。 这哥俩的感情,那绝对是非同一般,那是能拿命给对方抵罪的关系,搁三棵树这地界,找不着第二对这么铁的。 有的兄弟可能要问了,他俩到底是咋认识的? 这话问得正好,老话说得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皮裤套棉裤必有缘故,不是棉裤太薄,就是皮裤没毛。 这事儿说起来可就话长了,咱把镜头一转,回到70年代末80年代初那会儿——那时候老八他爹已经蹲大狱了,在里头接受改造呢。老八那时候还不到两岁,他爹就进了监狱,所以他对这个爹,是真没啥太深的印象。 老八他爸一进去,家里的担子全压在了老八他妈身上。 老八家可不是就他一个孩子,还有个妹妹,叫,大伙儿都喊她小燕子。 那时候,俩孩子都还没断奶的年纪,老八他妈一个女流之辈,又要照顾俩娃,又得跟生产队的老爷们一样下地干活挣工分,每天起早贪黑的,那日子难的,就别提了。 常年累月这么熬着,她的身体也渐渐垮了,一天不如一天,好不容易才把俩孩子拉扯到能跑能跳的年纪。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出事了。 那时候老八也就七八岁,小燕子才五岁,老八领着妹妹,要往镇上走——他家离镇上老远了,走着去得他妈十来里路。 可能有的兄弟没概念,现在开车五六公里,觉得屁大功夫就到了,但那时候农村的路全是土道,五六公里的直线距离,走着走那可太远了,大人都得走俩来小时,更别说俩半大孩子了。 他俩为啥非得大老远往区上跑?就是小燕子馋汽水糖了,老八心疼妹妹,非得领着她去买。 俩人吭哧瘪肚地往前走,走了没一半路,小燕子就把小嘴一撅,拽着老八的衣角喊:“哥,我走不动了,腿都酸了!” 老八这一路也累得够呛,额头上全是汗,但看着妹妹可怜巴巴的样子,还是强打精神哄她:“燕子乖,再走一会儿就到了!那汽水糖老甜了,含在嘴里滋滋冒甜水,可好吃了!你要是不走,哥买了可就自己全吃了啊!” 小燕子一听这话,立马急了,仰着小脸说:“不行!我 也吃!我要吃好多好多!” “那你起来走啊,”老八拉着她的小手往前走,“哥领你去,买完了哥一口都不吃,全都给你,行不?” 小燕子这才点点头,跟在老八身后又走了一段。 老八怕她累着,走一会儿就蹲下把她背起来,背一段歇口气,再接着走,就这么连背带拽的,总算进了区里。 那时候的区里跟农村可是天差地别,车来车往的,还有卖货的吆喝声,人来人往的老热闹了。 老八领着小燕子,眼睛都看直了,俩人直奔镇上的百货商店,心里就惦记着那甜甜的汽水糖。 老八领着小燕子,直奔百货商店里卖食品的副食区,刚走没两步,小燕子“嘎巴”一下就停住脚了,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直勾勾盯着旁边一个柜台。 老八顺着她的眼神一瞅,原来是一架子五颜六色的塑料凉鞋,鞋面上还印着小花。 “走了走了,”老八拽了拽小燕子的胳膊,“咱是来买糖的,看这玩意儿干啥呀?” 小燕子摇了摇小脑袋,低头瞅了瞅自己脚上的小布鞋——那鞋早就磨破了边,脚趾头都快露出来了。 她小脸蛋子憋得通红,寻思了半天,才带着点大舌头的口音说:“哥,我不买糖了,你给我买双这鞋呗?你看这鞋多好看啊!” 老八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弯腰问柜台里的营业员:“姐姐,这鞋多少钱啊?” 一边问,一边从兜里掏出准备买汽水糖的钱——那是一沓子零碎票子,有黄色的一分、绿色的二分,还有五分的钢镚儿,最“大”的一张是一毛的纸币,凑一块儿还不到三毛钱。 营业员瞅了瞅他俩,指了指小燕子盯着的那双鞋:“你说的是这双啊?两块五。” “啥?两块五?”老八听完,吓得咽了口唾沫。 那年代的两块五,可不是小数目!在农村,这钱顶得上生产队二十个工分,够一家人好几天的嚼裹了。 他赶紧拉着小燕子往副食区走:“走走走,还是买糖吃吧,这鞋有啥用啊?” “那糖老甜了,”他一边哄一边劝,“这鞋看着就不结实,穿两天指定磨脚,不值当!” “不嘛哥,我就要这鞋!”小燕子使劲往后拽,死活不走。 “你走不走?”老八有点急了,“再不走来我揍你了啊!”说着,就生拉硬拽地把小燕子从鞋柜台拉走了。 小燕子心里委屈,小眼泪“唰”地就掉下来了,当场就嚎啕大哭起来,哭得 鼻涕都流到下巴颏了。 老八赶紧买了汽水糖,剥了一颗往她嘴里一塞:“燕子,吃糖,你尝尝,老甜了!”又顺手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 小燕子含着糖,砸吧砸吧嘴,小声说:“呀,哥,真甜,可太好吃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老八笑着说,“哥一口都不吃,全给你留着。走吧,咱俩该回家了,天都不早了,咱妈该惦记咱俩了。” 俩人刚走出百货商店没几步,小燕子吃着糖,又想起那双塑料凉鞋了,一边走一边一步一回头,眼睛还直往商店里瞟。老八瞅着她这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问道:“小燕,你还瞅啥呢?” 小燕子抿了抿嘴,小声说:“哥,我还是想要那漂亮的鞋……等回家,我跟咱妈说,让妈妈给我买。” 老八心里知道,他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家里能把他俩拉扯大就不错了,哪儿来多余的两块五买凉鞋?小燕子要是真跟他妈提这事儿,他妈指定又得上火。 他叹了口气,没说话,只是攥紧了妹妹的小手。 老八瞅着妹妹那眼巴巴的模样,心里头翻来覆去合计半天,蹲下来问:“燕儿,那鞋你是非要不可?” 小燕子使劲点点头,小脑袋跟捣蒜似的:“嗯!我就要那漂亮鞋!” “行,”老八咬了咬牙,拽着小燕子就往旁边的胡同口走,“你跟哥过来,别瞅那商店了。” 到了胡同口,他按住妹妹的肩膀说:“燕子,你在这儿别动,哪儿都不能去,哥不回来,你绝对不能走,听明白没?” 小燕子眨巴着大眼睛,有点懵:“哥,你干啥去啊?” “你别管,就在这儿等我就行。”老八说完,转身就往百货商店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得给妹妹把鞋弄到手。 这会儿商店里人不多,几个营业员老娘们正扎堆唠家常,嗑着瓜子闲扯,压根没注意到门口进来的老八。老八直奔鞋柜台,瞅着那一排五颜六色的小凉鞋,也不管款式大小,伸手就抓了两只,攥在手里撒腿就跑,那速度跟窜出去的兔子似的,“嗖”一下就撩没影了。 营业员们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个胖老娘们扯着嗓子喊:“哎!那小孩你干啥呢?敢偷东西!站住!”另一个也跟着喊:“快来人啊,有小崽子偷鞋!” 老八哪管她们喊啥,出了门就往胡同方向哇哇跑,还特意绕了两个弯子,确认没人跟着,才气喘吁吁地回到胡同口,冲橘子喊:“燕子!哥回来了!” 赵燕子赶紧跑过来:“哥,你干啥去了?” 老八把手里的鞋往她面前一递,得意地说:“你看这是啥!” 小燕子一瞅那花花绿绿的凉鞋,眼睛瞬间亮得跟星星似的,拍手喊:“哇!哥,是漂亮鞋!” “快穿上试试!”老八催着她。 小燕子着急地伸手去抢,可刚拿到手里就愣住了——老八偷出来的两只鞋,一只红的一只绿的,关键是还他妈顺撇子,俩都是左脚的!这哪儿能穿? 小燕子捧着鞋瞅了半天,皱着小眉头说:“哥,这鞋咋不对劲呢?” 老八这才发现自己慌里慌张犯了错,摸了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哎呀妈呀,刚才跑太急了,没瞅清。燕子,你喜欢哪个色?” “我喜欢红色的!”燕子立马说。 “行,”老八把绿鞋拿过来,塞给橘子一只红鞋,“你在这儿等着,千万别动,哥再回去给你换一只红的来!” “嗯!哥你快点!”小燕子攥着红鞋,乖乖站在胡同口。 老八揣着绿鞋,又猫着腰溜回了商店。 他左瞅瞅右看看,见营业员们还在念叨刚才偷鞋的事儿,没太留意柜台这边,就趁空档冲到柜前,把那只绿鞋往柜台上一扔,伸手就去抓另一只红色的凉鞋,抓着了转身又想跑。 可这回哪儿有那么幸运?刚跑到商店门口,就被一个留着寸头、三十多岁的老爷们给薅住了后脖领子——这老爷们是商场里的保安,本来在门口抽烟,正好瞅见老八鬼鬼祟祟跑出来,又跑进去,早就盯上他了。 “小逼崽子,这么大点不学好,还敢偷东西?” 保安使劲攥着老八的领子,把他往回拽,“你家长呢?谁领你来的?给我叫出来!” “你撒开我!撒开我!”老八使劲挣扎,小胳膊小腿扑腾着。 “没人认你是吧?”保安骂道,“真他妈是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 这话可把老八给惹急了,他猛地一低头,照着保安抓着自己领子的手“咔哧”就是一口,咬咬得非常狠。 “哎呦……我操你妈!” 保安疼得直咧嘴,抬手就给了老八一记大嘴巴子。这一巴掌力道真足,直接给七八岁的老八扇得原地打了个转,“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小杂种养的,还敢咬我?” 保安甩了甩流血的手,上前一把薅住老八的后领子,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今天不把你送派出所,我就不姓王!让 你知道偷东西的下场!” 老八被扇得脑袋嗡嗡响,嘴角都破了,可还是梗着脖子喊:“你放开我!那鞋是我给我妹妹买的!她想要!” “想要就偷啊?没教养的东西!”保安拽着他就往派出所的方向走,嘴里还不停骂着难听的话。 第468章 异性兄弟 咱说…保安那大巴掌,“啪啪啪”照着老八的脸就扇了五六个嘴巴子。 他那成人手劲多大啊,七八岁的小孩哪儿禁得住这么打?没几下,老八就被打得鼻口窜血,嘴角肿得老高,眼泪混着血珠子往下淌,但是老八却死死咬着牙没哭出声。 这时候,人群里站着个小孩,比老八略大一点——老八也就八九岁,他顶多十岁的样子。 这小孩在旁边看了半天,眼神越瞅越不对劲,偷偷在墙角捡了块砖头,往旁边的木椅子上一站,猛地蹦起来,照着保安的后脑勺就喊:“去你妈的!” “砰”的一声闷响,砖头子直接拍得稀碎!保安疼得“哎呀我操”一声,捂着脑袋直咧嘴。 那小孩一拽老八的胳膊,急着喊:“瞅啥呢?还他妈不快跑!” 俩人跟兔子似的,攥着对方的手撒腿就往商店外跑,身后传来保安的嘶吼:“小逼崽子!给我站住!别让我逮着你们!” 他俩拽着拽着,一口气跑出去好几条街,直到听不见后面的脚步声,才扶着墙停下来,俩人脸红脖子粗地大口喘气,胸口跟揣了个兔子似的突突跳。 “没……没追上来吧?”老八喘着粗气问,鼻血还在往下滴答。 “应该没了,跑这么远了。” 那小孩抹了把汗,扭头瞅着老八,咧嘴一笑,“行啊你,挺厉害!挨了这么多嘴巴子,愣是没哭,骨头挺硬!” 老八又举起那万能的脑袖子,蹭了蹭鼻子上的血和鼻涕,含糊着说:“哭啥?多丢人……就是鼻子被打得不通气了。” “还跟我吹呢?”那小孩乐了,“打成这逼样,嘴角都淌血了,能不疼?” “疼也不能哭……!”老八梗着脖子说。 “你挺有意思。”那小孩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叫啥名?” “我叫老八。” “老八?行,我叫黄大彪。”黄大彪说着,从兜里掏出一盒迎春烟,抽出一根递过去,“会抽不?整一根?” 老八摇摇头,又有点好奇地盯着烟:“我不会,我爸才抽这个。” “怂啥?好样的就得练练!”黄大彪把烟塞到他手里,自己也点上一根,“将来混社会,烟都不会抽咋行?” 老八学着黄大彪的样子把烟点着,猛吸了一口,立马呛得咳嗽起来,脸都憋红了:“我操,这玩意儿也太呛了!” “刚开始都这样,抽两回就习惯了。”黄大彪哈哈大笑,正说着,胡同口突然闯进来几个人 。 这帮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穿得花里胡哨,有俩还套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帽子歪歪扭扭扣在头上,手里攥着武装腰带,腰带上的金属大扣锃亮,中间还镶着个五星,一看就不好惹。 领头的小子三角眼,盯着黄大彪恶狠狠地骂:“逼崽子,可算让我着着你了!今天看你往哪跑!” 黄大彪脸色一沉,认出来是隔壁街的秦辉,皱着眉问:“秦辉,你他妈啥意思?” “啥意思?”秦辉抬手就指黄大彪,“我告没告诉你,二利是我老弟?你真牛逼啊,把我话当放屁!明知道他是我人,你还削他,还在学校门口堵他!今天我他妈就给你开个皮,敢他妈动我的兄弟!” 旁边的老八嘴里还叼着烟,烟头都快烫到嘴了,他却跟没察觉似的,悄悄在地上摸了块半头砖攥在手里——这小子看着蔫,但是下手贼黑。 黄大彪一拽老八,低声说:“老八,没你事儿,你赶紧走!” “走?”秦辉身后的一个小子往前一来,冷笑一声,“他走不走,你说了不算!今天跟你一块儿,算他倒霉!小逼崽子,俩一起揍!” 话音刚落,那几个小子就抡着武装腰带来了,那金属大扣抡起来带着风,真要是抽在脑瓜子上,指定得开个口子。 黄大彪眼疾手快,拽着老八往旁边一闪,躲开了第一下,顺手捡起地上的一个棍子,吼道:“老八,跟他们干!别怕!” 老八攥着半头砖,也来了劲,跟着黄大彪就冲了上去——俩半大孩子,硬是跟一群比他们大的崽子干了起来,胡同里顿时响起了喊骂声、皮带抽打的声音,还有篱笆被撞倒的声音。 咱说黄大彪这小子,今年刚满十岁,老八比他小一岁,才九岁。 你琢磨琢磨,就他俩这俩半大孩子,能是那帮街溜子半大小子的对手吗?那指定不能啊! 没等他俩反应过来,那帮小子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俩全撂倒了,脑瓜子让抽得一溜包,鼻子嘴全干出血了,脸上花里胡哨的全是伤。 秦辉又踹了黄大彪一脚,骂道:“小逼崽子,记好了!今天就是简单收拾收拾你,给你个教训?” “你他妈再敢跟我弟弟二利嘚瑟,下回再来,我直接打死你,听见没?” 秦辉唾沫星子喷了黄大彪一脸,手一挥,带着那帮小子扭头就撤了。 这帮人走了以后,黄大彪才一屁股坐到地上,嘴还挺硬,吹牛逼道:“操,你们不挺能打吗?有能耐冲我来,别他妈欺负小孩 !等回头,我他妈就收拾你弟!” 说着,他从裤兜里一掏,把那半盒金乌烟摸了出来,一打开一看,烟都让人给踢折了,他掐了一半,连过滤嘴都没有的半截烟,递给老八,“来,整一口,解解乏。” 老八揉着脑瓜子,黄大彪凑过去问:“我操老八,你没啥事儿吧?” 老八扑棱扑棱脑袋,咧嘴一笑:“没、没事儿! 我操,我发现你跟我一样,挺鸡巴抗揍啊!”黄大彪乐了,老八说:“嗯呢,俺们村子里那个刘老四,还有几个小子,总堵着我打,都他妈打习惯了,抗揍。” 黄大彪一听,眉毛一挑:“啥?都谁堵你啊?就你们村子里的?你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包你彪哥身上!什么老四不老四的,等我这阵子事儿办完了,我跟你去你们村子,指定给你报了这仇,咱俩到时候干就完了!” 老八点头:“行!” 黄大彪看了看天,说:“这天也不早了,咱该走了。哎对了,你刚才不说跟谁来的吗?你是跟你妹妹一块儿来的啊?” 这话一说完,老八“嘎巴”一下子就站起来了,一拍大腿:“哎呀妈呀,我把这茬给忘了!”说完扭头就往路口跑。 黄大彪在后面喊:“老八!你下回再到镇上来找我,就去粮库旁边那文化宫,听见没?”这时候老八都窜出去好几十米了,远远地喊了一嗓子:“我知道啦!” 老八气喘吁吁地跑回刚才那路口,一瞅,他妹妹橘子正蹲在路边,脑袋一点一点的,都快睡着了。 老八赶紧跑过去,喊:“燕子!燕子!”燕子一抬头,看见是他哥,立马笑了。 老八从怀里掏出一只红色的凉鞋,举到小燕子跟前:“你看,漂亮不?这是我抢回来的!” 老八看了看妹妹脏兮兮的小脸,说:“穿上吧,咱回家了。” 小燕子摇摇头:“我不穿。” 老八纳闷:“你不喜欢啊?” 小燕子小声说:“咋不喜欢呢?我舍不得穿,哥,等过年再穿!” 老八笑了:“傻丫头,过年那是冬天,大冷天的咋穿凉鞋啊?” 小燕子撅着嘴不说话,老八心里一软,说:“行吧,你愿啥时候穿就啥时候穿,咱走。” 刚走两步,小燕子拉了拉老八的衣角:“哥,我等你等太久了,走不动了,你背我呗。” 老八最心疼他这妹妹,二话没说,“嘎巴”一下就把小燕子背到了背上,慢悠悠地往家走。 第 二天一大早,老八跟往常一样,背上书包就出门了。 但你别说,他那书包里装的书,用他自己的话说,“书认识我,我都不认识书”,上啥学啊,纯属糊弄事儿。 他压根没往学校的方向走,顺着道直奔镇里,心里就惦记着找黄大彪玩。 到了镇上,他直接奔着粮库旁边的文化宫去,还真就把黄大彪给找着了。 黄大彪正跟几个小子在那儿抽烟呢,一看见老八,笑着喊:“哎呀,这不是老八吗?今天咋没上学啊?” 老八一仰脑瓜子,大声说:“上啥学啊!我过来找你来了!”黄大彪拍了拍他的肩膀:“走,都没吃饭呢吧?今天彪哥带你吃顿好的,下馆子去!” 老八眨巴眨巴眼睛,有点不信:“操,下馆子?有钱吗?” 黄大彪拍了拍口袋,挺得意地说:“哎,一块两块也是钱,有钱没钱,吃就完了!走,跟哥走!”说着,就拽着老八往街里的小饭馆走去。 黄大彪拽着老八的衣领子,大步流星就进了镇上最牛逼的饭店——崔仙楼。 搁九十年代那会儿,这崔仙楼在咱这儿绝对是顶流,妥妥的爆头子饭店,能在这儿吃饭的,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手里有俩闲钱的主儿。 俩人往靠窗户的桌子一坐,黄大彪扯着嗓子喊:“服务员!过来!” 一个穿白大褂的服务员颠颠跑过来,一瞅是个俩小小子,穿得破衣喽嗖,贼埋汰,脸上还带着泥点子,根本没瞧起,转身就要走。 “哎!你干啥去?”黄大彪“啪”一拍桌子,眼睛一瞪,“你他妈要干啥呀?” 服务员停下脚步,回头撇了他俩一眼:“我干啥?你俩小逼崽子能点啥菜啊?” “我点菜!还能干啥?” 黄大彪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我爸让我来的,等会儿中午他跟他那帮同志过来喝酒,让我先把菜点好。” 服务员愣了一下:“你爸谁啊?” “粮库的黄长贵!”黄大彪说得硬气。 服务员心里犯嘀咕:“你是黄科长的儿子?咋瞅着不像呢?” 要知道,黄科长平时穿得人五人六的,毛料衣服不离身,头发梳得溜光,咋儿子整得这个德行?但那时候的小孩,不管家里有钱没钱,大多都造得埋汰,大鼻涕拉瞎的是常事儿,服务员也没多寻思,递过菜单:“行吧,你点吧。” 黄大彪接过菜单,点菜那真不手软,压根不惯着:“给我来个扒肘子,再来个小鸡炖蘑菇,锅包 肉必须有,雪衣豆沙、溜肉段、烤串,还有拔丝白果,就这些,哐哐往上上!” 说完又补了一句,“再拿一桶生啤酒!” 老八瞅着一桌子陆续端上来的硬菜,眼睛都直了,哈喇子“当当”往桌子上滴。 黄大彪一瞅乐了:“我操,老八你至于馋成这样吗?吃吧!瞅啥呢?” 俩人立马开造,你一口我一口,吃得那叫一个香。 黄大彪拿起啤酒桶,倒了俩碗,推给老八一碗:“别光吃肉,整口酒!在家喝不喝?” 老八摇摇头:“不喝。” “喝俩口没事儿,嘎嘎好喝!” 黄大彪劝道。俩人你一口我一口,把那桶生啤酒喝得挺得劲儿,菜也吃得七七八八了。 老八突然想起啥,把书包拽过来,“哗啦”一下,里面的破书烂卷子全倒地上了。 黄大彪一愣:“你干啥呢?” 老八指着桌子上剩下的菜:“彪哥,这些你不吃了吧?” 黄大彪纳闷:“咋的?你没吃饱啊?” “不是没吃饱,”老八挠挠头,“我寻思把剩下的装回去,给我妹妹和我妈带回去,让她俩也尝尝这好东西。” “行,那我帮你装!” 黄大彪说着,就跟老八一起动手,把半拉肘子、半盘锅包肉、溜肉段、雪衣豆沙啥的,只要能装的,哐哐全塞老八书包里了。 装完之后,黄大彪拍了拍老八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那啥,一会儿我说跑,你就跟着我使劲跑,听见没?别让这帮人给抓住了!” 老八赶紧点点头,把装满菜的书包攥得紧紧的,心里怦怦直跳,就怕有人过来把书包薅走。 黄大彪瞅了一眼门口,确认没人注意他俩,突然喊了一声:“跑!” 俩孩子撒腿就从饭店里冲了出去,把店里的服务员和吃饭的客人都干得愣愣的,一脸懵圈,不知道这俩孩子咋突然毛了,跟疯了似的往外窜。 等这帮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黄大彪和老八早就跑出饭店了,一头扎进旁边的胡同里,拼命往前跑。 老八刚才吃得太撑,菜都快顶到嗓子眼了,这么一顿猛跑,受不了啦,跑了没多远就停下来,扶着墙“哇哇”吐了起来,把刚才吃的东西吐了一地。 黄大彪回头一瞅,老八还杵在那儿没动弹,不光没走,还盯着地上的呕吐物直瞅。 黄大彪一拽:“走啊!老八你咋?还在这儿看啥呢?” 老八皱着眉头,一脸心疼:“彪哥,我寻思这刚吃进去的好东西,又全吐出来了,我他 妈还没咋品味呢,这多白瞎啊!” 黄大彪听完差点乐喷:“我操,老八你他妈啥意思?吐出来的还想再吃回去啊? 还真有这想法?” 他拍了拍老八的后脑勺,“你可真牛逼!行了,别瞅了,改天我再带你去个更牛逼的饭店,镇东头的大营饭店,那儿的菜比崔仙楼还硬,吃的比这儿还得劲!今天这顿就算开胃,咱先办正事儿。” 说着一把拽住老八的胳膊,“跟我出去办个事儿,走!” 俩人说着就从胡同里钻了出来。 黄大彪领着老八,顺着胡同一直走,没多大一会儿就到地方了——镇小学的校门口。 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学校资源紧得很,现在是孩子少学校多,那时候是孩子多学校少,教室根本不够用,不少班级都得两班倒。 你听过上班两班倒,指定没咋听过上学两班倒吧?其实就是分上午班和下午班,俩人到这儿的时候,正好赶上中午放学的点儿。 老八瞅着往外走的学生,嘀咕着:“彪哥,咱俩来这儿干啥啊? 妈的…昨天那顿揍白挨啦?” 黄大彪斜了他一眼:“咋的?你害怕了?” “我不是怕,”老八赶紧摆手,“我是说…?你意思是咱俩过来报仇呗?” “不然呢?”黄大彪撇撇嘴,“仇能不报吗?昨天让人揍得鼻青脸肿,这口气能咽下去?” 老八还是有点犯怵:“可关键是,咱俩打不过他们啊,昨天那伙人比咱俩高一头呢!” “没事儿,”黄大彪胸有成竹,“咱今天不跟他们硬刚,就抓二利那个小逼崽子!” 老八一愣:“二利是谁啊?” “操,就是粮库黄科长的儿子!” 黄大彪咬牙道,“那小子成天嘚喝的,仗着他爹有钱有势,老跟我装逼。昨天打咱俩的,就是他表哥!他不找人打咱俩吗?咱就揍他,今天指定让他知道咱俩的厉害!” 正说着,学校的下课铃“叮铃铃”响了,学生们穿着统一的行头往外走——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正规的校服!小学生上学,必须扎红领巾,穿白衬衫、蓝裤子,再配一双白色的小球鞋,这就是七八十年代咱这儿小学生的标准打扮,别说镇上了,市里也这样,没专门的校服。 学生们“哐哐”往校门口涌,黄大彪眯着眼睛在人群里瞄了半天,突然拽了拽老八:“老八,过来!” 俩人赶紧躲到大墙根底下,等了没一会儿,还真就把二利给堵着了。 黄大彪眯眼瞅着二利:“操!咋的?这是要回家?” 二利压根没把黄大彪当回事——他表哥在十里八乡那可是小赖子级别的。 他梗着脖子怼回去:“黄大彪,你是挨打没够啊?昨天我表哥刚把你揍喽,今天又敢来跟我找茬,看来是没打疼你!等我回去告我表哥,让他往死里削你,非得把你腿打折,让你以后走道都得瘸!” 黄大彪咧嘴一笑,眼神里透着阴狠:“那可不好说,我信你表哥有那本事,但你说的那事儿,是不是得等明天?” “你啥意思?”二利瞪着眼。 “你他妈还敢跟我叫板?今天我就先把你腿打瘸,看你还敢不敢嘚瑟!” 黄大彪的手刚要抬起来,旁边的老八眼珠子一扫,在地上摸起一块砖头子,攥得死死的,照着二利的脑门子“操”的一声就拍了上去——“啪”的一下,砖头子直接拍两半了! 要说打成年人也就罢了,二利还只是个半大孩子,挨了这一下,直挺挺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脑瓜子当时就开了瓢。 旁边跟着二利的几个小孩,吓得腿都软了,直愣愣地站在那儿不敢动。 黄大彪脸色也变了,冲着老八吼:“你他妈疯啦?我也没说要打死他啊!?” 老八抬脚踢了踢地上的二利,嘟囔着:“死了?不能吧……” 他弯腰瞅了瞅,见二利还有气儿,直接把裤子一脱。 冒热气的尿一激,二利“嗷”一嗓子就醒了过来,疼得直哼哼。 黄大彪几步走到跟前,一脚踩在二利的胳膊上,恶狠狠地问:“二利,我他妈就问你一句话,服不服?给我吱声,服不服!” 二利被打得嗷嗷哭,脑瓜子上、脸上全是血,糊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别他妈嚎啦!”黄大彪又踹了他一脚,“我问你服不服!” “服!服!我服了!”二利哭着求饶,声音颤抖。 “你他妈不是爱找人撑腰吗?”黄大彪蹲下来,揪着二利的头发,“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以后我黄大彪在外面要是挨了揍,不管是谁打的,我回来都他妈揍你!听见没?” 二利哭着点头:“听见了……那、那要是别人主动揍你,不是我勾的人呢?” “那我照样揍你!”黄大彪瞪眼,“能听懂不?” “能……能听懂……!!!!” “公不公平!!?” “公平……”二利哽咽着,不敢说半个 不字。 “傻逼玩意儿!”黄大彪松开手,一搂老八的肩膀,俩人乐呵地转身就走。 走了没两步,黄大彪回头拍了拍老八的胸脯:“我发现你小子真对我脾气!咱俩这性子太投缘了,不如你跟我当兄弟得了,我拿你当亲老弟待,以后打仗一起上!!!!” 说着,黄大彪拽着老八就往旁边走去。 第469章 厄运专找苦命人 咱说,那时候农村啥最多?土堆子和土地庙,十里八村到处都是。 哥俩…没走多远,就瞅着一个小土庙,黄大彪“嘎巴”一下就跪到地上,对老八说:“我说啥你跟着说啥,听见没?” “行!”老八也跟着跪下,俩人手扶着地,对着土地庙念叨起来。 黄大彪先开口:“我黄大彪,” 老八跟着喊:“我齐老八,” 黄大彪接着说:“在此地结拜为异姓兄弟,土地公公作证!” 老八跟着重复:“在此地结拜为异姓兄弟,土地公公作证!” 黄大彪高声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老八刚要跟着说,突然停住了,扭头瞅着黄大彪:“彪哥,不对啊,你咋不说‘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呢?” 黄大彪一愣:“忘了!你先问你几岁了?” “我十岁,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整整十岁!” 老八掰着手指头数 “我九岁,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黄大彪又数了一遍。 老八顿时急了:“彪哥,那我这不吃亏了吗?” “吃啥亏了?”黄大彪纳闷。 “你想啊,要是咱俩真得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九岁你十岁,到时候你先到日子,我还得多活一年,这不等于你逼我多活一年吗?”老八皱着眉头,一脸不乐意。 黄大彪琢磨了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挠了挠头:“那咋整?我妈提前一年把我生出来的,总不能现在回炉重造吧?” 他拍了拍老八的肩膀,“老八,你也别觉得吃亏,以后咱哥俩在一起,有好吃的先给你吃,有钱先给你花,啥好事都紧着你,这总够弥补你那一年了吧?” 老八眨巴眨巴眼睛:“那行,这还差不多。你说话算数不?” “我黄大彪说话,吐唾沫是钉!”黄大彪拍着胸脯保证,“今天有土地公公作证,要是以后我违背诺言,出门就让雷给劈死,嘎巴一下就没气儿!” 俩人对视一眼,“咚咚咚”对着土地庙磕了三个响头,算是正式拜了把子。 咱说时间这逼玩意是真不抗混,眼瞅着几年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了。 黄大彪和老八这俩崽子,这会儿都长成半拉大小子了。 咱跟你说句不吹牛逼的话,这时候他们还没有搬到八道街,但是在三棵树这一片,这一片,就没有不怕这俩逼玩意儿的。 就算是比他俩大个七八岁的半大老爷们,遇上这俩货 也得绕着走。 为啥呀?还不是因为这俩小子虎了吧唧的,太生性! 这俩货的脑回路,跟正常人绝对不一样,不是狠…是变态!! 你要是没能一下把他俩干服帖、干趴下,那完了——他俩天天琢磨着怎么收拾你,就像两块过了期的狗皮膏药,死死黏着你不放,不死你也扒层皮。 就这股子狠劲,整个三棵树一带,谁不得怵老八和大彪这俩小子三分? 当时三棵树边上这个村,具体哪个村咱们这里不提……也不纠结了! 这村子里,有个村长姓赵,叫赵顺。 这名起得够吉利的,是他爹妈当初盼着他能顺风顺水。 这赵顺虽然有一个好名字,但这货可不是啥好鸟,文革那时候就当过造反派头头,骨子里就是个混不吝的无赖。 到了八十年代,这小子遇上了一件大事儿——老哥们,但凡在农村待过的,准知道我说的是啥事儿。 那时候正好赶上土地改革,原先归生产队管、归集体所有的土地,全都承包给个人了。 生产队就这么黄了,没啥用了,大伙也不用再靠挣工分过日子了。 往后想买点油盐酱醋、针头线脑啥的,都得去供销社自己掏钱买,以前那种吃大锅饭的日子,打这儿起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可偏偏就在这节骨眼上,老八他妈没赶上好时候。 刚赶上土地承包,能自己说了算种地了,她却一病不起了。 这些年,她一个女人家,硬生生把自个儿活成了男人的模样,又得下地干农活,又得在家伺候俩半大孩子,里里外外一把手,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骨也扛不住啊! 之前就有邻居看她可怜,劝过她:“你看你这条件多好,才三十来岁,在村里算得上是漂亮人儿,身材也周正。我给你物色个靠谱的爷们呗,等爷们进门了,地里的重活、家里的累活,他都能吭哧吭哧干起来,你也能有个靠山,踏踏实实过日子,多好啊!” 老八他妈听了这话,只是淡淡一笑,叹着气说:“我跟别人不一样。要是我家爷们没了,或者我俩离婚了,那我再找一个也没啥说的。可关键是,孩子他爸没走,我俩也没离婚,他就是现在在大狱里蹲着,早晚不还得出来嘛?再说了,我还带着俩孩子,这俩都是拖油瓶子,谁家爷们愿意娶个带着俩娃的村妇啊?谁敢要我呀?” 这话确实没毛病,句句在理。 老八他妈也真就没动过再嫁的心思,一门心思拉扯俩孩 子。 可她这身子骨是真熬不住了,一病就彻底爬不起来了。 下地干活是想都别想,也就只能在家勉强搭把手,踢踢绊绊地给孩子做口热乎饭。 有时候她咳嗽起来没完没了,嗷嗷地咳,一咳就是半宿,怕吵着俩孩子睡觉,她就拿枕巾捂着嘴咳。等咳嗽停了,拿起枕巾一瞅,上面都带着血丝,就让人心酸。 老八这孩子打小就懂事,小燕子也是…一看妈病成这样,立马就扛起了家里的担子。 她天天起早贪黑的,跟着老八一起下地干活,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硬生生干着成年人的活计。 当然了,还有一个人天天跟着他俩一起忙活,不是别人,正是黄大彪彪哥。 你瞅瞅这哥俩,天天累得跟孙子似的,却从来没喊过一声苦、叫过一声累。 这哥俩,天天起早贪黑地干活,那是真累够呛。 这天,刚干完活儿。 黄大彪从裤兜子里掏出点皱巴巴的票子,拍了拍老八的肩膀:“走,咱去供销社整点东西。” 老八跟在后面,挠了挠头问:“彪哥,咱买啥啊?” 黄大彪咧嘴一笑:“还能买啥,整点散篓子呗,回去咱俩好好喝两盅,解解乏。” 俩人进供销社挑了瓶散白酒,付了钱一出来,:“操,这钱光够买酒,不够买菜啊。”老八也挠挠头:“那咋整啊,总不能干喝酒吧?” 黄大彪往四周瞅了瞅,眼睛一亮:“操!前面不就是老王家的菜园子吗?咱去揪点啥凑活凑活。” 俩人溜到菜园子边上,黄大彪下手快,掰了几根顶花带刺的黄瓜,又顺手摘了几个红透的西红柿,老八也蹲地上薅了好几个青尖椒。 黄大彪掂了掂手里的菜:“这玩意儿多省事,回家整点大酱就行。西红柿撒点白糖,黄瓜蘸大酱,尖椒也蘸大酱,配着散篓子喝,得劲。” 正说着呢,一个小丫头颠颠地跑过来,正是老八的妹妹小燕子。 这小燕子也长起来了,都八九岁了,梳着俩小辫儿,仰着小脸喊:“彪哥,哥!” 然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黄大彪手里的酒瓶,好奇地问:“彪哥,这酒啥味儿啊?” 黄大彪乐了:“啥味儿?好喝呗,要不要尝尝?” 小燕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了过来,黄大彪给她抿了一小口。 小燕子刚把酒咽下去,立马皱着眉头扒拉嘴:“哎呀妈呀,真辣!还苦了吧唧的,一点都不好喝!” 黄大彪哈哈大笑:“那你觉得啥好喝啊?” 小燕子眨巴眨巴眼睛:“我觉得橘子汁儿好喝!” 黄大彪一听,从兜里面抠了半天,掏出四个5分的钢蹦子,凑够两毛钱,递给小燕子:“拿着,去买橘子汁儿喝去吧。” 小燕子接过钱,没往外走,反倒转身进了屋,拉开桌子上的抽匣,把钢蹦子小心翼翼地扔了进去,又把抽匣关好。 黄大彪瞅着这一幕,扭头问老八:“老八,小燕子这是干啥呢?咋不拿去买喝的啊?” 老八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唉,彪哥,不瞒你说,我妈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小燕子这是在给我妈攒看病的钱呢。” 黄大彪一听:“我操,就这一毛两毛的攒,得攒到啥时候去啊?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你妈到底得的啥病啊?” 老八挠了挠头,一脸愁容:“我也说不太明白,卫生所的大夫说是肺子上的病,啥核啥的,我也没听清,反正说挺严重的,不好治。” “那这么严重的病,咋不去大医院看看啊?”黄大彪追着问。 老八苦笑一声:“彪哥,我能不想去吗?人家大夫说了,去大医院治病得一两千块钱,还不一定能治好。你也知道我家这条件,哪儿拿得出这么多钱?” 黄大彪皱着眉头:“那你就打算这么一毛两毛地攒?老八,你可别鸡巴闹了!我跟你说句难听的,等你把钱攒够了,你妈那病都耽误透了,那能顶个屁用?这不扯王八犊子呢吗?猴年马月才能攒够啊!” 老八低着头,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彪哥,我也想过别的辙。这不村里分地了吗?村上的赵村长找过我,说想买我家的地,还有我家这个院子。” 黄大彪眼睛一瞪:“卖地卖院子?他给你多少钱?” “他说连院子带地,一共给1500块钱。”老八低声说。 “那你咋想的?打算卖吗?”黄大彪问。 老八叹了口气:“我也没啥主意,要是实在没别的办法,就只能卖了。我妈还等着钱治病呢,不卖咋整?” 黄大彪摆了摆手,寻思寻思,:“别着急,你听我的……!哎?沈祥不也是你们村的吗?老沈家日子过得好,地种得好,家里有钱,是咱们这儿有名的富户。你去找找他,问问他想不想要你家的地和院子,说不定他能多给你两个钱呢?万一成了,你妈的医药费不就更有谱了?” 老八一听,眼睛亮了起来,拉着黄大彪的胳膊:“ 彪哥,那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我跟沈祥也不太熟,怕人家不搭理我。” 黄大彪拍了拍胸脯:“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咱先把酒喝了,喝完酒咱俩就去老沈家问去!” 俩人回到家,就着黄瓜、西红柿和尖椒蘸大酱,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散篓子,然后结伴去了沈祥家。 沈祥他爹叫沈忠,是个实在人,为人挺仗义,一听说老八卖地卖院子是为了给妈治病,人家都没怎么犹豫,说:“这孩子懂事儿,孝顺!