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游戏,今天您“投胎了么?”》 第1章 第一章 纸人惊新魄,得宝孽镜台 夜幕如凝滞一般,难得夏夜凉风习习,竟听不见一丝蝉鸣。一众背着行囊的男男女女在路上行色匆匆。打头的是个女人,看面色还算淡定,只是紧紧抿着嘴唇,气喘不止。 “林姐,还有多久走出去。”后面跟着的男人不知是惊是累,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被叫做林姐的女人几乎有些颤抖,“快了,快了。来的时候才走了十几分钟。” 但余光瞟过路边树上系着的红绳,分明和上一次看见的一模一样。 后面年纪稍小一些的男生已经呜咽流泪。 最后穿蓝色冲锋衣的小男生不知看到了什么,哀嚎一声,不住尖叫:“出不去了!我们出不去了!”仿如困兽将死,凄厉得人汗毛直立。 ——楔子 秦昭宁为五斗米不眠不休改了两天方案,终于在当晚十二点赶上了自己的deadline。 他本以为自己会被黑白无常拘走,等了半天却只有一道刺耳的提示音响起“叮咚,您有一份“投了么”订单请查收。”再便失去知觉。 秦昭宁醒时,浑身散架一般,瘫在地上,只觉得屁股已然不是自己的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水墨画出的的扁圆眼睛,两点圆圆的瞳仁显得有些痴傻—— 那是个纸扎娃娃。 娃娃漂白儿的脸,身上穿着红绿大花褂子,两腮红得赛过猴腚,正龇牙咧嘴地冲秦昭宁笑。 秦昭宁猛一下看见这么鬼东西趴在自己脸上,吓得腚也不疼了,嗷一嗓子便蹦出去两三米,撒丫子就跑。 那纸扎娃娃不依不饶在后头,一跳一蹦地跟着秦昭宁,细声细气扯着嗓子吆喝:“别跑了别跑了,我又不吃人!仔细一会魂跑散啦!” 这下秦昭宁几乎要哭天喊地了,也不敢回头:“别追啦,别追啦!再追我拿童子尿呲你了!”只差没当场流下两行男儿泪。 一阵阴风刮过,后头的纸扎娃娃不知如何一下窜到了秦昭宁前头,正撞个满怀,纸娃娃直被他顶了个跟头,坐到地上。 一魂一纸,双双倒地,秦昭宁不知自己使了多大的耐力,才忍住没洒下一泡童子尿,此刻和纸娃娃暧昧脸对脸,连个也都不敢放,屏住气,紧闭双眼。心道憋气的人是不会被发现的。只求这纸娃娃赶紧走开。 纸娃娃坐在地上呆了半天,瞅着他鼓起的双颊,嘎嘎嘎乐了出来。 “哥们儿干嘛呢?我是纸人又不是僵尸,憋气有什么用?我是‘投了么’的外卖员,送你去孽镜台的。” 秦昭宁仍是不说话,那纸娃娃见他不动反而不急了,叭叭个没完:“你与其现在在这憋气,不如早点去看看自己有什么天赋,身上带着几个铜钱,尽早进副本赚钱,不然可要魂飞魄散啦。” “你这种新丧鬼,用不了两天就会穷过叫花子咯。” 秦昭宁憋气半天不觉胸闷,更没有头昏眼花窒息的症状,再经这纸娃娃一说,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暗叹自己也许真是死了。 “大哥贵庚?”秦昭宁睁开眼,只觉得近在咫尺的这幅尊容实在伤眼,又吓得心跳不止,于是爬起身来,往北小跑两步。 “什么大哥,我九七年生人,年轻着呢。”纸娃娃听见他说话,长舒一口气,“你要一开始这么好说话多好,你看看给我身上弄得到处都脏兮兮。我这一身皮很贵的……” 秦昭宁拍拍身上的土,再看那纸娃娃依旧是丑得惊天地泣鬼神,“您刚才说的什么铜钱,什么孽镜台?地府不应该用烧的纸钱吗,天地银行之类的……” 纸娃娃活灵活现翻了个白眼,掸了掸他的红绿褂子:“新丧的山炮,那可不是什么烧烧就有的纸钱,得进游戏里拼命知道吗?跟我走吧,去了孽镜台你就是什么都知道啦。” 纸娃娃说罢伸手死死钳住秦昭宁的腕子,带人往一高耸建筑走去。 秦昭宁被扯得酿跄两步,不敢吭气,只觉得腕子被冻住一般,被拽着小跑到一处建筑前。 再便听见“叮——”一声脆响,纸娃娃身上传来一阵电子音,“您的外卖订单已完成。” 纸娃娃听罢喜笑颜开,撒开秦昭宁的手,指着前面的大门:“你进去就知道要干什么了,千万不要乱跑,真的会魂飞魄散的。” 秦昭宁虽然还是两股战战,但是那纸人已经离去,环视周遭,除了那扇朱红大门,全被雾气笼罩,也无处可走,于是深吸一口气,抬腿迈过门槛,朝里走去。 门内又是一番天地。 那建筑是座十字脊歇山顶的孤高阁楼,黑檀木构,不施彩绘,只通体罩着一层冷冽的乌光。金砖直铺到来人脚下,在外能看见楼上人影攒动。 “铛——”秦昭宁再往前走便听见幽远的钟鸣,似在颅内响起,“请速速前往孽镜台。” 于是快走两步,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牌匾,上书“孽镜台”。 循阶而上,二楼是一处平台,不像楼外那样人影绰绰,四面无墙,唯见十二根棱柱支起深远出檐。一面青铜镜,立在正中。 平台上空空荡荡,秦昭宁又想起楼外那番热闹的假象,只觉得到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影子,寒气从脚底渗上来,哆哆嗦嗦转身就跑。 他咬紧牙关,狂奔下楼,倏忽撞进一人怀里。 霎时间,只觉得呼吸间全是融融暖香,连身上的疼都不算什么了。 “跑什么?”那人问他,语气生硬,似乎还带着点不耐烦。秦昭宁低头横行两步错开身子,又要走,被那人拉住胳膊:“出了孽镜台的门,就成了孤魂野鬼,立刻会有一道天雷将你劈得魂飞魄散。” 秦昭宁吓得浑身冰凉,手脚颤抖,腿已经软的不像样子,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喉头更有一口气堵着,逼得他直想呕吐“放开我,我要回家。”可是胳膊被人死死捏住,疼得不像话。 “先上去登记。你现在不能走,会死。”那人不由分说拽着他往上走,秦昭宁被拽着反身上了两阶,脚后跟一绊,一屁股坐到台阶上。 不知是疼是怕,甚至有些没由来的委屈,眼泪登时夺眶而出。 裴君赫很多年没这么倒霉过了。 不知多少年前地府因故大乱,天道命他监管阴间,他杀死恶鬼无数,擢升鬼神,治理地府直至现在。 结果近年来天道不知抽了哪股子邪风整了个“投了么”游戏,竟然让亡者滞留阴间。 不但地府乱做一团,阳间新生数量也是锐减。要不是先前在地狱服刑完毕的魂灵尚且可以投胎,人间肯定要出大乱子。 裴君赫多次问询天道无果,眼见地府人一天多过一天,也只能进那个所谓“投了么”游戏看看。结果才要去注册,就碰见个要跑的新魂,还因为跌了一跤哭得直抽抽。 他要是没看错,虽然楼梯上那个抱膝流泪的长着一头长毛,但应该是个男人。 秦昭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命想要甩开钳着他胳膊的手。 “你到底哭什么,就摔那么一下。你已经是魂了不会受伤的。”裴君赫将他拉起来,有些闹心。 “你放开我,里面有鬼,我要回家。”秦昭宁抽噎道,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害怕,我浑身都哆嗦,我要回家。” 裴君赫怕他跑掉,抓住他的胳膊,不肯放手。 