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A恶犬标记了清冷校花》 第1章 暗潮 北港大学天佑堂外,展初桐匆匆奔向闭拢的双开大门。 九月的北港溽热未消,少女宽松的校园文化衫随奔跑猎猎,暗色工装裤衬得双腿愈长,掠过秋阳之下的身形利落得像一柄箭,划破空气中湿热的稠。 吱—— 她推开沉重大门,室内充足冷气扑面而来,随冰凉体感一同袭来的,是礼堂内新生们循声而来的回眸。 坐在一排排墨绿丝绒座椅上的学子们,除黑发的东亚人,其中不乏金发碧眼的洋人,或是高眉深目的混血,本充斥各色窃窃语言的礼堂,因展初桐这位“不速之客”静了一刹。 不似寻常学生,迟到了会心虚躬身试图狼狈溜出众人视线。 展初桐只是坦然迎上这些注视,自然提起嘴角,微偏头颔首致意,姿态大方,毫不露怯。 众学子见她这仪态,或许以为她是被正事耽搁的风云人物,姗姗来迟也正常,便了然回头,继续看向台上。 展初桐含笑的眼神随众人一起往台上飘了下,接着,她笑意僵在嘴角。 舞台空旷,小小讲台越加显眼,一旦视线被引过去,就更难从讲台后的那人身上挪开—— 一个身形纤秀的女生站在那里。 众人的翘首注目宛若聚光灯,炽热且繁重,视线中心的女生却不为所动。 清清泠泠,冷艳如月。 礼袍黑得像墨,皮肤白得像雪。 有的人只是站在寻常光里,都能把光消化得像是复古滤镜,为其镀上一层超脱时光的、难以描述的朦胧。 让观者想起旧日魂牵梦萦的初恋,想起文艺作品中刻意渲染的美丽传说。 展初桐只看了一眼,便很快压下视线。 新生开学典礼时,这个年纪的女生,能站在讲台上发言的,还能是什么身份?优秀学生代表,学生会主席,不外乎此。 展初桐回手关拢礼堂大门,极力没发出太大噪音,只是明暗光线难免变化,后排个别学生察觉,朝她看来。 展初桐关好门,便回头对这些后排学生抱歉笑笑。 就在这时,脸侧一热,礼堂前排学生竟也莫名朝她投来更多视线。 打在她侧脸,聚起一阵热度。 礼堂很大,前排距她算是深处,坐在前排的本不该察觉到大门区域的光影变化,本不该齐齐朝她看来。 除非,有什么引导了这些前排的视线。 而这些前排的视线,本来都整齐收于一个方向,本来都聚焦唯一的目标。 展初桐猜,是台上的人看了过来。 她笑意未减,梗着脖子,假装对这些“远方”的视线毫无察觉。 果然,大概台上的人也只是很快扫了她一眼就收回视线,前排学生们的目光也继续追随那人,不再停留在展初桐这里。 “展初桐!” 一个气声传来,展初桐看去,座位间有人朝她招手,是带她班的助班学姐。 展初桐忙走过去,好在学姐替她提前留了身边的座,勾着她脖子把她按下,低声教训: “怎么迟到这么久?新生典礼都要开始了!学生会主席马上就致辞了!” “不好意思。”展初桐赔笑落座。 脸侧还一阵酥麻的热。 “罢了罢了。喏。”学姐努嘴,示意讲台上的学生会主席,“幸好你没错过,那就是传闻中的夏慕言。不过话说回来错过不了,反正你在北港大上学,今后少不了各大场合见她的机会。” “嗯。”展初桐低着头,整理着跑乱的新生文化衫,没抬头看。 学姐压着亢奋的嗓子,与有荣焉地炫耀,“哎,可别觉得我浮夸,居然用‘传闻’这个词来描述夏慕言……” 嗡—— 恰好此时,讲台上调麦,电流声嗡动。 学子们一听便知是台上人要发言了,无人刻意维持秩序,但众人自发安静下来。 “等之后再跟你说。” 学姐也是,小话戛然而止,大概未尽的表达欲完全比不上台上人的演讲重要。 展初桐仍未抬头,退而求其次看向学姐的侧脸。 学姐直直凝望台上,眼眸很亮,像追星成功的小女生。 “Distinguished Presidents and beloved teachers…” 一个沉稳、清晰,带着纯正伦敦腔的清沉女声,通过麦克风传出,闯进展初桐的耳朵。 