钱的事儿好说,吃亏占便宜的,我也不跟你计较。这样吧,我给你拿3000块钱,地和院子我要了,你赶紧带你妈去治病!” 就这么的,人家直接甩给老八三千块,可给这小子乐坏了,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一个劲儿地说谢谢,那高兴劲儿就别提了。 但咱东北有句老话咋说的来着?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 这边老八刚拿到钱,还没等把高兴劲儿缓过来呢,那他妈有个人就听着信儿了,谁呢?赵刚。 这赵刚是谁啊?就是之前那村长赵顺的本家侄子,跟他叔一个鸡巴味儿,也是个好吃懒做、见便宜就占的无赖。 他把这事儿…就和他叔赵顺说了。 赵顺一听,心里头琢磨:“这他妈可不行!原先那块没人敢要、没人打理的破地,我早就默认是我的了,这都到嘴的肥肉,哪能让老八这小子给叼走?” 越想越不甘心:“不行,我得去他家敲他一笔!不敲白不敲,凭啥好事都让他占了?” 想着想着,他就一摇一摆地奔着老八家去了。 你看这天也赶得巧,老八和小燕子俩都没在家。 大白天的,老八得下地干活,家里的地不能荒着,他妈还病着,只能他顶上去;那小燕子不知道野到哪儿蹦跶去了,这小子年纪小,整天没个正形,村里村外瞎跑。 老八他妈呢,虽说下不了地干重活,但在家里面勉强撑着给孩子做个饭、收拾收拾屋子啥的,还是能行的。 可她那身子骨是真不行了,非常虚弱,稍微动一动就一身大汗,浑身骨头缝儿都哇哇疼,穿在身上的线衣、衬衫,都他妈让汗给浸透了,贴在身上黏糊糊的。 那时候的农村,哪有啥卫生间啊?你说这大夏天的,浑身汗臭味儿,想洗个澡都没那条件。 别说七八十年代的农村了,就算是那时候的市里,普通老百姓家里面也没那洗澡的设施啊!想要洗个痛快澡,不都得奔着那大澡堂子去吗? 可老 八家这条件,哪有闲钱去澡堂子?但老八他妈这人,打小就爱干净,跟老八那大大咧咧、埋了吧汰的样儿完全是两回事儿。 她看着自己一身汗、一身胶粘的,实在不得劲儿,就自己烧了一锅热水,想着在厨房里面没人的时候,赶紧擦擦身子,换件干净衣裳。 你说这事儿巧不巧?就在老八他妈刚脱了衣裳,正拿着毛巾擦身子的时候,赵刚那犊子“哐当”一下就把门给推开了。 这一推门不要紧,白花花的一大片直接映入了朱顺利的眼帘。 老八他妈才三十来岁,虽说身上有病,人看着瘦了点,但咱之前也说过,在这村子里面,她的长相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而且身材也是嘎嘎牛逼、板正。 赵顺这一瞅,眼睛当时就直了,那眼珠子恨不得粘在人家身上,拔都拔不出来啦,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老八他妈吓得一哆嗦,赶紧用毛巾挡住身子,又气又急地喊:“哎呀!赵顺,你干啥玩意儿?赶紧出去,把门关上!” 赵顺这才如梦初醒,磨磨蹭蹭地把门给关上了,但他压根就没打算出去,反而搓着手,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眼神还在老八他妈身上游走,那心思昭然若揭。 老八他妈当时吓得魂儿都飞了,瞅着赵顺那架势,腿肚子都转筋了,嘴里直打哆嗦:“大兄弟,你这是干啥呀?可别这样啊!” 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想躲着赵顺。 可她身上光腚拉嚓的,连件遮体的衣裳都没有,哪跑得过五大三粗的赵顺? 刚往后挪了两步,赵顺就跟饿狼似的冲了上来,一把就把她摁在了炕上…。 “你干啥!放开我!” 老八他妈拼命反抗。 赵顺抬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别喊!你他妈别喊!大妹子,我跟你说句实话,我早就稀罕你了,老早就惦记着你呀!你听我的,今儿个依了我,以后你家不管遇上啥事儿,全我兜着!” 他嘴上这么说,手却没松,死死捂着老八他妈的嘴。 可老八他妈能不反抗吗?那是要命啊!她使劲扭动身子,趁着赵顺手一松的功夫,扯开嗓子喊:“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 这一喊…把赵顺惹毛了,骂了句“去你妈的”,抬手就给了老八他妈两个大嘴巴子,打得她嘴角流血。 接着,他回手就抄起炕边的枕头,“嘎巴”一下就捂在了老八他妈的脑袋上,就怕她再喊出声引来旁人。 咱都知道,老八他妈本身就有重病,肺子不好 ,天天咳嗽得喘不上气,身子骨弱得跟纸糊的似的。 就算是个没病没灾的娘们儿,也撕巴不过赵顺这壮实的老爷们儿,更别提她这病秧子了………!!没多大一会儿,赵顺就得逞了。 完事儿之后,赵顺提上裤子,还嬉皮笑脸地说:“大妹子,你放心,从今儿个起,咱俩就有这层关系了。往后你把我伺候好了,别的我不敢保证,你家的大米、白面、苞米面这些吃的,指定少不了你的!咋的?还不好意思啦?咋不吱声呢?” 他一边说一边把枕头拿开,可一看炕上的人,当时就吓了一跳——老八他妈眼睛翻白,脸憋得青紫。 赵顺伸手一探她的鼻息,心里“咯噔”一下,骂了句:“我操!咋没气儿了?” 原来老八他妈本身肺就不好,一激动一挣扎就上不来气,再让枕头这么一捂,直接就没了呼吸。 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赵顺这一下,直接把人给祸害死了。 赵顺愣在炕上,心里又慌又怕,正琢磨着该咋办,院子里“哐当”一声,大门让人推了一下。 他赶紧从炕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跑到院子里一看,外头啥人也没有,估计是风刮的。 他松了口气,从兜里掏出烟袋锅子,装上旱烟,“啪嗒”一下点着,蹲在院子里琢磨起来。 老话说得好,“不狠不吃粉儿”,既然事儿都干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毁尸灭迹! 他起身跑到厨房,翻箱倒柜找出半瓶子柴油——那年代不管农村还是城里,家家户户都有柴油灯,柴油这东西随处可见。 他拎着柴油瓶,走到院子里的柴火垛跟前,“哗啦”一下就把半瓶柴油全倒了上去,接着掏出洋火,“啪”地一下划着,往柴火垛上一扔。 “噗”的一声,火苗“嗡”地一下就窜了起来。那时候的房子哪儿有砖混结构的?全是四梁八柱的木头房子,梁是木头的,墙是土坯的,一点就着。 再赶上那天是夏天,天嘎嘎热,风也大,风借火势,火借风势,那火“噼里啪啦”地越烧越旺,浓烟滚滚的,老远就能看着。 赵顺看着着火的房子,心里打着小算盘:一来能杀人灭口,把老八他妈的尸体烧没了,谁也查不到;二来老沈家之前还想花三千块钱买他这院子和地,现在房子烧了,人也没了,看他们还咋买!到时候再找老八那个老实巴交的傻逼说说,三百五百块钱,这院子和地不就归他了吗?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儿。 这时候老八正跟黄 大彪在地里干活。 村里的刘大爷气喘吁吁地跑到地里,一边跑一边喊:“老八!老八!别干了!快别干了!你家出事了!房子着火了!赶紧回去看看吧!” 这话刚传到黄大彪和老八耳朵里,俩人手里的锄头“哐当”一声扔在地里,啥也顾不上了,嗷嗷喊着往家狂奔。 那跑的速度,恨不能脚不沾地,心里头就一个念想:妈可千万别出事! 等他俩气喘吁吁冲到家门口,院子里外已经围了不少村民。 第470章 复 仇 那时候的农村人,心眼都实诚,热情,一瞅老八家着火了,不用招呼,各自从家里扛着大桶小桶,端着水盆,往院子里的水缸、井里舀水,“啪嗒啪嗒”往着火的房子上浇。 火苗子刚开始窜得挺猛,这会儿让大伙这么一顿猛浇,眼看就快灭了,只剩下几缕小青烟,裹着烧焦的木头味往天上飘。 可再瞅瞅那房子,早就烧得鸡毛不剩了——屋顶塌了,墙也倒了,木头架子烧得黢黑,一根根歪歪扭扭地搭着,啥值钱玩意儿都没剩下。 老八疯了似的往废墟跟前冲,被旁边的村民死死拽住。 有好心的村民从自家拿来一件大衣,盖在了从废墟里抬出来的人身上——那是老八他妈。 至于烧得啥样,谁也不敢细说,只能默默叹着气,拍着老八的后背劝他节哀。 老八挣开村民的手,“噗通”一声跪倒在大衣跟前,手哆嗦着想去掀,却半天没敢动,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哭声,听得人心里发酸。 就在这时候,救火队的人也赶来了。 几个人背着灭火器,围着烧塌的房子转了一圈,其中一个人掏出本子和笔,假装正经地问了几句情况,在本子上胡乱记了记,也没说啥实质话话。 后来定下的结论是:老八他妈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把旁边的柴火垛引着了,火又顺着柴火垛烧到了屋里的柴火堆,最后才把房子给烧起来的。 虽说老八他妈死在了炕上,这事儿看着就有疑点,但村民们都知道,他妈身体一直不好,常年下不来炕,大概率是着火的时候没察觉,或者被烟呛得没力气动弹,最后在床上被活活熏死了,所以死在炕上也说得通。 可咱东北有句老话,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事儿还真就让一个人给看着了关键一幕。谁呢?就是老八的妹妹小燕子。 那天小燕子没在家,跑到后山采野花去了,想摘点好看的给妈妈解闷。 等他抱着一捧野花兴冲冲往家跑,刚到院子门口,就瞅见屋里不对劲——妈躺在炕上,眼睛翻着白,一动不动。 紧接着,他就看见村长赵刚从屋里走出来,伸手摸了摸妈的鼻子,然后站在炕边自言自语。 那话听得小燕子浑身发颤:“我操他妈的,不能这么寸吧?这么不经折腾,这他妈几下子就死了?” 小燕子当时才多大点孩子,吓得浑身冰凉,眼泪唰地就下来了,顺着脸往下淌,嘴唇都让他自己咬出了血,却不敢吱一 声,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太清楚赵刚是啥人了——在这十里八乡,早就恶名远扬,心狠手辣,啥缺德事儿都干得出来,要是让他发现自己看见了这一幕,指定活不过今天。 小燕子这孩子别看年纪小,心思却挺细,也够机灵。 他屏住呼吸,悄摸地从院子的墙根底下绕出去,想赶紧去找哥哥们。 可跑到院门口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挡院门的那根顶门棍,“嘎巴”一声,棍子掉在地上,还撞到了旁边的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屋里的赵刚听见外面有动静,立马喊了一嗓子:“谁啊?” 紧接着就从屋里撵了出来,在院子里里外外瞅了个遍,却没看见半个人影——小燕子早就猫着腰,顺着墙根跑没影了。 当天晚上,小燕子找到老八和黄大彪,一见到他俩,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老八的胳膊,连哭带嚎,把白天看见的、听见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 那哭声里,满是害怕和悲愤,听得黄大彪和老八俩人心头发紧,眼睛里瞬间就冒出了火光。 老八那牙咬得嘎嘎响,腮帮子鼓溜着,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了。妈的,这口气能咽下去?他转身就奔着自家厨房去,伸手就把那把磨得锃亮的杀猪刀抄了起来,刀把上还沾着点上次杀猪的血渍。 旁边的黄大彪一瞅,眼瞅着老八动了真格的,一弯腰就拽起墙根儿立着的一把镰刀,镰刀刃儿闪着寒光,嘴里还嚷嚷着:“走走走!咱这就去找姓赵的算账!” 俩人刚迈过门槛子,就被一个人硬生生拦住了。 这拦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八他亲舅——他妈的,亲弟弟的小舅子,可不就是亲舅嘛!他老舅家在松原,一听着自己亲姐姐没了的信儿,连夜就赶过来奔丧了。 老舅毕竟岁数大了,经的事儿也多,一看老八这架势,手里还攥着杀猪刀,脸当时就沉下来了:“老八!你给我站住!” 老八红着眼睛,使劲挣了挣胳膊:“舅!你拦我干啥?我他妈今天非得宰了赵顺那个王八犊子不可!” “你可别瞎整啊!”老舅使劲按着他的手腕子,语气又急又沉,“你个小兔崽子,毛还没长齐呢,就敢拿着刀去报仇?你俩这一去,能不能打过人家先另说,万一仇没报成,再让人给收拾了,你妈在底下能闭眼吗?” “那我妈就白死啦?”老八嗓子都哑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憋着没掉下来,“我不能就这么算啦!” “听舅的话! ”老舅拍了拍他的肩膀,“第一,你岁数小,你跟大彪俩加起来,也未必能支棱过赵顺那帮人;第二,咱得相信政府,这事儿该报官就报官,不能自己瞎来。” 就这么连劝带拦的,老舅硬是拉着老八,把这事儿报给了镇上的派出所。 可这世上的事儿,哪有那么简单?一个事儿接着一个事儿,全他妈凑到一块儿了。 赵顺能在这村子里当上村长,横行霸道这么多年都没倒牌子,那可不是白给的——他有个亲弟弟叫赵风,正好就在镇上这派出所当所长!一个镇子就这么一个派出所,你说他牛逼不牛逼? 所以,这事儿报上去之后,赵顺那边整得挺“明白”。 不在场的证据一大堆,还有好几个证人站出来说话。 赵顺在派出所里理直气壮,拍着胸脯说:“我作为一名领导干部,还是一村之长,能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儿吗?你们可别听风就是雨!” 他还叫来了老刘、张老蔫这俩人,这俩货一口咬定,那天跟赵顺在一块儿商量村子下一步的发展规划,跟老八妈出事的时间段根本对不上。 最后还说:“那小丫头片子嘴上没毛,说话不牢,那么小,她的话能当证据吗?” 就这么一折腾,派出所那边压根就没受理这案子,更别说立案了。 老八从派出所出来,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回到家就开始沉默寡言,一天到晚一句话也不说。 他把家里的磨刀石搬到院子里,盘腿往地上一坐,拿起那把杀猪刀,“咔哧、咔哧、咔哧”地磨了起来。 磨刀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着,又沉闷又刺耳。 磨了好一会儿,他抬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老舅,开口道:“舅。” 老舅叹了口气:“咋的,老八?” “舅,我想求你个事儿。”老八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子倔强。 老舅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是我亲外甥,跟我还说啥求不求的?有话你就说,能办的舅指定给你办。” “你把小燕子领走吧,” 老八看了一眼屋里正在抹眼泪的妹妹,“以后你帮我照顾她,我老八这辈子,但凡有一天能混出个人样来,能报了我妈的仇,我指定给你养老送终,好好伺候你,报答你这份情。” 老舅眼眶一热,摆了摆手:“你这孩子,说的啥话!小燕子是我亲外甥女儿,你是我亲外甥,我照顾她不是应该的吗?还提啥报答?我姐没了,姐夫又在大牢里蹲着, 我不照顾你们俩,谁照顾?” 他顿了顿,又劝道:“老八,要不你也跟我回松原吧,在这儿待着,舅不放心。” 老八摇了摇头,手里的磨刀声又响了起来:“我不走!我妈的仇还没报,我能去哪儿?舅,我哪儿都不去,你就把小燕子领走就行。” 旁边的小燕子今年都八九岁了,从小就跟哥哥老八相依为命,兄妹俩感情非常好。 她一听哥哥要让自己跟老舅走,立马跑了过来,拽着老八的胳膊,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哥,我不跟舅走,我要跟你在一起!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老八低头瞅着拽着自己胳膊的小燕子,心里头跟针扎似的疼,但脸上却硬邦邦的,一点柔和劲儿都没有。 “燕子,平时你跟哥撒娇、跟哥闹,哥都惯着你,咋折腾都行,”他声音发紧,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但现在这事儿不好使!听没听见?不好使!” 小燕子仰着小脸,眼泪挂在睫毛上,倔强地摇着头:“哥,我不走!” “你咋就不明白呢?” 老八急得嗓子发哑,“咱妈让人给害死了,咱家的房子也烧得啥也不剩了,你跟我在这儿干啥?跟着我在家遭罪啊?不饿死你才怪!” “饿死就饿死!”小燕子使劲攥着他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他肉里了,“有你一口吃的就有我一口吃的,你要是没吃的,咱俩就一块儿饿死,我不怕!” “你这孩子咋这么拧呢!”老八皱着眉,语气更沉了,“燕子,你听哥的,跟舅走!听话!” “哥,我都知道你要干啥!”小燕子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噼里啪啦砸在老八的手背上,“你不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去找赵顺报仇吗?哥,我不跟舅走,我留下陪你!我跟你一块儿,咱俩一起给妈报仇?小燕子不用你操心,我能自己照顾自己!” “用不着你!”老八猛地甩开她的手,语气硬得像石头,“听没听见?你必须跟咱舅走!剩下的事儿,哥自己办,不用你掺和!” “我不懂!我就知道我不能丢下哥一个人!”小燕子又扑上来拽住他的衣角,死活不撒手。 老八看着妹妹这股子犟劲儿,心里又疼又急,他咬了咬牙,猛地从旁边抄起那把刚磨好的杀猪刀,反手就往自己的肩膀上扎了下去——“噗呲”一声,刀刃扎进肉里,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顺着胳膊往下淌。 “哥!你干啥呀哥!”小燕子吓得脸都白了,尖叫着想去捂他的伤口,眼泪掉得更凶了。 老八忍着肩膀上的剧痛,眼神死死盯着小燕子,声音带着狠劲儿:“燕子,我再问你一遍,你走不走?” 小燕子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咬着牙摇头:“我不……” “你要不走,今天我就死在你跟前!”老八把刀又往肉里送了送,疼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直流,“你走不走?” “我走!我走!哥我走还不行吗!”小燕子再也扛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松开了拽着他衣角的手,转身就往外跑。 老八他舅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赶紧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喊:“小燕子!慢点跑!别摔着!” 老八冲着老舅的背影喊了一声:“舅,不用管我了!你带着小燕子好好过日子,别让她受委屈!” 当小燕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口的时候,老八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掉眼泪,第一次是前两天妈没的时候,心疼得喘不过气;这一次,是看着自己最亲的妹妹离开,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剜走了一块肉。 以前热热闹闹的家,现在烧得只剩残垣断壁,到处都是黑黢黢的焦木,连个能坐的干净地方都没有。 妈没了,妹妹也被自己逼走了,整个院子里就剩他一个人,空荡荡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老八往地上一坐,沾满血的手使劲往地上抓,泥土混着血渍抠进指甲缝里,连地上的土块都快被他抠碎了。 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淌血,钻心的疼,但这点疼跟心里的疼比起来,根本不算啥。 这种滋味,有几个人能真正明白呢?他才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本该在爹妈跟前撒娇、上学堂念书的年纪,却要扛起报仇的重担,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这副模样。 就在老八蹲在地上攥着血手发呆的时候,院门口“吱呀”一声,有人推门闯了进来,踩着地上的碎砖烂瓦,“哐哐”往屋里走。 老八抬头一瞅,不是别人,正是黄大彪——彪哥! “我操,老八!你这胳膊咋整的?” 黄大彪一进门就瞅着他肩膀上还在淌血的伤口,“咋还见红了呢?让人给干啦?” “没,我自己插的。”老八低头抹了把脸,把眼泪擦干,声音还是闷闷的。 “自己插的?你虎啊!”黄大彪两步蹿到他跟前,伸手想碰又不敢碰,“那小燕子呢?刚才还跟你在一块儿哭呢,咋没影了?” “跟我老舅走了。”老八顿了顿,抬头看着黄大彪, “彪子,你也回镇上吧,别在这儿跟着我掺和了。我家这事儿太乱,麻烦太多,别连累你。” “你他妈说啥屁话呐!” 黄大彪当场就急了,一脚踹在旁边的碎木头堆上,“咱俩啥关系?那是一个头磕在土地庙地上的把兄弟!当初拜把子的时候,土地爷都给咱俩做证了,说好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他妈忘啦?” 他指着老八的鼻子:“把兄弟是啥意思?比亲哥亲兄弟都得亲!你心里那点心思,我能没数吗?不就是想替你妈报仇,干死赵顺那个狗娘养的吗?” 老八盯着黄大彪,眼神里的狠劲又冒了出来,他攥紧了手里的杀猪刀:“彪哥,我跟你说,我的仇可不是打折他个胳膊腿就完事儿的——我得整死他,必须整死他!” “操,不就是整死他吗?多大点事儿!”黄大彪一拍胸脯,嗓门更亮了,“我跟你一块儿干!咱俩当初说过的话,能不算数吗?你忘了,我没忘!” “彪哥……! 别鸡巴废话了,” 老八站起身,肩膀上的伤口扯得生疼,他却跟没感觉似的。 “咱俩整他!” “那必须的!”黄大彪咧嘴一笑,转身把扛在肩上的破黄书包往屋里一拽,“你看这东西,我都给你带来了!” 老八探头一瞅:“啥玩意儿?” 书包一打开,里面装着四五个罐头瓶子,一个个擦得还挺干净。 那年代,谁家吃完罐头都舍不得把瓶子扔了,那可是好东西——能装水、能冲茶,平时过日子离不了。 但这罐头瓶子是生玻璃做的,不能倒太开的热水,一凉一热骤变,指定得炸。 老八拿起一个罐头瓶子,刚拧开盖子,就闻着一股酒味儿。 “嘿嘿,对了!”黄大彪拍了下手,眼里闪着狠光,“咱妈不是让赵顺给烧死的吗?那咱就以牙还牙,把这狗日的活活烧死!让他也尝尝被火烤的滋味!” “必须烧死他!”老八把罐头瓶子往桌上一墩,眼里的血丝都冒出来了。 这俩小子,都是说干就干的性子,雷厉风行,决定了的事儿,就没有拖泥带水的。 从这天起,别的啥活儿都不干了,地里的庄稼、家里的杂事,全他妈扔到一边,天天就琢磨着怎么干掉赵顺。 有句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赵顺做梦也没想到,俩半大孩子,已经把他给盯上了,就等着找个机会下手了。 果然,没几天,机会就来了。 这天晚上,赵顺在老王家喝得醉醺醺的,披着一件迪卡料子的上衣,嘴里叼着根卷好的小烟卷,晃晃荡荡地从老王家出来。 老王在后面跟着,一个劲儿地嘱咐:“村长,你慢点走!路上黑,小心点!” 赵顺摆了摆手,舌头都有点打卷:“没事儿,小意思……你求我的那事儿,我回头给你办了,放心吧!” “那太谢谢村长啦!我送你回去吧?”老王还想往前凑。 “操,不用!”赵刚一甩胳膊,不耐烦地说,“不用你送,我自己能走!回去吧,别跟着了!” 说完,他一转身,摇摇晃晃地往自己家走。今儿个他心情是真不错,老王家为了办事,还给他塞了一条红盒的大生产烟——那年代,能整条拿烟送礼,可是相当有面儿的事儿,贤赵顺这个美,嘴里还哼哼着小曲,脚步都飘了。 赵顺晃晃悠悠蹭到自家门口,嘴里还哼哼着跑调的小曲——今儿个老王家办事,烟也收了,酒也喝透了,心里敞亮。 巧了,今天他媳妇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家里空落落的,门上挂着把铁将军,锁得死死。 他醉醺醺地伸手掏兜摸钥匙,手指头软乎乎的没个准头,“吧嗒”一声,一串钥匙直接掉地上了。 “哎我操!”赵顺骂了句,弯腰伸手去捡,刚抬脑袋,“我操”,魂儿差点没吓飞——跟前儿不知啥时候戳着个人! 他眯着醉眼使劲一瞅,不是别人,正是老八! “他妈了个巴子的,你这小逼崽子!” 赵顺捂着胸口,酒劲醒了大半,“他妈…大半夜不睡觉,搁我家门口杵着当阎王爷啊?想吓死人咋的!” 老八站在那儿没动,眼神冷得像数九寒天的冰碴子,泛着能杀人的光。 月光洒在他脸上,脸色青沉沉,透着股子戾气。 “我问你,我妈是不是你烧死的?”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字字都在牙缝里挤出来的。 “老八你可别他妈瞎咧咧!” 赵顺挺直腰杆,摆起村长的谱,“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当初派出所处理这事儿,你不也在那儿看着呢吗?得相信警察,人家办事绝对公平公正!那天晚上我压根就没在现场,人家都给证实了的!” 他往前凑了两步,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拍了拍老八的胳膊,被老八一把甩开:“你别听村里那些人瞎逼逼、嚼舌根!你咱打小就认识,多少年的老邻居了, 我啥人你不清楚?我能干出那伤天害理的事儿?我是那种人吗?赶紧回家睡觉去,在这儿吓我一跳!” “你他妈在这忽悠我呢?”老八死死盯着他,眼里的火越来越烈,拳头攥得嘎嘎响,“你以为我能信你这屁话?” “操,小逼崽子,我是不是给你脸啦!!!?” 第471章 一报还一报 赵顺立马换了副嘴脸,脸往下一沉,呲着牙,骂道,“你他妈是不是作死?我告没告诉你,你妈那是意外!纯意外!你还敢来找我?小逼崽子,你他妈是活腻歪啦!” 他左右瞅了瞅,见四下里黑灯瞎火的没人,更是有恃无恐,上前一步:“别说你妈那事儿不是我干的,就算是我干的,你能咋地?把老子整急眼了,我他妈当场就弄死你!让你家绝种,断子绝孙!” 他哪儿知道,黄大彪早就埋伏在旁边的柴火垛后面了——老八在前面跟他白话,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等的就是这一刻。 赵顺这话刚喊完,黄大彪“噌”地从柴火垛后面窜了出来,脚下踩着个矮板凳,手里提溜着一根胳膊粗的硬木大棒子,照着赵顺的后脑勺子,扯着嗓子骂了句“操你妈!”,“嘡”……就是一棒子! 要说赵顺这体格子是真不赖,一米八几的个头,一百八九十斤的体重,挨了这一棒子居然没直接趴下,就是被打懵了,脑袋嗡嗡直响。 他伸手摸了摸后脑勺,黏糊糊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汗,回头一瞅,居然还有个同伙! “小逼崽子,还有埋伏?”他急眼了,抬脚就踹,“砰”的一脚正踹在黄大彪的胸口上——这可是实打实的窝心脚! 黄大彪被踹得“嗷”一嗓子,整个人跟断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儿来,捂着胸口直哼哼。 “哎呀我操!老八,还鸡巴瞅啥!上啊!” 老八早就把背后藏着的棒子抄起来了,听见彪哥喊,立马跟饿虎扑食似的冲了上去,照着赵顺的后脑勺,骂了句“去你妈的!”,“嘡”的又是一下!这一棒子正打在要害上,赵顺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睛一翻,直挺挺地“扑通”栽倒在家门口,跟条死狗似的不动弹了。 黄大彪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揉着胸口骂骂咧咧:“我操,这狗日的劲儿是真足,那一脚差点没给我踹岔气!” “别他妈废话了,赶紧整进去!” 俩人一左一右架起赵顺的胳膊,就往屋里拽。 你可别小瞧这一百八九十斤的大老爷们,尤其是人晕过去之后,浑身软塌塌的,死沉死沉的,跟拖一头死猪似的。 老八和黄大彪俩半大孩子,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脸憋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连拖带拽、连拉带扛,好不容易才把赵顺弄到屋里的土炕上。 到了炕上,俩人也不敢耽误,抓起赵顺家的被单子,“撕拉、撕拉”几 下就撕成了好几条宽布带子,然后把赵顺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用的是地道的杀猪扣! 这扣子可是庄稼院里捆猪的绝活,越挣扎勒得越紧,俩人七手八脚地缠了好几圈,把赵顺捆得牢牢绷绷的,连手指头都动弹不了,跟个粽子似的躺在炕上。 俩人在赵刚家,老八没着急动手,反倒直接扎进了他家厨房——农村的厨房都那样,一推开门就是,这边堆着柴火垛,那边盘着一口地灶,大黑锅旁边还开着个小窗户。 灶火旁边就是炕头,炕头拉着块旧窗帘,一拉开窗帘底下就是灶台,为啥这么设计? 东北的老哥都知道,农村烧火做饭,那地灶是连着火炕的,一烧起来屋里屋外都跟着热乎,冬天贼得劲。 老八和黄大彪进了厨房,屋里也没个正经橱柜,就一个木头碗架子。 老八伸手一拉开碗架子门,操!!不愧是村长家,日子是真牛逼!里面啥好吃的都有:一大块切好的猪头肉,油光锃亮的;还有一小碟炸得香脆的花生米,另外就是赵顺家自己捞的小杂鱼做的鱼酱,闻着就咸香;再加上点洗干净的小青菜,蘸着大酱吃,想想都好吃。 俩人也不客气,从碗架子底下翻出一瓶白酒,打开一瞅,我操,居然是汾酒,这逼赵顺日子过得是真他妈滋润! “老八,来,倒上倒上!” 黄大彪招呼着,俩人就坐在厨房的大八仙桌上,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就这么喝了能有一个来小时,那边被打懵了的赵顺慢慢醒过来了。 再能打懵,也不能一直昏着不是?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晃了晃发沉的脑袋,看清了屋里的情况——黄大彪和老八正坐在他家桌子上喝酒呢,。 这时候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现在浑身被绑得结结实实,动一下都费劲。 “哎!老八!大彪!你俩把我松开!快点!”赵刚使劲挣扎着喊,“老八?老八赶紧给我过来松开!听见没有?你们要是不松开我,我他妈回头指定整死你们!听见没?快给我松开!” 老八压根没搭理他,照样跟黄大彪碰杯喝酒。 赵顺还在那嗷嗷喊:“老八!你到底要干啥?有话好好说,你想咋的?你他妈说呀?到底想干啥呀!” 这时候老八端起酒杯,把杯里剩下的大概二两白酒“刺喽”一口干了,回头瞪着眼睛瞅着赵顺:“干啥?我他妈整死你!少他妈废话!” “不是!老八,我都跟你解释多少回了!” 赵顺 脸红脖子粗,“你妈的事真不是我干的!你先把赵大爷松开,咱都是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赵顺能干那不是人的事吗?我是村长,我能干那缺德的事吗??快把我松开,有啥话咱慢慢说!” 老八喝了一口酒,起身往赵刚这边走过来。赵刚一看,还以为老八是过来给他松绑的,赶紧接着喊:“老八!快!先把大爷松开,有啥误会咱解开就行,别伤了和气!” 结果老八走到他跟前,二话不说,“叭”地一下拽住了他的裤子。 赵刚当时就懵了,瞪着眼睛问:“老八!你、你要干啥?你他妈想干啥?” 老八没说话,手往腰里一摸,“唰”地一下把那把杀猪刀拽了出来。 大伙都知道,这几天老八啥正经事都没干,天天在家磨这把杀猪刀,磨得那是相当锋利——不说吹毛可断吧,那也差不了多少,那刀刃锃亮。 紧接着,老八伸手一把薅住赵刚的丁丁,死死攥在手里。 要说这一手活,老八这些年算是真练明白了。 老八一抬手,那是手起刀落,相当利索,“蹭刺啦”一声,就挺听赵顺那动静听着就跟杀猪似的。 啊……啊!!! 旁边的黄大彪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这农村半夜静得邪乎,连个虫叫都没有,赵刚这哇哇叫唤,一嗓子不得传出二里地去? 他赶紧扑过去,抓起旁边的枕头,“啪啪啪”就往赵刚嘴上捂,嘴里还骂骂咧咧:“你妈的,别叫了!给我憋住!再叫把你舌头割啦!” 可老八压根没停手,举着刀还想往下扎,黄大彪赶紧伸手拦:“老八!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 赵顺这时候也怕了,强忍疼痛…嘴里含糊不清地喊:“别扎啦!啊……!别扎啦!我抽屉里有钱!好几千呐!都给你!你拿了钱放我一条命,行不行啊……啊!!?” 老八一听这话,停下刀冷笑一声:“几千块钱就想换你一条命?你他妈咋不饶了我妈一条命呢?” 赵顺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使劲扭动着身子:“老八!我真不知道你妈……!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啊!” 他这话倒没掺假,上半场的事儿大伙也都清楚,他确实是无心之失。 老八他妈妈,本身就有哮喘的毛病,平时喘气都费劲,这枕头一捂,丢了性命,但赵顺确实不是故意的,真没想要他的命。 但不管咋说,人是让他给祸害没了。 还反手就找来柴火,想一把 火毁尸灭迹。 老八越想越气,又举起杀猪刀“噗噗”又扎了两下,那鲜血顺着火炕往下淌,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大摊子,地上很快就积了一汪血。 啊!!赵顺疼的直翻白眼儿。 这时候黄大彪凑过来,一瞅赵顺那惨样,也有点发懵,说话声音都小了半截。 他把枕头扔到一边,回身拽过墙角的黄军书包,从里面掏出个罐头瓶子,拧开盖子,脸上带着坏笑走过来,冲赵顺说:“叔啊,你岁数也不小了,这回指定疼坏了吧?” 说完又转头冲老八挤挤眼,“老八,咱也不能让他白疼……!。” 赵顺惊恐的看着黄大彪:“你要干啥……啊……哎……哎!??” 黄大彪晃了晃手里的罐头瓶子:“你这破刀上全是锈,扎了这么多下,回头伤口指定化脓生蛆。疼我是治不了,但我能给你消消毒啊!” 赵刚这时候其实已经快没意识啦!这已经是半死状态啦!!他想喊都没有力气了! 黄大彪这话一说完,就把罐头瓶子里的酒“哗哗”往他身上倒。 老八一看,也来了劲,从书包里又掏出一瓶,拧开盖子“哐哐”往赵顺身上泼。 赵顺被淋得瞬间清醒,那指定吓坏了,啊……!啊……!这是最后的呐喊!! 那歇斯底里的喊声,得是发自内心想活的渴望,那声音得大到能传出二里地。 可这时候说啥都晚了。 再说老八?家里老妈没了,老妹也走了,早就没人管他了,哪还顾得上个人卫生?这袜子得有半拉月没洗了,焦粘焦粘的,打从那时候起就养成了这邋遢毛病。 他随手把袜子拽下来,团成一个球,“叭”地一下就塞进了赵刚嘴里。 呜呜呜…! 俩人也不耽误,接着往赵顺身上扬酒,那酒味呛得人直咳嗽,屋里很快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时候再看赵顺的眼神,那里面的心思可太复杂了。 恐惧肯定是有的,那是打心底里的怕,怕得浑身发颤;但除了怕,还有不甘,还有咬牙切齿的仇恨——他心里指定在琢磨,小逼崽子们,你们别让我活着,但凡我能活下来,非得把你们一个个都整死不可!