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魂破第一部·玉骨门宗》 第1章 旧相册里的尘埃 2025年夏,蝉鸣把星城的午后泡得发黏。孟庭郎坐在阳台的旧藤椅上,指尖捏着张泛白的照片,相框边缘的塑料已经脆得能掐出裂纹。照片里的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女人扎着利落的马尾,两人中间的小男孩裹在印着小熊的襁褓里,眉眼弯弯——那是2006年的孟国兵、李美华,还有刚满周岁的他。 风从纱窗缝里钻进来,带着楼下便利店冰柜的冷意,却吹不散孟庭郎胸口的闷。他抬头望了眼客厅,玄关处摆着两双崭新的运动鞋,粉白配色,鞋跟处还缀着蝴蝶结,是上周李美华特意去商场给孟庭丽买的新款。而他脚上这双帆布鞋,还是高三毕业时同学送的,鞋头早已磨出毛边,鞋底的纹路也快平了。 “庭郎!发什么呆?赶紧把你妹妹的书包洗了,她明天要带春游的零食,书包得干干净净的!”李美华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水流声和抽油烟机的轰鸣裹着这句话,像块湿抹布似的拍在孟庭郎脸上。 他没应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里自己的小脸。那时候李美华还不会这样说话,不会把“你妹妹”挂在嘴边,更不会让他放下手里的事,先去伺候另一个人的需求。他记得五岁那年发烧,孟国兵连夜背着他去医院,汗水把后背的衬衫浸得透湿,嘴里还不停念叨“儿子再坚持会儿”;李美华会把苹果削成小兔子的形状,放在他的书桌上,等他放学回来惊喜。 可这些画面,都停在了2012年。那年孟庭丽出生,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一落地,家里的天平就开始倾斜。起初只是玩具多了些,零食优先给妹妹,可慢慢的,孟国兵的夸奖变成了“你是哥哥,要让着妹妹”,李美华的温柔变成了“你怎么又惹妹妹哭”。 孟庭郎起身,把照片塞回抽屉最底层,那里堆着他从小到大的奖状和玩具,如今都蒙着一层薄灰。客厅里,孟庭丽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刷短视频,音量开得极大,笑声尖锐。李美华端着一盘切好的芒果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递到女儿手里,还不忘叮嘱:“慢点吃,别噎着,妈妈再给你榨杯芒果汁。” 路过孟庭郎身边时,李美华才像是刚看见他,皱了皱眉:“书包洗了吗?丽丽明天春游,别耽误了。” “我下午有兼职,要去餐厅打工。”孟庭郎低声说。他今年19岁,在星城一所专科学校读大一,学费和生活费大多靠自己兼职赚取。父母每月给的钱少得可怜,还总说“你已经成年了,该自己养活自己”,可对13岁的孟庭丽,他们却从不吝啬,名牌衣服、最新款的电子产品,只要女儿开口,总会满足。 “兼职能有多大事?请假不就行了!”李美华的声音拔高了些,“丽丽是你妹妹,她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你一个大男人,这点担当都没有?” 孟庭郎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想反驳,想问问为什么每次都是他要牺牲,想问问他们还记得曾经对他的好吗,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沉默,习惯了把委屈藏在心里。 这时,孟国兵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大纸箱,脸上带着少见的笑容。他径直走到孟庭丽面前,把纸箱放下:“丽丽,你说想要的那个乐高城堡,爸爸给你买回来了,晚上咱们一起拼好不好?” 孟庭丽立刻放下平板电脑,扑进孟国兵怀里,撒着娇:“爸爸你真好!” 孟国兵摸了摸女儿的头,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他转头看见孟庭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语气平淡:“你怎么还在家?不去打工吗?下个月的生活费凑够了?别总想着靠家里,我们养你这么大,已经仁至义尽了。” 孟庭郎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他看着眼前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只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一个多余的闯入者。这个家,曾经是他的港湾,如今却变成了让他窒息的牢笼。 “我马上就走。”孟庭郎转身拿起门口的背包,拉链拉得飞快,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再看客厅里的人一眼,径直走出了家门。 楼道里没有灯,昏暗的光线里,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楼下的蝉鸣依旧聒噪,可孟庭郎却觉得浑身发冷。他抬头望向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到一点星光。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那团火,还能燃多久。只是在走出单元门的那一刻,他暗暗握紧了拳头——总有一天,他要离开这个地方,要挣脱这令人窒息的枷锁,要让自己的灵魂,真正燃烧起来。 第2章 蓝屏深渊 兼职餐厅的后厨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孟庭郎穿着沾了油渍的工服,机械地擦拭着餐桌,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地板上,瞬间晕开一小片湿痕。下午李美华的催促、孟国兵的冷漠,像两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上,让他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九点下班,他拒绝了同事聚餐的邀请,独自沿着路灯斑驳的街道往出租屋走。那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单间,陈设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台用了五年的旧笔记本电脑,却是孟庭郎在这座城市里唯一能喘口气的地方。 推开门,一股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孟庭郎随手打开吱呀作响的风扇,瘫坐在书桌前,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他点开手机,屏幕上弹出两条消息,一条是李美华发来的:“丽丽的书包别忘了洗,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干净的。” 另一条是孟国兵的转账通知,只有五百块,附言:“这个月的补贴,省着点花。” 孟庭郎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五百块,不够孟庭丽一双鞋的零头,却要支撑他一个月的伙食费和交通费。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落在桌上的旧电脑上。这台电脑是他高中时用奖学金买的,性能早已跟不上时代,却陪他熬过了无数个孤独的夜晚。 他点开电脑,准备整理白天兼职的考勤表,屏幕右下角突然弹出一个陌生的文件夹。文件夹没有名字,图标是一团扭曲的暗红色光晕,像是燃烧的火焰,又像是凝固的血痕。孟庭郎皱了皱眉,他记得自己从未创建过这样的文件夹,最近也没下载过任何可疑的软件。 “病毒?”他心里嘀咕了一句,指尖却不受控制地移了过去。或许是今晚积压的情绪太多,或许是这诡异的文件夹透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他鬼使神差地双击了鼠标。 文件夹打开的瞬间,里面只有一个后缀为“.魂”的文件,文件名同样是一串无意义的乱码。孟庭郎犹豫了两秒,还是点开了文件。 没有弹出任何窗口,也没有任何内容显示,电脑屏幕依旧停留在桌面界面。就在他以为文件损坏,准备关闭窗口时,屏幕突然闪了一下。 先是轻微的卡顿,接着桌面上的图标开始扭曲、重叠,像是被投入水中的墨滴,渐渐化开。孟庭郎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去按关机键,可手指还没碰到键盘,整个屏幕突然变成了纯粹的蓝色——是那种毫无征兆、毫无过渡的蓝屏,没有任何错误代码,没有任何提示文字,只有一片死寂的蓝,像深夜的海洋,又像无底的深渊。 一股强烈的电流突然从键盘传来,顺着他的指尖窜遍全身,孟庭郎猛地一颤,想要缩回手,却发现身体像是被钉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屏幕上的蓝光越来越亮,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仿佛有无数根无形的丝线,从屏幕里延伸出来,缠绕住他的四肢、躯干,甚至是灵魂。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变轻,像被抽走了所有重量,耳边响起一阵尖锐的嗡鸣,像是无数只蜜蜂在同时振翅,又像是某种古老而神秘的低语。周围的空气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漩涡的中心,就是那片无边无际的蓝屏。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屏幕深处传来,拉扯着他的身体。他想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挣扎,四肢却毫无力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拉长、被撕裂,一点点向那片蓝色的深渊靠近。 出租屋里的风扇还在吱呀作响,桌上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黄光,可这些熟悉的景象正在快速后退、模糊,最终被那片刺眼的蓝光彻底吞噬。孟庭郎的视线里只剩下纯粹的蓝,身体被那股无法抗拒的吸力牵引着,一点点沉入屏幕之中。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残存的念头,是对这个世界的一丝眷恋,还是对未知的恐惧,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只知道那股吸力越来越强,将他整个人,彻底卷入了蓝屏之后的虚无之中。 第3章 镜碎惊尘 意识像是沉在冰冷的海底,混沌中夹杂着撕裂般的眩晕。孟庭郎感觉自己被无形的力量拖拽着,穿过一片又一片虚无的黑暗,耳边的嗡鸣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寂静,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拉扯他的吸力骤然消失,身体猛地一沉,像是从高空坠落时突然落地,他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之处,没有预想中的出租屋,也没有蓝屏后的虚无,而是一片密密麻麻、望不到边际的镜像。 四面八方全是镜子,高的、矮的、方的、圆的,有的嵌在墙壁里,有的悬浮在半空,镜面光滑如冰,清晰地映照出他的身影。每一面镜子里都有一个孟庭郎,表情各异——有的带着惊恐,有的面露茫然,有的眉头紧蹙,还有的眼神空洞,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孟庭郎吓得浑身一僵,心脏狂跳不止,后背瞬间沁满了冷汗。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脚后跟却撞到了一面落地镜,“咚”的一声闷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镜面晃动了一下,里面的“孟庭郎”也跟着后退,眼神里的惊恐与他如出一辙。 “这……这是哪里?”他颤抖着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无数个镜像也同时张开嘴,发出同样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像是无数人在耳边低语,让他头皮发麻。 他想起来了,自己明明是在出租屋里点开了那个诡异的文件,然后电脑蓝屏,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卷入其中。难道这里,就是蓝屏之后的世界?一个全是镜子的世界?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环顾四周,目之所及全是自己的倒影,无论看向哪个方向,都能看到无数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那些眼睛里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有恐惧、有疑惑、有不安,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戾气,看得他浑身发毛。 孟庭郎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必须找到出去的路。他试探性地往前迈出一步,脚下的地面并非实体,而是一片透明的、类似水晶的材质,踩上去能感觉到轻微的弹性,倒映出他模糊的影子。 他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行,指尖偶尔会碰到身边悬浮的镜子。镜面冰凉刺骨,像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触碰到的瞬间,镜子里的倒影会突然扭曲,变成一个面目模糊的黑影,吓得他立刻缩回手。 走了不知多久,这个镜像世界仿佛没有边界,无论他往哪个方向走,都只是在重复同样的景象,周围的镜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那些倒影也变得越来越诡异——有的镜像里,他的头发变得花白,脸上布满皱纹;有的镜像里,他穿着奇怪的服饰,眼神凶狠;还有的镜像里,他浑身是血,表情狰狞,看得孟庭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不是的!我不是这样的!”他对着那些诡异的镜像大喊,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镜子里的自己会是这副模样,难道这就是他内心深处隐藏的东西?还是这个世界在故意扭曲他的形象? 恐惧渐渐被焦虑取代,他开始疯狂地拍打身边的镜子,想要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循环。可那些镜子异常坚固,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都只能发出“砰砰”的闷响,镜面连一丝裂痕都没有,反而那些镜像里的自己也跟着拍打镜子,无数只手同时动作,看得他头晕目眩。 他踉跄着后退,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冰冷的地面让他打了个寒颤,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撑着地想要爬起来,手指却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东西藏在一面半嵌在地面的圆镜下方,触感冰凉坚硬,像是一块玉石,又带着某种金属的质感。它的形状不规则,表面刻着一些细密的纹路,指尖划过那些纹路时,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电流,和当初电脑传来的电流有些相似。 孟庭郎心里一动,下意识地握紧了那个东西。就在他握住的瞬间,一股温热的力量突然从掌心传来,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驱散了些许寒意。 紧接着,周围的镜子开始出现变化。原本平静的镜面泛起了涟漪,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那些诡异的倒影渐渐模糊、消散。然后,“砰”的一声脆响,离他最近的一面镜子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这声脆响像是一个信号,紧接着,四面八方的镜子都开始破裂。“砰砰砰!”“咔嚓咔嚓!”无数声碎裂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镜子碎片飞溅,有的化作光点消散在空气中,有的则像流星一样划过黑暗,整个镜像世界都在剧烈地晃动,仿佛即将崩塌。 孟庭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那个东西,蜷缩在地上,闭上眼睛,任由碎片在身边飞舞。 碎裂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直到最后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所有的声音突然消失,周围又恢复了死寂。 孟庭郎迟迟不敢睁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试探性地睁开一条缝。 镜像世界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的光线。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触感细腻的锦被,锦被上绣着繁复的云纹,色泽温润,一看就不是凡物。 他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心脏再一次狂跳起来。 这不是他的出租屋,也不是那个镜像世界。房间的陈设古色古香,墙壁是用原木搭建的,打磨得光滑细腻,墙角摆放着一个雕花的木柜,柜门上镶嵌着玉石,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窗边放着一张梨花木书桌,桌上摆着一方砚台、几支毛笔,还有一本摊开的线装书,书页泛黄,上面是他从未见过的古老字体。 屋顶悬挂着一盏宫灯,灯罩是半透明的纱质,里面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洒在房间里,营造出一种静谧而古朴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草木的清香,沁人心脾,却也让他更加茫然。 镜子碎裂,他从那个诡异的镜像世界里逃了出来,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充满古代气息的房间里?这里到底是哪里?他又该怎么回去? 第4章 异世亲缘 锦被的触感柔软得有些不真实,孟庭郎坐在床沿,指尖反复摩挲着上面粗糙却规整的针脚,试图消化眼前的一切。古色古香的陈设还在冲击着他的认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柴薪味与皂角香,与出租屋的油烟味、旧电脑的电子味形成天壤之别。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还是那双熟悉的、带着兼职留下的薄茧的手,可周围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里不是2025年的星城,更不是那个满是镜像的诡异空间。 “吱呀——” 木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带着细碎的脚步声走了进来。孟庭郎下意识抬头,瞬间便怔住了。 进来的是个约莫十八岁的小姑娘,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淡青色襦裙,裙摆边缘有些磨损,却浆洗得干干净净,腰间系着一根素色布带,衬得身姿纤细窈窕。乌黑的长发简单挽成一个双丫髻,只在发梢系了两颗小小的木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柳叶眉下,一双杏眼亮得像浸在晨露里的玛瑙,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天然的灵动;鼻尖小巧挺翘,唇瓣是自然的樱粉色,哪怕没施半点粉黛,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当真配得上“美丽动人”四字。 小姑娘一看见床上坐起身的孟庭郎,眼睛瞬间亮了几分,原本略带迟疑的脚步变得轻快,几步就跑到床前,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清脆得像山涧的泉水:“大哥!你终于醒了!你都昏睡三天了,可把我们吓坏了!” “大哥?”孟庭郎愣住了,眉头紧紧蹙起。他从未有过这样一位容貌绝丽的妹妹,更不明白对方为何会这样称呼自己。他张了张嘴,想要问清楚,可喉咙干涩得厉害,只发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 小姑娘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里多了几分担忧:“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疼?张大夫说你只是失足坠崖磕到了头,养几日便好,可你一直不醒,爹娘都快急疯了。” 失足坠崖?张大夫?这些陌生的词汇像碎片一样涌入孟庭郎的脑海,让他愈发混乱。他正要追问,门外又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穿着深灰色粗布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这女子看着约莫五十岁上下,可常年劳作让她身形依旧挺拔,肌肤是健康的麦色,眼角虽有明显的细纹,却透着一股利落干练的劲儿,若非鬓边几缕显眼的银丝,说是四十出头也毫不违和。她的容貌与方才的小姑娘有几分相似,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锐利与风霜,周身带着一股被生活打磨出的坚韧。 可这坚韧在看到孟庭郎时,瞬间化作了毫不掩饰的怒意。她快步走到床前,眼神凌厉地瞪着他,语气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怨怼:“韩苍风!你可算醒了!你个挨千刀的混账东西!” “韩苍风?”孟庭郎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这个名字陌生又清晰地钻进他的脑海,像是一道惊雷,劈开了混沌的迷雾。 女子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没有丝毫反应,怒意更甚,抬手就想往他身上拍去,却被身边的小姑娘急忙拦住。 “娘亲!大哥刚醒,身子还弱,你别打他!”小姑娘拉着女子的衣袖,轻声哀求道,“大哥也是不小心才坠崖的,他肯定也不好受。” 被称作“娘亲”的苑樱甩开女儿的手,胸口微微起伏,显然还在气头上:“不小心?他从小到大哪次不是毛手毛脚、惹是生非!这次竟敢独自去后山的断魂崖,若不是上山砍柴的猎户发现得早,你以为他还能躺在这里?韩苍风,我告诉你,我们韩家就是普通人家,经不起你这样折腾!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家里的活儿谁来搭把手?幼妹幼弟谁来照看?” 孟庭郎坐在床上,听着苑樱的斥责,正想开口辩解,门外又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带着几分不耐:“醒了就赶紧起来喝药,磨磨蹭蹭的,难道还要人端到床前喂你?” 说话间,一个身着淡紫色粗布襦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约莫二十岁左右,身形高挑,眉眼间与韩灵灵有七分相似,却更显明艳张扬,一双凤眸狭长,顾盼间带着几分傲气,肌肤白皙,哪怕穿着最普通的粗布衣裳,也难掩那份夺目的美貌,当真是“美丽动人”。 可这份美丽并未配上温柔,她看向孟庭郎的眼神带着明显的疏离与不喜,像是在看什么麻烦的东西。这便是韩家的大姐,韩桃乐。 “大姐。”韩灵灵轻声喊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韩桃乐没理会妹妹,径直走到桌边,将手里端着的陶碗放在桌上,碗沿冒着淡淡的热气,一股苦涩的药味弥漫开来。她转头看向孟庭郎,眉头蹙起:“愣着干什么?难道要等药凉了才喝?娘说得对,你就是不让人省心,好好的后山不去砍柴,偏要往断魂崖跑,害我们白白担心不说,还花了家里不少积蓄请大夫、抓药。” 孟庭郎看着眼前怒气未消的苑樱、满眼关切的韩灵灵,还有神色冷淡、语气不善的韩桃乐,脑海中突然涌入一股陌生的信息,像是被人强行塞进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他现在的身份,是韩苍风。眼前这个容貌绝丽、对他关切备至的小姑娘,是他的二妹韩灵灵;对他怒目而视的女子,是他的娘亲苑樱;而这位美丽动人却态度疏离的,是他的大姐韩桃乐。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刚满十九岁、埋头苦读想要求取功名的弟弟韩书;一个五岁大、粉雕玉琢的小妹韩妙妙;还有一位沉默寡言、常年在外做短工补贴家用的父亲韩静之。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名为“大云王朝”的时代,而韩家,只是村里一户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靠着几亩薄田和父亲打零工、大姐做针线活勉强维持生计。 这些信息清晰得仿佛他亲身经历过一般,与他原本的记忆——2025年的星城、孟国兵李美华、孟庭丽、出租屋、旧电脑、诡异的蓝屏和镜像世界——交织在一起,让他头痛欲裂,却也瞬间明白了眼下的处境。 他不是在做梦,也不是陷入了某种幻觉。那个诡异的文件,那场突如其来的蓝屏,那股强大的吸力,真的把他从2025年的现代,带到了这个陌生的古代王朝。他不再是孟庭郎,而是韩家的长子,韩苍风。 穿越。 这个只在网络小说里看到过的词汇,此刻真实地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孟庭郎,不,韩苍风,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眼前这三位态度各异的“亲人”,一时间竟忘了言语。前世那个冰冷、偏心的家还在脑海中盘旋,而眼前这个充满古代气息、同样对“他”不甚待见的普通农家,又会带给自己什么?是挣脱过往的新生,还是另一场难以预料的困境?他不知道,只觉得未来像一张迷雾笼罩的网,而他,已经身不由己地踏入了其中。 第5章 武道法途 陶碗里的药汁苦涩得直钻舌尖,韩苍风仰头一饮而尽,喉间灼烧感过后,反倒升起一丝微弱的暖意,顺着经脉缓缓流淌——这是张大夫特意加了两味粗浅淬体草药的缘故,虽比不上真正的武道药液,却也能帮他滋养受损的身体。 韩桃乐见状,面无表情地接过空碗,转身时裙摆扫过桌沿,带起一阵风,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仿佛方才递药、收碗只是完成一项不得不做的任务。苑樱站在门口,眉头依旧拧着,语气生硬:“醒了就安分待着,后山那地方再也不许去。家里本就不宽裕,你练武已经花了不少心思,再出点岔子,谁也救不了你。” 说完,她瞥了眼韩苍风,转身进了厨房,留下的话语里满是对习武的不耐。在她看来,武者既不能像读书人那样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也不能像寻常汉子那样踏实种地、做工养家,反倒容易惹是生非,是件完全不划算的事。 “大哥,你别往心里去。”韩灵灵递过一块粗布帕子,轻声安慰,“娘亲就是心疼钱,也怕你出事。大姐她……就是性子直,没坏心眼的。” 韩苍风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摇了摇头。他能感受到韩灵灵话语里的善意,也能理解苑樱和韩桃乐的想法——原主一门心思扑在武道上,确实没为家里分担多少,反而时常让家人担忧。但与前世孟家纯粹的偏心不同,这里的不待见,更多是源于观念差异和现实压力,这让他心里少了几分抵触,多了几分想要改变现状的念头。 趁着韩灵灵去收拾碗筷,韩苍风闭上眼,再次梳理脑海中的记忆,重点消化关于这个世界武道与法术的信息。 大云王朝,并非只有农耕、科举,更有着“武道”与“法术”两大修行体系,两者并行不悖,却又泾渭分明。 武道一脉,以锤炼肉身、凝聚内力为核心,等级划分森严:从最低阶的一级初武人起步,往上是一级中武人、一级高武人,而后突破至二级精武人,再往上便是三级武使、四级武王、五级天武、六级武神,直至传说中的七级武佛。每一个境界的跨越,都意味着实力的天翻地覆,而内力的深厚程度、招式的精妙与否,直接决定了武者的战力。 原主韩苍风,正是一名一级初武人。