她像被那女声冻住,皮肤起了层疙瘩,连呼吸都要滞涩。 “Proud parents and fellow students…” “Good morning.” 台上控场一静,台下掌声雷动。 沉静的女声娓娓读着英文稿,熟悉的声线,陌生的语气和音调,让展初桐一瞬恍惚。 她听着走了神,却见学姐表情一变,好似意外地“咦”了一声。 展初桐敛眸,立刻转头看向讲台。 就见夏慕言本清冷的表情微瑕,眉头拧了下,低头将稿纸顺序调整了下,速度很快。 若不是被众目炽烈地盯着,夏慕言这微妙的小失误本不会为人察觉。 只可惜她是夏慕言。 正当展初桐这么想时,夏慕言抬头看了下来。 视线如箭,径直穿过台下人山人海,准确地锁定展初桐的眼睛。 射进她眼底,沿着她脊髓。 酸痛直抵心脏。 展初桐看见,夏慕言好像也因这对视意外,表情凝了一刹。 但也只是飞快一刹,夏慕言低头,继续自如读稿,时不时自然抬头,视线虚虚扫过观众席。 个别新生暗暗蠢动拔着脖颈,像是要接那虚无的垂眸。 故而无人注意到,至此为止夏慕言唯一真正的对视。 “哈。”学姐轻笑。 展初桐的惊魂被学姐这声笑“救”回来,她看向学姐。 学姐手掩唇,眼睛还黏在台上,凑过来说: “第一次看到她失误哦!一丝不苟的夏慕言居然也会犯错,好可爱。” “……”展初桐笑笑,没说话。 她低着头,再没抬头看讲台,耳边半环着英文演讲声,半循着学姐方才那句评价。 原来,夏慕言在外人眼中是这种形象吗? 一丝不苟。 展初桐眼前一花,恍惚闪过女生赤着的肩膀,锁骨线条凛利如刀,内里盛着的热汗柔若春水。 本寒白的皮肤泛着桃色的艳丽,随起伏晃颤,破碎的喘息带着水汽。 一丝不.挂。 * 入学典礼结束,助班有序带新生退场。 新生们如游鱼陆续散入校园,展初桐本要晃进人群里,被助班的学姐勾着脖子揽回身边。 “急什么?学姐带你参观下校园啊!” 展初桐诧异,看了眼学姐,又看了眼已经散去的自班同学。 表情不言而喻:怎么就我有这殊荣? 学姐一撩染金的短发,挑眉一笑,表情自信张扬,细琢磨下,还有点刻意散发魅力的……油。 展初桐:“……” “啧!”学姐媚眼抛给瞎子看,也没很计较,大度解释,“展初桐你最好对你这张脸有点自知之明。我们北港大可是看实力的院校,新生中光靠证件照就能引起学长学姐们注意的,你是头一个。哦不。” 展初桐不意外听见学姐改口: “你是第二个。第一个是去年的夏慕言。” 冷不丁又听到这个名字,展初桐都快脱敏,低头勾唇的样子有点漫不经心。 偏偏她这种样子更加招人,单眼皮垂着显得凉薄,长睫阴影垂落,兜着右眼下一枚朱砂痣更加醒目,叫人移不开眼。 “去年学姐我没近水楼台的机会,今年我可不会错过。”学姐迫不及待问,“看你资料,你是alpha?” “嗯。”展初桐闷闷应。 “那你喜欢女孩?”因有期待,学姐不太情愿补了句,“还是说男孩?” 展初桐提了口气,嘴唇动了动,好像本准备搪塞,但细想了想,还是干脆给了答案: “女孩。” “Yes!”学姐握拳,又追问,“那你abo的偏好是……?” “Omega。”展初桐声音很轻,但并无犹豫。 “啊~”学姐懊恼一声,不依不饶,“AA恋完全不考虑吗展初桐?为了你这张脸,我‘牺牲’一下也不是不行。” “抱歉。不考虑。”展初桐拒绝得很冷静。 学姐听出完全没希望,这才把胳膊收回,耸肩,“好吧。”对败局接受得很坦然,“也正常。看来我俩缘分已尽,只能当朋友了。” “谢谢。” “学姐我大人有大量,正好认识不少漂亮omega,到时候给你介绍……” “抱歉。” 学姐顿了下,因展初桐的打断感到诧异,片刻才问: “不是,你刚才不是说偏好是……” 展初桐还是那副平静的表情,淡而稳地补充一句: “我不考虑。” “……” 学姐表情先是茫然的,问喜好时那么明确,怎么根据喜好准备给她推荐,她也说不考虑? 