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前男友收养了》 第1章 谎言 夜晚,安川市。 当市中心的音乐厅散场时,天上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音乐厅后台的单人休息室中,一名身穿白色西装的青年正站在窗边,望向外面的微雨出着神,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莫名带了几分哀伤。 很快,一段手机铃声唤回了他的思绪。 何知拿起手机,先是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备注,然后按下接通键道:“喂,星灿?” “哥,我已经到楼下了,你在哪儿呢?要不要我去休息室接你?” 何知拒绝道:“不用,你在大厅等我就行,我马上下去。” “好嘞!” 片刻后,何知两手空空走出了电梯。 “哥,这边!” 一声极有活力的声音在他左耳边响起,何星灿小跑两步迎上去,把手里的奶茶递到他哥面前,笑嘻嘻地问:“哥,怎么样,今天的演出还顺利吗?” 何知接过奶茶,说:“一切顺利,走吧。” 来到音乐厅门口,四月下旬的风夹带着微雨拍在身上有些凉意,何知正欲回头向弟弟要伞,身上突然多出了一件大衣。 何星灿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到何知身上,跟个小大人一样说教道:“早说了今天要下雨,叫你不要穿那么薄,这下知道冷了吧?” 何知回头看向只穿了件短袖的弟弟,想要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还给他,“我就是穿得再薄,也还是长袖,你快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 “哎呀,我没事。”何星灿推托回去,强行带着他哥往台阶下走,顺手撑开伞道:“停车场走过去也就两分钟,我这么身强体壮,不会有问题的啦。” 何知拗不过他,只好加快了去停车场的步伐。 停车场内,一辆红色的跑车很是高调地停在出口就近的车位上,何星灿上前帮何知打开副驾驶的门,然后撑伞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位。 何家在国内的房产不多,就近的一套别墅在隔壁的市区,开车过去大约有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何星灿在车上重新穿回大衣,问:“哥,你这次真打算留在国内发展了?” 何知反问:“在国内不好么?” 何星灿实话实说道:“我就是觉得,你在国际上那么出名,好像没有必要专门回国发展,明显留在国外对你的事业更有帮助吧?” 何知轻轻吐出一口气道:“太累了,我想换一种生活方式。” 何星灿还是劝道:“可是我下周就得回学校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和妈都不放心。” 何知勉强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眼看他哥心意已决,何星灿也不好再说什么,系好安全带后就启动了车辆。 接下来的路上,兄弟俩一路无言,直到上了高速,何星灿才问:“对了哥,新的经纪人和助理的人选,你挑得怎么样了?” 何知说:“还没开始准备,等我彻底安顿下来再说。” 何星灿装作不经意间提起:“那这件事要不要让顾大哥帮忙?” 何知闻言不悦:“我自己能处理的事,为什么要让他帮忙?他现在跟我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在我面前提他。” 何星灿忙打住了这个话题:“好好好,我不说了就是,你别生气啊。” 何知疲倦地闭上双眼,不再说话了。 何星灿自觉闭上嘴,尽职尽责当起了哑巴司机。 半小时后,何星灿驾车行驶进了市区边的一座独栋别墅里。 这栋别墅一共只有两层,外表看着很新,何知是昨天才坐飞机到的国内,因此别墅里暂时只雇了个管家,其他的人都还没顾得上找。 经过一整天的奔波,何知是真的累了,回去后冲完澡就去了卧室休息。 次日,何知还在睡梦中,外面的院子里就响起了吵闹的对话声,对声音比较敏感的何知几乎是瞬间被吵醒,随之而来的是枕边响起的手机铃声。 何知疲惫地从床上坐起来接通电话,管家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说院门外有件货物需要他亲自出面签收。 “好,知道了。”何知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刚换好衣服从卧室里出去,迎面就撞上了同样被吵醒的何星灿。 何星灿打着哈欠抱怨:“谁啊,一大早的就上门来吵,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 何知帮他理好乱糟糟的睡衣衣领,说:“你要是困就回去接着睡,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何星灿揉着眼睛说:“一起吧,万一出什么事了呢。” 院里,管家正在大门口和一名送货员进行交涉。 何星灿走过去一瞧,吃惊道:“我去,怎么是钢琴啊,谁送来的?” 见主人家来了,管家把门口的位置让开,对何星灿道:“先生,送货员说,这架钢琴是顾成谨先生送给何知先生的。” “退回去吧。” 何星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道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何星灿诧异扭头,“哥?” “我说了,退回去。”丢下这句话,何知头也不回地往室内走,显然是不太高兴。 何星灿追上他,急道:“哥,你为什么要把钢琴退回去啊?明天就是你的生日,就算是朋友之间,送份投其所好的礼物也很正常吧?” 