这在青禾村乃至周边几个村落里,已是极为难得——武道修炼不仅需要天赋,更需要持之以恒的毅力,寻常农家子弟大多为生计奔波,根本没心思也没条件习武。原主能走上武道之路,全靠幼时偶然救下一位受伤的游方武师,武师感念其恩,传授了他一套《六阳术武》和基础吐纳法,这才有了如今的修为。这套《六阳术武》看似基础,却暗藏玄机,修炼时能引动体内阳气滋养经脉,夯实武道根基,是难得的入门好功法。 而法术一脉,则分为法士与阵术师。法士以感悟天地灵气、操控法力为能,可引动风火雷电,施展各种玄妙法术;阵术师则擅长以符文、器物为引,布设阵法,既能困敌、杀敌,也能辅助修炼、防御驻地。不过法术修炼对悟性和灵根要求极高,寻常人连门槛都摸不到,整个青禾村,甚至邻近的县城,也没出过一个真正的法士或阵术师,只在说书人口中听过相关的传奇。 武者与法术修行者的核心区别在于,武者重肉身与内力,不靠法术,凭拳脚便可断木裂石;而法术修行者重灵气与法力,肉身相对孱弱,却能凭借法术隔空御敌,各有优劣。 “大哥,你在想什么呢?”韩灵灵回来时,见韩苍风闭目凝神,忍不住轻声问道。 韩苍风睁开眼,眸中多了几分清明。他抬手,感受着体内缓缓流淌的微弱内力——那是原主多年修炼《六阳术武》积攒下的底子,虽不算深厚,却精纯凝练,运转间能让四肢百骸都泛起一丝暖意。作为一级初武人,他的身体素质本就远超寻常村民,只是之前坠崖受伤,内力滞涩,实力尚未完全恢复。 “没什么,在感受体内的内力。”韩苍风如实说道,“现在感觉好多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轻快的童音,带着浓浓的依赖:“大哥!大哥!我来啦!你有没有好一点?” 韩妙妙像只小蝴蝶似的冲进房间,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小布裙,扎着两个圆圆的小发髻,脸上还沾着点泥土,显然是刚在院子里玩过。小家伙跑到床边,小胳膊抱住韩苍风的手腕,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大哥,你终于醒啦!妙妙每天都给你祈福,求菩萨让你快点好起来!” 韩苍风低头看着怀里软乎乎的小家伙,心中的陌生感又淡了几分。他抬手,轻轻摸了摸韩妙妙的头,动作有些生疏,却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温柔:“辛苦妙妙了。” “不辛苦!”韩妙妙摇摇头,从背后掏出一朵皱巴巴的小野花,献宝似的递给他,“大哥,这是我在院子里摘的,好看吗?我把它放在你枕头边,你看着它就会心情变好啦!” 紧随其后的是韩书的身影,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衣,身上带着书卷气,看到韩苍风醒着,脸上露出真诚的喜悦:“大哥,你感觉怎么样?张大夫说你头部受了撞击,千万不要逞强,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韩书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麻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这是我从先生那里抄录的武道纪要,上面有一些一级武人修炼的注意事项,还有关于《六阳术武》的粗浅解读,大哥你可以参考看看,或许能帮你更快恢复状态。” 韩苍风接过麻纸,指尖触到泛黄的纸面,心中暖意更甚。韩书虽一心向学,却始终记挂着他的武道修炼,这份兄弟情,让他格外珍视。他翻开麻纸,上面的文字虽与前世汉字略有差异,却能大致看懂,其中关于《六阳术武》的吐纳诀窍,与脑海中原主的记忆相互印证,让他对这套功法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大哥,你快尝尝我做的小点心!”韩灵灵端来一盘蒸得软糯的米糕,放在桌上,“我特意少放了点糖,怕太甜腻,你刚醒,吃点清淡的好。” 韩苍风看着身边围着他的弟弟妹妹,心中渐渐有了方向。他不仅要尽快熟悉这个世界的规则、精进武道,更要承担起作为长子、作为武者的责任,保护好这些在乎他的人。 苑樱和韩桃乐的不待见,他可以理解,也愿意用行动去改变她们的看法;武道之路艰难,没有资源支撑,他可以自己去争取——后山或许有淬体的草药,镇上或许有武馆招学徒,甚至将来可以去参加镇武司的选拔,只要有实力,就一定能找到出路。 他握紧了手中的小野花,感受着体内缓缓复苏的内力,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这个有武道、有法术的大云王朝,对他而言,是全新的开始。前世的遗憾与不甘,都将随着穿越烟消云散;今生的韩苍风,要以一级初武人的身份为起点,凭着《六阳术武》,一步步往上攀登,用内力与拳脚,在这个世界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守护好身边的温暖。 窗外的夕阳斜斜照进来,将房间染上一层温暖的橘色。韩苍风咬了一口香甜的米糕,心中的那团火,燃烧得愈发旺盛。 第6章 笑语融冰 日子在药香与草木气息中悄然滑过,转眼韩苍风醒过来已有五日。头上的伤口渐渐愈合,体内滞涩的内力也在《六阳术武》的吐纳运转下愈发顺畅,一级初武人的底子逐渐复苏,连带着他整个人的精神气色都好了许多。 不再像刚穿越时那般拘谨茫然,韩苍风渐渐褪去了前世的阴霾与疏离,开始真正融入韩家的生活。他不再只闷在房间里梳理记忆,每日清晨会早早起身,在院子里练上一套《六阳术武》——拳脚起落间,阳气顺着经脉流转,既锤炼了肉身,也让他对这套功法的掌控愈发熟练。 这天清晨,韩苍风刚收功,额角带着薄汗,就见韩妙妙举着个用柳枝编的小圆环跑了过来,小脸上满是雀跃:“大哥!你看我编的花环!给你戴好不好?” 柳枝翠绿,还沾着晨露,韩苍风弯腰,任由小家伙踮着脚尖把花环往他头上套,尺寸太小,歪歪扭扭挂在耳边,惹得韩妙妙咯咯直笑。 “妙妙这手艺,编得真好看。”韩苍风故意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就是这花环太偏心,只肯待在我耳朵上,不肯去你头上呢。” “才没有!”韩妙妙嘟着嘴,伸手想把花环调整好,却不小心扯断了一根柳枝,顿时垮了脸,眼眶红红的。 韩苍风见状,立刻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着哄道:“没关系,断了也好看,大哥戴着正合适。再说了,妙妙这么聪明,下次肯定能编个更大更漂亮的,到时候我们一人一个,好不好?” 小家伙立刻转悲为喜,用力点头:“好!我今天就去多折点柳枝,编两个最大的!” 韩灵灵端着早饭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大哥,你现在越来越会哄妙妙了。以前你练功回来,都只是摸摸她的头,话很少呢。” “以前是我太闷了。”韩苍风接过碗筷,笑着回应,“妙妙这么可爱,不多跟她说说笑笑,岂不可惜?” 正说着,韩书背着书包从外面回来,他刚去村塾上完早课,看到院子里的场景,也跟着笑了:“大哥今天气色真好,看来《六阳术武》的修炼又有精进?” “只是恢复得差不多了。”韩苍风舀了一勺稀粥,随口问道,“今天先生教了什么?有没有遇到难题?” 韩书在他对面坐下,一边喝粥一边说道:“先生讲了《大云律》的片段,还考了上次教的经文,倒是不难。就是村里的王二牛,今天又在课上捣乱,被先生罚站了。” “王二牛?”韩苍风脑海中闪过相关记忆,那是村里王屠户的儿子,性子顽劣,仗着父亲有点力气,时常欺负同龄孩子。 “他又欺负人了?”韩苍风眉头微挑。 “倒没欺负人,就是故意大声说话,打断先生讲课。”韩书摇了摇头,“他总说读书没用,不如学武厉害,还说……还说大哥你练武也没什么出息,只是个一级初武人。” 韩妙妙立刻瞪起小眼睛,气鼓鼓地说道:“王二牛胡说!大哥最厉害了!他才没出息呢!” 韩苍风闻言,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他说得也不算全错,我现在确实只是一级初武人。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会变得更厉害,让他知道,练武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他语气轻松,没有丝毫恼怒,反而透着一股胸有成竹的笃定。韩灵灵和韩书看着他,都觉得现在的大哥,不仅话多了,性子也开朗了许多,身上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底气。 早饭过后,苑樱拿着针线坐在门口缝补衣物,韩桃乐在一旁帮忙整理晒干的草药,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韩苍风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对着苑樱说道:“娘,我今天去后山看看,能不能采点草药回来。张大夫说,家里的草药快用完了,我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找到些能用的,还能省点钱。” 苑樱缝补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他,眼神里依旧带着几分疏离,但语气缓和了些:“后山危险,你刚刚好,别再出事。” “放心吧娘,我心里有数。”韩苍风笑了笑,“我是一级初武人,寻常的野兽和山路,难不倒我。再说了,我只是在山脚附近找找,不往深处去。” 韩桃乐这时抬了抬头,冷冷地说道:“别光说不做,采回来的草药要是没用,反而白费功夫。” 换做以前,韩苍风或许会沉默以对,或是心生抵触,但现在他只是笑了笑:“大姐放心,我记得张大夫说过的几种草药样子,肯定不会采错。要是采到了能用的,也能帮大姐少跑一趟镇上,省点脚力。” 韩桃乐没想到他会这么回应,愣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继续整理草药,耳根却悄悄泛红。 韩苍风没再多说,转身回房拿起背篓和柴刀,又叮嘱了韩妙妙几句,让她别乱跑,才出门往后山走去。 一路走在乡间小路上,清风拂面,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韩苍风心情畅快,脚步轻快。他能感觉到,这个家的氛围正在慢慢改变,苑樱和韩桃乐虽然依旧不待见他,但语气和态度都缓和了不少;而韩静之、韩书、韩灵灵和韩妙妙,对他的亲近也让他愈发感受到家的温暖。 他不再是那个在孟家受尽冷落的孟庭郎,而是韩家的长子,是一名一级初武人,有着在乎他的家人,有着可以依靠的《六阳术武》,有着在这个世界闯荡的资本。 走到后山脚下,韩苍风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体内内力微微运转,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草木。他记得张大夫说过的几种草药,比如止血的凝血草、滋养气血的红景天,都生长在这一带。 正当他弯腰寻找时,忽然听到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韩苍风心中一动,握紧了手中的柴刀,缓缓走了过去——这后山虽不算危险,但偶尔也会有野兔、山鸡出没,甚至可能遇到野猪之类的猛兽。 他放轻脚步,拨开茂密的草丛,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愣了一下。 是隔壁村马屠夫[菜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笑语融冰 第7章 血色荒林 草木葱茏的后山脚下,晨露还未完全消散,叶片上的水珠折射着细碎的晨光。韩苍风拨开半人高的茅草,指尖刚触到一株叶片带刺的凝血草,不远处的灌木丛后,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呜咽,像被捂住嘴的悲鸣,瞬间划破了山林的静谧。 他浑身一僵,体内的内力下意识运转起来,《六阳术武》的吐纳法门悄然流转,让他的感官变得愈发敏锐。那呜咽声短促而绝望,紧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闷响,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和衣物撕裂的刺耳声响。 韩苍风眼神一凝,握紧手中的柴刀,放轻脚步,循着声音缓缓靠近。他藏身于一棵老槐树后,拨开浓密的枝叶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窜头顶。 只见空地上,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汉子正俯身按着一个女子。汉子**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狰狞的疤痕,腰间系着一条沾满油污的围裙,正是隔壁石村的马屠夫——韩苍风曾随父亲去镇上赶集时见过他,此人以杀猪宰羊为业,性子暴戾,在附近几个村落里名声极坏。 被按在地上的女子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粗布衣裙,裙摆已经被撕裂,露出的胳膊和小腿上满是擦伤和淤青,头发散乱地铺在地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她拼命挣扎着,双手死死护住胸口,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臭娘们,还敢反抗?”马屠夫低吼一声,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扇在女子脸上,“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乖乖从了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清脆的耳光声在空地上响起,女子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她的挣扎弱了几分,眼中的绝望却更浓,泪水混合着泥土淌下,模样凄惨至极。 韩苍风的拳头猛地握紧,指节泛白,体内的内力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前世在孟家遭受的冷眼和不公,让他对欺凌弱小的行为格外憎恶;而今生作为武者的责任,以及骨子里尚未泯灭的良知,更让他无法坐视不管。 他虽只是一级初武人,内力尚浅,但《六阳术武》淬炼出的肉身,远比寻常汉子强悍。马屠夫虽身材魁梧、孔武有力,却只是个普通凡人,并未习武,真要动手,韩苍风未必没有胜算。 “放开她!” 一声沉喝从韩苍风口中传出,带着内力的震荡,在空地上格外响亮。 马屠夫猛地回头,看到藏身于树后的韩苍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不屑的狞笑:“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也敢管老子的闲事?” 韩苍风从树后走出,一步步逼近,眼神冰冷如霜:“马屠夫,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马屠夫嗤笑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在这后山,老子就是王法!小子,我劝你识相点,赶紧滚蛋,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他说着,故意挺了挺胸膛,展示着身上结实的肌肉,语气中满是威胁。被按在地上的女子看到有人出现,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却又很快黯淡下去——她认得韩苍风,知道他是青禾村韩家的长子,虽是武者,却只是个一级初武人,而马屠夫的凶悍,在附近是出了名的。 韩苍风没有退缩,脚步依旧坚定:“我再说一遍,放开她。” “找死!”马屠夫被彻底激怒,怒吼一声,抡起拳头就朝着韩苍风砸了过来。他常年杀猪,手上力道极大,这一拳带着风声,势大力沉,若是砸在普通人身上,少说也要断几根肋骨。 韩苍风早有防备,脚下步伐一动,按照《六阳术武》中的基础步法侧身避开。马屠夫的拳头落空,砸在旁边的树干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树叶簌簌落下。 “有点门道!”马屠夫愣了一下,随即更加凶悍地扑了上来,双手成爪,朝着韩苍风的肩膀抓去,想要将他按住。 韩苍风眼神一凛,体内内力运转至双臂,《六阳术武》的拳法顺势而出。他没有硬接马屠夫的力道,而是借力打力,手腕一翻,避开对方的利爪,同时一拳捣向马屠夫的肋下——那里是人体薄弱之处,也是他观察到的马屠夫的破绽。 “砰!” 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马屠夫的肋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马屠夫闷哼一声,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神色。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年轻的小子,拳头竟然这么硬。 “你敢打老子!”马屠夫又惊又怒,捂着肋下后退两步,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他索性不再留手,像一头暴怒的野兽,朝着韩苍风疯狂扑咬、撕扯,招式毫无章法,却凭着一股蛮力,逼得韩苍风连连后退。 韩苍风毕竟只是一级初武人,内力有限,长时间缠斗下来,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飞速回想《六阳术武》的招式要领,寻找反击的机会。 就在马屠夫再次扑上来,想要将他扑倒在地时,韩苍风突然矮身,避开对方的冲撞,同时右腿猛地抬起,一记扫堂腿踢向马屠夫的脚踝。 马屠夫重心不稳,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摔倒。韩苍风抓住这个机会,体内仅存的内力全部汇聚于右拳,一拳狠狠砸向马屠夫的面门。 “噗!” 这一拳力道十足,马屠夫惨叫一声,鼻子鲜血直流,踉跄着倒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韩苍风喘着粗气,握着拳头的手微微发麻,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没有上前追击,只是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马屠夫:“还不快滚!” 马屠夫捂着鼻子,看着韩苍风冰冷的眼神,心中生出一丝畏惧。他知道今天讨不到好处,恶狠狠地瞪了韩苍风一眼:“小子,你给老子等着!” 说完,他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着山林深处逃去,很快就消失在茂密的草木之中。 韩苍风这才松了口气,内力耗尽的虚弱感瞬间袭来,他踉跄着扶着树干,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他转头看向那个女子,对方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正用破损的衣裙遮住身体,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你没事吧?”韩苍风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第8章 含冤入狱 后山的风带着草木的湿气,吹在韩苍风汗湿的背脊上,泛起一阵凉意。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整理好破损的衣裙,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惊惧,便从背篓里拿出干净的布条递过去:“先擦擦伤口吧,山路难走,我送你下山。” 女子接过布条,声音细弱如蚊蚋:“多谢……多谢韩公子。” 一路无言,韩苍风将女子送到石村村口,看着她踉跄着走进村子,才转身往青禾村赶。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当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不知马屠夫逃走后,心中早已埋下了怨毒的种子。 马屠夫捂着淌血的鼻子,一路狂奔出后山,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他在附近村落横行多年,何时吃过这样的亏?一个毛头小子,不过是个一级初武人,竟敢坏他的好事,还把他打成这样。羞愤交加之下,他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恶毒的念头——这小子不是想当英雄吗?他偏要让这小子身败名裂,把牢底坐穿! 当天下午,马屠夫便揣着这些年攒下的碎银,急匆匆地往京城赶去。大云王朝的京城离青禾村有数百里路,他一路不眠不休,换了马车又换乘骡车,硬生生赶了三天三夜,才抵达这座繁华的都城。 刑部衙门外,马屠夫先是买通了门口的差役,又花重金打点了负责接待报案的主事。他颠倒黑白,将自己强抢民女的恶行说成是韩苍风调戏良家妇女,自己出手阻拦反被殴打;又添油加醋,说韩苍风仗着自己是武者,在青禾村及周边村落横行霸道、欺压乡邻,村民们敢怒不敢言。 为了让谎话听起来更真,马屠夫还特意捏造了几个“被韩苍风欺压”的村民姓名,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受害”经过。那主事收了好处,又听马屠夫说得有板有眼,便信以为真,当即上报给了刑部侍郎。 大云王朝虽武道盛行,却也律法森严,尤其严禁武者仗势欺人、残害百姓。刑部侍郎听闻此事,当即下令,派了一队衙役,跟着马屠夫前往青禾村捉拿韩苍风。 此时的青禾村,韩苍风正过着难得平静的日子。他每日清晨练武,白天要么帮家里下地干活,要么去后山采些草药补贴家用,偶尔还会陪韩妙妙玩耍,跟韩书讨论学问,家里的氛围也愈发和睦。苑樱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不少,偶尔还会叮嘱他练武别太累;韩桃乐虽依旧话少,却也不再对他冷言冷语,甚至会主动把做好的针线活交给韩苍风,让他去镇上赶集时顺便卖掉。 这日午后,韩苍风刚从镇上回来,手里提着给韩妙妙买的麦芽糖,还没走进家门,就见村口尘土飞扬,一队身着皂衣、腰佩长刀的衙役簇拥着马屠夫,气势汹汹地朝着韩家赶来。 韩苍风心中一沉,瞬间明白了过来——马屠夫这是告了他的黑状。 “韩苍风!你可知罪!”领头的衙役面色严肃,手持捕票,厉声喝道。 马屠夫站在衙役身后,捂着还未完全消肿的鼻子,脸上满是得意的狞笑:“小子,你不是很能打吗?现在看你还怎么狂!” 韩家的人听到动静,纷纷从屋里跑出来。韩静之皱着眉上前一步:“官爷,不知小儿犯了何罪,让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何罪?”领头的衙役冷哼一声,展开捕票,“此人仗着武者身份,调戏良家妇女,欺压乡邻,恶行昭彰!马屠户已在刑部报案,证据确凿,我等奉命前来捉拿,带回京城审问!” “胡说!”韩灵灵立刻急了,“我大哥才不是那样的人!是马屠夫自己作恶,大哥路见不平救了人,他这是颠倒黑白!” “是不是颠倒黑白,到了刑部自然会查清楚!”领头的衙役不耐烦地挥手,“少废话,跟我们走一趟!” 韩苍风看着眼前的局面,知道争辩无用。马屠夫既然敢去京城告状,必然是做足了准备,此刻跟衙役争执,只会被安上拒捕的罪名,反而连累家人。他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麦芽糖递给韩妙妙,摸了摸她的头,又看向韩静之:“爹,我跟他们走。清者自清,我没做过的事,官府总会查清楚的。” “大哥!”韩书眼眶通红,想要上前,却被韩苍风拦住。 “书弟,照顾好爹娘和妹妹们。”韩苍风转头看向苑樱和韩桃乐,语气平静,“娘,大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等我回来。” 苑樱看着儿子坚毅的眼神,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眼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韩桃乐抿着唇,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悄悄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带走!”领头的衙役一声令下,两名衙役立刻上前,拿出铁链,就要往韩苍风身上套。 “不必。”韩苍风抬手避开,“我跟你们走,不会反抗。” 他不想被铁链锁住,那不仅是身体的束缚,更是对武者尊严的践踏。 衙役们见他识趣,便收回了铁链,只是紧紧围在他身边,以防他逃跑。马屠夫得意地看了韩苍风一眼,跟在衙役身后,一路耀武扬威地押着韩苍风离开了青禾村。 韩静之、韩灵灵、韩书和韩妙妙一直送到村口,看着韩苍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韩妙妙忍不住哭了起来:“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还想让大哥陪我编花环呢……” 韩静之叹了口气,伸手搂住小女儿,眼神坚定:“放心,你大哥没做错事,官府一定会还他清白的。爹这就去凑钱,明天就去京城,找机会看看他。” 而被押着赶路的韩苍风,走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心中没有恐惧,只有怒火和冷静。马屠夫的诬陷,让他看清了人心的险恶;而这突如其来的牢狱之灾,也让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仅凭一身正气和微薄的武力,是远远不够的。 他抬头望向远方,京城的方向隐在云雾之中,透着一股威严而冰冷的气息。大牢的门,即将为他敞开,但韩苍风的眼中,却没有丝毫退缩。 他暗自发誓,这次不仅要洗清自己的冤屈,还要让马屠夫付出应有的代价。而这一切,都需要实力作为支撑。在抵达京城之前,他必须抓紧一切时间,运转《六阳术武》,尽快突破到一级中武人——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掌握自己的命运。 官道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韩苍风的脚步沉稳而坚定,体内的内力,在愤怒与决心的催动下,悄然加速流转。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京城等待着他。 第9章 云巅裁决 刑部大牢的空气浑浊不堪,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与淡淡的血腥气。冰冷的石壁沁得人骨头发寒,铁栏杆泛着森冷的光泽,将韩苍风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他被关在一间单独的牢房里,身上的粗布衣裳沾了尘土,却依旧挺直了脊背,没有半分颓唐。 入狱已有三日,审问只进行了一次。 那日他被押进刑讯室,主审官是个面色严肃的中年官员,身旁站着记录的文书,马屠夫则在一旁不断添油加醋,一口咬定韩苍风调戏良家妇女、欺压乡邻。 “韩苍风,马屠户所告之事,你可认罪?”主审官敲了敲案几,声音威严。 韩苍风抬眸,目光平静却带着力量:“大人,我并未认罪,因为我从未做过那些事。” 他将后山之事原原本本道来,从偶遇马屠夫强抢民女,到出手阻拦、与其搏斗的经过,一一细说,没有丝毫隐瞒。“马屠户所言,全是颠倒黑白。那日被救的女子是石村人,大人只需派人去石村查证,便能知我所言非虚。” 马屠夫立刻急了:“大人别听他胡说!那女子被他胁迫,自然不敢说实话!这小子仗着自己是武者,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村民们都怕他,哪里敢出来作证!” 主审官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为难。马屠夫之前打点周到,又说得有板有眼,而韩苍风虽言辞恳切,却暂无实证。大云王朝疆域辽阔,石村离京城路途遥远,派人查证一来一回耗时耗力,一时难以决断。 “此事尚需查证,先将他押回大牢,待查明真相再做定夺!”主审官最终拍板,韩苍风便又被押回了牢房。 这三日里,韩苍风并未消沉。他每日在狭小的牢房里运转《六阳术武》,吐纳调息,内力在体内缓缓流转,滋养着经脉。牢狱的压抑环境,反而让他的心更加沉静,对功法的感悟也深了几分。他知道,唯有保持实力,才能在后续的变故中应对自如。 而此时的青禾村外,一辆简陋的骡车正颠簸着驶向京城方向。 韩静之坐在车头,手里握着缰绳,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焦急。出发前,他四处奔走,向邻里借了些碎银,又变卖了家里仅有的几亩薄田的收成,才凑够了去京城的路费。他本想独自前往,可韩灵灵说什么也要跟着。 “爹,我们快些走,说不定能赶在大哥被再次审问前见到他。”韩灵灵坐在车厢里,掀开帘子,看着前方的道路,语气中满是急切。她特意带上了自己做的几双布鞋和一些干粮,想亲手交给韩苍风。 韩静之叹了口气:“灵灵,京城不比家里,人心复杂,你到了那里,一定要跟紧我,不可乱跑。” “我知道了爹。”韩灵灵点点头,眼眶微红,“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出来。” 韩静之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甩了甩缰绳,骡车的速度又快了几分。