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妖》 第1章 故人来 “那我应该怎么做?” 「入人世,生人心,便可不再束于石身,天地任尔行。」 “唔……没听懂。” 「……」 「就是你下山去,等你在山下长出人类那样的心脏,就一切都解决了。」 “下山?可我不知道下山后该去哪儿。” 「你所见之第一人,即是你的机缘。」 * 京城南郊的数十里外,巍然矗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石山,无人能丈量其高度几何,亦不知它在此伫立了多少岁月。石山山体光秃陡峭,燕国建国几百年来,便一直是寸草难生,生灵绝迹,飞鸟尚不经飞,人更是无以踏足。 而这样一个人迹罕至之地,意外迎来了不速之客。 一个约摸十五岁,身着华服却满身狼藉的少年正奔逃于山间,苍白的脸上满是汗珠,每踉跄地迈出一步,山石上便留下一道暗红血痕,却仍咬紧牙关向前。 他身后有数十名面蒙黑布、手执长剑的黑衣人穷追不舍,他竭力想要快一些、再快一些,但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头脑开始晕眩,颤抖的手臂勉强扶住岩壁,躲在了一处乱石之后,倚着石壁跌坐在地。 楼瀛左腿和胸口各一道入骨的剑伤,血不断涌出,染湿了他的衣襟,顺流而下。身上还有沾着其他人的血,已经分不清是那群追杀他的人的,还是他已经全部死在对方刀剑下的侍卫的。 他无处可逃,最终竟是慌不择路跑上了这座荒无人烟的绝地,可即使如此,也只能多换得片刻的生机,山上除了嶙峋的乱石,根本没有藏身之所,更不可能找到人求救。 楼瀛心中全是绝望,他才刚刚践祚,心中尚有无数抱负还未施展,难道今日就要悄无声息死在这荒山之中了吗? 追兵一路沿着血迹追逐,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楼瀛所在,领头见到血迹最终消失在一处石壁之后,示意身后的同伙停步,他独自持刀小心逼近。 即使他放轻了脚步,楼瀛也不难听见逐渐靠近的细碎脚步声,楼瀛转身绝望抬头,正好对上对方杀意凛然的双眼,手中的刀剑已经要举至他眼前。 楼瀛猛然攥紧拳,眼中露出困兽犹斗的凶光,做最后的殊死一搏,即便要死,也定要撕下对方一块血肉—— 滚烫的血迎面洒了楼瀛满脸。 透过眼睫上挂着的血珠,世界被染成了红色。 他甚至没看出刚才是什么东西闪过,刚才还高举着刀剑要来杀他的人突然就被割下脑袋,大片鲜血从断裂的颈间喷涌而出。 整齐的断裂截面上,血肉仿佛还在蠕动。 一击毙命。 他这是……得救了? 而其他追杀他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震慑住,在原地愣了一瞬,接着,目光俱是望向他身后的方向。 他身后……有人? 楼瀛转过头去,竟见乱石丛立之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女子。 身上只穿着纯白的长衫寝衣,一头银灰色的长发未束,就这么自然地披在脑后,像是刚刚睡醒的模样。年纪瞧着比他长不了几岁,脸庞还有几分少年的稚气,却浑身透着疏离的气质,如坠尘谪仙,高不可攀。 姿容姣好,不似人间色,神情孤冷,仿若天外人。 万籁俱寂的山间,他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鼓动。 明明是生死攸关的刹那,楼瀛却从她身上移不开眼。 她动作有些奇怪,正低头盯着她自己的手,像是在思索什么。 似乎是她救了他。 但楼瀛不知她是谁。 只是她此刻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或许刚刚这个被一击毙命的人正是她的手笔。 这样的人,会是一个普通女子吗? 女子忽然歪了歪头,目光正对上他的视线。 打量他,如同在打量一只可怜的小猫儿。 楼瀛心头一颤。 他这时才发现,这女子的瞳孔也是银灰色,比一般人的瞳仁更大得多,只在眼眶中留下少少一点白。 偏大的瞳仁却映不出光亮,似是深不见底,既显出几分幼童般的天真无邪,又莫名带着渗人的诡异。 怎么会有人是这般的模样? 楼瀛想睁大眼,将她看得更清晰些,但情绪大大起大落之后,浑身已经彻底脱力,视线不受控制地涣散。 头脑一阵眩晕,目光所及的世界逐渐变低。 彻底陷入黑暗前,只看得那些追杀他的人终于都回过神来,重新蜂拥而上,举刀持剑向他冲来。 脑海中最后浮现的念头,竟然是对方人多势众,这女子独身一人,能从他们手中活下来吗? 世界一片混沌中,好像有什么鲜热的东西溅到他的身上,风从他身边呼啸而过,等他竭力重新睁开眼,周围早已恢复寂静。 虽然荒山中的嶙峋山石看着都大似相同,但他仍是一眼认出,他已经不在此前昏迷之处。 