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 第685章 打沉小日子的船! 邓远缓缓摇头,声音沉稳:“不必,雾于我不利,于敌亦不利。” “但我军新舰炮利,严阵以待,此雾或可成我之屏障。” “传令各舰,保持战斗队形,火炮装填,随时准备接敌!” “令旗、灯号、螺号并用,确保联络通畅!” 邓远心中忆起离京前,何明风与他在兵部沙盘前的推演。 “邓将军,水师之要,在于掌控海权,断敌粮道。” “初战务必求稳,然若遇敌主力,则需抓住战机,以雷霆之势,扬我军威,立我水师不败之信念!” 邓远蓦然抬头。 此刻,浓雾之中,战机或许就在眼前! 几乎在同一时间,浓雾的另一侧,东瀛水师统帅龟井野郎,站在他的船头,脸上带着一丝倨傲。 他身材矮壮,留着典型的月代头,腰挎武士刀,眼神凶狠。 “龟井大人,前方雾气甚重,是否谨慎行事?” 一名部将躬身问道。 龟井野郎嗤笑一声,拍了拍身旁冰凉的火炮:“谨慎?为何要谨慎?根据藤原大人舍命送出的最后几份密信,大盛水师不过是一些老旧福船、广船。” “火炮落后,数量不过五十余艘,训练更是仓促!” “我麾下六十余艘战船,皆装备仿制西洋火炮,武士勇猛,水手精干,岂是那些羸弱盛人可比?” 他越说越是得意,仿佛胜利已然在握。 “这大雾,正是天照大神赐予的良机!” “传令各舰,加速前进,冲破迷雾,寻找盛军主力!” “一旦发现,不必请示,立即接舷近战,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东瀛武士的厉害!” 龟井坚信,只要靠近了,大盛水师那些简陋的火器和缺乏白刃战勇气的水兵,根本不堪一击。 在他的命令下,东瀛舰队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破开浓雾。 以一种颇具攻击性的楔形阵势,朝着他们认为大盛水师可能存在的方向,猛扑过去! 双方的距离在浓雾中迅速拉近。 当最先头的东瀛哨船勉强透过雾霭,隐约看到前方似乎有密密麻麻的帆影时,还不等他们发出警报,对面的雾霭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瞬间点燃了! 邓远站在镇海号上,了望塔上的水兵发出了尖锐的警哨:“右前方!发现敌舰!数量……数量极多!” 几乎在同时,更多的东瀛舰船如同鬼魅般从雾中显现,它们狰狞的船首像、高耸的桅杆、以及船舷侧隐隐可见的炮窗,已经清晰可辨。 而且距离之近,超出了双方的预料! 龟井野郎也看到了前方影影绰绰的盛军舰影,他非但不惊,反而兴奋地拔出了武士刀,指向对方:“看到了吗?盛军就在眼前!全军突击!靠上去,杀光他们……” 他的吼声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这一刻,海风似乎微微加强,浓雾被撕开了一道更大的口子。 方才还只是隐约可见的盛军舰队,此刻如同挣脱了束缚的海上城墙,以一种无比雄浑的姿态,呈现在所有东瀛水师的面前! 那不是预想中的五十余艘老旧船只! 那是一支规模庞大、阵型严整、帆樯如林的庞大舰队! 数量远超六十,甚至可能接近百艘! 那些黝黑的炮口,如同无数只冰冷的眼睛,正从雾中森然凝视着他们! “八……八嘎!” 龟井野郎脸上的狂傲瞬间凝固,转而成为一股难以置信。 他猛地抓住身旁的栏杆:“这不可能!藤原信的密信……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多船?!” “而且还有新船!他们的新船从哪里来的?!” 情报与现实的巨大反差,让他一时竟有些懵了。 就在东瀛舰队因这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而陷入短暂混乱和迟疑之际,邓远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战机! “目标,敌先锋舰队!距离,一里半!” 邓远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各炮位,仰角调整……放!” “镇海”号桅杆顶端的令旗猛地挥下。 同时,急促的螺号声穿透海雾! 下一刻,让龟井野郎终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 “轰隆隆——!!!” 仿佛天崩地裂!大盛水师阵列中,超过百门改良后的重型火炮,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 炮口喷出的炽热火焰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雾气,浓密的硝烟成片腾起,如同在海上制造了一道移动的烟墙。 无数沉重的实心弹和新研发的开花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划出致命的弧线. 如同疾风骤雨般,精准地覆盖了冲在最前面的东瀛舰队! “砰!咔嚓!轰——!” 木质船体被撕裂的巨响,桅杆折断的哀鸣,炮弹爆炸的轰鸣。 以及东瀛水兵临死前的惨叫声,瞬间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一艘东瀛关船的船头被整个砸碎,海水疯狂倒灌。 另一艘小早船被开花弹命中甲板,瞬间化作一团燃烧的火球,上面的水兵如下饺子般跌落海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更有战舰的侧舷被连续命中,破开数个巨大的窟窿,开始缓缓倾斜…… 第一轮齐射,就给了盲目冲锋的东瀛舰队当头一棒,数艘战舰顷刻间丧失战斗力。 “反击!快反击!” 龟井野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嘶吼着。 东瀛舰队仓促开炮还击,他们的国崩炮威力不俗。 但在射程和精准度上,明显逊色于大盛经过技改坊改良了西洋设计之后的新式火炮。 而且,大盛舰队始终巧妙地保持着距离,利用射程优势,进行单方面的远程轰击。 东瀛战舰试图靠近舰舷,却往往在冲锋的路上就被密集的炮火摧毁。 海战彻底陷入了一边倒的境地。 大盛水师如同一个训练有素的巨人,挥舞着火炮组成的铁拳,不断殴打着冲上来的侏儒。 龟井野郎的旗舰“扶桑丸”也因为目标显着,接连被数发炮弹击中,船体多处破损,速度大减。 混战之中,一发由“定远”号射出的重炮炮弹,如同长了眼睛一般。 带着凄厉的呼啸,精准地命中了“扶桑丸”的主桅杆底部! “轰——!” 一声巨响,粗大的桅杆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带着巨大的船帆和绳索,轰然倒塌下来,砸在甲板上,引发一片混乱和伤亡。 船体因这巨大的冲击和失去平衡,开始明显地向右倾斜。 “大人!旗舰不行了!快换乘小船!” 亲卫队长浑身是血,拼命拉扯着呆若木鸡的龟井野郎。 喜欢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请大家收藏:()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86章 陆上大捷 龟井野郎望着四周陷入火海与沉没边缘的己方战舰,听着震耳欲聋的炮声和哀嚎,眼中充满了茫然。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藤原信以生命为代价送出的情报,为何会错得如此离谱? 大盛这庞大的新式水师,究竟是从何而来? 在亲卫的拼死护卫下,龟井野郎狼狈地爬上一条小早船。 丢弃了战舰和大部分部下,趁着混乱与硝烟的掩护,仓皇向远海逃去。 主帅逃亡,旗舰沉没。 东瀛舰队的抵抗意志彻底崩溃。 残余的船只或试图逃跑,或挂起白旗投降,但大多在盛军无情的炮火下化为海面上的残骸与漂浮物。 当午后的阳光终于勉强驱散了一些雾气,照耀在这片刚刚经历过血战的海域时,景象令人震撼。 碧蓝的海水被染上了片片油污与暗红,燃烧的船骸仍在冒着浓烟。 破碎的木板、断裂的武器和漂浮的尸体随处可见。 大盛水师的战舰依旧巍然列阵,旗帜在略带腥咸的海风中飘扬,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这片海域的新主人。 邓远下令清点战果、救治伤员、打捞落水敌兵。 战报很快汇总上来:击沉、焚毁、俘获东瀛各类战舰四十余艘,毙伤、俘虏敌军无算,己方仅损失五艘小型舰艇,伤亡不足五百人。 一场辉煌的、决定性的胜利! “立刻向陛下,向朝廷,向李提督报捷!” 邓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我大盛水师,于闲山岛海域,大破东瀛主力舰队!” “自此,黄海制海权,归我大盛!” 捷报随着快船飞向四面八方。 此役,不仅彻底洗刷了开战以来海上的颓势。 更重要的是,它牢牢扼住了东瀛通往高丽前线的海上生命线,为陆上李惊风部的作战,提供了无与伦比的坚实保障,也极大地震慑了所有潜在的敌人。 大盛水师的威名,自此响彻东亚海疆! …… 而另一边,陆地上。 平壤大捷的消息,如同燎原的野火,迅速传遍了饱受蹂躏的高丽山河。 也点燃了李惊风麾下大盛-高丽联军更旺盛的斗志。 收复平壤后,李惊风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 他深知,倭寇主力虽受重创,但元气未丧,其盘踞在王京汉城及以南地区的部队,依旧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李惊风带着大部队在平壤稍作休整,一面肃清残敌,巩固城防,补充粮秣军械,尤其是将随军火炮重新检修、配足弹药。 一面派出大量哨探,详细侦察南下路线上的敌军兵力部署、地形险要。 “提督大人,倭寇在开城至汉城一线,依托山地、河流和原有城防,构筑了数道防线,尤其以开城外围的几处关隘和汉城以北的临津江防线最为坚固。” 参军将搜集到的情报一一禀报。 李惊风看着粗糙的舆图,目光沉静。 他再次想起了何明风在《倭情备要》中的提醒:“倭寇擅守,尤喜依托地利。” “然其各部协同不佳,易为我分割。” “我当发挥火炮与兵力优势,稳步推进,逐个击破,勿贪功冒进。” “传令全军,三日后拔营南下!” 李惊风的声音斩钉截铁:“以火炮营为先锋,遇敌坚固据点,先行轰击,步卒随后清剿。” “骑兵两翼掩护,谨防敌军迂回突袭。” “各部需紧密配合,步步为营,如墙而进!” 