结果这人哭得愈发凄惨,眼见鼻涕就要滴到地上,裴君赫忙用另一边袖子给他抹了把脸,“没有鬼。你不是从上面刚下来吗,上面只有一个镜子。” 秦昭宁两腿酸软,哪怕被拽着胳膊依然往下出溜:“有!有!我在外面都看见了!你让我走吧,我不要跟你去送死。”眼泪簌簌,顺着下颌一路蜿蜒,向衣领里去了。 裴君赫眉尾突突直跳,实在是没办法:“你在外面看见什么了?你在外面怎么会看见什么。什么都没有,走吧。” 秦昭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无力几乎要厥过去,再不听他说什么,连挣扎都没了。裴君赫松开手,矮身将人扛到肩上,大步向楼上走去。 秦昭宁被这样扛着,头晕眼花,路上止不住地哭爹喊娘:“你撒开我,你顶到我胃口了,哕——” 听着背上的干呕,裴君赫从未觉得几步路这样难熬。 匆匆将人扛到镜子前,忙放下来,几乎是给秦昭宁扔到了地上,他指指四周的空气:“你看,没有鬼的。” 秦昭宁被摔得七荤八素,又浑身没劲,半天没爬起来,只是一味说着外面可以看见之类的话。 裴君赫一时哽住,要不是知道疯子到了地府也会神志清明,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个神经病了。 于是蹲下身来,耐着性子哄地上的人:“至少现在你什么也没看见,也没有东西来害你。对不对?赶紧对着这个镜子照一下,照完了我带你出去。 秦昭宁浑身无力,缓了半天,见真的没什么东西出来,四周依旧无声无息,才点点头,小声求裴君赫扶自己一把:“我没劲,怕都爬不起来,麻烦您搭把手给我弄起来行吗?” 裴君赫将人掳起来,待到他站直了开始擦眼泪,才松手。 只见对面的人用臂弯抹了两下脸,又伸手将头发捋到脑后,露出一张微微泛红的脸。 绝胜卫玠,羞煞潘安。看罢这人的相貌,裴君赫只想得到这一句话了。 那人面如染胭脂,唇似雪中梅,长睫缀朝露,眉蹙若远山。寥寥几散落的几缕发丝,亦如池边细柳,微风轻拂时便可以荡起心上的涟漪。 方才的几分不耐顿时烟消云散,裴君赫定住心神,只觉得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秦昭宁看着镜中的自己也不好意思,正正神色,将散乱的头发尽数撩到耳后,还有些哆嗦:“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我真的怕这些东西怕得不行,从小就怕,一怕起来跟发疯一样。真的、真的不好意思。” 裴君赫不置可否,指了指镜子,“赶紧登记。” 秦昭宁于是冲他鞠了一躬,转身去照镜子,铜镜上缓缓浮现出一行字: “请正对屏幕。” “请微笑。检测到微笑表情” 秦昭宁扬起嘴角的动作一僵。竟然是人脸认证?还以为地府会用功德簿,或者弹出来个十二功曹的虚拟影像什么的。 没想到居然这么……接地气。 裴君赫看到他僵住的嘴角,也瞅了眼镜子上的字,结果顿时被惊得外焦里嫩。 天道捣鼓了那么久,结果就弄出来个“支●宝”人脸认证? 实在是让人——脸上无光。 “欢迎进入‘投了么’app。” 秦昭宁: 天赋:【尸居龙见】 稀有度:s “故君子苟能无解其五藏,无擢其聪明,尸居而龙见,渊默而雷声。” 静态隐匿:当玩家恐惧值过高时,保持冷静,屏息凝神、静止不动,存在感降至极低,甚至能暂时从鬼怪的感知中“消失”。状态持续30秒。 洞▃▃▃▏▎▍■‥在^%#中,…▅维速…■▅,能看▃▃、%洞¥,甚至能预%¥#()——$#-作。%¥@……debuff,也是……*#¥“开关”。 技能:【忘忧】lv1 稀有度:s 进入持续10秒的“无我”状态。期间,自身存在感降至最低,免疫精神攻击。可用于规避短时间爆发性精神伤害,也可用于消除恐惧值。使用三小时后进入三日虚弱状态,恐惧值将成倍返还。 注:负面状态可以用道具抵消。 【功德】100 【铜钱】1000 可用于购买道具,觉醒天赋。 温馨提示:“供养阁”是唯一官方指定道具购买渠道。 “野**”多假冒伪劣产品,谨防上当受骗 请于今日进入“往生殿”参与游戏,违者后果自负。 请玩家牢记身份,准时参与游戏,祝您早日#...¥?@...投胎。” 新人新文,但是脑洞很大,快来看快来看! ps:鸽子我很会,暗示,疯狂暗示! [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 纸人惊新魄,得宝孽镜台 第2章 第二章 痴女强联盟,误缚假鸳鸯 裴君赫看罢秦昭宁的天赋,心里便有了考量。本以为他是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直到看见“尸居龙见”,才反应过来这人大概是天生阴阳眼,所以即使没登入“投了么”也能够看见孽镜台其余地方的景象。 秦昭宁看完自己的资料,给身侧的人让出地方。余光不经意瞥到右手边,那里多了一架盘旋而上的楼梯。 是以后退两步,问镜前的裴君赫:“你你你,你能看见右边的楼梯吗?刚才好像没有。” 裴君赫转脸看楼梯一眼,怕他又吓得鬼哭狼嚎,言辞颇为注意:“注册完就能看见了。上面都是和你一样的新丧……人。你等会跟我一起上去吧。” 秦昭宁点点头,打量孽镜台的装潢,依稀瞥见镜子上【天命玄鸟】与“敕令”的字样。那人看罢,招呼他一同上楼。 “你好像知道很多,你也是新人吗?”秦昭宁跟在裴君赫身后,两人沿着楼梯向楼上走。 “对。没人给你引路?引路人会说一些基本情况。”裴君赫回道,无意告知对方自己是什么身份。 引路人当然什么都不会说,那不过是滞留阴间的鬼魂,被一并关在地府之中罢了,平时靠在外卖板块接单,赚点功德维持生计,怎么会知道游戏里的事情。 但这人还没见鬼就吓得没了理智,定不会跟引路人有什么交流,自然随便自己怎么说。 秦昭宁也知道自己路上的惨状,猜道引路人大概是嫌烦不愿跟自己说话。不去想这,只是琢磨自己天赋与技能之间的乱码,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秦昭宁还在低头想事,两人已经到了孽镜台第三层。 第三层比第二层大了几倍不止,远比外面看见的虚影热闹,人挤挤挨挨不知在聊些什么,还有摇旗吆喝的,闹市一般。 “组队组队!有b级以上技能的来。全老玩家队,平均通关3个副本。不带新人,新人别来!” “不卡技能,不卡经验!通天带通天带,一次只要100功德!童叟无欺,价格公道。包活!” “缺一个【鹏程万□□程万里速来!不卡经验!” “有没有奶妈,奶妈来一个!出本多给40功德或400铜钱!” “血遁符!血遁符!500铜钱一张,走野**平台交易!” 最东边竖着大大的匾额,上书“新人报道处”。 秦昭宁跟着裴君赫挤过人群,排进报到处前的队伍。不多时一人手上带着个印戳,握着发的手机,被人群挤到别处。 依照报到处的工作鬼员所言,手机里的“投了吗”APP能看玩家自己的道具功能、天赋技能以及身上的buff。 APP商城面板可以交易或赠与,社交面板加个好友,就能互相查看面板未隐藏的信息。 进入游戏后手机会自动隐入手上的印戳,纯天然、无公害、不累赘。你值得拥有。 