可再多的不甘和仇恨,也顶不过死亡逼近的恐惧,那股子绝望,在他眼里藏都藏不住。 这边黄大彪已经点上了烟,吸了一口,把火柴盒扔给老八:“老八,动手吧,点了他!”老八接过火柴盒,“唰”地一下划着了火柴,眼神 狠戾,带着些许泪花:“妈,儿子给你报仇啦!” 说完把点燃的火柴往浇满烈酒的炕上一扔。就听“轰”的一声响,大火苗子瞬间就窜了起来,烧得那叫一个旺,嘎嘎旺,火苗子都快舔到房梁了,屋里瞬间被火光映得通红。 等转过天来,老八和黄大彪琢磨着这事就算了结了,可他俩忘了,还有个人没摆平——赵顺他弟弟,也就是派出所所长赵风。 本来赵风想着把这事压下去,可没等他在派出所里盘算出个道道,自己先栽了。 为啥呢?因为老八他老舅压根没打算善罢甘休。 老八他老舅一看,在三棵树这地界告不赢赵顺他们,直接就奔了冰城,找了市局的人接着告。 市局一听这事儿,非常重视…立马成立了专案组,下来一调查,那真相立马就水落石出了。 赵顺之前编的那些瞎话,糊弄糊弄村里的老农还行,想糊弄这帮专业的刑侦人员,那纯属做梦! 案子里的疑点太多,漏洞也多,到处都是破绽,赵风自己也是干警察的,他心里门儿清,这关肯定过不去,最后没办法,只能一五一十地全都交代了。 专案组顺着赵风的口供一查,很快就摸到了老八和黄大彪头上。 他俩把人烧死之后,还想着返回赵顺家漏草打兔子捞点好处,结果刚到门口,就被蹲守的警察给抓了个正着。 不过这俩人那时候年纪小,才十五六岁,还没成年,再加上村里的人都知道赵顺不是个好东西,他该死,都过来给老八和黄大彪说情,最后法院也没重判,把他俩送进少管所了。 等老八从少管所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他老妹小燕子。 去了松原,可到了松原,把能问的地方都问遍了,压根没人知道小燕子在哪儿,没找到。 后来他才听说,他老舅在他进少管所没多久,就出了一场车祸,人没了,小燕子的消息也断了。 老八那时候四处打听小燕子的消息,跑遍了松原的大街小巷,可最后还是石沉大海,一点音信都没有。 就这么一晃好几年过去了,老八慢慢也就断了找小燕子的念头——找不着了,再找下去也是白费劲。 镜头一转,回到现在。 老八和黄大彪这哥俩,搂膊搭腰地正往前走,俩人早就约好了,要去“夜浪漫”耍耍。刚从胡同口拐到大马路上,就听见“吱嘎”一声,一辆车猛地停在他俩跟前。 黄大彪抬头一瞅,皱着眉头骂道:“妈的谁呀 ?开车不长眼睛啊!” 车上的窗户摇了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正是满福利。 满福利咧嘴一笑,冲他俩摆手:“彪哥!八哥!这是干啥去?” 黄大彪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满福利,又瞅了瞅他开的新车,没好气地骂道:“不是你妈的满福利,你跟我俩装逼呐?好狗不挡道,这话你不知道啊?跑到这儿来显摆来啦?新买个车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啦?” 满福利咧嘴一笑,拍了拍方向盘,冲黄大彪和老八挤眉弄眼:“咋的啊彪哥、八哥?你瞅瞅我这车,还行不?要不咱换换开?” 他开的啥?帕萨特第四代,纯进口的!这话得跟兄弟们唠明白,不是我非得科普,实在是杠精太多,保不齐就有人跳出来说“帕萨特不是2000年以后才有的吗”。 我跟你说,这进口的帕萨特第四代和后来上海大众出的帕萨特b五,那可是有质的区别!帕萨特第四代早在九三年就进中国了,跟b五压根不是一回事,咱别在这事儿上掰扯,接着往下说。 黄大彪一瞅这帕萨特,直撇嘴——他俩刚把满福利新提的五七零零给讹过来,那可是硬派越野,多牛逼的车! 现在让他换这么个破逼轿子,那不是疯了吗? 别说换了,连瞅都懒得瞅一眼。“换个鸡巴换!” 黄大彪没好气地说,“不咋的,满福利,好狗不挡道,你把车停这儿到底有事没事?没事赶紧挪开,别耽误我俩事儿!” 满福利赶紧摆手:“有事儿有事儿!彪哥你咋还急眼呢?来来来,先上车,我请客吃饭,咱边吃边说!” 老八在旁边瞅着,心里犯嘀咕:“我操,平时见着我俩都得绕道走,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但转念一想,有饭吃不去白不去,拉了黄大彪一把:“走呗,吃饭还能亏着咱?走走走!” 俩人一上车,满福利就从包里掏出一条石林,“呱呱”地递到他俩跟前。 黄大彪接过烟,掂量了掂量,斜着眼瞅他:“你这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满福利,你这烟我抽着都不踏实,有啥事儿直接说,别在这儿绕圈子!” 满福利嘿嘿一笑:“彪哥你这眼睛也太毒了,一猜就中!是这么回事,我有个哥们,算是我同学,老家是咱巴彦的,辽宁抚顺那边也有路子。这小子是个实干家,家族买卖干得老鼻子大了,在咱龙江省地产界都是有名有号的人物!现在人家买卖越做越大,不光冰城,都干到辽宁去了,在抚顺开了个分公 司呢!” “等等等!”黄大彪直接打断他,“满福利,你他妈把车停这儿,把我俩拉上来,就是让我俩听你替别人吹牛逼啊?他买卖干得再大,跟我有鸡毛关系?跟老八有啥关系?他能给咱俩花一分钱咋的?” “哎,彪哥你咋这么急性子呢!” 满福利赶紧解释,“啥事不得一点一点说吗?这不他在抚顺那边遇到点事儿,是社会上的事儿,摆不平了才找到我。我一寻思,这可是好事儿,就想着喊你俩哥俩过去帮帮忙!” “好事儿?”黄大彪嗤笑一声,“满福利,真要是好事儿,你能让我俩去?你他妈自己咋不去呢?” 满福利一脸苦相:“不是我说彪哥、八哥,我跟你俩肯定是比不了啊!在咱三棵树这一亩三分地儿,我满福利还能咋呼咋呼,可到了抚顺、到了辽宁,那地界谁认识我满福利啊?我去了那不就是个嘚儿吗!” 老八在旁边听着,点了点头,冲黄大彪说:“哎,彪哥,他这话倒是没毛病,满福利这回可算认清自己了!” 老八嘴角一撇,带着股子不屑,瞅着满福利慢悠悠地说:“现在知道你跟咱哥俩的段位差哪儿了吧?知道这差距有多大了吧?!” 老八话头一转,语气沉了沉:“满福利,上次在五常,要不是我和彪哥帮你撑着,我他妈不说难听的,那段峰是不是得把你得整死?我问你话呢?” 满福利脸上有点挂不住,赶紧打岔:“八哥八哥,咱咱聊眼前的事儿,别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了。人家那边说了,事儿要是办成了,愿意出这个数——” 黄大彪刚张嘴想问问具体多少,老八眼疾手快,一把把他的话头堵回去了,盯着满福利追问:“彪哥你别急,让他说,出多少?” “五十万!”满福利伸出五个手指头,加重了语气,“人家愿意出五十万!” 黄大彪一听“五十万”,眼睛当时就亮了,刚想说话,老八“吧唧”一下又把他拽了一把,接着冲满福利撇撇嘴:“看见了吧?你也知道咱哥俩现在不差钱!咱也不差名,你瞅瞅咱一天过的啥日子——不吹牛逼,桌子上一天不摆八个菜,酒杯都不带动一下的,对吧彪哥?” 黄大彪立马跟着点头:“那可不!炒四个豆腐、四个白菜帮子,凑够八个菜,那都算对付!” 老八又接着说:“就说夜浪漫那地方,咱哥俩是金钻会员!一天不说去两趟吧,天天必到!咱现在主打的就是消费,就是花钱!你说五十万,让咱俩跑外地去办那鸡巴事儿?鸡巴 倒!” 满福利听着这话:“八哥,你也太狂了吧?五十万!那是五十万,不是五万!咋的,五十万还嫌少…操!?” 第472章 接了个大活儿 满福利顿了顿,故意刺激他俩:“那拉倒吧!你要是嫌少,不行我就自不量力一回,我领着大东去一趟,把这事儿办了,这钱我自己揣兜!” 老八冷笑一声:“你去呗,没人拦着你!就这破逼事儿,俺还真不想去!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和彪哥这五十万,肯定是不要了,听没听懂?” “不是,你俩真想好了?”满福利不敢置信地瞅着他俩,“五十万啊,真不要?” “真不要!”老八斩钉截铁地说,“我告没告诉你,咱不差名也不差钱!操,彪哥,给我拿一百来块钱!” 黄大彪一愣:“干啥呀?” 他挎兜里就剩一百来块钱,本来是准备上夜浪漫潇洒用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最后一张大票拽了出来。 老八接过钱,咧嘴一笑:“这不又到抽烟的时候了吗?来来来,整点!” 说着他把烟往嘴里一叼,拿起打火机“刺啦”一下,没先点烟,反倒把那张一百块钱给点着了。 火苗“噌”地一下窜起来,老八拿着燃烧的钞票,先给自己的烟点上,又递到黄大彪跟前,给他也点上了。 黄大彪眼睛都看直了,心里直骂:“我操,这小子疯了?最后的粮食都给点了!” 老八吸了一口烟,吐着烟圈说:“现在咱点烟都得用这玩意儿!我告诉你,没这百元大钞点烟,抽着都咳嗽!” 说完他把烧得只剩半截的钞票一扔,拽着黄大彪就下车:“五十万咱不稀得要,走,彪哥,夜浪漫玩去!” 黄大彪一开车门,抬脚就下了车,照着老八的后脑勺子“啪”地扇了一巴掌:“我操…老八!你他妈疯啦?老八!你个败家玩意儿?纯纯傻逼一个!你搁这儿干啥呢?” 老八被扇得一趔趄,我操! 赶紧把手里攥着的、烧得只剩半截的一百块钱举起来晃了晃,脸上还带着点委屈:“彪哥,我那啥……我这不寻思多要点钱吗?哎…彪哥,你瞅瞅这钱烧得这逼样,等会儿去夜浪漫,我拿这半截钱当五十花,他能乐意吗?” 黄大彪斜眼瞅着老八:“你说呢?就这钱,谁他妈认啊?你好认啊??” 俩人正搁这儿掰扯呢,满福利开着车“呜”地一下又撵上来了,“吱嘎”一声停在旁边,摇下车窗就喊:“彪哥!八哥!刚才我又给我哥们儿打了个电话,人家说了,这事儿要是咱接了,再给你们加十万,总共六十万,行不行?”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六十万!那可是天价了!你俩 要是真不干,我就找范瑞去,范瑞肯定乐意接手这活,到时候你俩可别后悔!” 老八心里一盘算,这可不能再装逼了,再拿捏下去,这到嘴的肥肉指定得飞走。 咱说…六十万在那个年代来说,那真他妈不是小数目,够俩人潇洒好一阵子了,普通人够活他妈多少年。 老八立马换了副嘴脸,对着满福利说:“福利啊,六十万是吧?行!咱说别的啦,就冲你这面子,这活咱接了,你能明白不?你也知道,我俩现在办事儿有规矩了,换别人来,这价指定不好使。” 满福利一听这话,懵逼了:“你俩啥规矩啊?我咋不知道呢?” 老八仰着下巴,牛逼哄哄地说:“我告诉你,现在找咱们哥俩出去办事儿,少于一百万,根本不出山!也就是你张嘴了,六十万就这么地了,换旁人,门儿都没有!” 满福利撇了撇嘴:“那我还得谢谢你俩呗?” “别客气!”老八话锋一转,眼神盯着满福利,“但是福利,我有句话得先跟你说清楚——你他妈在中间可别拼缝子!我要是知道人家给的不止六十万,你看我咋收拾你!” 满福利赶紧摆手,脸上堆着笑:“哎呀八哥,你放心!你多聪明呐,我忽悠谁也不敢忽悠你!借我俩胆儿我也不敢啊!” 老八点点头,伸手就说:“照你这话,那钱拿来吧。” 满福利一愣:“啥啥钱呐?” “六十万啊!”老八瞪着眼,“不然你以为我说啥呢?” 满福利一脸诧异:“我操……八哥,你跟我俩闹呐?这活你他妈毛都没挨着,事儿还没办呢,就管人要六十万?你疯了你呀!你得先跟我去见人家,人家跟你说说具体咋回事,你把事儿给人办明白了,人家先给你拿一半,事儿成了再给你另一半,哪有一上来就给全款的?那不是疯了吗?” 老八琢磨了琢磨,觉得满福利说的也对,转头冲黄大彪说:“彪哥,他说的有道理哈,咱确实得先去办事儿才能拿钱。” 黄大彪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老八又回头瞅着满福利,搓了搓手:“这么的吧福利,你先借我俩二百块钱。” 满福利纳闷:“干哈呀?你俩还能缺钱?” “不是,我俩出门着急,兜里没带钱,这不上夜浪漫溜达溜达嘛,总不能空着手进去吧?”老八解释道。 满福利撇了撇嘴,道:“八哥,你别闹了行不?你抽烟现在都一百一百地烧钱,还差我这二百块钱?你这是啥意 思啊?” 老八脸一沉:“满福利,我在这儿管你借二百块钱,你不乐意给啊?” “八哥,咱他妈都是在三棵树混的,谁不了解谁呀?” 满福利也没客气,直接戳破他,“你说你当着我的面吹牛逼,我真有点听不下去了!昨天我在正街碰着小美丽了,人家都跟我说了,你俩嫖娘们都挂账,欠人家两千多了,还在这儿拿半截烧了的一百块钱装逼呐!八哥,咱别扯那猫搂子行不行?” 说归说,满福利掏兜从钱包里抽出五百块钱,“啪”地拍在老八手里:“该咋是咋的,这些你拿了!事儿你可得给人办明白的,听见没?办不好,咱以后没法处了!” 老八接过钱,揣进兜里,又说道:“还有个事儿。” “咋的?”满福利问道。 “咱咋去啊?总不能走着去吧?”老八说。 “开车去呗,还能咋去?”满福利翻了个白眼。 “那不得加油吗?” 老八又说,“先再借一千,等六十万拿到手,福利,我指定亏待不了你,天天安排你吃香的喝辣的,行不?” 满福利一听,哭笑不得地骂了句:“哎呦我操!我他妈分逼不挣,还得先搭一千五进去!” 他还是又掏出一千块钱递给了老八:“拿吧拿吧!赶紧的,别墨迹了,早点把事儿办明白!” 第二天一大早,老八和黄大彪俩人头天晚上在夜浪漫折腾了半宿,揣着从满福利那拿来的一千五百块钱,睡醒起来浑身不得劲——摔得腰酸背痛腿抽筋,他妈累够呛。 可疼归疼,事儿还得办啊。 俩人不敢耽误,开着那台五七直奔加油站,把油箱加满后,一脚油门踩到底,“哐哐”地朝着抚顺就开了过去,车轱辘碾着公路,尘土都扬出去二里地。 可能有老哥要问了,他俩人去抚顺办事?不给焦元南打个电话,招呼一声? ” 操,不用!你忘了这哥俩办事的风格了?用一个字形容就是“猛”,俩字就是“牛逼”,仨字就是“太牛逼”! 再说了,人家出门办事也不是没靠山,辽宁那边有哥们儿——朝阳的张二伟,那可是能出奇迹的货! 俩人开着车,一路往抚顺赶,半道上老八掏出大哥大,拨通了张二伟的电话。 电话接通,老八说:“哎,二伟啊!想你八哥没?” 张二伟在那头一听这熟悉的大嗓门,脑瓜子都麻了,哭笑不得地说:“哎呀我操,八哥!咋是你呢?想……真想了 ,那还有假!” “想就行!”老八嘿嘿一笑,“我跟你彪哥在三棵树给你带了点土特产小水果,等见面给你尝尝!” “八哥八哥,你可别跟我提这俩字!”张二伟赶紧打断他,语气都带着点慌,“千万别再说了,我一听就膈应!” 老八乐了:“二伟,你咋这样呢?我给你拿的又不是香瓜,你吓个逼样干啥?” “哎呦我操,你可别提香瓜了!一说这俩字我现在还反胃呐!” 咱说…老八以前拿裤衩子擦了香瓜给二伟吃,二伟这一辈子都还记得!! “不是香瓜,是山葡萄!”老八哈哈大笑,“瞅你那点出息,吓成这样!” 笑完,老八话锋一转:“说正事儿,我俩不去朝阳,往抚顺去呢。” 张二伟纳闷了:“不去朝阳?那你给我打啥电话啊??” “这不有事儿找你帮忙嘛!” 老八收起笑,“我一个哥们儿在抚顺干工程,让人给熊了,想让咱帮着出出头。你在家整点兄弟,跟我俩去一趟呗,把这事给办了,咋样?” “抚顺?抚顺哪个人啊?”二伟追问。 “我他妈哪知道是谁啊,人还没见着呢!”老八实话实说,“但二伟,咱是哥们儿,亲归亲,一码归一码。人家答应给办事的钱了,我得跟你说清楚——给拿六十万,这事儿办成了,咱三一三十一平分,你看行不?” 老八这真是一点没藏心眼子,六十万的数跟张二伟说得明明白白。 张二伟一听,心里还挺热乎,但他那时候压根不在乎这三十万四十万的,当即就说:“别的别的,八哥!咱他妈啥关系啊?找我出来办点事还提钱?提鸡毛钱…都多余!不用跟我扯这个,再一个我二伟现在也不是吹牛逼,三十万我还真他妈不在乎!” “三十万?二伟,你他妈不会算数啊?”老八乐了,“啥玩意三十万?” 张二伟愣了:“不是你说的给我三十万吗?你说三一三十一,六十万咱俩一家一半,不就是三十万?” “操,你他妈逗我呐!”老八骂了句,“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啊?把我彪哥当空气了?当死人呐?这事儿是咱仨办,所以叫三一三十一——彪哥一股,我一股,你一股,那不一家二十万吗?” “哎呀我操,合着是这么回事!”张二伟一拍脑门,“八哥,我可不给你掰扯这点逼事了,你俩愿意咋分咋分,就算是八一八二我也一分不要!你就说你啥时候到,我好安排兄弟往那边赶!” “那啥,我跟彪哥现在也快到抚顺地界了,你现在就带着兄弟往这边走,行不行?”老八说,“我估计咱两边路程差不多,都是三百来公里,差不多能凑一块儿。” 二伟在那头一口答应:“行!那咱就抚顺见!到时候联系,我带着兄弟往那边赶!” “好嘞好嘞好嘞!”老八挂了电话,冲黄大彪咧嘴一笑,“搞定!二伟带着兄弟往这赶呢,咱到抚顺等他就行!” 黄大彪点点头,脚下又给了点油,五七车跑得更欢了,朝着抚顺的方向一路疾驰。 撂下大哥大,黄大彪侧头瞅着老八,慢悠悠问道:“老八,二伟咋说的?乐意来不?” 老八一呲牙:“乐意!咋不乐意呢?二伟那小子一听是咱哥俩找他,乐坏了,说话贼亲!咱说句实话,二伟这孩子是真讲究,够交!” 黄大彪听完,缓缓点了点头,语气沉了沉:“那可不咋的。这回咱办事可得走心,别给人撇窟窿门子,不能让二伟白来。想当年,二伟跟咱俩混的时候,没鸡巴少遭罪——一天让人打八回都是常事儿,还有一回让你那香瓜子崩得一脸都是,最惨的那次,从下水道爬出来,愣是让你逼着吃了三口屎,咱欠他的情分还没还呢!” “那可不!就冲这兄弟情,咱这次高低得给他办得明明白白!”老八攥了攥拳头。 咱说…俩人一路没歇,开着那台五七呼呼猛跑,没多大一会儿就到了抚顺地界。 黄大彪把车往路边一停,老八掏出大哥大,翻出满福利给留的电话号码——那是满福利同学徐小波的电话,这次的活儿就是徐小波的朋友托过来的。 拨通电话,老八喊:“喂,那边是徐小波不?” 电话那头立马传来客气的声音:“哎,是八哥吧?我是小波!你们到抚顺啦?” “到了到了,刚进市区!”老八应道,“你在哪呢?咱咋见面啊?” 小波连忙问:“八哥、彪哥,你们现在在啥位置?我过去找你们!” 黄大彪把车窗摇下来,探头往外瞅了瞅,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高楼,对着电话喊:“俺们在荣辉大酒店门口!这楼挺高的,你知道不?” “知道!咋能不知道呢!” 徐小波在那头连忙说,“八哥、彪哥,你们别挪地方,就在那儿等我!我现在开车过去,顺便把我朋友也带上,咱直接在那儿见面!” “行!那俺们就在这儿等你,快点!”老八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抚顺的老哥们都知道,九十年代的荣辉大酒店,在当地那可是地标型建筑物——一共十六层,地下还有两层,全高六十六米,非常气派,在当时的抚顺街头,一眼就能瞅着。 没等多大一会儿,就见两台车一前一后朝着荣辉大酒店门口驶来,直奔黄大彪他们这台车。 为啥能一下子就找着?一来是黄大彪开了双闪,二来这车挂的是黑a牌照,明眼人一瞅就知道是冰城来的,辨识度老高了。 前头那台车停稳,车门一开,下来个三十来岁的小子,快步走到黄大彪的车旁,敲了敲车窗。 黄大彪摇下车窗,那小子立马笑着打招呼:“是彪哥、八哥不?我是徐小波!” “哎,是我俩!”黄大彪和老八推开车门下车,跟小波握了握手。 小波笑着说:“哥!车就停这儿就行,正好我本来就打算在这给你们开个房,先歇歇脚,咱直接在酒店里头吃一口,边吃边说事儿,咋样?” “行,听你的!”黄大彪和老八点头答应,跟着小波往另一台车走去。 小波回头冲身后的车喊了一嗓子:“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子!” 说着,从后车副驾驶下来一男一女——女的二十来岁,长得眉清目秀,挺好看;男的三十出头,身材结实,看着挺稳重。 小波先指着那男的,对黄大彪和老八说:“这是我哥们儿姜岩,这次的事儿就是他遇上难处了,想请二位哥帮忙出头!” 又转头对着姜岩说:“姜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冰城来的彪哥、八哥,办事老靠谱了!” 姜岩赶紧上前一步,伸出手,脸上堆着客气的笑:“八哥好!彪哥好!久仰二位的大名,这次可全仰仗你们啦!” 黄大彪和老八也伸出手,跟姜岩握了握手,嘴上应着:“客气啥!都是朋友介绍的,放心,事儿指定给你办明白!” 刚跟姜岩和他媳妇握完手,老八的眼睛就跟粘了胶似的,直勾勾盯着姜岩媳妇瞅——那女的二十来岁,长得确实周正,眉清目秀的,老八瞅得有点入神,把人家姑娘看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一个劲儿往姜岩身后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哪有这么办事的?头一回跟人家哥们儿见面,就死盯着人家媳妇看,也太不讲究了!旁边的小波一眼就看明白了老八的心思,心里暗自寻思:这他妈老八指定是好色没跑了,可江湖人、社会人办事,总得懂点分寸,忍着点吧? 他赶紧上前打圆场,拉着老八的 胳膊就往酒店里走:“八哥…八哥,咱先里头请!菜都快好了,边吃边说事儿!” 黄大彪也看出点门道,没多说话,跟着徐小波一起往酒店里迈腿。 这边老八和黄大彪刚走,姜岩一把拽住小波的胳膊,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不满:“哎哎哎,小波,你找的这俩人靠谱吗?啥鸡巴社会人、江湖大哥啊?穿得跟他妈老民工似的,还一见面就盯着我媳妇看,这能办成事儿吗?” 徐小波拍了拍他的手,劝道:“兄弟,你这人得把胸襟打开点!老话说得好,海水不能用瓢舀,人不可貌相!我同学满福利特意跟我说的,这俩人在三棵树,别说三棵树了,乃至整个冰城动力区,那都是一等一的手子,办事老利索了!” “可我瞅着咋一点不像呢?”姜岩还是不放心,“而且我对那老八挺膈应,他妈盯着我媳妇不放,太他妈招人烦了!” “我明白你啥意思,不就是老八盯着你媳妇小梅看了吗?” 小波叹了口气,“这老爷们儿不都这逼样吗?见着好看的姑娘就眼直,你也别往心里去。再说了,你媳妇长得好看,下回出来谈事儿别带出来不就完了?他俩办完事就回冰城了,咱跟他们天各一方,以后也没啥交集,还能有啥?” 他拽了拽姜岩的胳膊:“走吧走吧,别让人家等着急了,你看彪哥和八哥都瞅着咱俩呢!就算不放心,先看看情况再说,实在不行咱再想别的招。” 姜岩皱着眉,琢磨了半天,也没啥别的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徐小波往酒店里走。 大伙进了酒店,找了个名叫“四季春来”的包房,刚一落座,老八的大哥大就响了,“喂喂喂”的嗓门…在屋里直窜。 “八哥,你在哪呢?我跟我兄弟到抚顺市区了!”电话那头是张二伟的声音。 老八乐了,对着电话喊:“二伟啊!你可算到了!咱都在荣辉大酒店呢,包房叫四季春来,正准备吃饭,菜还没上来,你过来正好赶上热乎的!赶紧上来!” “好嘞!马上到!” 挂了电话没多大一会儿,包房的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了,张二伟领着三个知近的大兄弟走了进来——他没把带来的十来个人全领上来,那也太张扬了,不像办事的样子,把其他人打发去楼下饭馆吃饭了,就带了几个能打的核心兄弟。 “彪哥!八哥!可想死我了!” 二伟一进门就嚷嚷,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跟黄大彪、老八挨个握了握手,“来,坐这儿!” 旁 边的姜岩一看见张二伟,心里头多少有点底了——这二伟长得又高又壮,身上带着股子社会大哥的派头,穿着得体,说话办事也像样,比黄大彪和老八那俩看着就靠谱多了,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第473章 反 常 姜岩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来了个能撑得起场子的手子,这回这事儿说不定真能办成! 小波上前,给两边介绍:“二伟,我给你介绍一下子,这是我发小姜岩,就是他遇上难处了;姜岩,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朝阳的张二伟,在朝阳地界,你随便打听打听,嘎嘎牛逼,没人敢不给面子!” “哎呀我操!哥们儿,我可听过你大名!伟哥”姜岩一脸敬佩地握着张二伟的手。 “你好兄弟!”! 姜岩现在见着张二伟的派头,直接改叫“伟哥”了。 老八在旁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别鸡巴客套了!都坐下来,说说到底咋回事?姜岩兄弟,你跟咱明明白白唠唠,到底是谁他妈敢熊你,让你这么上火,还得请咱哥几个从冰城、朝阳往抚顺跑?” 一提到正事儿,包房里的气氛瞬间严肃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姜岩,等着他说出这隐情。 姜岩清了清嗓子,把这事儿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给大伙唠了一遍——为啥非得请这么多社会大哥来帮忙,说到底…还是为了两千万的保证金。 姜岩家是干工程起家的,最早他爸就是个木匠,在工地上帮人打家具、支模板,后来慢慢攒了点钱,就自己牵头干大清包,再到后来越干越大,直接自己盖楼,现在早就不满足于盖楼了,玩起了地产开发,公司名叫三合地产,在抚顺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 这次姜岩在抚顺又投了个大项目,竞标的时候本来盯上了两块土地,想着多拿点地,将来开发起来也方便。 可没想到,另一块地让人当地的关系户给截胡拿走了,不过姜岩也没太往心里去——本身他拿下的这块地就够用了,单靠这个项目,将来赚的钱也富富有余,丢了一块地也无所谓。 但问题出在保证金上。竞标土地的时候,两块地都交了保证金,成交的这块地,保证金将来能直接转到土地转让金里,不用操心。可另一块没竞标的地,那两千万保证金按规矩得给退回来啊!这两千万不是小数目,姜岩公司运转也等着这笔钱周转,所以他就琢磨着赶紧把钱要回来。 这天,姜岩夹着个小包,西装革履的,直奔抚顺市土地局。 他长得本身就精神,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大个、板正,往那一站,连老娘们儿看着都心动。一进土地局,他找到负责保证金退还的林姐,轻轻敲了敲门。 “林姐,忙着呢?”姜岩推开门,脸上带着客气的笑。 林姐一抬头看见是他,眼睛立马亮了,热情地招呼:“哎呀,小岩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说着就伸出手,要跟姜岩握手。 正常男女握手,也就是轻轻一搭就松开了,可林姐的手攥住姜岩的手就不撒开了,还在他手背上一顿摩挲、拉扯,那热情劲儿,给姜岩这个大老爷们,都整得挺不好意思,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姜岩赶紧抽回手,岔开话题:“林姐,长顺街那块地,最后让老丁给拿走了,咱公司没竞上。” “嗨,那破地有啥好的!” 林姐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老弟,这事儿你别往心里去,回头姐再给你留意着点好地块。” “林姐,我不是来唠地块的,”姜岩赶紧说明来意,“是这么回事,那块地咱没竞上,我寻思着把交的保证金退回来,公司那边还等着用钱呢。” 林姐听了,脸上的笑淡了点,慢悠悠地说:“老弟啊,这事儿吧,不在这儿唠,不是办公室能办的。” “啊?”姜岩愣了一下,“林姐,保证金就是在这儿交的啊,不在这儿唠上哪儿唠啊?” “你看你这孩子,咋这么死心眼呢!”林姐笑了笑,眼神里带着点别的意思,“下午我没啥事,咱换个地方,找个清静的馆子,慢慢谈,姐保证给你办明白的。” 姜岩一听就明白了,这林姐是想借机拿捏他,心里挺不痛快,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姐,没必要这么麻烦吧?我公司那边事儿挺多的,挺忙的。你看你在这儿直接给盖个章,我把这些材料都带来了,你签个字、盖个章,这事儿不就完了吗?” 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一沓材料,往桌子上一放,等着林姐处理。 娘们叫林春丽,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主儿。 这时候她“噌”地一下从沙发上蹿起来。 “老弟啊,你这事儿办的,多少有点不给姐面子了吧?” 林春丽叉着腰,我要是说句难听的,你这不识抬举了吧!” “姐,姐!我真不是那意思!”对面的姜岩急得直摆手,额头上都冒了汗,“关键是咋回事呢?我今天下午确实有急事儿,真抽不开身。等哪天,姐,我单独请你吃顿好的,咱哥俩好好唠唠,你看行不?我真得先回去处理点事儿!” “姜岩,你先别忙着走!”林春丽往前迈了一步,声音沉了沉,“你听我说,你到抚顺来投资,不能就干这一个工程就拍屁股走人吧?这活儿干完了,往后不得接着在这儿扎根挣钱吗?” 姜岩脸上带着难色:“林姐,不是我不想往后干,是我现在真急着用钱啊!我这工地刚开工,到处都得花钱,要不然我也不能跑到你这儿来磨嘴皮子。这钱早一天晚一天的,按理说也不算啥大事,但现在真是现实情况卡这儿了,姐你就把这事给老弟办了吧,行不?” “你这么的,”林春丽往沙发上一坐,手指敲着扶手,“这钱你先别着急往回要,来回折腾着存了又取、取了又存的,多麻烦啊?下回你相中哪块地,跟姐说一声,那保证金你就不用交了,就当姐给你行个方便,咋样?先回去吧!” “不是啊林姐!”姜岩有点急“这是两码事儿啊!将来我要是再拿地,有那实力我就干,要是连周转的钱都没有,我还交啥保证金、干啥工程啊?现在我这工地刚开工,正是用钱的时候,是真着急啊!” 林春丽没搭理他,看向姜岩,语气里带着点警告:“姜岩,我再跟你说一下子!你想想,你那‘理想家园’工程,涉及到民生的事儿,那可是最大的事儿,对吧?你不是咱抚顺本地的,是外地来的,这我知道。你要是敢在这工程上偷工减料,为了挣钱就挣没良心的黑钱,将来你拍拍屁股走了,房子要是出了问题,房倒屋塌的,你让我们咋跟老百姓交代?”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凌厉,“这是百年大计,容不得一丝马虎,咱这儿谈不了人情,你能明白啥意思不?谁知道你将来能不能起来,这钱我不能给你拿,就当保证金押在这儿了。等你工程结束,咱这边验收没问题了,这钱再给你拿回去,行吧?” “林姐!你别闹啊!”姜岩一听就急了,说话都有点结巴,“咱这活干下来得九个来月,快十个月了,这两千万搁你这儿押十个月,那不得把我拖死啊?再说了,我该交的保证金都交过了,哪有交两遍的道理啊!” 林春丽瞥了姜岩一眼,嘴角撇了撇,语气里满是不屑:“姜岩,我瞅你挺尖挺灵的,长得也带个干练的样,咋就这么不懂事儿呢?你在抚顺地界上打听打听,我林春丽在这整个抚顺,我说啥合理,啥就叫合理,能不能听懂?在咱这一亩三分地,我说了算,能不能听明白?” 她往前探了探身子,眼神里的压迫感更重了:“你要是听我劝,现在就麻溜回去,该干啥干啥去,听见没?别在这儿耽误功夫,也别逼我翻脸!” 林春丽的话刚落音,可把姜岩给干懵了,接着火“噌”地就上来了,喊:“你他妈跟我俩唠啥嗑呢?啥意思啊?2800万不给了?那能行吗?纯他妈开玩笑!你到底啥意思,大姐咱不带玩 埋汰的?” 林春丽瞅着他急眼翻脸的样,冷笑一声:“哎呀妈呀,姜岩啊,这是跟我俩急眼了、翻脸了,跟我俩装社会人呐,不好好唠嗑了?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理想城现在干起来了,就用不着我林春丽了!” 她往前凑了凑,阴阳怪气:“你这么的,咱俩在这儿吵吵也没啥意义,我也不想跟你撕破脸皮说那些没用的。你先回去,琢磨一宿,或者你看看接下来有没有别的事儿发生。明天下午要是你还没改变主意,还铁了心管我要这钱,你就来找我——到这儿来,我他妈给你签字,用屁股给你盖章,一分钱都不带差你的!但前提是,明天你还敢不不敢来要了!” 姜岩梗着脖子:“我凭啥不要?这本来就是我的钱!” “行了行了,大鹏那边还等着我呢,我事儿挺多,你先回去吧,也不差这一天了,是不是?”林春丽摆了摆手,懒得再跟他掰扯。 姜岩咬着牙:“林姐,那我明天下午过来找你!” 说完,姜岩一摔门就从屋里出来了,心里把林春丽骂了八百遍:“这他妈纯纯山驴逼!还威胁我?别说明天,后天我也得来要!” 姜岩也没多想别的,开车就回了理想家园的工地。 这时候都快中午了,项目经理老刘、几个副总啥的早就等着他了,一见面就迎上来:“姜总,中午咱是在工地食堂吃,还是出去吃啊?” 姜岩皱了皱眉:“出去吃吧,食堂这两天整的菜,我实在没胃口。” 几个人刚要往外走,就听见工地门口“嘎嘎”来了十来台车,“吱嘎”一声全停下了,下来三四十号人,一个个五大三粗,手里全提着镐把子、大砍刀,就往工地里冲,嘴里还喊着:“都给我靠边!滚远点!” 这时候工人们正围着临时搭的稻壳棚子打饭呢,大锅菜刚盛到碗里,就有个黄毛小子冲过来,照着盛菜的大锅“哐当”就是一脚,锅直接给踢翻了,菜汤洒了一地。 工人们急了,纷纷喊:“哎!你们干啥呀?” 黄毛眼一瞪,举着镐把子骂:“去你妈的!没你们事儿!都给我躲远点!谁他妈再往前凑,我直接剁了你们,听没听见?都往后退!” 正好这时候姜岩和项目经理老刘、几个副总也出来了,老刘一看这阵仗,赶紧上前问:“哥们儿,你们这是干哈呢?咱这是工地,有事儿好好说!” 领头的一个寸头小弟,直接把镐把子往旁边的铁架子上“哐”地一磕,发出刺耳的声响。老刘脑袋上还戴着工地规定的 塑料安全帽,寸头二话不说,抡起镐把子就往他脑袋上砸,“哐哐”两下,安全帽直接被打得稀碎! 老刘疼得嗷嗷叫:“我操!我操你妈!” 几个副总吓得往后缩了缩,那能不害怕吗:这他妈纯纯流氓啊! 姜岩一看自己人让人给打了,脸“唰”地就沉下来了——不管咋说,他是工地老总,手下人让人当着面揍了,他要是敢不吱声,那也太他妈差事儿啦,往后在道上和工地上都没法立足! 姜岩往前一站,伸手拦着:“哎哎,哥们儿,哥们儿!你这是干啥呀?有啥事儿好好说,来来来,你跟我说,我是这儿的老板!” “你是这儿老板?”领头的寸头斜着眼上下打量他,嘴角撇了撇,“对,我是这老板。哥们儿,咱是认识啊,还是我哪儿得罪你了?有话明说!” “不认识。”寸头吐了口唾沫,眼神一下子就横起来了,“但得罪人的地方?那他妈肯定有!我他妈告诉你,我白天得睡觉,晚上反倒睡不着。你这工地白天机器哇哇响,叮叮当当地,直接影响我休息了,听没听见?” 姜岩一听:“不是哥们儿,你这么说话有点不讲理了吧?白天施工那是正常行为,合理合法的啊!” “合理合法?”寸头旁边一个黄毛骂了句,“操你妈的,合理合法也得看老子乐意不乐意!” 旁边的工人们看不下去,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寸头带来的那帮人立马把手里的镐把子、砍刀“啪啪”一拎,指着工人们吼:“你妈的,别动!都给我老实点儿!找死呐?再往前凑,我上来就给你开瓢,听见没?往后退!快退!” 工人们让他们吼得不敢往前,寸头转头冲身后喊:“小东!老米子!你俩过来!” 俩人立马凑上前:“来哥,咋的了?” “我看那边架子上还有干活的,”寸头下巴一扬,“你妈的,去告诉他们全停了,别干了!还有那他妈开吊车的,给我喊下来,就他那玩意儿动静最大,嗡一下…嗡一下的,我他妈睡不着觉!谁他妈不听话还敢接着干,你就给我往死里削,听没听见?” “知道了来哥,明白!”俩人立马就往工地里去。 寸头又转头盯着姜岩:“这回你知道咋回事儿了吧?我他妈白天得睡觉,而且我他妈有病——神经衰弱!听着点儿动静就睡不着,所以你这工地白天别干了,愿意干就他妈晚上干!” 姜岩一听就笑了,气的:“哥们儿,你这不纯纯闹呢吗?晚上干?别的老百姓能乐意吗?大 半夜的机器嗡嗡响,人家不来找我麻烦?!” “操,你说的这话倒不假,”寸头满不在乎地撇撇嘴,“但那我管不着,你自己想办法错开白天,要么就换个时间段,别耽误我睡觉就行。” 