初冬的朝阳映照下,重整旗鼓的大盛-高丽联军,如同一条钢铁与血肉筑成的洪流,浩浩荡荡离开了平壤,沿着官道向南推进。 军队纪律严明,士气高昂,经历了平壤血战的洗礼,无论是大盛将士还是高丽辅助部队,眼神中都多了一份沉稳与自信。 联军南下的消息,早已传遍沿途州县。 饱受倭寇欺凌的高丽百姓,纷纷从藏身的山林、残破的村庄中走出来了。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眼中却燃烧着期盼的光芒。 当看到军容整肃、旌旗招展的王师时,道路两旁瞬间跪倒了一片。 “王师来了!天兵来了!” “将军!为我们报仇啊!” “大人,请收下这点粮食……” 老人们颤巍巍地奉上家中仅存的米粮,妇女们含着泪递上煮熟的鸡蛋。 孩童们则好奇而又敬畏地看着那些高大的战马和闪亮的兵刃。 更有甚者,一些热血的高丽青壮年,直接跪在道中,请求加入军队,随军杀敌。 李惊风勒住战马,看着眼前这令人动容的一幕,沉声对左右道。 “传令下去,严守军纪,不得擅取百姓一针一线!” “所有自愿捐献之物资,皆按市价给付银钱,或登记造册,战后由朝廷和高丽王室一并抚恤。” “愿从军者,经朴将军考核后,可编入高丽辅助营。” 这严明的军纪和体恤民情的举动,更赢得了高丽百姓的由衷拥戴。 “王师仁义”之名,不胫而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连着一个月有余,联军南下,势不可挡。 然而,倭寇的抵抗也异常激烈和顽固。 在第一个重要关隘——肃川里,倭军依山傍水,构筑了坚固的营垒,企图凭借地形和铁炮火力阻滞联军。 李惊风亲临前线,观察敌情后,下令将数十门轻重火炮推至前沿阵地。 “目标,敌军前沿木栅、箭楼!给我轰平它!” 李惊风令旗一挥。 刹那间,炮火轰鸣。 实心弹将木制的防御工事砸得粉碎,开花弹则在倭军阵地上空爆炸,破片四射,造成大量杀伤。 炮火准备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将倭军阵地犁了一遍。 炮声甫停,大盛步卒在高丽弓弩手的掩护下,发起了迅猛的冲锋。 残存的倭军试图依靠残垣断壁抵抗,但在盛军悍不畏死的突击和精良的配合下,很快便被分割歼灭。 肃川里光复。 随后,在安州、在价川,联军遭遇了倭军更加疯狂的反扑。 尤其是价川之战,倭军利用夜间,派出大量忍者和小股部队,试图偷袭联军大营,焚烧粮草。 幸得李惊风早有防备,预设伏兵,将来犯之敌尽数歼灭,并顺势在第二天发动总攻,一举击溃守军。 每一场战斗都异常惨烈,联军也付出了相当的伤亡。 但李惊风指挥若定,战术灵活,时而正面强攻,时而侧翼迂回,时而围点打援,将何明风分析的倭军“协同不佳”的弱点利用到了极致。 而联军在火炮上的绝对优势,以及高昂的士气、严明的纪律,成为了克敌制胜的关键。 经过近一个月的连续作战,拔除了数个重要据点,歼灭倭军有生力量数以万计。 联军兵锋,终于抵达了高丽陪都——开城之下。 喜欢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请大家收藏:()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87章 苦逼的早朝 此时的倭军,在连番打击下,已是惊弓之鸟。 开城守将自知野战不敌,便将所有兵力收缩回城内,企图依靠开城坚固的城防做困兽之斗。 李惊风再次祭出了火炮利器。 数十门重炮被集中起来,对着开城城墙的一段进行了持续数日的猛烈轰击。 城墙在炮火中颤抖,砖石剥落。 最终,一段近二十丈的城墙在震天动地的轰鸣中轰然坍塌! “全军进攻!” 李惊风长剑指向缺口。 蓄势已久的联军精锐,如同潮水般从缺口处涌入城内。 城内爆发了更为残酷的巷战。 逐屋争夺,寸土必血。 大盛将士的悍勇,高丽义军的复仇之火,与倭寇绝望的疯狂,在开城的大街小巷中激烈碰撞。 血战持续了两天一夜,当最后一股负隅顽抗的倭寇在城守府被歼灭,象征着倭寇占领的旗帜被从城头扔下,换上大盛龙旗和高丽王旗时,整个开城沸腾了! 幸存的高丽百姓从藏身之处涌出,泪流满面,欢呼声响彻云霄。 “大盛万岁,万岁!” “多谢王师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我高丽将永远追随大盛!” …… 开城光复的捷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被送往尚在义州的高丽国王李熙行在。 也飞向了遥远的大盛京城。 在义州那座临时充作王宫的简陋府衙内,年迈的高丽国王李熙,颤抖着双手,听完了使臣声泪俱下的禀报。 当听到“开城光复,倭寇尽数被歼”时,他猛地站起身,老泪纵横,仰天长叹。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李熙……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他片刻不愿停留,立刻下令摆驾,前往刚刚光复的开城。 数日后,李熙的车驾抵达满目疮痍却又焕发着生机的开城。 李惊风率领联军主要将领,在城门外迎候。 李熙不等内侍搀扶,自己颤巍巍地走下马车,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队伍最前方,甲胄染尘却英气勃发的李惊风。 他疾步上前,竟不顾国王之尊,对着李惊风便要行大礼。 李惊风眼疾手快,连忙双手托住:“殿下不可!此乃臣等份内之事,万万受不起殿下如此大礼!” 李熙紧紧抓住李惊风的手臂,泪水再次涌出,声音哽咽,几乎语无伦次:“李将军!若非将军与天兵神勇,我高丽……我高丽已亡矣!” “此乃再造之恩,形同父母!” “寡人……寡人代高丽百万黎民,谢过将军!” “谢过大盛皇帝陛下!高丽举国,永世不忘大恩!” 当晚,在简单修缮过的原高丽王宫偏殿内,李熙设下盛宴,款待李惊风及联军有功将士。 席间,李熙亲自执壶,为李惊风斟满酒杯,双手奉上,情真意切。 所有高丽大臣无不感怀涕零,频频向大盛将领敬酒致谢。 经历了亡国之痛,此刻的重聚与胜利,显得尤为珍贵。 与此同时,开城光复、兵临汉城的捷报,也如同一声春雷,在大盛京城炸响。 紫宸殿内,当捷报宣读完毕,整个朝堂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连日来因战争带来的沉重压力,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年轻皇帝林靖远,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目光扫过丹陛之下神色各异的群臣,神采飞扬。 “诸卿都听到了!” 林靖远的声音洪亮,带着前所未有的底气。 “李惊风提督不负朕望,联军将士用命,连克平壤、开城重镇,兵锋直指倭寇巢穴汉城!” “此乃自开战以来,最辉煌的胜利!” 他话锋一转,看向文官队伍最末尾的年轻人。 声音充满赞许:“而此战连连告捷,皆因战略得当,筹划周密!翰林院修撰何明风!” 何明风闻声出列,晃了晃身子,顶着熊猫眼躬身行礼:“臣在。” 作为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何明风本来没有每日上早朝的资格。 但因为参与了此次援助高丽的战事,何明风一连月余,每日都在早朝上。 这可苦了何明风。 每日原本只需要在翰林院正常上下班就可以了!! 但是自从这段时间开始上早朝。 对了,这早朝,为什么叫早朝呢? 因为核心就是——早! 常规朝会在寅时,也就是早上四五点,因为林靖远年纪还小,还在长身体,所以早朝改成了早上六点正式开始。 而在京官员需提前一到两个小时进宫排队。 还要预留安检、等候时间。 所以住得远的官员,基本上凌晨两点就得起床。 加上洗漱,穿戴朝服,吃点清淡点心。 还不敢多吃,怕上朝时如厕,然后赶紧赶路。 并且现在已经到了初冬,天气越来越冷。 天亮的也越来越晚。 从家里到皇宫,路程远的要走一个多小时。 凌晨天寒地冻,尤其是冬季,北风刺骨,路面结冰,官员们裹着厚棉袍,在灯笼微光下赶路,冻得瑟瑟发抖是常事。 遇到雨天、雪天,朝服湿透、鞋子沾满泥水,也得硬着头皮进宫,绝不敢迟到。 何明风连着一个月天天跟着一众大官上早朝,扪心自问,已经有一种淡淡的死感了。 他甚至有几分怀疑人生。 他拼命科举走到现在,就是图这个? 何明风精神一片恍惚。 就在这个时候,林靖远还在上首激情澎湃。 “卿所献《倭情备要》,洞悉敌情,所言‘避实击虚’、‘陆守海攻’、‘断粮困敌’之策,李惊风于前线一一验证,皆切中要害,成效卓着!” “卿于朕之御前,力排众议,献上破敌良策。” “参赞机务,功在社稷!” 林靖远看着何明风,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与倚重,他清了清嗓子,朗声宣布:“朕擢升尔为翰林院侍讲,这段时间,同时继续负责援助高丽一事!” “臣,何明风,谢陛下隆恩!定当竭尽驽钝,以报君恩!” 何明风深深叩首,内牛满面。 真是遭了老鼻子罪了,手上这摊活还不能分给别人。 他真的不想天天凌晨爬起来上早朝啊! 喜欢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请大家收藏:()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88章 倒戈 初冬的宫墙内,寒意似乎比宫外更重几分。 对于幽居在宫中的德川樱而言,这种寒意尤为刺骨。 开城光复和东瀛水师在闲山岛近乎全军覆没的消息,如同两道冰冷的锁链,紧紧缠绕着她的脖颈,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宫人们表面上依旧恭敬,但那恭敬之下,是愈发明显的恶意。 往日尚存的一丝客气,如今已被战事顺利推进所带来的优越感所取代。 膳食愈发简陋,份例时有短缺,甚至连炭火供应都变得时断时续。 德川樱看起来似乎还是气定神闲的,但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她内心的焦灼感已经快要把自己给逼疯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维持多久这份看上去的体面。 “哟,这樱嫔姐姐宫里怎么这么冷清啊?” 一个带着几分敌意的娇俏声在宫门口响了起来。 德川樱猛然抬头。 只见廖迎霜带着两名宫女,缓缓走来。 她看到形单影只、面色苍白的德川樱,凤目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 廖迎霜停下脚步,声音娇脆,却带着刺人的锋芒。 “几日不见,樱嫔姐姐怎的愈发清减了?可是这宫里的饮食,不合妹妹的胃口?” “也是,听闻东瀛岛国,物资匮乏,吃食简陋,樱嫔姐姐怕是过不惯我们大盛的精细日子。” 德川樱垂眸,声音低婉:“宫中一切甚好,是我自身胃口不佳。” “胃口不佳?” 廖迎霜轻笑一声,用丝帕轻轻掩了掩嘴角。 “怕是心里不痛快吧?也难怪,这接二连三的,又是平壤丢了,又是开城没了,听说海上那些个船只,也沉得差不多了?” “唉,真是可惜了那些漂洋过海来的武士……樱嫔姐姐,你说,这仗再打下去,你那故国,还能撑多久呢?” 她的话语如同淬毒的细针,一根根扎在德川樱的心上。 每一个字,都在提醒着她尴尬的处境,还有故国的颓势。 周围的宫人虽低着头,但那无声的注视,更让德川樱感到如芒在背。 德川樱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才人妹妹说笑了,军国大事,非你我所能妄议。” “我累了,才人妹妹请回吧。” 毕竟自己位份高,德川樱起身就命宫女送客。 宫女也不敢对廖迎霜说什么,只能陪笑道:“才人,我没娘娘累了,您看……” “切……” 廖迎霜没想到德川樱这么不堪一击,才说了几句话就避让了。 顿时觉得无趣,一甩袖子带着人又走了。 回到内殿,德川屏退了所有宫人,独自坐在窗边。 窗外,几株晚开的菊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廖迎霜的奚落,宫人的冷眼,物资的克扣…… 这一切,都让她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在这深宫之中,不过是一件美丽的摆设。 一件随时可能被战火波及、被主人厌弃的战利品。 若再这样下去,等待她的,真的只有静嫔郭萍所言——“红颜枯骨,埋香异乡”。 她想起郭萍那日冷静而透彻的话语:“……唯有助大盛真正了解东瀛内情,展现不可替代之价值,方能于此危局中,寻得一方立足安身之地……” 价值……不可替代的价值…… 她脑海中浮现出离开东瀛前,家族中那些隐晦的叮嘱与无奈的眼神。 德川氏与丰臣氏,为了争夺真正的统治权,明争暗斗多年。 此次丰臣氏不顾德川氏一族的反对,悍然发动对高丽的战争,何尝不是想借此巩固自身权势,打压德川一派? 那些在前线拼杀的将领,萨摩的岛津、肥前的小西,多是丰臣嫡系或依附丰臣的势力。 他们可曾考虑过她这个德川家女子的死活? 他们胜利,功劳是丰臣的。 他们失败,黑锅却可能扣在德川家头上! 丰臣氏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甚至可能乐于见到她在大盛宫中处境艰难,以此作为某种筹码或借口。 一股夹杂着怨恨、不甘和求生欲望的火焰,在德川樱心底猛地窜起! “不能再等下去了!” 德川樱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她必须抓住郭萍指出的那线生机,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 …… 然而,求见皇帝,谈何容易。 自开战初期那次充满试探与戒备的召见后,无论她以何种理由递牌子求见,都如同石沉大海,被内廷以“陛下政务繁忙”为由挡了回来。 她知道,这是皇帝对她的不信任,也是一种无声的疏远。 无奈之下,她只能再次求助郭萍。 郭萍似乎早有预料,并未多言,只是沉吟片刻,道:“妹妹既有此心,我便再助你一次。” “只不过能否说动陛下,就看妹妹自己了。” 三日后,西苑梅林,寒梅初绽,暗香浮动。 德川樱穿着一身素雅而不失身份的宫装,早早便在听雪亭中等候,心中忐忑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仪仗的身影出现在小径尽头。 当那抹明黄色的身影逐渐清晰,德川樱深吸一口气,走出亭子,跪伏在冰冷的石板路上:“臣妾德川樱,叩见陛下。” 林靖远停下脚步,看着跪伏在地的德川樱,眼神深邃难辨。 他挥了挥手,示意仪仗稍退。 “樱嫔?你在此何事?” 德川樱抬起头,再次看到这张年轻却已具备帝王威仪的面孔,心中不禁一凛。 比起她初入宫时,眼前的少年天子眼神更加沉稳,气度更加凝练。 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初或许真的小觑了他。 “陛下,”德川樱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努力保持清晰:“臣妾自知身份尴尬,本不该妄言国事。” “然,臣妾身在大盛,蒙陛下不弃,便已是大盛之人,不愿见两国兵连祸结,生灵涂炭,亦不愿见陛下为战事过度劳心。” 她顿了顿,迎着林靖远审视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臣妾愿献上一则关乎东瀛内情之秘闻,或可助陛下早日平息干戈。” 林靖远目光微凝:“哦?说来听听。” 喜欢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请大家收藏:()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89章 离间行动 “东瀛国内,看似铁板一块,实则是派系林立,矛盾重重。” 德川樱压低声音,将心中酝酿已久的情报和盘托出。 “真正执掌权柄的丰臣氏,与实力雄厚、镇守关东的我族德川氏,早已势同水火,争权多年。” 她本就不是东瀛皇族成员,只不过为了皇室与大盛联姻,从世家大族选出来的贵女,封了公主才送到大盛来的。 “此次兴兵伐丽,乃是丰臣氏一意孤行,我德川家对此并不赞同。” “但因皇族之令,也不得不派参与此次战争。” 她继续道:“前线将领,如萨摩之岛津、肥前之小西等,皆为丰臣嫡系或死忠。” “他们与德川一系出身的将领,彼此倾轧,互不信任,军令往往难以统一协调。” “若能利用此节,或可……事半功倍。” 说完这番话,德川樱深深俯首,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她不知道这份情报能否换来皇帝的些许信任,更不知道这步棋是生路,还是更快的死路。 林靖远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你的话,朕知道了。起来吧。” 他没有再多言,转身便带着仪仗离开了,留下德川樱一人,跪在寒冷的梅林中,心中七上八下。 林靖远回到紫宸殿,立刻屏退左右,让福安把自己的几名心腹叫来了。 也包括何明风这个小小的编修。 林靖远将德川樱所述的情报,简明扼要地告知了几人。 众人听完,顿时大喜过望。 何明风也跟着拱了拱手:“陛下!此情报若属实,价值千金!东瀛内部不和,正是我天赐良机!” 他几乎是立刻就有了答案。 “陛下,臣以为,当立即制定一离间分化之策。核心便是拉拢德川,打击丰臣!” “哦?” 林靖远立刻坐直了身子:“如何执行此策?” 何明风眼中闪过一道锐芒。 “其一,可暗中放出消息,夸大德川一族及其派系在此战中消极避战、保存实力甚至暗通款曲的‘事实’。” “重点渲染德川系与丰臣系将领之间的矛盾,使其互相猜忌,令丰臣氏对前线德川系将领心生疑虑,甚至临阵换将,自乱阵脚。” 赵烈连连点头,粗声粗气地接上了何明风的话。 “其二,臣以为,在军事打击上,明确重点。” “对于丰臣系的嫡系部队,如岛津、小西等部,予以坚决、沉重的打击,力求全歼,削弱丰臣氏的根本力量。” “而对于可能属于德川派系或态度暧昧的东瀛部队,则可适当网开一面,或围而不歼,或击溃即可。” “甚至可尝试秘密接触,释放‘我朝知晓内情,只惩首恶’的信号,进一步加剧其内部分裂。” 何明风也跟着微微颔首。 赵烈之言,也是他的打算。 这么看来,他们几个人的想法应该是完全一样的。 齐放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精光。 “陛下,臣以为,还可以通过某些特殊渠道,向德川家康传递模糊信息,暗示若其能约束部下。” “甚至在未来有所‘作为’,大盛朝或可考虑在战后,支持其在东瀛的地位……” “对!” 赵烈狠狠一捶手:“这个法子好!” “好!” 林靖远一拍巴掌:“何爱卿!” 何明风立刻上前一步:“微臣在。” “朕命你立刻把今日讨论的法子写下来,呈给朕好好看看。” “微臣遵命!” 何明风将这份详尽的策略,连夜撰写成文,最后呈递至林靖远的案头。 第二日夜里。 紫宸殿的烛火下,林靖远仔细阅看着这份《分化倭虏机宜策》。 他看得非常慢,手指无意识地在奏疏上轻轻敲击。 他们几个人的计划,无疑是大胆的,甚至有些冒险,但若能成功,其效果将是战略性的,足以大大缩短战争进程,减少己方损失。 良久,林靖远提起朱笔,在那份密奏的末尾,批下了四个力透纸背、蕴含杀伐决断的大字: “依计密行。” 就让他再给这场战事添上一把柴火吧! …… 不同于宫中。 怀王府上。 怀王手中捏着一份刚从通政司抄录来的塘报。 上面详细记述了平壤、开城光复,闲山岛海战大捷,以及何明风被破格擢升为翰林院侍讲的消息。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在他的心头。 “好一个何明风!好一个林靖远!” 怀王猛地将塘报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 他苦心经营多年,在朝中编织了庞大的关系网,甚至不惜暗中勾结东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颠覆这少年皇帝的统治,取而代之。 眼看战争初期局势不利,他本以为机会来了,可以借此打压林靖远和主战派的威信。 可谁曾想,半路杀出个何明风! 此人先是献上什么《倭情备要》,扭转了朝堂舆论。 接着又去大沽整顿船坞,稳住了海防。 如今更是凭借前线连连大捷,还升了官! 而那些个他安插在漕运、后勤系统中的棋子,不是被裴晗、何明风联手拔除,就是被看得死死的,难以动弹。 眼看着林靖远的威望随着战功水涨船高,自己的势力却被一点点蚕食。 怀王心中像是火烧一样。 “不能就这么算了!” 怀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前线打得再热闹,没有粮饷,我看你们还能支撑几天!” “林靖远,你想靠这场仗立威?本王就断了你的根!” 他深知,数十万大军远征,每日消耗的粮草、军饷、器械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全都依赖贯穿南北的漕运大动脉。 