而那名古怪的银发女子正蹲坐在他面前,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好干净的眼睛。 眸色虽然有些奇异,但仔细瞧去,才发现里面澄澈得不含半分杂质,不带任何算计,只有一些好奇以及……欢喜和恍然大悟的了然? 他没有死? 是她救了他? 楼瀛正要开口答谢,便见那女子对他展颜一笑,冰雪般的脸上忽而积雪消融,柔如春风。 楼瀛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紧接而来的却是锥心之痛。 楼瀛茫然低头,看向自己胸前。 一把剑。 或许是女子随手从追杀他的人手中捡来的。 而此时,女子正手持着这把剑,直直刺进他的胸膛。 直中心脏,捅了个对穿。 楼瀛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不是救了他吗……这是为什么? 徒然地张开口,已经只能发出破碎的呻吟,满心的疑问问不出口,痛感逐渐侵蚀了他所有意识。 只剩下生机随着鲜血从胸前汩汩流出的无力,以及几近麻木的剧痛—— 痛! 好痛! 太痛了—— “唔……” 紫宸殿中燃着安神定气的檀香,龙床上的楼瀛却双目紧闭,眉心拧紧,头冒冷汗,手指死死攥住锦被,像是在忍受什么剧烈的疼痛。 服侍的太监苏英听到动静,立刻上前来,轻唤:“陛下?陛下?” 楼瀛乍然从梦魇中惊醒,惊坐而起,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喘息。 “陛下可是又魇住了?” 苏英连忙拿了丝绸手帕,替楼瀛擦拭额上细密的汗珠,从身旁小太监罗良的手中接过茶盏,奉到楼瀛眼前。 楼瀛看了眼周围,呼一口气,接过茶饮了一口。 苏英看见他眼中惊魂未定之余熟悉的失落,忍不住问:“陛下可是又梦着那位姑娘了?” 楼瀛冷冷看了他一眼,苏英立马做掌嘴模样:“哎呦,瞧奴才这张嘴,又多嘴了。” 话虽如此说,但他下次还敢。 楼瀛知苏英秉性,也懒得与他计较,回想方才梦中的荒山与血海,银发女子的笑与那把插进他胸口的剑。 这已经是第三十五次梦见她了吧? 七年前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每次他都渴求着能在梦中再多忆起些她的容颜,可是当梦醒来,他又什么都不剩了。 楼瀛垂眸,无声地叹息。 片刻之后,也没有久久沉溺在回忆中,问了苏英时辰,便在宫人的服侍下起床更衣准备上朝。 等下了朝,楼瀛正要去御书房,太后身边的宫女来报,说让他去一趟,楼瀛只得调转了脚步的方向,往太后的坤宁宫走去。 太后正在宫中品着画像,见楼瀛过来,连忙招呼他过来:“你快来,这是新送过来的世家贵女的画像,你瞧瞧可有合眼缘的?” 楼瀛行完礼,接过被太后硬塞手中的画像,草草瞟了一眼,就把画像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不答反问:“您这是做什么?” “让你好好瞧瞧,可有中意的,也该充盈充盈后宫了!”说到这个话题,太后尽是不满,“别的儿郎在你这二十出头的年纪,孩子都好几个了,只有你,堂堂一国皇帝,后宫一个妃子都没有,成什么样子了!” 楼瀛偏过头去,不太想听太后聊这个话题。 他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但太后说话他又不得不应,只能无奈道:“儿臣不是已经回绝过很多次了,暂时不想考虑娶妻的问题。” 太后手一拍案,来了火气:“哪里有皇帝到你这个年纪身边还没有知心人的?每次都说暂时不想考虑,那你要到何时才考虑!” “还是,你还在想着那个只存在于你口中,根本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女人?” 楼瀛皱眉动了动唇,却没反驳。 太后开始数落起这桩荒唐的旧事:“当年侍卫赶到时,搜遍了整个山,除了一些刺客的尸体,就只剩下你一人,荒石山向来是罕无人烟,连山脚都没有农户定居,怎会凭空出现一个女子!都说是你做的梦,你偏不信,非要一意孤行找到那个女子不可!” “你一心陷在里面,我也就任你找了,可这么多年都没有半点踪迹,都快八年了,你还想找到什么时候?难不成,找不到她,你就打算一辈子不娶妻生子?” 怎么可能只是梦! 那被一剑刺穿胸口的剧烈疼痛,怎么可能不是真实的? 但已经辩驳过多次的话题,楼瀛也不欲再旧话重谈,只道:“这是儿臣自己的婚事,儿臣心中自有打算,就不劳烦母后多费心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 太后在他身后厉声呵住他:“你若是再不立后,就不要认哀家这个母后了!” 楼瀛脚步站定。 “您除了催儿臣娶妻之外,不也一样想不起朕这个儿子吗?” “放肆!” 