秦昭宁将手机放进口袋,对着印戳端详一会,隐约看见上面蚂蚁似的小字里有“太上”“救苦”的字样,没等看清,那经文已然金光一闪隐入皮肉里看不见了。 “《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怪不得叫‘投了么’。”秦昭宁小声嘀咕,搓了搓手心,支耳朵去听四周玩家的交谈。 裴君赫听他小声吐槽,微微讶异,一般人可不会知道什么经啊箓啊的,遂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这人的装束非僧非道,眉宇又有正气。面目平和,内藏锦绣,大概是个信徒。 秦昭宁无知无觉,掏出手机拨弄,不知在碎碎念道什么。 裴君赫目光触及那双喋喋不休的红润双唇,秦昭宁今天的一举一动历历在目——还算机敏,只是胆子太小,在副本里怕是很难活命。 思及此,一双长睫沾泪、泛着水光的眼睛如在眼前——话又说回来,这样的人对那些鬼怪往往敏锐,更何况他似乎还有阴阳眼,一起进副本再合适不过,左右不用他去冲锋陷阵…… 裴君赫又暗暗审视秦昭宁一番,更觉得体量不大,身手肯定敏捷,不失为一个做队友好选择。 裴君赫打定主意,遂与他并肩同行,漫无目的地四处走走看看,打算再找机会和他提一提组队:“你很了解玄学的东西?” “我很喜欢这些,大学毕业论文也写的民俗类的东西。主要是有安全感,毕竟我怕鬼嘛。”秦昭宁道,心想这人不单是个自来熟,还很热心肠。既帮自己登记,又带自己上来。 要不是有他作陪,秦昭宁可能已经冲出这个孽镜台,那后果——大概不会很好。 这会秦昭宁已经根据这里玩家的话将游戏规则听了个七七八八,又听四周不少找队友的,也动了和裴君赫组队的心思。 “你要和我组队吗?我们加个好友?”秦昭宁邀请道。裴君赫看向他,虽然自己也有这个想法,但这人还不知道游戏到底怎么样,贸贸然就要和一个不了解的人组队?有些太大意了。 秦昭宁没等来裴君赫的回应,以为他怀疑自己居心不良,或是嫌弃自己之前连滚带爬的衰样,慌忙解释:“他们找队友都不找新人,我们都是新人……”又悄悄凑到裴君赫耳边小声道:“我的技能和天赋都是s级。规则我也听明白了,等一会跟你说。” 没等裴君赫给出反应,一个女人已经快步走到他们身旁。 那是个很妖娆的女人,珠翠满头,肤白如雪,脸上满是厚厚的粉,一套不伦不类的粉色襦裙松松垮垮套在身上,衬得那一脸粉白得发青。甫一上来就几乎攀在秦昭宁身上。 秦昭宁只觉得鼻间尽是甜腻的香气,熏得眼睛生疼。看罢来者尊容,恨不得即刻自剜双目,生怕她一说话就会往下簌簌掉粉。 “我听见您说要组队……能不能带我一个?”女人将脸挨近秦昭宁,却直勾勾盯着裴君赫“我能看出来,您两位要想过关——很.容.易.”语调缱绻言辞暧昧,让人不禁一阵恶寒。 秦昭宁头皮一麻身上仿如过电,被她那张死人一样的脸惊个半死,腿已然开始发软,嘴皮子快过脑瓜子:“姐姐你不要扒拉我,我是gay。”那双挂在肩上的手,凉的不可思议。 “我们都是新人。”裴君赫拉住秦昭宁的胳膊将他扯离那个女人,面色不善。这女人主动找上新手,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可我是老玩家呀,我有很多副本的攻略。只要你们通关之后把奖励分我五分之一,不,十分之一就行。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女人拢了拢衣服,笑眯眯瞧着两人。 “你的技能是不是类似于‘顺风耳’?”秦昭宁任借着裴君赫的胳膊站稳,两人紧挨着,仿若多年良友一般。秦昭宁又看一眼男人魁梧的身形,顿觉腰板都直了,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吧?” 女人笑笑,抬手将脸旁碎发撩到耳后,指甲染着暗紫色的蔻丹,更衬得面无血色,青白可怖:“别那么警惕,大家都是为了奖励嘛。队伍里女玩家很吃香的,我还那~么有经验。大不了我不要你们的奖励,我们一起进副本。” 秦昭宁听得鸡皮疙瘩直冒,搓了搓胳膊,抬腿要走,耳畔忽响起裴君赫的声音:“出来之后,我们各要你这次奖励的十分之一。” 女人立马点头,脸上几乎抖下一斤白面:“可以。” “她肯定听见我的技能了——” 秦昭宁猛地抬头与裴君赫对视,微微皱眉,满是不赞同,比了个摸脖子的手势:“不行不行不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刚才听见别的玩家说,游戏里会死人的。到时候她给我们两个一咔嚓。” 裴君赫见他站稳松开握着的胳膊,顺着他的话头:“也对,她万一不怀好意,要我们的命。哭都没地方哭去。”于是一同转身离去,两人不疾不徐拨开人群,往楼梯走。 女人看着他们已经要消失在人潮里的背影,提起裙摆追上去:“我给你们一个保命的道具!你们出了副本再还我,这样行了吧。” “我们有两个人,你只给一个保命道具。”秦昭宁两人步伐慢了下来,等那女人追上,企图讨价还价。那女人却面色不虞,说什么也不肯再退一步“我只是押在你们那里,不是给你们用。出来是要还我的。” “要是不还呢?” “给你之前我们立誓。违反誓约的会魂飞魄散,这是‘投了么’的规矩。” 秦昭宁点点头,却没有直接答应:“你进过几个副本?什么天赋?” “我进过两个副本,一个c级一个a级。评分都是‘上善三等’。天赋【洛神凌波】,就是队伍招募时喊的‘刺客’。”女人似乎也不习惯身上的衣服,将滑落肩头的衣衫向上提了提,又拢了拢宽大的外襦。 裴君赫对副本难度和通关评级了如指掌,并不关心这个女人说了什么。秦昭宁却不甚清楚通关评级,于是听得仔细:“一共有多少评级?” “上善一二三等,兵诡一二三等。” “上善评级,需要你不在游戏里直接或间接杀害队友,手上沾得恶果越少评级越高,给的功德和铜钱也越多。” “兵诡则是通过牺牲队友或者其他手段通关,这种评级的人手上一般都不干净。评级标准到现在都没人弄清楚。兵诡不给功德,但是评级越高给得铜钱越多。”女人正色。她不作那副小女儿姿态时,看起来竟颇为英气。 “原来如此,多谢女侠。后会有期。”秦昭宁笑了笑,故意朝那女人拱拱手,拉着裴君赫往楼下去,裴君赫于是落后半步,留意前后的动作。 “你们不能说话不算话吧?”女人穷追不舍,“我跟你说的可都是进游戏通关才有的信息,你去野**论坛看都是得花钱的。我诚意都摆在这了。” 裴君赫深知装作新人要处处留意,是以跟秦昭宁一样表达自己的合理的怀疑:“首先,我们不知道你的通关评级是不是真的。其次,所谓上善和兵诡的评级和恶果有关,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我们在登记处没看见这类信息,三楼那么多队伍招募,我们也没听到相关的消息。再加上你说副本里可以杀队友,我们很难立刻相信你。” 秦昭宁听罢回头,冲着女人点头如啄米,一脸“你骗不到我”的模样。 女人小跑着下楼,鞋与楼梯磕碰发出“哒哒”的声响,语气诚恳:“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加个好友,你在APP里能看我参与过的副本和评级。