只要掐断这条生命线,前线必然不战自乱! “赵师爷,我让你准备的事儿,准备的如何了?” 怀王扫过一旁的赵寅深。 赵师爷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回,回王爷,上次裴晗那厮,把咱们漕帮的势力卸去了七七八八。” “现在,现在我派人重新拢了好久……” 赵师爷声音越说越小,怀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还是不行?” 喜欢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请大家收藏:()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0章 大清洗! “也,也不是不行……” 赵师爷有些胆战心惊,不敢直视怀王的眼睛。 怀王冷哼一声:“大不了就用银子砸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怀王脸色阴冷:“必须在淮安制造一场意外。” 淮安府,位于京杭大运河的中段,是南粮北运的咽喉锁钥。 河道在此收窄,码头林立。 船只往来如织,一旦出事,极易造成大面积堵塞。 怀王眼中凶光毕露。 “告诉他们,不要怕闹大!” “就给本王在淮安最繁忙的清江浦码头,制造一场足够规模的械斗。” “至于借口嘛……漕帮内部争抢水道、地盘。” “或者与当地脚行、盐帮冲突,随便他们找!” “总之,要把河道给本王堵死了!至少要瘫痪十天半个月!” “属下明白!” 赵师爷领命,面上还是带着一丝犹豫。 “只是……此事风险不小,一旦朝廷追查……” “怕什么?” 怀王冷哼一声,“漕帮内部械斗,历年皆有,法不责众!” “就算查到几个带头闹事的,也是江湖恩怨,牵扯不到本王头上!” “去做吧,事成之后,本王另有重赏!” …… 几乎在怀王密谋的同时,户部衙门内。 裴晗正与几名心腹属官核算着最新的军需调度。 他虽然不像何明风那般直接参与前线谋划,但坐镇中枢,统筹全局,压力丝毫不小。 尤其是漕运这条线,他始终不敢掉以轻心。 “大人,这是本月经由淮安北上的第三批军粮清单,共计十五万石,已全部装船,预计十日后可抵登莱。” 主事呈上文书。 裴晗仔细核对着,眉头微蹙:“淮安段河道近来可还通畅?可有异常?” “回大人,据漕运御史回报,一切正常。” “只是……听闻漕帮内部近来似乎有些小摩擦,但并未影响漕运。” “小摩擦?” 裴晗放下文书,眼神锐利起来。 他想起了何明风与他在书房的那次密谈。 何明风曾郑重提醒:“裴大人,后勤乃大军命脉,怀王在朝中受挫,难保不会狗急跳墙。” “漕运、仓储、乃至地方供应,都需加倍警惕,尤其是那些看似意外的干扰。” 裴晗立刻意识到,这所谓的小摩擦,绝非空穴来风。 他沉吟片刻,下令道:“立刻以兵部和户部联合行文,命令沿漕各镇守官兵,加强运河沿线巡逻。” “尤其是淮安、徐州等枢纽地段,要增派兵力,秘密监视漕帮及各相关行会的动向。” “若有大规模聚集、械斗苗头,不必请示,立即弹压!” “同时,密令我们安插在漕帮中的人,时刻关注动向!” “是!” 属官领命而去。 裴晗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色,叹息一声。 现在怀王和皇上的明争暗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 怀王,看这样子真的有大不敬的意思。 而他们这不是完全坐以待毙的。 …… 数日后的黄昏,淮安府,清江浦码头。 夕阳的余晖给繁忙的码头镀上了一层金色。 数以千计的漕船、官船、商船密密麻麻地停靠在岸边,等待着过闸或装卸货物。 人声鼎沸,号子连天,一派繁荣景象。 突然,一阵尖锐的哨音和嘈杂的辱骂声从码头西侧爆发。 只见数百名手持棍棒、鱼叉、甚至短刀的漕帮汉子,与另一群看似是码头脚夫打扮的人猛地冲撞在一起! “打!打死这帮抢地盘的龟孙!” “敢动我们漕帮的饭碗!兄弟们上啊!” 场面瞬间失控了。 棍棒交击声、惨叫声、怒骂声、以及被殃及的商贩哭喊声响成一片。 混乱中,有人开始故意将满载货物的推车掀翻在河道入口。 更有甚者,点燃了堆放在岸边的草料和杂物,浓烟滚滚而起! “翻江龙”李彪站在远处一艘大船的船头,看着这精心策划的混乱,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 然而,他的笑容并未持续多久。 就在械斗爆发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码头上突然响起了低沉而威严的号角声! “呜——呜呜——” 紧接着,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雷鸣般从码头四周传来! 早已埋伏在附近仓库、民居、乃至伪装成商船的大批精锐官军,如同神兵天降,从各个方向涌出,瞬间将整个械斗区域包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官兵甲胄鲜明,刀出鞘,弓上弦,行动迅捷,配合默契,绝非寻常地方守军可比。 为首一名将领,手持令旗,声如洪钟:“奉兵部、户部联合钧令!所有人放下武器,原地蹲下!违令者,格杀勿论!” 混乱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势惊呆了。 大部分参与械斗的帮众和脚夫,本就是被煽动而来,见到如此阵仗,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丢弃武器,抱头蹲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彪脸色剧变,他没想到官军的反应如此之快,而且出动的是如此精锐的部队! 他心知不妙,转身就想跳船逃走。 “想走?晚了!” 一声冷喝,数名身手矫健的军中好手已然跃上船头,刀光闪动,直取李彪。 李彪虽然悍勇,但在训练有素的官兵围攻下,不过几个回合便被制服,死死按在甲板上。 …… 械斗被迅速平息,主要头目李彪及数名怀王势力的中层头目被当场擒获。 裴晗接到淮安飞马传回的捷报,眼中寒光一闪,立刻将此事上报。 林靖远更是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以“漕帮聚众械斗,阴谋堵塞漕运,危及军国大事”为由,命部下几人成立联合办案衙门,对漕运系统展开了一场空前严厉的大清洗。 刑部大牢内,李彪等人起初还妄图硬扛,将事情揽成普通的江湖恩怨。 但在三司会审的严密审讯下,他们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 供词如同雪片般飞出,指向了漕运总督衙门、各地方漕运分司乃至河道衙门中,一大批被怀王势力渗透、收买的官员。 裴晗手持这些铁证,雷厉风行。 他联合几人,在朝堂之上连续上奏弹劾。 林靖远正欲借机进一步巩固权力,打击怀王,自然是大力支持。 一时间,漕运系统内,从三品的漕运总督、到四五品的分司道员、再到七八品的底层吏目,被革职、查办、流放者多达数十人! 整个漕运系统为之一空,怀王苦心经营多年的这条重要财路和势力网络,直接被清洗地一干二净。 当清洗的消息传回怀王府时,怀王正在用晚膳。 闻听此讯,他手中的玉筷“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王爷!” 左右侍从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搀扶。 怀王推开众人,扶着桌子,双目赤红。 “竟敢剪我羽翼,对我如此步步紧逼!”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 喜欢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请大家收藏:()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1章 上了贼船就别想下来 京城,夜色如墨。 怀王负手立在窗前,背影在跳跃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森然。 他并未回头,沉声道:“郭尚书,深夜相邀,实属不得已。” “如今局势,想必你比本王更清楚。” 吏部尚书郭怀远坐在下首的紫檀木椅上,捧着微凉的茶盏,心中早已波涛汹涌。 面上却竭力维持着镇定:“王爷言重了……不知王爷所指何事?” 怀王缓缓转身,烛光映照着他半明半暗的脸,那双深陷的眼眸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寒光。 “林靖远小儿,借着东征之功,威望日隆。” “何明风、裴晗之流,步步紧逼。你我若再坐以待毙,只怕用不了多久,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走近几步,几乎贴着郭怀远,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蛊惑与威胁交织的意味。 “此刻,已是最后关头!” “必须在东征结束之前,完成最后布局!” “你是吏部尚书,掌天下官员铨选升迁之权,此刻,正是你发挥关键作用之时!”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份密封的名单,重重拍在郭怀远面前的茶几上,震得茶盏一跳。 “这上面,是京畿及周边几个紧要位置的名单,必须在七日内,以‘正常迁转’或‘紧急任用’的名义,将名单上的人安排到位!” 怀王眼中寒光一闪,又交给郭怀远一封书信:“然后,用这个弹劾兵部尚书赵烈,只需要暂时把他拉下来几日,让兵部的张彦代管几日便好。” “到时候五城兵马司就掌控在我们自己人手里了。” 郭怀远心一惊。 怀王竟然在兵部也安插了自己人。 “这是……” 郭怀远接过书信,一目十行地看完,顿时有些惊讶:“这是赵烈小儿子……” “不错。” 怀王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丝冷笑:“本王让人做了个局,让赵烈的小儿子喜欢上一个青楼花魁。” “他天天与人争风吃醋,还打死了人,这事儿,还是本王帮他压下去的。” 郭怀远恍然。 原来怀王在这里等着赵烈呢。 郭怀远拿起名单,指尖触及那冰凉的纸张,心头便是一沉。 他展开细看,越看越是心惊。 