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我是大佬们的白月光》 第1章 叶清辞 东海。 几艘普通的船只航行在平静的海面上,时不时有鱼儿跃出海面,好奇地看着这陌生的来客。 在最前面的船只上站着一名黑衣少年,看上去约十七八岁,深栗色长发被随意用白玉簪子绾起,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眼瞳是罕见的冰蓝色,少年的眼像极了月光照耀下的海,看人时无端透出了几分凌厉和冷淡。其鼻梁高而挺,唇红齿白,身形高挑,骨肉匀亭。 少年的脸仿佛是造物主的恩赐,精致到无可挑剔,而这份精致又与少年身上的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只敢远观,不敢生出半点亵渎的想法。 少年的手里拿着个据说是从西洋那里传过来的望远镜,通过望远镜看向远方,终于透过望远镜,他看到了已经露出一点边的岛屿。 见此,少年对身后的中年男子说道:“吩咐下去,务必在天黑之前赶到那西关岛,此次必定要将那些倭寇斩草除根。” “是,少爷。”那中年男子说完便使着轻功飞到了后面的一艘船上。 少年收起手中的望远镜,看着眼前的风景,想到了这个时候应该还在练剑的某人,心情顿时好上了不少。 平静的海面上渐渐地升起了一轮红日,那群倭寇所聚居的岛屿被少年带人连夜突袭,此时的岛屿上早已经是火光漫天。 此时的少年正在带着他的那些属下正在杀人。 火光明灭间,少年冷着脸,随手一剑刺死朝着自己这边跑来的倭寇,却是不想背后被个倭寇用刀偷袭,虽然少年躲的及时,但是少年还是被其砍了一刀,少年转过身子,面无表情的用剑杀了那个手里拿着刀的倭寇。 少年见此时倭寇已经清理殆尽,对赶到他身边的属下笑着说道:“杀无赦,不留半点活口。” 虽然面上带笑,但是少年的声音之中没有半点笑意,如冬日里的冰块,冰冷的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此时的他看那些个正在厮杀的倭寇的眼神,就像是看死物的眼神。 少年的身上虽然沾满了自己的和旁人的鲜血,脸上还有些血污,却丝毫不影响少年的美,在火光的照耀下,此时的少年美的惊心动魄,像极了那传闻中摄人心魄的妖魔。 船舱内,少年正在听属下汇报此次剿灭行动的损伤情况,他的身后有人正在给他包扎伤口。 那倭寇砍少年的那一刀用力不轻,若不是少年躲得及时,这伤还会更严重些。 灯烛下,少年的背因为长年不见光的缘故,白皙如凝脂,如白玉一般腻滑,只可惜被一道狰狞的伤口给破坏了原有的美感。 那属下汇报完以后,看着少年的眼色,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您受伤这件事情是否也要汇报给城主?” 听到城主的时候,少年的眼色温和了一些道:“这种小事就不必汇报了,若是阿城问起来,就说我没事,告诉下面的人,关于我受伤这件事情,一个字都不能透露出去。” “是。”属下和已经给少年包扎好的人一同退出了船舱。 船舱顿时安静下来,少年用布将手中的剑擦拭干净,露出了血污之下光亮的剑身,随后将其套进了剑鞘。 出来那么久,也不知道阿城可会想念自己,少年一边想着,一边轻轻抚摸着剑鞘。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 秋日的太阳正在缓缓落下。 太阳的余辉打在树木枝头的叶子上,在叶孤城如玉的脸上落下斑驳的影子,尽管阳光是暖的,但丝毫没有让叶孤城冰冷的脸变得柔和一些。 叶孤城的脸呈白玉般晶莹泽润的颜色。他的眼睛并不是漆黑的,但却亮得可怕,谓‘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他身上的衣服也洁白如雪。 他正在练剑。 叶孤城的手里拿着一把剑,一把黑色的长剑,这把剑由海外寒铁精英所打造而成,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 只见他突然练起了剑,这剑招居高而击,一剑下击之势辉煌迅急,拥有连骨髓都冷透的剑气,剑之锋芒可怕到不能抵挡!一道剑光斜斜飞来,如惊芒掣电,如长虹经天。 这剑法正是他的成名剑法,名叫天外飞仙。 最后他看似随意地划开了飘落在空中的落叶,上一秒还完好无损的叶子,下一秒四分五裂。 零落的叶子落在地上,落在了地上,却从未有一片落在叶孤城的身上。 这时候的叶孤城像一个神,一个高高在上,蔑视众生的神明,没有什么值得他去在意。他像是一把尘封已久的剑,又像是一个孤寂的神明,却唯独不像是一个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练完剑的叶孤城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像往常一样练完剑就离开了树林。 他在等人,等一个本不会出现在这的人。 离树林外不远处,一名青衣少年正用轻功飞快地赶往树林。 那青衣少年使得一身好轻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更是踏叶无声,身轻如燕,这等身手排在江湖风云榜上,也是使得的。 少年到树林时,见他心心念念多日的人正在平日里练剑的地方独自站着,便如乳燕投林一般向那人扑去。 叶孤城接住了向他扑来的少年,静如潭水的眸里难得多了些温度,此时的他又像起个人来了。 此时的少年没有了在西关岛上的冷漠,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少年的朝气,让人单是瞧着便觉得心生暖意。 抱着少年,叶孤城只觉得多日不见少年消瘦了不少,看来要让厨子多做些菜,把少年身上的肉养回来。 “晚饭已经备好了,若是还有什么想吃的,让人吩咐厨子去做。”叶孤城任由少年抱了一会后,方才开口说道。 “想吃糖醋排骨,那岛上什么好吃的都没有。”提起吃的,少年两眼放了光,主动放开了叶孤城,叶孤城看着眼前的少年,眼里难得带了些笑意,主动牵起了少年的手,向林外走去。 少年名叫叶清辞,乃是叶孤城失散多年的远房堂弟,三年前,叶孤城去中原处理事物的时候,将重伤的叶清辞捡了回来。 而叶孤城捡叶清辞的原因是他惜才,他发现叶清辞是个可塑之才,过上十年,那时候的叶清辞或许就可以与他一战。 叶孤城太孤独了,当时的他已经突破了宗师之境,普天之下能够与他匹敌的人屈指可数,所以他渴望拥有一个对手,哪怕他需要等上一个十年,所以他救下了叶清辞。 而伤好之后的叶清辞果然没让叶孤城失望,事实上他比叶孤城认为的还要出色,而且他的剑法比叶孤城想像中的要好很多。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叶清辞失忆了,忘了自己之前发生的一切,只记得自己叫阿辞。 也许是因为阿辞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人是叶孤城,所以阿辞对叶孤城有着雏鸟情节,故无论叶孤城去哪,他就去哪,甚至要和叶孤城住在一个房间,好在叶孤城对于一个未来会成为自己对手的人有着足够的宽容,否则叶清辞早被扔出去了。 大夫看过阿辞后得了结论说是之前有被人下过导致失忆的药物,又长期服用预制恢复记忆的药物,加上他近期服用的药物中含有与先前的药物相冲的成分,才导致他再次失忆。 至于阿辞的身份,叶孤城在最初捡到他时,也曾经派人去查过,但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阿辞的身份只剩下两种,要么是被保护的极好的世家公子,再要么是无父无母,四海为家的孤儿,而叶孤城派人打听过,各个世家最近都没有什么动静,那阿辞的身份只能是孤儿了。 而叶孤城是导致阿辞失忆的罪魁祸首,自是有责任收留无家可归的阿辞,把阿辞带回了白云城,留在身边,一同练剑。 虽然让阿辞留在自己的身边,但叶孤城对阿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最开始的时候先是把阿辞扔到了暗卫堆里调教了一段时间后,方才让阿辞跟在他的身边。 再后来,叶孤城带阿辞回中原拜访他远房的叔父叔母,叶孤城的叔父无意间见阿辞有三分似他年轻时候的样子,得知阿辞无父无母时,又证实了阿辞的右肩上有一颗红痣后,方才认定阿辞就是他们刚出生没多久,就被贼人掳走的二子,与二老认了亲后,阿辞便成为了叶清辞,叶孤城的远房堂弟。 与二老相认后,叶清辞并没有留下,他还跟着叶孤城,二老自知同叶清辞感情并不深厚,若是强留下叶清辞,叶清辞怕是不会同意的,而且家里叶清辞还有个嫡亲的兄长,若是回来见了叶清辞怕是又要多想,怕是又要闹出些是非来,故同意了叶清辞同叶孤城回白云城的事。 二老自觉对不起叶清辞,故私下也曾多次对叶孤城多加拜托照顾叶清辞,叶孤城对叶清辞这个未来的对手一直以来报以厚望,不必二老言明,也会对叶清辞多加照顾。 一转眼间,叶清辞已经来白云城三年。 三年的时光,叶清辞并没有改变多少,他还是像当初一般喜欢整日粘着叶孤城,而叶孤城对他也比最开始的时候多了些纵容。 半个多月未见,叶清辞有一肚子的话要同叶孤城说,而叶孤城也认真听叶清辞说,偶尔也会回上几句,直到叶清辞无意间说到背上因为不慎,被刀砍了一刀,留下了狰狞的伤口时,叶孤城方才变了脸色,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叶清辞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待会用完饭,到我房中上药,顺便让我看看有无大碍。”叶孤城皱了皱眉说道。 叶清辞知道叶孤城生气了,只得应下,只求呆会叶孤城上药时看到他背上的伤口的时候,气能够生的小些,但可以肯定的是阿城又要有段日子不会理他,让他长长记性了。 一月前,叶清辞带人出了海,前往离白云城约五六十海里的西关岛,那里最近又来了群倭寇,派人来飞仙岛抢了些东西,还伤了人。 叶清辞在白云城住了那么久,早就把白云城当作自己的家了,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 故叶清辞死缠烂打的要叶孤城同意他带人去灭了那群倭寇,而叶孤城自从去年那件事情过去以后,对叶清辞的下限更是无限降低,自是同意了,在出发前还再三嘱咐叶清辞小心,千万不能大意轻心。 而叶清辞虽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实际上却不是这么做的,他还是大意让个倭寇伤到了背,背上多了道狰狞的伤口。 为了不让叶孤城发现,他特地叫和他出去剿灭倭寇的那些人口风严一些,别告诉别人他受伤的事,以免有人无意中说漏了嘴,让叶孤城知道,却不想说漏嘴的竟是他自己。 叶清辞也不说话了,只是继续被叶孤城牵着往前走。 到了正厅,饭菜这已经备好。管家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叶孤城和叶清辞。 “林伯!”叶清辞见了林管家,放开了叶孤城的手,欢喜地喊道。 “阿辞少爷看着瘦了不少,可要多吃些。我去厨房看看,下午炖了汤,应该快好了,正好给您补补身子。”林管家笑着说道,叶清辞年纪轻,又讨人喜欢,故林管家对叶清辞也是当作小辈看待的。 “知道了,林伯。”叶清辞道。 等林伯走后,叶清辞才回了头,见叶孤城已经落座,没了方才的笑容,故作乖巧的坐到了叶孤城的旁边。 等叶清辞坐好以后,叶孤城才开始进食。 因为飞仙岛四面临海的缘故,桌上的食物大多是海鲜,而那些海鲜被厨子处理的极好,没有半点腥气。 因为叶孤城喜欢清淡的饮食,故桌上没有味重的食物,除了一盘糖醋排骨,那是叶清辞一向喜欢的食物,他嗜甜如命,一向喜欢甜腻的食物,糖醋排骨味道酸酸甜甜,自是得了叶清辞的喜爱。 尽管桌上摆着叶清辞心心念念许久的糖醋排骨,但他还是高兴不起来。 这里阿瑾,请多指教!!! 新手写文,欢迎大家多多评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叶清辞 第2章 出岛 叶孤城吃得很快,他吃完后放下了碗筷,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离开,而是继续坐着,等待叶清辞吃完。 叶清辞吃相一向文雅,更何况他故意放慢了速度,在叶孤城看来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赏心悦目的。 叶清辞见叶孤城盯着自己看,自知这次自己怕是逃不过的,放弃了挣扎,极力想要记住口中的糖醋排骨的味道,因为他知道叶孤城在看了他的伤后,他便再也吃不到了。 因为受伤的人是要禁油腻荤腥的食物,才有利于伤口愈合。 也不知他下次吃到是什么时候了。 就是叶清辞吃的再慢,也有吃完的时候,他终究难逃一劫。 叶孤城房中。 因为是白云城城主的缘故,虽然叶孤城不重视身外之物,但他房中的摆设无一不是上上之品,价值不菲。 因叶清辞方才吃的太慢的缘故,天色已晚,屋内的灯烛早已被婢子提前点上。 叶清辞脱去衣物,身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白色里衣,他光着脚爬上了叶孤城的床,在叶孤城的床上趴好,把头埋进枕头里,背对着叶孤城。 叶孤城从床边的柜子里找出了装着伤药的小白瓷瓶,走到了床前。 他轻轻掀开了叶清辞的里衣,叶清辞的背上被一层纱布紧紧包裹着,隐隐泛着红,解开纱布,叶孤城看到了一道狰狞的伤口,正在源源不断的往外冒血,那伤口很深,若是再深些便到骨头了。 叶孤城打开了药瓶,用手指沾上了乳白色的药膏,开始为叶清辞上药。他的力度算不上重,但也算不上轻,冰凉的药膏涂抹在叶清辞的伤口上,让叶清辞觉得有点痒和酥麻,像是被小虫啃咬一般难受,叶清辞下意识地想要移动,却被叶孤城制止了。 “别动。”叶孤城道,说着他用没沾上药膏的那只手,轻轻摸了摸叶清辞的头。 也许是因为旁边的灯烛的缘故,叶孤城的脸柔和了一些,冰冷的语气中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此时的叶孤城比任何时候还要像一个人。 叶清辞的脸莫名的有些发红,也许是因为叶孤城的那句‘别动’,又或许是因为叶孤城那份不易觉察的温柔。 得到一个剑客的温柔,很难,得到叶孤城的温柔更是难上加难。没有人能拒绝叶孤城的温柔。 “过几日我要出岛,你且呆在岛上好生养伤,莫要意气用事,我会让林伯好好看着你。”叶孤城突然开口说道。 闻言,叶清辞回了神道:“我也要陪你一起出岛。” “你身上带着伤,船行颠簸,不利于伤口恢复。”叶孤城一边为叶清辞用纱布包扎伤口,一边说道。 “我伤素来好得快,阿城你就让我一起去吧。”叶清辞扭过头对着叶孤城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说道。 叶孤城此去中原怕是一去就要一两个月,自从被叶孤城捡回来后,他就未曾与叶孤城分开那么久过,若是分别这么久,他会害怕。 叶孤城对叶清辞总是带着几分纵容的,这一点叶清辞是知道的,叶孤城也是知道的。 所以叶孤城同意了,人放在他身边看着,总比放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由别人看着要安全的多。 这是这次叶清辞受伤告诉叶孤城的道理,叶清辞带人前去剿灭倭寇是得了他的同意,为此叶孤城派了几名暗卫跟着叶清辞,命令他们暗中保护叶清辞。便是这样叶清辞还是受伤了,还没有人告诉他,看来他的暗卫过的太安逸了。 事实上,暗卫刚跟着叶清辞没多久就被发现了,叶清辞受伤,他们是想过告诉叶孤城的,但是被叶清辞拦了下来,让他们不要告诉叶孤城,暗卫之前得了叶孤城的命令要他们听叶清辞的话,既然叶清辞发了话,他们只能瞒而不报。 然而这其中的曲折,叶孤城自是不知道的,只觉得是暗卫保护不力,需要加强训练。 上完了药,夜已经深了,叶清辞赖在叶孤城的床上不肯起来,叶清辞看着站在床头的叶孤城道:“阿城,我受伤了……”言外之意,可想而知。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让醉酒的他登门入室,宿在自己的房里,现在都学会得寸进尺了。叶孤城虽是这么想,但最后还是同意了叶清辞宿在自己房里。 “洗漱后再睡。”这是来自叶孤城最后的让步。 “好。”叶清辞开心的说道,哪里像有事的样子。 最后因叶清辞背上有伤,只是简单用清水擦拭身子后,便睡下了。 而叶孤城有着洁癖,等他去温泉里清洗完回来,叶清辞早已经睡下了。 见叶清辞身子有一半露在被子外面,叶孤城上前要给他盖好被子,却不想被人捉住了手。 叶孤城看着眼前露出狡诈神色的某人,想要松开手,叶清辞却是不肯松手,爬了起来,一脸讨好的看着叶孤城道:“阿城,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你答应过我的。”叶孤城淡淡的说道。 闻言,叶清辞低下头嚷着:“只是个意外。” 叶孤城见此心软了一些,但还是没有说话。 叶清辞突然抬起头来,一边用充满期待的眼睛看着叶孤城,一边道:“阿城……” 叶孤城知道他是故意用这样的眼神来看自己的,却还是忍不住投降,只能无奈的揉了揉叶清辞的头道:“不可再犯。” 虽然叶清辞只能趴着睡,却也丝毫不影响他像个八爪鱼一样,半夜扒着叶孤城,把叶孤城当作冰块一样贴着。因为顾及叶清辞背上的伤,叶孤城没有挣开叶清辞,只是调整了姿势,让叶清辞抱得舒服些。 至于叶清辞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像个八爪鱼一样贴着叶孤城时的反应姑且不提。 虽然叶孤城答应让叶清辞同他一起出岛,但是叶孤城还是等到叶清辞背上的伤好了大半后,才行船出了岛。 到了船上,叶清辞的房间在叶孤城隔壁,房间里的摆设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布置的。 只是船行海上,每日除了练剑,什么都做不了,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就是大海里那些动物,没几日叶清辞便看厌了,而叶孤城天天有一堆公文处理,哪有时间理他,叶清辞只能天天闷在房间里看些话本吃些零嘴解闷。 事实上叶孤城并没有很多的公文需要处理,这只是他特意给所有人,包括叶清辞营造的假象。 上次叶清辞去剿灭的那群倭寇并不简单,他们的背后还有着更为强大的势力,而那群倭寇只不过是一个试探,试探他叶孤城的虚实,以及白云城和叶清辞对他的重要性。 所以那群倭寇故意在飞仙岛抢货伤人,又故意让叶清辞看到,诱叶清辞带人去他们所伪造的据点剿灭倭寇,想要趁机抓住叶清辞,以达到威胁叶孤城的目的,可惜他们低估了叶清辞的武功,叶清辞如今的剑法比起三年前增进了不少,寻常倭寇怎奈何的了叶清辞。 但是此次剿灭倭寇,暗卫的暴露,让他们看到了叶清辞对他的重要性,以后日子怕是不会太平。 不过叶孤城已经查到了那群倭寇的来历,他们的主子是那并不安分守己的南王父子,他们的目的是想找他合作,谋取天下之主的位置,那群倭寇就是个试探,试探他是否有那个实力坐白云城城主的位置,若是他是徒有虚名,那么很快白云城城主的位置就要换人了,毕竟白云城里所拥有的财富比起国库也不逞多让。如果他有那个实力,那么他就是值得被拉拢的盟友。 如果叶孤城没有遇见叶清辞的话,或许他会答应,毕竟他已经达到了剑道的极致,没有什么是他值得太过留恋的。 但是他遇见了叶清辞,由起初十年以后可以一战的对手,变成了后来有着相同血脉的亲人,因为叶清辞,所以叶孤城不再孤独,因为叶清辞,他有了属于人的七情六欲,是个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 本来叶孤城并未发现此次剿灭倭寇里所蕴藏的阴谋,是盘问暗卫此次剿灭倭寇的过程时,暗卫的话提醒了他,他方才发现这其中的阴谋。 他很庆幸,他在这个阴谋还在成形的时候发现了它。 叶孤城知道南王父子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同南王父子做戏,以求在最后关头对南王父子进行致命一击。才能自始至终都能护白云城百姓和叶清辞的周全。 南王父子虽蠢,却也非蠢笨如猪之人,要骗过他们,必须让叶清辞和身边的人一无所知,还有南王父子在他的身边安插的探子,必须让他相信自己是真的想要同南王父子合作的同时,不能让他窃取白云城的机密。 而叶孤城在房里这几日表面上是在处理公文,实际上都在同南王父子联系,力图让他们相信自己是真心想同他们合作,以获取南王父子的信任。 还在终在到达目的地前一日,南王父子提出了第一次合作,想要借此来试探叶孤城合作的决心。 到了岸上,叶清辞方知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给江南首富花如令庆六十大寿,作为江南首富的花家,自是同白云城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此次花如令六十大寿,派人给叶孤城递了请帖,叶孤城想着叶清辞念了许久中原的美食,便应了下来。 叶清辞听了花如令这个名字,只觉得头有些晕,脑子里闪过了些零碎的片段,以为是在船上呆久了,闷的,便不再去在意。 叶孤城船上所停靠的地方距离花家,还有约七八日的路程。 因离花如令的寿辰还有半月有余的缘故,叶孤城并不着急上路,而是陪叶清辞寻找美食,路上遇了许多武林人士,大多都在议论花如令的寿辰和铁鞋大盗重出江湖的事。 叶清辞听了几句后,觉得头又开始疼了,便不再去在意,专心同叶孤城四处寻找美食。 到花家时,因为叶清辞和叶孤城寻找美食的缘故,比原来想的日子晚上不少,不过好在赶在花如令六十大寿前两天赶到了。 因为到花家前两日,叶清辞贪凉,多吃了些冰,着了风寒,故没能拜见花如令。 关于主角的性格应该就是对不熟悉的人高冷,很熟悉的人就是撒娇卖萌什么的。 但是主角不是傻白甜,圣父,他经历过黑暗,所以向往光明,乐意扮演阳光少年,但若是有人意图对他在乎的人和事物下手,那个人的下场一定很惨。 相信我,大多时候,主角就是个撒娇鬼。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出岛 第3章 第 3 章 因为叶孤城喜静的缘故,他和叶清辞并没有和其他客人一样住在毓秀山庄,而是住在白云城先前在江南所购置的产业里。 叶孤城拜访完花如令,拒绝了花如令一同用餐的邀请后,回到他同叶清辞暂住的别院时,看到叶清辞正坐在院子门口被一群小孩子围在中间,等叶孤城走近才发现叶清辞正在专心致志地用小草编着小动物,旁边的小孩正在手里摆弄着他编好的小动物,都是些草蚂蚱,蝴蝶,蝈蝈之类的昆虫,被叶清辞编得小巧可爱,栩栩如生。 叶孤城并没有打扰叶清辞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叶清辞用草编制小动物。 叶清辞生的好看,叶孤城是知道的。 但是他从未仔细地去看过叶清辞的五官,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叶清辞生的远比他所认为的还要好看。 叶清辞的长相有六分随了母亲,他五官生的精致,却不显得过分女气,深蓝色的眼睛专注于什么的时候,像极了澄澈的深蓝色的宝石,和当初被他捡回来时相比,格外的吸引人的目光,此时的少年,脸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而他的手指正不断的翻转着小草,将平平无奇的小草编制各种各样的小动物。 叶孤城本不是注重美丑的人,此时却忍不住被少年的外表摄住了心神,不知为何,叶孤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越发快了。 叶清辞也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叶孤城正站在旁边看着他用草编制小动物,等到他将最后一只小动物递给了旁边的孩童时,已经是响午时分了,应该用膳了,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去找管事看午膳备好了没有。 却不想刚站起来就看到了叶孤城站在旁边,想来已经看了他许久,叶清辞愣了一下后,乖巧的叫了句“阿城”。 “怎么坐在这里?”叶孤城回过神问道。 “闷在屋里觉得无聊,就出来转转,然后遇到了这些孩子,就编起了草来。”叶清辞回道,想起方才那群小孩缠着自己也给他们编制一个小动物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本是不喜欢太多人靠近自己的,但是小孩是个例外。 “可有感觉好些了?”叶孤城想起叶清辞还染着风寒关怀地问道。 “卯时吃了大夫开的药,现如今感觉好些了。”叶清辞一想起大夫所开的药,便感觉那药汤的苦涩还残余在口中,恨不得吃些甜食来去去苦,但是因为自己前几日贪凉才染上的风寒,叶孤城罚他风寒好之前都不准再吃甜食,他只能乖乖喝药,盼着风寒能快些好,故叶清辞闷闷不乐道。 叶孤城见叶清辞无精打采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可爱,忍不住把手放在叶清辞的头上揉了几下,只觉得手感不错,后收回了手,作若无其事道:“午膳应是备好了,今早我特地吩咐厨子煮了你喜欢的太极芋泥,虽是如此,也不可多吃,以免伤了脾胃。” 闻言,叶清辞方才打起了精神,想要快些去吃午膳,吃完就可以吃到他心心念念许久的甜食了。 叶孤城见叶清辞深蓝色的眼眸因为激动而发亮,更像是澄澈的蓝宝石了,叶孤城眼里多了几分笑意,他伸出了手想要牵着叶清辞的手去用膳,却被叶清辞躲开了。 “我的手刚用小草编制了小动物,是脏的。”叶清辞解释道,说着还摊开了手掌给叶孤城看,手上沾了些草屑和泥土,脏兮兮的,因为他知道叶孤城有洁癖,所以没有把手放上去。 叶孤城闻言,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收回了手,向正厅走去,叶清辞紧跟其后。 用完午膳,叶孤城亲自监督叶清辞将大夫所开的药汤喝下后,方才允许叶清辞吃一早就备好的甜食。 叶清辞急忙用勺子将凉好的太极芋泥送入口中,以求冲淡口中的药味,等太极芋泥的甜腻压过了药汤的苦涩时,叶清辞方才松了一口气。 去了口中的苦味,叶清辞又有了精神,活蹦乱跳的。 接着叶清辞献宝似的将装着太极芋泥的碗送到了叶孤城的面前,叶孤城有些疑问的看向叶清辞。 叶清辞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道:“阿城,你尝尝罢,好吃的。”一边说着,一边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叶孤城,让叶孤城忍不住想到了狐狸,它们也是爱向人这么撒娇的。 叶孤城看着叶清辞,不做动作,叶清辞坚持将碗递到叶孤城的嘴前,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 过没多久,叶孤城还是败在了叶清辞湿漉漉的眼神攻击之下,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道:“下不为例。”接着想要接过叶清辞手中的碗。 叶清辞却是不放开碗,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说道:“阿城,我喂你罢。”说着用汤勺舀了一勺太极芋泥递到了叶孤城的嘴前。 叶孤城无奈只得张嘴吃下了汤勺里面的太极芋泥,细腻,润,滑,还带着几分清甜的味道顿时在叶孤城口中炸开,比叶孤城想象中的还要好吃些。 叶孤城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道:“不错。” 闻言,叶清辞低头,舀了一勺子太极芋泥送入口中道:“的确还不错。”随后又抬头看着叶孤城,接着说道:“阿城可还要?” “不必。”叶孤城僵了僵,后说道,他素来不爱吃什么甜食,方才那一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哦……”叶清辞带着几分遗憾的说道,继续吃他的太极芋泥。 寿宴那日,叶清辞换上了一早就裁好的衣服,看着铜镜打量了许久,觉得满意了,方才跑去找叶孤城。 “阿城,你看我穿这件如何,可是衬得我越发俊俏”叶清辞出了院门,冲早已坐在马车上的叶孤城高兴的问道。 叶孤城闻言从众多公文中抬起了头,看向了叶清辞。 只见叶清辞身穿了件大白八花晕裰衣,腰间系着暗肉色涡纹宽腰带,用玉簪绑着深栗色的长发,眉下是深蓝色的眼眸,身躯修长,在旁人看来真是个翩翩少年。 “不错。”叶孤城一边打量着叶清辞一边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叶清辞高兴道。 第4章 寿宴风波 马车行了约一刻钟,便停了下来。 叶清辞紧跟在叶孤城之后下了马车,好奇地打量着桃花堡。 朱红色大门上有两个明亮的圆石狮子,大门上明亮的红灯笼照得那两个石狮子头熠熠发光,处处显示着主人的与众不同,果真气派非凡。 叶孤城将请帖和带来的贺礼递给了门口客迎的管家,核对无误后,二人在管事的带领下来到了举办宴席的紫微阁,坐在安排好的位置上。 花如令是江南首富,他的六十整寿,前来贺寿的宾客自是在江湖上排得上号的人物。 其中有好些人在提前了十多日的时候便到了江南。而等到花如令寿辰的当天,整个更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宴席还未开始,却已经坐了不少人,例如传闻中有着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被称为‘天下第一名捕’的六扇门捕头金九龄,还有高僧苦智大师…… 若是换作平常叶清辞自是有兴趣借此机会看看这些名满武林的人物,可是他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也就没了那份兴致。 叶孤城见身旁的少年的脸色有些苍白,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子,知道怕是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叶孤城曾经让白云城里最好的大夫看过叶清辞时不时就会头疼的毛病,那大夫看过叶清辞后方下了结论,引起叶清辞头疼的原因是见了熟悉的人和事物,因为先前叶清辞曾经长期服用预制记忆恢复的药物,若是让他强行记起之前失去的记忆,多半会导致叶清辞出现记忆混乱的情况,故叶清辞只能靠自己一点一点地想起失去的记忆。 虽然无法阻止叶清辞见到熟悉的人或事物就会头疼,但还在头疼是可以缓解的,大夫给叶清辞开了药,头疼时服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叶清辞的头疼。 因为自从来到了中原,叶清辞时不时就会头疼,再加上叶清辞健忘,总是忘了药放在何处,故叶孤城一直随身携带着缓解叶清辞头疼的药。 叶孤城将装着药丸的瓶子递给了身旁的叶清辞,叶清辞服了药,方觉得人舒服了不少。 不知为何,自从进了桃花堡以来,他的头就一直隐隐作痛,似是曾经来过这里,他似乎在这里和谁发生了什么,叶清辞越想头就越疼,所幸就不再去想了。 头不疼了,叶清辞也有了兴致去观察四周。 叶清辞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他们附近的陆小凤,他是听过陆小凤的名字的,江湖中从不缺少关于陆小凤的传闻,而对陆小凤最多的评价就是风流义气,更何况陆小凤还是叶孤城的朋友,叶清辞也曾经听叶孤城说过陆小凤值得结交,这让叶清辞对陆小凤越发好奇起来,叶清辞本想主动找陆小凤交朋友,却不想是陆小凤主动凑了上来。 “许久不见,叶城主。”陆小凤拿着酒杯走到了二人面前笑着说道。 “别来无恙,陆小凤。”叶孤城点头回应道。 “这位是?”陆小凤很快就把话题转向了叶清辞,陆小凤此次来向叶孤城打招呼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跟在叶孤城身边的叶清辞,以往叶孤城参加宴席时身边从不带着人,而今天叶孤城却带了人,而且他方才在一旁见二人举止亲密,想来关系并不一般。 陆小凤很好奇能跟在叶孤城身边,还能与叶孤城举止亲密的人是怎样的,所以他来了。 “陆大侠好,我是叶清辞,是阿城的族弟。”叶清辞落落大方道。 “我是陆小凤,谈不上什么大侠,你尽管同旁人一样叫我陆小凤就是。”陆小凤自谦道,他方才暗暗观察叶清辞的举止,观察的越久越是为叶清辞感到惊讶,眼前的少年看上去最多刚刚及冠,却是有着一流高手的实力,绝不可小觑,若是给当今天下的武林高手排位,他绝对能够名列前茅。 “陆小凤,你可愿与我这无名小卒交个朋友?”叶清辞跃跃欲试道,他很好奇可以让阿城评价不错的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自是愿意的,我陆小凤生平最爱做的事情除了喝酒,就是交朋友。”陆小凤笑道,他的那两撇小胡子因为笑而一翘一翘的,和他的眉毛扬起来的样子一模一样,叶清辞总算知道为什么陆小凤会被称为‘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了。 等寿宴开始后,陆小凤方才回了座位。 叶清辞见陆小凤旁边坐着一位相貌俊秀,给人以如沐春风的感觉的公子,想来那位公子就是传闻中与陆小凤是至交好友的花满楼了,不知为何,叶清辞一看到他就觉得似曾相识,头又开始疼了 ,花满楼似是感受到了叶清辞的视线,转过头冲叶清辞的方向微微一笑后又转了回去。 花满楼的笑是温柔的,带着浅浅淡淡的笑意,浅到好处,淡到好处。 叶清辞收回了视线,只觉得耳朵有些发烫,他转而看向了前方。 一位来自瀚海国的美人正在表演舞蹈。 她的脸上遮着一层面纱,露出一双含情眼,勾人魂魄,她的纤腰如水蛇一般灵活地扭动,舞姿妖娆。 那种与中原美人截然不同的妖艳让在场的许多宾客都看直了眼。 而叶清辞却是对那美人没什么兴趣,他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叶孤城,叶孤城的面上和以往一样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他面前表演的美人只是块平平无奇的木头,不值得他露出其他表情。 叶清辞从眼前的酒壶里倒了杯酒,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料味,以为是瀚海国的特色,便没有去特别在意,正当他打算送入口中时,却被叶孤城拦了下来。 “可是这酒有问题?”叶清辞放下酒杯,看似漫不经心地蘸了一旁的茶水在桌上写道。 “药被香料盖住了。”叶孤城简洁地写道。 直到宴席结束,叶清辞再没碰过酒杯。 宴席结束后,叶孤城和叶清辞寻了个由头留宿在了桃花堡,想借此看看那在酒中下药之人有何意图。 因为考虑到二人的关系,管家将他们安排在了彼此客房的隔壁后,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阿城?”叶清辞从隔间沐完浴出来,见叶孤城正坐在茶桌前,带着些疑问道。 闻言,叶孤城刚要开口,就见叶清辞的头发湿漉漉的散在肩上,腰上,叶孤城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接着站了起来,走到叶清辞的身后,让他坐了下来,拿起了旁边的布帛,为他擦起了头发。 叶孤城熟练的用布帛包裹住了叶清辞的头发,将里面的水分挤压出来后,将布帛解开后,放回原处,又取了另一块布帛轻柔的擦拭发根…… 叶清辞只觉得舒服,半闭着眼睛,像极了正在被顺毛的猫咪,温顺至极。 擦完头发,叶清辞早已是昏昏欲睡,抱着把他抱到床上的叶孤城不松手,闭着眼睛,含糊的说道:“阿城……一起……” 叶孤城一向对叶清辞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应下。 叶孤城本来来叶清辞房间目的是为了让他小心一点,现在好了,有他在,他可以放心睡了。 大半夜的,二人又被不远处的喧哗声吵醒,叶清辞和叶孤城对视了一眼,穿好鞋,出门查看喧闹来源。 原来是本应该接应扮演铁鞋大盗的陆小凤的乌大侠死了,而陆小凤呆滞之时,被花满楼追上往后背刺了一剑,使得陆小凤受了些伤。 乌大侠的死使得这件事情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花如令的六十大寿本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但这一夜所发生的事情却让整个桃花堡弥漫着悲伤和紧张的气氛,人人自危,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害的人。 本章有部分关于桃花堡的描写内容来自百度改编。 希望大家可以多评论,指出本文的不足之处,让我有机会加以改正,谢谢大家。 还有迟来的六一快乐,给大家比心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寿宴风波 第5章 铁鞋大盗上 号称天下第一名捕金九龄在第一时间封锁了桃花堡,他想要借这个案子和陆小凤比个高低,于是二人打赌并各自立下了令对方难以接受的输后条款。 而陆小凤从金九龄的口中得知朝廷很关注铁鞋大盗这个案子,因为这中间涉及到瀚海国王位之争。早在二十多年前,瀚海国王就将国王信物瀚海玉佛交由花如令保管,老国王死后,权力交由瀚海皇后,两年前皇后驾崩,瀚海国的王子中属孔雀王子势力最强,但他想要继位却必须拿到玉佛,所以他这才派遣铁鞋大盗前来偷取玉佛。 而叶清辞从叶孤城口中得知铁鞋大盗就是当年东海毒龙岛的岛主。 因为那时东海的渔人们都以下海捕捞一种鲍鱼为生,由于那种鲍鱼只生活在海底,所以那里的渔民们就会特制一种铁鞋,然后练习长时间闭气的方法下海捞鲍。 因为毒龙岛岛主的性情太过残暴,渔民们忍受不了他毫无人性的统治,终于爆发,他们联合起来突然暴动,活捉了岛主,并把一双特号的铁鞋灌注在他的脚上,随后将岛主投入海中,从此没了消息。 可多年之后江湖上却出现了这位穿铁鞋的神秘人,他四处作案,下手极为残忍,所以江湖中又有人传说他就是毒龙岛主转世的冤魂。 陆小凤很快就封锁了东厢房,并请几位大侠轮流看守房间,务必保护好案发现场的完整。 同时陆小凤发现乌大侠是被人一刀毙命,他的身下并没有破碎的瓷片,这正好说明屋内的混乱是死者死后凶手故意伪造的,那么凶手一定和乌大侠很熟悉,并且是一名用刀的高手,而凶手没有时间隐藏作案的那把血刀,凶器一定还在屋中。 深夜,陆小凤和叶清辞潜伏在房梁上,很快就发现了形迹可疑的关大侠正利用他换守的时间拿取凶器,似乎关大侠就是杀死乌大侠的凶手,正当大家审问到关键时刻,关大侠只说出了一个‘杏’字就被人射杀于屋内。 而屋中全是武林上顶尖的高手,很快就发现了射杀关大侠之人,正是来自瀚海国在寿宴那日献舞的女子,而这名女子正是孔雀王子新纳的王妃。 双方进行交手,在场的诸位武林高手竟然打不过瀚海国使者,而罪魁祸首就是寿宴上大家喝的葡萄酒中,当那些瀚海国的使者们吹响玉笛时,只要他们用内力抗衡,就将会激发毒素蔓延的速度。 无奈之下,众人只能撤退。 可那厅堂之中却被人事先埋了火药,眼见大厅就要爆炸,众人没办法只要跟随着花如令撤进秘洞。 秘洞经过当年的那件事后,由朱停进行了重新修建,除了花如令之外没有人能够打开,可是这一切似乎早在敌人的预料之中,不一会孟河的河水被导入进来,很快就会灌满密道。众人没办法,只好继续向最后一道密室撤退。在奔跑中宋神医被绊了一跤,可他立刻回身拾起随身的包裹,然后继续和众人一起奔跑。 跑进最终的密室后,关上了总闸,正当众人以为已经脱险的时候。 然而花如令却说道:那道石门是道死闸,关闭后就再无出路了,而咱们的头顶正上方就是孟河,我们只有等死。 随着密室的氧气越来越少,很快蜡烛就灭了下去,室内一片黑暗。正当所有人都垂头丧气,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之时,陆小凤却笑着道:“我已经知道谁是幕后真凶了,他就在咱们这些人里,因为他知道玉佛就在最后一道密室中,只能用这个方法才可以到达此地。花兄在六岁时曾经摸过铁鞋的脸颊,那就让他在我们脸上逐一摸摸看,这意见有人反对吗?” 这当然不会有人公开反对,花满楼缓缓的走了过来,仔细的摸索着每一个人的面颊,花满楼摸完叶清辞的脸后,正要收回手的时候,他无意间碰到了叶清辞的右耳时,花满楼愣了一下,似是要确认什么似的,他特意在叶清辞的右耳后多摸了几下,确认完后方收回了手。 叶清辞的耳力向来不错,他听到花满楼方才在无意之间碰到他右耳后,花满楼的呼吸滞了一下,在多摸了几下后,花满楼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了,这让叶清辞多少有些困惑,他的右耳有什么奇特之处吗?而且花满楼方才摸他右耳时,他的头又开始疼了,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个人这么摸过他的右耳。 过了很久花满楼看似平静的地说道:“陆兄,很可惜,这中间没有那个人。” 而陆小凤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火折,点燃后看向了众人,他含笑走到宋神医面前道:“铁鞋大盗,你戴着面具,可还是不敢让花兄摸,难道你真的就这么怕他吗?” 宋神医见众人的目光全看向了自己,生气道:“陆小凤,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凭什么说我是铁鞋,你有证据吗?” 陆小凤微微一笑道:“花兄的手上沾有石灰,为什么他摸过之后,你的脸还是那么干净呢?” 宋神医狡辩道:“我刚刚擦过了,你知道的大夫总是更喜欢干净的。” 陆小凤道:“好吧,就算你爱干净,可当你替我穿软甲的时候,打结的手法怎么用的是渔民系绳子的手法呢,还有你让我戴上人皮面具,并说如果一旦被花兄摸到脸颊就露馅了,可是花满楼摸过铁鞋大盗的脸颊这件事天下只有他和我还有铁鞋大盗三个人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呢?还有,刚刚奔跑的时候,你的药箱掉在了地上,你不顾一切捡了回来,请问那里面是什么呢?我想草药不会那么重要吧,要不请你打开让大家看看。” 宋神医的脸色变了,他忽的扔出了一枚霹雳弹,随后迅速的跃进密室的最深处,一块巨大的铁闸落了下来,将众人隔在了外面。 宋神医狞笑道:“陆小凤果然名不虚传,可你知道了又能怎样,马上你们全都要死了。