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ABO世界唯一普通人类的我》 第1章 第 1 章 晚自习后。 李泽独自一人走在放学的路上。 今天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天,李泽在学校按部就班地上完了一天的课,不出意外的话回家以后他还会打会儿游戏再睡觉。 然而悲剧往往是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造成的。 李泽没意识到由红变绿的信号灯,一辆超速的货车急刹不住,向他疾驰而来。 砰地一声。 李泽被撞飞了。 身体在半空中停滞的几秒,他恍然间回想起了班主任在作文课上讲的一句话。 你永远无法预料人生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就如同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这一刻,他从未如此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感同身受的同时他看见自己的下半截身体正在飞速远离自己。 妈的,死定了。 再见,世界。 四周归于一片沉寂,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李泽?李泽?” “喂,醒醒啊。” 不等李泽作出反应,背上便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掌。 “嗷——” 李泽彻底清醒了,睁开眼却随之一愣。 “叫你好几声都不醒,睡傻了吧你!”扎着丸子头的女生气鼓鼓地说。 李泽惊奇看向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咖啡店。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 大脑简直一片混乱,他定了定神,将目光投在了面前的这位女生身上。 她看着二十岁出头,头发是时尚的冷咖色,身着休闲常服,嘴角的梨涡处长着一颗小小的痣。 完全不认识。 见对方表情怪异,女生收住笑容问:“你怎么突然用这种眼神盯着我?” 李泽茫然道:“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女生的表情顿时变幻莫测,她愣了两秒,黑溜溜的眼珠转了两圈,放平语调,略显严肃地开口道。 “你真的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李泽愣了愣,用力点了点头。 她提起一边嘴角,神秘兮兮地朝李泽勾了勾手指。 李泽看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虽觉古怪但还是凑了上去。全神贯注只见女生略启朱唇,声东击西抬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脑瓜蹦。 “嗷!” “哈哈哈——” 见李泽上当女生放肆大笑。 李泽非常无语,捂着脑门,看她幸灾乐祸的样子胸口一股火冒了上来。 “我先走一步,店里剩下的就交给你收拾了,拜拜。” 女生给了他一个飞吻后翩翩然离开了店铺。李泽一阵头晕,他明明记得自己在放学的路上遭遇了车祸,没想到再一睁开眼自己竟身处于一家陌生的咖啡店里,那个素未谋面的女生似乎还和自己很熟的样子。 李泽仔细检索脑海里的信息,但一无所获。 这里是家坐落于街角的咖啡店,室内的装潢主打原木色的复古风,整体温馨明快,空气中能嗅到一股木头和咖啡豆混合的芬芳。店内只剩他一人,透过橱窗能看见街道外寂寥的街景。 他环顾一圈,收回视线时瞥见吧台边的圆桌子上放着一本由褐色卡纸装订而成的册子。 翻开里面是关于店铺的照片,照片下方写着有关店铺的介绍。在所有照片中一张员工合照最大也最为显眼。 拍摄时间是在夏天,店前花坛里的绣球花开得正盛。那个女生站在一行人的正中间,环抱着一只狸花猫冲着镜头微笑。 照片的下方贴心地标注着一行小字:林梓茶,摩卡。拍摄于8033年7月8日。 等等?这个日期! 李泽瞪大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内心在一片极大的震撼当中缓缓合上了册子。 怪不得呢。 原!来!是!我!穿!越!了! 重生后穿越什么的也太酷了吧! 李泽激动地快要跳起来。 既然是未来世界,那么这里应该存在像赛博朋克那样的汽车喽? 想到这里李泽心里又是一阵狂喜,他迫不及待地跑出去看。可大街上别说车了,就连人也没几个。 