名单准备安插的人选,几乎清一色是怀王的绝对心腹。 更让他心底发寒的是,几个原本由他郭家门生故旧占据,或他有意安排自己人的肥缺、要缺,此刻却被排除在外、 名单上换成了他完全陌生、显然与他郭家毫无瓜葛的名字。 怀王看着他变幻不定的神色,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声音带着赤裸裸的诱惑:“郭尚书,事成之后,首辅之位,非你莫属!” “本王可对天起誓!但你也需明白,”他话锋陡然一转,如同毒蛇吐信:“自你收下本王第一份厚礼,默许漕运那几个位置调动开始,你我便已同在一条船上!” “如今船至中流,风高浪急,你想下船?晚了!” “若此事不成,本王固然不好过,但你郭尚书,以及你郭家满门……哼,通敌、乱政,哪一条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郭怀远手一抖,名单险些脱手。 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怀王这是要彻底绑死他,而且,从这份名单来看,怀王成功之后,恐怕第一件事就是鸟尽弓藏,清算他们这些知道太多、且并非绝对核心的合作者! 届时,别说首辅之位,郭家百年基业,恐怕真要毁于一旦!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将名单小心翼翼收好,起身躬身道:“王爷深谋远虑,下官……明白了。” “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办好此事。” “很好!”怀王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本王就知道,郭尚书是识时务的俊杰。去吧,时间紧迫。” …… 回到自家府邸,已是子夜时分。 郭怀远挥退所有下人,独自一人走进了冰冷寂静的书房。 他没有点灯,就那么颓然跌坐在太师椅上,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窗外风声凄厉,如同鬼哭。 黑暗中,他脑海中反复回响着怀王那诱惑与威胁交织的话语,眼前晃动着那份冰冷的名单。 为了权力,他不惜与虎谋皮,一步步踏入怀王精心编织的罗网。 可如今,眼看就要走到最后一步,郭怀远却猛然惊醒。 怀王此人,心狠手辣,刻薄寡恩。 那份名单,就是最清晰的信号。 成功之日,便是他郭怀远和郭家价值耗尽、兔死狗烹之时! 郭怀远想起了龙椅上那个年轻的皇帝。 林靖远确实锐气逼人,有时甚至让他这老臣感到压力和不适。 但平心而论,登基这几年,皇帝虽然打压怀王势力,对他们这些老臣,并未刻意刁难,该有的体面与尊荣并未削减。 甚至在某些政务上,还能听取他的意见。 并非刻薄寡恩之主啊! 他又想起了宫中那个自幼不受重视的庶孙女——郭萍。 原以为送她入宫不过是多个棋子,没想到她竟凭着自己的聪慧和机缘,得了皇帝的青眼。 如今在宫中地位稳固,甚至隐隐有宠冠后宫的势头。 若自己此时悬崖勒马,凭借萍儿在宫中的情分,或许……或许还能为郭家保留一线生机? 悔恨、恐惧、挣扎……种种情绪如同毒蛇般噬咬着郭怀远的心。 他枯坐了一夜,直到窗外天际泛起灰白。 最终,求生的本能和对家族未来的担忧,压倒了对权力的贪婪。 不能跟着怀王一条道走到黑!必须想办法自救! …… 天亮后,郭怀远对外称病,闭门谢客。 同时,他叫来了自己的儿媳,也就是郭萍的嫡母杨氏。 杨氏听闻公公要自己入宫去见那个贱丫头,想让那个贱丫头回来看自己。 心中是一百个不情愿,脸上也带出了几分。 “父亲,您身子不适,请太医来看便是,何须劳动进宫?” “况且萍丫头在宫中,规矩多,怕是也不方便……”杨氏试图推脱。 郭怀远靠在榻上,看上去似乎是有气无力,眼神却还是那么凌厉:“废话少说,你立刻悄悄递牌子进宫,不要声张。” “务必见到萍儿,就说我病重,思念孙女,想见她一面!” “态度要恭敬!若误了大事,我唯你是问!” 喜欢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请大家收藏:()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2章 省亲 杨氏见公公如此严厉,不敢再多言,心中却是又气又苦,只得捏着鼻子应下。 皇宫森严,规矩繁琐。 杨氏递了牌子,在内监的引导下,一路低着头,穿过一道道宫门,心中五味杂陈。 想到待会儿要给那个自己从未正眼瞧过的庶女请安问好,更是如同吞了苍蝇般难受。 终于到了郭萍所居的宫殿。 通传之后,杨氏被引入殿内。 只见郭萍身着淡雅宫装,正坐在窗边看书,气度娴静,眉宇间却带着一种杨氏从未见过的从容与威仪。 杨氏咬了咬牙,上前几步,按照规矩,屈膝行礼:“臣妇杨氏,参见静嫔娘娘,娘娘金安。” 郭萍放下书卷,目光平静地落在嫡母身上,心中已是了然。 她这位嫡母,向来眼高于顶,若非有天大的事情,绝不可能主动进宫,更不可能对自己行此大礼。 “母亲快快请起。” 郭萍声音温和,却带着疏离。 “不知母亲今日进宫,所为何事?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她特意加重了“家中”二字。 杨氏起身,脸上挤出一丝极不自然的笑容,按照郭怀远的嘱咐说道:“回娘娘,是……是你祖父。” “他老人家昨夜忽然病倒,口中一直念叨着娘娘,说是……说是想见娘娘一面。” “臣妇心中焦急,这才贸然进宫,恳请娘娘……回家省亲一趟,以慰祖父思念之情。” 郭萍是何等聪慧之人,立刻从杨氏那闪烁的眼神和不自然的话语中,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祖父郭怀远是老谋深算的政客,岂会因寻常病症就如此失态? 还特意让向来与自己不睦的嫡母进宫,用“思念”这种牵强的理由请自己回去? 其中必有隐情。 郭萍心思电转,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祖父病了?严重吗?可请了太医?” 她站起身,对身旁的宫女道。 “立刻去禀报陛下,就说本宫祖父病重,心中忧急,恳请陛下允准本宫回府探视。” 消息很快传到了林靖远那里。林靖远对郭萍颇为爱重,听闻其祖父病重,她忧心忡忡,并未多想,大手一挥便准了省亲之请,还特意赏赐了些宫廷药材,并安排好了仪仗护卫。 深冬的京城,天色阴沉,细密的雪沫子被寒风裹挟着,给这座恢弘的帝都蒙上了一层清冷的薄纱。 然而,这寒意却丝毫未能减弱郭府门前的喧嚣与热切。 静嫔娘娘省亲的鸾驾,在侍卫和宫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停在了郭府气派的朱漆大门前。 仪仗威严,旌旗招展,引得不少路人远远驻足围观。 鸾驾停稳,宫女小心翼翼地上前,搀扶着郭萍步下马车。 她今日穿着一身湖水蓝缂丝凤穿牡丹宫装,外罩一件银狐皮里子的孔雀羽缎斗篷,发髻上簪着皇帝亲赐的赤金点翠步摇,流苏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华贵非凡,气度从容。 郭府中门大开,以郭振为首,阖府上下男丁女眷,按品级大妆,早已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臣等(臣妇等)恭迎静嫔娘娘,娘娘千岁金安!” 声音整齐划一,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惶恐。 郭萍目光平静地扫过跪在最前方的父亲郭振。 这个在她记忆中永远威严、对她这庶女不苟言笑、甚至有些漠视的男人,此刻正抬起头,眼中竟然泛着激动的泪光,声音带着夸张的哽咽。 “娘娘!臣……臣日夜思念娘娘,今日得见娘娘凤驾,心中……心中实在是……” 他仿佛激动得难以自持,竟一时语塞,只是用袖子不住地擦拭那并不存在的眼泪,一口一个“娘娘”,叫得无比亲热。 仿佛郭萍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嫡亲女儿一般。 郭萍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得体的温和:“父亲请起,诸位都请起吧。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她的目光掠过郭振,落在了他身后那个同样跪着、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的身影上。 她的嫡姐,郭馨。 曾几何时,这位嫡姐是府中骄纵的明珠,对她这个庶妹非打即骂,抢她的东西,毁她的绣活,种种欺凌,历历在目。 而此刻,郭馨穿着虽也华丽,却远不及郭萍宫装的万一。 她死死低着头,浑身紧绷,连大气都不敢喘,像个受惊的鹌鹑,生怕被郭萍注意到。 郭萍甚至连一丝多余的目光都未曾给予她,仿佛那人只是一团无关紧要的空气。 她径直从郭馨面前走过,华丽的宫装裙摆曳地,带起一阵清雅的香风。 就是这无视,比任何斥责更让郭馨难受。 她感受到那迫人的华贵与威仪从身边掠过,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嫉妒、悔恨、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让她窒息。 在众人簇拥下,郭萍来到了郭怀远的书房。 这里是她幼时极少被允许踏入的禁地,象征着郭家的权力核心。 屏退了所有闲杂人等,书房内只剩下祖孙二人。 炭火盆烧得暖融融的,却驱不散某种无形的寒意。 郭怀远靠在榻上,盖着锦被,面色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他先是一番嘘寒问暖,关心郭萍在宫中的饮食起居,皇帝待她如何,绕了半天圈子,绝口不提正事。 郭萍端坐在一旁,捧着丫鬟奉上的热茶,神色恬淡,应对得体,也只说些宫中趣闻,皇帝的恩赏,仿佛真的只是一次寻常的省亲探病。 一老一少,如同两只修炼成精的狐狸,在言语的方寸之地,小心翼翼地试探、周旋。 终于,郭怀远似乎熬不住了,他重重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疲惫与忧虑。 萍儿啊,你如今在宫中,深得陛下爱重,是咱们郭家的荣耀。” “只是……这朝堂之上,风云变幻,祖父年纪大了,有时……也感到力不从心啊。” 郭萍放下茶盏,抬起眼帘,目光清亮,仿佛能直透人心。 “祖父乃朝廷柱石,吏部天官,何以如此消沉?