父女俩心中都憋着一股劲,只求能尽快抵达京城,为韩苍风洗刷冤屈。 与此同时,远在九天之上的云之巅。 这里云雾缭绕,仙气氤氲,一座座琼楼玉宇悬浮在云海之中,宛如仙境。一名身着白袍的男子立于最高处的观云台上,他面容俊逸,气质超然,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正是云境使者。 使者身前悬浮着一面水镜,水镜中清晰地映照出韩苍风在大牢中的情景,从他入狱受审,到每日静心修炼,一举一动皆被尽收眼底。 “有趣的小家伙。”云境使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寻常武者身陷囹圄,早已心浮气躁,他却能沉心修炼,这份心性,倒是难得。” 他指尖轻点,水镜中的画面流转,韩苍风前世在孟家的遭遇、穿越后的适应与成长、后山救人的果敢,一一闪过。 “前世遭逢不公,今生又遇冤屈,却依旧坚守本心,不失武者道义。”云境使者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大云王朝的凡俗棋局,倒是因你多了几分变数。” 他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缕淡淡的白光,轻轻一拂。 “既然如此,便给你一次机会,也看看这凡俗世道,是否值得你为之坚守。” 话音落下,那缕白光化作一道无形的气流,穿透云海,直奔京城刑部而去。 此刻的刑部大堂,主审官正对着卷宗发愁。马屠夫催得紧,又不断送来财物,暗示他尽快定韩苍风的罪;可他心中总觉得此事有蹊跷,若真定了罪,万一后续查证韩苍风是被冤枉的,自己难免会惹上麻烦。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一名衙役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大人!不好了!石村那边派人来报,说马屠夫所指的‘良家妇女’,昨日已经自尽了!临死前留下遗书,说当日是马屠夫要强抢她,多亏了青禾村的韩公子出手相救,她感念韩公子恩情,却不想马屠夫颠倒黑白,反咬一口,害韩公子入狱,她无颜面对韩公子,也无法忍受旁人的指指点点,只能以死明志!” 主审官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震惊:“遗书呢?快呈上来!” 衙役立刻将一封沾着泪痕的遗书递了上去。主审官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娟秀却带着绝望,字字句句都印证了韩苍风的说法,痛斥了马屠夫的恶行。 “好大的胆子!”主审官怒拍案几,脸色铁青,“马屠夫竟敢如此胆大包天,伪造证词,诬陷好人,还间接害死了一条人命!” 他当即下令:“立刻去捉拿马屠夫!另外,速去大牢,将韩苍风带来,无罪释放!” 正在牢房中修炼的韩苍风,突然听到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之前的那名主审官带着几名衙役走来,脸上带着几分歉意。 “韩公子,委屈你了。”主审官示意衙役打开牢门,“经查明,马屠夫所言全是诬陷,你救人之举属实,现已将马屠夫捉拿归案,等候发落。你无罪释放,可以走了。” 韩苍风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平静。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体内内力运转如常。虽不知为何事情会突然出现转机,但他知道,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暗无天日的大牢了。 他对着主审官微微颔首:“多谢大人明察秋毫。” 走出牢房,阳光透过刑部大堂的门窗洒进来,刺得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久违的光明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场突如其来的转机,竟是来自九天之上云境使者的一念之间。 京城的街道人来人往,繁华喧嚣,韩苍风深吸一口气,心中暗忖:马屠夫的账,还没算完。而这云境使者的干预,又预示着什么?他的前路,似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第10章 侯门惊变 血染青锋 京城的暮色来得急促,夕阳刚坠下城墙,灰蒙蒙的雾气便漫了上来,将街巷里的灯笼光晕晕染得模糊不清。韩静之和韩灵灵推着骡车,一路打听着刑部的方向,终于在城门关闭前挤进了城。 父女俩一身风尘,衣裳上沾着路途的泥点,韩灵灵的脸颊被风吹得通红,却难掩那份清丽动人。两人找了家最便宜的客栈住下,刚放下行囊,韩静之便要去刑部打探韩苍风的消息,韩灵灵放心不下,执意要一同前往。 街市上行人熙攘,叫卖声、车马声交织在一起,韩灵灵好奇又警惕地跟在父亲身后,一双杏眼不住地打量着这座陌生的都城。她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景象,却也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复杂气息,下意识地往韩静之身边靠了靠。 而这一幕,恰好落入了街角一辆华丽马车的车窗里。 车内坐着的卢凌霄,正是赤阳侯的独子。他身着锦袍,面容俊秀,眼神却带着几分纨绔子弟特有的轻佻与傲慢。方才无意间瞥见韩灵灵的侧脸,那清秀脱俗的模样瞬间勾住了他的心魂——寻常乡野女子,竟有如此姿色,比京中那些涂脂抹粉的贵女多了几分天然的灵气。 “有趣。”卢凌霄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对身旁的随从低声吩咐,“去查查那父女俩的来历,住在哪家客栈,本公子要知道关于他们的一切。” 随从躬身应下,悄然退下,融入了人流之中。卢凌霄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马车缓缓驶离,留下一路车辙。 韩静之和韩灵灵在刑部附近转了一圈,天色渐黑,却没能打探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只知道韩苍风还关在大牢里,尚未定罪。父女俩只能返回客栈,打算明日再想办法。 深夜,客栈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打更声。韩灵灵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满是对韩苍风的担忧。她悄悄起身,想喝点水,刚走到房门口,突然被两个黑影捂住了口鼻,一股刺鼻的迷药气味钻入鼻腔,她挣扎了几下,便失去了意识。 韩静之睡得并不沉,隐约听到隔壁女儿房间传来轻微的响动,心中一紧,连忙起身过去查看。推开门,只见房间里空无一人,窗户被人撬开,夜风正从窗口灌进来,吹得油灯摇曳不定。 “灵灵!灵灵!”韩静之疯了似的呼喊着女儿的名字,翻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却连一丝踪迹都没有。他瘫坐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急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女儿是他的心头肉,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向韩苍风交代,怎么向整个韩家交代? 他强忍着悲痛,爬起来冲出客栈,沿着街道疯狂地寻找,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粗布衣裙、容貌清秀的姑娘,可夜色深沉,行人寥寥,哪里能问到消息?韩静之像无头苍蝇似的在街上游荡,心中的绝望越来越深。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街角走来。 “爹!” 韩苍风刚从刑部出来,身上还带着大牢的霉味。他被无罪释放后,第一时间就想找个客栈落脚,再想办法联系家人,没想到竟在街头遇到了失魂落魄的韩静之。 “苍风?你……你出来了!”韩静之看到儿子,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扑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泣不成声,“灵灵……灵灵被人掳走了!” 韩苍风心中猛地一沉,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爹,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灵灵怎么会被掳走?” 韩静之哽咽着,把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灵灵失踪,到自己四处寻找无果,说得断断续续,却让韩苍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掳走灵灵的人,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韩苍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抓住关键问题。 “线索……”韩静之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在灵灵房间的窗台上,看到了一块碎裂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卢’字!” “卢字玉佩?”韩苍风脑海中飞速思索,瞬间想到了京中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赤阳侯府,侯府世子卢凌霄,正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结合方才在街头隐约听到的关于赤阳侯府的传闻,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 “爹,跟我来!”韩苍风不再多问,拉起韩静之,朝着赤阳侯府的方向狂奔而去。他体内内力运转,脚步飞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灵灵,绝不能让她出事! 赤阳侯府占地广阔,高墙深院,夜色中透着一股威严与冰冷。韩苍风凭借着一级初武人的敏锐感官,避开府外的守卫,带着韩静之翻墙而入,悄悄潜入府中。 府内灯火通明,丝竹之声隐隐传来。韩苍风循着声音,一路摸索到西侧的偏院,刚靠近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就听到里面传来韩灵灵带着哭腔的挣扎声:“放开我!你这个坏人!我大哥一定会来救我的!” “救你?”卢凌霄的轻佻笑声响起,“小美人,到了本公子的地盘,就算你大哥来了,也救不了你!乖乖从了本公子,以后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不比在乡下受苦强?” 韩苍风听得目眦欲裂,怒火直冲头顶。他一脚踹开房门,只见房间里,韩灵灵被推倒在床上,衣衫凌乱,脸上满是泪痕和恐惧,卢凌霄正伸手撕扯着她的衣裙,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 “住手!” 韩苍风怒吼一声,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揪住卢凌霄的后领,将他狠狠拽离床边,重重摔在地上。 “灵灵,你没事吧?”韩苍风连忙转身,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韩灵灵身上,语气中满是焦急。 韩灵灵看到大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大哥!我好害怕!” 卢凌霄被摔得七荤八素,爬起来看到韩苍风,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他就是白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个乡野汉子,顿时怒不可遏:“哪里来的野小子,敢闯本公子的侯府,还敢对本公子动手?” “你掳走我妹妹,意图不轨,我没杀你,已经是手下留情!”韩苍风将韩灵灵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如刀,周身的内力运转起来,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就凭你?一个乡野武者,也敢在本公子面前放肆?”卢凌霄嗤笑一声,挥了挥手,“来人!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拿下!” 可房间外的守卫还没进来,韩苍风已经率先动手。他一步上前,一拳砸向卢凌霄的面门,《六阳术武》的内力灌注于拳端,力道十足。卢凌霄哪里是对手,被打得连连后退,鼻青脸肿,惨叫连连。 韩苍风心中怒火难平,出手毫不留情,每一拳都带着怒意,打得卢凌霄哭爹喊娘,很快就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哥……”韩灵灵拉了拉韩苍风的衣袖,眼中满是惊惧。 韩苍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杀意,正想带着韩灵灵和随后赶来的韩静之离开,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猛地转头,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短刀,毫不犹豫地朝着他的后心捅了进去。 “噗嗤!” 刀锋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瞬间染红了韩苍风的衣衫。 黑影得手后,没有片刻停留,身形一闪,便从窗口跃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背影。 韩苍风只觉得后心一阵剧痛,内力瞬间紊乱,身体踉跄着向前倒去。 “大哥!” “苍风!” 韩灵灵和韩静之惊呼着扑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就在这时,大批的侯府守卫和几名身着官服的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大理寺的官员。 卢凌霄看到救兵来了,立刻哭喊起来:“大人!救命啊!这小子闯府行凶,还想轻薄我的侍妾,我阻拦他,他就对我大打出手!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他颠倒黑白,指着韩苍风,脸上满是恶人先告状的得意。 大理寺的官员见状,又看了看地上受伤的卢凌霄和浑身是血的韩苍风,以及一旁惊魂未定、衣衫不整的韩灵灵,当即下令:“来人!将这行凶之人拿下!” 几名衙役立刻上前,不顾韩静之和韩灵灵的阻拦,将受伤的韩苍风死死按住,戴上了铁链。 韩苍风忍着剧痛,怒视着卢凌霄,眼中满是血丝:“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到了大理寺自然会查清楚!”大理寺官员冷声道,“带走!” 韩苍风被衙役拖拽着向外走去,后心的伤口不断流血,染红了地面。他回头望去,看到韩灵灵哭得撕心裂肺,韩静之焦急地跟在后面,却被守卫拦住。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没想到,刚洗清冤屈,就又陷入了更大的危机。而这一次,他不仅身负重伤,还面临着侯府的权势压迫。 韩灵灵瘫坐在地上,看着大哥被带走的背影,耳边不断回响着卢凌霄的狞笑和大哥的怒吼,心中充满了极度的惊吓与愧疚。若不是因为她,大哥也不会落到这般境地。巨大的恐惧和自责,让她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第11章 万针蚀骨 铁志不屈 大理寺的大牢比刑部大牢更显阴森,石壁上凝结着冰冷的水珠,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与铁锈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刀片。韩苍风被两名衙役拖拽着扔进牢房,铁链“哐当”一声锁在墙壁的铁环上,巨大的拉扯力让他后心的伤口再次撕裂,鲜血汩汩涌出,浸透了残破的衣衫。 他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后心的剧痛与体内紊乱的内力相互交织,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可他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求饶,只是用冰冷的石壁支撑着身体,缓缓坐起身,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这间狭小而黑暗的牢房。 他知道,卢凌霄绝不会善罢甘休。赤阳侯府权势滔天,在京城一手遮天,自己不仅打了卢凌霄,还坏了他的好事,以那纨绔子弟的心胸,必然会对自己下狠手。 果然,没过多久,牢房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卢凌霄在几名衙役和侯府护卫的簇拥下,缓步走了进来。他脸上的伤已经被妥善处理,敷上了名贵的药膏,只是眼神中的怨毒与阴狠,比之前更甚。 “韩苍风,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卢凌霄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韩苍风,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本公子好心劝你,你却不知好歹,还敢对本公子动手。现在,该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韩苍风抬起头,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畏惧:“卢凌霄,你掳走我妹妹,意图不轨,我打你是替天行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想让我屈服,绝无可能!” “屈服?”卢凌霄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本公子要的不是你的屈服,是你的痛苦!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话音刚落,一名护卫端着一个黑漆漆的木盘走了进来,木盘上整齐地排列着数十根细长的钢针,针身泛着森冷的寒光,针尖锋利无比,一看就知道是特制的刑具。 “这叫‘万针刺骨’。”卢凌霄蹲下身,拿起一根钢针,在韩苍风眼前晃了晃,“这些钢针都淬了特制的药水,刺入体内,不会立刻致命,却能让人感受到钻心刺骨的疼痛,每一根针都像是在啃噬你的骨头,撕裂你的经脉。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一级初武人,能撑到什么时候。” 韩苍风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能感受到那些钢针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知道这刑罚必然极为恐怖。但他依旧挺直了脊背,脸上没有丝毫动容:“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来,我韩苍风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好汉!” “好!有骨气!”卢凌霄被彻底激怒,猛地将手中的钢针扔回木盘,对身旁的衙役下令,“给我狠狠地扎!我要让他知道,得罪本公子的下场!” 两名衙役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按住韩苍风的胳膊,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另一名护卫拿起一根钢针,对准韩苍风的肩膀,毫不犹豫地刺了进去。 “噗嗤!” 锋利的针尖轻易地穿透了衣衫和皮肉,刺入骨骼边缘。韩苍风浑身一颤,一股尖锐的疼痛瞬间从肩膀蔓延开来,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骨头,又像是有一把烧红的烙铁在灼烧他的经脉。更可怕的是,针身上的药水顺着伤口渗入体内,带来一阵麻痒刺痛的感觉,让疼痛变得更加剧烈,更加难以忍受。 “呃啊——”韩苍风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如雨水般滑落,浸湿了身下的地面。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肌肉紧绷,青筋暴起,却依旧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求饶。 “继续!给我往经脉密集的地方扎!”卢凌霄站在一旁,看着韩苍风痛苦的模样,脸上露出病态的兴奋。 一根又一根钢针,被不断地刺入韩苍风的身体。肩膀、手臂、大腿、小腿,凡是经脉密集又不至于立刻致命的地方,都被扎满了细长的钢针。每一次刺入,都伴随着钻心刺骨的疼痛,每一根钢针都像是在撕裂他的神经,啃噬他的意志。 韩苍风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疼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几乎窒息。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内力在剧烈地紊乱,经脉被钢针和药水刺激得隐隐作痛,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可他的心中,却有一股不屈的意志在支撑着他。 他想起了韩灵灵惊恐的眼神,想起了韩静之焦急的面容,想起了韩书和韩妙妙对他的期盼。他不能倒下,不能让卢凌霄得逞,更不能让那些关心他的人失望。 “《六阳术武》……”韩苍风在心中默念着功法口诀,强忍着剧痛,开始运转体内仅存的一丝内力。内力缓缓流转,如同微弱的火焰,试图驱散体内的阴寒药水,滋养受损的经脉。 可这微弱的抵抗,在剧烈的疼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钢针带来的疼痛越来越剧烈,药水的侵蚀也越来越严重,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身体的颤抖也越来越厉害,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血迹。 “怎么样,韩苍风?滋味不好受吧?”卢凌霄走到他面前,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身体,语气中满是嘲讽,“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只要你跪下给本公子磕三个响头,再认我做义父,本公子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韩苍风艰难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血丝,却依旧带着一丝不屈的光芒。他用尽全身力气,吐出几个字:“做梦……” 说完,他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哼,真是个硬骨头。”卢凌霄看着晕过去的韩苍风,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把他弄醒,继续!只要他还活着,就别停!我要让他知道,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他那点武者的骨气,一文不值!” 衙役立刻端来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浇在韩苍风身上。冰冷的水流刺激着伤口,让韩苍风猛地惊醒,再次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痛苦之中。 钢针依旧在不断地刺入,疼痛依旧在不断地蔓延。韩苍风的意识在清醒与昏迷之间反复拉扯,可他心中的那股不屈的意志,却如同风中的火种,始终没有熄灭。 他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他知道,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向卢凌霄屈服。 黑暗的牢房里,惨叫声、狞笑声、钢针刺入皮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残酷的乐章。而韩苍风,如同在炼狱中的行者,凭借着心中的执念与不屈的意志,在痛苦的深渊中,艰难地支撑着。 他的身体在承受着极致的痛苦,可他的灵魂,却在这痛苦的淬炼中,变得愈发坚韧,如同即将燃烧的火焰,等待着破茧而出的那一刻。 第12章 云巅裁决 丹赐生机 大理寺大牢的酷刑,已持续了整整三日。 韩苍风被铁链锁在石壁上,浑身插满了细密的钢针,伤口处凝结的血痂被反复撕裂,鲜血混着淬毒药水的黑渍,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片片刺目的痕迹。他的意识早已模糊,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剧痛在骨髓里翻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感,喉咙里溢出的只有破碎的呻吟,却始终没有半句求饶。 他的内力早已紊乱溃散,《六阳术武》的吐纳法门再也无法运转,经脉被毒针侵蚀得隐隐作痛,仿佛随时都会寸断。可即便如此,他的脊梁依旧没有弯,那双浑浊的眼眸深处,仍残留着一丝不屈的微光——他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卢凌霄这种败类手里。 而此刻的侯府偏院,卢凌霄正躺在软榻上,一边由侍女喂着冰镇的葡萄,一边听着属下汇报韩苍风的惨状,脸上满是病态的愉悦。 “公子,那韩苍风真是硬骨头,挨了三天万针刺骨,竟还没咽气,也不肯求饶。”属下躬身说道。 卢凌霄冷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硬骨头?本公子有的是办法让他软下来。再去给我加刑,用最粗的钢针,扎他的丹田!我要废了他的武功,让他变成一个废人,一辈子活在痛苦里!” “是!”属下领命,正欲转身离去。 突然,房间里的空气骤然凝固,一股无形的威压从天而降,门窗无风自动,烛火瞬间熄灭,只剩下一片刺骨的寒意。卢凌霄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猛地抬头,却看到一道银白色的光柱穿透屋顶,直直落在他的身上。 “谁?是谁在装神弄鬼?”卢凌霄惊恐地嘶吼,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如同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光柱之中,无数细碎的光点如同利刃般穿梭,卢凌霄只觉得浑身剧痛,仿佛有无数把刀子在同时切割他的身体。他想要惨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光柱中一点点消散,化作飞灰,最终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侍奉的侍女早已吓得瘫倒在地,昏死过去。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除了昏迷的侍女,没有任何人知晓卢凌霄的下场。 远在九天之上的云之巅,云境使者收回指尖的微光,看着水镜中卢凌霄消散的身影,眼神淡漠:“恃强凌弱,祸乱凡俗,留你不得。” 他的目光转向水镜中奄奄一息的韩苍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虽身陷绝境,却铁骨铮铮,这般心性,值得一份机缘。” 使者抬手一挥,一缕柔和的白光从指尖溢出,穿透云海,直奔京城而去。 与此同时,京城的街道上,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正缓缓驶过。马车内饰精致,熏香袅袅,端坐其中的桉棉郡主,容貌秀丽,气质温婉,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她是当今圣上亲封的郡主,素来以仁善闻名,今日正是要前往大理寺,为一位蒙冤的老臣求情。 马车行至大理寺附近,桉棉郡主突然感觉到怀中的锦盒微微发烫。她心中一动,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枚通体莹润、散发着淡淡金光的丹药——这是她偶然所得的医天回春丹,据说此丹乃上古灵药炼制而成,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珍贵无比。 此刻,医天回春丹正散发着强烈的光晕,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想要飞出锦盒。