至于怎么评级,这些都是老玩家汇总出来的,游戏从来不给评级标准。野**论坛就有玩家汇总。” “那些招募刺客的队伍,一般都让我们干偷鸡摸狗的活,而且我听见你们有s级的技能了,所以才要和你们组队的。” 三人交谈间已经走出孽镜台。秦昭宁发现孽镜台外面的浓雾已然散去,大概是因为已经登入那个“投了么”APP。 孽镜台外西北方向灯火通明,裴君赫目不斜视拉着秦昭宁大步往亮处走去。女人就在他们两步之后。两人刻意走得很快,但她跟得毫不吃力,甚至可以说是轻松。 秦昭宁听她方才的话语气诚恳,这女人也确实身姿轻盈,似乎真是什么所谓“刺客”,再加上裴君赫补充的那几句,该问的都问清楚了,于是松口道: “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道具我不要,就当交你这个朋友 。” 女人听罢呵呵一笑,跟上他们,与秦昭宁并肩,自来熟道:“我叫何荷,孽镜台西北面是供养阁商城。你们现在就是往那走。“投了么”里有导航功能,你们试试。” 裴君赫听见秦昭宁的合作愉快,才正眼看何荷,细一端详,她身上那套宽大的袍子便吸引了裴君赫的注意力。但裴君赫观察她半天,没想起这号爱涂脂抹粉的人物,也懒得再想,拉着秦昭宁大步往供养阁去。 何荷倒是问个不停。 “你们两个应该是之前就认识吧?看起来很熟。我从来没见过两个新人组队,天赋好的都被老队伍招走了,天赋差一点的就直接进往生殿,还有直接冲进游戏的……当然那是少数。” 秦昭宁听她说着,不自然地从裴君赫手里抽出自己的爪子:“其实我们……” “是一对亡命鸳鸯。”裴君赫注意到他的小动作,重新拉起他的手,当着何荷的面握在一起,“我们是一起来的。”秦昭宁没挣开,看着裴君赫的眼睛,有些不解。裴君赫不松手,矮身与他咬耳朵道:“防止她有歪心思。” “哦~我懂我懂。你之前说你是gay呢。”何荷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俏皮地眨了眨眼,“不知两位姓甚名谁?加个好友嘛,我会算命,可以替你们看一看姻缘。” 秦昭宁隐约猜到裴君赫的打算,大概是类似于防止她用“美色”诱惑两人,从而挑拨离间。遂放松被握住的右手,笑道:“我叫秦昭宁。” “裴君赫。”裴君赫却撒开秦昭宁的手——刚才一张嘴他便想给自己一下子,真是猪油蒙了心,拉人家的手做什么。 裴君赫捻了捻手指,上面仍残留着微凉软滑的触感,脸上发烧。 还亡命鸳鸯,你都死了不知多少年了—— 兄弟也算鸳鸯,不算说错。 裴君赫思绪至此,慢慢冷静下来,只是觉得刚才一握,那人的手凉得不可思议。 何荷笑眯眯看着两个人的互动,装模作样地掐算两下。 “天火同人,地火明夷。你们一乾一坤,是美满的好姻缘呢。”秦昭宁只当她胡扯。 忽然手机铃声大作,震响不停。 裴秦二人掏出手机,“投了么”主界面一片通红,只显示: 【请于今日进入游戏,倒计时60:00】 何荷不等两人反应,忙说道:“你们竟然是今天进游戏?赶紧去往生殿。还有一个小时就到时间了。” 三人匆匆加了好友,朝往生殿跑去。。 马上进副本了,节奏有点拖沓,前情提要太多了,马上就鸳鸯戏水发福利。 [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不用问赤崽为啥不觉得自己和宁崽组队儿戏哈,现在地下赤崽最大,这是实力带来的底气(猫猫掐腰) 而队伍里就算是有个美丽花瓶也不错啊,更何况我们宁崽的阴阳眼是很有用的,那都不是SSR,那是UR,我宝都万中无一的小天才来的。 至于为什么一上来就邦邦宁崽,因为有前情提要,但是还没放出来。 技能设定太多了,过两章补在作者有话说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二章 痴女强联盟,误缚假鸳鸯 第3章 第三章 血溅七月七,鹊桥玉为梁(鸳鸯戏水) 等三人赶到“往生殿”前的广场上,倒计时还剩半小时不到。 除了匆匆往里走的玩家,还有人穿梭在各个小队中叫卖。 “刚出副本,情报要吗?a级副本通关秘籍,只要100功德。” “替身人偶,2000功德不议价。” 三人匆匆走到往生殿门前,正要跨过门槛,被一个不高的男生拦住:“【孟婆汤】要吗?只要50功德。” 何荷拽着秦昭宁的袖子:“走吧,这东西没什么用。” 秦昭宁想了想问她,“这个是能消除记忆的吧?消除多长时间?” “不知道,但是肯定不超过十二小时,短的可能几分钟。”何荷纳闷,这种东西向来是没人买的,没什么功效,也没有增益,好像还有副作用。 “喝多了还会神志不清。根本不值得买” 裴君赫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倒计时,催促道:“快走吧,还有十几分钟。” “就是,快点的吧,要是没进去,一道天雷下来,你们连渣都剩不下。”何荷冲那个小男孩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找别人去。 “我买一瓶。”秦昭宁贴近裴君赫耳畔,小声道,“麻烦你到时候跟我说一下我忘记的事。” 裴君赫点点头,并不打算劝他,如果游戏里真碰上些什么牛鬼蛇神,秦昭宁吓得唧唧嗦嗦,可能会出大乱子。毕竟他没看见鬼都能被自己的脑补吓哭,真看见个鬼啊妖啊那还得了。 何荷见劝说无果,也不再阻拦,此时秦昭宁已经指着“投了么”商城跟那男生讨价还价:“野**卖200铜钱,你凭什么卖50功德?200铜钱,不卖我们进去了。” 男孩也知道【孟婆汤】这种副作用大的道具基本卖不出去,本来也是在副本里偶然拿到的,值一分算一分,也没犹豫:“好,200铜钱。” “你用‘投了么’扫他的二维码就能付钱了。”何荷探过头来。 秦昭宁调出支付页面,显示扣除二百铜钱。 男孩收钱后也不纠缠,把手里的一指长的试管塞给秦昭宁,挥挥手便走了。 裴君赫一直盯着倒计时,看他拿到道具,立马拉着他大步跨过门槛,秦昭宁只来得及将试管紧抓在手里,便被人拽了进去。 何荷紧随其后,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满脸甜笑。 进了门便是一处深林,好在三人并没有走散。 不同于地府,这里还是白天,阳光有些过于明亮,没走几步便觉得暑气逼人,热得三人都止不住地出汗。 何荷将宽大的袖子撩起,用几乎拖在地上的披帛束起袖子,露出藕节般的胳膊,秦昭宁看着她堪称豪放的动作,顿觉无语。这女人一路上不是拽领子就是拽袖子,看起来对身上的衣裳几乎深恶痛绝:“姐姐你这一身衣裳都抖搂一道了,明知道不方便为什么不穿件利索点的?” 何荷此时正把长长的裙摆拢在一起,用从头上拽下来的发绳捆上。飘逸的裙摆被系成一个大布疙瘩,荡在腿间。 “你个馕糠的笨货懂个球甚,女人穿漂亮裙子是刮风下雨都挡不住的。”一通捣鼓终于把自己收拾利落,何荷冲秦昭宁翻了个白眼,三两步窜到两人前面张望,一改地府里柔若无骨、风情万般的模样,颇有些女中豪杰的意思。 秦昭宁无语,看她走得虎虎生风,头上叮铃当啷的穗子几乎要抽到她脸上,深觉自己上了贼船。