但很快,学姐就继续笑,搂她肩,说: “我听懂了。知道啦。走吧,带你参观校园,这总能考虑吧?” 展初桐被逗笑,点头,“好。麻烦学姐了。” 喜好明确却不考虑,无非两种情况。 要么不想恋爱。 要么明确的条件,早已指向某个明确的人。 半架空abo都市。学校、城市等皆为私设,与现实有出入。 角色无原型,小天使们评论区别提现实真人哦~ 放个预收求求收藏: 《渣A奶狗标记了阴湿大佬》 既要又要.作精小狗Ax前期溺爱.后期阴湿大佬O [极限互钓、双向驯服] 众人皆知,北港贺氏的当家omega贺慕知,纵养着一只野狗似的alpha乔陌野。 好吃好喝惯着,乔陌野仍要恃宠而骄。直到被贺慕知拎着脖领带回家关禁闭,乔陌野还敢持续给贺慕知发消息撒野: “我会一直饿到你回来看我为止。” “我会穿外鞋踩你的床哦,你要不要回来阻止我?” “你家好大,在你家开party应该很爽,要找来几个人呢?” 在商界杀伐果断的贺慕知,竟耐着性子逐一回应,提醒她按时吃饭,提醒她注意卫生,提醒她交友慎重。 可当乔陌野蹬鼻子上脸,将贺慕知名贵的藏品首饰全扫到地上,并举火机拍照示意要毁,以此威胁对方回来见她时…… 贺慕知不回消息了。 乔陌野焦虑了一天,最后还是主动将东西全部归位,拍照发过去。 贺慕知这才回她: “小野乖了,我就会回家。” 等贺慕知终于进家门,乔陌野闯进她怀里,在人胸口埋着脸,无辜又可怜: “你不教我,我哪知道怎么乖?” * 亦母亦姐的贺慕知什么都宠着乔陌野,唯独给不了乔陌野想要的爱。 于是,少女在成人礼之夜标记了贺慕知后,报复地甩下贺慕知远走。 再见时,乔陌野已被拘在床上,贺慕知亲手为她扣在腕子与脚踝上的银链叮当作响。 贺慕知攀身而上,捏着乔陌野手腕,手上动作强势狠厉,嘴上却讨饶,轻叹着无奈: “你不教我,我不知道怎么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暗潮 第2章 汹涌 由校内的钟亭廊柱逛到校外的百德新街,由本部大楼逛到地标的月明楼与平山楼。 学姐介绍得很细致,她大抵是北港本地人,说普通话时尾音带点当地特有的圆润,听着情绪很满: “北港大啊,就像一棵树,我们这些学子都像候鸟,衔着不同的方言来此筑巢。” 展初桐笑笑,这形容还挺文艺,没想到会从看似大大咧咧的学姐口中说出。 转念又觉得很正常,能考到这里的学生本就卧虎藏龙。 她们参观路上不时看见些仍着文化衫的新生,旁边陪同的像是家长,有的骨相异域,有的西装革履,有的书生气质,看着都背景不凡。 经过时,展初桐会听到这些学生与家长对话的只言片语,有的说法语,有的说英语,有的说她听不懂的小语种,也有说普通话的,但很艰涩,显然平时国语用得不多。 展初桐在此地逛着,越了解越觉得心空,建立不起半点亲切归属感。 “对了,”学姐大概也注意到那些家长,问她,“你家长呢?怎么从接机起就只看到你一个人?” 展初桐维持的笑意顿了下。 学姐猜,“是都很忙吗?” “嗯。” 展初桐没想撒谎,但也没想解释,含糊应了声就算回答。 她习惯了,早就不难过。她只想避免说实话后,无心问起的学姐今晚会睡不着。 学姐很理解,“也正常。早上看你迟到进礼堂的状态,包括你的谈吐气质,就觉得管教你的人应该素养很不错。所以,她们忙到抽不出空也不奇怪。” 展初桐闻言笑开,打了个哈哈,混过去了。 学姐带她沿红砖小径走,参观过图书馆后,就到最后一站,学生会大楼。 岭南常见的绿釉花格砖廊将整个大厅光线映得典雅复古,以至于展初桐甫一看到展示墙内悬着的照片时,差点没认出这些都是刚才新生典礼上见过的面孔,都是与她同一个时代的人。 学姐指着那些校园风云人物逐一给展初桐介绍。 