正当他失望之际准备转身回到店里的时候店铺旁的巷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人影。 看到李泽后他扶着墙跌跌撞撞朝他跑来,嘴里吃力地呼喊着:“救命。” “你怎么了?” 那人脚步不稳,李泽上前两步搀住他,在对上他目光的瞬间心里暗暗一惊。 这个人的长相称得上是惊为天人。 鼻梁高挺,眉眼深邃,五官生得如同人偶一般标志。 店内的暖光透过银色的发丝打在他瓷白的肌肤上,那双猫咪般高贵迷人的蓝色眼珠上似乎蒙着一层水雾,真丝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一股幽幽的暗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在鹅黄色的灯光下氤氲着诱惑的气息。 嗯?我刚刚在想什么? 李泽回神,拐角的巷子中突然传来嘈杂的足音。 倚在怀中的青年突然焦躁起来,他挣扎着直起身子,由于重心不稳,鼻尖差点戳到李泽嘴上。李泽拽住他的袖子,他奋力昂起头道:“快,藏起来,有人在追我!” “好。” 李泽半拖半抱地把人移进店,当机立断把青年藏到距离他们最近的吧台里。 几乎在藏好的同一刻,数名身材高大的西装男从门口经过,他们在大街上一边走动一边左右扫视。 见有人将视线投向店内,李泽连忙假装低下头收拾东西,一边斜着眼睛注意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门外的骚动终于停止了,李泽在门口探出头确认人走远后,这才回到吧台对躺在地上的人说道:“他们已经走了,你安全了。” “呼——” 麻烦似乎并没有完全解决,青年面色绯红,蜷缩在瓷砖地上费力地换着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方才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似乎变得愈发浓烈了。 李泽蹲在他面前,紧张询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帮你打120?” “抑制剂…” 青年艰难吐出几个字。 “抑制剂?”李泽一脸懵逼地重复,问,“什么是一只鸡?” “快去买!快!” 青年难以忍受地撕扯着自己的衣领,抿紧双唇却还是漏出了阵阵呻吟。 “喂!你还好吗。” 李泽触碰他的额头,体温异常的滚烫。见他痛苦难捱的样子,李泽即刻出发,临走前嘱咐道:“你先撑住,我很快就回来。” 也不知道这人的香水是什么牌子,即使到了店门外还是能闻见那股挥之不去的异香。 李泽怕那群人再找回来,临走前关掉了店内所有的灯,甚至还把门上了锁。 夜晚的风清凉而舒适,李泽边跑边琢磨这个词,根据他的推测,这个东西极大可能是某种药物的名称。他找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药店,一进门就问:“你们这里有抑制剂吗?” 店员大妈正捧着手机玩消消乐,用下巴漫不经心地朝旁边一点:“在那儿,你看你要哪种。” 李泽正急着结账,听到这句话掏手机的动作顿了一秒,诧异道:“这还分种类?” 大妈从屏幕上抬起目光,皱眉反问道:“不然呢?” 李泽有些难堪,转头看向那一排眼花缭乱的包装盒,硬着头皮虚心求教:“我不知道该买哪一个,您能给我介绍介绍吗?” 大妈上下打量他,发现这人似乎真的一无所知,把手机放在一旁,询问道:“是给omega用还是alpha用?” 什么omega,alpha?这是在上数学课吗? 李泽听得云里雾里,老老实实回答:“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店员的声音瞬间拔高了一度,她的目光让李泽不禁回想起自己在课堂上被数学老师揪起来提问的日子。 “是奇函数还是偶函数?” “不知道?拿着你的卷子站到外面去!” 此刻身临其境,李泽额头直冒冷汗:“我真的不清楚他是omega还是alpha。” 店员的态度瞬间缓和了,她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李泽一番,挑了几个递给他:“那你各拿一样吧,都是短时高效的,买这些基本上就够用了。” “谢谢。”李泽毕恭毕敬地接过店员推荐的药,付了钱后火速赶回店里。他打开门锁摁开了灯,朝吧台喊道:“我回来了。”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阵阵喘息声。青年弓着身体,一双长眉微蹙,胸前的衬衫已经撕开了一个口,洁白紧实的胸肌一览无余。他侧着脖子枕在地上,抬起那双笼罩着水汽的眼睛看向李泽,如此香艳的一幕看得李泽都有些害羞。 