听着身后太后带着怒气的斥责,楼瀛无奈叹气一声:“容儿臣再考虑几日吧。” “三日!最多三日,你得给我一个答复,立哪家的贵女为皇后!否则我便自行为你定下!” 楼瀛沉默着没有应,从坤宁宫出来,连身边的苏英忍不住小声劝:“当年您形容那姑娘便是双十年华的模样,如今这么些年过去,就算真有这号人物,说不定也早就嫁做人/妻了,您又何必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你给我闭嘴。”楼瀛冷冷剐苏英一眼,“母后念叨朕就算了,什么时候还轮到你在我面前多嘴了?” 苏英又连连告罪,但他敢这么说,也无非是清楚楼瀛对身边人向来是嘴硬心软。他从东宫时就陪在楼瀛身边,比他还年长个十岁,多说几句,楼瀛也不会真把他如何。 反倒是宫中人全都知道陛下在寻那个压根儿没有丝毫踪迹可循的女子,让人唏嘘。 忽然听楼瀛道:“就算她成亲了,只要她还活着,不,哪怕她死了,只剩具尸首,我也一样将她抢过来。” 是在回答他方才的话。 苏英一怔,楼瀛已经抬步走远,他连忙撑着遮阳的伞跟上去,瞧着陛下这执拗的模样,说不出心中是个什么滋味。 楼瀛没往书房去,也没回紫宸殿,而是去了太液池散心。 每每太后与他说起立后纳妃之事,他心中便烦躁。 所有人都在与他说,那不过只是他的幻梦罢了。毕竟荒山中突然出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杀光了所有刺客,又从此再也寻不见踪迹,这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 他也想过,这会不会是根本不会有结果的坚持,可每每午夜梦回时,再在梦中与她重逢,他又像中了魔障般,认定此生非她不可。 可是,已经七年了,太后也好,群臣也罢,都在劝他纳妃开枝散叶。 他还能顶这些压力支撑多少个七年呢? 楼瀛脚步渐缓,在太液池满池清荷前停下。 红莲披着明艳的红妆,却不及她容貌的半分倾城,白莲虽洁净无瑕,也难比他记忆中那双清澈眼眸干净纯粹。 楼瀛望着满池的红白莲出神,突然整个人僵在原地。 难道是他思念成疾,以至于神志恍惚了? 否则他怎么会在对面的岸边看到一抹独一无二的姝色? 黑发黑瞳,普通下等宫女的裙衫,她小跑着从岸边经过,匆匆隐入琼楼玉宇中,但即使是只有一闪而过的侧颜,他也不可能认不出她。 ——那个在荒石山上救下他,从此令他魂牵梦绕多年的女子。 全文预计24w字,大纲√细纲√存稿√全都有,存稿多多,请放心入坑~ 连载期会在评论区随机掉落红包,欢迎友好交流,祝阅读愉快! 补充一点阅读指南: ①女主全文最强,但是前期心智并不成熟,非传统女强文,定位只是偏虐男向的二人转恋爱甜饼。 ②男主皇帝但是从头到尾身心只有女主一人,不用因为他身份讨论现不现实问题,毕竟本文都写“奇幻”了。 ③架空,部分采用唐制,私设如山,勿考究。 ④前面男视角偏多,但摄像头,故事核心在女主身上,后面会女主视角多一点。 更新时间:首日三更,v前有榜随榜更,无榜隔日更,v后日更,晚上22~24点更新,其他时间均为捉虫修文,如果章节名后面没标(修)代表改错字剧情没影响不用重看。 专栏另有完结文《救命!小姐和杀手私奔了!》以及《我的竹马居然成了太监》欢迎品尝! 最后带一带预计的新文:《我得到了我推的通感娃娃》 施淼喜欢一个人很久了。 他帅气、稳重、温柔、细心、体贴、办事能力还强,施淼几乎找不出他身上任何一个缺点。 ——除了他是个纸片人以外。 - 时星痕是《心跳情书》中的角色。 《心跳情书》作为目前市面上最热门的恋爱游戏,高自由度的恋爱体验吸引了万千玩家, 施淼也是其中之一。 但施淼既不氪金,也不买周边, 原因很简单——虽然自推各种好,但捱不住他只是个小配角, 光芒都被男主们掩盖,没什么热度,自然更没有谷子。 直到忽然某一天,她家门口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快递, 纸箱打开,里面装的竟然是时星痕的棉花娃娃?! 从此,施淼开始养娃的日常, 帮娃梳头、换衣服、洗澡,娃娃陪她一起工作、旅游, 看到娃娃,就好像时星痕真的陪在她身边。 但是施淼看不到的是, 她每一次触碰,游戏世界里的时星痕,脸都要红得能滴出血来,费尽全力才能抑制住口中的呻吟。 - 后来时星痕才知道,原来这种陌生的感觉叫触碰。 有一个摸得着,但是看不见的人,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带他跨越次元的界限,去感受触摸、领会花香、体验冬天的飘雪与夏日的烈阳。 他开始贪心,他想要更多。 他想要,见到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故人来 第2章 跟我走 石念心刚从浣衣局回西宫女所,就听石茵茵招呼她用午膳。 “念心,快来吃饭了!” 