而我会拿着玉佛,砸开洞顶,穿着宝贝铁鞋,沿着孟河河底而去,不久我的女儿就会成为瀚海国王,我将拥有无比的权利。” 本章有部分内容来源百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铁鞋大盗上 第6章 铁鞋大盗下 陆小凤苦笑道:“你把你女儿送到了西域,成为了孔雀王妃,这次盗取玉佛成功后,孔雀王子就会继位,随后你们再杀掉王子,这样一来,你的女儿就将成为瀚海国王,其实她就是另外一个铁鞋,你们两个同时戴着面具作案,我说的对吧?” 宋神医摇头道:“你说的并不全对,事实上当年的毒龙岛主和我才是真正的铁鞋,他是我孪生哥哥,他出事后,我及时赶到将他救出,随后我们联手杀掉了所有渔民,并且开始作案,直到有一天我们遇到了一个影响我们一生的女人,她就是瀚海国老皇后,我们兄弟二人投入她的门下,这些年帮她积累财富,并帮她成功的掌控了大权,后来我哥哥被花老贼联合中原武林人氏害死了,我把女儿送入了瀚海国并成功上位成为孔雀王妃,以后的事情你猜的没错,还有除了你刚才所说的三人,还有一个人见过我的脸,好啦,我要走了,从此后天下再没有铁鞋大盗,我是堂堂的国丈,怎会再做那种勾当。” 陆小凤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奚落之色,仿佛看着一只进入陷阱的动物一样。铁鞋大盗这才意识到在他身旁站着一个人,一个静静倾听的人,看似文弱的花满楼缓缓的拔出了长剑,他自己的心结当然需要靠自己来解开。 铁鞋大盗的面具被剑锋划落,众人同时看到了那张邪恶的脸颊,他在狂笑:“花满楼,你动手吧,杀了我又能怎样,你还是永远都看不见,你只能感受黑暗。还有你那个不知死活的弟弟,可惜了,因为你,他年纪轻轻就惨遭野兽分食了,尸骨无存。” 除了叶孤城,没有人注意到叶清辞在看到铁鞋大盗的脸的那一刻,神色大变,叶清辞头痛欲裂,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大堆的画面,其中最为清晰的是一个孩童凄厉的哭喊…… 叶清辞最终忍受不住头疼,晕倒在了叶孤城的怀里。 苦智大师口念佛号道:“花公子,你心结以解,这些尘缘俗怨就让老衲来吧。” 在他的掌力吞吐之下,大盗伏诛。 正当众人苦于没有出路时,陆小凤却拿起了一个小葫芦道:“我前几天收到了这个葫芦,他是我的好朋友朱停送给我的,要知道这个人懒得很,从来不会主动联系我,所以我很好奇就去找他,结果发现朱老板和老板娘全被人抓走了。朱停送我葫芦的意思当然是想让我救他,可是以他的机巧当然会另有深意,让我看看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 果然打开密室的方法在葫芦底部写的清楚,众人逃出了密室。 铁鞋大盗一案告破,可朱停家的老板娘还被人扣押着。陆小凤根据酒葫芦上杏花村的标记还有关大侠死前说的那个杏字推断出老板娘被关押的位置,在那里孔雀王妃等瀚海群匪们被一网打尽。 虽是这样,待陆小凤将那些涉及此案的人一网打尽后,叶清辞还是没有从昏迷中醒过来,他自密室那日开始就一直没有清醒过来。 但就是请了全江南最好的大夫来看,他们也都是束手无策。而叶清辞昏迷期间都呆在花家,因为花满楼,他认定了叶清辞就是当年花家那个被铁鞋大盗挟持的养子,他花满楼的弟弟花满辞,特别是在证实叶清辞耳后的确有一道疤痕,而且右肩上的确有一颗痣后,花满楼执意要让叶清辞留在花家,等待叶清辞苏醒过来。 而花如令是支持花满楼的,当年是叶清辞替花满楼挡了灾,所以多年以来他一直对叶清辞心中有愧,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叶清辞,今日终于得以再见,他自是不会让这个机会溜走。 因为自从来了花家,叶清辞头疼的次数十分频繁,故叶孤城心中也是信了几分,这也是叶孤城一直呆在花家,没有将叶清辞带回别院的原因。 而处于昏迷之中的叶清辞情况却是不太好,他浑浑噩噩的梦见了许多事,梦见他同一个大他两岁的名叫花满楼的孩童一起玩耍,无忧无虑的。 直到有一天,那时的花满楼刚刚九岁,叶清辞也才七岁,在一个艳阳高照的秋日,二人正在悠闲的荡着秋千,忽然花满楼被一种奇怪的兵刃撞击声所吸引,沿着声音一直走入了密室,叶清辞见此也跟上了花满楼。 于此同时密室中,花如令正和一个戴着人皮面具的神秘男人交战,二人已经打到最为关键的时刻,而花如令明显技高一筹,眼看就要取胜,可恰恰在这时花满楼和叶清辞闯了进来,铁鞋大盗立刻挟持了花满楼和叶清辞,并从容离去。 在孟河边,花满楼勇敢的伸手扯掉了这个人半边面具,并抓破了他的脸颊,在一半面具的遮挡下,九岁的花满楼和叶清辞看到了面目狰狞的脸和那只邪恶的眼睛。 铁鞋大盗桀桀怪笑摘下了面具,将花满楼摔在地上道:“姓花的小孩,我不杀你,可是我要让你永远活在恐惧和黑暗之中,永远。” 一阵穿心的刺痛涌来,花满楼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这让花如令慌了神,而铁鞋大盗也趁机带走了叶清辞。 之后的事情叶清辞就再也记不清了,他越想,头就越疼,最后叶清辞醒来之时,只觉得头疼欲裂,过了许久,方才觉得好些了。 “阿辞醒了。”叶清辞的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叶清辞这才发现原来花满楼正在床边坐着。 也许是因为刚醒不久的缘故,叶清辞的脑袋还有些不清醒,他忍不住喊了小时候唤花满楼的称呼:“七童哥哥。” 刚出了口,叶清辞方觉得不妥,谁知道花满楼时隔多年,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个儿时的伙伴。 花满楼想起叶清辞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认出他来了道:“我还记得你,阿辞。” “七童哥哥……”叶清辞愣了愣说道,他刚要说些什么,肚子却是响了起来,这让叶清辞的脸上有些发红。 “是我的不是了,阿辞多日未曾进食,刚刚醒来自是会饿的,刚好厨房送来了瘦肉粥,阿辞趁热吃罢。”花满楼却是温柔体贴地说道,说着递给了叶清辞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瘦肉粥。 “七童哥哥是怎么认出我的?”叶清辞用完粥后,方才好奇地道,他与花满楼多年不见,花满楼是怎么认出他的? “阿辞可还记得在你的右耳后有一道疤痕?”花满楼笑着说道。 闻言,叶清辞方才恍然大悟,叶清辞右耳后的疤来自于和花满楼幼时贪玩爬树时,他一不小心摔了下来,磕到了石头,为此在他的右耳后面留下了道疤。花满楼为了安慰他,有事没事在他结了痂的疤上摸一摸,说是可以好得快,故在密室的时候,花满楼一摸叶清辞的右耳朵后面就认出他来了。 “对了,这个给你。”花满楼将一枚造型古朴的戒指递给了叶清辞。 “这个不是阿娘的戒指吗?”叶清辞一眼就认出了戒指的来历。 “阿娘走之前特地说要留给你的,叫我替你保管,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花满楼解释道。 闻言,叶清辞也不推辞收下了戒指,因为没有地方可放的缘故,只能将戒指戴着手上。 本章有大部分剧情来自百度改编 这里私设花满楼目盲时九岁,比电影里目盲的时候大了两岁,但是花如令寿辰的时候他和电影里一样已经二十二岁了,而叶清辞二十岁,还未及冠,第一章中所说看着十七八岁,只是叶清辞看着年纪小而已,不是bug。 另外叶清辞只是恢复了被铁鞋大盗挟持前的记忆,而他七到十七岁时被叶孤城捡到前的记忆目前还是空缺。 而接下来几章基本上都是日常,很少有主线剧情。 还有就是关于叶孤城和叶清辞明明没有中毒,却没有出手的原因是他们想要引出幕后真正的黑手,故装作中了毒的样子。 在花家密室,二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是因为那是花家家事,他们不好出手。 如果陆小凤没有朱停的葫芦,众人也不会出事,因为叶孤城早就通知了暗卫如果他们在一个半时辰内没有出来就炸了密室上面的孟河,让他们游出去。 在本章里的主线剧情主要就是水字数和为下面作铺垫,所以叶城主和叶清辞没有太多的戏份。 说点轻松的,花花将戒指给了阿辞是在他刚刚醒来的时候,真的不是别有用心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铁鞋大盗下 第7章 原随云 住在花府这几日,花家人对叶清辞都很好,特别是花满楼天天陪在他的身边,与叶清辞说些这些年来他所知道的江湖上的趣闻,很快就让叶清辞因多年不见而产生的的隔阂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清辞还是要喝着每日必备的汤药,虽然恢复了记忆,但是有时候他见了熟悉的事物还是会感到头疼,故大夫给他开了安神的方子,以减轻头疼的程度。 叶清辞向来讨厌喝那些苦涩的汤药,但也知道那是为了自己好,也就只能捏着鼻子强迫自己喝下,虽是如此叶清辞还是受不了药汤的苦涩,每每喝完药汤都要用上花满楼提前准备的小半袋蜜饯以去除口中的苦涩。 直到有一天,叶孤城接了来自白云城的书信后变了神色,信上说南王世子来了白云城,送了一堆礼,并扬言说是想拜叶孤城为师,现在住进了城主府附近的客栈,怕是不见到叶孤城就绝不罢休。 叶孤城自知那南王世子来者不善,所谓拜师只是个借口,其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彻底将叶孤城绑在同一条船上,这样他们才能真正的对叶孤城放下戒备。 随后叶孤城就要赶回白云城,他没有让叶清辞随他回去,因为他怕那南王世子见叶清辞跟在他身边,会想到以挟持叶清辞来保证自己不会背叛他们,叶孤城不敢拿叶清辞冒险,所以他没有带上叶清辞回白云城。 临走前,他特意托花满楼照顾叶清辞,叶清辞虽然在剑术上有所成就,但是年纪轻,涉世不深,总是对人好的方面想,恐遭人利用。而花满楼的为人,他这些日子以来也有所了解,加上他视叶清辞为亲人,必定会妥善照顾好叶清辞,所以无疑他是照顾叶清辞最好的人选。 花满楼虽然不知叶孤城走前为何要特意托自己照顾好叶清辞,但是他也没有追问叶孤城,只是带叶清辞回了他的百花楼,他和叶清辞说过要带他去看那里的花。 叶清辞一向了解叶孤城,知道叶孤城怕是遇上了什么麻烦的事情,不想让他陷入其中,故没有让自己随他回去。叶清辞虽然年纪轻,倒也不是什么蠢货,知道叶孤城遇了麻烦后就要跟上去一起,让叶孤城还要顾及到自己的安全,更何况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会令麻烦的事情更加麻烦,让叶孤城更难解决事情。与其这样,这还不如让他留在花满楼身边,让叶孤城专心去解决麻烦。 叶清辞虽最开始的几日没能适应叶孤城的离开,但是很快江南的美景与美食让他忘记了叶孤城的离开,开始适应起了每日同花满楼出去欣赏美景,品尝美食的生活,因为叶清辞的贪食以及花满楼对他的有求必应,导致叶清辞的脸圆润了一些,让人忍不住想要捏捏他的脸。 只是他偶尔会想起叶孤城,还有那个在梦中结识的好友,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在梦中见到他了,虽然每次梦醒之后他就会忘记好友的模样与姓名,但是经过在梦中长达十年的朝夕相处,他已经将那个人当作好友来对待,不过最近以来一直没能梦见好友,导致他无法与好友分享他最近所发生的事情,这让叶清辞有些遗憾,上一次梦见好友还是他前去剿灭倭寇前一晚,得知他要去剿灭倭寇后,好友还特意叮嘱他要小心,千万不要掉以轻心,结果他还是受了伤,好友若是知道了怕是又会同他生气了,不过好在他的伤早已经好了,想来好友也不会知道。 连续念了好友几日,叶清辞终在梦中遇见了他的好友。 叶清辞的好友名叫原随云,是无争山庄的少庄主,小叶清辞两岁,今年十八,在江湖上素有佳评,在外人看来虽然他在三岁的时候因为生了一场大病导致他双目失明,却也不影响他的出色,他武艺高强,轻功更是一绝,而叶清辞的轻功也有大半是原随云所授,原随云更是有其父之风,待人温和有礼,故众多江湖上称原随云和花满楼为“山原江花”,借此来赞美二人。 实际上原随云并不是什么好人,他一手打造了蝙蝠岛,是处于黑暗中的人,不过他与叶清辞自幼于梦中相识,他视叶清辞为光,即使他梦醒之后不知道叶清辞的模样与姓名,他也乐意在叶清辞装作一个柔弱无助的小白兔。 他也曾经派人查询过他与叶清辞会于梦中相遇的原因,得知他与叶清辞会于梦中相遇的原因是他当年和叶清辞服用了一株并蒂的梦回花,那梦回花除了拥有着解百毒,去百病的作用以外,还有着让共同服用它的人在梦中日日相见的作用,当年他生了一场大病,所服用的药里需要用到梦回花,而梦回花生在西域,在中原难以得见,所幸他的父亲花费重金买到了半株梦回花,虽然只有半株。但是好在那梦回花的年份长,足够制成药汤让他痊愈。 故他能够日日与叶清辞在梦中相见,小叶清辞很好,像太阳一样温暖着小原随云,而在梦中他们所进入的场景都十分真实,梦中的他们的出现的地方也是随机的,所以他们在梦中养成了可以在进入梦中后第一时间找到对方的本事。这也让原随云有了自信,只要他在现实生活中遇见了叶清辞就一定可以认出他来。 但梦回花的药效是有时间的,他们所服用的那梦回花的年份长,故药效远远比寻常的梦回花要来的久,随着在梦中相见时间的间隔的不断增加,原随云意识到药效正在不断地消散,终有一天药效会消失殆尽,他与叶清辞再也不会在梦中相见。 原随云自是不愿意的,他舍不得叶清辞,他也不能没有叶清辞,他对外所营造的那个‘浊世佳公子’的形象只是为了让叶清辞知道他,为了有朝一日他能在茫茫人海中与叶清辞重逢时,让叶清辞对他的好感再多上一些。 梦回花的药效不知道何时完全消散,他不能坐以待毙,他想要认识现实生活中叶清辞,走进叶清辞的生活,陪伴在叶清辞的身边,让叶清辞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不想再每回从叶清辞口中听到其他人所发生的事情,每每听到,原随云的内心恨不得将那些个人凌迟个百八十遍,但是他不能,因为他在叶清辞面前只是个柔弱无助的弟弟。什么都做不了,还只能够装作若无其事的听叶清辞讲诉他所见到的东西。 叶清辞对原随云而言是他仅有的珍宝,是他在无间地狱里唯一的光。 表面上谦谦如玉的世家公子,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妄念。 原随云不懂什么是爱,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对叶清辞是什么感情,但是他知道他想要占有叶清辞,想要叶清辞只看着自己一个人。 这几日以来,他一直都在让人寻找着能够让人快速入睡的药物,他不想错过每一次能够在睡梦中见到叶清辞的机会。 叶清辞的身份原随云一早就知道了,叶清辞对身边的人一向没有什么防备心,更何况他和原随云只能够在梦中相见,所以叶清辞对原随云向来都是畅所欲言的,从未有过顾忌。 而他现在正在想办法想要早日在现实生活中见到叶清辞,或者是吸引叶清辞主动去找他。 原随云正思考着,他所服用的药物逐渐起了作用,很快原随云就进入了梦乡,希望今晚可以在梦中见到叶清辞。 叶清辞在梦境中的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认出了原随云,用着原随云教他的轻功向原随云的方向赶去。 原随云知道自己进了梦境,只是站在原地不动,等待着叶清辞前来寻他。 果然他站了没多久,一个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我找到你了。”叶清辞欢喜地说道,许久不见的友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自是十分欢喜的。 “可要去明月涯,我想了你和那里许久了。”叶清辞兴冲冲地提议道,那里是他和原随云最常去的地方。 “还有去天香楼带上你最喜欢的青梅酒和白玉芙蓉糕。”原随云补充道。 不知为何梦境中的食物和现实生活中的食物吃起来味道是一样的,在梦中虽不知饥饱,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叶清辞和原随云去探索梦中的美食,而方才原随云所说的青梅酒和白玉芙蓉糕就是叶清辞在梦中最喜欢的食物。 “还是阿云最了解我。”叶清辞笑道,他主动且熟练地牵起了原随云的手,准备带他去天香楼买青梅酒和白玉芙蓉糕,不知道他们不在的这些时日里天香楼有没有推出新的糕点和果酒。 原随云见叶清辞主动牵着自己的手,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而在一开始的时候是原随云主动要牵着叶清辞的手的,因为原随云看不见,怕被人群冲散找不到叶清辞才要牵着叶清辞的手,日子久了,叶清辞也知道在人群多的地方要主动牵着原随云的手,防止二人被人群冲散,原随云找不到他。 新人物出场! 白切黑的蝙蝠公子了解一下。 因为原生家庭的关系,原随云有些偏执,但是他绝对不是变态,他是不会也不可能伤害叶清辞的,因为和原著中的原随云的出场时所写的相比,(那时候大概是二十七八岁)他无论是心机还是自制力都是远远不及的,毕竟此时的他和其他人相比还在成长阶段 今天还会有一更,不过等审核过了可能就是在明天了。 因为个人原因,所以改成了周一到周五只有两更,总字数五千 ,周末双更,一更三千,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这本文是我写的第一本,所以请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弃坑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原随云 第8章 上官飞燕 买了青梅酒和白玉芙蓉糕后,二人来了明月涯,叶清辞迎着晚风的吹拂,看着夕阳逐渐落下,吃着天香楼的招牌美食,只觉得惬意。 叶清辞同原随云讲诉着这几个月来的见闻,分享着恢复了儿时的记忆的喜悦,原随云听到叶清辞说自己恢复了儿时的记忆时,心跳加快了许多,如果叶清辞恢复了那时候的记忆的话,如果那个人要争叶清辞,他是争不过的,更何况那个人的身后还有着另一个对他而言也是强有力的对手,虽然他与叶清辞有着十年的梦境之交,但是那个人也陪了叶清辞十年,相处的时间远远比自己这个只能够在梦境中见到叶清辞的人要来的长,而且那个人对叶清辞有着救命之恩,是他无论如何也比不了的。 随后听到叶清辞只是恢复了七岁以前的记忆时,原随云才松了口气。 花满楼他是知道的,与他一样自幼失明,拥有着与他一样温润如玉的气质,与自己并称为‘山原江花’。 和那个人相比,花满楼对他而言够不成太大的威胁,虽然和叶清辞是幼时的伙伴,却也有着多年不见的隔阂,更况且花满楼为人真诚,从来不会伪装,和自己相比之下逊色不少。 原随云虽是心中思绪万千,却是面不改色地听叶清辞讲诉进来所发生的事情。 等叶清辞从梦中醒来时,只觉得做了许久的梦,他在梦中得见到友人而高兴,在梦中同友人闲聊了一番只觉得心中畅快了不少。 叶清辞下了床榻,换上衣服准备去找花满楼,他答应了花满楼今日要同他一起回花满楼所居住的百花楼,见见花满楼所侍弄的那些花花草草。 刚出了院门,便见花满楼已经站在他的院内,似是已经等待了许久,叶清辞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花满楼似是听到了他的动静转过了身子,看向了叶清辞道:“阿辞。” “七童哥哥可是等了许久。”叶清辞有些不好意思道,他太久未曾见到友人,就同友人在梦中多呆了许久,却是忘了时间。 “并未等了许久,不过是我的不是了,忘了阿辞昨夜要独自收拾东西,所以应该要晚些时候再出发的。”花满楼说着,脸上露出自责的神色。 叶清辞和叶孤城此番来到中原一切从简,并未带太多侍从,叶孤城回飞仙岛时知道叶清辞不喜欢身边带着侍从,所以又把那些侍从带回去了,花如令也本想要给叶清辞几个随身伺候的人,被叶清辞给婉拒了,故叶清辞的身边没有半个伺候的人。而此次他和花满楼回百花楼的行李都要他自己一个人收拾,故花满楼以为他昨夜因为收拾东西,所以睡得有些晚了。 在前厅简单吃了些粥点,同花如令告了别后,二人就上了一早就备好的马车。 马车里的设施齐全,里面一早就备好了上好的茶水和糕点供二人享用。 马车行的十分平稳,故叶清辞同花满楼在车上下起了棋来,叶清辞虽十有九败,却也不生气,反而越挫越勇,一定要真正赢了花满楼才肯罢休,花满楼也乐意同叶清辞下棋,叶清辞的棋虽然冒进,却也非没有可取之处,而且叶清辞的心性有许浮躁,若是能够借下棋来多加磨练也是好的。 行了约半日,马车方才停了下来,叶清辞同花满楼一起下了马车后,叶清辞和花满楼进了花满楼所居住的百花楼。 百花楼里的花草如花满楼一开始所预料的一般,很得叶清辞的喜欢,当花满楼询问叶清辞是否想要亲手尝试侍弄几盆花草时,叶清辞同意了,他挑了两盆花草,一盆白玉芙蓉,一盆醉玲珑,叶清辞在花满楼的帮助下开始尝试侍弄他所亲手挑选的花。 叶清辞很喜欢那些花,为了那些花,他这几日都呆在百花楼里专心侍弄那些花,时不时向花满楼请教关于花草的知识。 然而这种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那日,当花满楼和往常一样,坐在窗前,迎着夕阳,轻轻地抚着柔软的花瓣,领略着十分美妙的花香。现在正是黄昏,夕阳温暖,暮风柔软。 花满楼的小楼上和平而宁静,他独自坐在窗前,心里充满着感激,感激上天赐给他如此美妙的生命,感激上天让他找到回了阿辞。 想到这的时候,花满楼听见楼梯上响起了一阵很急促的脚步声,这绝对不是叶清辞的脚步声,叶清辞的脚步因为轻功的缘故,他的脚步声比起常人的脚步声要来的轻。 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匆匆奔上了楼,她的脸上露出惊慌的神情,呼吸也很急促。 她长得并不能算太美,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非常灵动,只可惜现在她的眼睛里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惊慌和恐惧。 花满楼转过身,面对着她。 他并不认得眼前这个女孩子,但态度还是很温和,而且显得很关心:“姑娘莫非出了什么事?” 小姑娘喘息着,道:“后面有人在追我,我能不能在你这里躲一躲?” “能!”花满楼的回答几乎完全没有考虑。 楼里没有别人,叶清辞出去了,他去街上买东西了,临走前说是要给花满楼带好吃的回来,而百花楼的总是开着大门,这小姑娘显然是在惊慌中无意闯进来的。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来历,但就算是一匹负了伤的狼在躲避猎犬追逐时,投奔到花满楼这里来,他也同样会收容。 花满楼的门永远开着,因为无论什么样的人到他这里来,他都同样欢迎。 那个小姑娘的眼睛四面转动着,好像正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花满楼柔声安慰道:“你已用不着再躲,只要到了这里,你就已安全了。” “真的?”小姑娘眨着大眼睛,仿佛有点不信:“追我的那个人不但凶得很,而且还带着刀,随时都可能杀人的!” 花满楼笑了笑,道:“我保证他绝不会在我这里杀人。” 小姑娘还是很慌张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可是她已没法子再问,追她的人已追到这里来,追上了楼。 他身材很高大,上楼时的动作却很轻快。 他手里果然提着柄刀,眼睛里也带着种比刀还可怕的凶光,一看到这小姑娘,就瞪起眼来厉声大喝:“这下子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小姑娘正在往花满楼身后跑,花满楼正在微笑着,道:“她既已到了这里,就不必再跑了。” 提刀的大汉瞪了他一眼,发现他只不过是个很斯文,很秀气的年轻人,立刻狞笑着道:“你知道老子是谁?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花满楼的态度还是同样的温和,道:“你是谁?” 大汉挺起了胸。道:“老子就是‘花刀太岁’崔一洞,老子给你一刀,你身上就多了一个洞。” 花满楼道:“抱歉得很,阁下这名字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我身上也不必再增加别的洞了,无论大洞小洞我已都不想再要。” 站在一旁的小姑娘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崔一洞脸止都已变了颜色,突然狂吼:“你不想要也得要!” 他反手抖起了一个刀花刀光闪动间,他的刀已向花满楼的胸膛上直刺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块石头不知从何处飞了进来,打中了崔一洞的手腕,崔一洞只觉得虎口一阵刺痛,忍不住丢下了刀。 这时一个黑衣少年从花满楼方才所坐的窗口越了进来道:“尔等鼠辈,也想伤我七童哥哥。” 崔一洞的冷汗都已流了出来,那少年的武功比他要来的高的多,若是那黑衣少年想要杀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花满楼还是在微笑着,柔声道:“这柄刀你若是肯留在这里,我一定代你好好保管,我这里大门总是开着的,你随时都可以来拿。” 崔一洞满头大汗,突然跺了跺脚,连地上的刀都不捡,头也不回的冲下楼,下楼比上楼还要快得多。 小姑娘银铃般笑了起来,她看着花满楼时,显得又佩服,又惊异:“我真没看出来你身边的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那黑衣少年轻笑了一声道:“不是我有本事,是他没本事。他太弱了。” 小姑娘看着黑衣少年只觉得其深不可测,暗中思索着江湖上何时出现了这号人物,她竟没听说过半点关于黑衣少年的消息。 小姑娘试探道:“谁说他没本事?江湖中有好多人都打不过他,就连我都打不过他。” 一旁的花满楼有些惊讶道:“你?” 小姑娘道:“我虽然打不过他,可是也有很多大男人打不过我,我就是江南的上官飞燕。” 她立刻又自己摇了摇头,叹着气道:“这名字你们当然也不会听说过的。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呢?” “在下花满楼,鲜花的花,满足的满,城楼的楼。”花满楼笑着说道。 “叶清辞,叶子的叶,清水的清,告辞的辞。”黑衣少年道。 “鲜花满楼花满楼,落叶清辞叶清辞,果然都是个好名字。”上官飞燕道 花满楼本想要将地上的刀捡起,却被叶清辞先一步捡起,并将其放在靠墙边桌子上,以免花满楼不小心碰到受伤,放完刀,叶清辞站到花满楼的身边听他们说话。 花满楼问道:“他为什么要追你?” 上官飞燕咬着嘴唇迟疑着,终于嫣然而笑道:“因为我偷了他的东西。” 花满楼并没有觉得吃惊,反而笑了。 上官飞燕辩解道:“我虽然是个小偷,但他却是个强盗,我从来也不偷好人的,我专偷强盗。” 叶清辞却是不大赞同上官飞燕的话的样子,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上官飞燕垂下头,用眼角偷偷的瞟着花满楼和叶清辞,又道:“我只希望你们不要看不起我,不要讨厌我。” 花满楼微笑着,道:“我喜欢你,我喜欢说实话的人。” 叶清辞却是沉默不语,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并非她所表现的那样是个良善之辈。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写感情线,还是走主线剧情吧。 下章会有新人物出场。 祝高考的同学们:金榜题名,前程似锦,高考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上官飞燕 第9章 对话 叶清辞只当作是自己想多了,又想起花满楼还自午饭后还未曾进食,自己方才带回来的东西因为着急花满楼而弃于地上,怕是不能吃了,便同花满楼低声说道:“七童哥哥,我去给你弄些吃食。” 等花满楼点了头,叶清辞又从方才进来的窗口跳了出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等叶清辞带着吃食回来的时候,上官飞燕也没有离开,她正在同花满楼讲话。 叶清辞清楚的听到花满楼淡然的说道:“我是个瞎子。” 闻言,叶清辞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原地,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听二人的对话。 暮色更浓了,风中仍充满了芬芳的花香。 但上官飞燕和叶清辞已完全怔住。 上官飞燕的愣住是她这一生中却从来也没有听过比这五个字更令她惊奇的话。 她瞪着眼看着花满楼,就是这个人,他对人类和生命充满了热爱,对未来也充满了希望,他一个人独自活在这小楼上,非但完全不需要别人的帮助、而且随时都在准备帮助别人。 叶清辞的愣住是因为他这些日子以来都未曾从花满楼口中听到过这样漠然的语气,花满楼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洒脱。 叶清辞继续听二人的对话。 上官飞燕实在不能相信这个人竟会是个瞎子。她忍不住再问了句:“你真的是个瞎子?” 花满楼点点头,道:“我九岁的时候就瞎了。” 上官飞燕道:“可是你看来一点也不像。” 花满楼又笑了,道:“要什么样的人才像瞎子?” 上官飞燕说不出来。她看见过很多瞎子,所以她总认为瞎子定是个垂头丧气,愁眉苦脸的人,因为这多彩多姿的世界对他们说来,已只剩下一片黑暗。 她虽然没有说出心里的话,但花满楼却显然已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微笑着又道:“我知道你一定认为瞎子绝不会过得像我这么样开心的。” 上官飞燕只有承认。 花满楼道:“其实做瞎子也没有不好,我虽然已看不见,却还是能听得到,感觉得到,有时甚至比别人还能享受更多乐趣。” 花满楼的脸上带着种幸福而满足的光辉,慢慢的接着道:“你有没有听见过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你能不能感觉到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时那种美妙的生命力?你知不知道秋风中,常常都带着种从远山上传过来的木叶清香?……” 上官飞燕和躲着暗处的叶清辞静静地听着他说的话,就像是在倾听着一首轻柔美妙的歌曲。 花满楼道:“只要你肯去领略,就会发现人生本是多么可爱,每个季节里都有很多足以让你忘记所有烦恼的赏心乐趣。” 叶清辞闭上眼睛,忽然觉得风更轻柔,花也更香了。 花满楼道:“你能不能活得愉快,问题并不在于你是不是个瞎子?而在于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你自己的生命?是不是真的想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叶清辞抬起头,睁开了眼睛,他在黑暗的门后,透过昏暗的光线,凝视着花满楼平静而愉快的脸。 此时的上官飞燕的眼睛里的表情已不再是惊异的怜悯,而是尊敬与感激。 她感激这个人,并不是为了他救了她,而是因为他已使得她看清了生命的真正意义。 她尊敬这个人,也不是因为他的武功,而是因为他这种伟大的看法与胸襟。 但上官飞燕还是忍不住要问:“那叶清辞是你的什么人?你们生的并不相像。” 一想起叶清辞那张生的可以称得上精致,连自己本来的面貌都要逊色不少的脸庞,上官飞燕只觉得有些嫉妒,那张脸真的是男子应当有的脸吗? “他是我父亲的养子,我的弟弟。”花满楼说道,提起叶清辞他的脸上满是温柔。 上官飞燕接着问道:那你家里除了叶清辞还有别的人吗?” 花满楼微笑道:“我的家是个很大的家族,家里有很多人,每个人都很健康,很快乐。” 上官飞燕道:“那你为什么要和叶清辞住在这里?” 花满楼道:“因为我想试试看,能不能真正独立?因为我不愿别人处处让着我,帮助我,我不愿别人把我当做个瞎子。” 听到此处,叶清辞只觉得敬佩七童哥哥,比起七童哥哥的乐观开朗,他还差上许多。 上官飞燕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你们在这里真的能过得很好?” 花满楼道:“我在这地方己住了许久,我从来也没有像这么样愉快过。” 上官飞燕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但是除了冬天的雪,春天的花之外,你还有什么呢?” 花满楼道:“我有很充足的睡眠,有很好的胃口,有这间很舒服的屋子,有一把声音很好的古琴,还有我的弟弟阿辞,这些本已足够,何况我还有个很好的朋友。” 上官飞燕道:“你的朋友是谁?” 花满楼脸上又发出了光,道:“他姓陆,叫陆小凤。” 他微笑着,又接着说道:“你千万不要以为他是女人,他名字虽然叫小凤,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汉。” 上官飞燕道:“陆小凤?……这名字我好像也听说过,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花满楼笑得更愉快:“他也是个很奇怪的人,你只要见过他一面、就永远再也不会忘记,他不但有两双眼睛和耳朵有三只手。还长着四条眉毛。” 叶清辞闻言想起了他所认识的陆小凤,他能看见和听见的都比寻常人多上一些,他的灵犀能够夹住世间所有的兵器,比任何人都快,都要灵活,陆小凤还有着旁人所没有的,长得和眉毛一模一样的胡子,果然和花满楼所说的一模一样。 花满楼的话引起了上官飞燕的好奇心,她决心以后一定要想法子去看看这个有着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上官飞燕在百花楼暂时住了下来,因为她害怕那霍一洞还会来找她,取她的性命。 上官飞燕出了屋子时,看到了站在门后的叶清辞刚要惊叫时,被叶清辞点了哑穴,确定上官飞燕不会发出声音后,叶清辞方才解开了上官飞燕的哑穴。 上官飞燕走后,叶清辞走了进去,将原本滚烫,却因为许久的放置而变得温热的粥点放到了花满楼的面前。 “阿辞回来了。”花满楼转过头对叶清辞说道。 “我带了街尾的皮蛋瘦肉粥,还是温热的,七童哥哥快趁热吃,待会就凉了。”叶清辞笑着说道。 “阿辞可用了食?”花满楼关切地问道。 一提起用食,叶清辞便一肚子气,他忍不住同花满楼抱怨道:“今儿我上街本想要给七童哥哥带回来街头糕点店的白玉芙蓉糕,排了半天的队,却是不想被个带着面具的怪人给插了队买走了最后一份,我寻那怪人理论,却不想那人一堆歪理。” 叶清辞没有告诉花满楼的是,他一见那怪人,头就开始疼了,而且与那怪人对峙时只觉得熟悉,似是和谁也这么做过一样,那怪人说自己叫玉十六的时候,自己更是头疼欲裂,当自己想要问玉十六是否与自己见过时,却发现玉十六已经走了,真是怪人怪事。 叶清辞也没再多想,只认为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真的故人,来日必会再会。 等花满楼用完了粥点,叶清辞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方才离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对话 第10章 大金鹏王 高大的银樽古老而高雅,酒在银樽中呈现出漂亮的淡紫色。 叶清辞规矩地坐着,静静的看着丹凤公主将酒倾入古朴的高杯里,花满楼和陆小凤就坐在他的身旁。 丹凤公主和上官飞燕虽是姐妹,生的却是各有千秋,如果说上官飞燕是灵动的美,那么丹凤公主则是无法形容的美。 她身上穿着件纯白色的柔软丝袍,拖在地上,她漆黑的头发披散在双肩,脸色却是苍白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眸子也黑得发亮,像极了春日清晨花瓣上晶莹剔透的露水,她的动作有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她所具有的这种美已不是人世间的美,已显得超凡脱俗,显得不可思议。 但叶清辞却是欣赏不来此等美人,因为他知道丹凤公主和她的姐妹上官飞燕一样手段了得,并非像她表面所表现的那么无害。聪明的女人往往都不是什么好惹的。 况且他和花满楼也是因为丹凤公主的姐妹上官飞燕用了计,他们今天才会坐到这里。 虽然叶清辞并不想承认,但事实上他和花满楼都被上官飞燕骗了,上官飞燕知道花满楼不喜欢说谎的人,所以她故意句句实话,目的就是为了引花满楼上钩,骗他来到这里。而她并没有在叶清辞面前伪装,因为她知道只要花满楼上钩了,不管叶清辞信不信她的话,他都会和花满楼一起。 方才他们见面时,并没有说什么,只互相用力握了握手。 这就已足够说明一切。 美酒已倾满,只有四杯。 大金鹏王抬头笑道:“我已有多年不能喝酒,今天破例陪几位喝一杯。” 丹凤公主却摇了摇头,道:“我替你喝,莫忘记你的腿。” 大金鹏王瞪起了眼,却又终于苦笑一声说道:“好,我不喝,幸好看着别人喝酒也是种乐趣,好酒总是能带给人精神和活力。” 丹凤公主微笑着向众人解释道:“家父只要喝一点酒,两腿就立刻要肿起来,会变得寸步难行,我想三位一定会原谅他的。” 接着丹凤公主微笑的举杯,道:“这是家父窖藏多年的波斯葡萄酒,但望能合三位的口味。” 她自己先举杯一饮而尽,又轻轻叹了口气,道:“果然是好酒。” 很少有主人会自己再三称赞自己的酒,丹凤公主也绝不是个喜欢炫耀自己的人。 叶清辞觉得奇怪,喝了口银樽中的酒,方才发觉银樽中所装的并不是酒,只不过是种加了颜色的糖水。 不过还好,糖水够甜,还算是和了叶清辞的心意,叶清辞笑着说道:“好‘酒’!” 花满楼微笑着喝下来酒,也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果然是好酒!” 陆小凤笑了,道:“我简直从来也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 大金鹏王大笑,第一次真正愉快的大笑,道:“这的确是人间难求的好酒,但你们这三个年轻人也的确配喝我这种好酒。” 陆小凤又很快的喝了三杯,忽然笑着说道:“这么好的酒,当然是不能白喝的。” 大金鹏王的眼睛亮了,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说……” 陆小凤长长吸了口气,道:“你要的公道,我一定去尽力替你找回来!” 大金鹏王忽然长身而立,踉跄冲到他面前,用双手扶住他的肩,一双苍老的眼睛里,已充满了感激的热泪,连声音都已哽咽:“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谢谢你……” 他反反复复不停的说着两句话,也不知已说了多少遍。 丹凤公主在旁边看着,也不禁扭转身子,悄悄的去拭泪。 当大金鹏王提出要独孤方、萧秋雨和柳余恨三人跟陆小凤他们走的时候,被陆小凤拒绝了。 大金鹏王皱着眉问道:“为什么?”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他们全都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可是,若要他们去对付独孤一鹤和霍休,实在无异要他们去送死。” 大金鹏王道:“你……你难道不要别的帮手?” 他轻轻拍了拍花满楼的肩,微笑道:“我们本来就是老搭档,更何况清辞的武功不在那三人之下。” 大金鹏王看着叶清辞,仿佛有点怀疑。 他实在不信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能比柳余恨、萧秋雨、独孤方那样的高手还强,只怕无论谁都不信。 陆小凤已接着又道:“除了他们二人之外,我当然还得去找两三个人!” 大金鹏王道:“找谁?” 陆小凤沉吟着,道:“先得找朱停。” 大金鹏王道:“朱停?” 他显然没有听见过这名字。 陆小凤笑了笑,道:“朱停并不能算是个高手,但现在却很有用。” 大金鹏王在等着他解释。 陆小凤道:“你既然找到了他们,他们说不定已发现了你,你要找他们算帐,他们也很可能先下手为强,将你杀了灭口!” 大金鹏王冷笑道:“我不怕!”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你不怕,我怕,所以我一定要找朱停来,只有他可以把这地方改造成一个谁都很难攻进来的城堡。” 大金鹏王道:“他懂得制造机关消息?” 陆小凤笑道:“只要他肯动手,他甚至可以制造出一张会咬人的椅子。” 大金鹏王也笑了,道:“看来你的确有很多奇怪的朋友。” 陆小凤道:“现在我只希望我能说动一个人出来帮我做这件事。” 大金鹏王目光闪动,道:“他也很有用?” 陆小凤道:“他若肯出手,这件事才有成功的机会。” 大金鹏王道:“这个人是谁?” 陆小凤道:“西门吹雪。” 听到西门吹雪的时候,叶清辞的头又开始疼了,只觉得十分熟悉,不过很快头疼就平静下来了,叶清辞便不再去多想,接着听陆小凤和大金鹏王的对话。 长廊里更阴森黝暗,已经是下午。 叶清辞和花满楼站在一旁,等待陆小凤和丹凤公主进行完告别。 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当丹凤公主和陆小凤走到二人面前时,丹凤公主美丽的眼睛里含着泪珠。 她转过头对陆小凤柔声说道:“我一直都看错了,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绝不会被情感打动的人!” 花满楼一直在微笑着,他听的多,说的少,他微笑着道:“我说过,这个人看来虽然又臭又硬,其实他的心却软得像豆腐。” 丹凤公主忍不住嫣然一笑,道:“其实你也错了!” 花满楼道:“哦?” 丹凤公主道:“他看起来虽然很硬,但却一点也不臭。” 这句话没说完,她自己的脸已红了,立刻改变话题,道:“客房里实在简陋得很,只希望三位不要在意。” 陆小凤轻轻咳嗽,道:“也许我们根本不该答应留下来吃晚饭的。” 丹凤公主忽又嫣然一笑,道:“莫忘记我们还有你为我们留下来的四锭金子。” 陆小凤目光闪动着,道:“那时你们已知道霍老头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丹凤公主道:“直到你说出来,我们才知道。” 