时间紧迫,他手忙脚乱地拆开药盒,拿出里面的蓝色针剂,看着那尖锐的针头,拆药的手瞬间犹豫了。 虽说他从小到大没少见医生护士扎针,但真让他上手还真是发绌。李泽心里没底,顿了顿,翻开说明书查看详细的步骤。 这一看不要紧,李泽惊喜地发现这个针管似乎是半自动的高科技产品,一扎在人身上就能自动给药,心理压力瞬间减轻了一半。但唯有一个步骤让他十分困惑。 “将针剂扎在腺体上…” 腺体?人类有这个部位吗? 李泽虽对腺体是什么毫无头绪,但是他知道什么是静脉注射,毕竟每个人都打过屁股针。 这么一想貌似也没多难,李泽拿起针来跃跃欲试。 青年面色在地上难受地蹭着腹部,吧台的内部空间很小,李泽把药盒放在一旁的空地,半跪下去边解他的裤腰带边说。 “这还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真的没有经验,要是一会儿疼的话哥们你多担待着点…” 听到这句话,青年迷离的目光中突然出现一闪而过的清明,他奋力抬起一巴掌拍掉李泽的手,大叫:“别碰我!” “你别激动啊。” 李泽想找机会扎针,可青年反应强烈,对他非常抗拒,敌进我退,死活不让李泽近身碰他的腰带。 眼见束手无策,李泽也顾不得安抚“病患”情绪,直接上手大力度扯拽裤子想要速战速决。 殊不知他的这一鲁莽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对方。青年犹如应激的困兽,不知从哪爆发出的一股蛮力。李泽眼前一昏,被对方一个突如其来的扫荡腿压倒在身下。 李泽的头重重磕在地上,疼地眼前一阵发黑。等他缓过神来,已被反制在身下,手臂也被对方利用体重的优势卡在地面动弹不得。 李泽奋力扭动身体,挣动手臂想要挣脱他的钳制。青年半骑半趴在他身上,恶狠狠地摁着自己的躯干,眼神却是又羞又恼——由于这个尴尬的体位,对方的胯部被迫磨蹭着自己的腰。 天啊! 李泽心跳得快要炸了,他从未见过一个男人脸上竟然能出现如此性感可爱的表情,自己的身体好像在他的影响下发生了某些变化。 他忍住冲动,找准时机摸到了掉在地上的针剂,不管三七二十一撩开对方的衣服直接往背上扎。 第2章 第 2 章 针扎进皮肤里的一瞬间青年浑身一颤,而后软绵绵地瘫倒在他的身上。李泽累地气喘吁吁,仰面躺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说。 “没事了,没事了。” 这一晚可是给他折腾够了。李泽搂着青年,困倦和疲惫慢袭来,他的眼皮渐渐沉重,最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清晨的太阳升起,阳光再次降临在宽阔的街道路面上,驱散街角巷尾的黑暗,澄澈的光线斜斜地从落地窗穿过,铺洒在干净的木桌和一尘不染的瓷砖地上。 一辆米黄色的电动摩托从远处驶来缓缓停在了店铺门前。林梓茶摘掉头盔,提着脚踏板上的猫包去开门锁。正当她像往常那样拿出钥匙开门,捅进去拧了一圈,发现门竟没有上锁。 搞什么?李泽那小子竟然忘锁门了?! 林梓茶赶紧进店,被吧台后的景象毫无防备地被吓了一跳。 一阵尖锐的惊叫声划破了安静祥和的早晨。李泽猛地醒了,睁开眼睛看见林梓茶站在不远处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已经早上了? 他坐起来,发现旁身边已是空空如也。犹如大梦一场,昨晚的那个美男已不知所踪,一片狼藉的地面被打扫地干干净净,没留下一丝痕迹。 “吓死我了,你怎么躺在地上!”林梓茶责怪道。 李泽一时语塞,随口编了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瞎话:“我太累了然后就…就躺着睡着了。” “喵。”一只狸花猫从吧台拐角探出身子,看见李泽便走过去在他身边蹭了蹭。 它就是摩卡吧。李泽注意力被瞬间吸引过去,挠着猫下巴的同时,林梓茶气地破口大骂。 “躺地上睡觉?真有你的,我还以为你死了!”林梓茶指着他的鼻子说,“以后不许再搞这种稀奇古怪的行为艺术,要是你在我这里有个什么事我可没法儿跟你妈交代,听见没有?” “知道了。”李泽赶紧点点头,极其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 “吃完早饭就开始干活,一会儿你去把后厨要用的原料备好,动作快点。” “可是…” 李泽话没说一半林梓茶就匆匆忙忙地去忙活别的事了。他毫无头绪地钻进后厨,面对着琳琅满目的厨房用具和瓶瓶罐罐暗自发愁。 这是李泽人生中过得最灾难的一个上午。 具体的细节不再多讲,总之他一上午的表现用一句话评价就是:一坨狗屎。