石念心立刻小跑着到石茵茵身旁,但看到桌上的饭菜,又停住了脚步。 清粥和小菜,她不喜欢。 石茵茵一看就知晓石念心在想些什么,起身拉着石念心的手让她坐下,替她盛了粥,将碗筷塞进她的手中。 “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你可别挑,饿坏肚子怎么办?” 石念心看着那碟小菜,此前她吃过,只觉得寡淡无味,仔细一品,其中还有些涩意,实在称不上可口。 石茵茵看着石念心望着桌上的东西毫无动静,夹了一筷子小菜到她碗中,催促道:“快吃!” 石念心盯着碗中的菜,半晌终于有了动静,却是不太熟练地用筷子将小菜挑出到桌上,勉为其难端起碗,浅饮了一口不太浓稠的米粥——米粒中多少能品出一些甜味,她喜欢甜的。 石念心很快就放下了碗,然后端端正正地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石茵茵,像是在说“你看,我有听你的话好好吃饭了”。 石茵茵无奈,只能由着她去。 她们这种粗使的宫女也没有那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石茵茵一边用着午饭,忍不住嘀咕:“当初第一次遇见你时,你连白馒头都吃得可香可香,爱不释手的模样,如今有滋有味的小菜你倒是不爱,变得越发挑食,真是奇怪。” 说着又看向一旁肤如白雪、纤秾合度的石念心,又道:“还好虽你吃得不多,但身子还没消瘦下来,不然你这如花似玉的脸蛋若是变得面黄肌瘦,我可要心疼。” 石念心不懂她在说什么,为什么吃得不多会瘦,自己瘦了她为什么要心疼,但还是应和地点点头。 听石茵茵说的,总是没错的。 说完这个,石茵茵又聊起这两日宫中另一个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的热闹事:“这两日听说陛下在找人呢,你可听说了?” 石念心摇摇头。 石茵茵对此也不意外,其他宫人都说石念心是个怪人,不怎么和她来往,而石念心更不会主动和他们打交道。 “你在宫中也该多和其他宫女太监的打打交道,总不能只有我一个朋友。” “朋友?”石念心重复了一遍石茵茵的话,然后摇摇头。 石茵茵见她反应,还当她是不愿意与那些人交友。 殊不知,石念心既是不解朋友的深意,二则,她也从不认为石茵茵是她朋友。 而是她的机缘。 当初她听椿树的话下山,走了都不知多远,才碰到了在湖边哭泣的石茵茵,说她与妹妹石蔓蔓一同被采买入宫做丫鬟,石蔓蔓却在路上突发急症病死了,如今采买的太监不满意少了人,她也难过从此只有她孤身一人入宫。 石念心不在意她说的什么姐姐妹妹的,什么少了人采买太监一直打骂她们。 她只关心,石茵茵是她下山所见的第一个人。 而椿树说,她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她的机缘。 石念心主动提出要跟石茵茵同行,石茵茵也觉得二人本家有缘,见她似乎是无处可去的模样,便认她做了妹妹,让石念心顶替了石蔓蔓的身份进宫来。 可随后的相处中才发现,石念心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 不过没关系,她知道石念心虽然看着人有些呆呆傻傻的,但实际是个天真又单纯的好姑娘,她这个做姐姐的,可以慢慢教她。 石茵茵又继续说起方才的话题,眼中闪烁着聊起八卦的兴味:“陛下不是一直有个寻觅多年不得的心上人吗?听说是两日前终于在太液池附近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女子,只是等他追上去,人早已经不见了踪迹,于是满皇宫中寻找呢。” 石念心听完,没什么反应。 石茵茵撇撇嘴,石念心真是一如既往地不捧场。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又随口说起:“前日你不是也经过了太液池,你可有见着什么绝世的大美人?” 语气中带上了些羡慕和神往道:“我可真是好奇,能让陛下这么多年念念不忘,该是多举世无双的女子?” 石念心歪了歪脑袋,认真思索两日前发生的事,回答:“没有。” 她没见过什么绝世大美人。 毕竟人类长相好看与否,在她眼中都是差不多的模样。 石茵茵叹气一声,又开始说着羡慕那女子的好命云云。 “听说陛下在找的正是一名宫女,能被陛下看上,而且这么多年空置后宫,只痴心等她一人,是何等的荣幸与荣宠,等她与陛下相见,从此过的便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日子了。” 陛下她曾远远瞧见过一面,生得也是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定是一对璧人。 同样是宫女,她们怎么就没有这样的福气? 