陆小凤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道:“但你们又怎会知道独孤一鹤就是青衣楼的主人?这本是江湖中最大的秘密!” 丹凤公主迟疑着,终于回答:“因为柳余恨本是他左右最得力的亲信之一,昔年风采翩翩的‘玉面郎君’变成今天这样子,也是为了他。” 陆小凤的眼睛亮了,似乎忽然想通了很多事。 丹凤公主轻轻叹息,又道:“多情自古空余恨,他本是个伤心人,已伤透了心。” 待丹凤公主走后,叶清辞才开了口打趣陆小凤道:“没想到啊,陆小凤在帮人解决麻烦的同时,又收获了一颗美人的芳心。” “没办法啊,桃花总是伴随着麻烦降临。”陆小凤苦笑道。 花满楼也不管只是笑着听二人说话。 第11章 大智大通 叶清辞出去买吃的了,他一向喜欢美食,这段时间以来,他和花满楼吃的都是清粥小菜,没有半点荤腥,都要把叶清辞馋坏了,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出去了,他自是要出去大吃一顿,打打牙祭。 正当叶清辞抱着几个纸袋所装着的吃食回来时,被人拦住了。 拦他的有三个人,柳余恨,独孤方还有萧秋雨。 叶清辞知道他是被陆小凤方才说的那番话给连累了,下次出去得多敲些陆小凤的银两才行。 叶清辞将怀中的吃食放在地上,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三人。 三人见到叶清辞没有半点惊讶之色时,独孤方开了口道:“你知道我们要来杀你?” 叶清辞笑着说道:“毕竟谁也不愿意谁也不愿意被别人认为他还不如个年纪比自己小的还只是个无名小卒的人,更何况是你们这样的高手,这当然是件不能忍受的事,所以你们当然会找我这个无名小卒比一比高下!” 独孤方道:“你呢?” 叶清辞道:“我向来不是好汉,我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独孤方虽然还在冷笑,但脸上却已忍不住露出很惊异的表情。 眼前这个少年知道的事实在太多了。 萧秋雨道:“你知道我们要来,还在这里等着?” 叶清辞道:“一个无名小卒又能跑到哪里去?” 独孤方突然厉喝道:“去死罢!” 喝声中他已出手,一根闪亮亮的练子枪已毒蛇般刺向叶清辞咽喉。 断肠剑也已出手! 他出手很慢,慢就没有风声,忙着躲闪练子枪的叶清辞是看不到剑的,只能听到一剑刺来时所带起的风声。 这一剑却是根本没有风声,这一剑才是真正能令叶清辞断肠的剑。 何况还有毒蛇般的练子枪,在前面抢攻。练子枪纵然不能一击而中,这一剑却是绝不会失手的。 可是萧秋雨想错了。 这少年的武功远远比他想像的要高,他只是轻轻一跃就躲过了练子枪和断肠剑的攻击。 他仿佛已感觉到真正致命的并不是枪,而是剑──他本该看不到、也听不到的这一剑! 在叶清辞落地的同时,他从身上抽出了一把剑,一把软剑,那把剑原先只是他的腰带,现在却是变成了他的剑。 叶清辞用那把剑看似轻轻的打了几下断肠剑,而断肠剑的主人却是无法避开这几下。 只听“格格”两响,一柄百炼精钢长剑,已突然断成了三截──别人的肠未断,他的剑却已断了。 独孤方怔住,萧秋雨的脸在暮色中看来,已惊得像是张白纸。 叶清辞收回了剑,微笑着道:“我本不想得罪萧前辈的,但萧前辈的这一剑,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在别人打斗的时候突然出手,背后伤人过于卑鄙了,萧前辈却是配不上这把剑了,我只希望萧先生换过一柄剑后,出手时能给别人留下两三分退路。” 那三人走后,叶清辞将软剑收起重新绑在腰间,充当着他的腰带。 那把剑名清语,是叶孤城给他防身用的,以防不测,但叶清辞的佩剑却也不是清语,是一把名叫微光的长剑,与叶孤城的剑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上面所刻的剑名不一样罢了。 他的微光被他放在了他和花满楼所住的客房里,这次出门没有带着,却不想遇见了柳余恨三人,幸亏有清语,否则他还会从那三人手里吃些苦头。 叶清辞捡起了方才放在地上的吃食,向花满楼房中走去。 山窟里阴森而黑暗,洞口很小,无论谁都只有爬着才能进去。孙老爷就是爬进去的。 几日前,他们别了大金鹏王和丹凤公主,来了这,寻找着孙老爷,要问大智大通几个问题,一个问题五十两,还要站在洞外等候。 陆小凤,花满楼和叶清辞在外面已等了很久,陆小凤已等得很不耐烦。 就在这时,山窟里已传出孙老爷的声音,道:“可以开始了。” 在陆小凤问了前三个问题,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他才问了第四个问题。 陆小凤沉吟了很久才问出第四个问题:“若有件极困难的事定要西门吹雪出手,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打动他?” 这次山窟里沉默了很久,才说出了他的回答:“没有法子。因为法子本身已经死了。” 城里“上林春”的竹叶青和腊牛肉、五梅鸽子、鱼羊双鲜,都是远近驰名的,所以他们现在正在上林春。 陆小凤是个很讲究吃,也很懂得吃的人。 “没有法子,法子本身已经死了,这算是什么回答?”陆小凤喝了杯竹叶青,苦笑道:“这一桌子酒菜最多也只有五两银子,这见鬼的回答却要五十两。” 花满楼淡淡的微笑着,道:“他说没有法子,难道就真的没有法子?” 陆小凤道:“西门吹雪既有钱,又有名,而且还是个彻底的自由汉,从来也不管别人的闲事,再加上六亲不认,眼高于顶,你对这个人能有什么法子?” 花满楼道:“但有时他却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奔波三千里去复仇。” 陆小凤道:“那是他自己高兴,他若不高兴,天王老子也说不动他。” 接着陆小凤又补充道:“其实我知道大智大通所说的请西门吹雪的那个法子是什么。” “是什么?”叶清辞好奇道,他很好奇那个‘法子死了’,是什么意思。 陆小凤叹了口气说道:“早些年,我刚认识西门吹雪的时候,无意之间听到万梅山庄的下人在说西门吹雪的事,他原先有个关系极好的朋友的,那个朋友在万梅山庄住了十年,可以说是西门吹雪的亲人了,后来不知怎的就失踪了,如果那个人还在,若是那个人请西门吹雪帮忙,西门吹雪一定会同意。” 叶清辞闻言,不知怎的发起了呆,他只觉得似乎西门吹雪并非陆小凤说的那样,应该更鲜活些,可他明明没有见过西门吹雪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一旁的花满楼和陆小凤接着说话。 花满楼微笑道:“无论如何,我们这次总算没有空跑一趟,我们总算已知道,大金鹏王说的那些事,并不是空中楼阁。” 陆小凤道:“就因为他说的不假,所以这件事我们更非管不可,就因为我们要管这件事,所以更少不了西门吹雪。” 花满楼道:“他的剑法真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陆小凤道:“也许比传说中还可怕,从他十五岁时第一次出手,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在他剑下全身而退的。” 花满楼道:“这件事为什么一定非他不可?” 陆小凤道:“因为我们要对付的既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一个人。” 他又倒了杯酒下去,接着道:“独孤一鹤若真是青衣楼的大老板,他手下就至少有五六个很难对付的人,何况,峨嵋派本身就已高手如云!” 花满楼道:“我也听说过峨嵋七剑,三英四秀,都是当今武林中,后起一代剑客中的佼佼者。” 陆小凤道:“阎铁珊‘珠光宝气阁’的总管霍天青,却比他们七个人加起来还难对付,这个人年纪不大,辈份却极高,据说连关中大侠山西雁,都得叫他—声师叔的。” 花满楼道:“这种人怎么肯在严立本手下做事?” 陆小凤道:“因为他昔年在祁连山被人暗算重伤,严立本曾经救过他的命。” 花满楼道:“霍休常年踪影不见,他那庞大的财产,当然也有极可靠的人照顾,那些人当然也不是好对付的。” 陆小凤道:“一点也不错。” 花满楼道:“所以我们非把西门吹雪找出来不可。” 陆小凤道:“完全说对了。” 花满楼沉吟着,道:“我们能不能用激将法,激他出来和这些高手一较高低?” 陆小凤道:“不能。” 花满楼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这人非但软硬不吃,而且聪明绝顶就跟我一样。” 他笑了笑,接着道:“若有人对我用激将法,也是连半点用都没有的。” 花满楼又沉默了很久,缓缓道:“我有个法子,倒也可以去试一试。” 陆小凤道:“什么法子?” 这个法子花满楼还没有说出来,就发生了一件令众人惊奇的事。 萧秋雨死了,他是被青衣楼的人所害,重伤而亡,青衣楼的人还警告陆小凤他们不要再多管闲事,却是激发了陆小凤一定要请到西门吹雪的决心。 这世上有种人天生就是宁折不弯的牛脾气,你越是吓唬他,要他不要管—件事,他越是非管不可的。 陆小凤就是这种人。 现在你就算用一百八十把大刀架在他脖子上,这件事他也管定了。 陆小凤忽然说道:“走,我们这就去找西门吹雪,现在我也想出了一种法子对付他。” 花满楼道:“什么法子?” 陆小凤道:“这次他若一定不肯出手,我就放火烧了他的万梅山庄。” 叶清辞闻言忍不住笑着说道:“若是你这么做,他也不会同意的,反而他还会告诉你从哪里开始烧最合适。” 陆小凤却是不信道:“清辞又不是西门吹雪怎会知道他的想法,我偏要试试。” 叶清辞听了陆小凤的话也觉得奇怪,自己明明从未见过西门吹雪,怎会说出这种只有亲近的人才会说出的话? 第12章 西门吹雪 万梅山庄还没有梅花,只有梅树。 因为现在是九月,梅花要到十二月和一二月才会开放,但许许多多的桂花和菊花开在山坡上,漫山遍野。 面对着满山遍地的鲜花,花满楼几乎不愿再离开这地方了,他安详宁静的脸上,忽然有了无法形容的光彩,就仿佛初恋的少女看见自己的情人时一样,他一向是喜欢花的。 比起去见传闻中的西门吹雪,花满楼更愿意呆在这里,他喜欢这里,喜欢这里漫山遍野的鲜花,喜欢这里轻轻吹拂着的微风,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所以花满楼留了下来,叶清辞也跟着花满楼留了下来,他喜欢跟在花满楼身边,和花满楼在一起,他的心总是会不由自主的静下来,或许这就是花满楼的魅力所在吧。 陆小凤走了,他急着去见西门吹雪,因为西门吹雪天一黑就不见客了,无论是谁,他都不会见。 屋子里看不见花,却充满了花的芬芳,轻轻的、淡淡的,就像是西门吹雪这个人一样。 陆小凤斜倚在一张用长青翅编成的软椅上,看着他。 杯中的酒是浅碧色的,他身上雪白的衣裳轻而柔软。 他的身边还是带着两把长剑 ,两把剑无论是剑鞘还是露在外面的剑柄都一模一样,只是上面所戴的剑穗的不同,一黑一白,做工粗糙,可见是同一个人所制。 那两把剑一直被西门吹雪带在身边,片刻不离,陆小凤知道西门吹雪用的只是其中一把剑,而另一把是故人之剑,所以才一直带在身边。 一阵阵比春风还轻柔的笛声,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却看不见吹笛的人。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你这人这一生中,有没有真的烦恼过?” 西门吹雪沉默了片刻道:“……有过。” 陆小凤道:“能够麻烦西门吹雪的烦恼并定是什么大烦恼,不过想来你必定早就解决了,不过你真的已完全满足现在的生活?” 西门吹雪淡淡道:“因为我的要求并不高。” 陆小凤道:“所以你从来也没有求过人?” 西门吹雪道:“我不会求人,我只会靠自己。” 陆小凤道:“那如果有人来求你,你也不肯答应?” 西门吹雪道:“不肯。” 陆小凤道:“不管是什么人来求你,不管求的是什么事,你都不肯答应?” 西门吹雪道:“我想要去做的事,根本就用不着别人来求我,否则不管谁都一样。而且这个世上能求我的人已经死了。” 陆小凤道:“若有人要放火烧你的房子呢?” 西门吹雪道:“谁会来烧我的房子?” 陆小凤道:“我。” 西门吹雪笑了。他很少笑,所以他的笑容看来总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讥讽之意。不过眼里带了点怀念的神色,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说过这样的话,目的只是为了让他戴上一个做工粗糙的剑穗,现如今他戴上了,那人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陆小凤道:“我这次来,本来是要你帮我去做一件事的,我答应过别人,你若不肯出去,我就放火烧你的房子,烧得干干净净。” 西门吹雪凝视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的朋友并不多,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三个,但你却一直是我的朋友。” 陆小凤道:“所以我才来求求你。” 西门吹雪淡淡地道:“所以你不管什么时候要烧我的房子,都可以动手,也不管从哪里开始都行。” 陆小凤怔住了,他也很了解这个人。 这个人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射出去的箭一样,从来也不会回头的。 西门吹雪道:“我后面的库房里,有松香和柴油,我建议你最好从那里开始烧,最好在晚上烧,那种火焰在晚上看起来一定很美。” 陆小凤忽然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大通、大智这两个人?” 西门吹雪冷冷道:“听说这世上还没有他们答不出的问题,天下的事他们难道真的全知道?” 陆小凤道:“你不信?” 西门吹雪道:“你相信?” 陆小凤道:“我问过他们,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打动你,他们说没有法子,而且他们说法子本身已经死了,而且我本来也不信,但现在看起来,他们倒真的了解你。” 西门吹雪看着他,忽又笑了笑,道:“这次他们就错了。” 陆小凤道:“哦?” 西门吹雪道:“你并不是完全没有法子打动我!” 陆小凤道:“我有什么法子?” 西门吹雪微笑着,道:“只要你把胡子刮干净,随便你要去干什么,我都跟你去。” 朋友们以后再看见陆小凤,也许再不会认得他了。 这个本来有四条眉毛的人,现在只剩下了两条,他本来长胡子的地方,现在已变得像是个刚出来的婴儿一样光滑。只可惜花满楼看不见,不过叶清辞却是看的见的,陆小凤可以想象到,呆会叶清辞会如何向花满楼描述他没了胡子的模样。 “对了,你方才所说建议我从哪里开始烧的话,我也刚在另一个人口中听到过。”走出万梅山庄的大门时,陆小凤突然转过头对西门吹雪说道。 见西门吹雪看自己的神色带着点好奇,陆小凤方才笑着说道:“他方才对我说你是不会答应我的,还会告诉我从哪里开始烧最合适,我还同他说那可不一定,结果被他一语成箴。”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西门吹雪问道,他的眼里带了些急切,这是陆小凤从未在西门吹雪眼中见过的。 陆小凤见此急忙说道:“他叫叶清辞,是南海飞仙岛‘白云城主’叶孤城的族弟。” “他在哪?”西门吹雪接着问道。 “万梅山庄外的山坡上……”陆小凤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西门吹雪带着那两把剑使着轻功向山坡的方向飞去。 正花满楼正和叶清辞赏花,似是听到了什么,转过身子微笑着说道:“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看了一眼花满楼道:“花满楼。” 随后西门吹雪看到了他挂念许久的少年。 “阿辞。”西门吹雪走到了叶清辞的面前只是看着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带着肯定的语气说道。 “吹雪……”叶清辞看着眼前面容冷峻的白衣剑客愣住了,下意识地喊出了尘封已久的称呼。 “这些年来,万梅山庄的大门一直为你所开,无论何时。”西门吹雪看着叶清辞的眼睛说道,他的眼睛还是如同记忆中的澄澈。 这时候陆小凤已经到了山坡,见到叶清辞和西门吹雪正在说话,心底生出了一种猜测。 “所以你这么多年没有回万梅山庄是因为你失忆了。”西门吹雪听了叶清辞的解释后,得出了结论道。 叶清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虽然可以肯定他就是西门吹雪口中的阿辞,而且他一见到西门吹雪就有一种十分熟悉,似是相识已久的感觉,但是他的记忆并没有像上次见到铁鞋大盗那样完全恢复,只是有一些短暂的记忆碎片罢了。 解决了相认问题,叶清辞和西门吹雪才一起走到了花满楼和陆小凤的面前。 “你们……”陆小凤好奇道。 “我就是大智大通所说的法子,那个本应该死了的法子。住在万梅山庄十年的人。”叶清辞笑着说道。 “难怪,难怪你会在刚才说出只有十分了解西门吹雪的人才会说出的话。”陆小凤恍然大悟道,叶清辞的话正好证实了方才他的猜测。 “我曾经对身边的人说过,如果有人帮我找到了阿辞,我可以帮那个人做一件不违背原则的事,陆小凤,我欠你一个人情,下次你再来找我帮忙,不必再刮胡子。”西门吹雪淡淡的说道。 西门吹雪走了,他要过几日才会去山西同他们汇合,临走前他问叶清辞是否要和自己一同,被叶清辞婉拒了,因为叶清辞暂时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西门吹雪,即使他们相处了十年。 西门吹雪也没有强求,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叶清辞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暮霭苍茫,仿佛在花丛里撒下了一片轻纱,他的人忽然间就已消失在暮色里。 而叶清辞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西门吹雪离开,等西门吹雪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才回过了头。 叶清辞并没有嘲笑陆小凤没了胡子的样子,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心里乱成了一团,不知道如何是好。 花满楼从刚刚见到西门吹雪开始,就没有再说话,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陆小凤见两人都不说话,觉得无趣,也没有说话。 这时无边的夜色忽然已笼罩了大地。 疏星刚升起,一弯蛾眉般的下弦月,正挂在远远的树梢。风中还带着花香,夜色神秘而美丽。 花满楼和叶清辞慢慢的走在山坡上,仿佛也已落入一个神秘而美丽的梦境里。 陆小凤突然打破了沉默道:“想不到啊,清辞,你现在怕是这个武林里最惹不起的人了。” “此话怎讲?”叶清辞已经有些困了,强打着精神问道。 “南海飞仙岛的白云城城主是你的族兄,虽然不是骨肉相连的亲兄弟,却也差不了多少,江南首富的花家待你也如亲人一般,再加上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却与你关系匪浅,你说说,清辞,你不是整个中原武林最惹不得的人吗?”陆小凤笑着解释道。 叶清辞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西门庄主终于出场了。鼓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西门吹雪 第13章 阎铁珊 珠光宝气阁。 叶清辞正在梳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独孤方死了,和萧秋雨一样被青衣楼的人所害 ,为的是警告陆小凤他们不要再继续追查下去,却是越发坚定了陆小凤他们要追查到底的决心。 在庙里他们遇见了上官雪儿给他们送来了食物,后上官雪儿被她所认为早已经被上官丹凤所杀的柳余恨带了回去。 再后来,他们接到了来自阎铁珊的帖子,阎铁珊邀请他们来珠光宝气阁一聚。 现如今他们所处的地方正是珠光宝气阁。 一路梳理下来,叶清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也找不出不对劲的理由,只得按下心中的疑问,准备专心应对接下来可能面对的麻烦。 酒筵摆在水阁中,四面荷塘,一碧如洗,远处栽了几棵桂花树,而九曲桥栏却是鲜红的。 珍珠罗的纱窗高高支起,风中带着初开桂花的清香。 已经是九月了。 叶清辞同花满楼和陆小凤坐在一处,花满楼坐在二人的中间,面带微笑,陆小凤正打量着坐在三人身边的人。 他们的旁边坐着三位陪客,一位是阎家的西席和清客苏少卿,一位是关中联营镖局的总镖头“云里神龙”马行空,最后一位是珠光宝气阁的主管霍天青。 马行空在武林中享名已很久,手上的功夫也不错,并不是那种徒有盛名的人,令花满楼觉得很奇怪的是,他对霍天青说话时,声音里总带着种说不出的谄媚讨好之意。 一个像他这种凭本事打出天下来的武林豪杰,本不该有这种态度。 苏少卿反而是个很洒脱的人,既没有酸腐气,也不会拿肉麻当有趣。霍天青特地介绍他是个饱学的举人,可是听他的声音,年纪却仿佛很轻。 水阁里的灯并不多,却亮如白昼,因为四壁都悬着明珠,灯光映着珠光,柔和的光线,令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他们正在等待一个人的到来,珠光宝气阁的阁主阎铁珊。 一个人大笑着走进来,笑声又尖又细……白白胖胖的一张脸,皮肤也细得像少女一样,只有脸上一个特别大的鹰钩鼻子,还显得很有男子气概。 叶清辞打量着阎铁珊的同时,在心里想着:“这人本来是那大金鹏王的内库总管,莫非是个太监?” 马行空已站起来,赔笑道:“大老板你好!” 阎铁珊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一把就拉住了陆小凤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忽又大笑着,说道:“你还是老样子,跟上次俺在泰山观日峰上看见你时,完全没有变,可是你的眉毛怎么只剩下两条了?” 他说话时时刻刻都不忘带点山西腔,好像惟恐别人认为他不是山西土生土长的人。 陆小凤目光闪动,微笑着道:“俺喝了酒没钱付账,所以连胡子都被酒店的老板娘刮去当粉刷子了。” 阎铁珊大笑道:“他**的,那老板娘一定喜欢你胡子擦她的脸。” 他又转过身,拍着花满楼的肩,道:“你一定就是花家的七童了,你几个哥哥都到俺这里来过,三童、五童的酒量尤其好。” 花满楼微笑道:“七童也能喝几杯的。” 阎铁珊拊掌道:“好,好极了!快把俺藏在床底下的那几坛老汾酒拿来,今天谁若不醉,谁就是他**的小舅子。” 他又打量着叶清辞道:“这是哪家的小少爷生的比外面那些个女人还要漂亮。” 叶清辞知道阎铁珊也没什么恶意,只是笑着说:“在下叶清辞,一个无名小卒。” 山西的汾酒当然是老的,菜也精致,光是一道活鲤三吃──干炸奇门、红烧马鞍桥,外加软斗代粉,就已足令人大快朵颐。 阎铁珊指着那些菜肴对陆小凤说道:“这是俺们山西的拿手名菜,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地他**的真吃不着。” 一旁的叶清辞和花满楼正时不时给对方投食,他们是知道对方口味的,遇到对方喜欢的菜就夹给对方,最是默契不过了。 陆小凤只是几句话间就让阎铁珊改变了脸色。 阎铁珊一张光滑柔嫩的白脸,突然像弓弦般绷紧,笑容也变得古怪而僵硬。 平时他本来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是陆小凤的话,却像是一根鞭子,一鞭子就抽裂了他几十年的老疮疤,他致命的伤口又开始在流血。 陆小凤的眼睛里已发出了光,慢慢的接着道:“大老板若是认得这个人,不妨转告他,就说他有一笔几十年的旧账,现在已有人准备找他算了。” 阎铁珊紧绷着脸,忽然道:“霍总管。” 霍天青居然还是声色不动,道:“在。” 阎铁珊冷冷道:“花公子,陆公子还有叶公子已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快去为他们准备车马,他们即刻就要动身。” 不等这句话说完,他已拂袖而起,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陆小凤也不拦他,因为他知道阎铁珊走不出去的。叶清辞和花满楼只是坐在原处,和方才一样吃喝,他们相信陆小凤的决定。 可是阎铁珊还没有走出门,门外忽然有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冷冷道:“他们还不想走,你也最好还是留在这里!” 一个长身直立,面容冷峻,白衣如雪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腰旁的与常人不同,别的是两把剑,两把一模一样的剑,那剑却是黑的,漆黑、狭长、古老。 阎铁珊瞪起眼,厉声喝问:“什么人敢如此无礼?”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这名字本身就像是剑锋一样,冷而锐利。 阎铁珊竟也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突然大喝:“来人呀!” 正在进食的叶清辞闻言顿了顿正在夹菜的筷子,他还没有想好要用怎样的态度对待西门吹雪,平心而论他本不应该害怕面对西门吹雪的,毕竟他们曾经相处过十年,奈何他一见西门吹雪就记起了三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毕竟那件事不是什么好事,这也难怪他会害怕见到西门吹雪。 而水阁里除了两个在一旁等着斟酒的垂髫小童,和不时送菜上来的青衣家奴外,这水阁内外都静悄悄的,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但是阎大老板这一声呼喝后,窗外立刻有五个人飞身而入,发光的武器──一柄吴钩剑、一柄雁翎刀、一条练子枪、一对鸡爪镰、三节镔铁棍。 这五件都是打造得非常精巧的外门兵刃,能用这种兵刃的,无疑都是武林高手。 西门吹雪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冷冷道:“我的剑一离鞘,必伤人命,你们一定要逼我拔剑吗?” 五个人中,已有三个人的脸色发青,可是不怕死的人,本就到处都有的。 突听风声急响,雁翎刀已卷起一片刀花,向西门吹雪连劈七刀。 三节棍也化为一片卷地狂风,横扫西门吹雪的双膝。 这两件兵刃一刚烈,一轻灵,不但招式犀利,配合得也很好,他们平时就常常在一起练武的。 西门吹雪的瞳孔突然收缩,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剑已出鞘! 霍天青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陆小凤,陆小凤不动,他也绝不动! 马行空却已霍然长身而起,厉声道:“霍总管好意请你们来喝酒,想不到你们竟是来捣乱的。” 喝声中,他伸手往腰上一探,已亮出了一条鱼鳞紫金滚龙棒,迎风一抖,伸得笔直,笔直的刺向花满楼的咽喉。 他看准了花满楼是个瞎子,以为瞎子总是比较好欺负的。 却不曾想到花满楼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一招飞云流袖就让他飞出了窗外,只听“噗通”一声,跌在荷池里。 一旁观战的苏少卿不禁失声道:“好功夫!” 花满楼淡淡道:“不是我的功夫好,而是他差了些,云里神龙昔年的武功,如今最多已只不过剩下五成,莫非是受过很重的内伤?” 苏少卿道:“好眼力,三年前他的确吃了霍总管一记劈空掌。” 花满楼道:“这就难怪了。” 他这才终于明白,马行空为何会是这样一个谄媚讨好的人,在刀头舐血的朋友,若是武功已失去大半,就不得不找个靠山,能找到“珠光宝气阁”这种靠山,岂非再稳当也没有。 苏少卿忽然道:“早就听闻花公子闻声辨位,流云飞袖的功夫,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不知道花公子和陆公子的这位朋友叶公子的武功如何,在下想要与叶公子切磋一二,请!” 柿子总要挑软的欺负,一直以来苏少卿都以自己的武功和容貌自矜,却不想今日见到生的比自己还要好看的叶清辞,生出了一种挫败感,不过既然脸比不过,武功他总比得过吧,苏少卿自认为他的武功总比叶清辞那个靠他人保护的小白脸强得多。 “请”字出口,他忽然将手里的筷子,斜斜的刺了出来。 这个温文儒雅的少年学士,此刻竟以牙筷作剑,施展出正宗的内家剑法,一霎眼间,就已向叶清辞刺了七剑。 陆小凤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霍天青,霍天青不动,他也绝不动。 地上已经有三个人永远不能动了,雁翎刀斜插在窗棂上,三节棍已飞出窗外,练子枪已断成了四截。 剑拔出来的时候,剑尖还带着血。 西门吹雪轻轻的吹了吹,鲜血就一连串从剑尖上滴落下来。 他脸上虽然还是全无表情,但一双冷漠的眼睛,却已在发着光,冷冷的看着阎铁珊,冷冷道:“你本该自己出手的,为什么定要叫别人送死!” 阎铁珊冷笑道:“因为他们的命我早已买下了。” 他一挥手,水阁内外又出现了六七个人,他自己目光闪动,似已在找退路。 现在他说话已完全没有山西腔,也不再骂人了,但声音却更尖、更细,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是根尖针,在刺着别人的耳膜。 陆小凤忽然笑了笑,道:“原来大老板也是位内功深湛的高手。” 霍天青也笑了笑,淡淡道:“他的武功这里只怕还没有一个人比得上。” 陆小凤道:“只可惜无论他武功多高都没有用。” 霍天青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他有个致命的弱点。” 霍天青道:“什么弱点?” 陆小凤道:“他怕死!” 苏少卿已攻出了第二式连环七剑,剑光轻灵,变化奇巧,剑剑不离叶清辞的要害。 花满楼还是坐在那里,没有动,面带微笑,仿佛没有察觉到叶清辞处境的危险,因为他相信叶清辞,叶清辞的武功远远比苏少卿所想象中的要来的高。 毕竟和剑神西门吹雪练了十年剑,又跟在剑仙叶孤城身边三年,当作对手培养的人,又会差到哪去。 叶清辞手里也拿起根牙筷,只见他将牙筷看似漫不经心地投了出去,就立刻将苏少卿凌厉的攻势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祝大家端午节安康,万事如意。 也祝自己又大了一岁。 比心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阎铁珊 第14章 剑道 苏少卿第二次七剑攻出,突然住手,他忽然发现那小白脸,对他所用的剑法,竟像是比他自己还要懂得多。 他一剑刺出,对方竟似早已知道他的下一招,他忍不住问道:“阁下也是峨嵋传人?也会峨嵋剑法?” 叶清辞只是摇了摇头道:“我可不会你口中的峨眉剑法,更不是什么峨眉传人,只是个无名小卒,靠着一点粗浅的剑法闯荡江湖罢了。” 花满楼见苏少卿停了下来,问他道:“阁下莫非是峨嵋七剑中的人?” 苏少卿迟疑着,终于道:“在下正是苏少英。” 花满楼笑道:“果然是三英四秀中的苏二侠。” 叶清辞也是听过三英四秀的,他们是独孤一鹤的亲传弟子,在江湖上颇有些名气,算得上是新起之秀,今日一见,难免觉得有些失真了。 叶清辞方吃到一半,就被人打断,没了继续进食的兴趣,他转头见那霍天青和陆小凤在那里对视,觉得无趣,又转了回去,盯着花满楼的脸看。 突听西门吹雪冷冷道:“这个人既然也是学剑的,为什么不来找我?” 苏少英的脸色忽然苍白,“格”的一响,连手里的牙筷都被他自己拗断了。 西门吹雪冷笑道:“传言中峨嵋剑法,独秀蜀中,莫非只不过是徒有虚声而已?” 苏少英咬了咬牙,霍然转身,正看见最后一滴鲜血,从西门吹雪的剑尖滴落。他愣了愣,随后向西门吹雪的方向走去。 陆小凤和霍天青还是互相凝视着,静静的坐在那里,好像都在等着对方先动。 地上却已有七个人永远不能动了,七个人中,没有一人不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但却已都在一瞬间,被西门吹雪的剑洞穿了咽喉。 苏少英死了,被西门吹雪一剑致命,他本不应该死的,他还很年轻,再过二十年,他的剑法或许会有所成就,可以与西门吹雪一战,但是人总是会有缺点的,而苏少英的缺点就是他经不起旁人的半点否定,无论是有心或是无意,所以他执意要与西门吹雪一战,所以他死了。 剑尖还带着血,西门吹雪轻轻的吹了吹,血就从剑尖滴落下来。 他凝视着剑锋,目中竟似已露出种寂寞萧索之意,忽然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你这样的少年为什么总是要急着求死呢?二十年后,你叫我到何处去寻对手?” 这种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一定会有人觉得肉麻可笑,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悲凉肃杀之意。 “那我做你的对手吧。”叶清辞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西门吹雪的身前说道。 叶清辞的眼里带着光与渴求,他是理解西门吹雪的,每个剑客都是渴望着拥有一个可以与自己匹敌的对手,叶清辞是,西门吹雪也是。 “好,只是切磋,不涉生死。”西门吹雪答应道,他也想知道这三年来,叶清辞的剑法精进了多少。 花满楼忽然道:“既然希望拥有对手,你又何必杀苏少英?” 闻言西门吹雪沉下了脸,冷冷道:“因为我只会杀人的剑法。” 叶清辞和花满楼都知道眼前这个人说的并不是假话,这个人使出的每一剑都是绝剑,绝不留情,也绝不留退路。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西门吹雪一剑刺出,就不容任何人再有选择的余地,连他自己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花满楼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了本不用死去的苏少英还是为了西门吹雪这种过于偏执的剑道。 一阵风从水阁外吹进来,还是带着荷叶的清香,却已吹不散水阁里的血腥气了。 西门吹雪忽然转身,面对着阎铁珊冷冷道:“你不走,我不出手,你一动,就得死!” 阎铁珊居然笑了,道:“我为什么要走?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你应该知道的!” 阎铁珊道:“但我却不知道。” 陆小凤道:“严立本呢?他也不知道?” 阎铁珊的眼角突又开始跳动,白白胖胖的脸,突然露出种奇特而恐惧的表情来,看来又苍老很多。过了很久,他才叹息着,喃喃道:“严立本早已死了,你们又何苦再来找他?” 陆小凤道:“要找他的人并不是我们。” 阎铁珊道:“是谁?” 陆小凤道:“大金鹏王。” 听见了这名字,阎铁珊看来已奇特的脸,竟突然变得更诡异可怖。 阎铁珊逃了,但是他又被陆小凤追到了。 人影闪动,突又不见,但水阁里却已响起一阵衣袂带风声。 然后阎铁珊就忽然又出现了。 陆小凤也出现了──忽然间,他已坐在刚才的位子上,就像是从来也没有离开过。 阎铁珊也站在刚才的地方,身体却已靠在高台上,不停的喘息,就在这片刻间,他仿佛又已衰老了许多。 走入这水阁时,他本是个容光焕发的中年人,脸上光滑柔细,连胡子都没有,但现在看来,无论谁都已能看得出他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他脸上的肉松弛,眼皮松松的垂下来,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喘息着,叹着气,黯然道:“我已经老了……老了……” 陆小凤看着他,也不禁叹息了一声,道:“你的确已老了。” 阎铁珊的脸又一阵扭曲,厉声道:“不错,我就是严立本,就是那个吃人不吐骨的严总管,但自从我到这里之后,我……” 他的声音突然停顿,扭曲变形的脸,却又突然奇迹般恢复平静,变得十分苍白。 他的胸口被人用剑穿了过去,露出了沾着他的血液的剑尖。 他低着头,看着这截发亮的剑尖,仿佛显得很惊讶、很奇怪。 可是他还没有死,他的胸膛还在起伏着,又仿佛有人在拉动着风箱。 见此,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叶清辞从身上拿出了个瓶子,倒出了药丸,给阎铁珊喂了下去。 那是用来止血的药丸,可以暂时延长阎铁珊的命,阎铁珊还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他方才听陆小凤和阎铁珊的对话,隐隐在脑中有了头绪,如果阎铁珊死了,那么可以帮助自己验证猜想的线索就消失了。 而且那药丸可不仅仅是止血的药丸,服用过量还会有一些别的效果。 吃了药丸,阎铁珊的脸上终于有了微薄的血色。 而意图杀害阎铁珊的凶手是他们所意想不到的上官丹凤。 她窗外一跃而入,一身黑鲨鱼皮的衣物,身上还在滴着水,显然是刚从荷塘里翻到水阁来的。 阎铁珊勉强张开眼,吃惊的看着她,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三个字:“你是谁?” 上官丹凤的眼睛里却充满了仇恨与怨毒,狠狠的瞪着阎铁珊,厉声道:“我就是大金鹏王陛下的丹凤公主,就是要来找你算一算那些旧债的人。” 阎铁珊吃惊的看着她,眼珠忽然凸出,身子一阵抽搐,就永远不能动了,但那双已凸出眼皮外的眼睛里,却还带着种奇特而诡异的表情,也不知是惊讶?是愤怒?还是恐惧? 他还是没有倒下去,因为剑还在他胸膛里。 剑是冷的,血也冷了。 丹凤公主终于慢慢的转过身,脸上的仇恨和怨毒,都已变成一种淡淡的悲哀。 本来昨天晚上就应该发出来的,奈何路由器坏了,今天早上才修好,今天晚上还有一章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剑道 第15章 猜想 上官丹凤刚想招呼陆小凤,却突然听见西门吹雪冷冷道:“你也用剑?” 闻言丹凤公主怔了怔,终于点点头。 西门吹雪冷冷的说道:“从今以后,你若再用剑,我就要你死!” 丹凤公主显然很吃惊,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西门吹雪道:“剑不是用来在背后杀人的,若在背后伤人,就不配用剑!” 他突然挥手,“叭”的一响,他的剑尖击中了阎铁珊胸膛上的剑尖。 阎铁珊倒了下去,他胸膛上的剑已被击落,落在水阁外。 西门吹雪的人也已到了水阁外,他提起那柄还带着血的剑,随手一抖,剑就突然断成了五六截,一截截落在地上。又有风吹过,夜雾刚从荷塘上升起,他的人已忽然消失在雾里。 西门吹雪走了,他只留下了一句话。 “万梅山庄的梅花要开了。” 叶清辞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以前梅花开的时候,他都会和西门吹雪一起去赏梅,西门吹雪留下这句话便是邀请他去万梅山庄赏梅和比剑的意思。 罢了,三年了,也该过去了,那件事就当作他从未记起过,这对他们两人都有好处。 叶清辞叹了口气,想着怎么同花满楼说自己要去万梅山庄的事,让花满楼和他一起去万梅山庄,叶清辞却是想都不敢想,热爱生命的花满楼和冷漠无情的西门吹雪是怎么也合不来的。 霍天青又坐下来,动也不动的坐着,铁青的脸上,仿佛戴着个铁青的面具。 他在自责,自责自己请来了陆小凤,若陆小凤没有来,阎铁珊至少现在还不会死。他本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想领教领教陆小凤‘双飞彩翼陆小凤’的轻功,和他那‘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独门绝技而已。 霍天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陆小凤,他已经下了决心要同陆小凤交手。 陆小凤看着霍天青明白了他的意思,苦笑道:“你一定要逼我跟你交手?” 霍天青道:“一定。” 闻言,丹凤公主也要找霍天青交手,想要以此来证明自己不只是会背后伤人的手段。却被霍天青以不是他的对手拒绝。 丹凤公主脸都气红了,突然伸出一双纤纤玉指,竟以毒龙夺珠式,去抓霍天青9眼睛。 她的手指虽柔若春葱,但她用的招式却是极狠毒、极辛辣的,出手也极快。 霍天青肩不动,腿不举,身子却已突然移开七尺,抱起了阎铁珊的尸体,大声道:“陆小凤,日出时我在青风观等你。”一句话还未说完,他的人已在水阁外。 丹凤公主咬着嘴唇,跺了跺脚,气得连眼泪都仿佛已要掉下来。 叶清辞却是对她生不出来半点怜惜,他本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而且上官丹凤的手段太过阴毒了,导致即使她流了泪,也只会让他心生防备。 叶清辞也没功夫看陆小凤安慰上官丹凤,他只知道再晚些时候客栈关门了,他们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月夜,上弦月。还未到子时,距离日出最少还有不到三个时辰。 叶清辞正独自一人站在珠光宝气阁里。 方才叶清辞借口喝了酒头晕得厉害,想要睡觉,不要旁人来打扰他。故所有人都以为他在睡觉,却不曾想到他偷偷从客栈溜了出来,为的是去见一个人,一个他从刚刚就约好的人。 “你来了。”叶清辞转过身,对来人说道。 霍天青紧紧的盯着叶清辞的脸说道:“你真的有办法让他活过来?” 方才在珠光宝气阁的时候,叶清辞悄悄的用血在阎铁珊的一处隐晦旁人所不注意的衣脚处留了言,让霍天青今夜亥时回来珠光宝气阁找自己,他可以救阎铁珊。 叶清辞看着被霍天青放在地上的阎铁珊道:“等他醒了,我有事情要问他,问完以后,随便你们去哪,只是从此世上再也没有阎铁珊和严立本这两个人。” “我知道了。”霍天青回答道。 