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她顿了顿,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锐利:“孙女虽在深宫,却也知祖父向来稳重,若非天大的事情,断不会以‘病重’为由,急着唤孙女回来。” “此处并无外人,祖父有何难处,不妨直言。或许……孙女在陛下面前,还能略尽绵薄之力。” 喜欢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请大家收藏:()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3章 说还是不说,这是一个问题 郭怀远心中一凛,知道这个孙女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随意糊弄的小丫头了。 他脸上的伪装几乎要维持不住,眼神闪烁,挣扎之色溢于言表。 祖孙俩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最后,郭怀远知道,再绕圈子已是徒劳。 他颓然地向后一靠,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脸上的病态倒显得真实了几分。 他郭怀远压低了声音,将怀王紧逼迫他的事儿,还有那份要命名单的事情一起吐露了出来。 郭萍听完,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握着茶杯的手指一下子收紧了。 郭萍万万没想到,怀王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而自己看似一向精明的祖父,竟然深陷其中! 郭萍迅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此刻不是惊慌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地看向郭怀远。 “祖父,您糊涂啊!” “与怀王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您当真以为,事成之后,他能容得下您?容得下郭家?” 郭萍的话,如同冰锥,刺中了郭怀远内心最深的恐惧。 “如今悬崖勒马,尚且不晚!” 郭萍语气斩钉截铁,“唯一的生路,便是戴罪立功!将功折罪!” 郭怀远被孙女的决绝和冷静震慑。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自己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孙女。 郭怀远不再犹豫,颤巍巍地从床榻内侧的暗格里,取出了那份让他寝食难安的名单,递给了郭萍。 “萍儿……郭家……就拜托你了!” 他老泪纵横,这一次,倒有几分真心了。 郭萍接过那份轻飘飘却重逾千钧的纸张,迅速扫了一眼。 上面一个个名字、一个个官职,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惊肉跳。 郭萍不敢细看,更不敢多做停留,立刻将名单仔细折好,贴身收起。 “祖父放心,孙女知道轻重。” 郭萍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平静 她不再多言,转身便向外走去。 步伐依旧从容,但若细看,却能发现那微微加快的频率,显示着她内心的急迫。 郭怀远看着孙女决绝离去的背影,瘫软在榻上,心中又是后怕,又是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郭萍出了书房,对等候在外的宫人吩咐道:“祖父病情已稳,本宫不便久留,即刻回宫。” 鸾驾再次起行,来得风光,去得匆忙。 郭府众人依旧恭敬地跪送,只是心思各异。 郭振还在为女儿的匆匆离去而失落。 郭馨则偷偷抬眼,望着那远去的华丽仪仗,心中的妒火与失落,恐怕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 马车内,郭萍靠在软垫上,闭上双眼,指尖隔着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名单的存在。 她的心跳依旧有些快。 怀王狗急跳墙,祖父临阵倒戈,这京城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已是暗流汹涌,杀机四伏。 她必须尽快,将这份名单,连同祖父的悔过,秘密呈报给陛下! 每耽搁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初冬的皇宫,各色的琉璃瓦在灰蒙蒙的天光下反射着清冷的光。 郭萍坐在回宫的鸾驾内,厚重的车帘隔绝了外界的寒气,却隔不断她心中翻江倒海的惶恐。 怀里的那份名单,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坐立难安。 车轮碾过宫道的青石板,发出单调而压抑的辘辘声,每一声都敲打在她紧绷的心弦上。 郭萍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龙椅上那位年轻帝王的身影。 清俊,锐利,那双眼睛仿佛能洞悉人心最深处的隐秘。 陛下待她确实不同,有几分真心的爱重。 可她也深知,这位少年天子骨子里是何等的骄傲与果决,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 祖父郭怀远此举,就是谋逆! 一旦事发,按《大盛律》,勾结亲王,图谋不轨,乃是十恶不赦之大罪,当夷三族! 自己虽已出嫁,但身为郭家女,又如何能逃脱干系? 他会信自己吗? 还是会认为这一切都是郭家精心设计的苦肉计? 自己此刻前去禀报,会不会是自投罗网? 巨大的恐惧如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郭萍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冷汗浸湿了内衫,贴在背上,一片冰凉。 她甚至开始后悔,是否不该如此冲动地接下这份烫手山芋。 鸾驾在宫门前停下,换乘了宫内软轿,一路沉默地行至养心殿外。 通传之后,郭萍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整理了一下仪容,迈步走了进去。 殿内暖意融融,林靖远正坐在御案后批阅奏章,闻声抬起头,见是她,放下朱笔,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回来了?郭尚书病情如何?可还安稳?” 他的语气一如往常,带着关切,这反而让郭萍心中更加酸楚难言。 郭萍扫视了一眼身后的宫女,深吸一口气:“你们都先下去吧。” 林靖远身边的贴身太监福安也询问地看了林靖远一眼,林靖远皱了皱眉,挥挥手也让他下去了。 屋里就剩郭萍和林靖远二人。 “这是怎么了……” 林靖远话还没说完,郭萍几步走到御案前,并未像往常一样行礼后便起身。 而是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以额触地,行了一个最郑重也最卑微的大礼。 林靖远微微一怔,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爱妃这是何意?快快起来说话。” 郭萍没有起身,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 伏在地上,将今日回府省亲之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郭萍不敢有丝毫隐瞒,也不敢为自己或郭家求情,说到最后,声音已是艰涩无比: “……臣妾……臣妾自知出身郭家,祖父罪大恶极,按律……按律当夷三族!” “臣妾亦难逃干系……不敢……不敢奢求陛下宽恕。” “只求陛下……明察秋毫,早做决断,以安社稷……” 说完这番话,她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发出擂鼓般的声响。 郭萍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嗡鸣。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炭盆中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喜欢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请大家收藏:()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4章 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郭萍几乎要被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压垮时,头顶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声。 那笑声很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了然? 郭萍惊愕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只见林靖远不知何时已离开了御座,走到了她面前。 他脸上并无想象中的震怒,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甚至有一丝……玩味? “静嫔,”林靖远俯身,亲手将她扶起,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声音平和,“你先起来。” 郭萍怔怔地被他扶起,有些不知所措。 林靖远看着她惶惑不安的脸,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怜惜。 “你入宫之前,朕便已派人将你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 “你在郭家过的什么日子,你那父亲、嫡母、嫡姐待你如何,朕都知道。” “郭家是郭家,你是你。