展初桐认真地听,视线追随着学姐的指尖,从那些国内外履历丰富的天之骄子相片上游走。 她听着“峰会”啊,“竞赛”啊,“大奖”啊之类的词,像听着些遥不可及的故事,直到时间轴走到上一届的在校生。 为首女生的照片禁锢了展初桐的视线。 展初桐终于在陌生的北港找到了些许熟悉感。 在开学典礼上没能抬眼细看的人,此刻就定格在玻璃之后,任她肆意打量。 “这位就是此行我必须重点介绍的,夏慕言!” 学姐又兀自兴奋起来: “别觉得我浮夸啊!在见到这位之前,我也觉得那些校园小说悬浮,互联网发展成这样大家都见过世面,现实真有人会对着所谓校花校草犯花痴到失态的程度吗?直到亲眼看见夏慕言,我当时第一反应是,‘怎么有人在现实生活开滤镜啊?’ “而夏慕言正是那种,会让你觉得一眼校花毫无争议的人。当然啦,我们北港大的学子还是矜持,肯定不会有什么后援会啊粉丝团之类的存在。但校外慕名而来的围观啊,她所过之处比平日更拥挤的走廊和楼下啊,学生会主席办公室门口吃不完的外卖和小礼品啊,屡见不鲜。” “哦。”展初桐并不意外,顺嘴问,“有很多人跟她告白吗?” “我刚才说的那些不算告白,大家对她的示好压根不求回报。”学姐神秘兮兮道,“到她这种程度的,真敢追的反倒少了。校内就些富家的敢动心思吧?但也不会明目张胆,怕失败了丢脸。不过,据夏慕言的社交圈,校外的大人物应该不少,但具体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嗯。” “嘶……”学姐像安利失败,龇牙盯着展初桐的脸,“你怎么反应这么平淡?是不是不信我说的,觉得我在开玩笑?” 展初桐无奈牵起嘴角,“没有啊,我信啊。” “也不是说要你跟我一样狂热,但一般新生听到这里,至少也会感叹句‘好顶’之类的吧?哪怕只是敷衍。” “……啊。好顶。” “……” 学姐半晌才说: “感谢你啊,抽空敷衍我。” “我不是敷衍,我只是真的……”展初桐百口莫辩,转头继续看向夏慕言的照片,语气沉了些,“……真的不意外。” 其余学子的展示照都特地拍的艺术写真,着衬衫或学士服抱臂的姿势,看着有种小孩装销售的微妙,专业度与青涩感并存。 唯独夏慕言的展示照没特地重拍,好像只是随意从证件照中找了一张,丝毫角度未偏,正面对着镜头。 为符合证件照要求,黑直发高扎在脑后,额前碎发也拨到耳后,眉毛没画口红也没涂,就这么露着素得纯粹的脸。 于是就漂亮得一览无遗。 夏慕言生了对含情眼,眉与睫的毛流都很浓,直视时会给人以强烈冲击。可等人看进这双眼底,所见的却又是寡义与薄情,只能自我安慰,这样的女子,本就该清冷无欲。 挺翘的细鼻似雕琢过,线条引导人往下看,落在其饱满圆润的唇珠上。不抹自朱的唇色,令那悬着的小小唇珠格外诱人,似人类梦中的缱绻,似本能渴求的禁果,让人忍不住揣测,是否有人能诱这般无欲的女子动情,能尝一尝这清冷的果。 人们想,又不敢想,于是就只能远远近近地打量她。 展初桐是新生,没见过夏慕言在北港大学被遥望的盛况,但她见过高中时的夏慕言。 所以不意外,一点也不。 “算啦。”学姐拍拍展初桐的肩,继续说,“看来你对她没兴趣,这也是好事。” “嗯?”学姐这判断,倒是让展初桐意外。 学姐自顾自说道:“年轻人正值青春萌动,大学时最适合谈一场校园恋爱。但真想谈的话,夏慕言绝对不是一个好的目标。” 展初桐安静地听。 “如你所见,她很漂亮。能坐到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她聪明能干。被压倒票数民选为校花,她人脉人缘双超标。但很可惜,没人敢追她,也没人追得到她。她肉眼可见地难追。” “是吗。”展初桐不走心应了句,突然有点胸闷,提了口气。 宽松的文化衫因而一晃,她低头下意识提了提领口。 