余光瞥见身侧的裴君赫已经脱了外套挂在手上,于是也伸手费劲吧啦地解自己的西装扣子,心里不禁暗骂公司傻*,明明是夏天还非要员工穿全套正装。 裴君赫环视一周没看见其他玩家,也没什么动静,有些古怪,于是放慢步伐坠在最后。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秦昭宁将脱下的外套挂在臂弯,又顺手解开领口的扣子,长舒一口气。裴君赫跟在他身后,抬眼去看前面活蹦乱跳快要没影的何荷,“哪里不对?” “太安静了。”这样热的天气,就算林子里没有猛兽,也不会连个虫子也没有。更何况夏天的知了哪里会住嘴,从不肯给人片刻安宁。他秦昭宁的办公室里都有蚊子狂嘬自己小腿,树林子里怎么会没有蚊子。 “连蚊子都没咬我。”秦昭宁小声说。没听见裴君赫回应,于是回头去看。这人格外怕热,汗顺着下巴往下淌,洇得前胸的衣裳精湿,透出底下的肤色。秦昭宁要去接他手里的外套,被他躲了,“你实在热就光膀子吧?都没带水,万一中暑肯定也没地方治。” 裴君赫抬手擦汗,摇头。他从前在军营里就很不耐热,练兵时汗都能湿透外裤,可是现在毕竟有个女子在,光膀子实在有伤风化。 “算了。”此时何荷已经快窜离两人的视线,裴君赫示意秦昭宁追上去。 两人正追赶何荷,她却突然停了下来,冲两人招了招手:“快来!前面有芦苇!” 两人听完加快脚步,有芦苇就有水,这种天气泡在水里再适合不过了。 不多时三人便钻进芦苇丛。 何荷自觉夹在秦昭宁宇裴君赫中间,换裴君赫带路,她这种弱女子,在这种地方还是小心点好。 待三人钻出芦苇丛,已经浑身湿透,水也没到腰身。芦苇从后是一个小小的池塘,不远处便是一条砍倒芦苇留出来的大路。 三人看到路后顿觉安心,至少这附近肯定有人,也许前面还有村子。池面还算宽阔,要游去对面。裴君赫先一步凫水在前探路,秦昭宁问过何荷会游泳后便缀在她身后。秦昭宁眼尖地瞧见何荷偷偷撩水抹了两把脸,滴在池子里的白汤一会就散得看不见了。 这得抹了多少粉,秦昭宁看得抿了抿唇,对美女出门的艰苦又多了解几分。 好在这水浅,又还算干净,三人顺利上了岸。岸边的芦苇丛不深,透过那宽敞的芦苇路可以看见远处长满杂草的空地。 “我先去前面空地晒一晒,我衣服薄,很快就能干。”何荷拧干袖子和裙摆,不好意思去看他们。 秦昭宁貌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何荷卸了妆的脸,白里透红,还有几分英气,全然不复在外面时的妖媚。 “你们把衣服脱了洗洗晒晒吧。我就在那块空地,你们眼皮子底下。”何荷说罢又低头瞟了两人一眼,顷刻窜了出去。 秦昭宁见她出了芦苇丛就背对着池塘解之前拴起来的袖子,耳朵还通红。只觉得少女的心思你别猜。 直到低头时不经意瞥见裴君赫湿透的裤子,也是忙撇开眼,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将脱下来的衬衫抓在手里搓。 少男的心思也有些乱,人与人之间…还是要少些攀比。秦昭宁只觉得日头太毒,都晒伤了自己的脸,眼睛却不听使唤般往岸上瞟去— 男人的白t紧紧贴在身上,隐隐透着点肉色,可以看见衣服下贲张的肌肉线条。身材真好,秦昭宁默默给新队员的身材打了十分,甚至想吹个口哨。 裴君赫看看何荷的背影,确定她不会回头才抓住衣摆,抬起臂膀,将那件紧紧粘在身上的白t从头顶掀起,露出紧致的腰腹。 白T被主人扬手扔进水里,顺着水流漂到秦昭宁周边。秦昭宁有些尴尬地往远处游了两步,却没感觉到一道黏腻地视线顺着白皙的背脊一路向下舔去。 裴君赫也跟着游过去将人挡个正着,抓过衣服洗洗涮涮。 秦昭宁打着赤膊,看见他游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刚想换个地方便被他肩颈上的一道伤疤吸引了目光:“你肩膀上的疤……”秦昭宁心中闪过一众□□恩怨,街头混混互砍的小剧场,又觉得男人身有正气,也算热心,拼命将脑子里的怪念头挤了出去,库库搓手里的衣服。 男人肩颈隆起的肌肉上鼓出一道虬结的暗色伤疤,几乎显得狰狞可怖,也不怪秦昭宁多想。裴君赫无意隐瞒:“当兵的时候弄的。” 秦昭宁将洗完的衣服搭在几根芦苇上,游到裴君赫身边,心道怪不得这样好心肠,原来是当兵的:“那你应该是特种兵之类的吧。是出任务弄得?我可羡慕你们这些当兵的可以摸枪了,你这是什么任务弄得?” 裴君赫对现在的兵种不甚了解,于是含糊道:“差不多。不是什么很难的任务。”说罢去搓手里的衣服。秦昭宁看着他小臂紧实的肌肉有些眼热,要有这种肌肉才端得起枪。 思绪忽然被何荷的吆喝声打断。 何荷向两人挥手,提起裙子小跑过来。一个合中身材的男人,正站在她身旁笑眯眯地看她。 “东边有村子,我们去看看吧?”何荷小跑到池边,男人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何荷趁男人还没赶上疯狂朝两人使眼色。 秦昭宁匆忙回头去拿衬衫,却发现芦苇上空空如也:“我靠,我衣服没了。”裴君赫顺手把刚洗干净的T恤扔给他,“可能掉水里去了。”打着赤膊朝岸边游去,何荷赶忙转身背对两人。裴君赫套上晒着的外套,顺便将秦昭宁的西装也抓在手里。 秦昭宁看着空荡荡的芦苇些奇怪,还是将T恤套上,跟在裴君赫身后上了岸。 岸上的男人一身脏兮兮的粗布麻衣,看不出什么朝代:“老远就看见这块有人,你们也是迷路的吧?我们村子里好几个你们这种打扮的人。” 秦昭宁和裴君赫上岸后将男人与何荷隔开,何荷双手抓住秦昭宁的胳膊,离那男人远远的。 “是吗?我们也在找他们。”秦昭宁拍拍她的手背,笑眯眯地看着男人,“要不麻烦您带我们过去?” 男人见裴君赫墙一般堵在自己面前,皱皱眉头有些不满,又碍于这人身形高大不好发作。 忽然一张漂亮的脸从那人身后探出,秦昭宁一出现便吸引了男人全部的视线:“不麻烦,不麻烦。”男人甫一看到秦昭宁的脸,立马绽出笑容。人这比刚才的女人还要好看。 “你跟着我走就行,很近的。” 说说汇率,【功德】和【铜钱】都是货币,就是获取条件不一样,汇率一比十。哪个值钱不用我说了哈。 补一下何荷【洛神凌波】的技能介绍 【烛龙之瞳】 :目如日月,开眼为昼,闭眼为夜。可短暂照亮一切幽冥,破除虚妄。 (本来想给受崽用这个,但是感觉有点太聪明了,没有说我家宝不聪明的意思。) 【鹏程万里】 :一日万里(跑路大杀器) 【姑射神韵】 :心如明镜,大幅提升对精神污染,降低恐惧值。(奶妈二号技能) 【常曦沐月】 :召唤月光,安抚魂体,治疗伤势,宁静心神。(奶妈,第二章里的奶妈,稀有度SSR) 【洛神凌波】 :身法飘逸,可在任何水面、甚至空中短暂借力闪转。(刺客,何荷宝贝的) 【青鸟传讯】 :可跨越空间障碍,与指定队友进行心灵通讯。 (还没想好怎么用,但是感觉用好了有奇效。目前是鸡锁骨的朋友,鸡肋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三章 血溅七月七,鹊桥玉为梁(鸳鸯戏水) 第4章 第四章 血溅七月七,鹊桥玉为梁 三人跟着男人走到村子,就看见三个人背着露营包与四个满脸警惕、浑身绷紧的玩家遥遥相对。 