桉棉郡主心中诧异,她能感觉到丹药中蕴含的磅礴生机,也隐约察觉到这是某种指引。 “停车。”她轻声吩咐车夫。 马车停下,桉棉郡主带着侍女下车,循着丹药的牵引,一步步走向大理寺。守门的衙役见是郡主驾临,连忙躬身行礼,不敢阻拦。 郡主一路走到大牢深处,丹药的光晕越来越强,最终停在了韩苍风所在的牢房外。透过铁栏杆,她看到了那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少年,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怜悯。 “郡主,这是重犯韩苍风,因闯府行凶被关押在此,正在受刑。”一旁的狱卒连忙解释道。 桉棉郡主没有理会狱卒的话,她看着韩苍风身上的伤口,又看了看怀中躁动不安的医天回春丹,心中已然明了——这便是丹药指引她前来的缘由。她虽不知这少年为何会蒙此大难,却能感受到他身上那份不屈的意志,也知道医天回春丹唯有赠给真正需要它的人,才能发挥其最大的效用。 “打开牢门。”桉棉郡主沉声吩咐。 狱卒不敢违抗,连忙打开了牢门。郡主走进牢房,看着蜷缩在地上的韩苍风,轻声说道:“少年郎,我知你必有冤屈,这枚医天回春丹,赠你保命。” 她小心翼翼地将医天回春丹递到韩苍风嘴边。韩苍风此刻已是强弩之末,意识模糊间,感觉到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随即一枚温热的丹药被送入嘴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精纯的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瞬间扩散至四肢百骸。 暖流所过之处,伤口的剧痛瞬间减轻,紊乱的经脉被缓缓修复,溃散的内力也开始重新凝聚。韩苍风原本浑浊的眼眸,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位容貌秀丽、气质温婉的女子,心中充满了感激与疑惑。 桉棉郡主看着他眼中的光芒渐渐复苏,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好好休养,你的冤屈,定会水落石出。” 说完,她转身离去,没有留下姓名,也没有再多问一句。她知道,这是她能为这个少年做的全部,剩下的,便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以及这冥冥之中的指引。 牢房内,韩苍风感受着体内蓬勃的生机,心中震撼不已。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医天回春丹的药效正在不断滋养着他的身体,不仅修复了他的伤势,甚至让他的内力比之前更加精纯凝练,《六阳术武》的运转也变得更加顺畅。 他不知道那位神秘女子是谁,也不知道为何会得到如此珍贵的丹药,但他知道,自己活下来了,而且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机缘。 黑暗的牢房里,韩苍风缓缓闭上眼睛,全力运转《六阳术武》,引导着体内的药力与内力融合。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境界正在隐隐松动,一级初武人的壁垒,似乎随时都会被打破。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的转机,都源于九天之上云境使者的一念之间。一场更大的造化,一段更波澜壮阔的旅程,正在等待着他。 第13章 云楼青睐 小兵之约 医天回春丹的药效如春雨润田,在韩苍风体内持续滋养了三日。 原本布满伤口的躯体已渐渐愈合,断裂的经脉被药力重塑得更为坚韧,溃散的内力不仅尽数恢复,还在丹药的淬炼下愈发精纯凝练,隐隐有突破一级初武人的迹象。他在牢房中静心运转《六阳术武》,吐纳之间,能清晰感受到阳气与内力交融,游走周身时畅通无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顺畅。 这日清晨,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不同于往日的脚步声,没有刑具的拖拽声,也没有卢凌霄的嚣张气焰,反而带着几分肃穆。韩苍风睁开眼,只见之前审案的大理寺官员带着几名衙役走来,脸上没了往日的冷峻,反而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 “韩苍风,你可以走了。”官员示意衙役打开牢门,语气缓和了不少,“卢凌霄已死,经查明,此前掳走你妹妹、诬陷你行凶之事,皆为他一人所为。如今罪魁祸首已伏法,你无罪释放。” 卢凌霄死了?韩苍风心中一动,虽不知其中缘由,但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内力流转自如,伤势已然痊愈。他对着官员微微颔首,没有多问,转身走出了这暗无天日的大牢。 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耀眼,韩苍风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舒畅。他快步走向之前与韩静之约定的客栈,刚到门口,就看到韩静之、韩灵灵和闻讯赶来的韩书、韩妙妙正焦急地等候在那里。 “大哥!”韩灵灵一眼就看到了他,眼中瞬间泛起泪光,快步跑上前,紧紧抱住他,“你终于出来了!我们担心死你了!” 韩妙妙也跟着扑上来,抱住他的腿,仰着小脸哭道:“大哥,以后再也不要离开妙妙了!” 韩静之看着平安归来的儿子,眼眶通红,拍了拍他的肩膀,哽咽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韩书也走上前,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韩苍风看着眼前至亲的脸庞,心中暖意融融。他抬手摸了摸韩灵灵和韩妙妙的头,轻声道:“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了。” 一家人团聚的喜悦冲淡了连日来的阴霾,他们回到客栈,简单收拾了行囊,便打算尽快返回青禾村。可就在他们准备动身时,一名身着玄色劲装、腰佩长剑的男子突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男子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一股凛然的气势,一看便知是修为高深的武者。他目光落在韩苍风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语气沉稳地问道:“你就是韩苍风?” 韩苍风心中一凛,将家人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对方:“我是,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在下乃浩瀚云天楼之人,奉楼主之命,前来请你前往楼中一叙。”男子说着,递出一块刻着“云天”二字的玄铁令牌,“楼主听闻了你的遭遇,对阁下的不屈风骨颇为赏识,有意邀你加入浩瀚云天楼。” 浩瀚云天楼?韩苍风心中一动。他在京城这些日子,早已听闻过这个名号。这是大云帝直接设立的京城最大军事防线,肩负着“斩妖除魔,保卫大云,无私奉献,认真办案”的重任,在京城乃至整个大云王朝都有着极高的威望。 楼中等级森严,分为四层:最底层的浩瀚云天兵,专注杀敌,是楼中基石;往上是浩瀚云天师,既是小兵的长官,也兼具杀敌与查办奇案之责;再往上是浩瀚云天王,统管所有天师与小兵,直接听命于楼主,手握重权,可领兵出征;而楼主则是整个浩瀚云天楼的执掌者,唯有一人,权柄滔天。 这样的存在,竟然会主动邀请自己加入?韩苍风心中满是诧异。 “楼主为何会看中我?”韩苍风沉声问道。他不过是个刚从乡下来的一级初武人,既无背景,也无惊人实力。 “楼主说了,武者之道,先有风骨,后有实力。”劲装男子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身陷囹圄,受尽酷刑却始终不屈,这份心性,远超常人。浩瀚云天楼需要的,正是这样有骨气、有底线的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楼主之意,是让你先从最底层的浩瀚云天兵做起,与其他小兵一同训练、杀敌。若你日后表现出色,自然有晋升的机会。” 韩苍风沉默了。加入浩瀚云天楼,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缘。这里不仅能提供更好的修炼资源,还能让他接触到更高层次的武道,更重要的是,他能凭借自己的力量,保护家人,守护更多的人,不再像之前那样,连自己和妹妹都护不住。 “大哥,你要去吗?”韩灵灵轻声问道,眼中带着一丝担忧。她怕大哥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韩静之看着儿子,眼神中满是期许:“苍风,这是你的机缘,你自己决定。无论你做什么选择,爹都支持你。” 韩苍风抬头望向劲装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经历了前世的不公,穿越后的冤屈,深知实力与平台的重要性。浩瀚云天楼,正是他改变命运、实现抱负的绝佳舞台。 “好,我同意加入。”韩苍风伸出手,接过那块玄铁令牌,令牌入手冰凉,却仿佛带着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我愿意从浩瀚云天兵做起,为保卫大云,尽一份绵薄之力。” 劲装男子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明智之选。三日后,你需前往京城北郊的浩瀚云天楼总坛报道,届时会有人为你安排后续事宜。” 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形一闪,便消失在街巷之中。 韩苍风握紧手中的令牌,心中感慨万千。从青禾村的普通武者,到身陷京城大牢,再到被浩瀚云天楼楼主看中,他的人生,在短短数日之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爹,灵灵,书弟,妙妙。”韩苍风转头看向家人,语气认真,“我决定留在京城,加入浩瀚云天楼。等我站稳脚跟,就接你们来京城团聚。” “大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韩灵灵眼中满是不舍。 “放心吧。”韩苍风笑了笑,心中充满了斗志,“我会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浩瀚云天兵,将来还要晋升为天师、天王,让任何人都不敢再欺负我们家人!”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手中的玄铁令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仿佛预示着他未来的道路,虽充满荆棘,却也注定波澜壮阔。 三日后,韩苍风告别家人,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浩瀚云天楼总坛的道路。他知道,这是他人生的新起点,也是他燃魂破境、逆天改命的开始。而浩瀚云天楼的大门,正为他缓缓敞开,等待着他用热血与风骨,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第14章 云楼初遇 挚友结缘 京城北郊,云雾缭绕的群山之间,矗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群。青灰色的城墙依山而建,高达数丈,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透着一股肃杀与威严。城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黑木匾额,上书“浩瀚云天楼”五个鎏金大字,笔力苍劲,熠熠生辉,远远望去,便让人心生敬畏。 这便是大云王朝的核心军事防线,浩瀚云天楼的总坛。 韩苍风站在城门外,握紧手中的玄铁令牌,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刚踏入城门,一股浓郁的武道气息便扑面而来,耳边传来阵阵整齐的呐喊声,那是士兵们训练时发出的嘶吼,充满了力量感。 城内布局规整,道路宽阔,两侧是排列整齐的营房,不时有身着统一玄色劲装、腰佩长刀的士兵走过,他们步伐沉稳,眼神锐利,身上带着久经训练的铁血气息。远处的演武场上,数百名士兵正在进行操练,刀光剑影之间,招式凌厉,气势如虹。 “新来的?”一名值守的士兵看到韩苍风,上前问道。 韩苍风递出玄铁令牌:“在下韩苍风,奉命前来报道,加入浩瀚云天兵。” 士兵查验过令牌后,点了点头:“跟我来,我带你去新兵营登记,安排住处。” 韩苍风跟着士兵穿过几条街巷,来到一处宽敞的营房区。这里的营房都是简陋的木屋,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士兵将他带到新兵登记处,办好相关手续后,递给了他一套玄色劲装、一把制式长刀和一块刻有编号的腰牌。 “你的住处是东院三号房,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都是新来的新兵。”士兵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木屋,“接下来三个月是新兵训练,每日卯时集合,不得迟到早退。训练内容包括体能、刀法、阵法,三个月后考核合格,才能正式成为浩瀚云天兵,执行任务。” “多谢告知。”韩苍风接过东西,朝着东院三号房走去。 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扑面而来。房间不大,里面摆放着三张木板床,床边各有一个简陋的木柜。此刻,房间里已经有两个人了,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汉子正坐在床边擦拭一把长刀,另一个身形清瘦、面容俊朗的青年则靠在窗边,翻看着一本线装书。 听到开门声,两人同时转头看来。 “你就是新来的?”魁梧汉子放下手中的长刀,站起身,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我叫刘旭刚,来自西边的黑石城,家里是开武馆的,你呢?” 刘旭刚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手臂上肌肉虬结,一看就孔武有力,说话的声音如同洪钟,带着一股直爽的气息。 “在下韩苍风,来自青禾村。”韩苍风拱手回应,脸上露出一丝友善的笑容。 “青禾村?我听说过那个地方,山清水秀的。”靠在窗边的青年也走了过来,他身形清瘦,却挺拔如松,一双眼睛明亮有神,气质温文尔雅,“我叫承风玉,来自江南水乡,家父是私塾先生,我自幼喜爱读书,也学过一些粗浅的武艺。” 承风玉说话温文尔雅,举止得体,与刘旭刚的粗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想到咱们三个来自不同的地方,竟然分到了同一个房间。”刘旭刚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韩苍风的肩膀,“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在这浩瀚云天楼,要相互照应!” 韩苍风能感觉到刘旭刚手掌的力量,也能感受到他的真诚,心中生出一丝暖意:“说得好,以后相互照应。” 承风玉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浩瀚云天楼规矩森严,训练想必也十分艰苦,咱们确实该同心协力,一起通过考核。” 三人坐在床边,随意聊了起来。韩苍风简单说了自己的经历,只说是在家乡习武,想来京城寻求发展;刘旭刚则说起自己在家乡武馆学武,不甘于只做一个武馆的少馆主,想要在浩瀚云天楼闯出一番天地;承风玉则是因为厌倦了江南的安逸,想要见识更广阔的世界,同时也希望能凭借自己的能力,为百姓做点实事。 聊着聊着,三人发现彼此的性情十分相投。刘旭刚直爽豪迈,重情重义;承风玉聪慧冷静,心思缜密;韩苍风则沉稳坚毅,有勇有谋。虽然相识不过片刻,却像是认识了许久的老友一般,无话不谈。 “对了,韩兄,你是什么境界的武者?”刘旭刚好奇地问道,“我现在是一级中武人,在家乡的武馆里,也算是顶尖的年轻一辈了。” “我是一级初武人,不过前不久刚得到一份机缘,境界快要突破了。”韩苍风如实说道。 承风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一级初武人就能被楼主看中,韩兄的风骨定然不凡。我现在也是一级初武人,修炼的是家传的《清风诀》,擅长速度与技巧。” “承兄客气了。”韩苍风笑了笑,“你的《清风诀》听起来很厉害,以后有机会,还请多多指教。” “相互学习,相互学习。”承风玉谦逊地说道。 刘旭刚拍了拍胸脯:“以后训练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们,尽管告诉我!我刘旭刚别的不行,一身力气还是有的!” 三人相视一笑,房间里的气氛愈发融洽。 韩苍风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感慨万千。前世的他,在孟家受尽冷落,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穿越之后,虽然经历了诸多磨难,却遇到了真心待他的家人,如今来到浩瀚云天楼,又刚结识了两个性情相投的挚友。 他知道,刘旭刚和承风玉,将会是他在这浩瀚云天楼中最重要的伙伴,甚至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好哥们。 夕阳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韩苍风握紧手中的制式长刀,心中充满了斗志。三个月后的新兵考核,浩瀚云天兵的正式身份,未来的晋升之路,以及守护家人、保卫大云的使命,都在等着他去完成。 而他身边的这两位新结识的挚友,将会与他一同并肩作战,在这波澜壮阔的武道之路上,共同成长,共同进退。 浩瀚云天楼的训练即将开始,一场充满汗水、热血与友情的旅程,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15章 阴魔噬命 楼主试炼 晨雾还未散尽,浩瀚云天楼的演武场上已是人声鼎沸。数百名新兵身着玄色劲装,列成整齐的方阵,接受着教官的训话。韩苍风、刘旭刚、承风玉三人站在方阵之中,身姿挺拔,目光坚定。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已近尾声,众人的体能、刀法、阵法都有了质的飞跃。韩苍风凭借着《六阳术武》的精妙和医天回春丹打下的坚实根基,不仅顺利突破至一级中武人,内力更是精纯凝练,远超同阶武者;刘旭刚天生神力,在力量型训练中独占鳌头,境界也稳固在一级中武人巅峰;承风玉则凭借《清风诀》的速度优势,在身法与技巧类考核中名列前茅,同样突破到了一级中武人。 三人相互扶持,共同进步,早已成了无话不谈的生死之交。 “今日,你们将迎来最终考核。”教官面色严肃,声音洪亮如钟,“考核并非场内比试,而是实战任务。京城城南近日频发诡异命案,已有十三名百姓失踪,现场只留下一片血迹和浓重的阴邪之气,疑似阴魔作祟。楼主有令,命你们这批新兵,全员前往城南查案,三日之内,务必查明真相,铲除隐患!” “阴魔?”方阵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不少新兵脸上露出惊惧之色。 阴魔是大云王朝常见的邪祟之物,由阴邪之气凝聚而成,喜食生人血肉,凶残无比。寻常武者遇上,稍有不慎便会殒命,更何况他们只是刚出炉的新兵。 刘旭刚压低声音,对韩苍风和承风玉说道:“这楼主也太狠了吧?让我们这些新兵去对付阴魔,这不是送死吗?” 承风玉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此事恐怕不简单。城南命案已发生多日,若是普通阴魔,楼中早已派天师或天王前往,何必等到今日,让我们这些新兵去查?” 韩苍风心中也泛起一丝疑惑。他总觉得,这次任务并非简单的考核,更像是一场针对性的试炼。自从加入浩瀚云天楼,楼主魏殇珩从未露面,却一直关注着他的动向,这次让新兵去查阴魔吃人案,恐怕是冲着他来的。 “不管是考核还是试炼,我们都得小心应对。”韩苍风沉声说道,“阴魔凶残,我们三人务必同心协力,不可大意。” 刘旭刚和承风玉点了点头,心中也多了几分警惕。 教官将城南的案发地点、失踪人员信息一一告知,又分发了一些驱邪的符箓和疗伤的丹药,便下令新兵们即刻出发。 数百名新兵分成数十个小队,朝着京城城南进发。韩苍风、刘旭刚、承风玉三人自然分到了一组,一同前往最西侧的案发地——破庙湾。 破庙湾位于城南郊外,因一座废弃的山神庙而得名。这里荒无人烟,杂草丛生,四处弥漫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尤其是那座废弃的山神庙,墙体斑驳,蛛网密布,门口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骸骨,看起来格外瘆人。 “这里的阴邪之气好重。”承风玉皱着眉,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符箓,捏在手中,“大家小心,阴魔很可能就藏在附近。” 刘旭刚握紧手中的长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这破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阴魔选在这里作案,倒是隐蔽。” 韩苍风运转《六阳术武》,体内阳气流转,驱散着周围的阴寒之气。他的感官变得极为敏锐,能清晰地察觉到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阴邪之气,源头正是那座废弃的山神庙。 “阴魔就在庙里。”韩苍风沉声道,“大家做好准备,我们进去看看。”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缓缓朝着山神庙走去。刚走到门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三人胃里一阵翻涌。庙内阴暗潮湿,地面上布满了暗红色的血迹,墙角堆着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死状凄惨,显然是被阴魔残忍吞噬所致。 “畜生!”刘旭刚见状,怒不可遏,握紧长刀就要冲进去。 “等等!”韩苍风一把拉住他,“阴魔狡猾,且擅长隐匿,不可贸然行事。” 他话音刚落,庙内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嘶吼声,一股浓烈的阴邪之气猛地爆发出来,紧接着,一道黑影从庙内的梁柱后窜出,朝着三人扑来。 这黑影通体漆黑,身形佝偻,双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嘴角滴落着黑色的涎水,正是作恶多端的阴魔。它的气息极为强大,远超普通阴魔,至少达到了一级高武人的水准。 “小心!”韩苍风大喝一声,拉着刘旭刚和承风玉侧身避开。 阴魔扑了个空,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门框瞬间碎裂。它转过身,再次朝着三人扑来,利爪带着呼啸的风声,蕴含着致命的杀意。 “一起上!”韩苍风怒吼一声,抽出制式长刀,体内内力运转至刀身,长刀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他迎着阴魔冲了上去,《六阳术武》的刀法顺势而出,刀势刚猛,带着阳刚之气,正好克制阴魔的阴邪之力。 刘旭刚也不甘示弱,挥舞着长刀,朝着阴魔的侧面砍去。他的刀法大开大合,力道十足,每一刀都带着破风之声。 承风玉则身形一闪,如同清风般绕到阴魔身后,手中长刀化作一道道残影,朝着阴魔的要害刺去。他的刀法迅捷灵动,精准狠辣。 三人配合默契,形成掎角之势,将阴魔围在中间。韩苍风的阳刚刀法克制阴魔,刘旭刚的力量牵制阴魔的行动,承风玉的速度寻找攻击破绽,一时间,竟与阴魔打得难解难分。 阴魔怒吼连连,不断发出刺耳的嘶吼,周身的阴邪之气越来越浓,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气流,朝着三人袭来。这些黑色气流蕴含着剧毒,一旦沾到,便会侵蚀经脉,让人功力尽失。 “用符箓!”承风玉大喊一声,将手中的驱邪符箓掷了出去。 符箓在空中炸开,化作一团金色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阴邪之气。韩苍风和刘旭刚趁机发起猛攻,长刀劈在阴魔身上,发出“铛铛”的响声,却只能在它身上留下浅浅的刀痕。 “这阴魔的皮也太厚了!”刘旭刚喘着粗气,脸上露出一丝焦急,“这样打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它耗死!” 韩苍风也察觉到了问题。这阴魔的防御极强,而且恢复力惊人,刚才的刀伤已经在慢慢愈合。再这样拖延下去,他们三人的内力耗尽,必然会沦为阴魔的食物。 “必须找到它的弱点!”韩苍风沉声道,目光紧紧盯着阴魔。他发现,阴魔的双眼虽然猩红,却带着一丝畏惧,尤其是在他的长刀散发金光时,阴魔的动作会明显迟滞。 “它怕阳刚之力!”韩苍风心中一动,对刘旭刚和承风玉说道,“刘兄,你全力攻击它的四肢,牵制它的行动;承兄,你用符箓干扰它的视线;我来主攻它的双眼!” “好!”两人齐声应道。 刘旭刚猛地发力,长刀挥舞得更加迅猛,一道道刀气朝着阴魔的四肢砍去。阴魔被迫连连后退,不断用利爪抵挡。 承风玉趁机掷出数张驱邪符箓,金色光芒照亮了整个庙内,阴魔的双眼受到刺激,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动作变得更加迟缓。 韩苍风抓住这个机会,体内内力尽数运转,《六阳术武》的阳刚之力凝聚于刀身,长刀金光暴涨。他纵身一跃,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阴魔扑去,长刀直指阴魔的双眼。 阴魔察觉到致命的威胁,想要躲闪,却被刘旭刚死死缠住。它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刀朝着自己的双眼刺来,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噗嗤!” 长刀精准地刺入阴魔的左眼,金色的内力瞬间爆发,摧毁了阴魔的眼窝,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阴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疯狂地挣扎起来,周身的阴邪之气暴涨,朝着韩苍风反扑而来。 韩苍风早有防备,借力后退,避开了阴魔的反扑。刘旭刚和承风玉趁机发起猛攻,长刀不断砍在阴魔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阴魔失去了一只眼睛,行动更加迟缓,防御也出现了破绽。韩苍风再次抓住机会,纵身而上,长刀刺向阴魔的另一只眼睛。 “噗嗤!” 又是一声轻响,阴魔的另一只眼睛也被刺破。失去双眼的阴魔彻底陷入了疯狂,胡乱地挥舞着利爪,嘶吼着,却再也无法击中三人。 “就是现在!”韩苍风大喝一声,三人同时发力,长刀朝着阴魔的要害刺去。 “噗嗤!噗嗤!噗嗤!” 三道刀光同时命中,阴魔发出一声最后的嘶吼,庞大的身躯缓缓倒下,周身的阴邪之气如同潮水般退去,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三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沾满了黑色的血液和汗水。刚才的一战,耗费了他们大量的内力,每个人都筋疲力尽。 “终于……解决了。”刘旭刚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承风玉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庆幸:“多亏了韩兄,找到了阴魔的弱点,不然我们今天恐怕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韩苍风笑了笑,刚想说话,突然察觉到庙外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他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玄色身影站在庙门口,正是浩瀚云天楼的楼主,魏殇珩。 魏殇珩身着玄色长袍,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威压。他看着庙内的三人,尤其是韩苍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楼主!”三人连忙站起身,躬身行礼。 魏殇珩缓步走进庙内,目光扫过地上阴魔的尸体和残缺的百姓遗骸,语气平淡地说道:“不错,三日之内,你们不仅查明了真相,还成功铲除了阴魔,通过了考核。” 他顿了顿,看向韩苍风:“韩苍风,你可知这次任务,并非普通的考核?” 韩苍风心中一动,拱手道:“属下不知,还请楼主明示。” “这阴魔并非自然形成,而是有人刻意饲养,放于城南作恶。”魏殇珩沉声道,“此人修炼邪术,以活人精血喂养阴魔,意图借助阴魔的力量,在京城掀起动乱。我早已察觉此事,却一直没有出手,就是想看看,你是否有资格成为浩瀚云天楼的核心力量。” “楼主是在考验我?”韩苍风问道。 