何知语气平淡:“你觉得普通朋友之间,送一架价值近千万的钢琴很正常?” 何星灿一噎,很没底气道:“其实说到底,他也算不上你的普通朋友,你们之前……” 何知打断他,“你也说了,那是之前的事。况且,他真的是我前男友么?” 何星灿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慌,磕磕绊绊道:“他当、当然是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有多喜欢你呀。” “可我不喜欢他。”何知的神情严肃又认真:“星灿,你和我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哪怕我们并非同父同母,你也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想怀疑你对我别有用心,所以别让我对你失望。” 听到这番话,何星灿在原地怔了好几十秒,等他再反应过来时,何知已经快要走回到一楼的卧室里了。 何星灿心事重重地返回客厅,纠结二字都快被他给写在脸上了。 过了一会儿,他点的外卖到了,何星灿把外卖都拿进餐厅,小心翼翼地去敲他哥的房门。 “哥,吃饭了。” “嗯。” 何知身上披着一件外衣,面色如常地出现在何星灿面前,好像刚才在外面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由于心虚,何星灿的这顿早饭可谓是吃的心惊胆战,连对视都不敢跟何知对视。 何知在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全程无言地吃过一顿饭后,何知放下筷子用纸巾擦过嘴,才对何星灿道:“星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说累么?” 何星灿动作一顿,试探地问:“是因为工作上的压力太大了吗?” “不是。”何知看他,眼中没什么太大的起伏波动,“星灿,我是失忆了,可我不是傻子,我心里很清楚,现在的我,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你们希望我成为的样子。这三年以来,我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而欺骗我的人,正是与我最亲的两个家人。” 这段话音刚落,何知没给何星灿回话的机会,继续平静道:“你们以我性格孤僻,没有交好的朋友为由,隐瞒了我过去所有的人际关系,只留给了我一个顾成谨。” 何星灿的声音在轻微发着抖:“哥,我……” 何知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对何星灿而言,他哥的这个反应,远比直接的怒吼和质问来得更有压迫感。 “星灿,我最后再问你一遍,顾成谨真的是我前男友么?” “他……” 何知起身,说:“星灿,你知道,我想听的答案不仅仅只有这一个。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要是明天你还是没有办法回答我的这个问题,那我会用我自己的办法,查明过去的一切。” 听到何知这么说,何星灿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升起了一股凉意,他张开嘴,艰难地开口回应:“好……我知道了。” 目送何知从餐厅里离开,何星灿把桌上自己的手机拿起又放下,反复多次,最终还是没有拨通母亲的电话号码。 到了中午和晚饭的时间,为了不给弟弟造成压力,何知特意去门口拿了外卖回到自己的卧室吃。 这一晚,何知出乎意料地睡得格外沉,而与他仅有一墙之隔的何星灿,却是一夜未眠。 一个晚上的时间转瞬即逝,第二天,何知难得睡了个自然醒从床上醒来。 他没有着急出去找何星灿问个明白,好几年都这么稀里糊涂地过来了,要了解真相也用不着急于这一时。 何知掀开被子下床,最先去浴室冲了个澡。 吹完头发后,何知换了一套新的睡衣坐回到床上,拿起枕边开了静音的手机,不紧不慢地点开社交软件。 如何星灿所说,如今他在国际上的名气是不算小,因为工作的原因,他认识的人有很多,但大多只是点头之交,他对结交新的朋友并没有多少兴趣。 何知忽略掉手机界面里的数条祝福消息,在动态里统一回复:[生日祝福已全部收到,感谢大家^_^] 发完这条动态,何知就没再看手机了。 他走出卧室,去到客厅为自己泡了杯红茶,一直到杯里的红茶见了底,何知才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何星灿的门前敲响了房门。 坐靠在门后发呆的何星灿被吓得一个激灵,已经做好决定的他连出去见何知的勇气都没有。 何知了然,失望地垂下眸,低声道:“好,我明白了。” 说完这句话,何知不再心存期望,果断返回卧室,用电脑给一个人发去了邮件。 三年过去,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由家人欺骗拿捏的青涩学生,凭借他现在的人脉,想要知道过去的经历不是一件难事。 之所以会等到现在才开始查,是因为除去某些感情方面的问题,他的母亲和弟弟对他也算是好到无可挑剔,他不忍心去破坏家庭这层表面的幸福与和谐。 可时至今日,这样的生活他真的是过够了。 这不是他想要成为的人和想要过的人生。 快到中午时,何星灿备受煎熬地躲在卧室里,本来都已经做好迎接狂风骤雨的准备了,结果比他哥的暴怒来得更早的,是手边的一通电话。 何星灿烦躁地用余光瞥向手机上的备注,看清来电人后,何星灿犹豫几秒,同意了接通。 “顾大哥。” “星灿,中午好,你和小知都在家吗?” 何星灿心不在焉道:“嗯,都在,顾大哥有事?” “今天是小知的生日,我总要当面送出礼物的,既然你们都在,那我就直接进来了?” “什么?现在吗?”何星灿一惊,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往门口跑,“你先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别墅门口,靠在车前的男人疑惑地微皱了下眉,不等他把电话回拨过去,何星灿就跟在屋子里面见了鬼一样狂奔至大门口。 “顾大哥!”何星灿撞开门,气喘吁吁停下来说:“有件很重要的事,我……” “星灿,你来得正好。”顾成谨完全没在听何星灿说话,自顾自从商务车的后座迁出一条大型犬,“昨天因为忙忘记遛狗了,我家大福都快憋到要啃我了,你帮我带它去附近遛一圈,谢了啊。” “汪!” 顾成谨口中的“大福”,正是面前这只超过百斤重的灰桃色阿拉斯加犬。 “不是,顾大哥,我是真的有……”何星灿的话才说到一半,牵引绳就送到了他手里,他条件反射地握紧绳子,下一秒,直接被兴奋的大福给拽飞了出去。 打发走两个电灯泡,穿得跟一只花孔雀一样的顾成谨,优雅地整理了下自己来之前精心打理过的发型,接着自信地走进了别墅。 就他的这张脸,这身打扮,今天还不得迷死小知? 彼时,坐在桌前的何知紧盯着电脑屏幕,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差。 顾成谨好巧不巧,偏偏就是在这时候撞上了枪口。 “小知,你在里面吗?” 何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冷冷地注视着顾成谨。 顾成谨被他这个眼神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小知,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昨天礼物的事,你生我的气了?” “顾成谨。”何知连名带姓地叫了他的大名,张口就问:“我问你,沈清和是谁?” 开文啦!依旧是个无脑小甜饼[撒花][猫爪] 在这里提前放个下本预收,对文案感兴趣的小宝可以去点个收藏~ 《当小可怜嫁入豪门后》 文案: 杨亦扬从小命就不好,不仅爹不疼娘不爱,甚至连上学时期的生活费都要靠自己赚。 偏偏杨亦扬人长得标致漂亮,一次宴会上,楚家家主楚叙白对他一见钟情,当晚便向杨家提出了联姻之事。 能傍上楚家这样位高权重的豪门,杨亦扬的那个便宜亲爹次日便迫不及待把他打包送去了楚家。 既为一见钟情,楚叙白对他自是好到没话说。 只是豪门世家的规矩多,稍有不慎就得挨训挨罚,楚叙白平时对他宠是真的宠,罚也是真的罚。 为了博得楚叙白的同情与怜爱,杨亦扬无时无刻不在维持自己乖巧的人设,努力在楚叙白面前做一只温顺听话的小绵羊,好让自己可以少受到些管控。 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杨亦扬是个从不吃亏、且喜欢以武服人的主,他的乖巧人设只维持了不到半年就露了馅。 当在外单挑五个混混的场面被楚叙白亲眼目睹时,上一秒还生龙活虎的杨亦扬迅速装虚弱扶墙,恨不得立马昏死过去。 乖巧小绵羊突然摇身一变成了黑心小恶羊,这要他怎么解释? 杨亦扬:“咳,老公,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一直有双重人格来着,刚刚是我的第二人格在操控我的身体打架。” 楚叙白冷笑:“是么,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好骗?” 眼看事情已然没有辩解的余地,不想再挨罚的杨亦扬索性直接摆烂,主动提出离婚,试图体面地结束他们这半年多的感情。 楚叙白却是一口拒绝:“离婚?不可能,你想都别想,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谎言 第2章 意外 从何知口中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顾成谨一时愣住,脸上带有明显的惊慌。 看他是这个反应,何知就知道电脑上的那些内容全都是真的。 得知自己这几年被最信任的几个家人耍得团团转,甚至可能为此伤害了自己所爱的人,何知气得胸口开始剧烈起伏,他把手机上的照片怼到顾成谨眼前,愤怒地质问:“你和星灿之前不是跟我说,他是骚扰我的追求者么?!” 顾成谨哑口无言,心知这时候再说什么都已是于事无补。 何知不会再相信他了。 哪怕他嘴里确实没几句是真话。 “骗子。”何知咬牙吐出两个字,转身从桌上拿起车钥匙,无视他往外面走。 顾成谨忙拉住何知的手腕,“你要去哪儿?” 此时的何知已然无法再维持往日的涵养,冷声道:“你说我要去哪儿?” 顾成谨问:“你要去找沈清和是吗?” 何知不置可否。 “当年的事闹得有多难堪你也是知道的,你以为你现在去找他还会有用?”顾成谨也不管说出的话有多伤人,垂死挣扎道:“何知,你搞清楚,你和他早就分手了,你们已经结束了,他不可能会再接受你,你又何必还要去自取其辱?” 何知的情绪并没什么大的波动,看向顾成谨的眼中尽是冷漠与厌恶。 见何知是这样的眼神,顾成谨是真的慌了,攥着何知的手腕更加用力,“小知,我……” 何知不想浪费时间在顾成谨身上,连句完整的话都不愿意听他听完,“松手。” 都到这个份上了,顾成谨抓着何知的手还是纹丝不动,仿佛这样就能把何知一辈子都留在自己身边。 他自幼和何知相识,从小就对何知心生情愫,怎么肯轻易放弃。 何知再没了耐心,用力甩开顾成谨的手,大步跨向客厅外。 顾成谨还想去强拉他,何知不留情面地呵斥道:“站住!顾成谨,你再纠缠我,我就要报警请警察来了!” 听何知连报警这种话都威胁了出来,顾成谨顿时泄气般地停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何星灿终于慢半拍赶到了现场,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外,喊道:“哥……” 何知面无表情走出去,在何星灿耳边低声说:“何星灿,我那么相信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何知头也不回地走向车库,铁了心要立即逃离这个地方。 何星灿不敢去拉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哥上了车。 