何荷借着秦昭宁与裴君赫将自己挡的严严实实,半片衣角都不想给那男人看见。秦昭宁远远就看到剑拔弩张的两伙人,歪头小声和何荷说话:“这是什么情况?刚一进来就结仇了?” 何荷见背着包的那几个神态悠闲、还在四处张望,心里有了大概:“我怀疑背包那伙是直接进副本的,什么都不知道的那种。那边是老玩家,应该是跟他们说App的事,他们不信。”秦昭宁点点头,踮脚将何荷的话跟裴君赫说了。 “不管他们,只要他们不捣乱就行。”裴君赫斜睨了那个领路的村民一眼,村民不住往秦昭宁两人那边挨挤的身形一僵,仿若无事般跟三人介绍村子:“前面就是村口,你们找到人都在那了。” 三人才到村口就和剑拔弩张的两队打招呼,引路的村民留下一句叫人来朝村子里走去。 “你们是老玩家吧?”秦昭宁走到那四个或蹲或坐的玩家身边,腆着脸和他们搭话。四个玩家两男两女,听到他的话一块点头,齐耳短发的女玩家笑笑:“你也是?” 秦昭宁冲着她眨眨眼,已然知道现在游戏的人员分布。五个老玩家和五个新玩家—倒算是势均力敌。 女人心领神会,抛出橄榄枝:“要一起吗?我们刚看过村子。没什么古怪。” 秦昭宁指指裴君赫,又指了指和那三个新人搭话的何荷:“我们这边有三个人,方便吗?” 对方队里另一个女生按住短发女子的肩,低声说了什么。短发女拍拍对方的手,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笑,又亲昵地捏了捏对方的手指:“我们先认识一下吧?我是顾伊人。”又站起来指了指另一个女人,“她叫晨儿。” 黑衣服的男人对着裴君赫微微颔首:“程闪。” “裴彰。” 个子稍矮些的男生却是直接走到秦昭宁面前,伸出手:“我叫程实。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 秦昭宁扬起嘴角,和他轻轻握手:“一般都会直接夸我帅。” 程实摇摇头,“不不不,我本来是想说美的。”秦昭宁挑挑眉,想抽回手,却被对方笑着捏住指尖,“你叫什么?我们出去可以加个好友。” 裴君赫见此,大步过来揽住秦昭宁的肩膀,对着程实伸出手:“你好。” 程实刚放开秦昭宁的手,立刻被裴君赫死死握住,疼得他几乎要维持不住笑脸。 “我叫秦阳光。”秦昭宁在裴君赫的袖子上擦了擦被他握过的手,歪头靠在裴君赫的颈侧,故意伸手绕着耳畔长发,挑衅似的看向程实的手,“不好意思,我哥看不得我被别人欺负。” 顾伊人三人腾地起身,面色不善:“两位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当然知道是程实先出言挑衅,但毕竟是自己人,有些事还是得关起门来说。 “我哥哥和程实先生一见如故。”秦昭宁拍拍裴君赫的小臂示意松手,裴君赫撒开程实,慢条斯理地将手收回,“不好意思,手劲有点大,我下次注意。” 顾伊人自知理亏,示意程闪将他弟弟拉回来:“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们误会了。”四人又回到原来位置,被叫做晨儿的女人细声细气地嗔怪程实:“你以前不这样的…他们看起来不好惹,你不要找事…” “真爽!”见他们走远了些,秦昭宁仰脸看着裴君赫,眸光闪亮,有些兴奋道:“太有安全感了裴大哥!” “我靠我跟你说,之前我也碰到过这种恶心的人,这么爽的打脸还是第一回!爽翻了我靠。” 裴君赫看着他满脸笑意、来回踱步,一幅雀跃的样子,也跟着扬起嘴角:“是吗?下回裴大哥还帮你打脸。” 秦昭宁兴奋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裴大哥牛!” 此时青年带着汗气的脸白中泛着粉意,喋喋不休的嘴水润通红,如画的眉宇间满是藏不住的喜色。裴君赫盯着这张脸微微有些出神,忽然仿佛被灼伤一般垂下眼睑,却怎么也压不住因青年扬起的嘴角。 何荷也和那三个背包的聊完,回到秦昭宁身边悄声说:“我跟他们讲了到底怎么回事,但好像还是不太信。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帮不了也别强求。” 三方人等得日渐西斜,直到何荷事无巨细地跟秦昭宁两人交待完游戏里的注意事项,三人也吹干了衣裳,那领路的男人才带着几个壮年和一个青年来到村口。 青年相貌不错,文质彬彬。才到村口就朝着玩家们作揖,开口道:“贵客来访,有失远迎。小子是这的里正。村子的条件诸位也看见了,实在没有多余的宅院,只有这几人家有空屋。委屈贵客们住在他们家中了。” 跟着一同来村口的壮年,加上里正与引路的男人正好十个。 何荷挤在秦裴二人中间,嗫嚅道:“数好了人数来的,晚上可能要分开。看他们怎么分配。”语罢用手肘捅了捅裴君赫,挤眉弄眼:“住宿人数是硬性要求,晚上你俩千万不要急色啊。” 秦昭宁听完也去看裴君赫,对方毫无波澜,堪称冷漠地睨了何荷一眼。 秦昭宁暗暗点头,不愧是兵哥,还是正直。遂伸手拽了拽何荷头上的发环:“你小姑娘家家,怎么一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何荷冲他吐吐舌头:“我看见了,你今天和人家拉拉扯扯,裴先生吃醋咯~” 秦昭宁无语,学着她出言嘲弄:“裴先生吃不吃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你的粉底没有啦~你现在是个小黑孩啦~” 何荷翻了个白眼从他手里拽出自己的头发:“你懂个屁,老娘都天生丽质,要不是在外面…谁抹粉啊。”说罢指着自己的脸朝秦昭宁逼近,“看见没,看见没。肤如凝脂的美女见过吗你?山炮。” 秦昭宁正要回嘴,被人拽着后退一步,回头看见刚才还在何荷身边的裴君赫已经走到自己身后:“男女授受不亲。” 何荷摇头幌脑学了一句,正好此时一个村民过来认领何荷。何荷于是被村民带离了村口,朝里面去了。 其余玩家被依次带走,只剩下里正和引路的男人在稍远的地方不知说些什么。两人商量完后,里正才走到秦昭宁跟前:“这位客人就跟我回去吧?” 领路男不情不愿地朝裴君赫比了个“请”的手势。 裴君赫却迈步插在秦昭宁前面:“我看里正面善,不如我与里正同住?” 里正还是一幅好脾气的样子:“那当然再好不过…只是我家中贫困,床实在是窄短了些。贵客这个身量,怕是睡不下。” 秦昭宁见状,抓住裴君赫的手腕,轻轻捏了捏,顺着里正的话头:“我刚刚还跟何荷说 里正面善呢。” 裴君赫通晓他的言外之意,不再强求,跟在如丧考妣的领路男身后,先一步走进村子。 里正示意秦昭宁跟上自己,不徐不疾走在前面。 甫一踏入村子就四周竟响起蝉鸣,还有卷着暑气的微风拂过面庞。秦昭宁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四周,果然看见有雀鸟在啄食地上的谷穗。 “小公子怎么称呼?”里正微微侧头,含笑看着秦昭宁。 “姓秦。您怎么称呼?”秦昭宁也在打量里正,这人言谈举止都很让人舒服,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您跟村子里的人一样,叫我牛郎就好。”