魏殇珩点了点头:“你身陷囹圄却不屈服,面对强权却不退缩,这份风骨,我很欣赏。但浩瀚云天楼需要的,不仅仅是有风骨的人,更是有能力、有智慧、有担当的人。这次任务,便是对你能力、智慧和担当的考验。” 他看着韩苍风,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你没有让我失望。面对一级高武人水准的阴魔,你不仅没有畏惧,还能冷静分析,找到弱点,与同伴默契配合,成功将其铲除。更重要的是,你心中有百姓,看到百姓惨死,你眼中有怒,这份仁心,是成为浩瀚云天楼核心力量的关键。” 韩苍风心中感慨万千。他没想到,这次看似简单的查案任务,竟然蕴含着如此深意。 “多谢楼主信任。”韩苍风躬身道。 魏殇珩摆了摆手:“不必谢我,这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从今日起,你们三人正式成为浩瀚云天兵,编入第一小队。韩苍风,鉴于你在这次任务中的出色表现,我破格提拔你为第一小队的副队长,协助队长管理小队。” “属下遵命!”韩苍风心中一喜,连忙谢恩。 刘旭刚和承风玉也为韩苍风感到高兴,纷纷向他道贺。 魏殇珩看着三人,语气严肃地说道:“成为浩瀚云天兵,意味着你们肩负着保卫大云、守护百姓的重任。日后,你们将会面对更多的危险,更多的挑战,甚至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我希望你们记住,浩瀚云天楼的宗旨是‘斩妖除魔,保卫大云,无私奉献,认真办案’,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忘记自己的使命,不能违背自己的初心。” “属下谨记楼主教诲!”三人齐声应道,语气坚定。 魏殇珩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回去休整吧,三日后,前往小队驻地报道,准备执行新的任务。” 看着魏殇珩离去的背影,三人心中充满了斗志。 “韩兄,恭喜你啊,刚成为正式的浩瀚云天兵,就被提拔为副队长!”刘旭刚拍着韩苍风的肩膀,由衷地为他高兴。 承风玉也笑着说道:“韩兄实至名归,这次任务,若不是你,我们恐怕很难成功。以后,我们就跟着你混了!” 韩苍风笑了笑:“这都是我们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以后,我们还是好兄弟,一同并肩作战,不辜负楼主的信任,不辜负浩瀚云天楼的使命!” 夕阳透过山神庙的破洞,洒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韩苍风握紧手中的长刀,心中充满了憧憬。成为浩瀚云天兵,只是他人生的新起点,未来的道路,虽然充满了危险和挑战,但他有信心,凭借自己的力量,凭借身边两位挚友的支持,在浩瀚云天楼闯出一番天地,守护好自己想守护的一切。 而他不知道的是,饲养阴魔的幕后黑手,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第16章 剑仙临凡 寿宴风云 京城的秋意正浓,御街两侧的银杏树叶被染成了金黄,随风簌簌飘落,铺成一条金色的长毯。自皇太后寿辰将近,整座都城都被装点得张灯结彩,红绸高悬,一派喜庆祥和的景象。宫中更是忙得热火朝天,御膳房的御厨们精心准备着寿宴的菜肴,宫女太监们穿梭往来,擦拭着殿宇廊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与糕点的甜香。 这一日,城南的朱雀门外,却迎来了两位不寻常的客人。 一袭月白剑袍的青年缓步走来,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肤色白皙如玉,眉梢眼角带着一丝疏离的清冷,腰间悬挂着一柄古朴的长剑,剑鞘上镶嵌着细碎的白玉,行走间,剑穗轻摇,不见丝毫烟火气。他身旁跟着一位身着浅青衣裙的女子,容貌清丽绝尘,气质温婉娴静,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手中同样握着一柄长剑,剑鞘为青竹所制,透着淡淡的竹香。 两人并肩而行,步履轻盈,仿佛踏风而来,与周围喧嚣的人群格格不入,引得路人纷纷驻足侧目,眼中满是惊艳与敬畏。 “那便是玉骨门宗的人吧?气质真是不凡!” “听闻玉骨门宗是上古玉骨神创立的剑仙宗门,连陛下都要敬三分,今日能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左边那位俊美的青年,想必就是玉骨门宗的少宗主青玉面,右边的应该是他的姐姐青玉瑶吧?传闻两人的剑术都已登峰造极!” 路人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中,青玉面神色未变,依旧是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他眼。青玉瑶则微微颔首,对着身旁投来目光的路人报以一丝淡淡的微笑,瞬间让周围的气氛柔和了不少。 玉骨门宗,传承自上古玉骨神,以剑术立宗,历代弟子皆以剑证道,修炼到极致者,可御剑飞行,斩妖除魔,被誉为“剑仙宗门”。数千年来,玉骨门宗一直隐于昆仑山脉的玉骨峰上,不问世事,却因其深厚的底蕴和强大的实力,在大云王朝乃至整个大陆都有着极高的威望,即便是大云帝,也需以礼相待,不敢有丝毫怠慢。 此次皇太后寿宴,玉骨门宗特意派遣少宗主青玉面与长老青玉瑶下山赴宴,既是给皇室面子,也是为了借机了解一下凡间的局势。 两人刚走到朱雀门内,早已等候在此的礼部官员便连忙上前躬身行礼,语气恭敬:“下官见过青少宗主,见过青长老。陛下已命下官在此等候,特引二位前往行宫歇息,待寿宴当日,再迎二位入宫。” “有劳。”青玉瑶微微颔首,声音清悦动听。 青玉面则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礼部官员,没有说话,径直跟着官员朝着行宫的方向走去。他性子冷傲,素来不将凡俗官员放在眼里,若不是宗门有令,他连这寿宴都懒得参加。 礼部官员早已听闻青玉面的性子,也不介意,连忙引着两人前往专为他们准备的行宫。这座行宫位于京城西郊的玉泉山脚下,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宫内布置得极为雅致,既有凡间的奢华,又不失山野的清幽,很符合玉骨门宗弟子的喜好。 安顿下来后,青玉瑶看着窗外的景色,轻声说道:“此次下山,除了参加寿宴,父亲还让我们留意一下京城近期的阴邪之气。据说城南频发命案,疑似阴魔作祟,此事或许与邪修有关。” 青玉面坐在桌边,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剑柄,语气冷淡:“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不值得我们费心。若真遇上,一剑斩之便是。” 在他看来,凡俗的邪祟妖魔,根本不堪一击,以他如今的剑术,只需一剑,便能将其化为飞灰。 青玉瑶摇了摇头:“不可大意。能在京城腹地饲养阴魔,作恶多端,背后定然有人指使。而且,我听闻浩瀚云天楼近日也在调查此事,或许我们可以与他们接触一下,互通有无。” 浩瀚云天楼是大云帝设立的军事防线,虽只是凡俗势力,但其楼主魏殇珩却是一位难得的武道奇才,修为深不可测,玉骨门宗对此人也略有耳闻。 青玉面眉头微蹙,显然对与凡俗势力接触并不感兴趣,但他也知道姐姐的话有道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随你吧。不过,我可没兴趣与那些凡夫俗子打交道。” 青玉瑶无奈地笑了笑,她这位弟弟,就是性子太过冷傲,不谙世事。但她也知道,青玉面的剑术确实厉害,年仅二十,便已练就玉骨门宗的核心功法《玉骨剑诀》第七层,在年轻一辈弟子中,已是佼佼者。 而此时的浩瀚云天楼内,韩苍风、刘旭刚、承风玉三人正在进行日常训练。 自从成功铲除城南的阴魔,正式成为浩瀚云天兵,并被破格提拔为第一小队副队长后,韩苍风更加刻苦地训练。他知道,玉骨门宗的弟子即将抵达京城,参加皇太后的寿宴。对于这样的上古剑仙宗门,他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敬畏,同时也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斗志。 “韩兄,你听说了吗?玉骨门宗的少宗主和长老已经到京城了!”刘旭刚一边挥舞着长刀,一边说道,语气中满是兴奋,“据说他们都是剑仙,能御剑飞行,不知道这次寿宴上能不能亲眼见识一下!” 承风玉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带着一丝期待:“玉骨门宗的剑术传承自上古玉骨神,定然精妙绝伦。若能得见,对我们的武道修炼或许也能有所启发。” 韩苍风点了点头,心中也是颇为期待。他修炼的《六阳术武》虽以阳刚内力为主,但也注重招式的精妙,玉骨门宗的剑术堪称世间顶尖,若是能观摩一二,说不定能让他的刀法更上一层楼。 “不过,玉骨门宗的人性子都很高傲,恐怕不会轻易展露剑术。”韩苍风说道,“而且,此次寿宴恐怕不会那么平静。城南的阴魔虽被我们铲除,但幕后黑手尚未现身,说不定会借着寿宴的机会有所动作。” 承风玉深以为然:“韩兄说得有道理。寿宴当日,京城名流云集,皇室成员也都会到场,正是防备最为松懈的时候,幕后黑手若想制造混乱,这无疑是最佳时机。” 刘旭刚握紧手中的长刀,眼中闪过一丝战意:“管他什么幕后黑手,敢在京城作乱,我们浩瀚云天兵第一个不答应!到时候,我们一定保护好皇室成员和百姓的安全!” 韩苍风笑了笑:“说得好。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玉骨门宗的人虽然强大,但他们未必会插手凡间之事,真正能依靠的,还是我们自己。” 三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有了默契。他们知道,皇太后寿宴不仅是一场喜庆的宴会,更是一场潜在的危机。他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变故。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的御书房内,大云帝正与楼主魏殇珩商议着寿宴的安保事宜。 “玉骨门宗的人已经到了?”大云帝坐在龙椅上,语气平静地问道。 “回陛下,青玉面少宗主与青玉瑶长老已入住西郊行宫。”魏殇珩躬身回道。 “好。”大云帝点了点头,“玉骨门宗是上古宗门,不可怠慢。寿宴当日,你亲自去迎接,务必让他们感受到朕的诚意。” “臣遵旨。”魏殇珩应道。 大云帝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起来:“不过,你也要多加留意。玉骨门宗的人虽实力强大,但性子高傲,未必会与我们同心协力。城南的阴魔虽除,但幕后黑手仍在,寿宴当日,朕担心他们会有所动作,你一定要做好万全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陛下放心,臣已命人加强了京城的安保,尤其是皇宫内外,更是布置了三重防线。韩苍风等人所在的第一小队,也会在寿宴当日负责外围的安保工作,确保不会出现任何纰漏。”魏殇珩沉声说道。 大云帝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许:“韩苍风这个年轻人,很不错。身陷囹圄却不屈服,面对阴魔也能沉着应对,是个可塑之才。你要好好培养他,将来或许能成为浩瀚云天楼的栋梁之材。” “臣明白。”魏殇珩应道。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遍京城,将宫殿、街道、行宫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看似平静的京城之下,却暗流涌动,阴魔背后的幕后黑手、高傲的剑仙宗门、肩负使命的浩瀚云天兵,所有的势力都在悄然汇聚,等待着皇太后寿宴的到来。 一场围绕着寿宴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韩苍风与青玉面、青玉瑶的相遇,也将在不久的将来,掀起一场更大的波澜。 第17章 寿宴惊变 剑武交锋 皇太后寿宴当日,皇宫内外灯火通明,红绸高悬,一派鼎盛繁华之景。 太和殿内,觥筹交错,乐声悠扬。大云帝携皇太后端坐于御座之上,接受百官朝贺。殿中宾客云集,既有朝中重臣、皇亲国戚,也有各路藩王使者,而位于东侧首座的青玉面与青玉瑶,无疑是全场最受瞩目的存在。 青玉面依旧身着月白剑袍,身姿挺拔如松,清冷的目光扫过殿中众人,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疏离,仿佛这满殿的荣华富贵皆与他无关。青玉瑶则端坐一旁,浅青色的衣裙衬得她气质愈发温婉,偶尔与身旁的礼部官员寒暄几句,言辞得体,既不失宗门风范,又给足了皇室面子。 韩苍风、刘旭刚、承风玉三人身着浩瀚云天楼的玄色劲装,立于大殿西侧的角落,负责殿内的安保工作。他们目光锐利,警惕地扫视着殿中的每一个人,丝毫不敢松懈。 “没想到皇宫的寿宴这么气派。”刘旭刚压低声音,眼中满是惊叹,“那些官员穿的衣服,比咱们一年的俸禄都贵吧?” 承风玉轻轻摇了摇头:“小心说话,这里都是朝中重臣,不可妄议。” 韩苍风的目光则落在了青玉面与青玉瑶身上,心中暗自惊叹。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两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那是一种远超普通武者的剑道威压,即便隔着数丈距离,也让他心生敬畏。尤其是青玉面,周身气息凝练如剑,仿佛随时都会出鞘,斩破一切。 “玉骨门宗的剑术果然名不虚传,仅仅是气息,就如此骇人。”韩苍风心中暗道,对《玉骨剑诀》愈发好奇。 寿宴进行到一半,皇太后亲自赐下御酒,感谢各方宾客前来贺寿。当宫女捧着酒壶走到青玉面面前时,青玉面却微微抬手,拒绝道:“贫道修行之人,不饮酒,多谢太后美意。” 他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恭敬,殿中顿时陷入一片寂静,百官纷纷侧目,脸上露出一丝惊讶。要知道,皇太后赐酒,乃是莫大的荣耀,寻常人求之不得,青玉面却如此轻易地拒绝,未免太过傲慢。 大云帝的脸色微微一沉,却并未发作。他知道玉骨门宗的性子,若是强行逼迫,反而会适得其反。 就在这时,青玉瑶轻轻碰了碰青玉面的胳膊,起身对着皇太后躬身行礼:“太后恕罪,舍弟性子顽劣,不懂凡俗礼节。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他自幼修炼《玉骨剑诀》,需保持心神清明,故而不能饮酒,还望太后海涵。” 她言辞恳切,态度恭敬,既给了皇室台阶下,又维护了玉骨门宗的颜面。 皇太后笑了笑,摆了摆手:“无妨,修仙之人自有规矩,哀家明白。”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此平息,寿宴继续进行。可韩苍风却敏锐地察觉到,殿外传来一丝微弱的阴邪之气,虽然转瞬即逝,却逃不过他的感知。 “不对劲。”韩苍风心中一紧,对刘旭刚和承风玉说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殿外有阴邪之气?” 刘旭刚和承风玉连忙凝神感知,却什么也没察觉到。“没有啊,韩兄,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刘旭刚疑惑地问道。 “不会错的。”韩苍风语气坚定,“那股阴邪之气虽然微弱,但与城南阴魔身上的气息极为相似,恐怕是幕后黑手要动手了!” 他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一股浓郁的阴邪之气猛地爆发出来,笼罩了整个皇宫。殿内的灯火瞬间熄灭,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气氛变得阴森恐怖。 “不好!有敌袭!”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百官尖叫着四处逃窜,皇亲国戚们也吓得面无人色。 “保护陛下和太后!”魏殇珩的声音响起,带着强大的威压,瞬间稳定了局面。他身形一闪,挡在御座之前,手中出现一柄玄铁长剑,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殿外。 韩苍风、刘旭刚、承风玉三人也立刻行动起来,组成防御阵型,保护着身边的官员和宫女太监。 “桀桀桀……”一阵诡异的笑声从殿外传来,紧接着,数十道黑影窜了进来,这些黑影与之前的阴魔相似,却更加凶悍,双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朝着殿内的众人扑来。 “是强化后的阴魔!”韩苍风沉声道,“大家小心,这些阴魔的实力比之前的更强!” 他抽出制式长刀,体内内力运转,《六阳术武》的阳刚之力凝聚于刀身,迎着一头阴魔冲了上去。刘旭刚和承风玉也紧随其后,三人配合默契,与阴魔展开了激战。 殿内的浩瀚云天兵也纷纷拔刀迎战,一时间,刀光剑影,惨叫声、厮杀声交织在一起,原本喜庆的寿宴,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青玉面看着殿内的混乱,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最讨厌这种血腥混乱的场面,若不是顾及宗门颜面,他早已转身离去。 “这些阴邪之物,也敢在皇宫作乱。”青玉瑶轻声说道,手中青竹剑微微出鞘,一道淡淡的青光闪过。 就在这时,一头阴魔突破了防线,朝着御座上的皇太后扑去。皇太后吓得尖叫一声,瘫倒在御座上。 魏殇珩正被数头阴魔缠住,分身乏术,只能眼睁睁看着阴魔扑向皇太后。 “找死!” 一声冷喝响起,青玉面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皇太后身前,腰间的白玉长剑瞬间出鞘,一道璀璨的白光闪过,那头阴魔还未靠近,便被剑光劈成了飞灰。 他收剑回鞘,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云帝和皇太后惊魂未定,对着青玉面拱手道:“多谢青少宗主出手相救。” 青玉面没有理会,只是冷冷地扫视着殿内的阴魔,语气冰冷:“聒噪。” 话音落下,他身形再次闪动,白玉长剑不断出鞘、收鞘,每一次出鞘,都会有一道白光闪过,每一道白光,都会带走一头阴魔的性命。他的剑术快到了极致,仿佛化作了一道残影,在殿内穿梭,所过之处,阴魔纷纷化为飞灰,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韩苍风看着青玉面的剑术,心中震撼不已。他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术,快、准、狠,每一剑都直指要害,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这便是剑仙的实力吗? “太厉害了!这就是玉骨门宗的剑术?”刘旭刚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 承风玉也点了点头:“一剑破万法,这等剑术,真是闻所未闻。” 韩苍风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他知道,自己与青玉面之间的差距如同天堑,但他并不气馁。他握紧手中的长刀,更加刻苦地与阴魔厮杀,将青玉面的剑术招式记在心中,不断学习、借鉴。 青玉瑶也加入了战斗,她的剑术与青玉面截然不同,青玉面的剑术凌厉霸道,而她的剑术则轻灵飘逸,如同清风拂柳,剑光闪烁间,阴魔纷纷倒地。 在青玉面和青玉瑶的帮助下,殿内的阴魔很快就被清理干净。可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殿外传来一阵强大的气息,一道黑影缓缓走了进来。 这黑影身着黑袍,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周身散发着浓郁的阴邪之气,比之前所有的阴魔加起来都要强大。 “玉骨门宗的弟子,果然名不虚传。”黑袍人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阴狠,“不过,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 魏殇珩上前一步,手中玄铁长剑直指黑袍人:“你是谁?为何要饲养阴魔,在皇宫作乱?” 黑袍人冷笑一声:“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今日,我要取皇太后的性命,颠覆大云王朝!” 话音落下,他周身的阴邪之气暴涨,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气流,朝着殿内众人袭来。 “狂妄!”青玉面冷哼一声,白玉长剑再次出鞘,一道璀璨的白光朝着黑袍人劈去。 黑袍人不闪不避,挥手打出一道黑色的气墙,挡住了白光。白光与气墙碰撞,发出一声巨响,冲击波扩散开来,将殿内的桌椅掀翻在地。 “哦?有点意思。”青玉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这个黑袍人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 他不再大意,体内剑气运转,白玉长剑光芒大涨,朝着黑袍人发起了猛攻。剑光如瀑,不断朝着黑袍人劈去,每一剑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黑袍人也不甘示弱,双手结印,一道道黑色的符咒从他手中飞出,化作阴邪之物,与青玉面的剑光抗衡。 韩苍风看着两人的战斗,心中暗自着急。青玉面的剑术虽然厉害,但黑袍人的阴邪之力也极为强大,两人一时之间竟然打得难解难分。而且,他能感觉到,黑袍人的实力还在不断提升,照这样下去,青玉面恐怕也难以取胜。 “我们不能袖手旁观!”韩苍风沉声道,“刘兄,承兄,我们一起上,协助青少宗主!” “好!”两人齐声应道。 三人同时发力,体内内力运转至极致,朝着黑袍人发起了攻击。韩苍风的长刀带着阳刚之气,刘旭刚的长刀力道十足,承风玉的长刀迅捷灵动,三道刀光同时朝着黑袍人劈去。 黑袍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挥手打出三道黑色气流,挡住了三人的攻击。三人被气流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凡夫俗子,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黑袍人冷笑一声,一道黑色的气流朝着韩苍风袭来。 韩苍风心中一紧,想要躲闪,却发现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锢住,无法动弹。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青光亮起,青玉瑶的青竹剑及时赶到,挡住了黑色气流。 “多谢青长老!”韩苍风感激地说道。 青玉瑶微微颔首:“小心应对,此人的实力远超你们的想象。” 她话音刚落,青玉面的攻击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白玉长剑光芒暴涨,一道巨大的剑光朝着黑袍人劈去。黑袍人脸色一变,连忙全力防御,却还是被剑光击中,喷出一口黑色的血液,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可恶!”黑袍人怒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周身的阴邪之气暴涨到极致,身形开始发生变化,变得越来越庞大,容貌也变得狰狞可怖,显然是要施展某种禁忌之术。 “不好!他要入魔了!”青玉瑶脸色一变,“一旦他入魔,实力将会大增,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魏殇珩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沉声道:“大家一起上,阻止他!” 话音落下,魏殇珩、青玉面、青玉瑶三人同时发力,朝着黑袍人发起了猛攻。韩苍风、刘旭刚、承风玉三人也再次加入战斗,六道身影围绕着黑袍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刀光剑影,剑气纵横,阴邪之气与阳刚之力不断碰撞,整个太和殿都在剧烈地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韩苍风在战斗中,不断运转《六阳术武》,吸收着周围的阳气,内力变得越来越精纯。他一边战斗,一边观察着青玉面和青玉瑶的剑术,将其中的精妙之处融入自己的刀法之中,刀法变得越来越凌厉。 激战中,韩苍风发现黑袍人的破绽所在——他的心脏位置,阴邪之气最为薄弱。 “攻击他的心脏!”韩苍风大喊一声,率先朝着黑袍人的心脏攻去。 青玉面和青玉瑶也立刻察觉到了黑袍人的破绽,同时朝着他的心脏发起了攻击。 黑袍人脸色大变,想要防御,却已经来不及了。白玉长剑、青竹剑、玄铁长剑、制式长刀,四柄武器同时击中了他的心脏。 “不——!” 黑袍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缓缓倒下,周身的阴邪之气如同潮水般退去,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危机终于解除,殿内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韩苍风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沾满了汗水和黑色的血液,内力也消耗殆尽。 青玉面收剑回鞘,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韩苍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这个凡俗武者,虽然实力不强,但心性坚韧,在战斗中临危不乱,还能发现敌人的破绽,倒是个可塑之才。 魏殇珩走到韩苍风面前,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韩苍风,你做得很好。这次寿宴能化险为夷,你功不可没。” 韩苍风笑了笑,刚想说话,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连续两场恶战,他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如今危机解除,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便再也支撑不住了。 青玉瑶看着晕过去的韩苍风,轻声说道:“他的内力虽然不算深厚,但阳刚纯粹,正好克制阴邪之力,是个难得的人才。” 青玉面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韩苍风,转身朝着殿外走去。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他要回宗门复命了。 皇太后寿宴的惊变,最终以黑袍人的死亡落下帷幕。而韩苍风在这场战斗中表现出的勇气与智慧,不仅得到了魏殇珩的赏识,也让青玉面和青玉瑶记住了这个凡俗武者的名字。 当韩苍风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浩瀚云天楼的营房里,刘旭刚和承风玉正守在床边,脸上满是关切。 “韩兄,你醒了!”刘旭刚高兴地说道,“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韩苍风坐起身,感觉体内的内力已经恢复了大半,而且比之前更加精纯。他笑了笑:“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这次你可立了大功!”承风玉笑着说道,“楼主已经上报陛下,陛下决定赏赐你黄金百两,还破格提拔你为浩瀚云天师!” 韩苍风心中一喜,没想到自己竟然直接晋升为浩瀚云天师。这意味着,他拥有了管理小兵、查办奇案的权力,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他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寿宴的危机虽然解除,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还有更强大的敌人需要他去面对。但他有信心,凭借自己的力量,凭借身边挚友的支持,在这条武道之路上,越走越远,最终实现自己的抱负,守护好自己想守护的一切。 第18章 衣锦归乡 情暖青禾 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浩瀚云天楼的青灰色城墙上,折射出淡淡的金光。韩苍风身着崭新的玄色云天师劲装,腰间佩着一柄制式长刀,刀鞘上刻着简洁的云纹,胸前佩戴着象征身份的银色腰牌,上面“云天师”三个字熠熠生辉。 经过三日的休整,他体内的内力已完全恢复,甚至在寿宴一战的淬炼下,隐隐有突破一级高武人的迹象。更让他欣喜的是,陛下的赏赐与晋升旨意已正式下达,黄金百两已交由专人送往青禾村,而他则获批了半月的探亲假,得以回家探望许久未见的家人。 “韩兄,一路保重!”刘旭刚拍着他的肩膀,脸上满是不舍,“记得早点回来,咱们还等着跟你一起执行新任务呢!” 承风玉也走上前,递给他一个油纸包:“这是我托人买的京城特产,带回去给伯父伯母和弟妹们尝尝。路上小心,若有变故,随时传讯回来。” 韩苍风接过油纸包,心中暖意融融。这三个月来,三人并肩训练、生死与共,早已成了过命的兄弟。他用力点头:“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你们也多保重,训练别太拼命,注意安全。” 