何知把手机丢到旁边的副驾驶上,迅速启动车辆开向了院门外。 在他拐过弯开始加速时,大福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突然挡在了马路中间。 眼看即将要撞上它,何知猛地打动方向盘,在躲开大福的同时,车辆直接失控撞向了路边的树干,强有力的冲击力使得何知当场晕死了过去。 何星灿追到门口看见这一幕,脸色一白,失声喊道:“哥!” 听到动静的顾成谨连忙追出去,与何星灿联手把在车里的何知给扶了出来。 何星灿小心翼翼用手去触碰何知额头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急得都哭出来了,“哥,快醒醒,你别吓我啊。” 顾成谨把何知送到何星灿怀里,叮嘱道:“扶稳了,我开车送他去医院。” 何星灿慌乱应道:“好……好。” 顾成谨的车就停在门口,走过去也就几步路。 站在马路边的大福完全没理解到自己闯了祸,见顾成谨走了,它屁颠屁颠地跟在顾成谨后面,想一起上车,结果不出所料地挨了一顿踹。 “滚开,傻狗!”顾成谨没好气地骂道:“回来我再找你算账!” 大福的眼神可无辜:“汪?” 何知的这一晕,让顾成谨方寸大乱,他驾车一路横冲直撞地开进市区,路上接连闯了好几个红灯,不过好在医院的位置离市中心较远,路上的车流量不多,最后也算有惊无险地抵达了医院门口。 何星灿虽然比何知要小上三岁,但何知天生骨架小,人很瘦,个子也不算太高,已经成年的何星灿很容易就能将他抱起来。 等待结果的过程是极为漫长的,何星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万般后悔,要是他哥这次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而站靠在墙前的顾成谨,也是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烦意乱。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本想抽一根缓解下心情,随即很快意识到这里是医院,担心自己身上的烟味会熏到何知,顾成谨只得焦躁地把烟收了回去。 很快,负责给何知检查的医生打开门走了出来,何星灿忙站起来问:“医生,我哥怎么样了?” 医生说:“是这样的,何先生额头上的伤是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伤口我们已经处理好了。只是由于车辆的冲击力过大,何先生有些轻微的脑震荡,醒来后可能偶尔会感到头晕和恶心,这些都是正常的情况,卧床休养上几周就能彻底恢复。” “好。”听完,何星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谢谢医生。” 医生客套回应了句,何星灿又问:“对了,医生,我哥什么时候能醒啊?” 医生推断:“他的状况不是太严重,差不多半个小时内就会醒。” 在医生的建议下,何星灿给何知去办理了住院手续,无论他哥现在还认不认他这个弟弟,他都会像从前对母亲承诺的那样,永远照顾好哥哥。 把何知在单人病床里安顿好后,何星灿坐在病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 猜想何知现在醒来应该不愿意看见自己,顾成谨赶在何知醒来之前,自觉走出病房,挪到了门外的走廊里等。 何星灿紧握着何知的手,忐忑不安地等待何知的苏醒,心中既纠结又矛盾。 一方面,他自然是期待他哥赶紧醒过来,好可以快点结束他内心的煎熬。 另一方面,他又很害怕看到他哥失望的眼神,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兄长。 在他还在胡思乱想之时,何知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何星灿立马抛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紧张道:“哥?” 听着耳畔熟悉的呼唤声,何知费力睁开眼睛,和何星灿四目对视。 跟兄长对视上的瞬间,何星灿有了轻微的愣神,他哥自从失忆后就变得浑浊忧郁的一双眼睛,不知为何竟恢复成了原先的干净透亮。 “星灿……”何知沙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很轻。 何星灿迅速回神,“哥,我在。” 何知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使不出,他先是在病房内环视了一圈,见自己想见的人并不在,才问向弟弟,“星灿,我这是怎么了?” 何星灿轻轻按住他哥想要去触碰额上纱布的手,隐去了重点说:“哥,你开车不小心撞到树上晕过去了,刚刚医生检查过,说只是皮外伤,休息几天就能好。” “我……开车?”何知皱了下眉,“我不是还没考驾照吗,怎么会去开车?” 何星灿一呆:“啊?” 何知疑惑看他,“嗯?” 耳朵贴在门缝偷听的顾成谨听出里面的动静不对,迅速推门而入。 何知把目光移到门口,意外道:“顾大哥,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顾成谨呆愣在原地,震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何知不明所以,费力撑着胳膊从病床上坐起来,问出了那个他一醒来就想要问的人,“星灿,清和呢,我都躺医院了,他怎么没来陪我?” 何星灿艰难地问:“……谁?” 何知说:“沈清和啊,他人呢?” “沈、沈清和?”何星灿满脸惊诧地偏头看向顾成谨,反应过来的顾成谨快步冲上前站在何知面前,严肃地问:“小知,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何知回想了下,说:“今天不是我的生日么?” 