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夏，怎么对手全是千古一帝》


 第1章 系统炸了

    【叮！检测到适配灵魂，恭喜宿主，您已成功穿越至----大秦王朝！】


    【始皇陛下正广招贤才，建功立业就在眼前！宿主您的身份是…】


    “停！”


    陈川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周围，下意识就喊了出来。


    “秦朝？不去！”


    “严刑峻法，徭役繁重，二世而亡，乱得要死！还有那么多诸侯国打来打去，过去当炮灰吗？换一个！必须换！”


    【收到，重新匹配中…】


    【叮！恭喜宿主！您已成功穿越至----明末！】


    【崇祯年间，虽内有流寇，外有强敌，然危局方显英雄本色，挽天倾者，舍你其谁！您的身份是…】


    “明末？！”


    陈川差点跳起来。


    “遍地烽火，饿殍遍野，人相食！过去当闯王的粮食还是建奴的刀下鬼？不行！再换！”


    系统沉默了数秒。


    【…收到，重新匹配中…】


    【叮！匹配成功。您已成功穿越至----西晋！】


    【衣冠南渡，华夏危难，汉裔倾颓，正需宿主这般豪杰力挽狂澜，您的身份是…】


    “你有病吧？！故意的是不是？！”


    陈川彻底被整无语了。


    “衣冠南渡？五胡乱华？地狱模式也敢拿出来？”


    “就算南渡成功了也是天府大道，后门朝不保夕！不穿！打死也不穿！还有没有正常点的选项了？！”


    系统似乎被连续的拒绝搞得有些宕机，滋滋啦啦了好久，才再次响起。


    【…叮！…北宋末年！】


    【虽有战乱，但文化昌盛，经济繁荣，市井生活丰富多彩，宿主或可体验清明上河图之盛景…】


    “北宋末年？”


    陈川犹豫了，靖康之耻他是知道的，惨是真的惨。


    但只要不直接落在东京汴梁，提前跑路去南方，好歹不是必死结局，况且还有岳爷爷这样的大腿。


    【您的身份是----童贯！】


    陈川只觉下身一凉，瞬间头皮发麻。


    尼玛！


    战乱什么的无所谓，但是你要我命根子那肯定不能忍！


    “不行！反悔了！再换！立刻！马上！现在！立刻换！”


    【滋……滋……滋……】


    嗯？怎么回事？


    陈川感觉自己脑海中的系统好像出了问题。


    卧槽？！统子爹！


    别搞啊！别真让我当太监啊！


    【滋……宿主拒绝频率过高……@#@%$%&……换……换……换尼玛…滋----！】


    紧接着，脑海中一声炸响，陈川的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陈川猛地睁开了眼睛，剧烈的头痛让他倒抽一口凉气。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雕花床上，身上盖着锦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陈川赶紧伸手向下摸去。


    还好，宝贝还在，好像还更强壮了。


    他兴奋地想要坐起身，手却无意间碰到了身旁一团温软细腻的事物。


    嗯？


    软，好软。


    他忍不住捏了捏，还很弹。


    陈川动作一僵，缓缓转过头。


    锦被之下，他的身侧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青丝如云铺散，露出的一段雪白肩颈，呼吸均匀，显然仍在熟睡。


    陈川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他小心翼翼地轻轻掀开一点点被子。


    一张绝美的侧颜映入眼帘，长睫垂下，鼻梁秀挺，唇瓣丰润，睡得正香甜。


    咕咚。


    陈川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这颜值，这气质…绝了！


    一股巨大的狂喜瞬间涌上心头。


    系统！我错怪你了！爹！你是我亲爹！


    换了那么多保底终于来了！这纯纯顶级开局啊！


    看着周围宽敞华丽的房间，蟠龙金柱，纱幔低垂，琉璃灯盏。


    窗外望去，宫殿飞檐，气象森严。


    不！这哪是顶级开局？这简直是帝王级的享受！


    他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极其荡漾的笑容。


    身旁的女子似乎被他的动作惊扰，发出一声慵懒的鼻音，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极美的凤眸，初醒时带着几分迷蒙水雾，更显勾魂夺魄。


    她看到正盯着她傻笑的陈川，嫣然一笑，刚睡醒的声音十分娇柔，听得陈川骨头都酥了。


    “太子殿下今日醒得倒早…”


    她说着，十分自然地向陈川怀里靠了靠，吐气如兰。


    “可是做了什么美梦？笑得这般开怀？”


    美！太美了！


    人美声甜还会撒娇！


    陈川只觉得心花怒放，身份竟然还是太子，这下赚大了！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那温香软玉揽入怀中，紧紧抱住，感受着那惊人的柔软触感，得意忘形地嘿嘿直笑。


    “美梦？不不不！现在才是真正的美梦成真！这才是人生巅峰啊！”


    女子闻言，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殿下又说些胡话哄妾身开心了~时辰可不早了，该起身了。”


    “起身？急什么？”


    陈川心猿意马，手不安分地在锦被下滑动，凑近那精致的耳垂。


    “如此良辰美景，起床是真该死啊！”


    他作势就要吻下去。


    “殿下~”


    女子娇嗔一声，挡住了陈川，微微撑起身子，锦被滑落，风光无限。


    她脸上带着红晕，嗔怪地看了陈川一眼，那眼神勾得陈川心痒难耐。


    “您忘了？今日还要早朝呢。妾身…这就服侍您更衣。”


    她说着，便下了床。


    赤足踩在地砖上，身姿摇曳，晃得陈川眼都花了。


    走到一旁的紫檀衣架前，开始为陈川准备太子朝服。


    陈川被她撩得心火直冒，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眼巴巴看着那诱人的背影忙活，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


    “不急不急，来日方长…嘿嘿…”


    女子动作十分熟练，很快捧着太子的冠冕和衣饰走了回来，替他更衣。


    两人距离极近，女子身上那股独特的幽香再次钻入陈川鼻端，让他心神摇曳。


    陈川享受着美人服侍，看着眼前这张美得毫无瑕疵的脸庞，忍不住心头发热，手又不老实了起来。


    女子系衣带的手指微微一顿，抬起那双足以颠倒众生的凤眸，嗔怪道：“殿下就不要再作弄媚娘了，一会儿内侍就来催啦~”


    “媚娘？”


    陈川手上动作一顿，怎么这么耳熟？


    “你姓什么？”


    女子白了他一眼，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妾身姓武呀，殿下问的好奇怪。”


    陈川脸上的荡漾笑容瞬间凝固。


    武…


    武媚娘？！


    历史上唯一的女帝？！


    他猛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搂着对方腰的手。


    又猛地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张倾国倾城、带着些许疑惑的绝美脸庞。


    大脑，彻底宕机。

 第2章 我也炸了

    武…武媚娘？！


    那我…我他妈是谁？！


    李承乾？！李治？！甚至是，李世民本人？！


    他猛地一把推开武媚娘，武媚娘惊呼一声，踉跄站稳，美眸中充满了惊愕和不解。


    “殿下？！”


    此刻陈川哪里还顾得上她，赶忙扑向了寝殿内的镜子前。


    镜中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依稀可见几分英挺之气，年纪看上去约莫二十出头。


    “不是李世民！”


    李世民玄武门之变时都二十九了，登基时更成熟些，而自己这脸明显是个青年。


    “难道是…李承乾？不对不对，李承乾腿有残疾…而且性情乖张…”


    陈川下意识地跺了跺脚，又使劲扭了扭腰。


    腿脚灵便，腰也没问题。


    他对着镜子龇了龇牙，努力想做出点“乖张”的表情，结果只显得像个傻子。


    “李治！对！李治当太子时就是二十出头！”


    陈川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穿成李治？那个被老婆架空、最后被老婆夺了江山的皇帝？！


    开局就抱着未来女帝睡觉，这哪里是温柔乡，这他妈是炸药桶啊！还是定时的那种！


    就在陈川对着镜子，脸色煞白。


    脑子里疯狂推演“穿成李治该如何在武媚娘手下苟活”的绝望剧本时，殿门外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脚步声。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好了！祸事啊！天大的祸事啊！！！”


    一个穿着内侍官服的小太监连滚带爬地撞开门扑了进来。


    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似筛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头磕得砰砰响。


    “禀…禀报太子殿下！危矣！”


    “大周…大周隋国公杨坚，已尽控朝堂，挟天子以令诸侯！”


    “现亲率十万铁骑，正朝我大夏奔袭而来！！！”


    “啊？”


    陈川脸上一僵，愕然转身。


    这特么不是唐朝吗？自己不是李治吗？怎么是大夏？


    还有！隋国公杨坚？！


    那个终结南北朝、统一天下建立隋朝的杨坚？！


    还没等他理清这信息，又一名侍卫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滚了进来，声音更加惶恐。


    “禀…禀报太子殿下！长安急报！”


    “唐国李渊次子李世民，于玄武门发动兵变，弑兄杀弟，逼迫唐皇退位，已然登基称帝了！”


    “据传其麾下玄甲军锐不可当，似有东出之意！”


    李世民？玄武门之变？


    陈川脑子嗡的一声，彻底懵了。


    他刚才还在琢磨唐朝的事，怎么转眼外面又冒出来一个正在搞玄武门之变的李世民？！


    “报----！！！启禀太子殿下！金陵急报！”


    “驻金陵的殿前都点检赵匡胤，昨夜已被其部下黄袍加身，拥立为帝，建国号‘宋’！大军正向我大夏边境移动！”


    第三名信使几乎是踩着前面两人的影子冲进来的，甲胄散乱，满身尘土，声嘶力竭。


    陈川张大了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赵匡胤？黄袍加身？这都什么跟什么？！


    “紧急军情！北境八百里加急狼烟！”


    又一个惶急的呼喊响起，从殿外由远及近，一名边军校尉冲破守卫，踉跄着扑倒在门槛上，嘶声喊道：


    “汉皇刘彻亲率汉军，大破匈奴王庭，封狼居胥，匈奴远遁漠北！”


    “但其得胜之师锋锐正盛，已调转兵锋，似有南下之意！我军边境告急！”


    刘彻？驱逐匈奴？封狼居胥？！他也来了？！


    陈川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被这些离谱到家的信息撑爆了。


    武则天、杨坚、李世民、赵匡胤、刘彻…


    这些不同时代的牛人，怎么全凑到一个时代了？


    我到底是谁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就在他SUV快要烧毁时，一名老太监又着急忙慌地冲进殿内。


    “太子殿下！陛下急召！”


    “陛下请殿下速速前往太极殿！”


    “陛下他说…他年迈多病，已扛不起国家大任了，要即刻禅位给您！”


    “这江山社稷，托付给您了！！！”


    老太监说完，几乎是瘫软在地，涕泪横流。


    陈川：“？？？”


    陈川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了，整个人外焦里嫩。


    禅…禅位？！


    开什么国际玩笑！


    身边的武则天自己都搞不定，杨坚、李世民、赵匡胤、刘彻这四个重量级选手又组队来刷副本了。


    现在，那个素未谋面的便宜老爹，居然要在这兵临城下的节骨眼上甩锅？！


    “太子殿下！陛下催得急，您快些过去吧！”


    老太监见陈川愣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像是傻了似的，不由得带着哭腔再次催促。


    一旁的武媚娘虽然不明白陈川到底怎么了，但听到皇帝要禅位给陈川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阵惊喜。


    连忙走了过去，小声在他的耳边说道：


    “殿下，不管如何，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毕竟朝中还有那么多柱国大臣，说不定就有办法能解决呢？”


    陈川这才晃过神来。


    对！既然是缝合世界，那肯定也有许多名臣！


    “走走走！快去看看！”


    陈川被几个内侍半扶半架着走出房间，脑子里依旧是一团乱麻。


    “等等…你刚才说，国号是‘大夏’？”


    陈川抓住一丝清明，问向老太监。


    “是、是啊殿下！咱…咱们是大夏啊！”


    老太监被问得一愣，心想太子殿下莫非是惊吓过度，连国号都忘了？


    陈川心里顿时有些没底。


    历史上有名的夏朝早没了，但就算还在，也扛不住这四大帝王啊？


    “系统？统子爹？爹？！”


    脑海中的系统毫无反应。


    浑浑噩噩间，陈川被一众内侍侍卫簇拥着，几乎是脚不沾地地赶往太极殿。


    一路上的宫殿楼阁极尽奢华，飞檐斗拱，气势磅礴，比他在影视剧里看到的紫禁城还要宏伟几分。


    可眼下他没有丝毫心情去欣赏这些了，踏入太极殿的瞬间，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


    殿内金碧辉煌，蟠龙柱擎天而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刚刚进门的陈川身上。


    御阶之上，坐着一位眼袋深重、不断咳嗽的中年男子，身穿龙袍，头戴冕旒。


    应该就是他那“年迈多病”的父皇了。


    看上去确实很虚，但远没到立刻要嗝屁的程度。


    “皇，皇儿…你…你来了…”

 第3章 朝堂也炸了

    龙椅上的夏皇有气无力地开口，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旁边侍立的老太监连忙替他抚背。


    “咳咳…身染沉疴，恐…恐时日无多…”


    “如今国家危难，强敌环伺…朕已无力支撑这万里江山…”


    陈川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演技，略显浮夸啊父皇。


    “为…为了大夏社稷，为了列祖列宗…”


    “朕决定即刻禅位于太子陈川！望…望吾儿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保我大夏国祚绵长……”


    夏皇几乎是拼着一口气把这段话说完，然后立刻瘫在龙椅上。


    眼神期盼地看着陈川，就差直接把传国玉玺塞他手里了。


    嗯？原来我还是叫陈川。


    虽是如此，但眼下强敌环绕，这哪是皇位，这分明是烧烤架，还是四面同时加热的那种。


    陈川下意识就想拒绝。


    “父皇！儿臣…”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殿下文武百官中，站在最前列的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一个面容阴柔、嗓音尖细，穿着蟒袍的太监率先出列。


    “陛下圣明！”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正是承继大统、带领我大夏度过难关的不二人选！奴才魏忠贤，叩见新君！”


    说着，他率先跪拜下去。


    陈川心里咯噔一下，魏忠贤？！九千岁？！


    紧接着，一个面相儒雅的文官也出列，朗声道：


    “陛下禅位，实乃顺应天意民心之举。太子殿下临危受命，必能廓清环宇，臣秦桧，附议！”


    秦桧？！尼玛！害死岳爷爷那个？！好的，你已有取死之道。


    另一个身材微胖、面露和蔼笑容的老臣也笑道：


    “呵呵，老臣严嵩，也以为此乃当前危局下之上策。”


    “太子…不，陛下年轻有为，正当担此重任。”


    严嵩？大明首辅，青词宰相？！


    还有一个站在文官队列稍前位置，气质阴鸷。


    “臣赵高亦认为国不可一日无主，当此危难之际，太子殿下正位，方可凝聚人心，共御外侮。”


    赵高？指鹿为马那个？！您老人家不是太监吗？怎么穿着文官服？哦对，赵高好像也确实当过官…………


    陈川看着这一个个鼎鼎大名的奸佞之臣纷纷出列表态，支持他登基，心中欲哭无泪。


    好家伙，这阵容在史书上都是炸裂的存在，一整个遗臭万年组合！


    这大夏是奸臣团建的地方吗？！


    有他们在，大夏能不亡吗？还需要外面那四位千古一帝动手？


    他瞬间明白了便宜老爹为什么这么急着禅让了，这朝堂，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药丸”的气息！


    陈川心中拔凉拔凉的，目光绝望地扫过满朝文武，试图找到一两个看起来靠谱点的。


    然而，大部分官员要么眼神躲闪，要么面露谄媚地看着那几位大佬，要么就是一脸麻木。


    就在陈川几乎要绝望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前排的一个老者身上。


    与周围那些面孔不同，这位老者身姿挺拔如松，虽鬓角斑白，却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度。


    他穿着绛紫朝服，规格极高，此刻正微微蹙眉，看着御阶上的禅位一幕，沉默不语。


    似乎感受到了陈川的目光，老者抬眼与之对视，眼神中尽是凝重。


    陈川赶忙低声询问旁边那个给他报信的老太监。


    “那位是…？”


    老太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虽然奇怪，但还是恭敬地低声回答：


    “回殿下，那位是霍光霍大人，当朝丞相，是太上皇托付的柱国大臣。”


    霍光？！


    汉朝那个权倾朝野，废立皇帝，但同时也辅佐昭宣中兴，保证了汉室稳定的霍光？！


    陈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虽然霍光是一个权臣，但的的确确是忠臣，是能臣！


    可他不是应该在汉武帝刘彻手下吗？


    怎么会在大夏当丞相？


    就在陈川看着霍光，霍光也看着陈川，两人眼神交汇时。


    【滋…滋滋…】


    一阵微弱的声音在陈川脑海深处响起。


    陈川猛地一愣。


    【检测到…宿主…穿越成功…】


    【系统正在重启…】


    卧槽有救了！坑货系统，好像还没完全炸穿？


    【叮！因宿主连续拒绝，导致时空紊乱，当前世界为多重历史碎片缝合世界，情况复杂，祝您好运。】


    陈川：“……”


    怪不得这个世界乱成这样，原来是缝合怪！


    看来霍光的人际关系跟之前历史上的也不一样了，怪不得会在大夏当官。


    【鉴于系统宕机使宿主当前面临的极端困境，特补偿发放“新手大礼包”一份！】


    【礼包发放中…】


    【恭喜宿主，获得被动技能“识人”！】


    【技能说明：可探查目标人物的基础信息及能力倾向。】


    【恭喜宿主，获得名臣召唤卡*1！】


    【是否使用？】


    陈川先是一愣，随即心中狂喜，犹豫个屁，立即使用！


    【叮！恭喜宿主抽中名臣苏秦！他目前身份为东宫宣令舍人！】


    真是想睡觉就送枕头！


    系统爹虽然坑，但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的！


    苏秦！


    鬼谷门下，纵横家的代表人物，佩六国相印，合纵抗秦的大佬！


    用来对付外面那四个来自不同时代、彼此恐怕也不对付的“千古一帝”，简直是专业对口。


    而【识人】技能正好用来看看这满朝牛鬼蛇神，到底谁是人谁是鬼。


    想到这，陈川立刻看向霍光。


    顿时，脑海中浮现了霍光的资料。


    【目标：霍光】


    【身份：大夏丞相】


    【所属势力：大夏王朝】


    【武力：45】


    【智力：92】


    【政治：93】


    【统御：75】


    【魅力：82】


    【野心：85】


    【特质：权术大师！精于平衡朝局，掌控权力，当前对王朝存续抱有极高责任感。】


    卧槽，不愧是大汉的中兴能臣，智力、政治双90+！


    还好，霍光野心虽高，但从目前特质来看，他的心思还在保住大夏国祚上。


    虽然他是个权臣，但也确实是个忠臣，至少现阶段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可以放心用。


    陈川心中稍定。


    他的目光又扫向刚才跳得最欢的那几位。


    顿时只觉头皮发麻，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大夏朝堂简直是个粪坑！


    指望他们救国？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第4章 当！当的就是皇帝！

    【目标：魏忠贤】


    【身份：大夏司礼监掌印太监】


    【势力：大夏王朝】


    【武力：24】


    【智力：77】


    【政治：70】


    【魅力：65】


    【统御：40】


    【野心：95】


    【特质：媚上欺下！极度擅长讨好上位者并打压异己，一切以自身权力为中心。】


    …


    【目标：秦桧】


    【身份：大夏礼部尚书】


    【势力：大夏司礼监掌印太监】


    【武力：30】


    【智力：82】


    【政治：80】


    【魅力：70】


    【统御：50】


    【野心：90】


    【特质：议和专家！通过妥协、让步甚至牺牲他人来换取暂时安稳，精于算计利益。】


    ……


    【目标：严嵩】


    【身份：大夏吏部尚书】


    【势力：大夏王朝】


    【武力：22】


    【智力：85】


    【政治：75】


    【魅力：63】


    【统御：56】


    【野心：86】


    【特质：揣摩上意！极其擅长解读和迎合上位心思，以此巩固地位，长于文书政务。】


    ……


    【目标：赵高】


    【身份：大夏御史中丞】


    【势力：大夏王朝】


    【武力：45】


    【智力：87】


    【政治：60】


    【魅力：70】


    【统御：55】


    【野心：96】


    【特质：操控人心！善于洞察人性弱点，并通过言语、计谋加以利用，以达到自身目的。】


    殿内落针可闻。


    陈川下意识抬头瞅了一眼自己的便宜老爹，脸色苍白，龙袍里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一副早已被掏空的样子。


    若是靠自己这个便宜老爹继续当皇帝…


    陈川赶紧摇了摇头。


    从重用魏忠贤、秦桧、严嵩、赵高这一群“青史留名”的奸臣上，就足以看出老爹的“英明神武”了。


    大夏还没立刻暴毙，恐怕都得算是个奇迹。


    但如果拒绝？


    以一个太子的身份，在这群豺狼环伺的朝堂里，能活过几天？


    况且外面那四位来自不同时代的“千古一帝”，会给一个失势的前太子留活路吗？


    当皇帝，固然是坐在了火山口，四面楚歌。


    但至少，手握最高的权柄，拥有了调动全国资源的资格和名分，还可以拥有生杀予夺的大义。


    目前虽然内忧外患，但内有霍光这样的权臣在朝中稳住基本盘，外有苏秦这样的纵横家可以对外周旋，而自己还有【识人】系统和召唤名臣的能力。


    这大夏，似乎……也许…大概…还能抢救一下？


    当皇帝，怕是死中求活的唯一选择了！


    想通了这一点，陈川原本还有些慌乱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腰杆也不自觉地挺直了。


    一种破罐子破摔……不，是破釜沉舟的决绝气势，开始在他身上凝聚。


    既然躲不过，那就拼了！


    好歹也是个皇帝，总比当阶下囚或者路边冻死骨强！


    他深吸一口气，向龙椅上那位“病入膏肓”的便宜老爹望去。


    夏皇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看得一愣，连咳嗽都忘了装。


    只见陈川上前一步，朗声开口。


    “父皇！”


    这一声，中气十足，让原本窃窃私语的百官都安静了下来，惊讶地看向他。


    魏忠贤、秦桧等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太子刚才还一副吓傻了的模样，怎么转眼间像是变了个人？


    不过也好，越是这种乍逢大变后强作镇定的人，往往越好掌控。


    陈川无视了那些探究的目光，继续道：


    “父皇忧心国事，以至圣体违和，儿臣心如刀绞！”


    “如今国难当头，强寇压境，正是我大夏儿郎挺身而出、保家卫国之时！”


    “父皇既以江山社稷相托，此乃重于泰山之信任！”


    “儿臣虽才疏学浅，但身为大夏储君，值此存亡绝续之秋，岂敢惜身畏难，推卸重任？！”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神色各异的群臣，尤其是那几位青史留名的“好队友”，最终定格在沉默的霍光身上。


    “这千斤重担，这万里江山，这亿万黎民----”


    “朕…啊不对，儿臣，接了！！！”


    险些说错话，陈川暗暗擦了擦额头冷汗，说的太代入了！


    话音落下，整个太极殿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陈川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和铿锵有力的话语震住了，就连霍光那古井无波的眼中也掠过一丝讶异。


    夏皇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儿子这么干脆就接了这烫手山芋，愣了片刻，才忙不迭地反应过来，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喊道：


    “好！好！好！”


    “皇儿有此雄心壮志，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快！拟旨！传国玉玺！快拿来！快给新君！”


    魏忠贤、秦桧、严嵩、赵高等人迅速交换眼神。


    虽然意外于这位太子殿下此刻突然展现出的些许气性，但这个结果正是他们最想要的。


    一个年轻、缺乏根基、冲动易控的新君。


    几人脸上立刻堆起笑容，率先跪拜下去，声音一个比一个响亮、一个比一个谄媚：


    “陛下圣明！太子殿下深明大义，臣等叩见新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了这几位权倾朝野的大佬带头，满朝文武，无论忠奸贤愚，心思如何，此刻都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霍光看着御阶之上，那个身姿挺拔、接受百官朝拜的年轻身影，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


    新帝虽稚嫩，但至少没有被吓得屁滚尿流，还敢接下这个位置，这第一步，不算最坏。


    他缓缓躬身，行了一个标准而郑重的臣子礼。


    陈川站在御阶之上，接受着百官的朝拜，心中波澜起伏，五味杂陈。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只想躺平的穿越者陈川，而是大夏王朝的新帝----陈川。


    殿外，是杨坚的铁骑、李世民的玄甲军、赵匡胤的禁军、刘彻的得胜之师。


    殿内，是魏忠贤、秦桧、严嵩、赵高这些千年难遇的佞臣。


    但幸好，他还有霍光这根定海神针，还有苏秦这张外交王牌，还有一个…虽然坑爹但总算复活了的系统。


    “众卿平身。”


    陈川站在御阶之上，接过内侍呈上的传国玉玺，入手冰凉沉重。


    他低头，好奇地看向手中那方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玉玺。


    印文古朴，八个篆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他深吸一口气，将玉玺高高举起，目光扫过刚刚起身的群臣。


    “朕！奉父皇诏命，克承大统，继皇帝位！”


    “即日起，改元‘光启’！”


    “朕必殚精竭虑，与众卿家、与天下忠勇之士，共赴国难，誓保我大夏----山河无恙！”


    登基大典可以后续补办，但此刻，权力交接与改元诏告已完成，没有回头路了。


    殿内百官，再次齐刷刷拜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声刚落，只见刚刚完成禅位大典的夏皇，此刻长长松了一口气，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龙椅上溜了下来。


    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对身旁的心腹老太监催促：


    “快，快扶朕回后宫休养…咳咳…朕要静养，天大的事也别来烦朕…”


    那老太监连忙搀扶着几乎要小跑起来的太上皇，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从御阶后的侧门溜走了。


    陈川：“……”


    文武百官：“……”

 第5章 第一次朝会

    陈川看着便宜老爹逃也似的消失在大殿侧门，心里刚刚升起的那点豪情壮志瞬间被茫然所取代。


    这就完了？我该怎么办？


    现在是皇帝了。


    然后呢？


    殿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百官还跪在地上，偷偷抬眼打量着御阶之上那位手持玉玺、表情似乎有些尴尬的新帝。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魏忠贤。


    他立刻爬起身，尖着嗓子，试图将流程拉回正轨：“陛下已登大宝，文武百官叩谢天恩…………”


    “且慢。”


    陈川将玉玺紧紧抱在怀里，这玩意儿现在是他唯一的凭仗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想着看过的电视剧，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沉稳。


    “众卿平身。”


    “谢陛下！”


    百官这才纷纷起身，垂手站立，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陈川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甚至不能露出丝毫怯懦。


    从他接过玉玺的那一刻，这场考验就已经开始了，没有给他任何适应的时间。


    “诸位爱卿。”


    “朕，初登大宝，于国事军政，尚需熟悉。”


    他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随即话锋一转。


    “然！方才殿外所闻四方军情，绝非虚言戏谈！国难当头，强敌环伺，已是燃眉之急！”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尤其是在那几个鼎鼎大名的奸臣脸上停留了一瞬。


    “各方军情具体情形如何？敌势几何？我军布防怎样？边关现状又如何？且详细奏来！”


    “就在这太极殿上，就在朕与诸位爱卿面前，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陈川的话音落下，台下交头接耳声一片。


    几个官员磨磨蹭蹭的，最终将一个面色惶恐、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推了出来。


    陈川朝他看去，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他的信息。


    【目标：李景隆】


    【身份：大夏兵部尚书】


    【势力：大夏王朝】


    【武力：56】


    【智力：62】


    【政治：43】


    【魅力：65】


    【统御：77】


    【野心：83】


    【特质：墙头草！志大才疏，纸上谈兵，以保全自身为第一要务。】


    陈川心里直呼好家伙。


    刚才光顾着看魏忠贤、秦桧那几位“明星选手”了，竟然没发现这朝堂之上还藏着个这样的极品！


    大明战神李景隆？！


    建文帝的反向运输物资大队长、朱棣的靖难头号功臣！


    这他妈是哪个天才把他放到兵部尚书这位子上的？！是嫌大夏亡得不够快吗？


    奸臣阵营再得一分！这朝堂果然是个天坑！


    只见李景隆唯唯诺诺地上前一步，偷偷抬头瞟了一眼御阶上的陈川，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


    他哆哆嗦嗦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奏疏，开始禀报，声音都有些发颤。


    “启……启奏陛下……四方军情紧急，臣……臣据各方急报汇总…”


    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继续说道：


    “北境汉皇刘彻，大破匈奴王庭后，志得意满。”


    “遣大将卫青陈兵边境，侦骑四出，南下之意昭然若揭！晋阳以北，已见汉军游骑！”


    “西境唐主李世民，虽未大规模兴兵，但其麾下玄甲军频繁出入潼关，挑衅之意明显！”


    “东出之心，恐不容置疑！”


    “南境宋主赵匡胤，黄袍加身！旧部已升格为禁军，动向不明。”


    “最新探报显示，其部分军马已向边境移动，虽无即刻进攻迹象，但不得不防！”


    “东北境情势最为危急！隋公杨坚……哦不，逆臣杨坚！”


    李景隆慌忙改口。


    “其麾下大将韩擒虎、贺若弼，分率两路大军，总计超过十万！”


    “一路南下，兵锋锐不可当，直逼邯郸！另一路西进，已然快到沧州了！”


    每说一句，李景隆的声音就低一分，殿内百官的脸色就白一分。


    等到四条战线全部说完，整个太极殿内已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陛……陛下……”


    李景隆奏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情况便是如此……万分危急啊！”


    还不待陈川说话，礼部尚书秦桧几乎是第一时间出列。


    “陛下！局势危如累卵，硬抗唯有死路一条啊！”


    他的声音显得十分沉痛。


    “为江山社稷，为亿万黎民！”


    “臣恳请陛下，暂避锋芒，可许以金帛子女，割地求和，先行安抚，以待时变！”


    “秦尚书所言甚是！”


    吏部尚书严嵩立刻附和，一副老成谋国的样子。


    “四路皆强敌，我大夏独木难支。”


    “当务之急是稳住局面，哪怕暂时委屈求全。待内部安定，整军经武，再图后举不迟。”


    他这话说得圆滑，但核心就是一个字----怂。


    “呵呵，两位大人老成持重。”


    御史中丞赵高阴恻恻地笑了笑。


    “只是这议和，也需讲究策略。”


    “譬如对那兵锋正盛的刘彻、杨坚，或可多予好处，暂缓攻势。”


    “而对那赵匡胤、李世民，他们刚刚登基，或许可以少给一些。”


    魏忠贤也尖着嗓子帮腔。


    “陛下，奴才以为几位大人所言极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主和派、投降派的气焰瞬间高涨起来，许多官员纷纷附和。


    一时间，“议和”、“暂避”、“从长计议”之声充斥殿内。


    “荒谬！”


    一声怒喝响起。


    只见武将队列中，一位满脸虬髯、身披甲胄的老将军踏步而出，须发皆张，怒视着秦桧等人。


    “敌军尚未至洛阳城下，尔等身为国家重臣，不思退敌之策，竟先想着割地赔款、屈膝求和！”


    “尔等对得起太上皇，对得起这身官袍吗？！”


    “陛下！臣愿领兵出征，誓死守住虎牢关！只要虎牢关在，洛阳便无恙！”


    陈川朝他看去。


    【目标：王坚】


    【身份：大夏右武卫将军】


    【势力：大夏王朝】


    【武力：82】


    【智力：63】


    【政治：45】


    【魅力：77】


    【统御：83】


    【野心：20】


    【特质：守城悍将！擅长防御作战，意志坚定，性情刚烈，但缺乏大局观和进攻思维。】


    陈川心中稍定，总算还有一个敢站出来说要打的将军。


    “王将军！”


    秦桧被当面呵斥，面色不虞。


    “非是我等畏战，实乃实力悬殊！”


    “目前我大夏兵微将寡，四面出击无异于以卵击石！”


    “若能以土地岁币暂缓其兵锋，为我大夏争取喘息之机，乃是老成谋国之道！”


    “放屁！”


    王坚直接反驳道：


    “割地求和？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敌兵又至矣！此乃饮鸩止渴！”


    “虎牢关天险，粮草尚足，我军据关死守，未必不能挫敌锐气！”


    “末将愿立军令状！虎牢关在，末将在！虎牢关失，末将死！”


    “王将军勇武可嘉，然则其他三路又如何？”


    严嵩慢悠悠地开口。


    “北境汉骑、西境唐军、南境宋师，莫非王将军也能分身去守？”


    “一旦任何一路被突破，洛阳危矣！届时，就不是割地那么简单了。”


    “这…”


    王坚一时语塞，脸色涨得通红。


    他擅长守城，但对于全局战略确实力有不逮。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争吵。


    主战派和主和派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但显然主和派的声音更大，附和者更多。


    陈川看着台下乱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他再次发动【识人】技能，目光扫过全场。


    大部分官员的特质都是“趋炎附势”、“明哲保身”、“碌碌无为”这样的词条。


    偶尔有几个忠贞之士也大多面露绝望，敢像王坚这样站出来说话的少之又少。


    他的目光最终再次落到一直沉默的霍光身上。


    大佬，你倒是吱一声啊？！

 第6章 和稀泥

    当陈川看向霍光的时候，发现霍光也在看着他，眼神深邃平静。


    但丝毫没有发言表态的意思。


    陈川明白了。


    霍光不会轻易表态，他在等自己这个新皇帝先拿出态度和起码的智慧。


    如果自己表现得如同父皇一般昏聩或直接被吓倒，那霍光或许会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来“保全”大夏。


    但那肯定不是陈川想要的结果。


    不能战，也不能和。


    战，实力不济，必死。


    和，割地赔款，慢性死亡，而且这群奸臣去操办议和，怕是直接把大夏卖个底掉。


    必须另辟蹊径。


    他瞬间想到了刚刚抽到的苏秦。


    合纵连横！


    眼下这局面，不正是纵横家发挥的舞台吗？


    那四位千古一帝，难道就是铁板一块？他们彼此之间，恐怕猜忌和欲望更盛！


    但此刻在朝堂上，绝不能直接把“连横”之策说出来。


    否则这些奸臣为了议和顺利，恐怕转头就能把自己给卖了。


    他需要时间，需要私下召见苏秦和霍光。


    想到此处，陈川心中有了决断。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争吵的百官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御阶之上。


    陈川将手中的传国玉玺轻轻放在御案上，缓缓开口。


    “四方军情，朕，已知悉。”


    “诸位爱卿所议，战也好，和也罢，皆为国之考量，朕心甚慰。”


    这话让双方都愣了一下，新帝莫非是要和稀泥？


    就在百官疑惑之际，陈川话锋一转：


    “国家大事，岂能如此仓促决定？”


    他看向兵部尚书李景隆：“李尚书。”


    “臣……臣在！”


    李景隆吓得一哆嗦。


    “将所有前线奏报、地图、粮草册簿，即刻整理一份，送至朕的寝宫。朕要亲自查阅。”


    “啊？是！是！臣遵旨！”


    李景隆连忙应下，同时送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让他去带兵打仗，一切都好说。


    陈川又看向霍光：“霍相。”


    霍光微微躬身：“老臣在。”


    “朝中政务，尤其是粮草调度、军械补给一事，暂由霍相全权负责，务必保证边境守军所需。”


    “有劳霍相了。”


    这道命令合情合理，霍光本就是丞相，掌管这些名正言顺，也暂时安抚了主战派。


    霍光表情并未有任何变化，微微颔首道：“老臣领旨。”


    接着，陈川看向主和派那几位：“秦尚书、严尚书、赵中丞。”


    “臣在。”


    三人一同出列。


    “议和之事，关系国体，不可轻率。”


    “尔等可将议和之利弊、所需代价，详细列出章程，亦呈报于朕。待朕斟酌之后，再行定夺。”


    这话听起来像是采纳了他们的建议，只是需要时间考虑。


    秦桧等人心中窃喜，看来新帝还是倾向于“和”的，只是年轻脸皮薄，需要个台阶。


    连忙应道：“臣等遵旨！”


    “至于王将军。”


    陈川看向那位虬髯老将。


    “守土之志，可嘉。虎牢关防务，便交由将军，望将军竭尽全力，固守待援…………待朕之决断。”


    “末将领旨！必不负陛下所托！”


    王坚虽然觉得陛下没明确主战有些遗憾，但得到了坚守的命令和霍光保障后勤的承诺，已是最好结果，轰然应诺。


    “今日朝会，就此为止。”


    陈川站起身挥了挥手。


    “朕倦了，散朝吧。”


    说完，他不等百官反应，在内侍的簇拥下，转身从御阶后的侧门离开，留下满殿心思各异的文武百官。


    魏忠贤愣了一下，赶紧尖着嗓子喊道：


    “退朝----！”


    百官面面相觑，没想到新帝的第一次朝会，面对如此惊天危机，竟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霍光看着陈川离开的背影，抚须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这位新帝，似乎比他想象的要聪明一点。


    至少，懂得在局势不明时，不急于表态，而是先争取时间，稳住各方。


    虽然稚嫩，但第一步，走得不算差。


    他默默背手转身，率先向殿外走去，心中已开始盘算如何调度粮草，以及这位新帝私下会有何动作。


    陈川快步走出太极殿，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刚才他在朝堂上的表现，完全是强装镇定。


    “快！”


    他低声对身边的老太监吩咐道：“立刻去东宫，给朕找一个叫苏秦的宣令舍人！立刻让他到朕的寝宫见驾！要快！不得有误！”


    “是！是！陛下！”


    老太监虽然不明所以，但见新帝神色焦急，连滚带爬地跑去传令。


    他要立刻见到苏秦，那个能搅动天下风云的纵横家！


    陈川几乎是冲回自己的寝宫。


    原本的太子东宫已被迅速布置为皇帝暂居之所。


    然而，他刚踏入宫门，一道窈窕的身影便带着香风迎了上来。


    “陛下，您回来了。”


    武媚娘语音娇柔，手中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羹汤。


    “朝会辛苦了，妾身听闻局势艰难，心中焦虑万分，特地为您熬了安神补气的参汤，陛下快趁热用些吧。”


    她说着，便十分自然地上前，想要搀扶陈川，眉眼低垂间，风情万种，若在平时，足以让陈川心猿意马。


    但此刻，陈川满脑子都是四路大军压境、朝堂奸臣当道的画面，哪还有半分旖旎心思。


    他下意识微微侧身，避开了武媚娘的搀扶。


    “媚娘有心了，汤先放着吧。朕现在有极要紧的事，需要静思，任何人不得打扰。”


    武媚娘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但她很快便调整过来，将羹汤轻轻放在一旁的案上，语气更加温顺体贴。


    “是妾身唐突了。”


    “国事为重，陛下切莫过于劳神，龙体要紧。那妾身先行告退，陛下若有需要，随时传唤妾身。”


    她盈盈一礼，临走前还不忘投来一个欲说还休、我见犹怜的眼神。


    若是平时，陈川或许还会心软一下，但此刻他只觉得心烦意乱，只是胡乱点了点头，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武媚娘垂下眼帘，掩去眸中深意，安静地退出了寝宫。


    屏退了所有宫人，陈川站在一个巨大的舆图前看了起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除了东北方向的杨坚、西边的李唐、南边的赵宋、北方的刘汉以外，竟然还有两个国家！


    李唐以西是嬴政的秦国，赵宋以南是项羽的大楚！


    此刻的陈川已经麻木了，这尼玛全是猛人，这算什么？七国争霸吗？


    老子拿什么跟这些千古大帝去打啊？！


    就在他怀疑人生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陛下，苏秦带到。”


    陈川猛地回过神来。


    “快让他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身着青色文官服、年纪约三十许的男子快步走入。


    他面容清瘦，行走间自有一股沉稳气度，并无寻常小官见到皇帝时的惶恐失措。


    他来到殿中，依礼躬身下拜。


    “臣，东宫宣令舍人苏秦，叩见陛下。”

 第7章 纵横之策

    陈川看着眼前的苏秦，立刻发动了【识人】技能。


    【目标：苏秦】


    【身份：大夏东宫宣令舍人（系统召唤）】


    【所属势力：大夏王朝（绝对忠诚）】


    【武力：33】


    【智力：95】


    【政治：90】


    【魅力：92】


    【统御：72】


    【野心：80】


    【特质：合纵天下！擅长以言辞和谋略撬动天下大势，对当前乱世格局具有超凡的洞察力】


    三项数值90+！


    陈川心中大石终于落地，系统总算没再坑他。


    他立刻上前扶起苏秦。


    “苏先生快别多礼了！现在都火烧眉毛了！朕召你前来，是要与你商议救国大计！”


    “朝堂之上的情形，想必先生已经听闻。”


    “四方强敌，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满朝文武分为主战、主和两派，但朕觉得都行不通！”


    “朕需先生直言，这困局该如何破解？”


    苏秦起身，神态沉稳，并未因皇帝的急切而慌乱。


    他微微一笑，跟随陈川走到舆图前，从容不迫地开口。


    “陛下，局势虽危，却并非死局。”


    “四位强敌虽看似目标都是我大夏，但实则利益并不一致，此乃我大夏唯一生机。”


    “哦？怎么说？”


    陈川精神一振，连忙催促道。


    苏秦看着舆图上被标记的势力，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闪烁起一种棋手看到精彩棋局的兴奋。


    他不疾不徐，开始剖析，手指率先点向了东北方。


    “杨坚乃枭雄，志在篡周自立，进而图谋中原。”


    “他现在刚刚掌控了北周权柄，但内有旧臣隐患，外有强汉窥伺，他南下之心虽然迫切，但亦恐腹背受敌。”


    随后他又指向了西北方的李唐。


    “李世民，雄主也。但他的处境十分凶险，夹于西秦、北汉与我大夏之间，如猛虎囚于笼中。”


    “况且玄武门初定，内部需稳，就算他真的有东出之心，也绝非目前首要目标。”


    “西秦虎狼之师、北汉铁骑，皆是大患。他需抗秦，需稳汉，岂会轻易与我大夏死战？”


    “而他在边境频频挑衅，或许更多是试探，甚至可能是谋求合作…”


    “哦？合作？所以李世民这边，未必需要死战，甚至可以交易？”


    陈川看着李唐的版图，若有所思。


    苏秦微笑点头，手指移到东南赵宋。


    “赵匡胤，狡黠之狐。黄袍加身，得国最易，但位置也是最不稳的。”


    “目前内部整合才是他的第一要务。”


    “此人最擅审时度势，见风使舵。而且赵宋被楚、夏、唐包围，扩张极难。”


    “若见其他三方未动，他绝不敢动，以免为人作嫁衣。”


    陈川一拍脑门，兴奋地说道：


    “对啊！项羽战力无双，又跟赵匡胤接壤，赵匡胤怎么可能轻易敢动呢？”


    “陛下圣明。”


    苏秦微微颔首，手指也随即点到北汉的版图。


    “刘彻携大胜之威，兵锋正盛，意图南下。”


    “但远征匈奴耗费巨大，并且与杨坚接壤，摩擦不断，刚猛易折，这一路也不必担忧。”


    苏秦寥寥数语，将四方强敌的弱点与顾虑一一道明，听的陈川越来越兴奋。


    “妙啊！如此说来，他们非但不是铁板一块，反而彼此牵制，互相忌惮！”


    “陛下明见。”


    苏秦颔首道：“因此我大夏之策，不应是硬撼锋芒，也不应是屈膝求和，任人宰割。而当是纵横捭阖，分化离间！”


    “合纵连横！”


    陈川眼中光芒闪动，思路被彻底打开。


    “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互相猜疑攻伐，无暇顾我！”


    苏秦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陛下果然天资聪颖，一点即通！分化四国，我大夏便可从中斡旋，争取喘息之机，整军经武，徐图后举！”


    “具体该怎么做？”


    陈川迫不及待地追问。


    苏秦成竹在胸，显然早已思虑周全。


    “对杨坚，陛下可示弱，大加恭维，劝其称帝，并暗示愿提供些许粮草辎重，助其共御北汉！”


    “李世民弑兄杀弟，得位不正，陛下可从此处入手。”


    “陛下可正式承认其帝位，贺其登基，表达无意与大唐为敌之意。”


    “同时开放贸易，以我大夏之粮帛，换其战马。”


    “这样既可缓解其东出之意，亦可增强其抗秦之力，让他与嬴政互相消耗。”


    “而对赵匡胤，我们同样承认其帝位，稳住他。”


    “同时，他此刻正愁如何解决骄兵悍将，我们不妨帮他谋划一番。”


    苏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杯酒释兵权？”


    陈川下意识便想到了这个。


    苏秦眼前一亮，看向陈川的目光更加赞赏。


    “陛下好计谋，此策定然正中其下怀。”


    “他可借此稳固内部，无暇他顾。”


    “且如此一来，他必承陛下之情，短期内绝不会与我为敌，甚至可能暗中倾向我方。”


    陈川拍案叫绝：“妙啊！如此一来，东南压力骤减！”


    “至于对刘彻…”


    苏秦面色稍凝。


    “此人雄才大略，刚愎自用，寻常言辞难以说动。”


    “我等可极尽恭维其破匈奴之功，并暗示杨坚对其不服，已与我大夏暗中联络，欲共谋北汉…”


    “他虽不会尽信，但猜疑种子一旦种下，依照刘彻的性格，必不能容！”


    “如此汉周边境，将永无宁日！”


    “好！好一个纵横之策！苏先生真乃国士！此策若成，我大夏危局可解！”


    陈川越听越是心潮澎湃，方才在朝堂上的压抑感一扫而空，竟然有了一种天下局面尽在掌控的感觉。


    但他很快意识到关键所在。


    “此策关键在于执行，尤其是出使各国之人选。”


    “先生虽有经纬之才，但四方皆需游说，先生一人恐怕分身乏术…”


    他手下实在无人可用，一想到要同时对付四个千古一帝级别的对手，光靠苏秦一人奔波，怕是累死也完不成。


    苏秦闻言，却是淡然一笑，拱手道：


    “陛下所虑极是。纵横之术，非一人之力可尽全功。”


    “若要同时撬动四方，确需另一位深谙此道、辩才无双之人，与臣分进合击，方能见效。”


    “哦？去哪找这样的人？无论何等代价，朕必定设法请来！”


    陈川精神一振。


    苏秦摆了摆手，笑容更深了。


    “陛下无需寻觅。臣有一同门师弟，才华胜臣十倍，尤擅‘连横’！”


    “揣摩人心、洞察利害之能，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若得他相助，双管齐下，必可使四国心生嫌隙！”


    同门师弟？才胜苏秦十倍？擅连横？


    卧槽？！


    陈川愣了一下，一个震烁古今的名字瞬间划过他的脑海。


    难道…难道是…


    张仪？！

 第8章 霍光与苏秦

    “他叫什么名字？”


    陈川心中虽然已有答案，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苏秦是系统抽取的名臣，跟原来历史上的苏秦可能会产生偏差。


    “张仪。”


    苏秦的回答肯定了陈川的猜想，使得陈川的心跳骤然加速。


    卧槽还真是！


    那个“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以“连横”破“合纵”，凭三寸不烂之舌戏耍诸侯，将秦国霸业推向新高度的男人！


    虽然他在当时的信用可能连小黄车都扫不了，但确确实实将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


    系统爸爸！


    你虽然平时坑，但这次送的礼包也太给力了吧！


    买一送一啊这是！


    苏秦合纵，张仪连横，纵横家的两大绝世天才，竟然要同时为自己效力？！


    “他……他如今在何处？！”


    陈川激动地抓住苏秦的手臂，恨不得立刻就把张仪请到面前。


    “朕立刻下旨，不！朕亲自去请！无论如何，务必请张先生出山，助我大夏！”


    苏秦微微摇头，语气带着一丝遗憾：


    “陛下，臣与师弟虽出同门，却各有主张，臣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


    “但身为纵横家，皆愿将所学售与识货之君。”


    “陛下天命所归，又值此风云际会之时，可以差人持臣书信前去寻访一番。”


    陈川闻言，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但也明白了一些规则。


    张仪并非系统直接召唤，而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需要自己去寻找和招揽。


    但这已经足够了。


    有了明确的目标，总比毫无头绪要强。


    “先生所言极是！”


    陈川重重点头：“朕即刻便下旨，寻找张先生，但愿张先生能早日听闻，入朝助朕！”


    虽然不能立刻得到张仪，但有了苏秦，有了明确的战略方向，陈川心中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慌乱了。


    他看向苏秦，目光灼灼。


    “张先生之事，朕会留心。眼下还需先依先生之策，稳住四方。出使之任，非先生莫属！朕欲拜先生为…………”


    陈川忽然噎住了，礼部是负责外交的，但却由秦桧所把持，若是贸然将苏秦安置到礼部，恐怕会被秦桧坏事。


    他沉吟一阵，看来这事还是要先争取到霍光的支持。


    “朕欲拜先生为典客丞，独立于礼部之外，直接听命于朕。”


    “由先生全权负责与四国交涉之事，朕会让丞相为先生调动一切所需的人手、财物，先生以为如何？”


    苏秦闻言，心中很是感动。


    他自然知晓秦桧是什么样的人，而陛下为了防止秦桧的干预，让自己独立于礼部之外，这正是将自己视为心腹的表现。


    随即，他躬身一礼，神色肃然：


    “陛下既以国士待臣，臣必以国士报之。臣必竭尽所能，为陛下斡旋四方，争取时日！”


    “好！事不宜迟，请先生即刻草拟国书，推敲细节。朕这便去与霍相商议！”


    有了苏秦这根定海神针，陈川感觉自己心中轻快了许多。


    他必须立刻去找霍光，将这番“合纵连横”之策告知，并获得这位权臣的支持。


    如果没有霍光的配合，恐怕这个计策很难达成目的。


    然而，就在陈川准备亲自去丞相府时，一名小太监怯生生地在殿外禀报：


    “陛下，霍光霍丞相在外求见。”


    陈川和苏秦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讶异。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快请！”


    陈川立刻吩咐道，同时整理了一下衣袍，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这位至关重要的权臣。


    霍光缓步走入殿内，依旧是那副沉稳如山的模样。


    他先是对陈川行了臣礼，目光随即在陈川身后的苏秦身上一闪而过。


    “老臣听闻陛下退朝后便紧急召见了东宫属官，可是对是战是和已下定决心？”


    霍光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陈川心中暗赞，老狐狸消息果然灵通。


    他也不打算隐瞒，能否获得霍光的支持是计划成败的关键。


    “霍相来得正好。”


    陈川示意苏秦上前，继续说道：


    “朕与苏卿方才正在剖析局势。苏卿有一策，或许可解我大夏眼下之困，还请霍相一同参详。”


    苏秦会意，再次将“分化离间，合纵连横”之策，向霍光简单扼要地阐述了一遍，包括对四帝的分析和具体的应对。


    霍光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袖口，唯有那双眼睛，偶尔闪过精光。


    直到苏秦说完，殿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霍光沉吟良久，看向苏秦，缓缓问道：


    “苏舍人对此策有几分把握？四国君主皆非庸主，岂会轻易被我等言辞所动？”


    苏秦不卑不亢地回答：


    “丞相明鉴。四帝皆雄主，自有主张。但纵横之术的根本是基于利害！”


    “臣的计策并非要他们信我，而是要他们相信如此做，对他们自身最有利。”


    “只要骚到他们心中痒处，便有五成以上把握。纵不能全功，也能为我大夏争取到宝贵的喘息之机。”


    “五成…”


    霍光默默念叨了一句，目光转向陈川。


    “陛下认为此策可行？”


    开玩笑？！


    苏秦我还信不过吗？


    陈川立刻斩钉截铁地说道：


    “朕认为可行！硬抗必亡，议和是慢性自杀。唯有这样，才有一线生机！朕意已决！”


    霍光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皇帝眼中的决绝，又看了看旁边气度沉稳、言之有物的苏秦，沉默了片刻。


    终于，他缓缓躬身：


    “既然陛下已有决断，老臣自当尽力配合。只是…”


    他话锋一转，看向苏秦：


    “苏舍人虽才学出众，但官职低微，恐难以取信于敌国。陛下是否考虑加封苏舍人官职，以示郑重？”


    这本就是陈川要去找霍光的目的，自然从善如流。


    “霍相所言极是！”


    “苏秦听旨！”


    “臣在！”


    “朕擢升你为典客丞，全权负责此次对四国外交事宜！”


    “另赐先生符节，可代表朕与四国君主交涉！望不负朕望，斡旋成功！”


    苏秦深吸一口气，郑重跪拜。


    “臣，苏秦，领旨谢恩！必肝脑涂地，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霍光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这位新帝，似乎比他想象中更懂得如何用人。


    “老臣这便去调拨物资，遴选精干吏员辅佐苏典客。”


    霍光行礼告退：


    “陛下，苏典客，若有任何需求，可随时至丞相府寻老臣。”


    送走霍光，陈川和苏秦都松了一口气。


    获得了霍光的支持，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事不宜迟，臣这便去草拟国书，挑选随行人员，准备出使事宜！”


    苏秦雷厉风行，当即请辞。


    陈川点头允准：


    “一切有劳先生了！”

 第9章 武媚娘的示好

    苏秦前脚刚走，陈川看着眼前巨大的舆图，嘴角开始疯狂上扬。


    “嘿嘿嘿，等找到了张仪以后，双纵横家在手，天下我有！”


    “等朕操作一波，让你们四个自己打起来！emmm……先坑刘彻呢？还是先卖杨坚呢？”


    “不对不对，这些帝王都是千古一帝，手底下能人多了去了…”


    “计策真的能成吗？这些大帝又会给自己这个初登帝位、内外交困的新君多少时间呢？”


    就在他心神不宁之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伴着熟悉的幽香自身后传来。


    “陛下~”


    武媚娘去而复返，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声音娇柔万分，听得陈川腿肚子一软，差点没站稳。


    “政务再忙，也要顾惜龙体。”


    “妾身见您还未用膳，特地让小厨房煨了盏燕窝粥，最是温补安神，陛下用一些可好？”


    陈川转过身，只见武媚娘已换了一身较为轻便的宫装，青丝微挽，更添几分妩媚家常的风情。


    她将食盒放在案上，亲手盛出一小碗晶莹剔透的粥羹，笑意盈盈地奉到他面前。


    美人恩重，香气袭人。


    若换做其他人，陈川恐怕早已心旌摇曳。


    但这可是武媚娘啊！


    历史上，这位可是能将帝王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


    陈川心里疯狂吐槽，脸上却挤出一个“朕很感动”的笑容：“爱妃有心了。”


    他接过碗，眼睛偷偷瞟了一下。


    颜色正常，应该没下毒吧？


    他下意识地用勺子搅动了两下，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的武媚娘，心念微动，暗中催动了【识人】技能。


    【目标：武媚娘】


    【身份：妃嫔】


    【所属势力：大夏王朝】


    【武力：20】


    【智力：85】


    【政治：91】


    【魅力：98】


    【统御：80】


    【野心：99】


    【特质：深谋远虑！拥有极强的政治嗅觉和野心，精于权术与人心掌控，善于隐藏真实意图。】


    卧槽！这么猛？！


    不愧是历史上唯一的女帝！


    除了武力，其他全部都是80+！


    野心甚至还直接拉满了？！


    深谋远虑、极强野心、精于权术、善于隐藏…


    这些词完美印证了他对历史上那位女帝的认知。


    武媚娘就站在旁边，也不走，一双美眸在他和舆图之间来回扫。


    “唉，方才听闻朝堂上为了战和之事吵得不可开交，真是让妾身心焦。”


    “陛下初登大宝，就要面对如此局面，那些大臣们也不知体恤…”


    “尤其是魏公公、秦尚书他们，动不动就要割地求和，这岂不是饮鸩止渴？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她轻轻叹息一声，眉眼低垂，我见犹怜。


    那份担忧情真意切，若非陈川看穿了她的底细，几乎都要被全然骗过。


    陈川一边面无表情地喝汤，一边内心疯狂OS。


    姐姐你这段位太高了，一上来就精准戳到我心里所想，还摆出一副“我是为你着想”的贤内助模样，这谁顶得住啊！


    “嗯嗯，朕知道了。”


    陈川含糊地应着，试图蒙混过关。


    武媚娘见陈川不接话，又凑近了一点，倚在一旁的桌案边，香气直往陈川鼻子里钻，柔声细语。


    “陛下，有些话，妾身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陈川放下碗，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干嘛。


    武媚娘吐气如兰，带着点神秘兮兮。


    “妾身今日在宫中，偶然听得几个小太监私下嚼舌根……”


    “说魏公公近日与宫外某些世家大族往来甚是密切。”


    “尤其是河北甄氏的人，似乎前日还秘密送入府中一批厚礼。”


    她顿了顿，观察了一下陈川的神色，才继续道：


    “还有秦尚书，似乎也与宋地商贾有过接触……”


    “妾身想着，如今是非常时期，这些人私下动作频频，恐非国家之福，故虽知后宫不当干政，亦不敢隐瞒陛下。”


    陈川：“！！！”


    卧槽！情报都送上门了？！


    魏忠贤结交河北甄氏？


    这老太监恐怕又要敛财了。


    秦桧接触宋地商贾？


    这老小子，卖国求荣的毛病看来是刻在骨子里了，这么快就忍不住想和赵匡胤搭上线了？


    他看着武媚娘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写满了“快夸我”，陈川的内心开始疯狂拉扯。


    她是武则天！


    历史上的她，最初不也是以这般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姿态，一步步获取李治的信任和依赖，最终登上权力巅峰的吗？


    现在示好肯定有阴谋！


    美色是糖衣炮弹，糖衣吃掉，炮弹打回去！


    可是她真的好漂亮好香好温柔还给我送情报…


    万一她是真心的呢？这波岂不是血赚？


    纠结良久，最终求生欲暂时压制了色心。


    他干咳两声，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高深莫测。


    “媚娘的心意，朕晓得了。朝堂之事，朕自有主张。”


    他顿了顿，生怕这女人再抛出什么温柔陷阱，赶紧追加一句。


    “朕再处理一会儿政务，爱妃先回去歇息吧。”


    武媚娘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下，但立刻恢复如常，甚至更加温顺。


    “是，那陛下千万不要过度劳累，千万保重龙体。”


    她行礼退下，临走时还可怜楚楚地看了陈川一眼。


    门一关，陈川立刻瘫坐在椅子上，长长舒了口气。


    “所以…她到底啥意思？真关心我？还是试探我？或者想利用我？”


    “给的情报是真的假的？魏忠贤和秦桧真这么跳？霍光知不知道这事？”


    “她刚才是不是翻了个白眼？”


    无数问号在陈川脑海里刷屏，搞得他头昏脑涨。


    “系统！系统爹！快出来分析一下这女人啥心理活动啊？！”


    【滋……滋……系统繁忙……】


    “靠！要你何用！”


    算了，不想了！


    眼下还是先搞定外面那四个大佬再说。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虽然这女人确实香香软软的。

 第10章 赚大发了！

    不再纠结于武媚娘，陈川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现实。


    眼下强敌环伺，朝堂波谲云诡，他必须尽快变强。


    “系统？”


    他再次于心中默念。


    “除了新手大礼包，你还有别的功能吗？比如…新手引导什么的？”


    【叮！系统功能界面加载中……】


    脑海中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让陈川心中顿时大喜。


    不多时，一个光屏在脑海中显现。


    【当前系统状态：稳定运行】


    【宿主：陈川（大夏皇帝）】


    【武力：35】


    【智力：78】


    【政治：70】


    【魅力：90】


    【统御：60】


    【野心：100】


    看到自己的武力值只有35，陈川脸色直接黑了。


    连赵高都有45的武力值！


    那岂不是自己连赵高都打不过？！


    卧槽不服！


    有机会一定要找他单挑试试！


    …


    【持有技能：识人】


    【名臣栏：苏秦（已召唤）】


    【物品栏：空】


    【特殊功能：民心抽奖系统】


    “民心抽奖系统？”


    陈川精神一振，立刻点开。


    【民心抽奖系统：国之根本，在于民心。宿主可通过施行仁政、提升国力、赢得战争、改善民生等方式获取民心值。民心值可用于抽奖。】


    【当前民心值：1050/10000（可抽奖次数：1）】


    【抽奖奖池包含：名臣、特殊兵种训练法、生产技术图纸、稀有资源、特殊技能等。】


    【单次抽奖消耗民心值：1000点】


    “才1050？刚够抽一次？”


    陈川皱了皱眉，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刚登基，什么都没做，这1050点民心估计还是原本大夏王朝的底子。


    “抽！必须抽！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


    陈川没有任何犹豫。


    苏秦虽好，但目前他的首要任务是对外，内政、军事都急需顶尖人才。


    【叮！消耗民心值1000点，正在进行抽奖…】


    【抽奖中……】


    光屏上浮现出一个高速旋转的轮盘，上面模糊地闪过各种图标，看得陈川眼花缭乱。


    几秒钟后，轮盘速度减慢，最终指针停在了一个头戴儒冠的文官形象图标上。


    【恭喜宿主！抽中名臣：张居正！】


    【当前植入身份：来洛阳投献治国策论的寒门士子，目前已通过科举，正在吏部等候分配。】


    “张居正！！！”


    陈川差点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可是推行“一条鞭法”、主导“万历新政”、给大明续了一大波命的猛人啊！


    内政、财政、改革的一把好手！


    纵观整个华夏历史，内政水平都可以排进前几的名臣！


    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霍光毕竟精力有限且更侧重于稳定和平衡。


    可张居正不一样，他可是专业对口的顶级文臣！


    “快！传朕旨意！”


    陈川激动地对殿外喊道：


    “立刻去吏部，找一个叫张居正的士子！不！请！把他请进宫来！朕要立刻见他！”


    门外伺候的太监虽然不明所以，但听到皇帝如此急切，连忙应声跑去传令。


    陈川搓着手，兴奋地在殿内踱步。


    张居正啊！


    有了他，混乱的财政、低效的行政、兼并的土地……


    这些内部烂摊子总算看到一点解决的希望了！


    就在这时，又一名小太监在门外轻声禀报。


    “陛下，您宫里的棋侍在外求见。说是到了每日午后手谈的时辰了。”


    “棋侍？下棋？”


    陈川一愣。


    似乎原主确实有每天下午固定时间下棋的习惯，现在他成了皇帝，这习惯居然还被下面的人记得。


    若是之前，他肯定没这闲心。


    但刚刚抽到张居正，心情大好，加之连续紧绷的精神也需要一点放松，来点业余爱好倒也没什么。


    于是便挥挥手：


    “让他进来吧。正好歇息片刻。”


    很快，一个身着青色低品级服饰、年纪约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低着头，捧着一个棋盘走了进来。


    他身形略显单薄，面容清秀，甚至有些文弱。


    “小人叩见陛下。”


    他的声音很平和，没有丝毫的谄媚和畏惧。


    陈川点点头，目光扫过他，心中有些好奇，像这种小人物见了皇上难免会紧张，此人心理素质不错呀！


    随即心念一动，【识人】技能发动。


    【目标：陈庆之】


    【身份：大夏宫廷棋侍】


    【所属势力：大夏王朝】


    【武力：41】


    【智力：90】


    【政治：50】


    【魅力：73】


    【统御：95】


    【野心：60】


    【特质：白袍军神！拥有超凡的军事组织与指挥才能，尤擅率领精锐部队进行长途奔袭与以少胜多。性格沉静坚韧，极具耐心。】


    陈川：“！！！”


    他拿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


    陈庆之？！


    那个“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率领七千白袍军横扫北魏、攻入洛阳的南梁战神陈庆之？！


    虽然后世很多人不承认他的战绩，但是史书上却真真切切记载着“凡取三十二城，四十七战，所向皆克”。


    这样一个猛人居然在我的宫里当一个小小的棋侍？！


    陈川的心脏砰砰狂跳，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


    刚来个苏秦，抽个张居正，这又附赠一个陈庆之？


    系统大爹这是终于开始发力了吗？


    他努力让表情恢复平静，指了指棋盘。


    “摆上吧。今日朕心绪不宁，正好借此静心。”


    “是。”


    陈庆之应声，动作娴熟地摆放棋子，姿态从容，仿佛这不是在帝王寝宫。


    棋局开始，陈川心不在焉地落了几子，目光却时不时落在陈庆之脸上。


    他忽然叹了口气。


    “唉，如今这局势，四方皆敌。”


    “满朝文武，吵吵嚷嚷，战也不是，和也不是…………”


    “这棋局尚有路可寻，朕眼前这天下大势，却步步杀机，难觅生路啊。”


    说完，他偷偷瞟了一眼对方。


    果然，陈庆之执子的手微微一顿，抬眼快速看了皇帝一眼，复又低下，轻声道：


    “陛下心系天下，乃万民之福。棋道虽小，亦通兵法。有时看似绝境，静心寻觅，或有一线生机。”


    “哦？”


    陈川似乎被他的话引起了兴趣，顺势问道：


    “你也懂兵法？”


    “小人闲时胡乱翻过几本兵书，略知皮毛，不敢言懂。”


    陈庆之语气谦卑。


    “是吗？”


    陈川落下一子，状似无意地追问。


    “那若依你看，如今我大夏，四面受敌，兵力捉襟见肘，当如何坚守？”

 第11章 震怒！

    陈川的话音落下，陈庆之陷入了沉默。


    目光低垂，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


    “陛下，小人愚见。守不可久守，久守则必败！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


    他轻轻落下一子，继续道：


    “如今四方皆敌，若分兵把守，处处设防，则处处薄弱，正中敌军下怀。”


    “我大夏兵力本就不占优势，如此更是自陷死地。”


    陈川心中一动，表面不动声色，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当务之急，非是四面出击，亦非被动挨打。”


    陈庆之抬起眼，目光清亮。


    “而是练出一支精锐之师！”


    “平时严加操练，藏锋于鞘。一旦时机成熟，或可奇兵突出，直捣要害，或可驰援各方，以点破面。”


    “如此，方能以有限的兵力，挣出一线主动，甚至反客为主！”


    他的话，字字句句，全然没有纸上谈兵的浮夸。


    这哪是一个小小棋侍能有的见解？！


    这分明是绝世名将的格局！


    陈川的心脏砰砰狂跳，脸上却露出深思：


    “兵不在多而在精…确有几分道理。”


    “想不到你一介棋侍，终日与棋子为伴，竟对军国大事有如此见解？”


    陈庆之微微躬身，语气谦逊。


    “小人闲时胡乱翻过几本兵书，偶有所得，让陛下见笑了。”


    “棋道如兵道，皆需纵观全局，计算得失，寻隙而动。小人只是触类旁通罢了。”


    触类旁通？你这通的也太过分了吧！


    他的话都说到了陈川的心坎里。


    眼下他不能明目张胆地大规模整顿全国军队，那样必然打草惊蛇，引起奸臣集团乃至外部敌人的警觉。


    但偷偷整训一支直属于皇帝的禁军却是可行的！


    洛阳的禁军虽然号称精锐，但多年以来，恐怕早已武备松弛，不堪大用。


    而陈庆之，最擅长的就是训练和带领精锐部队。


    他顿时想到了右武卫将军王坚，这位王将军可是一位忠勇之人。


    “好一个触类旁通！”


    陈川放下棋子，抚掌问道：


    “陈庆之，若朕予你信任，予你权限，让你为朕训练出一支绝对忠诚、战力超群的精锐，你可愿为朕分忧？”


    陈庆之执棋的手顿在了半空。


    他抬起头，看向对面这个年轻的皇帝，那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完全不像一个终日与棋子为伴的内侍。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棋子，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后郑重地跪倒在地。


    “陛下若不嫌小人鄙陋，愿效死力！必为陛下练出一支可挡千军万马之忠勇锐士！”


    “刀锋所向，唯陛下之命是从！”


    “好！”


    陈川猛地站起身，强压着激动。


    “朕现在便密旨于你！”


    “擢升你为千牛备身，秩六品！人员由你甄选，所需一应器械钱粮，持朕旨意，去找王坚将军拨付！”


    他走到书案前，飞快写下一道手谕，盖上自己的私人小印递给陈庆之。


    “记住，此事绝密，朕要的是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剑！”


    陈庆之双手接过那轻飘飘却又重如千钧的绢帛，深深叩首。


    “臣，陈庆之，领旨！定不负陛下重托！”


    陈川看着他退下的背影，感觉自己心跳都快了几分。


    白袍军神…………居然真的就在自己宫里下棋！


    这运气真的是没谁了！


    他正美滋滋地想着，刚才派去请张居正的那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脸色煞白，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陛……陛下！奴才该死！奴才没用！”


    陈川心情正好，挥挥手：“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没找到人？”


    “找……找到了…”


    小太监哭丧着脸。


    “那位叫张居正的士子，确实在吏部候补名单里，但是奴才去传陛下口谕时，他已经被吏部的胥吏驱赶回家了…”


    “驱赶回家？”


    陈川眉头一皱，“为何驱赶？”


    小太监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道：


    “奴……奴才打听了。”


    “吏部说……说张居正不通人情世故，不识抬举！候缺期间，竟不知孝敬上官！”


    “还言语顶撞，说什么选官授职当以才学德行为先，岂能以财帛开路……”


    “就……就被轰出去了…”


    陈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轰出去了？！”


    尼玛？！


    刚抽的SSR就这样被自己的人给轰走了？！


    “候补资格没了？！”


    “就因为他没钱行贿？！就因为他不肯同流合污？！！”


    他猛地一脚踹翻身前的棋案，棋盘棋子“哗啦”一声散落一地，吓得殿内所有太监宫女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好！好得很！好一个吏部！好一个不通人情世故！”


    陈川气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刚才还美滋滋捡了个军神，觉得张居正马上到手，未来可期。


    现实反手就给他一大逼斗！


    这可是张居正！


    未来能给他搞钱、搞改革、稳局面的超级大腿！


    居然面都没见上，就被吏部那帮杂碎因为没给钱这种破理由撵走了？！


    这他妈是在拆老子台！是嫌老子死得不够快！


    “严嵩！好个老瘪犊子！朕还没动你，你手底下的人就先给朕来这一出！”


    陈川瞬间就想到了把持吏部的严嵩。


    就算不是他直接吩咐的，也绝对是他睁只眼闭只眼惯出来的。


    这烂风气，上头肯定不干净！


    “真当朕是泥捏的？！真以为这朝堂是你们这群蛀虫说了算？！”


    气到极点，陈川反而冷静了。


    他深吸一口气，冲着殿外吼道：“来人！”


    几个侍卫立马冲进来。


    “即刻前往吏部衙署！”


    “到了以后，立刻封锁吏部所有文书档案库房，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


    “遵旨！”


    侍卫们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领命而去。


    陈川又看向地上抖成一团的小太监：


    “你！前头引路！”


    “朕倒要亲眼去看看，这吏部究竟是朝廷的还是他严嵩的！”


    “再派人，立刻全城搜寻张居正下落！找到后，客客气气请进宫！”


    “是！是！奴才遵旨！”


    小太监连滚带爬起身，慌忙在前引路。


    陈川龙行虎步走出寝宫，身后跟随着一众战战兢兢的内侍与护卫。


    銮驾都懒得叫了，陈川直接夺过侍卫手中缰绳，翻身上马，带着一队精锐甲士，直奔吏部衙署而去。


    一路上，陈川脸黑得像锅底。


    这事没完！


    不光是为了张居正，更是要借这机会，狠狠抽一下大夏这帮腐败分子的脸！


    老子刚上位，正愁没地方立威呢！


    正好拿吏部这群蛀虫祭旗！

 第12章 心痛啊！

    吏部衙署离皇宫并不远。


    陈川纵马疾驰，身后甲士铁蹄踏在洛阳青石街道上，沿途百姓纷纷避让。


    皇帝亲率甲士直冲吏部，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事！


    冲到吏部门口，陈川勒住马缰，利落地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就往里闯。


    门口的几个胥吏还不明所以，想上前拦截。


    但一看这阵势，再一看后面那群杀气腾腾的甲士，顿时腿都软了，噗通跪倒一地。


    “参见陛下！”


    陈川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闯入正堂。


    堂内原本正在办公的吏部官员们早已被外面的动静惊动。


    此刻见到皇帝满脸寒意地闯了进来，身后跟着如狼似虎的侍卫，全都吓得魂飞魄散，呼啦啦跪倒一片。


    “臣等叩见陛下！”


    陈川扫过这群伏在地上的官员，冷冷开口：


    “今日，是谁当值？谁负责官员分配？给朕滚出来！”


    跪在最前面的一个四品郎中抖似筛糠。


    “回……回陛下，是……是下官和王主事……”


    “王主事？”


    陈川目光看向一旁趴在地上的一个穿着青色官袍、胖乎乎的中年官员。


    “就是你将一名叫做张居正的寒门士子，驱赶回家的？”


    那王主事早已面无人色，汗出如浆，听到皇帝直接点出名姓，更是吓得几乎瘫软，语无伦次。


    “陛……陛下明鉴啊！”


    “非是驱赶！是……是他自身才学不足！且……且性情狂悖，顶撞上官……”


    “才学不足？”


    陈川气极反笑，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人敢说张居正才学不足？！


    自家吏部眼界这么高的吗？


    他走到那王主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朕怎么听说，他是科举正途出身，名列前茅？”


    “朕还听说，他之所以‘顶撞上官’，是因为没钱孝敬尔等？！是不是？！”


    最后几个字，陈川直接吼了出来，仿佛一道惊雷在堂内炸响。


    王主事顿时被吓得魂飞天外，一屁股瘫软在地，涕泪横流。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是……是下官一时糊涂！下官再也不敢了！”


    “一时糊涂？”


    陈川眼神冰冷。


    “我看你是习以为常！吏部选官，国之重器，在尔等眼中，竟成了敛财的工具！真是好大的狗胆！”


    他说完对着身后的甲士一挥手。


    “将此獠拿下！剥去官服，押入诏狱，给朕严加审讯！朕倒要看看，这吏部还有多少藏污纳垢之事！”


    “遵旨！”


    甲士立刻上前，不顾那王主事的哭嚎求饶，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了出去。


    堂内所有官员噤若寒蝉，头埋得更低了，生怕被皇帝注意到。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一路小跑，将一本名册递给了陈川。


    “陛下，这是吏部历年来遴选的名册。”