姜岩气得肺都快炸了,心里骂道:你妈的,白天晚上都错开,那他妈是啥时候?哪儿还有时间段干活啊!他强压着火说:“哥们儿,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到底我哪儿把你得罪了?你直说!” “操,现在才他妈唠句人话,”寸头冷笑一声,“我也跟你说实话,你没得罪我。但你把谁得罪了,你自己心里没个逼数吗?” 他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你他妈忘了这是哪儿了?抚顺!人家跟你好说好商量,你他妈天天跑去要钱,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一个外地来的,不想在这儿混了是吧?” 这话一说完,寸头突然从怀里“嘎巴”一下拽出把五连子,“啪啪”一撸枪栓,对着姜岩头顶“哐”就一枪! 工地上做饭的地方是用石棉瓦搭的简易棚子,子弹直接打在石棉瓦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灰尘、碎渣子崩得满天都是,寸头自己也弄了一脑袋灰。 “操你妈的,”他抹了把脸,眼神更凶了,“我告诉你,这回你看明白了吧?我没跟你开玩笑!这事儿你一天不解决,这工地你就别想干!” 他又指着姜岩警告:“你别他妈有那老猪腰子,我前脚走,你后脚再开工,我回来就把你腿打折了,听没听见?” “小东、老米子,走!”寸头喊了一声,又冲俩人叮嘱,“记住我刚才说的话,盯着点!” “知道了来哥!” 一群人呼啦啦地拎着家伙,骂骂咧咧地就撤了,留下一工地的狼藉和满脸铁青的姜岩。 那帮人一撤,几个副总立马围了上来,脸上全是慌张,老刘捂着还疼的脑袋,骂骂咧咧地说:“姜总,这他妈也太欺负人啦!都打到咱家门口来了,这哪是来闹事,这是上门报复发难啊!” 姜岩脸色铁青,咬着牙没吭声,旁边的人已经赶紧打电话报警了。 没多大一会儿,警察就来了,可明摆着就是走个过场——谁不知道,他们跟林春丽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 领头的民警敷衍地问了几句,记下了样貌特征,说:“行了,你们说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了,这伙犯罪嫌疑人我们会抓紧缉拿,绳之以法。你们也别太担心,该干活干活,不用怕他们威胁。” “不是,警官!”姜岩急了,“他们说我要是再开 工,就过来把我腿打折!这能不怕吗?” 民警撇撇嘴,不当回事地说:“他真敢打折你腿,那可是重罪,他也摊不起这事儿。你瞅瞅你,这点事儿就吓着了?” 姜岩当时就懵逼了——这他妈说的是人话吗?就算事后把人抓了,腿要是真折了,还能长回来?这白道是指望不上了。 正犯愁呢,他的好朋友徐小波正好赶过来了,一进门就问:“咋的了兄弟?听人说你工地让人给砸了?” “别提了,摊上大事了!”姜岩一肚子火没处发,把刚才的事儿一五一十全说了。 小波听完,琢磨了一下:“操…多大点事儿!白道走不通,咱就走黑道!都是社会人儿,就得找社会人摆平!你不认识没关系,我认识!我同学满福利在三棵树那可是嘎嘎牛逼的大哥,这事儿找他准行!” 说着,徐小波当场就给满福利打了电话,满福利又立马叫来了八哥和彪哥黄大彪,几个人很快就赶到了工地。 姜岩把前因后果这么一学,黄大彪当时就炸了:“操他妈!听说过熊人的,没听说过这么鸡巴熊人的!老弟你别他妈愁,这事儿包在咱身上了!” 黄大彪冲姜岩说,“你在工地给咱倒两间屋,咱就在这儿守着!他敢来,咱就直接打死他,看他还敢不敢装逼!” 旁边的二伟也跟着附和:“就是!他来一次我崩他一次,他妈让他有来无回!” 可二伟心里其实琢磨——他们大老远赶过来,是想速战速决的。 这伙人要是今天不来、明天不来,在这儿等上个十天半个月,那不全完犊子了吗? 但屋里人多,二伟也没好意思说,寻思着待会儿出去再跟八哥、彪哥单独唠这事儿。 徐小波在旁边瞅着有点不对劲——按说八哥平时话最多,今天却一句话不说,就搁那儿趴坐着,俩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顺着他的眼神一瞅,小波立马明白了,八哥这是盯着姜岩的媳妇儿呢,那眼神愣了吧唧的,都快黏人家身上了。 姜岩媳妇让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一个劲儿地往姜岩身后躲。 第474章 控 场 徐小波赶紧打圆场,拽了拽八哥:“八哥,八哥!咋了这是?” 八哥这才回过神:“啊?咋了老弟?” “大伙儿大老远来办事,也挺累的,”小波笑着说,“这都快黑天了,他们肯定不能再来了,今天咱先解解乏?一会儿在工地吃完饭,姜岩你听我的,先把嫂子送回家,完了咱找个夜总会待会,我安排!” 姜岩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哪能让你安排,我来我来!” 可八哥跟没听见似的,眼神又飘回了姜岩媳妇身上,那直勾勾的样子,给姜岩气得心里直骂——操他妈…这他妈是引狼入室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那个逼样,还在这儿玩勾魂夺魄的眼神呢,你有那两下子吗?瞅你那穿的埋汰样吧! 黄大彪在旁边瞅着老八那德行,脸早就挂不住了,心里头别提多别扭——这他妈叫啥事儿! 他“啪”地一拍桌子,冲着老八吼道:“老八!你干啥呢?!” 老八被他吼得一哆嗦,没好气地回:“你怼我干鸡毛啊?我咋的了?” “你咋的了?”黄大彪气得嗓门拔高,“你他妈没见过娘们还是咋的?咱鸡巴大老远来干啥来了?是给人姜岩老弟办事儿来的!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从进屋到现在,吃饭的时候眼珠子都快黏人家身上了,能不能有点出息?你是不是魔怔了?” 老八脸一红,急着辩解:“不是,彪哥,你看你这话说的,我能是那没见过世面的人吗?我是觉得……觉得他媳妇儿像小燕子!” “小燕子?” 黄大彪一愣,抬眼往姜岩媳妇儿那边瞅——别说,眉宇之间还真他妈有几分相似! 可小燕子当年跟他们分开的时候才八九岁,这一晃都十来年没见着面了,女大十八变,就算真在大街上撞见,也认不出来! 黄大彪赶紧满脸堆笑地冲姜岩媳妇儿摆手:“不好意思啊老妹儿,不好意思!我这兄弟老八,他从小跟他妹妹分开了,他妹妹小名叫小燕子,当年走丢的时候才八九岁,这些年一直没找着。你长得跟他妹妹是真像,真没啥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啊!” 姜岩媳妇儿摇了摇头,轻声说:“对不起啊,我不叫小燕子,我叫小兰。” “你看你看,老八,人家说了不是!”黄大彪拍了拍老八的肩膀,“就是长得有点像,赶巧了!” 他又转头跟姜岩解释:“哥们儿,你可别误会,咱不是没出息、没见过娘们儿!老八这心里苦啊,找他妹妹找了十多年了,今天看着你媳妇儿,是有点上头了,你多担待!” 老八也挺不好意思,挠着头说:“不光长相,连说话那劲儿,都有点像燕子……” “你可拉鸡巴倒吧!”黄大彪瞪了他一眼,“都十多年了,啥样儿不变得没影了?还说话像!真要是你妹妹,她能不认识你、你能不认识她?早过来跟你打招呼了!再说你们哥俩那感情,能错得了吗?别鸡巴瞅了,再瞅人家都该不自在了!” 徐小波也赶紧打圆场:“走走走!误会解开就好,咱出去吃饭去!找个地方喝点酒,好好放松放松!” 大伙儿这才叮叮当当的往外走,直奔夜总会。 按说老八到了这种地方,平时那指定是左拥右抱、没个安分,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就搁那儿安安静静自己喝酒,连娘们儿都没搂一下——心里头还惦记着那“小燕子”的事儿! 不过第二天,不管老八心里有啥心事,该办的事儿还得办。 几个人开着车直奔工地,项目经理刘长友早就等在那儿了,一见到姜岩就赶紧迎上来:“姜总,这今天……是要开工啊?” 姜岩点点头,沉声道:“让工人们都起来,该上工的上工,该干活的干活!这他妈耽误一天,损失多少钱呐?耗不起!” “别别别!不行啊姜总!”刘长友赶紧摆手,脸都白了,“上回那伙人太横啊,你也看着了,一枪把咱食堂的天花板都打碎了!这事儿没解决之前,可不能开工啊,工人们也不敢干呐!” 说到这儿,张二伟直接往这一来,伸手就从怀里把那把五连子给拽了出来,“咔吧”一下就上了膛。 要说这帮兄弟也真他妈利索,前前后后一共来了十来号人,那绝对够用。 你瞅瞅,人手一把五连子,“呱呱”地全拽了出来,枪管子齐刷刷地对着外头。 张二伟一瞅:“操!哥们儿,你家老板把咱哥几个找来,就是专门办这事儿的!别管你这儿有多牛逼的手子,也不用在这儿吹牛逼,有能耐让他出来,你看我打不打他就完了!要是他敢露面,来一个我崩一个,来俩我崩一双,不服咱就试试!他算个鸡毛啊,有咱哥几个在这儿镇着,怕个鸡巴!” 姜岩在旁边一瞅,心里也有底了,对着旁边的刘经理说:“没事儿刘经理,赶紧让工人们该干活干活,别耽误事儿!这帮哥们儿绝对靠谱,够用!都是我在老家特意找来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头,干好你的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经理连忙点头:“行…行,那我让工人们接着干!” 咱说上午这半天过得挺消停,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没啥幺蛾子,可等到下午三点来钟,事儿就来了。 就听工地大门“当”的一声响,一辆破吉普212直接就把门给撞开了,后面还跟着七八台车,“呼呼啦啦”地全冲进了工地里。 李东来从车上跳下来,手里的五连子“噌”地就掏了出来,对着天上“砰”地就是一枪:“操你妈的!都给我滚出来!拿我李东来的话当放屁呐?你妈今天谁也别想好过,都给我死!我早就说了不让你们在这儿干活,你们他妈不听是吧!把那些工人全给我拽下来,往死里干!” 这边李东来刚喊完,刘小东就领着一帮人嗷嗷叫着冲了过来。 工地上的老板还有项目经理从屋里一出来,瞅见这直接吓懵逼了:“操,完了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他们真来了!” 老八在旁边站着,嘴角一撇,不屑地骂道:“怕个鸡巴毛!咱哥几个在这儿呢,你怕啥?咱是干啥来的?咱他妈是跟你过来办事儿的!走,二伟,跟我上!” 张二伟、黄大彪还有老八,领着十来个兄弟从屋里就冲了出来。 你别看咱人少,可二伟带来的这些人那都是真敢干的狠角色,而且手里的家伙事儿也硬,一人一把五连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跟李东来那帮人绝对是两回事儿——那边拢共就带来一把五连子,可咱这儿十来号人,手里攥着十来把家伙,那火力能一样吗? 再者说,我八哥是谁?我彪哥又是干啥的?那都是冰城混不烈,大伙都拎着家伙事儿从屋里冲了出来,气势一下子就顶上来了。 李东来离老远就瞅见老八他们手里拎着东西,可离得太远看不清是啥,等越走越近,看清楚那玩意儿之后,吓得接连喊了两声“我操”:“我操!我操!居然全是五连子,十来把家伙事儿,这是有备而来啊!” 旁边的老米子也伸着脖子瞅,嘴里直骂:“哎呀我操!他妈的,怪不得敢跟咱叫板、敢在这儿干活呢,原来是有所倚仗啦!这是找人了,找他妈社会上的人过来撑场子了啊!” 李东来定了定神,往前迈了两步,:“操…哥们儿,咱都是玩社会的,我也不问你们是哪儿来的,也不管你们背后有啥人。我劝你们一句,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在这儿找不自在!我给你们报个号,抚顺来子,你们听没听过我?” 老八往前一来,眯眼瞅着李东来,嘴角一撇,带着不屑:“我操,你就是抚顺来子啊?咋的?” 话音还没落地,老八手里的五连子“哐”地就是一声响!“听你妈了个波棱盖!” 这一枪直接就干在了李东来身上,他“嗷”一嗓子就被打得往后倒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疼得直抽搐。 这边张二伟一看老八动手了,立马把手里的五连子往上一举,对准了刘小东。 刘小东还他妈没反应过来咋回事呢,嘴里刚骂出“操他”俩字,张二伟的枪就响了,直接干在了他脑袋上,但是没真打脑袋中间,在脑瓜顶上擦过去的!!一下就走过去了!!刘小东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了。 黄大彪站在后面,抬手一比划,喊:“你妈的都给我别动!谁敢动一下,我他妈当场打死他!都老实待着,听见没?” 手里的五连子“咔吧”一声上了膛,吓得对面那帮人不敢挪窝啦。 这场干仗前后连三十秒都不到,非常快!真应了那句话,来也匆匆,可想要去也匆匆,那就不可能不了。 老八带来的老弟们把手里的五连子一端,齐刷刷地围了上来,十来把五连子全顶在了李东来那帮人的脑门上,齐声吼:“别动!他妈谁敢动一下,现在就崩了你…操你妈地!!!” 这时候老八牛逼闪电地走到李东来跟前,抬脚就往他身上踹了两下:“起来!你妈的给我起来!别鸡巴搁这儿装死!起来接着报号,你不是抚顺来子吗?牛逼啊,在抚顺挺能蹦跶是吧?” 李东来疼得直哼哼,还硬着头皮嘴硬:“你……你们敢打我?我操……” “操你妈!都这逼样了还敢跟我吹牛逼呐!” 老八抬手就用枪把子,照着他脑袋上“哐哐”砸了两下,“我看你这逼嘴硬,还是我枪把子硬!” 黄大彪在旁边撇撇嘴:“哥们儿,你是真有点东西,叫啥来着?我忘了,不过也得让你认识认识我们!这是我兄弟,张二伟,他鬼见愁老八,听过没?” 李东来疼得满脸是汗,眼神里全是恐惧,嘴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老八把手里的五连子往旁边一扔,徒手上去——旁边的人都没看明白他要干啥。 就见老八伸出俩大巴掌,那黑手爪子上的指甲盖子磨得锃亮,跟他妈小刀子似的,指甲缝里黢黑黢黑的,全是泥垢。 没等李东来反应过来,老八的手“咔啪”一下就塞进了他的嘴里,使劲一薅:“我操你妈!我问你,谁让你来的?你但凡说一句我不乐意听的,我直接把你嘴给咧到耳根子!你他妈不是挺能吹牛吗?接着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李东来嘴里呜呜咽咽,话都没说利索,老八能惯着他这毛病?只见老八手腕子一使劲,“刺啦”一下,直接就把李东来的嘴唇子给撕咧开了!旁边李东来带来的那帮兄弟吓得腿都软了,一个个哆哆嗦嗦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咱说?你拿枪打、拿刀扎,说白了都是道上常见的,可老八这徒手就把人嘴给咧开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那太他妈吓人啦!就连旁边的姜岩都看懵啦!他跟着也直呲牙呀!:哎哟我操……这老八也太他妈狠啦,好残忍!! 姜岩在旁边看着,吓得后脊梁骨直冒凉气,心里头一个劲儿打鼓:“我操,这老八也太狠了!得亏那天瞅我媳妇儿,我没跟他急眼,这要是真把他惹急眼了,我这嘴不得让他给撕成两半啊?万幸这是自己朋友,不是敌人,要是当初真把老八给得罪了,我他妈指定废了!” 这边老八踩着李东来的胸口,使劲碾了两下,瞪眼吼道:“你妈的,我问你话呢!赶紧说,谁让你来的?” 李东来疼得脸都扭曲了,嘴唇子还淌着血,哆哆嗦嗦地喊:“哥们儿哥们儿,是林春丽!是林春丽让我过来的!” 姜岩一听这话,立马凑到老八跟前,一脸尊重地说:“八哥,这回我是真服你了,必须叫你八哥!他说的这人,八成是真的!” 老八斜眼瞅了姜岩一眼:“哦?真是这么回事?” “那可不咋的,指定是林春丽那娘们儿在背后使坏!”姜岩赶紧点头。 老八踹了李东来一脚:“行,起来!跟我们走,找林春丽去!!” 再说另一边,林春丽这时候刚好接到了电话。 之前李东来他们一帮人进院子的时候,前前后后得有他妈好几十号人。 还记得之前说的那辆开车撞门的破吉普212不?撞完门之后,车水箱直接就冒烟了,跟来的一个小弟正到处找水,想给水箱灌点水降温,结果水还没找着呢,就看见自己大哥李东来还有刘小东全让人给撂倒了,这小子吓得魂都没了,撒丫子就跑了。 不过跑的时候,他听见老八他们喊:“你妈的,张二伟,还有鬼见愁老八,你认识不?” 这小子把这俩名号死死记住了,跑出去之后,赶紧掏出电话给林春丽打了过去。 林春丽当年在道上有个外号,叫他妈“土地奶奶”,那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电话一接通,那边先开了口:“喂,林姐,是我!” 林春丽皱着眉:“嗯?你谁啊?” “我是小骚子啊,林姐!” “小骚子?你他妈到底是谁?”林春丽没听出来。 “我是来哥的兄弟啊!”小骚子赶紧解释。 “哦,李东来的人啊,咋的了?出啥事儿了?怎么是你给我打电话,李东来和刘小东呢?他们咋不自己打?”林春丽追问。 “打不了了林姐!”小骚子带着哭腔说,“咱不是去工地办事儿吗?来哥领着咱们三十多号人过去的,结果一到那儿就撞上硬茬子了!对方全是刀枪炮子,手里拿的全是五连子,上来就干,把来哥、东哥全给撂倒了,现在都躺那儿动弹不了!” 林春丽心里咯噔一下:“啥?三十多号人还整不过他们?对方啥来头?” “他们报号了,说是朝阳的张二伟,还有个叫老八的,听着挺牛逼的!咱这边根本不是对手,全他妈躺平了!” 小骚子急着说,“林姐,我听他们喊呢,说要找你算账!” “找我?”林春丽心里一沉,“行,我知道了,你先撂了吧。” 嘎巴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林春丽心里头犯怵:“操你妈的,一个干工程的,还敢找社会上的人硬刚?” 她太清楚李东来在抚顺的段位了,虽说算不上顶尖大哥,但也是道上有名有号的大手子,能把李东来和三十多号人全撂倒,对方绝对不好惹。 她琢磨着,这事儿要是李东来都摆不平,那除非找那个人——至于这人是谁,咱待会儿再说。 不过她又一想,这事儿现在还不到动用那人的时候,能通过关系摆平是最好的。 要说这林春丽,平时交友是非常杂,甭管是啥年龄段的老爷们,她都能跟人混到一块儿,一天不跟人扯就浑身难受。而她最能靠得上的,就是跟刘勇二哥关系好! 咱先把话说清楚,刘勇跟林春丽可没啥不正当关系,纯粹就是商业上的往来。 你想啊,刘勇干的买卖多,盘子铺得大,林春丽这边也跟着投了不少钱,说白了就是鸡蛋不往一个篮子里放,互相搭着伙挣钱,实打实的商业伙伴关系。 林春丽挂了小骚子的电话,没犹豫,直接就把电话打给了刘勇。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刘勇爽朗的声音:“哎,春丽老妹儿啊,咋想起给二哥打电话了?是惦记你那笔投资呐?放心吧,一切都顺风顺水,错不了!” 林春丽赶紧说:“二哥,分红那事儿不急,上半年咋样,下半年指定差不了,我还能信不着你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勇听出她话里有话,笑着问:“那老妹儿,你这特意给我打电话,指定是有事儿吧?说说,啥情况?” 林春丽立马换了副委屈的语气:“二哥,老妹儿让人给欺负啦!” “我操,你别逗了!” 刘勇一听就乐了,“你在抚顺,谁敢欺负你啊?不你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是真的哥!”林春丽急着说,“来了一帮外地社会,把李东来他们都给打了,现在还扬言要过来找我!这帮人有一个是朝阳来的,领头的叫二伟,你认识不?” “哎呦我操,我当是谁呢,是二伟啊!二伟那是我兄弟啊!咋的?你俩之间闹矛盾了?” 林春丽一听这话,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了一半,连忙说:“妈呀二哥,那可太好了!是这么回事,我手底下有个开发商,他妈不懂事,跟我逼逼赖赖,我就让李东来他们过去吓唬吓唬他。结果没想到,那开发商把二伟给找来了,二话不说就把李东来我这帮老弟全给干趴下了!刚给我打完电话,说崩了好几个,现在还扬言要找土地局来抓我,二哥你说这咋整啊?” “老妹儿你别慌,都是自己家人!”刘勇爽快地说,“你这么的,我给二伟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是啥情况,一会儿我给你回过去。你放心,有我在中间调停,他指定不能去找你麻烦!” “行二哥,啥也不说了,我等你电话!”林春丽连忙应着,挂了电话。 咱再说刘勇,道上混的,不管是黑不道和白道,讲究的就是一个敞亮。第一,人家有钱,家底厚;第二,在沈阳乃至东北道上,那也是有号的,你像东三省这帮省会级别的大哥互相之间都有联系,但刘勇的身份有点特殊,他属于是以黑从商,以商养黑!! 咱不废话,接着唠!! 挂了林春丽的电话,刘勇没耽误,直接就给张二伟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二伟的声音:“哎,二哥!你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操,我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刘勇笑着骂了一句,“老弟,有事问你,你是不是在抚顺呢?” 张二伟一愣:“二哥你咋知道的?” “我咋知道?我不光知道你在抚顺,还知道你要找一个叫林春丽的人!” 刘勇开门见山,“二伟啊,不管你跟她之间有啥矛盾,这事儿先放一放,差不离就行了。我听说你把她兄弟都给打了,还崩了好几个?” 刘勇接着说:“道上的事儿,出完气也就算了,见好就收。这林春丽跟我没啥关系,就是我老妹儿,给二哥个面子,别再找她麻烦了。” 张二伟一听,连忙说:“二哥,这事儿你跟我说不着啊!不是我牵头的,我就是过来帮忙的。” “不是你带队?”刘勇有点意外,“那是谁带队啊?” “我带啥队啊,纯帮忙!”张二伟回头喊,“八哥,过来接电话!” 老八凑过来,拿起电话就问:“谁呀?找我干啥?” 刘勇在那边问:“你是谁啊?” “冰城……鬼见愁老八,焦元南大兄弟!”老八报上名。 “哎呀我操!原来是老八兄弟啊!”刘勇一听,立马热络起来,“可算听出来了,你小子的声音还是这么冲!” 咱说刘勇,那太认识老八了!!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老八和傻华子……!!在他妈大庆,好悬没把王大庆手下兄弟二龙的丁丁揪掉!!至今还记忆犹新!! 喜欢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请大家收藏:()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5章 失 控 刘勇一接电话听是老八,脑瓜子当时也嗡嗡的,这是咋回事?“老八兄弟,你咋跑到抚顺去了?还跟我老妹儿干起来了?? 谁啊? 我老妹儿林春丽啊? 啊…那娘们儿?是你老妹啊?他这事儿整的埋汰! 你说说,到底咋回事啊?” 老八在电话那头:“二哥,你是不知道,我是真想把她那底下那张嘴给撕了!” “哎…操!别这么唠嗑,” 刘勇赶紧劝着,“那是我老妹儿,有话好好说,你跟二哥一五一十讲清楚,二哥给你断断理。” “行,那我就跟你说说前因后果!” 老八把事儿从头捋了一遍,“你说这穷人乍富就这么不是东西?我哥们在她那儿投了两千万做押金,结果这钱她就不想还回来了!回头还找了一帮社会闲散狗比逼,不让工地开工,她咋就这么牛逼呢?真当没人能治得了她了?” 刘勇听完,心里有数,对着电话说:“老八,我听明白了,我都听明白咋回事儿了。你们这趟去抚顺,主要目的不就是想把那笔保证金要回来吗?” “那可不咋的!”老八应道。 “那这么着,”刘勇干脆地说,“我找她,我让她把钱给你拿回去,这不就完事儿了吗?你也别再找她麻烦了,这事儿就拉倒,给哥个面子?” 老八也松了口:“二哥,我不撒谎,我就冲你这个人!换第二个人来跟我吹牛逼,谁也不好使,你看我不咧他嘴才怪!” “行了,老八,二哥知道你的意思了。” 刘勇说道,“我这就给她打电话,你等我信儿,先别动地方啊,你们就在那儿等着。还有,受伤的兄弟,赶紧送医院去,别他妈在那儿挺着,一会儿血淌多了再疼死一个,犯不上犯这傻事儿!” “行,我知道了。”老八说完,“嘎嘣”一声就把电话撂了。 旁边有兄弟凑过来问刘勇:“勇哥,你跟老八说话咋这么客气呢?” 刘勇瞥了他一眼,说道:“那肯定的!八哥和彪子,他俩都不是一般人,能懂不?他俩属于是他妈异类!别看他俩不是啥大拿大哥,但哪个大哥瞅着他俩都得掂量掂量,不好使!再一个,你寻思寻思,他俩是谁的兄弟?焦元南的兄弟!咱能差事儿吗?” 说完,刘勇拿起电话就给林春丽拨了过去。 “春丽啊?” “哎,二哥,咋的了?那二伟那边咋说的? 这事跟二伟没啥关系?” 林春丽在电话那头急忙问道。 “跟他没啥关系,没他啥事儿。”刘勇语气平淡地说。 “但他过来把我兄弟给撂那儿了??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咋回事啊?”林春丽追问。 “关键是,这次找你麻烦的不是别人,是三棵树的老八!” 刘勇加重了语气,“别人找的是老八来办的这个事儿,是老八领着人去的!” 林春丽一头雾水:“二哥,这老八是干啥的?我咋都没听过呢?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啊。” “你也别管听没听过了,老妹儿。” 刘勇无奈地说,“老八是干啥的,我这一言两语跟你也说不明白,那他妈说来就话长了。但我跟你说句实在的,这人你可别招惹,你也惹不起!纯他妈是个牲口,老他妈生性了!” 林春丽一听,吓了一跳,疑惑地问:“他咋的了?他还能吃人咋的??吃生肉长大的?” “春丽,你咋回事啊?”刘勇有点哭笑不得,“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啥吃生肉,净扯犊子!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赶紧的,你这边也不差这点钱,既然现在说和了,有关系了,就别给自己惹麻烦,把那钱给人拿回去得了,别再作妖了!” “二哥呀,关键是那可是两千万啊!” 林春丽急了,“就因为他找了个社会人来,我就把这么多钱给他拿回去了?我不甘心啊!” “春丽,你要是不听我的,那我也只能把话撂在这儿了,其他的我也没办法,你好自为之吧。”刘勇说完,作势就要挂电话。 “哎哎,二哥,别挂别挂!”林春丽赶紧喊住他,“我听你的,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这就对了嘛,老妹儿!”刘勇笑了,“咱他妈在哪儿挣不着这点钱啊?你在抚顺,不整张三的活儿,还能整李四的,有的是机会!有句话叫啥来着?柿子得挑软的捏!为啥非得瞅着满手是刺的硬茬子往上上?有这必要吗?挣钱也不是这么挣的!” 林春丽叹了口气:“二哥,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但你看我一个老娘们儿,跟你们老爷们儿不一样,你们胸襟多宽广,我这心眼儿小,有点放不下。” 刘勇一听,忍不住笑了:“操,你那心眼儿长得也不小啊!心眼儿小,你呢?俩大灯能那么大吗” “哎,二哥,你净拿我开玩笑!”林春丽娇嗔道,“当初我上杆子往你跟前凑,你都不稀得搭理我呢!” “行了行了行了,越说越下道了!”刘勇赶紧打住,“别扯那些没用的,赶紧办正事儿!这事儿我就跟你说这么一声,你心里有数就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行,二哥。”林春丽说道,“但是我现在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肯定是拿不出来。要不这样,下周,你跟他说好了,下周的今天让他到我这儿来取,我把钱给他预备好,让他一次性拿回去,行不?” “那也行,没啥问题。”刘勇应道,“那我这边就跟老八说一声,让他等着。” “好嘞,二哥,麻烦你了。” “没事儿,挂了啊。”刘勇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要说那两千万,换谁一下子拿出来都费劲,搁谁身上谁不心疼啊?换我也得琢磨琢磨,毕竟不是小数目,那可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 但不管咋说,二哥刘勇都在中间说和了,林春丽她还敢不给二哥面子吗?那指定不能!挂了林春丽的电话,刘勇立马就给老八回拨了过去。 “老八啊?” “哎,二哥,咋说的?”老八在电话那头问道。 “你这么的,”刘勇开门见山,“我跟我老妹春丽都唠明白了,都是自己家的事儿,操,她这一听是我出面,立马就同意了,啥也没说就应了。” “我操!!要早知道提二哥,你这事儿不早就办利索了吗?省得费这老劲!” 刘勇笑着自捧了一句,然后说道:“你跟你的兄弟们说一声,下个礼拜的今天,让他们去抚顺找林春丽取钱去,人家把钱都给预备好了,指定差不了事。” 老八立马应道:“妥了,二哥!我也是冲你这面子,不然就林春丽那逼样的,你看我干不干她就完了!必须让她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老八,你可千万别瞎整啊!”刘勇赶紧劝住,“那逼娘们儿就算不是我老妹儿,你跟她一般见识也犯不上。说白了,你真要是干了她,反倒让她占着便宜了,懂不懂?让她占点小便宜能咋地?犯不上跟她置气!” 老八愣了一下:“啊…??” “行了行了行了,别鸡巴提这没用的了!”刘勇赶紧打岔,“正事都办完了,我问你,焦元南最近干啥呢?得有小半年了吧,我们哥俩都没见着面了。” “我南哥啊,你还不知道他吗?一天忙得脚不沾地!”老八叹了口气,“找他办事的人多,哥们儿也多,一天到晚净为别人忙活了。” “我操,元南不就这德行嘛!”刘勇笑着说,“自己的事儿没几件,朋友的事儿倒攒了一大车,热心肠过了头!你这么的,回去给元南带个好,就说我惦记他。过一段时间,要么他来沈阳,要么我去冰城,我们哥俩必须聚聚,喝两杯!” “行,二哥,这话我指定给你带到,一点不带差的!”老八拍着胸脯保证。 “妥了,老八!”刘勇叮嘱道,“别再起幺蛾子了啊,二哥都把话搁这儿了,听没听见?可别打二哥的脸!” “放心吧二哥,我心里有数!”老八应道。 刘勇还是有点不放心:“我知道老八你啥性格,别鸡巴答应得好好的,到时候又变卦子,那可就不地道了啊!” “不能不能,二哥你放心!” 这边电话刚挂,姜岩来到老八和黄大彪跟前,那是千恩万谢:“八哥,彪哥,伟哥,啥也不说了!真的,你们要是不来,我这事儿指定废了,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太谢谢你们啦!” 老八一拍他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这他妈算啥呀?多大点事儿!都是一左一右的兄弟,离得也不远,以后有事你吱声,指定不差事!” 之前本来就说好的,姜岩要给老八他们六十万作为感谢,结果姜岩会来事儿,直接给拿了一百万,哗哗地就塞给了黄大彪和老八。 大伙儿在这儿找了个馆子,又吃又喝,热热闹闹地唠了半天嗑。 吃饭的时候,小兰过来了,一桌子人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吃饭喝酒,之前那点小误会早就烟消云散了。 吃完饭后,老八准备走的时候,把姜岩拽到了一边,说道:“兄弟,你别介意啊,我跟你家弟妹唠两句嗑,她跟我老妹儿小燕子长得贼像,我瞅着亲切。” 姜岩赶紧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八哥,你唠吧,不耽误事儿!” 老八转头看向小兰,问道:“你真不认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小兰笑了笑,说道:“真不认识,不过我瞅着八哥你,也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你跟我妹妹小燕子长得一模一样!”老八又强调了一句。 “小燕子?小燕子是谁呀?”小兰媳妇疑惑地问。 “看来你真不是她。”老八叹了口气,“不过没事儿,瞅着你就挺亲切的。” 俩人正唠着呢,姜岩凑了过来,一拍小兰的肩膀:“小兰,你跟八哥唠啥呢,这么高兴?” 小兰笑着说:“没事儿,我就是瞅着八哥可亲切了,没准我真是八哥的妹妹呢!” “别他妈瞎说话了!”姜岩赶紧打断她,“你这是喝高了吧,在这儿胡咧咧!” 然后转头对老八说:“八哥,那事儿也办完了,等我和小兰啥时候回老家,指定给你打电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行!”老八点点头,“到了冰城或者三棵树,我指定安排你们!” 大伙儿寒暄了几句,就都往车里钻,黄大彪、老八、二伟一行人,直接就回冰城了。 有人纳闷,二伟咋也跟着老八他们回冰城了? 这你就不懂了,老八这人他妈讲究! 路上老八拍着二伟的肩膀说:“二伟,你这么的,我那份钱不往兜里揣了,咱全拿出来消费!到了冰城,就可着我这份造,必须给它花得干干净净,咱痛痛快快玩一场!” 二伟一听,立马乐开了花,对着老八竖大拇指:“八哥,你是真讲究!敞亮!” “那可不咋的!”老八咧嘴一笑,“我跟你彪哥,能把这钱揣自己兜里吗?那不扯犊子呢吗!到冰城咱就花、就玩、就造,咱小嗑一唠,小酒一喝,舒坦就完了!” 说着,老八一把薅住二伟,哐当一下就把人往车上拽,就这么着,二伟也跟着一行人回了冰城。 到了冰城,哥几个可真是玩嗨了,不亦乐乎,那是玩得飞起,一天到晚不着家,爽得没边儿。 但谁也没想到,这事儿过去没几天,大概也就一个礼拜多点,老八的电话突然响了。 一接起电话,那头出来一个不乐意的声音:“老八,你干鸡毛呢!” 老八当时就懵了,皱着眉骂道:“哎呦我操,满福利,你他妈疯啦?咋跟我唠嗑呢!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找死啊你?” “不是,八哥,我他妈……”满福利在那头急得直跺脚,“我问你,你给人办事,钱拿没拿?” “拿了啊,咋的?”老八理直气壮,“而且我还多拿了呢,本来答应给六十万,人家直接给了一百万,咋的?” “跟你有鸡毛关系!”老八没等他说完就怼了回去,“那是我事儿办得漂亮,人家心甘情愿给的,你眼红啊?想分点咋的?” “我分个鸡毛啊!”满福利也急了,“钱你收了,你得把事儿给人办利索啊!这活儿干得半拉咔叽,像话吗?” 老八一听这话,当时就火了:“咋的?啥叫不利索?那还得咋利索?那犊子,让咱们给揍得嘴都咧开了,他兄弟让二伟给崩了,保证金人家也说了一个礼拜内给拿回来,这事儿还想咋的?啥叫利索,你给我说说清楚!” “不是钱不钱的事儿,咱先不说!”满福利赶紧说道,“你知不知道,你们前脚刚走抚顺,后脚姜岩就让人给打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呐,死活都不知道!” 老八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啥?姜岩让人给打了?谁打的?” “不光姜岩!”满福利的声音带着慌,“就连姜岩的媳妇都让人拿枪给崩啦!” 老八当时就炸了,对着电话吼道:“你说谁?你说小兰?” 满福利愣了一下:“小兰子?谁是小兰子? 不就是你说的姜岩媳妇吗?” “我操!八哥,你咋对人家媳妇这么上心呢?”满福利还在那儿嘀咕。 “滚你妈的!”老八怒吼,“我问你是不是小兰让人给崩了?” “是是是,应该是,反正有这么回事!”满福利赶紧应道。 没等满福利把话说完,老八“嘎巴”一声就把电话撂死了,脸色铁青。 