他们做的那些腌臜事,与你何干?” 这番话如同暖流,瞬间冲垮了郭萍心中筑起的冰墙,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恐惧,而是混杂着委屈、释然与难以言喻的感动。 林靖远拿出绢帕,轻轻为她拭去泪水,然后才接过她颤抖着递上的那份名单。他展开,目光迅速扫过,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呵,朕这位皇叔,倒是心急得很。这是想把朕的京城,变成他的囊中之物啊。” 他收起名单,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对郭萍道:“静嫔,你今日回府省亲,又匆匆回宫,想必皇叔那边,早已得了消息。” 郭萍心中一紧:“陛下的意思是……” 林靖远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却透着算计:“既然要演戏,那咱们就演全套。你且配合朕,演一场‘后宫干政,触怒龙颜’的戏码。” …… 怀王府内。 幕僚赵师爷脚步匆匆地走进书房,对正在独自对弈的怀王低声道:“王爷,宫里传来消息了。” 怀王执棋的手微微一顿,并未抬头:“说。” “静嫔回宫后,立刻去见了皇上。具体说了什么,探听不全,但似乎……提到了官员任命之事。” “后来,养心殿内似乎传来了皇上的斥责声,隐约听到‘后宫不得干政’、‘郭家好大的胆子’之类的话。再后来,就传出静嫔被禁足的消息了!” 怀王闻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将手中的黑子重重按在棋盘上。 “果然不出本王所料!郭怀远这老狐狸,定是让他那孙女去探听风声,想看看能否在最后关头左右逢源。” “可惜啊,林靖远这小子,最恨的就是后宫和外戚插手前朝之事!” “郭萍这一去,简直是自取其辱!” 赵师爷却微微皱眉,带着一丝疑虑:“王爷,此事……是否太过顺利?” “万一……万一是郭怀远那厮见势不妙,向皇上吐露了实情,皇上故意演戏给我们看呢?” “绝无可能!” 怀王斩钉截铁地打断他,语气充满自信。 “林靖远此人,本王看着他长大,性子如何,本王一清二楚!” “他年轻气盛,眼里揉不得沙子,做事更是冲动果决!” “若他真知道了名单之事,知道了本王欲掌控京畿的图谋,以他的性子,岂会按兵不动?” “只怕此刻早已召集群臣,下令拿人了!” “怎么可能只是禁足一个嫔妃,还……” 怀王顿了顿,脸上得意之色更浓:“还同意了咱们那份名单上大部分关键位置的任命?” 原来,就在郭萍被禁足后不久,郭怀远便抱病求见了林靖远。具体谈了什么无人得知。 但随后,吏部便传出消息,皇上体恤郭尚书病中仍心系国事,对其提出的部分官员调动建议,斟酌后予以采纳。 怀王名单上的几个关键位置,其亲信的名字赫然在列,调动程序已悄然启动。 但相应的是,皇上说郭尚书已经上了年纪,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让郭怀远回家休息半年,再回来。 此消息一出,朝野震动。 这简直是把郭怀远失了圣心明明白白地展现在众人眼前了。 听说了李砚山快在家里乐疯了! 争斗多年的老对手一下子为了几个人事变动,把自己栽里面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赵师爷想了想,也觉得有理。 按照小皇帝一贯的行事风格,若真察觉如此重大的阴谋,绝无可能如此隐忍。 他松了口气,奉承道:“王爷明鉴!是属下多虑了。” “看来郭怀远见孙女触怒龙颜,最后的指望也破灭了,如今是彻底被绑在咱们的船上了!只能死心塌地跟着王爷走下去!” 怀王志得意满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尽快到位!京城,很快就要变天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养心殿内,年轻的皇帝看着手中另一份密奏,嘴角正噙着一丝冷冽的笑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场围绕着权力巅峰的暗战,棋局才刚刚展开。 而自以为是的猎人,或许早已成了他人眼中的猎物。 …… 不多时,林靖远突然召集几位心腹近臣,商讨东征大军下一步的行动方略。 何明风因为之前献策有功劳,也被召集在内。 林靖远坐在御案之后,听着赵烈关于前线粮草补给和裴晗关于后续军费筹措的禀报,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轻轻敲击。 何明风站在稍远的位置,敏锐地察觉到,年轻的皇帝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林靖远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殿外,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等待? 这很不寻常。 何明风心中升起一丝疑虑。 东征战事虽捷报频传,但并未彻底结束,陛下对军务向来极为上心,今日为何…… 就在赵烈刚刚禀报完,殿内出现短暂寂静的间隙。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沉稳而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内监略显尖细的通传: “太皇太后驾到——!” 众人皆是一愣,随即慌忙整理衣冠,躬身行礼。 林靖远更是立刻从御座上站起,快步迎向殿门。 只见太皇太后在一众宫女内监的簇拥下,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 她年事已高,头发已然银白,但精神矍铄,眼神依旧清明睿智,身上带着历经两朝风雨沉淀下来的威仪。 她目光扫过殿内众臣,最后落在孙儿林靖远身上,微微颔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皇帝,内卫已经按照你的意思,都安置妥当了。” 林靖远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松弛了一瞬,他恭敬地回应:“有劳皇祖母费心。” 内卫?安置妥当? 赵烈、裴晗等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何明风心中却是猛地一凛! 内卫,那是直属于皇帝、负责宫廷宿卫和侦缉不法的最核心武力,轻易不会动用。 更别说由太皇太后亲自出面安排! 究竟发生了何等大事,需要动用内卫,并且劳动太皇太后? 喜欢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请大家收藏:()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5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林靖远转身,面向众臣,脸上那丝若有若无的恍惚已然消失不见。 “诸位爱卿,”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今日召你们前来,所谓商讨军务,只是一个幌子。” 他顿了顿,目光如寒冰般扫过众人,一字一句道。 “朕得到密报,朕的皇叔,怀王……欲发动政变,谋朝篡位!” “什么?!” “怀王他……他怎么敢!” “陛下,此事当真?!” 殿内瞬间一片哗然! 赵烈虎目圆睁,裴晗倒吸一口凉气,几位将领更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拳。 唯有何明风,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心中反而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终于要来了”的尘埃落定之感。 从怀王此前在后勤、漕运上的一系列小动作,到其党羽近来异常的活跃。 再到陛下近期的种种布置,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林靖远抬手,压下了众人的惊疑,冷静地开始部署。 “慌什么?朕既然已知晓,岂会让他得逞?” 他看向赵烈:“赵尚书,你兵部衙门内,侍郎张澜、武库司主事周明,皆是怀王安插之人。” “近日他们若有异动,或向你打探京城防务调动,虚与委蛇即可,不必打草惊蛇。” 他又看向裴晗:“裴爱卿,户部那边,漕运司新上任的那个郎中,也是他们的人,盯紧他,但暂时不要动。” 林靖远一一点出几位重臣身边可能存在的隐患。 其情报之精准,令众人脊背发凉,同时也对这位年轻皇帝的掌控力感到心惊。 最后,林靖远的目光落在了何明风身上,语气稍缓。 “何爱卿,你那边……翰林院清贵之地,想必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只需谨言慎行,静观其变即可。” 何明风躬身称是。 何明风心里清楚,自己资历尚浅,在此等关乎国本的大事中,能做的确实有限。 但皇上能将他召来,告知如此机密,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信任。 从紫宸殿出来,何明风只觉得外面的阳光都有些刺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回到家中,一连好几日,何明风的思绪都如同绷紧的弓弦。 政变,意味着一定会流血。 就算皇上做了万全之策,也难保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这可都是会要命的。 何明风心下不安,这还是他第一次直这种事情。 何三郎、何四郎兴致勃勃地来找他讨论新听来的趣闻,郑彦、郑榭与他商议酒楼事务,何明风都有些心不在焉。 这日,恰逢白玉兰和苏锦前来拜访。 他们近来戏班歇业,闲暇较多。 何四郎见到苏锦来了,喜不自胜,围着苏锦忙前忙后。 何明风看着他们,心中忽然一动。 他仔细询问了白玉兰,确认他们近期并无固定演出之后,反而主动开口了。 “白兄,苏姑娘,你们近来无事的话,不如留在我们这里小住一段时日。” “空的客房还有好几间,足够住了。 