    陈川一把接过，翻开细细查看。


    他原本只是想找找张居正的记录，但目光扫过几个熟悉的名字时，眼角猛地一抽，顿时只觉心在滴血。


    【辛弃疾----性情狂放，言语冲撞，不宜京官，外放边陲县衙。备注：未至任所，愤而辞官，不知所踪。】


    辛弃疾？！


    词中之龙，带兵打仗也是一把好手，就这么被逼走了？


    【海瑞----不通世故，屡劾上官，难以容于朝堂，黜落回乡。】


    海青天？！


    这尊大清官…居然连官都没捞到就被赶回老家了？


    【王安石----议论偏激，标新立异，有违祖制，不予录用。】


    王荆公？！


    变法大佬，就这么被一句“有违祖制”打发了？！


    【范仲淹----非议时政，暂不予实缺，留京候补。备注：久候无望，已离京游学。】


    尼玛！


    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范文正公，被扣了个“非议时政”的帽子晾起来了？！


    【于谦----性情古板，不知变通，外放边陲县衙。】


    救时宰相于少保？！


    就这么被扔到犄角旮旯了？！


    陈川越看心越凉。


    怪不得满朝奸臣，看来原因都出在这了。


    李定国、张巡、宗泽…


    一个个在历史上熠熠生辉的名字，要么被以各种荒唐理由黜落，要么被排挤到无关紧要的位置，要么干脆就被逼得辞官远走！


    卧槽！


    心痛！心痛到无法呼吸！


    这帮尸位素餐的蠢货！蛀虫！


    他们排挤掉的哪里是几个寒门士子，这他娘的是大夏的国运啊！


    要是这些名臣良将都在，自己何至于被四个千古一帝堵在家里愁成这样？！


    就在他怒火中烧，几乎要下令让甲士血洗吏部时，衙署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老臣严嵩，叩见陛下！不知陛下圣驾亲临，老臣接驾来迟，万望陛下恕罪！”


    只见吏部尚书严嵩，气喘吁吁地小跑进来。


    他一进正堂，就看到被拖出去的王主事和跪了一地的下属，以及气得满脸通红的皇帝。


    严嵩立刻上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沉痛万分。


    “陛下！老臣驭下不严，致使吏部出此败类，老臣罪该万死！请陛下重罚！”


    长长舒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的陈川，看着跪在面前的老狐狸，心中冷笑。


    “严爱卿何罪之有？”


    “是朕来得突然，打扰了严爱卿的清静才是。”


    严嵩闻言，头埋得更低。


    “陛下折煞老臣了！吏部出现纰漏，皆是老臣失察之过！老臣身为吏部尚书，难辞其咎！”


    “恳请陛下允准老臣戴罪立功，定然将吏部上下彻查清理，绝不再让此等蛀虫败坏朝纲！”


    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先是请罪，紧接着就把彻查的权力揽到自己手里。


    若真让他来查，最后无非是推出几个替罪羊，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一切照旧。


    陈川岂能不知他的心思？


    “严爱卿有心了。”


    陈川淡淡说道：“不过，此事既然朕已经插手，就不劳烦严爱卿了。”


    “严爱卿年事已高，近日就在府中好好反省几日吧。吏部的事务暂时由霍相代理。”


    严嵩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陛下这是要暂时架空他？


    就为了一个区区寒门士子？


    “陛下……”


    严嵩还想再说什么。


    陈川却不再看他，转身对着堂内所有官员。


    “都给朕听好了！”


    “从今日起，吏部选官，唯才是举！若再让朕听到、看到索贿之事，阻塞贤路----”


    “无论他是谁，无论他官居几品，背后有谁撑腰，朕定斩不饶！绝不姑息！”


    “听明白了吗？！”


    “臣等明白！谨遵陛下圣谕！”


    所有官员吓得浑身一颤，慌忙应声。


    严嵩跪在地上，脸色青白交加，最终也只能深深低下头。


    “老臣……遵旨。”

 第13章 先爽为敬

    从吏部回到寝宫，陈川越想越气。


    他屏退了左右，再次翻看那本吏部的名册。


    手指从那一个个名字上划过，每点一个，心就抽搐一下。


    “卧槽啊！老子的大夏豪华天团！全让这帮蛀虫给霍霍没了！”


    “严嵩老贼！还有吏部那群王八蛋！等老子腾出手来，有一个算一个，全给你们清算喽！”


    外面强敌环伺，内部奸臣当道，名臣良将还被自己人逼走。


    这开局，简直是地狱中的地狱。


    “找！必须找！”


    陈川深吸一口气，对殿外吩咐道：“来人！”


    一名内侍应声而入。


    “传朕密旨，令霍相暗中派人，按这名册上去寻访这些人！无论用什么方法，务必找到他们的下落！”


    陈川将抄录好的名单递过去。


    “奴才遵旨。”


    内侍小心翼翼接过名单，躬身退下。


    处理完这件事，天色已然彻底暗了下来。


    宫灯次第亮起，将宫殿映照得一片朦胧。


    陈川瘫在座椅上，十分纠结。


    武媚娘那倾国倾城的容颜、温香软玉的触感、欲说还休的眼神，在他的脑海里反复横跳。


    “咕咚。”


    陈川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去？还是不去？


    理智的小人疯狂呐喊。


    那是武则天！


    吃人不吐骨头的女帝！


    去了可能就被吸干阳气，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稳住，别浪！


    欲望的小人则翘着二郎腿，嗤之以鼻。


    扯淡！


    你都穿越成皇帝了，还在这装什么清心寡欲？及时行乐懂不懂？


    万一明天就亡国了呢？那岂不是血亏！


    再说，那可是武媚娘！


    历史上独一无二的女帝！


    这体验卡你不刷，对得起穿越这一趟吗？


    两个小人在脑子里打得不可开交。


    “妈的！纠结个屁！”


    他猛地站起身。


    “老子今天受了一天的气，担了一天的惊，晚上还不能放松一下了？”


    “管她什么武则天！现在她是老子的妃子！老子是皇帝！”


    “不就是个女人吗？还能把老子吃了不成？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先爽了再说！明天的事明天愁！”


    一念及此，陈川顿时只觉无所畏惧，先爽为敬。


    “摆驾…………去武妃宫中。”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威严一些，尽管心跳已经开始加速。


    “是，陛下。”


    太监领命，立刻前去安排。


    坐在前往武媚娘寝宫的銮驾上，夜风微凉，稍稍吹散了些许陈川心头的燥热。


    他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


    “她会不会给我下毒？应该不会吧，我现在死了对她没好处…………”


    “她会不会突然掏出一把剪刀？不至于不至于…………”


    “她要是提什么非分要求，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美色当前，底线要不要灵活一点…………”


    武媚娘的宫殿内灯火通明，香气馥郁。


    得到消息的武媚娘早已盛装等候在宫门前。


    见到陈川，她脸上立刻绽放出柔媚的笑容，盈盈下拜。


    “臣妾恭迎陛下。”


    声音娇滴滴的，听得陈川骨头一酥。


    他上前一步，亲手扶起武媚娘，触手处温软细腻。


    “爱妃不必多礼，平身吧。”


    借着宫灯的光芒，他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张绝美的脸。


    眉如远山，目含秋水，唇若涂朱，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雍容气度。


    【深谋远虑！极强野心！精于权术！善于隐藏！】


    识人技能的提示鬼使神差地又冒了出来，像一盆冷水，让陈川激灵了一下。


    武媚娘敏锐地察觉到了陈川的变化，但她佯装不知，反而顺势靠得更近了些，吐气如兰。


    “陛下日理万机，深夜还来看望臣妾，臣妾…………心中真是欢喜。”


    说着，她抬起那双勾魂摄魄的凤眸，眼中水光潋滟，带着几分羞涩，几分仰慕。


    陈川看着这双眼睛，心里那点警惕瞬间被冲垮了。


    去他妈的深谋远虑！去他妈的野心！


    老子现在是皇帝！


    今晚，老子就要体验一下，把女帝搂在怀里是什么感觉！


    他哈哈一笑，手臂用力，将武媚娘揽入怀中，感受着那惊人的柔软和温香，心中豪气顿生。


    “爱妃如此佳人，朕岂能辜负这良辰美景？”


    他凑近武媚娘耳边。


    “今夜，朕便好好陪陪爱妃。”


    武媚娘脸上飞起红霞，娇嗔地捶了一下陈川的胸口。


    “陛下~您取笑臣妾~”


    她的身体软软地依偎进陈川怀里，顺从地被半抱着向寝宫内走去。


    纱幔低垂，红烛摇曳，暖香袭人。


    殿内的宫女太监早已识趣地退下，并轻轻掩上了殿门。


    武媚娘柔弱无骨地依在陈川怀中，任由他揽着走向绣榻。


    锦被早已铺开，上面绣着交颈鸳鸯，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暧昧。


    陈川将武媚娘轻轻放在榻上，自己则俯身而上，近距离凝视着这张近在咫尺、毫无瑕疵的容颜。


    肌肤胜雪，眼波欲流。


    “陛下…………”


    武媚娘轻唤一声，伸出纤纤玉手，无力地抵在陈川胸前，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他的衣襟。


    陈川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一把抓住那只作乱的手，低头便吻了上去。


    “陛下…………慢些…………”


    武媚娘娇喘吁吁，吐气如兰，眼波迷离地望着身上的男人。


    “夜…………还长呢…………”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


    陈川三两下扯开最后的束缚，彻底陷入这温香软玉之中。


    烛影摇红，纱幔轻晃，寝殿内春意盎然。


    …………


    不知过了多久，云收雨歇。


    武媚娘像只慵懒的猫咪，蜷缩在陈川的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臂膀，手指在他胸口无意识地画着圈。


    “陛下…………”


    “如今您是一国之君了，往后…………可要多怜惜臣妾才是。”


    陈川搂着怀中的佳人，志得意满。


    “这是自然，朕不怜惜你，怜惜谁去？”


    武媚娘抬起头，美眸中水光盈盈。


    “朝堂之上那般凶险，臣妾一想到陛下要独自面对，心中就惴惴不安。只恨臣妾是女儿身，不能为陛下分忧…………”


    让你分忧那不是完犊子了？


    陈川心中大大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不动声色，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爱妃安心待在宫中便是对朕最大的分忧了。朝政之事，朕自有主张。”


    武媚娘观察着陈川的神色，见他似乎并无深谈之意，便乖巧地不再多说。


    将脸埋在他颈窝，柔顺地应了一声。


    “嗯，臣妾都听陛下的。”


    殿内重归寂静，陈川的眼皮越来越沉，很快便沉沉睡去。


    在他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之后，身旁的武媚娘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静静地看着陈川熟睡的侧脸，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14章 暗流涌动

    次日清晨，陈川在武媚娘的服侍下更衣起身，虽腰背有些酸软，但精神却十分振奋。


    刚回到自己的寝宫，正在用早膳，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忠贤就满脸堆笑地凑了上来。


    “陛下昨日辛劳，奴才瞧着真是心疼。”


    陈川端着粥碗的手一顿，瞟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魏忠贤继续说道：


    “奴才想着，陛下日理万机，身边总需多几个知冷知热、体贴入微的人伺候着，也好为陛下分忧解劳不是？”


    “哦？魏公公有何高见？”


    陈川面上不动声色，他倒想看看这个大名鼎鼎的“九千岁”究竟想要干嘛。


    魏忠贤见皇帝似乎有兴趣，心中暗喜，连忙躬身。


    “回陛下，奴才近日物色了一位绝色佳人，乃是河北甄氏千金。”


    “听闻是个知书达理、性情温婉的妙人儿，尤其善解人意……”


    “陛下若是有意，奴才这就安排她入宫，给陛下瞧瞧？”


    话音落下，陈川脑海中不由得想起武媚娘跟自己说过的话。


    这魏忠贤近日与河北甄氏往来密切，还收了他们的礼。


    原来是这个打算呀！


    陈川心中明镜似的，自己的便宜老爹就收过很多魏忠贤进献的美人。


    现在自己登基了，这老太监还想玩这一套。


    恐怕这美人必然是魏忠贤的眼线。


    不过，河北甄氏……


    眼下河北地区被大夏和大周两国瓜分。


    甄氏作为河北首屈一指的世家，其倾向举足轻重。


    若能通过联姻将甄氏绑上自己的战车，不仅能在河北与大周争夺影响力，未来若想整合河北力量，甚至做点什么，甄氏都将是一个极重要的支点。


    陈川轻轻放下粥碗，故作思索。


    “河北甄氏？朕倒是有所耳闻，河北望族，诗礼传家。”


    魏忠贤见皇帝似乎意动，笑容更加谄媚。


    “陛下明鉴！”


    “甄氏确是望族，在河北之地更是根深蒂固，影响力非同小可。”


    “若能得甄氏千金入宫，以示陛下恩宠，对于安抚河北人心，乃至将来…………呵呵，都是大有裨益啊。”


    “嗯……”


    陈川心中念头飞转。


    魏忠贤这个老太监这招用的是阳谋。


    虽然明知这美人大概率是魏忠贤和甄氏安插的眼线，但为了整个河北地区，却也不得不答应。


    一个眼线而已，用好了，反而可以成为向对方传递假情报的渠道。


    关键是，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想到这，陈川露出了笑容。


    “魏公公此言，倒也不无道理。”


    “河北重地，确需甄氏帮衬。”


    魏忠贤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陈川不动声色，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魏公公便去安排吧。选个妥当的日子，接进宫来让朕瞧瞧。”


    魏忠贤大喜过望，连忙躬身。


    “陛下圣明！高瞻远瞩！奴才佩服！陛下放心，奴才一定办得风光又体面！”


    打发了心花怒放的魏忠贤，陈川刚拿起筷子，另一份奏疏便被内侍呈了上来。


    一看署名，礼部尚书秦桧。


    陈川眉头一皱，展开一看，果然是“议和之策”的详细版。


    这秦桧手挺快的啊！


    昨天才刚提出，今天早上就呈上来了，看来蓄谋已久啊！


    奏疏写得花团锦簇，秦桧先是痛陈四方强敌之威，渲染大夏危如累卵的局势。


    接着笔锋一转，开始大肆鼓吹议和的好处。


    说什么赵匡胤宽厚仁德，若能许以江淮富庶之地或岁币金帛，必能使其息兵罢战，甚至可联宋以抗他国，实乃转危为安之上策。


    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敌手的谄媚和对割地赔款的轻描淡写。


    “哼，故技重施，卖国求荣！”


    陈川看得心头火起，恨不得立刻把秦桧揪过来砍了。


    这老小子，卖国贼的基因是刻在骨子里的。


    但他强行压下了怒火。


    现在发作，只会打草惊蛇。


    秦桧此举，倒也给了他一个窥探这些奸臣心思的机会。


    他提起朱笔，在奏疏上批阅。


    “秦爱卿所奏，朕已阅。议和之事关系重大，需从长计议。爱卿可先将具体条款详细列出，再行商议。”


    批完，他冷冷一笑。


    先吊着这老小子，让他去详细列出卖国条款，正好也能看看他到底和外面勾结到了什么程度。


    处理完秦桧的密奏，陈川正想喘口气，霍光派来的心腹悄然入内，低声禀报了一事。


    “陛下，丞相让小的禀报，近日洛阳城内市井之间，忽有流言传播。”


    “流言？”


    心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市井之中言说陛下年轻识浅，不堪重任，恐非明主…………还说四大帝国兵锋所指，大夏气数已尽，亡国之祸就在眼前…………”


    “如今城中已有些许人心浮动之象。”


    陈川眼神一凝：“可知流言源头？”


    心腹低声道：“丞相正在追查，初步判断，似是赵中丞门下。”


    赵高！


    陈川瞬间明白了。


    这是赵高的拿手好戏！


    散播谣言，动摇民心，制造混乱。


    用这个方法试探他这个新帝的反应和能力，逼着他去依靠他们这群大臣。


    内部的问题，果然一点也不比外部的威胁小。


    这些千古奸臣，没一个省油的灯！


    严嵩卖官、魏忠贤献美，秦桧劝和，赵高散谣…………


    这“奸臣四件套”算是凑齐了。


    他沉吟片刻，对霍光的心腹吩咐道：


    “回去禀报霍相，流言之事，朕已知晓。请霍相暗中留意，收集证据，但暂不必大肆辟谣抓人。”


    “朕倒要看看，到底藏着多少牛鬼蛇神！”


    心腹领命而去。


    陈川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巍峨的宫殿和远处洛阳城的轮廓。


    “来吧。”


    陈川低声自语。


    “想让朕当昏君亡国之君？做梦！”


    当前的紧迫任务，一是苏秦出使，二是尽快找到张居正，三是确保陈庆之顺利练兵。


    至于内部的这些魑魅魍魉……


    先让他们再蹦跶几天，等腾出手来，再一并清算！

 第15章 定策！

    当夜，月明星稀。


    陈川寝宫烛火通明，戒备森严，所有闲杂人等均被屏退，只留心腹内侍在远处警戒。


    陈川、霍光、苏秦三人围坐在一张铺着巨大舆图的紫檀木案前。


    “苏卿，霍相！”


    陈川率先开口。


    “如今情势危机，苏卿的纵横之策，具体该如何落子？先从何处着手？”


    苏秦神色沉稳，手指在邯郸、沧州一带点了一下。


    “陛下，霍相。”


    “四路强敌，看似汹汹，实则步伐不一，心思各异。”


    “其中，杨坚兵锋最盛，距离我大夏核心最近，威胁最为直接迫切。”


    “因此，臣以为，这第一子，当落在杨坚身上！”


    霍光微微颔首。


    “苏典客所言甚是。”


    “杨坚挟北周天子，行篡逆之事，名不正言不顺，其内部旧周势力未必全然归心。”


    “目前他急需一场对外大胜，来巩固自身权威。而这也正是他的弱点！”


    “没错！”


    苏秦接口道：“杨坚急于证明自己，我们便送他一个‘名分’！”


    “怎么说？”


    陈川身体前倾，凝神细听。


    “其一，由臣持节出使，劝杨坚称帝，并言明如他称帝，大夏会率先承认其帝位！”


    “此乃投其所好，满足他的政治需求。”


    “其二，极言汉皇刘彻之威胁！”


    苏秦的手指向北划去，落在代表北汉的疆域上。


    “刘彻破匈奴后，骄狂不可一世，视中原如无物，曾放言‘扫清寰宇，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暗示刘彻下一个目标，便是他杨坚！”


    陈川眼睛一亮：“祸水北引？”


    “正是！”


    苏秦成竹在胸。


    “杨坚与刘彻接壤，本就摩擦不断。”


    “我们只需稍加撩拨，将其注意力引向北方。”


    “陛下可应允杨坚，若大周与北汉交锋，我大夏愿在粮草、辎重上提供些许便利。”


    霍光抚须沉吟片刻，补充道：


    “此策关键，在于尺度。恭维不可过媚，以免被其看轻；挑拨不可过显，以免被其识破。”


    “要让他觉得，与我大夏暂时和平，共抗强汉，是符合他大周当前最大利益的抉择。”


    “苏典客深谙此道，老臣认为可行。”


    陈川深吸一口气，感觉这个计策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杨坚此刻的头等大事不是大夏，而是登基，但又恐名不正言不顺。


    大夏作为中原大国，如能率先承认他的帝位，对他来说吸引力可比几座城池要大的多。


    而且北方的刘彻一直虎视眈眈，杨坚也确实不得不防。


    “好！就先拿杨坚开刀！”


    陈川一拍桌案，下定决心。


    “苏卿，你需要朕如何配合？”


    苏秦拱手：“陛下，国书需陛下亲笔用印，以示郑重。”


    随后又转向霍光。


    “另请霍相为臣调配精通北周风土人情的随员数人，以及足以彰显我大夏气度的仪仗与礼品。”


    “臣需尽快动身，赶在杨坚大军形成合围之前，抵达其军中。”


    霍光立即应承。


    “此事老臣即刻去办，人选、物资一日内备齐。”


    陈川点头，忽然又想到一事。


    “其他三方呢？尤其李世民和赵匡胤，该如何应对？”


    苏秦从容答道：“陛下不必过于担忧。”


    “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初定，西有强秦虎视，其东出之意更多是试探与威慑。”


    “陛下可遣一能言善辩之人，携带恭贺他登基的国书前往。”


    “态度不卑不亢，表达无意与唐为敌，并愿意开放小范围的边境贸易。”


    “此举足以稳住李世民，至少短期内，他不会主动挑起大战。”


    “至于赵匡胤……”


    苏秦嘴角微扬。


    “内部整合现在才是他的首要任务，况且南有项羽牵制，他可不敢在当前的节骨眼上又什么大的动作。”


    “陛下同样可遣使承认其帝位，维持现状。待臣从北周归来，或待寻得师弟张仪，再对他进行游说。”


    “而刘彻处…………”


    苏秦看向北方。


    “暂时无需主动接触。待臣在杨坚处种下猜疑之种，让其二人互相牵制，便是对我大夏最好的局面。”


    一番剖析，将复杂无比的四面受敌之局，拆解成有先有后、有针对性的连环策略。


    陈川听得心潮澎湃，忍不住赞道：“得苏卿，真乃天助我也！”


    霍光看着苏秦，眼中也流露出赞赏之色。


    此子对天下大势的洞察和利用矛盾的手段，确实堪称国士。


    “陛下谬赞。”


    苏秦躬身行礼。


    “此策能否成功，五分在谋，五分在天时人事。臣必竭尽全力，为陛下，为大夏，争取这喘息之机！”


    密议持续至深夜，三人又将出使细节、国书措辞、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况反复推敲，直至认为万无一失。


    最终策略敲定，苏秦即日准备，秘密出使大周。


    霍光坐镇中枢，协调资源，监控内部。


    陈川则继续扮演好新帝角色，稳住朝堂，尤其是安抚好魏忠贤、秦桧等奸臣，不使其破坏大计。


    密议结束，霍光与苏秦悄然离去，各自前去准备。


    陈川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中却比之前亮堂了许多。


    一条清晰的路径已然在眼前展开。


    稳住杨坚，挑起汉周争端，争取时间。


    找到张仪，双管齐下，进一步分化四国。


    内部，倚重霍光，启用张居正整顿财政，支持陈庆之练精兵。


    这盘死棋，终于看到了一丝破解的希望。


    “杨坚，刘彻…但愿苏秦这张嘴，真能说得你们先打起来。”


    ……


    两日后。


    一队打着大夏使节旗号的车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洛阳北门。


    苏秦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脑海中反复推演着见到杨坚后的说辞。


    他深知，此行成败，关系到大夏能否赢得至关重要的喘息之机。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


    陈川采纳了霍光的建议。


    以“新帝初登大宝，需静思国策”为由，暂停了大规模朝会。


    此举正中他下怀，总算能暂时避开那群糟心臣子，躲在寝殿，对着案头上的奏报发呆。


    霍光每日都会送来一摞奏报，内容触目惊心。


    不是这里请求减免赋税，就是那里上报流民增多。


    更有甚者，直言府库空虚，连官员的俸禄都发不出来了。


    陈川越看心越凉。


    这哪里是什么锦绣江山，分明是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


    “难怪跑这么快……”


    陈川揉了揉太阳穴。


    就在他对着奏报唉声叹气时，殿外传来内侍小心翼翼的禀报。


    “陛下，您此前吩咐寻找的那位张居正士子，有下落了。”

 第16章 找到张居正！

    听到内侍的来报，陈川顿时精神一振。


    SSR终于找回来了！


    “人在何处？可还留在京城？”


    “回陛下，据查，张先生那日离开吏部后，并未返乡，而是在一间客栈落脚。”


    “哦？”


    陈川略感意外，随即了然。


    系统召唤来的人物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


    “快！快请进宫里！”


    内侍应声而去。


    过不多时，张居正便被内侍恭敬地请入皇宫，站在陈川面前时，陈川难以抑制地激动了起来。


    眼前的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面容清癯，目光沉静，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儒衫，虽身处九五之尊的殿宇，却不见丝毫惶恐。


    “草民张居正，叩见陛下。”


    他依礼下拜，声音平稳。


    陈川立刻起身，快步上前将他扶起。


    “张先生快快请起！朕寻先生寻得好苦啊！”


    他仔细端详着张居正，迫不及待地发动了【识人】技能。


    【目标：张居正】


    【身份：寒门士子（系统召唤）】


    【所属势力：大夏王朝（绝对忠诚）】


    【武力：25】


    【智力：95】


    【政治：98】


    【魅力：85】


    【统御：70】


    【野心：75】


    【特质：改革巨擎！拥有超凡的内政才能，精于财政、吏治、律法，善于以强硬手腕推行新政。】


    政治98！智力95！


    果然是能给王朝续命的顶级内政大佬！


    陈川心中大定，拉着张居正的手，情真意切。


    “先生大才，朕早已听闻！吏部那群蛀虫有眼无珠，竟使先生明珠蒙尘，是朕之过，亦是朝廷之失！朕心甚愧！”


    张居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想到这位年轻皇帝如此直接，态度又如此诚恳。


    他微微躬身：“陛下言重了。草民才疏学浅，不敢当陛下如此赞誉。”


    “吏部选官，自有章程，或许是草民确有不符之处。”


    “什么章程？！不过是索贿敛财的遮羞布！”


    陈川冷哼一声，随即语气转为郑重。


    “先生不必过谦。”


    “如今大夏内忧外患，国库空虚，行政效率低下，朕深知非大刀阔斧改革内政不可。”


    “朕欲将此重任托付于先生，望先生万勿推辞！”


    张居正闻言抬起头，沉默片刻。


    “陛下！”


    “改革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必触动无数既得利益者，非有莫大之决心与毅力不可为。”


    “其间艰难险阻，诽谤攻讦，恐如潮水般涌来。陛下…………果真准备好了吗？”


    这还犹豫个屁，不改革大夏就完了。


    陈川立刻迎上他的目光，斩钉截铁。


    “先生放心！朕既敢请先生来，就已将个人得失、身后骂名置之度外！”


    “只要能强盛大夏，保住这万里江山、亿万黎民，纵前方是刀山火海，朕亦一往无前！”


    “朕需要先生这样的擎天之柱，与朕并肩而战！”


    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让张居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动容。


    他后退一步，整理衣冠，继而撩袍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既有此雄心，臣张居正，愿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好！得先生相助，朕如鱼得水！”


    陈川大喜，再次将他扶起。


    “事不宜迟，朕即刻下旨！”


    当日，一道震惊朝野的任命从宫中传出。


    擢升寒门士子张居正为户部侍郎，暂领户部事，并特赐可随时面圣奏对之权！


    这道旨意瞬间在洛阳官场炸开。


    一个毫无背景、曾被吏部黜落的寒门子弟，竟被皇帝如此破格提拔，还一上来就位列户部侍郎！


    户部尚书因病告老，严嵩的儿子严世蕃早已对这个位置垂涎欲滴，没想到此刻竟然来了个空降？！


    吏部尚书严嵩府邸。


    书房内，瓷器碎片溅了一地。


    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人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正是严嵩之子严世蕃。


    “爹！您看看！您看看这叫什么事！”


    “那黄口小儿！他竟敢如此羞辱我们严家！”


    严嵩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捧着一杯热气袅袅的香茗，眼皮耷拉着，十分平静。


    “一个区区寒门贱胚！连吏部大门都没资格进的货色！竟然一步登天，做了户部侍郎！还暂领户部事？！”


    严世蕃气得满脸肥肉乱颤。


    “那户部尚书的位置，您明明已经打点得差不多了，现在倒好，煮熟的鸭子飞了！”


    他冲到严嵩面前。


    “爹！您可是当朝吏部尚书！除了丞相，谁的面子都不用给！”


    “而那小子先是在吏部大发淫威，现在又这般打我严家的脸，这口气，您能忍得下？！”


    严嵩缓缓抬起眼皮，瞥了一眼状若疯虎的儿子。


    “咆哮完了？”


    严世蕃被父亲这冷淡的态度一激，更是火冒三丈。


    “爹！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坐得住？”


    “那小子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先动吏部，再动户部，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清算我们了？！”


    “清算？”


    严嵩轻轻吹了吹茶沫，嗤笑一声。


    “凭什么清算？就凭他空口白牙？还是凭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张居正？”


    他放下茶杯，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遇事便如此沉不住气，砸东西撒泼，这便是你的能耐？为父平日是如何教你的？”


    严世蕃被训得一窒，但依旧不服：“可…………可这口气…………”


    “气？这朝堂之上，比的从来不是一时之气！”


    严嵩打断他，继续说道：


    “陛下年轻气盛，新登大宝，想要用几个新人立威，收拢权柄，这是帝王心术，再正常不过。”


    “他为何选户部？因为户部管着钱粮，是命脉。”


    “为何选一个寒门？因为寒门无根无底，只能依附于他，好掌控。”


    严嵩缓缓分析。


    “他这是在试探，试探我们这些老臣的反应，试探朝局的深浅罢了。”


    “那我们难道就任由他试探？任由他骑到我们头上？”


    严世蕃咬牙切齿。


    “急什么？”


    严嵩老神在在地往后一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那张居正一个寒门子弟，骤然身居高位，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户部那摊烂账，是那么好接的？国库空虚，积弊如山，他一个愣头青，能有什么回天之力？”


    “让他去折腾。折腾好了，是他本分。国库充盈，于国于民未必是坏事，但这功劳，哼，能不能落在他头上还两说。”


    “但如果折腾不好，或者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


    “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自然有人会让他知道，这大夏的官场，不是他一个寒门小子能玩得转的！”


    严世蕃听着父亲的话，怒气渐渐平息。


    “爹的意思是…………我们先按兵不动，坐看那小子出错？”


    “动？当然要动。”


    严嵩微微一笑。


    “但不是明着对抗陛下。陛下不是让他整顿户部吗？那我们就‘帮帮’他。”


    “传话下去，让户部我们的人，好生配合张侍郎的工作。”


    “他要查账，就给账，他要清点，就清点。只是这账怎么给，怎么清…………里面可大有学问。”


    严世蕃眼睛一亮，恍然大悟。


    “妙啊！爹！明捧暗损，让他有苦说不出！”


    “等他捅出篓子，焦头烂额之时，再看那黄口小儿如何收场！到时候，他还不得来求爹爹您出面稳定局面？”


    严嵩微微颔首，重新端起茶杯，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记住，世蕃。”


    “在这朝堂之上，笑到最后的，从来不是叫得最响的，而是最能忍的。”


    “陛下年轻锐气，但这江山社稷，错综复杂，光有锐气可不够。”


    “等他碰了壁，吃了亏，自然会明白，有些老规矩，破不得；有些老人，离不得。”


    他抿了一口茶，悠然道：“眼下，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先把自己摘出来，看戏就好。”


    严世蕃终于彻底冷静下来。


    “儿子明白了。还是爹爹深谋远虑。就让那张居正先去碰个头破血流吧！”

 第17章 双喜临门！

    暂免大规模朝会的清净日子没过两天，一份来自地方州府的加急奏报，便由霍光亲自送到了陈川的案头。


    “陛下，汝南太守急奏。”


    “其境内有一伙强人，聚众近千人，以‘讨匪安民’为号，擅攻山寨，私设刑堂，甚至与地方官府发生摩擦，状若私军！


    “太守请求朝廷定夺，是否派兵剿灭？”


    霍光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


    “此外，朝中已有御史风闻此事，奏请以‘谋逆’论处，主张即刻发兵扑灭，以儆效尤。”


    陈川一听“私军”、“剿灭”这些词，头皮就有点发麻。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能打的人，陈庆之还在练兵，而整个朝堂能打的将军就没几个。


    要是地方上真有点民间武装力量，说不定还能收编过来用用。


    “可知这伙强人的头领是谁？”


    霍光答道：“据奏报，为首者姓岳，单名一个‘飞’字，自称汤阴人氏，武艺高强，颇通兵法。”


    “其麾下虽多为乡勇流民，但号令严明，战力不俗，屡次剿灭为祸一方的山匪，在民间颇有声望。”


    岳…………飞？！


    陈川拿着奏报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把奏折扔出去。


    他瞪大了眼睛，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岳飞！岳武穆！


    这可是南宋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


    中华民族的精神图腾之一！


    他怎么会在大夏汝南地界拉起了队伍？


    “陛下？”


    霍光见陈川神色剧变，不由出声询问。


    陈川猛地回过神，强压下心中的狂喜，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些，但嘴角还是抑制不住地往上翘。


    “咳咳…………霍相，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霍光沉吟道：“若依律法，私募兵马，确是重罪。”


    “但如今国家用人之际，此等人若能为我所用，或可成一助力。”


    “只是朝中魏公公、秦尚书等人，恐怕会极力主张剿灭，以免滋生事端，动摇地方。”


    “动摇个屁！”


    陈川心里大骂，相信岳爷爷造反，还不如相信秦桧从良！


    想断朕的臂膀？做梦！


    陈川“啪”地一拍桌子，吓了霍光一跳。


    “糊涂！”


    陈川站起身，义正辞严。


    “如今四方强敌环伺，正需天下忠勇之士为国效力！”


    “此岳飞行侠仗义，剿匪安民，可见其忠勇之心！”


    “地方官府不明就里，也就罢了！怎可听信片面之词，轻易便将忠良定为反贼？！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霍光被陈川这突如其来的激动搞得一愣，但见皇帝态度如此鲜明，心中虽有些诧异，却也觉得不无道理。


    “陛下圣明。只是若要招安，也需谨慎，需防其拥兵自重…………”


    “招安！必须招安！”


    陈川斩钉截铁。


    “不仅要招安，还要大张旗鼓地招安！”


    “朕要让天下人知道，只要心怀忠义，有真才实学，朕必不计出身重用！”


    他立刻对殿外喊道：“来人！拟旨！”


    内侍连忙备好笔墨。


    陈川深吸一口气，朗声道：


    “兹有义士岳飞，忠勇为国，剿匪安民，功在乡梓。”


    “朕心甚慰！特旨招安，擢升岳飞为…………为忠训郎？”


    “不，太小气了！擢为翊麾校尉！令其即刻率部入京陛见！朕要亲自嘉奖！”


    他一边说，一边心想着，先给个中级武职稳住，等见了面，再根据系统探查的能力好好安排！


    霍光听着旨意，觉得陛下这封赏有点过于急切和优厚了，但见陈川兴致高昂，也不好拂逆。


    只是补充道：“陛下，是否派一可靠之人，持节前往宣旨，以示郑重？也可沿途观察其部众虚实。”


    “准！霍相你安排就好！要快！”


    陈川恨不得自己飞过去把岳飞接来。


    旨意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发出。


    接下来的陈川简直是望眼欲穿，连睡在武媚娘身边都觉得没那么香了。


    满脑子都是“岳爷爷”要来啦！


    两日后，使者回报：岳飞接旨感恩涕零，已整顿部众，即日启程赴京。


    又过了一日，陈川正在与张居正商议清丈田亩、整顿税收的初步方案，殿外传来通传：


    “陛下，翊麾校尉岳飞，携副将杨再兴，于宫门外候旨！”


    陈川“噌”地站了起来，连旁边的张居正都吓了一跳。


    “快宣！快宣他们进来！”


    他激动地搓着手，对张居正道：“张卿，你可知这岳飞是何等人物？还有这杨再兴…………等等，杨再兴？！”


    陈川这才反应过来使者话里的另一个名字。


    杨再兴？！杨家将？！他居然是岳飞的副将？！


    买一送一啊！天佑我大夏！


    片刻后，两名风尘仆仆却难掩英武之气的将领，在内侍引导下，大步走入殿中。


    当先一人，年约二十七八，面庞方正，目光炯炯，鼻直口阔，眉宇间自带一股凛然正气，身材不算特别魁梧，但步履沉稳，仿佛山岳凝立。


    正是岳飞！


    落后半步者，年纪稍长几分，约三十出头，虎背熊腰，面容粗犷，一双虎目精光四射，顾盼间自有豪雄气概，应是杨再兴！


    “末将岳飞（杨再兴），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人声若洪钟，齐刷刷跪倒在地。


    陈川连忙道：“二位将军平身！快平身！”


    他迫不及待地发动了【识人】技能。


    【目标：岳飞】


    【身份：翊麾校尉】


    【所属势力：大夏王朝】


    【武力：95】


    【智力：88】


    【政治：45】


    【魅力：96】


    【统御：98】


    【野心：30】


    【特质：精忠报国！拥有超凡的军事指挥才能与坚韧不拔的意志，善于练兵、野战、防守，对国家和君主绝对忠诚。】


    …………


    【目标：杨再兴】


    【身份：岳飞副将】


    【所属势力：大夏王朝】


    【武力：98】


    【智力：72】


    【政治：60】


    【魅力：85】


    【统御：90】


    【野心：22】


    【特质：勇冠三军！武力惊人，斗将无双，性情豪爽，嫉恶如仇。】


    嘶----！


    陈川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幸福得晕过去。


    岳飞的武力95！统御98！魅力96！


    特质“精忠报国”！


    这数据，这特质，简直是完美忠臣的模板！


    杨再兴也是双90+的猛将！


    【叮！系统提示：检测到绝世名将岳飞、杨再兴来投，王朝气运小幅提升。】


    【触发特殊事件“背嵬军之魂”，可批准岳飞组建特殊精锐部队‘背嵬军’，该部队成长潜力极大。】

 第18章 苏秦使周！

    好家伙！


    连系统都出来恭喜了！


    不愧是岳爷爷，排面直接拉满！


    陈川脸上笑开了花，亲自走下御阶，扶起岳飞和杨再兴。


    “岳将军，杨将军，一路辛苦！朕盼你们久矣！”


    看着皇帝如此热情，岳飞和杨再兴都有些受宠若惊。


    岳飞拱手，声音铿锵：


    “陛下不以末将出身微末，如此厚恩，飞万死难报！唯有竭尽忠诚，驰驱效命，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杨再兴也洪声道：


    “陛下，俺老杨是个粗人，别的不懂，就会带兵打仗！以后陛下指哪，俺就打哪，绝无二话！”


    “好！好！有二位将军相助，朕何愁强虏不灭？！”


    陈川越看越是欢喜。


    “岳将军，朕知你善于练兵。如今国家正值用人之际，朕欲命你独领一军，专职操练一支精锐，你可愿意？”


    岳飞闻言，眼中顿时惊喜十分。


    他正愁那些跟随自己征讨贼寇的兄弟们怎么安置，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信任自己，让自己独领一军。


    “陛下信重，飞敢不效死力！必为陛下练出一支能征惯战、忠勇无双之师！”


    “朕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陈川大手一挥。


    “朕准你自行招募勇士，优先补充兵员甲胄、粮草饷银！”


    “一应所需，直接向朕…………不，向霍相申请，朕会让霍相全力配合！”


    他想到霍光还在旁边，赶紧补了一句，同时给霍光使了个眼色。


    霍光虽然对陛下如此行为有些意外。


    但看到岳飞、杨再兴二人气度不凡，确实是难得的将才，也便微微颔首，表示会配合。


    “至于这支军队的名号…………”


    “便叫‘背嵬军’如何？寓意勇猛无畏，为君王之嵬峨屏障！”


    岳飞虽觉名字有些奇特，但感其寓意豪迈，立刻躬身。


    “谢陛下赐名！末将必不负‘背嵬’之名！”


    杨再兴也咧嘴笑道：“这名字霸气！陛下，让俺也跟着岳兄弟一起干吧！”


    “准了！杨将军便为背嵬军副将，辅佐岳将军！”


    陈川心情大好，仿佛已经看到一支无敌雄师在自己手中诞生。


    他又勉励了二人几句，吩咐厚加赏赐，并让霍光安排他们的住处和军营事宜。


    看着岳飞和杨再兴斗志昂扬地退下，陈川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文有张居正整顿内政，武有陈庆之秘密练兵，如今又得岳飞、杨再兴这般绝世名将组建背嵬军！


    好起来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与此同时。


    北上使者苏秦，历经数日跋涉，终于抵达了杨坚大军驻地。


    大周军营，连绵数十里，旌旗蔽日，刀枪如林。


    中军大帐外，甲士环列，矛戟森然，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通报之后，苏秦整理衣冠，手持节杖，在内侍引导下，缓步走向中军大帐。


    两旁甲士目光如炬，隐含杀气，若寻常文官至此，恐怕早已股栗不已。


    然而苏秦面色平静，步履沉稳，仿佛行走在自家庭院，对周遭凌厉的目光和杀气视若无睹。


    帐内灯火通明，两侧站立着数十名顶盔贯甲的将领，个个神情倨傲，眼神不善地盯着走进来的苏秦。


    一位身着常服、面容沉毅、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端坐主位。


    正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权倾北周的隋国公杨坚。


    他并未起身，也不言语，只是用目光上下打量着苏秦。


    苏秦不慌不忙，行至帐中，依照礼节，持节微微躬身。


    “大夏皇帝特使，典客丞苏秦，奉我皇之命，特来拜会隋国公。”


    声音清朗，不卑不亢。


    杨坚尚未开口，旁边一位看似英武非凡的悍将按捺不住。


    “呔！那夏使！见了我家国公，为何不跪拜行礼？！莫非欺我大周无人耶？”


    这将领声若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帐内众将也纷纷投来狠厉的目光，仿佛只要杨坚一声令下，便可当场将其格杀。


    苏秦却微微一笑，转向那员悍将，询问道：


    “这位将军气魄非凡，必是国公麾下栋梁。还未请教将军高姓大名？”


    那悍将没料到苏秦会突然问起自己，愣了一下。


    但对方言语客气，让他一股火没地方撒。


    只能胸膛一挺，傲然道：“某家乃大周上柱国，贺若弼是也！”


    苏秦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北周名将贺若弼，以勇猛善战、性情刚烈著称。


    他脸上的笑容不变，再次拱手。


    “原来是贺若将军，久仰大名。将军勇冠三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还不待贺若弼回话，苏秦随即话锋一转。


    “贺若将军！在下手持节杖，代表的是我大夏皇帝陛下。”


    “隋国公虽位高权重，终究是周臣。岂有天使拜人臣之礼？”


    “若国公已登九五，苏秦自当以大礼参拜。如今嘛…………呵呵，莫非将军是觉得，国公已然迫不及待了？”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暗藏机锋。


    贺若弼一时语塞，脸色涨红，还想反驳，却被杨坚一个眼神制止。


    杨坚心中微微一动，这夏使似乎不简单，面对如此阵仗，不仅毫无惧色，反而言辞犀利，反应极快。


    他挥了挥手，示意帐内将领稍安勿躁，终于开口。


    “苏先生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只是不知，夏主派先生前来，所为何事？莫非是见大军压境，心生畏惧，特来乞和？”


    苏秦坦然迎上杨坚的目光，朗声道：“国公此言，未免小觑了我大夏，也小觑了天下英雄。”


    “我主新登大宝，雄才大略，志在安定天下，岂会因兵戈之事而轻易屈膝？”


    “况且我大夏带甲百万，粮草充足，更有忠勇将士效死，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此番我主派苏秦前来，非为乞和，实为国公之前程而来！”


    “哦？”


    杨坚眉毛一挑。


    “为本公前程？此话怎讲？”


    苏秦向前一步，目光扫过帐内众将。


    “在下所议之事，关乎国公千秋伟业，乃至中原未来数十年之气运。”


    “其中利害，错综复杂，国公，可否容苏秦借一步说话？”


    此言一出，帐内众将顿时哗然。


    贺若弼更是直接踏前一步，怒目而视：“大胆！有何言语不能当众说明？莫非想耍什么花样！”


    杨坚眼中精光一闪，抬手止住了贺若弼。


    他紧紧盯着苏秦，见对方神色坦然，眼神清澈，不似作伪，心中念头飞转。


    这苏秦先是抛出“登基”、“千秋伟业”这样的词。


    现在又要求密谈，显然手握重要筹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有些话确实不便明说。


    沉吟片刻，杨坚对左右道：


    “尔等先退下，于帐外等候。没有本公命令，不得任何人靠近。”


    “国公！”


    贺若弼等将领面露担忧。


    “退下！难不成这一书生还能对本公不利？”


    众将虽有不甘，但还是依言行礼，鱼贯而出。


    偌大的帐内，顿时只剩下杨坚、苏秦两人。


    杨坚看向苏秦，淡淡道：


    “苏先生，现在可以说了吧？究竟是何等紧要之事，需得屏退左右？”

 第19章 游说杨坚！

    大帐之内，烛火摇曳，只剩杨坚与苏秦二人相对。


    杨坚目光如炬，并未催促，只是静静等待。


    苏秦心知此刻是关键，他不再绕弯子，持节拱手，开门见山。


    “国公雄才大略，终结北周乱局，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瞩目。”


    “但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国公如今虽权倾朝野，终究是‘周臣’二字压身，麾下将士难免心存疑虑，四方诸侯更是冷眼旁观，伺机而动。”


    “这实为国公心头第一大患，亦是眼前最大桎梏。”


    杨坚眼神微动，但面色不改。


    “苏先生倒是快人快语。”


    “但本公奉天子以讨不臣，何来名不正之说？”


    “至于麾下将士，皆随本公百战而生，忠心耿耿，不劳先生费心。”


    苏秦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国公何必自欺？”


    “史笔如铁，后人评说，岂是‘奉天子’三字可轻易遮掩？”


    “国公若止步于此，纵能权倾一时，百年之后，史册之上，无非又一权臣尔。”


    “况且，北有汉皇刘彻，虎视眈眈，其破匈奴之威，正需新的功业以彰其名！”


    他刻意顿了顿，观察杨坚反应。


    见杨坚虽然依旧沉稳，但手指无意识地在案几上轻轻敲击，便知“刘彻”二字已戳中其心事。


    “刘彻…………”


    杨坚冷哼一声。


    “匈奴蛮夷，岂能与中原精锐相提并论？我大周铁骑，未必惧他汉军。”


    “国公所言极是！”


    苏秦立刻接过话头，顺势而上。


    “大周铁骑自然骁勇，贺若弼、韩擒虎等将军亦是人中豪杰。”


    “但国公岂不闻‘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国公若与我大夏在此纠缠，空耗国力，纵能取胜，亦必元气大伤。”


    “届时，刘彻挟大胜之威，挥师南下，以逸待劳，国公如何应对？”


    “西边李唐，东边赵宋，又岂会坐视国公独大？他们巴不得国公与汉、夏两败俱伤！”


    苏秦语气加快，步步紧逼。


    “到时候，国公非但无法更近一步，恐连现有基业亦难保全！”


    “此绝非危言耸听，国公乃不世出的雄主，岂愿见自己辛苦经营的局面，为他人作嫁衣？”


    杨坚沉默不语，目光深沉，显然在权衡苏秦的话语。


    苏秦知道火候已到，抛出了真正的诱饵：


    “我主深知国公之志，不在区区一隅，而在天下！”


    “因此，特派苏秦前来，非为乞和，实为助国公成就千秋帝业，解此僵局！”


    “如何助我？”


    杨坚终于开始主动发问。


    苏秦心中一定，朗声道：


    “第一，我大夏愿率先承认国公帝位！”


    “待国公顺应天命，登基称帝之日，我主将遣使来贺，奉上国书，以帝王之礼相待！”


    “此举，可助国公正名分，安内部，堵天下悠悠之口！”


    “这，岂不比攻下我大夏几座城池，更能彰显国公之威望？”


    杨坚眼中精光一闪。


    称帝，正是他目前最渴望却又最需时机的一步。


    若有中原正统王朝大夏的率先承认，其政治意义非同小可，确实远胜于一场军事胜利。


    “第二。”


    苏秦趁热打铁。


    “为表诚意，我大夏愿与国公结为唇齿之盟，共御强汉！”


    “我国可开放边境贸易，以粮草、铁器、布帛等物资，支援国公，巩固北方防线。”


    “如此可使国公无后顾之忧，可全力应对刘彻之威胁！”


    “待国公扫平北患，稳定内部，届时天下大势，还不是由国公一言而决？”


    苏秦的话，极具煽动力和诱惑性。


    他巧妙地为杨坚描绘了一条看似更稳妥、收益更大的路径。


    先正名固本，联合大夏对抗强汉，避免两线作战，待羽翼丰满再图天下。


    杨坚缓缓靠回椅背，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苏秦不再多言，安静地站着，气定神闲。


    仿佛刚才那番足以影响天下格局的言论，只是寻常交谈。


    良久，杨坚终于抬起头，缓缓开口。


    “苏先生辩才无双，句句皆切中要害。夏主有先生这般人才，倒是让本公有些意外。”


    “不过，空口无凭。”


    “如何保证你大夏不是缓兵之计，待本公与刘彻斗得两败俱伤，再坐收渔利？”


    苏秦心中明了，杨坚已然心动，此刻无非是在讨价还价。


    面对杨坚的质疑，苏秦从容不迫，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帛，双手奉上。


    “国公所虑，合情合理。”


    “此乃我主亲笔所拟之国书，上有陛下私印为凭。”


    “书中明确写道，若国公昭告天下，继承大统，我大夏即刻奉上国书，以帝王之礼相待，并开放边境贸易。”


    “同时，支援粮草十万石，以示诚意。后续根据局势，可再行商议。”


    杨坚接过绢帛，仔细浏览。


    上面条款清晰，确实显出了诚意。


    他心中权衡，若是这份承诺能兑现，对他当前处境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


    这远比立刻与一个底蕴犹存的大夏死磕要划算。


    “至于国公所忧的缓兵之计…………”


    苏秦微微一笑。


    “国公试想，我大夏如今四面受敌，自顾不暇，有何能力坐收渔利？”


    “与国公结盟，实乃自救之上策。唯有国公稳定北方，我大夏方能喘息，应对西唐、南宋之威胁。”


    “此乃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之局。”


    “我主若行背盟之事，岂非自绝于天下，徒惹国公雷霆之怒？”


    “届时，国公已稳帝位，整合北周，携大胜汉军之威，回头一击，我大夏顷刻间便有覆亡之祸。”


    “如此不智之举，我主断不会做。”


    苏秦毫不避讳地将大夏如今所面临的形势摆在了台面上，反而增强了说服力。


    弱者更需要遵守盟约，因为背约的代价他们承受不起。


    杨坚沉吟片刻，将国书放下。


    “苏先生之言，不无道理。”


    “不过，兹事体大，本公需与麾下文武商议。”


    “再者，贵国想要结盟，总需有些‘投名状’吧？仅凭一纸国书，恐怕难以尽信。”


    苏秦心领神会，他对此早有准备。


    “禀国公，十万石粮草已在边境静候。”


    “同时，我国在北境的部分哨所，可与贵军共享预警信息。”


    “如此，国公应对刘彻，岂不更多几分把握？”


    杨坚终于动容，他缓缓站起身，在帐内踱了几步。


    苏秦提出的条件，无论是政治上的承认，还是军事经济上的支援，乃至情报共享，都极具诱惑力。


    “好！”


    杨坚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苏秦。


    “苏先生，本公同意与夏主结盟！”


    “但有一点，若让本公发现贵国阳奉阴违，或与刘彻暗通款曲……就休怪本公铁骑无情了！”


    苏秦面不改色，躬身道：“国公明鉴！背信弃义之事，我大夏绝不敢为！”

 第20章 杨坚退兵！

    “如此甚好。”


    杨坚脸色稍霁，重新坐下。


    “那便请苏先生暂留营中，待本公与众人议定细节，再行签订盟约。”


    “至于大军…可暂缓南下攻势。”


    “谨遵国公之命！”


    苏秦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知道游说已然成功大半。


    至少，大夏东北方向最迫在眉睫的威胁，暂时缓解了。


    当苏秦被客气地请出大帐，安排到客帐休息后，杨坚立刻召回了贺若弼、韩擒虎等心腹大将，以及高颎等谋臣，将苏秦之言告知众人。


    帐内顿时争论四起。


    贺若弼等武将大多主张继续进兵，认为夏朝虚弱，正是吞并良机，与弱国结盟无异于养虎为患。


    而高颎等文臣则倾向于接受盟约，先正名位，稳固内部，避免两线树敌。


    杨坚听着双方的争论，心中已有决断。


    苏秦的计策乃是阳谋。


    与一个愿意承认自己帝位并提供支援的大夏暂时和平，集中精力应对更具威胁性的刘彻，同时震慑李唐、赵匡胤，无疑是当前的最优解。


    “不必再争了。”


    杨坚一锤定音。


    “与夏结盟，利大于弊。”


    “高颎，你负责与苏秦细化盟约。”


    “贺若弼，你部前锋后撤三十里，以示诚意。”


    “韩擒虎，加派斥候，严密监视汉军动向！”


    “是！”


    众将虽心思各异，但见杨坚决心已定，只得领命。


    消息很快通过秘密渠道传回了大夏洛阳。


    寝宫之中。


    陈川接到霍光送来的密报，得知苏秦游说成功，杨坚已同意结盟并暂缓进军时，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卧槽！成了！真的成了！苏秦也太强了吧！”


    陈川兴奋地搓着手。


    “东北之危暂解！终于争取到时间了！”


    【叮！成功化解大周军事威胁，王朝稳定性小幅提升，获得民心值1500点！】


    【当前民心值：1550/10000（可抽奖次数：1）】


    系统的提示音更是让陈川喜上加喜。


    还不待陈川抽奖，又一则消息传入宫中。


    魏忠贤办事效率极高，或者说，河北甄氏早已准备多时。


    就在杨坚退兵的消息传来的同一天下午，一顶软轿悄无声息地由皇宫侧门抬入，直抵内苑。


    “陛下----！”


    “河北甄氏千金，甄洛小姐，已奉旨入宫，特来叩谢天恩！”


    “宣。”


    当那道身影逆着光，由内侍引着，袅袅娜娜步入殿中时，陈川感觉整个寝宫似乎都亮堂了几分。


    饶是他心有戒备，见过武媚娘的绝色，此刻也不禁有瞬间的失神。


    甄洛之美，与武媚娘截然不同。


    武媚娘仿佛是盛放的牡丹，艳丽璀璨，夺人心魄。


    而甄洛，则如洛水之畔的幽兰，空谷绝响。


    她一身淡雅宫装，裙摆如云，青丝如瀑，仅以一支玉簪松松挽起。


    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双秋水般的眼眸顾盼间自有脉脉情意流转。


    仿佛一幅水墨画，令人心旷神怡，不忍惊扰。


    “民女甄洛，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岁金安。”


    声音清越婉转，如珠落玉盘。


    【目标：甄洛】


    【身份：在野】


    【所属势力：无】


    【武力：15】


    【智力：83】


    【政治：65】


    【魅力：98】


    【统御：30】


    【野心：15】


    【特质：兰心蕙质！气质绝佳，精通诗书，性情柔顺，知书达理。】


    魅力98！


    比武媚娘丝毫不逊，只是气质类型不同。


    智力数值也并不低，绝非单纯的花瓶。


    野心值倒是不高，看来甄氏目前还是以观望和投资为主。


    陈川心中迅速评估，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笑容，虚抬右手。


    “甄小姐请起。一路奔波，辛苦了。”


    “谢陛下。”


    甄洛依言起身，微微垂首，仪态无可挑剔。


    “能得见天颜，是民女三世修来的福分，不敢言辛苦。”


    就在陈川准备按流程说几句场面话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香风。


    “陛下----！臣妾听闻今日有贵客入宫，特地备了些新制的花糕来…”


    人未至，声先到。


    武媚娘今日打扮得格外明艳，一身绯红宫装，衬得肌肤愈发白皙，眼波流转间，风情更胜往日。


    在见到甄洛后，武媚娘的笑容僵了一瞬。


    甄洛那种纯净无瑕、我见犹怜的气质，让她心中也不禁赞叹。


    但武媚娘何许人也？


    她瞬间调整好表情，笑容变得更加热情。


    几步上前，亲热地拉住甄洛的手，仿佛多年未见的亲姐妹。


    “哎呀！这位便是甄家妹妹吧？真是……真是天仙般的人儿！”


    “怪不得魏公公在陛下面前夸了又夸，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妹妹一路辛苦，快坐下说话！”


    甄洛何曾见过这等阵仗。


    被武媚娘的热情弄得有些无措，只能怯生生地看向陈川。


    陈川干咳一声，开口道：


    “媚娘来得正好。朕已决定，册封甄洛为‘洛妃’，赐居‘流雪阁’。”


    “日后你们姐妹相伴，需和睦相处，共同为朕分忧。”


    “洛妃？”


    武媚娘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好封号！配得上妹妹这般清雅的人儿！”


    “陛下放心，臣妾定会好好照顾洛妃妹妹！”


    “如此甚好。”


    陈川懒得再看这姐妹情深戏码。


    武媚娘会这么好心？


    就算是甄嬛来了在武媚娘面前都是个新兵蛋子！


    于是挥了挥手，对甄洛说道：“洛妃初来，先去安置吧。”


    他心中明镜似的，甄洛的到来无非是河北世家对新帝的试探与投资。


    给予名分，便是向甄氏，乃至整个河北地区的世家大族释放了一个信号。


    新帝愿意与世家合作，共度时艰。


    至于后宫的事，陈川暂时还不想操心，等解决了眼下的危局之后，他有的是时间来调教后宫。


    “臣妾谢陛下体恤。”


    甄洛盈盈一礼，在内侍的引领下，袅袅退去。


    “陛下~”


    武媚娘目送甄洛离开后，立刻缠上陈川。


    “陛下，有了新人，可莫要忘了旧人才好~臣妾这心里，可是时时刻刻都念着陛下呢~”


    她边说边靠近陈川，纤手自然地为他按揉太阳穴，吐气如兰。


    陈川哈哈一笑，握住她的手。


    “媚娘说哪里话，你在朕心中的分量，岂是他人可比？”


    这话是真是假无所谓，武媚娘听后，脸上顿时露出满足娇羞的神色，依偎进陈川怀里。


    “陛下记得便好~”


    然而，在她低垂的眼眸深处，一抹冰冷一闪而逝。


    当晚，武媚娘便亲自去了流雪阁。


    带去了不少珍玩首饰，拉着甄洛的手，妹妹长妹妹短，亲热得如同多年故交。


    甄洛初来乍到，见这位圣眷正浓的姐姐如此热情，虽心中谨记家族叮嘱，言行谨慎，但也难免生出几分感激与亲近。

 第21章 以奸制奸！

    是夜，月华如水。


    陈川最终还是摆驾去了甄洛那里。


    倒不是完全被美色所惑，他想看看，出自河北甄氏的“洛妃”，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思。


    流雪阁内。


    烛火柔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梅香，同时又夹杂着些许书卷气息。


    甄洛显然紧张万分，穿着新赐的妃嫔宫装，更显得身姿窈窕，如同风中细柳，微微颤抖。


    她垂着头，露出雪白一段脖颈，双手紧张地交叠在身前。


    “不必拘礼。”


    陈川早已不是初哥，自然看得出她的惶恐。


    不过这反而让他放心了不少，至少这不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媚惑。


    他并未急于靠近，而是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庭院的竹影，随口问起些河北的风土人情，甄家的诗书传承。


    甄洛起初回答得磕磕绊绊，声如蚊蚋。


    但提及诗词典籍时，眼眸中渐渐有了光彩，话语也流畅起来。


    陈川偶尔颔首。


    魏忠贤和甄氏这次倒真送了个才貌双全的。


    暂且不谈那些心机意图，单是这般清雅脱俗的姿容与才情，也足以令人心旷神怡。


    时辰渐晚，宫人悄无声息地退下，掩上了殿门。


    内室的红烛燃得正暖，鸳鸯锦被铺开。


    甄洛的脸颊飞起红霞，一直蔓延到耳根，连那截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粉色。


    她不敢看陈川，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了。


    陈川走到她身前，轻轻取下她发间的步摇，青丝如瀑般滑落。


    “夜色已深，安歇吧。”


    烛影摇红，纱幔轻垂。


    锦被之下，甄洛轻声呜咽，生疏地承受着这份突如其来的恩宠。


    那双秋水般的眸子蒙上雾气，长睫微微颤动着。


    云收雨歇，寝宫内重归宁静。


    甄洛蜷缩在锦被中，肩膀微微抽动。


    陈川此刻已达到了“圣如佛”的状态。


    他伸手绕过甄洛的肩头，将她揽入怀中。


    怀中身躯微微一僵，随即软化下来。


    “睡吧。”


    他闭上眼，不多时便陷入了沉睡。


    而在流雪阁外，宫墙阴影下。


    一道窈窕的身影悄然伫立良久，直到阁内灯火熄灭，才冷哼一声，转身融入夜色。


    …


    杨坚退兵的消息，在洛阳朝堂内外激起层层涟漪。


    百官们表面上一片歌功颂德。


    但私下里，各种猜测和议论却从未停止过。


    霍光送来的密报证实，赵高散播的谣言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增添了新料，暗指皇帝与杨坚缔结了丧权辱国的密约。


    秦桧府上与宋地商人的秘密接触也更为频繁。


    严嵩虽闭门不出，其子严世蕃却活跃异常，与吏部官员来往密切。


    “信息，信息！朕现在就是个瞎子、聋子！”


    寝宫内，陈川烦躁地踱步。


    他发现自己对朝臣的动向、敌人的虚实、民间的舆论，了解都太过滞后和片面。


    依赖霍光的情报网是其一，但霍光毕竟是人臣，有其立场和局限，且目标太大。


    他需要一支完全直属于自己、如臂使指的耳目！


    建立锦衣卫的想法油然而生。


    但紧接着，一个更大胆的念头闯入脑海。


    为何不利用现成的“人才”？


    魏忠贤虽然结党营私，打压异己，但搞特务政治可是他的老本行！


    若能将他收服，让他去组建一个类似于“东厂”的机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岂不妙哉？


    这样做有几个好处。


    一是魏忠贤对此道轻车熟路，效率可能更高。


    二是可以将他从文官集团中剥离出来，以奸治奸。


    三是魏忠贤虽野心很高，但终究是个太监，一切权势都要依靠自己这个皇帝。


    而风险在于，如何确保魏忠贤权势过大，架空朝堂。


    陈川思索了一阵，决定还是先由魏忠贤建立东厂，等以后人才多了，再用锦衣卫去制衡他！


    “宣魏忠贤！”


    片刻后，魏忠贤一路小跑进来，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


    “奴才叩见陛下！陛下唤奴才来，有何吩咐？”


    他心中也在打鼓，新帝登基后，对他似乎不冷不热，此刻突然召见，福祸难料。


    陈川没有让他起身，而是缓缓走到他面前。


    “魏公公。”


    “朕近日听到些风声，说你与河北甄氏往来甚密，收受厚礼；又闻你与秦尚书、严尚书等，时常私会。可有此事？”


    魏忠贤吓得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这些事他自认做得隐秘，皇帝怎么会知道？


    是霍光？还是皇帝另有耳目？


    “陛下明鉴！奴才…奴才冤枉啊！”


    魏忠贤磕头如捣蒜。


    “奴才与甄氏接触，全是为陛下遴选淑女，一片忠心可昭日月！”


    “与秦大人、严大人，也只是寻常公务往来，绝无结党营私之事！”


    “定是有小人陷害奴才，请陛下为奴才做主啊！”


    他哭得声泪俱下。


    陈川心中冷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放缓。


    “哦？是吗？”


    “魏公公，你是宫里的老人了，伺候太上皇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魏忠贤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依旧悬着。


    “如今国难当头，朕需要有人能为朕分忧解难啊！”


    “有些事，霍相那样的正人君子不方便做，但是又不能不做，你，明白吗？”


    魏忠贤是何等精明之人，立刻听出了皇帝的弦外之音。


    皇帝这是要重用他！


    司礼监掌印太监虽然官职也不低，但是朝堂有霍光把持，他丝毫无法插手。


    巨大的惊喜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权倾朝野的未来。


    至于风险？富贵险中求！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魏忠贤立刻表明心意。


    “陛下！奴才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陛下让奴才做什么，奴才就做什么！万死不辞！”


    陈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亲手扶起魏忠贤。


    “好！魏公公果然是个明白人！起来说话。”


    “谢陛下！谢陛下！”


    魏忠贤起身，心中兴奋难耐，作为阉人的他，没想到也有掌权的一天。


    “朕欲设立一内廷机构，名曰‘东缉事厂’，简称东厂。”


    陈川沉声道：“由你担任提督太监，直接对朕负责。”


    “你的职责是监察百官，侦缉不法，探查敌情，肃清谣言。”


    “有权侦查、缉捕、审讯，密奏直达朕前！人员由你从宫内可信太监中挑选，要的是机敏、忠诚！”


    魏忠贤听得心花怒放，这权力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


    “奴才领旨！陛下放心，奴才一定把东厂办得漂漂亮亮，让那些魑魅魍魉无所遁形！”


    “记住。”


    陈川敲打道：“东厂是朕的刀，但不能伤及自身。”


    “若让朕发现你公报私仇，构陷忠良，或是阳奉阴违…下场你会清楚。”


    魏忠贤感受到一股寒意，连忙保证。


    “奴才不敢！奴才一切行事，皆以陛下旨意为准绳！”


    “很好。去吧，尽快将东厂的架子搭起来。”


    “首要任务，给朕盯紧秦桧、赵高，还有严嵩父子的动向！朕要知道他们每天都见了谁，说了什么！”


    “奴才遵旨！”


    魏忠贤眼中闪过狠厉的光芒，他一介太监，在太上皇退位后便失了势，这些人早已不将他放在眼里。


    如今有了监察百官的职权，自然要好好用一下。

 第22章 敲打群臣！

    魏忠贤领命而去，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他终于找到了在新朝立足乃至飞黄腾达的捷径！


    看着魏忠贤离去的背影，陈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让恶犬去咬恶狼，再合适不过。


    同时，他也没有放弃建立锦衣卫的想法。


    随后秘密召见了陈庆之，让他暗中组建锦衣卫，暂领指挥使一职，等寻到合适人选，再行公开。


    如此一来，也就不怕魏忠贤一家独大了。


    ……


    “九千岁”的办事效率，高得令人咋舌。


    不过两三日功夫，一个以司礼监为核心的东厂便已初具雏形。


    他挑选的多是些在宫中沉浮多年、心思缜密的中下层太监，很快便织成了一张监视网络。


    而第一份像样的“投名状”，也很快摆在了陈川的案头。


    夜色深沉。


    陈川屏退左右，在灯下展开魏忠贤密呈的绢帛。


    上面记录着近日秦桧、赵高、严世蕃等人的详细动向。


    秦桧果然与宋地商人接触频繁。


    其中一人已被东厂番子查明，乃是赵匡胤麾下谋士赵普的远房族侄，以行商为名，常驻洛阳。


    双方密谈内容虽不得而知，但秦桧近日频频上书，力主与宋和谈。


    赵高则继续发挥其特长，门下清客四处散播流言。


    除了诋毁新帝，更将杨坚退兵歪曲为“割让河北三镇以求苟安”。


    同时，隐隐将矛头指向苏秦，暗示其卖国。


    严世蕃最为活跃，串联吏部旧属，对张居正的工作阳奉阴违，更试图拉拢户部中层官员，架空张居正。


    “好！魏公公，果然没让朕失望！”


    陈川合上密报，看向侍立一旁、难掩得色的魏忠贤。


    “为陛下分忧，是奴才的本分。”


    魏忠贤言语间透着兴奋。


    他享受这种掌握他人秘密、令权贵战栗的感觉，这比他贪墨多少金银都更让他满足。


    “不过，这些还只是皮毛。”


    陈川将密报放在桌案上。


    “朕要的，是铁证。”


    “比如，秦桧与宋使往来书信，赵高授意散谣的直接指令，严世蕃贪赃枉法的账本。可能办到？”


    魏忠贤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陛下放心！”


    “只要给奴才时间，就是铁核桃，奴才也能给它撬开缝！东厂的刑房，可不是摆设！”


    他已然将自己带入了角色，迫不及待地想用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大臣们来试试东厂新设的诸般手艺。


    “行！朕准你便宜行事。”


    “先挑一两个跳得最欢、但根基相对浅的，小试牛刀，敲山震虎。”


    “奴才明白！”


    魏忠贤心领神会。


    皇帝这是要立威，但又不愿立刻与几位大佬彻底撕破脸。


    他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名单，已然有了目标。


    翌日朝会。


    虽非大朝，但部分重要官员仍需至偏殿奏事。


    陈川端坐龙椅，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


    当议及边境粮草调度时，一位隶属户部的郎中出列，言语间尽是推诿。


    隐隐指向新任侍郎张居正“不谙实务，举措仓促”，试图为拖延粮草输送找借口。


    若是往常，严嵩一党必然纷纷附和，将张居正挤兑得下不来台。


    然而今日，没等张居正反驳，陈川却轻轻“哦？”了一声，看向那位郎中。


    “王郎中，朕听闻你近日新纳了一房美妾，在京西置办了一处三进宅院，甚是气派。”


    “不知这购置宅院的银钱，是祖上所遗，还是你清廉俸禄所积？”


    那王郎中闻言，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纳妾置宅之事颇为隐秘，皇帝如何得知？


    “臣……臣……”


    他支支吾吾，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陈川却不深究，转而看向另一位御史，这位御史正是赵高的得意门生。


    “李御史。”


    “听闻你昨日与一帮文人聚会，席间高谈阔论，说北疆战事不利，需趁早求和？”


    “莫非李御史是暗示朕应该对北汉割地求和吗？”


    那李御史如遭雷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陛下明鉴！臣……臣酒后失言，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


    满殿皆惊！


    官员们面面相觑，皇帝看似随意点出的两件小事，却精准地戳中了他们的私密！


    这说明什么？


    说明皇帝手中掌握着一套他们完全不知情的监察体系！


    而且效率高得可怕！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方才还蠢蠢欲动，想给张居正使绊子的严嵩一党，此刻都噤若寒蝉，低眉顺眼。


    秦桧、赵高等人虽然面色不变，但眼神深处都掠过一丝惊疑。


    陈川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既不立刻掀起大狱，造成朝堂动荡，又足以让这些宵小之辈心生忌惮，不敢再明目张胆地阳奉阴违。


    “都起来吧。”


    陈川语气缓和下来。


    “国事艰难，朕希望众卿能同心同德，共度时艰。”


    “若有人心存异志，或尸位素餐…………朕虽年轻，却也不是瞎子、聋子。”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威慑力十足。


    “臣等谨遵陛下教诲！”


    百官立刻齐声应道。


    退朝后，陈川回到后宫，心情舒畅了不少。


    他刚在御书房坐定，武媚娘便带着亲手炖制的羹汤来了。


    今日她穿着一身素雅宫装，未施过多粉黛，反而更显楚楚动人。


    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怨。


    “陛下近日操劳国事，人都清减了。”


    武媚娘将汤盅放在案上，柔声道：


    “臣妾瞧着心疼，却也不敢多来打扰，怕分了陛下的心。”


    陈川岂能听不出这话里的酸意？


    自从甄洛入宫，他为了安抚河北世家，也因甄洛那清新脱俗的气质确实让人心静。


    因此多去了几次流雪阁。


    “媚娘有心了。”


    陈川拉过她的手，笑道：


    “朕再怎么忙，难道还会忘了你不成？你可是朕的‘旧人’。”


    武媚娘顺势依偎过来，嗔道：


    “陛下还记得臣妾是‘旧人’便好。只恐新人如玉，陛下见了新人，便忘了旧人颜色凋零。”


    “胡说八道。”


    陈川捏了捏她的脸颊。


    “媚娘风华绝代，谁能及你万一？”


    “甄洛初来，性情柔顺，朕不过是稍加安抚罢了。”


    “这后宫之中，能与朕说说贴心话的，始终还是你。”


    这番话半真半假，但武媚娘显然不在乎。


    她展颜一笑，顿时艳光四射。


    “陛下就会拿甜言蜜语哄臣妾。只要陛下心里有臣妾，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她又陪着陈川说了会儿话，见陈川谈兴不高，便识趣告退。


    送走武媚娘，陈川独自一人在后宫溜达。


    自登基以来，群臣谏言多次，劝他册封皇后，而他却一直拖着。


    如今甄洛的到来，显然让武媚娘心中更加担忧。


    但这个小白花的段位跟武媚娘差距太大了，若是一味宠幸她的话，怕是活不了多久。


    想着想着，陈川鬼使神差地再次溜达到了流雪阁。


    嗯……


    既来之则安之吧……

 第23章 科举改制

    次日，御书房内。


    陈川召见了霍光与张居正。


    “霍相，张卿，杨坚威胁暂解，乃天赐良机。”


    “朕想要借此喘息之机，整顿内政！其中选官用人是重中之重，朕想先从科举开刀！”


    陈川直接开门见山。


    张居正目光灼灼，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立刻躬身道：


    “陛下圣明！”


    “如今吏部选官，多为权贵把持，互相举荐，结党营私。寒门士子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亦难有出头之日。”


    “长此以往，朝堂暮气沉沉，如何应对危局？”


    “臣请改革科举制度！”


    严嵩被迫休假后，吏部由霍光暂代。


    他深知此举牵涉之广，阻力之大，抚须沉吟良久。


    “陛下，张侍郎所言切中时弊。但是科举改革，非同小可。”


    “这无异于直接向把持选官之权的世家大族宣战。”


    “严嵩等人，绝不会坐视。”


    陈川冷笑一声。


    “朕知道。”


    “但正因为他们是蛀虫，朕才更要换上一批能做事、敢做事的硬骨头！”


    “霍相，若由你与张卿联手推动，有几成把握？”


    霍光眼中精光一闪，权衡利弊。


    他虽是权臣，但更是欲保大夏国祚的能臣。


    眼下局面，若不注入新鲜血液，大夏迟早被这群蛀虫掏空，届时他霍光也不过是亡国之相。


    “陛下若决心已定，老臣自当竭尽全力。”


    霍光最终表态。


    “但需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可先提高今科进士中寒门比例至三成，并严查科场舞弊，以塞悠悠之口。”


    “三成？太少了！”


    张居正立马跳起来反对。


    “至少需五成！且需糊名、誊录，杜绝考官以字迹、门第取人！”


    最终还是陈川拍板。


    “就依张卿所言！先定五成目标，糊名、誊录必须实行。具体细则，由张卿草拟，霍相把关。”


    “朕倒要看看，谁敢明目张胆地反对！”


    诏令一出，整个洛阳官场瞬间炸开了锅。


    利益受损最大的，无疑是严嵩一党。


    吏部是他们的基本盘，而科举正是他们安插党羽、维持权力的命根子！


    严嵩府邸，密室之中。


    “父亲！您还坐得住吗？！”


    严世蕃气得满脸肥肉颤抖。


    “那黄口小儿！还有张居正那个寒门贱胚！他们这是要掘我们严家的根啊！”


    一旁几位依附严嵩的官员也纷纷附和：


    “严公，寒门若占五成，我等子弟仕途堪忧啊！”


    “糊名誊录，以后还如何关照自家子侄？”


    “此例一开，后果不堪设想！”


    严嵩此刻眼中寒光四射。


    “慌什么？”


    “陛下年轻，被张居正这等狂徒蛊惑，妄图变法！”


    “殊不知，这天下，还不是他一人说了算！”


    “父亲，我们该如何应对？”


    “应对？”


    严嵩冷笑一声。


    “明面上，自然要遵从圣意。但暗地里……科场规矩，是那么好改的？”


    他压低声音，对心腹吩咐道：


    “去，联络今科主考、副主考，还有那些有望被点为同考官的同僚。”


    “告诉他们，陛下一时兴起，做不得数。”


    “该怎么做，还怎么做！糊名？誊录？哼，办法总比困难多！”