叶清辞知道霍天青在江湖上的名声一向不错,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讲诚信,既然霍天青这么说了,便不会违背和自己的约定。 叶清辞蹲下了身子,查看着阎铁珊的情况,老实说阎铁珊的情况并不算太差,他的心脉被自己方才喂下的药给护住,没有彻底坏掉,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而阎铁珊之所以方才在众人面前没了呼吸,也是因为他方才给阎铁珊喂下的药,那药本来是用来止血止痛的,具有麻醉的作用,如果服用超过两粒以上会暂时陷入假死状态。 他的面的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阎铁珊死了,包括花满楼和西门吹雪,这才有利于自己救下阎铁珊。 叶清辞算着时间,阎铁珊应该醒了,便给阎铁珊点了穴位,封住了他的武功,防止阎铁珊跑了。 待阎铁珊醒来的时候,霍天青才真正相信了叶清辞的话,他跪下要拜叶清辞,被叶清辞拦住了:“既然阎铁珊没有死,那么你和陆小凤的比试就没有进行的必要了。” 霍天青连连点头称是。 “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说吧。”阎铁珊开口说道,他的眼里满是喜悦,他本应该死了,但是他又活了下来,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让他高兴的吗? 叶清辞问道:“你跟霍休、独孤一鹤,本来都是金鹏王朝的重臣,可对?” 阎铁珊道:“不错。” 他的脸色很快平静了下来,连一点内疚忏悔的意思都没有。 叶清辞接着问道:“但是后来你们却见利忘义,联手将那笔财富吞没了,并且你们一到了中土,就躲了起来,没有依约去找那位第十三代大金鹏王……” 阎铁珊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说错了。” 叶清辞皱眉问道:“错了?” 阎铁珊道:“失约的并不是我们,而是跟着上官谨出逃的小王子。” 叶清辞怔住,这一点的确是他想不到的,他根本就不相信。 阎铁珊道:“他非但没有在我们约的地方等我们,而且一直在躲着我们,我们寻找了几十年,都没有找到他。” 叶清辞说道:“你们是他父王托孤的重臣,又带着一大笔本来属于他的财富,他为什么要躲着你们?难道他有毛病?” 阎铁珊冷冷道:“因为那笔财富并不是他的,而是金鹏王朝的。” 叶清辞不解道:“这又有什么分别?” 阎铁珊道:“不但有分别,而且分别很大。” 阎铁珊接着说道:“他若承受了这笔财富,就得想法子利用这笔财富去夺回金鹏王朝失去的王权,那并不是件容易事,非但要吃很多苦,而且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危。” 叶清辞同意阎铁珊的话,生在帝王之家,有时也并不是件幸运的事。“愿生生世世莫生于帝王家”,这句话的辛酸,也不是普通人能体会得到的。 阎铁珊目中忽然露出种无可奈何的悲伤之色,缓缓道:“只可惜我们那小王子,并不是田单光武那样的人。” 叶清辞忍不住问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阎铁珊道:“他跟李后主一样,是个诗人;也跟宋徽宗一样,是位画家,他从小就已被人称为‘诗书画’三绝。” 他叹息着又道:“这么样一个人,他的生性自然很恬淡的,对于王位的得失,他也许不在乎,只想能诗酒逍遥,平平静静的过一生,何况……” 叶清辞道:“何况怎么样?” 阎铁珊道:“上官谨的财富,本来已足够他们逍遥一生了。” 叶清辞不再说话,但不说话的意思,并不表示他已相信。 阎铁珊道:“你不信?” 他还是不说话。 阎铁珊道:“我们利用金鹏王朝的财富,的确又赚了不少钱,但那也只不过是为了想利用这笔财富,游说你们当朝的重臣,借兵出师,但小王子若不在,我们岂非出师无名?” 阎铁珊冷冷道:“以前也并不是没有人来找过我们。不过都是些冒充大金鹏王,来谋夺这笔财富的。” 阎铁珊又道:“这件事本是个很大的秘密,除了我们四人和小王子外,本不该有别人知道的。知道这秘密的,是另外一个人,你们只不过是被这人利用的傀儡而已。” 叶清辞道:“这人是谁呢?” 阎铁珊道:“不知道。” 叶清辞更想不通了,这件事变化的复杂与诡谲,已完全出了他意料之外,他原先只是以为只是大金鹏王和上官丹凤的谎言,却不想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 他苦笑着道:“难怪你一听说陆小凤知道这秘密,就要赶我们走了,你想必认为我们也是串通好了,来谋夺这笔财富的。” 阎铁珊道:“当时你们却以为我是因为秘密被揭穿,而恼羞成怒了。” 叶清辞只有承认。他现在终于也明白,方才阎铁珊假死前看着上官丹风时,为什么会有那种奇怪的表情。但上官丹凤难道真是个为了谋财而杀人的凶手? 他还是不能相信,这件事若真是个骗局,为什么又有那么多人要阻止他们管这件事?青衣楼为什么会派出人来,阻止陆小凤和大金鹏王见面? 日常水字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猜想 第16章 司空摘星 叶清辞若有所思道:“你最后一次见到那小王子,是在什么时候?他那时候多大?” 阎铁珊道:“是在四十多年以前。小王子才十三岁。” 叶清辞想着,事隔四十多年,当年十三岁的小王子,想来现在也已是个垂暮的老人了。 阎铁珊长长叹了口气,道:“岁月无情,每个人都要老的。” 叶清辞问道:“你可有什么办法可以分辨出现在一个六十岁的老人,是不是当年那十三岁的小王子?” 阎铁珊沉吟着,道:“这其中也有个秘密,这秘密还不曾有别人知道!” 阎铁珊接着说道:“金鹏王朝的每一代帝王,都是生有异像的人,他们每一只脚上,都生着六根足趾。这秘密就算有人知道,也很难伪装,双脚上都生着六趾的人,我至今还没有见过第二个。就像陆小凤四条眉毛一样世上少有。” 阎铁珊道:“所以你现在只要能设法脱下那位大金鹏王的靴子来,看看他脚上有几根足趾,就可分辨出他的真假了。” 闻言叶清辞站了起来,对阎铁珊抱拳道:“多谢。”后转身就要离去,刚出了珠光宝气阁的水阁门口,叶清辞又转过头对阎铁珊说道:“阎老板,此地不宜久留,你也尽快离开罢。” 叶清辞刚说完,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仿佛他从未来过。 阎铁珊看着一地狼藉的珠光宝气阁,并没有半点惋惜,反而大笑了起来,他的命保住了! 世上再无阎铁珊、严立本。 回了客栈,叶清辞刚躺到床上不久,就听到了敲门声。 叶清辞故作大睡初醒的样子,推开了房门,看到了花满楼正站在门口。 “阿辞,你要同跟我们到城外的又一村去吃碗赵二麻子炖的狗肉去吗?”花满楼温柔的说道。 叶清辞欣然应许。 他很快就收拾好和花满楼一起下了楼,到了院子时,院子里竟是挤满了人,为首的是个秃顶的老头子,一张黄惨惨的脸,穿着件灰不溜丢的粗布衣裳,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好盖着膝盖,脚上白布袜、灰布鞋,看着恰巧也像是个从乡下来赶集的土老头。但他一双眼睛却是发亮的,目光炯炯,威光四射。 其中有个穿着长袍,戴着小帽的老人,搬了张凳子坐在外面的天井里抽旱烟,还有一个满身酸气的穷秀才,背负着双手,站在院子里看风景,一个卖野药的郎中,背着个药箱,提着串药铃,一瘸一拐的站着,竟是个跛子,还有蓬头乞丐、卖肉包子的小贩。卖花粉的货郎、挑着子的菜贩,诸多人物聚集在了一起。 他们是天禽门的人,那个秃头老头子是享名三十年,以一双铁掌威震关中的大侠山西雁。而抽旱烟的那老人,姓樊,叫樊鹗是昔日独闯飞鱼塘,扫平八大寨,一根旱烟袋专打人身三**穴、七十二小。穴的樊大先生。北双秀,樊简齐名,那位穷酸秀才,也就是‘弹指神通’的唯一传人,简二先生。 那穷要饭的、野药郎中、卖包子跟卖菜的小贩、卖花粉的货郎,再加上这地方的掌柜,和还在门口卖面的王胖子,七个人本是结拜兄弟,人称‘市井七侠’,也有人叫他们山西七义。 互相介绍后,众人便立即前往又一村吃赵二麻子炖的狗肉了。 狗肉已卖完了,没有狗肉。可是他们并不在乎! 他们要吃的本来就不是狗肉,而是那种比狗肉更令人全身发热的热情,用这种热情来下酒,世上绝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 叶清辞也在路上听花满楼讲诉完了他们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只觉得那些人皆是侠义之人。 在日出的时候,又还有人用快马追上了他们,送来了一封信。 霍天青的信: 朝朝有日出,今日之约,又何妨改为明日之明日。 人不负我,我又怎能负人? 金鹏旧债,随时可清,公主再来时,即弟远游日也,盛极一时之珠光宝气,已成为明日之黄花, 是以照耀千古者,惟义气二字而已。 天青再拜。 就凭这封信,已足下酒百斗,沉醉三日,何况还有那连暴雨都浇不冷的热情。 暴雨是在正午才开始下的,正午时人已醉了──不醉无归,醉了才走的。 正当陆小凤同那丹凤公主**,花满楼和叶清辞喝得大醉时,来了一匹人马,马上人清一色青柴衣、白笠帽,经过他们的窗口时,突然一起挥手,数十道乌光,有的穿窗而入,有的打在外面的墙上。 他们用的是硝磺霹雳弹。只听“蓬”的一声,窗里窗外,被乌光击中的地方,已同时冒起了数尺高的火焰,赤红中带着惨碧色的火焰。 陆小凤将上官丹凤推了出去,他进了里屋要去救还在睡觉的赵二麻子。 那火焰竟霎眼间就已将门户堵死,连外面的墙都已燃烧起来,连暴雨都打不灭。 叶清辞拉着花满楼冲了出去,那十余骑已飞驰而过,去得很远了,马上人一起纵声狂笑,还有人在放声大呼:“陆小凤,这只不过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若再不识相,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几句话说完,人马都已被珠帘般的雨帘隔断,渐渐不能分辨。 再回头,赵二麻子的小店也已完全被火焰吞没,哪里还看得见陆小凤? 叶清辞站在雨里看着那批人马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上官丹凤咬了咬牙道:“你们在这里等,我进去找他。” 花满楼劝道:“你若再进去,就出不来了。” 上官丹凤迟疑道:“可是他……” 花满楼笑了笑,道:“他可以出来,比这再大的火,都没有烧死他。” 他全身都已湿透,但脸色却还是很平静。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一阵惨呼,呼声惨厉,就好像是一群被困死了的野兽发出来的,但却很短促。呼声一发即止,却又有马群的惊嘶。 突然间,又是“轰”的一响,燃烧着的房子突然被撞破个大洞,一个人从里面飞出,就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焰,在雨中凌空一个跟斗,扑到地上,就地滚了滚,滚灭了身上的火,衣服上、头发上,都已被烧焦了七八处,可是他一点也不在乎,又一滚,就站了起来,正是陆小凤。 上官丹凤吐出口气,喃喃道:“看来这个人的确是烧不死的!” 陆小凤笑道:“要烧死我倒的确不容易。”他虽然还在笑,一脸却已被熏黑了。 叶清辞回了神,见陆小凤没事,拉着花满楼到了小店旁边的棚子下避雨。他们习武之人身上虽然有着内力护体,但是却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生病。这雨还是避开才好。 正当上官丹凤不解陆小凤为何只知道赵二麻子的狗肉烧得最好,别的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一个人从暴雨中大踏步而来。 那是一个身材很魁梧的人,头上戴着个斗笠,肩上扛着根竹竿,竹竿上还挑着一串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官丹凤也看不清是什么,但她却已看清了这个人正是赵二麻子。 陆小凤笑了,悠然道:“你不能对任何人都没有信心的,这世上的坏人也许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多,毕竟总还有……” 但是此时陆小凤的声音突然停顿,因为他已看清楚赵二麻子竹竿挑着的,竟是一串手,人的手!血渍虽已被暴雨冲干净,却显然是刚从别人腕子上割下来的,十三四只手用一条裤带绑住,吊在竹竿上。 赵二麻子的裤带上,赫然正插着一把刀,杀狗的刀。 这让陆小凤吃了一惊,但是很快陆小凤就发现了他不是赵二麻子,而是司空摘星。 棚子下,众人坐在石头,围着火堆取暖。 此时上官丹凤对陆小凤道:“这人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小偷?” 这人叹了口气,道:“不错,我就是跟他比过翻跟斗的司空摘星,但却不是小偷,是大偷。” 上官丹凤嫣然道:“我知道,你不但是大偷,而且还是偷王之王,偷尽天下无敌手。” 司空摘星挺了挺胸,道:“这一点我倒不敢妄自菲薄,若论偷的本事,连陆小凤都不敢跟我一较高低,还有谁能比得上我?” 叶清辞和花满楼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陆小凤却是皱眉道:“你几时到关中来的?” 司空摘星道:“前两天。” 陆小凤道:“来干什么?” 司空摘星道:“来等你,还有一个叫叶清辞的人!” 陆小凤道:“等我和清辞?” 叶清辞从司空摘星的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抬起了头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司空摘星道:“因为你要去找阎老板,这里正好是你必经之路,何况,你既然已到太原附近来了,总免不了要吃一顿赵二麻子炖的狗肉。而叶清辞既然是你和花满楼的朋友,又要同你们一起,故你们去哪,他就会在哪。” 陆小凤道:“你在这里等我和清辞做什么?” 司空摘星道:“我这个人还会干什么?” 陆小凤道:“你难道想偷到我们身上的东西?” 司空摘星傲然道:“只要你能说得出来,我什么都偷。” 陆小凤道:“所以你想偷我们的什么?” 司空摘星道:“你一定要我说?” 陆小凤只是淡淡道:“你若不敢说,我也不勉强。” 司空摘星瞪眼说道:“我为什么不敢说?” 上官丹凤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想偷什么?” 司空摘星道:“偷你,还有给叶清辞送个东西和带句话。” 叶清辞思索着谁会让司空摘星送自己东西,叶孤城是不可能的,这些天来,他一直有和叶孤城通信,若是叶孤城有什么东西要给自己也应该是通过暗卫给自己。而西门吹雪更是不可能的,他若是要送一个人什么东西,必定会亲自把东西送到那个人手上,不会假借他人之手。那么究竟是谁叫会叫偷王之王的司空摘星给自己送东西呢? 关于上一章霍天青一事进行更正 以下是原著内容 陆小凤道:“是上官飞燕?” 霍休笑了笑,道:“你难道不觉得她是很能令男人心动的女人?”花满楼苦笑。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你又怎么能打动她的?” 霍休悠然道:“我虽然已是个老头子,但却也一样能让女人心动的,因为我有样任何女人都无法拒绝的东西。”陆小凤道:“什么东西?” 霍休道:“我的珠宝。”他微笑着,淡淡接道:“世上绝没有不爱珠宝的女人,就正如世上没有不爱美女的男人一样。” 陆小凤道:“你答应将你的珠宝分给上官飞燕,要她去诱惑霍天青?” 霍休大笑道:“你们都以为她的情人是霍天青,却想不到她爱上的竟是我这个老头子。” 由此可以得出此时的陆小凤他们才知道霍休是上官飞燕的情人,在此之前他们都以为霍天青是情人,事实上霍休才是布谋全局的人,而叶清辞不是穿越,没有预知能力,而且他是第一次见到霍天青,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在初次见面就表现出自己和另一个人亲密且见不得人的关系,除非他是傻子。 况且叶清辞帮助的人是严立本,并非霍天青,他所为的只是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想。况且严立本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杀人灭口的事情(古龙原著也没有写到),就是活着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里给上章评论的读者道个歉,对不起,是我没有仔细看原著,准确来说霍天青和霍休都是上官飞燕的情人。 个人观点,你杠就是你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司空摘星 第17章 峨眉四秀 闻言上官丹凤瞪大了眼睛,呆住了。 司空摘星道:“有人出二十万两银子,要我把你偷走。还有个人出三十万两的银子,要我送东西和传句话。” 司空摘星面对上官丹凤询问谁要偷她,为何偷她的问题避而不答,反而转头对叶清辞说道:“东西在这。那个人让我带给你的话是:期待与你的再次相见。”说着司空摘星像是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个食盒来递给了叶清辞。 “没了?”叶清辞接过食盒忍不住开口道。 他打开了食盒,里面装着他最爱吃的白玉芙蓉糕,被保存得极好,因为食盒由特殊的材料制成,所以过了许久,糕点还是温热的。 “你是什么时候遇见那个人的?”叶清辞看着食盒中的白玉芙蓉糕问道。 “大概半个时辰前。”司空摘星饶有兴趣地说道,他有些好奇送个东西和带句话给眼前这个少年就可以获得三十万两银子的少年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之处。 接到这笔单子的时候他刚刚杀完人,而这笔单子加上上官丹凤那笔单子足够他喝很久很久的美酒了。 叶清辞却是若有所思想着究竟是谁拥有如此财力,用三十万两银子来请司空摘星,只为送他一句话和一盒温热的糕点。 这种做法莫名的让叶清辞感到熟悉,像是一个他十分熟悉的人会做出来的事情,他莫名想到了上次在糕点店抢了自己糕点的那个人,像极了他会做出来的事。 叶清辞拈起一块白玉芙蓉糕,凑近了闻它的味道,和自己常去的那家糕点店所做的香味一模一样,没有半点掺杂药物的味道,长年服药,对药物的味道还算熟悉,上次在桃花堡是他因为身边有叶孤城,以为花家是江南首富,不会有人下手,再加上那是瀚海国特有的药物,寻常人是闻不出来的,方才掉以轻心。 叶清辞吃了一口糕点,果真和那家糕点店的糕点的味道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差别。 叶清辞知道陆小凤素来不喜欢吃那些甜甜腻腻的糕点,而上官丹凤正在和陆小凤正在暧昧,他也不好把糕点发给她,故只将糕点分给了坐在他旁边的花满楼。 花满楼也不推拒,用随身携带的帕子擦了擦手后,拈了块糕点放进了嘴里。 二人一边吃糕点一边听着旁边的三人说话。 面对旁边的上官丹凤的再三追问,司空摘星还是不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司空摘星方才身上所挂着的那些手都是那些放火烧房的人的,他方才追上了他们并砍下了他们的手,因为既然他扮成了赵二麻子,有人来放火烧他的房子,他当然要替他出气。他还准备把他们那十几匹马卖了,赔偿赵二麻子。 而方才烧房子的那些人还在那边的树林里,这是司空摘星特地留给陆小凤的,好让陆小凤问问他们的来历。 春林中的树叶,已被雨水洗得青翠如碧玉,尸体上鲜血也已被冲洗干净,几乎找不到致命的伤口。 可惜当他们到树林时,这十几个人,却已没有一个还是活着的。 而当他们看到尸体时,司空摘星已不见踪影了。 客栈。 叶清辞和花满楼住在一间房里,因为方才他们三人前来投宿的时候,店小二说因为方才下了一场大雨的缘故,不少人暂时住在客栈暂时进行修整,故房间不够,只空出两间房,客栈的床小,陆小凤和花满楼二人是挤不下去的,故只能让叶清辞和花满楼挤一挤了。 而上官丹凤在陆小凤的坚持下,去了珠光宝气阁。 门响了,叶清辞开了门,店小二正站在门口冲他讨好地笑道:“不好意思啊,客官,因为下雨天人多,柴火不够,故热水只烧了一桶,您看……” 叶清辞也只好认了,让店小二将热水送了进来。 叶清辞想着花满楼方才在路上有些咳嗽,应该先洗,去去寒气。故开了口道:“七童哥哥,你先洗罢,也好去去身上的寒气。” 花满楼拗不过叶清辞只得先洗。 花满楼一向不喜欢旁人的侍奉,故他可以很好的照顾好自己的衣食起居。 花满楼沐浴时,叶清辞只觉得无聊,只能翻看方才自己收拾床铺的时候,在床下面翻出来的应是前几任房客遗留下来的书,书有些破旧,带了些灰尘,想来以前经常被人翻看,封面上只是写了正儿八经的:“防火图”三个大字,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叶清辞只以为同他以前常看的话本一样,是本记载着什么奇闻异事的小说。 当叶清辞随手翻开其中一页时,脸瞬间变得通红,书中的人物不着半点衣物,赤条条的,鸳鸯交颈,行着周公之礼。 叶清辞还未经人事,对那档子事一窍不通的,平日里与人最亲近的行为也就是牵手,拥抱,他也未曾和女子有半点亲近的行为,就是当初发生的那件事也离那一步十分遥远,这也难为他见到那图里的人物后就红了脸。 花满楼沐完浴出来时,叶清辞将那书扔回了床底,匆匆拿了衣物就进了屏风里面要沐浴。 水还是温热的,对叶清辞来说刚刚好,沐浴的时间足够他平静下来,收拾自己杂乱的心绪。 待叶清辞平静下来沐完浴,便和花满楼听到了隔壁陆小凤房间里的动静。 陆小凤的房间里似是进了人,还不止一个,怕是来者不善,当叶清辞和花满楼想要去陆小凤房里探个究竟的时候,陆小凤的房里的声音消失了大半,似是从窗外跃了出去。 不一会儿又有人从窗口跳了出去,这回是陆小凤,想来方才来人的时候他在沐浴,晚些追上去是为了穿上衣物。 叶清辞和花满楼也跟着陆小凤从窗口跳了出去。 陆小凤洗澡的地方的楼下有个小小的院子,而院子里有棵白杨树。 夜色清幽,上弦月正挂在树梢,树叶的浓阴挡住了月色,树下的阴影中,竟有个人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长身直立,白衣如雪,背后却斜背着两柄一模一样、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 那些人一越出来,就看见了这个人,她们一看见这个人,就不由自主觉得有阵寒气从心里一直冷到指尖,愣在了那里。 等叶清辞落了地,他方才看清方才进了陆小凤房间的那些人的长相。 那是四个年轻而美丽的女人,不但人美,风姿也美,一身窄窄的衣服,衬得她们苗条的身子更婀娜动人。 站在最前面的人身材最高,细细长长的一双凤眼,虽然在笑的时候,仿佛也带着种逼人的杀气! 而站在最后的是一个始终不说话,看来最文静的女孩子手里拿着柄一尺多长,精光四射的短剑。 而其他两个女人,因为夜色昏暗,叶清辞看不清她们的长相。 陆小凤早他们一步落到了地面,他站在一旁介绍道站在最前面的是马秀真,最后面的是石秀雪,她们是峨眉四秀,此次同独孤一鹤一同来到了这里,今日刚到,她们找陆小凤是为了她们的师兄苏少英的死,陆小凤正在追查的大金鹏王一事还有奉独孤一鹤之命,特地来请陆小凤明日午间便餐到珠光宝气阁相聚。 那马秀真忍不住失声道:“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们,慢慢的点了点头。他一向不喜欢同无关的人说太多的话。 马秀真怒道:“你杀了苏少英?” 西门吹雪道:“你们想复仇?” 马秀真冷笑道:“我们正在找你,想不到你竟敢到这里来!” 闻言西门吹雪的眼睛突然亮了,亮得可怕,冷冷道:“我本不杀女人,但女人却不该练剑的,练剑的就不是女人。” 石秀雪大怒道:“放屁!” 闻言西门吹雪沉下了脸,他一向不喜欢有人在他的面前说粗话,冷冷道:“拔你们的剑,一起过来。” 那石秀雪厉声道:“用不着一起过去,我一个人就足够杀了你。” 只见她剑光闪动,如神龙在天,闪电下击,连人带剑,一起向西门吹雪扑了过去。 突听花满楼轻喝:“等一等。”三个字刚说完,人已突然出现。 石秀雪双剑刚刚刺出,就发现两柄剑都已不能动了──两柄剑的剑锋,竟已都被花满楼用两根手指捏住。 她竟未看出花满楼是怎么出手的,她用力拔剑,剑锋却似已在他的手上生了根。 但这个人神情还是很从容,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 因石秀雪误以为花满楼是西门吹雪的帮手,故西门吹雪冷冷一笑,他突然出手,只见剑光已交,如惊虹掣电,突然又消失不见。 西门吹雪已转过身,剑已在鞘,他冷冷道:“他若不出手,你此刻已如此树。” 石秀雪正想问他。这株树又怎样了,她还没开口,忽然发现树已凭空倒了下来。 刚才那剑光一闪,竟已将这株一人合抱的大树一剑削成了两段。 待树倒下来时,西门吹雪的人已不见。 对不起,上周真的很忙,没时间码文,今天终于忙完了。 防火图主要是为了给阿辞起个蒙,希望不要被屏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峨眉四秀 第18章 异样 石秀雪的脸色也变了,世上竟有这样的剑法?这样的轻?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看着这株树已将倒在花满楼身上,只见叶清辞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站在了花满楼的身边,他只是轻轻一挡,这株树就慢慢的倒在地上,而花满楼的神情却还是很平静,脸上还是带着那种温柔平和的微笑,仿佛他对方才树要倒在他身上这件事毫无知觉一样。他随后缓缓道:“我不是他的帮手,我从不帮任何人杀人的。” 石秀雪苍白的脸又红了,她现在当然也已懂得这个人的意思。也已知道西门吹雪说的话并不假。她脾气虽然坏,却绝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终于垂下了头,鼓足勇气同花满楼搭起了话。 风在轻轻的吹,月光淡淡的照下来,他在微笑着,看来平静而幸福。 陆小凤倚在门口,看着花满楼,没有说话,嘴角也带着微笑。 石秀雪已走了,她们全都走了──四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子在一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阵风,走的时候也像是一阵风。谁也没法子捉摸到她们什么时候会来,更没法子捉摸到她们什么时候会走。 走前她还让花满楼摸了她的脸,为了花满楼以后再见面的时候即使她成为了一个哑巴,他也能够认出她。 叶清辞在一旁只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莫名感觉有些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也许是因为他感受到了石秀雪对花满楼的那种热烈的情感,还有花满楼对石秀雪的友好,但他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的理由,即使他是花满楼发自内心认可的家人。 但是很快这种感觉消失了,他想起了西门吹雪,既然独孤一鹤到了珠光宝气阁,那么他们之间必定会有一战。 叶清辞是了解西门吹雪的,他的剑法锋锐犀利,出手无情,就跟他的人一样,从不替别人留余地。一个人若是从不肯为别人留余地,也就等于也没有为自己留余地。所以只要他的剑一出鞘,若不能伤他人,自己就必死无疑! 他们要现在就去珠光宝气阁,因为陆小凤和叶清辞担心着同一个人,西门吹雪,他既然知道独孤一鹤在珠光宝气阁,现在想必已到了那里。 陆小凤担心西门吹雪对付不了独孤一鹤的刀剑双杀,独孤一鹤成名已久,他的剑法更是深不可测,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来他的剑法定大有长进。 而以西门吹雪的剑法,本不必要叶清辞担心,可是叶清辞太了解西门吹雪了,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么自负,自负就难免大意,大意就可能犯出致命的错误。 所以说西门吹雪的剑一出鞘,就没有人可以拦住他,包括西门吹雪自己。而西门吹雪和独孤一鹤的决斗是在所难免的。 叶清辞问道:“独孤一鹤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虽然从旁人口中听到了一部分,但是他更想要知道陆小凤对独孤一鹤的评价。 陆小凤沉吟着,缓缓道:“有种人我虽然不愿跟他交朋友,却更不愿跟他结下冤仇。无论谁若知道有他这么样一个敌人,晚上都睡不着觉的,所以我们不如现在就走。” 只见花满楼忽然笑了笑,道:“我想他现在也一定没有睡着。” 陆小凤道:“为什么?” 花满楼道:“无论谁知道有你这么样一个敌人,晚上也一样睡不着的。” 独孤一鹤没有睡着。夜已很深,四月的春风中竟仿佛带着晚秋的寒意,吹起了灵堂里的白幔。 棺木是紫楠木的,很坚固、很贵重。可是人既已死,无论躺在什么棺材里,岂非都已全无分别? 烛光在风中摇晃,灵堂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凄凉之意。 独孤一鹤静静的站在阎铁珊的灵位前,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动过。他是个很严肃的人,腰干依旧挺直,钢针般的须发也还是漆黑的,只不过脸上的皱纹已很多、很深了,你只有在看见他的脸时,才会觉得他已是个老人。 现在他严肃沉毅的脸上,也带着种凄凉而悲伤的表情,这是不是也正因他已是个老人,已能了解死亡是件多么悲哀可怕的事? 这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他并没有回头,可是他的手却已握住了剑柄。 他的剑比平常的剑要粗大些,剑身也特别长、特别宽,黄铜的剑锷,擦得很亮,但鞘却已很陈旧,上面嵌着个小小的八卦,正是峨嵋掌门人佩剑的标布。 一个人慢慢的从后面走过来,站在他身旁,他虽然没有转头去看,已知道这人是霍天青。霍天青的神情也很悲伤、很沉重,黑色的紧身衣外,还穿着件黄麻孝服,显示出他和死者的关系不比寻常。 虽然阎铁珊并没有死,但是既然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霍天青还是要做戏的。 霍天青站在他身旁,已沉默了很久,忽然道:“道长还没有睡?” 独孤一鹤没有回答,因为这本是句不必要回答的话,他既然站在这里,当然还没有睡。 霍天青扭过头,目光刀锋般盯着他的脸,缓缓道:“道长想必已知道他是为什么死的了!” 独孤一鹤脸色似已有些变了,忽然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霍天青却已经叱道:“站住!” 霍天青和独孤一鹤大打了一场,使得独孤一鹤满头大汗涔涔而落,脚下的方砖,一块块碎裂,右脚突然踢起,右手已握住了剑柄。但就在这一瞬间,霍天青掌上的力量突然消失,竟借着他的掌力,轻飘飘的飞了出去。独孤一鹤骤然失去了重心,似将跌倒,突见剑光一闪,接着“叮”的一响,火星四溅,他手里一柄长剑已钉入地下。 再看霍天青的人竟已不见了。 风吹白幔,灵桌上的烛光闪动,突然熄灭。独孤一鹤扶着剑柄,面对着一片黑暗,忽然觉得很疲倦,他毕竟已是个老人。拔起剑,剑入鞘,他慢慢的走出去,黑暗中竟似有双发亮的眼睛在冷冷的看着他。他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人动也不动的站在院子里的白杨树下,一身白衣如雪。 独孤一鹤的手又握上剑柄,厉声道:“什么人?” 这人不回答,却反问道:“严独鹤?” 独孤一鹤的脸突然抽紧。白衣人已慢慢的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月光下,雪白的衣衫上,一尘不染,脸上是完全没有表情,背后斜背着两把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 独孤一鹤动容道:“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道:“是的。” 独孤一鹤厉声道:“你杀了苏少英?” 西门吹雪道:“我杀了他,但他却不该死的,该死的是严独鹤!” 独孤一鹤的瞳孔已收缩。西门吹雪冷冷道:“所以你若是严独鹤,我就要杀你!” 独孤一鹤突然狂笑,道:“严独鹤不可杀,可杀的是独孤一鹤。” 西门吹雪道:“哦?” 独孤一鹤道:“你若杀了独孤一鹤,必将天下扬名!” 西门吹雪冷笑道:“很好。” 独孤一鹤道:“很好?” 西门吹雪道:“无论你是独鹤也好,是一鹤也好,我都要杀你。” 独孤一鹤也冷笑,道:“很好!” 西门吹雪道:“很好?” 独孤一鹤道:“无论你要杀的是独鹤也好,是一鹤也好,都已不妨拔剑。” 西门吹雪道:“很好,好极了。” 独孤一鹤手握着剑柄,只觉得自己的手比剑柄还冷,不但手冷,他的心也是冷的。显赫的声名、崇高的地位,现在他就算肯牺牲一切,也挽不回他刚才所失去的力量了。他看着西门吹雪时,心里却在想着霍天青,他忽然觉得很后悔。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真正后悔,可能也正是最后一次。 他忽然想见陆小凤,可是他也知道陆小凤现在是绝不会来的。 他只有拔剑!现在他已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突然间,黑暗中又有剑气冲霄。风更冷,西门吹雪自己的血流出来时,也同样会被吹干的…… 另一边。 陆小凤他们只希望西门吹雪还没有找到独孤一鹤,因为独孤一鹤的剑法沉着雄浑,内力深厚,攻势虽凌厉,防守更严密,交手经验之丰富,更不是西门吹雪能比得上的,所以他三十招内若不能得手,就必定要死在独孤的剑下。 而没有人能在三十招之内制独孤一鹤的死命,就是西门吹雪也一样不能。 他们已穿过静寂的大路,来到珠光宝气阁外的小河前。 流水在上弦月清淡的月光下,闪动着细碎的银鳞,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小河旁,一身白衣如雪。 叶清辞看见西门吹雪的时候,西门吹雪也看见了叶清辞,他似是听到了叶清辞心中的想法道:“我还没有死。” 叶清辞笑了,道:“我很高兴。” 西门吹雪接着道:“死的是独孤一鹤。” 西门吹雪见叶清辞没有说话,问道:“你想不到?” “想到了,但是我又不敢想。”叶清辞说道。天知道他方才恨不得用上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来到这里,就怕晚了一步。 西门吹雪却是笑了笑,道:“我自己也想不到。” 在苏少英使出那二十一招时,西门吹雪已看出了三处破绽。这让西门吹雪认为他已至少有三次机会可以杀独孤一鹤,通常他只要有一次机会已足够,但西门吹雪刚刚跟他交手时,却连一次机会都没有把握住。 独孤一鹤的剑法虽有破绽,但是西门吹雪一剑刺出后,他已将破绽补上,西门吹雪从未见过有人能知道自己剑法的破绽何在,但是他却知道。 西门吹雪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是他还没有死,只因为三十招后,独孤一鹤的剑法突然乱了。 因为独孤一鹤的内力已然不济,他在与西门吹雪交手之前与旁人交过手,消耗了他大部分的内力。 说道此处西门吹雪脸上虽然还是完全没有表情,但目中却似已有了阴影,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他临死前却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陆小凤问道:“他说什么?” 西门吹雪道:“他说他……” 剑拔出来时,剑锋上还带着血。 独孤一鹤看着别人的剑锋上带着他的血,看着他的血被一滴滴吹落,脸上竟没有痛苦恐惧之色,反而突然大呼:“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西门吹雪道:“他说他明白了!” 西门吹雪目中的阴影更重,竟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也许他已明白了人生短促,譬如朝露,也许他已明白了,他不顾一切换得的声名地位,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一场虚空……” 晋江的应用一直显示登录异常,导致我只能用网页版更新了。 今天凌晨的时候应该还有一更,之前欠下的债要慢慢补上。 小声说其实我一开始脑洞想写的是诱受,走肾不走心的那种,补充脑洞后成了傻白甜受一路虐,结果正文成了这个样子。 也许以后会有个番外写我上面说的那个脑洞。 最近在考虑是多人还是1V1,毕竟每个人都好喜欢。 多人的话可能要爱发电或者海棠见面了,晋江怕是会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异样 第19章 庄主夫人 陆小凤沉思着,缓缓地开了口说道:“正因为人生短促,所以不能虚度──他究竟真的明白了?还是不明白?真正想说的究竟是什么?” 西门吹雪目光凝视着远方,又过了很久,忽然也说了句很出人意外的话。 西门吹雪忽然说:“我饿了。我杀人后总是会饿的。” 这是家本来已该关门了的小酒店,在一片林叶浓密的桑树林外。 桑林里有几户人家,桑林外也有几户人家,大多是养蚕的小户。 这家人的屋子距离大路较近些,所以就在前面搭了间四面有窗户的小木屋,卖些简单的酒菜给过路的客人,峨嵋四秀找到这里来的时候,主人本已快睡了,可是又有谁能拒绝这么样四个美丽的女孩子呢? 酒店里只有三张木桌,却收拾得很干净,下酒的小菜简单而清爽,淡淡的酒也正合女孩子们的口味,她们吃得很开心。 正当孙秀青说出她喜欢西门吹雪的时候,叶清辞一行人走了进来。 这使得孙秀青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下来,一张脸忽然变得通红,直红到耳根子。 西门吹雪一双刀锋般锐利的眼睛,竟一直在瞪着她们,突然走过来,冷冷道:“我不但杀了苏少英,现在又杀了独孤一鹤。” 四个女孩子脸色全都变了,尤其是孙秀青的脸上,更已苍白得全无一点血色。 在少女的心里,仇恨总是很容易就被爱赶走的,何况,苏少英风流自赏,总以为这四个师妹都应该抢着喜欢他,所以她们全都不喜欢他。但杀师的仇恨,就完全不同了。 孙秀青失声道:“你……你说什么?” 西门吹雪道:“我杀了独孤一鹤。” 石秀雪突然跳起来,大声道:“我二师姐这么喜欢你,你……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谁也想不到她居然会说出这么样一句话,连西门吹雪都似已怔住。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西门吹雪缓缓地说道。 这让众人呆住了,任谁也没有想到清冷如嫡仙的西门吹雪竟然也会有心悦之人,就是和西门吹雪是多年好友的陆小凤也未曾想到。 闻言,孙秀青脸上阵红阵青,突然咬了咬牙,双剑已出鞘,剑光闪动,狠狠的刺向西门吹雪胸膛。 西门吹雪居然未出手,轻轻一拂袖,身子已向后滑出,退后了七八尺。 孙秀青眼圈已红了,嘶声道:“你杀了我师父,我跟你拼了。” 她展动双剑,咬着牙向西门吹雪扑过去,剑器的招式本就以轻灵变化为主,只见剑光闪动,如花雨缤纷,刹那间已攻出七招。 眼见师姐双剑已出鞘,石秀雪大声阻止了旁人想要插手的心思。 就在这时,只听“叮”的一响,西门吹雪突然伸手在孙秀青肘上一托,她左手的剑,就打在自己右手的剑上。 双剑相击,她只觉手肘发麻,两柄剑竟已忽然到了西门吹雪手里。 西门吹雪冷冷道:“退下去,莫要逼我拔剑!” 他的声音虽冷,但目光却不冷,所以孙秀青还活着。 这使孙秀青脸色更苍白,目中已有了泪光,咬着牙道:“我说过,我们今天全都跟你拼了,若是杀不了你,就……就死在你面前!” 西门吹雪冷笑道:“死也没有用,你们若要复仇,不如快回去叫青衣一百零八楼的人全都出来。” 孙秀青却好像很吃惊,失声道:“你在说什么?” 西门吹雪道:“独孤一鹤既然是青衣楼的总瓢把子,青衣楼……” 孙秀青却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怒目嗔道:“你说我师父是青衣楼的人?你是不是疯了?他老人家这次到关中来,就因为他得到这个消息,知道青衣第一楼就在……” 忽然问,后面的窗子外“铮”的一响,一道细如牛毛般的乌光破窗而入,打在孙秀青背上。 孙秀青的脸突然扭曲,人已向西门吹雪倒了过去。西门吹雪并没有接住孙秀青,他拔出了剑,剑光一闪,他的人和剑竟似已合为一体,突然间已穿窗而出。 石秀雪距离后窗最近,恰巧窗外又有道乌光一闪而入,来势之急,竟使她根本无法闪避。她的人却已倒了下去。 陆小凤和叶清辞却早巳从另一扇窗于里掠出,只听马秀真、叶秀珠怒喝着,也跟着追了出来。 夜色深沉,晚风吹着窗后的菜园,哪里还看得见人影? 再过去那浓密的桑林中,却有犬吠声传来。西门吹雪的剑光已入林,叶清辞使得一身好轻功很快就跟上了西门吹雪。 马秀真和叶秀珠竟也不顾一切的,跟着扑了出去。桑林里的几户人家都已睡了,连灯光都看不见,西门吹雪的剑光也已看不见。一条黄狗冲着向林后的小路狂吠。 陆小凤却没有再追了,他忽然在树下停住,弯腰捡起了一件东西…… 西门吹雪和叶清辞并没有追到方才射出毒针的人,他们已经追了很远,最后在树林里的一片空地里停了下来,树林里并不昏暗,就是秋日的夜晚还有许多萤火虫在四周飞舞,在加上那明亮的月亮所散发出的柔和的月光,叶清辞可以清楚地看到西门吹雪现如今脸上的神情,冷漠而又无情。 他们沉默着,还是西门吹雪首先开了口,他的眼里带着一点点渴望:“我很饿。” 这让叶清辞莫名的有些想要发笑,方才在河边西门吹雪已经说了饿,到了酒家他还没有吃上东西就和孙秀青动了剑,也难怪西门吹雪会说出“我很饿”这种话。 火堆前,西门吹雪坐在干净的石头上等待着方才叶清辞抓来的两只兔子烤好。 