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在员工休息室里,林梓茶怒气冲冲地指着他的鼻子数落道。 “材料不会认,最简单的拉花也忘了,我教过你多少次!这一上午你是把能犯的错误从头到尾犯了个遍,连笨手笨脚的小刘都做得比你好,真让我大开眼界!不知道的我都以为你被调包了!” 李泽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地承受着林梓茶的怒火,越听越愧疚,越听越委屈。终于在林梓茶喋喋不休地输出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辱骂,他再也忍不住开口道:“对不起,我必须向你坦白一件事。” “坦白什么?”林梓茶还在气头上。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李泽说,“那天晚上我放学回家,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一不小心被一辆飞驰而来的大货车撞飞,我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再次睁眼就发现来到了这个世界。” 林梓茶瞳孔颤抖,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他,问到:“你是认真的吗?” “千真万确。”李泽四指并拢,“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骗你。” 市医院。 “liz(李泽),男,beta,十八岁。” 医生抖了抖报告:“根据ct结果来看,他的大脑并显示出任何的异常。” 李泽摊了摊手:“看吧,我都说了我没有病。你得相信我。” “那他为什么会平白无故认为自己是穿越来的?”林梓茶焦急道。 医生观察着李泽,略加思索后问林梓茶:“他近期有没有受到过什么刺激?” “刺激?” “比如家庭变故,情感问题,交通事故这类对精神带有强烈冲击性的事件,由于患者承受不住触发了大脑的保护机制,就会产生谵妄或者失忆的症状。” 林梓茶仔细想了想,若有所思道:“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有…会不会和之前的那件事有关系…难道是因为分化吗。” 她后半段是在喃喃自语,但李泽还是听见了,他满脸疑惑:“什么分化?” 医生向他科普:“分化是第二性征的形成过程。人类有两个性征,第一性征由性染色体决定,分为男性女性。第二性征则受遗传和体内激素水平的共同影响,会在十岁到十八岁这一年龄区间完成转化,分别分化为alpha,beta,omega。” 原来如此,这些阿拉伯符号指代的是“性别”。 林梓茶很着急:“那他的记忆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种疾病在医学领域算是一个难题。也许两三天,也许几个月,时间说不准。”医生扶了下眼镜,从一旁的抽屉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她,“不过看他的情况,或许您也可以去精神科挂号咨询一下。” 出了诊室林梓茶和李泽沉默着走了许久,直到出了医院,林梓茶转过身,仍不死心地追问:“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李泽摇摇头:“真不记得了。” 林梓茶突然把手搭在李泽的肩膀上,满口严肃地叮嘱道:“这件事可千万不能让你妈知道,要是被她知道你在我这里打工突然变傻了,非得拿我开涮不可。” 李泽无奈纠正:“失忆又不会影响智力…再说我都不知道她在哪儿,想告状也没办法吧。” 林梓茶烦躁地摆摆手:“你现在这种状况也别去咖啡馆打工了,我给你放个假,先在家好好休息吧。” “好。”李泽刚转身,又原地转了回来,“我家在哪来着?” 李泽住的地方位于南三环以外的公寓。用指纹开锁以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采光极佳的客厅,阳光通过落地窗泼洒入室,照着茶几上未来得及收拾的外卖盒。厨房与客厅由一个过道分隔开来,靠墙悬空的木质楼梯从整体厨房的上方穿过,连接着二楼的卧室。 这间房子虽然略为狭小拥挤,格局却十分不错,整体氛围显得十分温馨。 李泽在家里转来转去,对这个房子表现得颇为满意。 “我家不错嘛。” 林梓茶顺手将他茶几上的外卖盒扔进垃圾桶,对他说道:“你经常换着地方租房子,连我都不知道你的住址。还好外卖软件里有地址,不然可就麻烦了。” 