牛郎的目光掠过秦昭宁的眉眼、鼻梁、唇瓣——停在那件明显不合身的T恤上。 “您的衣裳不太合身…我跟您身量差不多,您要不嫌弃,我还有一身新衣裳。” 秦昭宁将臂弯的外套抱进怀里:“不麻烦您了,我还有一件。” 牛郎点点头,慢慢放缓脚步和他并肩。风从西北吹向东南,卷起他长长的发。 秦昭宁似乎听见耳边牛郎深深的呼吸声。 牛郎突然快走两步,笑着指着村尾的三间草屋:“那里就是我家,给您准备好了热水,天马上要黑了,早点休息吧?” 秦昭宁跟他进屋,回头看了看青的发黑的天际,还有即将没入地平线,红得像血的半轮残日。 牛郎将他带到东边的房间里,门边上躺着冒着热气的浴桶和一扇精美的屏风,屏风上还搭着一套翠色的衣裳。 “没想到牛郎家还有这种好东西。”秦昭宁扫视一周,扯起嘴角貌似惊喜,却目光沉沉地看向牛郎。这人明明说家里贫困,那张木床却并不像他所说的窄小,躺下两个人都绰绰有余。只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怀好意,还是因为副本设定不允许换房间。 牛郎道:“毕竟有贵客登门,不能寒酸。”笑容死死焊在脸上,每一分都那么熨帖。 “秦郎沐浴完便早些歇息吧,明天我再来倒水。” “对了,我们村子外有狼徘徊,万望秦郎夜里不要出门。”牛郎在外将门落锁,回了自己房间。 秦昭宁等到外面没了动静,才去扒拉门缝,索性外面的木锁很简单,甚至没有插销。秦昭宁在房间找到一个剪烛芯用的剪刀,悄声将插门的木片挑开。等了一会确定没人发现,才推开一条缝打量外面。 出门便是中堂,宽不过四步,大门已经落锁,对面就是牛郎的房间。于是秦昭宁用剪刀将锁门的木片轻轻卡住,方便自己回来后可以恢复原样。 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牛郎门前,用手指沾着涎水在门窗处戳开一个小洞。 牛郎背对房门坐着,手里拿着的正是秦昭宁丢掉的衬衫。 村子里隔段时间就会来几个迷路的人,牛郎已经习惯了。他对这些人根本不感兴趣—— 但今天不一样。他在水塘里看见了什么? 一个美人。 一个比织女还美的…美人。 他在芦苇里看着那比白玉还莹润的背,看那细腻匀称一直蜿蜒到水里的线条,看他被那个有着狰狞伤疤的男人挡住—— 他想让他留在这里!留在自己身边!就像之前的织女! 于是他拿走了他的羽衣。 他走不了了,和织女一样。 他会哀嚎吗?他会恳求我吗?。 他最终会乖顺地跪在地上!低着头颅,黑发如瀑布般蜿蜒在白玉一样的背上,直到地上的泥土沾上他的发! 他会哭泣吗?用那双盛满笑意的眸子看着我,就像看着那个男人一样…然后恳求我放他离开——最终流下晶莹的苦涩的,可供我舔食的泪! 舔舐?他的唇,他的唇像红玉!最终他会失去希望,和织女一样! 任由我亲吻、撕咬他的唇,任由我吮吸他唇上渗出的鲜血。他会喊出我的名字。 他的手会为我织出最精美最昂贵的布料,就像——织女一样! 我爱他!就像爱织女一样!我爱他!就像我爱织女! 我要毁了他的羽衣!他所有的羽衣! 秦郎…秦郎…情郎! 我要见他! 秦昭宁透过门上的小洞,看见牛郎抱着他的衣服闻嗅、舔舐、撕咬,只觉得一阵恶寒,浑身都汗毛竖立。猛地凳子磕碰地面的声音响起,秦昭宁来不及多想,三两步窜回房间。 随着将剪刀抽回来的动作,门“嗒”地落锁。 牛郎的脚步越来越近,秦昭宁匆忙中将剪刀扔进浴桶,又怕牛郎来倒浴桶的水。咬咬牙,将T恤一掀,开始解皮带。 牛郎在外面敲了敲门,手却直接将门锁掀开:“秦郎,我能进来吗?”不等秦昭宁回答,门已经被打开。 氤氲蒸汽里的人似真似幻,可以隐约看见如瀑青丝下,透着粉意的、瘦削的肩。可以看见他白皙的背和清晰可见的、微微突出的脊骨。 “秦郎,叨扰了。我来问问你水温合不合适。”牛郎将手死死攥住,才能忍住不抚上他的背脊、他的肩头,他的脸… 不行,他现在会跑,他现在还能跑。指节被按得咯咯作响。 “合适的。”秦昭宁矮了身,将自己全部浸到水里来躲避那如跗骨之蛆般恶心黏腻的目光。 “那就好。”牛郎走到屏风前,将他脱下来的衣物拿走,只留下那套翠色的衣裳。 秦昭宁出声制止,牛郎却拿着衣服飞也似地走出他的房间,咔哒一下落了锁。 “秦郎,早些睡吧。这些衣裳我替你洗干净了自然会还你。” 过两章接着在作话里补设定——商城啥的,我还没编完。[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有人发现老玩家队叫一二三四吗? ps:老四是个好人。[比心][比心][比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四章 血溅七月七,鹊桥玉为梁 第5章 第五章 血溅七月七,鹊桥玉为梁 秦昭宁匆匆擦干自己,咬咬牙套上那件青翠的衣衫。至于那条裤子,不到万不得已秦昭宁是绝对不会碰的。 才将衣裳系上,秦昭宁正想瞧瞧窗户是否能出去,却瞥见门窗上多出个小小的窟窿。于是搬着屏风挡住木门—— “秦郎,睡了么?”牛郎忽然出声,敲了敲他的房门。秦昭宁冷笑一声,心道果然如此。下一刻牛郎便去而复返,将那屏风折起来。 秦昭宁故作惊讶,假模假式地要去帮忙:“天这么晚了,怎么好让您这个时候打扫。” 牛郎把屏风收到外屋,好脾气道:“不妨事,万一在房里碍手碍脚,伤了贵客,就是我的罪过了。”遂又垂下眉眼,站在门口不动了。 秦昭宁才见到他对着自己的衣裳又是嗅闻又是撕扯,止不住的厌烦,强忍着恶心婉言驱赶:“天色不早了,牛郎早些休息吧。” 牛郎却是不动,只是微微垂下眼帘,盯着前方的地面出神……秦昭宁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只看见自己踩在地上的脚。 真他妈的恶心死了。秦昭宁几欲抓狂,险些咬碎自己的后槽牙。脸上却不能显露分毫:“牛郎!早点回去吧!”语气冷硬,强忍着没有翻脸。 牛郎缓缓抬头盯住秦昭宁的脸,步步紧逼。秦昭宁怕他突然暴起,匆匆后退拉开距离,直到膝弯撞到床沿,措不及防地一屁股坐到.床.上。 此时秦昭宁再后悔不过,怎么没把浴桶里的剪子抓在手上,不然这脏东西不死也要被捅个对穿:“您这是做什么?” 牛郎只是跪下,死死握住秦昭宁的脚腕:“您刚才怎么光脚踩在地上。” 秦昭宁一阵恶寒,挣了两下,却发现那双手力道奇大,竟动不了分毫:“麻烦您放开。” 牛郎纹丝不动,目光掠过他圆润的脚趾,脚背上因用力隆起的青筋,突起的腕骨,最终落在那纤细的小腿上:“我去为您打水清洗。” 牛郎伺候着秦昭宁洗净擦干脚,如逼迫一般将他死死按在床上。 秦昭宁眦目欲裂,恨不能起身给他掐死,但力量悬殊,被压得动弹不得。 牛郎俯身嗅了嗅他颈侧,似乎餍足:“您早些休息。”接着便退了出去,关上那扇薄薄的木门。 秦昭宁平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弹。要不是何荷说住宿一定要遵守副本npc的规定,他几乎夺门而出了。 