说着,石茵茵又忍不住看向石念心。 说起来,石念心也是姿色不俗,虽是脸上总是带着些懵懵懂懂不知俗世的茫然表情,以及行举止又透着孩童似的稚拙,让她瞧上去实在没有一顾倾城的气质。 可若是抛开这些不谈,光瞧这张脸,石念心也算得上是个不染尘埃的大美人。 她初次见石念心时都被她惊了一瞬,甚至这双格外干净纯粹的双眼透出美而不自知的模样,显得还要比有意的撩拨还要勾人几分。 只是石念心的眼睛不能久看,瞳仁太大太黑,看久了总觉得像是魂魄都会被吸进去,无端让人汗毛直立。 石念心发现她的目光一直停滞在自己脸上,伸手摸摸脸,疑惑:“怎么了吗?” 石茵茵忍不住做美梦:“你说,陛下在寻的心上人,会不会就是你呀?” 毕竟她们在这宫中小半年的时日,也未曾听说宫女中还有何等的绝色呀? 远远儿一个小太监高财刚进宫女所来寻人办事,便听到石茵茵做梦似的话,发出嗤笑:“就石蔓蔓这呆呆傻傻的样子,陛下能瞧得上她?虽然脸蛋长得还行,但是陛下再如何也不可能喜欢一个傻子吧!” 说完像是听了多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出声。 石茵茵刷的站起身冲上前去理论,指着他鼻子就开骂:“你无非就是瞧我妹妹美貌,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上次被我骂了一顿,心里不服气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 高财斜眼冷笑,不住讥讽着“我好心收留一个傻子罢了”、“做美梦也做点实际的”。 眼看两人越吵越凶,就要厮打成一团,石念心只在旁边事不关己般旁观着,忽而听宫女所外传来大太监苏英高声通报:“陛下驾到!” 陛下? 两人惊愕,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齐齐跪在路边。 石茵茵余光中看到石念心竟然还在座上傻愣愣的坐着,立马飞快起身拉着她一起跪在自己身边。 趁着楼瀛还没走进来,低声教训着:“见到陛下是要立马下跪磕头的!待会儿陛下要是从我们跟前路过,你可不能抬头直视天颜!” 石念心进宫还没见过皇帝,后宫中连正经主子都没有几个,也不知道见到皇帝该有什么特别的讲究,被石茵茵拉着跪下,观察了一下身旁两人的姿势,照葫芦画瓢地缓缓跪伏在地。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宫女所中的其他人全都听到动静出来迎接,管事的嬷嬷立刻迎上前,垂首躬身询问道:“恭迎陛下,不知陛下亲临,是……” 苏英上前一步,道:“我们来这儿是来找一个宫女。” 说完,身后立马有人向管事嬷嬷递去一幅画像。 但凡在宫中多呆过几年的,都不可能不知晓陛下心有钟情之人,再加之最近几日的传言…… 管事嬷嬷惊讶,接过画像,展开仔细打量。 即使只是一副画像,也掩不住画中女子姿容卓绝,一头银灰色长发如瀑而下,眼中含着笑意,正含情脉脉透过画纸看向画外的人。 也不知含情的是她,还是下笔描绘之人。 只是,这女子,看着怎么似乎有几分眼熟……? 楼瀛目光沉沉,发现管事嬷嬷神色有异,立即追问:“如何?你可见过她?” 方才向他来报的人便说,瞧见一个与画像上极为相似的宫女往这个西宫女所的方向来了。 管事嬷嬷在脑海中思索,突然目光看向一个方向,楼瀛立刻循着她的视线疾步而去。 石念心听到管事嬷嬷唤了一声“石蔓蔓”。 石蔓蔓是她顶替入宫的人的名字。 对方是在叫她。 石念心抬起头看过去。 她的视线被一个男人挡住了,没能看到管事嬷嬷,反而先撞进这名玄色龙袍男子的眸中。 是一个长相还算标致的男子。 虽说凡人样貌在她眼里大抵相似,但她也能分得出,眼前的男子有一种与周围众人截然不同的气度。 玄色的衣袍衬得人厚重,但他却像初升的朝阳,有锐气而不凌厉,炽热却不将人灼伤。 只是,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怎么像是要吃妖一样? 楼瀛此刻正浑身抑制不住地战栗。 是她! 果然是她! 纵使他的记忆已经模糊,即使她变了发色瞳色,可只要见着她一眼,他便确信,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怕自己过于激动吓到对方,强忍着想要将她一把抱进怀中的冲动,一步一步缓慢走到对方跟前。 刚才管事宫女管她叫什么? 石蔓蔓? 楼瀛与石念心目光相接,问:“你愿意跟朕走吗,石蔓蔓?” 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声线中的沙哑与颤抖。 石念心下意识转头看向石茵茵,石茵茵此刻正两眼发直,震惊地看着她。 石念心问楼瀛:“跟你去哪儿?” “去做……朕的皇后。” 