他转头就冲里屋喊:“彪哥!起来!赶紧起来!” 这时候都半夜三更了,黄大彪睡得正香,被老八喊起来,迷迷糊糊地抬头:“干鸡毛啊老八?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你睡毛愣啦?这都他妈几点啦,上哪儿去啊?” “别鸡巴闹了,赶紧起来!”老八急得直转圈,“抚顺出事了!小兰让人给打了,让人崩了!” 黄大彪揉了揉眼睛,嘟囔道:“哪个小兰?操,还能哪个小兰,就是长得像小燕子那个吗?姜岩的媳妇!” “哎呦我操!”黄大彪一下子坐了起来,“老八,你是不是魔怔了?那长得像小燕子,她也不是小燕子,你慌个鸡毛啊?犯不上为了个外人这么着急上火!” 老八瞪着他:“咋的?彪哥,你不想去?你不想去拉鸡巴倒,我自己去抚顺!这事儿我不能不管!” 黄大彪一瞅老八这是真上了劲儿了,也不再墨迹,一边摸衣服一边说:“去去去,咋能不去呢!我不得穿衣服?总不能光腚拉碴地跟你去抚顺吧?你别鸡巴在这儿盯着我了,赶紧去叫二伟!” 老八一听,转身就往旁边房间跑,“砰砰砰”地砸门:“二伟!二伟!别睡了,赶紧起来!” 屋里传来二伟迷迷糊糊的声音:“我操,八哥,大半夜的干啥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别睡了!回抚顺!出大事了!”老八的声音透着急,“赶紧穿衣服,麻溜点!” 二伟一听“出大事”,立马就精神了,赶紧爬起来收拾。 这会儿也没别人,之前跟着二伟的兄弟都回朝阳了,就老八、黄大彪、二伟哥仨在冰城潇洒。 哥仨不敢耽误,直奔停车场上了那辆五七零零,把家伙事儿五连子往后备箱一扔,“哐当”一声关上门,老八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嗡”地一下就冲了出去,直奔抚顺方向杀了回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老哥纳闷了,这不对劲儿啊,林春丽咋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刘勇二哥的话都敢不听了?咋突然就对姜岩两口子下手了?她就不怕八哥他们杀个回马枪? 她怕,她肯定怕,但这事儿根本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也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两千万对她来说是大钱,可还没到让她丧失理智的地步,她本来都打算把钱退回去了。但这笔钱在另一个人眼里,那就是能让人丧心病狂的天文数字,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东来。 你想想,李东来让老八给整那逼样,嘴都给咧开了,缝了二十七针,那疤痕在脸上趴着,跟条蜈蚣似的,要多磕碜有多磕碜,这不等于毁容了吗? 他在抚顺不说能排上一把大哥,前十肯定是有他一号的,这下子脸丢尽了,仇能不报吗? 李东来从医院一出来,就去万江宾馆开了个房,坐在屋里越想越憋气,越想越恨,抓起电话就给林春丽拨了过去。 “喂,林姐啊,是我,东来。” 林春丽一听见李东来的声音,心里就膈应得慌。 说实话,她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这帮社会人,平时牛逼吹得当当响,真到关键时刻就鸡巴掉链子。 李东来之前在她跟前吹得自己多牛逼多能打,结果人家老八就来了十来个人,就把他这伙人全给摆平了,这样的人根本就没啥交往的价值,早该慢慢断了联系,不跟他瞎掺和了。 但表面上,林春丽可不敢露半点不耐烦,笑着说:“东来啊,打电话有事啊?” “林姐,那肯定是有事啊!”李东来带着怨气说道,“我替你办事儿,结果让人给揍了,不管最后打赢没打赢、事儿办得咋样,我这伤可是确确实实落身上了,你是不是也得过来探望探望我啊?” 林春丽心里嘀咕,嘴上却说道:“东来啊,这样,我让小胡一会儿给你送十万过去,你拿着买点补品。我这真是过不去,这两天领导要抽查,我得在局里随时候命,走不开。” “啥?就十万?”李东来立马炸了,“我操,林姐,你是真拿咱们不当回事儿啊!你把我李东来当小角色耍呐?我好几个兄弟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我这脸也毁了,你就给十万?算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要是不方便来,无所谓,我去找你!” 这话一唠完,林春丽在电话那头心里咯噔一下,寻思了一下,赶紧说道:“东来,别别别,你在哪儿呢?还是我过去找你吧!” “我在万江宾馆,606房间。”李东来阴恻恻地说,“你可千万别不来!” 喜欢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请大家收藏:()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6章 二次杀回 挂了电话,李东来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一口干了剩下的酒,然后起身“哗啦”一下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这会儿正是盛夏,外面天要是黑透了,那指定是七点半以后了。 又过了一阵子,房间门“当当当”地响了。 李东来眯着眼走过去开门,林春丽一迈步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名牌,手里拎着个香奈儿皮包,身上飘着一股好闻的香水味。 别看林春丽都三十五六了,长相不算出众,但身材保养得是真不错,说一句诱人也不为过。 她进来也没客气,“嘎巴”一下就坐在了沙发上,从包里掏出一根绿摩尔,自己点着了。兄弟们可能知道,九十年代那会儿,绿摩尔这烟可挺牛逼,一般都是有档次的老娘们才抽。 林春丽抽着烟,眼神扫了一眼李东来脸上的疤,心里明镜似的——社会人这玩意儿,能不结交就不结交,但绝对不能得罪。 她清了清嗓子,问道:“老弟,你这伤没事吧?”本来想说别的,但瞅着人家挂着彩,总得先问候一句。 “没事儿。”李东来面无表情地回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林春丽松了口气,赶紧说,“你是为了大姐的事受的委屈,我楼下车里有三十万,等咱俩唠完,你下去拿上,给受伤的兄弟们分分。” 她说话的时候,李东来满嘴的酒气飘了过来。 林春丽皱了皱眉:“东来,你是不是喝酒了?喝了不少吧?” “喝了点咋的?”李东来晃晃荡荡地往林春丽身边一坐,还故意往她身上挤了挤,“姐,钱的事儿一会儿再说。我为你受了这么大委屈,还挂了彩,你是不是得犒劳犒劳我啊?”说着,就往林春丽跟前凑。 林春丽赶紧往旁边一躲,脸色沉了下来:“李东来,你别过分!离我远点!”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李东来顿时就炸了,“叭”地一下伸出手,一把就把林春丽搂在了怀里。 林春丽当场就急了,反手“啪”地一个嘴巴子扇了过去:“你疯啦?你是不是真疯了!妈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东来摸了摸被扇的脸,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也没惯着她,反手就是一个大耳雷子,骂道:“去你妈的!臭娘们,骚货!跟我装鸡毛正经!老子要是癞蛤蟆,你他妈就是公交车!” 说着,他一把揪住林春丽的衬衫,“刺啦”一下就给撕裂开了,然后像拎小鸡似的把她往床上一扔,接下来要干啥,大伙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 一番云雨过后,林春丽沉着脸,一件一件往身上穿衣服,扣扣子的手都哆嗦,穿完转身就要走——事儿都办了,还有啥好墨迹的。 “哎,等会儿!”李东来一摆手,把她喊住了。 林春丽回头,皱着眉问:“咋的?还有啥事儿?” “当然有事了!”李东来靠在床头,脸上还带着酒劲,“我问你,姜岩那事儿,你打算咋说?” 林春丽撇了撇嘴:“这事儿跟你都没关系了,你别瞎掺和。” “你他妈放屁!”李东来拍着床沿吼道,“老子让人揍这逼样,嘴都给撕开花了,你跟我说没关系?这仇我他妈必报,你给我记住了!” “你报仇是你的事儿,用不着跟我说。”林春丽语气冷淡,转身就要走。 “操!有句话说的真对,戏子无情,婊子无义,真是一点不假!”李东来骂道,“这事儿我还真就得跟你说!” “跟我说?你跟我说得着吗?”林春丽回头怼他,“我一个女流之辈,能替你报仇咋的?是能替你拿刀砍,还是能拿枪打?” “社会上的事儿肯定用不着你,但钱你得出!”李东来眯着眼说,“我他妈听说了,你要把那两千万押金还给姜岩?” 林春丽瞅了他一眼,无奈地说:“我倒是不想还,可不还行吗?你整得过人家吗?” “你他妈别在这跟我念秧,也别拿话敲打我!” 李东来坐了起来,“整不整得过,那是我的事儿!你听着,这两千万,你给我,就算是借给我的,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替你摆平!” “你替我摆平?”林春丽一下子笑了,“哎呦我的妈,你可别逗我了!李东来,你要是能摆平,也不至于让人把嘴都给撕开了吧!” “行了,咱俩也别废话了,你也占着便宜了。” 林春丽不想再跟他纠缠,“我楼下车里有三十万,你跟我下楼拿去,咱们以后分道扬镳,行不行?咱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你他妈给我站住!”李东来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林春丽的胳膊,眼神凶狠,“你是不是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这两千万,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给我拿!” “李东来,你是不是疯了?”林春丽使劲挣着胳膊,“那是两千万,不是两万,也不是二十万!再说了,沈阳刘勇二哥都发话了,这钱必须给人拿回去,你不给人拿,好使吗?” “去你妈的臭娘们儿!你别拿刘勇在这吓唬我,没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东来红着眼吼道,“你让他来抚顺…吹牛逼试试,我他妈整死他!” 林春丽看着他这疯魔的样子,心里又怕又烦:“行了李东来,我也不想听你吹牛逼,也没功夫跟你在这发疯!三十万,你爱要不要!”说完,她猛地甩开李东来的手,转身就往门口走。 李东来眼瞅着林春丽要走,猛地从枕头底下拽出一把54式手枪,“啪”地一下拍在掌心,几步窜到门口,一把薅住她的衣领,恶狠狠地骂道:“去你妈,给我站着!” 说着,他把枪口“顶”在林春丽胸口上,眼神凶得像要吃人:“我他妈跟你说最后一遍,那两千万,你拿不拿?我问你话,拿不拿?” 林春丽吓得身子一僵,但嘴上还硬着:“我不信你敢打死我!你要是打死我,一分钱捞不着,还得吃枪子儿!” “哎,我操,你这臭娘们儿想得挺明白啊!”李东来冷笑一声,“我也告诉你,我不用打死你!这些年你干的那些破事儿,我他妈比谁都清楚!你跟老安搞破鞋,包养马一路,还有你吞开发商的保证金、强占别人房子——你在抚顺的房子,多了没有,一百来套肯定有吧?你真想跟我鱼死网破?” 他越说越狠,枪口又往里面顶了顶:“还有你家那小逼崽子、你弟弟、你爸妈,要是把我整疯了,我全给他们送一程!” “李东来,你敢威胁我?你是不是疯了!”林春丽浑身发抖。 “照你话说,我真他妈疯了!”李东来红着眼吼道,“所以你要是有点理智,就别惹一个疯子!我再问最后一遍,这钱给不给?给不给!” 林春丽瞅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知道这疯子真能干出杀人的事儿,赶紧点头:“我给!我给你还不行吗?但我手里只有五百万啊,其余的……” “去你妈的,别跟我来这套!”李东来打断她,“你这套嗑跟别人说行,跟我不好使!你他妈能没钱?你敢存银行?我告诉你,你手里现金最多!两千万,三天之内给我送过来!” 他恶狠狠地补充:“要是见不着钱,首先让你身败名裂,然后让你家破人亡!听不听懂?听没听懂!” 林春丽被吓得魂飞魄散,她跟这帮社会人根本玩不起,只能哆哆嗦嗦地从屋里逃了出去。 摆平了林春丽,李东来寻思着钱很快就能到位,立马拿起电话,打给了抚顺市号称“地下警察”的最大大哥——杨伟东,道上的人都叫他“东哥”。 杨伟东在抚顺的黑道里,那绝对是天花板级别的人物,手底下兄弟多、家伙足,玩黑的没人能跟他叫板,要不咋叫“地下六扇门”呢?道上都管他叫“黑道一把子”,嘎嘎牛逼,关键人家白道关系也硬,至于有多硬,咱后面慢慢说。 电话一接通,杨伟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哎,东哥,是我,东来啊!” “东来?听说你吃亏了,还吃了大亏?”杨伟东的语气带着点调侃。 “哎呦我操,东哥,别提了!”李东来一肚子委屈,“让一伙黑龙江的给我阴了!” 杨伟东轻笑一声:“你这亏吃的不冤。打你的那帮人,我都问过了——一个是朝阳的二伟,这逼在朝阳是个人物,我俩还有过几面之缘;另一伙有个叫老八的,那是冰城焦元南的兄弟。你跟他们整,整不过,栽在这帮人手里面,不算磕碜!” 李东来一听杨伟东啥都知道,惊得直咧嘴:“东哥,你这都听说了?” “我他妈是干啥的?”杨伟东不屑地哼了一声,“这点事儿我要是打听不明白,这黑道东哥不就白叫了?行了,别磨嘴皮子了,你打电话过来,是有事求我吧?” “东哥,既然你都清楚,那我也不掖着藏着了!” 李东来咬着牙说,“我李东来在抚顺,不说多牛逼,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得要面儿!嘴让人给咧开了,这仇我必须报!东哥,你得帮我一把,你开价,我绝对不带还价的!” “你他妈倒是舍得花钱。” 杨伟东轻笑,“关键是,你想咋报仇?啥标准?得跟我说清楚。二伟要是在抚顺,我收拾他跟收拾儿女似的,但那个老八,我刚才跟你说了,是冰城焦元南的兄弟,你想咋报?” “二伟那逼,有一搭没一搭的,干他就行,打啥样无所谓,必须给我放倒!” 李东来恶狠狠地说,“至于老八,就算不整死他,也得给我弄残,让他这辈子都爬不起来!” 杨伟东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事儿就有点难整了。我不说了吗?二伟在朝阳有段位,老八是焦元南的人,焦元南在冰城是顶级大哥,不好惹。事儿在抚顺,我能办,不在乎他们,但要是去人家门口装逼,我还没那底气,去了不一定能回来。” 李东来赶紧说:“东哥,那要是二伟和老八这帮人来抚顺呢?” “那他妈就简单了!”杨伟东立马说道,“是死是残,就看你出多少钱了!” “你说!要多少?”李东来急着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杨伟东寻思了一会儿,吐出三个字:“五百万。” 电话那头半天没动静,杨伟东补充道:“这钱你别嫌多。老八是狠货,还是焦元南的兄弟,冰城的一把大哥,你动了他兄弟,就算我不找他,他也得带人来抚顺找我。这五百万,你花得值,你说呢?” 李东来心里盘算了一下,这钱是从林春丽那儿讹来的,羊毛出在羊身上,也不心疼,咬牙道:“行!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抓不着流氓!东哥,三天之内,我把钱给你送过去!” 杨伟东应道:“妥了!只要他们来抚顺,你把人整过来,剩下的事交给我办就完了!” 挂了电话,李东来就得想办法把老八他们诱到抚顺来。 他把秦亮几个人喊了过来:“亮子,你听着,这两天啥也别干,去姜岩公司楼下盯着,摸清他每天几点来、几点走,随时跟我汇报!” “大哥,干哈呀?”秦亮疑惑地问。 “我干啥还得跟你报备?”李东来瞪了他一眼,“我让你咋干就咋干,少废话!” 秦亮不敢多嘴,乖乖听话,这两天天天在姜岩公司楼下蹲守,很快就摸准了规律,回来汇报:“大哥,姜岩每天早上九点来钟到公司,晚上六点左右下班走。” 李东来一听,立马吩咐:“叫两个兄弟过来,再凑四个人,整个头套,往车里一坐,奔姜岩公司去!” 很快,四个蒙面人揣着家伙,钻进车里,直奔姜岩的公司就来了。 按照秦亮他们踩好的点,傍晚六点左右,姜岩果然准时下班了。 今儿个姜岩不是一个人出来的,他跟媳妇小兰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从公司大厅走了出来,压根没察觉到暗处藏着的杀机。 李东来在车里瞅得真切,眼神一狠,低喝一声:“戴头套!动手!” 四个早就准备好的壮汉“唰”地一下戴上头套,手里掐着五连子,推开车门就冲了下去,直奔姜岩小两口扑了过来。 其中一个人喊:“别动!别跑!” 姜岩一回头,就看见四个蒙面人端着枪冲过来,吓得魂都飞了,下意识地一把推开小兰,嘶吼道:“小兰子,你快跑!别管我!” 他这话刚喊完,“咔咔嘡嘡嘡”几声枪响就炸了开来,姜岩躲闪不及,当场就被撂倒在地,“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身上瞬间就浸红了一片。 换做一般女孩,遇上这枪林弹雨的场面,老公还被崩得浑身是血,早吓得瘫在地上尿裤子了,但小兰跟别的女孩不一样,她愣是没哆嗦,眼睛死死盯着姜岩掉在地上的夹包,伸手就往那边够。 为啥她非得抢这夹包呢?这事儿还得从上次出事儿说起。 之前徐小波来探望姜岩,给他递过来个东西,姜岩一瞅,是一把东风三,当时就愣了:“我操,我一个做买卖的,拿这玩意儿干啥?用不着,你这是疯了吧,赶紧拿回去!” 徐小波当时就劝他:“兄弟,你瞅瞅外面这些有点段位的老板,你以为他们包里面装的都是大哥大啊?不少人都揣着这逼玩意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留着,用不上才好,真到关键时刻,这玩意儿能保命防身!” 就这么着,姜岩才把这把东风三留下,一直搁在夹包里带着。 这会儿小兰一把拽过夹包,“刺啦”一下拉开拉链,掏出那把东风三,对着冲过来的蒙面人“啪啪”就是两枪。 这两枪打得太突然了,不光蒙面人懵了,连车里的李东来都给整懵逼了——他死活没想到姜岩这边还藏着枪,更没想到小兰一个老娘们儿,居然敢开枪反击! 他们这一愣神的功夫,就给了小兰和姜岩喘息的机会。 小兰拽着姜岩的胳膊喊:“老公,起来!快走!” 俩人挣扎着爬起来,拼了命地往公司大厅里跑。 李东来这才缓过劲儿来,对着手下吼道:“操!给我崩他们!别让这俩崽子跑了!” 四个蒙面人立马反应过来,端着枪就追了上去。 这会儿小兰和姜岩已经冲进了公司大厅,直奔电梯口跑去——只要能钻进电梯,关上电梯门到五楼自己的办公室,“哐当”一下锁上那扇厚厚的钢制防盗门,就算蒙面人有枪,一时半会儿也冲不进来,到时候再想办法求救也来得及。 可想法挺好,现实却不给他们机会。 俩人刚冲进电梯,还没等按关门键,后面的蒙面人就追了上来,“操你妈的!”一声怒骂,“砰”的一枪就响了! 姜岩后背结结实实地中了一枪,“噗嗤”一声,一大滩血瞬间涌了出来,他闷哼一声,再次倒在了电梯里。 小兰眼瞅着老公倒下,也红了眼,抓起东风三不管不顾地一顿乱射——她毕竟是个没玩过枪的女孩,能鼓起勇气开枪就已经够有种了,哪儿还顾得上瞄准,纯粹是凭着一股狠劲儿瞎打,只求能挡住追兵。 枪声还在响,小兰只觉得胳膊一阵钻心剧痛,“妈呀”一声惨叫,手里的东风三“哐当”一声就飞了出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与此同时,李东来这点也真是背……被小兰的乱枪扫中,“扑通”一声应声倒地,疼得直咧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电梯门“唰”地一下关上,载着受伤的俩人往楼上窜去。 旁边几个蒙面兄弟赶紧围过来,喊着:“来哥!来哥!你咋样了?” 李东来捂着伤口,疼得直哼哼:“操…这死娘们儿,还敢开枪!妈的,上楼,上楼!!” 其中一个兄弟:“来哥,这动静太大了,一会儿警察指定得来!还上鸡毛楼找他们算账啊?赶紧撤吧!” 另一个也附和道:“对啊来哥,打的也差不多了,那姜岩挨了两枪,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见好就收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李东来咬着牙,心里暗骂但也知道理儿,只能狠狠说道:“走!撤!” 一帮人不敢耽误,哐哐地钻进车里,一脚油门就溜了。 他们这么干,目的其实很明确——打姜岩,就是为了引老八和二伟回来!你老八不是帮姜岩摆事儿吗?你二伟不是跟着一起出头吗?现在人家两口子让人打成这样,你们能不管?能不来抚顺报仇? 他想的一点没错!! 这会儿,老八、黄大彪和二伟正再次杀回抚顺。 快到抚顺地界的时候,二伟掏出电话,给自己朝阳的兄弟打了过去:“张涛!我是二伟!” “哎,伟哥!咋的了?”电话那头的张涛立马应道。 “赶紧的,把咱家兄弟划拉划拉,挑那些手黑的,家伙事儿都带上,赶紧来抚顺找我!”二伟的语气带着怒火。 张涛一愣:“咋回事儿啊哥?这么急?” “别鸡巴问了!”二伟吼道,“上次抚顺那事儿没办利索,姜岩小两口让人给打住院了,现在生死未卜!这他妈成啥事儿了?赶紧带人过来!” “行行行,哥,我知道了!这就整!”张涛不敢耽误,挂了电话就开始召集人手。 没一会儿,三十来个兄弟拎着家伙,从朝阳直奔抚顺赶了过来。 而老八和黄大彪,已经先一步赶到了医院。姜岩伤得是重,大夫都直摇头,私下跟小兰说:“姑娘,做好心理准备,这人够呛啊……” 小兰坐在病床边,眼泪啪啪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她自己伤在肩膀上,胳膊被打穿了,刚包扎完,疼得钻心,可比起姜岩的安危,这点疼根本不算啥。 老八一进病房,眼睛直接就锁在了小兰身上,也顾不上问姜岩的情况,几步就冲了过去——在他心里,早就把这个长得像小燕子的姑娘当成亲妹妹了。 “小兰!小兰!你咋样了?”老八声音都带着颤,“胳膊疼不疼?能动唤不?有没有啥事儿………啊?” 喜欢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请大家收藏:()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7章 险 境 小兰抬头看见老八,眼泪掉得更凶了,摇着头说:“八哥,我没事儿……就是姜岩他……”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老八松了口气,随即脸色一沉,眼神变得狠厉,“谁干的?他妈活腻歪了!” 这时候二伟也带着人赶了进来,咬牙切齿地说:“八哥,那都不用寻思,肯定是李东来那个狗娘养的!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么恨咱们,敢下这狠手!” 就在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大夫摘下口罩走了出来。 小兰立马领着众人围了上去,声音带着哭腔追问:“大夫,我老公咋样了?……?” 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缓了口气说:“还得做两次手术,但我跟你说,这已经是好转的迹象了。简单说吧,咱们主治医生会诊后判定,这条命应该能保下来了。不过有个事儿得跟你们说一声,住院费和手术费得赶紧交一下,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们抓紧时间准备。” 小兰连忙点头:“大夫你放心,钱肯定差不了,我这就去凑!”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老八赶紧喊住她:“小兰子,你干啥去?” “八哥,我得回家一趟!”小兰抹了把眼泪,“家里面有现金,我回去取来交住院费。这大半夜的,拿存折去银行也取不出来,医院这儿又没有信用卡,也不能转账,只能回去拿现金了。” 老八一听,立马摆手:“不用不用不用!小兰子,我车后备箱里就有现金,八哥先给你垫上,不用你跑这一趟!” “哎呀八哥,不用麻烦你!”小兰连忙推辞,“我回去不光是取钱,还得拿点东西,换换身上这衣服,总不能一直穿这身沾着血的吧?我回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你在这儿帮我照看一下姜岩,比啥都强,我这就回去取!” 老八瞅着她态度坚决,也知道劝不住,皱着眉说:“那可不行…小兰!这大半夜的,抚顺地界刚出完这事儿,你自己回去多不安全?万一李东来那伙人还在附近盯着,你这回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吗?这么着,八哥陪你回去,我跟你一块儿走!” 说完,老八也不管小兰同不同意,转身从车里拎出五连子揣在身上,然后开着自己的5700,让小兰坐副驾,一路护着她往家里赶。 夜色沉沉,车子在马路上疾驰,老八全程盯着路况,手里的方向盘握得死死的,生怕半路上出啥岔子,直到安全把小兰送到家门口。 小兰两口子在这儿买的房子,是个敞亮的大平层,一楼还带个小花园儿,收拾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老八站在门口磨磨蹭蹭的,小兰回头瞅了他一眼:“八哥,你搁门口杵着干啥呀?快进来啊!” 老八挠了挠后脑勺,说话有点结巴:“我、我就在门口等会儿就行,不进去了不进去了,你看我这鞋埋了巴汰的,别给你家地板蹭脏了。” “哎呀八哥,到家了还有不进门的道理?”小兰说着,伸手一把就把老八给拽进来了。 要按平常说,就老八这打扮,整的埋了八汰的,换谁都不能让他往屋里带,可小兰儿不嫌弃,直接招呼他往里走。 老八被拽着进了屋,小兰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八哥,你先在这儿坐会儿,我进屋拿钱,再换件衣服,马上就出来。” “行,那你去吧老妹儿。”老八站起身,把怀里的五连子往沙发上一搁,搓着两手打量起这屋子。“我操,这屋整得是真带劲,太像样了!”他嘴里啧啧称赞着。 客厅背景墙旁边,那时候都流行打一排格子柜,别人家有的摆花瓶、有的摆摆件,小兰家这格子做得小巧,里面全是些女孩喜欢的小玩意儿——小玩具、布偶娃娃啥的,摆得满满当当。 老八走到这儿打量着,看啥都挺新奇:“这可真是小女孩的心思,整这些玩意儿还挺好看。” 他接着往旁边一瞅,眼睛“唰”地一下就直了——格子里摆着一双红色的小凉鞋,样式挺精致,鞋面上还粘了个塑料小花,看着就招人稀罕。 老八这一看,眼泪“唰”地就下来了,这时候他的手都有点颤抖了,小心翼翼地把那双小凉鞋捧在手里,瞅着瞅着,眼泪掉得更欢了。 这时候,小兰换完衣服从里屋出来了,手里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包,里面不用问,肯定是现金。 她一瞅老八捧着双小鞋在那儿掉眼泪,赶紧走过去:“八哥,你瞅啥呢?咋还哭了呢?” 老八猛地回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小兰,声音都颤了:“小燕子!你就是小燕子!” 小兰愣了:“八哥,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小燕子啊,我是小兰。” “你还说你不是小燕子?”老八急了,把小凉鞋举到她跟前,“那你这鞋哪儿来的?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小兰说道:“八哥,咱先上车,有啥话咱一边走一边说,行不?医院那头着急交钱!!” 好好好,上车上车!! 小兰一头雾水,跟着上了车,追问老八:“八哥,到底咋回事啊?这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八坐上车,情绪才稍微平复点,说道:“你是真不知道啊?那我跟你说,你八九岁那年是不是出过一场车祸?” 小兰点点头:“对啊,是出过一场车祸,我老舅还在那场车祸里没了。” “这就对上了!”老八一拍大腿。 “我老舅没了,你我命大活下来了,可脑袋给撞坏了,不是傻了,是撞失忆了,以前的事儿啥都不记得了。我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啥证明都没有,就我那小包里,揣着的就是这双红色小凉鞋。” 老八眼眶又红了,说话有些颤抖:“那时候你还跟我说,哥,这鞋我不穿,我留着过年穿,结果过年你也没舍得穿,这么多年,你一直把这双鞋带在身边,对不对?” 咱说……当年那谁把小燕子给收留了呢?不是别人,正是她干爹——姓姜,叫姜维玉,早年就是个木匠,实打实靠手艺吃饭的。 当年小燕子在医院里躺着重症,没人管没人问,医药费都没人给交,非常可怜。 巧了,当时姜岩也在医院住着,发高烧得重病,跟小燕子病房离得不远。 老姜头心眼儿非常好使,寻思着“一个羊是赶,俩羊也是放”,都是受苦的孩子,干脆就把小燕子的医药费也一并给交了。 结果交完钱才发现,这孩子撞坏了脑袋,啥也不记得了,爹妈是谁、家在哪儿全忘了,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老姜头子心善,看着心疼,就把小燕子收了当干闺女,实打实当亲姑娘养着。 这一来二去,小燕子跟姜岩俩人情投意合,岁数也相仿,姜岩对她也非常好,知冷知热,俩人从小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的情谊,到最后顺理成章就结了婚。 所以说这双红凉鞋,小燕子是想不起来咋来的了,但打心底里把它当个宝贝,这么多年一直带在身边,没事儿就拿出来瞅瞅,有时候还念叨两句:“这双漂亮的小凉鞋,可得好好留着。” 老八听完这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拽着小兰的手哽咽:“老妹儿,哥跟你说,这鞋不是买的,也不是捡的,是哥当年给你偷的、给你抢的!那时候你才多大点,站在供销社的柜台跟前,盯着这双鞋就不撒手,哭着喊着非要。哥为了给你整着这双鞋,让人老板好顿揍,你还记得不?小燕子,你想不想起哥啊?你再好好想想!” 小兰瞅着老八哭红的眼,心里乱糟糟的,皱着眉说:“八哥,我真是想不起来了……但我瞅着你,就是觉得亲切,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那可不咋地!我不是你亲哥,能让你这么上心吗?不急不急,这事儿慢慢来,早晚有一天你能想起来!” 他话锋一转,眼神瞬间变得狠厉,“你妈的,狗娘养的,他死定了!敢打我妹夫姜岩,那就是跟我老八过不去,我必须干死他!” 这会儿确定小兰就是小燕子,姜岩就是自己的亲妹夫,老八那股黑道的狠劲儿,一下子就爆发啦,这回…谁也拦不住。 俩人说着就往医院赶,老八在车上还激动得嗷嗷哭,等到了医院门口,他更是兴奋得没边儿啦,走道一蹦一跳的,跟个小孩儿似的。 这头…黄大彪瞅着他这样,忍不住骂道:“老八,你他妈疯啦?这是医院,你在这儿蹦跶啥?玩啥呢?” “彪哥,我没疯!”老八拽着黄大彪的胳膊,兴奋地喊道,“我跟你说彪哥,她真是小燕子!我找着我妹子啦!” 黄大彪一脸不信:“你别在这儿发羊癫疯了行不?姜岩还在里面躺着,死活不知道呢,你在这儿瞎逼逼啥?我看你是想小燕子想疯了!” “我一点儿不扒瞎,她就是小燕子!”老八急了,赶紧从怀里掏出那双红凉鞋,“你看这玩意儿!你忘了?当年你不总上我家帮着干活、下地吗?小燕子那时候成天摆弄这双鞋,动不动就放窗台顶上晒,一有太阳又赶紧拿下来,怕给晒褪色了、晒坏了!” 老八接着说:“那时候你还问她呢,‘小燕子,这鞋你都穿不上了,成天攥着干啥?改天哥给你买双新的’,你忘了她咋说的?她说‘我不要新的,这是我哥给我买的第一双漂亮小凉鞋,我得留一辈子’!” 黄大彪盯着那双红凉鞋,眼神一下子变了——这鞋的模样,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黄大彪盯着那双红凉鞋瞅了半天,眼珠子一瞪,嗓门瞬间拔高:“我操!还真是小燕子啊!老妹儿,你咋回事儿啊?咋不认你哥了呢?连彪哥都忘啦…?” 老八赶紧拦着:“行了行了彪哥,别逼她了!小燕子八九岁那年出了车祸,我老舅就没在那场祸里,她自己脑袋也撞坏了,啥都不记得了,就是个失忆的状态。咱慢慢来,让她慢慢想,人找着就比啥都强,还怕她想不起来吗?” “也是这么个理儿!”黄大彪点点头,脸色立马沉了下来,狠劲儿一上来,咬牙切齿地说,“不管咋说,姜岩那是我亲妹夫!李东来那狗娘养的,敢动我妹夫,我他妈必须干死他!必须得弄死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老八转头就冲旁边的徐小波喊:“徐小波!” “哎八哥,咋的了?”徐小波赶紧凑过来。 “李东来那逼养的搁哪儿呢?赶紧说!”老八眼神狠厉,语气不容置疑。 徐小波想了想,连忙回道:“八哥,他有个黑夜迪吧,按说这时候他指定在那儿呢,错不了!” “妥了!”老八眼珠子一瞪,抄起沙发上的五连子就往门口走,“抓他去!走走走!都跟上!二伟,还他妈搁这儿瞅啥呢?赶紧走!” 走到门口,老八回头冲小兰喊:“老妹儿,等哥回来!李东来那逼,你看我干不干死他就完了!” 小兰连忙叮嘱:“八哥,不,哥!你小心点儿啊!” “放心!妹夫没事儿啊,好好在这儿照顾他,剩下的事儿哥给你办!” 老八挥挥手,带着一群人呼呼啦啦下了楼,开车直奔黑夜迪吧。 三十来号人,好几台车“哐哐”停在迪吧门口,车门一开,一群人蜂拥而下,一个个眼神凶煞。 老八把五连子一撸,枪栓“咔嚓”一声响,骂骂咧咧地喊:“狗娘养的李东来,看我今儿个崩不崩了你!” 二伟跟在后面,瞅着迪吧,心里犯了嘀咕,赶紧拽了拽老八的胳膊:“八哥,等会儿!咱不能就这么直接过去!” “咋的了?”老八回头瞪他一眼,“地方不对啊?那牌子上不写着黑夜迪吧呢吗?” “牌子是对,地方也没找错!”二伟压低声音,“但八哥你不觉得不对劲吗?这都半夜十二点多了,正是迪吧人多热闹的时候,就算人少点,也不能黑灯瞎火的,门口连个看场子的都没有?这也太不正常了!” “我操,管他正常不正常!”老八的虎劲儿上来了,根本不听劝,“他敢动我妹夫,就他妈犯了死罪!老子今天非干死他,管他娘的人多人少!” 说完,老八举着枪就往迪吧里去。 黄大彪跟老八那是过命的兄弟,纯纯的“海尔兄弟”,老八都去了,他能站在那儿看着吗?当即从怀里拽出五连子,也跟着喊了一嗓子:“跟上你八哥!干就完了!” 说着就跟在老八身后跟了进去。 二伟一瞅,没逼招了——老八和黄大彪都已经往迪吧里冲了,他还能在这儿磨磨蹭蹭的?那不纯纯懒子吗? 他赶紧回头喊自己兄弟张涛:“涛儿,过来!一会儿进去机灵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见没?” “明白明白,哥你放心!”张涛赶紧点头,跟着二伟一伙人呼呼啦啦就进了迪吧。 一进大厅,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往前再走就是演艺大厅。 老八一脚踏进去,抬手就把五连子举了起来,“操你妈的!” 话音刚落,“砰!砰!” 两枪就打了出去,火球子直奔天花板,溅起一片碎屑。 他把枪一扬,吼道:“李东来你他妈给我出来!都给我滚出来!” “砰!砰!砰!” 