何星灿最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追问:“哥,今天是你的多少岁生日?” 何知奇怪道:“是我20岁的生日啊。” 何星灿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昏死过去,对外大喊:“快来人,医生!出事了,我哥他不好了!” 五分钟后,医生匆匆前来检查,最后得出了一个不出所料的结论:“他失忆了。” 何星灿惊恐道:“他又失忆了?” “又”这个字一出,病房里的三道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 何知一脸的困惑,“又?” 何星灿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说错了话,迫切地询问医生:“医生,我哥他为什么会失忆,还偏偏只忘记了这几年的事?” 医生说:“根据检查结果来看,何先生的症状属于分离性遗忘症的特点,这种记忆的缺失通常不是由大脑损伤引起的,更多的是心理因素。” 何星灿不解:“心理因素?” “简单来说,这种症状是患者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医生解释道:“通常情况下,患者在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或者遭受到打击以后,会将自身某一段难以接受的记忆暂时封存起来,以此来避免心理上的痛苦。当然,这种症状的成因是复杂的,也不排除跟外伤有关。” 何知茫然地眨了眨眼:压力?打击? 有清和在,这两种说法怎么可能会和他搭得上边? 何星灿心情复杂地和顾成谨对视,不用过多的言语,双方都明白了这回何知失忆的真正原因。 被蒙在鼓里的何知一点也不认为自己这是心理因素,轻而易举就接受了由外伤引起的失忆这一说法,颇为乐观地问:“医生,我之后恢复丢失的那段记忆的可能性大吗?” 医生说:“只要平时和亲近的人多接触,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恢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何知点点头,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接受的很容易。 送走医生后,何知第一时间又问起了男朋友的动向,“星灿,你还没回答我,清和人去哪儿了?” 何星灿迟疑:“他……” “星灿。”顾成谨忽然插话,“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何星灿闻言迅速起身,像逃似的跑出了病房。 “只是过去了三年而已,星灿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何知小声嘟囔着,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桌子上的手机。 从桌上拿起手机,何星灿的手机并没有锁屏密码,何知想都没想就开屏点开通话,按下记忆里的那串号码,迫不及待拨通了过去。 下章沈大哥就正式出场啦! 顾成谨:你们已经分手了,你以为他还会接受你?[愤怒] 实际上的沈清和:俺娘嘞,天降老婆,感谢老天爷的馈赠![红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意外 第3章 相见 同顾成谨走出病房,何星灿六神无主道:“顾大哥,这下我们该怎么办?” 顾成谨沉吟片刻,低声道:“送他回去吧。” “回去?”何星灿不太确定地问:“回哪里?” 顾成谨的语气意外地冷静:“还能是哪儿?” 何星灿懂了,犹豫不定道:“可……可他们已经分手了,我哥这会去找他,算什么啊?” 一直在密切关注沈清和动向的顾成谨笃定道:“放心吧,沈清和不会赶他走的。” 何星灿怀疑道:“你这样肯定?” 顾成谨苦笑:“沈家在国内也算得上是有钱有势的典范人家了,关于沈家的下一任掌权人,只需稍微让人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沈清和对他的前男友用情至深,至今都还念念不忘。” 何星灿从小就喜欢黏着何知,自然清楚过去这俩人的感情有多好。 “星灿,过去的事,是我错了。”顾成谨认命地叹了口气,说:“我以为切断他和沈清和的联系,自私地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他就会喜欢上我,可终究是我自作多情,感情的事到底没办法勉强。比起他恨我,我宁愿把他还给沈清和,起码他是开心的。” 时隔三年,后悔的不仅仅只有他,何星灿又何曾没有过后悔之意。 从前阳光活泼的兄长变成了如今死气沉沉冰冷的模样,他怎么可能会不心疼? 可开弓哪有回头箭,就算他再后悔,当年的真相他也只能烂在心里,否则后果不是他们何家能承担得起的。 说起自私,他们何家人又何尝不是? 方才从医生口中得知他哥又失忆了,何星灿原本是惊怒的,不就是开车撞了一下树干吗,怎么就到了失忆的地步。 可冷静下来再想,这回的失忆,或许也不是坏事。 三年前踏上的那次错路,终于有了次机会,可以重新回到正轨上。 如果他哥能借此机会与沈清和和好如初,也算是能让他的心里少一些愧疚。 只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事情的前因后果该怎么向沈清和解释? 顾成谨表示:“实话实说吧,一人做事一人当,无论沈清和要如何报复我,我都接受。” “不行。”何星灿反对道:“顾大哥,你们顾家的主要势力在国外,沈清和是一时半会儿动不了你们顾家,可沈家的小儿子去年已经和盛家结亲了,要是他们两家联手,别说顾家了,就连我们家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盛家?”顾成谨这几年的心思大多在何知的身上,对不相干的人和事关注的不多,提到盛家,他一个想到的就是铜城的那个盛家,“你是说盛鸣?” 