鸦雀无声的宫女所中,楼瀛的声音响遍了每个角落,带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宫中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在寻他的心上人,但是宫中好几座宫女所,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就在她们这儿,毕竟这么多年来,皇帝的心上人可是只在传闻中听得的人物,怎么可能真的出现在她们这种小人物身边? 而认识石念心的人更是惊愕难当,陛下找的竟是那个空有美貌实则脑袋空空的傻子?怎么可能? 而别人到底如何想,楼瀛许下的皇后之位又意味着什么,这都与石念心无关。 皇后是什么?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意思。 石念心正要摇头拒绝,裙摆突然传来拽动的拉扯感。 石念心奇怪地回头看过去,是石茵茵,她的唇在动,无声说着什么。 是在说…… “答应他”? 石念心歪了歪脑袋,不解。 楼瀛看出石念心的迟疑,不由呼吸微滞。 连皇后之位都无法令她动心吗? 是了,她这样皎皎如云间月的人,怎么会被这等俗物所牵绊? 他朝前迈了半步,眸光死死锁住她,声音是难掩的急切:“你若是不想要皇后之位,可是想要其他什么?你若是答应,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石念心突然眼中闪烁起奕奕神采,心动地看着他:“什么都能给我?” 她可是听石茵茵说了,整个皇宫都是皇帝的,皇帝是天下最富有的人,要什么有什么。 她想要的? 她觉得人类的食物特别神奇,她想要好多好吃的,尤其是甜的东西。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 “我想要心,你可以给我心吗?” 她都跟着石茵茵有小半年了,可是她一点没有长出心脏的迹象,石茵茵总说,她们做宫女的很多东西都得不到,那这个天下要什么有什么的皇帝,能给她吗? 楼瀛愣在原地。 石念心还当他觉得自己要的东西太难办不到,忽然就见楼瀛微微侧过脸去,耳尖浮起薄红,喉间是难以自抑的痴痴轻笑声。 所有人都不明白楼瀛突然在笑什么,只有楼瀛知道他此时心中有多么开怀! 他的心不是很多年前就落在她身上了,想要这难道还不好办吗? 而她想要他的真心,是不是也意味着,她愿意与他做一对彼此交付真心的有情人? 楼瀛朝石念心伸出手,声音中全然是痛快的笑意。 “好!你要的心,朕给你!” 第二更~ 没错这是一个鸡同鸭讲的故事[狗头] 文中高财只是个打酱油的,不过我是很喜欢太监宫女做对食的小故事的嘻嘻,如果有和我一样好这口的可以看看我上一本《我的竹马居然成了太监》~ 【前期傻白甜后期食人花小太阳宫女x表面温润内心阴郁自卑笑面虎太监】 父亲获罪下狱后,姚喜知就被小姐上官溱捡回了家, 她陪着小姐长大,又陪着小姐入宫, 宠妃也好,冷宫也罢,这是一段属于上官溱的史书。 很少有人注意到妃子身边一个不起眼丫鬟, 但是姚喜知知道,她也有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甚至她还有自己多年念念不忘的儿时青梅竹马白月光。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的白月光竟然就是那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姚喜知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自己童年那个温润如玉的邻家哥哥。 其他人os:你确定? 他或许在别人眼中卑劣又不堪, 可他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好最好,最值得爱的人。 - 先是双亲遇难,后被卖入宫为奴, 林欢见从遭受宫刑那一刻起,就只想不择一切手段往上爬, 管他什么道德良知, 他只要站在最高处,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 林欢见一直以为自己眼中除了争权夺利,再容不下其他, 更不要说爱情这种多余的东西。 可是幼时那个抛下自己的娃娃亲未婚妻, 竟然也出现在了宫中,还大言不惭地说爱他? 林欢见嗤之以鼻,对一个太监说爱,可不可笑。 可到最后,为了换她一笑,他愿意将天下奉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跟我走 第3章 诉衷情 石念心被人伺候着换了衣裳,重新梳洗一番,领着前往紫宸殿。 楼瀛已在殿内等候多时,苏英在旁边茶水都斟了好几杯,楼瀛通不断端起茶盏轻抿,试图掩饰心中的波涛起伏,紧攥着衣袍的手却泄露了他翻涌的情绪。 