    “另外。”


    严嵩看向严世蕃。


    “让你手下那些清客文人，还有御史台我们的人，动起来！”


    “上奏疏，不必直接反对改革。”


    “就说‘寒门子弟学识恐有不逮，骤然提高比例恐影响取士质量’、‘糊名誊录劳民伤财，于非常时期不宜大兴土木’云云。”


    “要引经据典，说得冠冕堂皇！”


    “最重要的是，把风声放出去！”


    “让那些指望靠科举光宗耀祖的世家子弟们都慌起来！让他们去闹！去给陛下压力！”


    “是！”


    众人领命，纷纷行动起来。


    一时间，各种奏疏雪片般飞向宫中。


    洛阳城内的世家子弟们更是群情激愤，聚会时无不痛骂张居正“蛊惑圣心”。


    但除此之外，无数寒门士子奔走相告，激动难抑。


    消息迅速传遍各州郡，茶楼酒肆间，常能听到衣衫朴素的学子们热烈议论，称颂新帝圣明。


    陈川的声望，在底层士林和民间悄然提升。


    “魏忠贤。”


    陈川退朝后，立刻召见东厂提督。


    “奴才在！”


    “给朕盯紧今科所有考官，还有严世蕃等人的动向！”


    “他们有任何舞弊迹象，或串联之举，立刻密报于朕！”


    “奴才遵旨！东厂的番子早已撒出去了，定叫他们无所遁形！”


    魏忠贤兴奋地领命，这可是他东厂立威的大好机会。


    严嵩府邸的密室，几乎夜夜灯火通明。


    “父亲，张居正那厮亲自坐镇贡院，盯着糊名、誊录，我们的人很难下手啊！”


    严世蕃焦躁地禀报。


    “几个原本打点好的同考官，现在都缩手缩脚，不敢妄动。”


    严嵩闭目养神，半晌才幽幽开口。


    “糊名誊录，防君子不防小人。”


    “只要主考、副主考是我们的人，最终的名次高低，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届时，将寒门子弟的卷子判个文理不通、策论偏激，谁能挑出大错？”


    “可……可陛下那边……”


    一位依附严嵩的官员小心翼翼道：


    “听闻东厂那些阉狗，鼻子灵得很。”


    “东厂？”


    严嵩嗤笑一声。


    “魏忠贤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陛下放出来咬人的狗。他敢动我们？证据呢？没有铁证，他敢动朝廷重臣？”


    “就算是陛下也要顾及朝局稳定。”


    他看向严世蕃，吩咐道：


    “告诉下面的人，手脚干净点。”


    “评卷时，多用些‘立意不高’、‘词采平庸’、‘有失敦厚’之类的考语，堂堂正正地把寒门子弟压下去。”


    “至于那些世家子弟的卷子，即便略有瑕疵，也要往‘颇有古风’、‘见识老成’上靠。”


    “记住！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是，儿子明白！”


    严世蕃心领神会。


    ……


    严家的动向通过东厂密探断断续续汇至陈川案头。


    御书房内，陈川看着魏忠贤呈上的密报，上面详细记录了某位副主考深夜密会严世蕃门人。


    虽无直接受贿证据，但串联之意昭然若揭。


    “陛下，是否让奴才……”


    魏忠贤做了个抓捕的手势，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用严党的人来立威了。


    陈川摇了摇头，将密报丢在桌上。


    “还不到时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现在抓几个小鱼小虾，动不了严嵩的根本，反而会打草惊蛇。”


    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


    “不过，是该敲打敲打这只老狐狸了。”

 第24章 惊喜一波接一波！

    翌日，御前会议。


    议题本是商讨春耕与边饷，陈川却不经意地提起科举之事，看向暂领吏部事的霍光。


    “霍相，今科筹备如何？可有什么难处？”


    霍光如实禀报。


    “回陛下，张侍郎兢兢业业，糊名、誊录等事推进尚算顺利。”


    “只是有些老成持重之臣，对寒门比例仍有疑虑，担心取士质量。”


    陈川“嗯”了一声，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旁听的几位重臣。


    最终落在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严嵩身上。


    “严爱卿。”


    严嵩心中一凛，连忙出列躬身。


    “老臣在。”


    “爱卿乃是国家柱石，于选官用人一道，经验丰富。”


    “朕记得，今科一位副主考，似是爱卿的门生？叫…………王永年？”


    严嵩一愣，皇帝怎么会突然提起一个副主考的名字？


    他强自镇定：“陛下记性超群，确是老臣不成器的门生。”


    “哦。”


    陈川点点头，状似随意地道：


    “朕听闻此人学问是好的，就是近来似乎常与一些世家往来。”


    “选官为国抡才，须得清心寡欲，方能公允。霍相，你说是不是？”


    霍光心领神会，立刻接口道：


    “陛下圣明。考官若有私心，则衡文必偏，有负圣恩。”


    严嵩脸色微变，皇帝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


    王永年是严世蕃的心腹，难道被东厂嗅到味道了？


    他立刻躬身道：


    “陛下教诲的是！”


    “老臣回头定当严加训诫此子，若其果真行为不端，老臣第一个不饶他！”


    陈川不以为意，转而笑道：


    “严爱卿公忠体国，朕是知道的。”


    “科举改制，乃为国取材，望爱卿能多支持张侍郎，共同为朕，为大夏，选出真正的栋梁之才。”


    “老臣遵旨！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霍相与张侍郎，办好今科！”


    严嵩把头埋得很低，丝毫看不出表情变化。


    会后，严嵩回到府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立刻召来严世蕃，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父亲，陛下这是…………”


    严世蕃也慌了。


    “哼！”


    严嵩冷哼一声。


    “小皇帝这是在警告我们！东厂的阉狗，果然无孔不入！”


    “那…………那我们怎么办？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寒门爬上来？”


    “急什么？”


    严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告诉王永年他们，收敛点，不要再私下碰面。”


    “评卷时，手法更高明些，要让人挑不出错！”


    “最重要的是，把首榜、次榜的名额，大部分还是留给世家子弟，寒门嘛…………”


    “施舍几个末尾名额，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即可。”


    “只要大局掌控在我们手里，些许风波，无碍根本。”


    经此敲打，严党行事果然更加隐蔽。


    明面上的反对声音小了许多。


    但张居正感受到的压力并未减轻，反而因为对方手段更“合规”而更难应对。


    【叮！检测到宿主推行利民政策，民心小幅提升，获得民心值550点。】


    【当前民心值：2100/10000。（可抽奖次数：2）】


    陈川一愣，上次就已经满足了抽奖条件，但是一直没有抽。


    现在直接可以两连抽了！


    “抽奖！”


    陈川心中默念。


    眼下国内正是缺衣少粮的时候，若是能抽到些实用的东西，比什么都强。


    光屏轮盘再次飞速旋转。


    最终停在了一个犁具图案的图标上。


    【恭喜宿主！抽中特殊物品：《曲辕犁设计图纸》！】


    【物品说明：此图纸详细记载了成熟曲辕犁的构造与制作方法，能极大提升农业生产效率。】


    陈川先是一愣，随即狂喜！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曲辕犁！这可是农业史上的一大革新！


    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粮食就是一切的根本！


    “天助我也！”


    陈川猛地一拍大腿，把旁边伺候的太监吓了一跳。


    但随后一愣，眼下张居正被科举和户部烂账缠得脱不开身。


    霍光日理万机，岳飞、陈庆之是军事人才，苏秦在外交战线…………


    这工部、农事方面，竟没有一个可靠能臣去推行此事。


    “唉，系统爹，给个内政全能型选手好不好？比如萧何、诸葛亮什么的…………”


    陈川忍不住在心里哀嚎。


    “再不济，来个擅长实务的能工巧匠也行啊！”


    【叮！宿主拥有民心值1100点，可进行抽奖。是否消耗1000点进行抽奖？】


    “抽！必须抽！指望你主动发放是不行了，还是得靠抽！”


    光屏轮盘再次浮现，飞速旋转。


    陈川屏住呼吸，心中默念：内政大佬！内政大佬！来个大管家！


    轮盘缓缓停下，指针指向了一个儒雅中带着英气的文士形象图标。


    【恭喜宿主！抽中名臣：周瑜！】


    【当前植入身份：因避中原战乱，暂居江东的名士，听闻大夏新帝招贤纳士，已启程前来洛阳，不日将至。】


    周瑜？！


    那个“曲有误，周郎顾”，赤壁之战一把火烧掉曹操八十万大军的东吴大都督周瑜？！


    智谋超群，精通音律，儒雅风流，是难得的文武全才！


    可…………可他是顶尖的军事统帅和战略家啊！


    让他去管种地、推广新农具？


    陈川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复杂。


    “公瑾兄，你的能力我是放心的，火烧赤壁的名场面谁不知道？”


    “可我现在急需的是种田流，不是打仗流啊…………”


    “让你去督造曲辕犁，是不是有点…………专业不对口？”


    周瑜的内政能力肯定不差，治理地方也是一把好手。


    但术业有专攻，让他全身心去搞农业技术推广，似乎并非其最长处。


    陈川正纠结着是该高兴还是该继续发愁时，殿外突然传来内侍的通报声：


    “陛下！”


    一名小太监小跑进来。


    “启禀陛下！”


    “您之前让召的人已经找到了一个，在北部边陲的一个小县城里，找到了于谦于大人！”


    “现已将其安然接回洛阳，正在宫外候旨！”


    于谦？！


    那个在土木堡之变后力挽狂澜，保卫北京城的救时宰相于谦？！


    他被找回来了？！


    陈川先是一愣，随即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快！快宣！不！请！快请于先生进来！”

 第25章 农为邦本

    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于谦是谁？


    历史上他巡抚地方时，就极为重视民生，兴修水利，整顿吏治，政绩卓著！


    让他来负责曲辕犁的推广和农业改良，简直是专业对口得不能再对口了！


    忠诚、刚正、务实、能干！


    还有比于谦更合适的人选吗？


    片刻后，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官员，在内侍引导下步入殿中。


    他虽衣着简朴，但脊梁挺得笔直，自有一股浩然之气。


    正是于谦！


    “微臣于谦，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谦撩袍跪倒，对陈川行礼。


    陈川立刻上前，亲手将他扶起，激动地打量着他。


    “于先生受苦了！是朝廷亏待了先生！是朕之过！”


    他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识人】技能。


    【目标：于谦】


    【身份：县丞】


    【所属势力：大夏王朝】


    【武力：40】


    【智力：91】


    【政治：95】


    【魅力：88】


    【统御：90】


    【野心：10】


    【特质：救时宰相！拥有极强的责任感和务实精神，精于财政、民生、军务统筹，临危不乱，立场坚定。】


    政治95！智力91！统御90！


    3个90+！


    完美！太完美了！


    陈川看着于谦，就像看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


    “于先生大才，竟被埋没于边陲小县，此乃国失栋梁！朕心甚痛！”


    “如今国难当头，百废待兴，朕欲委先生以重任，望先生万勿推辞！”


    于谦被皇帝如此礼遇和信任，心中亦是激荡。


    他虽被贬边陲，却始终心系社稷，如今忽然被召回，还被皇帝亲自接见，似是要委以重任，岂能不效死力？


    “陛下！臣本布衣，蒙陛下不弃，千里寻回，恩同再造！”


    “但有所命，臣纵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好！有先生此言，朕无忧矣！”


    陈川紧紧握住于谦的手，拉着他走到案前，直接将那卷《曲辕犁设计图纸》铺开。


    “于先生请看此物！”


    于谦凝神看去，初时有些疑惑，但很快，他的眼睛越来越亮。


    他是做过地方官的，深知农事艰辛和农具的重要！


    “陛下！此犁结构精巧，转弯灵活，深耕省力！”


    “若能量产推广，必使我大夏农耕效率倍增！此乃强民富国之神器啊！”


    于谦声音有些激动，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曲辕犁的巨大价值。


    “先生果然慧眼！”


    陈川大喜。


    “朕欲命先生全权负责此犁的改进、试制、推广一事！”


    “朕授你工部侍郎衔，可调动工部所有匠作资源，并特许你便宜行事，所需钱粮，可直接向朕或霍相申请！”


    “朕要在最短时间内，让此犁遍及我大夏乡野！”


    于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激动，郑重拱手：


    “臣领旨！必竭尽全力，使此利国利民之神器，早日惠及天下黎民！”


    看着于谦眼中那股子实干家的劲头，陈川心中一块大石彻底落地。


    曲辕犁有了最合适的掌舵人！


    于谦领旨后，没有丝毫耽搁。


    他深知农事不等人，春耕更是关乎一年收成、乃至国家命脉的头等大事。


    当日，他便持皇帝手谕，直奔工部衙署。


    工部上下官吏见这位新晋侍郎手持圣旨，虽心怀各异，却也不敢明面阻拦。


    于谦也不与他们多作虚礼。


    直接召集工部大匠、司农寺官员，以及洛阳周边经验丰富的老农，在衙署内闭门研讨。


    起初，一些墨守成规的老匠人还心存疑虑，认为此犁形制古怪，恐不实用。


    但于谦并非空谈，他结合自己的了解，耐心解答，并请老农们从实际耕作角度提出意见。


    “于大人，此犁辕木弯曲，转向确比直辕犁灵便许多，但强度是否足够？深耕时会不会折断？”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匠人提出担忧。


    “问得好！”


    于谦赞许点头，指向图纸关键部位。


    “此处我们可选用韧性极佳的柞木，关键受力点以铁件加固。既保灵便，又增耐用。”


    另一位老农看着图纸，眼中放光。


    “这犁铲角度刁钻，入土省力，翻土也更深！若能成，可是省了俺们老牛不少力气！”


    “正是此理！”


    于谦趁热打铁。


    “深耕则根壮，根壮则苗旺，苗旺则收成增！此乃富民强国之基！”


    众人集思广益，很快，第一架曲辕犁便在工部全力赶工下制作完成。


    于谦亲自带队，选定洛阳郊外一处官田进行试犁。


    消息不胫而走，不少农户和好奇的官员都前来围观。


    只见耕牛拉着那架造型奇特的曲辕犁，在老农操作下，果然灵活异常。


    转弯掉头，不再需要费力调整，省时省力。


    犁铧入土，翻起的泥土深度远超旧式直辕犁。


    围观农户发出阵阵惊叹。


    “神了！真神了！这转弯跟玩似的！”


    “你看那土翻得多深！这地种上庄稼，收成能差得了？”


    “要是咱家也能用上这犁，今年说不定能多打几斗粮！”


    试犁大获成功！


    于谦当场记录下数据，随即呈报陈川，请求立即拨付专款，集中工匠，大规模制作曲辕犁。


    陈川当然没意见，毫不犹豫地朱笔批准，并要求霍光协调户部、工部，全力配合于谦


    有了皇帝的大力支持和霍光的调度，曲辕犁的制作推广以惊人的速度铺开。


    工部匠作监日夜赶工，同时于谦采纳老匠人建议，将部分非核心部件分包给民间的木工作坊，以提高产量。


    他本人更是常常一身布衣，深入田间地头、工匠作坊，查看制作进度，听取反馈。


    遇到有农户对新犁使用不熟练，他便耐心讲解，甚至亲自挽起袖子示范。


    “于青天”的名声，开始在百姓口中悄然流传。


    【叮！成功推广曲辕犁，农业效率提升，民心大幅提升，获得民心值2000点！】


    【当前民心值：2100/10000（可抽奖次数：2）】


    系统提示音让陈川心花怒放。


    果然，于谦算是用对地方了！


    然而，这边于谦风风火火搞农业时，波澜又起。

 第26章 北境烽火

    春寒乍暖。


    就在曲辕犁于大夏境内如火如荼推广，民心渐稳之际。


    一封来自北境的八百里加急传入洛阳城内。


    霍光步履匆匆，面色凝重地呈上军报。


    “陛下，北境急报！”


    “汉将卫青，亲率精骑数千，犯我边境，兵锋直指雁门！”


    陈川接过军报，快速浏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刘彻……果然没信苏秦那套！”


    陈川一拳捶在案上。


    军报上写得清楚，卫青用兵极为稳重，并不深入，一击即走，行动如风。


    “苏秦先生那边有消息吗？”


    陈川急问。


    霍光摇了摇头。


    “苏典客尚在汉廷，据密报，汉皇刘彻以礼相待，却绝口不提退兵之事。”


    “反而将苏先生安置在馆驿，看似磋商，实则软禁。”


    “卫青此举，恐怕正是刘彻授意，意在施加压力，逼我在谈判中让步。”


    “让步？朕拿什么让步？割地？赔款？”


    陈川气极反笑，若是当真让步了，那让杨坚怎么看？苏秦的游说恐怕会功亏一篑。


    “王坚将军在虎牢关，那雁门关现有是谁主持防务？”


    陈川问道。


    “是老将廉颇。”


    霍光答道。


    “廉老将军经验丰富，已收缩防线，固守要点。”


    “但汉骑来去如风，我军多为步卒，难以追击，甚是被动。”


    廉颇？


    听到这个名字，陈川顿时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大夏还有这种良将。


    有这个老当益壮的老将守关，卫青再强，也不可能凭借几千骑兵破关。


    可问题来了。


    廉颇将军毕竟年迈，面对卫青这种机动性极强的打法，守住尚可，却很难将他击退。


    陈川脑中飞快运转。


    派谁去？朝中能用的将领本就不多，既要能对抗卫青，又要足够可靠……


    瞬间，一个名字跃上心头——岳飞！


    背嵬军训练时日虽短，但由岳飞亲手操练，又有杨再兴这等猛将和原先的义军骨干，也该拉出来练练了！


    “传岳飞！”


    陈川下定决心。


    不多时，岳飞顶盔贯甲，大步走入殿中。


    “末将岳飞，参见陛下！”


    陈川将北境军情简要说了一遍。


    “岳将军，朕欲派你率背嵬军一部，驰援北境，迎击卫青，你可敢往？”


    岳飞闻言，非但无惧，眼中反而燃起熊熊战意。


    他抱拳朗声道：


    “陛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背嵬军上下，早已摩拳擦掌，期盼为国效力！”


    “好！”


    陈川心中稍安，但一想到对手是那个北击匈奴、功盖天下的卫青，心里还是忍不住打鼓。


    岳飞虽是千古名将，但此时的背嵬军毕竟新成，对手又是用兵如神的卫青……


    胜负实在难料。


    就在陈川心中忐忑之际，殿外内侍又来禀报：


    “陛下，江东名士周瑜，已至宫门外候旨！”


    周瑜来了！


    陈川眼前一亮。


    周瑜可是火烧赤壁的顶级统帅，智谋超群，如有他的加入，那胜算又增加了一成！


    “快宣！快请周先生进来！”


    片刻后，一位身着月白文士袍、姿质风流、仪容俊雅的青年步入殿中。


    他面容英挺，眉目间自带一股疏朗之气，虽舟车劳顿，却丝毫不见疲态。


    陈川心中暗暗发酸，这长得也太帅了吧？不愧是美周郎！


    “草民周瑜，拜见陛下。”


    周瑜躬身行礼，声音清越，不卑不亢。


    陈川立刻发动【识人】技能。


    【目标：周瑜】


    【身份：在野名士（系统召唤）】


    【所属势力：大夏王朝（绝对忠诚）】


    【武力：71】


    【智力：96】


    【政治：85】


    【魅力：95】


    【统御：94】


    【野心：80】


    【特质：雄姿英发！兼具卓越的军事谋略与政治手腕，精通水陆战法，尤擅把握战机。】


    96的智力！94的统御！


    顶级统帅的数据！


    陈川心中大定，连忙上前虚扶。


    “公瑾快快请起！朕盼先生久矣！先生一路辛苦！”


    周瑜微微一笑：


    “陛下求贤若渴，天下共知。”


    “瑜避居江东，听闻陛下励精图治，心中向往。今得见天颜，实乃三生有幸。”


    寒暄几句，陈川立刻切入正题。


    将北境卫青犯边、欲派岳飞迎击之事和盘托出，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


    “……公瑾先生，岳将军勇武忠贞，但背嵬军新立，卫青乃沙场老将，用兵如神，朕心中实无十足把握。”


    “先生韬略过人，不知有何见解？”


    周瑜听完，看向一旁肃立的岳飞，心中暗赞，果然是员良将。


    随即看向舆图上的北境地形，略作沉思，便从容开口：


    “陛下所虑甚是。卫青用兵沉稳，正面迎击，确实不易取胜。”


    “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卫青恃强而来，纵然他心思沉稳，却防不住麾下将领贪功。”


    周瑜指向雁门一带。


    “此地山峦起伏，利于设伏。岳将军可率背嵬军精锐前出，示敌以弱，诱其深入。”


    “同时，请廉颇老将军率本部兵马，扼守要道，断其归路。”


    “瑜愿随岳将军同行，或可于战术细节上，稍作参详。”


    周瑜一番分析，虽不知能否可行，但仅仅一瞬间便将条理理清，并给出应对之策，这已是顶级谋士的水准。


    岳飞闻言，亦是动容，他并非刚愎自用之人，当即拱手。


    “周先生之言，令飞茅塞顿开！若得先生相助，此战把握大增！”


    陈川看着眼前一文一武，两位绝世英才，心中豪气顿生。


    “好！既然如此，朕命岳飞为主将，周瑜为参军，率背嵬军即刻北上，驰援雁门！”


    “廉颇所部，悉听岳将军节制！务必给朕打出大夏的威风来！”


    “末将（臣）领旨！”


    岳飞、周瑜齐声应道。


    当日，点将台下，五千背嵬军骑士肃立，鸦雀无声。


    岳飞白甲银枪，立于阵前，做最后动员。


    周瑜则一袭青衫，遥望北方，羽扇轻摇。


    陈川亲自斟酒饯行，看着大军开拔，烟尘滚滚向北而去。


    “岳飞对卫青，还有周瑜参谋……真的好离谱……”


    “岳爷爷，公瑾，大夏的国运，就看你们这一仗了！”

 第27章 雁门关！

    北境的狂风，裹挟着塞外的沙尘。


    雁门关城墙上，旌旗猎猎，甲胄森严。


    老将廉颇须发皆白，身披重甲，眺望关外苍茫大地。


    远处，汉军的游骑时隐时现。


    “报——！”


    一骑快马冲入关内，斥候滚鞍下马，单膝跪地。


    “启禀将军！援军！朝廷的援军到了！距关已不足十里！”


    廉颇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沉声道：


    “传令下去，开关门，随本将出迎！”


    当岳飞、周瑜率领五千背嵬军抵达雁门关下时。


    只见关门大开，一位白发老将军率领一众边军将领，早已列队等候。


    虽年事已高，但廉颇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岳飞立刻下马，快步上前，抱拳行礼：


    “末将岳飞，奉陛下之命，率背嵬军前来驰援！见过廉老将军！”


    周瑜亦从容下马，拱手道：


    “在下周瑜，忝为参军，见过廉将军。”


    廉颇看向岳飞，只见对方虽年轻，但眉宇间正气凛然，步履沉稳，自带一股令人心折的威严。


    再看他身后的背嵬军，虽风尘仆仆，但军容整肃，鸦雀无声，显然是一支难得的精兵。


    至于旁边那位青衫文士，气度不凡，绝非寻常谋士。


    “岳将军、周参军不必多礼！”


    廉颇抱拳还礼，声音洪亮。


    “陛下派二位前来，雁门关将士，倍感振奋！一路辛苦，快请入关叙话！”


    众人一同进入关内，来到廉颇帅府，分别落座。


    廉颇也不寒暄，直接指向沙盘，介绍当前军情。


    “卫青用兵，稳如泰山，狡如狐兔。”


    廉颇手指点着雁门关外几处要地。


    “他们主力并未急于攻城，而是以精骑四处出击，劫掠粮道，骚扰村镇，打击我军士气。”


    “而我军多为步卒，追之不及，守则被动。”


    “近日，其前锋已推进至黑风峡一带，似有试探攻关之意。”


    岳飞凝神细看沙盘，沉声道：


    “老将军，卫青此举，意在疲我军心，探我虚实。”


    “若我军一味固守，正中其下怀。唯有主动出击，挫其锐气，方能扭转局势。”


    周瑜轻摇手中羽扇，接口道：


    “廉将军对卫青麾下将领了解吗？”


    廉颇略一沉吟：


    “卫青治军极严，麾下皆乃百战之将。”


    “不过，其副将李广，勇猛过人，性如烈火，每战必争先，有时连卫青的军令也未必全然遵从。”


    “此次进驻黑风峡的，正是李广所部。”


    周瑜与岳飞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了然。


    “性如烈火，贪功冒进……”


    周瑜微微一笑。


    “此或可为我所用。”


    与此同时，汉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卫青看着刚刚送来的斥候情报，眉头微蹙。


    “岳飞？背嵬军？”


    “大夏何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竟能让夏主委以重任，独领一军来援？”


    卫青生性谨慎，从不轻敌。


    他深知大夏底蕴犹存，尚有廉颇、王坚这样的老将，但能在这危难之际被派来迎战自己的，绝非凡俗之辈。


    “将军何必长他人志气？”


    一员虬髯猛将按捺不住，出列大声道。


    正是副将李广。


    “管他什么岳飞岳飘，末将只需率本部一千铁骑，定能将他那劳什子背嵬军冲个七零八落！”


    “听说还是支新军，正好拿来祭旗！”


    另一员将领也笑道：


    “李将军所言极是！”


    “夏军积弱已久，除了廉颇老儿尚能守城，还有何惧？”


    “这岳飞，想必是夏朝无人，硬推出来的替死鬼罢了！”


    帐内众将大多面露轻蔑，连日来，廉颇守关不出，早已让他们有些飘飘然。


    唯有卫青，脸色沉静。


    “不可轻敌。”


    卫青摇了摇头。


    “陛下命我等施压，而非浪战。这岳飞能得夏主信任，必有过人之处。”


    “李广，你部驻守黑风峡，只需紧守营寨，多加侦察，不得擅自出战！”


    李广嘴上应道：


    “末将遵命！”


    心中却不以为然，觉得卫青太过小心。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夏将，有何可惧？


    雁门关帅府内，岳飞、周瑜与廉颇已然定下策略。


    “李广性情，既是破绽，便可设饵钓他。”


    周瑜羽扇轻点黑风峡一侧的落鹰涧。


    “此地地势险要，利于设伏。”


    “岳将军可亲率一部背嵬军，前出至黑风峡外挑战，许败不许胜，诱李广深入落鹰涧。”


    岳飞点头应允。


    “只是李广久经战阵，若败得太假，恐其生疑。”


    廉颇豪放大笑，抚须道：


    “此事简单。”


    “老夫可派一营边军老兵，与将军一同攻李广侧翼，佯装不敌，溃败时将辎重旗帜丢弃些许。”


    周瑜点头赞道：


    “老将军妙计！如此一来，李广见我们援军如此不堪一击，必更加骄狂。”


    “待其主力进入落鹰涧，廉老将军可率关内主力，迅速封堵涧口，岳将军则回身痛击！”


    “瑜愿率一部弓弩手，预先埋伏于两侧山崖，待汉军进入，万箭齐发，乱其阵脚！”


    “好！便依此计！”


    岳飞霍然起身，眼中战意熊熊。


    “明日拂晓，本将便率军出关！定要叫那汉军知晓，我背嵬军的厉害！”


    计策已定，众将各自准备。


    汉国都城。


    馆驿之内，苏秦凭窗而立，望着窗外汉宫巍峨的飞檐斗拱。


    他虽被刘彻以“使臣”之名礼遇，实则形同软禁。


    馆驿之外，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行动受限。


    然而，纵横家自有其信息渠道。


    “岳飞出征，迎击卫青……”


    他指尖轻轻捻动着传递消息的纸条。


    “好！陛下当真果断！”


    苏秦忍不住低声赞道。


    他的心中不断地推演着北境的战局。


    这场战役的胜负，将直接影响他在汉廷的处境和谈判的筹码。


    若岳飞能胜，哪怕只是小胜，挫动汉军锐气，便足以证明大夏并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届时，他再面对刘彻时，腰杆便能硬上几分，游说之策才有继续施展的空间。


    但若是败了……


    苏秦眼神微凝。


    那他便需立刻调整策略，或许还要再去一趟北周。


    “岳将军……是非成败，系于你手了。”


    苏秦喃喃自语，将手中的纸条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


    “苏秦在此，静候佳音。”

 第28章 阴阳怪气！

    黑风峡，汉军前锋大营。


    篝火熊熊，肉香酒气四溢。


    盔甲凌乱的散在一旁，主将李广袒露着半边臂膀，正举着硕大的酒碗，与麾下几名都尉畅饮。


    “哈哈哈！什么狗屁背嵬军，听都没听过的杂牌！”


    “听闻那夏主才刚登基月旬，竟然放着王坚不用，派个无名小卒来送死！哈哈哈！”


    李广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随手将酒碗放在桌上，一旁的士兵赶紧将酒满上。


    一名副将略显担忧，凑近低声道：


    “将军，卫大将军严令我等紧守营寨，不得轻易出战。那岳飞如果敢来，我们……”


    “我用你提醒？”


    李广牛眼一瞪，打断副将的话。


    “卫将军用兵自然是稳的，但老子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怕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他若敢来，老子正好活动活动筋骨，砍了他的脑袋给卫大将军当酒壶！”


    他话音未落，营外忽然传来急促的号角声和阵阵叫骂声。


    一名哨骑连滚带爬地冲进来：


    “报——！”


    “将军！营外有夏军挑战！打的正是‘岳’字旗号！”


    “哦？”


    李广不怒反笑，一把推开身旁的亲兵。


    “还当真不怕死！来了多少人？”


    “看尘头，约莫千余骑！”


    “哈哈哈！”


    “千余骑就敢来撩虎须？”


    李广狂笑着，一把抓起倚在旁边的长槊。


    “儿郎们！随老子出营，宰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夏狗！”


    “将军且慢！”


    那副将急忙拉住他。


    “卫大将军有令，让我们紧守营寨！敌军人数虽少，恐有诈啊！”


    李广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卫青的军令如山，他虽骄狂，却也知道违背的后果。


    但此刻营外叫骂声越来越大，透过营帐阵阵传来。


    “哎——呀——！对面汉营的弟兄们，辛苦啦！”


    “一大清早就闻着肉香，你们李将军小日子过的不错呀！”


    汉军哨兵：“？？？”


    这开场白怎么怪怪的？


    不该直接骂娘吗？怎么就问候起来了。


    “要我说啊，还是你们卫青大将军会体贴人！”


    “知道李老将军年事已高，冲锋陷阵太危险，特意安排这等肥差！”


    “缩在窝里守着喝酒吃肉，离功劳最近，离危险最远！”


    “高，实在是高！这份体贴，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帐内的李广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哦对了！”


    “遥想当年，李将军也是美名传遍塞外啊！”


    “那箭法，听说能射穿石头？唉，可惜啊可惜，岁月不饶人，如今怕是拉弓都手抖了吧？”


    “只能躲在营寨里，靠着资历指点江山，看着年轻晚辈建功立业，心里是不是特别不是滋味啊？”


    “你！”


    李广猛地站起，脸色涨红。


    射石没羽是他平生最引以为傲的事迹之一，竟被如此羞辱。


    “怎么，不服气？说你菜你还不信。”


    “看看你带的兵，松散懈怠，军纪全无，跟你这个主将一个德行！”


    “除了会喝酒吃肉摆资历，正经仗你会打吗？”


    “卫青让你守寨门，真是知人善任，看大门这活，确实适合你！”


    “噗嗤……”


    营里有些士兵没忍住，差点笑出声，又赶紧死死捂住嘴。


    这些词儿虽然听着有些陌生，但结合语境，那侮辱性简直强得离谱。


    李广气的浑身发抖，猛地将酒碗摔得粉碎。


    “黄口小儿！安敢……安敢如此！！”


    副将急忙劝道：


    “将军！恶语伤人！他是故意的！”


    “故意的？老子看他就是找死！”


    李广双眼赤红，指着营外。


    “听听！听听这黄口小儿说的什么屁话！”


    “老子再不出战，麾下儿郎都要以为老子真成了看门的老狗了！滚开！”


    此刻帐外的声音又飘了进来。


    “李老将军，您别误会啊！可千万别冲动！”


    “您确实年事已高，万一不小心在我这无名小卒手上有个三长两短，卫大将军脸上也无光啊！”


    “您就安心在营里待着，这功劳让给年轻人去挣嘛！”


    “比如您的副将啊，子侄啊，您不想封侯别人还想呢！”


    这一下，简直是烈火泼油！


    “我宰了你！！！”


    李广直接爆炸，抄起长槊，踹翻案几，咆哮着冲出大帐。


    “开门！备马！老子要把他碎尸万段！”


    “将军！使不得啊！绝对是激将法！”


    副将扑上来抱住他的腿。


    “滚开！”


    李广一脚踢开副将，脸色涨的血红。


    “再敢拦我，我先砍了你！听见没有？”


    副将吓得面如土色，不敢再言。


    此刻，恰到好处地传来了最后一句。


    “算了，对牛弹琴，浪费口水。”


    “李广，你就在你那乌龟壳里好好待着吧。”


    “等我破了卫青的中军，回头再来收拾你这老卒也不迟。”


    “破中军？就凭你？老子先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


    李广彻底上头，持槊翻身上马，咆哮如雷。


    ……


    帐外。


    岳飞面色古怪地看着一旁的杨再兴。


    “再兴，你说陛下教的这种‘阴阳怪气’叫阵法当真管用吗？”


    “怎么还不见李广出来？”


    杨再兴苦笑摇头。


    “管不管用的我是不知道，但若换成我的话，那肯定是忍不了。”


    两人还未说完，只见营门大开，李广如同旋风般冲出，指着岳飞。


    “岳飞！今日不将你千刀万剐，我李广誓不为人！”


    岳飞与杨再兴对视一眼，心中暗忖陛下所授果然威力无穷。


    脸上却立马露出一副“惊讶又无辜”的表情。


    “哎？李老将军，您怎么真出来了？”


    “我们就是想跟您聊聊天，您怎么还急眼了呢？这气性也太大了，对身体不好啊！”


    “哇呀呀！受死！”


    李广不再废话，催动战马，挺槊便刺，槊风凌厉，恨不得直接一槊将岳飞挑于马下。


    岳飞此刻也不再多话，手中沥泉枪一转，拍马迎上。


    枪法看似绵密，实则且战且退。


    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岳飞虚晃一枪，拨马便走，口中却不停。


    “罢了罢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您老别送了，闪了腰不值当！”


    “兄弟们，风紧，扯呼！”

 第29章 诱敌

    随着岳飞一声令下，背嵬军立刻拨转马头。


    临走还不忘将几面军旗和些许破损的甲胄扔在地上。


    烟尘滚滚，一副溃败景象。


    “将军！穷寇莫追啊！恐有埋伏！”


    副将拍马赶上正欲上前追击的李广。


    “埋伏？！”


    李广望着前方那稀稀拉拉、丢盔弃甲的溃兵，不由嗤笑一声。


    “就这点本事，就算有埋伏又何妨？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


    “那姓岳的小子只会逞口舌之利！被老子一冲就现了原形！”


    “儿郎们，随我追！斩将夺旗，就在今日！”


    副将还欲再言，李广却已不耐烦，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汉军骑兵见主将如此勇猛，又见夏军如此不堪一击，顿时士气大振，呼啸着紧随其后，一同涌出大营。


    追出不过数里，前方是一处狭窄的谷地。


    突然，两侧山坡上鼓声大作，无数旌旗竖起！


    只见一员老将，白须飘洒，手持大刀，立于坡上。


    正是廉颇！


    “李广休狂！老夫廉颇在此！速速下马受降！”


    李广先是一惊，下意识勒住马缰，但定睛一看，却发现伏兵数量似乎并不太多。


    “哈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廉颇老儿！”


    李广心中最后一丝疑虑顿消。


    “你这老朽不堪的匹夫，不在雁门关里龟缩，还敢出来送死？”


    “儿郎们！冲散他们！活捉廉颇！”


    他根本不把廉颇这支伏兵放在眼里，汉军铁骑再次发动冲锋，如狼似虎般扑向山坡。


    廉颇所率的边军，稀稀拉拉地放了几轮箭矢。


    射倒十几个冲在最前的汉骑后，仿佛被汉军的凶猛攻势吓破了胆，发一声喊，竟转身就跑！


    他们跑得甚至比岳飞的背嵬军还要狼狈。


    不仅旗帜歪倒，更是将大量的辎重都丢弃在原地，堵塞了道路，显然是为了逃命什么都顾不上了。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李广挥槊打飞一支软绵绵射来的流矢，笑得无比张狂。


    “什么大夏名将，什么边军精锐，不过如此！连廉颇老儿都望风而逃了！”


    “哈哈哈！儿郎们，这些战利品都是我们的了！给老子继续追！”


    此刻，什么卫青的军令，什么穷寇莫追，早已被李广抛到了九霄云外。


    唾手可得的功劳和封侯之机早已蒙蔽了他的双眼。


    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宰了岳飞，擒了廉颇，将这泼天的功劳彻底揽入怀中！


    他丝毫没有察觉，身后廉颇丢弃的那些辎重，已然迟缓了汉军的速度。


    不知不觉间，汉军的追击阵型已经开始拉长、变乱……


    落鹰涧，如其名。


    两侧山崖陡峭如鹰喙，谷道狭窄曲折，最宽处仅容数骑并行。


    李广率领先锋骑兵，一路势如破竹，追着溃兵一头扎进了谷中。


    峡谷内，光线昏暗，山风呜咽。


    “将军！此地险要，恐有埋伏！”


    副将再次硬着头皮上前提醒，心中惴惴不安。


    “埋伏？”


    李广勒住战马，环顾四周，只见两侧山崖寂静无声，只有几只被惊起的飞鸟扑棱棱地飞向高空。


    他嗤笑一声，用马鞭指了指前方不远处正慌不择路逃窜的溃军。


    “廉颇老儿已是丧家之犬，哪还有胆子设伏？”


    “就算有伏兵，老子正好一并收拾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儿郎们，加速前进，别让他们跑了！”


    汉军骑兵再次催动战马，沿着蜿蜒的谷道深入。


    然而，就在他们全部进入落鹰涧后——


    “咚！咚！咚！”


    战鼓声骤然从两侧高耸的山崖上炸响！


    紧接着，无数面“周”字旗和“夏”字旗如同凭空出现般，瞬间插满了两侧山崖！


    猎猎旌旗之下，是无数张弓搭箭、严阵以待的大夏士兵！


    周瑜赫然屹立于一处凸出的岩石上，羽扇轻摇，目光如炬。


    哪里还有半分先前溃败的狼狈？


    “李广！周某在此等候多时了！”


    “放箭！”


    根本不给李广任何反应的时间，随着周瑜一声令下，两侧崖壁上万箭齐发。


    密集的箭矢如同疾风骤雨，从高处倾泻而下。


    汉军正处于谷底，毫无遮拦，顿时人仰马翻。


    惨叫声、马嘶声瞬间响成一片！


    “不好！中计了！快撤！后队变前队，退出山谷！”


    李广终究是沙场老将，虽惊不乱，立刻传令，试图指挥部队后退。


    但为时已晚！


    谷口方向，烟尘再起！


    最先溃败的岳飞早已堵住谷口。


    岳飞一马当先，赫然屹立于背嵬军军前，白甲猎猎，沥泉枪斜指苍天。


    而原本溃败的廉颇率军去而复返，朝着汉军包夹而来。


    廉颇老将军横刀立马，须发皆张，怒吼道：


    “李广！今日此地，便是你葬身之处！儿郎们，杀！”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上有箭雨！


    汉军顿时陷入了绝地！


    李广双眼赤红，挥舞长槊拨开流矢，心中又惊又怒。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轻易地中了对方的诱敌深入之计！


    “无耻小人！只会使这阴谋诡计！可敢下来与某家正面一战！”


    李广不甘地咆哮，试图激将。


    崖上的周瑜根本不予理会。


    兵者，诡道也。


    战场之上，岂是逞匹夫之勇的地方？


    “火箭准备！”


    周瑜羽扇轻挥，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浸透了火油的箭簇被点燃，化作一道道流火，射向谷底。


    目标并非汉军士兵，而是他们之前缴获的由廉颇丢弃的那些辎重大车！


    轰！


    干燥的粮草瞬间被点燃，火借风势，迅速谷底蔓延开来！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本已混乱的汉军彻底大乱，战马受惊，四处狂奔冲撞，士兵们互相践踏，哭爹喊娘，阵型完全崩溃。


    “将军！快走！我们护着你杀出去！”


    亲兵拼死护住李广，试图向谷口方向突围。


    但岳飞已亲率背嵬军冲杀而来！


    岳家枪法展开，如梨花纷飞，所向披靡！


    杨再兴更是如同人形凶兽，一杆大枪横扫千军，挡者无不骨断筋折！


    而李广浑身浴血，左冲右突，手中长槊已然崩缺，座下战马亦是伤痕累累。


    亲兵拼死护卫，却接连被如狼似虎的背嵬嵬军斩落马下。


    眼看包围圈越来越小。


    岳飞那杆神出鬼没的沥泉枪再次刺到面前，直取咽喉！


    李广奋力格挡，却被枪上传来的巨力震得手臂发麻，险些坠马。


    “李将军，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第30章 骠骑！

    岳飞沥泉枪尖寒芒吞吐，已点至李广喉前三寸。


    李广睚眦欲裂，心中涌起一股英雄末路的悲凉。


    想他李广纵横塞外，箭射石没，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难道今日真要栽在这无名山谷，成就这岳飞小儿的威名？！


    想到此处，李广猛地松开手中长槊，反手便去拔腰间佩剑，意图横剑自刎！


    “父亲不可！”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暴喝。


    一支强劲无比的狼牙箭破空而来，径直撞向岳飞的枪尖！


    叮！


    火星四溅！


    那箭矢力道极大，瞬间荡开岳飞长枪。


    李广趁机挥剑反击，在岳飞回枪格挡的一霎那，慌忙拔马而走。


    紧接着，大地轰鸣！


    峡谷后方，烟尘冲天而起。


    一杆“卫”字大纛傲然挺立。


    卫青面容沉静似水，看向远处的岳飞。


    他竟不惜以身犯险，亲率中军精锐前来接应！


    其军阵严整，法度森严，虽为救援，却进可攻退可守，显出绝世名将的非凡气度。


    “岳将军！好手段！卫青来领教了！”


    岳飞见卫青主力竟被引动至此，眼中精光暴涨，非但不惧，反而战意冲霄！


    “来得正好！背嵬军！变阵！凿穿它！”


    岳飞果断放弃擒杀李广，沥泉枪指向卫青中军，意图趁其立足未稳，一举击溃汉军。


    若能败卫青，北境危局自解！


    背嵬军闻令而动，如臂使指，瞬间由围歼转为突击阵型，锋芒直指卫青！


    然而，就在此时——


    “报——！”


    “将军！不好了！”


    一名传令兵自后方山崖方向疾驰而来。


    “周参军处遭袭！”


    “一队汉军轻骑，人数不过八百，却锐不可当，已突破外围防线，直扑参军所在山头！”


    “什么？！”


    岳飞与身旁的杨再兴同时变色。


    周瑜所在位置占据地利，更是压制对方的关键，若被端掉，全局优势尽失。


    甚至不仅无法全歼李广部，还有可能被卫青反噬！


    卫青此举，分明是逼他回援，从而化解李广之围！


    电光火石间，岳飞已做出决断。


    擒杀李广固然是大功，但若折了周瑜，失了战略支点，即便杀了李广，面对稳住阵脚的卫青主力，也已失了先机，甚至可能转胜为败！


    “杨再兴！廉老将军！”


    岳飞沥泉枪遥指正稳步压来的卫青中军。


    “卫青主力，交由你二人牵制！我去救援周参军！”


    “末将领命！”


    杨再兴与廉颇毫不迟疑，立刻率部迎向卫青大军。


    “背嵬军，随我来！”


    岳飞长枪一引，率领一队骑兵朝着周瑜所在的山头疾驰而去！


    战场形势瞬间变换。


    卫青见岳飞果然分兵去救，神色一松。


    “李敢！救人！”


    随着卫青的一声吩咐。


    其麾下一员年轻骁将如同疯虎一般，率一队死士突入包围圈，抢下李广，且战且退。


    而卫青大军则并未再猛攻杨再兴和廉颇的防线，反而指挥大军稳步接应李广残部。


    此刻，落鹰涧崖顶。


    八百骠骑肆意冲杀，在万军之中精准切中要害，亡命突击！


    为首一将，年轻得过分，面容英挺，手持一杆长槊，马术精湛无比，在崎岖的山地间竟如履平地。


    正是大汉冠军侯、骠骑将军——霍去病！


    “放箭！拦住他们！”


    山顶的夏军弓弩手仓促放箭。


    但霍去病所率八百骠骑皆是百战锐士，人马皆披轻甲，顶着箭雨，硬生生冲上了山坡！


    “随我踏平此营！”


    霍去病声音清越，长槊所指，无人能挡！


    周瑜立于帅旗之下，羽扇轻摇，面色凝重无比。


    他没料到汉军中竟有如此人物，用兵刁钻狠辣，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眼看霍去病就要冲破最后一道防线，直抵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


    “贼将休狂！岳飞在此！”


    沥泉枪伴随着一声暴喝，如同毒龙出洞，直取霍去病后心！


    霍去病仿佛背后长眼，猛地一勒战马，战马人立而起，同时回身一槊。


    锵！


    枪槊相交！


    两人身体都是微微一晃。


    霍去病只觉手臂一阵酸麻，心中暗惊：


    “好强的力道！”


    岳飞亦是目光一凝，这年轻小将，身手竟如此了得！


    两人瞬间战在一处。


    岳飞枪法沉稳大气，势大力沉，如渊渟岳峙。


    霍去病长槊凌厉诡变，迅捷如风，如鹰击长空。


    枪来槊往，快如闪电，气劲四溢，短时间内竟是难分高下，看得双方士兵目瞪口呆。


    主将被阻，汉军骠骑的冲锋势头为之一滞。


    山顶夏军趁势反击，箭如雨下。


    霍去病心知已失突袭之效，恋战无益。


    他虚晃一槊，逼退岳飞半步，大笑一声：


    “岳将军好枪法！今日领教了！咱们来日方长！撤！”


    八百骠骑令行禁止，立刻如潮水般退去，毫不拖泥带水。


    转眼间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来得快，去得更快！


    岳飞并未深追，首要任务是确保周瑜无恙，而且霍去病部撤退有序，追之不易。


    “公瑾，你怎么样？”


    岳飞急声问道。


    周瑜这才长舒一口气，拱手道：


    “无妨，多谢鹏举来得及时。此小将……非同小可。”


    此刻，山下主战场。


    由于岳飞分兵救援，卫青已经成功接应到狼狈不堪的李广残部。


    李广盔甲歪斜，身上带伤，神色灰败，看到卫青，更是羞愧难当。


    而杨再兴和廉颇虽奋力阻截，但卫青用兵老辣，并不硬拼，且战且退，阵脚丝毫不乱。


    卫青遥望了一眼山上再次竖稳的“周”字帅旗，心知今日已无法扩大战果。


    奇袭山顶的计划未竟全功，继续强攻损失太大。


    黑风峡大营不用想，肯定早已插上了岳飞的旗帜。


    而黑风峡一失，等同失了地利。


    大夏足以依高而望。


    汉军中军大营的布置、粮草转运、甚至部分调动，都将暴露在夏军眼皮底下！


    想到此处，卫青默默叹了一声，果断下令。


    “鸣金收兵。”


    铛啷啷！


    汉军鸣金之声响起。


    在卫青的指挥下，大军井然有序地向后撤去，旌旗不乱。

 第31章 游说刘彻

    落鹰涧一役，烽烟暂歇。


    夏军清理战场，清点斩获与损失。


    此战虽未竟全功，未能擒杀李广或重创卫青主力，但战略目的已然达成。


    岳飞、周瑜联手，巧设连环计，成功诱敌深入。


    不仅重创了李广所部前锋，斩杀、俘虏汉军千余人，更一举占领了黑风峡营寨。


    将汉军逼退了数十里，极大地挫了他们的锐气。


    帅府之内，岳飞、周瑜、廉颇三人对坐。


    “可惜，让那李广走脱了，未能全歼。”


    廉颇略有遗憾，守了这么久的雁门关，这一仗打的可谓是极其过瘾。


    “廉老将军不必介怀。”


    周瑜轻摇羽扇，微笑道。


    “卫青用兵，稳中带奇，更有霍去病骠骑策应，能取得如此战果，已属难得。”


    闻言，一旁的岳飞又想到了那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小将，由衷点头。


    “不错！汉军有如此人物，确实是我们的大敌！”


    “不过，经此一挫，汉军短时间内必不敢再轻易冒进。我军北境压力，可暂得缓解。”


    老将廉颇抚须大笑：


    “哈哈哈！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啊！”


    “岳将军用兵如神，周参军算无遗策，老夫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有二位在，我大夏北境无忧矣！来，老夫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


    三人举杯，虽是以茶代水，却豪情不减。


    经此一役，一老两新三位将领，已是惺惺相惜。


    反观汉军大营，气氛则凝重许多。


    卫青看着伤亡统计，沉默不语。


    李广包扎着伤口，丝毫不敢看卫青脸色，只是喃喃道：


    “悔不听大将军之言……”


    卫青并未苛责，只是淡淡道：


    “李将军且下去好生休养，这一切自有陛下圣裁。”


    待李广退下，卫青看向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外甥。


    霍去病脸上没有丝毫的沮丧，反而一脸兴奋。


    “舅舅，那岳飞果然厉害！我跟他打了一场，真是痛快！”


    “今日虽未得手，但下次，我定要与他再分高下！”


    卫青看着外甥跃跃欲试的模样，心中暗自叹息。


    去病勇锐无双，是天生的骑兵统帅，但过于追求险中求胜。


    而夏军此番展现出的韧性、谋略与那位名叫岳飞的将领所展现出的沉稳大气，都让他心生警惕。


    大夏，并非想象中那般孱弱可欺。


    他走到地图前，凝视良久。


    黑风峡一失，己方态势转攻为守，已失地利。


    夏军据高临下，窥视汉军虚实，若再强行推进，代价太大，且难有胜算。


    陛下南下施压的目的已然达到，但继续僵持，恐陷入消耗，于汉军不利。


    思虑既定，卫青沉声下令：


    “传令三军，加固营垒，转攻为守，没有本将军令，不得擅自出战。”


    “另，八百里加急，将此地军情奏报陛下。”


    “臣卫青以为，夏军已有防备，主帅岳飞乃劲敌，北境非旦夕可下。请陛下圣裁，是否暂缓兵锋，从长计议。”


    汉国都城，馆驿之内。


    苏秦很快通过秘密渠道，得知了北境大捷的详细战报。


    “好！好一个岳飞！好一个周瑜！”


    苏秦抚掌轻笑。


    “阵斩千余，迫退卫青，夺得黑风峡……”


    “此战虽未能让卫青所部伤筋动骨，但其政治意义，远胜军事斩获！”


    他立刻意识到，游说的最佳时机，已然到来！


    刘彻携大破匈奴之威，意图南下碾压大夏，心态必然骄矜。


    而卫青的受挫，无异于一盆冷水。


    此刻进言，方能听得进去。


    苏秦整理衣冠，气定神闲，立刻请求再次觐见汉皇刘彻。


    汉宫，宣室殿。


    刘彻高坐龙椅之上，而卫青的加急军报就放在御案上。


    “……岳飞……背嵬军……周瑜……”


    “苏秦，你主倒是好手段，藏了这么一支精兵，一个良将。是打算给朕一个下马威吗？”


    殿下，苏秦持节而立，从容不迫。


    他躬身一礼：


    “外臣不敢。”


    “陛下乃不世出的雄主，横扫漠北，武功赫赫，我主对陛下唯有敬佩，岂敢有半分不敬之心？”


    “此番北境小隙，实乃误会。”


    “我大夏只为保境安民，绝无挑衅陛下之意。”


    “陛下试想，若我大夏果真有意与陛下为敌，又岂会只满足于击退前锋，固守关隘？”


    刘彻冷哼一声，语气稍缓。


    “巧舌如簧。那你今日再来见朕，所为何事？莫非是来看朕的笑话？”


    “外臣万万不敢。”


    苏秦抬起头，迎上刘彻的目光。


    “外臣此来，是为陛下献上一份贺礼的！”


    “哦？”


    刘彻被这话勾起了一点兴趣。


    “说来听听。”


    苏秦踏步上前，指向殿侧的舆图。


    “陛下的心腹大患，从来不是我大夏，更非那已如丧家之犬的匈奴残部。”


    “真正的猛虎，盘踞在东北——隋国公，杨坚！”


    刘彻看着殿下侃侃而谈的苏秦，沉默不语。


    苏秦不以为意，继续说道：


    “杨坚挟天子以令诸侯，吞并北周旧土，其志岂止于一国公？”


    “称帝之心，路人皆知！但这帝位，从何而来？必然只能篡逆所得！”


    “杨坚麾下兵将，看似众多，但派系林立，其中有多少是迫于形势屈从的北周旧臣？”


    “内部暗流涌动，人心未附，此其一大患！”


    “其二，杨坚若行篡逆，便是得国不正，名分不定！”


    “而四方诸侯表面臣服，实则离心离德，此乃他最大的弱点，也是他最虚弱的时刻！”


    刘彻闻言，眼神微动。


    苏秦察言观色，知道话已入心，立刻抛出早已备好的话术：


    “反观我大夏，陛下新登大宝，万民归心，将士用命。”


    “虽国力不及汉、周，然上下一心，同仇敌忾！”


    “陛下若执意南征，我大夏必举国死战，陛下纵能胜，亦必付出惨重代价，耗时日久。”


    “届时，陛下元气大伤，而杨坚却早已趁机消化完北周，整合内部，稳固根基，羽翼丰满！”


    苏秦猛地上前一步，语气悲愤。


    “陛下！战机稍纵即逝啊！”


    “您是愿与我大夏死磕，坐视真正的猛虎长成？”


    “还是愿意抓住这千载难逢的良机，趁猛虎尚幼、根基未稳之时，以雷霆之师，北出边塞？”


    “一旦杨坚称帝，名分稍定，内部整合，再想撼动，难如登天！”


    “若陛下此时北伐，讨伐篡逆，名正言顺！”


    “既可尽收北周旧地民心，又可一举铲除未来心腹大患，更可奠定陛下的不世伟业呀！”


    “其收益，远比跟我们大夏硬碰要丰厚十倍、百倍！”


    苏秦说完，深深一揖，不再多言。

 第32章 刘彻退兵！

    宣室殿内，静默无声。


    刘彻眉头紧锁。


    苏秦的话，直戳他的内心深处。


    将他的图谋与顾虑完全剖开，晾晒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是阳谋，更是事实。


    他何尝不知杨坚才是心腹大患？


    南下大夏，本就是携大胜之威，行讹诈之实。


    大夏积弊已久，新皇又刚刚登基，而他的此次进犯正是想以最小的代价攫取最大的利益。


    若是夏皇软弱，见到自己的兵锋被吓破胆子。


    那么金银、粮秣、乃至几座边境城池，简直就是唾手可得。


    这也是为了积攒以后与杨坚争锋时的资本。


    然而，雁门关外一场败仗，岳飞、周瑜的惊艳亮相，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继续打下去？


    正如苏秦所言，即便能胜，也必是惨胜，耗时日久。


    到时候，杨坚恐怕做梦都要笑醒，正好趁机彻底消化北周，稳固根基。


    而他刘彻拼死拼活，反倒为他人做了嫁衣。


    退兵，成了眼下唯一，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只是这退兵非携胜而退，滋味着实憋屈。


    良久，刘彻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苏先生这张嘴，当真丝毫不给朕留情面。”


    “你主陈川，倒是好运气，能得先生这般国士相助。”


    苏秦躬身谢过：


    “陛下谬赞。”


    “外臣只是据实而言，为陛下剖析利害。真正的决断，还需陛下这等雄主圣心独运。”


    “好一个据实而言！”


    刘彻挥了挥手，不再纠结。


    “罢了，先生之言，确有道理。目前杨坚才是朕真正的对手。”


    随后，忽然目光灼灼地看向苏秦。


    “苏先生，良禽择木而栖。”


    “大夏积弊已深，强敌环伺，纵有先生之才，又能支撑几时？”


    “不若留在朕这。朕许你御史大夫之位，赐万金！日后封侯拜相，位列三公！”


    “岂不比你在大夏做一个奔波劳碌的典客丞强上百倍？”


    然而，苏秦神色未变，只是再次深深一揖。


    “陛下厚爱，苏秦感激涕零。”


    “但我主于微末之际，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苏秦虽不才，亦知忠义二字。背主求荣之事，恕难从命。”


    刘彻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高官厚禄不能动其心？真名士！


    这新帝陈川，究竟有何魅力？


    他沉默片刻，终是叹道：


    “罢了，人各有志。朕便成全你的忠义。”


    “回去告诉夏主，北境之兵，朕即日便下令撤回。但愿他莫要辜负了先生这番心血。”


    “外臣，代我主谢陛下！”


    苏秦郑重行礼，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地。


    ……


    数日后，北境军报与苏秦的密信几乎同时送达洛阳。


    “好！好！好！”


    得知岳飞获胜，苏秦趁机劝刘彻退兵的陈川在寝宫内激动地来回踱步。


    “不愧是我的SSR！一张嘴竟然真的把刘彻也给劝退了！”


    【叮！成功化解大汉军事威胁，王朝稳定性大幅提升，获得民心值3000点！】


    【当前民心值：5100/10000（可抽奖次数：5）】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天籁！


    “五连抽！爽！”


    陈川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阴霾尽扫.


    “系统，给爹抽！”


    然而，还不待轮盘转动，殿外传来魏忠贤的声音。


    “陛下，奴才魏忠贤有要事禀报！”


    陈川眉头一皱，压下兴奋：


    “进来。”


    魏忠贤小跑进来，脸上带着一丝邀功的谄媚。


    “陛下，东厂番子刚刚截获一份密信，是从秦尚书府中秘密送出的，目的地……似是宋境！”


    “宋境？”


    陈川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刚退了杨坚和刘彻的进犯，秦桧这老小子又搞什么幺蛾子？


    魏忠贤呈上一张小小的绢布。


    “禀陛下！”


    “秦桧那老贼竟将苏秦先生游说两国的事，详细告知宋国细作！”


    “还说‘夏主侥幸，然内虚未改，四战之地，终难长久’，暗示宋国可趁机施压，或可牟利！”


    “卧槽！好大的胆子！”


    陈川勃然大怒。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朕这一边退敌，他那还一边摇人？！”


    秦桧此举，无异于在告诉赵匡胤，别等大夏缓过气，赶紧敲竹杠！


    就在陈川怒火中烧，思索如何收拾秦桧之际，又一名太监飞奔而来。


    “陛下！霍相在外求见，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


    霍光通常沉稳，能让他称为“十万火急”的必不是小事。


    “快宣！”


    霍光快步走入，甚至来不及行礼。


    “陛下，刚接到北方急报！杨坚已正式逼迫北周静帝禅让，建国号——隋！”


    “改元开皇！”


    “登基大典上，他当众出示了我大夏的国书，宣称我大夏已率先承认其帝位，两国乃兄弟之邦！”


    陈川闻言，猛地吸了一口凉气。


    杨坚，终于还是走出了这一步！


    而且还利用了大夏的承认，来为其篡位正名，堵天下悠悠之口！


    虽然这是意料之内的事，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这意味着，大夏与汉国刘彻之间，最后一点遮羞布，被杨坚亲手撕掉了。


    陈川赶忙问道：


    “苏秦先生到哪了？可已回到大夏境内？”


    这要是跑的慢了，说不定就被刘彻给扣下了。


    霍光自然明白这一环。


    回禀道：“苏先生已于昨日进入洛阳境内。”


    “呼。”


    陈川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继续交代道：


    “霍相，接下来严密监控与大隋接壤的边境动向，整军备武，以防不测。”


    “同时，以朕的名义，拟一封国书，祝贺杨坚……不，是隋皇登基之喜，重申盟好即可，别给他任何实质承诺把柄！”


    “老臣遵旨！”


    霍光领命而去。


    “魏忠贤！”


    “奴才在！”


    “给朕死死盯住秦桧，收集所有通敌证据，但要隐秘，切勿打草惊蛇！”


    “是！陛下！”


    魏忠贤阴恻恻笑了笑，立刻退下着手准备。


    陈川独自站在殿中，脑海再次看向系统面板上那5100点民心值和五次抽奖机会。


    “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你们这些千古一帝太猛了，挂不开的大点，真有点对不起这个时代了！”


    “系统，继续抽奖！”


    “五连抽！”


    光芒闪烁，轮盘飞转。

 第33章 卧槽？挂真开大了！

    脑海中的光屏轮盘飞速旋转，无数图标飞速掠过。


    【叮！恭喜宿主抽中名臣：韩信！】


    【当前植入身份：因不得志而浪迹江湖的游侠，正于洛阳市井酒肆中饮酒。】


    卧槽！兵仙韩信！


    陈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眼睛瞪得像铜铃。


    活了35岁，却创造了34个成语的韩信？！


    统子爹，你开挂开太大了吧？！


    开局就送王炸？！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轮盘再次停下。


    【叮！恭喜宿主抽中名将：李存孝！】


    【当前植入身份：山野猛士，正徒手搏杀猛虎，被当地官员举荐，正在下山赶来洛阳途中。】


    李存孝？！


    五代十国第一猛将！


    “王不过项，将不过李”的那个李？！


    陈川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飙到了一百八！


    这武力值怕不是要爆表？！


    轮盘第三次停下。


    【叮！恭喜宿主抽中特殊物品：《八牛弩设计图纸》！】


    【物品说明：古代战场大杀器，超远射程，威力巨大，可用于守城及野战攻坚。】


    好东西！


    配合这群名将，简直是如虎添翼！


    轮盘第四次停止转动。


    【叮！恭喜宿主抽中特殊物品：《土豆种子*1000斤及高产种植技术手册》！】


    【物品说明：亩产极高，适应性强，可极大缓解粮荒，乃强国之基。】


    土豆！是土豆！


    穿越必备高产作物！


    粮食问题看到曙光了！


    于谦和张居正怕不是要高兴疯？！


    最后一次抽奖，持续了好久才缓缓停下时。


    一个羽扇纶巾、气质超然的文士形象映入脑海。


    【叮！恭喜宿主抽中名臣：诸葛亮！】


    【当前植入身份：隐居南阳卧龙岗的名士，道号“卧龙”，静候明主。】


    诸葛亮？！


    卧龙先生？！


    华夏智谋天花板之一？！


    陈川彻底石化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五连抽！


    SSR五连发！


    还是顶级SSR！


    统子爹！不！你是我亲爷爷！


    这波直接起飞！


    内政有霍光、诸葛亮、张居正、于谦！


    军事有韩信、岳飞、周瑜、杨再兴、李存孝、陈庆之！


    外交有苏秦，还有一个正在寻找的张仪！


    科技有曲辕犁、土豆、八牛弩！


    这阵容……这配置……


    陈川心中第一次升起要跟这些千古大帝碰一碰的底气！


    狂喜之后，陈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人才是有了，但如何安排，如何发挥最大效用，才是关键。


    而且如果忽然提拔一拨寒门弟子身居高位，怕是朝堂和世家都不会同意。


    “来人！”


    “陛下有何吩咐？”


    内侍应声而入。


    “传朕旨意！”


    “第一！命人暗中寻访一位名叫韩信的游侠，务必礼遇，请入宫中！”


    “第二！听闻有一个叫李存孝的壮士被当地官员举荐，不日将来到洛阳，到时直接接入宫中！”


    “第三！马上通知霍相、张居正、于谦，即刻来见朕，有要事相商！”


    陈川迅速下达旨意。


    “奴才遵旨！”


    内侍虽不明所以，但见皇帝神色振奋，不敢怠慢，连忙跑去传令。


    内侍走后，陈川激动的来回踱步。


    “韩信……先让他去帮陈庆之练兵？”


    “不，太屈才了！应该独领一军，他可是会虚空爆兵！但眼下地盘就这么多……”


    “诸葛亮……必须尽快请来！”


    “有他和霍光坐镇中枢，内政可保无忧！还能统筹全局！”


    “李存孝……这等猛将，正好给韩信做先锋！兵仙加上天下第一猛将，想想都刺激！”


    “土豆……交给张居正，立刻找地方试种！还有八牛弩图纸，让工部和于谦一起研究，尽快量产！”


    就在陈川兴奋规划之时，霍光、张居正、于谦三人先后赶到。


    “陛下，何事如此紧急？”


    霍光正要拟定恭贺杨坚登基的诏书，便被匆匆喊来，还以为又有什么变数了。


    陈川嘴角都快裂开了。


    “三位爱卿，天佑大夏！”


    “朕得到了两件宝物！三位爱卿快来看看！”


    他取出《三弓床弩图纸》和《土豆种子及技术手册》。


    “此乃朕偶然所得的神器图纸与祥瑞种子，于爱卿，你来看！”


    于谦接过图纸和手册，初时疑惑，但越看越是激动。


    “陛下！此弩结构精妙，射程威力远超现有床弩！若能量产，守城破阵，无往不利！”


    他又翻开种植手册，看到土豆的亩产描述时，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亩产数千斤？！适应瘠薄之地？”


    “陛下！若此物为真，天下再无饥馑之忧矣！此乃社稷神器，万民之福！”


    张居正和霍光也凑过来看，皆是震撼不已。


    “天降祥瑞！天降祥瑞啊！”


    张居正激动脸色通红。


    “陛下，有此粮种，我大夏国力可倍增！”


    霍光纵使沉稳，眼中也难掩喜色，随即安排道：


    “陛下洪福齐天！当务之急，一是秘密试种此祥瑞，二是全力督造此弩！”


    “叔大，这祥瑞由你负责试种！每个环节都要向陛下汇报！务必妥善！”


    张居正郑重接过土豆种子和技术手册。


    “于侍郎，弓弩之事交给你！此事需绝对保密！”


    “臣万死不辞！”


    于谦郑重领命，感觉肩上的担子无比沉重。


    陈川点点头，随后又提起了南阳卧龙岗。


    “卧龙先生……”


    霍光抚须沉吟。


    “此人名声，老臣亦偶有听闻！陛下若能得此人相助，实乃大夏之福！”


    原来系统自动植入身份后，这个人便有了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履历，像诸葛亮这种名士，自然已经有名声传出。


    这倒也省去了很多解释。


    “好！霍相，朕欲效仿古之明君，亲往迎请诸葛先生，以示诚意！”


    话音落下，不止霍光，就连张居正和于谦都摇了摇头。


    霍光先是赞道：


    “陛下礼贤下士，正是明君所为，但……”


    “您乃一国之君，九五之尊。”


    “如今四方虽暂稳，可洛阳城内暗流涌动，陛下若此时离京，恐生变故。”


    “且陛下亲往，若那诸葛亮稍有拿捏……反倒堕了天威，于招揽其他贤才亦非善事。”


    陈川一听，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冷静下来。


    是啊，自己可是皇帝！


    哪有皇帝跑去山里三请四请的？


    刘备那是没办法，而诸葛亮可是自己召唤出来的，绝对忠诚啊！

 第34章 武媚娘的野望

    “霍相所言极是！”


    陈川从善如流。


    “是朕思虑不周。那依霍相之见？”


    霍光微微一笑，成竹在胸。


    “陛下可下一道诚挚恳切的诏书，详述陛下求贤若渴之心、振兴大夏之志，并许以高位重权。”


    “老臣再派一心腹重臣，持陛下手书与厚礼，代陛下前往迎请。”


    “如此，既显陛下诚意，又不失朝廷体统。”


    “若那诸葛孔明果真如传闻中那般有经天纬地之才，必能明察时势，欣然前来。”


    “好！”


    陈川立刻应允。


    “就依霍相！此事朕要亲自拟诏！”


    随即铺开绢帛，提起朱笔，略一思忖，文思如泉涌。


    他结合脑海中对诸葛亮的了解，将求贤之心、治国之志、眼前之困、未来之展望写得情真意切。


    写毕，他吹干墨迹，递给霍光。


    “霍相看看，如此可好？”


    霍光接过细看，越看越是惊讶。


    就连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新帝的志向，这诏书写的简直都钻进了自己的心里，诚意拉满。


    “陛下圣明！此诏书足以！老臣这便安排妥当人选，即刻出发！”


    “不，人选朕有了！”


    陈川眼中精光一闪。


    “等苏秦回来以后让他去！”


    “苏典客刚自汉国归来，舟车劳顿……”


    霍光有些迟疑。


    “正是因为他刚回来，才更合适！”


    陈川笑道。


    “苏秦擅长洞察人心，辩才无双。”


    “并且他亲身经历了与刘彻、杨坚的交锋，对天下大势的理解最深，由他去说服诸葛亮，最合适不过！”


    “顺便也让孔明先生知道知道，咱们大夏现在面对的都是什么级别的对手！”


    霍光恍然，心悦诚服。


    “陛下思虑周详，老臣不及！”


    于是，刚回洛阳的苏秦，又领了份新差事。


    带着皇帝的亲笔信和一大堆礼物，马不停蹄地赶往南阳卧龙岗。


    处理完这些，陈川心情大好，决定去后宫走走，放松一下。


    信步走在宫廷廊道中，连日来的紧绷神经因接连好消息而稍有舒缓。


    正琢磨着是去流雪阁欣赏甄洛的清雅，还是去媚娘那儿感受别样风情时。


    一阵香风袭来，武媚娘已巧笑嫣然地迎了上来。


    “陛下~”


    “臣妾见陛下连日操劳，心中实在难安。”


    “方才去小厨房看了看，发现近日宫中用度着实奢靡了些。”


    陈川脚步一顿，有些意外她会提起这个。


    如今内帑空虚，他是知道的，但后宫用度自有旧例，他一时还没顾得上整顿。


    武媚娘观察着陈川的神色，顺势挽住他的手臂。


    “如今国家正值艰难，四方将士在外浴血奋战，粮饷吃紧。”


    “臣妾想着，后宫虽不能上阵杀敌，但也愿为陛下分忧。”


    她抬起双眸，情真意切地说道：


    “臣妾愿带头节俭，削减宫中用度，省下的银钱虽不多，也算尽一份心力，以供军需。”


    “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陈川闻言，心中确实一动。


    这提议由后宫地位最高的武媚娘主动提出，阻力会小很多，而且压力是由她承担的，而好名声却是自己的。


    他看向武媚娘，眼中不由得带上几分赞许。


    “媚娘有此心意，实属难得，朕心甚慰。”


    “此事，准了！便由你牵头，与宫内司商议个章程出来，务必落到实处。”


    武媚娘脸上立刻绽放出惊喜的笑容，仿佛能帮上陈川就是获得了天大的恩宠。


    “陛下放心，臣妾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绝不叫陛下失望！”


    她心中暗自得意，这贤良的形象，立住了。


    ……


    武媚娘果然雷厉风行，当晚便拿出了一套详细的后宫用度削减方案，甚至主动减了自己宫中的份例。


    一时间，后宫“武妃娘娘贤德”的声音悄然传开。


    她见陈川对此颇为受用，当晚用完晚膳后，立马贴上了陈川。


    一边替陈川捏肩，一边柔声开口。


    “陛下，臣妾在梳理后宫用度之时，发现了一个问题。”


    享受着武媚娘按摩的陈川随意问道：


    “什么问题呀？”


    武媚娘手法轻柔，见陈川问了，赶忙措辞。


    “就是……就是臣妾在打理这些琐事时，发现许多采买、用度记录皆由宦官负责。”


    “但其中疏漏或是不尽不实之处，恐仍难免。”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


    陈川舒服的都快睡着了。


    “臣妾翻阅古籍，见前朝曾有设立‘女史’、‘宫正’等女官之职，协理宫廷事务。”


    “所以臣妾就想，以阴助阳，既合乎礼法，或许也能更精细些？”


    “当然，臣妾只是偶发奇想，见识浅薄，陛下听听便罢。”


    陈川闻言猛地惊醒。


    参照古制，设立女官？


    武媚娘这是不满足于仅仅当一个贤妃了。


    她想要的是名正言顺地插手宫廷管理，继而获得实际的权力和影响力。


    女官体系若建立起来，以她的手段和地位，根本没有甄洛插手的余地，很容易就能将其牢牢掌控在手中。


    陈川没有立刻回答。


    武媚娘也丝毫不急，手上动作依旧平稳。


    片刻后，陈川拍了拍她的手。


    “媚娘处处为朕着想，连这等细节都考量到了，真是朕的解语花。”


    随即，他话锋一转，既未答应也未直接拒绝。


    “不过，设立女官牵涉旧例，非比寻常，需从长计议。你的心意，朕知道了，容朕再想想。”


    说完以后，陈川便再次闭目养神。


    武媚娘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失望，但立刻被笑容掩盖。


    “是臣妾唐突了，朝政大事，原不是臣妾该妄议的。陛下就当臣妾说了句玩笑话吧~”


    她立马聪明地不再纠缠，转而说起其他趣事，仿佛刚才真的只是一时兴起的闲谈。


    然而陈川看着她巧笑倩兮的模样，心中的警惕性却再次拉高。


    外面虽然都是千古大帝，但是自己身边却一直藏着一个千古女帝啊！


    这位女帝，哪怕是在温香软玉之中，也从未停止过对权力的渴望和谋划。


    陈川心中暗自警醒，但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温和的笑意。


    一把将武媚娘揽入怀中。


    “好了，这些烦心事明日再想，春宵苦短，莫要辜负了……”

 第35章 名相霍光！（上）

    翌日，陈川在偏殿秘密召见了传说中的兵仙与猛将。


    韩信率先入内。


    他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衫，身形颀长，面容算不上俊朗，扔到人群中也属于平淡无奇的那一种。


    若非系统明示，陈川绝难将眼前之人与那位“战必胜，攻必取”的兵仙联系起来。


    【目标：韩信】


    【身份：在野游侠（系统召唤）】


    【所属势力：大夏王朝（绝对忠诚）】


    【武力：68】


    【智力：93】


    【政治：66】


    【魅力：85】


    【统御：100】


    【野心：80】


    【特质：多多益善！超凡的战役布局和大兵团作战能力，善于利用地形、天气、心理等因素，以最小代价换取最大胜利。】


    统御100！


    陈川心中狂呼，不愧是多多益善！


    而且丝毫不用担心他的野心，系统召唤，绝对忠诚！


    紧接着，李存孝大步踏入殿内。


    他人未至，一股彪悍的气息已扑面而来。


    此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面容粗犷，浓眉虎目，顾盼间煞气自生。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压迫感十足。