老八连着又干了好几枪,枪声在空荡的大厅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可半天过去,连个鬼影子都没出来,更别说有人应声了。 “走!往里冲!” 老八一挥手,带着黄大彪一伙人就扎进了演艺大厅。 这迪吧的演艺大厅是真敞亮,没有一千平也得有八百平,黑黢黢的看不清啥玩意儿,只能隐约瞅见舞台的轮廓。 “你妈的!到底有没有人?都给我死出来!” 老八和黄大彪俩人对着黑暗哇哇一顿喊,喊得嗓子都有点哑,还是没人回应。 可就在这时候,“叭” 的一下子,整个演艺大厅的灯全亮了,灯火通明得晃眼,连地上的灰尘都看得一清二楚。 李东来晃晃悠悠地,从舞台后面走了出来,一只胳膊耷拉着,看着有点不得劲——大伙儿都记得,之前小兰,也就是小燕子,给他干了一枪子,这膀子就是让那枪给打坏的。 李东来咧着嘴,脸上带着阴狠的笑:“老八啊老八,你他妈可算来了!我告诉你,今天你进了这门,就别想活着出去啦!你妈的地!?” “去你妈的!” 老八五连子一抬就扣动了扳机,“砰!砰!砰!” 枪子儿直奔舞台顶上,火星子溅得老高。 这老八是真猛,举着枪就往前冲,黄大彪紧随其后,提着枪也往上顶,二伟他们一伙人在后面跟着,气势汹汹。 可没等他们冲几步,舞台两侧“呼啦”一下子涌出来一大帮人,得有七八十号,一个个手里都拎着家伙,五连子就有二十来把,黑洞洞的枪口全对着老八他们一伙人,瞬间就把他们给围在了中间。 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号称抚顺地下“六扇门”黑道一哥的杨伟东。 他走到李东来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阴沉:“放心兄弟,既然收了你五百万,我指定对得起你。就他们这帮逼,今天一个也别想出得去!” 人群里,有个叫王瑞的,也站在杨伟东旁边,这小子长得挺他妈嘚儿的,关键是他跟杨伟东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人说同母异父的比同父同母的还亲,怎么说也算是亲兄弟。 王瑞挥了挥手,七八十号人提着家伙事,一步步往老八他们跟前逼过来,那架势是要把他们往死里整啦! 杨伟东一露面,二伟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前凑了两步,强压着心慌喊:“杨伟东,你他妈啥意思??” 杨伟东一瞅二伟:“二伟,咱他妈没啥深仇大恨,之前也见过几面,咱都是辽宁道上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就站那儿别动,今天晚上我放了你和你这帮兄弟,保你安安全全出去,咋样?” 这话纯属放屁——人家七八十号人,手里家伙事儿都亮出来了,自己这边才三十来号,真打起来,不死也得扒层皮。 杨伟东冷笑一声:“二伟,只要你站那儿别动,我保你和你兄弟全须全尾出去,不碰你一根手指头。” 二伟咧嘴一笑,眼神里却藏着狠劲:“行啊,那我得谢谢你呗?” “客气啥,按规矩来。” 杨伟东刚说完,二伟突然骂了一句:“我去你妈的!” 手里的五连子“哐哐哐”就响了,枪子儿直奔对面人群,“八哥,快跑!!” 他心里知道,对方七八十号人,再加上李东来的兄弟,拢共小百十来号,家伙事儿足,还个个茬子。 尤其杨伟东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王瑞,都是道上早就出了名的狠货,手里的枪也都是新家伙。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干死他们!”杨伟东一挥手,对面的枪就跟爆豆似的响了起来。老八跑得再快也架不住枪子儿密,“砰”的一声,不知道谁开的枪,老八直接被崩飞出去七八米,“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哎呀我操!” 黄大彪眼瞅着老八倒下,肩膀到胸口的位置血呼啦一片,红得刺眼,急得嗷嗷叫:“老八!你他妈别吓我!” 二伟提着枪往老八那边冲,刚跑两步,王瑞抬手就是一枪,“砰”的一声打在二伟膀子上。 二伟个儿高,长得也壮实,骨子里更有股硬气,换旁人这一枪早撂倒了,可他咬着牙没倒——他知道,这时候谁也跑不了,现在唯一能打的就是他和兄弟张涛。 黄大彪一瞅老八倒下,脑瓜子都乱了,眼里只剩老八,啥也顾不上了。 “操!彪哥,快把八哥扶起来走!” 二伟单手举着枪还击,嘶吼着喊:“操 涛儿,掩护!” 黄大彪这才反应过来,扑过去一把把老八抱起来,老八浑身是血,嘴里哼哼唧唧的。 黄大彪一边往门口冲,一边嗷嗷哭:“老八,你挺住!别吓我啊,千万别吓我!” “往哪走!给我崩他!”王瑞领着一群人追了出来,“那个叫老八的必须留下!一个都别让跑了!给我往死里打!” 枪声、喊杀声、惨叫声混在一起,黑夜迪吧门口,瞬间变成了血腥的战场。 喜欢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请大家收藏:()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8章 南哥来了 杨伟东眯眼扫了一圈,一瞅李东来:“操他妈的…你放心…就完事了!我杨伟东在道上混这么多年,办事从来都是说到做到,收了你的钱,指定给你办得明白!” “东哥,那还说啥了?” 话音还没落,这边黄大彪几个人刚跑到门口,手都摸到车把手要上车了,对面那帮犊子嗷唠一嗓子就撵出来了。 咱说张涛这一回头,眼珠子瞪得溜圆,眼瞅着王瑞端着枪,那枪口正瞄着——瞄的不是别人,正是二伟! 二伟跟黄大彪俩人正搁那忙活,不知道是啥玩意儿卡着了,死活把人往车里塞不进去,俩人手忙脚乱地使劲怼。 这功夫…王瑞一抬枪,直接扣动了扳机,张涛二话不说,往二伟身边一挡!“砰”一枪,直接就把张涛给搂倒了! 扑通一声,张涛跟个破麻袋似的摔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枪,一个大火球子“呼”地就奔他胸口过来,“扑通”一下正命中! 当时张涛就躺那儿一动不动了,连哼都没哼一声。 虽说没被打成筛子,但就胸口这位置,最少得嵌进去四五十颗铅弹——咱都知道散弹这玩意儿,一打就是一大片,根本躲不开! 身边的兄弟也遭了殃,接二连三地往下倒。二伟急着喊:“涛子!涛子!赶紧……!!” 随即又跳下车,一把把张涛拽进了车里!! 大伙连滚带爬钻进车里,“嚓”一下挂挡,一脚油门子踩到底,车子“呜”地就蹿出去了。 李东来在后面气得直蹦,骂骂咧咧地喊:“操!东哥!他们跑啦!操他妈的!追!给我往死里追!” 叮当五四的,一伙人也赶紧往车里钻,车子直接就冲上了大马路。 李东来在后面嗷嗷叫着,也开车跟了上来,所有车的警灯都打得贼亮,在马路上“呜呜”地叫。 前面的车拼了命地跑,后面的车死了命地追,两伙人的车时不时就离得贼近,“哐哐哐”地在马路上来回撞,一顿疯狂飙车,路边的行人吓得嗷嗷躲。 没多大一会儿,王瑞开的车就快追上黄大彪的车了。 黄大彪一边握着方向盘猛打方向,一边回头。 咱说……车后座!俩重伤的!一个是二伟的兄弟张涛,另一个是老八,俩人浑身是血,跟他妈血葫芦似的,瞅着老吓人了! 二伟在后座急得直喊:“涛子!涛子你挺住!老八!八哥!你说话啊!” 又转头冲黄大彪喊:“彪哥!这他妈咋整啊?” 黄大彪眼睛瞪得溜圆,吼道:“咋整!我操你妈!你给我等着!” 车子还在哇哇地往前撩,这边王瑞的车“噌”地就追上来了。 王瑞把车窗往后一摇,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端着五连子,“咔吧”一声上了膛,“砰”地就是一枪,直接把黄大彪这边的车玻璃干得稀碎! 玻璃碴子混着铅弹“哗啦啦”地溅进来,黄大彪的下巴壳子,被划得全是口子,血“唰”地就流下来了,滴答滴答的往下淌。 黄大彪疼得嗷嗷叫,骂道:“我操你妈!我他妈打死你!” 说着,黄大彪猛地一踩刹车,车子“吱呀”一声停下,他一手拽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哐当”一下就把自己的五连子拽了出来,往车窗上一架,直接就伸了出去——紧接着一脚油门,又追上了王瑞这个车,这时两车属于平行状态!! 这头王瑞,一看车上来了,马上一端枪!!王瑞和黄大彪,几乎是同时指向了对方的脑袋,这都是瞬间发生的事! 砰!!两把枪几乎同时响了!! 但是这里头有个小细节,黄大彪开枪的同时他点了一脚刹车!!也就是瞬间两车错位!!黄大彪能控住车,但是王瑞,他坐在他车的副驾操控不了车速!! 黄大彪眼珠子都红了,骂道:“去你妈的!” 王瑞这一枪放空了!而黄大彪这一枪……虽说没把王瑞的脑瓜子打稀碎,但从下巴壳子到耳朵那一块儿,全他妈给打飞出去了! 王瑞的车一下子就他妈失控了,“哐当”一声撞在马路牙子上,随后车子腾空……在地上翻了能有五六个跟头,“当当当当”地直冒火星子,最后停在那儿还一个劲儿地转圈, 车上还冒着烟。 黄大彪一脚油门子踩到底,车子“呜”地一下就蹿出去,眨眼间就没影了。 再看王瑞那台车,翻来转去地滚了好几圈,最后“哐当”一声停在马路中间。 杨伟东带着人开车追上来,“嘎巴”一下猛踩刹车,车子刚停稳,他就嗷嗷喊:“大瑞!大瑞!快快快!把大瑞给我拽出来!赶紧拽出来!” 这帮兄弟一听,立马呼啦啦围上来,伸手就想往车里薅人。 可等凑到跟前一瞅,全都他妈傻眼了——我去他妈的吧,这还拽个屁啊!王瑞半拉脸都让人给打没了,脑瓜子虽说没彻底碎成渣,但也差不多了,那样瞅着就知道,人指定是没气了,不可能活啦。 杨伟东蹲在车旁边,看着王瑞的尸体,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嘴里嘟囔着:“老弟,哥对不起你啊!哥是害了你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正哭着呢,后面又“吱呀”一声停下一台车,正是李东来的车。 李东来火急火燎从车上下来,咋咋呼呼地喊:“东哥!东哥!咋不追了呢?赶紧追啊!你可别忘了,我给了你五百万呐!可不能让这帮逼养的跑了啊!” 杨伟东抬手抹了把眼泪,冲李东来比划比划手,意思是让他别逼逼了,接着又冲兄弟们喊:“赶紧的!把大瑞拽出来!先把人弄出来!” 他这眼泪掉得哗哗的,旁边的人心里都有数,知道王瑞跟杨伟东关系不一般,但没人知道他俩是亲哥俩,还以为就是关系好的兄弟没了。 李东来还在那儿不依不饶:“操!你他妈收了我五百万!你让这帮逼跑了,绝对不能让他们跑!赶紧追!赶紧追!他们要是这次跑了,我他妈就彻底废了!我回去也是个死,这帮逼指定得打死我!” 他越说越激动,伸手就去扒拉杨伟东,“你说话呀!哎!你倒是说话啊!” 杨伟东猛地一转头,眼珠子瞪得通红,上去“当”就一脚,直接把李东来踹了个狗吃屎。接着他一把薅住李东来的头发,抬手“啪啪啪”就是三个大嘴巴子,骂道:“我操你妈…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跟我逼逼!我操你妈的!” 说着又是一脚,“去你妈的!” 这一脚下去,李东来直接失去重心,脑袋磕在了马路牙子上,一蹬腿,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杨伟东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说:“操你妈!我杨伟东办事,从来都是说到做到!我说帮你把老八办没喽,就指定能办了!你他妈记住了!” 咱说…杨伟东这回更得干死老八了!弟弟王瑞让人打死了,不管咋地,老八必须得死,这仇必须报! 他让人把王瑞的尸体抬上车,带着人就走了。 咱先不说这边的事,把镜头一转,再说二伟、黄大彪他们。 这帮人一路风驰电掣,赶到了医院。 一到医院,就赶紧把老八送进了重症抢救室。 大夫检查完之后,一个劲地摇头,说:“够呛啊,真是够呛了,伤得太重啦,能不能救活不好说啊。” 一听老八够呛,黄大彪当时就麻了,抓住大夫的胳膊使劲晃:“大夫!大夫!我求你了!你一定得救救我兄弟!我求你了!多少钱都行啊!” 大夫掰开他的手,叹了口气说:“你别这样,没用的,我们肯定会尽力,但他这伤实在太严重了,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再说二伟带来的其他几个兄弟,也有好几个伤得挺重,都被送进去抢救、做手术、包扎去了。 唯独张涛,根本不用进抢救室,直接让人抬到楼下地下室去了——啥意思?地下室是太平间!说白了,张涛到医院的时候,人就已经没了。 当时…大夫快步走过来,蹲下身一扒张涛的眼皮,又摸了摸颈动脉,直起身摇着头说:“不用忙活了,不用抢救了,人已经没了——呼吸没了,心跳也停了,子弹全打在内脏上了,没救了。” 张涛是二伟身边最贴心的大兄弟,俩人关系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一听这话,二伟的眼泪“啪啪”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黄大彪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啥大风大浪没见过?可这回是真麻了——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听说老八那边可能有个三长两短,他心里突突啦!琢磨着老八要是真不行了,他自己估计也活不下去了,眼泪顺着脸盘子往下淌。 黄大彪在抢救室门口转来转去,嘴里絮絮叨叨地念叨:“老八啊,你可别吓唬我!一定他妈给我挺住哇!!夜浪漫小红还等着你回去呐,小燕子也找着了,你们哥俩还没见着面呢,你得挺过来啊!你必须活着出来!” 转了能有半个多小时,他实在熬不住了,实在是没有主心骨了!!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手指头都有点不听使唤,拨了焦元南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黄大彪哇了一下哭了:“喂?喂,哥!我操,南哥,完犊子啦!” 焦元南那边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听这动静,立马精神了:“彪子?他妈咋的啦?你别鸡巴吓唬我!咋的了?出啥事儿啦?” “哥啊,他妈的老八好像够呛啦!!!” 黄大彪带着哭腔喊,“老八让人给崩啦,现在搁医院里手术呐,我不知道他咋样啦……他浑身是血啊!那逼大夫出来好几趟,我一问就摇脑瓜子,咋问也不鸡巴吱个声,我操,哥,这可咋整啊? 焦元南一听,你在哪儿呢?” “我搁抚顺呢!” 焦元南吼道,“你妈的黄大彪,你们咋跑抚顺去啦?” “哥,你先别着急骂我!” 黄大彪赶紧解释,“这不之前那事儿吗?事儿本来办完了,结果他妈那头二回手把姜岩给打啦!老八一听说这事儿,就又折回来了……” “你跟谁去的?除了你和老八,还有谁?” 焦元南追问。 “还有二伟,” 黄大彪吸了吸鼻子,“二伟那边一个兄弟当场就被打没了,叫张涛,人直接也没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行啦,别他妈说了!” 焦元南打断他,“你们现在搁哪个医院呢?” “抚顺市医院,南哥!” 黄大彪带着哭腔问,“你说老八不能死吧?” “行了,彪子,你先稳着点!” 焦元南沉声道,“你别慌,我现在就往你那边赶!老八那边有啥动静,不管是好是坏,你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听见没有?” “我知道了,哥!” 黄大彪说完,“嘎巴”一下就挂了电话。 焦元南这边挂了电话,第一时间就拨给了老棒子:“喂,老棒子!” “哎,元南,咋了?” 老棒子那边还带着点困意。 “你赶紧把黄毛、大平、海涛,他们都叫起来!” 焦元南的声音透着股不容置疑的狠,“再给福国他们打电话,咱们立马去一趟抚顺!” “咋的了元南?出啥大事了?” 老棒子一下子清醒了。 “老八在抚顺出事了,” 焦元南咬着牙说,“黄大彪他们都哭成那样了,指定是他妈没好!行了,我不跟你多说了,你赶紧打电话叫人,越快越好!” “知道了哥!我这就办!” 老棒子赶紧应着。 焦元南挂了老棒子的电话,又立马给子龙打了过去。 这时候子龙没睡觉?就在场子对面有个摆摊的小烧烤店,他正搁那儿跟几个兄弟喝酒呢。 子龙、王福国、林汉强,正搁小烧烤店喝酒,桌上的啤酒刚起开三瓶,子龙的电话“嗡嗡”就响了。 他掏出手机一瞅,乐了:“哎呦我操,南哥,这都后半夜一点了,你咋还没睡呢?过来喝点啊?” “喝个屁!” 焦元南的声音透着股急火,“子龙,老八出事了!福国你们是不是在你跟前?” “在呢在呢!” 子龙立马严肃起来,“南哥,咋整?” “把能叫上的兄弟全叫上,家伙事儿都带上,去物流等着我!咱立马往抚顺赶!” 焦元南的语气不容置疑。 “行!哥,我知道了,这就办!” 子龙挂了电话,一拍桌子:“算账算账!别喝了!” 福国和汉强对视一眼,忙问:“咋的了子龙?刚喝上就走啊?” “喝个屁啦!老八出事了,赶紧的!” 子龙一伸手掏出两百块钱往桌上一扔,管他够不够呢——仨人刚坐下,就开了三瓶啤酒,能花几个钱?扔完钱起身就走,身后老板还没反应过来呐。 出了烧烤摊,子龙立马给打了唐立强。唐立强半夜被叫醒,二话不说,一顿摇人,凑了二三十号人,备好家伙事儿就奔物流去。 这帮兄弟们到了电话,都领着自己的兄弟,带着家伙事儿开车往物流集合。 没多大一会儿,道外物流园这边就聚了一百来号人,一个个眼神凶狠,手里都攥着家伙,就等焦元南来了。 焦元南的车一到,人群立马安静下来。他推开车门,吼道:“走……走!都快点上车!路上有啥事儿咱电话里说!” “知道了哥!” 兄弟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立马应声。 大伙儿“叮当”上车,一脚油门子踩到底,“呜”地一下就往抚顺方向赶。 焦元南在车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琢磨:黄大彪、老八那都是啥战斗力?还有二伟,一个个跟虎逼哨子似的,都是他妈大炮子,能在抚顺让人打成这逼样,吃这么大的亏,可想而知,对面绝对不是一般手子! 他越想越不对劲:老八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二伟兄弟已经折了一个,要是对面趁这功夫去医院补刀,老八他们就算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也得让人再放倒十个八个,指定得吃大亏! 不行,得找人帮忙!焦元南掏出手机,寻思着谁离抚顺近——沈阳!沈阳离抚顺才72公里,开快点一个小时都用不了就能到! 他没犹豫,直接拨了刘勇的电话,张口就喊:“喂,二哥啊!” “哎呦我操,元南?这大半夜的,啥事儿啊?” 刘勇那边刚被吵醒,声音还有点迷糊。 “二哥,我有点急事跟你说!老八在抚顺出事儿啦!” 。 “啥?他在抚顺出事了?” 刘勇一下子清醒了,“前一阵他那事儿我不都替他摆平了吗?跟林春丽都谈好了,这两天钱就送过来了,咋还出事啦!!?” “我也不清楚具体咋回事!” 焦元南急道,“之前帮他办事的姜岩让人给打了,老八着就折回去了,结果一到抚顺就让人给崩了,现在在医院抢救呐,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焦元南顿了顿,说:“二哥,别的我不多说了,你让建飞带着兄弟先往抚顺赶一趟,到市医院守着!千万千万别让老八在医院再出啥岔子,别让那帮逼养的去补刀,我怕万一那边再玩埋汰的!” 刘勇一听这话,立马骂道:“哎呦我操!妈的,关键建飞他们都跟我在内蒙呢!你等会儿,我看看家里还有谁在,我打个电话问问!” 其实刘勇这话有点敷衍,他心里明镜似的,身边敢打敢干的就这几个兄弟,这次去内蒙全给带过来了,剩下的那些都是些驴马烂子,顶个屁用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黄大彪、老八那样的狠货都让人给放倒了,让那些货去了,就是去摆队形撑场面?纯属瞎耽误功夫! 焦元南赶紧说:“二哥,二哥,那不用了!没事儿,也不赶趟了,我给文斌打个电话得了!” “那行那行,” 刘勇应着,“你给文斌打电话吧,有啥事儿随时跟二哥说一声!” “好嘞,二哥!” 焦元南说完,“嘎巴”一下挂了电话。 其实一开始,焦元南就想给陈文斌打电话,只是之前在沈阳好几件棘手事儿,都是文斌帮着摆平的,总麻烦人家,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但这时候是真没招了,只能硬着头皮,拨了陈文斌的号。 电话接通,焦元南直接开口:“老铁,我焦元南!没睡呢吧?” 陈文斌那边带着点痞气:“睡个嘚儿!我哪天不是三四点才睡?咋的啦?这他妈大半夜的,不想娘们,你想我呀!” “操,别鸡巴扯犊子,我有急事儿……我兄弟老八,你知道吧?” 焦元南急声道。 “我知道啊,老八咋的了?” “老八在抚顺出事啦!让人给崩了,现在在医院躺着呢!” 焦元南语气多少有点急,“文斌,你看能不能领俩兄弟往抚顺跑一趟?我不求别的,你到医院帮我守着,千万千万别让老八让人给补刀了!我现在正开车往那边赶呢,估计比你晚一个来小时,最多俩小时,你先过去顶一下?” 陈文斌一听,立马说:“操!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往那边走!抚顺哪个医院?” “抚顺市医院!” 焦元南赶紧说,“黄大彪在医院外面守着呢,你到那儿给他打电话就行!” “行行行,那我知道了!” 陈文斌说完,“嘎巴”就挂了电话。 沈阳的老哥都知道,陈文斌那可不是一般人! 要说真正玩社会、走黑道,陈文斌在沈阳绝对能排进前三!他狠辣、敢干,还贼讲义气,身边的兄弟徐文平,更是嘎嘎狠的角——人家身上的那些事儿,跟其他流氓根本不是一个路子,纯纯的亡命徒! 咱就说刘勇,还有宋鹏飞,论玩儿横、走纯黑道儿,跟陈文斌比都差着段位呢,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当然了,咱说的仅限于玩儿黑道这一面!! 陈文斌挂了电话,立马喊上徐大平,点了二十来号精干的兄弟,开车就往抚顺赶——对焦元南的事儿,他是真他妈上心,再加上他跟老八关系也挺好,自然不敢耽误。 一路风驰电掣,陈文斌的车总算赶到了抚顺市医院。 车子刚停稳,他领着人“哐哐”往急诊楼里冲,一进门就喊:“彪子!黄大彪!在哪儿呢?” 喜欢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请大家收藏:()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9章 把命留下 黄大彪子猛一回头,瞅见陈文斌,嗷唠一嗓子:“斌哥!我在这呐?” 陈文斌一瞅大彪,心放了下来:“大彪,没事吧?老八怎么样了!!” “哎哟…我操他妈!急死我了都!老八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救过来。” “大彪,你也别着急,老八的仇人指定得报!” 旁边的二伟也气得直哆嗦。 自己的大兄弟张涛让人给干没了,这口气能咽下去? 他咬着后槽牙骂道:“杨伟东!我他妈必须找他们算账,我兄弟的仇,我指定得报!”说着就摸出手机,要拨号摇人。 陈文斌赶紧伸手拦住他:“哎…兄弟,先别瞎整!一会儿元南就到了,带着人来的!啥事儿等他来了再说,咱哥几个过来,就是怕你们在医院再出啥岔子,再挺个把小时,焦元南到了在说,也不急于这一会儿!” 镜头一转,咱说说杨伟东这会儿在哪儿——他已经把王瑞的尸首,拉到火葬场了。 人都没了,不往火葬场送,还能搁哪儿待着? 杨伟东在火葬场这边也有人脉,管事儿的叫于新民,是这儿的一把手。 他一个电话把于新民喊过来,于新民一进门,瞅见王瑞那样,吓他妈一激灵,嘴都瓢了:“哎哟我操!这这这……咋整的啊?大瑞这是没啦?” 王瑞半拉脑瓜子都让人给砸碎了,脑浆子混着血糊了一脸,惨不忍睹。 于新民当场就懵了,瞅着杨伟东哆哆嗦嗦地说:“东……东子,这事儿太大了,是不是……是不是得报官啊?” “报官?我去你妈的!” 杨伟东上去就薅住于新民的脖领子,眼睛通红,“我老弟的仇,我他妈自己报!听没听见?赶紧把你家那化妆师给我找来,我他妈得让我兄弟体体面面地上路?” 于新民让他薅得直咧嘴,连忙点头:“明白明白!东子你松手,我这就去叫!” 他是真怕杨伟东这帮玩应,没辙,转头就把火葬场的化妆师老王头子给喊来了。 这老王头子当晚喝了不少啤酒,脸通红通红的,正搁宿舍里舒坦呐。 大半夜的,谁他妈还干活啊?他本来正坐在被窝里,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一张印着小花豹的画报,上面那老娘们光腚拉碴的,瞅得他直淌哈喇子。 咱说,老爷们不管多大岁数,这色心都有,不到挂墙上那天都不带老实的。 他一边瞅着画报,一边剥着花生米,喝着小酒,那叫一个滋润。 突然听见有人“砰砰”砸门,老王头子不耐烦地骂道:“谁呀?大半夜的不让人消停!”一边骂一边把画报往怀里一塞,披了件衣服去开门。 门一打开,瞅见是于新民,老王头子眯着眼说:“于书记啊?这都几点了,这是有啥事儿啊?这没啥事儿,我都要关门了。” “关个鸡巴门!赶紧跟我走!”于新民拽着他就往外拉,“有急活儿,快点!” 老王头子一脸不情愿:“啥急活儿啊?这大半夜的还化妆?明天早上不一样吗!” “别鸡巴废话!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屁话!” 于新民硬拉着老王头子就往停尸间走。 老王头子迷迷糊糊,背起自己那化妆箱子,里头装的全是油漆、腻子粉这类往死人脸上糊的玩意儿,脚步打晃跟踩棉花似的,走道都直栽歪——这小酒指定是没少喝。 刚到停尸间门口,他眯着醉眼嘟囔:“谁啊?在哪儿呢?……” 于新民赶紧推他一把:“别他妈眯瞪了!就搁那儿呢!”又压低声音嘱咐,“这可是杨伟东的兄弟,你他妈别二了吧唧的糊弄!虽然我说了算,但东子的话你得听!” 老王头子趔趄着凑过去,杨伟东从兜里头拽出一千来块钱,“啪”地拍他手里:“拿着,给我兄弟整漂亮点。” 老王头子捏着钱咧嘴一笑:“谢谢东哥!你放心,指定给你整得板板正正的!” 可等他一瞅王瑞那模样,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嘴都合不上:“这……这还有画画的必要吗?” 半张脸都让人给削没了,眼珠子挂在外面,脑浆子都凝了,谁来能画明白啊? 杨伟东一听就炸了,眼一瞪:“你他妈说啥?” 老王头子吓得一哆嗦,赶紧解释:“大哥,我不是那意思!你看这脸都没了,我画哪儿啊?要不……我给你画半张脸得了?” “我去你妈的!”杨伟东抬手就给了他一嘴巴,跟着“啪”地拽出五连子,枪口直接顶在老王头子脑门上,“老逼犊子,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给我弟弟画得体体面面,要是敢糊弄,我让你比他死得还难看!听没听明白?” 老王头子魂儿都吓飞了,脑瓜子嗡嗡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连忙点头:“明白明白!东哥,我这就整,这就整!” 他哆哆嗦嗦打开箱子,翻了半天找出海绵、泡沫子这些破烂玩意儿,又挖了一大坨腻子,往唐磊那残缺的脸上哐哐糊。 不管咋说,先把人形给凑出来再说,折腾了快一个小时,累得他满头大汗,手还直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东哥,你瞅瞅……还满意不?不满意我再改,再改!”老王头子战战兢兢地问。 杨伟东盯着王瑞那勉强看出个人样的脸,沉默了几秒,咬牙道:“行了,送我弟弟走吧,单独给开个炉。” “哐当”一声,王瑞的尸首被推进了焚化炉。骨灰都没等取,杨伟东猛地转过身,冲身后的兄弟喊:“都他妈跟我走!等大瑞骨灰出来先存着,咱现在就去报仇!” 他一挥手,领着一帮兄弟抄起家伙就往外走。 刚到火葬场门口,杨伟东大兄弟沈东洋赶紧凑上来:“东哥,咱往哪儿去啊?” “操…往哪儿去?上医院!” 杨伟东眼露凶光,咬着牙说,“他们那边好几个受伤的,还有重伤的,100%在医院呢!上抚顺市医院,给我抓他们!” “哐哐哐”几声,一帮人全蹿上车,车队呜嗷喊叫着就奔抚顺市医院杀去。 有人纳闷,咋就断定他们在市医院?咱说…那年代抚顺能治大病、接重伤的大医院,不就市医院一家吗? 车队刚停在医院门口,这帮人“呼啦”一下全下来了,一个个提溜着五连子、砍刀,脚步“哐哐”地往楼上走。 杨伟东在后面嗷嗷喊:“都他妈给我听好了!一会儿上楼,看见那帮兔崽子啥也别说,进去就给我崩!往死里干!谁他妈敢哆嗦,我先崩了谁!” “放心吧东哥!”兄弟们齐声应和,五连子上膛的“咔咔”声此起彼伏。 咱说陈文斌、徐大平、黄大彪还有二伟这帮人,都是职业社会,这种火拼场面见得多了。 一听见这上膛声,立马就反应过来——这他妈是杨伟东他们来补刀了! 两边的兄弟都他妈默契,“呼啦”一下子全往走廊两侧躲,把楼梯口给让出来啦。 走廊里的声音叮当的,有人吓得往病房里钻,有人直接瘫在地上动弹不得,杨伟东这帮人,已经红着眼往楼上冲了…… 黄大彪子往楼梯口一探脑袋,瞅见楼下一帮人提着枪正往上来,当即把五连子一端,猛地转过身来:“操你妈地! ” 砰“一枪下去,最前头那小子直接被崩飞出去,撞在墙上滑下来,脑浆子混着血溅了一地。 紧接着陈文斌、徐大平、二伟这帮人也不含糊,手里的家伙事儿“哐哐哐”全响了起来,一边扣扳机一边骂:“狗篮子操的!上来一个打死一个,给我往死里崩!” 走廊里的墙皮让子弹打得哗哗往下掉,硝烟味呛得人直咳嗽,子弹嗖嗖乱飞。 杨伟东这头第一个倒地的那小子,脑袋被打了个血窟窿,哼都没哼一声就没气了;紧接着他旁边的一兄弟也中了招,腿肚子被削掉一块肉,“嗷”一嗓子瘫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剩下的小弟一看这架势,吓得全往后缩,也不敢往上冲了。 杨伟东红着眼珠子嗷嗷喊:“都给我上!谁他妈敢怂,我先崩了谁!” 旁边的沈东洋赶紧拽住他:“东哥!不能硬上啊!这楼梯太鸡巴窄了,咱往上冲就是活靶子,指定吃大亏!” 他喘着粗气继续劝,“我知道大瑞没了,你心里难受,我也难受,那也是我兄弟啊!可上头这帮人不少,家伙事儿也硬,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咱这么往上冲,别说给大瑞报仇,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一定啊!” 杨伟东这会儿确实上头了,脑子里全是王瑞那惨样,可沈东洋的话字字在理,一点毛病没有。 他咬着牙把五连子往上一举,对着楼上吼:“我操你妈,冰城这帮杂碎!你们给我记住了,我杨伟东要是让你们活着出抚顺,我就不姓杨!” 楼上的黄大彪,趴在楼梯扶手上喊:“你妈的…别鸡巴吹牛逼!杨伟东,咱指定不带离开抚顺的!你把我兄弟老八打了,我必干没你!” “你他妈叫啥?”杨伟东怒喝。 “我叫黄大彪!三棵树彪哥,记住这个名儿,到阎王爷那儿好报个信!” 双方在楼梯口一顿对骂,谁也不肯让步,就这么僵着——你下不来,他上不去,楼道里只剩下双方的骂声和偶尔的枪声。 杨伟东骂了半天,心里的火也没下去多少,琢磨着沈东洋的话确实在理,硬拼不划算,这么耗下去,时间越长越没有好处。 当即一挥手:“走!先撤出去!”说着就领着六七十号小弟,呼啦一下子从医院侧门撤了出去。 这一折腾,前前后后得对峙将近一个小时。就在杨伟东他们刚到医院停车场的时候,焦元南带着车队正好从冰城赶过来,“哐当”一声,全停在了停车场里,双方正好撞了个正着。 唐立强眼睛贼尖,瞅见杨伟东这帮人手提家伙事儿,从医院里气势汹汹地出来,立马跟焦元南说:“南哥,这帮逼指定有问题,看样子是刚干完架!” 焦元南眯着眼打量了一番,问身边的兄弟:“有认识的吗?” 大伙儿纷纷摇头:“不认识,难道是来补刀的?” 唐立强“哐当”一声推开车门,手里提溜着家伙…喊:“都给我下来,下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杨伟东这边也看见了焦元南这帮人,一个个穿着黑夹克,手里也都提着家伙事儿,当时反应过来了,肯定和黄大彪他们是一伙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当即眼睛一瞪,吼道:“兄弟们,给我干他们!!” 他心里琢磨着,楼上楼道窄,自己这边施展不开,现在底下又来一伙,正好出出心里的恶气。 可他哪儿知道,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上了——焦元南这帮人!正他妈没地方找你呢! 杨伟东这边枪声刚响,唐立强、海涛、黄毛、王福国,林汉强,子龙、李丁平、等等吧!这帮人“唰”地全下车了,唐立强手一摆,嗷唠一嗓子:“给我干!往死里磕!” 一百多号人跟潮水似的冲上来,手里的家伙事儿“哐哐哐”“哐哐哐”!!,枪子儿跟蹦豆似的乱飞。 杨伟东当场就懵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伙人不光人多,带响的家伙事儿居然有六七十把,火力比他这边猛太多啦! 沈东洋还没来得及喊跑,“砰”的一枪就打在他大腿根儿上,他“哎哟”一声扑通往地上一趴,鲜血瞬间浸透了裤子,疼得直咧嘴:“哥呀!快跑啊!干不过啊!” 杨伟东一看身边的兄弟接二连三倒下,眨眼间就撂了七八个,心里咯噔一下——这仗他妈根本没法打,纯白鸡巴扯!他也顾不上报仇了,第一个蹿上车,一脚油门踩到底,“嗡”的一声就冲出医院大门。 焦元南这边没追,唐立强领着人把地上躺着的小弟全控制住,焦元南手里拎着枪,大步往楼上走,心里惦记着老八:这小子到底是死是活? 刚上楼梯,“噔噔噔”的皮鞋声就传了过来,楼上的陈文斌喊了一嗓子:“谁呀?!” “文斌,是我,焦元南!” 陈文斌一听是他,赶紧迎过来,二伟也跟着凑上前,红着眼说:“南哥!涛儿让人给干没了!这仇必须报!” “先别说报仇的事儿!”焦元南打断他,“老八咋样了?” “大夫刚出来说,在那屋没醒呢,命算是保住了!”陈文斌松了口气说。 “保住就好!”焦元南皱着眉,“你赶紧去告诉他,别他妈苏醒了,马上撤!找车连夜回沈阳,这地方待不了!” 陈文斌一愣:“南哥,这刚稳住……” “稳个屁!”焦元南瞪眼,“医院里叮咣干这么大动静,别说是仇家找人反扑?肯定有人报警了,警察来了咱全得被端!” 这话一点毛病没有,陈文斌立马点头:“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焦元南掏出手机,给楼下的老棒子打过去:“老棒子,别往上冲了!老八没事儿了,你们先上车等着!一会儿警察指定得来,别他妈呼呼啦啦凑一堆让人端了!我跟文斌他们把老八转运出来,咱回沈阳再研究别的!” 电话那头的老棒子赶紧应着:“行,元南!我知道了,这就让兄弟们准备走,在停车场等着你们!” 焦元南挂了电话,又冲二伟和陈文斌说:“动作快点!别磨蹭,一会儿他妈想走都走不了了!” 老棒子手一摆,兄弟们“呼啦”全上了车,车子一挑头、打亮双闪,顺着医院大门就开了出去。 焦元南这心思算得透透的,一点儿没差!老棒子他们的车前脚刚驶出医院大门,后脚警察就“呜嗷”开着警报赶来了,二十来台警车“哐当”一下全堵在院门口。 警察们“噌噌”从车上跳下来,喊:“都不许动!进去搜查!一个个都给我老实的!” 老棒子赶紧掏出手机给焦元南打过去:“元南!跟你说的一样,警察真来了!你们赶紧撤,别耽误!” 焦元南挂了电话,冲陈文斌喊:“文斌,你跟大彪先撤!让二伟也走,先别管我!” 二伟一听急了:“哥,咱不能扔下你一个!要走一起走!” “走个屁!” 焦元南瞪眼,“听话!现在不是犟的时候!来的是警察,咱跟他们硬刚没用!你们赶紧撤,别在这儿扎堆让人一锅端了!” 