李泽走进卧室,房间规整又干净,床上的被单服服帖帖,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高高低低的摄影器材,墙上贴着很多明星海报,看来这个世界的他在兴趣爱好上和自己本人有不少相似之处。 李泽走到书桌前,上面肉眼可见地积了一层灰,他用手捻了一下,说:“这房间都不打扫的吗。” 提到这个林梓茶翻了个白眼,她撇了撇嘴道。 “自从半年前你回国,你妈妈——也就是我亲姐,她拜托我照看你。除了结果你三天两头往外跑,也不知道和谁混在一起,我想管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泽很意外:“我之前一直在国外生活吗?” 林梓茶给自己倒了杯水,回答道:“是啊,从七岁一直到十七岁,整整十年。” 李泽又问:“那我现在已经高中毕业了对吧。” 林梓茶毫不留情地给李泽浇了盆冷水:“很遗憾,你并没有高中文凭,念到一半就被学校开除了。” “开除?我违反了什么校规校纪吗?” “不,你没犯错。”林梓茶忽然用难以形容的目光注视着李泽,说,“因为你是beta。” 看着李泽不解的目光,林梓茶喝了口水,向他徐徐道来:“你上的那所学校是只招收alpha的贵族学校。十几年以来你一直接受的都是alpha式的精英教育,结果就在前一年前你突然分化成了beta,失去了在那所学校继续就读的资格。你们母子关系本就紧张,在和你妈大吵一架之后你就赌气回国了。” ——因为你是beta。 这句话在李泽脑海中久久回荡。 李泽问:“难道在这个世界beta不能上学吗?”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平等享有读书的权利,但其他学校的资源可没法儿跟它相比。”林梓茶苦恼地思考着措辞,“总之你妈对你有很高的期望…这件事情解释起来很复杂,以后我再给你慢慢讲给你听吧。” “好吧。” 咖啡店还等着林梓茶回去,李泽问她:“那我明天还能去你那里打工吗?” “随便。但你什么都忘了,所有东西恐怕需要从头学起。” “没关系,我一定会好好干活的,绝对不给你掉链子。” “有你这句话就行。”林梓茶临走前嘱咐,“明早八点半别忘了准时到店。” “好。” 送走林梓茶后李泽打开手机搜索栏,输入alpha这个词条。 看了词条百科他才明白原来第二性征并不代表只有性别这一个定义,它隐含着许多信息,甚至着决定一个人所处的收入、所处的阶级等等。 alpha数量稀少,是社会的掌权者,他们有与生俱来的领导力和支配力,代表的是上层阶级。beta数量众多,能力平庸,是芸芸众生的普通人。 李泽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自己和母亲会发生争执,这就好比枝头上的骄傲的凤凰跌落泥潭。这对于一个望子成龙的母亲而言算是不小的打击了,更何况对于从小在精英阶层里长大的“李泽”本人呢?他能甘心从天之骄子沦落为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吗? 但他同时十分感慨,本以为自己穿越后能拿到龙傲天的剧本,开金手指纵横天下,没想到只是从一个平凡人变为了另一个世界的平凡人。虽然不禁觉得有点可惜,不过说实话他并不在乎是否能成为人上人,谁说普普通通地活着就是可悲的呢? 唉,好复杂。 李泽打了个哈切。穿越过来可真忙啊,都没时间好好休息。他去浴室洗了个澡,吃完冰箱里的剩面包就上床休息了。 第3章 第 3 章 第二天李泽“不负期望”地迟到了。 他发誓自己起得并不晚,只是早高峰的通勤时间比他想象的要长。等他从地铁站飞奔到咖啡店的时候已经九点整了。 林梓茶已经在后厨开始忙碌,李泽换上工作服后心虚地走过去说:“姐,我来了。” 手头的活太多,林梓茶没空追究他迟到的事情,安排道:“你先去把那几个杯子洗一下,一会儿我教你怎么当前台。” “好。”得到命令李泽马上去清洗杯子。这个时间几乎全是来买咖啡的上班族,林梓茶的手指飞快地在机器页面上操作着,一边转头讲解。 “这个是选单界面,这个是返回,这个是付款,付完款以后从那里出单…” “明白。” 李泽认真听讲,大致的操作并不难,林梓茶介绍一遍后便让李泽上手。 李泽多少还是有点打工人的天赋,一天下来竟然没出几次差错。下班前林梓茶欣慰地对李泽说:“今天你做得不错,明天再接再厉。” 得到了林梓茶的夸奖李泽有点飘飘然,他迫不及待道:“你什么时候教我做咖啡,我快等不及了。” “这么积极。”林梓茶用手戳了一下李泽额头,“你先把咖啡豆的种类认清了再说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李泽大受鼓舞,“咖啡拉花也要教给我。” “那个可不是那么快就能学会的。” “我可以练嘛。” “真是的。”