何四郎闻言,简直喜出望外,还以为何明风是为了成全他的心思,看向何明风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感激。 何明风直接无视了这个恋爱脑。 在何家几个人的盛情邀请下,白玉兰和苏锦便住了下来。 等等夜深人静,府中大部分人都已安歇。 何明风却独自来到白玉兰暂住的客房。 “白兄,”何明风的神色在烛光下显得有些凝重,他压低声音:“实不相瞒,近日京城恐有大事发生,风波险恶。” “白兄与苏姑娘皆身怀绝技,武艺高强。” “明风冒昧,想请二位在此期间,暂居府中,万一……万一有什么不测,请务必护佑我家中人等周全一二。” 白玉兰是何等机敏之人,见何明风如此郑重其事,言辞闪烁,心中已然明了绝非小事。 他追问道:“明风,到底出了何事?你我相交,何必如此见外?” 何明风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白兄,非是明风不信你,而是此事关系重大,知道得越多,反而越危险。” “你只需知道,近日尽量莫要外出,护好府中安全即可,拜托了!” 白玉兰见他态度坚决,知道再问也无益,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郑重答应下来:“明风放心,只要有我白玉兰和苏锦在,必不让你家人受惊扰。” 就在这风雨欲来的气氛下,时间一晃来到了下月初五。 这是太庙祭祖大典的时间。 一早,太庙那庄严肃穆的汉白玉广场上,已然按照最高规制陈列好了祭器、旌旗。 皇室宗亲、文武百官,皆身着繁复隆重的朝服或祭服,按照品级序列,垂首肃立在微凉的晨风中,等待着那决定典礼开始的时刻。 阳光穿透薄云,洒在朱红的庙墙和金色的琉璃瓦上。 怀王身着四爪蟒袍,站在宗亲队列的最前方,看似气定神闲。 但那微微起伏的胸膛,紧握在袖中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汹涌的波涛。 怀王时不时扫向太庙正门方向,心里越来越焦灼 吉时已过,香案上的檀香都已燃去了小半。 然而,本应作为主祭人出现的皇帝林靖远,却依旧迟迟未见踪影! 广场上的寂静渐渐被细微的骚动和压抑的窃窃私语所取代。 百官们交换着疑惑不安的眼神,不明白素来勤勉守时的陛下, 为何会在此等关乎国体宗法的重大典礼上延误。 怀王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的不安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安排的人手早已像毒蛇般潜伏在仪仗、禁军乃至官员之中,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可掀起滔天巨浪。 可主角不来,他这出“清君侧”的大戏,该如何开场? 难道计划泄露了? 不,不可能! 他行事如此隐秘…… 就在这焦灼的等待几乎要将所有人的耐心耗尽,连一些宗室耆老都开始面露不满时。 远处终于传来了庄严而缓慢的礼乐声,以及皇家仪仗那特有的、沉稳而富有压迫感的脚步声。 来了! 喜欢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请大家收藏:()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6章 政变,开始了! 怀王精神一振,眼中瞬间爆射出兴奋的厉芒! 他紧紧盯着那由远及近,缓缓行来的明黄色队伍。 特别是那架被侍卫和宫女簇拥在正中央,象征着至高皇权的皇帝銮驾。 銮驾在广场中央预设的位置缓缓停下,珠帘低垂,看不清内里情形。 怀王眼中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神色。 就是现在! 不能再等了! 怀王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不再掩饰脸上的狰狞与野心。 他高举右手,用尽全身力气大声一喊。 “清君侧,诛佞臣!” “朝中小人蒙蔽圣听,祸乱朝纲!为护我大盛江山,清圣驾之侧,本王不得已行此权宜之计!” “众将士,随本王保护陛下,清除奸佞!” 随着他这一声嘶吼,仿佛一道惊雷劈开了看似平静的湖面。 从肃立的禁军阵列里,猛地窜出了数十名身手矫健的死士! 他们如同鬼魅,无视周遭的惊呼与混乱。 目标明确至极! 直扑广场中央那架孤零零的皇帝銮驾! “杀——!” “保护皇上!” 銮驾周围的侍卫首领反应极快,立刻拔刀出鞘,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 侍卫们迅速收缩,以血肉之躯在銮驾周围结成了一道防线。 刀光剑影瞬间取代了庄重的礼乐。 两边一瞬间缠斗在了一起。 侍卫们虽然勇猛,但人数显然处于劣势。 在叛军死士不要命的冲击下,防线不断被压缩,节节败退。 眼瞅着皇帝的銮驾就要被突破了,一众战战兢兢的老臣和皇亲都目眦欲裂。 大声哭喊:“皇上!!” “快,保护皇上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冲在最前面的死士头目,脸上带着嗜血的兴奋,终于突破了最后一道侍卫的阻拦。 他厉喝一声,手中长剑如同毒蛇出洞,猛地刺向那低垂绣着龙纹的轿辇帘幕! “噗——” 预想中利刃入肉的阻滞感并未传来,反而是如同是一种轻飘飘的手感。 死士头目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他手腕一抖,猛地挑开了帘幕。 阳光照射进去,轿撵之内,空空如也! 只有一个穿着明黄袍服、头戴冠冕的稻草假人,静静地坐在那里。 被他刚才那一剑刺穿了胸膛,几根稻草从破口处支棱出来,带着一种无声的讽刺感。 “王爷——!是空的!里面是假的!!” 死士头目魂飞魄散,扭头对着怀王的方向,发出一声惊叫。 怀王脸上的得意和疯狂瞬间凝固住了。 “中计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锥,狠狠扎进他的脑海。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林靖远这小子竟然如此狡猾,以身作饵,金蝉脱壳! 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 怀王眼中闪过一丝狠绝,猛地拔出腰间佩剑,指向天空。 “一不做二不休!给本王控制住太庙,找到皇上的人,封万户侯!” 更多的叛军从隐藏处涌出,喊杀声震天动地,整个太庙广场彻底陷入了混战。 “怀王,你疯了!” “你这个谋逆的反贼,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一众臣子瞬间分成了几派。 有人开始疯狂怒骂,有人缩在一边默不作声。 还有一群直接聚拢到了怀王身边。 泾渭分明。 然而,就在怀王以为可以凭借兵力优势强行碾压之时—— “咚!咚!咚!” 太庙四周那几扇巨大的、原本紧闭的朱漆铜钉宫门,被人从外面以巨力猛地撞开。 沉重的门板轰然洞开,扬起了漫天灰尘! 紧接着,明甲锃亮、刀枪如林、杀气腾腾的大批精锐军队如同潮水般涌入! 他们打着京营和殿前司的旗号,阵容严整,行动迅捷,如同一张巨大的铁网,从四面八方向着广场中央的叛军合围而来! 为首将领高举令旗,声如洪钟:“奉陛下密旨!平叛剿逆!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杀——!” 真正的厮杀,此刻才正式开始! 太庙,这座供奉着林家列祖列宗英灵的庄严之地,彻底沦为了战场。 …… 与此同时,在远离太庙喧嚣、平日里只闻墨香的翰林院,此刻却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平静。 何明风坐在自己的值房内,心神不宁。 从清晨起,他的右眼皮就跳个不停,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感萦绕不去。 他本想以身体不适为由告假回府,但想到今日太庙大典,官员皆需在岗,最终还是按捺下了这个念头。 然而,何明风这份不安很快便被证实并非空穴来风。 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碰撞的铿锵之声,打破了翰林院的宁静。 紧接着,值房大门被人粗暴地一脚踹开! 一群手持利刃、身披并非制式甲胄的凶悍兵士涌了进来,为首一人,面容狰狞,眼神凶狠,正是怀王的心腹死士头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李东阳何在?!” 那头领目光扫过值房内被惊得站起身的众翰林,最后锁定在须发皆的掌院学士李东阳身上。 李东阳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官袍,面色平静无波,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 他踏前一步,将几位年轻的翰林隐隐护在身后,沉声道:“老夫便是李东阳。” “尔等何人,擅闯翰林重地,持械惊扰,意欲何为?” 那头领狞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的钢刀,寒光刺眼:“老匹夫,少废话!怀王殿下已於太庙清君侧,拨乱反正!” “尔等翰林,速速起草禅位诏书,奉怀王殿下为新君!否则,”他刀锋一指在场的所有翰林,语气森然:“此地,便是尔等葬身之所!” “哗啦啦——” 叛军兵士立刻散开,明晃晃的刀剑将翰林院众官员团团围住,杀气腾腾。 刀剑加身,寒光映照着一张张或苍老或年轻的面孔。 何明风心一颤。 千算万算,没想到,他们的翰林院反而成了漏网之鱼! 李东阳闻言,非但没有畏惧,反而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一丝嘲讽。 他目光平静地直视那头领,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值房中。 “翰林之笔,乃天子之笔,承社稷之重,载青史之言。只书天子之命,不写逆贼之诏!” “老东西!你找死!” 喜欢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请大家收藏:()本想混口饭,科举连中六元惊陛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