她想藏领口下锁骨处的几点吻痕。 那是昨夜夏慕言留下的。 * 告别学姐,回到酒店,沐浴后倒在床上时,展初桐的脑子到骨头都麻得无法动弹。 一日的北港大学校园游,漫长得像是场漂泊,展初桐更像随波逐流的浮萍,毫无探索的兴奋,只是走马观花地跟着看。 一切都那么陌生,与展初桐无关。 不仅仅是北港大学,或是这座北港城。 展初桐的意识游离,她觉得,其实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嘀。 酒店单间的房门就是在这时被刷开的,展初桐的漫想被中断,她转头,看向进门来的人。 于是就对上一双浓郁含情、却兼具淡薄寡欲的眼。 展初桐漂泊了一整日的魂,在对上这双眼时,终于定下来。 她是她在这世界仅剩的锚点。 在玄关处脱鞋的人抿着唇,小小一枚唇珠挤压着下唇的肉,看起来好可怜。 “才回来,很忙吧?”展初桐先开口。 “嗯。”嗓子里溢出的闷声清甜,与礼堂内用英伦腔读英文稿的质感不太一样。 展初桐盯着那人的唇珠,心里有些痒,又说: “今天助班带我参观学校了。” “嗯?” “她对你赞不绝口。” “哦。”那人反应平淡,显然习以为常,唇缝没动,唇珠还被挤着。 展初桐就继续说:“通过夸我的方式。” “……?”小小悬念果然引起好奇,那人定定看她。 展初桐这才揭晓:“她夸我气质好,说管教我的人素养不错。” “……” 闻言,那人先是一怔,随后才笑,红唇展开,那枚被挤压的唇珠终于得救。 展初桐见状,心头的痒舒缓了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还有些什么在心底蠢动,无休无止。 “……这不是在夸你么?”进门许久的人终于开口。 “但,是你教的我。” 展初桐就着倒在床边的姿势,顺势仰头静静看那人说话时,随唇缝启合微动的唇珠。 那人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睨着展初桐随性的躺姿,视线从她浴袍开敞的领口,滑到其内锁骨上残留水滴的红痕。 “我先洗澡。”那人转身。 “等一下,夏慕言。”展初桐叫住。 夏慕言转身,低垂着睫毛看回来。 “亲我一下再去洗。”展初桐仰起下巴,讨一个吻。 夏慕言笑了笑,展初桐能看出,这笑不真。 “好啊。” 夏慕言站在床边人头顶,俯身倾下,在展初桐的视野中上下翻转。 二人在彼此颠倒的世界里,接了个绵长的吻。 尽兴时,展初桐以舌尖狠狠碾过夏慕言那枚小巧的唇珠,挤出对方几声破碎的轻吟。 心头不止的痒这才息了。 开段评啦~不设条件~ 注:为避免负面言论贴脸,【段评我会不定期管理】,以保留小天使们轻松愉快的段评阅读体验! 任何*意见或建议*请移步章末评论区哦,【评论我是不删滴】(如遇评论丢失自行找晋江管理员battle谢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汹涌 第3章 初次 平心而论,展初桐觉得,夏慕言沉溺时的表情,是世间孤品。 举世只有一件,无比珍稀,人皆向往之,奈何无人见过。 没人能想到,这样的孤品,为看似名不见经传的展初桐私有。 只要她闲暇时想,她就能翻出来细细赏玩。 看夏慕言一开始还清泠如冷泉的表情,被围炉圈着烧沸,将飘着的花瓣烧得糜烂,滚着清新且爆裂的香气。 看夏慕言最初还用手抵着展初桐的肩头,有点推拒的样子,可没几下,睫毛就颤抖着蓄起泪,不多时就忍不住拥紧展初桐。 展初桐一下一下亲她额角,好像很温柔,实则不然,坏心眼得很。 夏慕言不可能察觉不到展初桐的坏心,明知如此,却还是反手用力将人抱得更紧,更紧。 好像要揉进骨血里。 女孩们的信息素像爆破的炸弹,硝烟都是香的,将理智夷为平地后,残留的余韵仍经年难散。 