何星灿道:“不是盛鸣,是盛翊!” 顾成谨微讶:“盛翊?” 何星灿强调:“顾大哥,那盛翊就是个疯子,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我们能不得罪他还是别得罪他的好。” 这边走廊里的俩人还没商量好对策,病房中的何知却等不及了,扬声喊道:“星灿,你们两个说完话了没有?” “来了。”听到他哥的呼唤,何星灿暂时停下了和顾成谨的对话,转身返回到病房。 坐在床上的何知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问:“星灿,你换手机号码了?我刚刚用你的手机给清和打电话,试了好几次他都没接。” 何星灿掩饰性地轻咳一声:“咳,昨天我是新换了手机号。” “这样啊。”何知没怎么怀疑,“那我手机呢?” 何星灿说:“哥,你的手机……在出车祸的时候,不小心甩到山底下去了。” “山底?”何知惊道:“我是在山上出的车祸啊?” 何星灿继续瞎扯,“嗯,你今天本来是要去山上……露营的,因为山路不好走,这才出了车祸。” 何知困惑道:“我一个人开车去的山上?” 何星灿:“还有我,只是我当时还没来得及上车,车就失控了,所以我才没受伤。” 何知半信半疑道:“是吗?” 何星灿:“嗯……” 何知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何星灿,“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何星灿磕绊了一下说:“没、没有啊。” 何知指出重点道:“既然没有,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肯告诉我,清和到哪儿去了?” 何星灿心虚道:“他……在家呢。” “在家?”何知用手指向自己额头上的伤口,语气带了点埋怨,“我都这样了,他还能心安理得的待在家?” 何星灿:“这不是因为电话打不通,他不知道你受伤了,所以才……” “哦。”何知立马道:“那你现在就送我回去,我要见他。” 说着,何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哎,等等!”何星灿赶忙按住他哥,“医生说了,你这几天需要静养,不能出去乱跑。” 醒来这么久都没能见到沈清和,何知的心里不踏实,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像是出了什么事。 “星灿,你老实告诉我,这几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何星灿一口否决:“没有啊。” 何知自顾自地猜测:“难不成,是我最后没能成功拿到毕业证?” 何星灿:“怎么可能。” 何知:“又或者是我事业不顺,没能干出什么成绩来?” 何星灿:“也没有,你现在很出名。” “总不能是感情方面出了问题,我跟清和分手了吧?”说完这个猜测,何知没忍住自己先乐了出来,笑自己的想象力也真是够丰富。 “当然也不是!”何星灿做贼心虚般地加重了语气,“哥,你真的想多了,这三年一切都好,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 既然一切都好,何知也就没什么好再担心的,坚持让何星灿去办了出院手续。 在何知看来,只要自己在意的人都还在身边,那失忆与否对他而言影响就不大。 避免母亲担心,何知特意叮嘱弟弟,让他不要把自己失忆的事情告诉家人。 何星灿应下,借用顾成谨的车,先带他哥去手机店里买了一部新手机。 何知坐回到车上插好电话卡,问:“对了,新手机是换上了,可我之前手机里的数据怎么办,我总要工作的吧?” 何星灿半真半假道:“哥,你前几天才说过,要跟过去的工作告别,想换个赛道重新开始。以前的那些数据,丢就丢了吧。” “我说过这话?嗯……也成。”何知语气轻松:“这样正好不用因为失忆影响到以前的工作。” 何星灿扯了下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逗得何知一乐,“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何星灿默默启动车辆,开车上了去安川市的高速。 路上,何知问了何星灿很多问题,何星灿表面上强装镇定,实际上越回答心里越绝望,只恨自己怎么不是个哑巴。 好在这个心理年龄状态下的何知心眼不多,通俗点来讲就是很好骗,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 根据何知提供的地址,何星灿开车行驶进了安川市区内的一处别墅区里。 沈家在国内的房产很多,何星灿不敢确定沈清和现在到底会不会住在这里,为了不让他哥起疑心,何星灿只能硬着头皮往里开,并在内心不断祈祷沈清和一定要在。 因着下雨,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平添了几分压抑的气氛。 何知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怎么突然下大雨了,刚刚天气还好好的。” 何星灿没顾得上回应,直到看见面前的别墅里有亮着灯光,他紧绷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哥,到了。”何星灿把车停在路边,对何知说道:“这车是顾大哥的,我还得回去还给他,就不陪你进去了。” “好。”何知叮嘱,“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何星灿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道:“哥,车上没伞,你把我衣服盖在身上挡挡雨吧?” “没事儿,就几步的距离,不至于淋坏我。”何知没接衣服,快速打开车门跑向右手边。 院外的大门口刚好有个遮雨的屋檐,何知站在屋檐下,按响了门铃。 