叶清辞聚精会神地翻烤着火堆上的扒了皮的烤兔子,时不时查看兔子的烤的程度如何,待其中一只兔子烤得金黄,发出香气,叶清辞在身上找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调料,撒上调料,把兔子递给了一旁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也没有往日的洁癖,接过烤兔子,咬了一口后,只觉得还是记忆中熟悉的味道,没有半点改变。 然后西门吹雪撕下了一块腹肉送到了还在烤另一只兔子的叶清辞的嘴前,叶清辞忙着烤兔子腾不出来手,只得张嘴将西门吹雪手中的肉咬入口中,慢慢咀嚼,只觉得自己烤兔子的手艺没有退步,那么久没烤,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吃,外酥里嫩,引人食欲。 西门吹雪收回了手,也不嫌弃手上沾了叶清辞的口水,慢条斯理地吃起了兔子,时不时给正在烤兔子的叶清辞进行投喂。 等叶清辞手上正在烤的兔子烤好了,西门吹雪手上的那只烤兔子也被二人瓜分地差不多了。 叶清辞又和西门吹雪分起了兔子,只不过他不需要西门吹雪的投喂了。 西门吹雪对口腹之欲的要求和叶孤城有的一拼,他并非和传闻中所说的一样只吃白水煮蛋和清水,只是因为外面的东西没有万梅山庄里的好,而食物素来保存不易,故他出门在外只吃白水煮蛋和清水。 叶清辞和西门吹雪一起生活了十年,想当初他曾经也是带西门吹雪一起烤过兔子的,而西门吹雪就是叶清辞烤兔子的技术的不断提高的见证者,也是叶清辞的试验品。 西门吹雪只吃了几口叶清辞刚刚烤好的那只烤兔子就不再吃了。他一向不喜欢吃太多油腻的东西,现在他所进食的兔子肉已经达到他的极限了。 西门吹雪静静地看着叶清辞吃着手上的烤兔子,逐渐与记忆中的身影重叠,三年过去了,叶清辞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西门吹雪突然开口问道:“方才在酒家,我说的话你可有听到?” 叶清辞正吃着肉,突然听到西门吹雪的话,忍不住咳了起来,待咳嗽停了下来,叶清辞才开了口说道:“我听到了。” “能够呆在我身边的人很少。”西门吹雪看着叶清辞深蓝色的眼眸说道。 是啊,能够呆在西门吹雪身边的人很少,而能够呆在西门吹雪身边十年的人,全天下只有他叶清辞一个人。 叶清辞太了解西门吹雪了,以至于他都能够猜到西门吹雪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但是他只能够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说道:“然后呢?” 西门吹雪叹了口气后,说道:“万梅山庄需要一位庄主夫人。” 叶清辞知道自己猜对了,但是他的心底慌乱如麻,他只能够装作冷静的样子,陈述了一个冷酷的事实道:“我是个男人。” 叶清辞知道即使自己同意了,旁人也不会同意,一代剑神西门吹雪居然爱上了一个男人,这足以毁了西门吹雪,让旁人所不耻。况且西门吹雪是家中独子,如果他同自己在一起,他就没有了可以延续下去的血脉,西门家到西门吹雪这代就绝了后,现在的西门吹雪不在乎,但是二十年,三十年以后呢,西门吹雪不会后悔没有留下子嗣吗? 这些他西门吹雪可以不在乎,可是他叶清辞在乎,他不想要自己毁了西门吹雪。 阿辞从来不是那种一头闹热的人,虽然有时候阿辞在某些事情上有些天真,但是他在感情上还是慎重对待的,放心不会很虐的,等阿辞想通了就好了。 今天看哈利波特的时候,莫名有种想要开坑的想法,初步设定主角是个病美人,妖不自知,不过估计写出来和脑洞是两码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庄主夫人 第20章 西门吹雪的喜欢 在天色蒙亮的时候,叶清辞背着西门吹雪还有两把剑缓慢地走出了树林。 昨夜,正当西门吹雪和他僵持不下的时候,西门吹雪突然晕倒了,叶清辞上前查看了西门吹雪的身体状况后,才发现西门吹雪受了很重的内伤,伤势十分严重,因为有些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包扎的缘故,伤口还在不断地恶化,这导致西门吹雪发起了烧来,若是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怕是情况不妙。 叶清辞身上带着的东西有限,加上西门吹雪的体质特殊,导致叶清辞不敢轻易给西门吹雪用药,只能够带西门吹雪去找大夫了。 叶清辞的力气虽算不上小,但是背上西门吹雪和他的那两把剑,还是有些吃力的,再加上轻功用不起来,导致他只能背着西门吹雪和他的那两把剑,缓慢地走出树林。 叶清辞也不识路,只能凭借他那时灵时不灵的方向感去走。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叶清辞还是找到了来时的路,并在路人的指引下顺利的找到了医馆。 等大夫看过西门吹雪后,说是中了因伤口引起的风寒,需要静养些时日,给西门吹雪开了几帖药,又给叶清辞了瓶药,让他回去给西门吹雪上药再用纱布包扎。 叶清辞只得又将西门吹雪带到了珠光宝气阁,想到西门吹雪有洁癖,又亲自给西门吹雪换了衣服,上了药,又亲自去煎了药汤给西门吹雪服下。 忙活了半天,西门吹雪的烧还没有退下,叶清辞又亲自去烧了热水,给西门吹雪敷热帕子降降温,时不时查看一下西门吹雪的烧退了没有,又担心西门吹雪醒来的时候没有东西吃,又去熬了粥,真真比那些丫头嬷嬷还要贴心。 叶清辞坐在床边望着西门吹雪的脸,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想起了三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三年前,他也在西门吹雪睡着时,这么看过他。 那时,西门吹雪和他对酌时,喝多了酒,像个孩子一样抱着他不撒手,一面抱着,一面嘴里说着“阿辞,阿辞……”,叶清辞也不在意,只当西门吹雪醉后和旁人没什么两样,说的只是些醉话罢了。 却不想,西门吹雪竟亲了他,虽是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但他也没有特别去在意,只当作西门吹雪认错了人。但西门吹雪接下来所说的话却是吓了他一跳。 他清楚地听到西门吹雪在他的耳边带着酒气地说道:“阿辞,我心悦你,你作我的庄主夫人可好?” 闻言,叶清辞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他忙推开了西门吹雪,西门吹雪也不生气,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叶清辞也不敢叫外面的侍女护卫,生怕西门吹雪醉后又吐出什么惊人之语,让旁人听到流出些闲言碎语来,只得将西门吹雪背回了房里,又亲自给西门吹雪换了衣服。又去厨房熬了醒酒汤给西门吹雪灌下,守了西门吹雪一夜。 好在第二日西门吹雪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使叶清辞松了口气,只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叶清辞却是不知道西门吹雪一直记得当初酒后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叶清辞不希望他记得,他便装作不记得的样子罢了。 他又想起了当初陆小凤打趣他的那一番话:“南海飞仙岛的白云城城主是你的族兄,虽然不是骨肉相连的亲兄弟,却也差不了多少,江南首富的花家待你也如亲人一般,再加上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却与你关系匪浅,你说说,清辞,你不是整个中原武林最惹不得的人吗?”现在想来,陆小凤所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自己又何德何能拥有这一切呢?自己又怎么配得上一代剑神西门吹雪的喜欢呢? 叶清辞又思索着自己和西门吹雪,十年的相处,若是说自己对西门吹雪一点感觉也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是若说是情人之间的喜欢,倒也谈不上,他对西门吹雪也只是那种家人朋友的喜欢,还有一点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是知道西门吹雪的个性的,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他认定了就绝对不会放弃,但是他不可能让自己毁了西门吹雪,让西门吹雪绝了后。 叶清辞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他到底要如何对待西门吹雪,永不来往是不可能的,叶清辞自认不可能绝情到这种地步。况且西门吹雪也绝对不会答应自己的。 正当叶清辞思索着是否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他的旁边传来西门吹雪因为发烧,而略带沙哑的声音:“阿辞……” 叶清辞低下头看向西门吹雪,因为发着烧的缘故他的脸色比往日看起来还要苍白,双唇因为缺少水分而显得有些干燥,叶清辞见状忙从桌上倒了杯温水递给了坐起来的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喝了水后,脸色比方才好了一些。 西门吹雪张了张唇似是想要和叶清辞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叶清辞也不问,装作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将放在桌上还是温热的粥递给了西门吹雪,然后同西门吹雪说道:“我去给你煎药,你且将粥吃了,以免呆会空腹吃药伤了脾胃。” 西门吹雪也不回答,只是看着叶清辞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或许阿辞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在乎自己,自己或许并非一厢情愿。不管如何现在的情形对自己是有利的。 西门吹雪很快的解决了碗中的粥,并将碗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思索着如何让阿辞接受自己。三年前因为那个人和一些事情导致了阿辞的离开,时隔三年再见,他又怎么能够让阿辞再一次离开。 西门吹雪的骨子里还是同那个人一样,带着一种莫名的偏执,从西门吹雪对于剑道的追求以及对追杀不义之人的态度里便可见一斑。 西门吹雪对叶清辞的执着就在于叶清辞本身,起初西门吹雪一开始只是将叶清辞当作空气一般对待,到后来发现叶清辞具有在剑术上的天赋后,将叶清辞留在了万梅山庄同自己习剑论剑,而这一留便是十年,十年对于,西门吹雪来说占据了自己自有记忆以来的一半时间,他早已经将阿辞当作自己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自从阿辞走后,西门吹雪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缺了点什么,他也曾经想过让别的东西来替代阿辞在他的生活中所占据的位置,但是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他知道阿辞是无可替代的。就像世上只有一个剑神西门吹雪一样,世上只有一个可以融入他西门吹雪生活的叶清辞,只有这么一个。 尽管那个人说阿辞已经死了,尸骨无存的那种,但是西门吹雪仍然抱有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万一他还活着呢?所以万梅山庄即使有着天黑就不再见客的规矩,但是西门吹雪还是为阿辞留着门,每个万梅山庄的人都记得一条规矩:只要有叫阿辞的人前来找西门吹雪,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为他开门。就像之前每次阿辞贪玩,忘记了时间,老是要晚上才回来一样,他相信他的阿辞会回来的。 西门吹雪等待着,等待着有一天阿辞会回来,终于他等到了,只是他等来的不是当初那个只能够依靠自己的阿辞,而是那个家世唬人的叶清辞,不过不管如何,他还活着,这对西门吹雪来说抵过了其它的一切。 尽管阿辞失去了他们之间的大部分记忆,但是西门吹雪仍然相信终有一天阿辞会全部记起来的。 西门吹雪不明白阿辞为何会在意那些虚名,西门吹雪自幼所习的剑道告诉他要诚于自己的内心,.所以西门吹雪对于自己喜欢或者可以称之为爱上阿辞这件事情十分坦然自若,他从来不在乎那些外人的看法,他只需要做到诚于剑,诚于自己就可以了。 叶清辞对西门吹雪的执着有着正确的认知,事实上西门吹雪对于感情这种东西并不看重,如果他没有遇见阿辞的话,他根本不可能喜欢上别人,他的一生将被用来追求剑道的极致,直到生命的尽头。 西门吹雪一旦喜欢上了一个人就不会再改变,他可以很确定自己真的喜欢阿辞,这种喜欢不是朋友家人之间的喜欢,是想要白头偕老的那种喜欢。 而他为什么会喜欢上阿辞?西门吹雪自己也说不清楚,如果硬要说出个所以然来的话,或许是春日同少年酿酒时,少年的浅笑晏晏惑了他的心神,夏日夜晚与少年论剑时,灯烛所散发出的亮光晃了他的眼,又或许是秋日同少年策马时,少年的意气风发刻在了心间,冬日与少年赏梅时,少年比红梅耀眼的容颜迷了他的视线…… 西门吹雪对叶清辞的感情从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日久生情,日子久了,西门吹雪也就忘了是何时生起情愫的萌芽,慢慢成长为了参天大树。 这章算是解释了一下西门吹雪的喜欢,让他的喜欢看上去没有那么突兀。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关于买股这件事情,结局暂时定下是开放式,所以大家可以放心每个人都会有if线,至于番外就随缘吧。 关于多日未更这件事情,主要原因是我卡文了还有就是没时间,一天有好多节网课,头要秃,不过过段时间应该就好了,大家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弃坑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西门吹雪的喜欢 第21章 霍休 正在此时叶清辞走了进来,他手中端着还冒着热气的药碗,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他随后解释道:“还很烫,等凉些了再喝。” 叶清辞又将西门吹雪方才放置于柜子上的粥碗拿了起来,想要拿去清洗干净。却是被西门吹雪拉住了右手。西门吹雪的手因为正在发烧的缘故滚烫得像火炉一样,不似往日的冰凉。 叶清辞看向了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张了张唇道:“阿辞……”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叶清辞没有动作只是看着西门吹雪,等待他接下来所要说出的话,叶清辞也不像昨夜那般想要逃避,出乎意料的,他自己竟是十分平静,甚至冷静的不像往日的自己。 他们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最后还是西门吹雪打破了沉默,他避开了昨夜所发生的事,道:“我只答应了陆小凤要杀独孤一鹤,现在独孤一鹤已经死了,我答应的事情已经完成,所以明日我就回万梅山庄,只是你要小心霍休,他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若是遇上了什么事情,需要我,尽管去万梅山庄找我,我都会帮你,或者去当地的聚芳斋找掌柜的,他们都认得你,你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同他们说便是。”说完,西门吹雪松开了叶清辞的手。 “好。”叶清辞应道。他拿起药碗走了出去。 西门吹雪自知叶清辞一时之间怕是无法接受自己,若是逼得太紧怕是会适得其反,让阿辞对自己心生厌烦。 还有那个人,他素来心狠手辣,当年阿辞出事,虽自己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那个人有参与其中,但是也定和那个人脱不了干系,若是让那个人知道阿辞回来了,怕是不会心慈手软,他必须阻止那个人。一想到此处,西门吹雪下意识地攥紧了被子。 西门吹雪又看向了柜子上的药碗,里面装的是阿辞为他专门熬制的药汤,想到这西门吹雪松开了被子,伸手拿起了药碗,喝了下去,这药汤不似寻常的药汤那般苦涩,还有些甜味,大概是放了些用来中和味道的甘草。 西门吹雪想到这轻笑了一声,当初阿辞每每发烧总是嫌弃药苦,不愿意喝药,总是说就是喝完药后的蜜饯也压不住口中的苦味,自己只得在药汤中加入了些不影响药汤作用的甘草,进行中和,阿辞方肯喝下。却是不想他还记得在药中加甘草的事。 叶清辞等西门吹雪烧退地差不多,方才同西门吹雪告别,他要去找花满楼和陆小凤,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等叶清辞到了昨夜他们所去的那家小酒店,已经是黄昏时分,店里空无一人,花满楼和陆小凤早已经不见踪迹,只留下了一张纸,上面写着陆小凤他们要去青衣第一楼,而青衣第一楼就在珠光宝气阁后面的小山上。 叶清辞想起了之前自己同阎铁珊问话时自己所困惑的地方,现在已经有了答案,现如今阎铁珊在其他人眼里已经死了,独孤一鹤被西门吹雪杀死了,当年的大金鹏王的托孤重臣只剩下霍休一个人,这样一来霍休可以独吞大金鹏王朝的财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这笔财富的由来,而之前青衣楼的所作所为也得到了很好的解释,霍休才是青衣楼真正的总把瓢子,那些人都是霍休的人,为了不让他们继续追查下去。 而他们之前所见到的大金鹏王多半也是假的,利用他们,为的就是大金鹏王朝的财富。 陆小凤和花满楼怕是凶多吉少了。 思及此处,叶清辞赶往青衣楼的速度越发快了。 当叶清辞赶到小山时却发现前山已经化为了火海,而前山虽已化做了一片火海,山后却还是和平而宁静的,火焰还未蔓延到这里。 树林茂密,风中还带着些从前山传来的热气。 而青衣楼正藏在森林之中,并不好找。只是叶清辞发现路上他所经过的树木上面都有划痕,且痕迹很新,似是才作下不久。这些痕迹怕是陆小凤作下的,为的是他能够尽快找到青衣楼。 叶清辞沿着四周树木上的痕迹,很快就找到了青衣楼。 朱红色的门是闭着的,门上却有个大字:“推”。 叶清辞想起陆小凤先前说过霍休性子古怪,若是在霍休那里遇见什么,只管按照霍休的话去做就是了,所以叶清辞只是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门里是条宽而曲折的甬道,走过一段,转角处又有个大字:“转”。 叶清辞转了过去,转了几个弯后,走上一个石台,迎面又有个大字:“停”。 叶清辞停了下来,没有动,等了一会儿,他站着的这石台在渐渐的往下沉。 然后叶清辞就发现他到了一间六角形的石屋里,一张石桌上,桌上有个大字:“喝”,而桌子正中,放着一碗酒。 叶清辞闻到了一股怪异的香味,是迷香的味道,而那酒怕就是解药。 叶清辞喝完了碗里的酒,方才发觉酒碗的底上,也有个字:“摔”。 于是叶清辞毫不犹豫地就将这只碗摔了出去,“当”的,摔在石壁上,摔得粉碎。 随后石壁忽然开始移动,露出了一道暗门。门后有几十级石阶,通向地底。 下面就是山腹,而山腹是空的,什么都没有。而山腹的中间,有个小小的石台,令人意外的是在石台上有一个巨大的铁笼,将整个石台罩住。石台上铺着张陈旧的草哺,霍休赤着足,穿着件已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裳,正在盘膝坐在草哺上悠闲地温酒。 而陆小凤和花满楼站在那里同霍休对话。 叶清辞没有出声只是将自己隐藏在阴暗的台阶上。 只听霍休说道:“这里唯一的出路,就在我坐的这石台下面,我可以向你保证,等我走了后,一定不会忘记将这条路封死的。而你进来的那扇门,只能在外面开,我也可以保证,绝不会有人替你在外面开门。” 但是霍休还会回来,为了陆小凤身上的银票,即使陆小凤身上没有半点银子,只有一个大洞,霍休也还要回来,因为他想要把陆小凤和花满楼死后身上的衣服剥下来,去卖给旧货摊子,卖几文钱。 对霍休来说,钱总是好的,几文钱总比没有钱好。 只听陆小凤道:“好,我给你。”他的手突然挥出,十几枚青铜钱夹带着劲风,向霍休打了过去。 霍休没有动,也没有闪避,只等着这些铜钱穿过铁笼的栅栏,他才招了招手,这十二枚铜钱就突然全都落入了他的掌心。这老人手上功夫之妙,连陆小凤看见都不禁动容,脱口道:“好功夫!” 霍休已将那十二枚铜钱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微笑着道:“有钱可收的时候,我功夫总是特别好的。” 陆小凤闻言想要激霍休出去打上一架,却是被霍休看破道:“就算我想出去,现在也已出不去了。” 霍休接着说道:“这铁笼子是百炼精钢铸成的,净重一千九百八十斤,就算有削铁如泥的刀剑,也未必能削得断,何况那种刀剑也只有在神话传说里才能找得到。” 闻言叶清辞看了看自己身上所佩戴的剑,正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那是西门吹雪随身携带的两把剑中的其中一把,也是叶清辞住在万梅山庄时所用的剑,方才在叶清辞同西门吹雪告别时,西门吹雪一面把剑递给了叶清辞,一面说道:“这本就是你的剑,现在你回来了,它也应该归还于你。”闻言,叶清辞方才收下了剑。 待叶清辞回过神,只见陆小凤拍了拍花满楼的肩,叹道:“看来我们好像已只有等死了!” 而花满楼居然笑了笑,淡淡道:“看来这就是他最后一着了!” 陆小凤道:“你总不能不承认,他这一着实在厉害得很。” 花满楼道:“但我们却还有一着没有下,我们手里还有一个人。” 闻言叶清辞心上一紧,莫非花满楼已经知道自己在这了? 陆小凤道:“哦?” 花满楼却是说出了令叶清辞意外的话,他道:“你难道忘了朱停?” 陆小凤微笑道:“我没有忘。” 花满楼微笑道:“所以你直到现在,还能笑得出来。” 霍休脸色似已有些变了,忍不住道:“朱停在这里又怎么样?” 陆小凤淡淡道:“也没有怎么样,只不过这世上还没有一个地方关得住他的。” 花满楼道:“他这人也没有别的长处,只不过恰巧是鲁大师的徒弟而已。而鲁大师就是鲁班祖师的后人,也正是普天之下,制作机关的第一高手。不过在鲁大师死了之后,这第一高手就是朱停老板了。” 霍休道:“世上既然没有能关得住他的地方,他为什么还不出来?” 陆小凤道:“他会出来的。” 霍休笑了笑,道:“现在就算他能出得来,也已太迟了。这地方的机关总枢,就在我坐的地方下面。只要我一出去,当然立刻就毁了它的。然后这地方所有的出口,立刻就会全都被石块封死,每一块石块的重量,都在八千斤以上,所以莫说你们,就算鲁班复生,也只有在这里等着再死一次。” 而霍休现在就要走了,这意味着陆小凤和花满楼很可能只能和霍休所说的一样,只能够在这里等死。 最近一直在想改文的事情,有读者反应阿辞的个性并不鲜明,前期内容并不鲜明 ,这里简单谈一下我的想法。 首先我承认我的文笔并不好,甚至可以称得上糟糕,在最开始塑造阿辞的时候,因为我只想写团宠甜文,所以潜意识地在最开始将阿辞着重塑造成为有点类似于傻白甜的人,带着些少年的意气用事,但后来几章我开始在想为什么阿辞可以成为在他们心中不可单替代的存在,我不想要让阿辞成为一个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任何东西的人,拥有着什么一见钟情buff加身的人,这对其他人都不公平,他们之间的情感都是长年累积而成,阿辞陪了花满楼七年,和西门吹雪相处了十年,叶孤城的三年,其中没有一个是短时间内可以达到的。 而阿辞也在这些人的陪伴下不断成长,性格也不断改变,幼时在花满楼身边时他是活泼开朗,不谙世事的孩童,七岁被捡回万梅山庄时,他受西门吹雪的影响,是一身正气经历,记恶如仇的少年郎,在被叶孤城捡回去后,叶孤城最开始是将阿辞当作未来的对手对待,所以他开始接触到了先前他没有接触到的黑暗面,他开始不再意气用事,学会冷静思考,成为亦正亦邪的人,失去记忆的他最初潜意识地把叶孤城,但是在二人相处的过程中,叶清辞的潜意识将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区分开了,叶清辞真正的把飞仙岛当作了家,所以当有人想要破坏他的家的时候,叶清辞选择提出要亲自去灭了那群倭寇 。 阿辞能够被叶孤城当作至亲来看待,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叶孤城的族弟,阿辞的剑术天赋是一部分原因,但他的陪伴更为重要,阿辞不像旁人一样将他当作神袛一样对待,而是将叶孤城当作了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阿辞值得被叶孤城如此对待。 所以文章开头叶孤城对阿辞宠,都是有原因的。阿辞也愿意在叶孤城的面前露出自己可爱(或许)的一面。 而在来到中原以后,阿辞逐渐表现出自己的另一面,但同时他也愿意在花满楼面前表现出幼时自己活泼开朗的一面 ,唤花满楼儿时的称呼。 但是他又救下了阎铁珊,只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从中可以窥见阿辞的邪气。 阿辞从来不是真正的好人,也不是真正的坏人。 千人千面,在不同人的眼中,阿辞都是不一样的。 说了这么多还是觉得自己没说到重点,总而言之,阿辞的性格会随着剧情的发展不断变化,在完结后我会对本文进行重修,对一些不合理的地方进行修改,也十分感谢大家对本文的支持。 说点轻松的,今天写文的时候,结果翻出来自己之前写的龙王传说的同人,还写了快十万字,顿时震惊了自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霍休 第22章 戏言 叶清辞心上一紧,突然看见了对面山壁有扇不起眼的小门,而且小门是虚掩着的,一个小女孩正偷偷探出头来,正好奇地看着外面陆小凤他们的情形,而那个小女孩正是上官雪儿,她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雪儿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担心陆小凤他们处境,紧接着一个女人也跟着探出了头看外面,那个女人看了几眼,似是觉得没意思,将头收了回去,却不想看到了叶清辞,那个女人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但也没有声张,只是对叶清辞做了个口型以后,在上官雪儿耳边说了些什么,上官雪儿冲叶清辞做了鬼脸就和女人一起回到了门后,没再探出头。 叶清辞认得那个口型,‘朱停’,对上先前陆小凤说过朱停娶了一个很美的女人,想来就是方才那个女人了,既然老板娘能够和上官雪儿自由地查看外面的情形,那朱停也一定没有事,这意味着他们可以从这里出去,他们不会关在这里了。 叶清辞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 而霍休正微笑着伸手向旁边的机关,又道:“只要我的手按下去,我的人就不见了,你从此以后,也就永远看不见我了。” 霍休的手按了下去,他的人并没有不见,霍休脸上的笑容却不见了。 四四方方的一个石台,还是四四方方的一个石台。霍休的人本来端端正正的坐在上现在还是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突然被人在鼻子上打了一拳。 一粒粒比黄豆还大的汗珠子,突然从他头上冒了出来。陆小凤好像也觉得很奇怪,他一向很了解霍休,没有十分把握的事,这老狐狸是绝不会做的,霍休说这石台下面就是个出口,这石台下面就一定有个出口,但现在,这个出口好像已忽然不见了。 陆小凤眨着眼,问道:“你为什么还不走?” 霍休握紧双拳,道:“你……你……”他没有说完这句话,已晕了过去。 陆小凤叹了口气,忽然发现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在叹气。叹气的人并不是花满楼,是上官雪儿和老板娘,她们叹着气,从暗门走了出来,脸上都带着春花般的微笑。 叶清辞也从石阶上跳了下来,到了花满楼身前,询问花满楼的状况。 叶清辞一面近距离地查看花满楼,一面问道:“七童哥哥,你可有伤到哪里?” “没有,是我让阿辞担心了。”花满楼笑着说道。 闻言,叶清辞方才松了口气,听老板娘她们和陆小凤说话。 原来老板娘和上官雪儿迟迟不出来是为了等着看陆小凤还有没有留有两手。 而方才正当老板娘她们以为陆小凤这次绝不会再有什么法子对付霍休这老狐狸了,想不到陆小凤居然还留着最后一着。 老板娘吃吃的笑道:“你这最后一着,实在妙极了。” 上官雪儿道:“这笼子本是他用来对付你,他自己只怕做梦也想不到,反而被你关在笼子里。” 对于老板娘询问陆小凤用的是什么法子,陆小凤却是怎么也不肯告诉她,只是说不能泄露,怕被她们学会了,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石阶上的门已开了,是朱停开的。有人能做得出这种开不得的门,就有人能将它打开。 世界上的事,有很多都是这样子的,所以你就算能做出种任何矛都刺不穿的盾来,也一定有人能做出种矛来刺穿你的盾。这世上并没有真正“绝对”的事存在。 叶清辞和花满楼一起坐在石阶上,听花满楼说他因为昨夜追击使用暗器的人所错过的事情,昨晚使用暗器的人是上官飞燕,而一直以来他们所遇到的无论是上官飞燕还是上官丹凤她们都是同一个人--上官飞燕,因为她一心想要顶替上官丹凤,所以她易容成了上官丹凤的样子。她一直在欺骗和利用陆小凤他们。 现如今峨眉四秀也只剩下叶秀珠和马秀真两个人,石秀雪和孙秀青死于上官飞燕的飞燕针,叶秀珠和马秀真将师妹下葬后,打算返回峨眉。 大金鹏王,上官飞燕和霍天青已经被霍休所杀害,而叶清辞上山时所见到的火海,也是霍休为了灭青风观的人的口而放的火。 叶清辞听到花满楼说到上官飞燕一直在欺骗他们时,特地看了一眼花满楼的神色,很平静,没有半点波动,似乎对于将上官飞燕当作妹妹看待到花满楼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花满楼似是察觉到了叶清辞的视线,平静的说道:“每个人都难免做错事的,何况,她的确并没有要我喜欢她,将她当作妹妹来看待。” 花满楼看来还是那么平静、那么温柔,因为他心里只有爱,没有仇恨。 在一旁看着远方的的陆小凤回了神,补充道:“每个人都难免有做错事的时候,既然上官飞燕做了错事,就要受惩罚,无论谁做错事,都得付出代价,所以她已经死了。” 叶清辞故意扯开话题道:“陆小凤,你方才在看什么?” 陆小凤叹了口气后,说道:“这两年来,老板娘好像对老板有点失望,我总担心他们会变成一对怨偶。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的危机已经过去了。” 闻言,叶清辞看了一眼远处的朱停和老板娘他们现在正在说话,此时的他们像寻常人家的夫妻一样相处着。 陆小凤又轻笑了一下道:“想当年我和朱停也是儿时的玩伴,那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成了家,而我,罢了,不提也罢,对了,阿辞你现在可有心悦的姑娘?” 闻言叶清辞愣了愣,他还未曾想过成家这件事,一来是他身边的人都没有一个是成了家的,二来他平日里甚少与女子接触,就连在飞仙岛时身边的侍从都是男子,更别提有心悦的姑娘了,现在想来与他接触最多的女子竟是上官飞燕,不过现在上官飞燕已经死了,叶清辞就是想要与她有可能也都是不可能的。 叶清辞有些吞吞吐吐道:“没…没有。” 见叶清辞半响才说出个没有来,陆小凤挑了挑眉,笑着打趣道:“若是寻常人家在阿辞这个年纪,孩子都会说话了。” 闻言,叶清辞辩了一句说道:“你们不是也都没有成亲吗?阿城还比我大十岁呢。” 叶清辞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不免心虚了一下,他知道若是武功练到了像叶孤城这种大宗师的境界,可以驻颜不老,延年益寿,那天禽老人就是在七十七岁那年和人生下了霍天青。所以叶孤城再怎么晚成亲,也不会怎么样。 闻言陆小凤不再说话了,他从未想过成亲这件事情,对于他而言成亲等同于断了他陆小凤的半条命。 花满楼的笑容却是有些僵硬了,自他双目失明以来,他就未曾再想过成亲这件事情,他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人家姑娘的大好青春。 叶清辞似是知道了花满楼心中所想,看着花满楼笑着说道:“七童哥哥长得这么好看,脾气又那么好,倘若我是个女儿身,定要嫁给七童哥哥作夫人。七童哥哥,你觉得呢?” 闻言陆小凤笑着说道:“若是清辞是个女娇娥,那可真真和花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花满楼却是耳上有些泛红,有些窘迫道:“莫要胡言。” 此时上官雪儿蹦到了他们的面前,她的眼睛里发着光,笑道:“我已将那根香肠和两个饼卖给霍休了,用这些食物我卖了五万两,整整五万两,我随时都可以用他亲手写的那张纸条,到他的银号里去提银子的。” 陆小凤忍不住笑道:“你的心倒黑。” 叶清辞笑着说道:“你可真会做生意。” 花满楼也笑道:“天下只怕再也找不出更贵的香肠来了。” 上官雪儿笑嘻嘻地道:“所以那老狐狸简直气得要发疯,可惜却又非买不可。” 陆小凤问道:“你难道准备把他的家当全敲光?” 上官雪儿道:“那些财产本就是我们的,莫忘记我也姓上官。” 叶清辞笑道:“霍休这些年来单单用青衣楼就赚了不少银子,你现在就算每天敲他五万两银了,一年之内,只怕也敲不光他的。” 上官雪儿却是坚持要在这里将霍休的那些财产敲光为止,反正也不会有人询问上官雪儿用来提取银子的纸条的来历。 老板朱停已经决定要留在这里,他要用这地方制造几样惊人的东西来,而他留下来的原因却被上官雪儿秘而不宣,只说是个秘密。 但是最后上官雪儿知道陆小凤他们现在就要走时,却是告诉了他们秘密是什么。 上官雪儿说秘密是朱停留在这里,只是因为他们彼此相爱。然而这个秘密很快就被前去询问朱停的叶清辞和花满楼证实是假的,朱停和上官雪儿之间的确有个秘密,但是那个秘密是朱停已收了雪儿做于女儿。 这个秘密却是让陆小凤哭笑不得。 标注一下此时众人的年龄(算实岁),阿辞19(之前的20是虚岁),西门吹雪23,花满楼22,陆小凤26,叶孤城29。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戏言 第23章 修罗场(预备) 在解决了大金鹏王朝的一系列事情后,叶清辞也有了兴趣来寻找这山西的美食了。 而陆小凤却是不知道哪个朋友又有了麻烦,忙着帮忙解决麻烦。并且陆小凤拒绝了花满楼和叶清辞要帮忙的提议,称这涉及到了他同金九龄的赌约,他要独自完成。 叶清辞拉着花满楼最先来的是个叫大同的地方,听旁人说这里的刀削面最为正宗,在别的地方是吃不到的。 叶清辞和花满楼坐在摊位上等待着刀削面出锅,叶清辞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花满楼发着呆,无意之间想到了几日前自己打趣花满楼的话,也不知道七童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花满楼似是察觉到了叶清辞的走神,看向叶清辞关怀道:“阿辞可是有了什么心事?” 叶清辞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在想七童哥哥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花满楼愣了愣,随后认真的说道:“情投意合罢。” 叶清辞本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却被摊位老板送上来的刀削面给打断了,叶清辞张了张口,但最后也只说了句:“七童哥哥,快吃吧,尝尝这面合不合你的口味。” 这中厚边薄,棱锋分明,形似柳叶,入口外滑内筋,软而不粘,越嚼越香,风味独特,与别的地方刀削面有所不同,更为鲜美,的确配得上正宗二字。 叶清辞此次和花满楼也算是不需此行了。 吃完刀削面,叶清辞和花满楼一起上了街。 今日是赶集的日子,人格外的多,人群拥挤,叶清辞和花满楼一起在街上闲逛,瞧那些不曾见过的新鲜玩意。 听到有人贩卖冰糖葫芦的吆喝声,叶清辞来了兴致,想要拉着花满楼一起去买冰糖葫芦,但一转头花满楼却是没了影子。 此时的叶清辞也顾不得那冰糖葫芦了,急忙去寻找花满楼的踪迹,叶清辞在来时的一路上寻了半天却是始终未能找到花满楼的踪迹。 叶清辞心急如焚,虽然他知道花满楼的武功远远足以自保,但是花满楼从来不对人设防,若是遇了别有用心之人,怕是会受人蒙骗,他方才应该紧牵着花满楼的手不放的。 叶清辞越是着急,心绪越乱,这让他无意间撞到了人,看上去还撞得不清,叶清辞急忙将人扶起连声道歉道:“抱歉,是我鲁莽了,公子可有大碍?” 叶清辞抬头看向了方才被他撞到的那位公子,只见他身穿了件藏兰白地狩猎纹锦裰衣,腰间系着本厂白师蛮纹宽腰带,身材挺秀高颀,可谓美如冠玉。 即使被人撞到,那位公子也依旧保持着温柔而亲切的笑容,只是他的那一双眼睛里,却带着种说不出的空虚、寂寞、萧索之意。 只是他的身后跟着的那些个护卫看叶清辞的眼神算不上友善,似是等着那公子的一声令下就要给叶清辞一些教训。 那公子转过头对身后那些蠢蠢欲动的护卫轻声说道:“我没事。”后转过头对叶清辞笑了一下,以示安抚。 叶清辞看着那位公子,突然想起了他那位未曾在现实之中见过面的好友,忍不住开口道:“阿云……” 见那公子面上没有什么波动,叶清辞自知多半是自己认错了人,正准备道歉时,那位公子却是突然抱住了叶清辞,却是吓了叶清辞一跳。 那公子过了会方才松开,带着歉意地说道:“阿辞,是我太过鲁莽了……” “无碍,对了,阿云可以帮我问问你身后的护卫,可曾遇一位白衣,腰上配着一块白玉玉佩,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约二十一二岁的公子吗?”叶清辞想起了一直寻找未果的花满楼有些着急地问道。 “既然阿辞拜托于我,我自要尽力。”原随云示意后面为首的护卫走了上来,对那护卫复述了一遍方才叶清辞所说的话,知道未曾遇见过花满楼后,原随云又让他们去帮忙在附近寻找花满楼的下落。 原随云知道叶清辞不放心,对叶清辞说道:“放心吧,阿辞,他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够找到花满楼。” 说着,原随云从旁边正在吆喝着冰糖葫芦的小贩那里,拿起了一串冰糖葫芦,从身上掏出了块碎银递给了小贩后,将冰糖葫芦递给了旁边愁眉不展的叶清辞。 叶清辞接过了冰糖葫芦同原随云道了声谢,撕开了上面简陋的包装,狠狠地咬了一口鲜红而饱满的山楂,以此来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阿云,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找吗?”叶清辞还是放心不下,他将口中的山楂咽了下去,擦了擦嘴角后,对原随云说道。 “好,不过阿辞记得牵着我的手。”原随云看着叶清辞的眼睛说道。 此时的原随云的眼中没有方才说不出的空虚、寂寞、萧索之意,有的只是快要溢出来的温柔,任凭谁看了,都不会相信这样的人会是一个瞎子。 叶清辞主动牵起了原随云的手向前方走去,寻找着花满楼踪迹。 原随云紧紧的攥着叶清辞的手,生怕这是他的幻觉,此时的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阿辞手掌传来的温度,能够真实的接触到阿辞自身,不像他以往在梦中一样,生怕这一切随时就会消散,他能够开始参与进阿辞真正的生活,不必只能够靠药物强行进入睡眠,盼望着能够在梦中见阿辞一面,他也再也不必只能够从阿辞口中得知他的近况。 他有些感谢花满楼还有今临时起意在今天出门巡查无争山庄名下的店铺的自己了,这让自己比预期中更早的遇见阿辞。 原先的他本来打算制造一些事情,让阿辞主动来到无争山庄的,不过眼下这种情形倒也不错。 叶清辞却是不知道此时身边的原随云的想法,他正专注于寻找花满楼的过程中。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叶清辞最终还是和原随云找到了花满楼。 花满楼正同一位过路的行人说话,他询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您有没有遇见过一位穿着青衣的小公子,看上去约十七八岁……” “七童哥哥!!!”叶清辞看到花满楼,忍不住开心地喊道,因为手上牵着原随云的缘故,叶清辞没有立刻飞奔到花满楼面前,而是牵着原随云快步走到了花满楼的面前。 “抱歉,方才打扰了。”花满楼听到叶清辞的呼喊声,对旁边的行人说道,站在原地等待着叶清辞过来。 “七童哥哥……你没事吧?”叶清辞急忙询问道,因为方才走得急,让他的声音带着些急喘。 “无碍。”花满楼摇了摇头说道。 “都是我不好,方才我应该牵着七童哥哥的。”叶清辞有些自责道。 “没关系,阿辞,这不怪你,我也有错,对了,这位是?”花满楼安慰叶清辞道,顺便询问着站在他们旁边的另一个人。 “这位是……”叶清辞开了口,却是有些犯难,因为今日是他与阿云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加上那梦境的奇特,导致叶清辞只知道 原随云叫阿云,也不知道原随云的真正的姓名和身份。 “在下原随云,是阿辞的好友,与阿辞已经许久未见,今日机缘巧合之下方才与阿辞重逢。”原随云笑着对花满楼说道。 “幸会,在下花满楼,算是阿辞的半个兄长。”花满楼道,不知道为何面对眼前明明是笑着的原随云,他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原随云笑着说道:“久仰花公子大名。不过今日天色不早,花兄和阿辞可愿到在下府中一叙。” 