每每这时候,展初桐就会有点茫然。 她想知道,过程中,夏慕言为什么要抱她那么紧? 明明“欺负”的人是她,夏慕言应该本能推离才对。 可相反,夏慕言真的抱得好紧,是身体本能在诚实地索取?还是大脑逆着本能,宁愿疼痛,也不想放开她? 如果是后者…… 展初桐笑了声。 简直像在说,夏慕言爱她爱得要死。 “呵。”恰好,夏慕言也笑了声。 展初桐回神,低头看。夏慕言正半趴在她身上,薄被堪堪覆在蝴蝶骨之下,细腻的皮肉像堕落天使泛光的六翼。 “怎么了?”展初桐问她。 夏慕言没忙解释,而是先动了动,被子底下的趾头抻长,去够展初桐自然垂着的脚背。 柔腻撩过柔腻。 二人事后相拥时,对视已经存了些位差,被子底下的脚趾要想相触,还得夏慕言努力去够…… “你好像又长高了。”果然,夏慕言仰头看着展初桐,说,“以前抱你的时候,没差这么多。” “嗯?好像是吧,毕竟都……” 想起分别的两年,展初桐有点窘迫,她搭在夏慕言背上的手指不自知撩拨两下,换来夏慕言闷哼的颤。 展初桐没再往下说。 夏慕言见状,大概明白,展初桐不想提起分别的两年,也没往下问。 二人温存少许,夏慕言坐起,要穿衣,或许要走。 展初桐随着坐起,看着身边人一件一件将衣衫穿齐整,原先入怀的玉骨冰肌好似被没收,她怀里突然就空了。 室内的信息素香还弥漫着,交缠着,茉莉攀着雪松,旖旎不断。 然而香气的主人却已经要别离。 展初桐在侧面看着夏慕言,看其耳廓未褪的红,从颈侧一直蔓延到肩头。 看其系衬衫扣子时颤抖的手指,看其领口收紧后便不复得见的,后颈腺体上的浅浅牙印。 留下牙印的alpha心头不畅,忍不住问: “不能留下过一夜吗?” 闻言,夏慕言系扣子的手顿了下,但没停多久,继续系完: “有必要吗?” “……怕你腿软走不动。” “呵。”夏慕言头也没回,“我走不了几步,楼是电梯下的,路是车开完的。” “你自己开车?” “家里司机来接。” “……”展初桐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平稳,“你这一身味,被司机闻到,没关系?” “司机是beta,闻不到。”短裙穿完,夏慕言下了床,在床边看回来,“何况,被闻到又如何?” “……”展初桐无言以对。 确实,叫司机闻到了又如何,受雇于有钱人家的,连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基本操守都没有,怕是也入不了夏家的眼。 展初桐明知如此,可她更像没话找话,只是找个借口让夏慕言留下来。 而夏慕言的回答,其实并无明确拒绝之意,更像在讨展初桐要一个更合适的理由。 只不过,以展初桐与夏慕言现在的关系,展初桐给不出“合适”的理由。 夏慕言去意已决,展初桐没再勉强,胡乱披了睡袍,送人到门口。 到门边时,夏慕言没急着开门,回身看了眼展初桐,抿唇。 小小的唇珠又可怜兮兮地被挤压。 “好了,你进去吧。”夏慕言边说,边整理展初桐的睡袍,将那肆意开敞的衣领收拢,重新为她系好腰间松垮的带子。 展初桐抱臂斜倚在门边柜旁,看着夏慕言动作。 夏慕言低着头,手指在腰带间灵巧翻飞,以一张悲天悯人的菩萨面,专注于整理眼前人不整的衣衫。 这种落差,大抵像是将众天神的垂怜揽于一人,很容易滋养凡心的贪婪。 尤其展初桐还嗅着整个酒店套间的信息素味,娇冷的茉莉,还攀吻雪松。 “夏慕言。” “嗯?”夏慕言系好腰带,仍低着头,只抬眼看上来。 展初桐险些被这一眼挑得冲动,但她滚了下喉头,一些闪念被一同咽下去。 她于是笑着,故作轻佻,故作无所谓,问: “你能不能爱我?” 一顿,展初桐补充: “只要假装就好。” 夏慕言的情绪很小,小到若不是距离太近,展初桐几乎要错过。 