与两人告别后,韩苍风翻身上马,朝着青禾村的方向疾驰而去。□□的骏马是陛下赏赐的良驹,日行千里,奔驰起来如追风逐电,沿途的风景飞速后退,心中对家人的思念也愈发浓烈。 离开青禾村已有半年,从最初的含冤入狱,到无罪释放、加入浩瀚云天楼,再到晋升为云天师,这半年里,他经历了太多的风雨与变故。如今终于有机会回家,他恨不得立刻飞到家人身边,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变化,让他们放心。 一路疾驰,傍晚时分,韩苍风终于抵达了青禾村外。夕阳西下,余晖将村庄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村口的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几条大黄狗趴在路边,看到陌生的骏马,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头,又继续趴下打盹。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与炊烟的味道,熟悉的场景让韩苍风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他翻身下马,牵着缰绳,缓步朝着村里走去。 “那不是苍风吗?” “真的是他!他回来了!” “快看他穿的衣服,好威风啊!” 村民们看到韩苍风,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围了上来,脸上满是惊讶与好奇。半年前,韩苍风被衙役抓走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大家都以为他凶多吉少,没想到不仅平安回来了,还变得如此威风凛凛。 韩苍风对着村民们拱手行礼,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各位乡亲,好久不见。” “苍风,你可算回来了!你爹娘和弟妹们都快担心死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胳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多谢李伯关心。”韩苍风笑着回应,“我这次回来,就是特意探望家人的。”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看到韩苍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撒腿就朝着他跑来:“大哥!大哥你回来了!” 是韩妙妙。她长高了一些,扎着两个羊角辫,脸上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扑进韩苍风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妙妙,想大哥了吗?”韩苍风弯腰抱起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语气中满是宠溺。 “想!妙妙每天都在想大哥!”韩妙妙搂着他的脖子,把小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大哥,你以后再也不要离开妙妙了好不好?” “好,大哥以后会经常来看妙妙的。”韩苍风心中一酸,轻声安慰道。 “大哥!” 韩书和韩灵灵也从家里跑了出来,脸上满是惊喜与激动。韩书已经长成了半大的小伙子,身形挺拔,眼神中多了几分沉稳;韩灵灵则出落得愈发清秀,只是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忧虑,显然是这半年来担心过度所致。 “书弟,灵灵,我回来了。”韩苍风放下韩妙妙,走上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韩灵灵眼中泛起泪光,声音哽咽,“我们都很担心你。” “让你们担心了,是大哥不好。”韩苍风心中满是愧疚。 就在这时,韩静之和苑樱也从家里走了出来。韩静之头发又白了几分,脸上布满了风霜,看到韩苍风,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苑樱的眼中也满是激动与欣慰,看向韩苍风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只剩下浓浓的关切。 “爹,娘,我回来了。”韩苍风对着两人深深鞠了一躬,“孩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这么久。”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韩静之走上前,一把抱住他,声音哽咽,“回来就好。” 苑樱也走上前,仔细打量着韩苍风,伸手抚摸着他身上的劲装,眼眶通红:“瘦了,也黑了,在外面肯定受了不少苦。” “娘,我没事,一点都不苦。”韩苍风笑着说道,“你们看,我现在很好,还当了官,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们了。” 他从怀中掏出象征云天师身份的腰牌,递给韩静之:“爹,这是我的身份腰牌,我现在是浩瀚云天楼的云天师,直接听命于楼主和陛下,以后咱们家再也不用怕那些强权恶霸了。” 韩静之接过腰牌,入手冰凉,上面的“云天师”三个字刻得极为工整,透着一股威严。他激动得双手颤抖,嘴唇哆嗦着:“好,好,好!苍风,你有出息了!爹为你骄傲!” 村民们看到腰牌,也纷纷惊呼起来。浩瀚云天楼的威名,他们虽远在乡村,却也有所耳闻。没想到韩苍风竟然成了里面的云天师,这可是连官府都要敬三分的大人物! “韩老哥,恭喜啊!你家苍风真是太有出息了!” “以后咱们青禾村,也有大人物撑腰了!” “苍风,真是好样的!” 村民们纷纷向韩静之道贺,韩静之脸上满是自豪的笑容,一一拱手道谢。 韩苍风牵着家人的手,朝着家里走去。半年未见,家里的变化不大,只是院子被收拾得更加干净整洁,墙角种上了几株月季,开得正艳。韩桃乐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韩苍风,脸上露出一丝惊喜,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回来了。” “大姐。”韩苍风对着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回到屋里,苑樱连忙去厨房准备饭菜,韩灵灵和韩妙妙围在韩苍风身边,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一会儿问他在京城吃什么,一会儿问他有没有遇到危险,一会儿又问他浩瀚云天楼是什么样子。 韩苍风耐心地回答着她们的问题,把京城的繁华、浩瀚云天楼的壮观,以及训练和执行任务的经历,简单地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那些血腥和危险的细节,免得家人担心。 韩书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眼中满是向往:“大哥,浩瀚云天楼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有那么多厉害的武者吗?我以后也想跟你一样,成为一名武者,加入浩瀚云天楼,保卫百姓。” 韩苍风看着他,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书弟,只要你努力修炼,将来一定可以的。等你再长大一些,大哥教你练武,带你去京城见识见识。” “太好了!谢谢大哥!”韩书兴奋地说道。 晚饭时,苑樱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有炖鸡、有鱼、有青菜,还有韩苍风小时候最爱吃的糯米糕。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 韩苍风给爹娘和姐姐们夹菜,把京城带来的特产分给大家,看着家人脸上的笑容,心中满是温暖。这就是他想要守护的一切,只要家人平安幸福,再苦再累,他都觉得值得。 饭后,韩静之把韩苍风叫到书房,关上房门,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苍风,你现在成了云天师,是大人物了,但爹希望你不要忘记初心。不管将来地位有多高,权力有多大,都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不能像那些强权恶霸一样,欺压百姓。” “爹,我知道。”韩苍风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加入浩瀚云天楼,就是为了保卫大云,守护百姓,保护我们的家人。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初心,不会做任何对不起良心的事。” 韩静之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爹相信你。对了,陛下赏赐的黄金,我们已经收到了。我用一部分还了之前借乡亲们的钱,剩下的都存了起来,留给你将来娶媳妇用。” “爹,不用这么麻烦。”韩苍风笑着说道,“我现在在浩瀚云天楼,俸禄很高,以后家里的开销,都由我来承担。你和娘也别太劳累了,好好享受生活。” “傻孩子,爹娘还能动,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承担呢?”韩静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浩瀚云天楼虽然厉害,但任务肯定很危险,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不要冲动。” “我知道了,爹。”韩苍风心中满是感动。 接下来的几日,韩苍风陪着家人,四处走走逛逛。他陪着韩静之去地里干活,虽然多年未干农活,但凭借着武者的体质,做起活来依旧得心应手;他陪着苑樱去镇上赶集,给她买了一身新衣裳和一些首饰,让她高兴不已;他陪着韩灵灵和韩妙妙去后山采野花、编花环,重温儿时的快乐;他还指导韩书练武,把《六阳术武》的基础心法和招式教给了他。 村民们也经常来找韩苍风聊天,向他请教一些问题,或是请他帮忙解决一些麻烦。韩苍风都一一耐心解答,尽力帮忙。有一次,村里的王二牛又想欺负邻居家的小孩,被韩苍风撞见,他只是淡淡地看了王二牛一眼,王二牛便吓得屁滚尿流,再也不敢作恶了。 这几日,青禾村到处都充满了欢声笑语,韩苍风的归来,给这个宁静的小村庄带来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间,半月的探亲假已接近尾声,韩苍风不得不准备返回京城。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气氛有些沉闷。 “大哥,你能不能再多留几天?”韩妙妙拉着韩苍风的手,眼中满是不舍。 “妙妙乖,大哥还要回去执行任务,等有空了,一定会再来看你。”韩苍风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安慰道。 “大哥,路上一定要小心。”韩灵灵眼眶通红,“记得按时吃饭,不要太累了,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了,灵灵。”韩苍风点了点头。 韩书也说道:“大哥,我会好好练武的,将来一定会去找你,跟你一起并肩作战。” “好,大哥等着你来。”韩苍风笑着说道。 韩桃乐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说了一句:“保重。” 韩静之和苑樱看着儿子,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苑樱从屋里拿出一个包裹,递给韩苍风:“这里面是我给你做的几件衣裳和一些干粮,路上带着吃。还有这个,是你小时候戴过的平安符,你带着,保佑你平安顺遂。” 韩苍风接过包裹,入手沉甸甸的,里面装满了家人的关爱与牵挂。他紧紧抱住包裹,眼中泛起泪光:“爹,娘,谢谢你们。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劳累了。等我在京城站稳脚跟,就接你们去京城团聚。” “好,好。”苑樱哽咽着说道。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韩苍风便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家人都起床送他,韩妙妙抱着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大哥,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 韩苍风弯腰抱起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妙妙乖,大哥必须走了。等大哥回来,给你带好多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好不好?” 韩妙妙哽咽着点了点头,松开了手。 韩苍风放下她,对着家人深深鞠了一躬:“爹,娘,大姐,灵灵,书弟,妙妙,我走了。你们多保重。” 说完,他转身,翻身上马,没有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家人站在村口,看着韩苍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眼中满是不舍。韩妙妙哭着喊道:“大哥,早点回来!” 韩苍风骑在马上,听到妹妹的呼喊,心中一酸,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他知道,这次离开,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团聚。浩瀚云天楼的使命在召唤着他,更强大的敌人在等待着他,他必须变得更强,才能守护好自己的家人,守护好这一方天地。 一路疾驰,韩苍风的心中充满了斗志。他回头望了一眼青禾村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在浩瀚云天楼闯出一番天地,早日接家人去京城,让他们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 而他不知道的是,一场新的危机,正在京城悄然酝酿。玉骨门宗传来消息,昆仑山脉出现异动,疑似有上古妖魔复苏,需要浩瀚云天楼派人协助调查。这场新的任务,不仅充满了未知的危险,还将让他与青玉面、青玉瑶再次相遇,掀起一场更大的波澜。 韩苍风勒紧缰绳,□□的骏马发出一声嘶鸣,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他的武道之路,还在继续,而这一次,他将带着家人的期盼与牵挂,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第19章 昆仑异动 剑武同途 返回京城的路途依旧疾驰,韩苍风心中还萦绕着家人的牵挂,腰间的平安符随着马身颠簸轻轻晃动,成了他前行的精神羁绊。踏入浩瀚云天楼的那一刻,熟悉的肃杀气息扑面而来,与青禾村的宁静截然不同,让他瞬间从归乡的温情中抽离,切换回云天师的沉稳状态。 刚到小队驻地,刘旭刚和承风玉便急匆匆迎了上来,两人脸上都带着凝重之色。“韩兄,你可算回来了!楼主刚传下命令,有紧急任务要交给我们!”刘旭刚的大嗓门打破了驻地的平静,往日的嬉闹全然不见。 承风玉补充道:“是关于昆仑山脉的异动。玉骨门宗传来消息,昆仑玉骨峰附近出现强烈的妖魔气息,疑似上古妖魔复苏,已经有不少山下村落遭了殃,死伤惨重。” 韩苍风心中一凛,昆仑山脉是玉骨门宗的根基之地,能让剑仙宗门主动求援,可见事态之严重。“楼主的意思是,让我们前往昆仑协助调查?” “正是。”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魏殇珩缓步走来,玄色长袍在风中微动,“此次妖魔异动非同小可,玉骨门宗虽实力强横,但上古妖魔力量诡异,需我们双方联手。我已命你们三人组成先行小队,明日一早出发前往昆仑,与玉骨门宗的人汇合,探明妖魔的具体情况,后续大部队会随后赶到。” 魏殇珩递过一枚玉简:“这里面记载着玉骨门宗提供的相关信息,包括异动区域的地图和已探明的妖魔特征,你们务必仔细研读,途中小心行事。” “属下遵命!”三人齐声应道,接过玉简。 当晚,韩苍风三人在营房内仔细研究玉简。玉简中记载,此次异动的核心区域在玉骨峰西侧的黑风谷,谷内阴风大作,黑雾弥漫,寻常武者靠近便会被阴邪之气侵蚀。已发现的妖魔名为“血纹魔”,体表布满血色纹路,力大无穷,且擅长操控阴邪之气,普通刀剑难以伤其分毫。 “这血纹魔听起来就不好对付,竟然能让玉骨门宗都感到棘手。”刘旭刚皱着眉,摩挲着手中的长刀,“不过正好,让我见识见识上古妖魔的厉害!” 承风玉沉吟道:“玉简中说血纹魔擅长操控阴邪之气,韩兄的《六阳术武》阳刚纯粹,正好克制它。我们三人中,韩兄主攻,我负责牵制,刘兄正面防御,配合得当应该能应对。” 韩苍风点了点头:“此次任务危险重重,我们必须谨慎行事。玉骨门宗的人会在黑风谷外的驿站接应我们,到时候务必与他们好好配合,切不可因意气用事发生冲突。”他想起寿宴上青玉面的冷傲,心中难免有些顾虑,剑仙宗门的弟子向来眼高于顶,未必会真心接纳他们这些凡俗武者。 次日一早,三人备好行囊和干粮,骑着骏马朝着昆仑山脉疾驰而去。昆仑山脉连绵万里,巍峨险峻,一路向西,气候越来越寒冷,沿途的植被也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裸露的岩石和皑皑白雪。 行了七日,终于抵达了玉骨门宗指定的接应驿站。驿站位于玉骨峰脚下,规模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刚到驿站门口,便看到两名身着玉骨门宗服饰的弟子等候在此,一男一女,正是青玉面和青玉瑶。 青玉面依旧是那身月白剑袍,身姿挺拔,清冷的目光扫过三人,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看到了三个无关紧要的人。青玉瑶则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三位云天师一路辛苦,我等已在此等候多时。” “青长老客气了。”韩苍风拱手行礼,“劳烦二位特意等候,我等感激不尽。不知目前黑风谷的情况如何?” “情况不容乐观。”青玉瑶的神色凝重起来,“血纹魔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已经有三四个村落被屠戮殆尽,我门中弟子已多次试探进入黑风谷,却折损了不少人手,至今未能摸清血纹魔的具体巢穴和实力。” 青玉面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凡俗武者实力低微,此次让你们前来,不过是让你们做些探查外围的杂事,核心区域无需你们插手,免得白白送命。” 刘旭刚闻言,顿时怒火中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浩瀚云天楼可不是来给你们打杂的!” “旭刚!”韩苍风连忙拉住他,对着青玉面拱了拱手,“青少宗主说笑了。我等实力虽不及玉骨门宗弟子,但也有几分自保之力,此次前来,是真心想协助贵宗铲除妖魔,守护百姓。至于任务分工,自然听从二位安排。” 他知道此刻不宜与青玉面发生冲突,大局为重。刘旭刚虽心中不服,但也知道韩苍风说得有理,只能愤愤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青玉瑶无奈地看了一眼青玉面,对着韩苍风歉意地笑了笑:“舍弟性子耿直,说话不周,还望三位勿怪。此次任务,确实需要我们双方同心协力。黑风谷外围的阴邪之气相对薄弱,就劳烦三位云天师探查外围情况,留意是否有遗漏的妖魔踪迹,我和舍弟则深入核心区域,寻找血纹魔的巢穴。” “没问题。”韩苍风点了点头,“若有任何发现,我们会第一时间传讯给二位。” 简单休整后,四人便朝着黑风谷出发。黑风谷入口处阴风呼啸,黑雾弥漫,能见度不足三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和阴邪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这阴邪之气好重!”刘旭刚运转内力抵御,眉头紧锁,“寻常人若是进来,恐怕瞬间就会被侵蚀心智。” 韩苍风运转《六阳术武》,阳刚内力在体内流转,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抵御着阴邪之气的入侵:“大家小心,尽量靠近我,我的内力能暂时驱散阴邪之气。” 刘旭刚和承风玉连忙靠近韩苍风,借着他身上的阳刚之气,果然感觉舒服了不少。 青玉面和青玉瑶则不受阴邪之气影响,两人周身环绕着淡淡的剑气,黑雾靠近便自动消散。青玉面瞥了一眼韩苍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他没想到这个凡俗武者的内力竟然如此精纯阳刚,能抵御黑风谷的阴邪之气,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就此分开吧。”青玉瑶说道,“三位若是遇到危险,可捏碎此符,我们会第一时间赶来支援。”她递给韩苍风一枚青色符箓,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 “多谢青长老。”韩苍风接过符箓,小心收好。 四人分成两组,青玉面和青玉瑶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黑雾深处,只留下两道淡淡的剑光。韩苍风三人则朝着黑风谷外围走去,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周围的情况。 黑风谷外围怪石嶙峋,枯木丛生,地面上布满了暗红色的血迹和残破的衣物,显然是之前遇害村民和玉骨门宗弟子留下的。看到这一幕,三人心中都充满了怒火。 “这些畜生,竟然如此残忍!”刘旭刚握紧长刀,眼中满是杀意。 韩苍风沉声道:“大家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血纹魔既然活动频繁,肯定会留下线索。” 三人分散开来,小心翼翼地探查着。韩苍风的感官最为敏锐,他能清晰地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妖魔气息,顺着气息一路追踪,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前。 山洞入口被杂草遮掩,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洞口处阴邪之气浓郁,隐隐能听到洞内传来低沉的嘶吼声。 “有发现!”韩苍风连忙示意刘旭刚和承风玉过来。 三人悄悄靠近山洞,透过杂草的缝隙往里望去,只见洞内盘踞着三头小型血纹魔,它们身形比玉简中记载的要小一些,体表的血色纹路也相对暗淡,显然是未成年的妖魔。此刻,它们正撕咬着一具村民的尸体,场面血腥至极。 “畜生!”刘旭刚怒不可遏,就要冲进去。 “等等!”韩苍风拉住他,“这些应该是血纹魔的幼崽,实力相对较弱,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承兄,你绕到山洞后方,堵住它们的退路;刘兄,你正面进攻,吸引它们的注意力;我从侧面偷袭,一举将它们拿下!” “好!”两人齐声应道。 承风玉身形一闪,如同清风般绕到山洞后方。刘旭刚深吸一口气,握紧长刀,猛地冲进山洞,大喝一声:“孽障,受死!” 洞内的三头血纹魔被惊动,抬起头,猩红的眼睛看向刘旭刚,发出低沉的嘶吼声,朝着他扑来。 刘旭刚挥舞着长刀,与三头血纹魔缠斗起来。他的刀法大开大合,力道十足,每一刀都带着破风之声,暂时将血纹魔压制住。但血纹魔的皮糙肉厚,防御极强,长刀砍在它们身上,只能留下浅浅的刀痕,根本无法造成致命伤害。 “韩兄,快动手!”刘旭刚喊道。 韩苍风趁机冲进山洞,体内内力运转至极致,《六阳术武》的阳刚之力凝聚于刀身,长刀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他纵身一跃,朝着一头血纹魔的头颅劈去。 “噗嗤!” 金光闪烁的长刀轻易地穿透了血纹魔的头颅,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那头血纹魔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另外两头血纹魔见状,更加疯狂地朝着刘旭刚扑来。刘旭刚压力大增,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山洞后方传来一阵风声,承风玉身形一闪,手中长刀化作一道残影,刺向一头血纹魔的眼睛。血纹魔惨叫一声,眼睛被刺破,疯狂地挣扎起来。 韩苍风趁机再次发力,长刀劈向另一头血纹魔的脖颈,将它的头颅砍了下来。 剩下的一头血纹魔失去了同伴,变得更加狂暴,朝着承风玉扑去。承风玉身形灵活,不断躲闪,同时寻找攻击机会。韩苍风和刘旭刚也立刻围了上来,三人合力,很快便将最后一头血纹魔斩杀。 清理完洞内的血纹魔,三人松了一口气。韩苍风检查了一下血纹魔的尸体,发现它们体表的血色纹路虽然暗淡,但依旧蕴含着浓郁的阴邪之气。 “这些幼崽的阴邪之气都如此浓郁,成年血纹魔的实力恐怕更加恐怖。”承风玉皱着眉说道。 韩苍风点了点头:“我们在这洞内留下标记,继续探查其他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三人在山洞入口处做了标记,继续朝着黑风谷外围深处走去。接下来的半日,他们又遇到了几波血纹魔幼崽,都凭借着默契的配合一一斩杀。通过这些战斗,三人对血纹魔的习性和弱点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血纹魔虽然防御强、力量大,但速度相对较慢,且惧怕阳刚之力,只要找准机会,集中攻击其要害,便能将其斩杀。 傍晚时分,三人正在一处山谷休息,突然察觉到远处传来强烈的剑气波动和阴邪之气的碰撞,显然是青玉面和青玉瑶遇到了麻烦。 “不好,青少宗主和青长老可能遇到危险了!”承风玉脸色一变。 韩苍风毫不犹豫地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三人立刻朝着剑气波动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越是靠近,剑气波动和阴邪之气就越是强烈,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显然战斗极为激烈。 转过一道山梁,三人终于看到了前方的景象。只见青玉面和青玉瑶正与一头巨大的血纹魔激战,这头血纹魔身形庞大,体表的血色纹路鲜艳夺目,散发着恐怖的阴邪之气,显然是成年血纹魔,实力至少达到了二级武人的水准。 青玉面的白玉长剑光芒大涨,剑气纵横,不断朝着血纹魔劈去,每一剑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却只能在血纹魔身上留下浅浅的剑痕。青玉瑶的青竹剑则轻灵飘逸,不断攻击血纹魔的要害,却也难以造成致命伤害。 血纹魔怒吼连连,周身的阴邪之气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气流,朝着两人袭来。青玉面和青玉瑶虽然实力强大,但在血纹魔的疯狂攻击下,也渐渐落入了下风,身上都出现了一些伤口。 “青少宗主,青长老,我们来帮你!”韩苍风大喊一声,三人同时发力,朝着血纹魔冲去。 青玉面看到三人赶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冰冷的神色。他本不想接受凡俗武者的帮助,但此刻形势危急,也顾不得太多了。 韩苍风三人加入战斗后,局势瞬间发生了变化。韩苍风的长刀带着阳刚之气,每一次劈砍都能让血纹魔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血色纹路也会暗淡几分;刘旭刚则全力攻击血纹魔的四肢,牵制它的行动;承风玉则凭借着迅捷的身法,不断干扰血纹魔的视线,寻找攻击破绽。 “攻击它的胸口!那里的血色纹路最密集,应该是它的弱点!”韩苍风大喊道。他发现血纹魔胸口的血色纹路最为鲜艳,也最为密集,显然是其力量的核心所在。 青玉面和青玉瑶立刻会意,同时朝着血纹魔的胸口发起攻击。白玉长剑和青竹剑同时刺出,带着璀璨的剑光,穿透了血纹魔的胸口。 血纹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周身的阴邪之气瞬间暴涨,又迅速消散。它低头看了看胸口的伤口,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最终轰然倒下,彻底失去了气息。 战斗结束,五人都松了一口气。青玉面和青玉瑶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脸色也有些苍白,显然消耗极大。 “多谢三位出手相助。”青玉瑶对着韩苍风三人躬身行礼,语气真诚,“若非三位及时赶到,我和舍弟今日恐怕难以脱身。” 青玉面看着韩苍风,眼中的冰冷终于消散了几分,虽然依旧没有说话,但也对着他微微颔首,算是表达了谢意。 韩苍风笑了笑:“举手之劳。铲除妖魔,守护百姓,本就是我们的使命。青长老不必客气,还是先处理伤口吧。” 他从行囊中拿出疗伤丹药,递给青玉瑶:“这是我浩瀚云天楼特制的疗伤丹,效果不错,二位先用着。” 青玉瑶接过丹药,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多谢韩天师。” 两人服下丹药后,盘膝而坐,运转内力疗伤。