    【目标：李存孝】


    【身份：在野猎户（系统召唤）】


    【所属势力：大夏王朝（绝对忠诚）】


    【武力：100】


    【智力：65】


    【政治：28】


    【魅力：56】


    【统御：77】


    【野心：20】


    【特质：万人敌！拥有恐怖武力，战场之上斩将夺旗如探囊取物，性情刚烈忠义。】


    武力100？！


    陈川看得眼皮直跳，又是一个直接拉满的！


    他顿时想到了南方的大楚，也不知道项羽和他单挑的话谁能赢？


    “草民韩信（李存孝），叩见陛下！”


    两人同时行礼。


    “二位壮士快快请起！”


    陈川强压激动，亲自下阶相扶。


    “朕求贤若渴，今日得二位贤才，真是天佑我大夏！”


    他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题，将当前四面受敌、内忧外患的局势坦诚相告。


    虽然刘彻和杨坚已经退兵，但西面的李世民和南面的赵匡胤却仍旧蠢蠢欲动。


    韩信默默听着，眼神专注地看着舆图，仿佛已在推演沙盘。


    李存孝则听得虎目圆睁，拳头紧握，恨不得立刻提槊上马，去将那些犯境之敌杀个干净。


    “局势便是如此。”


    陈川沉声道：


    “二位皆乃国士之才，朕欲托付重任，不知可愿助朕，挽这狂澜？”


    “陛下以国士待我，信必以国士报之！”


    韩信率先开口。


    “信，愿为陛下扫平不臣！”


    “俺也一样！”


    李存孝轰然应诺。


    “陛下指哪，俺就打哪！谁敢龇牙，俺就拧下他的脑袋！”


    “好！”


    陈川大喜，但目前手中也无其他军队了，只能暂时让二人先去帮助陈庆之训练新兵。


    安排妥当，陈川又厚赐金银绸缎，让二人稍事休整后即刻赴任。


    看着两人退下的背影，一个统帅无双，一个勇冠三军，陈川只觉得一股豪气上涌。


    处理完这两件大事，陈川刚松了口气，内侍便报霍相求见。


    霍光今日前来，神态与往日略有不同。


    他并未急于奏事，而是与陈川品茗对坐。


    “陛下可知，为何老臣明知严嵩、秦桧之流祸国，却未急于将其连根拔起”


    霍光缓缓问道。


    陈川沉吟片刻，其实他也很好奇，为什么霍光这么大本事的一个权臣，却能容忍这种渣滓在朝堂之上。


    “可是因为先皇庇护？若是骤然大动干戈，恐引朝野震荡，并且外部强敌环伺，需先稳内？”


    “因此先让他们互相牵制，等到合适时机再一并铲除？”


    霍光眼中掠过一丝赞赏。


    “陛下圣明，已窥得门径。但，不止于此。”


    他轻呷了一口清茶，目光深邃。


    “太上皇在位时，魏忠贤、秦桧、严嵩、赵高之流，确是其倚重之心腹。”


    “他们善于揣摩上意，投其所好，深得太上皇信重。”


    “老臣虽蒙太上皇托付，位居丞相，但很多时候，还需顾忌太上皇颜面与心意。”


    “牵一发而动全身，若贸然清洗，非但与太上皇决裂，更恐引发朝局剧烈动荡，让外敌可乘之机。”


    “此非忠臣所为！”


    陈川静静地听着，他发现自己还是一直错看了霍光。


    这位有能力、有野心的权臣，在历史上虽然废立皇帝，但却始终有着忠义和大局的考量。


    霍光继续道：


    “故而，老臣昔日所做的只有‘制衡’二字。”


    “使他们彼此掣肘，虽不能根除痼疾，却可勉强维持朝堂不倒，国祚不倾。”


    “此乃无奈之下策，却也是唯一可行之策。”


    他的目光看向陈川。


    “陛下初登大宝时，内忧外患如泰山压顶。”


    “老臣实则已做最坏打算……”


    “若陛下不堪重任，或如太上皇般受佞臣蛊惑，老臣为了这大夏江山，说不得也只能行那非常之事。”


    陈川心中一震，明白霍光所谓的“非常之事”，恐怕就是彻底架空他这个皇帝，甚至行废立之事。


    以他自己的方式来挽救这个国家，这是一位权臣最后的底线和手段。


    霍光的语气忽然变得欣慰。


    “但陛下登基以来的所作所为，着实令老臣刮目相看。”


    “面对四大帝围困，陛下未露怯懦，反而果断接下重担。”


    “善用苏秦之策，暂缓东北、北境之危。”


    “于吏部之事，懂得借势敲打，而非一味蛮干。”


    “识人善任，提拔张居正、于谦等实干之臣，任命岳飞、周瑜等栋梁！”


    “甚至……还懂得驱使魏忠贤这等恶犬，以毒攻毒。”


    “陛下虽显稚嫩，却已初具明君之相，懂得何为帝王心术，何为平衡之道。”


    “更难得的是，心中有社稷，有锐气，而非沉溺享乐或畏缩不前。”


    霍光站起身，对着陈川，郑重地行了一礼。


    “既如此，老臣又何必紧握权柄不放？”


    “陛下已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与决心，老臣是时候，将一些真正的东西，交还给陛下了。”


    陈川连忙起身。


    “霍相言重了！朕能有所举措，全赖霍相在朝中稳住大局，朕心中唯有感激。”


    霍光摇摇头，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单和一枚小小的虎符。

 第36章 名相霍光！（下）

    陈川怔怔看着霍光手中的东西。


    不用看也知道，这必定是霍光在朝经营多年的军政大权！


    霍光打开手中的名单。


    “此名单之上，乃是老臣经营多年，散布于各军之中、绝对忠诚可靠之将领名册。”


    “他们或居要职，或为中层，皆可信任。”


    随后，又将虎符递了过去。


    “持此虎符，陛下可调动洛阳城外三处大营的兵马。”


    “此乃老臣着人训练的精锐，就连太上皇对此也知之不详，如今交予陛下。”


    他又取出另一份密卷。


    “此乃老臣与部分州郡刺史、世家大族之间的人情往来与关系脉络。”


    “如何运用，全在陛下心意。这些人情，有时比圣旨更管用。”


    陈川看着霍光递过来的东西，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被深深感动。


    一个权臣！


    一个在华夏历史上明确记载的第一大权臣！


    就这样，将自己的所有底牌和盘托出，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


    “霍相……”


    陈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霍光神色肃然：


    “陛下，权术制衡，乃帝王之术，但需切记，权术乃手段，非目的。”


    “目的，永远是江山稳固，百姓安康！”


    “驾驭群臣，需如臂使指，知其长短，用其所能，但也要防其所害。”


    “如对魏忠贤，可以奸制奸，但却不可使其势大难制！”


    “对秦桧，可暂且留他，用来蒙蔽宋地，偷偷掌握他通敌实证，以待时机！”


    “对严嵩，其党羽盘根错节，需缓缓图之，待科举新政见效，寒门入仕，方可逐步剪除其羽翼……”


    “至于赵高，恶犬而已，但他常年伺候太上皇，陛下若要动他，需找好由头！”


    霍光毫无保留，将如今朝堂全部分析了一遍，细细剖析给陈川听。


    陈川听得如痴如醉，许多之前朦胧的想法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他郑重地接过名单、虎符与密卷。


    “霍相今日之言，字字珠玑，朕受益良多，必当铭记于心！”


    陈川起身，深深一揖。


    霍光侧身避过，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陛下能听进老臣这番絮叨，便是天下臣民之福。”


    “老臣期待陛下真正执掌乾坤，开创盛世的那一天。”


    陈川直接当着霍光的面，仔细翻阅着名单和密卷，越看越是心惊。


    名单上记录的各军将领，有些名字竟然还是历史上所记载的！


    比如黄盖、王彦章、沐英等等。


    甚至不乏SR名将。


    比如狄青、檀道济、俞大猷！


    而那枚小小的虎符，则代表着洛阳城外三支总计超过五万人的精锐之师！


    这个底牌，连他的便宜老爹都不清楚！


    那份关系脉络图，更是将许多州郡大员、世家大族与霍光的利益纽带勾勒得清清楚楚。


    如何利用、如何施恩、如何制衡，上面甚至还有霍光的一些批注建议。


    “这尼玛才是大夏真正的豪华大礼包吧？！”


    这给的一点都不比系统少啊！


    陈川心中豪气顿生。


    就在他畅想如何纵横天下之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一名老太监在门外躬身汇报：


    “陛下，陛下……”


    陈川微微皱眉，与霍光对视一眼，扬声道：


    “何事？”


    老太监小心翼翼地进来，跪地禀报。


    “启禀陛下，太上皇方才突然召见赵中丞。”


    “此刻……此刻又传旨，请陛下即刻前往甘露殿一见。”


    “父皇召见赵高？”


    陈川心中一凛，下意识看向霍光。


    霍光眉毛也蹙了起来，低声道：


    “陛下，太上皇久不问政事，此刻突然召见赵高，又急唤陛下，恐非寻常。”


    “赵高此人，最擅揣摩人心，尤其是……太上皇这般心思。”


    陈川立刻明白了霍光的暗示。


    赵高见自己接连化解危机，声望渐起，恐怕是坐不住了。


    他无法直接对抗掌控了东厂和部分军权的自己，便想走太上皇这条迂回路线！


    “朕知道了。”


    陈川面色沉静，对老太监挥挥手。


    “下去吧，朕即刻就去。”


    老太监退下后，霍光沉声道：


    “陛下，此去无论太上皇说什么，陛下切记，如今您才是大夏皇帝，名正言顺。”


    “一切当以国事为重，但亦需顾及孝道，不可授人以柄。”


    “老臣就在此处，等候陛下消息。”


    “霍相放心，朕晓得轻重。”


    陈川整理了一下衣袍，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大步向甘露殿走去。


    甘露殿内，熏香袅袅。


    太上皇半倚在软榻上，脸色苍白，眼袋深重，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模样。


    赵高则垂手恭立在榻旁，一脸谄媚。


    见到陈川进来，赵高立刻躬身行礼。


    “奴才叩见陛下。”


    太上皇抬起眼皮，有气无力地招招手。


    “皇儿来了……坐，坐到朕身边来。”


    “儿臣参见父皇。”


    陈川依言坐下，目光快速扫过父皇和赵高。


    “不知父皇突然召见儿臣，所为何事？可是身体不适？可要传太医？”


    “咳咳……朕没事，老毛病了。”


    太上皇摆摆手，喘了口气，眼神有些飘忽。


    “皇儿啊，朕近日听闻你做得不错？连那杨坚、刘彻，都被你逼退了？”


    陈川心中冷笑，面上却恭敬道：


    “赖父皇洪福，祖宗庇佑，将士用命，更有霍相、苏秦等臣子尽心辅佐，方能暂缓危局。”


    “嗯……好，好……”


    太上皇含糊地应着，手无意地在腿上搓来搓去，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赵高见状，在一旁微微躬身，插话道：


    “陛下确是英武，如今四海皆称颂陛下之能呢。只是……”


    他话锋一转，面露忧色。


    “只是如今强敌虽暂退，但虎狼之心未泯，朝廷内外仍是忧患重重。”


    “陛下年轻，日理万机，奴才瞧着真是心疼……”


    “若是能有人为陛下分忧，让陛下稍稍歇息，或许更好？”


    太上皇被赵高这么一提醒，立刻接话：


    “对，对！皇儿，朕就是这个意思！”


    “你一个人扛着这偌大江山，太辛苦了！”


    “朕……朕虽然老了，不中用了，但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些许经验还是有的。”


    他越说越顺，眼睛也亮了几分。


    “不若……不若朕再帮你看看折子？”


    “或者，有些不太紧要的政务，朕替你处理了？”


    “这样你也好多些精力对付外敌，免得被那些琐事拖累了，万一再有个闪失……”

 第37章 一石三鸟

    果然如此！


    陈川面色一沉。


    赵高这厮，竟是怂恿父皇来分自己的权！


    说什么“分忧”，说什么“经验”，无非是看自己地位渐稳，便想抬出太上皇这尊泥塑的菩萨，来压制自己！


    他看着自己这便宜老爹那副被酒色蚀空了脑子、轻易被人当枪使的模样，不禁一阵反胃。


    但霍光的叮嘱犹在耳边。


    陈川只能强行压下怒火，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伸手握住太上皇的手。


    “父皇如此为儿臣着想，儿臣……儿臣感激涕零！”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瞥向赵高，果然看到这老狐狸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只是……”


    陈川话锋一转，眉头微微蹙起，面露难色。


    “只是如今政务虽繁，却件件关乎前线将士粮饷、关乎四方邦交动向。”


    “儿臣虽愚钝，亦知轻重缓急，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不敢以此等琐事劳烦父皇圣体啊！”


    太上皇被陈川这“真情流露”弄得一愣。


    刚被赵高鼓动起来的那点心思又有些动摇，张了张嘴：


    “啊，这……”


    赵高见状，立刻在一旁帮腔：


    “陛下孝心可嘉，但正因政务繁巨，才更需太上皇这般经验丰富的老成之君把关啊！”


    “陛下年轻，万一有所疏漏，岂不……”


    “赵中丞所言极是！”


    陈川猛地打断赵高，把他吓了一跳。


    “父皇，儿臣忽然想到一绝妙的两全之策！”


    “既可不劳烦父皇圣体，又能让父皇的经验惠及朝政！”


    太上皇和赵高立马都好奇地看着他。


    这个方法也是陈川临时想到的，深感自己简直就是个甜菜！


    他语速加快，显得十分兴奋：


    “如今后宫事务亦十分繁杂，母后早逝，诸多事宜缺乏统管。”


    “儿臣听闻古制有女官之设，协理宫廷，记录言行，甚至可初步整理文书奏报，分门别类，标注要点！”


    “如果由她们先将琐碎政务梳理一遍，再呈报父皇御览指点，岂不省力得多？”


    “父皇只需把握大方向即可，无需事必躬亲，伤了龙体！”


    “而且以父皇的经验智慧，也能通过指点女官，潜移默化，惠及朝政！”


    “如此一来，既不至让父皇过度操劳，又能让父皇安享尊荣！”


    “同时还可以时时把握大局，垂范后世，彰显父皇虽静养仍心系江山之德！”


    “这岂不比父皇亲自批阅那些枯燥奏折，更有意义？”


    “这是儿臣所能想到的，最能两全其美的法子了！”


    陈川说完，一脸期待和“快夸我聪明”的表情看着太上皇。


    太上皇听得有点晕，但感觉好像……很有道理？


    不用自己辛苦看奏折，还能继续享受皇帝的尊荣和指点江山的快感，而且指点的还是女官？！


    听起来似乎不错！


    “唔……女官整理文书，让朕来指点……”


    太上皇捋着胡须沉吟着，十分意动。


    赵高在一旁急得直冒汗，这和他预想的剧本不一样啊！


    他是想让太上皇直接分权，甚至重新干预政务，怎么变成去指点什么女官了？


    那还能有什么实权？


    “太上皇，陛下，此事恐有不妥……”


    赵高急忙想劝阻。


    “有何不妥？”


    陈川立刻看向他，眼中透出阵阵威严。


    “赵中丞是觉得父皇的经验不足以指点女官？还是觉得父皇的智慧无法惠及朝政？”


    “这……这……”


    赵高被怼的语塞。


    “我觉得皇儿此策甚好！”


    太上皇忽然开口，他觉得指点女官一定比辛苦批奏折舒服，而且还能“垂范后世”，血赚啊！


    “就按皇儿说的办！这后宫是该好好管管了，弄些得力的女官，帮朕……”


    “呃，帮皇儿整理整理文书，朕有空便指点一二，也好！”


    “父皇圣明！”


    陈川立刻高呼，心中长舒一口气。


    搞定！


    赵高脸色灰败，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什么。


    陈川心中冷笑，老狐狸，想借太上皇压我？看我怎么弄你！


    他立刻趁热打铁，对殿外吩咐道：


    “来人！传朕旨意，召武妃即刻来见朕！”


    片刻后，武媚娘袅袅婷婷地走入殿内。


    看到太上皇和赵高，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立刻恢复平静，依礼下拜。


    “臣妾参见太上皇，参见陛下。”


    陈川笑着上前，亲手扶起她。


    “媚娘来得正好！朕与父皇方才正商议一件大事，觉得非你莫属！”


    武媚娘美眸流转，心中快速盘算，面上却十分柔顺。


    “陛下但有吩咐，臣妾万死不辞。”


    “没那么严重。”


    陈川笑道：


    “你上次不是跟朕提了女官吗？”


    “父皇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于是想要重开女官之制，协理宫廷，并初步整理文书，以便父皇闲暇时指点。”


    “朕思来想去，此事关乎内廷规制，非贤能、细心、又有威望者不能胜任。”


    “媚娘你贤德聪慧，心思缜密，又深得朕与父皇信任，这遴选女官、重定宫规之事，便由你全权负责，如何？”


    武媚娘瞬间就明白了！


    她看向太上皇和一旁的赵高，立刻猜到刚才这里经过了一番怎样的交锋。


    皇帝这是要用她来挡住太上皇伸过来的手！


    但同时，这也将她梦寐以求的插手宫廷事务、掌握部分权力的机会，亲手送到了她面前！


    武媚娘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脸上却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她再次盈盈下拜。


    “蒙太上皇、陛下信重。”


    “臣妾虽才疏学浅，亦知此乃重任，定当竭尽所能，恪尽职守，不负太上皇与陛下所托！”


    “好！好！”


    太上皇见武媚娘如此恭顺懂事，也觉得面上有光，连连点头。


    陈川更是满意。


    “既如此，媚娘你即刻便去拟个章程出来，需要什么人，需要什么权限，直接报与父皇知晓。”


    “是，臣妾遵旨。”


    武媚娘低头领命而去。


    赵高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恨，却无可奈何，只能默默退到一旁。


    陈川心中乐不可支。


    这下既全了孝道，又堵住了赵高的嘴，还把麻烦丢给了武媚娘。


    一石三鸟！


    女帝呀！


    我这个便宜老爹就交给你解决了！

 第38章 卖国！

    陈川从甘露殿出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刚才那一番操作，不仅轻松化解了赵高怂恿太上皇夺权的危机，顺手把麻烦推给了武媚娘，还给她画了张大饼，让她暂时有目标可奔。


    更重要的是，在霍光那里得到了真正的底牌和支持！


    “霍相真是国士无双啊！”


    陈川心中再次感叹。


    回到自己的寝宫，霍光果然还在那里安静地品茶等候。


    见陈川面带笑容归来，心中便已了然。


    “看来陛下已妥善处理了甘露殿之事。”


    霍光微笑道。


    “全赖霍相提前警醒。”


    陈川坐下，将方才甘露殿内与太上皇、赵高交锋，以及最后把武媚娘推出去挡枪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


    霍光听着，眼中赞赏之色愈浓。


    “陛下应对得宜，既全了孝道，又堵了赵高之口，老臣佩服。”


    “只是这赵高愈发猖獗，陛下还需尽早处理。”


    “朕明白。”


    陈川点头道。


    “至于如何解决还需等他自己露出马脚！”


    随即又想到了外患，向霍光问道：


    “霍相，杨坚已称帝，刘彻虽暂退，但绝非甘心。”


    “可西边的李世民，南边的赵匡胤，一直没什么大动静，朕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霍光抚须沉吟。


    “陛下所虑极是。”


    “李世民玄武门初定，内部整合需要时间，但其麾下玄甲军锐气正盛，不可不防。


    “而赵匡胤黄袍加身，得位最易，也最需功绩稳固人心。”


    “此二人，才是目前的心腹大患。”


    “有张仪的消息吗？”


    陈川问道，张仪是现在的重中之重，如果得了张仪，那么张仪使唐，苏秦使宋，方可安心。


    “尚无新的消息传回。”


    霍光遗憾摇头。


    想想也是，满国找一人，就像大海捞针，更何况还是找一个眼光极高的国士。


    如果他真的不想入大夏为官，那么再派多少人都找不到。


    霍光继续说道：“近期听闻唐、宋两地似乎使者往来频繁……”


    “哦？”


    陈川心中一凛。


    “霍相的意思是……”


    “老臣只是猜测。”


    霍光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些帝王个个雄才大略，岂会不知‘唇亡齿寒’‘远交近攻’之理？”


    “陛下退了杨坚和刘彻的兵锋，难保不会促使另外两位生出警惕，甚至暗中联手。”


    陈川顿时觉得刚轻松没多久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如果李世民和赵匡胤真的勾结到一起，一个从西，一个从南，同时发难，那大夏可就真的危了！


    “必须尽快弄清楚他们的动向！”


    陈川沉声道。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魏忠贤小心翼翼的声音。


    “陛下，奴才魏忠贤求见。”


    陈川与霍光对视一眼。


    “进来！”


    魏忠贤弯着腰小跑进来，脸上带着兴奋。


    “陛下，霍相。”


    “奴才刚收到番子密报，抓住了秦桧府上一个准备前往宋境的信使，人赃并获！”


    说着，他呈上一封密信和一份口供。


    陈川接过，快速浏览，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密信是秦桧亲笔所写，收信人竟是赵匡胤的心腹谋士赵普！


    信中极尽谄媚，将大夏虚实的猜测和盘托出，甚至建言赵匡胤“联唐制夏”！


    说什么“唐主英武不凡，若与陛下两侧夹击，夏主首尾难顾，必可成不世之功业”。


    最后还暗示自己可在内部“以为策应”！


    而那信使的口供还提到，这已不是第一次通信，之前已有过数次秘密往来，只是这次被抓了现行。


    “好！好一个联唐制夏！好一个内部策应！”


    陈川气得差点把信撕了。


    “秦桧桧这老贼，吃里扒外到了极致！”


    “他这是要把我大夏卖给赵匡胤和李世民做投名状啊！”


    霍光接过信看了看，脸色也十分难看。


    “陛下，铁证如山！此獠不除，国无宁日！”


    魏忠贤在一旁立刻添油加醋。


    “陛下，奴才还查到秦桧与严嵩等人结党，把持科场评卷，暗中篡改名次，试图将寒门子弟压下去……”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陈川眼中杀机毕露。


    “霍相，看来我们不能再等科举新政慢慢见效了。”


    霍光自然明白陈川的意思，沉声道：


    “陛下圣裁！”


    “秦桧桧通敌卖国，罪证确凿，乃十恶不赦之大罪！”


    “当以雷霆手段，即刻拿下，明正典刑，以儆效尤！亦可借此震慑朝堂，推动新政！”


    “好！”


    陈川一拍桌案，下定决心。


    “魏忠贤！”


    “奴才在！”


    “朕给你一道密旨，着你东厂精锐，立刻秘密逮捕秦桧和他的核心党羽！”


    “封锁府邸，给朕搜！”


    “挖地三尺也要把所有通敌证据都给朕找出来！”


    “记住，要活的！朕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他死得明明白白！”


    “奴才遵旨！”


    魏忠贤兴奋得身子都有些颤抖，终于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


    “霍相。”


    陈川又看向霍光。


    “老臣明白。”


    霍光心领神会，立刻拱手道：


    “老臣会立刻调动可靠兵马，控制洛阳各门及要道，防止其党羽狗急跳墙。”


    “同时稳住朝局，待陛下明日早朝，公审此贼！”


    “有劳霍相！”


    命令下达，无数人开始悄然行动了起来。


    夜色下的洛阳城，看似平静，却暗流汹涌。


    东厂的番子如同鬼魅般潜入秦府及其党羽的府邸。


    很多人在睡梦中就被逮走。


    霍光的心腹将领悄然接管了城防。


    秦府书房内，烛火摇曳。


    秦桧正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茗，脑海中盘算着如何借助赵宋和李唐的力量，一步步将霍光乃至皇帝架空。


    而自己则成为这大夏真正的幕后主宰。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将来如何与赵匡胤、李世民瓜分利益。


    “哼，黄口小儿，侥幸退了两路兵马就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明君了？”


    “这朝堂，终究是讲究底蕴和人脉的地方……”


    他吐了一口茶叶沫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然而，他的笑容还未完全展开——


    “砰！”


    书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群身着东厂服饰的番子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瞬间就将秦桧围在中间。


    为首的小头目亮出一块令牌。


    “奉皇上密旨！礼部尚书秦桧，勾结外敌，卖国求荣！拿下！”


    秦桧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你们放肆！我乃朝廷一品大员！谁敢拿我？！证据呢？！”


    他强作镇定，对着一众番子吼叫着。


    “证据？”


    那小头目嗤笑一声，一挥手，一名番子立刻将密信以及口供扔在了他面前的桌案上。


    “秦大人，您亲笔所书，与宋国赵普的通信在此！人赃并获，还想抵赖吗？！”


    看到那些熟悉的绢帛和上面自己的笔迹。


    秦桧整个人瞬间瘫软下去，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带走！”


    番子头目毫不客气地一挥手。


    番子们立即如狼似虎的上前将这位昔日权倾朝野的礼部尚书从椅子上拖起来。


    同样的场景，几乎在同一时刻发生在秦桧的几个核心党羽府中。


    许多人还在睡梦中就被拖出被窝，直接投入了东厂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诏狱。

 第39章 公审秦桧！

    翌日，太极殿。


    文武百官依序站定，不少人都下意识地瞥向文官队列的前排。


    那里原本属于礼部尚书秦桧的位置，今日却空空如也。


    “秦尚书今日怎未上朝？”


    “怪哉，昨日还见他好好的……”


    “莫非是染了急症？”


    站在前方的严嵩依旧一副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的模样。


    但微微颤动的袖口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秦桧的突然缺席，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皇帝近日手段越发凌厉，难道……


    “陛下驾到——！”


    陈川缓步走上御阶，目光扫过台下，在那空着的位置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坐下。


    “众卿平身。”


    “谢陛下！”


    陈川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开始议政，而是在等着什么似的。


    直到一个内侍跑过来附耳说了句什么，陈川方才开口。


    “今日，朕要先处理一事。”


    他目光转向殿侧。


    “魏忠贤。”


    “奴才在！”


    魏忠贤立刻应声，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把人带上来吧。”


    “遵旨！”


    魏忠贤躬身退下。


    很快，殿外传来一阵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其中还夹杂着呜咽声。


    所有大臣都伸长了脖子望着殿门。


    只见两名身材高大的东厂番子，像拖死狗一样，将一个穿着白色囚服、披头散发的人拖了进来。


    那人浑身瘫软，面色惨白，裤裆处还湿了一片。


    待番子将他像扔破烂一样丢在御阶之下，抬起他的脸时，满朝文武瞬间哗然！


    “秦尚书！？”


    “真是秦大人！这…这是为何？！”


    此时的秦桧，哪还有半分往日朝廷大员的威风，涕泪横流，嘴里塞着布团，只能发出阵阵的“呜呜”声。


    看到御阶上的陈川，更是吓得抖似筛糠，一个劲地想磕头，却连头都抬不起来。


    严嵩瞳孔骤缩，吓得后退了半步，背后瞬间被冷汗浸透。


    陈川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丑态百出的秦桧。


    “诸位爱卿想必都很疑惑。”


    “为何朕要将堂堂礼部尚书，弄成这般模样，带上这太极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每一个人，尤其是在严嵩、赵高等人脸上停了一下，看得他们头皮发麻。


    “因为，朕抓到了一个吃里扒外、卖国求荣的蛀虫！”


    “一个试图将我大夏江山，卖给赵宋、李唐，以换取自身富贵的国贼！”


    轰！


    此话如同惊雷，在殿内炸响！


    卖国！？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陈川不给众人消化的时间，只是朝着魏忠贤吩咐了一声。


    “念！让大家都听听！”


    魏忠贤为了这一刻，一晚上都激动的睡不着，立马掏出信纸，开始高声宣读。


    “罪臣秦桧，其罪一：私通敌国宋主赵匡胤麾下谋士赵普，多次秘密传递我大夏军政情报！”


    “其罪二：妄揣圣意，将我朝虚实的猜测妄告敌国，动摇国本！”


    “其罪三：建言赵匡胤‘联唐制夏’，行两面夹击之策，陷我大夏于死地！”


    “其罪四：承诺为敌国内应，祸乱朝纲，其心可诛！”


    每念出一条，秦桧的身体就颤抖一下。


    百官听得脸色发白，心惊肉跳。


    这任何一条，都足够秦桧死上十次了！


    魏忠贤念得真是抑扬顿挫，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阴阳怪气地补充道：


    “哦，对了，据查，罪臣秦桧为行此卖国勾当，在朝中广泛结交党羽，互为援助，方便行事啊……”


    话音一落，那些平日与秦桧有所交集的官员，顿时面无人色，双腿发软，差点当场跪下去。


    御阶之上，陈川听到这句话后，轻轻“哦？”了一声，看向台下。


    “结交党羽？”


    “原来……依《大夏律》，结交党羽，图谋不轨，也是死罪啊？”


    噗通！噗通！


    他话音刚落，队列中一些心理素质极差的官员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吓晕了过去，瘫倒在地。


    更多的人则是冷汗涔涔，死死低着头，不敢与皇帝的目光有任何接触。


    就连严嵩、赵高的额头也布满了汗珠，皇帝这话，分明是敲山震虎！


    陈川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脸色瞬间沉下。


    “继续！”


    魏忠贤精神大振，一口气将秦桧的十大罪状全部宣读完毕！


    包括把持科场、排挤贤能、贪赃枉法、构陷忠良……


    “陛下！”


    “罪臣秦桧，十恶不赦！罪证确凿！请陛下圣裁！”


    魏忠贤最后高声总结，跪地请旨。


    陈川缓缓站起身，看向台下那摊烂泥般的秦桧。


    “罪臣秦桧，卖国求荣，罪无可赦！依律，判凌迟！诛九族！即刻执行！”


    “其余涉案党羽，一并以谋逆论处，绝不姑息！”


    秦桧听到“诛九族”时，眼珠猛地一凸，彻底晕死过去。


    殿内百官噤若寒蝉，无人敢求情。


    陈川顿了顿，目光扫过武将队列，看到了那个身姿挺拔、面容刚毅的身影。


    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脑海。


    让岳爷爷砍秦桧？


    这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解气啊！


    也算是弥补一点前世的意难平了！


    他当即开口道：


    “此等国贼，污我刀斧！传旨，命翊麾校尉岳飞，监刑行刑！”


    被点名的岳飞微微一怔，随即毫不犹豫，大步出列，单膝跪地。


    “末将领旨！必让此贼，以血赎罪！”


    看着岳飞领命，陈川心中莫名舒畅了许多。


    嗯，这感觉，对了。


    秦桧被拖出太极殿的惨状，吓得百官寒蝉若噤。


    “众卿都看到了。”


    “卖国求荣，结党营私，便是此等下场！”


    随后，陈川缓了缓，继续说道：


    “但朕深知，并非所有官员都像秦桧般狼子野心。”


    “多数爱卿还是心系大夏，忠于王事的。”


    “过往或有从众，或有不得已之处，朕……可以暂不追究。”


    这话如同赦令，让许多提心吊胆的官员稍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心又提得更高。


    “但是！”


    “自今日起，若再有谁心存侥幸，欺上瞒下，甚至暗通款曲，秦桧及其党羽，便是前车之鉴！”


    “臣等不敢！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齐刷刷跪倒，声音前所未有的整齐。

 第40章 有了？！

    退朝后，陈川回到寝宫，立刻召见了霍光。


    “霍相，秦桧虽除，但其党羽盘根错节，后续清理还需劳烦霍相，务必稳妥，勿使朝堂动荡。”


    陈川吩咐道。


    “老臣明白。”


    霍光躬身道：


    “陛下今日雷霆手段，已震慑宵小，后续清理会顺畅许多。”


    “只是严嵩、赵高二人，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陈川沉吟片刻。


    “严嵩老奸巨猾，此次并未牵扯进秦桧卖国之事，并且他的党羽在朝中势力庞大，不宜此刻动他。”


    “这次朝堂应该也会警醒到他，先看他后续动作，等科举新政见效，张居正站稳脚跟再说。”


    “至于赵高……”


    陈川眼中寒光一闪。


    “此獠挑拨父皇，其心可诛！”


    “但他伺候父皇多年，动他需有个由头，且不能惊扰父皇静养。”


    “让魏忠贤的东厂给朕盯死他，找到机会，一击必杀！”


    “陛下思虑周详，老臣佩服。”


    霍光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位年轻皇帝的成长速度感到惊叹。


    处理完朝政，陈川想起被自己推出去应付太上皇的武媚娘，便信步向她的宫殿走去。


    刚到宫门，便见武媚娘正指挥着几个女官和太监清点文书，分类归档，做得井井有条。


    她今日穿了一身相对干练的宫装，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精明利落，看的陈川心头一阵火起。


    见到陈川，她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十分惊喜。


    “陛下怎么来了？”


    “臣妾正按照陛下和太上皇的旨意，整理这些陈年旧档，真是繁杂得很呢。”


    陈川看了一眼那些堆积如山的卷宗，握住她的手，笑道：


    “爱妃辛苦了。父皇那边可还满意？”


    武媚娘掩唇轻笑。


    “太上皇自是满意的，方才还派人来夸赞臣妾心思缜密。”


    “说这般整理之后，他老人家翻阅起来就省力多了，直夸陛下孝心可嘉呢。”


    就知道这女人肯定能把太上皇哄得舒舒服服。


    不过这样也好，省了自己许多麻烦。


    “如此便好。爱妃做事，朕自然是放心的。”


    陈川勉励了几句。


    “若有难处，尽管向朕开口。”


    “谢陛下关爱。”


    武媚娘盈盈一拜，双眸眼波流转。


    “能为陛下和太上皇分忧，是臣妾的福分，岂敢言辛苦。”


    多好的姑娘啊！


    要是系统召唤的多好，直接绝对忠诚了，哪还需要自己整天担惊受怕呀！


    陈川看着武媚娘那副“全天下我最贤惠”的模样。


    正琢磨着今晚是留宿还是去甄洛那儿转转时，却见武媚娘脸色忽然微微一白，秀眉轻蹙，下意识地用帕子掩住了口，发出一声干呕。


    “唔……”


    “媚娘？”


    陈川一怔，下意识扶住她。


    “怎么了？可是累着了？还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武媚娘缓过一口气，强笑道：


    “陛下恕罪，臣妾失仪了。”


    “许是近日整理卷宗，有些乏累，胃中有些不舒服，不碍事的。”


    陈川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心头莫名一跳。


    不会吧？！这么快？！


    自己满打满算也才来到这一个多月啊！


    他立刻朝旁边侍立的宫女太监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传太医！快传太医！”


    太医很快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在陈川的注视下，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为武媚娘诊脉。


    寝殿内静悄悄的，陈川看着太医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的模样，心里像是被猫爪挠一样。


    终于，太医收回手，脸上带着喜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武妃娘娘这不是病，是喜脉啊！”


    “娘娘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龙胎脉象稳健，乃是大喜之兆！”


    轰！


    尽管有所预感，但真正确认的这一刻，陈川脑子还是嗡的一声。


    我要当爹了！


    老子有孩子了！


    在这个世界，有了一个真正血脉相连的亲人！


    他猛地站起身，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傻笑，看着同样愣住的武媚娘，激动得手足无措。


    “好！好！好！太好了！赏！重重有赏！宫内上下，全部有赏！”


    陈川兴奋地来回踱步，恨不得立刻宣告天下。


    武媚娘反应过来，抚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十分激动。


    看向陈川的目光充满了骄傲。


    “陛下……臣妾，臣妾竟然……”


    她似乎欢喜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然而，高兴的陈川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愣在原地。


    历史上的武则天她的孩子……


    李弘，二十四岁暴毙……


    李贤，被废后逼令自尽……


    李显，几度废立……


    李旦，形同傀儡……


    还有那个早早夭折的小公主……


    卧槽，老子的第一个孩子能平安长大吗？


    在这个缝合的乱世，面对外部几个千古一帝的威胁，内部朝堂的波谲云诡。


    还有他身边这个野心勃勃的母亲。


    武媚娘敏锐察觉到了陈川的变化，轻轻拉住陈川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


    “陛下……您不高兴吗？”


    陈川猛地回神，立刻斩断那些不吉利的念头，反手握紧她的手。


    “不！朕很高兴！这是天大的喜事！”


    “这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朕只是……只是太意外了！”


    “爱妃，你定要好好休养，从今日起，什么都不用操心，一切以皇嗣为重！”


    必须保住这个孩子！无论如何！


    陈川在心中发誓。


    皇帝有后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前朝后宫。


    翌日，不出陈川所料，以霍光为首，一群大臣们便纷纷上表贺喜。


    言语之间，除了恭贺皇嗣，话里话外都开始暗示另一件事。


    “陛下，皇嗣乃国本，如今武妃娘娘有孕，乃社稷之福。”


    “但中宫之位空悬已久，非国家之福。”


    “为皇嗣计，为江山计，恳请陛下早定国母，以安天下之心！”


    “臣附议！武妃娘娘贤德淑婉，如今又身怀龙种，正是母仪天下的不二人选！”


    “请陛下册立武妃为后！”


    劝谏立后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涌来。


    陈川看着台下跪倒一片、齐声劝谏的群臣。


    又瞥了一眼虽然垂首敛目、但嘴角微不可察上扬的霍光，心中顿时跟明镜似的。


    这帮老小子，是趁机逼宫啊！

 第41章 立后！

    陈川自然知道立后是迟早的事，而且这个皇后怕是除了武媚娘也没有第二人选了。


    此刻武媚娘有孕，确实给了群臣一个绝佳的理由。


    但这么早就把武媚娘推上后位？


    陈川脑海里瞬间闪过武媚娘那高达99的野心值和“深谋远虑”的特质，只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


    这娘们现在就这么难搞了，要是再给了她皇后的名分和大义，再加上肚子里有可能是“未来太子”。


    这后宫以后还能有别人站的地方？


    怕不是要提前开启女帝副本了？


    不行！得拖！


    陈川干咳两声，脸上带着些许为难。


    “众卿之意，朕明白了。武妃有孕，确乃社稷之福，朕心甚慰。”


    “但立后乃国之大事，关乎国本，岂能因一时而决？”


    “武妃虽贤，但入宫时日尚短，如今身怀六甲，正宜静养，不宜再以中宫琐事劳心劳力。”


    “朕以为，此事可待皇嗣诞下，武妃身体康复后，再行商议，方为稳妥。”


    他想先把锅甩到“为武媚娘身体着想”上，拖过这几个月再说。


    然而，他话音刚落，底下那帮大臣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似的。


    一个老臣立刻颤巍巍出列。


    “陛下！正因皇嗣贵重，才更需早定名分，以安人心啊！”


    “中宫空悬，嫡庶不分，易生事端。”


    “如今四海未靖，强敌环伺，陛下更需稳固内廷啊，这样方能以绝内外窥伺！”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又是一片附和之声，道理一套一套的，直接把立后和国家安全挂钩了。


    陈川嘴角抽搐，这帮人真是能扯！


    他下意识看向霍光，希望这位大佬能帮自己说句话，缓一缓。


    却见霍光微微躬身，开口道：


    “陛下，诸位大臣所言，虽急切，却也不无道理。”


    “皇嗣乃国本，早正名分，确能安定人心，震慑宵小。”


    “武妃娘娘如今有孕，若得后位，于养胎亦是尊荣安泰，并非负累。”


    “至于宫中琐事，自有内廷女官及宦官打理，无需娘娘事事躬亲。”


    “老臣斗胆，亦请陛下顺应民意，早定中宫。”


    连霍光都这么说了！


    陈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霍光考虑的是朝局稳定，朝堂上这些大多是他的人，他自然倾向于顺势而为，快速安定内部。


    完了，这下孤军奋战了。


    陈川心里苦啊。


    他总不能说“我怕我老婆以后当皇帝”吧？


    就在他绞尽脑汁还想再挣扎一下的时候，一个太监悄悄上前，低声道：


    “陛下，武妃娘娘宫里的侍女来报，说娘娘听闻前朝之事，似乎心情郁郁，午膳都没用多少……”


    陈川心里咯噔一下。


    卧槽！消息传这么快？！


    她肯定知道了！


    她现在可是孕妇，情绪不能激动！


    这要是有个好歹……


    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他都承受不起啊！


    算了算了，立后就立后吧！


    总比现在出事儿强！


    名分给了就给了，以后小心防着点就是了，总不能因噎废食。


    先把眼前这关过了，把媚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稳住了再说！


    至于以后……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老子有系统，有名臣，还能怕了她一个孕妇不成？！


    深吸一口气，陈川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和“从善如流”的表情。


    “罢了罢了。”


    他挥了挥手，仿佛被群臣说服了。


    “众卿所言，甚是有理。确是朕考虑不周，只顾及媚娘身体，却忽略了国本之重。”


    “既然如此……”


    他目光扫过台下瞬间屏住呼吸的群臣，沉声道：


    “便依众卿所奏。礼部、钦天监即刻着手，择吉日，举行册封大典，册立武妃媚娘为皇后！”


    “臣等遵旨！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山呼万岁，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完成任务”的欣慰笑容。


    霍光也微微颔首，觉得陛下终于做了个明智的决定。


    陈川坐在龙椅上，听着响彻大殿的欢呼声，心里却是在滴血。


    圣明个屁啊……


    你们是不知道老子心里有多慌。


    他仿佛已经看到，武媚娘戴上凤冠、接受百官朝拜时的笑容了。


    “退朝吧……”


    陈川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大败仗。


    还得赶紧去哄哄那位未来的皇后娘娘，可别真郁结于心了。


    唉，这皇帝当的，真是内忧外患，家里家外没一个省心的！


    走在去后宫的路上，陈川已经开始盘算：


    “诸葛亮到底什么时候能来？张仪找到没有？韩信李存孝的兵练得怎么样了？土豆种下去没有？八牛弩造出来几架了？”


    “得快点了……不然等武媚娘坐稳后位，羽翼渐丰，老子怕是要镇不住场子了……”


    “系统爹！下次抽奖能不能来个能克制女帝的？在线等，挺急的！”


    ……


    册立皇后的大典定于一月之后，钦天监选定的吉日。


    尽管心中对武媚娘的野心始终存有警惕，但既已成定局，陈川也只能接受现实。


    这日，陈川正与霍光、张居正、于谦商议如何加快土豆试种与八牛弩量产，以及如何利用秦桧倒台后的权力真空。


    殿外传来一阵内侍的禀报。


    “陛下！陛下！苏秦大人回来了！”


    一名内侍一路小跑进来。


    “苏秦苏大人回来了！他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陈川豁地站起身。


    “快宣！”


    片刻后，风尘仆仆的苏秦大步走入殿内。


    而他身后，跟着一位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手持羽扇的男子。


    其人身姿挺拔，容貌甚伟，行走间自带一股宁静致远的超然气度。


    无需介绍，陈川的心脏已开始狂跳。


    “臣苏秦，幸不辱命！”


    苏秦躬身一礼，侧身让开。


    “陛下，这位便是臣于南阳卧龙岗所遇之大贤，诸葛孔明先生！”


    诸葛亮上前一步，羽扇轻摇，从容不迫地躬身行礼。


    “山野村夫诸葛亮，蒙陛下不弃，特来相投。”


    “愿效犬马之劳，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第42章 孔明献计！

    他强压着激动，快步走下御阶，亲手扶起诸葛亮。


    “先生快快请起！朕盼先生，如旱苗盼甘霖啊！得先生相助，真乃天佑我大夏！”


    他仔细端详着诸葛亮，迫不及待地发动了【识人】技能。


    【目标：诸葛亮】


    【身份：在野名士（系统召唤）】


    【所属势力：大夏王朝（绝对忠诚）】


    【武力：35】


    【智力：100】


    【政治：98】


    【魅力：95】


    【统御：92】


    【野心：30】


    【特质：经天纬地！拥有超凡的战略眼光和内政才能，精通军事、政务、外交、科技，近乎全才。】


    智力100！政治98！就连魅力、统帅都是90+的顶级数据！


    不愧是丞相！


    这数据简直华丽到爆炸！


    “有孔明先生在此，朕何愁天下不定？！”


    陈川忍不住放声大笑。


    他当即向诸葛亮介绍了霍光、张居正、于谦。


    几位顶尖文臣相见，稍作交谈，便觉相见恨晚。


    尤其对张居正和于谦正在负责的土豆推广和八牛弩制造。


    诸葛亮立刻提出了数条极具建设性的意见，听得两人目光连连闪烁，大为叹服。


    “陛下。”


    寒暄过后，诸葛亮神色一正，羽扇轻摇。


    “亮虽居于草庐，但天下大势，亦时常留心。”


    “苏秦先生途中已告知亮当前局势，西唐李李世民，南宋赵匡胤，皆乃不世出之雄主，其若联手，实乃心腹大患。”


    “先生所言极是！”


    陈川立刻将最新的担忧，唐宋可能勾结之事和盘托出。


    诸葛亮凝神倾听，目光落在巨大的舆图上，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


    “陛下不必过于忧虑。”


    “李世民、赵匡胤皆乃枭雄，枭雄者，必多疑且自信。”


    “联手固然利益巨大，但其间猜忌、利益分配之难题，绝非易事。”


    “亮观此二人，李世民陈兵边境，非为东出，实为讹诈。”


    “其真实意图，恐是要求陛下开放边市，以低价购我粮帛铁器，以充实其对抗嬴政之资本。”


    “对对对！这个之前我们也分析过！可是该如何去做呢？”


    陈川连忙追问。


    诸葛亮微笑道：


    “陛下可派一强硬能臣，持节前往。”


    “姿态可放低，言必称愿与唐皇永结盟好，但底线必须坚守。”


    “他可要求开放贸易，但我方需大幅提高关税，或以物易物，要求其用良马、战奴来换。”


    “同时，可向其透露，我朝与北汉刘彻已达成默契。”


    “若西境有变，汉骑不日即可南下相助。”


    “如此，李世民必投鼠忌器，其讹诈之策自然瓦解。”


    “好！虚张声势，拉虎皮扯大旗！此计大善！”


    陈川大为满意。


    “那赵匡胤呢？”


    “这老小子，黄袍加身得位最易，内部一堆烂账，不想着收拾，还敢勾结秦桧，妄图联唐制夏！”


    说到此处，陈川面露狠色。


    “对此獠，朕觉得，怀柔示弱只会让他觉得朕软弱可欺，必须打！”


    “狠狠地打一顿，打疼他！让他知道，这天下不是他赵匡胤能随便觊觎的！”


    霍光此时开口：


    “陛下圣断。”


    “赵匡胤狡黠如狐，其禁军多是骄兵悍将，初经整合，战力未必强。”


    “且其南面还有项羽牵制，绝无全力北攻之胆。”


    “我若示弱，他必得寸进尺！我若示强，他反会退缩！”


    诸葛亮摇扇颔首：


    “霍相所言极是。”


    “亮亦认为，对赵宋当以雷霆手段，挫其锋芒。”


    “陛下可命一位善攻之将，统率精锐，不必求攻城略地，只需寻一路偏师，以泰山压顶之势，予以全歼！”


    “打出威风，打出声势！要让赵匡胤明白，招惹我大夏乃取死之道，安内方为求生之途！”


    “正合朕意！”


    陈川猛地站起，目光灼灼。


    “岳飞尚在处理秦桧之事，廉颇老成持重，但擅守不擅攻。”


    他脑中闪过三个人选——白袍陈庆之、兵仙韩信、万人敌李存孝！


    但此时陈庆之所训兵马只有千余，于是便想到了霍光交给自己的五万余人马。


    “传韩信、李存孝！”


    片刻，韩信与李存孝大步入殿。


    陈川直接下令：


    “韩信，朕命你为征南大将军，李存孝为先锋！”


    “你二人率洛阳兵马五万！即日南下，给朕寻机狠狠揍赵匡胤一顿！”


    “记住！要打出声势，让赵匡胤从此不敢北望！”


    韩信眼中精光一闪，躬身领命，接过虎符。


    “臣，领旨！必不负陛下所托！”


    李存孝更是兴奋地叫道：


    “陛下放心！俺老李正手痒！定把那赵匡胤的卵蛋捶出来！”


    “好！要的就是这股气势！”


    陈川大笑一声，随后又想到了韩信“虚空爆兵”的能力，随即补充道：


    “韩将军，这一战你可便宜行事，如五万兵力不足，你可自行募兵！”


    韩信再次领命，带李存孝离去准备。


    “孔明，你初来乍便立大功！”


    “此战后勤调度，便请你协同霍相、张居正，务必保障大军无虞！”


    诸葛亮躬身一拜。


    “亮，遵旨。”


    战略既定。


    韩信与李存孝领了圣旨，即刻前往城外大营，清点那五万精锐。


    军营之中，旌旗招展，甲胄鲜明。


    霍光暗中经营多年的这支兵马，确实称得上精锐之师，军容严整，士气也还算旺盛。


    李存孝看得两眼放光，摩拳擦掌。


    “韩将军！陛下给了五万兵马！都是好汉子！够咱们狠狠揍那赵匡胤老儿了吧？”


    然而，韩信行走在军阵之间，扫过一众将士，却是微微摇头。


    “李将军，五万之众，守成有余，进取亦足。”


    “陛下要的是雷霆一击，要的是打出声势，打得赵匡胤从此不敢北望，打得四方皆惊。”


    “若要达成此等战略威慑，非数倍于此数不可。”


    “数……数倍？！”


    李存孝哪怕再勇猛，也被这数字吓了一跳，掰着手指头算。


    “那岂不是几十万？俺的老天！”


    “韩将军，这……这去哪里弄那么多兵？就算现招也来不及啊！”


    韩信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那是属于兵仙的绝对自信。


    “陛下有旨，许我便宜行事，自行募兵。”

 第43章 韩信点兵！

    在李存孝疑惑的目光中，韩信大步走上点将台。


    面对台下集结的五万精锐，声音清朗，传遍全场。


    “众将士听令！”


    “本将韩信，奉天子诏，讨伐不臣！然兵力尚缺，需尔等效命！”


    “今颁募兵令：凡我营中将士，无论官职高低，皆可归乡招募子弟兵！”


    “募得五人归来者，擢为伍长！”


    “募得十人归来者，擢为什长！”


    “募得百人归来者，擢为百夫长！”


    “所募兵士，皆归其麾下！限期三日，逾期不候！功名利禄，在此一举！”


    军令一出，全场哗然！


    伍长、什长、百夫长！


    这可是实打实的军官！


    寻常行伍，积功升至百夫长不知要经历多少厮杀，如今竟有如此一步登天的捷径？！


    而且招募的还是自家子弟乡亲，知根知底，凝聚力绝非寻常新兵可比！


    “将军此言当真？！”


    有胆大的老兵高声问道。


    “军无戏言！”


    韩信斩钉截铁地回应。


    “诺！末将等领命！”


    台下回应声如山呼海啸。


    顷刻间，五万大军轰然解散，无数士卒激动万分，领取路引盘缠，奔向四面八方各自的家乡！


    李存孝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他一把拉住韩信。


    “韩将军！这……这怎么行？把兵都放跑了？！万一他们不回来怎么办？！这营不就空了？！”


    韩信淡然一笑，成竹在胸。


    “李将军稍安毋躁。他们必会回来，且会带回远超你我想象的大军。”


    “为何？”


    “其一，陛下新立，铲除奸佞，北拒强敌，民心已有依附之势，从军报国正是其时。”


    “其二，厚赏之下，必有勇夫。伍长、什长、百夫长之职，于寻常士卒乃是难以抗拒之诱惑。”


    “其三。”


    韩信笑了笑，拍了拍李存孝的肩膀。


    “我让他们招募的是自家子弟乡亲。”


    “带乡亲出来博取功名，光宗耀祖，其心之切，其力之猛，远胜寻常募兵。”


    “若是换了李将军，你就不想带自己乡亲出来博个功名吗？”


    李存孝牛眼一蹬。


    “我？我也能回去募兵吗？”


    韩信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其四，五日之限，紧迫足以激发其潜能，又不至久而生变。”


    他看向空了大半的营盘，语气笃定：


    “放心，李将军。五日之后，你定能看到的一支远超想象的大军！”


    李存孝将信将疑，但看着韩信的眼神，莫名地安下心来，只能挠着头嘀咕：


    “娘的，读书人的心眼子就是多……俺老李就想不到这招……”


    接下来的几日，大营并未沉寂。


    韩信一边整肃留下的部分军士，加强操练。


    一边与诸葛亮、霍光派来的使者紧密沟通，协调即将暴涨的粮草军械供应。


    诸葛亮与霍光接到韩信“爆兵”方案的密报后，亦是惊叹不已，旋即调配粮草，全力保障。


    消息也传到了宫中。


    陈川看着魏忠贤的密报，忍不住拍案叫绝。


    “妙啊！不愧是兵仙！”


    “这‘层层分包’，利益绑定，简直是古代版的传销……不，是顶级策略！”


    一旁的武媚娘为他斟茶，看似随意地轻声道：


    “韩将军此法，确是妙想天成。”


    “只是……数十万大军，皆由新募士卒乡党组成，将领皆因募兵而得升迁，其心恐只知有韩将军，而不知有陛下？”


    陈川哈哈一笑，揽过她的肩。


    “爱妃多虑了。韩信乃朕之肱骨，正所谓‘用人不疑’，何况，朕岂无制衡之道？”


    “此战之后，自有封赏安排。”


    他嘴上说着，心中却暗道：系统召唤，绝对忠诚，这挂就是稳！


    武媚娘柔顺一笑，不再多言。


    五日之期，转瞬及至。


    第五日，天刚蒙蒙亮，李存孝就一个骨碌爬起身，盔甲都未穿戴，便火急火燎地冲上了军营中的瞭望台。


    他双手紧紧抓着栏杆，魁梧的身躯几乎要探出塔楼。


    一双虎目圆睁，死死盯着营外的官道，连眨一下都舍不得。


    晨雾尚未散尽，原野上一片寂静，只有鸟儿啼鸣。


    别说人影，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怎么还没来？”


    李存孝嘀咕着，脚跟不由自主地跺着木板。


    日头渐高，营中炊烟袅袅，已是早饭时分。


    瞭望台下，留守的士卒们也开始窃窃私语，李存孝的眉头越皱越紧。


    “韩将军！韩将军！”


    他终于按捺不住，冲下瞭望台，直奔中军大帐。


    帐内，韩信正襟危坐，面前摊着一张巨大的地图。


    手指在上面划过，似乎在推演进军路线，神态平静，仿佛与往常并无不同。


    “将军！我的韩大将军哎！”


    李存孝嗓门洪亮，一把捂住地图。


    “这都什么时辰了！说好的五日！人呢？！一个都没见着！那帮杀才不会是拿着路费跑了吧？！”


    “五万人啊！就这么放没了！这……这要是陛下问起来，俺们怎么交代？！”


    他急得在帐内团团转。


    “俺早就说这法子太险！您看现在！营里就剩这几千老弱，拿什么跟宋军打？！”


    韩信抬起头，看了李存孝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随后端起旁边的粗陶碗，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温水。


    “李将军，稍安毋躁。约定之期是今日，又非限定是清晨。日头尚早，急什么。”


    “还早？！”


    李存孝指着帐外已经升得老高的太阳。


    “这都日上三竿了！您看看！外面一根人毛都没有！俺这心里跟猫抓似的！”


    韩信放下水碗，指尖在地图上一点。


    “信者，人之本也。”


    “我许他们前程，他们自会归来。”


    “况且，乡路迢迢，携众而行，岂能如单人匹马般迅捷？计算时辰，也当在午后陆续抵达。”


    “午后？万一午后还不来呢？！”


    李存孝忍不住冲着韩信咆哮道。


    韩信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那就等到日落。若日落不至，我韩信自会向陛下请罪，所有干系，我一人承担。”


    “俺不是怕担责任！”


    李存孝梗着脖子。


    “俺是怕误了陛下的大事！怕咱们这仗还没打就成了笑话！”


    韩信不再多言，重新将目光投向地图。


    “耐心等待。此刻，他们或许正在十里之外，奋力赶来。”

 第44章 多多益善！

    李存孝见韩信如此镇定，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只能重重一跺脚，又转身冲回了瞭望台。


    他像尊铁塔般钉在那里，眼睛熬得通红，死死盯着远方。


    日头渐渐爬到了天空正中央，已是正午时分。


    营外依旧空空荡荡，李存孝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


    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怎么就信了这看似玄乎的“妙计”。


    就在他几乎要彻底绝望，准备再次下去找韩信问个究竟时，远处的地平线上，似乎泛起了一缕烟尘。


    “咦？”


    李存孝猛地揉了揉眼睛，屏住呼吸，努力眺望。


    那烟尘越来越近，逐渐显露出轮廓。


    是一支队伍！


    一支由数十人组成的队伍，正朝着大营方向飞奔而来！


    为首一人，正穿着他们夏军的号衣！


    “哎！来了！来了！来了一队人！”


    李存孝在眺望台上激动的大喊大叫，引得一众留守营地的士兵站起来眺望。


    然而，他的喊声未落，在那支队伍的侧后方，再次烟尘腾起，又是一支队伍！


    紧接着，左面，右面……


    仿佛约好了一般，无数股烟尘从四面八方同时出现，汇成一片铺天盖地的黄云！


    官道上，小径中，原野里……


    无数支队伍向着大营汹涌而来！


    人员虽然服装杂乱，但那浩浩荡荡的声势，却足以让任何人震撼！


    “来了！都来了！哈哈哈！真的来了！好多！太多了！”


    李存孝站在瞭望台上，看着下方迅速变得人山人海的校场，看着那些被新兵们簇拥着的本部士卒。


    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大笑，笑着笑着，眼角竟有些湿润。


    他猛地转身，直接从数米高的瞭望台上一跃而下，立马冲到刚刚走出大帐的韩信面前，激动得语无伦次：


    “韩将军！神了！您真神了！来了！都来了！好多兵！俺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兵！”


    韩信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嘴角微微向上弯了一下。


    他拍了拍李存孝的肩膀。


    “李将军，现在可信了？”


    “信了！信了！俺老李一百个信，一千个信！”


    李存孝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脸上满是钦佩。


    “俺刚才还……唉！俺就是个粗人，将军莫怪！莫怪！”


    韩信目光投向那一片望不到尽头的人海，声如金铁，传令全场：


    “擂鼓！聚将！”


    偌大的校场，此刻已被人海填满。


    刀枪如林，粗粗看去，何止十数万之众！


    这些新兵虽衣衫各异，甚至不少人手中拿的还是木棍或是农具，但个个脸上都带着一股子渴望。


    点将台上，韩信按剑而立。


    “肃静！”


    一声令下，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本将韩信，奉天子诏令，讨伐不臣！”


    “尔等既应募而来，便是我大夏将士！”


    “自此，需恪守军规，令行禁止！有功则赏，有过则罚，绝无姑息！”


    “现在，依此前募兵之诺，按所募人数，擢升各级军官！”


    命令下达，早有准备的军中书记官们立刻捧着名册，开始高声唱名，划分行伍。


    “王二狗！募兵一十七人，擢什长，领本部人马，归左军第三营！”


    “赵铁柱！募兵三十三人，擢百夫长，归前军第五营！”


    一个个名字被念出，一个个粗犷的汉子兴奋地出列，带着自己招募来的乡亲，汇聚到指定的旗帜之下。


    整个校场虽然人数庞大，却在韩信的指挥下，有条不紊。


    李存孝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


    “韩将军，真有你的！这么多新兵蛋子，愣是让你给捋顺了！”


    韩信目光扫视着下方，淡淡道：


    “人心可用，顺势而为罢了。”


    校场之上，随着韩信一道道指令，迅速归建，各营旗帜次第竖起，已然有了大军雏形。


    李存孝兀自沉浸在震撼之中，喃喃道：


    “十八万……娘的，五天功夫，变出十八万人来……韩将军，您这手真是神仙手段！”


    韩信从怀中取出一卷绢帛，那正是霍光交给陈川，陈川又转交于他的名册。


    展开名册，目光扫过上面一个个名字。


    “众将听令！”


    军中一众将领立刻应诺。


    “黄盖听令！”


    人群中，一名身材敦实、面容刚毅的老将大步出列。


    “末将在！”


    “擢升你为横江校尉，领左军前锋营，你久经战阵，这左前锋就交给你了！”


    “末将领命！”


    黄盖轰然应诺，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王彦章听令！”


    “末将在！”


    一名巨汉踏步而出，他原是军中力士，使一杆大铁枪，勇力过人。


    “擢升你为左军都尉，辅助黄盖，为陛下凿穿敌阵！”


    “遵令！”


    王彦章立马上前接过令箭。


    “沐英听令！”


    一名年纪稍轻的将领立刻出列。


    “末将在！”


    “擢升你为镇远都尉，领右军游击营，你心思缜密，长于奔袭，敌后穿插扰敌，交由你了！”


    “必不负将军所托！”


    沐英躬身领命。


    韩信一个个名字念下去，每点出一人，便能赋予他最擅长的职位和任务。


    “狄青！擢升破虏都尉，领陷阵营！”


    “檀道济！擢升中军校尉，护佑中军！”


    “俞大猷！擢升武备都尉，军中棍棒刀法，操练事宜，由汝负责！”


    李存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韩将军……您……”


    还不待李存孝说完。


    “李存孝听令！”


    韩信突然喝道。


    “俺……末将在！”


    李存孝一个激灵，立刻挺胸抬头。


    “命你为全军先锋使，统领所有骑兵及精锐突击部队！”


    “一旦接敌，我要你像一把尖刀，给我狠狠插进赵匡胤的心窝！”


    “得令！”


    李存孝兴奋得满脸通红，嗷嗷直叫。


    “将军您就瞧好吧！俺一定把赵匡胤打的看到我们就跑！”


    韩信微微点头，随即目光扫过全场，声音传遍四方：


    “各部依令整训！粮草军械即刻到位！”


    “三日！我只给你们三日时间熟悉行伍，磨合阵型！”


    “三日后，大军开拔，兵发宋境！”


    “此战，乃陛下登基以来，对外第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要让那赵匡胤明白，犯我大夏天威者，虽远必诛！”


    “必胜！必胜！必胜！”

 第45章 秦桧伏诛！

    韩信这边紧锣密鼓地整军备战，但一下蹦出来十八万大军，顿时让负责后勤的诸葛亮、霍光和张居正压力巨大。


    张居正拿着刚刚核算出的账目，眉头紧锁，找到陈川。


    “陛下，韩将军募兵之效远超预期，如今大军日耗粮草巨万，以目前国库存粮，即便加上各地仓廪调度，也仅能支撑大军一月之需。”


    “若战事迁延，或遇僵持，恐……难以为继啊。”


    “只能撑一个月？这么少？”


    陈川看着张居正呈上的报表，心中凉了半截。


    他揉着眉心，感觉刚轻松点的脑袋又开始疼了。


    兵仙能虚空爆兵，但是谁能虚空爆粮呢？


    “土豆呢？于谦那边试种情况如何？”


    “回陛下，于侍郎已寻得合适田亩，种子也已下发。”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最快也要等到下一季才能见成效。”


    张居正无奈道。


    “杯水车薪……”


    陈川叹了口气，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没钱没粮，就算韩信是兵仙，也难为无米之炊。


    “能否再从民间征调？或者……向世家大族借贷？”


    一旁的霍光沉吟道：


    “陛下，如今民心初定，加征恐生民怨。”


    “如向世家借贷，利息高昂且易受掣肘，非万不得已不可为。”


    这下可难住了陈川，张居正、霍光这种顶级内政大臣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就在他考虑是否要让韩信缩减兵力或改变战略，先打一场短平快的突袭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臣岳飞有要事禀报！”


    只见岳飞一身戎装，风尘仆仆，却满面红光地大步走入殿中，甚至来不及行礼，便激动地禀报：


    “陛下！秦桧及其党羽家产已初步清点完毕！其数额之巨简直……简直骇人听闻！”


    陈川一愣，卧槽！差点忘了这茬！


    对啊！刚宰了秦桧这头大肥猪，还没顾上看看有多少油水呢！


    “多少？快说！”


    岳飞深吸一口气，报出一个数字：


    “现银、黄金折合共计约一千三百万两！”


    “各类古玩珍宝、田产地契、商铺股份，初步估算，价值更在现银数目之上！”


    “若全部变现，足以支撑我大夏当前所有开支，长达大半年之久！”


    “夺……夺少？！”


    陈川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千三百万两？！还有数倍于此的固定资产？！”


    他记得历史上明朝一年财政收入好像也就几百万两白银级别？


    秦桧这老小子，居然贪了这么多？！这得卖了多少次国啊！


    “哈哈哈！好！好一个秦桧！死得好！死得其所啊！”


    陈川狂喜，激动地在殿内走来走去。


    “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岳将军，你立下大功了！抄家抄得好！”


    他立刻对张居正吩咐道：


    “张卿！听到了吗？立刻将这些钱财入库！优先保障韩信大军供给！给朕放开了用！”


    “告诉韩信！粮草军械，敞开了供应！不要怕花钱！朕只要胜利！要打出大夏的威风！”


    “是！陛下！”


    张居正也是精神大振，有了这笔横财，财政压力瞬间烟消云散，他推行新政的底气也更足了。


    心头大石落地，陈川志得意满，看向岳飞。


    “岳将军，秦桧这国贼，何时行刑？”


    “回陛下，定于明日午时，菜市口，凌迟处死，诛九族。”


    岳飞语气森然，对于这种卖国求荣之徒，他恨之入骨。


    “好！”


    “明日朕要亲临观刑！朕要让他的人头，为韩信大军祭旗！”


    “岳将军，监刑之事，就交给你了！给朕盯紧了，三千六百刀，一刀都不能少！”


    “末将领旨！”


    岳飞轰然应诺。


    ……


    翌日午时，菜市口人山人海，万头攒动。


    消息早已传遍洛阳城，百姓们扶老携幼，争相前来。


    “来了！来了！秦桧老贼押过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无数目光齐刷刷投向街道尽头。


    只见一队盔明甲亮的背嵬军开道，岳飞一身戎装，面色冷峻，亲自押送着一辆囚车缓缓驶来。


    囚车内，秦桧披头散发，面无人色，屎尿齐流。


    昔日权倾朝野的礼部尚书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


    “呸！秦桧老贼！卖国求荣的狗东西！”


    “害死那么多忠良！你也有今天！”


    “苍天有眼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烂菜叶、臭鸡蛋如同雨点般砸向囚车。


    他蜷缩在囚车角落，浑身抖似筛糠。


    刑场一侧特意搭建的观刑台上，严嵩、赵高、李景隆等一众官员都被陈川“请”来观刑。


    他们一个个面色惨白，如坐针毡。


    严嵩虽然强作镇定，但手中端着的茶杯却在微微颤抖。


    一旁的赵高则眼神闪烁，不敢看向囚车方向。


    而李景隆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也会获得这么一个VIP座位。


    作为功臣之后，他虽然没有立过什么大功，但好像也没犯下什么大错吧？


    不由得可怜巴巴地望向陈川。


    陈川注意到他的目光，并不理睬，目光凝视着行刑台。


    秦桧被拖下囚车，绑在行刑柱上。


    监刑官岳飞上前，朗声宣读秦桧十大罪状，每念一条，百姓的怒吼声便高涨一分。


    当念到“通敌卖国，罪无可赦，判凌迟，诛九族”时，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


    “杀了他！”


    “千刀万剐！”


    随着监刑官岳飞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开始了漫长的凌迟。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刑场，围观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好！割得好！”


    “报应！这就是报应！”


    许多老人激动得老泪纵横，而一些官员早已面无人色，双腿发软。


    当看到秦桧那副惨状，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哀嚎，终于有人再也支撑不住。


    “呃……”


    一名官员双眼一翻，直接吓晕过去，瘫软在地。


    紧接着，如同连锁反应，又有两三人相继昏厥，被一旁的侍卫面无表情地拖了下去。


    严嵩额头冷汗涔涔。


    赵高则死死攥着拳头，强迫自己看着，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皇帝让他们来，就是要他们看，他们不敢不看！


    三千六百刀，持续了整整一日。


    当最后一刀落下，秦桧早已气绝多时。


    岳飞亲自上前，验明正身，随即一把抽出佩刀，寒光一闪——


    噗嗤！


    秦桧头颅被斩下，装入早已备好的木匣之中。


    全场再次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经久不息。


    ……


    一日后，洛阳城外，旌旗蔽日，刀枪如林。


    韩信麾下十八万大军军容鼎盛，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点将台上，陈川亲临，文武百官分立两侧。


    陈川从岳飞手中接过木匣，高高举起，面向台下无边无际的钢铁洪流。


    “将士们！”


    “此乃卖国贼秦桧之首级！此獠卖国求荣，欲断送我大夏江山，罪孽滔天，人神共愤！”


    “今日，朕以此贼之头，为我正义之师祭旗！”


    “此去南征，乃吊民伐罪，讨伐不臣之赵宋！”


    “朕在洛阳，备下最烈的庆功酒，待尔等凯旋！”


    “大夏——万胜！”


    “陛下万岁！大夏万胜！万胜！万胜！”


    十八万将士齐声怒吼！


    韩信举起那碗祭旗的血酒，一饮而尽。


    随即拔出佩剑，寒光直指南方。


    “三军听令！”


    “开拔！”

 第46章 兵发南宋！

    大夏征南大将军韩信，率十八万大军，对外诈称五十万，浩浩荡荡，直扑宋境。


    旌旗蔽日，烟尘滚滚，军容之盛，声势之雄，远非寻常军队可比。


    韩信坐镇中军，运筹帷幄。


    大军行进间，各部调度井然有序，丝毫不见新募之师的混乱。


    李存孝率领的精锐前锋如同出笼猛虎，一路横扫宋军边境的哨探和据点，所向披靡。


    …………


    宋国，金陵皇宫。


    “五十万？！！”


    赵匡胤看着手中的加急军报，霍然起身，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夏主陈川哪来的五十万大军？”


    “夏国积弊已久，怎么可能顷刻间聚集如此兵力奔我而来？！”


    他一把将军报拍在御案上，目光扫向殿下的心腹谋士赵普和其弟赵光义。


    赵普接过内侍传递的军报，仔细翻阅，眉头紧锁。


    “陛下，军报所述，夏军声势确是如此。”


    “但‘五十万’之数，恐是虚张声势，疑兵之计。”


    “但即便如此，其真实兵力恐怕亦远超我边境守军。”


    “观其用兵，主帅韩信调度有方，先锋李存孝勇不可当，绝非易与之辈。”


    赵光义年轻气盛，闻言冷哼一声：


    “兄长何必长他人志气！就算真有五十万，也不过是乌合之众！”


    “我大宋禁军，皆是百战精锐，岂是泥捏的？他敢来，便叫他有来无回！”


    赵匡胤瞪了弟弟一眼。


    “光义！不可轻敌！”


    随后看向赵普。


    “则平，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赵普沉吟片刻，缓缓道：


    “陛下，韩信此举，意在威慑，报复秦桧之事为假，试探我军虚实、迫我让步为真。”


    “但兵锋既至，我朝亦不可示弱。当立即增兵边境，以大将御之，挫其锐气。”


    “同时，应立即遣使前往唐国，面见唐皇李世民！”


    “哦？则平是说…………”


    赵匡胤赶忙追问。


    “陛下，夏主陈川能同时稳住杨坚、刘彻，绝非庸碌之辈。如今又敢主动兴兵犯我，其志不小！”


    “唇亡齿寒之理，李世民岂会不知？”


    “请陛下亲笔修书一封，陈述利害，邀唐皇共击大夏！”


    “至少，也要让李世民在我西境施加压力，迫使陈川分兵，缓解我东部压力！”


    赵匡胤闻言，眼中一亮。


    “善！此计大善！”


    “李世民雄踞西方，早有东出之意，只是忌惮嬴政和刘彻，如今我大宋愿与他联手，他岂会拒绝？”


    “光义，你亲自去挑选使者，要快！带上厚礼和朕的亲笔信，务必说动李世民！”


    “臣弟遵旨！”


    赵光义领命，立刻转身去办。


    赵匡胤又看向赵普。


    “则平，边境之事，就劳你与曹彬、潘美等将军商议，务必挡住韩信第一波攻势！”


    “臣，领旨！”


    赵普躬身退下，脚步匆匆。


    赵匡胤独自站在舆图前，看着宋夏边境。


    “陈川…………韩信…………朕倒要看看，你这五十万大军，有多少水分！”


    …………


    与此同时，大唐国都，长安。


    金殿内，李世民正与麾下文武商议政事。


    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尉迟恭、秦琼等一众名臣猛将分列两侧。


    “陛下，刚得到消息，夏主陈川派大将韩信，率大军猛攻宋境，号称五十万。”


    房玄龄出列禀报。


    李世民闻言，放下手中的奏疏，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哦？五十万？这陈川倒是好大的手笔。他才登基几日？就能拿出五十万大军？”


    “朕看，多半是虚张声势。”


    杜如晦接口道：


    “陛下圣明。”


    “但即便是虚张声势，其兵力亦不容小觑。”


    “韩信此人，名声不显，但观其用兵，绝非庸才。宋境恐有一场恶战。”


    长孙无忌抚须道：


    “宋主赵匡胤，必不会坐以待毙。想必求救的使者，已在来我大唐的路上了。”


    李世民哈哈一笑。


    “让他们打！打得越凶越好！最好两败俱伤！”


    “朕正好趁此机会，好生整顿内政，消化所得，以待天时。”


    他目光扫向西方。


    “毕竟，我们西边，可还蹲着一头猛虎！”


    正在此时，殿外内侍高声禀报：


    “陛下，大夏使臣苏秦，于殿外求见！”


    李世民与群臣交换了一个眼神。


    “刚说夏宋开战，这苏秦就来了？有意思。”


    “宣他进来！”


    “宣大夏使臣苏秦觐见！”


    片刻后，苏秦持节缓步走入大殿，面对满堂大唐精英，从容不迫，躬身行礼。


    “外臣苏秦，奉我大夏皇帝之命，特来拜见唐皇陛下，愿陛下万岁金安！”


    李世民打量着苏秦，淡淡道：


    “苏先生平身。贵使此番前来，可是为贵国伐宋之事而来？”


    苏秦面色不变，微微一笑。


    “陛下消息灵通。外臣此来，确与此事有关，却非为解释，而是为陛下，献上一场富贵。”


    “哦？富贵？”


    李世民略感兴趣，倾身说道：


    “你且说来听听。”


    苏秦朗声道：


    “我主深知唐皇陛下雄才大略，志在天下。但西有强秦虎视，北有汉骑窥伺，东出之路，可谓阻碍重重。”


    “如今，赵宋无道，屡次犯我边境，更暗中勾结我国叛臣，图谋不轨。我主忍无可忍，方兴正义之师讨伐。”


    “我主愿与陛下约定，夏唐两国，以潼关为界，永结盟好，互不侵犯。”


    “我大夏愿开放边境贸易，以优惠之价，向大唐出售粮草、铁器、布帛等物资，助陛下稳固内部，抗衡强秦！”