幸好展初桐看到了,看到夏慕言听到问句时眸光凝住,在听到补充时才重新缓缓流淌,好似冰河化冻。 “我会的。” 夏慕言笑着答,手搭在展初桐肩上,踮脚在她唇边印下一个临别吻,温柔得像个慈善家: “我会装得很好。” 夏慕言走了。 连带一室温存一起。 满屋子的信息素气味被极速降温,被新风系统卷走残香,开始时有多热切,现在就有多冷凄。 展初桐还站在原地,头抵着柜子,有点无力。 她的后颈还热着,往外渗着雪松味,逐层掩盖已然消散的茉莉味,直到再也嗅不出那种清新的花香。 “哈……” 展初桐长叹一口气,说不上算是遗憾,还是出于释然。 她只是想起了自己的雪松香初次沾染茉莉香时的场景。 那是展初桐的第一次,也是夏慕言的第一次。 那时的茉莉和现在一样清新淡雅,只不过更加恣意,更加霸道—— 带着种蛮不讲理的气势,似要自此入侵展初桐全部的余生。 * 南市,九月,城东实验高中校门外。 明日开学,这天校门口已是水泄不通。 城东实验作为市内师资强悍得出名的高中,能录取此校的学生要么天资过人,要么家世够硬,当然,多的是二者兼具的天之骄子。 这从校门口的接送热潮中便可见一斑,各大豪车如迈巴赫库里南,行李箱如路易威登爱马仕…… 展初桐一个牌子都认不出。 她倒也不至于自惭形秽,她不了解名牌是因为不在乎,初中时有同学虚荣觉醒科普过,她一点也没听进去。 她只是刚拐进校门前坪就站定,遥遥看见那些学生昂首挺胸的姿态,窥见那些人面上天生且不自知的优越时,就转身绕道了。 展初桐将内搭的卫衣兜帽扣上,把实验高中的新校服外套拉链拉到顶,立领一圈恰好遮住她口鼻,让人看不见她表情。 她微躬着背,手抄兜,低头闪进校旁小道,姿态与校门口那些意气风发的学子们迥异。 这也是她绕道走的原因—— 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实验高中选址在老城区,附近院屋拆迁了一批,仍存的古厝说是作为历史景观留下来的,也基本没人住,故而环境很静。 展初桐走在崎岖石板路上,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和偶尔上瓦的野猫叫,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 拐过院落几户,距实验高中后门仅几条窄巷的位置,展初桐听到几个陌生的男声,说着她熟悉的名字: “展初桐……转学……” “算账……报仇……” “堵她!……” 接着就是滋啦啦粗糙的几声响,像是金属节棍摩擦水泥地的噪音,威胁拉满,刺耳得很,寻常人听了定心跳飙升。 然而展初桐听了只是提眉,往四下环视一圈,确定了大致格局,就近找了面外院矮墙,便灵巧翻身上去。 矮墙外瓦倾斜,年久失修残破,踩上去摇摇欲坠。展初桐却仍扣着兜帽手抄口袋,如履平地,猫似的放轻脚步走。 她支着耳朵,循声接近,未铺瓦的墙脊窄窄一条,她却走得极稳,显然熟能生巧。 “和老大一起被开除,本该都没学上,她转头来了实验高中!” “她那家境怎么能转到这种学校来?” “哎,不知道了吧,听说啊……” 咔哒。 天降的石子砸落,打断了围坐废院外的混混们的谋划。 “草!哪个王八蛋不长眼?” 险些被砸头的挑染男骂骂咧咧,抬头找石子的来源,于是就对上头顶一双带笑的、阴沉的眼。 淡薄的单眼皮,和鬼魅似的一点艳色的朱砂痣。 “展初桐?!” 约六名混混们当即弹射而起,纷纷作警觉状。 而独自一人蹲在檐瓦外围的展初桐,单手抬着,还维持着丢石子的姿势,转而手指摆了几道浪,打了个招呼: “在聊我的事?让我也听听呗?” “……” “草!” “动手!” 咒骂声四起,数双手探出,要拽檐上人的脚踝,像要拽她下地狱。 