韩苍风三人则在一旁警戒,防止再有其他妖魔出现。 看着青玉面和青玉瑶疗伤的身影,韩苍风心中感慨万千。之前他以为青玉面高傲自大,难以相处,却没想到在生死关头,他也能放下偏见,接受帮助。而青玉瑶的温婉善良,也让他对玉骨门宗的弟子有了新的认识。 他知道,这次昆仑之行,不仅是为了铲除血纹魔,更是一次难得的契机。他与青玉面、青玉瑶之间的关系,或许会在这场共同的战斗中,发生微妙的变化。 夜幕降临,黑风谷内变得更加寒冷。韩苍风三人燃起篝火,篝火的光芒驱散了部分黑雾,也带来了一丝温暖。青玉面和青玉瑶疗伤结束,走到篝火旁坐下。 “韩天师,今日多谢你了。”青玉面率先开口,语气平淡,却少了之前的冷漠,“你的阳刚内力,对血纹魔确实有克制作用。” “青少宗主客气了。”韩苍风笑了笑,“你的剑术才是真正的厉害,若不是你牵制住血纹魔的大部分力量,我们也难以轻易将其斩杀。”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隔阂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青玉瑶看着篝火,轻声说道:“根据我们今日的探查,这头成年血纹魔应该就是黑风谷内的首领,它的巢穴就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山洞里。我们明日一早,便可前往巢穴,彻底铲除血纹魔的残余势力。” “好。”韩苍风点了点头,“今日大家都消耗很大,好好休息,明日全力一战。” 篝火旁,五人围坐在一起,虽然依旧没有太多的话语,但气氛却变得融洽了许多。韩苍风知道,一场更大的战斗还在等着他们,但他心中没有丝毫畏惧。有身边的挚友,有并肩作战的盟友,他有信心,能够战胜一切困难,铲除血纹魔,守护好这一方天地。 夜色渐深,黑风谷内的阴风依旧呼啸,但篝火的光芒却如同希望的灯塔,照亮了五人前行的道路。他们的身影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定。昆仑山脉的这场危机,不仅是对他们实力的考验,更是对他们友谊的淬炼。而韩苍风的武道之路,也将在这场与上古妖魔的战斗中,迎来新的挑战与成长。 第20章 冰火喷发 神剑认主 夜色中的黑风谷格外沉寂,唯有篝火噼啪作响,映照著五人疲惫却坚毅的脸庞。经过一夜休整,青玉面与青玉瑶的伤势已无大碍,韩苍风三人也恢复了巅峰战力。天刚蒙蒙亮,五人便循着昨日探明的方向,朝着血纹魔巢穴进发。 血纹魔的巢穴深藏在黑风谷腹地的一座悬崖之下,洞口被厚厚的冰层覆盖,冰层下隐约可见暗红色的纹路,散发着既阴寒又燥热的诡异气息。“奇怪,这里怎么又冷又热?”刘旭刚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又擦了擦额头莫名冒出的汗珠。 韩苍风运转内力感知,眉头紧锁:“这不是普通的寒热,而是两种极端力量交织所致,冰层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他伸手触碰冰层,指尖刚一接触,便被一股极寒之力冻得发麻,同时又有一股灼热气息顺着指尖侵入体内,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青玉面抽出白玉长剑,剑气纵横间,冰层瞬间裂开一道缝隙:“不管藏着什么,先铲除血纹魔再说。”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跃入洞口,青玉瑶与韩苍风三人紧随其后。 洞内与外界截然不同,通道两侧的岩壁一半覆盖着厚冰,一半灼烧得焦黑,冰与火的气息在空气中剧烈碰撞,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流漩涡。走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座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数十头血纹魔正围着一处石台嘶吼,石台上悬浮着一团黑白交织的光晕,正是冰火两种力量的源头。 “杀!”青玉面一声冷喝,白玉长剑剑光暴涨,率先朝着血纹魔冲去。韩苍风三人与青玉瑶也立刻展开攻势,五人如同五道利刃,瞬间冲入血纹魔群中。 溶洞内顿时刀光剑影,剑气纵横。韩苍风的长刀裹挟着阳刚内力,每一刀落下都能劈开空气,将一头血纹魔劈成两半;刘旭刚力大无穷,长刀挥舞间虎虎生风,硬生生将血纹魔的阵型冲乱;承风玉身法迅捷,如同鬼魅般穿梭在血纹魔之间,专攻要害;青玉面与青玉瑶的剑术更是精妙绝伦,剑光所过之处,血纹魔纷纷化为飞灰。 战斗过半,溶洞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头顶的岩石不断坠落,岩壁上的冰层开始融化,焦黑的岩石下竟涌出岩浆,整个溶洞瞬间变成了冰火交织的炼狱。“不好,这里要塌了!”承风玉大喊一声,避开一块坠落的巨石。 青玉瑶脸色凝重:“不是坍塌,是地底的力量要爆发了!那石台下方,恐怕是一座休眠的火山!”她的话音刚落,石台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滚烫的岩浆从缝隙中喷涌而出,同时一股极寒之气也从缝隙中弥漫开来,让喷涌的岩浆都凝结出一层薄冰。 “是冰天火地山!”青玉面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上古记载,昆仑山脉深处有一座冰火共生的奇山,山下镇压着上古神剑,一旦山体喷发,神剑便会出世!” 他的话音刚落,溶洞中央的石台彻底崩塌,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从地底爆发出来,冰火两种极端力量交织着冲上溶洞顶部,将整个溶洞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阳光从缺口涌入,照亮了地底的景象:一座巨大的火山正在喷发,岩浆与寒冰在火山□□织碰撞,形成一道壮观的冰火瀑布。而在冰火瀑布中央,一柄悬浮的长剑正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剑身一半如寒冰般洁白,一半如烈焰般赤红,正是上古神剑——冰火神剑。 “冰火神剑!”青玉瑶眼中满是震撼,“传说这柄神剑由上古冰火二神合力锻造,蕴含冰火两种极致力量,能斩妖除魔,威力无穷!” 就在这时,火山喷发的力量愈发狂暴,无数血纹魔被卷入冰火漩涡中,瞬间化为飞灰。韩苍风五人也被强大的气流裹挟着,难以站稳。“大家小心,靠近神剑!”韩苍风大喊一声,运转《六阳术武》,阳刚内力形成一道屏障,护住自己与身边的刘旭刚和承风玉,朝着冰火神剑的方向靠近。 青玉面与青玉瑶也立刻反应过来,剑气护体,紧随其后。冰火神剑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的靠近,光芒愈发璀璨,剑身剧烈震颤起来,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剑身传来,将五人朝着火山口拉扯而去。 “不好,神剑在择主!”青玉面脸色一变,“只有得到神剑认可的人,才能驾驭它,否则只会被神剑的力量反噬!”他试图抵抗吸力,却发现自己的剑气在神剑面前不堪一击,身体依旧被不断拉扯。 韩苍风心中一动,想起自己体内的阳刚内力与医天回春丹残留的生机,或许这正是神剑所需要的。他不再抵抗吸力,任由身体被拉扯向火山口。当他靠近冰火神剑的那一刻,神剑突然停止了震颤,剑身转向他,一半寒冰一半烈焰的剑身上,竟缓缓流淌出两道气流,一道极寒,一道极热,朝着他的眉心涌来。 “韩兄,小心!”刘旭刚大喊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强大的气流挡住。 韩苍风没有躲闪,他能感受到气流中蕴含的纯粹力量,没有丝毫恶意。两道气流涌入眉心,瞬间传遍全身,他只觉得浑身仿佛被投入冰窖,又被扔进火炉,极致的寒热交替让他痛苦不堪,体内的经脉仿佛要被撕裂。 “运转内力,引导冰火之力!”青玉瑶大喊提醒。 韩苍风立刻反应过来,运转《六阳术武》,阳刚内力如同桥梁,连接着冰火两种极致力量。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阳刚内力竟然能中和冰火之力的冲突,让两种力量在体内和谐共存。医天回春丹淬炼过的经脉也异常坚韧,能够承受冰火之力的冲击。 冰火神剑感受到韩苍风体内的变化,光芒暴涨,剑身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他的手中飞来。韩苍风下意识地伸出手,握住了剑柄。当他的手掌触碰到剑柄的那一刻,一股庞大的信息涌入脑海:冰火神剑,上古神器,认主韩苍风,从今往后,生死与共,斩妖除魔。 同时,一股磅礴的冰火之力从剑柄涌入体内,与他的阳刚内力融合在一起。韩苍风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境界瓶颈瞬间被打破,从一级中武人直接突破至二级武人,内力变得更加精纯磅礴,甚至隐隐有继续突破的迹象。 “神剑认主了!”青玉瑶眼中满是震惊与羡慕,“韩天师竟然得到了冰火神剑的认可!” 青玉面也收起了往日的冷漠,眼中满是复杂:“没想到一个凡俗武者,竟然有如此机缘,能得到上古神剑的青睐。” 握住冰火神剑的那一刻,韩苍风感觉自己与神剑之间建立了一种奇妙的联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神剑的情绪,也能随心所欲地操控剑身的冰火之力。他举起神剑,朝着狂暴的火山口一挥,一道冰火交织的剑气呼啸而出,瞬间将喷发的岩浆与寒冰劈开一道缺口,火山喷发的力量竟然被强行压制了几分。 “好强的力量!”刘旭刚和承风玉眼中满是震撼。 就在这时,溶洞深处传来一阵恐怖的嘶吼声,一头体型远超之前的血纹魔从黑暗中冲了出来。这头血纹魔体表的血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头顶长出两根黑色的尖角,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散发着二级高武人的恐怖气息,显然是血纹魔的王。 “血纹魔主!”青玉面脸色一变,“它竟然吸收了冰火之力,变得更强了!” 血纹魔主嘶吼着,朝着韩苍风扑来,它感受到了冰火神剑的威胁,想要先将神剑持有者斩杀。韩苍风眼神一凝,握紧冰火神剑,体内冰火之力与阳刚内力交织运转,神剑剑身冰火光芒大涨。 “今日,便用你祭奠神剑!”韩苍风大喝一声,纵身跃向血纹魔主。他的身法在冰火之力的加持下变得更快,手中的神剑挥舞出一道道冰火交织的剑气,朝着血纹魔主劈去。 血纹魔主不甘示弱,周身阴邪之气暴涨,化作一道道黑色的利爪,与韩苍风的剑气碰撞。“轰!轰!轰!”剧烈的爆炸声不断响起,冰火剑气与阴邪利爪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整个溶洞震得摇摇欲坠。 青玉面与青玉瑶对视一眼,同时出手,剑气纵横间,牵制住血纹魔主的行动。刘旭刚和承风玉也立刻跟上,三人合力,朝着血纹魔主的四肢发起攻击。 韩苍风抓住机会,体内所有力量尽数灌注于神剑之中,剑身光芒暴涨到极致,一道巨大的冰火剑气凝聚而成,朝着血纹魔主的头颅劈去。“冰火斩!” 血纹魔主感受到致命的威胁,想要躲闪,却被青玉面三人死死牵制。它只能眼睁睁看着冰火剑气劈来,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噗嗤!”冰火剑气轻易地劈开了血纹魔主的头颅,黑色的血液与脑浆喷涌而出,庞大的身躯缓缓倒下,彻底失去了气息。 血纹魔主一死,剩余的血纹魔群龙无首,瞬间溃不成军,被五人轻易斩杀殆尽。火山喷发的力量也渐渐平息,冰火两种力量重新归于平衡,围绕在冰火神剑周围,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晕。 韩苍风握着冰火神剑,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心中满是震撼与欣喜。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得到上古神剑的认主,实力也一举突破至二级武人,这对他而言,是前所未有的机缘。 “恭喜韩兄,得获神剑,实力大增!”承风玉走上前来,由衷地为他高兴。 刘旭刚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韩兄,有了这柄神剑,以后咱们执行任务,就更有底气了!” 青玉瑶也走上前,眼中满是赞许:“韩天师与冰火神剑有缘,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有神剑相助,日后你定能在武道之路上走得更远,斩妖除魔,守护更多百姓。” 青玉面看着韩苍风手中的冰火神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恢复平静,对着韩苍风微微颔首:“神剑认主,实乃幸事。血纹魔已除,昆仑山脉的危机暂时解除,我们也该回宗门复命了。” 韩苍风握着神剑,对着青玉面和青玉瑶拱手行礼:“此次多谢二位相助,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不必客气。”青玉瑶笑了笑,“守护天下苍生,本就是我们共同的使命。日后若有需要,玉骨门宗定会鼎力相助。” 说完,青玉面与青玉瑶转身,身形一闪,便消失在溶洞之外。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韩苍风心中感慨万千。这次昆仑之行,不仅铲除了血纹魔,化解了昆仑山脉的危机,还意外得到了上古冰火神剑的认主,实力大增,更与玉骨门宗的人化干戈为玉帛,收获颇丰。 “韩兄,我们也该回去向楼主复命了。”承风玉说道。 韩苍风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冰火神剑。神剑在他手中轻轻震颤,仿佛在回应他的心意。他能感受到,神剑之中还隐藏着更强大的力量,等待着他去发掘。 三人收拾好行囊,朝着黑风谷外走去。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耀眼,手中的冰火神剑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离开黑风谷,踏上返回京城的路途,韩苍风心中充满了斗志。得到冰火神剑的认主,他的实力实现了质的飞跃,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能被动防御的乡野武者。他知道,未来的道路上,还会有更强大的敌人,更艰难的挑战,但他心中没有丝毫畏惧。 手中有神剑,身边有挚友,心中有守护家人、保卫大云的使命,他有信心,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在武道之路上不断前行,成为真正的强者。 而他不知道的是,冰火神剑出世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引起了各方势力的关注。一些隐藏在暗处的邪恶势力,已经将目光投向了他,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但韩苍风并不在意,他握紧手中的冰火神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他都会勇往直前,用手中的神剑,斩尽一切妖邪,守护好自己想守护的一切。 返回京城的路途依旧漫长,但韩苍风的心中却充满了期待。他期待着与更多强者交锋,期待着发掘冰火神剑的全部力量,更期待着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的价值。他的武道之路,因这柄上古冰火神剑,迎来了全新的篇章。 第21章 神剑蕴力 境界再升 返回京城的路途上,韩苍风三人快马加鞭,沿途的风景在马蹄声中飞速后退。韩苍风腰间的冰火神剑被特制的剑鞘包裹,却依旧能感受到剑体内冰火之力的缓缓流淌,如同呼吸般与他的内力相互呼应。自昆仑之行后,他的境界虽已突破至二级武人,但体内的冰火之力与阳刚内力尚未完全融合,时常会出现一丝滞涩之感。 “韩兄,你这几日总是闭目凝神,是不是体内的力量还没理顺?”刘旭刚策马并行,看着身旁神色专注的韩苍风,忍不住问道。这一路来,韩苍风除了必要的休息和赶路,其余时间都在运转内力,炼化神剑之力,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韩苍风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嗯,冰火神剑的力量太过霸道,与我原本的阳刚内力需要时间磨合。不过这几日运转下来,已经顺畅了不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三种力量——阳刚内力、冰之寒气、火之烈焰,正在《六阳术武》的引导下,逐渐形成一种奇妙的平衡,每一次流转都在淬炼他的经脉,壮大他的内力。 承风玉也说道:“上古神剑的力量非同小可,韩兄能在短时间内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极为难得。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休整一日,让你专心炼化力量,也好避免赶路途中出现意外。” 韩苍风点了点头,正有此意。三人商议一番,决定在前方的清风岭停留一日。清风岭山清水秀,远离尘嚣,是个静心修炼的好地方。 抵达清风岭后,三人寻了一处隐蔽的山谷扎营。刘旭刚和承风玉负责警戒,韩苍风则盘膝坐在一块青石上,取出冰火神剑,开始专心炼化体内的力量。 神剑出鞘的瞬间,一道冰火交织的光芒闪过,山谷内的温度骤然变化,周围的草木一半凝结出薄冰,一半被烤得微微发黄。韩苍风握住剑柄,闭上双眼,运转《六阳术武》的功法口诀,引导着体内的阳刚内力缓缓涌入神剑之中。 神剑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心意,剑身轻轻震颤,一股温和的冰火之力从剑身涌出,顺着他的手臂流转至全身。与之前的狂暴不同,这次的冰火之力变得极为柔顺,如同溪流般融入他的阳刚内力之中。韩苍风能清晰地感受到,三种力量在经脉中奔腾穿梭,不断冲刷着经脉壁上的杂质,让经脉变得更加宽阔、坚韧。 他沉浸在修炼的状态中,外界的一切都仿佛与他无关。阳刚内力如同熔炉,冰火之力如同燃料,三者相互融合,相互促进,他的内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丹田内的内力漩涡越转越快,原本二级武人的瓶颈,在三种力量的冲击下,竟然开始出现松动的迹象。 “没想到炼化神剑之力,竟然还能推动境界提升!”韩苍风心中又惊又喜。他原本以为,能将三种力量彻底融合,稳固二级武人的境界便已足够,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他不敢有丝毫大意,集中全部心神,引导着不断增长的内力,朝着瓶颈发起冲击。内力如同奔腾的江河,一次次撞击着境界的壁垒,每一次撞击,都让壁垒出现更多的裂痕。而冰火神剑似乎也在助力,不断输送着精纯的冰火之力,增强着内力的冲击力。 山谷外,刘旭刚和承风玉正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突然,他们感受到山谷内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冰火两种气息交织着冲天而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照亮了整个清风岭。 “好强的力量!韩兄这是要突破了?”刘旭刚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他能感受到,这股力量比之前韩苍风突破二级武人时还要强大,显然是要朝着更高的境界冲击。 承风玉眼中也满是期待:“应该是了。神剑之力果然不凡,竟然能让韩兄在短时间内再次突破。我们多加留意,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他。” 山谷内,韩苍风的气息越来越强,丹田内的内力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力量凝聚于一点,再次朝着瓶颈发起冲击。“给我破!” 一声低沉的喝声在山谷内回荡,体内的境界壁垒在这股磅礴的力量冲击下,轰然破碎。一股更加强大的气息从韩苍风体内爆发出来,丹田内的内力漩涡瞬间扩大了数倍,内力变得更加精纯、磅礴。 他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道璀璨的光芒,周身的冰火之力渐渐收敛,重新融入体内。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境界已经成功突破至二级中武人,不仅内力大增,对冰火神剑的掌控也更加得心应手。之前三种力量之间的滞涩感彻底消失,如今运转起来浑然天成,举手投足间都能引动冰火之力。 “成功了!”韩苍风握紧手中的冰火神剑,心中满是欣喜。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周围天地灵气的涌入。 他随手一挥,冰火神剑发出一道淡淡的冰火剑气,剑气落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轰”的一声巨响,巨石瞬间被劈成两半,切口处一半冰封,一半焦黑,尽显神剑的霸道威力。 “韩兄,恭喜你突破境界!”刘旭刚和承风玉连忙走了过来,脸上满是由衷的喜悦。 “多谢二位护法。”韩苍风笑了笑,收起冰火神剑,“这次能顺利突破,还要多亏了冰火神剑的助力。” 承风玉看着他,眼中满是赞许:“韩兄天赋异禀,又有机缘加持,未来的成就定然不可限量。如今你已是二级中武人,又手握上古神剑,实力恐怕已经不输于一些资深的云天师了。” 刘旭刚拍着韩苍风的肩膀,哈哈大笑:“太好了!韩兄实力越强,我们小队的实力就越强,以后执行任务也就更有底气了!” 韩苍风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斗志。突破至二级中武人,让他更加有信心应对未来的挑战。他知道,随着冰火神剑出世的消息传开,一定会有更多的敌人找上门来,只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 三人在清风岭休整了一日,次日便再次启程。一路上,韩苍风不断熟悉着突破后的力量,尝试着将冰火之力融入刀法之中。他发现,如今的刀法不仅保留了《六阳术武》的阳刚霸道,还多了冰火之力的诡异刁钻,冰之寒气能冻结敌人的内力,火之烈焰能灼烧敌人的经脉,威力大增。 几日后,三人终于返回了浩瀚云天楼。刚到总坛门口,便看到魏殇珩带着一众云天楼弟子等候在此,显然是早已收到了他们归来的消息。 “楼主!”韩苍风三人连忙翻身下马,躬身行礼。 魏殇珩的目光落在韩苍风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赞许:“好小子,短短数日,竟然突破到了二级中武人,还与冰火神剑彻底炼化融合,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韩苍风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以及他与冰火神剑之间那种密不可分的联系。 “全凭楼主栽培和神剑助力。”韩苍风谦逊地说道。 魏殇珩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必过谦,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昆仑之行,你们不仅铲除了血纹魔,化解了昆仑山脉的危机,还意外得到了上古冰火神剑,立下了大功。陛下已经收到了消息,特意下旨嘉奖你们三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韩苍风,你此次功绩最为卓著,朕特晋升你为浩瀚云天王,统管第三、第四两支小队,直接听命于我。刘旭刚、承风玉,你们二人也各有功劳,晋升为云天师,协助韩苍风管理小队。” “臣等谢陛下隆恩!谢楼主栽培!”三人齐声应道,心中满是欣喜。韩苍风没想到,自己竟然直接晋升为浩瀚云天王,一跃成为云天楼的核心高层,这意味着他拥有了更大的权力,也肩负着更重的责任。 魏殇珩看着三人,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晋升之后,你们的责任也更加重大。如今,冰火神剑出世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各方势力都在关注着你,韩苍风。一些邪恶势力更是蠢蠢欲动,想要夺取神剑。接下来,你们要做的就是加强训练,提升小队的实力,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变故。” “属下明白!”三人齐声应道。 随后,魏殇珩带着韩苍风三人前往云天楼的议事大殿,详细询问了昆仑之行的经过。韩苍风将遇到的情况一一汇报,包括血纹魔的实力、冰天火地山的喷发、冰火神剑认主等细节,没有丝毫隐瞒。 魏殇珩听完后,眉头紧锁:“没想到血纹魔的背后,竟然还隐藏着如此大的秘密。冰天火地山喷发,神剑出世,这或许只是一个开始。根据情报,大陆上的一些古老邪恶势力已经开始异动,恐怕不久之后,就会有一场更大的风暴来临。” 他看向韩苍风,语气凝重:“韩苍风,你手握冰火神剑,是这场风暴的关键。接下来,你要尽快熟悉云天王的职责,整合两支小队的力量,做好万全准备。一旦战争爆发,你将是浩瀚云天楼的中坚力量。” “属下遵命!”韩苍风郑重地点了点头,心中感受到了沉甸甸的责任。他知道,魏殇珩所说的风暴,绝非简单的妖魔作乱,很可能是一场席卷整个大陆的浩劫。 离开议事大殿后,韩苍风三人前往新的驻地。作为浩瀚云天王,韩苍风拥有独立的府邸和议事大厅,第三、第四两支小队的驻地也在附近。刘旭刚和承风玉看着眼前气派的府邸,脸上满是兴奋。 “韩兄,没想到你现在都成云天王了,我们以后可就跟着你混了!”刘旭刚哈哈大笑道。 承风玉也说道:“韩兄,如今我们手握实权,一定要好好整顿小队,提升实力,不辜负楼主和陛下的信任。” 韩苍风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接下来,我们要对两支小队进行严格的训练,选拔优秀的人才,同时还要研究应对邪恶势力的战术。只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占据主动。” 他心中清楚,晋升云天王只是一个新的开始。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更复杂的局势,更强大的敌人,更沉重的责任。但他没有丝毫畏惧,手中有冰火神剑,身边有刘旭刚和承风玉这样的挚友,身后有浩瀚云天楼和大云王朝作为后盾,他有信心,能够带领着自己的小队,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杀出一条血路,守护好自己想守护的一切。 当晚,韩苍风站在府邸的庭院中,手握冰火神剑,仰望星空。神剑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冰火光芒,映照著他坚毅的脸庞。他知道,自己的武道之路,已经踏上了一个全新的高度,未来的旅程,注定波澜壮阔。他握紧手中的神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勇往直前,用手中的剑,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第22章 血色深宅 奇案惊魂 京城的秋意愈发浓重,御街两侧的梧桐叶簌簌飘落,铺就出一条金黄的长街。韩苍风晋升浩瀚云天王已有半月,这半月来,他每日忙于整合第三、第四两支小队,整顿军纪、优化训练,两支小队的风貌已然焕然一新。这日清晨,他正与刘旭刚、承风玉在议事厅商议训练计划,一名云天楼弟子急匆匆闯入,神色慌张。 “启禀云天王!京城郞府突发命案,郞府千金郞月茹惨死偏房,死状极为惨烈,京兆府束手无策,特来请求浩瀚云天楼协助查案!” 韩苍风三人闻言,脸色同时一沉。郞府乃是京城名门,先祖曾官至太傅,虽如今权势不及往日,但在京城依旧颇有声望。如此豪门发生命案,且死状惨烈,若不能及时查明真相,恐怕会引起京城百姓恐慌。 “备马,即刻前往郞府!”韩苍风当机立断,起身抓起腰间的冰火神剑。他虽手握神剑,惯于斩妖除魔,但查案之事也不敢怠慢——浩瀚云天楼的宗旨本就包含“认真办案”,守护京城安宁,亦是他的职责。 刘旭刚和承风玉也立刻起身,三人快步走出府邸,翻身上马,朝着郞府方向疾驰而去。 郞府位于京城东街,朱门高墙,庭院深深。此时府门外已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京兆府的捕快正奋力维持秩序,看到韩苍风三人前来,为首的捕头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属下见过韩云天王!此案诡异至极,郞府千金死状惨烈,属下等人实在无从下手,还望云天王指点迷津。” 韩苍风点了点头,沉声道:“带我们进去。” 穿过层层庭院,来到郞府后院的偏房。尚未进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偏房门口守着两名神色惶恐的丫鬟,看到众人前来,身体忍不住发抖。 韩苍风示意众人在外等候,自己则率先踏入偏房。屋内光线昏暗,窗户紧闭,血腥味与一丝若有若无的阴邪之气交织在一起。他目光扫过屋内,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瞳孔收缩—— 房间中央的地面上,躺着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正是郞府千金郞月茹。她的头颅被硬生生砍下,滚落在一旁,双目圆睁,眼窝空洞,显然眼睛已被挖去;脖颈处的伤口参差不齐,鲜血染红了身下的青石板;尸体的舌头被割,嘴角残留着暗红的血迹;腹部被剖开,内脏被尽数掏出,散落一地,场面血腥到令人不忍直视。 