他拍了拍二伟的肩膀,“我在这儿没事儿,我没动手,就说过来看看病人,他们能咋地我?你们先走,赶紧的!” 二伟还想再说啥,一看焦元南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点头:“行,哥!你自己多小心!”说完领着陈文斌这帮人,趁着楼道混乱,从安全通道溜了出去。 他们刚走,警察就冲上了楼,黑洞洞的枪口“哐”一下就顶在了焦元南脑门上:“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 焦元南故作镇定,摊开手说:“同志,别冲动啊!我家属在这儿受伤了,我过来看看情况,里头发生啥事儿我不清楚啊!这是咋的了!” “少他妈装蒜!也别跟我俩演戏!”领头的老刑警冷笑一声,“跟我回局里在说!” 焦元南皱着眉:“我到底咋了?你们得说清楚啊!” “到局里你就知道了!”老刑警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拖,“都是老中医,别跟我开偏方!我干了二十多年刑侦,你是干啥的,我一眼就看穿了!其他人都跑了是吧?觉得自己挺牛逼?我不管你在冰城多横,到了抚顺,你这回摊大事儿了!”说着就把焦元南往警车上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咱再说焦元南被带走的时候,早就把后路安排好了——老棒子他们一撤出来,就按焦元南交代的,把电话打给了严林。 这严林是冰城老严…现在是严局的亲侄子,可不是一般人,这会儿已经是抚顺支队二大队的大队长,两杠两星的级别,再往上走一步就是支队长,那是真牛逼! 为啥这么牛逼?人家他爸是总队一把司令员,这背景谁能比得了? 再者说,严林自己工作也确实干得漂亮,会来事儿、能扛活,在系统里口碑贼好。 电话“嘎巴”一下接通了,那边传来常林的声音:“喂?哪位?” “严林,我老棒子!” “哎哟我操,老棒子!咋的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老棒子急着说:“他妈出事儿了!南哥让你们当地警察给抓走了!” 接着就把医院里火拼、焦元南为了掩护大家被抓的事儿,一五一十跟严林学了一遍。 严林一听,当即说:“屁大点事儿!我一会儿就过去一趟,你放心,指定把南哥给你领出来!?” “好嘞好嘞,那就麻烦你了!”老棒子赶紧应着。 咱这儿得说说,这到底是谁报的案?不是别人,正是杨伟东! 抚顺道上的人都知道,杨伟东这小子不光黑道吃得开,白道关系也硬,号称“地下六扇门”,这话可不是吹的——咱以后细唠他这背景。 杨伟东这回吃大亏了,手下小弟撂倒了十来个,大兄弟沈东洋还让人打断了腿,躺在地上直哼哼。 他瞅着焦元南带来的人,这帮人下手又黑又狠,一百多号人手里攥着六七十把家伙事儿,根本搭不上茬。 之前他也听过焦元南,知道冰城那边是个硬手子,可没想到这帮人能猛到这份上,是自己轻敌了。 但仇不能就这么算了,自己的兄弟王瑞让人干销户了,这口气咽下去,以后在道上还咋立足? 黑的干不过,那就玩白的! 杨伟东咬着牙,掏出手机就给自己的大哥于学友打了过去——这于学友可不一般,抚顺本地的老炮儿都知道,后来他调到别的城市当上市长了,那会儿在F顺六扇门里那是说一不二的人物,相当牛逼。 电话“嘟”了两声就通了,于学友的声音传来:“喂?伟东啊!咋啦?” “大哥!我出事啦!让人给干惨啦!”杨伟东带着哭腔喊。 “咋的了?谁他妈这么大胆子,敢动我的人?”于学友的语气瞬间沉了下来。 “是冰城来的一帮社会!他们把我老弟王瑞给打没了,直接销户啦!我手下也销户一个,躺了十来个!”杨伟东越说越激动,“这帮狗娘养的,跑到咱这来撒野,反天啦!” “冰城来的?”于学友冷哼一声,“胆子不小啊!他们人呢?跑了没?” “没跑!还在市医院呢!人不少,手里都有家伙事儿!” “行,我知道了。” 于学友沉声道,“你先回洪哥那儿等着,我把这事儿办利索了,就过去找你。” “好嘞大哥!全靠你了!”杨伟东赶紧应着,挂了电话之后,脸上总算露出点阴狠的笑——焦元南啊焦元南,黑的干不过你,咱就玩白的,你妈地,你他妈给我死在这儿!! 喜欢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请大家收藏:()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0章 狗咬狗一嘴毛 咱说这头,于学友一个电话打出去,呼啦啦那头领来不少治安口的,连带着派出所的警察,前前后后凑了好几十号人。 可说白了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到了地方没等咋地,焦元南三言两语,全给打发了。 最后呢,就单单把焦元南一个人给拎回了六扇门。 一进审讯室,我操,各种套路全给焦元南使上了——又是拍桌子又是撂狠话。 但你跟焦元南玩这一套,那不纯扯犊子呢吗。 焦元南混了这么多年,前前后后进来多少回了,那是他妈太有经验了。 我就他妈装滚刀肉,一言不发,耷拉着脑袋压根不吱声,任凭你磨破嘴皮子,就是油盐不进。 审讯的警察瞅着他这死出,也没有太多办法,看得出来,这货指定不一般。 指着焦元南骂:“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话你他妈听不懂啊?咱对付你这种败类,手段有的是,一千种一万种都能给你整出来!死人咱都能给扒开了问出话,何况你这么个大活人?等会儿啊,我他妈去食堂吃口饭,就半个点儿,我回来之前,你自己好好寻思寻思。你要是现在撂了,那算你立功表现;你要是还嘴硬不撂,就等着遭罪吧,有你好受的!” 他上下打量着焦元南,又接着说道:“看你这架势,也是六扇门三进三出的老油条了,那就不用多给你介绍了,你也清楚咱们这儿到底有啥手段,别非得把自己逼上绝路,遭那个没必要的罪。到他妈最后,罪也遭了,该说的还得说,得不偿失,听没听懂?!” 焦元南慢悠悠抬了抬头,撇了撇嘴:“我说啥啊?” “哎呦我操!还他妈敢跟我在这儿犟?行,没事,等我吃完饭回来,我好好教教你该说啥!” 警察撂下这句狠话,冲旁边的辅警使了个眼色,“看好他!”说完,一摔门就出去了。 这边审讯室刚安静没一会儿,另一边就有动静了。 谁啊?严林!这小子开着一台军绿色的四七零零,挂着武警的牌照,油门一踩到底,一溜烟就奔着六扇门干了过来。 车一到门口,确实牛逼——门口的抬杆,二话不说就升起来,站岗的哨兵还得给他恭恭敬敬敬个礼。 严林这时候肩章上是俩杠两星,身份摆在那儿,平时六扇门这边不管是有大案子,还是需要武警配合出警,都得给他打电话协调。一来二去的,他跟六扇门的人,还有武警那边的人都混得贼熟,尤其是跟这儿的一把于学友,关系更是没的说。 于学友也知道严林他爸是干啥的,所以对严林向来是客客气气。 这会儿严林穿着锃亮的小皮鞋,一身笔挺的小军装,走到办公室门口,“哐哐”敲了两下门,没等里面应声就推门进来了,顺手把帽子往桌上一放。 “大哥!” 于学友抬头一瞅,立马笑着站起来:“严林啊?哎呦…老弟,你咋这时候过来了呢?” “大哥,这么晚过来给你添点麻烦啦。”严林笑着说道。 “我操,咱哥俩谁跟谁,还提啥麻烦不麻烦的?” 于学友热情地招呼着,“快坐快坐!来人,给我泡壶好茶,给严老弟沏上!” “不用不用,大哥,别麻烦了。” 严林摆了摆手,语气有些着急,“我这儿事儿挺急的。” “咋的,老弟,出啥事儿了?” 于学友见他这模样,也收起了笑容,认真地问道。 严林叹了口气,说道:“我有个好哥哥,冰城来的,特意到抚顺来看我。本来我俩约好了,等他看完在这儿住院的兄弟,就一起出去喝酒。结果呢,我这哥哥不知道咋回事,就让你给抓进来了。” 于学友一愣,问道:“谁呀?” 咱说,于学友多他妈鬼呀,一听这话,马上明白咋回事儿了。 但是他故意装傻充愣,瞅着严林反问:“谁呀? 冰城的焦元南?大哥??你可别跟我说,他没在你这儿啊?” 这时候于学友假装狐疑,“嗯…你等一会儿啊老弟。” 随即抄起电话拨了出去,“喂,雄伟啊?你们晚上出去是不是办个案子,抓了个人?是冰城来的不?对对对,就是冰城的。你这么的,赶紧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对,把抓人的前因后果、啥细节都跟我学学,我看看到底咋回事。啊,你快来吧!” 电话一撂,没多大一会儿,雄伟就敲门进来了,进门先喊了声“报告”。 “进来!” 于学友冲他摆了摆手,直截了当问道,“你们抓的那人到底咋回事啊?要是没啥大事,是些鸡毛蒜皮的小纠纷,就让严林老弟领走吧。” 雄伟一听:“老大,这人肯定领不走!您不知道,现场乱套啦!整个医院里打得鸡飞狗跳的,还他妈发生枪战了,这事儿相当恶劣!这案子还有人命,有人销户啦!” “哎呀我操,这么严重吗?严林啊!” 于学友立马转向严林,一脸为难,“哎呀老弟……这…你这不是让大哥犯错误吗?这人你不能领走啦,人命关天的事儿!要是普通的治安案件,大不见小不见的,你都不用亲自来,一个电话我就给你送出去了,可这是涉及人命的案子,这……这真不行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严林一听这话,眼神冷了下来,盯着于学友反问:“大哥,你说人命关天,我就想问一下子,人命在哪儿呢?是我哥把谁给打死了,还是咋地?你倒是说清楚!” 这话一唠出来,于学友心里“咯噔”一下,才觉着自己说秃噜嘴了。 他知道王瑞死了,但王瑞的家属压根没报案,杨伟东那边报了案也白扯——他早就让人把王瑞拉到火葬场给化了,现在都成骨灰了,连个证据都没有,这帽子咋往焦元南头上扣啊? 他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拉长了音打圆场,雄伟往前凑了凑。 这小子一门心思想在领导面前表现,挺他妈贼:“老大…不管咋地,这都是咱们六扇门的事儿!他有没有罪、犯没犯法,咱们六扇门说了算!我干了这么多年刑侦,看人伟贼准,焦元南身上指定有事!” 说完又转向严林,语气挺冲,“严林,我也跟你说一声,咱们俩属于井水不犯河水,各管一摊。这人在这儿,你肯定带不走,听没听懂?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雄伟心里打着小算盘,觉得自己在领导面前得硬点,而且他琢磨着,论级别,自己跟严林顶多算同级,你一个部队上的,跟我在这儿嘚瑟个鸡毛啊! 可严林啥脾气?部队里出来的,跟地方上的人不一样,猛,嘎嘎猛!他往椅子上一坐,把帽子往桌上“啪”地一放,盯着雄伟眯起眼:“你刚才说啥?” 雄伟梗着脖子:“我说啥能咋的?我告诉你,你还管不着这一块!听没听懂?这是咱们六扇门的事,他有事没事,我说了算!你回去吧,这人你肯定领不回去!” 严林一听雄伟这话,当时就炸了——你妈的,敢跟我这么嘚瑟?“我操你妈!” 一声怒吼,抬手就给雄伟一个大电炮,结结实实砸在脸上。 雄伟还没反应过来,严林仗着部队里练出来的好体格,上去一把薅住他的脖领子,“啪”地一下就给扔地上了,摔得雄伟龇牙咧嘴。 “哎…我操!你他妈敢打我?” 雄伟捂着腮帮子刚要爬起来,严林顺手抄起桌上的实线电话,照着他脑瓜子“哐哐哐”连着砸了三下。 当时就给雄伟打懵逼啦,这脑瓜子嗡嗡响,血也顺着额头往下淌,糊了一脸。 雄伟急眼了,伸手就从腰里把家伙事儿拽了出来,指着严林吼:“我操!我他妈打死你!来来来,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别动!” 严林眼都没眨,梗着脖子往前凑了凑,“开枪!你倒是开啊!” 于学友一看要出大事,赶紧冲过来一把抱住严林,又伸手去拦雄伟,嘴里不停劝:“别冲动别冲动!都是自己家人,咋还能动手呢?雄伟你没事吧?快把家伙收起来!” 一边说一边把雄伟拽起来,帮他擦了擦脸上的血。 这头又帮严林整理下,被扯歪的衣服扣子。 严林挣开于学友的手,指着雄伟怒道:“我今天就好好跟你们说道说道!这人我到底能不能领走?你再跟我说一遍!” 说着抄起自己的电话,直接拨了出去:“喂,志刚啊!赶紧把战士们集合起来!对,在六扇门!我他妈在这儿让人给揍啦,还让人拿枪指着!行,我在这儿等你,就十分钟,必须赶到!” 电话一撂,眼神死死盯着于学友和雄伟。 于学友脸都白了,刚要说话,就见严林又要拿电话,嘴里念叨:“不行,这事儿还得给我爸打个电话!真把你们牛逼坏了,还敢说我管不着这一块?我让你们知道知道,到底谁能管着!” 于学友一听这话,这下真害怕啦——严林老爹,那可是总队的大人物,眼瞅着就要往四九城调了,那权力大得没边儿! 于学友赶紧扑过去按住严林的手,陪着笑说:“别别别!严林老弟啊,咱有话好说!这事儿犯不上给老爷子打电话啊!” 又转头冲雄伟使眼色,“你赶紧给严林老弟道个歉!” 接着又对严林说:“你看你这,打电话让战士们别来啊!这要是来了一闹,多磕碜啊?军警是一家人,别整得这么生分!” “那行,” 严林停住手里的动作,盯着于学友,“那人我能领走不?” “能能能!必须能!” 于学友赶紧点头,生怕他再变卦,“你现在就能领走!” 于学友又补了句,“不过严林老弟,我得跟你说清楚,如果将来这人身上真查出啥大事,上面要是怪罪下来,你可得替我顶一下子,毕竟人是我让你领走的。” 严林没搭理他这话,伸手系好自己的衣服扣子,拿起桌上的帽子往头上一扣,瞥了一眼还在揉脸的雄伟,冷冷地说了句:“不好意思了啊。” 转身就往外走,我操,太牛逼啦,贼鸡巴潇洒!!。 于学友赶紧吩咐手下:“快,把焦元南带过来,让严林老弟领走!” 没过多久,焦元南就被带了出来,跟着严林一起走出了六扇门。 大伙一回到住处,别的啥也没唠,先给焦元南压了压惊,喝了点儿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焦元南这边没敢在抚顺多耽搁——在人家地界上,多待一秒都他妈不安全。 虽说严林拍着胸脯说“南哥,没啥鸡巴事儿,不用惯着他们”,但焦元南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愣小子了,现在做事向来求稳,领着这帮兄弟赶紧上了车,一脚油门直接奔沈阳撤了回去。 到了沈阳,二伟红着眼珠子:“南哥,我他妈必须得回抚顺!张涛不能白死,这仇咱得报啊!” 旁边的黄大彪也跟着附和:“二伟,我跟你回去!老八让人揍得那个逼样,这口气咱咽不下去,仇必须得报!” 焦元南琢磨了一下,说道:“这么的,咱这次回去就是奔着办事,不用带太多兄弟,兄弟的仇,不管是谁,必须得报!咱们出来混的讲究的是啥,就是一个义字!谁受欺负都他妈不好使。” 焦元南寻思寻思:“立强、海涛、大平、福国、子龙、汉强、黄毛、还有你们几个,跟我走!” 这十来个人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精锐,再加上二伟和黄大彪,三台车加满油,转头又奔抚顺杀了回来。 一路无话,直奔娱乐城。 到了门口,焦元南一摆手,众人下车了。 焦元南坐在车里,他和老棒子没下车。 这时候的他,那是大哥级别的,这几年也很少动手了!!关键是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他得平事儿! 黄大彪上前“哐当”一脚就把娱乐城的大门给踹开了。 屋里这会儿正有俩关键人物——杨伟东和于学友。 于学友当初把焦元南放了,心里清楚杨伟东这边没法交代,特意过来给他唠唠。 原来…杨伟东听说焦元南被放了的消息,气得牙根都咬碎了,恨得直跺脚,当即又领着人杀到医院,结果早就人去楼空,冰城来的人早就跑没影了。 这会儿见于学友,他一肚子火气正没处撒。 于学友陪着笑劝道:“伟东啊,你也别怪大哥不办事。严林是谁你不知道吗?那是严叔的儿子,人家都亲自上门来要人了,我能不给吗?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道理你得懂吧!最关键的是,大瑞没了,你着急归着急,咋能把人给烧了呢?现在连个尸首都没有,都成灰了,我总不能拿着一把骨灰去找焦元南算账吧?就算大瑞的死真跟他有关系,咱没凭没据的,根本没法把他留下啊!” “我他妈不管那些逼事儿!” 杨伟东一拍桌子,骂道,“于学友,这些年咱俩合作这么多年,我挣的那俩逼子,他妈一大半都给你了!我就盼着关键时候你能帮我一把,现在不就是关键时候吗?我让冰城这帮逼整得这么惨,人都让你抓住了,你他妈又给放了!你不让我好好活着,我也不能让你好死!咱俩这么多年干的那些鸡巴事,我他妈全给你捣腾出来!” 于学友一听…脸一沉:“别别别!伟东,这跟我有啥关系啊?大哥这些年少帮你办事?你那帮兄弟天天在外头作妖,要不是我在这儿帮你兜着,你他妈早进去啦!你去我办公室看看,举报你的材料,还有你那些案子的卷宗,俩柜子都他妈装不下!你也别不知道好歹!” “操…我不知道好歹?” 杨伟东冷笑一声,“我挣的钱都哪去了?不都进你腰包了吗?你媳妇在外国买的房子,谁给花的钱?你儿子出国留学,又是谁掏的钱?我就问问你!” 说着往前凑了一步,“你他妈把我惹毛了,谁他妈都别想好!” “哎呀,伟东,你也消消气儿!” 于学友赶紧往后退了退,放缓语气,“咱哥俩这么多年的情分,因为这点事儿撕破脸皮,犯得上吗?” 就在俩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焦元南带着十来个兄弟,已经冲进了娱乐城,脚步声“咚咚”响。 这俩货正吵得脸红脖子粗呢,“哐当”一声响,娱乐城的门让人一脚踹得稀烂!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黄大彪、二伟,唐立强、子龙、福国、大平、汉强这帮人——一个个脑瓜顶上都蒙着面筐子,手里拎着五连子往那儿一站,气场直接拉满。 二伟攥着枪,抬手就冲天花板“砰”地放了一枪,吼道:“我去你妈!都给我老实待的!谁敢动一下,直接打死你们!别动!都他妈别动!” 于学友毕竟是六扇门的老一,这会儿强撑着把派头子拿出来,掐着腰呵斥:“你们是不是疯啦?!现在立刻马上转身离开这屋,别再有下一步动作!你们谁派来的,我心里有数!回去跟你大哥说,我不找他麻烦,不代表我怕他!我他妈坐在这个岗位上,你们他妈敢当着我的面行凶伤人,一个都别想出抚顺?” 这话要是搁平时,一般混社会的听着指定麻了、怵了——毕竟他穿一身警服,肩章上挂着半掌花一颗星,气场确实唬人。 可今天来的是黄大彪这帮不要命的主儿! 黄大彪把手里的五连子往前一递,“咔吧”一撸枪栓,枪口直接顶在于学友脑门上,恶狠狠地骂:“再逼逼一句试试?你他妈再敢放一个屁,我直接就打死你!让你照片挂墙上当英雄,你信不信?咋的,想逞英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于学友让五连子顶着脑门,瞬间就迷糊了,腿肚子都打晃,哪还敢硬气:“别别别!兄弟,别……!,有话好说!” 黄大彪回头冲二伟比了个手势,喊道:“二伟!还寻思啥呢?动手!” 二伟一听,拎着五连子就冲到杨伟东跟前。杨伟东这会儿也吓傻了,哆嗦着说:“我他妈知道你是谁了……我知道是你……” “知道又能咋的?” 二伟眼睛都红了,“我兄弟不能白死!” 话还没说完,“哐哐哐”几声枪响,五连子喷出的火球直崩杨伟东身上。 虽说没给他打得稀巴烂碎,但那些铁砂、弹片崩得他浑身是伤,脸上也溅满了血,当场就瘫在地上没了动静。 于学友吓得眼睛一闭,连大气都不敢喘——他当了这么多年六扇门领导,当着他的面把人打成这样,还是头一回! 他是真怕这帮疯子杀红了眼,连自己也一并收拾了,只能缩在一边,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黄大彪看事儿办得差不多了,冲大伙一摆手:“走走走!撤!” 一群人拎着家伙,风风火火地退出娱乐城,钻进早就停在门口的车里,一溜烟就没影了。 咱说…这事儿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于学友怕把自己跟杨伟东的那些烂事儿抖搂出来,压根不敢深究,只能压着案子不让上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翻了篇。 有的老哥可能就问了:“不对啊,这事儿有点不合理!于学友是六扇门一把,当着他的面把杨伟东给干没了,他咋能就这么压下来,不了了之呢?他明明知道是人焦元南派来的,当时二伟都让人喊出名儿了,就算不抓别人,咋不得把二伟给揪回来?” 这话…老哥们可就想简单了——能坐到六扇门一把这个位置的,脑瓜子绝对够用,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比谁都精! 第一,焦元南身后有啥人?不说远的,就说近的,严林那尊大神他就摆楞不了,真把焦元南逼急了,严林那边一施压,他这乌纱帽都得保不住。 第二,最关键的是,他现在巴不得杨伟东死!没等焦元南的人进来,他俩刚在娱乐城吵得脸红脖子粗,杨伟东那逼都放狠话了:“我不好活,你也别想好死!” 就算黄大彪他们不动手,于学友心里都在转圈琢磨:“我咋能把这祸害给设计没了?” 你琢磨琢磨,这时候有人替他动手把杨伟东干了,这不等于天上掉馅饼、天助我也吗?不用自己脏手,仇人就让别人给仇杀了,那流氓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死了就死了,多他妈得劲儿! 所以于学友干脆顺水推舟,把杨伟东的死跟之前李东来绑到一块儿,对外宣称是流氓互殴火拼——就说杨伟东打死了李东来,李东来的兄弟为了报仇,又把杨伟东给干没了。这活儿整的,又合理又体面,案子还他妈算破了,典型的一箭双雕,名利双收! 喜欢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请大家收藏:()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1章 兄弟大春 咱再说焦元南这边,领着这帮兄弟办完事儿,直接回了冰城。 二伟呢,报了好兄弟张涛的仇,回了朝阳——虽说兄弟没了心里难受,但焦元南领着人把仇给报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再说咱八哥,这时候也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了。 醒来的第一时间,他一抬脑瓜子,就看见床边站着个人,不是黄大彪,而是个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小燕子! 小燕子一抬头,眼里含着泪,轻声喊:“哥,你醒了?” 八哥愣了半天,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说:“小燕子?哎呀我操,我他妈寻思我做梦呐!小燕子,真的是你啊?” 小燕子点点头,哽咽着说:“哥,我想起来了,我啥都想起来了……”。 咱说…事情到这儿也算是圆满了。 但是生活。还得继续,江湖还在。咱以后再唠老八,这小子伤好了,也他妈没消停,又惹了一件大事。 今天这事儿,咱得从相仿的白博涛说起,90年代的香坊,咋说呢,建设啥的挺破——特别是进乡街这块儿,楼房少得可怜,全是成片的平房,关键是地势太低洼,一到下雨天就积水。 这雨要是下大了,那积水能漫到小腿,这话真一点儿不夸张,那时候排水工程还是怎么的,咱也不知道咋回事,雨下大了,这水沉的老慢了!走路都得蹚着走,老费劲了。 今年夏天这雨,不光下得大,来得还贼拉急,那雨点砸在地上噼里啪啦的,跟下雹子似的。 这时候的白博涛,别的不说,混的是那是风生水起,手里局子好几个。 白博涛这天来到进乡街的局子,这局子是最破的,但是这局子可出钱儿啊! 白博涛在局子门口站着,俩手掐着腰,仰着脑袋瞅着天,骂骂咧咧地说:“我操他妈的,这叫啥天儿啊?这雨下起来就没完了,真他妈闹心!” 他转头朝着外面喊:“二强!你们他妈几个在拿锹把那马葫芦抠开!!哎……,赶紧把雨衣套上!别鸡巴冻着感冒啦!!” 那边二强听见了,回头冲白博涛喊:“涛哥…套啥套啊?这雨这么大,套上雨衣也他妈全身湿透,连裤衩子都得透透的! 操!别墨迹了,赶紧整吧,要不然一会儿这积水就得漫过门槛子,进屋了就麻烦了!” 那二强他们几个搁马路上到底干啥活呢?原来是下雨天这马路的下水道堵了。 你说这下水道也邪门,一到下雨,雨水一浇,那些泥啊、草啊、柳条子、树叶子,再加上破编织袋子、烂塑料兜子啥的,全往一块儿凑,把下水井盖糊得溜严,水就渗不下去,全积在马路上了。 二强他们几个站在水里,那积水都没到半拉腿了,冻得一激灵一激灵的,还得伸手往下掏那些堵着的破烂玩意儿。 “哎呦我操!哎呦我操!这他妈咋这么多埋汰东西呢?”其中一个兄弟使劲一拽,噗哧一下子,一堆烂泥带着脏水溅了他一脸,那脏水顺着脸往下淌,嘴里也进了不少,气得他哇哇直叫……哎!!我操你妈呀!。 白博涛搁旁边瞅着,赶紧喊:“注点意!注点意!慢点儿整,别呛着!你把嘴闭上点儿!哎,还有你,二强,别鸡巴抽烟啦,能着吗!!” 然后又说:“这么的,也别嫌麻烦,没病不死人!等会儿这水下去点,你们找几块砖头,把下水井周围围上,省得一会儿再冲下来点啥东西,又给堵上了,到时候还得返工掏,犯不上费那劲!” 二强他们应声:“行,涛哥你放心吧!你进屋歇着去,我们几个在这儿盯着就行!” 白博涛刚转身要往屋里走,就瞅着一台车“吱呀”一声停在了他那局子门口!那积水荡起了波纹。 他扭头一瞅,眼睛立马亮了,赶紧捂着脑瓜子往车那边跑,连伞都忘了拿,边跑边喊:“哎呦我操!南哥!这大雨刨天的,你咋有空往我这儿跑呢?” 焦元南和子龙从车上下来,身上也淋得够呛。 白博涛赶紧拽着他俩:“走走走,赶紧进屋说话,这外头雨太大了,再淋一会儿他妈浇透啦!” 几个人往屋里一进,就这么几步道的功夫,头发都湿透了,往下滴水,就能知道这雨下得有多大。 二强他们看见焦元南,也都赶紧打招呼:“南哥!南哥!” 焦元南瞅着他们浑身湿漉漉的,纳闷地问:“你们这是干啥呢?顶着这么大的雨在外头忙活啥呐?干活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他妈虎啊!先躲躲雨啊!” 二强赶紧回话:“南哥,不整不行啊!这下水道堵得死死的,水都快漫进屋了,咱得赶紧通一通,不然损失就大了,再捅咕一会儿应该就能通了!” 焦元南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先别捅咕了,进屋喝点热茶暖暖,这头发都湿透了,小心着凉!” 说着,就跟着白博涛往办公室里走。 刚一坐下,旁边的小弟就赶紧把沏好的热茶端了上来,几个人捧着茶杯,终于能缓口热乎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白博涛瞅着焦元南,就问了:“南哥,你这大雨天的往我这儿跑,是有啥事儿吧?” 焦元南咧嘴一笑,摆手说道:“有鸡毛事儿!没事儿,这不上午坏三找我办点事儿,我俩去了趟星河路。他妈去的时候天儿好好的,谁成想下午这雨跟瓢泼似的,咣咣往下浇,现在道上积水太深,回不去了。寻思着在你这儿唠唠嗑,等雨小点再走,在你这儿坐会儿?不耽误你事儿吧?” 白博涛一听,立马摆手:“南哥你这话说的,啥叫耽误啊?你能来,我白博涛求之不得,高兴还来不及呐!” 焦元南往外头瞅瞅:“哎…我操…这雨下的这么大,也没耽误你挣钱呐,局子里人他妈还不少!” 白博涛往外面的赌局瞅了一眼,里面乌央乌央全是人,笑着说道:“南哥,你这话可说到点子上了!这帮耍钱的,你别说下这么大雨,就是外面下刀子,他们都能顶个洗脸盆子往这儿钻,这帮逼瘾头子老大了!” 这话一说完,焦元南和白博涛俩人“哈哈”就乐了。 白博涛这话真没掺假,耍钱的这帮人瘾头确实大,也就钓鱼的能跟他们有一拼——钓鱼的那帮人也一样,只要瞅着水泡子,就他妈挪不动步。 俩人正唠得热闹,焦元南的大哥大突然“铃铃铃”响了起来。 焦元南接起电话:“喂,哥啊?咋的了? 这头焦元东说,操…元南!你在哪儿呢,没在办公室啊?大春去办公室找你了!” 焦元南一愣:“大春找我?他有啥事儿啊?” “他说有点事儿想跟你说,” 焦元东说道,“你俩这关系,我也没好意思多问。” 焦元南笑了:“哥…你让他接电话,我在白博涛这儿呢,让他直接跟我说。” 没过一会儿,电话那头换成了大春的声音:“南哥!” “大春,啥事儿啊,你说!”焦元南问道。 大春犹豫了一下,说道:“南哥,我哥那边又给我介绍了个活儿,但是我手里现在钱有点周转不开,你看你这边方便不,能不能先给我串点儿?” 焦元南痛快地说:“操…多大点事儿!你说,要多少?” “100个……”大春小声说道。 “100万…啊…?”焦元南沉吟了一下,说道,“大春,我公司谁在你跟前儿呢?” “东哥在这儿呢。”大春回道。 “让我哥接电话。”焦元南说道。 很快,焦元东的声音传了过来:“咋啦!” “哥,你下楼问问老棒子,咱办公室现在现金还有多少,另外我柜子里有20万,你把这些钱都给大春拿过去,先让他应应急。”焦元南吩咐道。 “行,我知道了!等会儿我给你回电话,告诉你一共凑了多少,还差多少!”焦元东说完就挂了电话。 没过多大一会儿,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还是大春:“南哥,东哥刚给我钱拿来了,一共凑了50来万,我就先拿50万先用着。” 焦元南一听:“就50万呐!这也不够啊?” “没事儿南哥,我回去再张罗张罗,再凑凑应该就差不多了。”大春说道。 “拉倒吧!” 焦元南打断他,“亚春,咱哥俩这么多年的关系,我还不了解你吗?但凡你能自己张罗明白,能跟我张嘴吗?啥也别说了,这50万你先拿着用,剩下的50万,晚点我让子龙给你送到公司去!?” 大春一听,心里立马热乎了:“南哥,那我可太谢谢啦!这钱我大概用个五七八天,到时候一准还你!咱也别说利息不利息的啦,等这活儿干完了,挣的钱咱哥俩一家一半!” 焦元南一听大春这话,当时就乐了,对着电话说道:“操!别鸡巴扯淡!啥一家一半啊?你小子把活儿干明白,顺顺利利拿到钱,我瞅着心里就高兴,比啥都强!” 大春在电话那头急了:“南哥,那可不行!你要是不把这钱分一半,那这钱我就给东哥扔下,这活儿我也他妈不接了,钱也不挣了!” 焦元南一听这话,他知道大春啥性格,贼鸡巴犟!没法子了,只好说道:“行行行行!那你先把钱拿着,分不分的事儿,等完事再说?” “不行!” 大春态度挺坚决,“别等完事再说,咱现在就定死了!你要是不要,这钱我真就给你扔下!” 焦元南被他缠得没招儿,笑着说道:“行!要要要!真他妈服了你了!那你先把钱拿着用吧!” “哎,妥了南哥!”大春这才高兴了,挂了电话。 这哥俩的关系就是这么铁,有多铁呢?一会儿咱再给老哥们细说。 焦元南挂了电话,琢磨了琢磨,伸手就要去拿大哥大,想再打个电话。他要打给谁呢?要打给王龙江。 白博涛多尖啊,眼瞅着焦元南这动作,立马就猜着心思了,赶紧搭话:“南哥,你这是要给谁打电话啊?” 焦元南实话实说:“大春干活差点钱,在我这儿串点儿,我手头也没那么多现钱,寻思着给龙江大哥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周转一下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博涛一听这话,当时假装乐意了:“哎呦我操!南哥,你这是拿我白博涛当外人呐?我这不就在这儿坐着呢吗?还找这个找那个打电话干啥?谁都不用找!你就说,还差多少?我给你拿就完了呗!” 焦元南说道:“刚才已经给拿了50万,还差50万。” “哎呀我操,我当多大点事儿呢!不就差50万吗?” 白博涛说着,一回身就走到办公室后面的保险柜那儿,“哐当”一下把柜子门拉开,伸手往里一掏,一捆、两捆、三捆、四捆,接着“哐敞”一下子,第五捆也拽了出来,直接往桌子上一放。 咱说…这钱都是白博涛刚从银行取回来的,都他妈没拆封呢! 该说不说,白博涛是真他妈有实力,他妈有现钱!这柜子里边多了没有,一点不吹牛逼,两三百万现金指定是有! 老哥们?咱回忆一下子,那可不是现在啊!就现在,这个老板牛逼,那个老板牛逼的,有几个能随手拿出两三百个现金的?更别说90年代了,那时候几百万现金,那可是嘎嘎值钱,真没几个能拿得出来的!而且这只是白博涛其中一个局子,你说白波涛这功夫多他妈有钱吧? 焦元南在旁边瞅着,也没跟他客气,点了点头说道:“行,博涛!那我就先替大春谢谢你了!他说了,这钱五七八天就能拿回来,到时候我一准把这钱给你怼上!” 白博涛一听,立马摆手:“南哥,你跟我唠啥呢?越唠越外道了!咱哥俩啥关系?别说五七八天,你就是使个五七八年,或者说这钱你愿意还就还,不还拉鸡巴倒,这钱我白博涛都不带要的!” 能让白博涛说出这话的,在冰城这帮流氓子里面,你有一个算一个,随便扒拉,有一头算一头,除了焦元南,没有第二个! 这时候,有老哥就问了,这个大春是谁呀?之前是不是提过?焦元南咋跟他这么铁,咋这么尽心尽力帮他呢? 这事儿,就得从焦元南八几年刚进监狱说起了。 大伙儿都知道,焦元南在旱冰场打人,先是被拘了,后来他爸焦殿发弯门盗洞,刚把他整出来,他又和张军把道外老米给攮了,这数罪并罚,焦元给张军也担下了责任,又给送回去了。 这给他爹可愁完了,刚出来又整进去了,影响极其恶劣,后来判了三年!! 但是咱不服教练罚不行,后来到底把焦元南在里头又整出来了,但是焦元南还是在里面待了将近9个多月!这已经是非常牛逼的啦! 当年焦元南进去的时候才多大啊?刚20来岁!但在八街和文化宫,那绝对是响当当的头子啦,有名有号。 但咱说实话,你在外头多牛逼没有用,到了监狱里头,可不一定谁都听过你的名,也不是谁都能给你面子。 咱说,当时号子里的人,那真是藏龙卧虎。焦元南那时候肯定没现在名气大,也算不上冰城的一把大哥。 关键是在那儿,比他玩儿得大、混得早的,那是一抓一大把。 焦元南刚到里头的时候,一没势力二没人脉,到哪儿都得守规矩。 啥规矩呢?咱说这号子里面都有班长,也叫铺头子,但这“监狱”的铺头,跟看守所的铺头可不一样。 为啥不一样?因为看守所里是大通铺,就跟咱住的大车店似的,咔一下子能睡十来个人,都挤在一条铺上,旁边挨着就是厕所,味儿贼鸡巴大。 但正经的监狱里,就不是通铺了,都是上下铺,也有通铺的,当时佳木斯就是通铺!。 这天,管理员带着焦元南,“吱呀”一声就把号门推开了。 一进屋,焦元南瞅着8张床,全是上下铺。脑瓜子快、会算账的兄弟一琢磨就知道,这屋能住16个人,也算是个大号了。 管理员拿手一指上铺,说道:“焦元南是吧?以后你就住这个上铺。到这儿来,以前的事儿该放下都放下,别有啥乱七八糟的想法,踏踏实实、安安心心改造,重新做人听见没?” 焦元南点头应道:“是,政府!” 管理员一回头,冲屋里喊:“张启光、王利!这新来的…有啥不明白、不懂的,你们多教教他,多照顾照顾!” 张启光和王利赶紧应声:“哎,行!放心吧领导,指定照顾好!” 这话刚说完,管理员本来都要走了,又回头瞅着张启光,脸一沉说道:“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别他妈老给我上眼药!昨天人家过来检查,就你们125这屋,整得冒烟咕咚的,像啥样?别鸡巴得瑟!再得瑟,我让你们连烟屁股都见不着,听着没?” 张启光赶紧点头哈腰:“明白明白!放心吧领导,以后指定不敢了!” 管理员哼了一声:“以后办啥事长点眼睛!” “哎哎哎!刘管,等会儿等会儿!” 张启光赶紧喊住管理员,伸手从被窝子里一掏,掏出两盒黄壳的“大人参”香烟,直接递过去,往管理员兜里一塞,陪着笑说道:“刘管,你尝尝这个,刚弄来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管理员瞪了他一眼:“操,净整这些没用的!行了,走了!” 说完,“哐当”一声带上门,把门锁上就走了。 这头…焦元南把行李往上铺一扔,刚要收拾,就见张启光凑了过来。 这张启光三十来岁,一脸横肉,身上的纹身挺特别,不是啥花哨图案,左胳膊上他妈纹着“父爱比天高”,右胳膊上还是这路子,刻着“母爱似海深”,他摸了摸自己锃亮的光头,斜着眼瞅焦元南:“哎,逼崽子?家哪儿的??” 焦元南本来就对这地方挺膈应,但毕竟刚进来,不好太冲,抬头回了句:“冰城的。” “我操他妈的!” 张启光撇撇嘴,“冰城他妈大了去了,具体哪个区的?” “道外的。”