却被她灵敏躲过,展初桐笑着起身,摘了兜帽。 而后主动跃身,跳入烈狱业火。 僻静窄巷嘈杂不断,拳拳到肉的碰撞声掺杂撕心裂肺的惨叫,凄厉之声不绝于耳。 结束时,天色已暗。 暮色如血,涂了一地。院墙在无灯的巷子里投落深深阴影,将唯一伫立的身影衬得愈发修长。 混混们四仰八叉躺了一地,皆捂着痛处哀嚎打滚。他们带来的那根节棍不知何时易主,已经被摁在展初桐掌心,熟练拼成长棍抵在为首挑染男的胸口。 展初桐掌心施力按了按,居高临下问: “报仇?你老大怎么不自己来?” “……咳、咳咳!”挑染男求饶推着节棍,“他住院了……” “哦!”展初桐恍然记起,“差点忘了,他被我打断腿了是吧?” “嗯嗯嗯。” “那你们替他出头,也不提前练好点?就这么点拳脚也敢来找我?” “……唔唔……再怎么练也没桐姐您厉害……” “啧。”展初桐嫌恶,把节棍丢了,“别叫我姐。我教不出你这么孬的弟。” 那几个混混暂时动不了,展初桐丢下他们不管,往外走。 小巷未封口,是通畅的,但展初桐总觉得闷得很。方才活动的时候,才两下就出了不少汗,让她心情烦躁,下手时都更狠些。 所以挑染男说她厉害,还真不全然是恭维。 展初桐确实觉得,今天手感异常好。 南市前些日子刚下过雨,气温降了点,结果这几日放晴又入秋失败,展初桐今日叠穿两件,简直失算。她脱了校服外套,拎着卫衣领子扇风,越扇却越觉得热。 不知哪来的浓郁气味一直闷着她鼻尖,让她透不上气。 她先前没闻过这种气味,或许是某种高档香水?她不知道,毕竟她最常闻的气味不过是阿嬷身上的茶叶香,家中廉价牙膏的薄荷香,以及洗衣皂的柠檬香。 刚走到巷口时,她就已经热得像把头塞进蒸笼。 燥热间有个冷白调的影子晃到她眼前,和她刚对付过的一群黢黑混小子完全不同。展初桐拧着眉定睛看一眼,只一眼,逞凶的眼就怔住了。 白皙通透胜茉莉瓣的皮肤。 小巧饱满如红玛瑙的唇珠。 “夏慕言?!” “展初桐。” 叫她名字的女生并不意外在这里见到她,只轻轻唤了声,而后踮脚,准备越过她往巷子里看。 展初桐本能一动,顺着夏慕言的视线挡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思,反正不想让夏慕言看到巷子里的惨状。 “你怎么在这里?”展初桐刚打完架,嗓子正哑,语气又急,听起来很凶。 夏慕言对她的语气不甚在意,直直看进她眼睛,“我在车上远远看见你进了巷子。” “……这不能解释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下车了,我跟进来了,我跟丢了,我一直在找,我找到你了。” 言简且详尽。 “……找我干什么!阴魂不散。” 展初桐别开脸,在词库中搜索从混混那里学来的最尖锐难听,又相对没那么肮脏的,赶人的说法: “赶紧滚。” 夏慕言站在原地,梗着脖子看她,一动不动。 展初桐心头更烦躁,只觉鼻尖气压更低,让她更喘不上气。她不想和夏慕言周旋,干脆绕过夏慕言往外走。 走出几步,她没听到夏慕言的脚步声,知道是身后的人没跟上来。 她原想着爱跟不跟,又走一步,可转念想到巷子里还躺着一群混混,就走不动了。 心头燥火愈烈,烧得她牙关生疼,展初桐愤然转身,怒视夏慕言。 夏慕言仍站在巷口,没看巷子里的人,而是面对展初桐的方向,像是在等,像是料定她一定会回头。 “……”展初桐没说话,往回迈开几步,正准备攥夏慕言的手腕直接往外拽。 却被夏慕言先一步,反手扣住了手腕。 炽热皮肤犹如被夏日清凉的茉莉茶冰镇。 展初桐爽得起了层疙瘩。 而后她看见夏慕言在黄昏中依旧清亮的眸子,听见夏慕言用微沉的声线提醒: “展初桐,你闻不到吗?你分化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