    “待陛下扫平西秦，稳固北境，届时天下大势，陛下一言可决，我大夏愿与陛下共分天下，岂不美哉？”


    殿内群臣闻言，皆是动容。


    若能以优惠价格获得夏朝的物资，对大唐无疑是雪中送炭。


    而这也正是他们频频挑衅大夏边境的目的。


    与宋国结盟，固然能牵制夏朝，但宋国能给出什么？空头承诺而已。


    而与夏朝暂时和平，却能获得实实在在的好处。


    况且，让夏宋互相消耗，似乎更符合大唐的利益。


    虽如此，但在李世民面上却看不出丝毫变化。


    他沉吟片刻，方才缓缓开口。


    “贵国的诚意，朕已知晓。但结盟之事，关乎国体，朕需与群臣商议。”


    “贵使可先回馆驿休息，待朕有了决断，再行告知。”


    “外臣遵旨。”


    苏秦躬身一礼，从容退下。

 第47章 国士苏秦！

    两日时间，倏忽而过。


    长安城内，大唐皇宫馆驿之中，苏秦凭窗而立。


    李世民将他晾在此处，既不召见，也不给明确答复，其意不言自明。


    “宋使…应该快到了。”


    苏秦低声自语，不起波澜。


    他深知李世民这位雄主的心思。


    与夏结盟，获取实利，自然是上选。


    但唐皇亦有唐皇的骄傲，岂肯轻易被夏国使臣拿捏？


    况且他们早与宋国暗通款曲，贸然就答应大夏，岂不落得天下人嘲笑？


    “先生。”


    一名扮作仆役的东厂番子悄无声息地靠近。


    “刚得到密报，宋国使团已入长安城，为首者是赵光义的心腹谋士，携重礼而来。”


    苏秦点了点头，时机到了。


    “来得正好。备车，入宫。”


    “此刻？唐皇并未召见…”


    “唐皇都已经将戏台子搭好了，如果我们还要他请的话，那就太不识抬举了！”


    苏秦整理了一下衣冠。


    “有些戏，就得靠抢的！”


    …


    大唐皇宫。


    李世民高居御座，看着台下刚刚被引入殿内的宋国使臣。


    宋使是一名中年文士，此刻正慷慨陈词：


    “…唐皇陛下明鉴！”


    “夏主陈川，暴戾昏聩，任用奸佞，国内民怨沸腾！”


    “如今更无故兴兵犯我大宋，实乃穷兵黩武，失道寡助！”


    “我主宋皇，仁德布于四海，愿与大唐永结盟好，共抗此獠！”


    “若陛下愿发天兵，与我大宋两面夹击，必可一举殄灭夏国！”


    “届时，我主愿与陛下共分其地，中原地区，尽归大唐！并献上黄金万两，明珠百斛，以为军资薄礼！”


    “望陛下念及唇齿之道，伸出援手！”


    宋使说完，深深一揖，姿态放得极低。


    殿内一时寂静。


    不少唐臣面露意动之色，分割夏土，黄金明珠，这诱惑实在不小。


    就连李世民，手指也在御案上轻轻敲击，似乎真的在权衡。


    此刻，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了沉静。


    苏秦大步迈入殿内，身后还跟着想要拦截他的卫士。


    “哈哈哈！宋使所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缓步上前，先是向李世民微微一礼，然后转向那宋使。


    “我主陛下，承天受命，拨乱反正，诛秦桧，用贤良，内修德政，外御强辱，四海之内，有目共睹！”


    “反倒是你主赵匡胤，得位不正，欺辱孤儿寡母，黄袍加身，有何仁德可言？”


    “麾下骄兵悍将，难以约束，境内流寇四起，民生凋敝，又有何颜面指责我大夏？”


    “至于无故兴兵？”


    苏秦更是不屑一笑。


    “你宋国勾结我国叛贼秦桧，屡次暗通款曲，图谋不轨，证据确凿！此乃国仇！”


    “我主兴兵讨逆，名正言顺，何来‘无故’之说？！”


    “你…你血口喷人！”


    宋使被驳得面色通红，气急败坏。


    “那秦桧之事，纯属你夏国构陷！分明是你夏国穷兵黩武，欲侵我疆土！”


    “构陷？”


    苏秦嗤笑一声，步步紧逼。


    “莫非你要我将秦桧与赵普往来的密信，在这大唐殿上一字字念出来，让唐皇与诸位大臣也听听，你宋国是如何行那卑鄙伎俩的？！”


    宋使顿时语塞，脸色由红转白。


    他万万没想到这苏秦竟然如此强硬，敢擅闯大殿，而这唐皇似乎也并不在意。


    一股被做局了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就在他心神激荡，措手不及之际----


    异变陡生！


    只见苏秦猛然上近一步，右手在袖袍中一探，寒光乍现！


    一柄匕首赫然在手！


    “小心！”


    “护驾！”


    殿内侍卫惊呼，尉迟恭、秦琼等猛将瞬间踏前。


    然而苏秦的目标并非李世民，也非任何唐臣。


    在那宋使惊恐的眼神中，苏秦手持匕首，径直刺入了他的胸膛！


    “呃啊----！”


    宋使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没入胸口的匕首，鲜血瞬间涌出。


    苏秦猛地抽出匕首，任由宋使的尸体软软瘫倒在地。


    大殿之内，落针可闻！


    所有唐臣都惊呆了，包括房玄龄、杜如晦等谋士，也全然没想到苏秦竟敢在大唐皇宫、在陛下面前、在百官眼前，公然诛杀他国使臣！


    这简直是亘古未有的狂悖之举！


    苏秦手持滴血的匕首，白衣溅血，昂然立于殿中。


    他抬头看向御座上面色阴沉的李世民，朗声道：


    “唐皇陛下！外臣苏秦，今日唐突，擅诛此獠，非为不敬，实为明志！”


    “宋国包藏祸心，屡犯我境，更欲蛊惑陛下，行那卑劣之计！”


    “此等无信无义、挑拨离间之徒，留之何用？！”


    “外臣此举，便是要斩了这虚伪狡诈之徒，以血明证！”


    “我大夏欲结盟者，乃堂堂正正之大唐，乃英明神武之唐皇！而非与蝇营狗苟、背信弃义之辈为伍！”


    “今日，苏秦在此，代我主陛下问唐皇一言！”


    “是愿与我这手持利刃、心怀赤诚的夏使，共商互利之约！”


    “还是愿与这地上肮脏血污、尽行卑鄙之事的宋国，共赴不义之盟？！”


    “请陛下圣裁！”


    话音落下，苏秦将匕首“当啷”一声掷于地上，束手而立。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等待着李世民的雷霆之怒。


    然而，李世民却笑了。


    他看着殿中昂然而立的苏秦，目光深处，一抹激赏一闪而过。


    好一个苏秦！好一个纵横家！


    这出戏，唱得够狠！够绝！


    他本就倾向于与夏结盟，只是碍于面子与姿态，不愿被轻易说服。


    如今苏秦以如此酷烈决绝的方式，斩杀宋使，更是将“背信弃义”的帽子死死扣在宋国头上。


    他李世民，难道还能自认要与宋国同流合污？


    此刻顺势答应与夏结盟，非但不会落了面子，反而是彰显大唐明辨是非、不与小人同伍的英明决策！


    沉默良久，李世民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


    “苏先生…………何至于此啊。”


    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宋使虽有不妥，但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先生此举，着实让朕为难。”


    话虽如此，却无半分责怪之意。


    随后，他转向群臣。


    “但苏先生之言，虽激烈，却不无道理。”


    “赵宋之行径，确非君子所为。我大唐，岂能与这等无信之国共谋？”


    他再次看向苏秦，脸色一正。


    “苏先生忠勇可嘉，为君分忧之心，朕感受到了。贵国陛下之诚意，朕亦了然于胸。”


    “既如此，朕若再迟疑，反倒显得我大唐无胆无识了。”


    “陛下！”


    房玄龄立刻出列，他深知李世民心意，顺势拱手。


    “夏使虽行为过激，但其心可鉴，况且夏主确有诚意。”


    “联夏抗秦，于我大唐利大于弊。臣请陛下允准与夏结盟之事！”


    “臣附议！”


    杜如晦、长孙无忌等重臣纷纷出列。


    李世民缓缓点头，终于做出了决断。


    “准奏。”


    “苏先生，结盟具体事宜，便由房玄龄房爱卿，与你详细磋商。”


    “开放边市，互通有无之细则，务必要定得清楚明白，于我两国皆有利，方是长久之道。”


    苏秦心中巨石落地，深深一揖。


    “外臣，代我主陛下，谢唐皇陛下！唐皇圣明，必成不世之功业！”


    房玄龄与苏秦对视一眼，皆是人中龙凤，立刻心领神会，开始就盐铁、粮马、关税等具体条款进行初步的讨论。


    李世民高坐御座，瞥了一眼地上已被内侍迅速抬走的宋使尸体，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扬了一下。


    这苏秦，可当真了得！


    而这夏主陈川，能用此等人物，其手段，看来远非情报中所显那般简单。


    未来的天下之争，怕是越来越有趣了。

 第48章 御驾亲征

    金陵城，金殿内。


    “砰----！”


    价值连城的青玉镇纸被狠狠摔在地上，瞬间粉碎。


    赵匡胤胸膛剧烈起伏，双目赤红。


    殿内群臣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苏秦…苏秦！！安敢如此！安敢如此啊！！！”


    “朕的使臣！朕的股肱！竟…竟被那夏国竖子，在唐国大殿之上，当着李世民的面，给…给捅死了？！”


    奇耻大辱！


    简直是亘古未有的奇耻大辱！


    这已不仅仅是打他赵匡胤的脸，这是将整个大宋的尊严踩在脚下，还碾了几碾！


    “李世民呢？！他就眼睁睁看着？！他就任那苏秦行凶？！”


    赵匡戟指北方，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殿下心腹战战兢兢地回禀：


    “陛……陛下，据……据密报，唐皇事后已与夏国签署盟约，开放边市，互……互不侵犯…”


    “噗----！”


    赵匡胤只觉喉头一甜，一股腥气上涌，差点当场喷出血来。


    好一个李世民！好一个苏秦！好一个陈川！


    他们分明是串通好了！演了一出好戏给他看！


    杀他使臣立威，断他外援之路，其心可诛！


    “好……好得很！”


    赵匡胤喘着粗气。


    “既然如此，那就战场上见真章！朕…”


    他话音未落，殿外又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陛下！陛下！八百里加急！北境急报！曹彬将军顶不住了！”


    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闯进了大殿，浑身浴血。


    “韩……韩信大军已破我边境三重防线！兵锋直指滁州！”


    “那先锋李存孝根本不是人！勇不可当！”


    “曹将军麾下三员副将，一个照面就被他斩了！首级到现在还挂在夏军旗杆上！”


    “我军士气崩溃，溃不成军！”


    “曹将军死守滁州，泣血求援！若援军不至，滁州……滁州旦夕可破啊陛下！”


    轰！


    这个消息，比方才使臣被杀更具冲击力！


    滁州一失，金陵门户洞开！


    夏军铁骑可沿江而下，直逼国都！


    殿内瞬间乱成一团，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大臣们此刻面无人色。


    “怎么这么快？！”


    “曹将军乃我朝宿将，竟也抵挡不住？”


    “那韩信……到底是何方神圣？！”


    赵匡胤听着殿下的嘈杂，心烦意乱。


    外援已绝，敌军势大。


    此刻，他已无路可退，无人可依！


    若再坐在金陵城内空自愤怒，等待他的，可能就是国破家亡！


    “慌什么！”


    随着一声暴喝，瞬间整个大殿安静了下来。


    “韩信小儿，侥幸胜了几阵，便不知天高地厚！李存孝一介匹夫，能敌万人乎？”


    “潘美！”


    “臣在！”


    一位身材魁梧的将领踏出一步，正是与曹彬齐名的大宋名将潘美。


    “点齐京师禁军！开朕的武库！将所有能披甲持刃的儿郎，都给朕集结起来！”


    “光义！”


    “臣弟在！”


    赵光义立刻应声。


    “统筹粮草军械，务必保障大军供给！若有延误，唯你是问！”


    “是！”


    最后，赵匡胤看向殿外。


    “传朕旨意----”


    “朕，要御驾亲征！”


    “朕倒要亲自去看看，那韩信到底有多大能耐！”


    “陈川派来的大军，能否挡得住朕的盘龙棍！”


    “即刻起，大宋，进入战时！凡有畏战不前、动摇军心者----斩！”


    旨意一下，整个金陵城瞬间戒备。


    赵匡胤的威望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两日后，赵匡胤一身戎装，手持盘龙棍，立于点将台上。


    台下，是大宋绝对精锐的禁军主力，黑压压一片，刀枪如林。


    “儿郎们！”


    赵匡胤声音洪亮，传遍校场。


    “夏狗欺人太甚！辱我使臣，犯我疆土！如今更想踏平我家园，奴役我父母妻儿！”


    “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不答应！不答应！”


    怒吼声震天动地。


    “好！随朕出征！让那些夏狗看看，我大宋儿郎的血性！让那韩信看看，朕的盘龙棍，还硬不硬！”


    “万岁！万岁！万岁！”


    旌旗招展，号角连营。


    赵匡胤亲自率领着大宋的生力军，浩浩荡荡，开赴滁州！


    而远在滁州城外，夏军连营数十里，灯火如海。


    中军大帐内，韩信并未安寝，而是细细盯着沙盘，目光在滁州城与周边山川河流间不断移动。


    “报----！”


    斥候疾步入帐，单膝跪地。


    “大将军！宋主赵匡胤，率京师禁军主力，已抵达滁州以南三十里处下寨！”


    “打的正是‘宋’字皇旗和‘赵’字帅旗！”


    帐内侍立的几位将领闻言，呼吸都粗重了几分，目光齐刷刷看向韩信。


    李存孝眼中战意熊熊。


    “终于来了！”


    韩信眼中精光一闪。


    “兵力几何？士气如何？营寨布局可曾探明？”


    斥候队长显然做足了功课，立刻回道：


    “回大将军，观其营盘规模及炊烟数量，应在八万至十万之间，皆披甲执锐，应是宋国最精锐的京师禁军！”


    “士气极高。赵匡胤沿途不断鼓舞，宋军皆高呼万岁，誓要与我军决一死战。”


    “其营寨依山傍水，法度严谨，戒备极为森严，我军斥候难以靠近核心。”


    “嗯。”


    韩信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赞许。


    “好一个赵匡胤，不愧是以军伍出身立国，这营寨扎得，倒是颇有章法。”


    李存孝急道：


    “大将军，管他什么章法！给俺三万精兵，不！一万！”


    “俺趁他立足未稳，今夜就去踹了他的营盘！必取赵匡胤首级献于麾下！”


    韩信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存孝勇武，世所罕见。”


    “但赵匡胤非是李广，其自身便是百战宿将，麾下潘美等亦非庸才，岂会不防劫营？”


    “此时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手指点向沙盘上滁州城。


    “况且，城内曹彬见援兵已至，困兽之危稍解，必会寻机出击，里应外合。”


    “我军若贸然攻赵匡胤大营，则腹背受敌，危矣。”


    李存孝虽觉有理，但心中战意难平，瓮声道：


    “那…难道就这般干看着？等他们准备好来打我们？”


    “自然不是。”


    韩信勾起一抹笑意。


    “赵匡胤御驾亲征，士气正盛，锐不可当。并且营寨严谨，强攻伤亡必大。”


    “所以，我们应以静制动，以柔克刚。”


    他看向众将，下令道：


    “传令下去，各营加固寨栅，多设鹿角拒马，深挖壕沟。”


    “巡夜兵马增加一倍，暗哨放出二十里。”


    “没有本将军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违令者----斩！”


    众将领命，虽心中疑惑，却无人敢质疑韩信的权威。


    李存孝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韩信踱步到帐边，望向南方那隐约的火光，低声自语：


    “赵匡胤，你挟怒而来，求的是速战速决，一雪前耻。”


    “我偏不给你这个机会。”

 第49章 消耗战！

    翌日。


    赵匡胤亲率大军，于夏军营外列阵，旌旗招展。


    宋皇金盔金甲，手持盘龙棍，于阵前亲自叫战。


    “韩信小儿！可敢出营与朕一战？！”


    “李存孝！朕听闻你勇冠三军，可敢来试试朕的盘龙棍？！”


    宋军将士随之山呼海啸，骂声震天。


    而夏军营寨却鸦雀无声，寨门紧闭。


    韩信军令如山，夏军大营高挂免战牌，任凭宋军如何辱骂挑衅，只是不理。


    赵匡胤御驾亲征，本想一鼓作气，凭借精锐禁军和高昂士气与夏军决战，毕其功于一役。


    岂料韩信根本不吃这套，龟缩不出，深沟高垒，摆明了就是要打持久战、消耗战。


    这可把赵匡胤憋屈坏了。


    他每日派将领到阵前叫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从韩信骂到陈川，从夏军祖宗十八代骂到未来子孙，极尽羞辱之能事。


    起初，宋军士气确实高昂，骂得也起劲。


    但十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


    夏军营寨依旧稳如泰山，连个出来对骂的都没有。


    就像一记记重拳砸在棉花上，毫无反馈。


    宋军那股子锐气，就在这日复一日的叫骂和等待中，被一点点消磨殆尽。


    慢慢的，不仅士卒们开始懈怠，将领们也开始焦躁。


    更让赵匡胤心焦的是，他倾尽国力带来的十万精锐，人吃马嚼，每日消耗的粮草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宋国本就初创，底蕴远不如家底犹存的大夏。


    反观夏军这边。


    虽然一开始也被韩信的“龟缩”战术搞得有些憋闷，军中有不少质疑之声。


    尤其是李存孝，天天嚷嚷着要出去拼命，都被韩信强行压了下去。


    但很快，他们就体会到了“家里有粮，心里不慌”的快乐。


    抄了秦桧及其党羽的家，那真是掘了一座金山银山！


    各种奇珍异宝、古玩字画、地契商铺不算，光是现银和黄金，就足足抵得上大夏国库大半年的收入！


    搞得陈川都想直接问罪严嵩、赵高，把他们家也给抄了。


    霍光、诸葛亮、张居正坐镇后方，效率极高。


    一条条运输车队，满载着白花花的米粮、腌制好的肉食、一箱箱的饷银，络绎不绝地送往南境大营。


    夏军士卒吃着比平时更好的伙食，每隔几天还能见到真金白银的赏赐发下来。


    那点因为不能出战而产生的怨气，早就被实实在在的好处给填平了。


    “嘿，兄弟，今天伙食咋样？”


    “香！比俺婆娘做得还香！还有肉哩！”


    “啧啧，又是发饷日，韩将军说话真算话，这钱拿得踏实！”


    “让宋狗骂去吧，咱吃着肉拿着钱，看他们能骂到几时！”


    军营里，类似的对话随处可见。


    士兵们心态极其放松，甚至有空对着对面骂累的宋军指指点点，哄笑一番。


    韩信稳坐中军帐，听着各营汇报的士气情况，嘴角微扬。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打仗，打的就是国力！


    用绝对的物资优势，活活拖垮、耗死急于求战的宋军！


    此乃阳谋！


    但光有物资还不够。


    士卒们吃饱喝足，拿了赏银，虽无怨言，但长久避战，难免也会生出惰性，锐气也会慢慢被磨平。


    一支没有了求战之心的军队，即便物资再充足，也只是肥羊。


    是时候再添一把火了！


    韩信沉吟片刻，铺开绢帛，提笔疾书，然后将奏报交给亲兵。


    “八百里加急，直送洛阳，呈交陛下！需陛下亲笔朱批印信！”


    两日后，陈川在洛阳皇宫接到了韩信的密奏。


    展开一看，先是哈哈大笑。


    “好！不愧是兵仙！这软刀子磨得，赵匡胤怕是快要吐血了！”


    看到后面韩信的请求，陈川更是毫不犹豫。


    “准！必须准！还要大张旗鼓地准！”


    他立刻让霍光、诸葛亮拟旨，用词极尽慷慨激昂，将前线将士狠狠夸赞了一番。


    然后，按照韩信的请求，以皇帝的名义，颁布了厚赏标准！


    “凡此战中，斩敌首一级者，赏银十两！”


    “斩敌军官者，依官职高低，赏银百两至千两，官升一级！”


    “率先登城、破阵、夺旗者，赏银五千两！封爵！赐田宅！”


    “若能阵斩或生擒宋主赵匡胤者…封万户侯！赏金万两！与国同休！”


    这封圣旨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往南境大营，同时抄送全国各州郡，晓谕天下！


    消息传到南境大营时，韩信特意召集全军将士，让嗓门最大的传令兵，站在点将台上，声嘶力竭地宣读皇帝的旨意和封赏标准！


    每念出一条，台下士兵的眼睛就亮一分，呼吸就粗重一分。


    当最后那“万户侯”、“赏金万两”、“与国同休”的字眼吼出来时，整个校场彻底沸腾了！


    “万岁！陛下万岁！”


    “陛下圣明！陛下万岁！”


    “老子要砍十个！不！一百个！”


    “万户侯！俺来了！”


    财富、地位、爵位、荣耀…………


    所有男人渴望的东西，都被这封圣旨明明白白地摆在了眼前！


    而获取的方式简单粗暴----杀敌！立功！


    所有士兵的眼睛都红了，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对面的宋军大营。


    那不再是敌人，那是一个个行走的军功章！


    是白花花的银子！是光宗耀祖的契机！


    李存孝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一把抓住韩信的胳膊。


    “将军！下令吧！俺等不及了！俺要打头阵！俺要去摘了赵匡胤的脑袋给陛下当酒壶！”


    韩信看着台下如饥似渴的军士，知道火候已到。


    他微微一笑，目光投向远处赵匡胤的营寨方向，寒光乍现。


    “传令下去，休整一日，饱餐战饭！”


    “明日拂晓----进军！”

 第50章 滁州鏖战

    拂晓，薄雾弥漫，滁州城外却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夏军营寨辕门洞开，战鼓擂动，声震四野。


    韩信一身玄甲，立于战车之上。


    经过近一月的养精蓄锐和皇帝封赏的刺激，此刻的夏军将士，个个如狼似虎。


    “儿郎们！”


    “宋军疲敝，士气已堕！而我军粮秣充足，陛下厚赏就在眼前！”


    “今日，便是尔等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之时！”


    “击破宋军，生擒赵匡胤者----万户侯！”


    “万岁！万岁！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响彻天地，无数刀枪高举。


    “李存孝！”


    “末将在！”


    李存孝如同出闸猛虎，跃马而出，手中禹王槊直指苍穹。


    “命你为全军先锋，率所部直捣赵匡胤中军！”


    “我不要你斩将夺旗，我只要你冲垮它！搅乱它！可能做到？”


    “大将军放心！俺老李要是冲不垮他赵匡胤的营盘，提头来见！”


    李存孝咆哮一声，一夹马腹，疾驰而出。


    “黄盖、王彦章！”


    “末将在！”


    二将轰然应诺。


    “你二人率左军，猛攻宋军右翼，务必使其无法支援中军！”


    “得令！”


    “沐英、狄青！”


    “末将在！”


    “率右军，攻其左翼，同样道理，缠住他们！”


    “遵命！”


    “檀道济、俞大猷！率中军主力，随我压上！待先锋破阵，便全线突击，一举定乾坤！”


    “诺！”


    一道道军令有条不紊地下达，十余万夏军纷纷领命，此刻一个大军团统帅的重要性展现无遗。


    对面，宋军大营。


    赵匡胤一夜未眠。


    夏军营寨的异常动静早已被他察觉。


    “终于要来了吗？”


    赵匡胤握了握手中的盘龙棍。


    连日来的对峙消磨，他何尝不知军中疲态已显？


    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寄希望于大宋禁军的精锐，能够在正面决战中击垮夏军。


    “传令下去！全军迎战！让夏狗看看，谁才是天下真正的强军！”


    “陛下有旨！全军迎战！”


    宋军营盘也动了起来，精锐的禁军士兵在各自主将的催促下，迅速列阵。


    潘美手持大刀，立于右翼。


    名将的嗅觉让他觉得夏军此次进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韩信用兵，绝不可能只是简单的正面硬撼。


    然而，不等他细想，大地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轰隆隆----！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片黑压压的军团，向着宋军中军猛扑过来！


    为首一将，身高九尺，面目狰狞，手持一杆长得离谱的马槊，正是李存孝！


    “赵匡胤！纳命来！”


    李存孝疯狂咆哮着，无视前方如林的枪阵和箭雨，一马当先，如同战神下凡，直接撞了进去！


    “挡住他！放箭！放箭！”


    宋军将领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箭矢如雨点般落下，但在李存孝及其亲卫的重甲面前，收效甚微。


    即便有箭矢透过甲胄缝隙，李存孝也恍若未觉，禹王槊一个横扫，面前五六名宋军连人带盾被砸得粉碎！


    紧跟其后的夏军铁骑，眼见主将如此悍勇，更是血脉贲张，狂呼着跟着冲阵！


    李存孝已然杀疯，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快！快堵住缺口！拦住那匹夫！”


    中军旗下的赵匡胤看得眼皮直跳，厉声喝道。


    数员宋将试图上前阻拦，但根本不是李存孝一合之敌。


    槊影翻飞间，不是连人带马被劈碎，就是被直接挑飞出去，死状凄惨无比。


    李存孝的目标只有一个----那杆巨大的“宋”字皇旗！


    “疯子！这是个疯子！”


    有的宋军士卒被这一幕吓得肝胆俱裂，转身就想逃跑。


    “临阵脱逃者，斩！”


    督战砍翻了几名逃兵，方才稳住局面，但却却止不住逐渐蔓延的恐慌。


    就在中军被李存孝搅得天翻地覆之时，夏军左右两翼也同时发起了猛攻。


    黄盖、王彦章皆是沙场老将，经验丰富，攻势如火。


    沐英、狄青则灵活机动，不断寻找宋军防线的弱点。


    宋军左右两翼的将领拼死抵抗，一时间杀声震天，难分难解。


    韩信立于中军，冷静地观察着整个战场的态势。


    他看到李存孝成功吸引了中军大部分注意力。


    看到宋军两翼因为中军的动摇而开始出现松动。


    时机已到！


    他缓缓抬起手。


    “中军，前进。”


    咚！咚！咚！


    战鼓震天！


    檀道济、俞大猷率领的夏军中军主力，向着宋军阵线稳步推进！


    这些士兵多数是韩信招募而来的新兵，但在这近一个月的训练和厚赏的刺激下，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他们或许不如宋军禁军的经验老道，但胜在人数众多，士气高昂，且为了军功，悍不畏死！


    “杀啊！为了陛下！为了赏银！”


    “万户侯就在前面！”


    夏军士兵红着眼睛，疯狂地冲击着宋军的战线。


    此刻，宋军陷入了极其被动境地。


    中军被李存孝这个绝世凶人搅得七零八落。


    左右两翼被夏军死死缠住，无法回援。


    正面又要面对夏军主力排山倒海般的进攻！


    赵匡胤睚眦欲裂，挥舞盘龙棍，亲自带领亲卫奋力拼杀，试图稳住阵脚。


    “陛下！危险！快退吧！”


    潘美浑身是血，从右翼拼死冲杀过来，护在赵匡胤身前。


    “退？往哪里退？！”


    赵匡胤一棍砸翻一名冲过来的夏军士卒，怒吼道：


    “今日朕就在此地，与将士们共存亡！”


    皇帝的死战，确实极大鼓舞了周边宋军的士气，暂时稳住了一小片区域。


    但放眼整个战场，阵线被多处突破，宋军败象已露。


    尤其是当李存孝终于冲破重重阻碍，终于冲到了赵匡胤面前时！


    赵匡胤只觉一股恶风扑面。


    对方身披重甲，血迹斑斑，手中那杆长得吓人的禹王槊直劈而下！


    “陛下小心！”


    身旁亲卫拼死举盾来挡！


    “咔嚓----！”


    盾牌连同持盾卫士，竟被这一槊硬生生劈成两半！


    血肉横飞！


    赵匡胤瞳孔骤缩，这蛮力简直非人！


    但他身经百战，亦是尸山血海中杀出的开国皇帝，岂会坐以待毙？


    “逆贼受死！”

 第51章 李存孝VS赵匡胤！

    赵匡胤暴喝一声，面对再次挺槊劈来的李存孝，竟不闪不避，胯下战马直立而起，手中盘龙棍瞬间缠上。


    此招并非硬挡，而是巧妙一引一搭，黏住禹王槊的长杆，顺势卸力！


    “砰----！”


    槊头擦着赵匡胤的肩甲掠过，砸在地上，顿时土石飞溅，留下一个深坑！


    “咦？”


    李存孝一击落空，微微诧异，这皇帝老儿竟有如此巧劲？


    “好手段！再来！”


    他狂性大发，禹王槊回收，随即如同毒龙出洞，疾刺赵匡胤心口，速度更快，力量更猛！


    赵匡胤只觉劲风刮得呼吸都为之一窒，心中骇然，此獠勇力之强，恐怕西楚霸王也不过如此！


    他不敢再取巧，双臂灌足全力，盘龙棍横栏硬架！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仿佛平地惊雷，震得周围混战的双方士卒动作都不由一滞！


    赵匡胤浑身剧震，握棍的双臂酸麻，喉头一甜，差点喷出血来，胯下宝马更是悲嘶一声，连退数步！


    李存孝亦是身躯一晃，眼中闪过一抹兴奋。


    “能接俺一槊！你这皇帝老儿不算孬种！”


    他狂笑着再次催马逼近，禹王槊抡开，或劈或扫或刺，攻势如同狂风暴雨，将赵匡胤彻底笼罩！


    赵匡胤咬紧牙关，将盘龙棍法施展到极致，棍影重重，或刚猛无俦，或柔韧绵密，虽处绝对下风，却死死撑住！


    帝王亲临战阵，死战不退，极大地激励了周围的宋军！


    “护驾！护驾！”


    无数宋军红着眼睛，拼死阻挡李存孝和他身后那些杀红了眼的夏军铁骑。


    战况瞬间进入白热化，以赵匡胤和李存孝为中心，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血肉模糊！


    远处中军旗下，韩信目光冷峻，静静注视着战局。


    “将军！”


    身旁的传令兵看得心惊肉跳。


    “李将军勇则勇矣，但赵匡胤亦非易与之辈，周遭宋军拼死护主，久恐生变…………”


    韩信微微颔首，他自然看出李存孝虽悍勇，但想短时间内于万军之中取赵匡胤首级，难如登天。


    他的目的，本就不是单凭李存孝一槊定乾坤。


    “传令。”


    “中军全力压上，左右两翼不必再纠缠，向中央合围，目标----赵匡胤中军大纛！”


    “弩箭营前移，覆盖射击，不必顾忌误伤，搅乱其阵型！”


    “告诉檀道济、俞大猷猷，我要在一炷香内，看到皇旗倒下！”


    “诺！”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


    夏军的攻势陡然变换！


    原本与宋军两翼缠斗的黄盖、王彦章、沐英、狄青等部，不再缠斗，迅速摆脱，向着宋军中军核心合拢而来！


    与此同时，夏军阵中箭如飞蝗，密集地射向赵匡胤所在的区域，无数舍身护主的宋军士卒中箭倒地。


    “陛下！不能再犹豫了！大势已去！快走！”


    潘美浑身是伤，拼死杀到赵匡胤附近。


    他看得分明，夏军这是要合围了！


    一旦合围完成，纵是陛下有通天之能，也必陷于死地！


    赵匡胤一棍荡开李存孝的一次重劈，虎口已然崩裂出血。


    他环顾四周，只见宋军阵线已被压缩得不成样子，夏军旗帜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败局已定！


    一股不甘瞬间涌上心头，但他毕竟是赵匡胤，深知此刻若死于此地，大宋就真的完了！


    “潘美！断后！”


    赵匡胤咬着牙吐出这四个字，随后猛地调转马头，在亲卫死士的拼死护卫下，向着滁州城方向溃退！


    “‘与国同休’！别跑？！给俺留下！”


    李存孝如何肯放，怒吼着就要追击。


    “你的对手是某！”


    潘美双目赤红，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大刀舞动，死死缠住李存孝。


    “滚开！”


    李存孝登时暴怒，禹王槊横扫过去。


    潘美奋力格挡，再次被震得吐血，却依旧死战不退！


    就这片刻耽搁，赵匡胤已在亲卫掩护下冲出一段距离。


    “全军听令！向滁州城撤退！快！”


    檀道济趁此机会，纵马疾驰，追上慌乱撤退的大纛，一刀劈下！


    大纛，断了！


    皇帝败退，大纛被砍，本就摇摇欲坠的宋军士气终于彻底崩溃！


    “皇旗倒了！！！”


    “陛下死了？！”


    “败了！败了！快跑啊！”


    兵败如山倒！


    无数宋军士卒丢弃兵甲，哭喊着四散奔逃，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夏军则士气如虹，全线掩杀，如同虎入羊群！


    “完了…………”


    潘美看着这末日般的景象，面如死灰。


    “跟老子打也敢分神？！”


    李存孝朝着潘美又是一槊砸了过去。


    潘美早已是强弩之末，慌忙架刀抵挡，却直接被一槊砸落马下，生死未卜。


    滁州城头，守将曹彬眼睁睁看着城外大军溃败，皇帝狼狈奔来，仰天长叹一声，知大势已去，只得下令开门接应。


    然而，城门一开，溃兵疯狂涌入，瞬间冲乱了城防秩序。


    韩信岂会放过如此良机？


    “李存孝！不必追杀了！给我夺城！”


    韩信的命令及时传来。


    李存孝闻言不甘地看了一眼赵匡胤逃入城中的方向，咆哮一声，也不管倒地不起的潘美了，率部直扑洞开的滁州城门！


    “儿郎们！随俺夺城！抢头功啊！”


    溃败的宋军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抵抗，滁州城门转眼易手！


    夕阳如血，滁州城外的原野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宋军遗弃的辎重军械堆积如山。


    宋军主力十万禁军，伤亡惨重，溃不成军。


    赵匡胤在曹彬等残部拼死护卫下，仓皇弃城，向着金陵方向继续败退。


    象征着大宋皇帝权威的盘龙棍，竟在乱军中失落，被夏军作为战利品缴获。


    韩信策马缓缓进入硝烟弥漫的滁州城。


    此战，大胜！


    是夜，滁洲城内灯火通明，欢声雷动。


    各级将领正在清点战果，统计军功。


    韩信坐于城中，听着汇报。


    “大将军，此战阵斩宋军超过三万，俘虏两万余，缴获粮草军械无数！”


    李存孝兴奋地汇报着，他身上铠甲血迹未干，却精神抖擞。


    韩信微微颔首：


    “伤亡如何？”


    “我军伤亡…………亦有两万余人，多是凿阵时所耗。”


    檀道济沉声道。


    韩信默然点头，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


    “厚待俘虏，伤者尽力救治。阵亡将士，登记造册，抚恤加倍，务必送回故乡。”


    “末将代将士们谢过大将军！”


    众将心中一暖，齐声道。


    “大将军，接下来是否一鼓作气，打到金陵？”


    李存孝迫不及待地问道。


    韩信摇了摇头。


    “赵匡胤虽败，但底蕴犹在，我们此番出征的目的已然达成，况且其他国家也不会坐看我们灭了宋国的。”


    “我军激战一日，也已疲乏，先稍作休整。”


    “待我禀明陛下后，再做定夺！”

 第52章 大捷！

    滁州大捷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回洛阳。


    捷报入城，顿时引得全城轰动，万民欢呼！


    “赢了！我们赢了！”


    “韩将军威武！李将军神勇！”


    “陛下圣明！”


    酒楼茶肆间，人人奔走相告，喜气洋洋。


    皇宫内，陈川接到捷报，放声大笑，激动得连连拍案。


    “好！打得好！韩信真乃兵仙！李存孝不愧万人敌！”


    【叮！成功击败宋国主力，王朝威望大幅提升，获得民心值3000点！当前民心值：3100/10000！】


    【当前民心值：3100/10000（可抽奖次数：3）】


    系统的提示音更是让他心花怒放。


    “霍相！孔明！叔大！你们看！朕就说此战可胜！”


    霍光、诸葛亮、张居正等人亦是面露笑容，躬身祝贺。


    “陛下慧眼识珠，用人得当，此乃社稷之福！”


    “韩将军用兵如神，李将军勇冠三军，实乃国之大幸！”


    陈川兴奋地踱步。


    “重赏！必须重赏！”


    “所有参战将士，赏赐翻倍！阵亡者加倍抚恤！”


    “韩信、李存孝及有功将领，待班师回朝，朕要亲自封赏！”


    “将此捷报昭告天下！让四方都看看，犯我大夏者，是何下场！”


    “陛下圣明！”


    众人齐声应诺。


    然而，喜悦之余，诸葛亮却轻摇羽扇，出列提醒道：


    “陛下，滁州虽胜，但赵匡胤未死，宋国根基未毁，退守金陵，凭借长江天险，恐仍有一番困兽之斗。”


    “且我军虽胜，亦需休整，粮草消耗巨大，不宜即刻挥师南下。”


    “亮以为，当令韩将军暂驻滁州，安抚地方，消化战果，巩固防线，以待时机。”


    霍光也点头附议：


    “孔明先生所言甚是。陛下，此刻亦需防备西唐、北汉、东隋得知消息后，或有异动。”


    陈川闻言，冷静下来，点了点头。


    “二位爱卿思虑周详，是朕得意忘形了。”


    “便依孔明之言，传旨韩信，巩固战果，暂勿轻进。”


    “另，加派使者，持滁州捷报及所获赵匡胤盘龙棍，前往唐、隋两国！”


    “朕要和他们共享战果！”


    “是！”


    就在朝堂为滁州大捷欢欣鼓舞时，后宫深处，武媚娘的寝宫内，却是一片静谧。


    她斜倚在软榻上，纤手轻抚着自己尚未显怀的小腹，听着心腹宫女低声禀报着捷报。


    “娘娘，听说那李存孝将军勇猛无比，差点阵斩了宋皇呢…”


    武媚娘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美眸中波光流转。


    “韩信…李存孝…真是了不得的将才啊。”


    她声音轻柔，听不出喜怒。


    “陛下又得臂助，江山越发稳固了，真是可喜可贺。”


    她顿了顿，忽又轻声自语，似叹似羡。


    “婉儿，你说若是本宫腹中皇儿，将来也能得如此良将辅佐，该多好…”


    被称作“婉儿”的宫女连忙奉承：


    “娘娘洪福齐天，小皇子将来必是太子，天下良将贤才，自然皆为您与殿下所用。”


    武媚娘笑而不语。


    陛下麾下名将能臣越多，这江山就越稳固。


    而江山越稳固，她和她未来孩儿的地位，自然也就越尊崇。


    至于这些权力最终归于谁手…


    她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小腹。


    来日方长。


    ……


    流雪阁内，甄洛独坐窗前，手中虽捧着一卷书，目光却有些游离，并未落在字上。


    她入宫已有一段时日，皇帝陛下对她虽算得上温和体贴，恩宠有加。


    但在皇后怀了龙种后，就很少再来自己这里了。


    家族将她送进宫来，是抱有厚望的。


    如今大夏局势似乎正在好转，陛下声威日隆，若不能趁此机会巩固地位，将来在这深宫之中，恐怕更难有立足之地。


    就在她心神不宁之际，贴身侍女悄步而入，低声道：


    “娘娘，家中来信了。”


    甄洛精神一振，连忙接过信件。


    展开细看，正是其父，河北甄氏家主甄逸亲笔所书。


    家族的消息极为灵通，不仅知晓了滁州大胜，更对武则天封后、怀孕之事了如指掌。


    家族明确指出，武氏地位已固，若诞下皇子，则未来后宫乃至朝局格局将彻底定型。


    甄洛若想有所作为，必须趁现在陛下仍需倚重河北世家之时，尽快有所行动。


    而家族，愿意为她提供最大的支持！


    甄洛放下信笺，轻轻叹了口气。


    家族这是要将她彻底推上前台，与武家姐姐打擂台吗？


    她本性恬淡，不喜争斗，但身在宫廷，家族命运系于一身，很多时候，由不得自己选择。


    “陛下现在何处？”


    甄洛轻声问道。


    “回娘娘，陛下刚在御书房与霍相、诸葛先生议完事，此刻应是在回寝宫的路上。”


    侍女答道。


    甄洛沉吟片刻。


    “更衣，备一份…本宫亲手做的莲子羹。”


    陈川刚回到寝宫，正准备松快一下，就听内侍来报：


    “陛下，洛妃娘娘求见，说是亲手为您炖了羹汤。”


    “甄洛？”


    陈川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让她进来吧。”


    对于这位温婉秀美的甄氏贵女，陈川印象颇佳。


    与武媚娘那带着侵略性的美和心机不同，甄洛更像是一泓清泉，让人放松。


    甄洛今日特意穿了一身水绿色的宫装，衬得肌肤愈发白皙，略施粉黛，更显清丽脱俗。


    她手中捧着一个小巧的食盒，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陛下。”


    “洛儿不必多礼。”


    陈川心情正好，上前扶起她。


    “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还亲手做了羹汤？”


    甄洛抬起眼，眸光如水，带着几分羞涩。


    “听闻陛下近日为国事操劳，臣妾心中挂念，又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做些微末小事，望陛下能舒缓些心神。”


    说着，她打开食盒，端出一碗晶莹剔透的莲子羹。


    “陛下尝尝，这是臣妾慢火煨炖的，最是清心降火。”


    陈川接过碗尝了一口，清甜软糯，温度适中，确实不错。


    “洛儿有心了，味道不错。”


    看着陈川似乎心情不错，甄洛犹豫了一下，说道：


    “陛下，臣妾…今日收到家中来信。”

 第53章 甄氏的表示

    听到是家长里短，陈川并未在意，随口问道。


    “哦？甄公一切可好？”


    “托陛下洪福，家父安好。”


    甄洛顿了顿，似乎鼓足了勇气，继续说道：


    “家父在信中提及，闻听陛下滁州大捷，龙心大悦，甄氏全族亦感与有荣焉。”


    “家父说，陛下北伐逆宋，乃正义之师，但大军远征，粮草耗费必巨。”


    “甄家虽不才，愿尽绵薄之力，献上家中积存粮草三十万石，以助陛下军威，略表忠心。”


    “三十万石？”


    陈川端着碗的手顿住了，惊讶地看向甄洛。


    这个数字，可不是“绵薄之力”能形容的！


    河北甄氏，果然家底丰厚！


    这几乎相当于一场中型战役的军粮消耗了！


    在这个粮食比金银更珍贵的时代，这份礼，太重了！


    甄洛被陈川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下头。


    “家父言道，此乃甄家本分。只盼陛下能扫清寰宇，早定天下。”


    陈川放下碗，心中瞬间转过了无数念头。


    甄家在这个当口献上如此厚礼，目的不言而喻。


    一方面是向自己这个逐渐站稳脚跟的皇帝示好、投资。


    另一方面，恐怕也是为了抬高甄洛的地位。


    世家大族的博弈，从来都是这么直接而赤裸。


    但…


    这三十万石粮食，的的确确是雪中送炭！


    韩信那边虽然大胜，但消耗也不小，后续战事、安抚地方、赏赐军队，处处都要钱粮。


    霍光和诸葛亮虽然能干，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笔物资来得太及时了！


    至于后宫之争…


    陈川看了一眼眼前楚楚动人的小白花，又想到那位深谋远虑的武媚娘。


    心中不禁为她默哀。


    斗肯定是斗不过武媚娘的，自己还是多保护保护她吧！


    但目前这好处，还是先吃到嘴里再说！


    他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伸手握住甄洛的柔荑。


    “甄公忠君爱国，实乃臣工楷模！洛儿，你真是给朕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这三十万石粮草，解了朕的燃眉之急！朕心甚慰！甚慰啊！”


    感受到陈川发自内心的喜悦，甄洛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脸上也飞起红霞。


    “能为陛下分忧，是甄氏的福分。”


    陈川拉着她坐下，语气亲昵。


    “洛儿，你立下大功了！想要朕如何赏你？”


    甄洛连忙摇头。


    “臣妾不敢求赏。”


    “陛下国事繁忙，能记得臣妾，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陈川哈哈一笑。


    “诶~功劳就是功劳，岂能不赏？”


    “这样，朕明日就下旨，嘉奖甄氏，赐你父亲爵位，赏赐双倍！至于洛儿你嘛…”


    他凑近一些，低声道：


    “朕今晚就歇在流雪阁了，好好‘赏赏’你，如何？”


    甄洛顿时耳根都红透了，声如蚊蚋。


    “陛下~”


    那欲拒还迎的姿态，更是惹人怜爱。


    陈川心情大好。


    既得了实惠，又安抚了美人，还能稍微平衡一下后宫势力，让武媚娘别太一枝独秀。


    这一石三鸟的感觉，真是爽！


    “好了，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晚些再过去看你。”


    陈川拍了拍她的手。


    “是，臣妾告退，臣妾…晚些等候陛下。”


    甄洛盈盈一礼，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翩然离去。


    看着甄洛离去的身影，陈川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处理了今日的奏章后，大大伸了个懒腰。


    “魏忠贤。”


    “奴才在！”


    魏忠贤悄无声息地出现。


    “甄家这三十万石粮食，给朕盯紧了，每一粒米都要安然无恙地运到该去的地方！谁敢伸手，剁了谁的爪子！”


    “诺！陛下放心，奴才一定把差事办得漂漂亮亮！”


    “嗯。”


    陈川点点头。


    “另外，皇后那边，近日有什么动静？”


    魏忠贤压低声音：


    “回陛下，皇后娘娘安养胎息，并无特别动静。”


    “只是今日洛妃娘娘来过后，皇后娘娘似乎便知道了，赏赐了下人一些瓜果，心情似乎…………更好了些？”


    陈川嗤笑一声。


    心情更好？


    怕是醋坛子都快打翻了吧！


    武媚娘那点心思，他还能不知道？


    不过，她现在怀着孩子，又刚定下后位，只要不过分，自己倒也不妨哄着点。


    “朕知道了，下去吧。”


    打发走魏忠贤，陈川走到窗前，想了想甄洛，又想了想武媚娘。


    忽然觉得，当皇帝虽然累，但某些方面的乐趣，确实是当社畜时想象不到的。


    “系统啊系统，朕天天这么忙，就怕身体不好呀！下次能不能抽个‘铁肾’之类的技能？”


    【叮！检测到宿主非分之想，系统不予受理。】


    【温馨提示：请宿主保重龙体，勤于政事。】


    滁州城，中军帐内，灯火通明。


    韩信与一众将领正在复盘此战，并商议下一步行动。


    “大将军，我军士气正盛，何不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渡过长江，直捣金陵？末将愿为先锋！”


    李存孝虽然疲惫，但战意丝毫未减。


    帐内不少将领也纷纷附和。


    韩信却不理众人的请战，缓缓摇头。


    “存孝勇猛可嘉。但赵匡胤虽败，根基未毁。”


    “金陵乃其国都，必做困兽之斗。我军虽胜，但却疲惫不堪，况且粮草转运愈远愈难。强行渡江，乃下策。”


    他走到沙盘前，点向长江沿线。


    “陛下圣旨已明，令我军巩固战果，暂勿轻进。此乃老成谋国之言。”


    “我军当下要务，乃是消化此战所得，将滁州及周边新占之地彻底稳固，化为我大夏疆土。”


    “同时，休整士卒，补充军械，等待后续粮草辎重。”


    “至于金陵…”


    韩信笑了笑，继续说道：


    “不必我们费力去攻。经此一败，宋国内部必然震动，惶恐不安。”


    “赵匡胤损兵折将，威望大跌，国内那些骄兵悍将还有先前被他压服的各方势力，是否依旧臣服，尚未可知。”


    “大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围而不打，等着宋国内乱？”


    檀道济抚须沉吟道。


    “非也。”


    “是驻而不围。”


    “我们大军驻扎于此，赵匡胤便需时刻防备我等，既不敢轻易调动兵力镇压内部，又不敢削减江防。”


    “此乃阳谋，足以让他心力交瘁，而我等只需以逸待劳，静观其变。”


    “若其内乱，则伺机而动。”


    “若其稳固，便待我军恢复元气，后勤无忧，再图南下，到那时也不迟。”


    众将闻言，细细思索，皆露出信服之色。


    “大将军深谋远虑，末将等不及！”


    檀道济拱手道。


    李存孝虽然觉得不过瘾，但也明白其中道理，挠了挠头。


    “俺听大将军的！就让那赵匡胤再多喘几口气！”


    韩信点头，开始下达一系列命令。


    加固城防、安置俘虏、抚恤伤亡、派兵巡防、催讨粮草军械…


    一切井井有条，尽显名将风范。


    处理完军务，韩信独坐帐中，目光再次投向沙盘，低声自语：


    “赵匡胤…”


    “接下来，你会如何做呢？是整军再战，还是…”


    “另寻他路？”

 第54章 忌惮

    流雪阁。


    甄洛正对镜梳妆，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


    侍女在一旁笑道：


    “娘娘今日气色真好，陛下晚上见了，定十分欢喜。”


    甄洛抿唇一笑，轻声嘱咐：


    “去小厨房再看看，陛下爱吃的几样小菜可都备好了？酒要温着，陛下不喜冷酒。”


    “娘娘放心，都准备妥当了。”


    正说着，阁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随即又安静下来。


    甄洛微微蹙眉：


    “外面何事？”


    一个守门的小太监连忙进来，回禀道：


    “娘娘，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婉儿姑娘路过，给您送些新到的绸缎，还问了问娘娘近日起居可好，便走了。”


    甄洛脸上笑容淡了下去。


    她入宫时间不长，但这位武姐姐却一直对她十分照顾，平日里嘘寒问暖，送她一些时新的首饰。


    就连现如今贵为皇后，也丝毫没有忘记她。


    她从未想过要与武姐姐争什么。


    本就恬淡的性子，能在这深宫中有一安身立命之处，偶尔能见到陛下便已心满意足。


    可家族的担子却压在了她的肩上，一想到家族竟让她跟这样一位贤良淑德的姐姐争宠，心中就不禁一阵难过。


    侍女见她神情不对，小心问道：


    “娘娘？陛下一会儿就要来了，您心情不好？”


    甄洛摇了摇头，望着镜中眉宇间带着愁绪的自己，良久，轻轻叹了一声。


    …


    是夜，陈川果然摆驾流雪阁。


    甄洛依旧温婉小意，细心伺候。


    但陈川却觉得她似乎怪怪的，尤其是聊起武媚娘近日身体的时候，她的眼神还会下意识躲闪。


    “洛儿近日似乎有心事？”


    陈川放下酒杯，温声问道。


    甄洛吓了一跳，连忙摇头。


    “没、没有。”


    她垂下头，不敢看陈川的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衣角。


    陈川看着她这副小白花模样，心中觉得甚是可爱。


    他笑了笑，将她揽入怀中。


    “难不成是宫里有人欺负你吗？”


    甄洛一听这话更加慌乱，眼眶都红了，赶忙摆手。


    “怎么会？皇后娘娘待臣妾极好的！”


    看着她的反应，陈川不禁嘴角直抽抽。


    女帝就是女帝，看她把自己的小白花给调成什么了？


    这一夜，流雪阁内春意盎然，甄洛婉转承欢，让陈川身心舒畅，连日来的紧绷神经也放松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日，陈川心情明显愉悦。


    甄家三十万石粮草拨付极快，这让他看这位小白花也愈发喜欢，没事就要去流雪阁坐坐，顺便赏赐些东西。


    而大夏击败宋主、缴获盘龙棍的捷报，也由快马信使，分别送达了大唐长安与大隋国都。


    大唐，长安宫城。


    李世民看着夏使呈上的捷报文书以及那柄盘龙棍，脸上笑容和煦，言语间满是赞赏。


    尤其是看到李存孝万军丛中险些阵斩赵匡胤的片段，更是忍不住击节赞叹。


    “真虎将也！可惜不能为朕所用！”


    他甚至在殿上把玩了一下那盘龙棍，对左右笑道：


    “赵匡胤以此棍打下江山，如今却又失于阵前，岂非天意？有趣，有趣得很呐！”


    随后，对着夏使说道：


    “好！夏主果然英武！竟能击败宋主！还请贵使转达朕对夏主的恭贺之情！”


    然而，当夜，李世民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


    他再次细看那封捷报，脸上尽是凝重。


    “诸位爱卿，如何看待？”


    房玄龄沉吟道：


    “陛下，夏主陈川，登基不过数月，先是结盟杨坚，又离间刘彻，如今更以雷霆之势大败赵匡胤！”


    “其麾下文有霍光、苏秦、张居正、于谦，武有岳飞、廉颇、周瑜！”


    “如今又添韩信、李存孝！此等阵容，恐怕不是侥幸？”


    杜如晦随即接口道：


    “更令人心惊的是其国力恢复速度！”


    “竟能支撑十余万大军打消耗战，更有甄氏这等大族主动献粮，此绝非亡国之象，反有中兴之兆！”


    “陛下，我等先前可能都小觑了这位夏皇了。”


    长孙无忌叹道：


    “苏秦之才，已让我等惊叹，如今这韩信，更是用兵诡谲，夏国崛起之速，已超预料。”


    李世民忽然看向李靖：


    “药师，若朕予你兵权，你可能做到？”


    李靖沉吟片刻，坦然道：


    “回陛下，募兵易，练兵难，成军更难。”


    “旬月成军十数万且能战而胜之，臣并无太大把握。”


    “这绝不仅仅是兵法之能，更需极高的组织、协调、驭下之力，以及对人心把握。”


    “韩信，国士无双！”


    话音落下，殿内一片沉寂。


    良久，李世民豁然起身，哈哈大笑。


    “太有意思了，这天下棋局，又多了一位棋手！”


    “传令下去，重新评估大夏一切情报，与夏之盟约，暂不可废！”


    “是！”


    大隋，皇宫深处。


    杨坚的反应与李世民如出一辙。


    面对夏使，他朗声大笑，盛赞夏皇英明神武，国运昌隆，并回赠了厚礼，表示隋夏兄弟之盟，固若金汤。


    但在夏使离开后，他立刻召见了杨素、高颎、贺若弼等心腹。


    “朕本以为陈川黄口小儿，侥幸得位，内忧外患，不过苟延残喘。”


    “没想到他竟然真能撑起来，还能打得赵匡胤丢盔弃甲！”


    高颎颎面色凝重。


    “陛下，夏主此战，虽胜赵宋，但自身损耗亦是不轻。”


    “韩信麾下兵士多为新募。依臣之见，这韩信必会屯兵滁州，消化战果，短时间内无力北顾。”


    贺若弼却有些不以为然。


    “高相所言虽有理，但夏国得此大胜，士气正盛。”


    “若那陈川小儿趁机整合内部，清除积弊，未来必成我心腹大患！”


    “陛下，臣愿请一支精兵，南下试探，即便不能攻城略地，也要让其无法安心休养！”


    杨素则老成谋国。


    “贺若将军勇武可嘉，但我等既然与大夏结盟，若无由头，擅自撕毁盟约岂不被天下人不齿？”


    “况且，北汉刘彻虎视眈眈，此时若与夏国开启战端，恐两面受敌。”


    “臣以为，当务之急仍是稳固内部，震慑北汉。”


    “对夏，可遣使以贺捷为名，探其虚实，同时陈兵边境，施加压力，令其不敢西进即可。”


    杨坚听着心腹们的争论，沉吟片刻，做出了决断。


    “杨爱卿所言甚是。”


    “传旨！”


    “一，遣使入夏，贺滁州之捷，顺便问问先前承诺的粮草支援，何时能到位？”


    “二，命韩擒虎部向边境移动，操演练兵。”


    “三，严密监视汉帝刘彻动向！若有异动，即刻来报！”


    “臣等遵旨！”

 第55章 流言

    滁州城外，夏军连营数十里，沿江而设，旌旗猎猎。


    中军大帐内。


    “存孝。”


    “末将在！”


    李存孝立刻抱拳。


    经过募兵和滁州大战，他虽悍勇无匹，但早已对韩信心悦诚服。


    “命你率本部精锐骑兵，沿江巡弋，扫清宋军残余哨探，威慑对岸。”


    “但切记，不得擅自渡江挑战，遇敌大军，即刻退回。”


    韩信指点向舆图上蜿蜒的长江。


    “末将领命！”


    李存孝虽更想直接杀过江去，但对韩信的军令已无二话。


    “檀道济、俞大猷。”


    “末将在！”


    “整顿各部，清点战损，补充兵员器械。受伤军士好生安置，阵亡者厚恤其家，名录呈报陛下。”


    “沐英、狄青。”


    “末将在！”


    “你二人负责整训新附之降卒与民夫，甄别可用者，打散编入各营。”


    “定要严明军纪，但有扰民者，立斩不赦！”


    “我要让这滁州之地，民心渐向我大夏！”


    “诺！”


    一道道军令有条不紊地下达，滁州战果在韩信的指挥下逐渐消化。


    …


    金陵，皇宫。


    昔日庄严肃穆的大殿，此刻弥漫着压抑的氛围。


    赵匡胤端坐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如水。


    这一战，不仅丢了盘龙棍，更是丢了他这个开国皇帝的赫赫声威。


    殿下文武百官，鸦雀无声，许多人低着头，不敢直视御座。


    兵部尚书出列，磕磕绊绊地禀报着初步统计的损失。


    损失近六万的禁军精锐，军械粮草更是不计其数。


    “陛下，滁州已失，江北屏障洞开，夏军韩信部虎视眈眈，兵锋直指长江…”


    “够了！”


    赵匡胤猛地一拍御案，吓得百官一颤。


    “胜败乃兵家常事！朕尚在，大宋尚在！尔等便如此惶惶不可终日了吗？！”


    他目光如电，扫过台下。


    “潘美伤势如何？”


    “回陛下，潘将军身负重伤，仍在救治，虽性命无虞，但恐短期内难以再临战阵。”


    赵匡胤心中一痛，潘美是他心腹爱将，更是国之柱石。


    “曹彬！”


    “臣在！”


    曹彬出列，他自滁州败退回后，便一直请罪。


    “朕命你总督金陵防务，沿江布防，征集所有可用船只，加筑堡垒！”


    “记住！绝不能让夏军一兵一卒渡过长江！”


    “臣领旨！必竭尽全力，万死不负陛下所托！”


    曹彬重重叩首。


    “光义！”


    “臣弟在！”


    赵光义立刻上前。


    “你负责统筹粮草、招募新兵！”


    “要告诉天下百姓，朕与金陵共存亡！凡有志报国者，皆可入伍，朕不吝赏赐！”


    “是！”


    一系列命令下达，总算稳住了百官的心，赵匡胤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退朝后，御书房内。


    赵匡胤屏退左右，只留下赵普等少数几个心腹。


    “陛下…”


    赵普面色十分凝重。


    “此次败绩，影响极大。朝中已有暗流涌动，一些原本就心怀叵测之辈，恐怕…”


    “朕知道。”


    赵匡胤打断他，揉着眉心。


    “军中呢？”


    “军中…士气低落自是难免。”


    “但更麻烦的是，一些原本归附的地方节度、军头，见我军新败，恐怕会生出异心。”


    “甚至…有人暗中散播流言，说…说陛下…”


    “说什么？”


    赵匡胤眼神一冷。


    “说陛下…盘龙棍失，乃天命不再之兆…”


    砰！


    赵匡胤一拳砸在案上，额头青筋暴起。


    “荒谬！无耻！”


    “查！给朕严查流言来源！但凡有散布者，格杀勿论！”


    赵匡胤眼中闪过狠厉。


    乱世用重典，非常时期，必须用非常手段。


    “是！”


    赵普应下，却又迟疑道：


    “只是…陛下，流言如风，恐难尽除。这其中是否有夏军细作推波助澜也很难说。”


    赵匡胤沉默片刻，缓缓坐下。


    韩信……你不仅要在战场上击败朕，还要在人心上摧毁大宋吗？


    ……


    正如赵普所料，甚至更糟。


    接下来的日子里，各种版本的流言在宋国境内，尤其是金陵周边迅速蔓延。


    “知道吗？江北那一战，咱们皇上差点被夏将李存孝劈于马下！十万禁军啊，回来的不足三成！”


    “何止啊！听说夏军那个韩信，会撒豆成兵！召来了天兵天将！不然怎么那么快就练出几十万大军？”


    “盘龙棍都丢了！那可是陛下打天下的神器！这会不会真是…………”


    “嘘！不要命了！不过听说北边好多将军都已经暗中派人去和夏军接触了…”


    “江南富庶，这要是打过来…唉…”


    流言真假掺半，几乎传遍金陵城每一个街头巷尾。


    这些流言，自然少不了东厂和军中斥候的影子。


    他们化身商人、流民、甚至溃兵，潜入宋境，肆无忌惮地侃侃而谈。


    金陵城内，虽经严查，杀了一批散播谣言者，但恐慌的情绪却无法遏制。


    物价开始飞涨，特别是粮价，一些富户甚至开始暗中转移财产。


    金陵皇宫，大朝会。


    兵部尚书硬着头皮禀报了最新的江防布置，以及粮饷筹措，字里行间都透着一个“难”字。


    他话音刚落，户部尚书楚昭辅猛地出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臣有本奏！”


    赵匡胤眼皮微抬，冷冷地看着他。


    “讲。”


    楚昭辅以头抢地，泣声道：


    “陛下！如今夏军陈兵江北，虎视眈眈，其势正盛！”


    “而我大宋新遭重创，军心浮动，民心惶惶，江北之地更是流言四起，皆言…………皆言…………”


    “言什么？”


    赵匡胤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喜怒。


    “皆言天命有变，非战之罪啊陛下！”


    楚昭辅豁出去了，磕头如捣蒜。


    “如今江淮之地，十室九空，百姓南逃者甚众，市井萧条，粮价飞腾！若再强行征调，恐生内变！”


    “臣非畏战！实乃为江山社稷计，为亿万黎民计！”


    “恳请陛下暂息刀兵，遣一能言善辩之士，北渡与夏主陈川议和！”


    “议和？！”


    赵匡胤眼中冰冷一片。


    第56章再给赵宋一点压力！


    楚昭辅此刻背后已被冷汗浸透，但说到这般地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是陛下！”


    “哪怕暂许岁币，划江而治，先求得喘息之机，整军经武，安抚民心，待元气恢复，再图北伐不迟啊陛下！”


    这番话，如同滚油里滴入冷水，瞬间炸开。


    “臣附议！”


    “臣亦附议！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韩信善战，李存孝勇猛，我军新败，锐气已折，强行再战，恐非良策！”


    一时间，竟有十数名官员纷纷出列跪倒，声音此起彼伏。


    “放肆！”


    龙椅之上，赵匡胤猛地一拍御案，霍然起身。


    他脸色铁青，指着台下跪倒的一片官员，手指微微颤抖。


    “尔等…………尔等食君之禄，便是如此为君分忧的？！”


    “议和？岁币？划江而治？”


    “那陈川黄口小儿，侥幸胜了一阵，尔等便要将朕这半壁江山拱手送人吗？！”


    “朕！朕当年一条盘龙棍打下这四百座军州，什么风浪没见过？！区区一败，何足道哉！”


    “尔等身为国家大臣，不想着如何整军备战，收复失地，反而在此妖言惑众，动摇国本！该当何罪！”


    他的怒吼声在金殿中回荡，跪着的官员们吓得体如筛糠，连头都不敢抬。


    然而，赵匡胤骂得虽狠，但心中那股憋屈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何尝不知眼下局势之艰难？


    韩信大军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粮草、兵源、士气、乃至朝野的人心，都已是千疮百孔。


    或许，暂时求和，真的是眼下唯一理智的选择。


    但他不能答应！


    至少不能在朝堂上，被这些臣子逼着答应！


    他是赵匡胤！是开国皇帝！


    他的尊严和骄傲，不允许他向一个登基不过数月的晚辈低头！


    更何况，一旦轻易答应求和，条件必然苛刻至极，大宋的国格将荡然无存！


    痛斥一番后，赵匡胤重重坐回龙椅，疲惫地挥了挥手。

 第56章 再给赵宋一点压力！

    楚昭辅此刻背后已被冷汗浸透，但说到这般地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是陛下！”


    “哪怕暂许岁币，划江而治，先求得喘息之机，整军经武，安抚民心，待元气恢复，再图北伐不迟啊陛下！”


    这番话，如同滚油里滴入冷水，瞬间炸开。


    “臣附议！”


    “臣亦附议！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韩信善战，李存孝勇猛，我军新败，锐气已折，强行再战，恐非良策！”


    一时间，竟有十数名官员纷纷出列跪倒，声音此起彼伏。


    “放肆！”


    龙椅之上，赵匡胤猛地一拍御案，霍然起身。


    他脸色铁青，指着台下跪倒的一片官员，手指微微颤抖。


    “尔等…尔等食君之禄，便是如此为君分忧的？！”


    “议和？岁币？划江而治？”


    “那陈川黄口小儿，侥幸胜了一阵，尔等便要将朕这半壁江山拱手送人吗？！”


    “朕！朕当年一条盘龙棍打下这四百座军州，什么风浪没见过？！区区一败，何足道哉！”


    “尔等身为国家大臣，不想着如何整军备战，收复失地，反而在此妖言惑众，动摇国本！该当何罪！”


    他的怒吼声在金殿中回荡，跪着的官员们吓得体如筛糠，连头都不敢抬。


    然而，赵匡胤骂得虽狠，但心中那股憋屈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何尝不知眼下局势之艰难？


    韩信大军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粮草、兵源、士气、乃至朝野的人心，都已是千疮百孔。


    或许，暂时求和，真的是眼下唯一理智的选择。


    但他不能答应！


    至少不能在朝堂上，被这些臣子逼着答应！


    他是赵匡胤！是开国皇帝！


    他的尊严和骄傲，不允许他向一个登基不过数月的晚辈低头！


    更何况，一旦轻易答应求和，条件必然苛刻至极，大宋的国格将荡然无存！


    痛斥一番后，赵匡胤重重坐回龙椅，疲惫地挥了挥手。


    “此事…容后再议！”


    “退朝！”


    说完，直接起身，在内侍的簇拥下，头也不回地转入了后殿。


    留下满殿文武，面面相觑。


    …


    消息通过东厂秘密渠道，很快传回了洛阳。


    “哈哈哈，这赵匡胤到底还是拉不下这个脸，不就装怂嘛，看朕做的多自然！”


    陈川哈哈大笑，并将密报递给一旁的霍光与诸葛亮。


    “二位爱卿看看吧，宋国朝堂上，已经有人坐不住，开始劝赵匡胤议和了。”


    霍光浏览完毕，抚须沉吟。


    “楚昭辅等人所虑，虽显怯懦，却也是实情。”


    “宋国经此一败，确实伤筋动骨，国力大损，军心民心皆不稳。”


    “赵匡胤拒绝，是意料之中。他若轻易答应，反倒不配‘一条杆棒等身齐，打四百座军州都姓赵’之名了。”


    诸葛亮轻摇羽扇，眸光睿智，微笑道：


    “陛下，霍相所言极是。赵匡胤雄主也，他的傲气是不容他轻易低头的。”


    “但他之所以拒绝议和，乃是因为在朝堂之上，众目睽睽，关乎帝王尊严。”


    “如果我等能再施以重压，令他内外交困，则此事或有转圜之机。”


    陈川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哦？孔明有何妙计，能让赵匡胤这头倔驴低头？”


    诸葛亮羽扇轻点舆图上宋国疆域，从容道：


    “压力可分三路。”


    “其一，军事之压。”


    “可密令韩将军，不必强攻，但需频繁调动兵马，白日多树旗帜，夜间广布火把，佯作渡江之势。”


    “同时，再遣小股精锐，夜间乘舟过江，袭扰宋境哨所、粮道。”


    “不必求胜，但求使其风声鹤唳，士卒不得安寝，疲于奔命。”


    陈川听的眼前一亮，他现在也很穷，如果再打下去的话，很可能会跟赵宋两败俱伤，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频繁骚扰，那还是没问题的。


    诸葛亮轻摇羽扇继续说道：


    “其二，经济之压。”


    “宋国倚重江南财赋，尤其是漕运与盐利。”


    “可令苏秦先生设法通过与我交好的海商，大量收购江淮粮米，推高宋地粮价。”


    “同时以稍低之价暗中倾销我朝库中陈粮，扰乱市场，使宋国民生更艰，国库更窘。”


    “其三，人心之压。此乃关键。”


    “可令东厂细作与军中斥候，将楚昭辅等主和派官员在朝会上的言论稍加修饰，在宋境散播。”


    “就说朝堂官员体恤民情，深明大义，但赵匡胤却一意孤行，罔顾生民。”


    “同时，散播谣言，称隋国杨坚、南楚项羽，因宋国新败，有意分一杯羹。”


    “如此三管齐下，赵匡胤外有大军压境、袭扰不断；内有粮价飞涨、民生怨怼。”


    “而朝野上下更是流言四起，皆言其刚愎自用，不顾国家存亡。”


    “届时，他纵有万丈雄心又如何？为保社稷不彻底崩溃，他除了遣使求和，还有他路可走吗？”


    陈川听得眼中精光爆闪，抚掌大笑：


    “读书人心眼就是多…妙计！”


    “孔明此计，攻心为上，杀人诛心啊！”


    “赵匡胤这哑巴亏，是吃定了！”


    霍光也颔首赞许。


    “孔明之谋，老成持重，直指要害。”


    “如此，不仅可逼赵匡胤求和，更能最大程度保全我军实力，消化战果。”


    “好！”


    陈川当即决断。


    “就依孔明之策！魏忠贤！”


    “奴才在！”


    魏忠贤立刻应声。


    “即刻传谕韩信，依计行事！东厂要全力配合，在宋境散播流言！”


    “奴才遵旨！”


    “霍相，粮草调度、与海商接洽的事，便有劳你安排了。”


    “老臣领旨。”


    …


    接下来的日子，对赵匡胤而言，堪称煎熬。


    江北夏军虽未大规模进攻，但战鼓号角日夜不息，旌旗漫山遍野，仿佛随时可能千帆竞渡。


    每晚都有小股夏军乘轻舟快艇过江偷袭，烧毁粮草，斩杀哨兵。


    造成的损失虽不算大，但却让整个江防线的宋军精神紧绷，疲惫不堪。


    金陵城内，粮价更是如同脱缰野马，一路疯涨，流言四起。

 第57章 赵匡胤低头

    金陵城，秦淮河畔。


    茶楼酒肆里，人们交头接耳，眼神充满不安。


    “听说了吗？北边又运来十几船伤兵！码头上腥气冲天，惨哟！”


    一个瘦小的茶客缩着脖子，对同桌的人嘀咕道。


    “何止！我二舅姥爷的小舅子的堂亲的邻居在枢密院当差，偷偷说，江北的韩信用兵如神，根本不是凡人！”


    “撒豆成兵！他募兵的速度，比咱们征粮还快！”


    另一个胖子立刻接口，一脸惊恐。


    “盘龙棍都丢了…这，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一个老儒生摇头叹息。


    “天命…唉！”


    旁边一桌，一个行商模样的人“嘿”了一声，低声凑了过来。


    “几位老哥，你们还不知道吧？”


    “如今市面上粮价飞涨，可不光是战事的原因！”


    “听说啊，是北边那位夏主，派了能人暗中大肆收购！咱们的粮，都流到江北夏军锅里去了！”


    “什么？！竟有此事？！”


    几人闻言色变。


    “这还不算最糟的。”


    行商环顾了一下四周，声音压得更低了。


    “北边的杨坚！刚刚登基，听说他瞧咱们江南富庶，又新败，已经调兵遣将，准备南下捡便宜了！”


    “还有南边的项羽！”


    “那可是不世出的猛人啊！听闻也想来分一杯羹！”


    “到时候，咱们大宋可就真是危险了！”


    这番话瞬间让几人脊背发凉。


    仿佛大宋真的要大难临头、朝不保夕了。


    类似的对话，在金陵的每一个角落飞速传播着。


    运河的漕船上、南逃士子的口中、坊间的勾栏瓦肆…


    越来越栩栩如生，越来越令人绝望。


    楚昭辅在朝会上的话，逐渐被传为“楚相公有先见之明，体恤民生，不忍见生灵涂炭”。


    而官家则被描绘成“受奸佞蒙蔽，一意孤行，欲倾举国之力逞一时之气”。


    连日来，丞相赵普的府邸门前，车马明显增多了许多。


    书房内，油灯摇曳。


    一位侍郎面带忧色，对赵普深深一揖。


    “赵相，如今市井流言汹汹，民心不稳！”


    “下官斗胆，恳请赵相务必劝谏官家，暂息雷霆之怒，以议和换取喘息之机。”


    “楚相公所言，未必没有道理啊！”


    另一位官员更是激动。


    “赵相！军中士气低迷，江北夏军日夜骚扰，将士们寝食难安。”


    “民间粮价已逼近前朝末年的光景，再强征下去，恐生民变！”


    “届时内忧外患，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唯有您能说服官家了！”


    赵普面色沉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这些官员，有的是真心为国担忧，有的则是怕战火波及自身利益。


    但无论初衷如何，大宋都已经到了必须做出抉择的关头了。


    送走又一波访客，赵普独自站在窗前，望着阴云密布的金陵夜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现如今，官家那根弦恐怕也快到极限了…


    翌日，御书房内。


    赵普将连日来的所见所闻，条分缕析地呈报给了赵匡胤。


    赵匡胤听着，脸色从铁青逐渐变为苍白。


    “陛下…局势于我不利啊。”


    “韩信疲兵之计甚毒，我军士气低落，长此以往，恐生大变。”


    “民间怨声载道，若再强征粮饷，恐生内乱。加之…加之四方流言…”


    赵匡胤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满是血丝。


    他何尝不知已到绝境？


    只是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


    “难道…朕真的要向那黄口小儿…低头求和吗？”


    赵普跪倒在地。


    “陛下，非是求和，乃是暂缓兵戈，以空间换时间！”


    “忍一时之屈，蓄力待发，方为英雄本色啊！”


    “待我大宋恢复元气，整军经武，今日之耻，他日必百倍奉还！”


    赵匡胤沉默良久，最终，挥了挥手。


    “罢了…罢了…”


    “赵普，拟旨吧。”


    “遣使赴夏营…议和。”


    说出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


    滁州城外，夏军大营，中军帐内。


    韩信高坐主位，神色平静地看着面前这位来自金陵的宋国使臣----户部尚书楚昭辅。


    楚昭辅一路北来，所见皆是夏军旌旗招展，军容鼎盛。


    尤其是那巡弋骑兵，个个彪悍勇武，令他心惊肉跳。


    此刻面对这位一手葬送了宋国十万精锐的夏军主帅，更是压力巨大，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