焦元南淡淡说道。 张启光嗤笑一声:“他妈你因为啥进来的?偷东西?还是扒厕所让人抓着啦?哈哈哈!” 焦元南这时候都懒得搭理他,但寻思着第一天来,别刚进门就起冲突,耐着性子说:“重伤害。” “哎,我操!” 张启光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逼样的,拿重伤害在这儿跟我装犊子呐?你问问这屋里面,哪个没他妈动过刀、捅过人?别鸡巴来这一套!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伤害、扒厕所,还是趴墙头偷老太太裤衩子,到这儿来都他妈一个样!” 他顿了顿,一副老大的派头:“有句话咋说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子,我叫张启光,平房的,道上都管我叫大光,听没听过我的名儿?” 焦元南瞅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操!连我你都没听过?” 张启光脸一沉,“小逼崽子,你给我记住了!我这人没啥别的毛病,就是爱干净、有洁癖。从今天起,你把自己个人卫生给我处理明白的,这屋里的卫生也归你管了!包括我跟我这帮兄弟的裤衩子、袜子、衣服、床单子,全交给你洗,你到这儿来就是劳动改造的,能不能明白?” 这话一说完,焦元南的眉头“唰”地就皱下来了——这逼是得寸进尺!他拳头捏得嘎嘎响,指节都泛白了,眼看就要忍不住动手。 就在这节骨眼上,“哐当”一声,屋门又被推开了。 张启光回头一瞅,赶紧换上笑脸:“哎呀,刘管,你咋又回来了?还有啥事儿啊?” “跟你有啥关系?” 刘管没好气道,侧身让开,“来个新人,你少他妈瞎逼逼!” 张启光赶紧点头哈腰:“那是那是!他刚来不懂规矩,我正给他讲讲,上上课,省得以后给你添麻烦不是?” “少来这套!” 刘管瞪了他一眼,冲后面喊,“进来!” 跟着刘管进来的也是个新犯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咱提到的大春。 他比焦元南大两三岁,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挺精神,一瞅能看出来,是地道的混子。 喜欢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请大家收藏:()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2章 为发小出头 刘管往屋里一指上铺:“就住这儿吧!到这儿都他妈稳当点,别瞎嘚瑟,听着没?” 说完“嘎巴”一声关上门,锁上就走了。 这一头张启光看管教没走远,就暂时没搭理焦元南! 大春把行李放下,刚坐下,就冲焦元南挑了一下眉:“哎,哥们儿,我刚才在外头都看见了,挺猛!敢跟大光那么顶?你叫啥名儿啊?” “八街焦元南。”焦元南回道。 “哎呦我操!”大春眼睛一亮,“原来是南哥啊!我知道你,我叫吕亚春!你因为啥进来的啊?” “打仗,重伤害。”焦元南说道,“你呢?” “咱俩差不多!”吕亚春叹了口气,“我他妈也是伤害,但说起来就他妈憋屈!” 焦元南挑眉:“咋的了?你把别人伤了,还有啥可憋屈的?” 吕亚春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等我出去的,我他妈还得找那孙子算账!” 咱说,这吕亚春,家是平房区的。 他爹在平房区包装厂当厂长,手里管着不少人;他哥更牛逼,在银行上班,天天跟钱打交道。 可以这么说,他这家庭条件,那是相当殷实,背景也硬。 按说,他这辈子妥妥的顺风顺水,根本犯不上走混社会这条道。 可你架不住当时的社会环境,往往越是家庭好的小子,越他妈愿意混社会出风头。 吕亚春打小就不是念书的料,一看见书本就头疼,跟他妈唐僧念紧箍咒似的,脑瓜子嗡嗡的。 没啥事就天天逃学,在学校里打架,跟老师关系处的也不好,有的时候甚至老师他也不惯着?最后被学校开除了。 不过咱说实话,大春这货挺能混,在平房公园这一片,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身边跟着几个兄弟,全是从小一起撒尿和泥长大的发小,一天天瞎鸡巴混。 有那么一天,哥几个约好了在哈南那边的一个炒菜馆聚聚。 当时陈明新和史光明和几个兄弟已经到了,几个人坐在那儿等着吕亚春, 史光明先开口了:“哎,你说大春那小子咋还没来呢,你告没告诉他具体地址啊?他能不能找着这地方?” 陈明新撇撇嘴:“告了告了,都跟他说好几遍了!再说这炒菜馆子咱都来了好几回了,他傻啊?还能找不着?” 这话刚说完,饭馆那门帘子“哗啦”一下就被挑开了,打外头进来个人。 说曹操曹操到,来的正是吕亚春。 史光明一看见他:“我操,你干鸡巴啥去啦呢?咋鸡巴磨磨蹭蹭的?吃饭都不着急是不?咋才来呢?” 吕亚春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喘着粗气说:“妈的,别提了!半道上点儿背,自行车胎没气了,我他妈一路推过来的!谁知道哪来的钉子,正好扎我胎上了,我从韩四家子那边就开始推,他妈累够呛!” 陈明新一听:“我操,你真他妈是个人才!你虎逼啊?那自行车搁韩四家子那儿锁上不就完了?你说你是不是鸡巴虎!” 史光明也跟着附和:“就是!这事办的多鸡巴嘚儿!” 吕亚春斜眼睛一瞅他俩:“操…那能行吗?这自行车是我新买的!我这不马上要结婚了吗,家里特意给我买的新车,要是搁那儿丢了,我不得心疼死?” 咱说吕亚春这刚一落座,陈明新就摆了摆手:“行行行,别说那没用的了,来来来,菜啥的我们都点完了,你瞅瞅有啥爱吃的,再添俩菜!” 吕亚春往椅子上一靠,喘着气说:“那啥,我吃啥都行,不用额外点了,不够吃再说!” 陈明新转头就喊:“老板!哥们儿,把酒给上了!” 没多大一会儿,叮当哐啷的,酒菜就全端上来了,哥几个立马开吃开喝。 那年代,能下馆子搓一顿,可是挺牛逼的事儿,搁谁身上都得高兴得够呛。 可今儿个气氛有点不对劲儿——兄弟老蔫这小子,平常只要一提喝酒吃肉,那他妈能蹦起来三尺高,比谁都张罗得欢,贼鸡巴欢。但今天自打进来就耷拉个脸,闷闷不乐的,酒也喝得磨磨唧唧,一口半天咽不下去。 吕亚春先看出来了,怼了他一下:“哎,老蔫!你咋回事儿?这可不是你性格啊!咋蔫了吧唧的?” 陈明新也跟着说:“操!就是啊!你小子今天这是咋了?你看你婚也定了,听说你跟玉萍都他妈滚到一张床上去了,单位的小班长也干上了,事业如意,情场还如浴春风,你咋还不高兴呢?到底咋的了?” 老蔫端着酒杯抿了一口,皱着眉说:“别鸡巴提啦,妈的玉萍……哎…被欺负了!!” 吕亚春追问:“咋的了?你说玉萍让人欺负了?谁呀?谁敢欺负我弟妹?咋回事?” 老蔫巴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我都不好意思说……亚春,是昨天那谁,刘壮!他又去厂子门口纠缠我媳妇,把我媳妇给堵那儿了!还跟我媳妇动手动脚,我媳妇躲都躲不开,最后让人给拽到湖光路前面的树林子里去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史光明“啪”地一拍桌子:“我操他妈!拽树林子里去了?那他妈把你媳妇给忙活啦?” 老蔫急了:“你滚鸡巴蛋!你他妈能不能盼我点好?我这不是担心嘛!没……没忙活,我媳妇要是真让人祸害了,能不喊吗?” 史光明撇撇嘴:“那你他妈说话净大喘气!没忙活…?至于这么蔫了吧唧的?” 老蔫急得摆手:“不是!没办是没办,可他下手了!真下手了!动手动脚不算,还……还往我媳妇身上扑了!” 吕亚春听得脸色都沉下来了:“操……说话他妈痛快点!嘴里跟他妈叼个懒子似的,咬字都咬不清,谁能听明白?到底咋的啦?” 老蔫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点抖:“他……他摸我媳妇……要不是我媳妇拼死反抗,可能就……” 吕亚春“噌”地一下就站起来了,拍着桌子骂:“我操你妈这逼养的!敢动我兄弟的女人?那咱必须得干他!这口气能忍?” 史光明也跟着喊:“干他!必须干!咋鸡巴干?找几个人堵他去!” 老蔫却蔫了,耷拉着脑袋说:“妈的,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刘壮他哥是谁?是十五路的刘军,军子!咱他妈惹得起吗?” 吕亚春一听这话,“啪”地就把酒杯往桌上一墩,筷子直接摔得蹦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咋的?老蔫你他妈搁这儿放屁呐?知道你胆小?从小一起长大,发小这么多年,哪回打仗你不是先跑?但咱从没挑过你,这是性格,没人怪你不乐意打仗。可这回不一样!他他妈骑你脖子上拉屎了!不是打我,也不是打这帮兄弟,是摸你媳妇!是欺负你家娘们!这他妈都能忍?你还不还手?还不干他?你还算个站着尿尿的爷们吗?” 他越说越气,猛地站起身:“行行行,这饭没法吃了!我听着就来气!走,现在就找他去!吃个鸡毛吃!” 老蔫还想劝:“不是亚春,他哥是刘军!在道上挺有名儿……” “刘军咋的?他多个鸡毛!他长俩脑袋啊?是爷们就起来!” 吕亚春一把薅住老蔫的胳膊,“我告诉你老蔫,今天这事儿你要是不去,以后咱哥们就别处了!他妈起来!” 史光明也在旁边帮腔:“就是!老蔫,这么多哥们儿给你撑腰,你怕个鸡巴嘚!起来走!” 哥俩一左一右生拉硬拽,硬是把老蔫从椅子上拖了起来。 吕亚春转头冲史光明说:“光明,咱兵分两路!你骑我自行车回去,到我家小棚子最里头,石棉瓦下面压着两把枪刺,你给我取过来,赶紧的!你取完往十四路这边赶,咱一会儿在十四路市场那块集合!” “行行行!”光明应声就往外跑,推起自行车叮叮当当地蹿了出去。 剩下的人也跟着吕亚春,骑着自行车直奔十五路。 有老哥问了,刚才还说刘军在十五挺牛逼,咋往十四路来了? 老蔫对象玉萍,在十四路厂子上班!老冰城的老哥都知道,纸筒厂就在十四路这头。 咱再说说这刘壮,这货以前也是纸筒厂的职工,但是被开除了。 为啥被开了?因为偷他们车间主任的包,让人当场抓着了,本来都得送进去,多亏他哥刘军一顿找人托关系,才把这事儿压下来。被开除后他也没正经事干,就在湖光路跟前儿晃悠混社会。 他以前跟玉萍在一个车间,早就瞅着玉萍长得带劲,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一直垂涎三尺,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老早就惦记着要上手,说白了就是想搂睡一觉,把人给祸害喽。 这帮人骑着车,一路奔到十四路市场跟前,找旁边摆摊的打听了打听,有人说:“刘壮平时总在小飞台球室待着,天天搁那儿混!” 咱说,那年代也没啥正经娱乐场所,台球室就算挺牛逼的了,这帮混子都爱在里面混。 哥几个顺着打听的方向找过去,远远就看见小飞台球室的牌子挂在墙上,里面隐约传来台球撞击的“砰砰”声,还有人吆喝起哄的动静。 吕亚春抬手示意大伙放慢速度,压低声音说:“都精神点!一会儿进去别他妈瞎嘚瑟,先找着刘壮那犊子再说!老蔫,一会儿见着人,你可得支棱起来,别他妈又怂了!” 老蔫攥着拳头,脸色憋得通红,狠狠点了点头:“嗯!我……我知道了!” 吕亚春带着哥几个,把自行车“嘎巴”一声往台球室门口一停,车撑子一踢就稳当一立。 陈明新和老蔫也跟着过来,吕亚春从兜儿里掏出烟,递了一根给老蔫。 几个人都没咋地,唯独老蔫那逼样,接烟的手都他妈哆嗦,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吕亚春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干鸡毛呐?咋还抖上了?” 其实他心里知道,老蔫巴这是害怕了——又是回家拿枪刺,又是要动刀子的,这小子打小就怂,每次打仗都这逼样。 吕亚春往前一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语气沉了下来:“老蔫,咱说句实在的,平时咱出去打仗、办点啥事儿,从来没招呼过你,知道你胆小,不想让你掺和。但今儿这事儿不一样,这是你媳妇让人欺负了!作为老爷们,这口气你要是能忍,你将来指定完犊子啦!你记住,你要是怂了,将来生个孩子都得随你这逼样的!你得给孩子做个榜样!怕个鸡毛?我告诉你,真出啥事,我兜着!天塌下来有哥几个顶着,抓也先抓我,你怕个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话刚说完,史光明就骑着自行车叮叮当当地赶过来了,“嘎巴”一声停在门口,从车筐里拎出一个报纸卷,直接递到吕亚春手里。报纸里面卷的啥?正是那两把乌黑的枪刺。吕亚春一把接过报纸,“刺啦”一下扯开来,把两把枪刺薅出来,一把往自己腰里一别,用衣服一盖,另一把塞给陈明新,低声喊:“走!进去找他狗逼去!” 哥几个一拥而上,直奔小飞台球室。 可到了门口,老蔫又怂了,脚像灌了铅似的,举步维艰。 他拉了拉吕亚春的胳膊,小声说:“亚春,要不……咱再回去合计合计?” 吕亚春回头瞪了他一眼,骂道:“合计个嘚儿!都到这儿了还合计啥?赶紧走!” 说着一把薅住他的胳膊,生拉硬拽就给拖进了屋里。 一进台球室,我操,里面摆着四张台球案子,别看就四张案子,屋里人都满了,乌泱泱的全是人,不少人都抱个膀子,在那儿看热闹、起哄,烟雾缭绕的,呛得人直咳嗽。吕亚春拍了拍老蔫的后背,指着屋里说:“老蔫,你瞅瞅,哪个他妈是刘壮?赶紧找!” 老蔫哆哆嗦嗦地拿眼睛四下踅摸,其实他刚一进屋就看着了——第三张台球案子那儿,正撅着屁股打球的,不就是刘壮吗? 可他心里发怵,越瞅越脑瓜子疼,嘴里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搁这儿吧?是不是咱找错地方了?” 吕亚春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带着质问:“老蔫,咱哥们这么多年,你可不能撒谎!他到底在不在这儿?” 老蔫赶紧摆手:“真……真没在这儿!我能骗你吗?咱都到这儿了,他摸我媳妇那事儿,我能不生气吗?我也想报仇啊!他真没搁这儿,要不咱哪天抓着他再和他算账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吕亚春皱了皱眉,心里有点犯嘀咕,但老蔫巴都这么说了,也没法硬找,刚要摆手说“走,咱再学磨学磨去”。 这时候,旁边的史光明,顺嘴就骂了一句:“操他妈的刘壮,今天算他捡着条命!下回抓着他,整死他!” 这话声不算大,但也绝对不小,正好传到了刘壮的耳朵里。 他正拿着球杆瞄准呢,听见这话,“啪”地一下把球杆往球桌上一戳,然后扛到肩膀上,转过身来,眼睛瞪得溜圆,冲着门口就喊:“哎哎哎!等会儿!别他妈走!” 他这一嗓子,屋里瞬间安静了不少,吕亚春他们本来都快走到门口了,听见喊声,齐刷刷地回头瞅。 刘壮梗着脖子,指着他们骂:“你妈了个逼的!哪儿来的逼崽子?干啥来了?” 吕亚春眯着眼睛打量他,没好气地问:“你他妈谁啊?” 刘壮“嗤”地笑了一声,把球杆往旁边一扔,双手叉腰:“我操!我他妈谁?你们不是来找刘壮吗?老子就是!” 吕亚春一瞅对面这主儿就是刘壮,火“噌”地就窜上来了,伸手就往腰里摸家伙事儿,那架势立马就要动手。 老蔫吓得魂儿都快没了,赶紧扑过来拽住吕亚春的胳膊,脑瓜子上的汗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脸憋得通红,嘴唇都打哆嗦。 这时候要是给他测心跳,估计那仪器都得干冒烟,最少他妈得跳三百下,心口咕咚咕咚的。 “别……别动手!亚春,先别动手!” 老蔫急得都快哭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别……别出啥乱子,不值当,是不是?有话……有话咱好好唠,别动手行不行?” 吕亚春瞅着老蔫巴这怂样,是气不打一处来,肺都快气炸了。 但没招,俩人打幼儿园就一块儿玩,又是老邻居,纯纯的发小,他太了解老蔫这性子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小子天生胆小,你根本治不了。 吕亚春强压着怒火,咬着牙骂了句:“老蔫,你他妈完犊子!” 转头他瞪着刘壮,呲牙问:“刘壮,他…你认识不?” 刘壮撇着嘴,一脸不屑:“操,我他妈认识他是谁啊?他是个鸡毛,值得我认识?” “行,你不认识他是吧?” 吕亚春指着老蔫,“我告诉你,玉萍你认识吧?他是玉萍的对象!” 刘壮嗤笑一声:“他是玉萍对象能咋的?我还说我是玉萍老铁呐!少他妈废话,你们找我到底啥事?” 旁边的陈明新忍不住了,指着刘壮骂:“操你妈的,把嘴给我闭上!听没听懂?我告诉你刘壮,从今天开始,不许再纠缠玉萍!听见没?” 刘壮挑眉:“操…纠缠了又咋地?” “咋的?” 吕亚春往前凑了一步,眼神凌厉,“你他妈也是在外面混的人,得讲究点规矩吧?我兄弟跟玉萍前几天婚都定了,明年开春就办事扯证了,你他妈算是干啥地!” “操,我真他妈不乐意听你唠嗑!” 刘壮梗着脖子,“你他妈算老几?跑到这儿来装犊子?我就扯啦咋地?我不光扯,我还告诉你,玉萍这娘们,我他妈必须得睡她,必须得玩!你能把我咋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一出口,那是狂得没边啦! 吕亚春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又去摸腰里的枪刺,骂道:“你妈个逼,我他妈是不是给你脸啦!?” “干他!” 陈明新他妈等不及了,大喊一声,率先从腰里拽出枪刺,史光明也是,“嘎巴”一下把藏在衣服里的菜刀拎了出来。 吕亚春这边也没犹豫,直接把腰里的枪刺抽了出来,锃亮的刀刃在烟雾里闪着寒光。 刘壮一瞅这阵仗,立马不嘚瑟了——对面几个人,个个都拎着家伙事儿,除了枪刺、菜刀,老蔫拿个自行车锁,明摆着是来真的。 他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地喊:“我操,你们几个这是要干仗的意思啊?” 台球室老板小飞这时候早就看懵逼了,吓得腿都软了。 那年代能开个台球室不容易,那四张台球案子老贵了,这要是真在屋里干起来,砍得血乎淋拉的,再整出人命,他这台球室指定得关门,还得吃不了兜着走。 小飞赶紧跑过来,一边拦着一边喊:“壮哥!壮哥!别吵别吵!还有这位兄弟,有话好说!我这是小本买卖,可经不起你们在这儿干仗啊,这一动手,我店不就黄了吗?” 刘壮指着小飞的就骂:“操你妈的!给我滚!死一边去!你他妈瞎啊?是我找事吗?没看着他们堵着门口来干我来啦?关键时刻你他妈胳膊肘往外拐,给我蹲那儿!” 他手指头戳着小飞,“我告诉你们,今天谁他妈都别想走!听没听见?装逼的全他妈留下!” 话音刚落,还没等刘壮这边的人反应过来,吕亚春已经动手了! 这小子是真猛,一把将枪刺拎起来,“操你妈!”一声怒吼,抡着枪刺就往人群里冲,哐哐当当的直接开干。 刘壮这边人确实不少,但打仗这玩意儿不光拼人多,更拼谁狠、谁敢下手。 刘壮带来的那帮人,看着人多势众,真敢下死手的没几个。 可吕亚春这边不一样,陈明新、史光明、刘横,一个个全是狠货,真敢往身上捅! 几个人嗷嗷叫着往前冲,枪刺、菜刀轮得呼呼带风,专往要害上招呼,给刘壮那帮人扎得嗷嗷直叫,哭爹喊娘的。 史光明那更是猛,手里攥着菜刀,见着人就砍:“你妈的,敢跟我俩比划?来来来,比划啊!” 说着“当当”两下,菜刀直接往对方身上砍,当场就给一个小子干倒在地,疼得直打滚。刘壮的几个兄弟一看这阵仗,彻底吓尿啦:“这几个人疯了吧?拿枪刺往死里怼啊!” 知道事儿不好,再不跑就得交代在这儿了。门口被吕亚春他们堵着出不去,屋里正好有窗户,这帮人也顾不上别的了,“哗啦”一下推开窗户就往外蹦,叮叮当当地跟他妈下饺子似的。 喜欢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请大家收藏:()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9章 补 刀 这时候,俊英躺在地上,嘴里骂着:“哎呦我操,这帮小子再扎两下,非得把我扎漏气扎死了不可。” 王军忍着疼,往前站了站,说道:“我告诉你王俊英,我不管你在冰城多牛逼,但我王军不怕你,我敬你是个老炮儿,是个人物,我给你面子叫你声俊哥,但你他妈拿我当弟弟,这可不好使,还是那句话,你他妈可以用黑白两道来对付我,我知道你白道有关系,你可以找警察抓我,但我告诉你,我他妈不尿你,我就是不佩服你,知道吧,我也不怕你,为啥,因为你打从一开始就没瞧得起我,你没把我当人看,你在那装逼,那我就得干你?记住了,我是道里区的,我叫黄毛子王军!快走,扶我上医院。” 他这大腿还流着血,再耽搁一会儿,也怕流血流死了。 那帮兄弟还在那骂骂咧咧的:“装逼,扎死你。” 说着,“呼啦”一下,就簇拥着大哥往车上送,把王军送去医院了。 等他们走了,那车开得跟一阵烟儿似的,剩下的人也撤了半天,这才散光。 再看俊英的兄弟们,在地下哼唧着,都重伤,伤得那叫一个重,在地下想往里爬都费劲了。 左邻右舍有琴行的、酒店的,有认识的人,服务生一瞅,见那些人跑了,赶忙喊着:“老板,那边茶楼的俊英大哥好像被扎了啊。” 旁人一听,凑过来一看:“哎呀妈,这不俊英吗?英哥?快快快,扶起来。” 这才七手八脚地,把俊英还有他的兄弟们也送去医院了。 等俊英大哥他们被送到医院的时候,那一个个身上的血都流透了,不过该说不说,运气还算好在哪儿呢?俊英大哥和他的兄弟们一个都没死,还好这帮小孩下手虽说狠,但也赶上点儿高了,没扎到心脏那些重要地方,而且离医院也比较近,及时送进去了。 就这么着,当天下午、中午时分,整个冰城可就传开了,消息传得那叫一个快,毕竟俊英我是大哥级别的人物,有句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像这种消息大哥挨撅了!!在道上传播是非常之快的。 “听说没啊,说香坊区大哥王俊英让人给砍啦,砍得都懵逼啦! 真的假的呀?” “我跟你说吧,我那邻居有个小老弟儿参与了,就是砍俊英那伙人儿!! 对面是谁呀? 操,对面好像是那大哥,我看邻居那小孩儿的大哥叫啥,叫王军,说是黄毛子,是道里区的新生代,以前都不认识,听说贼猛,领了一百多人,我操,香坊区的俊英就直接给干了!!! 真的假的!! 操,这还能有假!!听说都被扎得拉裤兜子了,是真事儿,我家有个亲戚跟他一起去的,就是那帮小孩儿,贼鸡巴狠,哐哐就是扎。” 这功夫,焦元南在另一个茶楼,就在站前离招待所不远处有这么个茶楼,焦元南南哥正在屋里呢,也是没啥事儿,跟兄弟们喝喝茶,白天唠唠嗑。 这都下午了,1点多钟的时候,焦元南他们刚吃完饭,这时候傻华子也不咋爱吃猪爪子啥的了,毕竟现在环境好了,不咋爱吃那些熟食了,他们出去就在跟前的饭店吃的饭,反正那些饭店他们去吃都不要钱。 这会儿焦元南正坐在那儿抠牙呢,张军进来了,说:“元南,跟你说个事儿。”说着就递过来烟。 焦元南一瞅,问:“咋的,啥事儿?” “听说没?王俊英让人给砍死了。” “啥!!!?不是?怎么的?”焦元南一听就愣住了,一脸的不可思议和惊讶!! 张军他也是听别人说的,又接着说:“他们说一帮小孩给王俊英砍啦,好像砍死了。 要不怎么说人言可畏呐!这话传到张军这头 ,都传成已经人被砍死了。 焦元南跟俊英那可是关系非常好啊,那俊英有事,焦元南肯定帮,反过来焦元南有事,俊英那也是真帮,俩人非常铁。” 焦元南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说:“我操,真的假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听他们说的,都传开了,整个冰城都在说,说让一帮小孩,100多人,给围在茶楼底下,一顿扎。” 焦元南赶紧打电话给俊英,这时候俊英都已经包扎完了,肩膀那儿被扎了一下,腿肚子也挨了一下,身上还有那么两刀,不过俊英的电话在他兄弟那儿拿着,这会儿正有一帮兄弟,在走廊里守着。 一个兄弟接起电话问:“哎,哪位?” “你好,哥们儿,我是南岗焦元南,是俊英电话吗?” 一听不是俊英接的,焦元南心里更慌了,赶忙问:“俊英大哥呐?” “南哥,我英哥在旁边呢,我英哥他……” “他怎么的啦,你让英哥接电话,我跟你英哥说。” 这头王俊英的小弟,把电话往这头一递!! 喂………! 电话接过来后,焦元南一听就骂道:“我操,没死啊你!!! 你妈的!你他妈才死了呢,你谁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是焦元南,我听别人说,说你死了,让人给砍死了,他妈给我吓坏了!! 放屁,你死我都不带死的,听谁说的呀! 还他妈听谁说的!冰城都传开了,说你让一帮小崽子一顿大扎枪扎得跟蛤蟆似的,给扎漏气了,我操,你在哪个医院呢?我去看看你。” 俊英一听,说道:“你来吧,净他妈瞎传,再他妈传,我都得被传成下半身瘫痪了,快点的吧!!” 焦元南跟俊英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一听这,马上把兄弟叫上,说:“立强,张军,傻华,走,跟我去一趟医院,那个刘勇啊,就不陪你喝酒了,我兄弟让人给扎了,你要方便的话,一起去溜达溜达。” 这刘勇还没回沈阳呢,一听这话,说道:“行,我跟你去一趟,我这待着也没意思,看看咋回事儿。” 这不,刘勇就跟着去了,领着二伟他们一帮,总共10多个人,紧赶慢赶就赶到医院了。 一进医院,当时就看到王俊英,还有他身边的兄弟,十来个人,三个病房都住满了,一个个全躺在那儿,身上都缠着绷带啥的。 焦元南往屋里一进,俊英那些兄弟一看,都喊着:“哎呀,南哥来了,南哥。” 焦元南就径直进屋了,看着躺在床上的俊英,焦元南忍不住喊了句:“哎呀,我操。” 俊英这时候躺在床上,身上包的跟他妈木乃伊似的。 焦元南一瞅,骂道:“咋整这逼样啊,浑身上下没好地方啦!。” 焦元南进了屋,那病房里住着四个人,俊英的兄弟住了三个屋,这屋正有个小护士在那换点滴呢。 焦元南一边说着“我操,这也他妈惨啦!”,一边咔嚓就把烟给点上了,一屁股坐在俊英病床旁边,往里靠了靠。 那护士一换完点滴,回头一瞅,赶忙说:“先生,这是病房,不能抽烟,你把烟掐喽,这病房不能抽烟,对病人不好。” 唐立强、哑巴、傻华子他们几个扭头瞅了瞅这护士,护士这一回头,看着这帮人,一个一个的,那眼神看着就凶,心里有点怕了,忙说:“我操!当我没说。” 说完,护士转身就赶紧走了,心里想着:“这太吓人了,我这一说不让抽烟,还冲我瞪眼睛,那牙齿焦黄的,这帮人一个个眼神都挺吓人,我可不敢多待。” 焦元南可不管这些,就接着问俊英:“咋这么不小心呢?你这成名大哥让谁给扎了?冰城谁呀?” “操他妈的,一帮小逼崽子,我都他妈不认识,我估计你都不一定能认识,你认识黄毛子吗?” 焦元南一听,皱着眉头说:“黄毛子?不认识,我他妈认识毛子多了,但黄毛子还真就不知道,谁是黄毛子?” “妈的,别提了,我他妈这倒霉催的,放屁都带血丝了,我家这让人给扎的,我兄弟他妈差点没让人扎死,我这手……手筋都扎断了,刚接上,你瞅瞅。”俊英一边说着,一边抬了抬手。 焦元南又问:“英哥!咋回事儿啊?” “我认识个马子,要说男人认识马子运气就不好了,我还不信呢!本来我俩出去约会,没啥事儿,领几个兄弟去吃饭了,结果马子让人给调戏了……! 这头俊英就把这过程,给焦元南讲了一遍。 焦元南一听,说道:“那他妈也没啥大毛病啊,那后来怎么的,然后就找你事儿了?” “找我来了呗,你这么的,不用你管啊,不用你管,我自己亲自出这口气,我在这躺着,我就寻思我啥时候能好,我他妈好歹也是大哥,这事太磕碜了,他妈怎么的?还有传,我让人给扎死了???说我被扎得拉裤兜子啦!你妈的!这仇我能不自己报回来吗?不用你,你就别管了,等我伤养两天,我不把这小子给干废了,我他妈不叫王俊英。” 焦元南一瞅,劝道:“真不用了,真不用啊?? 操!真不用真不用!! 那你就注意点吧,我听你说这话,这帮小辈挺愣啊,这小孩挺狠是不是?不能小看这帮新生代力量,你这么的,要是需要我的话,你吱声,我随叫随到,咱哥们儿这关系就不用说了。” “哎呀,你回去吧,你回去吧。”俊英说道。 焦元南心里寻思着:“俊英要是连个无名小辈都整不了,那他不就白混这么多年了吗?” 嘴上说着:“那不用就不用吧,那走吧,咱走吧!哎,对了,你好好注意点,别他妈再出啥岔子了,多叫点兄弟,别他妈让人补刀!! 你他妈这嘴也是,别在那乌鸦嘴了,妈的,快滚犊子。” 焦元南转身跟刘勇说:“走吧,回家喝酒去。”焦元南就领着沈阳来的刘勇,当时就回他家喝酒去了。 咱再说这黄毛王军,腿部被俊英打了一枪,做完手术从病房推出来后,麻药劲儿还没过呢,躺在那儿问兄弟:“那个对面咋样了,他们死没死人?” 毕竟在当年那个时候,王军可不是像焦元南他们那样有背景,焦元南被传得杀人不眨眼、那是因为他有保护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王军他们属于社会底层的混子,虽说人多,但没啥后台,要是真整出人命,那不得赶紧跑路嘛,那时候做事可得得考虑后果。 王军躺在那儿接着问:“咱扎了那个俊英,他们咋样?” 他兄弟就回话说:“哥,他没死,打听了,都到医院了,不过他们十来个被咱们扎得都重伤,听说王俊英手筋都给扎断了,反正就是没死。” “是吗?好,在哪个医院住院呢?” “就在那个骨伤医院呢,离咱这儿也不远。操!跟我装逼!既然事儿咱们已经干了!那他妈咱就借此扬名!一会儿马上天黑了,你们去叫兄弟,妈的,咱到医院给他回个勺。” 还真被焦元南说中了,王俊英大哥做梦都没想到,这帮无名小辈把自己一顿收拾,差点没给扎死了,人家还想着回勺呢。 焦元南当时提醒他注意,说这帮小年轻的猛,别再让人给补刀了,可俊英没当回事儿。 这王军,就在屋里跟兄弟们安排着,那屋里走廊站了老多人了,都是他的兄弟,医院也管不了这么一帮人。 王军就说:“晚上,二娃、刚子、小五,你们几个凑凑人手,挑那些手硬的,带上兄弟去,把那个叫王俊英的,还有他们那些人,不管是躺着的还是站着的,一人给我扎他两扎枪,给我补补刀。” 有兄弟就问:“大哥,还打呀?” “既然咱都干他了,慢慢这事儿可得传开了,外面都传开了,说咱把王俊英给收拾了,虽说没扎死,可咱这名气也出去了,在中央大街这一块儿,咱这回也算是闯出点名堂了,反正都得罪他了,这俊英没准儿还得找咱们呢,你这么的,咱先下手为强,晚上你们去人多点,到那儿给我扎,但别扎死,就照腿上、大腿上、脚丫子、胳膊上扎就行,一人给我扎他两大扎枪!! 今天的事儿,加上一会儿去给王俊英补刀,这两件事儿一传开,那咱这影响力不就更大了嘛,所以咱混社会,还是得有点方式方法的。” 这边兄弟听完,就在医院里面开始集合了,准备摇人,回应着:“行啊!哥,我到医院那边去,我直接往医院去,带扎枪。” “行行行,我把我爸那面包车开过去,我到医院楼下等你们。” “嗯,好好好。” 电话这么一打。 到了晚上9点多钟,就在王俊英他们住院的这个医院,悄悄来了一帮人。 而俊英大哥这边,走廊里该说不说,还有兄弟在护理着,你想啊,他十来个兄弟受伤了,护理的兄弟得有20人呢,伤员先不说,就光外面这20个人,在走廊里、屋里正忙着。 这马上九点来钟了,也都没睡觉,多数得有十三四个在走廊里抽烟呢,“叭叭”的,拿着小矿泉水瓶子当烟灰缸在那儿抽着烟,他们可不知道楼下,王军那帮人已经悄悄地来了。 当时王军派了四五十人过来,那可都是黄毛子手下的精兵强将。 他们开着面包车,“吱”的一声停在了医院楼下,还有几个人开着别的车,也“叭叭叭”地停好了。 小五喊道:“扎枪拿来,拿来。” 只见清一色的大扎枪,都是那种组合式的,中间是根管子,管子中间上面镶个螺丝扣,下面也镶个螺丝扣,因为太长了不好拿,平时都是卸下来的,一根有80公分长,两根一拧上,这不就一米六了嘛! 虽说单根80公分没多长,都不到一米,可这么一组合,好家伙,一人拿两根,往衣服里一塞,就准备动手了。 四五十人就这么气势汹汹地进了医院,奔着电梯就去了,俊英大哥住8楼,他们就坐电梯往上走。 一个电梯坐十来个人,俩电梯就能坐三十来人儿,三个电梯同时往上运行,当然也不是一起到,前后还是有点时间差的。 这时候,俊英大哥的兄弟们,正在走廊里边抽烟唠嗑呢,正说着:“操你妈的,英哥这次可太窝囊了,英哥说了,等好了之后,非得去找那个叫黄毛的,必须得把他的腿打折了,不打折他的腿,英哥这口气可出不来,可不是咋的,咱这帮兄弟太憋气了,让这帮小崽子给收拾了。” 正说着呢,一个电梯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帮小孩,好家伙全是黄毛,那脑瓜一个个焦黄焦黄的,头发挺长,还稀稀拉拉的,都十七八岁、十八九岁的样子。 这大晚上九点多钟,从电梯里一下子出来十来个人,那肯定得引人注意,这边俊英的兄弟就瞅着,心里犯嘀咕,这是干啥的? 再看第二个电梯,“叮”的一声,又出来一伙,也他妈十五六个,这两伙人加起来就30多人了。 紧接着旁边的电梯,“噔”的一声,又出来了十来个人,这加一块儿就40多人了。 俊英大哥这边的兄弟一下就警觉起来了,赶忙问:“哎,你们干啥的?你们……!。”就这么大声质问着。 对方有几个小领头的,二话不说,从衣服里面就开始往外薅家伙事儿了,一边薅一边问:“你们是王俊英的兄弟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哎!你们谁呀?” 就这么边问边把扎枪管子往外拽,然后“嘎嘎”地开始拧上了,拧好后,就边举着扎枪边往前跑,那气势汹汹的。 俊英大哥这边的兄弟,有几个小子,本来是有家伙事儿的,可这会儿在后面屋里放着,外面就光在走廊抽烟了,啥也没拿呀,这一看,赶忙喊着:“哎呀,不好了,来补刀的啦。” 正喊着,屋里就有几个小孩拿着家伙事儿往外捅了,这边刚跑到门口的几个兄弟,“噗哧噗哧”的,腿上就挨扎了,“哎呀”“啪嚓”的,屁股、腿上也被扎得“咔嚓咔嚓”的,那场面,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啦!!。 俊英大哥正在床上躺着打针呢,一听外面这动静,心想着“这他妈又咋的了,咋又来事儿了”,想下床,可身上伤重,只能从床上挣扎着往前蹦,嘴里疼的骂着:“哎呀,我操。” 这时候,三个病房里的兄弟,听到动静,有的从这屋往那屋窜,刚一露头,“噗哧”一声,大腿就被扎着了,疼得直叫唤:“哎呀,我擦,哎呀。” 对方这帮小子行动那叫一个快,嘴里喊着“往里磕”,就往屋里冲。 不过俊英大哥的兄弟们也挺猛的,有几个带家伙的,把枪拿出来了,骂道:“操你妈,这小逼崽子。”“砰!砰!砰!”就是几枪,照着那帮拿扎枪的兄弟腿上就打,一下子就把对方俩小子腿给打中了!!。 可刚打完枪,对方三个小子“噗哧”一下就扎过来了,“咔”的一声,这边又有人被扎翻了,那场面别提多惨烈了,在这医院里,双方人数差距可不小,对方有四五十人,俊英大哥这边就20来人,而且这边受伤的兄弟本来就起不来,在医院里根本下不了地。 “噗哧噗哧”几下,双方又都倒下好几个。 这边王军的兄弟一看放枪了,有人喊着:“撤,快撤!。” 本是他们这头,也伤了两个人,然后一伙人夹着受伤的兄弟,喊着“快快快快”,有的跑楼梯,有的坐电梯,就赶紧往下撤了。 不过也有几个跑得慢一点的。 好在当时也没被对方打得太严重,主要是对方那边也有受伤的了。 俊英大哥好不容易挪到门口,一瞅兄弟又倒了一地,自己身上本来就有血,这一下一激动!伤口又挣开了!血都快透了,气得大骂:“你妈的,谁呀,这他妈是谁…!!。” 然后扯着嗓子喊:“大夫,大夫。” 这边医院的大夫、医生啥的陆续就赶过来了。 喜欢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请大家收藏:()东北江湖之冰城焦元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0章 又被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