闻言,叶清辞看了一眼天色,夕阳正在缓缓落下,现在已经是日入酉时了,方才未时所食用的刀削面也早已无影无踪,将他与花满楼冲散的人群也变得稀稀散散,那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也已经回家了,现在的确应该进食了,不过不知道花满楼意下如何。 花满楼笑着说道:“那便却之不恭了。” 原随云的马车上。 马车内十分宽敞,即使他们三人都坐在马车内,里面再坐下两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而且里面布置的十分舒适,应有的设备样样俱全,新鲜的糕点,水果整齐地摆放在盘内供人食用…… 因为他们要去的地方与这里还有一段不远的距离,所以他们坐的是原随云来时所坐的马车。 (方才叶清辞之所以能够撞到原随云本人也是因为人群拥挤,这使原随云只能够将马车停靠在离他所要巡查的店铺不远的地方。) 马车飞快的行驶着,但是一路上马车内都保持着平稳,叶清辞未曾感受到多少颠簸,可见车夫技术之高超。 在前面驾驶的车夫是方才原随云身边为首的护卫,方才找到花满楼以后,也不知道原随云用了什么法子让那些护卫立刻出现在那里集合。 原随云和花满楼各自坐在了叶清辞的身旁,这让叶清辞突然有点莫名的不适应。 第24章 隐形修罗场(大概?) 而这种不适应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倒还有增加的趋势,叶清辞下意识地各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二人。 花满楼保持着刚才坐下的姿势没有动,只是他的右手还紧紧的攥着叶清辞的左手,叶清辞清楚地感受到花满楼手心里的汗,显然方才和叶清辞的走散,让花满楼到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 原随云也和花满楼一样,只不过他和叶清辞拉手的姿势在旁人看来有些过分亲密了,他和叶清辞的右手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若不是叶清辞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他是不会发现这种细节问题的。 叶清辞觉得和原随云保持这样的姿势有些奇怪,想要从中抽出自己的右手,却不想被原随云紧紧扣住不松手,并对着叶清辞露出了受伤的神色,叶清辞向来受不住原随云露出这样的表情,这让他总有种欺负人的感觉。 这使得叶清辞没再挣扎,任由原随云扣着他的手。 却不想原随云见叶清辞放弃挣扎后,将本就亲密无间的手扣地更紧了些。叶清辞瞪了原随云一眼,原随云也不怕,却是对叶清辞笑了一下,这一笑宛若初阳,把叶清辞心里的气全抵消了。 罢了,他要这样就这样吧,叶清辞有些自暴自弃地想道。 而这一扣就扣到了目的地。 原随云本想要再继续扣着叶清辞的手的,但他刚下车就有人来报说是老庄主来了,还带着一位客人,却是让原随云变了神色。 叶清辞见到原随云变了神色,关切地问道:“可是有什么不方便?” 原随云恢复了神色,对叶清辞有些勉强地笑了一下道:“无碍,只是家父突然到了此地,让我有些意外罢了。” 叶清辞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阿云表面上所说的那么简单,既然阿云这么说,那他就这么信好了。 叶清辞和花满楼跟着原随云来到了大厅,此时的原东园正和一名黑衣男子聊天,没有半个仆人在场。见有人进来,原东园和黑衣男子没再说话。 叶清辞只第一眼就认出了原东园是哪个,原东园同原随云虽只有着四分相似,但是他们的气质是相同的,宁静而淡泊。 叶清辞也曾经听那些个说书的,或是江湖人口中听到过不少关于眼前这位无争山庄的庄主的传闻。 在传闻中当今的无争山庄主人原东园生性淡泊,极少在江湖中露面,更从未与人交手,固然有人说他:深藏不露,武功深不可测。却也有人说他:生来体弱,不能练武,只不过是个以文酒自娱的饱学才子而已…… 但无论旁人怎么说,原老庄主在江湖中的地位仍极崇高,无论多大的纠纷,只要有原老庄主的一句话,就立可解决。 原东园本有无后之恨,直到五十多岁的晚年,才得一子,这一子便是原随云了。而他对儿子的宠爱之深、寄望之厚,在江湖人口中有着不同的说法。 只是往日阿云口中极少提及到原老庄主,便是提到也是一句带过,可见二人关系并不如外界传闻中的那般好。 不过无论叶清辞心中如何猜测,该做的流程还是要做的。 在和原老庄主的见礼过程中,叶清辞突然察觉到了一道锐利的视线正在看着自己,可以称得上明目张胆。 见完礼,叶清辞悄悄往目光的主人那看了一眼,这一眼却是让叶清辞心上一惊。 那目光的主人竟是在他们进来后未曾再说过半句话的黑衣男子,那黑衣男子带着个恶鬼面具,青面獠牙,遮住了除了眼睛和嘴巴以外的地方,浑身上下给人以深不可测的感觉,但在叶清辞看来只觉得那黑衣男子十分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 那黑衣男子的视线同叶清辞的视线对在了一起,叶清辞只觉得有些尴尬,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没再看那黑衣男子。 那黑衣男子见状,轻笑了一下,眼里露出了些许怀恋的神色,忍不住想道:这么久了,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有趣。 同叶清辞和花满楼客套完了以后,原东园终于介绍了那名黑衣男子的来历,道:“这位是玉先生,我的忘年交,平日里都呆在西域,此次我到此地一是有些放心不下随云,二是因为玉先生来了此地,特来此地相会。” 闻言,那位玉先生也开了口,“在下玉十六,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商人罢了,承蒙原老庄主厚爱,成了他老人家的忘年交。” 他的声音出人意外的年轻,虽音色清如洌泉,用词谦卑,但声音之下,却无半点谦逊之意,反倒带着几分来自上位者的威势。 玉十六?叶清辞方才想起了那个前些日子在糕点店抢自己糕点,自称玉十六的怪人,同眼前这个人除了面具和衣服都一模一样。 这也难怪方才自己方才一进来就觉得他熟悉,这两个人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不知为何一想到此处,叶清辞的头又开始疼了,他上次头疼还是因为玉十六抢了自己的糕点,自己觉得熟悉才头疼的,这次一定要问问他,他们之前是不是见过,是什么关系。 饭菜早已经备好,可以去吃了。 出门时,由原东园在前面引路,其他人跟在原东园的身后走向用饭的微雨阁。 因为在原东园的面前,原随云怕原东园发现什么,故没有去牵叶清辞的手。而花满楼却是除了方才对原东园行晚辈礼的时候,就没有松开过叶清辞的手。 而玉十六本是在原东园后面第一个出厅门的,但是不知怎的慢了下来,经过回廊时,他走到了叶清辞的身旁,用只能让叶清辞一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那糕点你可还喜欢?” 闻言,叶清辞眼里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虽在之前叶清辞对委托司空摘星给自己送糕点的人有了隐隐的猜测,但现如今猜测成真了,叶清辞却无半点猜对的喜悦。 用三十万两银子来请司空摘星,只为送他一句话和一盒温热的糕点。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所能够做到的事情,而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叶清辞的脑子里顿时愁绪万千。 那玉十六似是看出了叶清辞此时的想法,接着在叶清辞的耳边说道:“没有什么旁的目的,那盘糕点只是我对你的赔礼罢了。” 闻言,叶清辞原先提得很紧的的心突然松了下来,不知为何叶清辞对这个玉十六的话有着一种谜之的相信。 叶清辞张了张口想要问玉十六他们在糕点店之前的是否见过面,关系如何的时候,玉十六又去了前面,仿佛从未来过一样。 花满楼似是察觉了什么,带着疑问的神色看着叶清辞,而叶清辞只是轻轻的碰了碰花满楼的手以示没事。 方才的夕阳已经缓缓落下,天边只剩下几抹残阳,点缀着淡蓝色的天空,风中隐隐传来桂花淡淡的香气,让人不禁觉得有些惬意。 到了微雨阁入座,阁内的摆设都十分典雅,摆设并不繁多,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感觉。 原东园坐在了主位,而玉十六和原随云坐在了他的两侧,而叶清辞的两边分别坐着花满楼和原随云,因为是圆桌的缘故,叶清辞的对面坐的恰好是玉十六。 如此一来,叶清辞的三边都有人,叶清辞只觉得方才马车上的那种奇怪的氛围又出现了。 桌上摆满了许多叶清辞还未品尝过的山西的美食,平遥牛肉,大同兔头,炸糕,过油肉,八珍汤,太原头脑…… 待原东园动了筷以后,众人方才动了筷。 叶清辞夹了一筷子平遥牛肉,只见其色泽红润,送入口中只觉得其肉质鲜嫩,肥而不腻,瘦而不柴,醇香可口。 这道菜的话,七童哥哥应该会喜欢吧。叶清辞想着,用放在旁边的公筷给花满楼夹了几片牛肉。 此时的花满楼正在吃黄米油糕,听到碗里添东西的声音,知道是叶清辞给自己夹菜了,对一旁的叶清辞说了句无声的谢谢。 叶清辞见此轻笑了一下,放下公筷,继续吃菜,却不想他的衣袖被人轻扯了几下,叶清辞疑惑地看向了扯他衣袖的原随云。 原随云却是一脸的若无其事,只是用左手悄悄的在叶清辞的手背上写着字,叶清辞明白了原随云的意思,无奈的笑了一下用公筷给原随云夹了筷过油肉,原随云方才松了扯叶清辞衣袖的手,吃起了叶清辞给自己夹的菜,仿佛方才那个扯叶清辞衣袖,让他给自己夹菜的人不是他一样。 叶清辞低下头接着吃菜,突然感觉到一片阴影在他的头上,紧接着他的碗里面多了个兔头,最后阴影消失了。 叶清辞抬头看向了给自己夹兔头的玉十六,此时的他正在喝汤,见叶清辞向他看了过来,放下了汤碗,带着一点威胁的目光看着叶清辞,大有你敢不吃试试看的意思在里面。 叶清辞看着玉十六的这个举动,只觉得熟悉,而且他的头越发疼了。也不知道阿城有没有把那瓶预制头疼的药交给七童哥哥。 原随云:他们有的,我也要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隐形修罗场(大概?) 第25章 月下饮酒 夜已深,叶清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怎么也睡不着,而住在隔壁的花满楼早已经陷入了梦乡。 翻来覆去也不是个法子,叶清辞最终还是起了身,决定去外面静静心神,他方才进院时看到院里栽了株桂花树,现在正值花季,桂花开的正好,借此机会赏会桂花也算是件美事。 叶清辞披了件外衫在里衣外面,穿上鞋,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以免吵醒了隔壁的花满楼。 院内的那株桂花树也有些年头了,约四五米高,枝繁叶茂,浅黄色的桂花藏在树叶之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使得叶清辞心中因为睡不着而产生的烦躁平复了不少。 叶清辞独自站在廊下看着眼前的桂花树,突然间脖颈处被个冰凉的物件碰了一下,回过头却是看到个青面獠牙的东西站在他身后,吓了他一跳。 叶清辞正想要攻击那青面獠牙的东西时,突然想起了方才玉十六所戴的面具正是这种样式的,叶清辞定了定心神,试探地问道:“玉十六?” 叶清辞只听身后的人轻笑了一声道:“还不算太笨。” 玉十六走到了叶清辞的面前,手里拿着个小酒坛子,想来方才玉十六就是用这个酒坛子冰的叶清辞脖子。 “这是上好的汾酒,不知叶公子可有兴趣同在下一同品尝?”玉十六见叶清辞看他手中的酒坛子,同叶清辞解释道。 叶清辞平日里鲜少饮酒,因为他年纪轻,叶孤城怕他喝多了酒,伤了身体,故非年节宴会的时候,他是喝不到酒的,就是喝酒也只能够喝喝不醉的果酒。好在果酒保留着些果子的芳香和酯香,酸甜爽口、醇厚软润,还算合叶清辞的口味。 尽管喝的是果酒,但叶孤城也只是让叶清辞浅浅喝上几小杯而已,从不让他多喝,这也是叶清辞每次同原随云在梦中相遇时,都要喝上一小坛青梅酒的原因。 叶清辞虽对那些酒了解甚少,但也曾经听过山西第一名酒汾酒的名声,也不知道其味道是否和传闻中的一般好喝。 玉十六见叶清辞盯着他手中的酒坛子,眼里满是好奇的神色,知道他多半是想喝的。 玉十六对叶清辞笑着说道:“既然叶公子也想喝酒,不如一同在屋脊上边赏月,边喝酒。” “也好。”叶清辞笑着说道,他想着借着喝酒的由头,来从玉十六口中问出他们之前的关系。 只见玉十六看似轻松的一跃,便落在了屋顶的瓦片之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见此,叶清辞在心中忍不住为玉十六的轻功叫了一声好,虽说上屋顶容易,但是不在那瓦片上发出声响却是常人所难以做到的,这玉十六绝对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简单。 玉十六在那屋脊上坐下后,见叶清辞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故抱着酒坛子对叶清辞说道:“怎么,可是看呆了?” 闻言,叶清辞回过了神,也不说话,只是借着轻功轻轻松松的跃上了屋顶,在玉十六旁边坐了下来。 玉十六开了封着酒坛的封泥,酒的香气顿时冒了出来,用‘清香雅郁’四字概括也不足为过。。 玉十六把酒开了封,也不着急自己先喝,而是递给了叶清辞道:“尝尝。” 叶清辞也不扭捏,接过酒坛子,仰着脖子喝了一大口,后又递还给了玉十六。 叶清辞只觉其酒入口醇厚,绵柔而甘洌,余味清爽,回味悠长,而无强烈刺激之感,的确是坛好酒。 玉十六喝了一口酒后,转过头对叶清辞说道:“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尽管问吧,但我可以选择不回答。” 叶清辞有些诧异的看了玉十六一眼,他本想要借着喝酒,来从玉十六口中了解一些事情,却不想进展如此顺利。 叶清辞斟酌了片刻后,问道:“不瞒先生说,在下因为一些事情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故想请问先生,我们在糕点店之前可曾认识?” 玉十六说道:“认识,不必称我为先生,唤我十六即可。” 叶清辞接着询问道:“那十六与我是什么关系?”不知为何,叶清辞总觉得他同玉十六绝非寻常的友人关系,故大胆开了口。 玉十六轻笑了一声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时半会可说不清。” 见叶清辞的面上露出疑问的神色后,玉十六有些玩味的说道:“你唤过我师傅,也曾经骂过我无耻之徒……你觉得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师傅?无耻之徒?叶清辞听到这些时只觉得熟悉,他的头又开始疼起来了。 叶清辞的脑中闪过许多片段,似是与他所失去的那些记忆有关。 叶清辞只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两个片段。 冬日大雪纷飞的时候,还是孩子的他手里正拿着木剑站在梅花林里,一个看不清的面容的男子正在练剑,仔细看来那个男子的剑法与他和西门吹雪的剑法有几分相似之处。那男子练完剑 ,朝他们走来,叶清辞清楚的听见自己唤了男子一声“师傅。” 场景一转,看不清面容的男子站在他的面前,向他炫耀着手中精致的剑穗,男子笑着对已经长成少年的他说道:“小阿辞莫不是喫醋了?”这惹得他的脸上发红,忍不住冲男子骂道:“无耻之徒。”闻言,那男子也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这是他和玉十六?叶清辞有些茫然地想道,如此一来方才玉十六所说的都是实话。 身旁的玉十六见到叶清辞有些恍惚,知道他多半是记起来了,故笑着说道:“可是记起来了?” 闻言,叶清辞反应过来回道:“记起来一些了,但未完全记起来。” 玉十六接着问道:“那你可想起来我们是什么关系了?” 叶清辞老实回答道:“未曾想起,大概是亦师亦友的关系罢。” 闻言,玉十六笑道:“你是我捡回万梅山庄的,同我学过几天的剑法,小时候还可爱些,天天跟在我身后唤我师傅,大了就不可爱了,不仅不再唤我师傅,还开始直呼其名起来了。” 闻言,叶清辞又想起些记忆,他的确是玉十六捡回万梅山庄的,那时候他怕生,不敢和旁人说话,就成日跟在玉十六的身后,玉十六见他身上有些底子,又是一个习武的好苗子,就主动当了他名义上的师傅。 玉十六教他没几天剑法,就离开万梅山庄了,而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才逐渐同吹雪变得亲近的。后来每年玉十六都会来万梅山庄小住个两三月,期间都会指导他和吹雪的剑法。 也许是因为把万梅山庄当作家的缘故,他逐渐放开了性子,学着吹雪开始对玉十六直呼其名了。 玉十六也不介意,知道叶清辞喜欢甜食,每次来万梅山庄都会给他带些稀奇古怪的糕点,是旁人所做不出来的味道,他也曾经问过玉十六糕点叫什么名字,是在何处买来的,但玉十六总是不告诉他,只是每次吹雪都会让他少吃些那些糕点。 住在万梅山庄的期间时常戏弄他和吹雪,还总是说他同吹雪学坏了,开始他还会理睬玉十六,后来习惯了,就不再理会了,而玉十六也会作伤心状说他是个小没良心的。 后来他年岁渐长,玉十六的容貌却是半点未变,他也曾经好奇的询问过玉十六莫不是吃了仙丹,这么多年都没有半点变化,玉十六却是说武功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便可以延年益寿,长生不老。 虽然年岁不断增加,玉十六他的性子却是始终未变,还是喜欢戏弄于他,总让他气的不清。作为报复,他在某一年的灯会上,特地买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给玉十六戴在了脸上,却不想玉十六直到现在还保存的好好的,今天还戴在了脸上,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和记忆中的一般无二。 再后来的事情,包括为何他会被阿城捡到的原因,他想不起来了。 叶清辞接过了玉十六递过来的酒坛子,喝了一大口酒后,看着玉十六的眼睛道:“十六,可否摘下你的面具,让我看一下,就一下。” 让我确认一下,你是否是我记忆中的玉十六。 闻言,玉十六却是笑了,道:“小阿辞想要看我有没有年老色哀,便直说罢。”虽嘴上是这么说,玉十六摘面具的动作却是没有半点含糊。 这个语气,是他记忆中的玉十六没错了。叶清辞一边喝酒一边想道。 玉十六摘下了面具,面具之下的容颜与他记忆中的一般无二,是一张风流倜傥的脸,尤其是那双带笑的狐狸眼,让他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还在万梅山庄的日子。 “怎么样,小阿辞可还满意?”玉十六笑着说道。 叶清辞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玉十六的那张脸发呆,看着看着就对着玉十六的方向倒了下去,玉十六忙接住了叶清辞,让他倒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这算是投怀送抱吗,玉十六看着醉倒在自己肩上的叶清辞想道。 “罢了罢了,我就当会善人罢。”玉十六扶着叶清辞站了起来,随后将人抱到了怀里,落了地,将人送回了房间。 十分抱歉这么晚才更新 关于结局,是分结局,在分结局中基本上只会有与那个结局的攻有接触,其他不在这个结局的攻都是几笔带过,除非有特殊情况。 关于番外其实在我看来是可写可不写的,而有读者提出的多人式结局,我可能会写个平行世界的番外,在分结局之后,有些东西不会按照正文来写,主角人设也会有所改变,类似于走肾不走心的那种,所以对此有雷点的读者可以选择跳过。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月下饮酒 第26章 宿醉 玉十六将人放在床上,为叶清辞脱去短靴,叶清辞也不做动作,任由玉十六动作,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玉十六,烛光下的叶清辞,脸上因为醉酒的缘故,变得酡红,凭空为其添了几分艳色。 玉十六被叶清辞有些灼热的目光看的有些不适应道:“怎么了?” 叶清辞看着玉十六,伸出了手,轻轻的摘下了落在玉十六发间的小桂花,放在手心里给玉十六看,随后笑了。 这不同于叶清辞以往的笑,这个笑十分纯粹,纯粹到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仿佛你就是他的全世界,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笑,包括是踏着**走出来的玉十六。 此时玉十六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和几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样,跳的飞快,不知为何他的喉咙有些发干。 诚然玉十六多年以来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美人,美艳动人的石观音,多年前的天下第一美人秋灵素,唯独没有一人如同眼前的少年一样,可以多次影响到自己。 明明一开始将少年捡回万梅山庄,只是想给西门吹雪当个玩伴而已,却在不知不觉中就变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玉十六思索着,放任思绪飞到了多年前,也许是从他开始喜欢惹少年生气,让他把目光从西门吹雪的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开始的,又或许是从见少年只给西门吹雪做了剑穗,尽管那个剑穗做工粗糙,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不满,命手下赶制了一夜剑穗,故意在少年面前炫耀,惹少年生气,只为了证明少年的剑穗的不重要,也为了提醒自己少年做的剑穗没有他认为的那么好,让自己不要去在意,但每每看到西门吹雪剑上带的剑穗,都会觉得刺眼的时候开始的…… 剑穗这件事情过后,他开始发觉自己对少年的感情,他的直觉告诉他必须杀了少年,只要少年死了,他还是以前那个玉十六。但是他始终没有下得去手,他怕自己会后悔,所以他只能够开始疏远少年,试图借此减少少年对自己的影响。 直到少年失踪,他才真正的意识到了自己对少年的情感,但无论他派多少人寻找少年的下落的没有半点消息,所以他告诉西门吹雪,少年已经死了,尸骨无存,这不仅仅是在告诉西门吹雪,也是在告诉他自己当初那个会与他嬉笑怒骂的少年已经不在了。 直到他在江南的手下给他传来了消息,说在江南看到了少年的身影,他又活过来了,尽管他知道少年已经不记得自己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故意在少年的面前刷存在感,他开始向之前少年爱看的那些话本子里的情节学习,无论是在糕点店故意抢少年的糕点,还是花三十万两请司空摘星给少年送上温热的糕点还是一句话,都是他在话本子里面学到的,不过结果却是不尽人意。 玉十六虽活了不少年头,在情感方面却是一张白纸,多年以来一门心思都在建设了西方魔教上,哪有时间谈情情爱爱,后来有时间了,但西门吹雪的父母死了,玉十六先前受过西门吹雪父母的恩,他们临终前求玉十六帮忙照顾西门吹雪到他可以自保,玉十六一向不喜欢欠人人情,故答应了下来。 虽然答应了西门吹雪的父母要帮忙照顾西门吹雪,但他不愿西门吹雪参与到魔教的那些事物里去,西门吹雪留在万梅山庄是最好的选择,但魔教事物繁多,他哪有时间一年到头都在万梅山庄,照顾西门吹雪,故他捡回了少年,希望少年给西门吹雪做个伴,却不想竟对少年生出了这种情感。 或许他应该换种方式,玉十六想道。 叶清辞却是不知道此时的玉十六正思绪万千,只是看着玉十六道:“水……”,也许是因为醉酒的缘故,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闻言,玉十六回过了神,有些慌乱的转过头,去找水,若是此时的叶清辞没有喝醉酒,神志不清的话,他定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个以往喜欢戏弄于他的玉十六,此刻纯情的像个毛头小子,他的耳朵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玉十六连忙从桌上的茶壶里倒出了一杯冰凉的茶水,送到了叶清辞的唇边,眼睛有些不敢看叶清辞。 叶清辞接过茶杯,咕嘟咕嘟全部喝了下去,方才缓解了喉咙里的干燥,他将喝完茶水的茶杯递给了玉十六,一脸期待地对玉十六说道:“还要。” 玉十六避开了叶清辞的眼睛,道:“隔夜的茶水不可多喝,于身体无益。” 若非这个点厨房早就没人了,再加上他不识去厨房的路,他只能找到这个,他是断不会让叶清辞喝隔夜的茶水的。 叶清辞喝醉了酒,智商与幼儿无异,只能似懂非懂的听着,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让自己继续喝水是为自己好,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玉十六把少年塞进了被窝,少年毛茸茸的头从柔软的被褥里冒了出来,冰蓝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玉十六,让玉十六忍不住想起了从西域传给来的一种叫波斯猫的动物,或许下次可以作为礼物送给少年。 玉十六看着眼前像张白纸一样干净的少年,摸了摸少年的头道:“早些睡吧,否则明天起来头又要疼了。” 玉十六熄了灯烛,推开门,走了出去。 第二日,叶清辞从梦中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难受得很,迷迷糊糊间看到了床前坐着一个人。 那人似是察觉到了叶清辞的动静,道:“阿辞?” 听着声音,叶清辞方才看清了床前坐着的人正是花满楼,叶清辞一边揉了揉太阳穴一边问好:“七童哥哥。” 花满楼起了身,从桌上拿起了白瓷碗,里面装满了棕黄色的汤水,将其送到了叶清辞的面前解释道:“这是醒酒汤,喝了这个可以让阿辞舒服些。” 叶清辞接过了醒酒汤,喝了下去,汤水有些酸辣,使得叶清辞的舌尖带着一股酸辣味,不过这醒酒汤却是有些作用,让叶清辞的头疼缓解了一二。 此时花满楼递给叶清辞了一袋蜜饯,叶清辞将蜜饯放入口中,使得蜜饯的甜味压过醒酒汤的酸辣,方才舒服了不少。 叶清辞笑着对花满楼道谢道“谢谢七童哥哥。” 花满楼却是说道:“阿辞不必谢我,若是要谢,便去谢玉先生吧,是他一早送来的醒酒汤。” 玉先生?叶清辞听了,原先混乱的思绪清楚了些,他想起来了,他昨夜睡不着,出门赏桂花的时候遇见了玉十六,然后他问自己要不要喝酒……之后的事情,叶清辞始终想不起来,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叶清辞带着几分试探的询问花满楼道:“那那位玉先生可有说些什么?” 花满楼摇了摇头道:“并未,玉十六只是说昨夜遇见阿辞,觉得投缘,便与阿辞一同喝了酒,最后阿辞喝醉了,便把阿辞送了回来。” 叶清辞接着询问道:“那七童哥哥可知那位玉先生现在正在何处,我有些事情想要询问玉先生。” 花满楼道:“玉先生今早就同原老庄主一同出门了,醒酒汤正是玉先生出门前送来的,只是正好遇见了我,便托我让你醒来后喝下。” 闻言,叶清辞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原随云的声音,“阿辞可是醒了?我给阿辞带了吃食。” 叶清辞本想起身给原随云开门,却是发现自己身上衣衫不整,待整理好衣襟后,方才给原随云开了门,道:“阿云,实在抱歉,方才刚刚起来,为整理仪容,耽误了些时间,阿云,快进来吧。” 闻言,原随云笑着说道:“这是我的不是,阿辞不必道歉。” 花满楼对原随云道:“原少庄主。” 原随云也对花满楼道:“花公子。” 原随云同花满楼打完招呼后,让身后进来的下人将手中食盒里的吃食取了出来,一一摆放在桌上,摆放好后,下人方才退下。 三人坐了下来,叶清辞的两侧分别坐着原随云和花满楼,此时叶清辞方才看清桌上的吃食,那些吃食都是以清淡为主,而且似是都是按照他的口味安排的。 原随云似是察觉到了叶清辞的想法,解释道:“因为思及阿辞昨夜喝了酒,不宜食用太过油腻的东西,故都是以清淡为主。” 闻言,叶清辞笑着对原随云道谢道“如此一来,多谢阿云了。” 用完饭后,原随云对叶清辞说道:“既然来了,阿辞可要逛逛我这碧螺山庄?虽比不上无争山庄,却也还算能够入眼。” 闻言,叶清辞来了几分兴致道:“可以吗?” 原随云道:“只要阿辞想去,自是可以的。”说完,原随云又对着花满楼说道:“不知花公子,可有兴趣?” 花满楼愣了愣后,笑着道:“既得原少庄主相邀,花某自是却之不恭。” 关于玉十六的人设,我是定义为有些偏执与腹黑,虽然看起来很会撩人,实际上纯情的一批,学习追人还是从阿辞看的话本里学的,会因为阿辞只给西门吹雪送了剑穗而吃醋,让手下赶了一夜的剑穗只为了证明剑穗没有什么,有时候感情上幼稚的像一个小孩。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这个人设,不行的话,我再改 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宿醉 第27章 盗帅楚留香 三人刚出了客房,便见管家匆匆忙忙的向他们走来,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见叶清辞和花满楼在场,本要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见此,原随云道:“管家若是有什么事便直说罢,在场的都不是外人。” “是。”管家忙将手中淡蓝色的短笺递给原随云后,又说道:“那盗帅楚留香今夜子时要来盗宝。” 原随云也不说话,只是摸着手中的短笺上面的凹凸有致的字迹,随后笑道:“那今夜子时便恭候盗帅大驾了。” 原随云一边笑着,一边将手中的短笺递给了身旁的叶清辞,道:“阿辞和花公子也看看。” 叶清辞接过短笺,只见那淡蓝色的短笺是写着: 闻君有白玉菩提,妙手雕成,极尽奶态,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这张短笺上的字迹挺秀,似是思及原随云目盲,不知用什么法子使得上面的字摸起来凹凸不平,让原随云可以知道信上的内容。而这字在叶清辞看来颇为飘逸满洒。短笺上面并没有具名,却带郁金香的香气,绦渺而富有待意。 叶清辞看完后,将短笺递给了花满楼后,好奇地问道:“这盗帅是何等人物?行事如此张扬。” 原随云解释道:“这盗帅名唤楚留香,在江湖上有着‘江湖第一轻功高手’称号,其轻功绝顶、盗术一流,江湖中人赞他是‘强盗中的大元帅,流氓中的佳公子’,尊称他为‘盗帅’,或者是‘香帅’,他成名至今已有十年了。而他有个习惯就是盗宝前要送上一张带着郁金香香气的短笺,以示物主,他若说要在子时取走一样东西,谁也休想保存到丑时。” 闻言,叶清辞对原随云口中的楚留香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接着问道:“那他至今可有失手过?” 原随云摇了摇头道:“未曾。” 接着原随云看向管家问道:“这短笺是何时出现的?” 管家回道:“就在方才,出现在了山庄的大门上,是负责洒洗的下人发现的。” 原随云问道:“可有告知父亲?” 管家回道:“未曾,庄主出门前吩咐过此次出门怕是需要十天半个月,期间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律交由您来处理,不必告知于他。” 原随云道:“那你先行退下吧,还有那白玉菩提让人送来客房,交由我亲自保管。” 管家走后,原随云抱歉道:“因这白玉菩提一事,怕是要爽阿辞和花公子的约了。” 叶清辞摆了摆手问道:“无碍,只是阿云,我和七童哥哥可否能够借此次白玉菩提一事,会会那盗帅楚留香?”说到‘七童哥哥’时,叶清辞忍不住看了一眼花满楼,见他脸色没什么变化,方才说了下去。 “自是可以的,若是得了阿辞和花公子相助,此事也多了几分把握。”原随云欣然应许道。 房内,子时盗帅要来取走的白玉菩提正装在檀木盒中,物如其名,其洁白如玉,脂润白皙,色泽温润,在旁人看来是难得的珍品。 叶清辞道素来对这些个珍宝没什么兴趣,他早已经司空见惯了,随意看了眼那白玉菩提,也没看出什么好来,好奇道:“这白玉菩提可有什么珍贵之处?” 原随云在旁边解释道:“这白玉菩提在传闻中具有赶走邪气,有化解凶性的作用,是难得的佛珠。其原产于婆罗门国的一种叫莎木的树木,此树成材极慢,开花结果都需要数十年的时间,原家也是花了大价钱从一名西域商人手中买来的。” 原随云顿了顿后,接着说道:“这白玉菩提年份越久越为珍贵,阿辞眼前的白玉菩提约莫有了百年了。” 叶清辞道:“这也难怪那盗帅要子时前来取这白玉菩提了。” 原随云笑而不语。 夜幕早已经降临,一轮明月高挂在夜空中,旁边有几颗稀稀疏疏的星星在一旁陪衬。 子时快要到了,叶清辞一想到即将要见到那个传闻中的盗帅楚留香,不禁紧张起来。 坐在一旁的花满楼似是察觉到了叶清辞的紧张,安抚道:“莫要担心,有我在。” 闻言,叶清辞如同服下了一颗定心丸,原先的紧张与不安,竟慢慢的消失殆尽,叶清辞转过头忍不住,想要找花满楼说话,却不想被花满楼的俊秀的脸庞给迷了眼,叶清辞第一次意识到他的七童哥哥生的如此好看,叶清辞忍不住喃喃低语道:“七童哥哥……” 似是听到了叶清辞的低语,花满楼转过头问道:“怎么了,阿辞?” 也许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花满楼的唇边带着些笑意,在灯烛的照耀下,花满楼如玉般的脸庞被衬得越发温润如玉,叶清辞看着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面上染上了几分薄红,有些慌乱的回道“没…没什么……” 花满楼不明就里,也没有在意,回头接着专心致志的注意外面的动静。 等了一会儿,只听晚风中隐隐传来更鼓之声,子时到了。 叶清辞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檀木盒,还好好的呆在那里。 此时,窗外有个低沉而极有吸引力的语声带笑道:“白玉菩提已拜领,楚留香特来致谢。” 叶清辞看了一眼花满楼,见其神色正常后,方才推开了窗户。 只见远处黑暗中卓立一条高大的人影,看不大清楚那人面容,其手里戴着串珠子,在月光下看来,晶莹而滑润,他口中犹在笑道“戌时盗宝,子时才来拜谢,礼数欠周,恕罪恕罪。” 烛影摇红,风声响动,叶清辞已穿窗而出。 走时,叶清辞看了一眼花满楼道:“七童哥哥小心为重。”说着,已经去追那黑影了。 花满楼只是坐在桌前,不做动作。 突听身後“当”的一声巨响,花满楼皱了皱眉,只觉得耳朵旁有声音正在嗡嗡作响。 只听窗外又是“当”的一声,花满楼站了起来双足往后一蹬,身影飞扑而出,而那窗下"嗡嗡"之声犹自不绝,却是面铜锣。 花满楼却是不紧不慢的转身跃回窗内,丝毫不担心桌上的白玉菩提。 只见屋内有两人正在缠斗,而他们身后的另一扇窗子的窗,却在不住飘动。 原来方才叶清辞只是假意去追窗外的楚留香,行了一段距离就折返回来,正巧遇上了将花满楼骗出屋外的楚留香,这才打了起来。 叶清辞拿着剑正与那楚留香打斗着,只见他剑势如破竹,招招不落下风,此时剑正被他的手腕巧妙地运转着,剑光闪闪,破势如虹。 而那楚留香欺身进逼,身法之险,手法之侠,当真无可形容。 二人不分上下,似是未曾觉察到花满楼已经回来了。 花满楼靠着一招听音辨位,加入了打斗,与叶清辞的一味攻击不同,花满楼使的是流云飞袖,防守之余不忘攻击。 最后楚留香的剑被花满楼的灵犀一指,看似轻轻的一夹给夹住了,而叶清辞剑也抵在了楚留香的脖颈处。 见此,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今儿我楚留香竟是栽在了这里。”虽是如此,却也未见楚留香有半分惧色。 此时,原随云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带着几分歉意道:“抱歉,方才临时被些事物给绊住了,故现在才到。”原随云似是察觉到了房内另一个人的气息,愣了愣后,说道:“盗帅是被阿辞和花公子给擒住了?”虽是带着疑问的句式,原随云却是肯定的说道。 四人坐了下来,心平气和的喝着酒,仿佛方才房中的那场打斗从来没有发生过。 楚留香也摘下了脸上的面罩,露出了俊朗的脸庞,他双眉浓而长,充满粗矿的男性魅力,而他的那双清澈的眼晴,却是十分秀逸,其鼻子挺直,的确担的起‘佳公子’这个名头。 此时的楚留香正拿着酒坛往碗里倒酒,看着旁边的三人,眨着眼睛笑了,目中闪动顽皮、幽默的光芒,却又充满了机智。 “盗帅在笑什么?”叶清辞有些不解的发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妙,本是来盗宝的人和被盗宝的人竟坐在一间屋子里面,心平气和的喝着酒。”楚留香笑道。 “若是香帅有意的话,这白玉菩提也可赠予香帅,只是随云有些不解,这白玉菩提虽然珍贵,却也比不上香帅以往所取的宝物来的珍贵,不知这白玉菩提有何奇处?”原随云开口道。 楚留香叹了口气向三人解释起了其中的缘由,原来这白玉菩提本是楚留香的故友王琦自幼时起就戴在身上的物事,几月前,那王琦死于非命,当地官府怕惹出事端来,就将事情压了下来,其他人惧于官府,不敢调查此事,故楚留香亲自调查王琦一事,王琦死时,周身的东西都没有少,唯独缺了这白玉菩提,楚留香经过一番调查方才发现这白玉菩提被卖到了无争山庄手里,故楚留香会来盗这白玉菩提。 阿辞=颜控。 在这里谢谢各位小天使们的喜欢,你们的喜欢就是我写文的动力。(*^ω^*) 不过在这里要和大家说句对不起,因为我还是个学生党,而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所以更新这个东西就只能随缘了,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这篇文绝对绝对不会弃坑的,这是我在晋江写的第一篇文,虽然写的并不是很好,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把这篇文写的更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盗帅楚留香 第28章 撩拨 那日,在楚留香说明了缘由之后,原随云十分爽快的就把白玉菩提给借予了楚留香,并助楚留香查清了王琦一案的真相,而这其中的真相也只能用个爱恨情仇来概括。 查出真相以后,楚留香设了个宴以答谢叶清辞等人,而原随云也将那白玉菩提赠予了楚留香,让他日后若是想起了旧友,以作慰籍。 宴后,楚留香便同他们告了辞,说是听闻北京城的豪富世家公子金伴花新得了一件难得的白玉美人,想要去取来玩玩。 楚留香一事刚刚结束,花满楼和叶清辞也和原随云告了辞,他们四处游历,此时的他们正住在属于花家产业里的一处别院里。 此时午后阳光正好,花满楼正坐在院子里泡茶,他方才用开水烫了壶,除去了壶中的异味,将烫壶的热水倒入茶盅温了杯,他也早已经提前将茶叶装入茶荷内,用药匙将里面的茶叶拨入茶壶内,并成功的把握好了茶量,接下来花满楼还要进行‘高冲’、‘刮沫’、‘低斟’、‘闻香’等一系列步骤才能够进行品饮…… 此时的花满楼,眉眼低垂,正将心思放在了泡茶之上,谦谦君子,温其如玉,清雅出尘,这些词用在花满楼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不远处的木槿花旁,叶清辞正在练剑。 暖阳,木槿,少年,宝剑,美得像一幅画,温暖的日光打在少年的身上,凭空为少年添了几分暖意,使得少年越发带有这个年纪本应该具有的朝气。 那木槿花在少年的身后开的正艳,纵使少年身上所穿的不过是一件再简单不过到素色的白衣,却也难掩他的姿华无双,虽现如今其只是少年青涩之时,但其只是轻轻一瞥,便使得其身后的木槿花黯然失色。 宝剑总是需要由与它契合的人来用,才能够发挥出其最大的功效。显而易见,叶清辞就是与这把剑契合的人,叶清辞的剑招使得行云流水,此时的他比起先前遇上楚留香的时候的武功更加精进了一些。 也许是受到了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二人的影响,叶清辞的剑法结合了二人各自的剑招后,又生成了属于叶清辞的剑法,这让叶清辞的剑法带着几分锐利,给人以势不可挡的感觉,却也不似西门吹雪的剑法那样锋利,不给自己留半点后路。 叶清辞一边练剑,一边感知着剑法里面的奥妙之处,他虽然早已经可以完整的使出这套剑法,但这并不算得上完全的融会贯通,这其中还有一些精妙之处需要他细细体会和消化。 近日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已经触碰到了瓶颈,若是他能够打破这个瓶颈,不仅他的武功可以更上一层楼,或许他会和叶孤城一样,达到叶孤城口中的‘宗师’之境,而离这一切只差一个契机,叶清辞有预感这个契机离他没有多远了。 思及此处,叶清辞的剑法刚好结束,他将剑收回了剑鞘,平复了一下丹田里的内力后,不紧不慢的向花满楼的方向走去。 花满楼听到了叶清辞的脚步声,抬起了头对叶清辞问道:“阿辞可要尝尝我泡的茶?” “却之不恭。”叶清辞一边回道,一边在花满楼的对面坐了下来,只见花满楼将刮完沫的茶汤低斟入杯中后,递到了叶清辞的眼前。 叶清辞接过了茶杯后,低头观看杯中茶汤的颜色,只见其茶叶外形条索细紧重实、叶端扭曲,色泽乌润,枝梗少,无夹杂物。而那汤色清沏呈金黄色,叶底绿叶红边,匀整柔软。叶清辞将茶杯抬高,将其凑近鼻端闻香,只觉得其茶汤的香气清高细长,接下来就是品尝了,叶清辞用拇指和食指按住杯沿,中指托住杯底,举杯倾少许茶汤入口,含汤在舌尖回旋细品,只觉得齿颊留香、生津回味。 叶清辞忍不住赞道:“好茶!七童哥哥莫不是用的是闽北乌龙?” 闻言,花满楼忍不住笑道:“想不到阿辞对茶道也有所了解,不错,我用的正是那闽北乌。” 