苏英在旁边说着什么恭喜的话,他也根本无心听进去,满脑子都是石念心。 他居然真的找到她了。 她就在皇宫中,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而自己居然不知道。 本想立刻就带她回紫宸殿叙旧,只是旁边有嬷嬷提醒,如今若是石念心要做皇妃皇后,身上那般简陋的宫女制裳怎能配得上,不若先好好梳洗打扮一番。 楼瀛自是不在乎她做何样的打扮,穿怎样的衣裳,初见时哪怕她只着一身简单的纯白长衫,依然是美艳得不可方物。只是那灰扑扑的宫女制裙,确实配不上他心中珍宝一般的人。 楼瀛坐立不安,又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不知等了多久,才终于见石念心在宫女的簇拥下迈进紫宸殿,缓步向他走来。 楼瀛喉结轻轻滚动。 石念心一袭清隽的碧绿长裙配以鹅黄云丝披帛,柔顺的长发被盘成发髻,上点珠翠,朱钗玉环在她明艳五官的映衬下,竟都失了光彩。唇红齿白,肤色胜雪,灵异鬼神的杂书中勾人的妖鬼怕也不过如此。 跟他记忆中一样美。 偏生她的眼中无半点魅惑之色,只好奇地打量着他,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又失了兴趣,转头看向紫宸殿华丽奢靡的雕梁画栋。 楼瀛上前,从宫女手中接过她的手,想牵着她进屋坐下,入手才发现石念心的手竟是一片冰凉。 怎会这么凉? 楼瀛还没反应过来,石念心已经飞快抽回手,警惕地看着他。 她不习惯与人这样触碰,感觉很奇怪。 尤其是楼瀛的手还如此滚烫。 她的眼神让楼瀛觉得自己仿若是一个随意对良家女子动手动脚的浪荡子。 楼瀛指尖在半空微微停顿,讪讪收回手,道了一声:“是朕唐突了。” 随即侧身道:“先坐吧,朕命人备了茶水和点心,你可要用一些?” 点心?……吃的! 石念心迅速捕捉到楼瀛话中的关键词。 目光锁定到桌上白玉盘,毫不客气地碎步小跑过去坐到方才楼瀛的位置上,凑过去鼻尖轻嗅,糕点甜腻的香味涌入鼻中,立刻一挽衣袖就从玉盘中抓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中。 石念心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好香,好甜! 比她吃过的所有东西都好吃! 此前她吃过最好吃的是下山刚遇到石茵茵时,石茵茵递给她的大白馒头,可是这个糕点比那个白馒头还要好吃! 石念心转头看向楼瀛:“这个是什么呀?” “这是桂花糕。” “桂花糕。”石念心复述了一遍楼瀛的话,暗自在心中记下。 她决定了,从此桂花糕就是她最喜欢的食物。 楼瀛见石念心喜欢,眼中也漾出笑意,在她身边坐下,等她将口中的糕点咽下,又从玉盘中拿了一块牡丹饼,递到石念心嘴边:“你尝尝这个?” 石念心就着楼瀛的手咬了一口,眼中又立刻浮现欢喜的神色,一边咀嚼着一边点头。 等楼瀛手中的糕点全部咽下,石念心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他指尖上的饼屑。 楼瀛被灼烫般缩回手,石念心自顾自点着头,道:“这个也好吃!” 楼瀛轻咳两声严实自己的窘迫,道:“这个是牡丹饼。” “你这里居然有这么多好吃的!” “你若是喜欢,以后要多少有多少,想吃什么都可以。” 石念心睁大眼睛,道:“你真是个好人!” 楼瀛失笑,怎么这么点点心,就把她给收买了,这未免也太好哄了些。 石念心将桌上的糕点风卷残云般扫荡一空,最后眯着眼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顺手端起旁边的茶盏往嘴里灌,楼瀛想叫住她,错拿了他用过的茶盏,但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石念心已经一饮而尽。 楼瀛的话咽回口中。 石念心不太满意地品评:“这个水不好喝,是苦的。” 苏英在一旁忍不住道:“这可是上好的苦丁茶,从广西特地进贡入京的,普通人想喝还喝不到……” 楼瀛打断他的话:“记住了,以后都呈果茶来,再加点蜜糖。” “喏。” 见石念心吃饱喝足,楼瀛才找着机会,与她说说话。 楼瀛怕自己吓着她,用了自己最温柔的声音:“蔓蔓,你怎么会出现在皇宫中?” “我叫石念心。”她很喜欢椿树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念心念心,多念着心,说不定她很快就可以长出人心了。 “嗯?方才她们不是叫你……蔓蔓?” “念心是我小名。”这是石茵茵教她的,见她固执地要自己的名字,便教给了她这般说辞。 “念心。”两个字语音在楼瀛舌尖转了一圈,“好,念心。” 无论什么名字,是她就好。 