韩苍风强压下心中的不适,运转内力,仔细感知着屋内的气息。除了浓郁的血腥味,他确实察觉到一丝微弱的阴邪之气,但这气息与之前遇到的阴魔、血纹魔截然不同,更为阴诡,带着一种人为操控的恶意。 “这绝非普通仇杀,也不似妖魔作祟。”韩苍风心中暗道。妖魔害人,多为吞噬血肉,极少会如此刻意地折磨死者,这般残忍的手法,更像是仇深似海的报复,或是某种邪恶仪式。 刘旭刚和承风玉随后踏入屋内,看到眼前的惨状,刘旭刚忍不住皱紧眉头,强忍着没有吐出来:“这凶手也太残忍了!简直不是人!” 承风玉则相对冷静,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尸体的伤口,沉声道:“伤口边缘较为整齐,但又带着些许撕裂的痕迹,凶手应该使用的是锋利的短刃,且臂力过人。另外,死者身上没有挣扎的痕迹,似乎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遇害的。” 韩苍风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屋内的陈设。房间收拾得颇为整洁,桌椅摆放有序,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地面上的血迹和尸体显得格格不入。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新鲜空气涌入,稍稍驱散了屋内的血腥味。 “死者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韩苍风转头问跟进来的郞府管家。 管家是个年约五十的老者,此刻面色惨白,声音颤抖:“回……回云天王,是今早卯时,负责打扫偏房的丫鬟发现的。我家小姐……她昨日傍晚说想独自清静,便去了偏房看书,之后就再也没出来。我们以为她只是睡着了,没想到……” “昨日傍晚到今早卯时,这段时间内,有没有人见过可疑之人进出偏房?”承风玉追问道。 管家摇了摇头:“偏房在府后院,平日里很少有人去。昨日傍晚后,府里的下人都在前院忙活,没人见过有人进出偏房。而且府门紧闭,也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 “没有外人闯入?”刘旭刚皱起眉头,“难道凶手是府内之人?” 这个猜测让在场众人都心头一紧。若是府内之人作案,那此案便更加扑朔迷离了。 韩苍风没有妄下结论,他再次看向尸体,目光落在散落的内脏上。突然,他注意到内脏旁有一枚细小的黑色鳞片,鳞片约指甲盖大小,质地坚硬,表面泛着淡淡的光泽,不似寻常鱼类的鳞片。 他弯腰捡起鳞片,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淡淡的腥气混合着阴邪之气传来。“这鳞片绝非凡物。”韩苍风心中一动,将鳞片收好,“承风玉,你带几人仔细搜查偏房,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刘旭刚,你去询问府内众人,详细了解昨日傍晚至今的行踪,尤其是与郞小姐有过接触的人;我去见见郞府主人。” “明白!”两人齐声应道,立刻分头行动。 韩苍风跟着管家来到前院的书房,郞府主人郞仲文正坐在书桌前,神色憔悴,双目通红,显然是悲痛过度。看到韩苍风进来,他勉强站起身,拱手行礼:“韩云天王大驾光临,有劳你为小女的案子费心了。” “郞大人节哀。”韩苍风拱手回礼,“我此次前来,是想向大人了解一些情况。令千金平日性情如何?是否与人结怨?或是最近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郞仲文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悲痛:“小女月茹性情温婉,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喜欢读书作画,从未与人结怨。最近也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只是前几日,她似乎有些心事重重,问她是什么事,她也不肯说。” “心事重重?”韩苍风捕捉到关键信息,“大人可知她为何事烦恼?是否有提及过什么特别的人或事?” 郞仲文摇了摇头:“她没细说,只是偶尔会对着窗外发呆,神色有些忧郁。我还以为是她待在府里闷得慌,本想过几日带她出去散散心,没想到……”说到此处,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韩苍风又询问了一些关于郞月茹的社交圈子、日常喜好等情况,郞仲文都一一作答,没有提供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离开书房,韩苍风来到府内的花园,正好遇到完成询问的刘旭刚。“韩兄,府内之人的口供都问遍了,没什么异常。”刘旭刚皱着眉说道,“昨日傍晚,郞小姐去偏房后,府里的下人都在各自忙活,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大家都说郞小姐性情温和,待人友善,没听说她和谁有过矛盾。” “没有异常?”韩苍风沉吟道,“这就奇怪了,凶手总不可能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吧。” 就在这时,承风玉快步走来,手中拿着一张折叠的纸条:“韩兄,有发现!我们在偏房的书架夹层里找到了这张纸条。” 韩苍风接过纸条,展开一看,纸条上用朱砂写着一行诡异的文字,既不是大云王朝的文字,也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种符文,笔画扭曲,透着一股阴森之气。“这是什么文字?”刘旭刚凑过来,一脸疑惑。 承风玉摇了摇头:“我也不认识。但这朱砂似乎混杂着某种特殊的粉末,上面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阴邪之气,与我们在屋内感受到的气息一致。” 韩苍风将纸条收好,心中更加确定,此案绝非普通凶杀案,背后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那黑色鳞片、诡异文字、阴邪之气,以及郞月茹死前的心事重重,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此案可能与某种邪恶组织或邪修有关。 “我们再去偏房看看。”韩苍风说道。 三人再次返回偏房,此时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进屋内,照亮了之前被忽略的角落。韩苍风的目光落在墙壁上,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都是郞月茹的手笔,画风清雅,笔触细腻。他仔细观察着字画,突然发现其中一幅《寒梅图》的角落,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刻痕,刻痕的形状与纸条上的某个诡异文字颇为相似。 “你们看这里。”韩苍风指了指刻痕。 刘旭刚和承风玉凑近一看,果然发现了那个微小的刻痕。“这刻痕很新,应该是最近才刻上去的。”承风玉说道,“看来郞小姐生前,曾在这幅画上留下过线索。” 韩苍风点了点头,心中思索着。郞月茹性情温婉,为何会在自己的画作上刻下诡异的刻痕?又为何会心事重重?难道她发现了什么秘密,被人灭口了? “对了,郞大人说,郞小姐前几日心事重重,或许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韩苍风说道,“她可能知道自己有危险,所以在画作上留下了线索。” “那这刻痕和纸条上的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刘旭刚问道。 “目前还不清楚。”韩苍风沉吟道,“但我觉得,这可能与某个邪恶组织有关。承风玉,你博学多闻,有没有见过类似的文字或符号?” 承风玉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文字。或许是某个隐世的邪恶组织专用的暗号或符文。” 韩苍风点了点头:“看来我们需要从这黑色鳞片和诡异文字入手。承风玉,你拿着纸条和鳞片,去查阅云天楼的古籍库,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记载;刘旭刚,你继续留在郞府,暗中观察府内之人的动向,尤其是那些与郞小姐关系密切的人;我去拜访一下玉骨门宗的青玉瑶长老,她来自上古宗门,或许认识这些诡异的文字。” “好!”两人齐声应道。 安排妥当后,韩苍风立刻前往西郊的玉泉山行宫。玉骨门宗的弟子在寿宴结束后并未立刻返回宗门,而是留在京城处理一些事务,青玉面和青玉瑶依旧住在行宫内。 抵达行宫后,韩苍风说明来意,青玉瑶很快便出来见他。听闻郞府命案的惨状,青玉瑶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青长老,我此次前来,是想请你辨认一些东西。”韩苍风拿出纸条和黑色鳞片,递给青玉瑶。 青玉瑶接过纸条和鳞片,仔细观察起来。当她看到纸条上的诡异文字时,脸色微微一变:“这是……血影教的暗号!” “血影教?”韩苍风心中一动,“青长老认识这个教派?” “嗯。”青玉瑶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血影教是一个隐世的邪恶教派,传承已久,行事诡秘,残忍嗜杀。他们崇拜血神,以活人献祭,修炼邪功。这个教派的人,都会使用这种特殊的暗号文字,用来传递消息。” “竟然是这样!”韩苍风心中豁然开朗,“那这黑色鳞片是什么?” 青玉瑶拿起黑色鳞片,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这鳞片我从未见过,不像是血影教常用的东西。或许是教中某个特殊人物的信物,或是与他们修炼的邪功有关。” 韩苍风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猜测。郞月茹可能无意中发现了血影教的秘密,或是看到了血影教的人在进行邪恶仪式,所以被血影教的人灭口。而她留下的刻痕和纸条,就是指向血影教的线索。 “多谢青长老告知。”韩苍风拱手道谢,“若不是你,我们恐怕还在暗中摸索。” “不必客气。”青玉瑶说道,“血影教作恶多端,危害极大,既然此事与他们有关,玉骨门宗也不会坐视不管。若是需要帮忙,韩云天王尽管开口。” “多谢青长老。”韩苍风再次道谢,随后便起身告辞,返回浩瀚云天楼。 回到云天楼后,韩苍风立刻派人去通知刘旭刚和承风玉,让他们即刻返回议事厅。不多时,两人便先后归来。 “韩兄,有什么发现?”刘旭刚迫不及待地问道。 韩苍风将血影教的情况告知两人,两人闻言,脸色都变得极为凝重。“没想到此案竟然牵扯到血影教这样的邪恶教派!”承风玉皱着眉说道,“这血影教残忍嗜杀,若是让他们在京城作恶,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郞府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说明凶手很可能是府内之人,或是与府内之人勾结。”刘旭刚说道,“看来血影教已经渗透到了京城的名门望族之中。” 韩苍风点了点头,心中愈发意识到此案的严重性。血影教不仅残忍嗜杀,还渗透到了京城内部,若是不及时铲除,恐怕会引发更大的动乱。 “承风玉,古籍库那边有什么发现吗?”韩苍风问道。 承风玉摇了摇头:“我查阅了相关古籍,并没有找到关于血影教的详细记载,只零星提到过这个教派的名字,与青长老所说一致,是一个残忍嗜杀的邪恶教派。” 韩苍风沉吟道:“看来我们只能从郞府入手,找出与血影教勾结的人。刘旭刚,你在郞府观察期间,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刘旭刚想了想,说道:“可疑之人倒是没有,但郞府的二公子,也就是郞小姐的弟弟郞月辰,在提到郞小姐时,神色有些不自然,似乎在隐瞒什么。” “郞月辰?”韩苍风心中一动,“此人是什么样的人?” “郞月辰年约十八,性情顽劣,平日里游手好闲,经常出入京城的风月场所。”刘旭刚说道,“据说他与郞小姐的关系并不融洽,时常因为琐事争吵。” 韩苍风点了点头:“看来这个郞月辰有很大的嫌疑。我们明天再去郞府,重点调查郞月辰。另外,承风玉,你继续查阅古籍,看看能不能找到血影教的更多信息,尤其是他们的作案手法和仪式;我则派人暗中调查京城内与血影教有关的线索。” “好!”两人齐声应道。 夜色渐深,浩瀚云天楼的议事厅内依旧灯火通明。韩苍风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空,心中满是凝重。郞府命案只是一个开始,背后牵扯到的血影教,可能是一个隐藏在京城的巨大威胁。他必须尽快查明真相,铲除血影教的势力,否则将会有更多的人遭遇不幸。 手中的冰火神剑轻轻震颤,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心意,散发着淡淡的冰火光芒。韩苍风握紧神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血影教有多狡猾、多残忍,他都要将其彻底铲除,还京城百姓一个安宁。 这场京城奇案,不仅是对他查案能力的考验,更是对他守护京城职责的践行。他知道,接下来的调查之路,定然充满了危险和荆棘,但他没有丝毫退缩。有手中的神剑,有身边的挚友,有浩瀚云天楼的支持,他有信心,能够揭开此案的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 第23章 宫闱暗流 皇子疑云 夜色如墨,韩苍风独坐议事厅,桌上摊着那张血影教暗号纸条与黑色鳞片,烛光映照下,两者泛着诡异的光泽。郞府命案牵扯出隐世邪教已足够棘手,而刘旭刚提及的郞月辰神色异常,更让这桩奇案多了几分扑朔迷离。他指尖摩挲着冰火神剑的剑柄,神剑传来的冰火之力让他心神安定,脑海中不断梳理着案件的蛛丝马迹。 次日天刚破晓,韩苍风便带着刘旭刚、承风玉再次前往郞府。此次他们直奔郞月辰的住处,刚到院外,便听到院内传来杯盘碎裂的声响,夹杂着男子的怒骂。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你何用!” 韩苍风三人对视一眼,推门而入。只见院内一名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正对着下人发脾气,此人面容俊朗,却带着一股纨绔之气,正是郞月辰。他看到韩苍风等人,脸上的怒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装镇定:“韩云天王?你们怎么又来了?我姐姐的案子还没查清楚吗?” “查案之事,自然要循序渐进。”韩苍风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今日前来,是想向二公子请教几个问题。听闻二公子与令姐关系并不融洽,时常争吵,不知可否告知,你们近日争吵的缘由是什么?” 郞月辰眼神闪烁,避开韩苍风的目光:“不过是些家务琐事,不值一提。我姐姐性情执拗,我只是劝她几句,她便不依不饶。” “只是家务琐事?”承风玉上前一步,语气平淡却带着压迫感,“二公子,令姐惨死,死状惨烈,你作为弟弟,非但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悲痛,反而在府内发脾气。而且据我们调查,你前几日曾深夜出入偏房附近,可有此事?” 郞月辰脸色一白,声音有些发颤:“我……我只是路过,想看看姐姐是否安好,并没有进去。” “路过?”刘旭刚冷哼一声,“深夜三更,特意绕路路过偏房,二公子觉得这话能让人信服吗?” 韩苍风看着郞月辰慌乱的模样,心中已然有了判断:“二公子,你定然隐瞒了什么。令姐的死绝非简单的邪教灭口,若你知晓内情,还请如实相告,否则一旦牵连自身,后果不堪设想。” 话音刚落,郞月辰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眼中满是恐惧:“我说!我说!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人胁迫的!” 众人皆是一愣,韩苍风沉声道:“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郞月辰咽了口唾沫,颤抖着说道:“前几日,我在醉仙楼喝酒,结识了一位自称是二皇子殿下亲信的人。他说只要我帮他做一件事,就能给我一大笔钱,还能让我在朝中谋个官职。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他。” “他让你做什么?”韩苍风追问道。 “他让我把一张纸条偷偷放在我姐姐的偏房里,还让我在她的画作上刻一个奇怪的符号。”郞月辰说道,“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只是想试探一下我姐姐,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照做了。可我没想到,没过几天,我姐姐就出事了!” “二皇子?云边彻?”韩苍风心中一震。二皇子云边彻是朝中颇具势力的皇子,素来以贤明著称,与太子云景明明争暗斗多年,宫斗之势早已暗流涌动。此事竟然牵扯到皇子,事态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那名亲信叫什么名字?他现在在哪里?”承风玉问道。 郞月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只说自己是二皇子殿下的人。他给了我东西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我现在后悔死了,要是知道会害死姐姐,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他的!” 韩苍风看着郞月辰悔恨交加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看来郞月辰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很可能与二皇子云边彻有关。但他随即又心生疑惑,二皇子若想对付郞府,完全不必用如此残忍的手段,这似乎不符合他贤明的人设。 “此事暂且作罢,你若想起其他线索,即刻告知我们。”韩苍风说道,随后便带着刘旭刚、承风玉离开了郞府。 返回云天楼的路上,刘旭刚忍不住说道:“没想到此事竟然牵扯到二皇子!难道二皇子就是血影教的幕后黑手?” “不太可能。”承风玉摇了摇头,“二皇子素有贤名,若他与血影教勾结,一旦暴露,必将身败名裂,这对他争夺皇位没有任何好处。我觉得,他更像是被人陷害,或是他的亲信私下与血影教勾结,利用了他的名义。” 韩苍风点了点头:“承风玉说得有道理。二皇子虽然有嫌疑,但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与命案有关。我们不能妄下结论,必须进一步调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分三步走。第一,派人暗中调查二皇子云边彻的行踪,看看他近日是否与血影教有过接触;第二,寻找那名自称是二皇子亲信的人,此人很可能是关键线索;第三,继续深入调查血影教在京城的势力,查明他们的真实目的。” “好!”两人齐声应道,立刻分头行动。 接下来的几日,韩苍风等人展开了全面调查。然而,调查过程却异常艰难。二皇子云边彻行踪隐秘,身边护卫森严,派去的人根本无法靠近;那名神秘亲信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而血影教在京城的势力极为隐蔽,调查毫无进展。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青玉瑶突然派人送来消息,说她在玉骨门宗的古籍中找到了关于血影教的更多记载。韩苍风立刻前往玉泉山行宫。 “青长老,有什么新发现?”韩苍风急切地问道。 青玉瑶递给韩苍风一本泛黄的古籍:“你看这里。血影教不仅崇拜血神,还擅长操控人心,他们常常利用他人的**,为自己所用。而且,古籍中记载,血影教曾与前朝的某位皇子勾结,意图谋反,失败后便销声匿迹。” “与皇子勾结?”韩苍风心中一动,“难道这次血影教又想故技重施,利用二皇子?” “很有可能。”青玉瑶点了点头,“二皇子与太子争夺皇位,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血影教很可能利用这一点,假意与二皇子合作,实则想利用他的势力,在京城掀起动乱,达到自己的目的。而郞府千金,很可能是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才被灭口。” 韩苍风点了点头,心中的思路逐渐清晰。二皇子云边彻或许并非幕后黑手,只是被血影教利用的棋子。而那名神秘亲信,很可能就是血影教安插在二皇子身边的眼线。 “多谢青长老。”韩苍风拱手道谢,“若不是你,我们恐怕还在迷雾中摸索。” “不必客气。”青玉瑶说道,“血影教危害极大,我们必须尽快阻止他们的阴谋。我已派人前往玉骨峰,请求宗门支援,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有弟子赶来京城。” 韩苍风心中一喜:“有玉骨门宗的相助,我们定能更快地铲除血影教。” 返回云天楼后,韩苍风立刻调整调查方向,重点调查二皇子身边的亲信。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日的暗中排查,终于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二皇子身边有一名名为赵安的护卫,近日行为异常,常常深夜外出,与一名神秘人接头。 “赵安?”韩苍风看着调查人员送来的资料,“此人原本是禁军统领的部下,后来被调到二皇子身边,成为他的贴身护卫。” “看来这个赵安很可能就是那名神秘亲信!”刘旭刚说道。 韩苍风点了点头:“我们立刻行动,跟踪赵安,找到他接头的神秘人,或许就能查明血影教的巢穴。” 当晚,韩苍风三人便悄悄潜伏在二皇子府邸附近。深夜时分,赵安果然独自离开了府邸,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三人立刻跟上,一路尾随至城外的一座破庙。 赵安走进破庙后,韩苍风三人悄悄靠近,躲在庙外的草丛中,监听着庙内的谈话。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郞月茹的死有没有引起怀疑?”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回大人,一切顺利。郞月茹已死,浩瀚云天楼的人虽然在调查,但并没有怀疑到我们头上,他们现在还在盯着二皇子。”赵安的声音传来。 “很好。”沙哑的声音说道,“二皇子这个棋子还有用,不能让他出事。接下来,你要继续留在二皇子身边,密切关注他的动向,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属下明白。”赵安说道,“对了,大人,血影教的仪式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祭品。” “快了。”沙哑的声音说道,“待时机成熟,我们便举行仪式,召唤血神降临,到时候,整个京城都将成为我们的天下!” 庙外的韩苍风三人闻言,心中皆是一震。血影教竟然想要召唤血神,这无疑会给京城带来灭顶之灾! “不能再等了,我们冲进去!”韩苍风低声说道,随后握紧冰火神剑,率先朝着破庙冲去。 “是谁?”庙内的人察觉到动静,厉声喝道。 韩苍风破门而入,只见庙内站着两名男子,一名是赵安,另一名则身着黑袍,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正是与赵安接头的神秘人。 “赵安,你果然与血影教勾结!”韩苍风怒喝一声,手中的冰火神剑光芒大涨。 赵安脸色一变,拔出腰间的佩刀,朝着韩苍风冲来:“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黑袍人则冷笑一声,双手结印,一股浓郁的阴邪之气从他体内爆发出来:“浩瀚云天楼的人?正好,拿你们来祭祀血神!” 庙内顿时展开了一场激战。韩苍风的冰火神剑威力无穷,每一剑都带着冰火之力,逼得黑袍人连连后退;刘旭刚与赵安缠斗在一起,赵安的武功不弱,但在刘旭刚的蛮力面前,渐渐落入下风;承风玉则游走在两人之间,寻找机会,伺机攻击。 黑袍人的实力极强,达到了二级高武人的水准,他操控着阴邪之气,化作一道道黑色的利爪,朝着韩苍风袭来。韩苍风运转内力,冰火神剑挥舞出一道道冰火剑气,与黑色利爪碰撞,发出剧烈的爆炸声。 “冰火斩!”韩苍风大喝一声,体内冰火之力与阳刚内力交织,一道巨大的冰火剑气凝聚而成,朝着黑袍人劈去。 黑袍人脸色一变,连忙运转阴邪之气防御,但在冰火剑气的强大威力下,防御瞬间被击溃。他喷出一口黑色的血液,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赵安看到黑袍人落败,心中大惊,想要趁机逃跑,却被刘旭刚一刀砍中腿部,倒在地上,被承风玉制服。 黑袍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猛地捏碎。“血神大人,弟子召唤您的力量!” 令牌破碎的瞬间,一股更加浓郁的阴邪之气从地底爆发出来,笼罩了整个破庙。黑袍人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体表布满了血色纹路,双眼变得猩红,实力竟然在短时间内暴涨。 “不好,他在献祭自己,增强力量!”青玉瑶的声音突然传来,她不知何时赶到了破庙外。 韩苍风心中一紧,黑袍人的实力本就不弱,如今献祭自己,实力更是大增,恐怕难以对付。 “我来帮你!”青玉瑶纵身跃入破庙,青竹剑剑光闪烁,朝着黑袍人刺去。 有了青玉瑶的相助,韩苍风压力大减。两人合力,冰火剑气与青竹剑气交织,不断朝着黑袍人发起攻击。黑袍人虽然实力大增,但在两人的联手攻击下,也渐渐支撑不住。 “受死吧!”韩苍风大喝一声,手中的冰火神剑光芒暴涨到极致,一道巨大的冰火剑气再次凝聚而成,朝着黑袍人的头颅劈去。 青玉瑶也同时发力,青竹剑刺向黑袍人的心脏。黑袍人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冰火剑气劈中了他的头颅,青竹剑刺穿了他的心脏。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缓缓倒下,彻底失去了气息。 战斗结束,破庙内一片狼藉。韩苍风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松了一口气。虽然成功制服了赵安,斩杀了黑袍人,但他知道,这只是血影教的冰山一角,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未现身。 “赵安,说!血影教的幕后黑手是谁?你们的仪式什么时候举行?”刘旭刚一把揪住赵安的衣领,怒声问道。 赵安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说道:“我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我只是听从上面的命令行事。仪式……仪式定在三日后的月圆之夜,在城外的血狼谷举行。” “血狼谷?”韩苍风心中一动,“那里是什么地方?” “血狼谷是京城外的一处险地,谷内阴邪之气浓郁,是血影教的秘密据点。”赵安说道。 韩苍风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划:“我们立刻返回云天楼,召集人手,三日后前往血狼谷,彻底铲除血影教的势力!” 就在这时,一名云天楼弟子急匆匆赶来:“启禀云天王!皇宫传来消息,太子与二皇子在朝堂上发生激烈争执,二皇子被陛下禁足于府邸,宫斗之势愈发激烈!” 韩苍风心中一沉。血影教的仪式即将举行,宫斗又愈演愈烈,京城的局势变得愈发复杂。他知道,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暗中操纵,很可能就是血影教的幕后黑手,想要借宫斗之乱,掩盖他们的阴谋。 “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韩苍风沉声说道,“承风玉,你立刻前往皇宫,向陛下汇报此事,请求陛下暂时搁置宫斗,全力应对血影教的威胁;刘旭刚,你召集第三、第四两支小队,做好战斗准备;我则继续审问赵安,争取获取更多关于血影教的线索。” “明白!”两人齐声应道,立刻分头行动。 韩苍风看着赵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赵安,你老实交代,二皇子到底知不知道血影教的阴谋?你接近他,是不是有人指使?” 赵安颤抖着说道:“二皇子……二皇子并不知情。我是被血影教的人胁迫,才潜伏在他身边的。他们抓住了我的家人,威胁我如果不照做,就杀了我的家人。” 韩苍风心中一叹,看来二皇子确实是被利用了。这场宫斗,很可能也是血影教的阴谋,想要借此混乱,分散朝廷的注意力,为他们的仪式创造机会。 他知道,接下来的三日,将会是决定京城命运的关键。血影教的仪式一旦成功,召唤出血神,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尽快做好准备,联合各方力量,在仪式举行之前,彻底铲除血影教的势力。 手中的冰火神剑轻轻震颤,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韩苍风握紧神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守护好京城的安宁,不让血影教的阴谋得逞。这场牵扯到邪教、宫斗的风波,终将在他的剑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