叶清辞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事实上叶清辞之所以了解茶道,懂得品茶,这完全要归功于叶孤城,叶孤城喜欢泡茶,平日里处理完公文后,叶孤城都会泡上一盏茶水,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而叶清辞整日跟在叶孤城身边耳闻目染,多少也从中学到了不少。 “方才厨房送来了些据说是用木槿花制成的糕点,阿辞可有兴趣就着茶汤尝尝鲜?”花满楼指了指桌上的糕点对叶清辞说道。 闻言,叶清辞方才注意到了被摆放在一旁做工精巧的糕点,欣喜的对花满楼说道:“多谢,七童哥哥。”接着就忍不住从盘中拈起了一块糕点放入了口中细细品尝。 那糕点尝起来甜而不腻,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叶清辞将其就着茶汤一同品尝,只觉得口齿留香,使得叶清辞食欲大增,忍不住多食了几块。 叶清辞抬头见花满楼也不食用糕点,只是饮茶,心里生了几分愧意,拈了一块糕点送到正在低斟茶汤的花满楼唇旁,道:“七童哥哥……”。 花满楼刚要说话,一块软糯的糕点就被叶清辞送入了他的口中,他的唇舌触碰到了什么,似是少年柔软的指腹,上面带着一层薄薄的茧,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花满楼猝不及防,不知所措…… 叶清辞将糕点送入花满楼的口中后,就退了出来,却是见花满楼还保持他刚退出来的模样,不知道闭口,似是还未回过神,耳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 见此,叶清辞思衬着:难不成七童哥哥害羞了? 这一发现使得叶清辞难得玩心大起,他起了身,走到了花满楼的身后,低下头,凑近花满楼的耳侧轻轻的唤道:“七童哥哥……” 花满楼刚刚回过神,便听见了少年的一声“七童哥哥”,明明是以往再习惯不过的称呼,但在花满楼耳中似是多了几分莫名的意味,就像风一样轻轻撩拨着他的心弦。 少年并未离开,他轻缓的呼吸打在了花满楼的耳上,花满楼只觉得暧昧而又温暖,使得那耳上的红又深了几分,快要像胭脂一般红了。 花满楼的心乱了,他那以往遇到了再困难的处境都始终宛若顽石的理智,却因为少年亲密或许还带着几分暧昧的举动而溃不成军。 突然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落在了桌上,吸引了叶清辞的注意力,使他放弃了戏弄花满楼的心思,离开了花满楼的耳旁,这让花满楼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却又隐隐有失落之感。 很快这失落之感就消失了,因为叶清辞将 头枕在了花满楼的左肩之上,细软的栗发随着少年的动作轻轻蹭着花满楼的脖颈,让他感到了几分痒意,使他想起了自己先前养过的一只白猫,它也喜欢趴在自己肩上,时不时的蹭着自己的脖颈,求着花满楼轻轻抚摸着它的毛…… “七童哥哥,七童哥哥……”少年的声音唤回了花满楼的思绪。 “怎么了?”花满楼疑惑的问道。 “这是一只信鸽,它的脚环上面有桃花堡的标志。”叶清辞离开了花满楼的肩,回了位置,对花满楼说道。 闻言,花满楼定了心神,从信鸽的身上取出了来自桃花堡的信件。 那信是花如令写的,信上面说是家里有要事要与他相商,想让他回桃花堡,同时信里也提到了叶清辞,说叶清辞若是愿意同他一起回去,就再好不过了。 花满楼放下了信件,抬头对叶清辞说道:“阿辞,你可愿与我一同回桃花堡?” 叶清辞愣了愣后,笑着答道:“自是却之不恭。” 自那日收到来自花如令的来信以后,叶清辞觉得花满楼似是与自己疏远了不少,但凡自己对他做出半点亲密的举动,花满楼都会避开,问他为什么也不说。 叶清辞思来想去后,得出了怕是自己那日把花满楼戏弄过了头,让他生气了这一结论。 既然做错了,就要赔礼道歉,叶清辞绝了心的要让花满楼原谅自己,叶清辞想了半天花满楼的喜好后,才决定好要送什么给花满楼作为赔礼。 自那日以后,花满楼就没怎么在人前见过叶清辞,每每询问,叶清辞都不肯说,只说到时候他就知道了。 直到那日,叶清辞主动将一盆郁郁葱葱的植物送到了花满楼的面前。 “这是,绿萝?”花满楼轻轻摸了摸那植物的叶片后问道。 “没错,我种了好久才让它长成现在这个样子。”叶清辞得意的说道,紧接着叶清辞带着几分试探的问道:“七童哥哥,可喜欢?” 花满楼没有回答,只是抓过了叶清辞的右手,原先细腻光洁的手心变得红肿不堪,上面还有几道因为修剪绿萝所搞出的划伤,让人看着触目惊心,花满楼虽然看不见,却也能够通过触碰感受的出来。 久违的更新。 最近疫情越来越严重了,我这边因为有阳性患者已经停课了,只能在家里上网课,估计要国庆以后才能够回去上课。 小天使们在外面一定要记得戴好口罩。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我在这里祝各位小天使中秋节快乐! ps.不知道大家希不希望花满楼的眼睛会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撩拨 第29章 恢复光明的希望 叶清辞知道花满楼生气了,不敢说话,任由花满楼将他带上了马车并按在了坐垫上,乖乖的抱着那盆绿萝不动,要知道脾气越好的人生起气来,就越恐怖。 花满楼探出了头,对旁边的马车夫说道:“李伯,可以出发了,阿辞的那匹马麻烦您照顾了。”后又回了马车内,将叶清辞手中的绿萝放在一旁。 花满楼从马车内的夹层里取出了药箱后,挨个摸清箱里的瓶子纹路后,从中取出一个白瓷瓶子,将一块丝帕垫在了叶清辞的手下,接着用瓶中的药水冲洗着叶清辞的手心…… 马车内寂静无声,车外时不时传来马车夫驾马的声音。 叶清辞看着花满楼眉眼低垂,为自己仔细的处理伤口,顿时心生欢喜,觉得自己这段日子为了照料那绿萝所受的苦和伤都值了。 “嘶……”叶清辞忍不住吸气道,正在被冰凉的药水冲洗的手心传来了几分刺痛,让他有种想要收回手的冲动。 花满楼没有停下冲洗的动作,只是淡淡的说道:“这是特制的药水,可以防止伤口恶化。” 闻言,叶清辞越发不敢动了,他一听花满楼的语气,就知道他这次生的气很大。 叶清辞任由着花满楼在他的手心上撒上药粉,裹上纱布,后见包扎完后,花满楼的神色有所缓和,方才带着试探的伸出了手。 在花满楼正准备将手收回的时候,叶清辞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拉着花满楼的手,用起了他惯用的招数,卖乖道:“七童哥哥,我知道错了。” 花满楼顿时对叶清辞没了脾气,只得点了点叶清辞的额头无奈道:“你啊……” 叶清辞摸着额头,笑道:“七童哥哥不生我的气了?” 花满楼不知为何,明明已经想要疏远眼前的少年,抑制心中那种不明的情绪再继续发芽生长,可他一旦面对起少年的事情,却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先前做好的心里建设在此刻溃不成军。 罢了,若真是天意如此,那一切就随缘吧,花满楼想道。 叶清辞虽不知道花满楼内心在想些什么,却也感觉的到花满楼对他这段时间的疏离感,在此刻荡然无存。 自那日起,花满楼和叶清辞又回到了以前的相处模式,甚至比先前的关系更好了些。 桃花堡。 经过快一个月的快马加鞭,花满楼和叶清辞回到了桃花堡,刚下车便见花如令站在门口,神情急切。 “爹。”“义父。”花满楼和叶清辞下了马车后,先后对花如令说道。 “回来了就好,七童,你快同我去见一个人,清辞,你也一起来吧。”花如令急切的说道。 叶清辞看了一眼花满楼,只见花满楼的脸上和他一样出现了疑惑的神色。 花如令进了门,一路上也不说话,带着他们兜兜转转后来到了一处小院,小院素雅清幽,院外栽着一些草药。 花如令让他们先在院外等候后,进了院子,轻轻敲了敲那房门道:“乌神医,您在吗?” 这里面住的是什么人,能够让花如令如此以礼相待,这让叶清辞更加疑惑了。 房门推开了,走出来了一个瘦高的老人,面容和善,他与其他老人不同的是,他的头发与胡子都还是乌黑茂密的,有点仙风道骨的意味。 乌神医扫视了一眼花满楼和叶清辞后,道:“都进来吧。” “你,坐。”乌神医对着花满楼说道。 花满楼坐了下来,而叶清辞和花如令则是站在一旁观看。 “伸手。”乌神医说道,他闭了眼,把了花满楼手上的脉一会儿后,又说道:“让我看看你的眼。” 眼!叶清辞震惊着,莫非这位乌神医是专门来治花满楼的眼的? 叶清辞认真的看着,那乌神医对花满楼的眼进行检查的步骤,叶清辞依稀记得小时候的花满楼的眼睛其实很美,灵动而富有生气,只可惜因为那铁鞋大盗,那眼睛早已变成了一潭死水,不会有半点生气。 现在义父请来了这乌神医,莫非他有什么方法可以治好七童哥哥的眼睛,叶清辞在心里猜测着。 乌神医对花满楼的眼睛检查结束后,对着有些紧张的叶清辞和花如令说道:“令郎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上许多,若是肯积极配合治疗,有八成的把握能够让他重见光明。” 闻言,花如令的面上都露出了喜色,八成!对于他来说已经比预期好上了许多,这也不枉费他千辛万苦的请来了乌神医,为七童诊治。 一旁的花满楼和叶清辞面上也露出了笑容,花满楼下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可以恢复光明,但花满楼又迟疑了下来,恢复光明以后,他还可以像现在一样看待身边的事物吗?他能够保证他的心态不会因此产生变化吗?他还可以感受到旁人感受到的生活的不同之处吗?享受到那旁人所感受不到的乐趣吗? 花满楼本已经接受了看不见光明的未来,可现如今乌神医的话让他又看到了一丝虚缈的希望,这使他有些无所适从,心中百感交集。 离开乌神医的小院时,花如令叫住了叶清辞道:“清辞,你随我来,我有些话,想要同你说。” 叶清辞跟着花如令来到了书房,花如令示意打扫的下人下去以后,让叶清辞坐下。 “义父?”叶清辞有些疑惑道,不知花如令此番找他何事。 “清辞,我很高兴你唤我一声义父,我很抱歉自从你找回记忆后,一直没有找你聊聊,此次我找你来,是有一事相求。”花如令道。 闻言,叶清辞面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什么事能够让义父相求于他。 花如令叹了口气道:“自从你七岁那年被那铁鞋大盗带走以后,七童就一直活在自责之中,他认为是因为他贪玩才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他整日关在你的屋子里,浑浑噩噩的过着,最后我们实在是看不下去,请来了大师封住了有关于你的那段记忆,后来七童方才慢慢的走了出来。后来七童二十岁那年,不知怎的恢复了记忆,这使他大病一场,病好之后,他坚持搬出去住,这才有了他的百花楼……” 花如令接着说道:“清辞,你恢复记忆最开心的就是七童了,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你的下落。此次我寻来那乌神医,为的就是治好七童的眼睛,虽已有八成把握,我还担心着一事……” 闻言,叶清辞明白了花如令的意思问道:“义父,可是担心七童哥哥不愿接受乌神医进行治疗?” 花如令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七童早已经释然双目失明一事,更知道若是治疗失败会对七童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但我是一个父亲,但凡有一丝希望,我也不愿放过,所以清辞,我在这里,以七童父亲的身份,肯请你劝劝七童,让他接受乌神医的治疗。” “我知道了,义父,我会尽力去劝七童哥哥的。”叶清辞也不愿意放弃能够让花满楼重见光明的机会,所以点头答应了花如令的请求。 花如令看着走出书房的叶清辞的背影,希望着作为七童心结所在的清辞的劝说,能够让他接受乌神医的治疗。 回到房间,花满楼依旧保持着魂不守舍的样子。 此时,房门被敲响了。 “请进。”花满楼道。 叶清辞推门而入,看着心不在焉的花满楼,心中想要让花满楼接受治疗的想法加强了不少。 “七童哥哥,我来看看你。”叶清辞道。 花满楼闻言,才反应过来道:“是阿辞啊……” “七童哥哥方才在想什么,怎么这么魂不守舍的?”叶清辞坐在花满楼面前问道。 “没什么,阿辞希望我可以恢复光明吗?”花满楼带着几分试探的问道。 “自是希望的,七童哥哥的眼睛若是能够恢复自是最好不过的,大家都会为此感到开心,当然我也希望七童哥哥能够用眼睛来看看身边的人的模样,发现生活中更多的美好。”叶清辞认真的回答道。 “是吗?”花满楼若有所思道,他心中的天平开始偏向了重见光明的那一方。 “七童哥哥试试看吧,有那八成把握在,若是你恢复光明,你照样可以感受到往日里你所感受的东西,甚至会从中发现更多的乐趣。”叶清辞充满期待的说道。 是啊,八成把握,就算他最后治疗失败,也只不过是继续面对他早已经习惯的黑暗,他依旧可以感受到别人所享受不到的乐趣。 他依旧可以听见过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感觉到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时那种美妙的生命力,嗅到秋风中,常常都带着种从远山上传过来的木叶清香…… 若是恢复了光明,他照样能发现人生的可爱之处,每个季节里都有很多足以让他忘记所有烦恼的赏心乐趣。 在此刻,花满楼彻底释然了,他不再去担心那些使他茫然的问题了,他开始期待着,他恢复光明的时候,看到的阿辞,与他想象中有何不同。 国庆节快乐啊,小天使们。 我们这里国庆只放假五天,因为疫情基本已经控制住了,国庆过后马上就要返校学习了,怀恋学校生活,不过作业真的好多,?。 没想到我卡文,一卡就是那么久,害,马上就要进入主线冒险剧情了,应该可以码快一点,毕竟有原著剧情线在里面。 不知道大家对无花的感官怎么样,欢迎在评论区提出来,方便我对他戏份的安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恢复光明的希望 第30章 大漠之行 半个多月前,花满楼决定开始接受治疗,但是那乌神医开出的药方里其中的一味药是花家库房里没有的,此药名为碧玉花,食之有耳聪目明之效,生在沙漠,每三年才会开一次花,花期只有半个月,而且不易保存,故在中原这块少有人知晓。 花家的产业基本上都在江南,沙漠那边的产业更是于无,这就需要人去那沙漠里去寻那碧玉花了,此时叶清辞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要替花满楼去沙漠里寻找那碧玉花,并要其他人瞒着花满楼,以免让他担心。 离了花家,叶清辞带着花如令专门为他准备的人手与行李踏上了前往沙漠的路,寻找碧玉花。而叶清辞也不愿引人注意,在从当地人口中了解了碧玉花的习性以后,便轻车简行的独自前往沙漠,寻找碧玉花。 就在昨日他在沙漠里遇上了正在寻找水源的楚留香一行人,他们此次是为了寻找楚留香被沙漠之王札木合的儿子黑珍珠所掠去的红颜知己们而前往沙漠的。 作为回报,姬冰雁答应事成之后带叶清辞去寻找那碧玉花。这一来二去,叶清辞此行的目的就解决了。 在晚上的宿处,他们遇上了发狂的彭门七虎等人,他们似是中了什么毒,发狂的用刀在空中挥舞,将一生本领,全身力气都使了出来。 他们用尽了力气,竟只是来和虚空搏斗,这敌人却是任何人永远也砍不到,打不倒的。 在鹰叼走了箱子,最后一个人倒下后,他们才上了前,胡铁花坐下把人放到自己腿上,朝他的口中灌了些他们原先剩下的酒,这人喉结上下滚动着,终于从那已干裂的嘴唇中,吐出了一丝声音,却已不像是人类说话的声音。 那只是一种几乎无声的嘶喊,绝望的嘶喊:"恶魔……魔鬼,成千成百个魔鬼……杀……杀!" 胡铁花汗越流越多了,大声道:"这那里有恶魔?恶魔在那里?" 这人眼睛空虚地瞪着前方,嘶声道:"你休想抢得走?你你……”随后那人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此刻姬冰雁缓缓站起,他方才在一具尸体旁观察了许久。 脱力,饥渴,他们似乎还中了一种奇怪的毒,那毒性有些像大,麻,罂,栗,不致令人丧命,却可使人发狂。这是姬冰雁观察的结果。 楚留香补充道:"害他们的人,也许就是害我们的,用的也是同样的方法,但他们在此之前,还中了一种毒,所以在他们眼中生出的幻象,是好像有成千成百个恶魔在向他们攻击,他们就拼命逃,等到逃不了时,就拼命抵抗,直到他们将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光为止。” 胡铁花道:“咱们……咱们若是没有遇到叶公子,一直没有水喝,也会变成他们这样子吗?"楚留香和姬冰雁都没有回答这句话,而叶清辞正在看着方才最后一个死去的人的尸体,他的肩膀上有一块不正常的凸起,又圆又硬,这凸起比一般人的骨头的还要硬一些,像是一块石头。 叶清辞拿起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划开了那人的肩膀,接着,便有一粒鸽蛋般大小,光芒闪烁的宝石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原来这宝石被这人缝在肉里。 大家都不禁瞧得怔住了。 天上虽有繁星无数,但地上的宝石的光华,却似能令天星俱为之失色。 即使楚留香鉴宝无数,在此刻也由衷地为这宝石的美感到赞叹。 叶清辞看着眼前的宝石愣了愣,后将宝石递给了楚留香道:“香帅收着罢。” “给我?”楚留香疑惑道,随后又明白过来,这宝石怕就是加害彭门七虎的人所要寻求的东西,若是得不到它,那群人想必还会回来,而他们可以借这块宝石找到他们的老巢,思及此处,楚留香同叶清辞道了声谢。 他们将彭门七虎的尸体埋在沙坑里后,继续前行。 果不其然,天黑下来后,有人来了。 二十多条人影,四面八方地拥了过来,他们的脚步轻得像猫,踏在沙子上,没有发出声音。 但这又怎能瞒得过武功高强的几人。 他们四个人很快地交换了个眼色,立按照先前计划好的:"以静制动,静观待变。"于是他们垂下头,像是在打瞌睡。 二十多条人影很快就将他们包围在中间,他们却像是丝毫也没有觉察,这二十多人反而觉得有些奇怪了。 这些人都穿若紧身黑衣,头上包着黑巾,每个人行动都矫健得很,显然没有一个不是危险人物。 这些人也在交换着手式。 然后一个人忽然沉声道:"各位若是聪明的话,最好坐着莫要动,连手都莫要抬起来,我不想吓你们,但你们只要动一动,立刻就没有命。"他语声说得很缓慢,像是不愿惊吓到别人,但这却是最厉害的手段,老江湖都深知只有用这种气最能吓得住人。 而他们依然没有一个人动。 黑暗中,隐约可以瞧见这些人每个人手里都有件东西发着黑黝黝的光,这自然就是那要命的暗器。 接着方才黑衣人说话的人大步走了出来,又道:“很好,你们都很识相,现在,把东西拿出来吧!” 叶清辞按耐住心中想要解决那些个黑衣人的冲动后,才抬起头,装傻道:“东西都在驼背上,要什么,只管拿吧!” 这黑衣人却是冷笑道:"既然装傻,就由他来回答我们要的那东西的去处。”说着,看向了楚留香。 楚留香也装傻道:"我……我实在不知道。” 这人气道:“你也装傻。”说着他顺手一掌向楚留香掴了过去,楚留香顺着他手掌就倒下,但打人的人,反而怔住了。 他这一掌已明明打着了对方,却又像是打空了,明明已打到对方的脸,手掌上却连一点着力的地方都没有。 这黑衣人心里暗觉有些不对,语气也缓和下来笑道:“我们这批人的任务,只是要得到这件东西,东西到手,任务就完成,我们立刻就走,绝不伤害你们。” 他笑了笑,道:“你着,我们若要杀死你们,岂非早就可以下手了。” 楚留香也知道他说的不假,这些人的任务必定是分开的,他们只负责对彭门七虎,没有得到命令之前,就绝不敢伤害别人他知道自己这几人现在决不会有危险,於是心里就更放心了。 黑衣人等了半晌,没有看到反应,见楚留香等人嘴唇干裂,面色苍白,想必已经缺水有一段时间了,计从心来,接着道:“所以,只要你们把那东西交出来,我非但保证不伤你们毫发,不拿你们任何东西,而且……而且还可以送给你们一壶水。” 他说这句话时显然已下了很大的决心,这已不是威胁,而是妥协,是诱惑,这东西显然很重要。 他们若得不到这东西,回去显然要受到致命的惩罚。 水的诱惑实在不小,若是楚留香等人没有遇上叶清辞,他们说不定真的会和这人交换的。 只可惜他们遇上了。 胡铁花装作有些迟疑道:“……你到底要的是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若是有的话,我一定给你,现在无论要我拿多少珍贵的东西来换壶水,我都愿意。” 黑衣人有些病急乱投医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我们要寻找的东西叫做极乐之星。” 胡铁花忍不住问道:"这极乐之星又是什么?" 那黑衣人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彭家七虎这次保的一批红货中,有件最珍贵的,就叫做极乐之星。" 胡铁花失望地叹了气,道:"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原来只不过是件珠宝而已。"无论多珍贵的珠宝,在他们眼中都算不了什么的。 那黑衣人道:"我们受命而来,按照计划夺到了那箱红货,谁知道那『极乐之星』竟不在箱子里……"他情急之下,什么都说了出来。 姬冰雁忽然道:"我若知道这极乐之星在那里,你们肯用水来交换?" 那黑衣人又惊,又急。又喜,大声道:"当然。"姬冰雁悠悠道:"你们真的有水麽?" 黑衣人道:"自然有的。" 姬冰雁道:"在那里?拿来瞧瞧。" 黑衣人变色道:"你难道还信不过我?" 姬冰雁想了想,道:"好,我就相信你这一次,先把极乐之星拿给你,但是水……" 黑衣人大喜道:"只要你拿出极乐之星来,水绝不成问题。" “即是如此那便给了你们罢。”姬冰雁缓缓的说道,接着看了一眼楚留香,楚留香方才从怀中掏了什么东西出来,而那正是黑衣人所寻找的极乐之星。 那黑衣人见了极乐之星饿狗般扑了过来,一把从姬冰雁手上将这极乐之星抢了过去,而那楚留香竟像个呆子似的,眼睁睁瞧着别人从他手上将东西抢走,那黑衣人简直也未想到事情竟如此容易,开心得几乎合不拢嘴来。 接着叶清辞开口问道:“既然极乐之星已给了你,那么方才说好的水呢?” 黑衣人仰天狂笑道:"大爷们出来办事,那里带有水,你要水,不会自己去找,大爷们现在不宰了你,已对你很客气了。"他一面笑,一面挥手作势,竟带着那些黑衣大汉,狂笑着呼啸而去。 见此胡铁花假意要追,其他人作势要拦,后见黑衣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后,众人方才停下。 开始走剧情了,感觉自己过渡的方式还需要再练练,大概大漠之行结束以后,阿辞回忆完以前的记忆(完善一下感情线,努力使感情线没那么突兀),然后就在决战紫禁之巅以后完结,开放式结局,然后接着写番外。 想要在寒假结束之前把这个坑填完,加油(? ??_??)?。 最近在忙征文,再加上十一月中旬的期中考,一堆事情要做,就没怎么码字了,只是把大纲简略写了一下,所以现在正在根据大纲努力存稿。 关于玉十六,在本文他和西门吹雪没有血缘关系,他就只是西门吹雪的长辈以及幼时不靠谱的监护人。 本文里面的攻都是洁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大漠之行 第31章 石观音 “为何不直接把那极乐之星给了那群人,反而要跟他们绕了圈子后,才给?”胡铁花坐在了块石头上,有些疑惑道。 “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越容易令人多想。”姬冰雁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极乐之星早早的被楚留香抹上了用来追踪的特殊香料,待那黑衣人走远了,他们再追上去,为了避免那群黑衣人生疑,他们才故意同他们兜圈子。 此时,叶清辞正在看着大漠的夜空,说来可笑,他来这大漠也有三四天了,还未曾好好的看过这大漠的夜空。 此时的夜空如同一块墨蓝色的丝绸,满天星辰如千百万颗耀眼的宝石,闪烁着夺目的光彩。万丈星河,满眼尽收眼里。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如钩。”叶清辞忍不住喃喃道,他突然想起了叶孤城,不知道他此时是否与自己一样正抬头望着夜空,是否也想起了自己。 他在出发前给叶孤城写了封信,粗略的说了自己要去沙漠的事,而叶孤城在回信里面只说了让他多加小心,以及要提防一个叫石观音的女子。 叶清辞虽早就知道叶孤城不喜多言,但看到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语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了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他同叶孤城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面了,自叶清辞被叶孤城捡回白云城以来,他们两人从未分开那么久过。 叶清辞已经想好了,待找到那碧玉花以后,他就回白云城去,回去找叶孤城。 虽然一开始他就知道叶孤城怕是遇上了什么麻烦的事情,不想让他陷入其中,故没有让自己随他回去,自己也就没有缠着阿城要同他回去。 但是现如今见到楚留香等人之间的情谊以后,叶清辞倒是想清楚了,自己和阿城是家人,既是一家人,就应该共患难,哪有自己在外面玩的不亦乐乎,阿城在家劳心劳力的,不管遇到怎么样的困难,他们都应该一起面对。 叶孤城一旦忙起来,便是日夜颠倒,不吃不喝,没人管得了他,叶清辞思及此处不禁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回到白云城以后,阿城又会瘦成什么样子。 叶清辞他们的确追上了那群黑衣人,但是那群黑衣人一边大笑一边进入一间小木屋,但在进入之后,他们的笑声就停顿了,神情变得恭敬起来,低垂着头,连话都不敢说。 忽然有一阵低迷的乐声从木屋传出,婉转**,让人听了欲,仙,欲,死。 乐声乍起,那些垂首肃立的大汉,身上突然起了一阵扭曲,不到半刻,他们全都倒了下去。 那乐声,仍在继续着,只不过声音更低。 倒下去的人,久久未站起来。 待他们进去之际,这屋子里已没有一个人。 严格说来,这屋子里已没有一个活人。 方才那二十几条黑衣大汉,此刻已全部倒毙在地上,身子扭曲,但脸上带着种说不出的奇异的光辉,而且还像是开心得很。 在这间残旧的屋子里,几乎什麽都没有,却供着个很大的神龛,神龛里有尊佛像,使得这屋子看来更是诡秘。 那恶魔竟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楚留香他们再跟踪下去。 正在他们猜想这些黑衣人为何死得如此开心之际,突听小潘在屋外嘶声狂叫道:"石驼发疯了……石驼发疯了……"呼声中充满了恐惧,在这无情的沙漠中,孤立而残破的木屋里,遍地死间,骤然听得这样的呼声,当真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一齐冲出去,只见小潘面容扭曲,满头大汗,嘴里还在不住大呼道:"石驼发疯了。" 原来是楚留香等人进屋后,那小潘忍不住也想过来瞧瞧,又害怕自己一个人,就拉着石驼来壮自己的胆子,不想那石驼刚走到这屋子前面,就好像瞧见鬼似的,转身就跑,那小潘虽然什么也没有瞧见,但也被他吓得忍不住叫了起来。 有眼睛的人都未瞧见,瞎子又能瞧见什麽可怕的事呢?但这时楚留香等人已无瑕再深究这问题,小潘的话还未说完,他们已向石驼逃的方向追了出去。 风在呼啸,沙在飞卷。 沙漠中的夜,已开始在显示它可怕的威力。 他们终于瞧见石驼踉跄狂奔的身影。 一个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瞧不见的人,在这无情的风沙中,可怖的风沙中,可怖的深夜里亡命飞奔,这景象是何等凄惨,何等诡秘。 楚留香和叶清辞双双飞掠过去,双双挟住了他,但他却像只负伤的野兽般挣脱了,再往前奔。 他那疯狂的力气,竟连楚留香都把握不住。 胡铁花从后面扑了过去,拦腰抱住了他,两个人竟一齐跌倒在地,姬冰雁赶过去按住了他肩头。 石驼本来还在挣扎着,直到姬冰雁用力握住他的手,他才渐渐平息下来,但犹在野兽般喘息。 星光下,只见石驼麻石般的脸上,流满了汗,充满了极度的恐惧,这种脸莫说小潘看见了害怕,就连胆大如胡铁花见了,也不觉自心底生出寒意。 过了半晌,姬冰雁才抬起头来,道:"我已问过他,但他什么都不肯说。" 楚留香目光凝注着黑暗的远方,缓缓道:"莫非他有种奇异的触觉,已觉出害他的那恶魔就在木屋里。" 胡铁花道:"但木屋里根本就没有活人……那木屋里简直什么都没有,那恶魔就算躲起来也不可能。" 楚留香一字字道:"那木屋里真的什么都没有麽?" 叶清辞思索道:“那木屋里除了几张破桌破椅外,只有那神龛。” 楚留香道:"你可瞧见那神龛里供着什麽?" 叶清辞不假思索道:“是一尊很大的观音菩萨石像。”他语声忽然又凝住了,随后,他同胡铁花一道奔回木屋去。 那木屋里景况依旧,风依旧在吹动着褪色的黄幔。 但神龛却是空的。 那石塑的佛像,竟已赫然不见了。 比黄豆还大的汗珠,一粒粒自胡铁花头上滴下来,他怔了很久,才发现木屋上多了一只铁锅。 锅里还在冒着热气,散发出一阵阵肉香。 锅下面竟还压着张字条:"诸君不远千里而来,妾本当洁樽以待住蓖,怎奈属下顽劣,竟以凡俗之眼,视非凡之人,此妾之过也,谨备肉羹一具,聊表妾歉疚之心,稍涤诸君子之征尘,盼诸君子勿却是幸。龛中人睑衽百拜。" 经此一遭,他们猜出了龛中人正是当年在江湖上被公认为是最美丽,最毒辣,最无情,武功却又最高的妇人,除她之外,没有谁能造得那么精巧的暗器,有那么高明的易容术,还有谁能想得出如此高明的毒计。 姬冰雁缓缓道:"除了她之外,远有谁能凝精气,身化木石,扮成一具石塑的佛像,瞒过你我的眼睛。" 胡铁花怔住了,他虽然没有见过石观音,但江湖中有关她的种种传说,每一段都几乎令他从脚踉一直凉到脖子上去。 叶清辞则是想起了先前叶孤城的信中所提到的提防石观音,如此计策,难怪阿城会专门在信中提醒他小心。 锅内的香气更浓,浓郁的肉汤上,浮着一层如珠光般的光晕,若不是不久前他们才吃了干粮充了饥,此时肉汤就会成为他们最需要的东西。 正在他们犹豫不决之际,突见一条黄狗从屋外窜进来,跳到桌子上,伸头在锅里舔了舔,又咬起块大排骨。 胡铁花将狗从桌上拎起来,但这狗却已连咬带啃,把一块肉排都吞下了肚,众人盯着这条狗,直过了两三盏茶功夫,姬冰雁翻开狗的眼皮瞧了瞧,又瞧了瞧它舌头,缓缓道:"汤没有毒。" 胡铁花用力一拍桌子,大叫道:"这害人精算准咱们不敢喝这汤,还弄条狗来气气咱们,她竟想叫咱们来吃狗剩下来的汤。"说话间,胡铁花已提起那铁锅扔出窗子,冰大叫道:"咱们绝不能喝狗剩下来的汤,咱们就算饿死也不能这麽丢人。" 话未说完,突听得木屋外一声惨呼,叁人一齐冲出去,只见在外面着守着石驼的小潘,此刻已滚倒在地。 那肉锅就在他身旁,他嘴角还沾着些肉糜,但一张白生生的脸,却已紫涨扭曲,嘴里不住惨号道:"肉……毒……" 原来他在外面听得汤里无毒又瞧肉锅飞了出来,他就把还没有泼出来的小半锅汤,一气喝了,待楚留香赶到他身旁,刚想瞧瞧他的毒势,但小潘身子一阵痉挛,竟将性命断送在这半锅肉汤上。 在这无情的沙漠里,人命竟是如此卑贱。 楚留香轻轻阖上他眼皮,黯然道:"好厉害的毒,毒性之烈,竟然无救。" 姬冰雁沉思道:"好厉害的人,竟将毒丸藏在狗嘴里,狗一喝汤,毒丸便落人汤锅,外面的蜡封受热溶化,无毒的汤,就变成有毒的了。" 想来方才那只狗也是石观音专门训练好的。 众人想到这连环毒计的巧妙,方才实在是生死俄顷,间不容发……掌心都不觉沁出了冷汗。 努力填坑ing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石观音 第32章 龟兹 第二天,虽叶清辞身上带有水囊,但那先前准备之时,只准备了供他一人喝半个月的水,在遇上楚留香等人之前,他的水囊里的水还可以供他喝上七日,这段时间足以让他找到新的水源,但是这些水,若是五个人喝的话,便是远远不够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些水最多让他们再支撑一天,他们必须在后日之前找到水源,否则又会重现之前还没有遇上叶清辞时的情形。 但是,第二天,他们的水囊已经快见底了,仍没有找到水源。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依旧没有找到水源。 虽然将要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他们别无他法,只能继续向前。 忽然间,他们瞧见远处一片青绿,竟有个绿洲。 胡铁花拼命揉着眼睛,道:"我难道是眼花了吗?" 楚留香苦笑道:"但望这不是我们眼中的海蜃栖。" 只听绿洲上的林木间,竟有一阵阵笑声传了过来。 这本是欢乐的笑声,但在这残酷无情的大沙漠中,一个快被渴死的人耳朵里,这笑声却比什麽都要诡秘可怖。 胡铁花又紧张起来,道:"这里难道就是石观音的秘窟,除了这害人精外,沙漠中又怎会有如此快乐的人?" 他等了等,没有别人说话,自己就又接着道:"何况,这两天她都没有来找咱们的麻烦,莫非是早已算准咱们必定会自己找到这地方来的?" 楚留香默默半晌,展身而起,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瞧瞧。" 胡铁花也要跟去,姬冰雁冷冷道:"你的轻功,难道比楚留香高?"胡铁花坐下来,不说话了。 叶清辞不语,只是坐在石头上望天。 过了些时候,胡铁花越发不耐,站了起来道:“这老臭虫莫不是被人擒住了?我去探个究竟。” 姬冰雁这次倒是没有拦着胡铁花,他站了起来,对叶清辞道:“叶公子可愿一同探个究竟?” 叶清辞笑道:“却之不恭。” 三人入了林,只见两个一大一小的清绿的池塘。 在较大的池塘边,有三个华丽的帐篷,帐篷前竟肃立着几个手执金戈,甲胄辉煌的武士。 胡铁花大呼道:“老臭虫!你在哪里?” 那武士围了上来喝骂着胡铁花等人,想要拿下他们,叶清辞,胡铁花,姬冰雁哪里会束手就擒,众人连连将想要擒住自己的武士丢入了池塘内。 忽听帐篷内传来了声音让他们进去。 众人只见那帐篷里铺着比世上任何草地都柔软十倍,也美丽十倍的地毡。地毡上排着几张矮儿,几上堆满了鲜果和酒菜,好几个穿着鲜衣的人,正开开心心地坐在地毡上喝酒,楚留香也正在其列。 那为首之人让他们坐在楚留香的旁边,几杯酒下肚,原先的饥渴之感顿时少了不少。 在那自称是龟兹国国王的介绍下,众人也知道在这里喝酒的都是些什么人了,这五个人居然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坐在左面的三个人,居然是『龙游剑』的名家吴家兄弟,和威震两河的独行大盗司徒流星。 那面色惨白的绿衣人,名气更响,竟是江湖中出名心狠手辣,黑白两道见了都头疼的『杀手无情』杜环。 此人杀人的记录,据说很少有人能比得上,别人他畏他如蛇蝎,他自己也觉得很得意,但楚留香听了这名字,却不禁要皱眉头。 只有坐在杜环身旁的一人叫王冲,满面病容,无精打采,非但看来貌不惊人,名字也没人听过。 但这人倒让人瞧着最顺眼的一个。 龟兹王引见过了,举杯笑道:"小王别无所好,生平唯有好客,这五位都是小王远道请来的贵客,你们四位总也该听说过他们的声名。还有一位贵客因为身体不适,要晚间才会出来。" 胡铁花笑道:"他们五位的声名,我的确是久仰得很,来,我敬各位一杯。"他其实一点也不久仰,他只是找机会喝酒。 叶清辞却是喝了两杯解了渴以后就不再喝了,这酒对他来说有些过烈了,他若是再喝下去怕是要醉。 叶清辞只道:“在下叶清辞。” 龟兹王望向姬冰雁,道:"现在只有阁下的大名还未请教过。"姬冰雁头也不抬,道:"姬。" 龟兹王道:"姬?女臣之姬?" 姬冰雁道:"嗯!" 龟兹王道:"台甫呢?" 姬冰雁这次连一个字都不说了,只用手指在空中划了两个字,就像鬼画符似的,谁也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龟兹王呆了呆,大笑道:"阁下倒实是沉默寡言得很。" 胡铁花也大笑道:"他最大的本事,就是闭起嘴不说话。" 龟兹王目光闪动,道:"阁下呢?" 他接着立刻又含笑解释道:"小王平生最好的,便是与武功才艺之士结交为友,方才你的朋友已露了一手,阁下若也有意让小王开开眼界,小王实是不胜之喜。" 胡铁花笑道:"在下喝了王爷的酒,本该玩两手给王爷瞧瞧的,只可惜在下除了喝酒外,就只有几斤笨力气。" 龟兹王喜动颜色,拊掌笑道:"妙极妙极,原来阁下竟是位力士。" 接着那龟兹王唤出了一个有条秃顶无发,精赤着上身,却穿着条金扎脚的大汉走了出来要同胡铁花比比力气。 那杜环见此在一旁不住格格大笑,只要别人受罪,他就觉得开心无比,吴家兄弟等人,也像是觉得有趣得很,只有姬冰雁和叶清辞始终在吃,连头都没有抬起,他吃得虽然很斯文,很缓慢,但一张嘴竟从头到尾没有停过。 只见这巨人就像老鹰捉小鸡般,把胡铁花从位子上拉了出来,胡铁花左手还不住往嘴里灌酒,那叫昆弥的大汉却已扳住了他两边肩头,往下一压。 别人只道这一下胡铁花就算骨头不被压碎,至少也要被压得矮下半截去,只听哗啦啦几声,有人倒在了地上,碰到了一旁的碗碟,使得碗碟掉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但倒下去的并不是胡铁花,竟反而是那巨人。 原来他两只手用力往下压时,却什么也没有压到,胡铁花身子己游鱼般到了他身後,伸手一推。好像只不过轻轻一推,这巨人三百斤重的身子已扑倒了下去,连龟兹王桌上的杯筷,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这当然并不是胡铁花把他推倒的,而是他自己出的力气推倒了自己,胡铁花只不过帮了他个小忙而已。 这种四两拨千斤的巧劲,说来好像容易,但其间身法却一丝也呆笨不得,时间拿捏得更是丝毫错不得。 胡铁花若是逃得慢了些,这巨人的力气就不会往下面压,胡铁花就没法子从后面推倒他。 龟兹王眼睛都直了,拉过他女儿,悄悄问道:"这也是真功夫么?" 琶琵公主嫣然笑道:"能令昆弥倒下去的,怎麽会不是真功夫。" 龟兹王立刻拍掌大笑道:"壮士!既然是壮士!待小王敬你一杯。" 胡铁花笑道:"一杯?这还不值三杯吗?" 此期间,那巨人已爬了起来,掩到他身後,胡铁花刚从龟兹王手里接过酒杯,昆弥已一把抓住他腰带,将他整个人都从地上拎了起来,举鼎般高高举在半空中。 那巨人洋洋得意地举着他走了半个圈子,不但他自己不着急,楚留香,姬冰雁叶清辞竟似也全不着急。 杜环眼睛里闪着光,喘,息着道:"摔!用力往下摔,摔得稀烂也没关系。"这人不但自己嗜杀成性,看别人杀人,他竟也兴奋得很。 那巨人走到龟兹王面前,突然大吼一声,将胡铁花整个人往地上掷了下去。 只听哗啦啦几声后,胡铁花仍然好生生地站在地上,手里的酒也一滴都没有泼出来。 那巨人却又已跌倒,连爬都爬不起来。 胡铁花若无其事,连瞧都没有瞧他,笑嘻嘻道:"这杯酒现在我总该能喝到嘴了吧!" 他举杯一饮而尽,又叹道:"果然是好酒,只可惜太少了些。" 原来那昆弥方才刚用力往下摔时,胡铁花就用力在他腕间轻轻一划,他力气就立刻使不出来了,胡铁花又跳下来,跳到他背后,轻轻一推,只因胡铁花出手快得骇人,所以别人根本瞧不出昆弥是这么倒下去的。 这其中的缘由也被那琵琶公主笑着一语道破。 闻言,叶清辞看向了那坐在龟兹王旁边的少女,只见其美若画中人,其笑声如银铃,笑靥如春日的百花齐放。 紧接着叶清辞收回了视线,只觉得这龟兹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胡铁花走到琵琶公主面前,含笑行礼道:"蒙公主夸奖,公主好眼力?" 龟兹王拉起琵琶公主的手,大笑道:"你既看出他是如此英雄,还不敬他一杯。" 琵琶公主抿嘴一笑,倒了杯酒,双手送到胡铁花面前,胡铁花大笑道:"公主赐酒,莫说一杯,就是一水缸,我也一口就喝下去。" 他刚想接过酒杯,忽听一人冷冷道:"这杯酒在下也想喝的。"语声中,一人缓步走了出来,竟是那杀手无情杜环。 胡铁花瞧着他笑道:"你若想喝酒,那边还多的是。"杜环冷笑道:"在下想喝的,就是这一杯。" 胡铁花怔了一怔,道:"这杯酒特别香么?" 杜环道:"正是,公主手中倒出来的酒,自然是特别香的。" 胡铁花瞧了他半晌,失声笑道:"我明白了,你并不是想喝酒,简直是想欺负人。"杜环冷冷瞪着他,居然就默认了。 此时叶清辞站了出来,开口道:“若是想要来欺负人,不如先来欺负欺负我罢。” 真的很感谢小天使一下子给我投的五十瓶营养液,昨天晚上看到的时候,顿时就震惊了。(*°?°)=3 真的真的很感谢(//?//)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或者是明天晚上还会再更一章。 我还会继续努力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2章 龟兹 第33章 比试 帐蓬中气氛骡然紧张起来,和方才胡铁花与昆弥时大不相同,只因谁都看得出杜环眉宇间的杀气。 大家都知道这一出手,却没有方才那么好玩了。 那龟兹国国王见站出的叶清辞,十七八岁的样子,看着就是个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心底未免生出了几分疑惑,这少年哪来的底气敢同那杜环这么说话? 此时姬冰雁悄声对楚留香道:"我久闻这『杀手无情』杜环不但手底下很辣,而且为人很阴险,你最照顾着些他。" 楚留香笑道:"无妨,这叶公子武功高强,轻功更是一绝,比起当初的我也是不逞多让,你且看着罢。" 只见杜环背负着双手,笔直站在那里,一张脸被灯光照得比铁更青,眼睛里凶光闪闪,瞪着叶清辞冷笑道:"小娃娃,奶可断了?我也不欺负你,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你只要将我也像那昆弥一样摔在地上,就算你嬴了。" 叶清辞也不理会那杜环的羞辱,只是问道:"你难道不回手?" 杜环冷冷道:"只看你能不能扳倒我,我并不想扳倒你。" 叶清辞慢慢的走过去,『龙游剑』吴家兄弟,司徒流星等人面上,都似乎露出了惋惜之情。 他们好像都认为叶清辞一走过去,就要遭杜环的毒手,只有那王冲,仍是那没精打采的样子,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叶清辞一挽袖,手便去扳杜环的肩头,那姿态竟和昆弥方才扳胡铁花时一样,只不过他个子远不及昆弥高大,两只手没法子向下压,只有向后推。这么一来,他前胸就露出了大的空门。 