何星灿并没有急着走,而是把车停在了不远处的拐角处,冒雨下车躲在一棵树后,紧张地观察着门口情况。 不一会儿,别墅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出来的人是沈家用了好几十年的管家。 “吕叔叔好。”哪怕淋了雨,何知笑得依旧明媚,“清和在家吗?” 看清门口的来人,吕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大少爷在,你……” “他在就好!”何知丝毫没有注意到吕义古怪的脸色,娴熟地越过吕义溜进去,只用几秒就跑上了别墅门口的台阶。 何知开心地握上门把手,迫不及待想要投入到男朋友的怀抱,结果由于门从里面反锁,他并没有如愿。 “奇怪,这扇门有什么好上锁的。”何知嘀咕了一句,老老实实用手敲响了房门。 赶在吕义追上来之前,面前的门及时出现了声响。 门开的瞬间,何知抬起自己湿漉漉的脑袋,雨水顺着他的发尾一点点地正往下淌,模样显得有些狼狈。 “清和!”终于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何知不顾身上的雨水,直接扑进来人的怀里,声音里满是委屈,“我好想你!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男朋友嘛?” 被他抱着的沈清和面色僵硬,一时竟分不清眼前的一幕是幻觉,还是他在做梦。 “咦?”何知亲昵地用手捏了一把沈清和的脸颊,调笑道:“你怎么了,看见我这个样子吓到啦?” 沈清和:“……” 被掐到的地方会痛,看来不是做梦。 所以他这是终于因为压力太大,想何知想疯了吗? 回收文案![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相见 第4章 不称职 见沈清和迟迟不出声,何知还以为是自己头上的纱布真的吓到他了,于是松手解释道:“你别不说话呀,我头上只是普通的擦伤,不严重的。” 听到解释的沈清和并未应答,而是沉默地盯着眼前的人,眼中尽是复杂的情绪。 何知没太看懂沈清和眼中莫名多出的些许哀伤,但还是踮脚在他唇边安慰性地亲了下,“你怎么不开心啊,是因为今天生日我没有让你陪在我身边嘛?” 沈清和不可置信地用手去触碰被何知亲吻到的地方,沙哑着声音开口试探:“……知知?” 何知用力抱住他,用脸颊在沈清和胸前蹭着,笑嘻嘻道:“我在!” 怀中之人温热的体温和那双极为灵动的眼睛都清晰地表明眼前的场景不是他的幻觉,沈清和怔怔地回抱住何知,心跳得极快。 外面暴雨还在下,何知冷得打了个寒颤,直接推着沈清和把自己的位置挪进了室内。 沈清和后退几步,没有质问面前这个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三年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回来,只是心疼地用手去抚摸何知额上的纱布,颤抖着声音问:“怎么回事?” 何知也没感到伤口有多疼,轻松道:“中午不小心出了一个非常小的车祸而已,头上也就擦破了点皮,问题不大。” “车祸?”沈清和心惊道:“你去医院看过了?谁送你来的?” “是星灿送我回来的呀。”何知把手放在轻微淋湿的纱布上说:“医院我当然也去过了,头上的纱布就是医生给我包扎的。不过刚刚被雨淋湿了,得让你待会用家里的医疗箱重新帮我包扎一下。” 沈清和有些受宠若惊,“让……我帮你包扎?” 何知理所当然道:“不然嘞,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帮我包扎,还有谁能帮我?” 说完这些,几米开外餐厅里的香味率先吸引去了何知的注意力,他没有再跟沈清和说话,而是走进餐厅,看到餐桌上丰盛的菜式和中间摆放着的一大块生日蛋糕时,惊喜道:“哇,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 桌上的菜式毫无例外,都是他爱吃的,饿到肚子咕咕叫的何知来到餐桌前,用手拿起自己最喜欢吃的蓝莓蛋挞放进嘴里,满足地发出一声感叹,回头夸赞起了男朋友:“这个蛋挞味道好好吃,你的手艺真是越变越棒了!” 沈清和略显僵硬地站在餐厅门口,显然是还没从何知突然转变的态度里回过神。 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么? 为什么何知会愿意回来找他,还表现的这样熟络,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何知抽出纸巾简单擦拭了下自己的嘴角,然后快步走到沈清和面前,在沈清和的右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笑着说:“好吧,看在你今天在家里给我做了这么丰盛的一顿晚饭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啦。” 沈清和不在状态地问:“计较……什么?” “当然是计较你的不称职行为啊!”何知指责道:“身为我的男朋友,我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没有及时赶到医院陪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害得我受伤了还要淋雨回来找你,你自己说,我难道不该计较吗?” 沈清和:“……” 何知叫他什么? 男朋友? 原来刚才在门外听到的那声男朋友,不是他的幻听。 不等沈清和消化完这个令他震惊的消息,淋了雨的何知没忍住打了喷嚏。 沈清和顿时紧张起来,关心地问:“着凉了?” “是有点。”何知吸吸鼻子,“我得上楼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再下来吃饭,你要是饿了先去吃,不用等我,我马上下来。” 说完,何知娴熟地转身跑向了楼梯的方向,不到十秒的时间就跑没影了。 沈清和呆愣在原地,不确定地抬手掐向自己的胳膊。 