林梓茶突然用难以形容的目光注视着李泽,“你还真是像变了个人,要不是那种事情不可能,我真怀疑有人给你夺舍了。” 李泽哑然失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今天辛苦了,得好好犒劳你一下。”林梓茶弯了弯眼睛,“晚上去吃大餐吧。” “好!”李泽也不客气,“我想吃烧烤。” 第二天林梓茶开始教李泽怎么给咖啡拉花,李泽试了好几次才成功一个,林梓茶劝他慢慢来,说拉花本来就是技术活。好在店里的其他工作李泽已经掌握地游刃有余了,总算与“吧台人型障碍物”的身份正式告别。 店员刘禾钻进后厨,对林梓茶说:“店长,外面的客人有点多,小徐忙不过来,赶紧来个人支援一下堂食。” “我去。”李泽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端起托盘把餐点端到客人的桌子上。 端着托盘经过过道,李泽突然注意到落地窗前的一个位置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今天他戴着一幅墨镜,后背挺直地坐在那里,将瓷杯里的咖啡送入口中,动作标准矜贵,店里有不少客人在偷偷看他。 “您要的布朗尼。” 李泽面不改色将甜点放在桌子上,那人冷不丁开口:“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 “你今晚有空吗?” “有。” “你今晚几点下班?” “呃…七点。” “好。” 年轻青年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点:“今晚七点我会准时在商业街北边的那个路口接你,还请你不要拒绝。” “等等。”这人自顾自地在说什么啊?李泽一头雾水,“你要干嘛?” 青年淡淡道:“你救了我,作为报答,我必须请你吃个饭表示感谢。”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了。” “那怎么行。”青年微微蹙眉,“我们家一向知恩图报,你救了我,我不做任何表示不符合规矩。” 青年虽然有礼貌,但态度强硬,不容置喙。听到这里李泽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回答:“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就这么定了。蛋糕还请帮我打包一下。” 李泽帮他把蛋糕打包好目送他走出了店门。这时候一旁的刘禾凑过来问:“喂,你认识他?” “算吧……” “他长得真好看啊,有点像一个明星。一看就是个极品omega。” 李泽疑惑:“是吗?” “别聊天了,快去干活。” 林梓茶走过来敲了两人一人一下。 李泽跟刘禾相视耸了耸肩分开转去各忙活各的。 晚上七点过后,李泽如约站在北边的路口。 一辆银黑色的跑车缓缓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露出来,言简意赅道。 "上车。" "哦。" 车门抬起,李泽在路人羡艳的目光中钻进车里。车内比他想象中地要宽敞,青年熟练地换挡,驾着跑车驶离商业街。 他穿了上半身穿着乳白色的真丝衬衫,西裤服帖,勾勒出优美的腿部线条,简单不加修饰,却趁得人出尘脱俗。 注意到李泽打量的目光,那人凛声问:“看什么看?” “没什么。”李泽坐正,想打开话匣,问,“你今天怎么没喷香水?” 青年没有回答。李泽见他不愿搭理自己,便不自讨没趣,转而好奇地左顾右盼。 跑车的内饰奢华且富有科技感,挡风玻璃上有悬浮的gps界面,李泽伸手触碰,自己的手指轻而易举地从屏幕中间穿透过去。 “这是什么?” 李泽新奇不已,青年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别乱碰。" 李泽讪讪缩回手,说:"你的跑车真高级,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个东西。"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青年挑起一边嘴角,语气轻蔑不留情面。 "你在开玩笑吗?这又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每个车上都有,恭维人都不知道挑个好夸的。" 这家伙说话真刻薄。 要是换做旁人他早怼回去了,李泽见他好看的份上便不和他一般见识。坐回车座,头一扭不说话了。 就这么保持沉默。 跑车驶入一个璀璨豪华的建筑,青年下了车,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员,李泽跟在他身后,随着他上了电梯,跟着他走进了一个包间。 