    “外臣…大宋户部尚书楚昭辅，奉我主陛下之命，特来拜见韩大将军。”


    楚昭辅朝着韩信深深一揖。


    韩信微微颔首，明知故问道：


    “楚尚书远来辛苦。不知宋主遣使前来，所为何事？”


    楚昭辅连忙道：


    “不敢瞒大将军。”


    “此前两国交锋，实乃误会，致使兵连祸结，生灵涂炭。”


    “我主陛下仁德，不忍江南百姓再受战乱之苦，故特遣外臣前来，愿与夏主重修旧好，止戈息兵。”


    “哦？重修旧好？”


    韩信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不知宋主想要如何修好？”


    楚昭辅硬着头皮，将早已斟酌好的条件说出。


    “我主愿承认滁州及其以北之地归夏国所有，并愿献上黄金五万两，绢帛十万匹，以犒劳夏军将士。”


    “自此以后，两国以长江为界，互不侵犯，永结盟好。”


    帐内侍立的夏军将领闻言，脸上皆露出不屑之色。


    滁洲本来就已经是大夏的了，还用得着赵宋承认？


    这点东西，就想打发走一支大胜之师？


    韩信尚未开口，帐外忽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黄金绢帛？楚尚书，宋主莫非以为我大夏将士浴血奋战，是为这点蝇头小利而来？”


    话音未落，于谦一身风尘仆仆，大步走入帐内。


    他奉陈川密旨，日夜兼程赶来，正是为了主持此次议和。


    楚昭辅一愣，看向来人。


    只见此人身着大夏侍郎官服，年纪不算很大，但眉宇间自有一股凛然正气，看得他心头一紧。


    “这位是…”


    楚昭辅看向韩信。


    韩信淡然道：


    “这位是我朝工部侍郎于谦于大人。”


    “陛下特旨，全权负责与贵国议和之事。楚尚书有何条件，尽可与于大人商议。”

 第58章 谈判！

    看着眼前的于谦，楚昭辅心中暗暗叫苦。


    没想到夏皇竟早已料到他们会求和，还派了专使前来。


    他连忙对于谦行了一礼。


    “原来是于侍郎，失敬失敬。”


    于谦还了一礼，却不与他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


    “楚尚书，方才你所言，恕本官无法认同。”


    “滁州乃我大军血战所得，岂是宋主‘愿承认’便可了事？此地理所当归我大夏！”


    “至于黄金绢帛…”


    “我朝天军讨逆，耗费钱粮无数，将士流血牺牲，岂是区区五万金、十万帛所能弥补？”


    “宋主若真有止戈之心，当拿出诚意来！”


    楚昭辅被于谦这连珠炮似的质问打得有些发懵，勉强笑道：


    “于侍郎言重了。”


    “这……这已是我国最大诚意，江淮经此战乱，民生凋敝，国库实在…”


    于谦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民生凋敝？国库空虚？”


    “楚尚书，此话若是寻常时节说来，本官或可体谅一二。”


    “但尔等勾结我国逆贼秦桧，行那卖国求荣之事时，可曾想过民生？可曾虑及国库？”


    “如今兵败势危，方知民生艰难，岂非可笑？”


    他踏前一步，气势逼人。


    “宋主若真想求和，需应我们三件事！”


    楚昭辅冷汗涔涔。


    “请……请于侍郎明示。”


    “其一！割地！”


    “非止滁州！江北庐州、和州、泗州等江北重镇，凡我兵锋所至之处，皆需划归我大夏！”


    “长江天险，非你宋国独有！”


    “其二！赔款！”


    “黄金五十万两！白银三百万两！绢帛百万匹！粮草二百万石！”


    “分三年付清，一年内需付清半数！”


    “此乃赔偿我国军费及抚恤之资，一分不能少！”


    “其三！”


    于谦目光如炬，直视楚昭辅。


    “宋主需去帝号，向我国陛下上表称臣！宋国即为大夏藩属，岁岁朝贡，永世不移！”


    楚昭辅听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这条件简直是苛刻到了极致！


    割让几乎整个江北！


    赔款数额巨大到足以掏空本就见底的国库！


    去帝号称臣？


    这简直是将大宋的国格尊严踩在地上摩擦！


    “于……于侍郎！”


    楚昭辅声音直发颤。


    “这……这条件未免太过……太过苛刻！”


    “江北之地乃我大宋屏障，若尽数割让，我金陵何以自守？”


    “如此巨额赔款，我国实在无力承担！去帝号称臣更是……更是……”


    “更是什么？”


    于谦冷声反问。


    “莫非宋主仍以为，尔等是与我大夏平起平坐之帝国？”


    “楚尚书！需知今日乃你宋国战败求和，非是平等邦交！”


    “我大军饮马长江，虎视金陵！”


    “若非我主陛下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多造杀孽，此刻我等商议之地，便该在金陵皇宫之内了！”


    于谦字字如刀，毫不留情。


    “楚尚书若觉条件苛刻，尽可返回金陵，禀明宋主。”


    “我大夏数十万锐士，正好借此机会，活动筋骨，亲自过江去取！”


    楚昭辅被噎得哑口无言，面如死灰。


    他看着眼前这位言辞犀利、态度强硬的大夏侍郎，心知对方绝非虚言恫吓。


    他亲眼所见夏军军营装备整肃，气象非凡，若是真的大举来攻，他宋国真不一定能抵挡得住。


    但一想到赵匡胤那阴沉暴怒的脸，楚昭辅最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下来。


    “于侍郎…”


    “外臣…外臣需即刻遣人回报我主…”


    “可以！”


    于谦拂袖。


    “但本官只给你十日时间！”


    “十日内若无答复，或答复不能令我皇满意，那便休怪我大夏铁骑，踏破金陵！”


    …


    “砰！”


    “咔嚓！”


    金陵城，御书房内，瓷器、玉器碎了一地，一片狼藉。


    “割江北数州？！赔款金银绢帛粮草数以百万计？！去帝号？！称臣？！岁贡？！！”


    赵匡胤如同疯虎一般，重重喘着粗气。


    “欺人太甚！陈川小儿！韩信匹夫！安敢如此辱朕！！！”


    “打！朕要跟他打到底！”


    “立刻集合全国之兵！朕要御驾亲征！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他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一把抽出墙壁上的宝剑，剑尖直指北方。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赵普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死死抱住赵匡胤的腿。


    “陛下！龙体要紧！万万不可啊！”


    闻讯赶来的曹彬、赵光义等重臣也纷纷跪倒一片，磕头不止。


    “陛下！江北防线已是疲敝不堪，军中缺粮少饷，士气低落，若再强行征调，恐生兵变啊！”


    曹彬泣声劝道，他刚从江防回来，深知前线已是强弩之末。


    赵光义也急声道：


    “皇兄！金陵城内粮价飞腾，百姓怨声载道，流言一日凶过一日！”


    “若此时再强行加征，内乱必起！届时内外交困，大势去矣！”


    “难道就让朕忍下这奇耻大辱？！向那黄口小儿俯首称臣？！朕宁可战死！也绝不咽下这口气！”


    赵匡胤挥剑怒吼，剑气森然。


    “陛下！”


    赵普抬起头，老泪纵横。


    “非是忍辱，乃是忍一时之屈，以待天时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陛下，只要保住江南根基，整军经武，安抚民心，他日未必不能北伐雪耻！”


    “若此时拼尽国力，玉石俱焚，则基业毁于一旦，陛下才真成了千古罪人啊！”


    “是啊陛下！”


    众臣一同跪地哭谏。


    “当啷！”


    赵匡胤无力垂下手，宝剑掉落在地，整个人踉跄一步，瘫坐在椅子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用手捂住脸，肩膀不住颤抖，良久，发出一声长叹。


    “罢了、罢了…”


    “你们去谈吧，能争回一分便是一分，但去帝号称臣是万万不可能的！”


    得到皇帝默许的赵普等人，心中松了口气，他们真的怕官家被激上头，真的与大夏死磕到底。


    到那时候，可就不是说议和就能议的了。


    于是，楚昭辅再次作为使者，前往夏营。

 第59章 滁州之盟！

    “于侍郎，韩将军。外臣带来我主最终答复。”


    “江北滁州、庐州，可割予夏朝，此乃我主为表诚意，也是最大限度的让步。”


    “但和州、泗州、扬州乃金陵门户，绝不可弃！”


    “若夏国执意相逼，我江淮十万军民，唯有凭江死战，玉石俱焚！”


    楚昭辅得了赵普的指示，丝毫不像上次那样唯唯诺诺，语气决然。


    于谦和韩信闻言并未打断，知道能够让出滁洲全境和庐州已然能体现宋国的诚意了。


    楚昭辅继续道：


    “赔款之事，黄金十万两，白银八十万两，绢帛三十万匹，粮草五十万石，分五年付清。”


    “此乃我倾国之力所能筹措的极限，多一分，则国库崩溃，民变必起！”


    最后，他抬起头，眼中带着血丝，斩钉截铁道：


    “至于去帝号称臣…恕外臣直言，绝无可能！”


    “我主可去‘大宋皇帝’号，改称‘江南国主’，愿与夏主约为兄弟之国，岁贡金帛，永不犯境。”


    “此乃底线！若夏朝仍不允…”


    楚昭辅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


    “则请斩外臣之首，我大宋君臣百姓，愿与国同殉！”


    帐内一片寂静。


    楚昭辅这番话说得悲壮决绝，所提的条件也都是宋国可以接受的极限。


    于谦与韩信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都明白，赵匡胤确实被逼到了墙角，但也绝不会真正屈服到称臣的地步。


    真要逼得宋国全民死战，即便夏军能胜，也必是惨胜。


    届时西边的李世民和北边的刘彻、杨坚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于谦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语气缓和了许多。


    “楚尚书忠勇，本官佩服。宋主的苦衷，我朝也能体谅。”


    “既如此，我国也愿退一步。”


    “割地方面，滁、庐、和三州必须归夏！”


    “泗州、扬州可暂留于宋，但宋国不得在泗州、扬州驻扎水师主力，仅留维持地方治安的兵力。”


    “赔款就依宋主所提数额，但需分三年付清，首年需支付四成！”


    “至于名分，宋主可称‘江南国主’，向我朝陛下上表自陈，约定为‘伯侄之国’，岁贡如数。”


    “此乃最后底线，若再不允，则再无和谈可言！”


    于谦针对宋国所提做出了关键让步，将“兄弟之国”改为了“伯侄之国”，这个尊卑是必须要明确的！


    楚昭辅心中飞快权衡。


    “伯侄”虽屈辱，但总比直接称臣好得多，这也许是陛下所能接受的极限了，国内也勉强能交代。


    他长长吁出一口气，深深躬身。


    “外臣代我主，谢于侍郎、韩将军体恤。”


    “此条件…我国接受了。”


    数日后，《滁州之盟》正式签订。


    一、宋主赵匡胤称“江南国主”，与夏主陈川约为伯侄之国，岁贡金银绢帛。


    二、宋割让江北滁州、庐州、和州三地予夏。泗州、扬州归属宋国，但不得驻扎水师主力，仅保留府兵。


    三、宋赔偿夏朝军费黄金十万两、白银八十万两、绢帛三十万匹、粮草五十万石，分三年付清，首年付四成。


    四、两国以长江为界，夏军退回江北新界，互相不得越界挑衅。


    条约签订之日，选在了滁州城外。


    赵匡胤称病未至，由赵普代表签署。


    于谦代表大夏，韩信率诸将列席。


    仪式十分简单。


    赵普面色沉痛，签字时手微微颤抖。


    当印玺盖上绢帛的那一刻，天空中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仿佛苍天都在为这个盟约感到不甘。


    《滁州之盟》签订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飞过长江，迅速传回洛阳。


    “赢了！我们赢了！”


    “三州之地！岁贡金银！江南国主！陛下万岁！大夏万岁！”


    朱雀大街上，万民空巷，欢呼声震天动地。


    酒楼茶肆间，说书人唾沫横飞。


    将韩信如何运筹帷幄、李存孝如何万军辟易、于谦如何舌战宋使说得天花乱坠，引得满堂喝彩。


    皇宫内，更是喜气洋洋。


    陈川看着手中那份盟约，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好呀！好呀！”


    “真没想到，赵匡胤成了朕的大侄子！”


    “哈哈哈哈哈！于谦办得好！韩信打得好！”


    这个盟约的签订，足以保大夏南方在数年内再无战乱！


    也代表着陈川所面临的所有外患，从此刻起，暂时全面解决！


    【叮！成功迫使宋国签订城下之盟，王朝威望达到新高，获得民心值5000点！当前民心值：8100/10000！（可抽奖次数：8）】


    系统的提示音让陈川喜上加喜。


    民心值暴涨！


    可以8连抽！又要暴富了！


    一旁的霍光抚须笑道：


    “滁州之盟，不仅得地得利，更扬我国威！四方宵小，必再不敢小觑我大夏！”


    诸葛亮亦含笑颔首。


    “亮恭喜陛下。这一战之后，已彻底扭转我大夏四面楚歌之局。”


    “西唐得利而观望，东隋受慑而暂安，北汉新挫而忌惮，南宋臣服而纳贡。”


    “眼下，正是我大夏休养生息、整顿内政、积攒国力之天赐良机！”


    “二位爱卿所言极是！”


    陈川重重一拍桌案。


    “传朕旨意！大赦天下，减免三州新附之地三年赋税！”


    “命韩信、于谦妥善交接三州防务，安抚百姓，甄选官吏！”


    “待诸事完毕，大军班师回朝！朕要亲自出城迎接，犒赏三军！”


    “陛下圣明！”


    圣旨传出，天下再次称颂新帝仁德。


    后宫之中，武媚娘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听着心腹宫女的汇报，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韩信、于谦…又立下大功了。”


    “陛下声威愈隆，这江山是越坐越稳了。”


    她轻声自语，随即对侍女道：


    “婉儿，去将本宫库房里那对东海明珠，并一些安神补气的药材，给洛妃妹妹送去。”


    “就说本宫听闻她近日为陛下分忧，甚是辛劳，望她好好歇息。”


    婉儿心领神会，躬身退下。


    武媚娘目光掠过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她的孩儿，必须是未来的太子，谁也别想挡路。


    趁着陛下龙心大悦，又值自己孕中，正是安插人手、稳固势力的好时机。

 第60章 八连抽，爽翻天！

    洛阳皇宫，夜深人静。


    陈川独自坐在御书房内，屏退了所有侍从。


    民心值：8100！


    可抽奖次数：8！


    “系统爹！亲爹！”


    “八次啊！整整八次抽奖机会！”


    “您老人家今天必须给我整点硬货！能不能拳打李世民，脚踢刘彻，就看这一哆嗦了！”


    陈川紧张地搓着手，兴奋异常。


    “开抽！先来三连发，给爹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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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品说明：此图纸包罗万象，不仅包含效率提升的水力锻锤，更附赠水力驱动的鼓风机、碾磨机、甚至简易机床设计图！】


    “卧槽！工业革命大礼包？！”


    陈川眼睛瞪得像铜铃，口水差点流出来。


    “这是要让我建工厂流水线啊！”


    “于谦、张居正这不得乐疯了？大夏国大炼钢铁？！”


    【叮！恭喜宿主抽中特殊作物种子及技术：《杂交水稻种子*1000斤及培育手册》！】


    【物品说明：显著提升水稻产量与抗逆性，虽非现代水平，但于此世已是降维打击！】


    “卧槽！杂交水稻？！袁爷爷威武！”


    陈川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配合之前的土豆和曲辕犁，朕要让大夏的粮仓爆满！看谁还敢在粮食上卡朕脖子！”


    【叮！恭喜宿主抽中特殊典籍：《本草纲目》（修订版）！】


    【物品说明：不仅包含原书全部内容，更附加大量已验证有效的药方及瘟疫防治法！】


    “李时珍！医圣啊！”


    陈川激动得手都有些抖。


    在古代，随随便便一个小病就足以要人命，而这个典籍足以极大提升病患治愈率。


    “这能救活多少人？提升平均寿命，就是提升国力和劳动力！太重要了！”


    开局三连抽，全是顶级实用科技和农业、医疗巨著！


    陈川信心爆棚，感觉今天运气逆天！


    “继续！系统爹！您今天真是我亲爹！不要停！再来三发！”


    【叮！恭喜宿主抽中名臣：谢安！】


    【当前植入身份：于白云山隐居的隐士，正待明主招募。】


    “谢安石！淝水之战的那位大佬！”


    “来了来了，又能打仗又能搞内政！加上霍光、诸葛亮、于谦、张居正他们，文官天团啊！”


    【叮！恭喜宿主抽中名将：赵云！】


    【当前植入身份：游历天下的侠士，不日将到达洛阳。】


    “子龙！我的常山赵子龙！”


    陈川感觉幸福得要晕过去了。


    “长得帅，武力高，人品好，还不搞事情！完美！”


    “禁军统领、贴身保镖、先锋大将，全是你的了！终于来了个能让朕完全放心把后背交出去的猛将兄了！”


    【叮！恭喜宿主抽中特殊人才：李师师！】


    【当前植入身份：洛阳听雨楼名妓，色艺双绝，常人难见一面。】


    “李师师？”


    陈川脸上表情有些凝固。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系统指着的图标。


    没错，是李师师。


    那个让宋徽宗都流连忘返的一代名妓！


    “不是统子爹你…你这礼包内容是不是有点过于丰富了？连这都有？”


    “嘶…名妓啊！这要是召进宫…”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画面：


    武媚娘挺着肚子，满脸委屈地看着他：


    “陛下~真是好兴致呢~可千万别忘了旧人呀~”


    霍光、诸葛亮一群大佬排排站，沉痛凝视着他。


    一群言官跳出来死谏：


    “陛下！沉迷女色，荒废朝政，国将不国啊！”


    史官在一旁奋笔疾书：


    “帝于某年某月，纳名妓李师师入宫，夜夜笙歌…”


    “咕咚。”


    陈川咽了口口水，冷汗都下来了。


    “不行不行！连宋徽宗都没有纳李师师入宫，我要是纳了那不就…”


    但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可是她是李师师诶！”


    “历史上独一无二的李师师！”


    “色艺双绝，还是系统召唤的，就这么放着不用？太暴殄天物了吧！”


    两种思想激烈交锋，让陈川的表情一会儿正气凛然，一会儿猥琐窃笑。


    看着剩下的两次抽奖机会，他都觉得有点索然无味了。


    “最后两次，一起抽了吧！”


    【叮！恭喜宿主抽中特殊物品：《优质棉种*1000斤及推广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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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两个极其实用的好东西，可以解决穿衣和食盐问题。


    八次抽奖，收获巨大！


    科技、农业、医疗、名臣、名将…几乎全面覆盖！


    大夏的国力将迎来一次质的飞跃！


    但…李师师怎么办？


    陈川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直接宣召入宫，目标太大，容易授人以柄，尤其是现在武媚娘怀孕敏感时期。


    放任不管？


    那不可能，太浪费了！


    忽然，他眼睛一亮。


    “微服私访！”


    “对啊！朕可以学宋徽宗微服私访出去见她！”


    “既能亲眼看看这位历史传奇美人，顺便也能真正体会一下洛阳城的市井风情，看看朕的治下百姓生活如何！”


    一想到可以暂时摆脱朝堂，像富家公子一样出去“浪”一圈，陈川的心顿时痒痒起来。


    说干就干！


    “魏忠贤！”


    陈川喊了一声。


    黑影一闪，魏忠贤立马出现。


    “奴才在！”


    “给朕准备一套富家公子的行头，再安排几个机灵可靠的东厂好手，便装暗中护卫。”


    “朕要出宫…嗯，体察民情！”


    魏忠贤虽然不解大晚上的怎么体察民情，但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躬身。


    “奴才遵旨！这就去办！定保陛下万全！”


    半个时辰后，陈川换上一身月白色锦缎长袍，头戴方巾，手持一柄折扇，俨然一位翩翩贵公子。


    在魏忠贤和两名装扮成家丁护卫的东厂番子簇拥下，从皇宫侧门悄然离去。


    走在洛阳繁华的街道上，呼吸着市井的空气，听着商贩的叫卖声，陈川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陛下…呃，公子，咱们先去何处？”


    魏忠贤低声问道。


    陈川“唰”地打开折扇，微微一笑。


    “听说，洛阳城南的‘潇湘馆’，新来了一位色艺双绝的大家？”


    “走，去听听曲儿。”

 第61章 李师师

    夜色中的洛阳南城，灯火璀璨，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潇湘馆前，车马簇簇，锦衣华服的公子王孙、自命风流的文人墨客络绎不绝。


    陈川一行人到来时，馆内已是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公子，这边请，早给您留了好位置。”


    魏忠贤早已打点好一切，弓着腰，将陈川引至二楼一处视野极佳的雅座。


    “哎听说了吗？师师大家今日要唱新曲？”


    “何止！据说江南一位致仕的老翰林听了她的曲，竟老泪纵横，言其声能通幽，可诉尽平生不平事！”


    “啧啧，前日王侍郎家的公子一掷千金，只想求师师大家陪着饮一杯清茶，都未能如愿呢！”


    “也不知今日谁能得佳人青眼，若能入幕一叙，真是羡煞旁人……”


    交谈声此起彼伏。


    魏忠贤在一旁低声对陈川谄笑道：


    “公子，看来这李师师确有些名堂，架子端得够高。”


    陈川不语，只是摇着折扇，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全场。


    这种市井间的鲜活气，是深宫高墙里没有的，而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忽然，堂内灯光稍暗，只留台前一盏明灯。


    一位老鸨上前，笑吟吟道：


    “劳诸位贵客久候，师师这便来了。”


    瞬间，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只听环佩轻响，珠帘微动，一道窈窕身影缓缓步出。


    陈川立刻看过去，【识人】技能早已发动。


    【目标：李师师】


    【身份：洛阳第一名妓（系统召唤）】


    【所属势力：大夏王朝（绝对忠诚）】


    【武力：15】


    【智力：72】


    【政治：45】


    【魅力：99】


    【统御：30】


    【野心：10】


    【特质：色艺双绝！魅力超凡，精通音律诗词、舞蹈茶道，善于交际应酬，洞察人心细微变化。】


    99的魅力值！


    甚至比武媚娘和甄洛还要高出1点！


    陈川瞬间坐不住了。


    只见她并未浓妆艳抹，只一身素净长裙，青丝松松绾起，斜插一支碧玉簪，怀抱一面紫檀琵琶。


    灯光落在她脸上，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最动人的是那双眼，清澈如山泉，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愁。


    她微微躬身，并不说话，只是指尖轻拨，一声琵琶清音如玉石相击，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紧接着，乐曲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时而如春雨淅沥，时而如银瓶乍破，时而如幽咽泉流。


    她启唇轻唱，嗓音空灵婉转。


    唱的是一曲离别调，词句清雅，情致缠绵，将那份求不得、放不下的愁绪演绎得淋漓尽致。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满堂宾客仍沉浸在那哀婉意境中，半晌，才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值了！今日能闻此仙音，便是等上一夜也值！”


    “师师大家真乃谪仙人！”


    喝彩声中，早有按捺不住的文人起身，拱手道：


    “师师大家一曲，令在下情难自已，偶得拙句，还请品鉴！”


    说罢便摇头晃脑吟了一首夸赞其美貌与琴技的七律，辞藻华丽，却难免流俗。


    李师师微微颔首，礼貌道谢，眼神却平静无波。


    又有一富商模样的男子起身，粗声道：


    “俺是个粗人，不会吟诗，愿奉上明珠一斛，只求大家再唱一曲！”


    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接连又有几人献上诗词，不是格律平平，就是意境浅薄，皆未能引起李师师太多兴趣。


    场间气氛渐渐变得有些浮躁。


    此时，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倨傲响起：


    “看来诸位兄台才思枯竭？且听我的！”


    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站起身，显然自视甚高。


    魏忠贤连忙上前介绍。


    “公子，这是赵中丞的义子----赵舒。”


    陈川微微点头，并未说话。


    只听赵舒思索良久，方才开口吟了一首词。


    词中刻意用了许多生僻典故，堆砌辞藻，听起来似乎十分高深。


    赵舒吟罢，自觉精妙无比，傲然环视四周。


    然而，满堂宾客虽有不少人捧场地叫好，但那叫好声却稀稀拉拉，显得有些敷衍。


    实在是这词匠气太重，堆砌辞藻，反而失了真情实感，难以引起共鸣。


    坐在二楼的陈川，正品着一杯清茶。


    听到那句为了押韵而强行堆砌的“愁压阆苑仙葩堕”，一个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赵舒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猛地扭头看向二楼雅座的陈川。


    “你笑什么？！”


    赵舒脸色涨得通红，指着陈川厉声喝道：


    “哪里来的无知狂徒！敢笑话本公子的词？你可做得出来？不懂风雅的粗鄙之辈，也配坐在此地？！”


    站在陈川身后的魏忠贤，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魂都快吓飞了。


    完了！完了！


    这蠢货！这杀千刀的蠢货！


    他竟然敢指着陛下的鼻子骂？！你的九族够陛下诛的吗？！


    “放肆！瞎了你的狗眼！竟敢…”


    魏忠贤上前一步，就欲令东厂番子将这不知死活的赵舒立刻拿下，剁成肉泥。


    然而，他话未说完，陈川却轻轻一抬手，拦住了他。


    陈川脸上并无怒意，反而带着一丝好笑。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雅座栏杆旁，俯视着楼下气急败坏的赵舒。


    “在下并非有意嘲笑。”


    “只是觉得，诗词之道，贵在情真意切，而非堆砌典故。”


    赵舒被噎了一下，更是恼怒。


    “说得轻巧！有本事你来做一首！若做不出，就滚下来给本公子磕头赔罪！”


    陈川微微一笑，不再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台上那位一直静立不语的李师师。


    她眸中似有微光闪动，正静静望着他。


    方才赵舒词中强说愁，此刻，他便送上一首真正的离别绝唱。


    他略一沉吟，心中已定。


    这次，便借柳三变之词，会一会这位京城花魁。

 第62章 魏忠贤天塌了

    陈川清了清嗓子，朗声吟诵道：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开篇数语，萧瑟秋意与离别场景便扑面而来，与方才赵舒词中刻意营造的意境，高下立判。


    馆内迅速安静下来。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离别的无奈与深情，被刻画得淋漓尽致。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意境陡然开阔，愁绪也随之弥漫天地。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当这千古名句“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吟出时，满座皆寂。


    那是一种直击灵魂的凄美与孤独，是繁华落尽后的真实怅惘。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最后一句落下，余韵悠长，仿佛蕴含无尽的寂寥与思念。


    良久，无声。


    这首柳永的《雨霖铃》，将离情别绪抒写到了极致，婉约缠绵、深沉真挚。


    许多宾客甚至想起了自身的离别之苦，面露感伤。


    赵舒张大了嘴，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再蠢也知道，这首词的水平，把他刚才那首甩开了十万八千里，他连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就连不通文墨、只知伺候主子的魏忠贤，此刻也听得呆了。


    他虽然不懂词的意思，但这婉转凄美的韵律、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真切情意，是好是坏，他还是分得清的。


    他心中骇然：


    “乖乖！陛下这词…听着就让人心里发酸，比那赵舒狗屁不通的玩意儿强到天上去了！”


    “这要是传出去，还了得？！”


    他悄无声息地朝身后一个扮作小厮的东厂番子使了个眼色。


    “快！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陛…把公子刚才念的词，一字不差地给咱家抄录下来！”


    那番子心领神会，立刻悄然后退，寻笔墨去了。


    而此时，台上的李师师娇躯微不可察地一颤，紧紧盯住了二楼那位翩翩公子。


    这首词，写尽了风尘中的聚散无常、知音难觅的寂寥，深深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也最不为人知的心事。


    随即，不知是谁先带头叫了一声“好”。


    瞬间，整个潇湘馆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


    “好词！绝妙好词啊！”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绝了！真是绝了！”


    “此词凄恻婉转，情真意切，当浮一大白！”


    就在这时，台上的李师师微微躬身。


    “公子大才，此词情致深婉，师师钦佩。不知可否请公子移步内室，煮茶细论？”


    哗----！


    全场再次哗然！


    李师师竟然主动邀请入幕了？！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魏忠贤刚从陈川才华的震惊中回过神，立刻又被李师师的邀请吓得魂飞魄散。


    “公……公子！不可！万万不可啊！此地……”


    他急得冷汗直流，几乎要跪下来抱住陈川的腿了。


    陛下若进了这烟花女子的闺房，一旦传出去，清誉何存？


    而到那一刻他魏忠贤就是千古罪人！


    万一再有点闪失，他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陈川却哈哈一笑，全然不顾魏忠贤那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对李师师拱手道：


    “佳人相邀，自然可以！”


    说罢，竟真的在满堂羡慕、嫉妒、惊讶的目光中，悠然走下楼梯。


    随着一名侍女，向那深处的香闺走去。


    魏忠贤眼睁睁看着皇帝的背影消失在珠帘之后，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陛下…陛下竟然真的进了妓院女子的闺房？！


    还要“煮茶细论”？！这要是论到天亮……？！


    魏忠贤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被旁边的东厂番子连忙扶住。


    他脸色惨白，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全完了！


    陛下若今夜留宿于此，消息万一走漏，被霍光、诸葛亮、张居正、于谦那些大臣们得知，尤其是若让皇后娘娘知道……


    他魏忠贤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陛下扛出来。


    “快！快把这里给我暗中围起来！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个字，杂家扒了他的皮！”


    魏忠贤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只觉得自己的项上人头，正摇摇欲坠。


    但又只能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在潇湘馆外来回踱步，心中疯狂祈祷陛下只是喝杯茶就出来……


    李师师的闺房并不奢华，反而极为清雅。


    窗明几净，一张古琴置于案上，墙上挂着几幅水墨丹青，书架上堆满了书卷。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一丝若有若无的女儿香。


    “公子请坐。”


    李师师斟了一杯清茶，递到陈川面前。


    “公子方才那首词，道尽离人愁绪，情深意切，绝非寻常风月之作。”


    “师师斗胆请教，公子高姓大名？可是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之事？”


    陈川接过茶盏时，指尖无意间触碰她的手背，心中不由一荡。


    他微微一笑，抿了口茶。


    “人生在世，谁又没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心事呢？大家这茶，确是极品。”


    他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李师师那绝美的容颜和窈窕的身姿上。


    【魅力99】就是够劲啊！


    李师师见他对名讳避而不答，也不追问，嫣然一笑，如百花绽放。


    “公子不愿说，师师便不问了。能得闻此绝妙好词，已是师师之幸。”


    她抱起琵琶，纤指轻拨，流出一段轻柔的旋律。


    “公子若不嫌弃，师师再为公子独奏一曲，以谢知音之情，可好？”


    陈川自然求之不得。


    琴声淙淙，如流水，如私语。


    李师师微垂着眼睑，神情专注柔美。


    陈川品着香茗，听着仙乐，看着美人，只觉得连日来的疲惫和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了下来。


    这才是穿越者该有的享受啊！


    什么千古一帝，什么朝堂争斗，此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曲终了，余韵悠长。


    李师师放下琵琶，款款起身，走到陈川面前，微微欠身。


    “夜深露重，公子若不嫌弃，便在舍下歇息如何？”


    陈川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绝色佳人，那微微敞开的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那萦绕鼻端的幽香…


    “咕咚。”


    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系统召唤，绝对忠诚！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予取予求啊！


    就在他心神摇曳，几乎要把持不住，准备遵循本能“深入探讨艺术与人生”时----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刚才那小子呢？给本公子滚出来！”


    “妈的！敢让本公子丢脸！今天不废了你，我赵舒两个字倒过来写！”

 第63章 子龙行侠！

    门外的喧闹让陈川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本来依陈川的性子，对赵舒刚刚的不敬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却没想到这人竟然去而复返，还找了人手想要找回场子。


    一旁的李师师亦是花容微变，歉然地看了陈川一眼。


    “公子，这……”


    “无妨，一些宵小，扰了大家雅兴。”


    陈川摆摆手，示意她安心，心中却快速盘算起来。


    外面听起来人不少，魏忠贤虽然带了几个人，但都是便装，未必能完全镇住场面。


    自己这皇帝身份是绝对不能暴露的，否则明天洛阳头条就是《惊！夏皇夜访青楼，为花魁与纨绔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这乐子可就大了！


    就在他思忖间，外面的喧哗声越来越近。


    “滚开！你这老狗！别挡本公子的路！那小子是不是在里面？给我搜！”


    “砰”的一声，房门被粗暴地推开。


    赵舒一脸狞笑地站在门口，身后黑压压地跟着二十多个手持棍棒、满脸横肉的家丁，将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魏忠贤和两个东厂番子被挤在墙角，虽然拼命阻拦，但双拳难敌四手，显得十分狼狈。


    魏忠贤见到陈川出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尖声道：


    “公子！老奴无能……”


    赵舒得意洋洋地指着陈川：


    “小子！你果然躲在这里！刚才不是很狂吗？现在再给本公子狂一个看看？！”


    他扫了一眼陈川身后容颜绝色的李师师，眼中淫邪之色更盛。


    “哼！就你这穷酸样，也配独占师师大家？”


    “识相的，赶紧跪下磕头认错，再把师师大家让出来，本公子可以考虑只打断你两条腿！”


    陈川眼神冰冷，心中怒火升腾。


    但看着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这边算上魏忠贤也才四五个人，真动起手来肯定吃亏。


    “赵舒，你父亲好歹是朝廷命官，你在此地撒野，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在这南城，我赵舒就是王法！”


    赵舒猖狂大笑。


    “给我上！先把这小白脸给我废了！再把师师大家‘请’回我府上！”


    那二十多个家丁闻言，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魏忠贤吓得冷汗直流，挤上前去，拼死挡在陈川身前。


    两名东厂番子也是豁出去了，立刻抽出随身短刃，护在陈川左右，与冲在最前的几个家丁扭打在一起。


    但对方人实在太多，棍棒乱飞之下，东厂番子虽放倒了三四人，但很快就被淹没在人潮里。


    魏忠贤更是挨了一闷棍，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眼看乱棍就要落到陈川身上，李师师吓得惊叫出声。


    陈川暗叫一声不好。


    自己堂堂一国之君，被堵在青楼给揍了，那传出去可就真没脸见人了。


    就在他正考虑是否要亮明身份赌一把时----


    异变陡生！


    “何方狂徒！安敢在此行凶！”


    一声清朗的断喝如同惊雷炸响，紧接着，一道白影如同疾风般卷入战团。


    只见来人速度极快，身形矫若游龙，出手如电。


    他甚至没有动用兵刃，只是拳脚并用，或掌劈、或肘击、或侧踢！


    动作干净利落，精准无比！


    “砰！砰！砰！”


    “哎哟！”


    冲在最前面的七八个赵府家丁，连来人的衣角都没摸到，便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倒了一片同伴，瞬间清空了陈川面前的一片区域。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赵舒。


    只见来人挡在陈川身前，身姿挺拔如松，穿着一身劲装，眉宇间英气凛然。


    他冷冷看向目瞪口呆的赵舒。


    “光天化日，尔等竟敢聚众行凶，强掳民女？眼中可还有王法？！”


    赵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一愣，待看清对方只有一人，且年纪似乎不大，胆气又壮了几分。


    “你……你又是哪根葱？敢管本公子的闲事？一起给我打！”


    剩余的家丁面面相觑，发一声喊，再次扑上。


    那白衣青年冷哼一声，不退反进，直接迎了上去。


    他的身法快得惊人，在棍棒缝隙中穿梭自如，每一次出手必有一人倒地，竟无一人能近他三尺之内。


    拳风呼啸，腿影丛丛！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那二十多个凶神恶煞的家丁，已然全部躺倒在地，呻吟不止，再无一人能站立。


    整个潇湘馆二楼，鸦雀无声。


    赵舒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抖，指着青年，语无伦次。


    “你……你……你别过来！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当朝御史中丞赵高！你敢动我……”


    “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白衣青年闻言，眉头微蹙，并未答话，只是向前踏了一步。


    赵舒见对方丝毫不给面子，吓得心头一颤，也顾不得地上呻吟的打手们，连滚带爬跑下楼。


    边跑边转头指着陈川喊道：


    “好小子！你给我等着！今天这事没完！我记住你了！我迟早让你在洛阳城混不下去！”


    那些家丁见主子都跑了，一个个如蒙大赦，搀扶起倒地的同伴，狼狈不堪地跟着逃了下去。


    魏忠贤此刻才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赵舒逃窜的背影“呸”了一口。


    随后对两个鼻青脸肿的东厂番子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会意，悄无声息地跟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魏忠贤连忙凑到陈川身边。


    “公子您受惊了！是老奴无能……”


    陈川摆了摆手，此刻他的心思早已全在眼前的白衣青年身上。


    【目标：赵云】


    【身份：在野游侠（系统召唤）】


    【所属势力：大夏王朝（绝对忠诚）】


    【武力：95】


    【智力：75】


    【政治：60】


    【魅力：90】


    【统御：86】


    【野心：5】


    【特质：一身是胆！忠勇无双，胆气超群，临阵对敌冷静果决，兼具侠客之义与名将之略。】


    子龙！真的是赵子龙！


    这卖相！这身手！这气质！这数据！


    系统诚不我欺！


    陈川看着赵云，是越看越喜欢，这可是送上门来的绝世保镖+猛将啊！


    赵云显然也注意到了陈川的目光，朝着陈川抱拳道：


    “这位公子，受惊了。在下赵云，路见不平，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第64章 白袍军

    纵然陈川已经通过【识人】知道了他的身份，但在听到“赵云”二字，心脏仍是不争气地狂跳了一下。


    “多谢赵壮士出手相助！陈某感激不尽！若非壮士，今日恐难善了。”


    陈川强压住激动，努力让自己的嘴别翘的太狠。


    赵云微微一笑，笑容爽朗。


    “陈公子客气了。”


    “云观陈公子气度不凡，非是常人。云游历至此，听闻朝廷正广招贤才，不知公子可知晓门路？”


    陈川听的一愣，他正琢磨着怎么自然地招揽赵云，这就送上门来了？


    这系统安排的“偶遇”和“投效”简直太丝滑了！


    他哈哈一笑，拍了拍赵云的肩膀。


    “赵壮士一身好武艺，正是国家栋梁之材！”


    “巧了，我与朝中几位大人倒有些渊源，若壮士不弃，明日我可为你引荐一二。”


    赵云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如此，多谢陈公子！”


    陈川心中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转而对魏忠贤吩咐道：


    “老魏，去为赵壮士安排一间上房，好生款待，不可怠慢。”


    魏忠贤此刻对赵云感激涕零，若不是他及时出现，今晚后果不堪设想，连忙躬身应道：


    “是，公子放心，奴才一定安排妥当！”


    说罢，便亲自引着赵云下楼去了。


    陈川看着赵云离去的背影，心中美滋滋。


    有子龙在身边，安全感直接拉满！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李师师，温声道：


    “师师大家受惊了，今日天色已晚，陈某先行告辞，改日再来聆听大家仙音。”


    李师师盈盈一礼，美眸中异彩连连。


    “陈公子保重，师师恭候大驾。”


    她心中已认定这位陈公子绝非凡俗，不仅才华横溢，气度更是雍容，甚至就连身边那个老奴都隐隐有股威严。


    陈川微微颔首，不再多留，转身下楼。


    魏忠贤早已备好车架，一脸后怕地迎上来。


    “陛下……公子，今晚可真是吓死奴才了！”


    “行了，回宫。”


    陈川摆摆手，心情甚好，也懒得计较他今晚护驾不利的事了。


    坐在回宫的马车里，陈川又想起李师师的绝代风采，心中不由得一荡。


    正准备下令去武媚娘那的时候，陈川忽然一个激灵，连忙对着自己的衣袍左嗅右嗅了起来。


    果然，身上沾染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和脂粉气。


    这要是去武媚娘那儿……


    “摆驾……去流雪阁。”


    陈川果断下令。


    ……


    翌日清晨，陈川在甄洛的侍奉下，吃完了早饭，神清气爽地回到自己寝宫。


    刚更衣完毕，便有内侍前来禀报。


    “陛下，陈庆之将军在殿外求见。”


    “宣！”


    很快，一身白袍的陈庆之大步走入，单膝跪地。


    “臣陈庆之，叩见陛下！”


    “庆之快起！”


    陈川上前扶起他，连忙问道：


    “可是军队练成了？”


    陈庆之脸上难掩激动，立马抱拳回道：


    “托陛下洪福，臣幸不辱命！”


    “军队已扩至五千人，皆已训练纯熟，甲械齐备，将士用命，随时可为陛下效死！”


    “好！好极了！”


    陈川大喜过望，虽然韩信招募了十几万大军，训练有素，但距离精锐还有段距离。


    而此刻的大夏除了岳飞的背嵬军以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精锐军队了，陈庆之的这支军队可谓是来得正好。


    “庆之真乃良将！此军耗费多少？战力比背嵬军如何？”


    陈庆之眼中闪过一丝自信，沉稳答道：


    “回陛下，耗资虽巨，但霍相与张侍郎调度得力，并未亏空国库。”


    “此军与背嵬军侧重不同。背嵬军重正面攻坚、阵列厮杀。”


    “而此军依陛下先前指示，更重机动奔袭、奇兵突进，尤擅山地、林间作战，可谓各有所长。”


    陈川听得连连点头，这不就是古代特种兵嘛！


    他正要详细询问，另一名内侍进来禀报：


    “陛下，魏公公带着一位名叫赵云的壮士在宫外候旨，说是陛下昨日约定之人。”


    陈川闻言一笑：


    “来得正好！宣他们进来！”


    片刻后，魏忠贤引着赵云走入殿内。


    赵云初入禁宫，见到魏忠贤后，心中已然猜到三分。


    然而，当他看到身着龙袍的陈川时，整个人还是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陛……陛下？！”


    赵云失声惊呼，昨夜那位在潇湘馆差点被纨绔子弟围殴的“陈公子”，竟然就是当今天子？！


    魏忠贤在一旁赶紧小声提醒：


    “赵壮士，还不快叩见陛下！”


    赵云猛地回过神，慌忙撩袍跪倒。


    “草……草民赵云，不知天子驾前，昨日多有冒犯，望陛下恕罪！”


    陈川哈哈一笑，上前扶起他。


    “子龙何罪之有？昨日若非你出手相助，朕……咳，朕怕是真要狼狈一番了。快快请起！”


    赵云站起身，脑子依旧有些混乱。


    天子微服私访他理解，但去潇湘馆那种地方……


    陈川看到赵云的表情，心中便想到了赵云的想法。


    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压低声音道：


    “子龙是否疑惑朕为何去那等场所？”


    赵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陈川神色一正，语气沉痛道：


    “朕并非贪图享乐。”


    “实则是因为接到密报，那赵高结党营私，无法无天。”


    “朕不愿打草惊蛇，但又想收集其罪证，方才不得已潜入查探。”


    “昨日那般情形，朕身份特殊，实在不便暴露，险些误了大事，幸得子龙解围啊！”


    这番话说得虽然不那么合情合理，身为一国之君，手下不仅有那么多能人异士，还有东厂这个情报机构，哪轮得着一个皇帝亲自搜集证据？


    但皇帝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只能是这个原因。


    赵云的情商并不低，脸上立刻露出一副敬佩和感动的神色。


    “陛下心系社稷，忍辱负重，实乃万民之福！云…云竟险些误会陛下，请陛下责罚！”


    “诶，不知者不罪。”


    陈川大方地摆摆手，丝毫不以为意。


    他顺势拉过一旁的陈庆之，介绍道：


    “子龙，来来，朕为你引荐。”


    “这位是陈庆之将军，朕的私军统帅，亦是当世难得的练兵大家！”


    陈庆之早已观察到赵云气度不凡，且深得陛下赏识，立刻朝他客气地拱了拱手。


    赵云连忙回礼：


    “在下赵云，见过陈将军！”


    他虽然没听过陈庆之的名字，但能统领陛下私军，必是非凡人物。


    陈川看着眼前一文一武两位白袍俊杰，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庆之，子龙武艺超群，胆略过人，更难得的是忠勇可嘉。”


    “朕要让他入你军中，暂任副统领一职，与你一同操练兵马，将来并肩上阵，你意下如何？”


    既然是陛下安排，陈庆之当然没有异议，当即毫不犹豫地拱手：


    “陛下圣明！能得赵将军相助，臣求之不得！”


    赵云更是惊喜交加，他本以为能入军做个偏将就已极好，没想到陛下如此信任，直接委以副统领重任，还是陛下的私军！


    他立刻单膝跪地，声音铿锵：


    “承蒙陛下信重！云必竭尽所能，辅佐陈将军，练好军队，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太好了！”


    陈川抚掌大笑。


    “朕便为你们这支军队正式赐名！就叫‘白袍军’好了！”

 第65章 全面开花

    陈川现在的心情十分美丽。


    现下手中已经有三个组合。


    岳飞、周瑜、杨再兴所率的背嵬军，陈庆之、赵云所率的白袍军，还有韩信、李存孝的十几万大军。


    这三个组合无论放在哪个朝代都是炸裂的存在。


    而且自从秦桧伏诛以后，朝堂之上直接由霍光、诸葛亮、张居正、于谦这样的大佬把持。


    除了赵高偶尔还搞点幺蛾子，其他臣子已经老实许多了，尤其是严嵩，直接整日闭门不出。


    处理完军事，陈川对魏忠贤吩咐道：


    “传朕旨意，召霍光、诸葛亮、张居正即刻入宫议事！”


    “奴才遵旨！”


    魏忠贤连忙躬身退下，快步前去传令。


    不多时，三位重臣先后抵达御书房。


    “臣等参见陛下！”


    “众卿平身。”


    陈川示意三人起身，脸上笑容十分灿烂。


    “今日召诸位爱卿前来，是有几件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需即刻交由诸位办理。”


    他走到书案前，将早已准备好的几份系统奖励的图纸、种子和典籍一一取出。


    “你们来看此物。”


    他将《高级水力联动机械组详解》图纸推了过去。


    三人盯着图纸凝神细看，初时还有些疑惑，但随着阅读深入，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图纸的重要性。


    “这……这是利用水力驱动的大型锻锤？还有鼓风、碾磨？


    诸葛亮羽扇轻摇的速度都不自觉地加快了。


    “陛下！此物若成，打造军械甲胄胄的效率何止提升数倍！”


    “更能用于民间水利、农具制造，实乃强工利器！”


    霍光抚须的手也微微颤抖，沉声道：


    “老臣虽不通匠作，亦知此物之重！”


    “若能在全国适宜河段推广，我大夏工坊将脱胎换骨！陛下从何处得来此等神物？”


    陈川嘿嘿一笑，当然不能说是统子爹给的了。


    “天佑大夏，此乃天赐！具体如何得来，二位不必深究。”


    “霍相，此事由你总揽，孔明从旁协助，调集工部大匠，选址试制，务必尽快弄出成效！”


    “老臣（亮）领旨！”


    二人郑重应下，小心收起图纸，如获至宝。


    “叔大！”


    陈川又看向张居正，将《杂交水稻种子及培育手册》和《优质棉种及推广手册》递了过去。


    “此乃新得的粮种与棉种，据朕所知，产量远胜现今品种，尤其这水稻，抗逆性更强。”


    “朕要你亲自负责，在皇庄及京都适宜之地开辟试验田，挑选精干官员记录生长数据，摸索种植法门。”


    “成功之后，再行推广天下！此乃解决百姓温饱、丰盈国库之根本，万勿有失！”


    张居正接过手册，只看了一眼关于产量的描述，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亩产…………竟能如此？！”


    “陛下！若此物为真，天下无饥馑馑矣！臣必竭尽全力，若此事不成，臣提头来见！”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异常激动。


    土豆虽长势喜人，亩产千斤不在话下，但毕竟不是老百姓们所认知的主粮。


    可眼下这个水稻若是真如描述中那样，那当真是利国神器！


    “好！朕信你！”


    陈川亲手扶起他，又将《本草纲目》递给他。


    “叔大，除此之外，还有这本医典。”


    “此医典包罗万象，更有防治瘟疫之良法。”


    “你协同太医院，组织人手研习验证，若是安全有效，便刊印成册，发往各州郡医官学习，惠及百姓。”


    “同时，军中伤患救治，也可参照此法，力求减少伤亡。”


    张居正郑重接过，翻看几页，眼中精光闪烁，他虽不懂医学，但博览群书，寻常的医学典籍还是看过一些。


    而这本医典对于各类药性记载的可谓是十分详细。


    “陛下圣明！”


    “医道关乎生民性命，将士健康，臣定当办好此事，使我大夏子民少受病痛之苦，将士多得生还之机！”


    最后，陈川拿出《海洋晒盐法详解》。


    “至于此晒盐法，可大幅提升盐产量，降低制盐成本。”


    “孔明，此事交由你统筹，可与东南沿海州郡官员及可靠商贾合作，先行试点，若成效显著，则全面推行。”


    “盐利丰厚，需注意防止奸商垄断，务必使利归于朝廷，惠及百姓。”


    诸葛亮躬身道：


    “亮明白，定妥善处置。”


    分派完毕，陈川看着眼前三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重臣，心中豪情万丈。


    科技、农业、医疗、工业……


    一旦这些种子生根发芽，大夏的国力将迎来质的飞跃！


    就在此时，殿外一名太监匆匆而入，躬身禀报：


    “陛下！加急军报！韩大将军奏报，滁州防务已交接，大军整顿完毕，不日即将班师回朝！”


    “好！”


    陈川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韩信、于谦立下不世之功，乃我大夏之英雄！”


    “传朕旨意！命礼部筹备凯旋大典！”


    “待大军返京之日，朕要亲率文武百官，出城十里相迎！”


    “朕要让天下人都看看，凡为我大夏立下功勋者，朕必不负之！朕要让我大夏将士，享尽荣光！”


    霍光抚须微笑：


    “陛下圣明，正该如此！此举必能极大鼓舞军心士气，彰显陛下恩威。”


    诸葛亮、张居正也纷纷附和。


    “韩将军、于侍郎劳苦功高，当受此殊荣。”


    内忧暂缓，外患平息，贤臣良将归附，新政即将铺开。


    陈川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心中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这一路走来，如履薄冰！”


    “统子爹，给力！”

 第66章 韩信讨封！

    数日后，洛阳城外，旌旗招展，锣鼓喧天。


    陈川身着衮服，头戴冕旒，亲率文武百官，出城十里，迎接凯旋之师。


    他立于最前，身后是霍光、诸葛亮、张居正等一众心腹重臣。


    更后方则是以严嵩、赵高等人为首的其余朝臣。


    道路两旁，岳飞、陈庆之率军肃立，百姓夹道欢呼，万人空巷。


    远处，烟尘渐起，一支军容鼎盛、杀气未褪的大军缓缓行来。


    “韩”字帅旗与“夏”字龙旗迎风猎猎作响。


    大军行至御驾前百步，齐齐停住，鸦雀无声，军纪严明可见一斑。


    韩信一身玄甲，骑乘骏马，位于队伍最前方。


    其身后，李存孝、檀道济、俞大猷、沐英、狄青、黄盖等将领依次排开，个个威风凛凛。


    韩信跃下马，快步上前，于御驾前单膝跪地，声震四野：


    “臣韩信，奉陛下之命，征讨不臣，今幸不辱命，班师回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数万将士齐声山呼，声浪滚滚，直冲云霄。


    卧槽，好大的场面！


    陈川活了两辈子，除了天安门看阅兵，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


    更何况此刻的他还是主角！


    陈川心中激荡，快步走下御辇，亲手扶起韩信。


    “韩爱卿快快请起！诸位将军请起！”


    他扫过眼前这些风尘仆仆的将领，最终落在韩信身上，朗声道：


    “爱卿率虎狼之师，一战定江淮，扬我国威，令赵宋俯首！”


    “此乃不世之功！朕心甚慰！天下振奋！”


    “韩爱卿运筹帷幄，国士无双！”


    韩信微微躬身：


    “陛下谬赞。此战全赖陛下洪福齐天，将士用命，臣不过尽本分而已。”


    陈川笑着摇头，拍了拍他的臂甲：


    “爱卿过谦了！你的功劳，朕与天下人都看在眼里！”


    “朕已下旨，犒赏三军！所有参战将士，赏赐翻倍！阵亡者优加抚恤，其子嗣由朝廷抚养！”


    “谢陛下隆恩！”


    众将再次拜谢，军中传来隐隐的欢呼声。


    陈川拉着韩信的手，走向百官。


    “自今日起，朕加封韩信为‘大将军’，总领天下兵马！赐丹书铁券！”


    “另赐黄金万两，锦缎千匹，京师府邸一座！”


    此言一出，百官中响起一片吸气声。


    大将军！总领天下兵马！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军权巅峰！直接凌驾于兵部之上！


    无数道目光，瞬间齐刷刷地看向了站在文官队列前列的兵部尚书李景隆。


    李景隆此刻的脸色，可谓精彩纷呈。


    他愕然地张大了嘴，脸色一片惨白。


    大将军总领天下兵马？那我这个兵部尚书算什么？摆设吗？！


    李景隆心中哀嚎，只觉得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偷眼去看站在武将最前列的右武卫将军王坚，见他并无其他神色，又瞥向一旁老神在在的霍光。


    而霍光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这边的窘境，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的皇帝和韩信。


    李景隆心中更是冰凉一片。


    完了完了！


    霍相这是默许了？陛下这是要彻底架空我兵部啊！


    他身躯微微颤抖，脸上拼命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跟着众人一起躬身道贺。


    “恭……恭贺韩大将军……”


    一些与李景隆交好的官员，脸上也露出兔死狐悲之色，暗自交换着眼神。


    而另外一些武将则笑开了花。


    李景隆这草包平日靠着资历和钻营坐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没少给他们使绊子，如今看他吃瘪，自然心情大好。


    然而，韩信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变化，他躬身行了一礼，十分坦荡：


    “陛下厚恩，臣惶恐，但臣不敢独领此功。”


    随后，他侧身将身后如同铁塔般的李存孝让了出来。


    “陛下，滁州之战，先锋李存孝将军，勇冠三军，于万军之中屡破敌阵，斩杀敌将无数！”


    “更是曾直面宋主赵匡胤，其勇武悍烈，三军慑服！”


    “臣恳请陛下，重赏李存孝将军！此战首功，当属存孝！”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李存孝身上。


    李存孝也没想到韩信会在这时候突然为自己请功，黝黑的脸涨得有些发红，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百官队列中，霍光抚须的手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为将者，最忌功高震主，更忌在君王面前，替部下讨封。


    若是陛下封了李存孝，那李存孝是该感谢陛下呢？还是该感谢他韩信呢？


    韩信此举，虽看似仗义，却未免有些太欠考虑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陈川，心中生出一丝担忧。


    陛下年轻气盛，乃中兴之君，此刻正值树立权威之时，韩信这般行为，会不会让陛下觉得……


    一些原本就对韩信骤登高位就心存嫉妒的官员，此刻眼中也闪过幸灾乐祸的光芒。


    魏忠贤立马想要上前呵斥韩信，却被陈川一个眼神制止。


    陈川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坦诚的韩信，再看看一旁窘迫的李存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一个韩信！好一个李存孝！”


    “不居功，不自傲，有功则赏，有过则罚，此乃为将之本！朕心甚慰！”


    他心中如同明镜一般。


    若是历史上的韩信，搞这么一出，那确实值得警惕，收买军心嘛！


    但眼前这位，是系统出品的绝对忠诚牌韩信！脑子里压根就没那根弦！


    他此举绝非拥兵自重、挟功邀赏，而是纯粹的爱才之心，觉得李存孝该得，就这么直愣愣地说出来了！


    情商欠费？没关系！朕就喜欢这种纯粹的打手型……啊不，纯粹的名将！


    陈川笑着拍了拍韩信的肩膀，随即目光转向李存孝。


    “韩爱卿所言极是！李存孝勇猛无双，朕早有耳闻！听说你差点在战场上把赵匡胤捅了个对穿？哈哈哈哈！”


    “李存孝听封！”


    李存孝一个激灵，猛地跪倒。


    “末将在！”


    “朕擢升你为‘镇军将军’！”


    “赏黄金五千两，京师宅邸一座！望尔再接再厉，为朕扫平不臣！”


    如此厚赏，不可谓不重！


    李存孝听得目瞪口呆，脑子嗡嗡的，只会咚咚磕头。


    “谢陛下！谢陛下隆恩！俺…末将一定给陛下往死里打！”


    他那憨直的反应，又引得陈川一阵大笑。


    “好！”


    陈川再次扶起他，随后看向其他将领。


    “所有有功将士，朕皆会论功行赏，绝不吝啬！韩爱卿及诸位将军，皆有重赏！”


    霍光看着陛下毫无芥蒂的笑容，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心中暗叹一声。


    是了，陛下非常人，自有其御下之道。


    看来，是老夫多虑了。

 第67章 越俎代庖

    宫中夜宴，灯火辉煌。


    为庆贺滁州大捷、迎韩信等将士凯旋，陈川于太极殿设下宫宴，这也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举办如此盛大的宴会。


    文武百官，功勋将领，济济一堂。


    丝竹悦耳，歌舞曼妙，觥筹交错。


    陈川高踞御座，满面春风，接受着文武百官的轮番敬酒与恭贺。


    韩信、于谦、李存孝等功臣自然成为焦点，被众人围在中间，气氛十分热烈。


    就连久不露面的太上皇，也在赵高等内侍的搀扶下，出席了宴会。


    他坐在陈川下首的特设御座上，看着眼前这盛况，看着那些他从未见过的生面孔，再看看儿子那众星捧月的模样，浑浊的眼中晦暗不明。


    酒过三巡，宴至酣处。


    正当陈川举杯，准备亲自为韩信等人赐酒嘉奖时


    “咳咳！”


    太上皇忽然清了清嗓子，打断了陈川，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只见他在赵高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身。


    赵高的声音随即响起：


    “太上皇有旨，众卿静听！”


    大殿顿时安静了不少，百官纷纷放下酒杯，目光投向太上皇，心中皆是一愣。


    陛下正在主持宴会，太上皇这是要做什么？


    陈川也是微微一怔，放下酒杯，看向自己的便宜老爹：


    “父皇有何教诲？”


    太上皇脸上有些尴尬，哈哈一笑，拍了拍陈川的手背，随即看向台下的韩信等人。


    “皇儿今日盛宴，庆贺功臣，朕心甚慰啊！”


    “想当年，朕在位之时，亦常于此处犒赏三军，激励将士…………”


    随后便开始絮絮叨叨说起自己当年的“英明神武”以及几次边境冲突，言语间隐隐将眼前的胜利与自己昔日的功绩相比较。


    台下群臣面面相觑，只能尴尬地附和着“太上皇英明”。


    霍光、诸葛亮等重臣则微微垂目，仿佛在研究案上酒杯的花纹。


    韩信、于谦等新晋功臣更是低头不语。


    陈川脸上笑容不变，心中却已然明了。


    这定然又是赵高那老狗看着朝局愈发稳定，又偷摸撺掇太上皇搞事情，不然凭着太上皇那脑子，怎么可能会知道在这个时机去夺人眼球？


    但他也不打断，只是耐心听着。


    一番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后，太上皇似乎才想起正题，他指着韩信，对身旁的内侍吩咐道：


    “韩将军劳苦功高，朕心喜悦！来啊，将朕库中那对‘碧海青龙玉璧’取来，赏予韩将军！”


    他又看向于谦：


    “于侍郎舌战群儒，定盟有功，赐‘紫金如意’一柄！”


    “李将军勇猛无双，赐…………赐西域宝刀一口！”


    他接连点了数人，皆是今日功臣，赏赐之物听起来也颇为贵重。


    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百官脸色都变得极其精彩。


    陛下还坐在上面呢！这论功行赏之事，岂容太上皇越俎代庖？！


    赵高站在太上皇身后，低眉顺眼，嘴角却勾起一丝弧度。


    韩信、于谦、李存孝等人更是愣在当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目光纷纷投向御座之上的陈川。


    陈川脸上的笑容微微淡去，正要开口，却见身旁的霍光忽然站起身，对着太上皇躬身一礼。


    “太上皇厚爱将士，实乃仁德之心，臣等感佩！但”


    他话锋一转，抬头直视太上皇。


    “陛下乃一国之君，赏功罚过，乃陛下之权柄，亦是朝廷法度。”


    “太上皇静养深宫，不宜劳心此类琐事。”


    “且所赐之物过于贵重，恐于礼不合，易生僭越之议，臣恳请太上皇收回成命。”


    霍光话音一落，诸葛亮亦起身附议：


    “霍相所言极是。赏赐之功，关乎国体，非比寻常，应由陛下圣心独断。”


    张居正、岳飞等人也纷纷起身：


    “臣等附议！”


    就连严嵩都颤巍巍站了起来，默默跟在众官身后，表示态度。


    太上皇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竟然被霍光等人如此直接驳斥，顿时气得脸色涨红，指着霍光：


    “你…………霍光！朕赏赐几个功臣，何来僭越？莫非朕的话，在这大殿里已不管用了吗？！”


    赵高见状，连忙上前低声劝慰：


    “太上皇息怒，息怒啊…………”


    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陈川。


    陈川心中冷笑，缓缓放下酒杯，先是对着霍光等人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坐下。


    然后走到太上皇身边，扶住他的胳膊。


    “父皇您看您，真是的，喝多了不是？”


    “这又是玉璧、又是如意的，都是您老的心爱之物，既然您想赏赐，干脆赐给儿臣算了！”


    “朕替您老赏给这些功臣！”


    “再者，正如霍相所言，朝廷赏功，自有规制流程。”


    “儿臣已命吏部、兵部拟定章程，明日朝会便会公布，断不会亏待了任何一位有功之臣。”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用力，几乎是半强制地将太上皇按回位子上，同时对赵高冷冷道：


    “赵中丞，父皇年事已高，不胜酒力，还不快伺候父皇回宫歇息？”


    赵高被陈川看得一哆嗦，连忙躬身：


    “是……是！奴才遵旨！”


    太上皇还想说什么，却被陈川牢牢按住，又见台下群臣鸦雀无声，自知今日已讨不了好，只得悻悻然哼了一声，任由赵高和内侍搀扶着，离席而去。


    走的时候，陈川还不忘朝着魏忠贤喊道：


    “老魏，快跟去，太上皇赏赐给朕的东西你可得拿好了！要是磕着碰着可饶不了你！”


    魏忠贤连忙点头哈腰跟了上去。


    经过这一番风波，宴会气氛一时有些冷场。


    陈川回到主位，忽然朗声大笑，举起酒杯：


    “好了好了，小小插曲，不必在意！”


    “父皇也是高兴，多了几杯，众爱卿不必拘束！”


    “来！朕再敬诸位功臣一杯！敬我大夏铁骑！敬天下太平！”


    “饮胜！”


    皇帝如此洒脱，群臣顿时松了口气，连忙齐声应和：


    “敬陛下！饮胜！”


    气氛重新热烈起来，仿佛刚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


    但所有人心知肚明，陛下权威，经此一战一宴，已是坚如磐石！


    宴会持续至深夜方散。


    陈川回到寝宫，坐在书桌前把玩着手中的如意，虽微有醉意，眼神却一片清明。


    “魏忠贤。”


    “奴才在！”


    魏忠贤立刻凑上前。


    “赵高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第68章 又来？！

    魏忠贤闻言，躬着身子回禀道：


    “回陛下，奴才日夜不敢懈怠，东厂番子已全部查明！”


    “赵高那老贼，仗着太上皇宠信，不仅在宫中结党营私，更纵容其养子、义子、门生故吏数十人，在洛阳城内横行霸道，无法无天！”


    他翻开卷宗，一条条念道：


    “其养子赵成，强占城南良田千亩，逼死佃户三人，苦主告到洛阳府，反被其以‘诬告’之罪打入大牢！”


    “义子赵勇，把持西市商贸，强买强卖，巧取豪夺，商户稍有不从，便纵火打砸，致数家家破人亡！”


    “门生，洛阳府丞周兴，更是赵高爪牙，为其遮掩罪行，罗织罪名，陷害忠良，冤狱累累！”


    “还有那赵舒……”


    魏忠贤仿佛又想到了当初在潇湘馆挨的那一闷棍，咬牙切齿道：


    “便是那日冲撞陛下的狂徒！”


    “此人尤为可恶，欺男霸女，草菅人命，光是被他逼死的民女就有四五人！”


    “强夺的店铺宅院更是不计其数！”


    “洛阳百姓怨声载道，私下皆称其‘赵阎王’！”


    “这些罪证，桩桩件件，人证物证俱全！奴才已命人严密看守，只待陛下圣裁！”


    陈川眼神愈发冰冷，自己登基已经数月，这赵高不仅不知收敛，除了怂恿太上皇与自己争权，下面的人还如此无法无天。


    “好，好一个赵阎王，好一群国之蛀虫！”


    “赵高老贼在宫内伺候太上皇，他的干儿义子就在宫外替他搜刮民脂民膏，倒是分工明确。”


    他沉吟片刻，问道：


    “这些罪证，能否确保万无一失？尤其是那些人命，要有苦主，要有铁证，要能经得起三司会审！”


    魏忠贤得意一笑。


    “陛下放心！苦主、人证、物证，奴才都已暗中控制、收集齐全！”


    “那几个被赵舒打死的苦主家属，奴才已派人暗中保护起来，并拿到了血书状纸！”


    “至于强占田产商铺的契约、勒索钱财的账本，也都抄录了副本！”


    “铁证如山！只待陛下一声令下，便可叫那赵高及其党羽，永世不得翻身！”


    陈川满意地点点头。


    “做得不错。但赵高毕竟是太上皇的老人，要动他，必须一击致命！”


    “你要继续深挖，将他所有干亲、党羽的罪证，一个不落，全部给朕挖出来！”


    “要让他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要让太上皇看清楚，他护着的，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奴才明白！”


    魏忠贤眼中凶光一闪。


    “定叫那老贼死无葬身之地！”


    “去吧，手脚干净点，切勿打草惊蛇。”


    “奴才遵旨！”


    处理完这桩心事，陈川心情稍松，忽然又想起了那抹清丽绝俗的身影。


    李师师…………


    他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扬声道：


    “来人，传赵云！”


    片刻后，赵云一身常服，快步走入。


    “陛下，有何吩咐？”


    陈川站起身，笑道：


    “子龙，今日无事，陪朕去潇湘馆逛逛。”


    赵云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陛下可是又有什么案子要查？”


    陈川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子龙啊，这你就不懂了。”


    “朕身为天子，心系天下，不仅要查案除恶，更要体察民情，了解民间百态。”


    “而民间百态，市井繁华，往往在这些娱乐场所体现得最为真切。”


    他负手而立，故做高深。


    “你想啊，若是一个国家民生凋敝，百姓食不果腹，谁还有闲心、有余钱去听曲赏舞？”


    “唯有国家强盛，百姓安居乐业，娱乐之业方能兴旺蓬勃。”


    “正所谓饱暖思……不对！”


    “总之，这些娱乐床所越是火爆，越是说明我大夏国力昌盛，百姓富足啊！”


    “朕去体察，正是为了印证我大夏如今之国力！”


    赵云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但陛下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随后猛地摇了摇头，陛下登基短短几个月，就让疲敝的大夏焕然一新，这其中必然有大智慧！


    自己竟然心中还对陛下的目的抱有怀疑，真该死啊！


    他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惭愧，抱拳道：


    “陛下深谋远虑，心系百姓，时刻不忘国家，云愚钝，险些误会陛下，请陛下恕罪！”


    陈川看着赵云这副摸样，顿时一愣。


    子龙这么好忽悠吗？


    但脸上却是一派肃然。


    “无妨，不知者不罪。走吧！”


    “是！”


    于是，陈川再次换上便装，带着赵云悄然出宫，直奔城南潇湘馆。


    这一次，陈川轻车熟路，直接亮出了上次“陈公子”的身份。


    老鸨一见是他，想起那日赵舒的狼狈，哪里敢怠慢，立刻满脸堆笑地将他们引至二楼最好的雅座。


    “陈公子您可来了！师师大家近日还时常念叨您那首绝妙好词呢！”


    陈川微微一笑，赏了一锭银子。


    “有劳，请师师大家出来一叙。”


    “好嘞！公子稍候，这就去请！”


    不多时，环佩轻响，李师师依旧是一身素雅衣裙，怀抱琵琶，袅袅婷婷而出。


    见到陈川，她美眸中闪过一抹喜色，盈盈一礼。


    “陈公子万福。”


    “师师大家不必多礼。”


    陈川虚扶一下，笑道：


    “今日冒昧来访，不会打扰大家清静吧？”


    李师师掩唇轻笑：


    “公子说哪里话，您能来，是师师的福分。”


    她目光转向陈川身后器宇轩昂的赵云，微微颔首示意，显然对上次这个解围的壮士印象深刻。


    赵云连忙抱拳回礼，表情却依旧紧绷，谨慎地盯着四周，仿佛随时会有刺客跳出来一般。


    李师师见状，不由莞尔：


    “这位壮士真是尽忠职守。”


    陈川哈哈一笑：


    “自家兄弟，性子耿直，让大家见笑了。”


    三人落座，李师师亲手沏茶。


    茶香袅袅，琴音淙淙。


    李师师素手轻拨，琵琶声如珠落玉盘，唱的正是陈川那日所作的《雨霖铃》。


    她眼波流转，不时落在陈川身上。


    这位陈公子，才华横溢，气度非凡，连身边护卫都如此英武，绝非寻常富家子弟。


    陈川品着香茗，听着仙乐，看着美人，只觉得心旷神怡。


    他心中暗自盘算，今天气氛这么好，这李师师又是系统召唤，绝对忠诚，不吃实在是太浪费了！


    随即对赵云摆了摆手。


    “子龙呀，你先去外面巡视一番，等会儿我喊你了你再回来，我有些要紧事同师师大家谈论。”


    赵云疑惑地点了点头，起身出门。


    李师师自然知道陈川的意思，脸上浮上了一抹红晕。


    陈川见状，心中一荡，起身朝着李师师走了过去。


    “师师，你看…”


    还未等他说完，楼下顿时传来一阵喧哗。


    陈川眉头瞬间拧紧。


    尼玛？！又来？！


    有完没完？！


    这洛阳城的纨绔子弟是排队来找茬的吗？

 第69章 严府宴会

    听着外面的动静，陈川眉头紧皱。


    老鸨惊慌失措地跑上来，额角见汗。


    “陈……陈公子，师师大家，不好了！是……是严府的人！”


    严府？


    陈川目光一凝，严嵩这老小子最近一阵十分消停，这是又搞什么幺蛾子？


    只听楼下一个倨傲的声音高声叫道：


    “李师师呢？快让她出来！”


    “我们家严公子在府中设宴，特邀她过府一叙，弹唱助兴！车驾已在门外等候，速速准备！”


    陈川眼中寒光一闪，严世蕃？严嵩那个肥猪儿子？


    他倒是会享受，竟然敢来请朕的……呃，朕欣赏的大家去陪酒助兴？


    老鸨鸨在一旁急得直搓手，看看陈川，又看看楼下，压低声音道：


    “陈公子，您看这……严府咱们可惹不起啊，要不您先避一避？师师大家她…”


    李师师柳眉微蹙，看向陈川，眼中带着一丝不自知的依赖。


    陈川略一沉吟，忽然计上心头，他非但不怒，反而笑了起来。


    “严府乃尚书府，既然严府公子相邀，岂能推辞？”


    他看向李师师，递过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对老鸨吩咐道：


    “去告诉下面的人，师师大家稍作准备便去。”


    “另外，师师大家此次出行，需带两名贴身随从，一为护卫，二为伺候琴具，便是我们二人。”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和刚被叫回来的赵云。


    老鸨一愣，但见陈川气度从容，似乎另有打算，也不敢多问，连忙点头哈腰地下去传话了。


    赵云闻言却是浑身一凛，眼中瞬间爆发出敬佩至极的光芒！


    原来如此！


    陛下今日微服出宫，根本不是为了听曲散心！


    而是早就料到严府会有动作，特意在此等候，顺势潜入严府查探！


    这是何等深谋远虑？！


    自己刚才竟还以为陛下是……真是愚不可及！


    赵云立刻挺直腰板，激动道：


    “公子英明！云必誓死护卫公子与大家周全！”


    陈川被赵云这突如其来的激动搞得一愣，随即明白这小子又脑补过头了。


    他干咳两声，拍了拍赵云的肩膀，一脸的高深莫测。


    “嗯，子龙明白就好。稍后见机行事。”


    片刻后，陈川与赵云扮作低眉顺目的随从，一左一右护着轻纱遮面的李师师，登上了严府派来的马车。


    马车一路行驶，来到了一座府邸前。


    朱门高阔，石狮威严，门楣上“严府”两个鎏金大字在灯笼映照下闪闪发光。


    府内更是灯火通明，丝竹喧嚣。


    门口迎客的管家见李师师果然到来，脸上立刻堆起笑容，看都没看陈川和赵云一眼，直接将三人引了进去。


    一路穿廊过院，只见府中仆从如云，往来穿梭，端着的皆是山珍海味，美酒佳酿。


    宴会设在一处花厅内，此刻已是高朋满座，喧闹无比。


    陈川快速扫了一眼，心中不由冷笑。


    好嘛！兵部侍郎、工部郎中、京兆府少尹…………甚至还有几个御史！


    这些人刚参加完宫里庆功宴，还来这里赶个二场？


    只见他们一个个喝得满面红光，搂着歌姬舞女，放浪形骸！


    李师师的到来，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哟！师师大家可算来了！”


    “严公子面子可真大！连师师大家都请动了！”


    根本没人注意李师师身后的两个“随从”。


    主位之上，一个身材肥胖、眼袋深重、穿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得意洋洋地站起身，正是严世蕃。


    他推开身边的舞姬，摇摇晃晃地走上前，一双色眼在李师师身上来回打量。


    “啧啧，不愧是洛阳第一美人儿！这身段，这气质！快！快来本公子身边坐！”


    李师师微微蹙眉，依礼欠身。


    “严公子谬赞了。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曲子？不急不急！”


    严世蕃大手一挥，哈哈笑道：


    “先陪本公子喝几杯！也让诸位大人好好欣赏欣赏大家的仙姿！”


    说着就要伸手拉着李师师往主位走。


    陈川对赵云使了个眼色，赵云立刻上前一步，隔开了严世蕃的手，沉声道：


    “严公子，大家需调试琴弦，还请公子稍候。”


    严世蕃被拦了一下，有些不悦，但此刻宴会气氛正浓，他也不好立刻发作，只得哼哼两声。


    “行行行！快些准备！本公子今日高兴，待会儿赏钱少不了你们的！”