晚上终究不能安宁,秦昭宁清楚地知道门上的小孔外,有一双阴毒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秦昭宁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觉得没等睡熟,那烦人的牛郎又来敲他的房门。外面的天也已经大亮。 秦昭宁没吃牛郎准备的早饭,直接朝村口走去。昨天三人商量好在村口碰面。 秦昭宁住得最远,等他赶到村口,发现其余九人已经到齐了。 昨天那一队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游戏的背包客,全沉默的蹲在地上,其中年轻的那个小男生似乎捂着脸在哭。 秦昭宁才走到裴君赫身边,昨天挑衅的程实便匆匆过来鞠了个躬:“对不起秦先生,我昨天不是故意的。”又匆匆走回队里,全然不复昨天傲慢而邪气的模样。 顾伊人伸手将三个背包客中年纪稍大的女人拉起来,程实和程闪也效仿她安抚起剩下一大一小两个男的。 晨儿正和何荷说话,柔声细气,见秦昭宁到了,扬了扬嘴角、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他们昨天晚上出村子了。我们来得早一些,已经打听过情况。”何荷也冲着裴君赫与秦昭宁点点头,看样子来得也不晚,应该什么都知道了。 十个人终于是凑在一起将自己所知的情况,一一说出。 昨天林翠霞和她的两个驴友:年纪大些的叫陈河,年纪小一些的是陈河的表弟,叫做陈江,三人连夜出村。 他们本来是在南粤的深林里露营,走到这处村子也只以为到了所谓桃花源,将顾伊人与秦昭宁两队人马当成了什么信邪教的傻瓜,一分也不想多待。 结果三人跑了一夜,也没走出深林,指南针和手机也不能用。三人本以为会被困死在林子里,结果在黎明时分竟绕回到村子。 秦昭宁听罢问他们一路发现了什么,三人想了半天齐齐摇头。众人又陷入沉默。 “晚上村子外有没有声音?”裴君赫今天换了衣服,蓝色的短打并不合身,尤其肩臂处,被撑得鼓起。 林翠霞猛地抬头:“没有,明明村子里全是知了叫,一进林子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陈江陈河跟着点头:“连风都没有。” 程闪摇摇头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这都没什么用,无非就是村内村外两处世界,之前的副本也有过,还好几个。不是什么破局的关键。” 顾伊人点点头,将晨儿揽进怀里。晨儿面色苍白,嘴唇透出淡淡的粉蒙着层暗淡干裂的薄皮,一幅弱不经风的模样。 何荷本来挨着秦昭宁蹲在地上,见两人这副摸样:“她怎么了?” “低血糖。你们吃村子里的东西了?”顾伊人扫视三人,狐疑道。 “没有,这点基本常识还是有的。”秦昭宁也有点晕,低头蹲在地上。进游戏前何荷就说了,无论如何不要吃副本里的东西。 “我们这里……有吃的。”一直不说话的小男生陈江,怯怯张嘴,回头从包里摸出两块压缩饼干。 林翠霞和陈河也摘下背包:“我们三个一共带了三十条能量棒和二十块压缩饼干……只要你们能带我们出去。” 这是要吃搭伙饭的意思。 “我们还一人带了个净水杯,可以去村子外面取水……”林翠霞掏出两根能量棒递给秦昭宁。 程实接过陈江手里的压缩饼干,跟他道谢后,拆开包装分作四份。 陈江把过滤杯拿出,递给顾伊人:“你们知道不能吃村子里的东西,为什么不带吃的进来?” 秦昭宁把能量棒掰开,和何荷分了一根,顺手报另一根递给裴君赫,却被拒绝:“我还不饿,你和何荷吃吧。”他不用吃东西,这时候的口粮能省则省。 何荷和秦昭宁对视一眼,给他留出来一份。“那你饿了吃。” 旁边程实正费劲吧啦啃着饼干,含糊道:“我们只能带道具进来,你们大概是因为没登录APP,所以能带吃的。” “那我们出去也要下那个APP吗?”陈江蹲到他边上。小男生已经缓神来,看着他吃东西。 “不下都不行。出去你就知道了。只要我们能出去,肯定带你们出去。对不对,秦先生?” 秦昭宁被cue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裴……彰,你昨天晚上出过门吗?” 裴君赫道没有:“昨晚那村民看得很紧,根本没机会抽身,我就直接睡了。” “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秦昭宁吃完能量棒拍拍手,走到他身边。其他人也吃得差不多,遂凑到一起。 “昨天村民帮忙准备了热水,让我洗澡。”裴君赫神色自若,伸手帮他抹掉嘴角的残渣。 何荷神色暧昧地擦擦自己的嘴角,笑而不语,换来秦昭宁一个中指。 顾伊人和晨儿也道:“我们这边也是。今天早上起来,衣服就没了。”除去没洗澡的何荷和三位背包客以外,其他人竟然都丢了衣服。 秦昭宁见此也不做隐瞒:“那个里正,叫牛郎。我本来以为只有我这边被拿走了衣服。” 拿走?”裴君赫重复一遍,回头看了眼村子,“这叫偷吧?”剩下几人听罢也是若有所思,只是没搭话。 秦昭宁伸出食指晃了晃:“不,当时我在洗澡,里正直接进来拿走了衣服。” 说罢展示了一下身上的青衫,“今天早上我问他要的时候,他说昨晚帮我洗完后晾在外面,被风刮走了。” “所以我才穿的这一身。” 裴君赫看他在自己面前转了一圈,皱起眉头:“你洗澡的时候,他直接进来拿的?” 秦昭宁抬脸看他,语气似有些委屈:“对,当时吓我一跳。” 裴君赫看着那双盈润晶亮的眼睛,刚想摸头安抚,又觉得不太合适,于是拍了拍秦昭宁瘦削的肩膀:“别怕,至少人没事。” 秦昭宁肩头一疼,挑挑眉,兵哥真是实在。 何荷一直蹲在地上拿树枝写写画画,听几个人七嘴八舌说完衣服的事儿,才站起身:“先在村子里观察看看吧,一般白天不会有事。” “都多留意留意自己的衣服,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找回来。说不定就是破局的关键。” “怎么说?各找各的还是兵分两路?”何荷跺跺脚,活动了下蹲麻的腿。几人商量一下,分作五组。 副本里的玩家和活人无异,晨儿身体似乎很差,根本离不开人,顾伊人要寸步不离照管,就跟她在南边的村口附近看看。 背包客一组都是新人,也没有保命手段,肯定不能自己走。 何荷知道秦昭宁和裴君赫有底牌,自己早把注意事项跟他们说清,于是打了个招呼,认领了林翠霞去村子东边。 程闪程实两兄弟分别带陈江和陈河,去村子西边和西北。 秦昭宁对牛郎拿走自己的衣服耿耿于怀,衣服哪怕烧了也不能留在他那,遂拉着裴君赫朝北走去,势要把村尾那几间破草屋翻个底朝天。 节奏是有点拖拉了,但是我啥都想写[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捂脸笑哭]等我精简一下后面章节。 但是完全不注水。都是实实在在的有用的字[比心][比心][比心][吃瓜][吃瓜][吃瓜]跟主线有关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五章 血溅七月七,鹊桥玉为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