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圆桌,离门最远的主座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位身姿挺拔身着衬衫西裤的年轻人,不仅如此,房间的四角各站着一位身穿着军服的人。 这是什么阵仗? 李泽狐疑地环视一圈。青年开口,对那位老人说:"爷爷,人到了。" "好。" 老人看穿出了他的局促,对他笑眯眯道:"别紧张,孩子,随便坐。你们其他人先出去吧,我想和他俩单独说说话。" "是。" 四个角落的人听令纷纷退出了房间,只留下老人身侧那位留在包间。 青年自然地在老人左手边的空位上落座,李泽的目光在空座间逡巡了一番,选择了老人右边的位置。 菜陆续齐全,每一道菜都是李泽没有见过的样式。出于礼貌,李泽迟迟没动筷子,老人和蔼地说。 "你不必拘束,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谢谢。"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食物有什么不同,李泽用叉子叉了块牛肉送进口中,还有股苹果和柑橘的清香,口感如此丰富的还是第一次吃。 青年没有开动,而是坐在他对面默默地注视着他。李泽不小心抬头和他对视,咽下嘴里的东西,忽然有点吃不下去了。 老人慈眉善目,关切道:"饭还满意吗?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多谢款待,饭菜很美味,我很喜欢。" “这家饭店算是老字号了,小酌很喜欢吃这里的饭。”他笑眯眯道,"前段时间多谢你搭救了我孙子,这年头像你这样热心又有定力的年轻人不多了。" 李泽摆摆手:"没什么,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老人继续说:"孩子,其实我今天来找你除了答谢,还有个事想征求你的意见。" 李泽坐正:"您讲。" “你觉得我孙子怎么样?” “令孙...很帅。” “你现在有对象吗?” “没有。” “那你愿不愿意和他结婚?” “?” 李泽震惊了,这是什么层层递进又突然跳跃的话题。他有点难控制表情:“老人家,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我没有开玩笑,孩子,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老人朝身边的侍从示意,那人拿出一张黑色带着鎏金纹路的卡片放在桌面,老人用手把它推到李泽面前,缓缓道:“这里面是五千万,只要你答应和秦酌结婚,这笔钱就是你的了。” 李泽被这数额惊呆了,他盯着那张卡片愣了一会儿,神情忽然凝重起来:“您究竟是什么人?” 青年问:“你难道没听说过帝国元帅秦元勋吗?” "从没听说过。" 青年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他:"这你都不知道?新闻总该看过吧?是家里没通网还是你其实是个原始人。" 李泽理直气壮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原始人。还有,我、家、从、不、看、新、闻。" 青年气得眉梢直跳:“你——” 那位板正地跟个木头人似的侍从此时接话道:"秦元帅曾多次率领星际舰队抵御外星后裔的攻击,曾在多场重大战役中带领人类击退强敌,反败为胜,为人类文明的发展和延续做出了重要贡献。和您说话的这位年轻人是秦元帅的孙子,秦小将军秦酌,年仅二十三岁就已经是少将了。” 老人摆摆手:“罢了罢了,昔日辉煌不必再提。” 他笑了笑,态度十分温和:“小泽啊,既然我的身份你已经知道,只要你愿意和秦酌结婚,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金钱,名利,地位,都不在话下。你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能和秦酌这样优秀的s级omega结婚,可是别人挤破头求不来的福气啊。” 贪财好色是人难以回避的劣根,不得不承认,这条件确实很让人心动。 见李泽态度有所松动,侍从趁热打铁将一份文件放在李泽面前的桌子上:“据我们的调查,您的母亲因为公司资金运转不周在国外欠有上千万的欠款。如果您和秦小公子结婚,我们会给你三亿元的报酬,并帮忙结清你母亲在外欠下的所有债务;若能生下孩子,合约结束你将额外获得一亿元的财产。三年合约到期,你们将自动离婚。