    李师师趁机走到一旁早已备好的琴案前坐下，陈川和赵云悄然侍立在她身后左右。


    陈川低着头，偷偷朝着宴会席上打量。


    严世蕃回到主位，几杯酒下肚，更加得意忘形。


    台下立刻有官员奉承道：


    “严公子，今日这宴席真是丰盛啊！听说光是这湖蟹，就耗费千金？”


    严世蕃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千金？小意思！只要老子高兴，万金又如何？”


    “如今这洛阳城里，除了宫里那位，就属我们严府最阔气！”


    “诸位跟着我严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众官员纷纷阿谀奉承：


    “那是自然！严尚书深得陛下信重，严公子您又是青年俊杰，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是啊是啊！如今朝中，谁不得给严府几分面子？”


    严世蕃被捧得飘飘然，又猛灌了一口酒，口沫横飞道：


    “哼！陛下信重？那是自然！”


    “不过嘛……咱们这位陛下，年轻气盛，有时候也太过嚣张跋扈了！”


    “就说前段时间，愣是为了一个寒门子弟张居正，驳了我爹的面子！”


    “还有那秦桧，说杀就杀了，一点情面不讲！那可是侍奉两朝的元老啊！”


    此言一出，台下有些官员脸色微变，不敢接话。


    但也有几个官员立马借着酒劲附和：


    “公子说的是！陛下到底是年轻，有些事，还得靠严尚书这样的老成之臣掌舵才行！”


    “就是！还有那韩信，不过一侥幸胜了一阵的武夫，竟被封为大将军，总领天下兵马？简直可笑！”


    严世蕃越说越放肆，到后来，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


    “我爹说了，陛下这是急于培植自己的势力，打压我们这些老臣！”


    “可惜啊，这江山社稷，可不是光靠几个能打的武夫和会算账的寒门就能撑起来的！”


    “离了我们这些根基深厚的世家大族……哼！他算个屁！”

 第70章 严嵩的变化

    此话一出，一些朝堂上的大臣顿时变了脸色。


    陈川即位以来，合纵三国，雁门关一战，迫使刘彻退兵，而后又以雷霆之势打击赵宋，暂时解决了外患。


    而对于内部，提拔贤能，霍光交权，秦桧伏诛，还有各种五花八门的新东西出现，使得大夏国力日益向好。


    今日在庆功宴上的那一番表现，更是彻底稳固了权威。


    这俨然一副中兴之主的模样。


    如今的洛阳城内，东厂番子遍地都是，这话如果传到朝堂上，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这些官员各有各的心思，对严世蕃的话并不搭腔，宴会上竟然一时冷场。


    赵云站在李师师身后，听着严世蕃愈发猖狂的言论，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一双铁拳攥得咯咯作响。


    这狂徒！竟敢如此非议陛下！诽谤朝政！简直罪该万死！


    他额角跳动，死死盯着那肥硕的身影，下意识地向前踏出半步。


    周身杀气凛然，引得近处几个正饮酒作乐的官员莫名打了个寒颤，疑惑地四下张望。


    陈川忽然伸手拉住了赵云，赵云猛地转头，只见陈川微微摇头。


    “子龙，稍安勿躁。”


    “公子！他…”


    “我知道，犬吠而已，何必动气。”


    他松开手，仿佛无事发生般，趁着无人注意，对着一旁端着酒壶侍奉的小厮挪步过去。


    袖中滑出一小块碎银，正好落入那小厮手中，低声询问道：


    “这位小哥，这种宴会怎么不见严尚书出席？”


    那小厮捏了捏手中的银子，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同样压低声音回道：


    “回贵客的话，我家老夫人旧疾复发，病得挺重。老爷他…………”


    “唉，老爷与夫人感情极深，这些日子忧心不已，一直在后院亲自照料陪伴，若非必要，绝不出院子半步。”


    陈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严嵩这个人很有特点，虽然在历史上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大奸臣，可却是个情种。


    即便位及人臣仍不忘初心，与麻脸原配相守六十年，不离不弃不纳妾。


    并且在他老婆死后，更是心灰意冷，无心仕途，诺大个严党也因此倒台。


    “原来如此，严尚书倒是情深义重。”


    他话音刚落，花厅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清瘦的身影，穿着一身常服，在两名老仆的陪同下，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厅门处。


    不是严嵩又是谁？


    他冷冷地扫视着场内，目光最终落在主位上还在唾沫横飞的儿子身上。


    严世蕃正说到兴头上，浑然未觉。


    “要我说，宫里那个小儿，他就是…………”


    “逆子！闭嘴！”


    一声喝斥骤然响起，打断了严世蕃的话。


    严世蕃的声音戛然而止，愕然转头。


    看到自己父亲阴沉如水的脸色，吓得浑身一个激灵，酒都醒了大半，慌忙站起身。


    “爹……爹您怎么来了？”


    厅内众官员也纷纷起身，神色尴尬地行礼。


    “严尚书……”


    歌姬舞女们更是吓得跪倒一片，瑟瑟发抖。


    严嵩却不看他们，一步步走到主位前。


    “我怎么来了？我再不来，严家满门都要被你这蠢材葬送了！”


    严世蕃被骂得懵了，嗫嚅道：


    “爹，我……我只是和诸位大人饮酒闲谈……”


    “闲谈？”


    严嵩冷笑一声。


    “妄议天子，非谤朝政，结党营私，这也是闲谈？！”


    他猛地一拍身旁的案几，吓得临近几桌官员一哆嗦。


    “陛下登基以来，挫强敌，平内患，选贤任能，刷新吏治，乃不世出之明主！”


    “其雄才大略，岂是你这蠢材能揣度万一的？！”


    严世蕃彻底傻了，身为严府独子，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严厉。


    而且父亲平日虽也叮嘱他谨言慎行，但言语间对那位年轻陛下并非没有算计，今日这是怎么了？


    不仅严世蕃，在场许多依附严党的官员也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严嵩气的胸膛止不住地起伏，回头看向场上官员，每一个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下意识低下头去。


    “今日之言，若有一字传出此厅，休怪老夫不讲情面！”


    他最后狠狠瞪了严世蕃一眼。


    “都给老夫记住！如今是陛下的天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心存侥幸、阳奉阴违，甚至妄图揣摩圣意、结党营私者，秦桧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


    “尔等好自为之！”


    说完，严嵩拂袖转身，在两名老仆的跟随下，径直离去。


    从出现到离开，不过片刻功夫。


    主位上的严世蕃面如土色，冷汗直流，再无半点嚣张气焰。


    而那些个官员们，此刻如鹌鹑般缩着脖子，闷头喝酒，不敢再多言一句。


    陈川站在角落，将一切尽收眼底。


    严嵩这番作态，与其说是训子，不如说是表态。


    这老狐狸，嗅觉灵敏得很，亲眼看到了新帝的手段和力量，深知皇权已然巩固，以往那套揣摩上意、左右逢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他训斥严世蕃，是在撇清，更是在自保。


    有趣，这严嵩倒是识时务。


    他心念一动，对身旁的赵云低声道：


    “子龙，你在此护卫师师大家，我去去就回。”


    赵云立刻警觉：


    “公子，您要去何处？此地……”


    “无妨，解决一下个人问题，顺便透透气。”


    陈川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向着厅外走去。


    一名严府仆役见状，连忙上前躬身询问：


    “贵客有何吩咐？”


    “哦，酒水多了些，不知茅厕在何处？”


    “贵客请随小的来。”


    仆役不疑有他，立刻在前引路。


    陈川跟着仆役，穿过几道回廊，行至一处僻静院落附近，忽然停下脚步，对那仆役道：


    “有劳了，我自己进去便可，你回去伺候吧。”


    说着，又塞过去一小块碎银。


    仆役捏着银子，犹豫了一下，但也并未多问。


    “贵客请自便，小的就在附近候着。”


    支开仆役，陈川身形一闪，并未进入那院落，而是朝着深处走去。


    严府虽大，但格局自有规制。


    果然，没走多远，便见一处小院，院门虚掩，里面隐约传来阵阵叹息声。


    陈川悄然靠近，透过门缝，只见严嵩正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石凳上，对着眼前池塘发呆。


    月光洒在他身上，身形清癯，就像一个落寞的老人，与方才在花厅厉声训子的权臣形象判若两人。


    陈川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衣袍，轻轻推开了院门。


    “吱呀”


    严嵩如同惊弓之鸟，猛地抬起头，厉声喝道：


    “谁？！”

 第71章 夜谈

    陈川走入院内，似笑非笑看着严嵩。


    而反观严嵩，看清了来人的面貌后，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他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见了鬼一般，手指颤抖地指着陈川。


    “你……你……你是…”


    严嵩只觉得头皮瞬间炸开。


    陛下？！


    当今天子？！


    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这样一身衣服？！


    他怎么会出现在我严府的后院？！


    刚才花厅里…刚才世蕃那些混账话…


    严嵩想到这，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慌忙想要起身行礼，但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陈川快走两步，来到他面前，伸手扶了一下。


    “严爱卿，不必多礼。”


    “朕微服出游，偶经此地，听闻府上热闹，便进来讨杯水酒喝喝。”


    “怎地严爱卿独自在此对月伤怀？”


    严嵩被陈川扶着胳膊，这才勉强站稳。


    但听到陈川这番话，他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微服出游？偶经此地？讨杯水酒？


    骗鬼呢！


    严嵩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以头抢地。


    “老……老臣…老臣严嵩，叩……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老臣教子无方，致使逆子口出狂言，诽谤圣听！老臣罪该万死！请陛下重罚！”


    他磕头如捣蒜，此刻什么权谋算计、什么老成持重，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陈川看着跪在地上抖成一团的严嵩，并没有立刻让他起来，而是悠然走到旁边的石凳坐下，仿佛真是来赏月的。


    “严爱卿何必如此惊慌？”


    “多喝了几杯酒而已，口无遮拦，也是常有的事。”


    “朕还不至于因为几句醉话，就治罪一位国之柱石，寒了老臣的心。”


    他越是轻描淡写，严嵩就越是恐惧。


    “陛下！陛下明鉴！老臣绝无此心！那逆子胡言乱语，罪不容诛！老臣…老臣回头就打断他的腿！”


    严嵩此刻只想把那个坑爹的蠢儿子掐死。


    陈川摆摆手，终于切入正题。


    “罢了，子不教，父之过。”


    “严爱卿，你身为吏部尚书，掌天下铨选，更应深知‘谨言慎行’四字的分量。”


    严嵩听到陈川提起“吏部尚书”，心头一片冰凉，知道此刻再无半分侥幸，将头埋得更低。


    “老臣…老臣昏聩无能，治家不严，更愧对陛下信任，无颜执掌吏部…”


    他猛地一咬牙，继续说道：


    “老臣恳请陛下，准老臣辞去吏部尚书一职！闭门思过，以儆效尤！”


    说出这句话，严嵩仿佛瞬间整个人都佝偻了下去。


    交出吏部，等于交出了他经营多年、赖以立足的根本。


    但他知道，这是唯一能保全严家的选择了。


    主动请辞，总比被陛下雷霆手段罢黜，甚至如同秦桧一般清算要好得多。


    陈川看着跪伏在地的严嵩，心中十分复杂。


    这位在大明历史上声名赫赫的一代奸相，如果说他一无是处，那是胡说。


    系统上可是明晃晃显示着89的政治，智力也有85。


    况且若真没有能力的话，怎能压得徐阶多少年抬不起头？


    还不是那位道君皇帝的缘故，让这个擅长揣摩上意的权臣逐渐丧失了原则，逐渐走向了奸相的道路。


    思虑良久，陈川方才下定决心，缓缓开口：


    “辞去吏部？闭门思过？”


    “严爱卿，你是在跟朕赌气，还是真的觉得，朕的大夏，已经不再需要你严嵩了？”


    严嵩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中满是愕然。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应该顺势同意，然后将自己闲置甚至问罪吗？


    陈川站起身，走到严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严嵩，你历任两朝，执掌吏部多年。”


    “虽有过失，但于政务规程、官员档案乃至平衡各方势力上，确有其能，这一点，朕不否认。”


    “朕若只因你儿子几句狂言，便弃你不用，岂不是寒了天下贤才的心？”


    严嵩彻底懵了，脑子一片混乱，完全跟不上年轻皇帝的思路。


    “吏部天官，权重责重，需公心为国，更需紧跟朕的步伐。”


    “你近年把持选官之路，已是积弊重重，朕的新政，需要新的气象。”


    “这吏部尚书之位，你的确不再适合了。”


    严嵩的心刚刚提起，又瞬间沉下，果然还是要…


    “不过…”


    陈川顿了顿，继续道：


    “朕念你尚有几分才学，对旧档文书、政务流程还算熟稔。”


    “这样吧，朕给你换个位置。”


    “翰林院承旨一职，正好空缺，你去那里吧。”


    “负责整理编纂诏令文书，兼给朕看看奏疏，提些建议。”


    “品级嘛，仍保留你正二品俸禄，你可愿意？”


    翰林院承旨？！


    严嵩再次惊呆了。


    这虽然是个清贵闲职，但却能接触到核心文书，甚至能“看奏疏，提建议”。


    这分明是陛下还愿意用他之能！


    还保留了品级俸禄，更是给了天大的体面！


    严嵩怔怔地看着陈川，嘴唇哆嗦着，老泪瞬间涌了出来。


    “陛下……陛下……”


    他哽咽着，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


    “老臣…老臣…叩谢陛下天恩！陛下隆恩，老臣…万死难报！”


    这一刻，什么权位，什么党羽，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宽恕和知遇冲得七零八落。


    他严嵩混迹官场一生，可谓是左右逢源，恭迎圣意，从未想过，在自己最绝望、准备舍车保帅之时，竟有人会因为他的能力而宽恕他！


    这种知遇之恩，严嵩一辈子都没有体验过。


    同时，也对这位年轻皇帝的胸襟和手段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折服。


    陈川微微颔首。


    “起来吧。记住今日之言。往后在翰林院，就给朕好好做事，将功补过。”


    “若再让朕听到什么不该有的风声，严世蕃的脑袋，朕替你收了。”


    “是！是！老臣谨记！定当竭尽所能，不负陛下再造之恩！”


    严嵩颤巍巍地爬起来，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泪水。


    “嗯。”


    陈川摆摆手。


    “朕不便久留，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负手，悠然向院外走去，仿佛真的只是偶然路过，进来聊了几句闲话。


    严嵩躬着身子，直到陈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月色廊下，才缓缓直起腰。


    夜风吹过，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才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望着陛下离去的方向，他目光复杂，有后怕，有庆幸，有茫然，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来人！”


    一名老仆悄无声息地出现。


    “老爷。”


    “去，把那个逆子给我捆了！关进祠堂！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再派人，将今夜赴宴所有人的名单，详细抄录一份，明日一早，我要亲自呈送陛下！”


    老仆身形一震，立刻躬身。


    “是，老爷。”

 第72章 朝会（上）

    陈川悄无声息地回到花厅时，李师师的琵琶曲已近尾声。


    但厅内气氛却依旧沉闷，方才严嵩的突然出现，让这些原本放浪形骸的官员们酒醒了大半，个个正襟危坐，噤若寒蝉。


    见到陈川回来，赵云立刻靠拢过来，低声道：


    “公子，您回来了。”


    陈川微微颔首，正欲开口，厅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队家丁径直奔向严世蕃。


    “诶？！诶？！你们要干嘛？！”


    “放肆！放开我！”


    “你们要造反吗？！”


    只见严府的家丁直接将严世蕃架了起来，粗暴拖离了花厅，径直往祠堂方向而去。


    满座宾客面面相觑，冷汗涔涔，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有些懵逼。


    但主家公子都被如此处置了，谁还敢再多留？


    当下，众人纷纷起身，寻了各种借口，仓皇告辞。


    严府管家一脸尴尬地上前，对李师师和陈川等人拱手道：


    “家中突发琐事，招待不周，还请海涵。车驾已备好，这就送诸位回去。”


    …………


    回程的马车上，气氛有些微妙。


    李师师轻纱遮面，眸光低垂，偶尔抬眼悄悄打量对面安坐的陈川。


    这位“陈公子”离席片刻后，严府就发生了如此剧变。


    再加上他身旁那位气宇轩昂、武艺高强却对他毕恭毕敬的护卫，以及他言谈举止间那份不经意流露出的雍容气度…………


    马车行至潇湘馆附近，李师师忽然起身，对着陈川盈盈拜倒。


    “民女李师师，不知天子驾临，往日多有怠慢失礼之处，恳请陛下恕罪！”


    此言一出，赵云身躯一震，下意识地想要起身。


    陈川看着拜伏在地的李师师，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无奈地笑了笑。


    果然还是瞒不过这等冰雪聪明的女子。


    他伸手虚扶了一下。


    “师师大家请起。朕微服而行，意在体察民情，非你之过，何罪之有？”


    这话，便是承认了。


    李师师娇躯轻颤，缓缓抬起头，眼中已满是震惊，虽早有猜测，但得到亲口证实，冲击依旧巨大。


    她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面孔，想起他那首惊才绝艳的词，心中顿时涌起万千思绪。


    “陛下…………”


    “好了。”


    陈川温和地打断她。


    “既然身份已明，朕就不便再去潇湘馆了。”


    “今日之事，朕心中有数。你且回去，安心便是。”


    李师师知趣地不再多言，再次深深一拜：


    “民女遵旨，恭送陛下。”


    陈川点了点头，下了马车，带着赵云，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师师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未能回神。


    …………


    翌日，大朝会。


    百官山呼已毕，依序奏事。


    只见严嵩今日却是十分亢奋，红光满面。


    果然，待几件寻常政务议毕，严嵩手持玉笏，出列躬身。


    “陛下，老臣有本奏！”


    陈川端坐龙椅，抬了抬手，说道：


    “严爱卿有何事奏？”


    严嵩噗通一声，竟直接跪倒在地，磕起了头。


    “老臣教子无方，孽子世蕃昨日于府中宴饮，酒后失德，口出狂言，诽谤圣听，罪不容诛！”


    “老臣身为吏部尚书，未能恪尽职守，约束家人，更愧对陛下信重！”


    “老臣无颜再居铨选要职，恳请陛下，准老臣辞去吏部尚书一职！并严惩老臣父子，以正朝纲，以儆效尤！”


    哗！


    听到严嵩亲口说出“辞去吏部尚书”几个字时，朝堂瞬间炸开，百官哗然。


    严嵩竟然要自请辞去吏部？！这可是他经营多年、权倾朝野的根本啊！


    这严世蕃到底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竟然逼得严嵩不惜断臂求生？！


    一旁的李景隆更是脸色煞白。


    礼部尚书秦桧被诛九族，户部尚书一直空缺，由张居正所把持，工部现在成了于谦的一言堂，刑部一直由霍光监管，现在严嵩这个吏部尚书也要辞职，那他这个兵部尚书…………


    陈川高坐御座，将台下百态尽收眼底。


    他沉默片刻，方才缓缓开口。


    “严爱卿请起。”


    “子不教，父之过。严世蕃狂悖，朕已知晓。但爱卿乃两朝老臣，于政务规程，尚有可用之处。”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愣。


    陛下这意思是不准严嵩辞官？


    只听陈川继续说道：


    “但吏部乃国家铨选重地，确需焕然一新。”


    “朕准你所请，卸去吏部尚书之职。”


    “调任翰林院，任承旨一职，秩仍视二品，负责编纂文书，参详奏章。”


    “至于严世蕃，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


    “严爱卿，望你日后好自为之，在新任上，仍能尽忠王事。”


    调任翰林院承旨？！保留二品待遇？！


    这…………怎么怪怪的？


    怕不是已经商量好的吧？！


    陛下非但没有穷追猛打，反而给了严嵩一个体面的台阶，甚至还保留了参议之权！


    严嵩已是老泪纵横，再次重重叩首，声音哽咽：


    “老臣谢陛下天恩！”


    “平身吧。”


    “吏部尚书一职，关系重大，不可久悬。”


    “孔明！”


    “臣在！”


    诸葛亮立刻出列。


    “朕擢升你为吏部尚书，总掌铨选！望你秉持公心，替朕，替天下，选贤任能！”


    诸葛亮对于此番任命也有些惊讶，毕竟他才刚来不久，竟然一下提拔至吏部这种核心部门任尚书。


    可谓是一步登天！


    心中感念陈川的知遇之恩，诸葛亮躬身道：


    “臣遵旨！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众人心中再震！


    任谁都没想到，吏部这个重要部门竟然会落到诸葛亮身上，朝堂上甚至还有一部分人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号。


    陛下果然要趁此机会，将朝堂大权全部收拢到自己手中。

 第73章 朝会（下）

    陈川高坐龙椅，见台下无人提出异议，霍光更是赞赏地点了点头，心中豪气顿生。


    严嵩自请辞去吏部，正是他彻底改组朝堂的绝佳时机！


    只见他沉吟片刻，继续颁布旨意：


    “张居正！”


    “臣在！”


    张居正立刻出列，躬身听命。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乃国之命脉，不可不慎。”


    “卿自入户部以来，清丈田亩，整顿税收，卓有成效。”


    “朕正式擢升你为户部尚书，总揽全国财政、税收、户籍事宜！望你大刀阔斧，再接再励！”


    “臣，领旨谢恩！必竭尽全力，开源节流，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张居正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户部实权终于名正言顺地落入手中，终于可以一展抱负。


    “工部负责百工兴建、水利器械，于谦！”


    “臣在！”


    于谦踏步而出。


    “朕命你为工部尚书，督造军械、兴修水利，全力推广曲辕犁、八牛弩等新式器械，以及土豆、棉花等新作物之试种推广！”


    “此乃强兵富民之基，不得有误！”


    “臣遵旨！定当竭尽全力，使我大夏工坚器利，物富民丰！”


    于谦郑重领命，深知肩上责任重大。


    “苏秦！”


    苏秦应声出列，躬身施礼。


    他刚从唐国归来不久，与房玄龄争论许久方才定下互通贸易的种种条件。


    “苏卿，你临危受命，出使三国，纵横捭阖，以无双辩才，息强虏兵锋，缔结盟约，功在社稷，当居首功！”


    “陛下谬赞，此乃臣之本分，赖陛下洪福，将士用命，臣不敢居功。”


    苏秦谦逊回道。


    但殿内众臣皆知，若无苏秦前期的外交周旋，大夏绝无可能赢得如此宝贵的喘息之机，更遑论后续的滁州大捷。


    陈川摆了摆手，朗声道：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苏卿大才，朕深知。礼部掌邦交、典礼、教化，乃国之颜面，关乎国体。”


    “朕擢升苏秦，为礼部尚书！总揽外交礼仪、贡举筵宴之事。”


    “望苏卿继续为朕，为大夏，运筹于樽俎之间，折冲于万里之外！”


    “臣领旨！必使我大夏礼仪之邦，威加海内！”


    苏秦躬身领命，礼部虽在六部中常被视为清贵闲职，但在外患未除的当下，这正是一个能极大发挥他能力的舞台。


    “周瑜！”


    “臣在！”


    周瑜英姿勃发，从容出列。


    “公瑾深通谋略，善于统筹。”


    “朕命你为兵部侍郎，暂领兵部事，协助韩大将军整顿军务！待时机成熟，另有重用！”


    “臣领旨！”


    暂领兵部事？


    一旁的李景隆傻眼了，他没请辞啊？！


    怎么就被陛下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地给架空了？


    他求助般地看向旁边的大臣，想要找人替自己说说话，可这些大臣一个个鬼精鬼精的，纷纷避开他的眼神。


    陈川自然知道李景隆此刻的想法，却并不理会，文官安排已定，目光便转向武将队列。


    “岳飞！”


    “末将在！”


    岳飞声如洪钟，踏步出列。


    “你忠勇无双，练军有方，北抗汉国，打出了我大夏的风采！”


    “朕加封你为‘辅国大将军’，统领京师禁军及背嵬军，负责洛阳城防及京畿卫戍！朕之安危，社稷之稳，托付于卿！”


    “末将遵旨！必肝脑涂地，护卫陛下与京师周全！”


    岳飞轰然应诺。


    “陈庆之！”


    “末将在！”


    陈庆之白袍如雪，躬身听令。


    “朕封你为‘镇军大将军’，赵云为副将，你二人共掌白袍军，驻扎京郊大营，随时听候调遣！”


    “末将领旨！”


    陈庆之与赵云齐声应道。


    赵云更是激动，他初来乍到，便得陛下如此信重，心中唯有以死相报。


    “韩信！”


    “臣在！”


    韩信拱手出列。


    “你仍为‘大将军’，总领天下兵马，统筹全局。”


    “近期首要任务，乃是整训新附的三州兵马，巩固江淮防线！”


    “臣遵旨！定将新军练成虎狼之师，使江南国主不敢北望！”


    一连串的人事任命，将诸葛亮、张居正、于谦、苏秦、周瑜等文臣，以及岳飞、陈庆之、韩信、赵云等武将，全部安排完毕。


    台下百官，尤其是那些旧臣，看得心惊肉跳，却又不敢有丝毫异议。


    霍光抚须微笑，眼中满是欣慰。


    陛下此举，可谓雷厉风行，彻底奠定了新朝格局。


    而他肩上的担子，终于可以卸下大半，只需在关键处为陛下把握方向即可。


    陈川看着台下气象一新的班底，心中畅快无比。


    这才对嘛！这才是朕的名臣天团该有的牌面！


    【叮！成功改组朝堂，建立以宿主为核心的权力中枢，王朝稳定性大幅提升，获得民心值2000点！当前民心值：2100/10000（可抽奖次数：2）】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更是让陈川喜上眉梢。


    他强压下立刻抽奖的冲动，看着台下众臣，朗声道：


    “众卿！”


    “今日任命，非为荣宠，实为重任！”


    “内修政理，外御强辱，富国强兵，此乃朕与诸卿共同之志！”


    “望诸卿同心同德，各司其职，勿负朕望！”


    “臣等谨遵圣谕！必同心戮力，共兴大夏！”


    以霍光、诸葛亮等人为首，新旧臣子齐声应和，声震大殿。


    至此，朝堂要职已基本被他所掌握。


    内有霍光总揽朝政，诸葛亮掌吏部铨选，张居正掌户部钱粮，于谦掌工部制造，苏秦掌礼部邦交，周瑜以兵部侍郎身份架空李景隆。


    外有韩信总领大军，岳飞、陈庆之领衔精锐。


    一个以陈川为核心，由千古名臣组成的大夏朝堂，已然成型！


    文有卧龙、江左、中兴能臣、纵横家！


    武有兵仙、岳武穆、白袍战神、常胜将军、万人敌！


    陈川此刻心中空前膨胀，有了眼下这阵容，就算是祖龙、李二凤、刘三猪又能怎样？！

 第74章 烽烟四起！

    处理完朝堂人事，陈川只觉得神清气爽，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正欲宣布退朝，殿外一名内侍快步而入，低声在魏忠贤耳边禀报了几句。


    魏忠贤眼睛一亮，连忙小步来到御阶之下，躬身禀道：


    “陛下，奴才魏忠贤有要事禀奏。”


    “讲。”


    “陛下此前吩咐寻访的谢安谢先生，已于昨日抵达京师，此刻正在宫外候旨！”


    谢安？！


    陈川闻言，心中又是一喜。


    这可是那位“东山再起”、指挥了淝水之战的谢安石啊！


    “快！快宣他进来！”


    “宣谢安觐见！”


    片刻后，一位身着素雅青衫、气质恬淡的中年文士，缓步走入大殿。


    他步履从容，神态自若，面对满朝朱紫，面上没有丝毫慌乱，仿佛只是步入自家庭院。


    行至御阶前，谢安躬身一礼，声音清朗温和。


    “山野闲人谢安，奉召前来，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岁金安。”


    陈川定睛望去。


    【目标：谢安】


    【身份：在野名士（系统召唤）】


    【所属势力：大夏王朝（绝对忠诚）】


    【武力：30】


    【智力：93】


    【政治：95】


    【魅力：91】


    【统御：88】


    【野心：40】


    【特质：风流宰相！拥有超凡的政治头脑和平衡能力，善于在复杂局势中稳定大局，举重若轻，气度恢弘。】


    智力93！政治95！魅力91！统御88！


    又是一个顶级内政大佬！而且这气质，这特质，简直是搭配霍光稳定朝局的不二人选！


    陈川脸上笑容愈发灿烂。


    “谢先生快快请起！朕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陛下谬赞，安愧不敢当。”


    谢安微微一笑，不卑不亢。


    “先生不必过谦。”


    陈川越看越是满意。


    “如今朝中正值用人之际，百废待兴，千头万绪，正需先生这般大才，为朕分忧解难。”


    他略一沉吟，看向一旁的霍光。


    “霍相，谢先生初来，于朝政规制尚需熟悉。”


    “便先让谢先生跟随霍相参赞机务，熟悉政务，你看如何？”


    霍光早已打量谢安多时，见其气度雍容，身有静气，心中已是赞叹，闻言立刻躬身。


    “陛下圣明！老臣必与谢先生同心协力，为陛下效劳。”


    陈川点点头，对谢安道：


    “如此，便先这般定下。待先生熟悉情况，朕另有重用。”


    “臣，谢陛下隆恩。”


    谢安拱手领命，随后跟着内侍的引领退出朝堂。


    安排妥当谢安，陈川心情大好，当即宣布退朝。


    回到寝宫，他立刻想起了刚刚到账的两次抽奖机会。


    “两次抽奖！系统，开抽！”


    光屏轮盘再次浮现，飞速旋转。


    【叮！恭喜宿主抽中特殊物品：《水泥制造全套工艺流程及配方》！】


    【物品说明：此技术包含从原料选取、煅烧温度控制、研磨细度到最终成品标号的全套知识，乃基建神器！】


    “卧槽！水泥？！”


    陈川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在这个都还在用夯土、石灰的时代，水泥当真可谓是基建大杀器了！


    筑城、修路、建渠、盖房…………应用范围太广了！


    坚固耐用，速度快，能极大提升防御工事等级和交通运输效率！


    “太好了！于谦正管着工部，这水泥交给他，正好物尽其用！”


    “统子爹，你真是太懂我了！”


    还不等他从水泥的惊喜中回过神，轮盘再次停下。


    这一次，指针指向了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图标。


    【叮！恭喜宿主抽中特殊技能：天工开物！】


    【技能说明：主动技能。宿主及其指定臣子在研发、改进、应用任何技术时，灵感迸发几率大幅提升，技术突破概率小幅提升。】


    【当前可绑定臣子：0/3】


    特殊技能！


    竟然是特殊技能！


    从穿越以来，除了一个【识人】，就再也没有见过特殊技能了！


    而且这次给的技能，竟然还是这种能提升科技研发能力的神技！


    “牛逼！太牛逼了！”


    “这技能，这简直是给朕开了个点亮科技树的外挂啊！”


    “提升概率和灵感，这玩意玄学起来可是能逆天的！”


    他兴奋地在殿内来回踱步。


    “绑定臣子…绑定谁呢？”


    “于谦！必须绑一个！工部搞研发，离不开他！”


    “诸葛亮！卧龙先生智力一百，而且本来就喜欢各种发明，绑上他，内政科技树不得蹭蹭往上点？”


    “还有一个…张居正？不行不行，他好像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


    “这世界有没有墨家啊？！公输家也成啊！”


    陈川强压下立刻绑定的冲动，深吸了几口气。


    “冷静！冷静！不能浪费！等找到合适人选再绑！”


    “魏忠贤！”


    “奴才在！”


    魏忠贤立刻闪现。


    “传朕旨意，命人将这份《水泥制造法》妥善抄录，原件严密保管！待抄录完成后，速速送给于谦尚书！”


    “奴才遵旨！”


    魏忠贤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卷《水泥制造法》，弯着腰迈着小碎步，亲自安排抄录和送达事宜去了。


    安排完一切事宜，陈川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正待去武媚娘那坐坐，忽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陛下！陛下！八百里加急！北境、西境、南境同时送来紧急军报！”


    陈川心中一凛，三面不都搞定了吗？怎么还有紧急军报？！


    “宣！”


    只见三名风尘仆仆的信使步入殿内。


    “陛下！北境急报！隋皇杨坚与汉皇刘彻，于边境爆发大战！规模空前！”


    “杨坚特使已至洛阳城外，请求陛下速发援兵！”


    陈川眉头一挑，杨坚和刘彻终究没能忍住，还是大打出手了！


    “陛下！西境急报！唐皇李世民与秦皇嬴政，于关外陈兵对峙，摩擦不断，大战一触即发！


    嚯，祖龙二凤这两个西边的霸主也对上线了！


    “陛下！霸王项羽趁宋主赵匡胤新败，内部动荡之际，挥师北上，连克赵宋数城，兵锋直指金陵！”


    看来就连项羽也不甘寂寞，趁火打劫，狠狠咬了赵匡胤一口！


    整个天下，除了他大夏这一亩三分地，四处都已燃起滔天战火！


    “烽烟四起啊…”

 第75章 局势

    翌日，太极殿。


    “宣隋使！”


    “宣隋使上殿！”


    很快，一名风尘仆仆的使者快步上殿，脸上尽是焦急。


    “外臣叩见夏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川看着台下狼狈不堪的隋国使者，摆了摆手。


    “平身。杨……隋皇派你来，所为何事？”


    那使者闻言，噗通一声再次跪倒。


    “陛下！汉帝刘彻穷兵黩武！命卫青、霍去病统兵十万，犯我边境！”


    “我军猝不及防，连失数城！那卫青用兵如神，霍去病骁勇无双，我军……我军损失惨重！”


    “隋皇陛下命外臣星夜兼程，特来恳请陛下发兵救援！”


    “陛下！夏隋乃兄弟之邦，歃血为盟！昔日陛下曾言，若汉军来犯，愿提供粮草辎重，共御强敌！”


    “如今汉军势大，我国独木难支，望陛下念及盟约之情，速发天兵！否则……否则我国危矣！”


    使者声泪俱下，磕头不止。


    陈川与霍光、诸葛亮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果然如此！


    刘彻被苏秦忽悠去对付杨坚，这才多久？竟然真的动手了！而且一来就是雷霆万钧！


    卫青+霍去病这个组合，再加上十万大军，别说杨坚，就算他自己对上，也得头皮发麻！


    “使者稍安勿躁。”


    陈川示意魏忠贤让人将使者带下去休息，随即目光扫向群臣。


    “诸位爱卿，都听到了？刘彻动手了，杨坚顶不住了，来求援了。”


    “都说说吧，此事，我大夏该如何应对？”


    话音刚落，武将队列中，李存孝第一个蹦了出来，声若洪钟：


    “陛下！这还有啥可议的？打呗！”


    “刘彻老儿不讲武德，说打就打！卫青霍去病咋了？俺老李正想会会他们！”


    “请陛下给俺一支兵马，俺去帮杨坚把那俩家伙的脑袋拧下来！”


    韩信眉头微蹙，出列道：


    “存孝勇武可嘉，但切勿轻敌。”


    “臣研究过汉军战法，卫青稳如泰山，霍去病锐如锋镝，二人相辅相成，极难对付。”


    “且我军刚经历滁州大战，虽胜亦疲，正需休整。新附三州尚未完全消化，兵力分散。”


    “若此时贸然北上与汉军主力硬碰，恐非上策。”


    李存孝眼睛一瞪，但见是韩信，却也不敢反驳，哼哼唧唧退了回去。


    诸葛亮轻摇羽扇，沉吟道：


    “韩大将军所言甚是。汉军新锐，挟大胜匈奴之威，其势正盛。我军久战，需避其锋芒。”


    “但若不救杨坚，其若速败，则刘彻尽得隋地，实力暴涨，下一个目标，必是我大夏！”


    “救，则需直面汉军兵锋，损耗国力。”


    “不救，则养虎为患，后患无穷。”


    “此两难之局也。”


    霍光抚须接口道：


    “孔明所言极是。”


    “不仅如此。西边李世民与嬴政对峙，南边项羽偷袭赵匡胤。”


    “天下烽烟四起，我大夏虽暂得安宁，却已成众矢之的。”


    “在此乱局中，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救隋，不能全力去救，徒耗自身。”


    “不救，则失信于天下，且遗巨患于将来。”


    一旁的张居正皱眉道：


    “国库虽因抄没秦党得以喘息，但滁洲一战，已经消耗七八，粮草、军械、饷银，处处需钱。”


    于谦则道：


    “新式军械如八牛弩正在量产，水泥之法刚得，尚未推广，此时大战，恐难发挥最大效用。”


    就在众人苦思冥想之际，周瑜眼中精光一闪，出列道：


    “陛下，诸位大人！瑜有一策，或可解此困局！”


    “哦？公瑾速速讲来！”


    陈川立刻道。


    周瑜走到殿中悬挂的巨幅舆图前，手指点向北方。


    “刘彻势大，杨坚求援，我大夏不可不救，但亦不可尽全力去救。”


    “可命一智勇双全之将，率一支偏师，精而不多，北出边塞，不与卫青、霍去病主力硬撼。”


    “其任务非是决战，而是袭扰！截其粮道，击其侧翼，攻其必救之处！”


    “卫青用兵求稳，霍去病用兵求险。”


    “我们可利用此点，以精骑游击，飘忽不定，使其首尾难顾，不得不分兵防备，从而缓解杨坚正面压力！”


    “同时，陛下可立即遣使，持重礼前往汉营，面见刘彻。”


    “表面言辞恳切，重申夏汉和平之愿，表达此次出兵实为履行与隋盟约，不得已而为之，绝无与汉为敌之意。”


    “实则行缓兵之计，麻痹刘彻，使其以为我大夏无意全力介入，从而放松警惕。”


    “如此，杨坚得喘息之机，必与汉军死战，双方消耗愈烈。”


    “而我大夏，仅以偏师代价，便可坐收渔利，最大程度保存实力！”


    “待汉隋两败俱伤，或西线、南线有变，我再伺机而动，可获全功！”


    周瑜一番话，将“有限介入”、“以拖待变”的策略剖析得明明白白。


    殿内众人闻言，纷纷颔首。


    霍光赞道：


    “公瑾此策，既全盟约之名，又避大战之实，甚好！”


    诸葛亮亦笑道：


    “以正合，以奇胜。公瑾深得兵法之妙。”


    韩信沉吟片刻，也点头认可：


    “若行此策，可选精锐骑兵，委一善奔袭之将，确有可为。”


    陈川见这么多文武大臣都说好，那肯定很好。


    周瑜这招“有限出兵+外交忽悠”，确实是当前的最优解！


    目前大夏百废待兴，确实不足以参与这样的大战，而这样做的话，既给了杨坚交代，又避免了和汉军死磕，还能让两家往死里打，自己看戏！


    “好！好一个‘奇兵援隋，缓兵惑汉’！”


    陈川抚掌大笑。


    “公瑾此计大妙！便依此策！”


    “陈庆之、赵云听令！”


    “末将在！”


    两个白袍将领踏步出列，英气勃发。


    “朕命你二人率白袍军精锐骑兵五千，即日北上！”


    “依周参军之策，袭扰汉军侧后，援护隋军！切记，以牵制扰敌为主，不可恋战！”


    “末将领旨！”


    二人轰然应诺。


    “苏秦听令！”


    “臣在！”


    “又要劳烦先生辛苦一趟了。持朕亲笔信与厚礼，再赴汉营，面见刘彻！”


    “先生深知刘彻性情，该如何说，先生自有斟酌。务必让其相信我大夏无意与之为敌，此次出兵，实属无奈！”


    苏秦躬身一礼，从容笑道：


    “陛下放心，臣必让那刘彻深信不疑，为我大军争取时间！”


    “好！退朝！”


    陈川站起身，意气风发。


    “臣等遵旨！”


    众臣躬身领命，迅速行动起来。


    陈庆之、赵云即刻点兵，准备北上。


    苏秦准备礼物国书，准备再次出使。

 第76章 北地战事

    北境蓟州，风起云涌。


    汉军连营，旌旗蔽日，杀气盈野。


    中军大帐内，卫青一身玄甲，立于沙盘前，众将纷立左右。


    霍去病则抱臂站在一旁，跃跃欲试。


    “舅舅，杨坚老儿缩在城里当乌龟，我们何不直接强攻？”


    “给我三万人马，我定能踹开他的城门！”


    卫青摇了摇头，手指点在沙盘上蓟州城周边地形。


    “去病，为将者，需知天时地利。”


    “蓟州城高池深，杨坚虽新败，兵力犹存，强攻伤亡必大，非上策。”


    “我们只需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断其外援，耗其粮草，其内部自生变乱。”


    “届时，破城易如反掌。”


    霍去病撇撇嘴，但并未反驳。


    正在此时，帐外亲兵来报：


    “大将军，哨骑发现隋军异动！”


    “其一支偏师约万人，正向西北方向移动，看旗号，似是韩擒虎部！”


    “西北？”


    卫青目光一凝，立刻落在沙盘上一处险要山谷“龙门山”。


    “那里地势险要，若被隋军占据，可窥视我军侧翼粮道…………杨坚想反客为主？”


    霍去病眼中精光一闪。


    “舅舅，这是机会！韩擒虎是杨坚心腹大将，若能吃掉他这支偏师，必能重挫隋军士气！”


    卫青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


    “杨坚用兵，向来谨慎，怎会无故分兵，将大将置于险地？”


    “此乃诱敌之计。他料定我军见其分兵，必会遣精锐追击，想诱我主力离开蓟州城，偷袭我大营！”


    “那我们就不管了？”


    霍去病有些失望。


    “不。”


    “若是放任不管的话，隋军轻松占据地利，我们就被动了！”


    “那怎么办？”


    卫青看向众将。


    “他既以韩擒虎为饵，想钓我这条大鱼，我便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公孙敖、李敢！”


    “末将在！”


    两员悍将立刻出列。


    “命你二人，率一万精骑，打着‘霍’字旗号，大张旗鼓，做出追击韩擒虎偏师之势！”


    “记住，声势要大，追击要猛，佯装被其引入龙门山险地，缠斗即可，不必死战！”


    “诺！”


    公孙敖、李敢领命。


    “去病！”


    卫青看向外甥。


    “你才是此战关键！”


    “你亲率八百精锐，藏于他们二人军中，趁夜色悄然绕过龙门山，秘密潜伏于鹰嘴峰！”


    “鹰嘴峰乃是龙门山主峰，可俯瞰我大营侧翼！”


    “待杨坚前来袭营，与我营中守军接战时，你便从鹰嘴峰后杀出，直插其腰肋！斩将夺旗，乱其根本！”


    霍去病兴奋点了点头。


    “明白！定叫那杨坚有来无回！”


    “好！”


    卫青环视众将。


    “各营依计行事，加固营垒，外松内紧，给杨坚留个‘空虚’的假象！”


    “诺！”


    …………


    是夜，月黑风高。


    隋军大营，杨坚接到哨探急报。


    “陛下！汉军果然中计！大将霍去病率万余骑兵，已追着韩擒虎将军进入龙门山道！”


    杨坚眼中精光一闪，看向一旁的高颎，抚掌大笑。


    “好！霍去病所部乃是汉军精锐！既然他领军出击，那么此刻卫青营寨定然空虚，此乃天赐良机！”


    他霍然起身，拔出佩剑。


    “传令！全军集结！随朕踏平汉营！”


    “陛下英明！”


    帐内众将轰然应诺。


    与此同时，龙门山道，公孙敖和李敢已经与韩擒虎接战，战乱之中，霍去病悄然率领八百精骑离开。


    汉军大营，灯火稀疏，但营垒之后，弓弩手蓄势待发，卫青稳坐中军，静待鱼儿上钩。


    子时刚过，杀声震天！


    “杀！”


    杨坚亲率隋军主力，涌向汉军大营，火把瞬间照亮半边天！


    “卫青！纳命来！”


    杨坚立于中军皇旗之下，率军攻营。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突然亮起的无数火把和密集如雨的箭矢！


    “放箭！”


    卫青令旗一挥，汉军依托工事，瞬间将隋军先锋射了个人仰马翻。


    “有埋伏？！”


    杨坚心中一凛，但见汉军人数似乎并不太多，于是大喊道：


    “不要乱！给我冲！他们人不多！”


    隋帝亲临前线，隋军士气高昂，前仆后继，猛攻营寨。


    就在杨坚全力指挥，汉军营寨摇摇欲坠之时


    “轰隆隆！”


    隋军侧翼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仿若山洪暴发，又似九天雷霆！


    “冠军侯霍去病在此！杨坚受死！”


    霍去病一马当先，率领八百骠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凿入了隋军毫无防备的侧翼。


    这一击，石破天惊！


    隋军完全没料到侧后方会杀出一支如此精锐的骑兵，瞬间大乱！


    霍去病一眼就锁定了那杆巨大的“隋”字皇旗以及旗下金盔金甲的杨坚。


    “随我斩旗！”


    他怒吼一声，长槊挥舞如风，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径直杀向杨坚所在。


    “护驾！快护驾！”


    杨坚身边的亲兵惊慌失措，拼死阻拦。


    但霍去病何其骁勇？槊影翻飞，如入无人之境！


    一名隋将上前阻拦，被霍去病一槊挑飞！


    再一名偏将试图偷袭，被霍去病回身一槊扫落马下！


    血光迸溅，霍去病如同战神，势不可挡！


    “休伤吾主！”


    随着一声怒吼，一员隋军猛将迎上前去。


    “霍去病休狂！认得我大隋上将军史万岁否？！”


    史万岁手持大刀，气势汹汹地直取霍去病。


    霍去病见状，兴奋地大喝一声：


    “来得好！”


    根本不废话，催动战马，加速迎上！


    两马交错！刀槊碰撞！


    “锵！”


    一声震耳欲聋巨响，两人身形俱是一晃！


    霍去病只觉手臂微麻，心中讶异。


    “好大的力气！”


    他自从军以来，罕遇能在力量上与他抗衡之将，除了上次所遇的岳飞，其次便是这个史万岁了。


    史万岁更是心惊，他自负勇力天下罕有，这少年将军竟能轻描淡写架住他全力一击？


    “好！再接某一刀！”


    史万岁怒吼一声，大刀抡圆了再次劈下，势大力沉，仿佛能开山裂石！


    霍去病丝毫不惧，催马迎上。


    刀槊再次相交，火星四溅！


    两人眨眼间便斗了十余回合，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难分高下！


    但霍去病并未忘记舅舅嘱托，他虚晃一枪，逼退史万岁半步，突然拔马便走，口中长啸一声！


    史万岁见霍去病欲走，大吼道：“哪里走！”

 第77章 杨坚的困境

    史万岁拍马想要追上霍去病，但却被霍去病麾下几名悍不畏死的校尉缠住。


    就在这片刻，霍去病再次率领部队，狠狠凿入隋军中军！


    “汉家儿郎！随我踏破敌阵！取杨坚首级者，封万户侯！”


    霍去病锐不可当，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中军大纛之下，杨坚脸色剧变，他万万没想到，这霍去病如此大胆，竟敢以孤军直插他的心脏！


    “护驾！快！拦住他！”


    一旁的贺若弼嘶声怒吼，亲卫精锐拼死向前。


    然而，霍去病的打法太过灵活刁钻，根本不与隋军精锐缠斗，而是利用骑兵的机动，在阵中左冲右突。


    隋军各部与中军的联络被瞬间切断。


    就在此时，卫青看准了这千载难逢的战机。


    中军帅旗前指，战鼓如雷。


    “全军压上！”


    蓄势已久的汉军主力，涌出大营，向着已然混乱的隋军大阵发起了排山倒海的总攻！


    卫青用兵，不动则已，动则如雷霆万钧！


    汉军步骑协同，锐不可当。


    本就阵脚大乱、失去指挥的隋军，此刻如同无头苍蝇一般，被汉军层层收割。


    兵败如山倒！


    杨坚在亲卫的拼死护卫下，且战且退，脸色铁青，心中又惊又怒。


    汉军一路掩杀，斩获无数，直逼蓟州城下！


    卫青遥望蓟州城，正欲趁势挥师攻城，一举拿下这座北方重镇！


    忽然


    蓟州城侧翼，烟尘大作，一支生力军如同凭空出现一般，迅速展开阵型，径直迎上汉军！


    “止！”


    为首一将，面容高古清奇，蓄有五道长须，一身气度卓尔不凡。


    正是隋国名将杨素！


    他手中令旗一挥，麾下大军瞬间止步变阵，动作整齐划一。


    长枪如林，盾牌如墙，弓弩上弦，严阵以待。


    霍去病率骠骑冲到阵前，见状猛地勒住战马，身后骑兵也随之停下。


    汉军追击的势头为之一滞。


    卫青的中军也缓缓压上，与杨素部对峙。


    卫青看向杨素麾下的军阵，心中暗自凛然。


    这杨素，果然名不虚传。


    其部伍严整，士气凝练，绝非寻常之师。


    此刻己方虽胜一阵，但将士经过冲杀也已疲敝。


    若强行攻击这支以逸待劳、阵型严密的生力军，即便能胜，也必是惨胜，得不偿失。


    更何况，蓟州城头守军见援军已至，士气必然有所回升。


    “鸣金收兵。”


    卫青果断下令退军。


    随着鸣金，汉军如同潮水般缓缓后退，井然有序，留下满地狼藉。


    杨素立于阵前，冷冷地看着汉军退去，并未下令追击，只是牢牢护住了城门和溃军通道。


    这一战，汉军大胜，斩获极丰，重创隋军主力。


    但蓟州城，终究未能一战而下。


    ……


    蓟州城内。


    “啪！”


    一个砚台重重砸在地上。


    杨坚脸上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


    殿下，贺若弼、韩擒虎、史万岁等将领盔甲破损，血迹斑斑，跪伏于地。


    “臣等无能！丧师辱国！请陛下治罪！”


    杨坚气的来回踱步。


    “治罪？治了你们的罪，能换回朕战死的将士吗？能击退城外的卫青霍去病吗？！”


    “不仅没能拿下卫青营寨！就连龙门山也没能拿下！还损兵折将！”


    原来韩擒虎被公孙敖、李敢缠上以后，见隋军大败，连忙回军来救，龙门山也因此被汉军拿下。


    闻言，韩擒虎头深深低了下去。


    杨坚烦躁地摆了摆手。


    “都起来吧！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战之责，不在尔等，在于朕轻敌冒进，小觑了那卫青！”


    话虽如此，但他眉宇间仍皱成一团。


    败了，终究是败了，而且是一场惨败。


    若不是杨素及时率部赶到，稳住了阵脚，后果不堪设想。


    可即便如此，军中士气已遭重挫，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卫青和霍去病的下一步攻势？


    “杨素。”


    “臣在。”


    杨素踏前一步，躬身应道。


    “城防可能守住？”


    “陛下放心。”


    杨素胸有成竹。


    “蓟州城高池深，粮草尚可支撑数月。臣已重新部署防务，汉军若想强攻，必付惨重代价。”


    杨坚微微颔首，心中稍安。


    但只靠守的话能守多久？


    卫青用兵，如同巨蟒缠身，步步紧逼，稳扎稳打，不断压缩隋军的空间。


    而霍去病则像一柄尖刀，率领其精锐骠骑纵横驰骋，专挑隋军的软肋下手，一击即走，让人防不胜防。


    一个稳如磐石，一个疾如烈火，配合得天衣无缝。


    而且国内那些原本就心怀异志的势力，得知此败，又会生出怎样的心思？


    他目光扫过台下众将，最终长长叹了口气。


    “传令下去，厚赏抚恤阵亡将士家属，重伤者尽力救治。”


    “杨素总揽城防，贺若弼、韩擒虎从旁协助，整肃军纪，安抚士卒，严防汉军细作。”


    “另外，夏主的援军可曾到来？”


    一旁的高颎立马回禀道：


    “回陛下，夏主已遣使回复，承诺出兵。但…”


    “但并未发大军前来，只派了数千骑兵，由夏将陈庆之、赵云率领。”


    “数千骑兵？”


    杨坚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滁州之战明明有十余万人马，现如今却只派了数千骑兵前来救援。


    若是岳飞或者韩信率军前来，那也无所谓，可陈庆之、赵云却是从未听说过。


    “陈川小儿倒是打得好算盘！想坐山观虎斗，让朕与刘彻拼个两败俱伤？”


    “罢了！蚊子腿也是肉！传令下去，派元谐前去对夏军配合，他们但有所需，尽量满足！”


    “眼下，先渡过眼前难关再说！”


    如今势弱，有援军总比没有好。


    况且他也从未把期望放在大夏援兵之上，只要大夏肯出兵，就是向刘彻摆明态度，让他心存忌惮。

 第78章 陈庆之的计划

    蓟州以北五十里，雁鸣原。


    一支骑兵肃立于此，人数约五千，皆白衣白甲，背负劲弩，手持长枪，人马肃然。


    正是陈庆之与赵云所率的白袍军。


    军中一面“陈”字大旗与一面“赵”字将旗迎风猎猎作响。


    陈庆之一身朴素白袍，未着甲胄，骑在一匹白马上，眺望着官道。


    赵云在他的身旁，一身银甲白袍，手持亮银枪，英气逼人。


    “庆之兄，这隋国派来对接之人，未免也太慢了些。”


    赵云有些不耐，这是他第一次上阵杀敌，自然十分渴望战场冲杀，建功立业。


    陈庆之微微一笑，神色从容。


    “子龙稍安勿躁。”


    “隋军新败，内部必然慌乱，调度迟缓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我等初来乍到，正好借此观察地形，思索破敌之策。”


    正说话间，远处烟尘扬起，一队约百人的隋军骑兵簇拥着一员将领疾驰而来。


    那将领约莫四十岁年纪，面容粗犷，身着隋军制式铠甲，神色间带着几分倨傲。


    队伍在白袍军阵前百余步处停下，那隋将独自策马上前，高声道：


    “某乃大隋左武卫将军元谐！奉陛下之命，特来迎接大夏援军！不知贵军主将是哪位？”


    陈庆之催马上前，拱手道：


    “大夏镇军大将军陈庆之，这位是副将赵云。有劳元将军远迎。”


    元谐目光在陈庆之和赵云身上扫过，当看到一身素袍、未着战甲的陈庆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在他想来，夏主即便派兵，也该是派来如韩信、李存孝那般声名赫赫的大将，或是岳飞、廉颇那般的有名的将领。


    怎会派来一个文弱的白袍书生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将领？


    而且只带了区区五千骑兵？这能顶什么用？


    他心中失望，语气便也冷淡了几分。


    “原来是陈将军、赵将军。陛下已在城中备下酒宴，为二位将军接风洗尘，请随我入城吧。”


    陈庆之做了那么多年棋侍，早已宠辱不惊，虽察觉出元谐的轻视，但他并不在意。


    “接风洗尘不必急于一时。”


    “我军奉命而来，是为助战，而非做客。”


    “请元将军先将目前敌我态势，尤其是汉军卫青、霍去病两部兵力部署详细告知。”


    “另外，我军需一可靠向导，以及足够五千人马食用十日的干粮。”


    元谐闻言，愣了一下。


    这文弱书生直奔主题，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耐着性子，大致介绍道：


    “汉军主力由卫青统领，约八万，围困蓟州。”


    “霍去病率其麾下骠骑，约两万，行踪飘忽，专门袭扰我军粮道、哨探。目前……”


    他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粗略画了个图，语气十分烦躁。


    “霍去病这厮滑得像泥鳅，我军数次设伏皆被他识破，反遭其害！”


    “而卫青则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极难对付！”


    赵云听得仔细，尤其是听到霍去病之名时，眼前一亮，忍不住插言道：


    “听岳将军说，这霍去病勇力过人，有机会倒要会他一会！”


    元谐瞥了赵云一眼，见他年轻，只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哼了一声。


    “赵将军勇气可嘉。”


    “但那霍去病绝非易与之辈，其麾下骠骑更是精锐中的精锐，野战难逢敌手，还是谨慎为上。”


    陈庆之没有理会元谐的轻视，看着地上所画的简易地图，沉吟片刻，问道：


    “元将军，卫青八万大军每日人吃马嚼，消耗巨大。其粮草辎重，屯于何处？转运路线又如何？”


    元谐一愣，心中轻视顿时收了几分，没想到这白袍书生不问前线战况，先问粮草，显然是一眼看出了此战的关键。


    “据探报，汉军主要粮草囤积于据此西北八十里外的‘白石堡’。”


    “此地原是前朝军镇，墙高壁厚，易守难攻。卫青派其部将李广率一万精兵驻守。”


    “而他们的粮道则主要由此经‘黄崖岭’运至前线大营。”


    陈庆之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继续追问：


    “这‘黄崖岭’地势怎样？”


    元谐耐着性子道：


    “黄崖岭两侧山势陡峭，确是设伏的好地方，但也正因如此，卫青定然防备森严。”


    听到此处，陈庆之笑了笑，随即对元谐道：


    “元将军，此处军情我已知晓。”


    “请尽快为我军备齐十日干粮。另外，挑选三名熟悉地形的精干斥候，交予我手。


    “至于接风宴，在下心领了。待我军有所斩获后，再赴不迟。”


    “今夜休整，明晨拂晓，我军便出发！”


    元谐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们……你们就五千人，不会是要去劫白石堡吧？！”


    “那可是有一万汉军精兵驻守的坚城！而且由名将李广坐镇！据城而守，你们如何得手？岂不是以卵击石？”


    陈庆之淡然一笑，也不解释。


    “兵者，诡道也。能否得手，试过便知。”


    “况且，我军目标，未必就一定要攻破白石堡。”


    元谐看着陈庆之，又看了看一旁跃跃欲试的赵云，心中觉得十分荒谬。


    他咬了咬牙，也罢，反正这五千夏军留在城外也帮不上大忙，他们愿意去碰钉子，就由他们去！


    “好！既然陈将军心意已决，本将这就去安排！祝将军旗开得胜！”


    元谐拱了拱手，随即调转马头，虽满腹疑惑，但还是带着部下疾驰回城准备去了。


    待元谐走后，赵云迫不及待地问道：


    “庆之兄，我们真的要去打白石堡？你究竟有什么计策？”


    陈庆之望着远方，目光悠远。


    “子龙，元谐只道我要攻白石堡，却不知我真正目标，并非夺城，也非毁粮。”


    赵云闻言一怔。


    “不攻堡，不毁粮？那我们去做什么？”


    “疲敌，惑敌，乱敌。”


    陈庆之吐出六个字。


    “卫青用兵求稳。白石堡有李广和一万精兵驻守，强攻自然是以卵击石。”


    “但正因如此，卫青绝不会料到，我们这区区五千人，敢打他粮道的主意，而且是在他自以为万无一失的黄崖岭。”


    赵云眼睛一亮。


    “庆之兄的意思是，佯攻白石堡，实劫粮道？”


    “不。”


    陈庆之摇了摇头。


    “劫粮道，亦非上策。卫青岂会不防？”


    “黄崖岭地势险要，易设伏，也易被反伏。我军人生地不熟，贸然深入，风险太大。”


    “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以为我们要劫粮道，更要让他以为我们要攻白石堡。”

 第79章 设伏（上）

    赵云被陈庆之的一番话绕得有些糊涂了。


    但经过多日的相处，早已对陈庆之天马行空的脑回路有所了解，也不插话，凝神细听。


    “我军五千精锐，皆是骑兵，来去如风。这便是最大的优势。”


    “今夜休整，明日拂晓，兵分三路。”


    “子龙，你率一千五百骑，多打旗帜，昼夜兼程，大张旗鼓，做出直扑白石堡的态势。”


    “但一定要保持距离，遇敌即走，绝不纠缠。”


    “你要让李广知道，有一支数量不明的夏军冲着他来了，让他警惕起来。”


    “第二路，我亲率两千五百骑，偃旗息鼓，秘密潜行至黄崖岭外围。”


    “不必入岭，只需广布疑兵，多遣侦骑，做出探查地形、寻觅伏击点的姿态。”


    “更要故意让汉军斥候发现踪迹。”


    “而第三路，剩余一千骑，由副将统领，携带所有备用马匹，在更外围游弋。”


    “白昼燃烟，夜间举火，营造出大军仍在原地休整的假象，迷惑汉军判断。”


    赵云略一思索，方才恍然大悟。


    “庆之兄此计大妙！”


    “虚虚实实，让卫青和李广都摸不清我军真正意图和兵力多寡！”


    “李广恐粮草有失，必不敢动！”


    “而卫青担心粮道，则必分兵回防黄崖岭！”


    “如此，正面围攻蓟州的汉军兵力便被调动，压力骤减！杨坚便可获得喘息之机！”


    “正是如此。”


    陈庆之颔首道：


    “我军兵力有限，不必硬撼，只需调动敌人，让其疲于奔命，便算成功。”


    “若能引得霍去病这支机动兵力回援粮道或白石堡，则更是意外之喜，蓟州正面压力将再减一分。”


    赵云忍不住抚掌赞叹。


    “庆之兄用兵，如弈棋布局，看似闲庭信步，实则步步惊心！云佩服！”


    陈庆之对于赵云的夸赞，只是淡然一笑。


    “兵者，诡道也。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卫青、霍去病其势虽大，但必有疏漏。”


    “我军虽寡，但机动灵活，如匕首短刃，寻隙而入，亦可搅动风云。”


    计策已定，两人不再多言，返回军中，即刻安排。


    是夜，白袍军饱餐一顿，检查军械马匹，悄然准备。


    翌日拂晓，天色微明。


    赵云率领一千五百精骑，冲出营地，旌旗招展，毫不掩饰行踪，朝着西北方向的白石堡疾驰而去。


    几乎同时，陈庆之亲率主力，借着晨曦薄雾，悄无声息地向北潜行，目标直指黄崖岭。


    剩余一千骑兵则在副将带领下，于雁鸣原故布疑阵。


    …………


    汉军大营。


    卫青很快接到了数路斥候几乎同时送回的急报。


    “报！大将军！发现一支夏军骑兵，旌旗数千，打着‘赵’字旗号，直奔白石堡方向而去！”


    “报！黄崖岭东南发现小股夏军侦骑，似在勘探地形！”


    “报！雁鸣原夏军大营燃起大片炊烟，疑似有近万人驻扎！”


    卫青站在沙盘前，眉头微蹙。


    “陈庆之…………赵云…………”


    他低声念着这两个陌生的名字。


    “你们到底带了多少人？才刚到便剑指我粮草重地和转运咽喉？胆子倒是不小。”


    一旁的长史谨慎道：


    “大将军，夏军此举，莫非是想断我粮道，动摇军心？”


    卫青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大夏经过滁洲一战，不可能分出如此多骑兵前来助战。”


    “一路佯动白石堡，一路窥伺黄崖岭，其营寨却仍显重兵驻扎之象…………”


    “虚虚实实，倒像是疑兵之计，意在调动我军。”


    他随即吩咐下去：


    “李广性情刚烈，见敌来犯，恐其按捺不住。”


    “传令李广，谨守城池，无令不得出战！任夏军如何挑衅，不得出击！”


    “诺！”


    “再令黄崖岭守将加派斥候，严密监控夏军动向，但有异动，即刻来报！”


    “诺！”


    “公孙贺！你从围城军中抽调骑卒五千，增援黄崖岭后方，确保粮道万无一失！”


    话音落下，中军帐下一将应声而出，脸上却带着几分不情愿。


    此人正是公孙贺。


    他刚在龙门山配合霍去病打了一场大胜仗，正盼着能在接下来的攻城战里再立新功，博个封赏。


    岂料却被派去增援后方粮道，守那劳什子黄崖岭。


    这不妥妥杀鸡用牛刀吗？更是断了他立功的机会。


    “末将领命！”


    公孙贺抱拳应声，却难免带上了些情绪。


    卫青何等人物，自然看出他心中不快，沉声道：


    “公孙将军，粮道乃我军命脉，不容有失。”


    “夏军人数不明，陈庆之此人深浅未知，不可不防。”


    “此任关系重大，望将军谨慎行事，切勿轻敌。”


    “末将明白！”


    公孙贺嘴上应着，心中却不以为然。


    夏军劳师远征，还派了个无名之辈前来，能翻起什么浪花？


    他点齐五千骑兵，离了主营，一路向黄崖岭方向行进。


    越是远离前线，公孙贺心中越是憋闷。


    沿途所见，皆是汉军旌旗，后方安稳无比，哪有什么夏军主力活动的迹象？


    “哼，定是那夏将怯战，只敢在远处摇旗呐喊，害得老子白跑一趟！”


    公孙贺嘟囔着，纵马疾驰，只想尽快赶到黄崖岭，确认无事后再返回主营，或许还能赶上攻打蓟蓟州的战事。


    不知不觉间，因为他的行进过快，五千将士行军路线被渐渐拉长。


    此刻，就在他疾行军的侧翼，一处山坡的疏林之后，一双眼睛正透过林木缝隙，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陈庆之白衣如雪，端坐马上。


    身旁的副将低声道：


    “将军神算！汉军果然分兵来援！看旗号，应是卫青麾下大将公孙贺！”


    陈庆之微微颔首。


    “卫青用兵，首尾兼顾，分兵援护粮道，是必然之举。”


    “但这公孙贺却是给了我们机会！”


    “传令下去，全军准备。待其前军过后，击其中段，务求一击破敌，不可恋战。”


    “诺！”


    副将领命，退下传令。


    白袍军将士虽经长途潜行，但此刻个个精神抖擞，检查着马具，只待雷霆一击。


    公孙贺一马当先，身后队伍迤逦而行。


    正当前军已过，中军行至之时。


    “咚！咚！咚！”


    战鼓声陡然从侧翼山林中炸响！


    “杀！”


    陈庆之纵马立于山坡之上，手中长剑直指汉军中军！


    “大夏陈庆之在此！汉将休走！”

 第80章 设伏（下）

    公孙贺正心中烦闷，忽闻鼓声，惊得猛然抬头。


    只见侧翼烟尘大作，一支全军白甲白袍的骑兵如同天降神兵，直插他的队伍腰腹！


    其势如疾风，锐不可当！


    “敌袭！列阵！快列阵！”


    公孙贺瞬间头皮发麻，嘶声大吼，慌忙下令。


    他万万没想到，夏军竟真的敢主动出击，而且就埋伏在了他的行军路线上！


    汉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


    他们本是驰援部队，主将行军又快，使得行军路线拉得很长，猝然遇袭，别说阵型了，就连后军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而白袍军则是养精蓄锐，以逸待劳，且占尽先机与地势之利！


    “噗嗤！”


    “啊！”


    夏军如同狼入羊群，轻易就撕开了汉军中军，瞬间人仰马翻！


    陈庆之用兵，最重初击之锐。


    白袍军在他的指挥下，瞬间将汉军队伍斩为两截！


    “不要乱！向我靠拢！弓箭手！射住阵脚！”


    公孙贺又惊又怒，拼命呼喝，试图组织阵型。


    但为时已晚，夏军在陈庆之的指挥下，穿插分割，将汉军的混乱不断放大。


    公孙贺眼见麾下士兵如同割麦般倒下，眼睛都红了。


    他拍马率前军赶来，挥刀劈翻一名冲到他近前的白袍骑兵，正想组织反击。


    但陈庆之根本不给机会。


    一击得手，白袍军并不缠斗，在来回冲杀一阵后，随着陈庆之令旗一挥，竟迅速脱离，向着来时的疏林方向退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哀嚎一片的汉军。


    从突袭到撤退，不过一刻钟时间。


    公孙贺看着迅速远去的白袍军，气得几乎吐血。


    他甚至连对方到底有多少人都没看清！


    “追！给我追！”


    公孙贺怒吼道。


    身旁副将连忙拦住：


    “将军不可！敌军退而不乱，必有接应！恐有埋伏啊！”


    “我军新挫，当务之急是收拢队伍，救治伤员，向大将军禀报军情！”


    公孙贺猛地回过神来，铁青着脸，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战场，只得恨恨地一跺脚。


    “收拢队伍！清点伤亡！快！”


    “将军……初步清点，阵亡…阵亡近千人，伤者数百……”


    副将声音颤抖地禀报，脸上毫无血色。


    “陈庆之！！！”


    公孙贺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近千精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折在了这荒郊野岭，连敌人的主将面都没看清楚！


    他心痛得几乎滴血。


    “快！让后军加快速度靠拢！斥候放出去二十里！不，三十里！绝不能再让夏军摸上来！”


    公孙贺怒吼着下令，他现在只想尽快收拢残兵，稳住阵脚，然后再向大将军请罪，请求增兵，誓要雪此奇耻大辱！


    然而，就在传令兵刚刚飞奔出去，后军还处于混乱收拢状态之时


    “杀啊！”


    一阵阵的喊杀声从后方传来。


    “敌袭！敌袭！”


    “白袍军！他们从后面来了！”


    “快跑啊！”


    原来陈庆之并未真正远遁，而是看汉军行军路线拉得如此之长，便充分利用了骑兵的机动，在冲散中军以后，趁着他们混乱收拢之际，率军径直从山坡上朝后军突袭而去。


    此时，汉军后军正因为中军中伏而人心惶惶，注意力都放在前方和收拢队形上，哪里料到夏军竟然会从后方袭来？


    顿时军心士气全散，哭喊声、求饶声、战马嘶鸣声混杂在一起。


    公孙贺听到后方传来的喧哗和惨叫声，眼前一黑，差点从马背上栽下去。


    “后军！后军怎么了？！”


    他肝胆俱裂地吼道。


    不用等回答，那越来越近的溃兵和喊杀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将军！快走！后军彻底垮了！白袍军杀过来了！”


    亲兵拼死护住公孙贺，想要将他拉他离开。


    公孙贺茫然四顾，只见前后都是溃散的士兵，白袍军的身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


    他带来的五千精锐将士，在经过两次偷袭后，已全面溃散。


    此刻跟在他身边的不足千人，而且士气彻底崩溃。


    “完了……全完了…”


    公孙贺面如死灰，在亲兵的护卫下，如同丧家之犬狼狈逃窜，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汉军大营，中军帐内。


    卫青正与诸将推演攻城方略，忽见亲兵疾步入内，脸色惶急。


    “大将军！不好了！公孙贺将军所部在驰援黄崖岭途中遇伏，损兵折将，大败而回！”


    “什么？！”


    卫青手中令旗一顿，猛地抬起头。


    帐内诸将亦是哗然。


    公孙贺虽非顶尖名将，但也是沙场老将，麾下五千将士更是汉军精锐，怎会轻易被击溃？


    “详细报来！”


    卫青沉声道。


    亲兵连忙将公孙贺狼狈逃回后所述战况一一道来。


    当听到夏军主将陈庆之竟然能利用地形和机动，一击即走，反复拉扯，连破公孙贺中军后军时，帐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卫青听完，沉默良久，方才缓缓开口。


    “好一个陈庆之！好一个白袍军！”


    “飘忽不定，狡若灵狐，动若雷霆…竟将骑兵袭扰之术运用到如此地步！”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我轻敌了。本以为夏主不过敷衍了事，未曾想竟派来如此人物！”


    “此败，非战之罪，乃我谋略不周，低估了对手！”


    帐下众将皆面露愧色，尤其是先前对夏军援兵不以为意者，更是冷汗涔涔。


    霍去病剑眉紧蹙，出列道：


    “舅舅，这陈庆之倒是有点意思！给我一支兵马，我去会会他！”


    卫青摆了摆手。


    “去病稍安勿躁。陈庆之此举，意在调动我军，缓解蓟州压力，其志不在决战。”


    “我军若因怒兴师，大肆搜剿，正中其计。”


    “届时，他凭借骑兵机动，与我周旋于山野，则蓟州围城之势自解。”


    他沉吟片刻，下令道：


    “传令各军，收紧营垒，加强巡逻，尤其是粮道沿线，多派侦骑，广设烽火！”


    “没有确凿情报，不得擅自出击，以免再中埋伏。”


    “命李广加紧白石堡防务，无我将令，绝不可出堡追击！”


    “至于公孙贺……损兵折将，责杖八十，暂留军前戴罪立功！”


    “诺！”

 第81章 高颎毒计！

    蓟州城，行宫之内。


    “好！好一个陈庆之！好一个白袍军！”


    杨坚拿着前线刚刚送来的战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忍不住抚掌大笑。


    “区区五千骑，竟能在卫青后方搅动风云！还将公孙贺五千汉军精锐打得溃不成军！”


    “此等战绩，堪称传奇！”


    殿内，贺若弼、韩擒虎等将领也面露喜色，军心为之一振。


    夏军此胜，无疑给隋军打了一剂强心针。


    然而，杨坚笑着笑着就有些笑不出来了，他将战报放在案上，陷入思索。


    “韩信、岳飞、李存孝、陈庆之…………”


    他低声自语道：


    “这大夏，何时冒出了如此多的俊杰？个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帅才将才！”


    “那陈川登基不过数月，竟能招揽到如此多的能人异士？”


    “此子，当真只是侥幸？”


    他原本以为大夏此番救援不过是敷衍了事，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一队精锐。


    但现在这队精锐可以帮他对付汉军，可将来呢？会不会反过来对准他自己？


    侍立一旁的高颎自然能察觉到杨坚的心思，他微微躬身，低声道：


    “陛下，夏军骁勇，固然可喜，但恐非我大隋之福啊。”


    杨坚抬眼看向他。


    “颎公有何高见？”


    高颎思索片刻，缓缓道：


    “陛下，卫青用兵，最重稳妥。”


    “公孙贺之败，虽伤其皮毛，却未动其筋骨，反而会激起汉军警惕。”


    “那陈庆之、赵云再善战，终究只有五千人，孤悬在外，无城郭可依，无援军可恃。”


    “或许，我们可以借刀杀人…………”


    杨坚眉头一挑：


    “哦？如何借法？”


    “陛下可下一道密旨给元谐，令其配合白袍军行动，但所提供的汉军动向，可稍作修饰。”


    高颎意味深长地说道。


    “譬如，将汉军主力的踪迹，报成是运粮队。”


    “或将某处汉军严加防范的隘口，说成是守备空虚。”


    杨坚瞬间明白了高颎的意图，利用信息差，引导白袍军去啃汉军的硬骨头，借汉军之手，消耗甚至歼灭这支夏军精锐！


    此计可谓毒辣，既能削弱汉军，更能铲除夏国威胁，一石二鸟。


    杨坚沉吟良久，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乱世之中，容不得半点仁慈，尤其是对可能威胁到自己霸业的对手。


    “便依颎公之计。但务必谨慎，万不可留下痕迹。”


    “要让世人觉得，是陈庆之自己贪功冒进，撞上了汉军铁板！”


    “臣，明白！”


    高颎微微一笑，躬身领命。


    与此同时，白石堡外。


    赵云率着一千五百白袍骑兵，绕着城池来回驰骋，荡起漫天尘土。


    “李广老儿！可敢出城与我常山赵子龙一战？”


    “缩头乌龟！枉你号称飞将军！看来是之前被岳将军打怕了！”


    “汉军不过如此！只会倚仗城墙之利！”