还是会痛,看来的确不是梦。 想起方才何知说给他打过电话的事,沈清和从客厅的沙发里找出自己的手机,开机后的屏幕上果然显示有几十通未接来电。 来电的手机号码很陌生,沈清和面无表情回拨了过去。 与此同时,别墅外。 已经淋成落汤鸡的何星灿坐回到车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得他魂都没了一半。 何星灿心惊胆战地拿出手机,看见来电的号码时心里一凉,哆哆嗦嗦按下了接通键,“喂?” “何星灿。”沈清和冰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哪怕只有声音,给人的感觉也极有压迫感:“是你送知知来的?” 何星灿从小就有点怕沈清和,小声说:“嗯。” 沈清和开门见山地问:“怎么回事?” 何星灿声调发虚:“我哥他因为车祸失忆了,目前的记忆停留在了他20岁生日的那天,以为和你还是从前的关系,非要来找你,所以我才……” 沈清和打断他:“顾成谨人呢?” 何星灿不安地扯着谎:“他们俩上个月刚分手,我哥现在跟他已经没关系了。” 沈清和:“所以?” 何星灿拿不准沈清和是什么态度,只好用上了恳求的语气:“沈先生,医生说我哥现在不宜受到什么打击,您能不能看在从前的情分上,帮忙照顾一下我哥?” 对面的沈清和沉默了好几分钟,在何星灿以为他会拒绝时,沈清和终于开口道:“行,我知道了。” 何星灿忐忑地问:“您答应了?” 沈清和并不想与何星灿过多交涉,冷淡地“嗯”了一声,接着快速挂断了电话。 敲门声恰巧在这时响起,沈清和走到门口打开门,外面的人正是管家。 “吕叔。” “大少爷。”吕义不放心地问:“何知少爷这是……” 沈清和直言道:“他失忆了。” 吕义吃惊:“失忆?” 沈清和说:“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他来过的事先别告诉其他人,尤其是我爸妈。” 吕义应道:“好,我明白。” 再次关上玄关的门,沈清和靠在门后,心里有种深深的不切实际感。 属于他的那个知知,居然真的回来了。 无论是后来的争吵还是闹到最后的分手,所有的一切他的知知都不记得了,这也就意味着他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沈清和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内心满是对何知失而复得的庆幸。 估摸何知应该还要几分钟才能从浴室出来,在上楼之前,沈清和先去一楼的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回卧室脱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居家服,重新找了件得体的新衣服换上。 沈清和站在全身镜前,确保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了最佳,才走上了二楼。 这栋别墅的面积不大,由于二楼还保留着何知以前用过的琴房,所以上面只有两套卧室和一间书房。 寻着声音,沈清和走上二楼进了主卧,配套的浴室在卧室的最里面,中间只隔了一道磨砂的玻璃门。 浴室内的水流声不停,沈清和心猿意马地坐上沙发,没过上两分钟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手边的茶几上正好放有他中午喝剩下的红茶,沈清和端起茶杯,刚喝下几口茶,对面浴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只见何知身上什么也没穿,甚至连浴巾都没在关键部位上系,就这么大咧咧地光着身子走了出来。 沈清和的动作一顿,这极具视觉冲击的一幕让他差点呛到。 何知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光溜溜地走到卧室的衣柜前打开柜门,旁若无人地撅起屁股,在里面翻起了自己的衣服。 沈清和:“……” “奇怪,衣柜里怎么都是你的衣服啊?”何知在衣柜里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出的几件衣服都还是三年前的旧衣服,以他现在的体型根本穿不上。 “清和。”何知委屈地扭头求助男朋友,“我的衣服怎么都不见了,你放哪儿去了?” 沈清和艰难地把自己的视线从何知身上移开,“衣、衣服在一楼的卧室,我下去帮你拿。” “好哒。”何知瞬间恢复笑意,从老地方找出吹风机回浴室里吹头发去了。 五分钟后,何知的头发都吹完了,沈清和才慢吞吞地回到卧室,把手里的一套衣服放在床上,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知知,你先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哦哦。”何知放下吹风机再从浴室出来,沈清和已经离开了。 床上放置的是一整套新衣服,何知换上衣服走到镜子前打量着,身上这套衣服好看是好看,但却不太合身,上衣的衣袖和裤腿的地方都有些长。 何知疑惑地走下楼,问向男朋友:“清和,这好像不是我的衣服吧?” “是我弟弟的衣服。”回答完这个问题,沈清和瞎编道:“我们之前……住在郊外的山庄里,你的衣服都在那儿,这里只是暂住,明天就该搬回去了。” “原来如此。”听沈清和提起了弟弟,何知顺口问起了沈家其他人的情况。 “他们都定居在了国外,平时家里只有我……”眼看差点说漏嘴,沈清和及时打住,改口道:“只有咱们两个。” 何知低头瞅了眼自己光秃秃的手指,朝沈清和发出了灵魂拷问:“清和,我记得你跟我表白的时候承诺过,说等我大学毕业了就跟我结婚的,怎么我手上现在没有婚戒啊,你这人怎么能食言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不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