杜环嘴里忽然泛起一丝狞笑,道:"老子不动让你推,天下那有这样好的事,你……"他说出第一个字时,右掌已自背后毒蛇般伸出,直击叶清辞前胸空门,灯光映照下,只见他手上乌光闪动。 这只手上竟戴着五只黑黝黝的光环,瞧那丑恶的光泽,钢环上无疑必定淬着有见血封喉的剧毒。 他出手果然又毒又快,叶清辞不但前胸空门大露,而且整个人都已等于是偎在他怀里,等着挨揍似的。 龙游剑,司徒流星俱是武林名家,交手的经验都不少,此番都认为叶清辞是万万逃不过的。 楚留香也不禁失声惊呼,道:"小心他的手!" 在这一句话的功夫,只见叶清辞本来扳住杜环肩头的两只手,在杜环的肩上点了几下,杜环只觉得肩上传来一阵痛意,不禁有些分了神。 借那杜环分神的时候,叶清辞就已经避开了杜环的攻击,并跳到了杜环的身后,一脚向杜环的后腰踢去,那杜环并没有倒下,只是晃了晃身子,紧接着转过身继续向叶清辞发起攻击,无不想要致叶清辞于死地。 “既然阁下如此苦苦相逼,那这手臂不要也罢。”叶清辞在避开杜环攻击的同时,将原放于案上的剑拿了起来,用剑鞘看似轻轻的拍了拍那杜环的肩。 只见那杜环原先高举的双臂在被叶清辞用剑鞘轻拍了几下后便软绵绵的垂了下去,再也动弹不得,显然他的双臂已经被叶清辞废了,就是套上再多的钢套也用不了了。 叶清辞在废了那杜环的双臂之后,就带着剑回到了先前他所坐的座位,一场比试下来,叶清辞的面上看不到半点汗,并神色自若,仿佛方才同杜环比试的人不是他一样。 而那杜环咬紧牙关,竟未惨呼出声来,但脸上却苍白得全无一丝血色,身子摇了摇,终于晕倒在地上。 这时帐篷里每个人都已失惊变色,大家这才知道叶清辞武功之高,但却没有几个人能看出他所用的招式。 那吴家兄弟等人虽然看出了他的出手,但竟然还是看不出这是那一门,那一派的招式,出手竟是如此巧妙。 那始终没精打采的王冲,却忽然长身而起,问道:“叶公子好身手,请容在下冒昧一问,不知你与那白云城叶孤城城主是什么关系?” 叶清辞见那王冲多半已知道自己的来路,若是遮遮掩掩,也无济于事,便承认道:“王公子好眼力,叶孤城正是家兄。不知王公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王冲不理会众人的一阵骚动,苦笑道:“多年前,我与叶城主见过一面,叶城主的风姿令在下实在是终身难忘,叶公子拿剑的时候和当初的叶城主很像,更何况叶公子手中的剑与叶城主的佩剑一模一样,让人很难不想到叶城主。” 闻言,叶清辞看向了自己的微光,的确,除了上面所刻的剑名不同以外,微光和叶孤城的佩剑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紧接着那王冲又一一猜出了胡铁花,姬冰雁,楚留香等人的真实身份,这使得众人又起了一阵骚动,这次骚动自然更大。 面对王冲的猜测,楚留香却也不承认自己和姬冰雁就是王冲口中的楚留香和姬冰雁,不知怎的,王冲在说到一半便突然改了口,顺着楚留香的意思,没有接着说下去,只说是自己的猜测,当不得真。 紧接着在那龟兹国国王想要继续进行酒宴之时,一个金甲武士从外面奔到了龟兹王身旁,低低说了两句话后,使得龟兹国国王脸色也跟着变了。 接着姬冰雁站了起来,称他们颠沛数日,现如今酒肉入腹,眼睛便张不开了,请龟兹国国王允假他们等一席地,让他们先睡一觉。 龟兹王立刻笑道:"自然可以的,四位纵然要走,小王用尽一切法子,也要留住四位的。"他不但笑得甚是勉强,言语中似也颇有深意。 帐篷内,众人正在推测那龟兹国国王来到这几百里不见人烟的荒僻地方的意图,以及身为一国之君,龟兹王却为何要来着意结交不论黑白两道,只要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人物? 楚留香一笑道:"这道理明显得很,这位龟兹王,一定身在患难之中,他的困难,说不定只有武林中人才能解决。" 叶清辞接着说道:“所以他结交我们,为的就是要我们帮他的忙。” 胡铁花却是认为这又没什么关系,他们总不能白吃白喝人家的,而且那龟兹国国王也没有摆国王的架子,他有了困难,就帮他个忙,又有何妨。 姬冰雁冷冷道:"看来你倒当真是个见义勇为的英雄,现在我们都自顾尚且不瑕,那有余力管别人的闲事。你也莫忘了,那位石观音也曾请咱们喝过一锅汤的。" 闻言,胡铁花却是哑口无言。 在姬冰雁认为,他们应当在这里歇上一个时辰就走,临走时顺便将水酒满满装上几壶,反正那些个中看不中用的武士也拦不住他们。 楚留香却是反对道:"但咱们却不能走。" 叶清辞紧接着楚留香的话说道:“没错,我们要找石观音,就必须呆在在这里。石观音本人虽不在这里,但她的手下,无疑已有人混进这里。" 胡铁花抽了口凉气,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楚留香补充道:"那彭家兄弟本来是将极乐之星送到这里来的。" 姬冰雁道:"你怎知道?" 叶清辞道:"方才那金甲武士奔入帐篷通报时,说话的声音虽然极轻,但我却也听到他说的几个字。那武士说的虽是龟兹文,但说到人名时,却用的是汉字,他说的竟是“彭一虎……石观音……极乐之星。”那龟兹王一听,脸色就变了……" 楚留香缓缓接道:"所以我们想,这极乐之星必定与龟兹王大有关系,龟兹王的对头,说不定也就是石观音。" 姬冰雁沉思了半晌,缓缓道:"石观音若真要找龟兹王的麻烦,自然必定已派了人混入此间,但却绝不可能是吴家兄弟与司徒流星等人。" 楚留香接道:"只因外来的人,都要受人注意,但内奸却不易被人觉察,何况司徒流星这此二人,都是龟兹王从中原找来的。" 叶清辞道:“这其中只有那王冲,较为可疑。他方才说在多年前和阿城比过剑,阿城会记得每一个同他比过剑的人,但阿城先前从未与我说过王冲这个人,依我看王冲这两个字,绝不会是他的真名实姓。” 姬冰雁道:“此人不但行踪有些诡秘,而且武功也深藏不露,他如此掩饰自己的行藏,必定有所固谋。” 楚留香忽笑道:"你看这些人中,武功最高的就是此人吗?" 姬冰雁目光闪动,道:"难道不是?" 楚留香道:“我看并不是他。” 姬冰雁有些疑惑道:“那是何人?” 叶清辞笑了笑,说出了答案,一字一句道:"琵琶公主。" 胡铁花一拍大腿,道:“不错,她若不会武功,就绝不会有那么高的眼力。” 接着楚留香说出了更有力的事实,那琵琶公主比那王冲更深除不露,虽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内功若非已有了很深的火候,又怎能将劲气收得丝毫不露。 闻言,胡铁花眼望着帐篷的圆顶,只觉得那琵琶公主有趣极了,举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叶孤城:虽然我出场少,但是哪里都有我的影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比试 第34章 求亲 正在众人打算入眠之际,忽然帐篷外有人干咳一声,有人带着笑声道:"四位还没有睡么?在下特来拜候。" 来的竟是扬名江湖的『吴氏双侠』中之大侠『青天剑客』吴青天,他的身后跟着一名男子,那男子披着黑色大氅,年约二十五六,俊秀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想来他就是方才龟兹国国王所说的那位因为身体不适,没能出席宴会的贵客了。 那吴青天满脸陪笑,再三致歉,着意寒暄,对楚留香等人介绍着身旁的青年,他就是方才龟兹国国王所说的那位因为身体不适,没能出席宴会的贵客,‘穿云箭’时硫。 那‘穿云箭’和他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一样,说话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的,时不时还咳上几声,让人看着有些怀疑他是否能够拿得起那笨重的弓弩来。 楚留香四人却是猜不透吴青天的来意,总不会只是为了引荐这位‘穿云箭’吧? 此时这位剑法名家笑着切入了正题道:"至于在下的来意,并不只是引荐这位‘穿云箭’,其中真正的来意,四位只怕是再也不会想得到的。" 原来他此次前来是受龟兹国国王所托,来向他们四位里其中的一位求亲的,而且这也并不是那龟兹国国王的意想,而是那琵琶公主对那人一见钟情,芳心暗许。 刚听完吴青天的来意,姬冰雁又已坐到一边去了,他知道这位公主绝不会看上他的,胡铁花却立刻有些紧张起来。 楚留香面上虽不动声色,但眼睛里却发出了光,显然也有些紧张了,姬冰雁冷眼旁观,心里暗暗好笑。 叶清辞对此没什么兴趣,他对成亲什么的暂时没有想法,他和姬冰雁对视了一眼,见对方都对那琵琶公主的求亲对象没有兴趣,相视而笑。 到后来,还是胡铁花忍不住问道:"却不知这位公主究竟……咳咳……究竟看上了谁?"他说话时嗓子居然有些发干,这倒并不是说他一心想做驸马,而是他觉得这位公主看上的若不是自己,那实在有些丢人。 只见吴青天含笑瞧着他,笑道:"公主亲眼瞧上的,正是阁下。" 楚留香微笑道:"妙极!妙极!这位公主倒实有赏识英雄的慧眼。" 闻言,胡铁花连手里的酒杯都倒翻了,酒了他一身,他却连一点也未觉察,他心里开心得要命,面上却做出生气之态,大声的对吴青天再三确认没有认错对象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叶清辞却是没有在意那吴青天,他的注意力都在那‘穿云箭’时硫的身上,自方才吴青天介绍完他,进入主题以后,他就一直在一旁保持沉默,仿佛他是一个透明人,不存在一样。 那时硫似是察觉到了叶清辞的视线,扯了扯嘴角,对叶清辞笑了一下,不知为何,明明本该算得上熙和的笑容,在叶清辞的眼中觉得有些怪异,以及那个笑容给他一种僵硬的感觉。 另一边,姬冰雁却是忍不住一笑,道:"此等大事怎能在仓卒间决定,阁下有需容他有些时间考虑考虑才是。" 吴青天微一沉吟,道:"既是如此,在下等半个时辰再来……四位有所不知,这倒不是在下着急,而是那位公主……哈哈……"他嘴里一面打着哈哈,一面带着时硫退了出去。 走出帐篷时,那时硫还在只有叶清辞可以看到的角度对叶清辞再次笑了一下,还做了个口型,叶清辞清楚地看到那个口型:“小阿辞。” 时硫就是玉十六!他之所以笑得僵硬是因为他的脸上带着人皮面具,而且这个称呼只有玉十六会喊他,叶清辞飞快的得出了这个结论,可是他不是同阿云的父亲去谈生意了吗?他来这沙漠想要做什么?他为什么要假扮成‘穿云箭’时硫?…… 叶清辞顿时脑海中满是疑问,却是无人解答。 叶清辞按耐住心中的疑问,同胡铁花祝贺道:“恭喜胡公子抱得美人归了。” “多谢……叶公子。”胡铁花有些扭捏道,似是还在为琵琶公主求亲一事有些不好意思。 楚留香也瞧着胡铁花笑道:"恭喜!抱喜!你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想不到竟是等着来做驸马的。" 闻言,胡铁花却是没了不好意思,忍不住大笑道:"死公鸡,你听听,难得有一次女人看上我而没看上他,他就要拈酸吃醋。"他笑倒在短榻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次连楚留香都被他压倒了,他怎么能不开心。 楚留香摸着鼻子,道:"我吃醋?" 姬冰雁也忍不住道:"我知道你并不是吃醋,你只不过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 琵琶公主求亲这件事实在荒唐已极,简直妙不可言,却又偏偏是真的。 夜虽已深,但每个帐篷里却还亮着灯火。 胡铁花,姬冰雁二人正在帐篷内聊天,楚留香方才出了帐篷,之后不知去了何处,不见踪迹。 叶清辞思及玉十六,心中不免有些烦躁,同二人知会后,便走出了帐篷想要去散散心。 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他白日进来的小池塘旁边,刚刚站着没多久,叶清辞就转过身对来人说道:“你来了。” 来人从树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道:“还是被你发现了。”虽是这么说,但是他的声音里却是带着几分笑意,似是很高兴被叶清辞发现了。 此时的他还是方才见他们时的样子,声音却是变回了玉十六的声音。 “玉十六。”叶清辞说的时候声音很轻,轻到微不可查。 “小阿辞。”玉十六没有否认,只是笑着看着叶清辞说道,月光下,人皮面具所呈现出来的笑容少了几分怪异之感。 “你……为什么来这里?”叶清辞有些迟疑的问道。 “小阿辞不妨猜猜看?”玉十六却是饶有兴味的反问道。 叶清辞张了张口,正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那位大媒人吴青天匆匆走过来了。 “真是扫兴。”玉十六低声说道,接着在呼吸间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吴青天走了过来,笑道:"叶公子,在下正四处寻你呢。” 叶清辞有些不解道:“寻我?” 那吴青天笑答道:“在下已回复过王爷,王爷实在开心得很,他虽然知道四位旅途劳顿,但却又实在开心得非和四位聊聊不可。" 叶清辞道:“既然王爷相邀,在下却之不恭。” 吴青天道:"既是如此,王爷已在他帐篷里备好了消夜的酒,就请叶公子过去吧,其他几位也已经陆续去了王爷的帐篷,我这做媒的两条腿已快跑断了,这杯酒少不得也是要喝的。" 帐篷里,明烛高照。 叶清辞进来时,正好遇上了楚留香等人,琵琶公主正依在他爹身旁,替他倒酒,她瞧见四人进来,就抿嘴一笑。 胡铁花的脸却是红了。 他实在想不到这个准新娘子居然还敢在人前露面,更想不到他这未来的妻子居然比他还要大方十倍。 龟兹王已大笑道:"你们来了,好!好!菜是热的,快坐下来喝一杯" 在胡铁花跪下去,见过岳父以后,龟兹王大笑道:"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七八个好字,自怀中取出了块大如鸽卵,碧光流动的宝石,这宝石竟是中土极为罕见的猫儿眼,价值之珍贵,绝不在那『极乐之星』之下。 这龟兹王随随便便地就将如此珍贵之物送给别人,为何偏偏又对那『极乐之星』的下落,看得那般严重?叶清辞和楚留香面上虽仍带着微笑,心里可又添了几分疑虑。 突见一个少女,从后面盈盈走出,拜倒在地,对着龟兹国国王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那是龟兹异语,别人也听不懂。 原来是那缠绵病榻已久的龟兹国的王妃也想出来瞧瞧女婿。 说话间,已有几个锦衣少女,扶着个长裙曳地,云鬓微乱,仪态高贵,不可方物的丽人,缓缓走了出来。 她星眸微晕,面上还带着三分病容,却更平添几分娇艳,她年纪虽已不小,但看来却仍是艳光照人,天姿国色。 龟兹王举杯大笑道:"高朋满座,家有喜事,人生的乐事,还有什么更甚于此,来!来!来!各位且与小王痛饮三百杯。" 于是大家欢然举觞,果然是喜气满堂,其中可苦了胡铁花,眼见美酒当前,却像个小媳妇似的,连头都不敢抬起。 而那龟兹王妃的眼睛,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打量着楚留香,并未将心思分给是她女婿的胡铁花半分,她只浅浅啜了两酒,就称体力不支,先行告退了。 楚留香目送着她走出去,竟似发起呆来。 姬冰雁悄声道:"别的女人你却不妨去打主意,但这是人家的王妃,你可千万不能转糊涂心思。" 胡铁花也忍不住问道:“老臭虫,你莫不是看上了那公主她娘吧?” 楚留香笑了笑,像是想辩驳,却又闭住了嘴。 叶清辞没有参与进去,只是浅浅的抿了抿酒杯中的酒水,想着玉十六。 终于把语文征文写完,修改上传好了,接下来应该会有更多的时间放在更新上了。ヽ(○^?^)?? 时间过得好快,马上就要突破五百收了 想搞个福利千字番外(番外剧情和正文剧情无关),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 就是大家可以提名自己喜欢的角色,最后我选到的角色会有自己的专属番外,大家也可以点梗的,角色不超过两位,截止时间就到12.25号。(如果没有人就算了) 总之非常谢谢各位小天使们的支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4章 求亲 第35章 调虎离山 席间吴白云问起了其他四位大侠何在,龟兹国国王只说是杜环连夜走了,那司徒流星也踪影不见,连人影都找不着了,王冲脾气古怪,吴白云再三叫他来,也竟会不理会于他,时硫身体不适,方才回帐篷不久就睡下了,不便打扰。 而在这兜兜转转间,龟兹国国王说出了宴请众人的目的。 他的国土现如今被叛臣夺去了,过着被放逐一般的日子,那些叛臣们一心想将他除之而后快,一年以来,他已屡次涉险,而且那些刺客都是那些叛臣们自中原找来的刺客。近来那批叛臣最近又自中原重金请来了四五个一流高手,据说其中有一人,剑法之高,简直天下无敌。而这些消息都是他宫中仅存的几个忠贞之士,暗中传递给他的消息。 日前他的一颗名叫‘极乐之星’的宝石被人夺走,夺走宝石的人送来了一封信,要他在三日后正午,送黄金五千两,明珠五百粒,王璧五十面,西行五十里后,与他进行交易。信下面没有具名,只画着个千手千眼的观音佛像。 而龟兹国国王想要他们在三日后的正午,将明珠、白玉送去和他交换,以防他们得到这批财物后,反而食言背信。 问及龟兹国国王为何不怕他们再次狮子大开口,龟兹王道:"这‘极乐之星’在小王眼中,其价值虽然无法以世俗眼光去计,但若留在他们的手中,却最多也只不过能值黄金五千两,他们既已平白多得明珠五百粒,玉璧五十面,又怎会再改变主意?" 问及关于龟兹国国王为何要将这‘极乐之星’瞧得特别重,龟兹国国王却是避而不答。 帐篷外一片驼马嘶鸣声,其声彷佛甚哀。姬冰雁出去看了,方知原来是那王冲将石驼带走了,这使姬冰雁心情沉闷起来,不愿多言。 龟兹王也在拉着胡铁花问东问西,只有琵琶公主的目光,始终未离开楚留香身上,叶清辞则是想着玉十六此次来这沙漠的目的入了神。 楚留香咳嗽了一声,笑道:"在下等酒已足,饭已饱,王爷也该安息了。"他正想赶紧结束这长夜之宴,谁知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大乱,马嘶人喊,脚步奔腾。 接着,就有人惊呼道:"火!火!有人放火!"龟兹王变色道:"莫非又有刺客?各……各位快……快出去瞧瞧。"他话未说完,胡铁花已跳起来冲出去。 楚留香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些什么,谁知姬冰雁已不由分说,拉着他同叶清辞冲了出去,叶清辞方才还在神游,现在却是清醒过来了,见姬冰雁这般动作,以及帐篷外的声音,心中有了个大概。 外面的情况倒并不如想像中那麽乱。 龟兹王麾下显然都是百中选一,能征惯战的武士,遇到变故发生,虽沉不住气,也不致慌了手脚。 但四下的火势却不小,四下的林木和武士们宿夜的帐篷,已大多燃起,澜中驼马也有些已窜出。 此刻这些武士们多数在忙着救火,少数赶着去追驼马,龟兹王驻节的帐篷,反而没有人守卫了。 原来是他们认为知道王爷帐里都是武林豪杰,足可保护王爷的安全,就没有在帐篷外安排守卫。 姬冰雁缓缓放开手,冷冷一笑,道:"好个调虎离山之计。我拉你们出来就是为了他们好唱戏。"接着他又关怀叶清辞道:“叶公子,方才是在下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若有冒犯之处,在下同你赔个不是。” 叶清辞摇了摇头道:“无碍。” 楚留香失声道:"你是说吴……" 姬冰雁冷冷道:"你们在留意王妃、公主,我却没有。现在我去找小胡,你去看戏吧!”接着转头语气柔和了些,问叶清辞道:“叶公子你愿意看戏还是愿意同我一同找小胡?” 叶清辞不假思索道:“我同姬公子一同去找胡公子罢。” “那好,叶公子可要跟紧了。”姬冰雁笑道。 他身影一闪,就一根枪似的窜了出去,紧接着叶清辞也跟着姬冰雁的身影掠了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很快二人就瞧见了胡铁花的身影,他正在两个黑衣人缠斗着,不消多时,胡铁花拿起其中一人的剑,先后杀了二人。 胡铁花结束完这场缠斗,见二人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气道:“好啊,你们我在那边命悬一线,你们却站在这里看戏。” “我们是知道你的实力的,若是方才你输了,那你那‘花蝴蝶’的名号可就是浪得虚名了。”姬冰雁不紧不慢的说道。 “死公鸡你倒是会说话。”虽是这么说,胡铁花的面上添了几分笑容。 接着不远处又来了二人,其中一人正是方才龟兹国国王所说连夜出走的杜环,而另一个人一身黑衣,又乾又瘦,头也像是已缩进脖子里,但一双眼睛却是金光闪动,活像只火眼金睛的大猴子。 “孙空!”胡铁花失声道,“想不到龟兹国国王的那些个叛臣还真舍得花那么多钱。” “孙空?”叶清辞有些疑惑道,此人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姬冰雁在一旁解释道:“这孙空外号‘黑猴’,是‘长白猴群’唯一的传人,白山黑水间头一把硬手,连整个长白剑派都对他头疼不已。不过我们大可不必拦着他,因为真正可以拦住他的人不在这里。” 叶清辞若有所思道:“姬公子说的是楚公子?” 胡铁花拍手道:“死公鸡,你不提我都忘了,那孙猴子以前有三次犯在老臭虫手上,他竟放了他三次,所以孙猴子现在一见到他,连屁都不放就走。我们现在就回去看好戏罢。” 待三人进了帐篷,发现了杜环和吴氏兄弟的尸,体,不见孙空的身影,还是晚了一步。 姬冰雁目光一转,竟微笑道:"如何?戏好看吗?"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你三人倒轻松自在,在外面追贼的,却让贼溜进屋子来……"他话未说完,胡铁花已大笑起来,叶清辞也忍不住笑了笑。 楚留香皱眉道:"你们竟觉得好笑?" 胡铁花大笑道:"这次你却上了死公鸡的当了。" 楚留香怔了怔,道:"上当?" 胡铁花笑道:"死公鸡认得孙空,他知道这猴子生平就最服你,又怕你在这里太空闲,所以就将他留给你,我想过去动手,却被拦住了。" 楚留香也禁不住莞然而笑,摇头道:"我本来正在奇怪,孙猴子轻功虽不弱,又怎能在你们三人的眼底下溜进来,谁知竟是你们在算计我。" 姬冰雁淡淡笑道:"但孙猴子若非为人还有可取之处,我也不会将他留给你了……我若让这醉鬼和猴子动上了手,你想那猴子还走得了吗?" 龟兹王这时才定过神。忽然冲过来,询问道:"他……他们一共来了六个,还有两人呢?"姬冰雁淡淡道:"王爷想见他们?" 龟兹王吓了一跳,赶紧摇手道:"不……不想。"楚留香叹了口气,道:"那两人不幸遇着他们,只怕是永远不会来了。" 龟兹王顿时又紧张起来,道:"但这孙猴子却说,还有个此他厉害十倍的人就要来了。"姬冰雁皱眉道:"哦?" 胡铁花却笑道:"比『黑猴』孙空更厉害十倍的人,世上大概还没有几个,但,这莫非是那猴子在开咱们玩笑?" 姬冰雁道:"孙猴子从来不说谎的。" 胡铁花也不禁皱起了眉头,道:"那么,你想他说的是谁呢?" 姬冰雁冷冷道:"无论这人是谁,等他来了再说也不迟,各位若没有睡觉的习惯,在下就一个人去睡了。"他话还未说完,转身就走,叶清辞早就有了倦意,现如今见姬冰雁走了,他也跟着走了出去。 胡铁花眼睛转来转去,似乎还想喝两杯,忽然见琵琶公主的脸色竟变得难看得很,他这酒也喝不下去了,抹了抹嘴角,打了个哈哈,也逡巡着走了出去,而楚留香被龟兹国国王挽留了下来,不知要商议何事。 胡铁花刚进帐篷就开始抱着酒壶牛饮,他一口气将大半壶酒都喝干了,才叹了口气,笑道:"方才可真快憋死我了,眼巴巴的瞧着你两人左一杯,右一杯的喝,那滋味可真比孙悟空戴上金箍咒还难受。" 姬冰雁笑道:"你现在就怕了她,要命的日子还在后头哩?" 此时楚留香走了进来微笑道:"要命的日子从明天就要开始了,新娘子就急着要嫁,催着我将婚期定在明天。"胡铁花跳了起来,失声道:"明天?" 胡铁花忍不住到处找酒,不住喃喃道:"酒呢?该死的酒竟连一点都没有了吗?再不喝两酒压住,我的心就要紧张得跳出腔来了。" 叶清辞在一旁擦着剑,没有说话。 楚留香望着二人沉声道:“你们觉得他们为何急着要将婚期定在明天?” 姬冰雁淡淡一笑,道:"经过今日之事后,龟兹王好像惊弓之鸟,谁都不敢信任了,只有赶快找女婿做保镖,否则……"虽未说完,但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胡公子是我们中心性最质朴的,也是最好掌握的,若是让他做了驸马,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帮助朋友保住他岳父的命。”叶清辞略加思索道。 姬冰雁对叶清辞赞许地点了点头。 而胡铁花对这讨论却是浑然不知,他正在一心一意地找着酒。 迟来的更新。 以下是作者君的碎碎念,小天使们不喜欢的话可以跳过。 前天发生了件让作者君很失望的事情,具体就不说了,但是家里人关于猫猫狗狗的看法,真的很让人失望,他们认为它们都是没有思维的,被nue待了也没有什么,但它们明明都是有生命的,却这么被对待,它们也会伤心难过啊。 也不是说我圣母什么的,我是真的无法接受这种观点,小动物都是有思维的,不能因为它无法像人一样开口和人对待就这么对待它,它会有属于自己的情绪,它不是东西物品。 还是希望尊重生命 鞠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5章 调虎离山 第36章 心悦 忽然胡铁花一声惊呼,道:"你们快来瞧,这是什么?"他翻来翻去找酒,忽然发现在花瓶底下压着张纸。 那雪白纸上,写着一笔娟秀的字迹。 “诸君远道而来,自顾尚且不暇,何苦多管闲事?乘天色未明,离此速去,是为上策,不则悔之晚矣。若听良言相劝,妾将洗手再作羹汤,为诸君寿。龛中人人拜。”楚留香手里捏着这张纸条,不觉呆住了。 姬冰雁皱眉道:"两次留柬,都是同样的笔迹,石观音的党羽,果然早已打入龟兹王的左右……" 而胡铁花动容道:"你想谁会是她的党羽?" 姬冰雁叹了口气,道:"每个人都有可能,也许是也帐下的金甲武士,也许是他的姬妾,也许就是他们父女自己。" 闻言,叶清辞突然想起了席上所见到的龟兹国国王妃,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可他从未来过大漠,他又如何得以见到龟兹国国王妃?还有那玉十六,他是断然不敢相信玉十六来沙漠的目的是单纯的,在二者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在叶清辞思索之际,楚留香提出了他的计划,他打算明日让胡铁花同琵琶公主照常成亲,三天后照龟兹王原定的计划,拿那些明珠白玉,去换那石观音的极乐之星。 并在经过一番商讨后,众人心中似是有了计量,显而易见,那极乐之星带着一种秘密价值比那颗猫儿眼还要来的珍贵,而那极乐之星极有可能是龟兹国国王托彭五虎带来的,因为他急需此物,才要托人送来,而石观音这么做也是为了试探出极乐之星身上的价值。 经历了如此波折的一天,就算是铜筋铁骨也得倒在床上,好好地睡上一觉,更何况明日就是胡铁花同那琵琶公主成亲的日子,得好好地睡上一觉,明早好有精力为胡铁花的成亲事宜做上准备。 熄灭烛火时,姬冰雁和昨日不同,选择了叶清辞身侧的位置,叶清辞见此心中添了几分惊异,姬冰雁笑了笑,放轻了声音道:“不知道叶公子可否欢迎姬某于你身旁就寝。” 叶清辞反应过来,看着已经倒头就睡的胡铁花,和他旁边已经闭眼的楚留香,也放轻了声音,控制在不会影响到胡铁花睡眠的范围之内,点头道:“姬公子愿意在我身旁入睡,在下自是欢迎的。” 姬冰雁见此笑道:“叶公子不必如此客气的,经此一遭,我们或许可以算是朋友了,或许可以试试不再喊我姬公子,改换我的名字冰雁即可。” 叶清辞认真道:“冰雁,既是朋友,冰雁也可唤我名字清辞的。” 姬冰雁见此叶清辞如此说话,颇有几分小大人的感觉,明明看上去也没有多大,又想起了他白日的表现,与他胡铁花经历过风雨的几人对比起来,他还略显青涩,但却已经有了几分大人的稳重,忍不住在心里对他添了几分似兄长对弟弟一样的喜爱。 在思索之际,姬冰雁忍不住好奇道:“不知道清辞如今年岁几何?” 叶清辞算了算年龄道:“大抵是十九了,等明年六月的时候便可以及冠了。” 姬冰雁闻言却是有些惊讶,眼前的少年看上去最多也不过十六七岁,却不想已到了快要行及冠之礼的年纪。 这让他不禁想起了当年还在同楚留香他们踏入江湖的岁月,当时的他们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江湖人称“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无人不知他们三人名讳…… 只可惜他那时年少,意气用事,因为高亚男之事远走沙漠,与旧友隔了十年光阴方才重逢…… 思及此处,姬冰雁突然有些好奇起以眼前的少年可否已有了心上人,他本不是爱多问之人,只是难得结识新朋友,更何况是个可爱的少年,让他想起了先前的那段岁月,方才生起了好奇之心。 “清辞可有了心仪之人?”姬冰雁终究还是敌不过难得的好奇之心,有些突兀地问了出来。 “心……心悦之人?”闻言,叶清辞有些结巴,姬冰雁问的突兀,他始料未及,故有些许不知所措。 “是在下突兀了,只是突然想起清辞这个年纪正是少年幕艾的时候,方才生了好奇之心。”姬冰雁解释道。 “原是如此……”闻言,叶清辞若有所思,“心悦吗?我不知道何为心悦 。”叶清辞摇了摇头道,他好像还未曾理解过这种情感,只是从旁人的口中知道。 “心悦便是时时刻刻的心心念念着一个人,什么好东西都想要给她,和她一起的时候很快乐,生气拌嘴的时候也会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不畏惧旁人的看法……”姬冰雁缓缓说道,眼里带着些怀念的神色,他想起了当初心悦高亚男的那段日子。 不知怎的,叶清辞在姬冰雁说那些话时,脑海里浮现出一些人的身影。 心心念念着一个人,让他想起了叶孤城,他确实一直心心念念着阿城,无论在何时何地。他想要回飞仙岛去见他,和他一起面对困难。 什么好东西都想要给的人是花满楼,他喜欢七童哥哥收到礼物时,那副惊讶与喜悦的表情,而且七童哥哥值得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 在一起很快乐的人是原随云,同他在一起时,总是很快乐的,什么烦恼同他诉说以后都荡然无存,他喜欢和他呆在一起。 生气拌嘴也会关注的人……叶清辞的脑海里浮现出玉十六的身影,在他记忆里他总是爱招惹逗弄于他,惹他生气,但是他生气的同时也会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不畏惧他人的看法,不知怎的他想起了西门吹雪,他说他不在乎他人,他心悦他,西门吹雪能够诚于内心,坦然表达自己的喜欢,他的喜欢赤忱而热烈…… 叶清辞脑海里思绪万千,若是这些都算是心悦的话,那他岂不是心悦了许多人,而且个个都是他重要的亲近的人,他竟是如此花心博爱之人吗? 姬冰雁见叶清辞眼里露出些迷茫的神色,问道:“清辞可是有什么困惑之处?” 叶清辞张了张口,又觉得一人喜欢多人,何况都是男子,说出去未免有些惊世骇俗,故只是摇了摇头道:“只是有些困惑可有法子判断是否真的心悦一个人?” 姬冰雁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回答了这个问题,“大抵是,在得知她喜欢心悦旁人时,甘愿放手……” 叶清辞见此,知道多半是他的让姬冰雁想起了不大愉快的事了,道歉道:“抱歉,让冰雁想起了不好的事。” 姬冰雁摇了摇头道,“无碍,是我自己放不下,不甘心,才会困扰多年。” 叶清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姬冰雁见他点头似小鸡啄米,呆呆的,看着有些可爱,心情好了不少,轻笑了一声道:“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清辞,明儿就是小胡婚日,恐怕还有场硬战要打。” “知道了,冰雁晚安。”叶清辞也有了几分困意,揉了揉有些湿意的眼睛后,躺好闭眼睡觉。 姬冰雁无声地同叶清辞道了晚安后,也躺好,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的时候,司徒流星进了帐篷前来告知他跟踪杜环所得到的消息,在他窥探之时,遇到了昔日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方才留下一命。 而他之所以前来告知楚留香等人是为了报昔日楚留香揭破了南宫灵的阴谋诡计,间接替他报了杀亲之仇的恩情。 司徒流星走后,众人从司徒流星带来的消息中得出,那人的武功并不在你楚留香之下的结论。 胡铁花动容道:"不错,这麽多年来,能和楚留香拼一拼的人,我们真还未见过,今日他若真的来了,我们也真想和他玩两手。" 楚留香失笑道:"你莫忘了,今日是你的婚礼佳期,无论来了多少人,都由我,姬冰雁还有清辞去接着,你就安安稳稳地进洞房吧!" 叶清辞也笑道:“若是如此,我也想见识见识那人的厉害,保准让婚礼顺顺利利的。” 正说笑着,有五六人捧着高冠吉服,躬身走了进来,陪着笑道:"婚礼大典已筹备好了,就请驸马爷换上吉服,准备行礼。" 楚留香失笑道:"各位的手脚倒当真快得很。" 叶清辞好奇地看着那高冠吉服 ,他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这种东西,不知道沙漠的与中原的有何不同之处。 胡铁花瞪着眼瞧那顶高帽子,眼睛都发直了,瞧了半晌,突然高举双手,倒在床上,大呼道:"你们若真要我戴上这顶帽子,还不如给我一刀吧!"但无论戴什么样的帽子,总比挨一刀好受得多。 胡铁花终于还是戴起了高帽,换上了吉服,而新娘子也是高冠吉服,还用块红巾蒙住了脸。 胡铁花瞧着这块红巾,心里暗暗得意,只是暗暗的笑道:"今天你总不能再来开我的玩笑了吧?" 我回来啦 由于学业繁忙,所以就随缘更新了 不得不说我的拖延症是真的久,得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6章 心悦 第37章 我也好喜欢你 照龟兹国的婚俗,就算在他们本土,婚礼时女客也不能露面的。 故本已十分华丽的帐篷,今天更布置得堂皇富丽,龟兹王满面红光,帐篷里一个女眷也没有,新娘子匆匆行过礼,也立刻被人扶到后面去了。 而且新娘子进了洞房后,新郎官也还得死守在外面,等别人灌酒,大漠之上,寒风如刀,牧人们怀中若不准备着几斤烧刀子御寒,就简直不能赶路。 在这里人人都以豪饮为美,新郎倌酒喝得越多,婚礼就越风光,所以到后来十个新郎官中,倒有十个是被人抬进洞房的。 这下子可恰巧对了胡铁花的心意了,他生平最怕的就是没有酒喝,有人灌他酒,他正是求之不得。 只见四条精赤着上身的大汉,抬着条香喷喷的烤骆驼进来,龟兹王手持银刀,割开了骆驼肚子,骆驼肚子里竟还有条烤羊,而羊肚子里又有只烤鸡。 这正是大漠之上,最为隆重丰富皇宫的盛宴。龟兹王剖开鸡腹,以银刀挑出个已被油脂浸透了鸡蛋,捋须大笑道:"此蛋最是吉祥,从来都只有贵客才得到的,今日婚典吉期,更非同常,吃了这吉祥蛋的贵客,非但大吉大利,而且下次做新郎的就必定是他。" 叶清辞正觉有趣,谁知龟兹王已大步走到他和楚留香等人面前,在他和楚留香间做了些犹豫后,将这吉祥之蛋挑在他的盘子里,举手吉呼道"大家还不向今日最尊贵的贵客敬杯。" 四下欢声骤起,掌声如雷,叶清辞转头看到楚留香他们也是看着他大笑,他回头取起了蛋,却发现那龟兹王掌中银刀的刀尖在灯光下竟有些发黑。 他暗中吃了一惊,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别人都以为他将蛋吃下了肚,其实蛋已到了他袖子里。 只听姬冰雁轻叹着道:"天下的事当真奇妙得很,小胡居然真的做了一国之驸马,你们想得到吗?" 楚留香笑道:"这匹野马总算上了笼头,我们真该为他高兴才是,只不过……今夜我们可要分外留神,千万不能喝醉了。" 叶清辞想着那蛋,补充道:“恐怕早已在为今天做准备了。” 姬冰雁忽然一笑道:"你们瞧这是什么?" 他悄悄将一张纸团塞入了楚留香手心,纸上满是油腻,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上面竟赫然写着:"今日既是你女儿的佳期,且将你的头颅再留寄一日,明日黄昏时,当再来取,盼你妥为保存,勿令我失望。" 楚留香看后又转到了叶清辞的手上。 楚留香又不觉瞧得怔住了。 姬冰雁淡淡笑道:"这人的文词虽不如你通顺文雅,但口气倒当真和你有些相似,只不过他要的竟是别人的头颅,简直比你还狠得多。" 叶清辞好奇道:"这纸条冰雁你从那里拿来的?" 姬冰雁道:"就插在那烤骆驼上,方才我走出去,碰巧瞧见,就半路摸了下来。"也说得虽轻描淡写,但若非心细如发,早已事事留意,又怎会在这么乱的场面中留意到这种小事,偌大的烤骆驼上,插着这么小一张纸条子,又岂是"碰巧"便能瞧见的? 楚留香苦笑道:"幸亏被你瞧见,若到了这位王爷的手里,他只怕立刻又要吓得晕过去了,岂非大是扫兴。" 叶清辞却是想着那吉祥蛋同骆驼身上的纸条之间的关联,又想起了纸条上的措辞,在刀上抹毒的人和纸条的多半不是一伙的。 姬冰雁冷冷道:"小胡难得成一次亲,若不能让他开开心心的进洞房,真不如买根绳自己吊死算了。" 楚留香沉声道:"此人纵然不来,今日的凶险还是必有不少,你我也莫将事情看得太轻易了,还是得处处小心,谨慎对待。” 叶清辞也跟着补充道:“别人送来的酒菜,也要小心。" 闻言,姬冰雁思考了片刻后,忽然皱眉道:"那吉祥蛋中莫非有毒?" 叶清辞还未说话,已有七八个人过来朝他们敬酒了。 姬冰雁沉声道:"我还是在外面守着,你们能脱身时就出来会我。" 他还滴酒未沾,便匆匆走了出去,而胡铁花却已喝得脸红脖子粗了。 因着方才龟兹国国王的吉祥蛋的缘故,叶清辞也被人围着敬酒,叶清辞实在不善言辞,加上对面实在盛情难却,无奈之下看了看旁边的楚留香,见他点了头后,方才喝了几杯酒。 沙漠的酒不比中原,是烈酒,故叶清辞方喝了几杯,脸上已泛起了红云,叶清辞摇了摇已经有些发昏的头,准备出去找姬冰雁。 夜色渐重,烤肉美酒的味道虽香,人们的欢笑声虽然热闹,但还是冲不淡大漠夜来时的肃杀之意。 叶清辞脑子有些迷糊,有些找不准方向,兜兜转转间竟又回到了此前他见到玉十六的地方,叶清辞也有些倦意了,靠着树坐下,仰望满天星群,享受着晚风的惬意,方才因为饮酒而热起来的身子又冷了下去。 突然一个翠绿的果子朝他砸了过来,叶清辞顺手接住了它,咬了一口,酸涩中带着一丝甜意,使得叶清辞皱了皱眉。 “常皱眉可是会显老的。”他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调笑声,叶清辞懒得理他,只说了句“无聊。” 玉十六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笑着说道:“这里如此冷清,你方才喝的那些酒可抵不了多少寒,就这样坐着,也不怕被冷成球。”边说着递给了叶清辞一瓶酒,道:“暖暖身子。” 叶清辞也不客气,拔开瓶塞,喝了口酒,好烈的酒,方才果子带来的苦涩被酒的清冽所取代,他的身子又热了起来,紧接着他又喝了小半瓶酒去。 “这次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来沙漠了?”玉十六饶有兴致地看着叶清辞,叶清辞才喝了烈酒,酒劲有些上头,“我问了,你便会说吗?” “你不问,便一定不会说。”玉十六道。 叶清辞想了想,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只得直白地问道:“那玉十六你为什么来沙漠啊?” 玉十六瞧着月光下的叶清辞,有些娇憨的感觉,道:“如果我说想你了,你会相信吗?” 看着玉十六那依旧带着人,皮,面具的脸,有种说不出的违和与怪异感,叶清辞没有回答,反而缓缓地吐出了二字:“好丑……” 闻言,玉十六好胜心起来了,他揭了面具,露出了他原本风流的面容,拉着叶清辞的手放在他的脸道:“那这还丑吗?” 脑子已经有些迷糊,眼睛迷迷瞪瞪的叶清辞看了玉十六半响后,得出了结论,“好看。” 得了他的话,玉十六有了些许得意,接着问道:“那你喜欢这张脸吗?” 叶清辞却是摇头,有些语无伦次道:“不喜欢,脸好看,主人,坏人。” 玉十六又不满意了,凑近叶清辞问道:“怎么就是坏人了,你再看看这张脸,多讨人喜欢。” 叶清辞转过头不看他,坚定道:“欺负我,坏人。” 玉十六见状,起了逗弄的心思,又凑近了些,“那我让你欺负回来怎么样?” 叶清辞却是有些嫌弃地推开了他凑近的脸,不理他了。 玉十六见叶清辞不理会他,兴致却是不减,执着地烦着叶清辞,大有他今晚不说出个喜欢来,就不放他清静的样子在。 叶清辞被他烦的没辙,只得说“喜欢。”闻言,玉十六开心了,停止烦叶清辞,还了叶清辞清静。 叶清辞看着玉十六,得出了结论:果然是个讨厌鬼,还是个幼稚的讨厌鬼。 玉十六突然间收了笑容,一脸正经地对叶清辞道:“我也好喜欢你。”纵只是对方只是酒后胡言,却是他日居月诸的妄想。 叶清辞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他困了。 已是坠兔收光,河斜月落之际,玉十六戴上面具,抱起已经睡去的叶清辞,向帐篷走去,或许是私心作祟,他没有把叶清辞送回楚留香他们所住的帐篷,而是带到了自己的帐篷内。 玉十六将人放下,静坐在旁边看着熟睡的少年发呆。 突然一只通体雪白的猫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敏捷地跳上了床榻,深蓝色的眸子好奇地看着床上的人。 玉十六回过神道:“雪球下来,别打扰他睡觉。” 白猫喵了一声,听话地从床上跳到了他的膝上,亲昵地蹭着玉十六的手。 雪球是只血统纯正的波斯猫,性格温顺亲人,才五六个月大,它刚生下来不久就被玉十六选中,吩咐手下人带去教养,此次带来沙漠,也是想着做个礼物赠予榻上之人,讨他喜欢。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玉十六一边想着一边轻柔地抚摸着雪球的毛,雪球乖顺地趴着,任由玉十六摸它的毛,时不时发出舒适的喵叫。 雪球的名字也是他取的,当时见手底下的人将它养的白白胖胖,索性就叫雪球了,现在越大越胖越发像个球了,想到此处,玉十六的嘴角不住上扬。 半夜更新 感觉码字的速度永远跟不上想的速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我也好喜欢你 第38章 好久不见 代理服务器连接失败,请更换代理。 代理一代理二代理三代理四代理五 [综武侠]我是大佬们的白月光来源更新 文学城 第38章 好久不见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