    城头上，李广脸色铁青，他征战沙场大半生，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


    尤其对方提及败于岳飞之手，更是戳到了他的痛处。


    “将军！末将请命，率三千精兵出城，定斩了那赵云狗头！”


    副将气得满脸涨红，抱拳请战。


    李广猛地抬手，几乎就要下令，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想起了公孙贺刚刚传来的败绩，又想到了卫青严令“谨守城池，无令不得出战”的将令。


    这赵云所率部众旌旗漫天，不下数千，而城中虽有一万精兵，若是贸然出战，焉知这不是又一个诱敌的圈套？


    他恨恨地放下了手。


    “闭嘴！”


    “卫大将军军令如山！没有将令，谁也不准出战！任他如何叫骂，只当是犬吠！”


    他转过身去，不再看城外嚣张的夏军，对左右下令。


    “传令下去，加固城防，多备滚木礌石！谁敢再言出战，扰我军心，立斩不赦！”


    说完，他“砰”地一拳砸在城垛上，愤然走下城头，眼不见为净。


    而远处的赵云，见城中汉军始终龟缩不出，心中对陈庆之更是佩服。


    自己仅凭千余骑，竟然真的能牵制住这白石城一万精兵。


    …………


    夜色如墨，雁鸣原白袍军大营。


    陈庆之已率众归营，此番虽以极小的代价击溃公孙贺部，但他的脸上却并无多少喜色。


    卫青的反应极为迅速，立马对后方展开了严密布防，若是想要再寻隙而动，恐怕是十分艰难。


    就在他思索之际，亲兵引着一人快步而来，正是隋将元谐。


    与之前不同，此刻的元谐满面红光，一见到陈庆之便立刻拱手。


    “陈将军！大捷！真是大捷啊！”


    “陛下闻听将军首战告捷，龙心大悦！特命末将前来，有要事相商！”


    “元将军请讲。”


    陈庆之面上十分谦逊，示意他继续。


    元谐左右环顾了一下，陈庆之会意，屏退众人。


    “我军细作冒死探得绝密军情！卫青大军围城日久，粮草消耗巨大，其库存已不足三日之用！”


    此消息一出，就算是陈庆之也有些惊讶。


    “消息可确实？”


    “千真万确！”


    元谐笃定道。


    “陛下与高相定计，决意趁此良机，三日后凌晨，尽起城内精锐，主动出击，猛攻卫青主营！”


    “届时，汉军注意力必被陛下亲率的大军吸引。”


    “陛下希望陈将军能率军趁乱穿插敌后，直扑粮道！”


    “若攻下粮道，焚其粮草，则卫青大军必乱！此乃破敌之关键！”


    陈庆之闻言，没有立刻回应，沉吟片刻，方才看向元谐。


    “元将军，卫青用兵严谨，粮草重地，即便主力被牵制，岂会没有防备？”


    “况且，霍去病行踪不定，若我军深入敌后，被他截断归路，如何是好？”


    元谐似乎早有准备，立刻道：


    “将军所虑极是！陛下已考虑到此点。”


    “霍去病部近日活动区域，据探应在西北方向，短期内未必能及时回援。”


    “至于粮道守军，虽有戒备，但主力被陛下吸引后，防卫力量必然削弱。”


    “以白袍军之锐，雷霆一击，大有可为！”


    “陛下承诺，只要将军达成目标，所有缴获尽归夏军，此外，另有重金酬谢！”

 第82章 劫粮

    陈庆之沉默不语。


    元谐带来的情报和计划，听起来合情合理，若能成功，确实可解蓟州之围，甚至重创汉军。


    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丝不安。


    “陈将军？”


    元谐见他久久不语，忍不住唤道。


    陈庆之抬起头，眼中已恢复清明，对元谐道：


    “元将军，此事关乎重大，需详加筹划。”


    “请回复隋皇，陈庆之需要更精确的汉军布防图，尤其是守军兵力。待我研判无误，再行定夺。”


    元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掩饰过去，拱手道：


    “理应如此！在下这便回城禀报陛下，最迟明日晌午，必将详细情报送至将军手中！”


    元谐离去后，大帐内重归寂静。


    陈庆之负手立于舆图前，目光在蓟州、白石堡、黄崖岭几处来回巡视，眉头紧蹙。


    元谐带来的计划看似完美，时机、目标、配合一应俱全。


    但杨坚与高颎皆是老谋深算之辈，岂会将如此关键的决胜希望，全然寄托在他这支客军身上？


    更何况是这般孤注一掷的豪赌？


    “报！”


    帐外传来一声禀报，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一名派往接应赵云部的斥候风尘仆仆，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绢书。


    “将军！赵将军密报！”


    陈庆之接过，迅速展开。


    信是赵云亲笔，信中除了汇报连日来佯攻白石堡、成功牵制李广守军的情况外，还有另外一条新的发现。


    【…………末将连日遣精干斥候侦察，见白石堡内车辆调动频繁，疑有大规模运粮行动将至，方向或为黄崖岭…………】


    元谐说卫青大军缺粮，三日后隋军主力倾巢出击，吸引汉军注意，请他袭扰黄崖岭粮道。


    赵云则探得白石堡粮草积聚，近日将有大规模运送至黄崖岭的迹象。


    这两条消息竟严丝合缝地印证在了一起！


    若白石堡运粮是真，有着赵云的牵制，李广必会派出重兵运粮，而白石堡守备将会出现薄弱期。


    正面有隋军的主力强攻，恰好能吸引汉军主力。


    如果趁机派赵云佯攻白石堡，吸引运粮守军回防，而他则率领白袍军趁着回防之际，突袭粮草…………


    “机不可失…………”


    陈庆之低声自语，心中已有了决断。


    他立刻伏案疾书，一面向赵云下达军令，继续袭扰白石堡，他将亲率白袍军于两日后秘密与他回合。


    另一面，则详细罗列了需要元谐尽快提供的情报清单。


    写罢，他唤来亲兵，吩咐道：


    “即刻将此信送往赵云将军处，务必亲手交付。另，待元谐将军送来新的情报，无论多晚，立刻呈报于我。”


    “诺！”


    亲兵领命而去。


    陈庆之做完一切后，走到帐外，仰望星空。


    北地的夜空格外清澈，繁星如斗，银河斜挂。


    “三日后…………黄崖岭…………”


    他仿佛已经看到，白袍军切入汉军粮道，火光照亮山谷的景象。


    若此计成，不仅可大大缓解蓟州之围，更能让整个北地战局一举扭转！


    接下来，元谐如约送来了黄崖岭布防图与汉军换防时辰。


    陈庆之看着元谐送来的布防图，心中已然有数，当即下令：


    “传令全军，轻装简从，只带三日口粮，即刻开拔，与赵将军部汇合！”


    白袍军立刻借着夜色掩护，离开雁鸣原大营，向北疾行。


    天色蒙蒙亮之际，陈庆之与赵云在白石堡外三十里的一处隐蔽山谷顺利会师。


    “庆之兄！”


    赵云立刻迎上前。


    “连日叫阵，李广老儿龟缩不出，但堡内运粮车队调度愈发频繁，看规模恐有数千车！”


    陈庆之点头，摊开元谐提供的布防图，指向运粮路线。


    “元谐情报所言，大军粮草将经此道运往黄崖岭前线。”


    “隋皇陛下将于明晨拂晓发动总攻，吸引卫青主力。”


    他看向赵云。


    “子龙，此乃天赐良机！待粮队离堡一段距离，你便率本部兵马，大张旗鼓，猛攻白石堡！”


    赵云闻言一愣：


    “还攻？此次是真攻假攻？”


    “自然是真攻！”


    陈庆之笑了笑，解释道：


    “不仅要真攻，还要攻得狠，攻得急，做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破城的架势！”


    “李广性情刚烈，被骚扰多日，早已憋了一肚子火，见我军主力来袭，必疑我欲趁其运粮，兵力空虚夺城，定会急令运粮队分兵回援！”


    “而我将亲率主力，在此设伏！待其运粮队慌乱回援之际，突袭劫粮！焚其粮草，断其根本！”


    赵云恍然大悟，击掌赞道：


    “妙！庆之兄此计若成，汉军不战自溃！”


    “事不宜迟，依计行事！子龙，你肩责任重大，务必拖住李广！”


    “云，明白！”


    翌日清晨，白石堡辕门洞开。


    一队长长的粮车在重兵护卫下缓缓驶出，朝着黄崖岭方向行进。


    尘土飞扬，车辙深重。


    陈庆之与赵云潜伏于暗处，默默计算着时间和距离。


    待那运粮队行出约莫一个时辰后，陈庆之对赵云点了点头。


    赵云会意，翻身上马，举起亮银枪，厉声喝道：


    “儿郎们！随我攻堡！”


    “杀！”


    一千五百白袍精骑骤然发难，冲向白石堡。


    城头汉军似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随着李广在城头不断叫骂，箭矢方才稀稀拉拉地落下。


    陈庆之见赵云成功吸引了守军注意，立刻率领主力，沿着山间小道，直追运粮队。


    此刻，运粮队。


    “报！”


    一骑探马冲到主将车前。


    “将军！不好了！大批夏军骑兵突袭白石堡！攻势凶猛！李将军命我等速速回援！”


    那主将心中一凛，看了看眼前浩浩荡荡的粮车，一时犹豫。


    就在此时，又一名斥候飞马来报：


    “将军！夏军攻势太猛！赵字旗号！城头告急！”


    接连的急报让运粮主将再也无法镇定，当即下令：


    “后队变前队！速速回援白石堡！快！”


    军令一下，庞大的运粮队顿时陷入混乱，士兵们匆忙调转方向，车队互相挤撞，原本的队形瞬间散乱。


    陈庆之早已等候多时。


    看着混乱的粮队，他长剑出鞘。


    “时机已到！全军突袭！目标粮车！”


    “杀！”


    白袍军瞬间从侧翼高坡猛冲而下。


    汉军本就慌乱，遭此突袭，更是猝不及防，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陈庆之一马当先，直冲到一辆覆盖着厚厚苫布的粮车前。


    “焚毁粮草！”


    他大喝一声，一剑挑开苫布。


    然而，苫布之下，露出的并非粮袋，而是堆放着杂草和石块！


    陈庆之瞳孔骤缩，心头猛地一沉。


    “中计了！”

 第83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上）

    “咚！咚！咚！”


    “呜----呜----呜----”


    四面八方骤然响起震天的号角与战鼓声。


    左侧山坡后，烟尘大作，无数汉军骑兵如同潮水般涌出，当先一杆大旗，上书一个巨大的“霍”字！


    霍去病金甲红袍，长槊斜指苍天，立于高坡之上，朗声大笑。


    “陈庆之！本侯等你多时了！儿郎们！围起来！一个也别放走！”


    右侧密林中，弓弩齐发，箭如飞蝗，早已埋伏好的汉军步卒列阵而出，封死了退路。


    正面那支运粮队的汉军也一改方才的慌乱，攻势骤然凶猛，死死缠住白袍军的先锋。


    转眼之间，陈庆之与他率领的三千五百白袍军，竟已陷入重重包围！


    霍去病根本不给他们调整的时间，长槊向前一指。


    “儿郎们！给我杀！”


    汉军精锐立马发起了排山倒海的冲锋。


    “将军！怎么办？！”


    白袍军一名将领格开一支射来的流矢，朝着陈庆之急声问道。


    陈庆之临危不乱，目光飞速扫过战场。


    后退之路已被堵死，原地结阵防御只有被逐步蚕食的下场！


    他猛地抬头，望向霍去病来的方向。


    因霍去病为了追求突击速度，所设的阵型并不算严谨，若能冲破霍去病的拦截，与赵云合兵一处，方有一线生机！


    他猛地一夹马腹，白马人立而起，长剑指向霍去病中军方向，吼道：


    “全军听令！不想死的，随我向前！凿穿他们！直取白石堡！与赵将军汇合！”


    “凿穿敌阵！汇合赵将军！”


    白袍军将士乃是训练日久的精锐，听闻命令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


    “愿随将军死战！”


    “杀出去！”


    白袍军骤然变阵，所有骑兵以陈庆之为首，不再理会两翼的袭扰，朝着霍去病的阵型，发起了决死冲锋！


    这一下完全出乎了霍去病的预料。


    他没想到陈庆之不仅不跑，反而朝着他反冲锋？！


    “想找死？成全你！”


    霍去病冷哼一声，长槊一摆，亲率精锐迎了上去。


    两支精锐骑兵轰然对撞！人仰马翻！血光四溅！


    陈庆之根本不顾自身安危，长剑挥舞，身先士卒，拼命向前突进，身上一袭白袍早已被鲜血染红。


    白袍军将士眼见主将如此，更是个个拼命，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硬生生在汉军铁骑的包围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霍去病没想到对方如此悍不畏死，其势竟一时遏制不住。


    奋力突出重围的白袍军朝着白石堡方向疾驰而去，汉军紧追不舍。


    “子龙！”


    正在奋力攻堡的赵云察觉到了后方的变化，远远看到陈庆之浑身浴血，身后无数追兵，顿时目眦欲裂。


    “庆之兄！”


    他立刻放弃了对白石堡的攻势，亮银枪一举。


    “全军转向！随我接应陈将军！”


    一千五百白袍军迅速放弃白石堡，跨上战马朝着陈庆之方向猛冲过去。


    此刻，陈庆之麾下骑兵折损近半，自己也左臂受伤。


    但霍去病哪有这么容易摆脱，眼看就要再次将陈庆之这部残兵缠住，赵云终于及时杀到！


    “敌将休得猖狂！吾乃常山赵子龙！”


    赵云一声暴喝，亮银枪化作点点寒星，直取霍去病。


    “来得好！”


    霍去病眼见赵云杀到，不惊反喜，长槊一横，架住亮银枪。


    “铛----！”


    枪槊相交，声震四野。


    两位绝世猛将瞬间缠斗在一起，难分难解！


    赵云带来的生力军立刻与追击的汉军绞杀成一团，死死挡住了霍去病的去路。


    “庆之兄！快走！”


    赵云百忙之中朝着大喊。


    陈庆之回头看了一眼与霍去病激战的赵云，他知道赵云是在为他争取时间。


    而此刻，李广立于白石堡城头，眼见霍去病大军与白袍军缠斗，心中瘙痒难耐。


    “哈哈！天助我也！”


    李广抚掌大笑。


    “陈庆之已是瓮中之鳖，强弩之末！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


    副将见状，急忙劝阻：


    “将军！卫大将军严令守城，霍将军已然合围，我军若出，恐有闪失啊！”


    “呸！闪失个屁！”


    李广冷哼一声，指着城外混乱的战局。


    “你没看见吗？陈庆之已经是强弩之末！此刻我率生力军出城夹击，必能一举击溃夏军，生擒陈庆之！”


    “届时，看卫青还有何话说！看那霍去病小儿还敢小觑于我！”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看到自己擒获陈庆之、受封领赏的场景。


    “开城门！点齐三千精兵，随我出城，截杀夏军残部！”


    “将军三思啊！”


    副将跪地苦劝。


    “滚开！贻误战机，军法从事！”


    李广一脚踢开副将，大步流星走下城楼。


    堡门缓缓开启，李广一马当先，身后三千步卒蜂拥而出，朝着陈庆之的方向围拢过去。


    他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堵住陈庆之，与霍去病形成夹击之势，将白袍军彻底闷死。


    而正率残部败退的陈庆之瞥见堡门洞开，心中顿时一喜。


    “天不亡我白袍军！李广，你终究是耐不住寂寞！”


    若是能夺下白石堡，据城而守，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立刻对身旁几名将领低喝：


    “传令！全军转向！目标白石堡！李广主力已出！随我夺城！”


    “将军，我军疲惫，敌军以逸待劳…”


    一旁将领有些担忧。


    陈庆之剑眉一挑，喝道：


    “李广轻敌冒进，阵型未稳，正是我等唯一生机！此刻不搏，更待何时？随我冲！”


    话音未落，陈庆之一夹马腹，率先迎着李广大军冲去。


    剩余两千白袍残兵见主将如此，士气瞬间被点燃。


    “保护将军！冲啊！”


    “拿下白石堡！”


    这两千余精锐骑兵铁蹄踏地，卷起漫天烟尘，径直朝着李广方阵撞去！


    李广万万没想到，陈庆之不仅不逃，反而敢向他发起冲锋。


    “快！长枪阵！顶住！弓箭手…”


    李广慌忙下令，但为时已晚。


    白袍军的速度太快了！


    骑兵对步兵的天然优势，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轰----！”


    白袍军轻易地撕开了李广军的防线。


    长枪尚未端起，箭矢还未离弦，马槊已经捅到了眼前！


    惨叫声、碰撞声瞬间响成一片。

 第84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下）

    随着白袍军的冲锋，李广军前排的士卒瞬间倒下一片，阵型顿时大乱。


    陈庆之根本不给李广重整旗鼓的机会，直突白石堡城门。


    “拦住他！快拦住他！”


    李广又惊又怒，指挥亲兵上前阻拦。


    “不要管李广！全军冲锋！夺门！”


    陈庆之毫不恋战，率军拼死向前猛冲，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


    李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队被冲得七零八落，这才恍然惊醒。


    “回防！快回防！关闭城门！”


    此刻，城头上的守军也傻眼了，眼看着自家将军出城，转眼间就被夏军反推了回来。


    而那支骑兵正朝着城门猛扑。


    关城门？城外还有大量自家兄弟！不关？敌军眼看就要冲进来了！


    就在这犹豫的片刻，陈庆之已一马当先，冲到了吊桥前，剑光一闪，砍断了吊索的绳索。


    “随我入城！”


    陈庆之大喝一声，率军冲过吊桥，杀入城门洞。


    留守城门的少量汉军如何挡得住这群杀红了眼的白袍军？瞬间被清扫一空！


    “占领城门！控制城墙！快！”


    陈庆之入城后毫不停歇，立刻分派兵力抢占要害。


    后续的白袍军如同潮水般涌入白石堡。


    等到李广好不容易收拢部分溃兵，冲到城下时，城头上飘扬的赫然已是那面染血的“陈”字大旗和夏军的龙旗！


    陈庆之正按剑立于城垛之后，冷冷地俯视着他。


    李广如遭雷击，呆立当场，面如死灰。


    完了…………白石堡丢了…………


    而远处，正与赵云酣战的霍去病，也瞥见了白石堡城头易帜的一幕，气得几乎吐血！


    “李广误我！蠢货！”


    而赵云眼见陈庆之已成功夺城，心中大定。


    随即虚晃一枪，逼退霍去病半步，大喝一声：


    “全军听令！向白石堡撤退！”


    话音落下，他已拔转马头，亮银枪开路，率领麾下骑兵迅速调转马头，向城门方向冲去。


    白袍军且战且退，阵型丝毫不乱。


    “想走？给我留下！”


    霍去病眼见赵云要逃，岂肯甘心，长槊一挥，催动麾下骠骑紧追不舍。


    他双目喷火，今日若让这两员夏将全身而退，他冠军侯颜面何存？


    然而，赵云的目标明确，速度极快。


    他根本不理睬追击的汉军轻骑，径直冲向城门。


    而此时，城下还有李广收拢起来的千余惊魂未定的溃兵。


    这些溃兵眼见赵云这支杀气腾腾的骑兵冲来，本就低落的士气瞬间崩溃，四散奔逃，反而将霍去病追击的路线堵得七零八落。


    “滚开！都给本侯滚开！”


    霍去病气得暴跳如雷，却不得不放缓速度，躲避那些慌不择路的己方溃兵。


    就在这片刻耽搁之间，赵云已率部冲散了李广的溃兵，抵达吊桥。


    城头之上，陈庆之看准时机，令旗猛地向下一挥。


    “放箭！”


    刹那间，箭矢飞蝗而下，顿时覆盖了霍去病前锋。


    箭雨落下，汉军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于耳。


    冲在最前的几名汉军骑兵更是连人带马被射成了刺猬。


    霍去病挥舞长槊，格开数支箭矢，不得不勒住战马，眼睁睁看着赵云及其部下，在箭雨的掩护下，冲过吊桥，驰入堡内。


    “砰！”


    随着最后一个骑兵进城后，城门轰然关闭，吊桥也缓缓拉起。


    城头上，“陈”字大旗与夏军龙旗迎风招展，城墙垛口后，无数张弓搭箭、严阵以待的白袍军士兵。


    霍去病驻马城下，望着眼前这座易主的坚城，气的牙关紧咬。


    功亏一篑！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还让人反客为主，夺了城池！


    他恨恨地看了眼一旁灰头土脸、面如死灰的李广，恨不得一槊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捅个对穿。


    但霍去病毕竟是霍去病，盛怒之下，理智尚存。


    他知道，此刻军心已挫，如果强攻这座坚城，无异于自取其辱。


    “收兵！回营！”


    霍去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调转马头下令撤退。


    汉军如同潮水般退去。


    城头夏军顿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万胜！陈将军万胜！赵将军万胜！”


    城内，赵云快步登上城楼，见到陈庆之，激动一把抱住。


    “庆之兄！险死还生，终是夺下此城！”


    陈庆之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拍了拍赵云的后背：


    “子龙骁勇，若非你及时接应，缠住霍去病，我今日必陷于绝地。此战之功，子龙当居首功！”


    “庆之兄运筹帷幄，置之死地而后生，云岂敢居功？”


    赵云连忙谦逊道，随即关切地看向陈庆之染血的左臂。


    “你的伤…………”


    “无妨，皮肉之伤。”


    陈庆之摇摇头，再次看向城外远处的汉军烟尘。


    “霍去病虽退，但主力未损，卫青闻讯必不肯干休。”


    “白石堡乃是孤城，若是杨坚在没有动作的话，我们恐怕要弃城而逃了。”


    他转身对随军书记官下令：


    “即刻清点城中粮草、军械、伤亡，加固城防，多备滚木礌石。”


    “另选派得力斥候，设法潜出城去，将我军夺取白石堡的消息，尽快报于隋军！”


    “诺！”


    书记官领命而去。


    …………


    汉军大营，中军帐内。


    卫青端坐主位，面沉如水。


    帐下诸将，包括刚刚撤回的霍去病，皆垂首肃立，大气都不敢出。


    地上，跪着面色惨白、异常狼狈的李广。


    “李广！”


    卫青声音中带着阵阵寒意。


    “末将…………末将罪该万死！”


    李广以头抢地，声音颤抖，再无半分往日“飞将军”的傲气。


    “末将轻敌冒进，违抗将令，致使白石堡失守，粮草尽失…………请大将军治罪！”


    卫青站起身走到李广面前。


    “违抗将令，轻敌冒进，致使战略要地沦陷，粮道断绝，军心动摇！”


    “李广，你也是沙场老将，应当知道，此等罪过，按军法当如何？”


    李广汗出如浆，伏在地上，哽咽道：


    “按律……当斩！”


    帐内一片死寂。


    诸将虽对李广莽撞导致大好局面逆转心生不满，但见他如此凄惨，亦不免有些心软。


    李广之子李敢赶忙出列求情道：


    “大将军！我父亲虽有过失，但多年征战，亦有功勋。如今大战未歇，斩将恐寒军心！还望大将军恕罪！”


    随着李敢的话音落下，许多将领也纷纷出列求情。


    “是啊大将军！李广将军乃我大汉名将！请准许他戴罪立功！”


    “大将军！饶李将军一命吧！”


    卫青沉默片刻，心知李广乃是陛下的心腹爱将，若是自己斩了他，恐怕刘彻心中不喜。


    于是吩咐道：


    “来人！将剥去李广将军印绶，革去一切军职！”


    “即刻由军中执法押解，送往京中，交由陛下发落！”


    “至于是否戴罪立功，由陛下圣裁！”

 第85章 大战欲来

    卫青此番操作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惩处全看刘彻心情，若是刘彻念其旧功，或许还有转圜余地。


    李广深知这是卫青手下留情，重重磕头谢恩。


    “谢大将军不杀之恩！”


    两名执法士卒上前，卸去李广甲胄兵刃，将其押出大帐。


    处理完李广，帐内气氛依旧沉重。


    白石堡失守，粮草被毁，对汉军的打击是实实在在的。


    公孙敖忧心忡忡道：


    “大将军，如今白石堡已失，我军中虽有余粮，但明显无法支撑大军长期围城。”


    “我等是否要暂缓攻势，先行稳固后方，夺回白石堡？”


    “不可！”


    卫青摇了摇头，断然否决。


    “那陈庆之麾下还有几千精锐，依城据守，我军需出动两万方才有把握拿下。”


    “但隋帝虎视眈眈，若是我们有所动作，他必会主动出击！届时，我们首尾难顾！”


    “为今之计，唯有趁陈庆之立足未稳，我军余威尚在，集中全力，一鼓作气，猛攻蓟州城！”


    “杨坚经前次大败，已是惊弓之鸟，城内守军虽众，但士气低迷。”


    “只要我们拿下蓟州城，则隋军主力尽丧，北地大局可定！”


    “届时，区区白石堡一座孤城，陈庆之纵有通天之能，亦成瓮中之鳖，要么弃城而逃，要么只能投降！”


    他环视众将，目光灼灼。


    “此乃毕其功于一役之战！胜，则北方疆土尽入我手！败，则前功尽弃，恐需暂退重整！”


    “诸将！可敢随我，决死一战？！”


    霍去病第一个响应。


    “舅舅所言极是！就该一鼓作气，踏平蓟州！末将愿为先锋！”


    其余将领见主帅决心已定，纷纷抱拳：


    “末将等愿随大将军，决死一战！”


    “好！”


    卫青随即下令。


    “传令全军！整顿三日，检查军械！三日后发动总攻！”


    “霍去病！”


    “末将在！”


    “命你率本部骠骑，加一万步卒，主攻南门！我要你在第一个时辰内，就把战旗插上蓟州城头！”


    “得令！”


    “公孙敖！李敢！”


    “末将在！”


    “你二人各率本部，猛攻东、西二门，牵制敌军兵力！”


    “诺！”


    “其余诸将，随我坐镇中军，随时策应！”


    “此战，有进无退！不破蓟州，誓不还师！”


    “不破蓟州！誓不还师！”


    …………


    蓟州城，行宫内。


    “报----！陛下！大捷！”


    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入大殿。


    “白石堡！陈庆之将军……陈将军他率白袍军，夺取了白石堡！”


    “什么？！”


    正与高颎、杨素等人商议军情的杨坚猛地站起，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夺取了白石堡？你再说一遍？！”


    “千真万确啊陛下！”


    “陈将军遭遇霍去病埋伏，然后将计就计，趁李广轻敌出城，一举袭破白石堡！如今城头已插上夏军旗帜！”


    “汉军粮草辎重，尽数落入夏军之手！霍去病无功而返，李广被卫青革职押送京师！”


    话音落下，杨素、贺若弼、韩擒虎等将领无不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那个仅率五千骑，竟然在卫青、霍去病两大名将的眼皮子底下，上演了如此惊天逆转？！


    虽然是李广临阵犯傻，但这战果也可谓是十分吓人了！


    杨坚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高颎。


    只见这位一向智珠在握的老臣，此刻也是眉头紧锁。


    感受到了杨坚的目光，他方才开口道：


    “陛下，这陈庆之胆略超群，竟至于斯！是臣失算了。”


    “但福兮祸之所伏。白石堡之失，于汉军而言，不啻于断其一臂，粮道被斩，军心必震！”


    “卫青非是庸碌之辈，遭此重挫，绝不会坐以待毙！”


    杨坚闻言，神色一凛。


    “颎公的意思是？”


    高颎思索一番，方才继续说道：


    “卫青用兵，向来稳重，但亦不乏果决！”


    “如今粮草被毁，拖延于他有害无利！”


    “臣断定，他绝不会分兵去攻白石堡那座坚城！”


    “他只会集中所有兵力，趁陈庆之坐守孤城之际，倾尽全力，猛攻蓟州！寻求决战！”


    “要么毕其功于一役，一举踏平蓟州，要么……就此退兵！”


    “蓟州城下，恐怕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血战！此战，将决定北地归属！”


    杨坚瞳孔骤缩，经此分析，彻底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喜悦之情顿时荡然无存。


    “颎公所言极是！”


    “贺若弼、韩擒虎、史万岁！”


    “臣在！”


    三将轰然出列。


    “即刻起，全城戒严！所有将士轮番上城，加固工事，备足滚木礌石、火油金汁！”


    “告诉将士们，决战在即！报效国家，就在今朝！”


    “诺！”


    三将遵命退下。


    “杨素！”


    “臣在！”


    “你统筹全局，督导各军，安抚民心，确保城内不乱！若有趁乱造谣、动摇军心者，立斩不赦！”


    “臣遵旨！”


    “高颎！”


    “臣在！”


    “你随朕亲临城头，激励士气！朕要与将士们同生共死！”


    “臣领旨！”


    随着一道道命令的下达，蓟州城迅速备战起来，城墙之上，各种器械完备，等待着汉军的到来。


    与此同时，汉宫宣室殿。


    刘彻高踞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地看着刚刚送来的北境军报。


    “好一个陈庆之……好一个大夏！”


    “先是岳飞，又是韩信，如今又出一个陈庆之……陈川小儿，麾下哪来这么多能人？”


    就在他思索之际，殿外黄门侍郎高声禀报：


    “陛下！大夏使臣苏秦，于殿外求见！”


    刘彻眼中寒光一闪。


    “苏秦？他又来了？”


    “宣他进来！朕倒要看看，这次他要搞什么花样！”


    “宣----大夏使臣苏秦觐见----！”


    片刻后，苏秦手持节杖，神色从容，走入大殿，对着御座上的刘彻躬身一礼。


    “外臣苏秦，奉我大夏皇帝之命，特来拜见汉皇陛下，愿陛下万寿无疆。”


    刘彻冷冷地看着他，并不叫起，直接对左右吩咐道：


    “来人！”


    “将这苏秦推出去砍了！”

 第86章 唇枪舌剑

    刘彻一声令下，两名御林军甲士立马上前架起苏秦就要往殿外拖。


    苏秦面色不变，朝着御阶上的刘彻朗声喊道：


    “外臣首级在此，陛下随时可取！只是外臣有一事不明！”


    上前拿人的甲士动作不由得一滞，下意识看向御座上的皇帝。


    苏秦见状，继续说道：


    “陛下斩了外臣，是能令白石堡失而复得？还是能令卫大将军即刻攻破蓟州？”


    话音落下，刘彻眼中寒芒更盛，冷笑道：


    “好个苏秦！死到临头，还敢巧言令色！”


    “你夏国背信，与杨坚结盟，派陈庆之袭我粮道，夺我城池，坏朕大事！此乃国仇！”


    “朕不杀你，何以泄愤？何以告慰朕麾下浴血奋战的将士？！”


    苏秦闻言，非但不惧，反而哈哈一笑。


    “陛下此言，恕外臣不敢苟同！”


    “何为背信？我大夏与陛下，可有白纸黑字、歃血为盟之约？”


    “昔日外臣前来，陈说利害，言明汉周接壤，杨坚实乃陛下心腹之患，劝陛下北顾，此乃基于天下大势之公言，何来背信之说？”


    “至于陈将军夺取白石堡…”


    苏秦更是笑得乐不可支。


    “外臣方才入宫前，亦收到北境军报。”


    “分明是贵国李广将军轻敌冒进，违抗卫大将军军令，擅自出城，以致被陈将军所乘！”


    “此乃李广之过，岂能归咎于我大夏？岂能归咎于陈将军善战？”


    “两军交锋，各为其主，胜败乃兵家常事。”


    “陛下乃不世出之雄主，胸襟涵盖寰宇，难道就如此气量？竟要因一将之失，而迁怒于一国使臣？”


    刘彻脸色阴沉不定，却并未立刻反驳。


    苏秦察言观色，知其杀意稍减，面色一正，立刻趁热打铁：


    “陛下！外臣今日冒死前来，非为狡辩，实为陛下，为大汉江山计！”


    “陛下请细思，如今北境战事胶着，卫大将军虽勇，但杨坚据城死守，兼有杨素、高颎等名臣辅佐，岂是旦夕可下？”


    “陛下此时若因一时之愤，斩外臣而绝夏路，岂非自断臂膀？”


    “我主陛下，对汉皇一向敬重有加，常言‘天下英雄，唯汉皇与朕耳’！”


    “此番陈将军北上，实为履行盟约，助隋抗汉，此乃不得已而为之。”


    “但我主陛下曾与外臣说过，夏汉之间并无仇怨，并非无转圜之余地！”


    苏秦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道：


    “若陛下愿暂息雷霆之怒，外臣可即刻修书我主，陈明利害！”


    “此番我大夏已尽了盟约之义，可即刻令陈庆之将军退出白石堡，将其交还贵国！”


    “但若陛下执意要与我军开战…”


    苏秦语气陡然转冷，昂首道：


    “那我大夏只好倾尽全力，助杨坚死守！”


    “届时北境战事迁延，西方若嬴政或李世民趁机发难，外臣实为陛下心忧！”


    “是化干戈为玉帛？还是不惜国力，两线作战？”


    “利弊得失，皆在陛下一念之间！外臣言尽于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罢，苏秦闭上双眼，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整个宣室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良久，刘彻忽然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好！好一个苏秦！”


    “临危不惧，舌灿莲花，将一番背信弃义之举，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反倒成了朕气量狭小了？”


    他笑声一收，恶狠狠盯着苏秦。


    “朕今日若答应你，倒显得朕怕了你们！”


    苏秦心中暗喜，知道刘彻这番话说出口说明已然心动，但不想落了面子。


    于是连忙躬身道：


    “外臣不敢。陛下雄才大略，岂会畏惧任何人？外臣只是陈述事实，为陛下剖析利害罢了。”


    刘彻冷哼一声，站起身，在御阶上来回踱了两步。


    “朕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但，朕要的不仅仅是白石堡。”


    苏秦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


    “陛下请明示。”


    “告诉你主陈川。”


    “朕要他与杨坚彻底割裂，不得再以任何形式援助隋国！”


    “此外，朕与嬴政、李世民若起争端，他大夏，需保持中立，不得与任何一方结盟！”


    “若能应此二者，白石堡之事，朕可既往不咎！夏汉之间，亦可暂息兵戈！”


    “若不应…”


    刘彻眼中寒光一闪。


    “那就休怪朕，待平定杨坚后，亲提百万雄师，南下洛阳，与你主好好理论理论！”


    苏秦心中飞速盘算。


    刘彻的条件不可谓不苛刻，既要大夏背弃杨坚，又要大夏在西线争斗中置身事外，这几乎是要大夏自缚手脚。


    但一想到，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只是为了麻痹刘彻，避免刘彻一气之下，起兵攻夏的风险。


    至于以后嘛…世事如棋，乾坤未定！


    想到此，苏秦深深一揖：


    “陛下之意，外臣定当一字不差，转呈我主陛下！”


    “外臣相信，我主陛下为苍生计，为两国黎民免遭战火，必会慎重考虑陛下之提议！”


    “很好。”


    刘彻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


    “那你便退下吧。让你主尽快给朕答复！”


    “外臣，遵旨！”


    苏秦再次行礼，随后手持节杖，从容不迫地退出了宣室殿。


    走出殿门，迎面吹来一阵凉风，苏秦这才发觉，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宣室殿内，刘彻看着苏秦离去的背影，眼神深邃。


    一旁的董仲舒上前拜了一拜，问道：


    “陛下，真的就这么放他走了？万一夏主不答应…”


    刘彻冷哼一声。


    “陈川小儿，麾下能人辈出，其志不小。”


    “夏国乃是四战之地，他虽与隋国、唐国有盟约，但并不牢固。”


    “若是此番能吓到那小儿，废了他与周边的盟约，那他还不是朕砧板上的鱼肉？”


    刘彻眼中掠过一丝睥睨天下的霸气。


    “待朕解决了隋国，再好好跟他玩玩，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第87章 蓟州血战（上）

    洛阳皇宫，御书房。


    陈川看着由东厂快马加鞭送来的北境军报，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脸上表情精彩纷呈。


    他反复看了三遍，才确认自己没眼花。


    “嘶----！”


    “陈庆之！子龙！你们俩这也太他妈猛了吧？！”


    “朕让你们去袭扰！去牵制！”


    “给你们五千人，是让你们当一根搅屎棍，去给卫青、霍去病找点不痛快罢了！”


    “你们倒好！击溃公孙贺？阵斩数千？还夺了白石堡把李广给赶出去了？！”


    虽然知道陈庆之是白袍军神，赵云是常胜将军，但这战绩也太离谱了吧？


    在卫青和霍去病这两位顶级名将的眼皮子底下，以绝对劣势的兵力，完成惊天逆转，还反夺了一座战略重镇！


    这简直是把“不可能”三个字按在地上摩擦！


    “魏忠贤！魏忠贤！”


    “奴才在！”


    魏忠贤连滚带爬地跑进来。


    “快！把霍相、孔明先生、还有周瑜都给朕叫来！快！”


    “奴才遵旨！”


    片刻后，霍光、诸葛亮、周瑜三人匆匆赶到。


    显然，他们也已得知了北境的消息。


    “陛下，北境军报，臣等已阅。”


    霍光率先开口。


    “陈庆之、赵云二位将军，真乃神人也！此战，足以名垂青史！”


    周瑜抚掌叹道：


    “以寡击众，置之死地而后生！临机决断，奇正相合！”


    “庆之兄用兵，如天马行空，瑜佩服之至！”


    诸葛亮虽同样惊讶，但却考虑的更为深远，只听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


    “陛下，庆之、子龙立此奇功，可喜可贺。但福兮祸之所伏。此战之后，北境局势恐将骤变。”


    陈川此时也冷静了下来，闻言点头道：


    “孔明所言极是。朕召你们来，正是为此。”


    “你们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北境汉隋两家下步会干什么？”


    诸葛亮羽扇轻摇，回道：


    “白石堡一失，汉军粮道被断，卫青已无退路，更无持久之战的本钱。接下来，他恐怕要猛攻蓟州！毕其功于一役！”


    “没错！”


    周瑜走到北境舆图前，接口道：


    “卫青用兵，向来稳重，但绝非优柔寡断之辈。粮草被毁，军心必受影响，拖延下去于他百害无一利。”


    “他绝不会分兵去强攻白石堡那座坚城，那样正中了杨坚下怀。”


    “而眼下留给他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徐徐退兵，其二便是集中全部力量，以泰山压顶之势，猛攻蓟州！”


    “杨坚虽新败，但蓟州城高池深，兵力犹存，且有杨素、高颎颎等名臣辅佐，绝非易与之辈。”


    “卫青欲破蓟州，必付出惨烈代价！”


    霍光抚须沉吟：


    “如此说来，汉隋两国主力，即将在蓟州城下，展开一场空前惨烈的决战？”


    诸葛亮颔首道：


    “正是。此战，要么卫青踏平蓟州，定鼎北方！要么杨坚守住坚城，重创汉军，迫使卫青退兵。”


    “无论哪种结果，双方都必将元气大伤！”


    陈川听得十分兴奋，眼中光芒大盛，猛地一拍桌案。


    “好！好一个鹤蚌相争！”


    “让他们打！狠狠地打！最好打的两败俱伤！”


    “我大夏正可趁此良机，休养生息，消化战果，巩固内部！”


    诸葛亮微笑点头。


    “陛下圣明。此乃天赐良机，让我大夏得以坐山观虎斗，积蓄国力。”


    …………


    与此同时，蓟州城外。


    汉军营帐肃杀之气冲天。


    战鼓隆隆，号角连绵。


    无数汉军将士列成整齐的方阵，刀枪如林，甲胄鲜明。


    卫青一身玄甲，立于战车之上。


    霍去病、公孙敖、李敢等一众悍将，皆肃立其身后，战意沸腾。


    卫青拔出佩剑，剑指蓟州城，声传三军：


    “三军听令！”


    “今日，踏平蓟州！生擒杨坚！”


    “有进无退！不破蓟州，誓不还师！”


    “杀！杀！杀！”


    汉军将士齐声怒吼，杀意直冲霄汉。


    “进攻！”


    随着卫青长剑挥下，汉军如同一道道洪流，向着蓟州城冲去。


    攻城锤、云梯、井阑…………


    无数攻城器械被推动，箭矢飞蝗般射向城头！


    蓟州城上，隋军亦是严阵以待。


    杨坚亲自披甲登城，杨素、高颎、贺若弼、韩擒虎、史万岁等重臣各司其职。


    滚木礌石、热油金汁早已备齐，弓弩手引弦待发。


    “放箭！”


    “砸！给我砸！”


    “守住！为了大隋！为了陛下！”


    惊天动地的攻城战，瞬间爆发！


    蓟州城下，战鼓如雷，血肉横飞，杀声震天！


    箭矢遮天蔽日，巨石砸得烟尘漫天，云梯架上城头，汉军士卒口衔利刃，一波接着一波奋力攀爬。


    城头隋军则拼死抵抗。


    滚木礌石如雨点般砸下，沸腾的热油和金汁倾泻，中者无不皮开肉绽，惨叫着跌落城下。


    弓弩手们每一轮齐射都能清空一片区域，但很快又被后续的汉军填满。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城墙被鲜血染的暗红，双方士兵的尸体层层叠叠。


    杨坚身披金甲，亲自在城楼督战。


    他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汉军，心中也不由得震撼于卫青的决心和汉军的战斗力。


    “陛下！南门告急！霍去病亲自带队，攻势太猛了！”


    一名将领满脸是血，踉跄跑来禀报。


    杨坚心头一凛，霍去病乃是大汉冠军侯，勇猛冠绝三军，他亲自攻击的方向，必然是汉军的主攻点！


    “史万岁！你去给朕顶住！绝不能让霍去病上来！”


    杨坚厉声喝道。


    “诺！”


    “臣必誓死守住南门！”


    史万岁轰然应诺，带着亲兵向南门方向冲了过去。


    此刻，南门城墙处，战斗尤为惨烈。


    霍去病竟然弃马不用，手持长槊，身先士卒，亲自攀上一架云梯，如同猿猴般快速攀爬。


    汉军士卒见主将如此悍勇，士气大振，嗷嗷叫着紧跟其后。


    “放箭！瞄准霍去病！”


    隋军将领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弓弩手。


    无数箭矢集中射向霍去病，但他舞动长槊，格挡开大部分箭矢，偶有漏网之鱼射中甲胄，也被纷纷弹开。


    “保护将军！”


    霍去病的亲卫们更是拼死举盾，为他遮挡箭雨。


    眼看霍去病距离城头只有数丈之遥，他猛吸一口气，脚下用力一蹬，竟直接跃上了蓟州城的城头！


    “汉军威武！随我登城！”

 第88章 蓟州血战（中）

    “霍去病上来了！”


    隋军一片哗然，瞬间骚动起来。


    “拦住他！快拦住他！”


    霍去病落地瞬间，长槊横扫，两名试图上前阻拦的隋军士兵顿时倒地不起。


    随后他如同猛虎入羊群，长槊所指，无人能挡，瞬间就在城头上清出了一小片空地。


    “抢占垛口！接应后续弟兄们上来！”


    霍去病一边奋力厮杀，一边大吼。


    更多的汉军精锐顺着霍去病打开的缺口，疯狂涌上城头。


    南门防线，瞬间岌岌可危！


    “霍去病休狂！史万岁来也！”


    只见史万岁终于赶到，手持大刀，率领着一队精锐亲兵，硬生生从战团中冲杀过来。


    他所过之处，汉军士卒非死即伤，竟被他生生杀开一条血路，直扑霍去病！


    “史万岁？来得正好！上次没分出胜负！这次本侯定然不会放过你！”


    霍去病眼中精光爆闪，兴奋地舔了舔嘴唇，弃了身边杂兵，长槊一挺，迎向史万岁！


    “铛——！”


    两人俱是身形一震，脚下城砖都被踏裂数块。


    “好！再来！”


    霍去病大喝一声，长槊如毒龙出洞，疾刺史万岁心口。


    史万岁大刀横扫，势大力沉，格开长槊，反手一记力劈华山，直取霍去病头颅。


    “来！”


    霍去病不闪不避，长槊上挑，硬撼大刀。


    “锵——！”


    又是一声巨响，两人各退半步，虎口皆被震得发麻。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这两位当世顶尖猛将，瞬间缠斗在一起，刀光槊影交织，劲风呼啸，瞬间空出了一片战场。


    史万岁的悍勇，极大鼓舞了南门守军的士气。


    “史将军挡住了霍去病！”


    “兄弟们！杀啊！把汉狗赶下城去！”


    隋军士兵红着眼睛，发起了疯狂的反扑。


    而汉军见主将被阻，攻势也为之一滞。


    惨烈的争夺战开始上演，双方士兵用刀砍，用枪刺，用牙咬，用头撞，每一个瞬间都有人倒下。


    与此同时，东门、西门也承受着公孙敖、李敢等人的猛攻。


    虽然压力稍轻，但同样岌岌可危，全靠杨素等人调度有方，才勉强支撑。


    城下，卫青目光紧紧注视着战场形势变化。


    待看到霍去病登上城头，立刻下令：


    “传令！投石机集中轰击南门城楼！弩箭覆盖射击，压制城头守军！”


    “命令第二梯队准备！一旦城头突破口巩固，立刻投入战斗！”


    “今日，必要踏平此城！”


    “诺！”


    汉军的攻势变得更加密集，无数巨石和弩箭倾泻在南门，守军顿时伤亡巨大。


    而霍去病与史万岁的大战已至白热化。


    两人身上都已挂彩，霍去病肩甲被刀刃划开一道深口，鲜血淋漓。


    史万岁胸甲也被槊尖刺穿，所幸未伤及要害。


    但两人皆恍若未觉，眼中只有对方。


    “霍去病！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所！”


    史万岁咆哮着，大刀抡圆了再次劈下。


    “凭你也配？！”


    霍去病长槊格挡，顺势一记横扫千军。


    他毕竟年轻气盛，体力更胜一筹，且其武艺更为灵巧多变。


    而史万岁虽勇猛无匹，但大刀消耗体力巨大，久战之下，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终于，在近百余回合后，霍去病抓住史万岁一个破绽，长槊刺出。


    “噗嗤！”


    槊尖穿透史万岁肋下甲胄，带出一蓬鲜血！


    史万岁闷哼一声，大刀险些脱手，踉跄后退数步，脸色瞬间煞白。


    “将军！”


    身边亲兵惊呼着上前拼死护住。


    霍去病岂会放过如此良机？长槊一挺，就要上前结果史万岁性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杨坚在贺若弼、韩擒虎的护卫下登上南门城楼，见史万岁遇险，当即不管敌我，亲自下令。


    “保护史将军！”


    “放箭！”


    无数箭矢瞬间射了过来，迫使霍去病不得不回槊格挡。


    就这片刻耽搁，史万岁已被亲兵拼死拖下城头。


    “大隋的将士们！朕与你们同在！”


    “杀退汉军！保家卫国！”


    南门的隋军将士看到皇帝竟亲临最前线，亲自督战。


    这一举动瞬间点燃了隋军士气。


    “陛下亲临了！”


    “陛下万岁！”


    “陛下与我等同在！杀啊！保护陛下！”


    “誓死守卫蓟州！”


    霍去病没能阵斩史万岁，心中虽觉可惜，但看到了杨坚以后，瞬间眼睛又亮了起来。


    朝着身后的汉军大喊道：


    “儿郎们！隋将已败！随我杀！生擒隋帝！”


    城楼之上，杨坚丝毫不慌，只见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酣战的霍去病，对左右厉声吼道：


    “贺若弼！韩擒虎！”


    “臣在！”


    两员虎将轰然应诺。


    “随朕亲临战阵！不惜一切代价，给朕拦住霍去病！绝不能让汉军站稳城头！”


    话音落下，身旁内侍连忙惊呼劝阻。


    “陛下万金之躯……”


    “闭嘴！城若破，朕岂有苟活之理？！今日朕与将士们共存亡！”


    此话如同给隋军打了一针强心剂，纷纷红着眼睛扑向汉军，用身体组成人墙，死死挡住缺口。


    贺若弼与韩擒虎更是一左一右，直扑霍去病！


    贺若弼手持长矛，一记直刺，直取霍去病面门，口中怒吼：


    “霍去病！休得猖狂！”


    韩擒虎则使一柄厚背砍刀，拦腰横扫，封住霍去病的退路。


    “留下命来！”


    这两位皆是隋朝顶尖猛将，此刻联手夹击，威力非同小可。


    霍去病刚荡开几名隋兵，便觉两股恶风袭来，压力陡增。


    但他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战斗而生，丝毫不乱，长槊一抖，先是以巧劲拨开贺若弼势沉力猛的一矛，槊杆借力回旋，“铛”的一声巨响，又架住了韩擒虎横扫而来的大刀！


    霍去病身形微微一晃，卸去力道，眼中兴奋之色浓郁。


    “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他长槊舞动如风，或刺或扫或挑，硬生生与贺若弼、韩擒虎战在一处！


    槊影、矛尖、刀光交织，劲气四溢。


    城头战况瞬间陷入胶着！


    杨坚在亲卫簇拥下立于后方，死死盯着那战团，手心全是冷汗。


    他看到霍去病如此悍勇，心中骇然之余，杀意更盛。


    “弓箭手！瞄准霍去病！寻隙射杀！”

 第89章 蓟州血战（下）

    蓟州城南门，战况已至白热。


    霍去病一杆长槊舞动如龙，死死缠住贺若弼与韩擒虎二将，槊风呼啸，劲气纵横，逼得他们难以脱身。


    但久战之下，霍去病呼吸已见粗重。


    城头之上，隋军弓箭手早已严阵以待。


    “嗖！”


    一支冷箭自城垛后疾射而出！


    霍去病听得恶风袭来，心下凛然，本能侧身躲避，然而终究气力耗损过大，动作慢了半分。


    “噗！”


    箭簇狠狠扎入臂甲，深可见肉，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战袍。


    霍去病闷哼一声，手中长槊为之一滞，攻势顿减。


    “将军！”


    身旁几名亲兵目眦欲裂，奋力缠上贺若弼与韩擒虎，嘶声吼道：


    “贼子冷箭！您臂上中箭了！此处凶险，请将军暂退，我等誓死断后！”


    霍去病牙关紧咬，猛地抓住箭杆，“咔嚓”一声将其折断，任由箭矢留在肉中，右手长槊再次扬起，指向城头杨坚所在。


    “混账！大将军将攻坚重任托付于我，岂能因小创而退？众将士，随我杀，休要放走了杨坚！”


    他非但不退，竟是以伤疲之躯，强行提振精神，提槊再战，俨然一副不惜同归于尽的架势。


    这亡命般的打法，让隋军二将压力陡增，一时竟无法摆脱。


    “轰隆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自东门方向响起。


    只见东门一段城墙在汉军投石机持续不断的猛轰下，终于不堪重负，坍塌出了一个数丈宽的缺口！


    “东门破了！东门破了！”


    “天佑大汉！杀进去！”


    正全神贯注于南门战局的杨坚顿时惊得脸色煞白。


    遥遥望去，只见烟尘滚滚，汉军旗帜已然在缺口处飘扬。


    “东门……破了？”


    杨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饶是他心志坚毅，此刻也感到一阵心慌。


    南门霍去病这番不要命的强攻，竟是为东门方向创造战机？原来东门才是汉军主攻方向？！


    “陛下！东门已破，汉军大队入城！杨素将军正在死战阻挡！请陛下速做决断！”


    一名浑身浴血的东门校尉冲来禀报。


    贺若弼听闻此消息，奋力逼退霍去病一招，抽空急声吼道。


    “陛下！请陛下速移驾内城！”


    杨坚回过神来，心中又惊又怒。


    退守内城？那是坐以待毙！


    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贺若弼、韩擒虎！不必再与此獠纠缠！随朕去东门，堵住缺口！快！”


    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帝王威仪，一把拔出佩剑，在亲卫簇拥下就要冲下城楼。


    “陛下！”


    韩擒虎大惊。


    “这是命令！”


    杨坚当机立断，异常坚定。


    “史万岁伤势如何？”


    “末将……还能战！”


    史万岁在亲兵搀扶下挣扎起身。


    “好！还能动的，都跟朕来！今日，朕与蓟州共存亡！”


    霍去病见杨坚要跑，岂肯放过，长槊一摆就要追击，却被一群舍生忘死的士兵拦住去路。


    此刻，东门缺口处如同一架绞肉机。


    杨素挥舞长刀，刚刚砍翻一名汉军，又有无数汉军蜂拥而至。


    “陛下来了！”


    “陛下万岁！”


    “挡住汉狗！保护陛下！”


    杨素猛地抬头望去，只见在贺若弼、韩擒虎众将的护卫下，径直杀出一条血路。


    原本溃散的隋军士兵见状，纷纷红着眼睛，向着缺口处反冲回去。


    杨坚手持利剑，站在缺口后方的高处，贺若弼、韩擒虎、史万岁三员虎将护在他身前。


    “杀！”


    隋军士兵见皇帝不退，个个舍生忘死，用身体组成人墙，硬生生将汉军的先锋势头遏制住了。


    “陛下，此处太危险了！”


    高颎在乱军中找到杨坚，急声道。


    “颎公，不必多言！”


    杨坚挥剑格开一支流矢。


    “朕若后退一步，军心顷刻瓦解！唯有死战！”


    他看向高颎，快速道：


    “颎公，你速去安排，若事不可为，务必护住勇儿从北门撤离！”


    高颎老泪纵横，知道杨坚已存死志，重重叩首。


    “老臣……领旨！”


    说罢，咬牙转身离去。


    缺口处的战斗已至白热化，每一寸土地都在反复争夺，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砖石。


    贺若弼长矛折断，抢过一把汉刀继续劈砍。


    韩擒虎浑身是血，大刀卷刃。


    史万岁伤口崩裂，却依旧死战不退！


    汉军后续部队源源不断涌来，隋军防线摇摇欲坠。


    就在这危急关头——


    “轰隆隆——！”


    大地忽然传来剧烈的震动。


    只见东北方向烟尘大作，一支骑兵队伍正朝着蓟州战场奔袭而来！


    队伍最前方，一杆“隋”字皇旗和“杨”字帅旗迎风猎猎！


    “援军！是我们的援军！”


    一个眼尖的隋军士兵看到后，立马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是晋王！是晋王殿下的援军到了！”


    “天不亡我大隋！杀啊！”


    来的正是杨坚之子，晋王杨广率领的三万铁骑！


    这支骑兵原本驻扎隋都拱卫京师，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刻赶到了！


    杨广一身金甲，一马当先，看着远处岌岌可危的蓟州城，长剑前指。


    “三军听令！踏平汉营！解蓟州之围！护驾报国！”


    “杀——！”


    三万生力军的加入，瞬间影响了整个战局。


    汉军久战疲惫，突遭背后猛攻，阵脚顿时大乱！


    卫青在中军看得分明，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晋王竟然不顾京师，带着援军来的如此之快！


    “传令！鸣金收兵！各部交替掩护，向西南方向撤退！”


    卫青果断下令，他知道，今日已不可能拿下蓟州，再战下去，只能两败俱伤。


    鸣金声响起，汉军如潮水般退去。


    霍去病虽心有不甘，但军令如山，只得恨恨率部后撤。


    东门缺口处，压力骤减。


    杨广已率亲卫冲杀到近前，他飞身下马，快步冲到杨坚面前，单膝跪地。


    “儿臣救驾来迟！让父皇受惊了！父皇无恙否？”


    杨坚看着跪在面前的次子，金甲染血，满面风霜，在最危急关头率军赶到，挽狂澜于既倒。


    不由得想起那个平日里只知与文人宴饮、在沉溺深宫的太子，心中十分复杂。


    他伸手扶起杨广，重重拍了拍他的臂甲。


    “朕无恙！广儿，你来得正好！来得及时啊！”


    “快起来！随朕肃清残敌，稳定城防！”


    杨广感受到了父皇语气中的热切，心中一动，但面上丝毫不显，立刻抱拳应道：


    “儿臣遵旨！”

 第90章 战后

    蓟州城头，血气未散。


    持续月余的惨烈攻防，最终以汉隋两败俱伤、各自暂时罢兵告终。


    卫青虽未能踏平蓟州，却也重创了隋军主力，更将杨坚逼至绝境，虽最后因杨广援军抵达和粮道被断而不得不下令退兵，但战果不可谓不大。


    对杨坚而言，蓟州守住了，社稷暂保，但代价是城内精锐十去六七，史万岁重伤，贺若弼、韩擒虎等将皆挂彩。


    经此一役，北境战线暂时陷入平衡，短期内谁也无力再发动大规模攻势。


    蓟州之围解除后数日，陈庆之接到了苏秦自汉境传来的密信以及陈川的旨意。


    旨意中，陈川对白袍军大加赞赏，同时让陈庆之审时度势，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归还白石堡。


    陈庆之心领神会。


    白石堡虽是战略要地，但白袍军兵力有限，孤悬敌后，长期据守绝非上策。


    与其等汉军缓过气来拼命争夺，不如主动让出，既送了卫青一个人情，又可继续消耗两国实力。


    于是，在汉军退兵后第三日，陈庆之与赵云率本部兵马缓缓撤出白石堡，堡内粮草分毫未动。


    等到隋将元谐前来接应之时，他的态度已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恭敬有加，再不敢有丝毫怠慢。


    消息传回蓟州，杨坚自然明白陈川此举的意图，但无论如何，陈庆之在关键时刻的助战，都让他必须有所表示。


    “传朕旨意，于宫中设宴，朕要亲自为陈将军、赵将军及白袍军有功将士庆功！犒劳三军！”


    蓟州行宫，宫中灯火通明，丝竹悦耳。


    杨坚端坐主位，左侧是以晋王杨广、杨素、贺若弼、韩擒虎等为首的隋国文武重臣。


    右侧上首，便是今日的主角——陈庆之与赵云。


    陈庆之依旧一身素白儒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文弱书生，但经过白石堡一战后，早已没有任何人敢看轻他。


    赵云则换上了一身银色轻甲，英气逼人，坐陈庆之侧后。


    杨坚首先举杯，面向陈庆之和赵云。


    “陈将军，赵将军，二位千里驰援，先破公孙贺，再夺白石堡，于朕危难之际，挽狂澜于既倒，助我大隋守住社稷江山！”


    “此等恩情，朕与大隋，没齿难忘！这一杯，朕敬二位，敬白袍军全体将士！满饮此杯！”


    殿内众人齐声附和，纷纷举杯。


    陈庆之起身，执杯还礼。


    “隋皇陛下言重了。”


    “外臣奉我主夏皇之命，前来履行盟约，共御强汉，此乃分内之事。能得陛下如此盛赞，外臣愧不敢当。”


    “这一杯，外臣代我主陛下，代白袍军将士，谢陛下厚意！”


    言罢，从容饮尽，举止得体，令人心折。


    杨坚见状，心中暗赞：“此子不仅用兵如神，气度亦是不凡，陈川能得此良将，何其幸也！”


    酒过三巡，气氛渐趋热络。


    杨广主动向陈庆之敬酒，言语间多有钦佩结交之意。


    杨素、贺若弼、韩擒虎等老臣也与陈庆之交谈，探讨兵法军政。


    陈庆之皆能对答如流，见解深刻，引得众人频频颔首。


    贺若弼身为大嘴巴，性情豪爽，端着酒樽走到赵云面前，大声道：


    “赵将军！听闻你与霍去病那厮曾大战数十回合，比韩擒虎那厮厉害多了！来，贺若弼敬你一杯！佩服！”


    赵云连忙举杯：“贺若将军谬赞，云愧不敢当。将军守城血战，方是真豪杰！”


    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待到宴席高潮，杨坚示意内侍捧上一个锦盘，上覆黄绸。


    “陈将军立此不世之功，朕心甚慰。”


    “特赐将军黄金千两，锦缎五百匹，明珠十斛！加封将军为我大隋‘镇北侯’，世袭罔替！望将军勿辞！”


    此言一出，殿内微有骚动。


    这赏赐不可谓不厚，尤其是对外臣加封“镇北侯”的爵位，虽是虚衔，却代表了杨坚的看重。


    陈庆之离席，躬身一礼，却不接赏，朗声道：


    “陛下厚赏，外臣心领。”


    “但外臣乃是夏将，食夏禄，忠夏事。建功立业，乃为报效我主，非为求陛下之封赏。”


    “陛下厚意，外臣感激涕零，爵位实不敢受。望陛下体谅。”


    他这番话不卑不亢，既维护了夏国的尊严，同时给杨坚留了面子，只推辞爵位，对财物并未拒绝。


    杨坚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即便释然了，哈哈一笑。


    “好！好一个忠勇之将！夏皇有将军，何其幸也！”


    “既如此，朕不强求。这些黄白之物，权当犒劳将士，将军务必收下，否则朕心难安。”


    “如此，外臣代将士们，谢陛下赏！”


    陈庆之这才躬身接过赏赐。


    宴会持续到深夜，宾主尽欢。


    散席后，杨坚特意留下陈庆之，于偏殿小叙。


    烛光摇曳，杨坚屏退左右，看着陈庆之，叹道：


    “庆之啊，此番若非你与白袍军，朕这蓟州，恐怕已姓卫了。”


    “汉军势大，刘彻野心勃勃，此次虽退，必不甘心。”


    “朕观夏皇雄才大略，麾下贤臣良将如云，朕与大隋，需与夏国永结盟好，共抗强敌才是。”


    陈庆之心中明了，微微颔首：


    “陛下放心，我主陛下亦深以两国盟约为重。北汉乃你我共同之敌，只要同心协力，必能保境安民。”


    杨坚点了点头，随后转而问道：“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可愿留在北境，助朕整军经武？”


    对此陈庆之摇了摇头，拱手道：


    “外臣需尽快率军南返，向我主复命。”


    “如今北境局势暂稳，陛下有杨素、贺若弼等良将足可应对。白袍军乃客军，久留反而不美。”


    杨坚知强留不住，也不再劝。


    “既如此，朕不便强留。将军归国后，请代朕向夏皇问安。日后若有所需，朕与大隋，定鼎力相助！”


    “外臣定将陛下美意带到。”


    当夜，陈庆之与赵云回到白袍军驻地。


    “庆之兄，杨坚此番拉拢，意图明显啊。”


    赵云低声道。


    陈庆之望着南方洛阳方向，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无妨。我等已圆满完成陛下所托。北地这盘棋，汉隋皆伤……”

 第91章 土豆推广（上）

    春去夏来，洛阳城繁花似锦，绿树成荫。


    皇宫内苑，武媚娘的寝宫之中，被布置得清凉舒适，冰块镇着瓜果，驱散着暑气。


    武媚娘的肚子已然高高隆起，陈川自从册封群臣后，对政务也就没那么上心了，时常陪在她身边。


    “陛下近日气色愈发好了，可是朝中诸事顺遂？”


    武媚娘倚着陈川的手臂，柔声问道。


    陈川心情确实不错，闻言笑道：


    “目前四方暂且安宁，霍相、孔明他们打理朝政，井井有条，朕倒是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


    外部压力虽然暂缓，但各国仍旧摩擦争斗不断，前些时日还传来项羽阵斩赵匡胤麾下大将的消息。


    但这些却不敢在武媚娘面前随便透露，连自己这个皇帝都表现的清闲，她这个皇后就更没理由去了解政务了。


    不过看着眼前美人，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那些烦心事似乎也暂时远去了。


    “陛下！陛下！天大的喜讯！”


    就在二人温存之时，张居正手持一份奏报，小跑着过来，连平日最注重的官仪都顾不上了。


    张居正来到近前，躬身行礼。


    “叔大何事如此欣喜？”


    陈川心中一动，瞬间想到了土豆。


    张居正立刻将奏报呈上。


    “皇庄及京畿几处试验田，首批土豆已然收获！亩产竟高达一千五百余斤！远超麦粟数倍啊陛下！”


    “多少？一千五百斤？！”


    陈川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数字，还是忍不住心头狂跳，一把接过奏报细看。


    这产量，在这个时代，堪称神迹！


    武媚娘也露出惊容，她虽深居后宫，却也知粮食乃国之命脉，如此高产之物，意义何等重大。


    “好！太好了！”


    陈川抚掌大笑。


    “叔大，此事你居功至伟！有此神物，我大夏何愁民不富，国不强？”


    张居正也是一脸喜色，但随即又微微蹙眉，面上带着一丝忧虑。


    “陛下，产量虽高，但百姓从未见过此物，观其形貌土黄带芽，多有疑虑，甚至传言此乃‘土中怪胎’，食之不祥……恐推广起来，阻力不小啊。”


    陈川闻言，笑容稍敛。


    这确实是个问题，让习惯了五谷的古人立刻接受一种全新的、长相古怪的主粮，绝非易事。


    历史上玉米、红薯等作物的推广，也并非一帆风顺。


    一旁的武媚娘好奇问道：“不知这新粮什么味道？张大人可曾尝过？”


    张居正摇了摇头，回禀道：


    “臣并未尝过，也无人知晓该怎么去做。”


    陈川闻言，忽然灵光一闪。


    “收获的土豆，可已送入宫中一些？”


    “回陛下，已精选了一批品相上佳的送入御膳房。”


    陈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张居正道：


    “叔大，你去传霍相、孔明，还有魏忠贤，让他们即刻到御膳房。媚娘，你就在此歇息，朕去去就回。”


    武媚娘乖巧点头，眼中虽有些好奇，但也并未多问。


    片刻后，御膳房外。


    霍光、诸葛亮、魏忠贤三人被匆匆召来，皆是一头雾水。


    只见陈川挽起龙袍袖子，露出小臂，正对着一筐刚洗净的土豆摩拳擦掌。


    御厨和帮厨们跪了一地，战战兢兢。


    “陛下，您这是……”


    霍光忍不住开口问道。


    陈川拿起一个圆滚滚的土豆，笑道：


    “诸位爱卿，土豆丰收，乃社稷之福。但张卿所言百姓疑虑，亦是实情。”


    “空口无凭，朕今日便亲自下厨，用这土豆做几道美味佳肴，让诸位尝尝，也让天下百姓知道，此乃上天赐予我大夏的祥瑞！”


    亲自下厨？！


    三位大臣加上魏忠贤，全都惊呆了。


    君子远庖厨，何况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这……这成何体统？！


    “陛下！万万不可啊！”


    霍光率先劝阻道：“陛下万金之躯，岂能沾染这等油污之事？若传扬出去……”


    诸葛亮也轻摇羽扇道：


    “陛下心系黎民，臣等感佩。但推广新粮，可命御厨精心烹制，或谕令各地官府示范即可，陛下实不必亲力亲为。”


    魏忠贤更是慌乱地在一旁尖着嗓子求道：


    “陛下，使不得呀！这要是烫着碰着，奴才万死难赎！”


    陈川却浑不在意，兴致勃勃地拿起一个土豆。


    “诶，朕意已决！不必多言。朕要亲手做几道你们从未吃过的菜！”


    随后对御厨吩咐道：


    “都给朕起来，在旁边好好看着，学着点！魏忠贤，你也别闲着，给朕打下手，削皮！”


    “啊？奴才……奴才遵旨！”


    魏忠贤苦着脸，手忙脚乱地拿起小刀，学着陈川的样子给土豆削皮。


    但他的眼神却一直在陈川身上，心里直打鼓，生怕陛下一不小心划了手，伤了龙体。


    霍光、诸葛亮、张居正面面相觑，见皇帝兴致勃勃，只得无奈地站在一旁。


    陈川一边熟练地削皮，一边解释道：


    “此物吃法极多，可做主粮，亦可做菜，美味无比，且极易饱腹。今日朕便先做几样简单的。”


    他先命御厨将几个洗干净的土豆放入蒸笼。


    “此乃最原汁原味之法，蒸熟即可食用，软糯香甜。”


    接着，他又将削好皮的土豆开始切成细丝，刀工竟颇为娴熟，看得众人啧啧称奇。


    “陛下竟有如此刀工？”


    诸葛亮讶然道。


    陈川哈哈一笑：“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此乃醋溜土豆丝，可惜没有辣椒，但用醋和茱萸替代也行。”


    他又取来一些猪肉，切成块状，与土豆块一同下锅煸炒后加水慢炖。


    “此乃土豆炖肉，肉香融入土豆，土豆吸饱汤汁，最是下饭。”


    不一会儿，蒸笼上的土豆便已蒸熟，陈川将蒸好的土豆从笼屉里取出，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他直接用手拿起一个，一边吹着气，一边利索地剥开外皮，露出里面沙瓤的土豆肉。


    “都别愣着，尝尝！”


    陈川对霍光、诸葛亮、张居正，甚至一旁的魏忠贤招呼道，自己则率先咬了一大口，被烫得直哈气，却一脸满足。


    “嗯！就是这个味儿！”

 第92章 土豆推广（中）

    陈川这一举动，顿时把魏忠贤和御厨吓得不轻，连霍光等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按照宫廷规矩，皇帝入口之物，必先由专人试毒，确认无误后方可食用。


    哪有不经查验就直接入皇帝口的道理？这要是出了半点差池，整个御膳房乃至在场所有人都得掉脑袋！


    魏忠贤顿时扑了过来，哀嚎道：


    “哎呦陛下！您……您怎么就这么吃了？！这……这还没让奴才们尝试呢！”


    他一边说，一边紧张地盯着陈川手中的土豆，仿佛那是什么剧毒之物。


    陈川这才反应过来，他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又咬了一口土豆，含糊道：


    “有什么好尝试的？难不成朕会给自己下毒？再说了，此乃祥瑞，自带福气，百毒不侵！”


    他见几位重臣依旧面色凝重，不敢动弹，便笑着将剥好的土豆分别递给霍光、诸葛亮和张居正：


    “三位爱卿，莫非是信不过朕的手艺，还是怕朕毒害你们不成？来，都尝尝！老魏，你也别杵着，自己拿一个！”


    霍光等人面面相觑，皇帝亲自递过来的食物，不吃是大不敬。


    最终，还是诸葛亮最先释然，他微微一笑，躬身接过：


    “臣，谢陛下恩典。”


    他学着陈川的样子，剥开皮尝了一口，眼中顿时闪过惊异之色，缓缓点头。


    见诸葛亮动了，霍光和张居正也只好硬着头皮接过，品尝起来。


    魏忠贤更是受宠若惊，颤抖着手拿起一个最小的土豆，咬了一小口，便噗通跪下，高呼：


    “谢陛下赏赐！陛下仁德，体恤奴才，此物……此物真是美味无比！”


    陈川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


    他索性又拿起一个土豆，一边吃一边说：


    “朕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但朕今日就是要告诉你们，也告诉天下人，这土豆，安全、高产、易种！”


    “若连朕都不敢放心吃，又如何让百姓放心种、放心吃？”


    陈川这一番做派，比任何严令推广都更有说服力。


    霍光等人品尝着口中的食物，看着皇帝笃定的神情，心中感动不已。


    吃完手中的土豆，陈川又将一些蒸熟的土豆捣成泥，混入少许面粉和盐，捏成小饼状。


    “老魏，先别吃了，火候控制好，油温七成热！”


    “是，是，陛下！”


    魏忠贤赶紧放下手中的土豆，准备油锅。


    陈川将土豆饼滑入油锅，瞬间“滋啦”声响，香气四溢。


    不一会儿，土豆饼便炸得金黄酥脆，捞出控油。


    很快，几道菜便摆上了旁边的膳桌。


    一盘热气腾腾的蒸土豆，一碟酸香扑鼻的醋溜土豆丝，一盆汤汁浓郁、肉香四溢的土豆炖肉，还有一盘金黄诱人的炸薯饼。


    “来，都尝尝！”


    陈川率先夹了一筷子土豆丝，酸爽可口，心想着武媚娘肯定会喜欢，当即安排御厨照做一份送到后宫。


    霍光、诸葛亮、张居正三人见状，也各自拿起筷子品尝起来。


    这一尝，三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酸爽开胃，口感脆生，确是好菜！”


    霍光对醋溜土豆丝赞不绝口。


    “吸饱了肉汁，软烂入味，堪比山珍！”


    诸葛亮则对土豆炖肉情有独钟。


    “外脆内软，油香满口，这薯饼真是新奇又美味！”


    张居正尝完薯饼后十分惊讶。


    陈川看着众人反应，心中十分得意。


    “如何？朕没说错吧？此物不仅高产，味道更是绝佳！”


    “陛下圣明！此物真乃天赐祥瑞！”


    霍光由衷赞叹道：“若以此物推广，何愁百姓不接受？”


    诸葛亮摇扇笑道：“陛下亲自示范，更有说服力。”


    “亮以为，可令御膳房精通此道，然后派厨子至各州郡官衙、军营示范烹制，并编撰简单食谱，张贴于市井乡间。”


    张居正接口道：“还可令各地官府，于收获时节组织乡民现场品尝。口耳相传，胜于千言万语！”


    “好！就依爱卿所言去办！”


    陈川心情大好。


    “叔大，收获的土豆，除留足种子外，优先供应军中作为军粮，让将士们也尝尝鲜！”


    “再拨出一部分，在洛阳城内设点，免费发放蒸熟的土豆并附上食谱，让百姓试吃！”


    陈川的旨意迅速传达下去。


    张居正亲自督办，霍光协调各部，诸葛亮则妙笔生花，亲自带领御厨撰写了几份通俗易懂的土豆食谱加紧刊印。


    翌日，洛阳城东西南北四市街口，搭起了一座座木棚。


    棚前悬挂着一副横幅。


    “天赐祥瑞，新粮土豆，免费品尝，陛下恩典！”


    棚内，几名御膳房大师傅亲自指导的宫中厨役们忙得热火朝天。


    巨大的蒸笼冒着腾腾热气，散发出土豆特有的清香；大铁锅里，醋溜土豆丝酸香扑鼻；另一口锅里，土豆与少量肉块、豆角一同炖煮，汤汁浓郁，勾人食欲。


    更有炸得金黄酥脆的薯饼和软糯香甜的土豆泥，琳琅满目。


    魏忠贤亲自坐镇朱雀大街最热闹的一处品尝点，让手下番子卖力吆喝：


    “来来来！都来看一看，尝一尝咯！此乃陛下亲手研制、金口玉言赞不绝口的祥瑞粮食——土豆！”


    “亩产千斤！易种活人！陛下仁德，特赐予万民共享！”


    然而，尽管围观者里三层外三层，但却没人敢真正上前尝试。


    百姓们交头接耳。


    “亩产千斤？真有这等好事？怕不是唬人的吧？”


    “你看那东西，黄不拉几的，听说长在土里，别是什么树根吧？”


    “是啊，从来没听说过，能吃吗？”


    “免费的东西，哪有那么好的？官府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


    魏忠贤眼见百姓们指指点点却不敢上前，急得额头冒汗。


    正在这时，一队仪仗缓缓行来，凤辇停在了棚前。


    身着常服、气度雍容的武媚娘，在内侍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下凤辇。


    她虽身怀六甲，腹部隆起，但气色红润，笑容温婉。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