石念心见他叫对了名字,才点点头,回答楼瀛前面一个问题:“我是跟着石茵茵一起来的。” “石茵茵?” 茵茵,蔓蔓。 楼瀛想起在宫女所,似乎有位与石念心举止亲密的宫女,问:“那是你家中姐妹吗?” 石念心略一思索,点点头,问:“是我姐姐。你可以让她来和我一起吗?” “自然是可以,让她来你身边做个掌事宫女好了。等朕给你正式下了册封的旨意,你若是在宫女所中还有其他交好的姐妹,想调谁来身边,你都可以自己做主。” 石念心不懂他说的什么册封,也没有什么其他交好的姐妹,不过听楼瀛这么说,大概还是能理解是在顺她心意。 石茵茵跟她说过,如果别人帮了她,她要道谢的。 正好现在石念心心情不错,于是随口道:“谢谢你。” “你不必向朕道谢。”楼瀛摇头,“若是要说谢,是朕欠你良多才对。当年的事,朕都还未曾与你数一声‘谢’字,你便一声不响地悄悄离开了。” 想起当初,楼瀛眼中又浮现笑意。 石念心偏偏脑袋,不懂他在说什么。 楼瀛看到石念心不解的神色,直觉有些不对劲。 试探问:“你不记得朕了?” 石念心诚实摇头。 楼瀛笑意僵住,眉心拧紧,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朝她坐近了些:“你忘了?七年前,我们在京城外的荒石山上相遇,是你救了朕。” 荒石山?那确实是她一直待的地方。 可是……七年前? 石念掰着手指算时辰。 她是半年前下山见到了石茵茵。 那再之前呢? 她一直待在山上,可是七年前的她,应当是刚刚化形吧? 自身都尚还妖力不稳,又怎么会还有多余的气力去救人? “我未曾见过你。” “怎么可能!” 楼瀛起身,倾身双手扣住石念心的肩膀:“你怎会不记得?是不是你失忆了?还是这么多年朕的容貌有变,你把朕忘了?” “当年朕被人追杀,是你救了朕,杀了那些追杀朕的人,然后,然后捅了朕一剑,但是又妙手回春把朕救好了,最后还在地上留下几个字,你说我们还会再相见的!” 看楼瀛眼中的激动,石念心差点真以为是自己忘了什么。 可听到楼瀛说“杀了那些追杀朕的人”,石念心终于确定道:“我不杀人的。” 所以肯定记错的是他。 又看向楼瀛紧紧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力道有些大,石念心不喜欢,伸手把他的手从自己肩上扒拉下去,刚刚因被投喂了点心而放下戒备的目光又重新警惕起来。 这个人怎么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的样子,好奇怪。 楼瀛站直身,踉跄后退两步。 苏英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朝楼瀛道:“陛下,方才奴才便觉得奇怪,当初您说起那救了您的姑娘时,对方明明就已经是双十年华,如今都过了整整七年,怎会年岁不仅不见长,反而现在倒是……看着比您还要小上几岁的模样?” “而且你形容那女子最显眼的便是一头银灰色的头发,可这姑娘……莫不是您认错了人?” 石念心抬眸看了苏英一眼,没说话。 楼瀛不死心,在自顾自找着理由:“女子都爱惜自己的容颜,说不定是有什么驻颜有术的法子或者丹药,能让她青春常驻!” “头发,头发……朕听说过一种奇怪的病会使人少年白头,朕的念心,一定是之前患了病,如今治好了对吧?” 石念心对上楼瀛急切的目光,忍不住往后身后的椅背退了退。 楼瀛焦急地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还有什么是不会变的……对,一个人的字迹是不会变的!” 他快步到书桌上拿了笔和纸,回来递到石念心手边,迫切道:“你快写,就写‘我们会再相见的’这几个字就好了,朕看到你的字迹,便一切都能确定了!” 命令的语气,但目光中分明带着的是恳求。 像是可怜的小动物。 荒石山生灵绝迹,那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椿树是山上唯一的活物,石念心下山来,走了好一些距离,才第一次看到走兽。 那些流浪着无家可归的野猫野狗饿肚子了,想找她要吃的,就会是这般模样。 看她如同看向濒死前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但是她帮不了它们。 如今也一样的,她也帮不到楼瀛。 石念心摇摇头,心中毫无波澜,平静道:“我不识字。” 毕竟,他们是死是活,和她一个石头又有什么关系呢? 朝代大乱炖,苦丁茶在北宋时为贡茶。 在看文的宝宝麻烦帮忙点一下收藏好吗,这个数据很重要,不要只放最近阅读啦,谢谢大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诉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