李先生,这可是笔稳赚不赔的生意,全天下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李泽盯了那张黑卡沉默了半响,忽然,他十分郑重地站起来,向老人鞠了一躬:“秦元帅,真的对不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配不上,今天谢谢您的饭,我先告辞了。” 李泽开门离去。 一时间房间内鸦雀无声,突然,秦酌嗖地站起来,直接追了出去。 饭店楼下,秦酌从大厅追了出来,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李泽!” 李泽闻声停下脚步,这人还真是不依不饶。他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回过头:“怎么了?” 秦酌走过来,正色道:"李泽,我真的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这件事。" “不了,我要回家。” 秦酌在他前面拦住他,百思不得其解:“你为什么不愿意?是嫌钱不够多还是我长得不和你眼?” 李泽无语道:"大哥,重点是这个吗?咱俩就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陌生人第二次见面就结婚,你在开玩笑吗?还是说上次我帮你,你心里喜欢我喜欢的不行,就让你爷爷带着那么多人来强抢民男啊?" 秦酌长长的睫毛气得直抖:“放屁!我怎么会喜欢你。” 第4章 第 4 章 “那不就得了。我知道你家有权有势,想跟你结婚的肯定一大把,既然如此去给你找个alpha不是更好,为什么非要找我?我可配不上你。” “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李泽气急反笑,毫不畏惧地挑衅道:"怎样?我不愿意你还能逼我就范不成?" 秦酌只是瞪着他,见小美人气得说不出话,李泽得意地勾了下唇转身扬长而去。他不知道的是哪知刚一转身,背后的秦酌脸色变得极其阴沉,他从腰间掏出一支细枪抬手瞄准他的后颈,毫不犹豫,食指扣下了扳机。 李泽旋即后颈一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马上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李泽再次醒来,眼前是陌生而华丽的天花板,房间的灯光氤氲昏暗,自己正躺在一张雪白的酒店大床上,他想坐起来,可手脚无力不听使唤。 淅沥沥的水声从隔壁传来,浴室内有人在洗澡。就在李泽搞不清状况的时侯,门忽然开了,蒸腾水汽混杂着酒香弥漫在房间内。 李泽赶紧闭上眼睛,拖鞋的声音由远及近。秦酌穿着浴袍,用毛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腿边的床垫微微一沉,李泽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秦酌随意地坐在自己身边,他翘起二郎腿,宽松的浴袍下,轻而易举看见浴袍领子下面的细长脖颈和衣摆下的雪白大腿。 李泽心如打鼓,他紧闭双眼,正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腰上一重,有人跨坐在了他身上! 卧槽?! 秦酌面颊微红,目光如有水雾笼罩,神情似有些羞赧,浴袍在他肩膀上半挂着,一对细长的锁骨如鸽子伸翼般在他面前坦露无遗。 他缓缓俯下身,将整个上半身都贴在李泽身上,他用下巴缓缓地磨蹭着李泽的胸口,就像猫科动物在人类身上做标记那样,反反复复。 也许是因为秦酌离地太近,那股馥郁的酒香气越来越浓,突然间李泽似乎听见了浴袍褪下的声音,温热的鼻息扑在自己的胸前,耳边回荡着轻轻的喘气声,那人伸手,突然扶上了自己的裤腰。他猛地睁开眼,正好对上那一双被**催逼朦胧不清的眼睛。 对方显然没料到自己会醒,李泽刚要开口,只见秦酌腾地坐起来,耳尖如鲜血般通红。他慌乱地捂住自己敞开的胸口,恼羞成怒地说道:“你怎么会醒!?” 李泽:“什么我为什么会醒?我倒是要问你,你究竟是想干什么?” “我......”秦酌满脸通红,他表情羞赧到了极点,支支吾吾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盛世凌人的架势荡然无存。他突然捂住脸,像一根泄劲的弦,垂下头十分懊丧地说:“抱歉。” 夜已深沉。麻药的药效已经消失,李泽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在床头,对远在床尾的秦酌问:“现在可以给我解释了吗?” 秦酌说:“如你所知,我是omega,还是罕见的s级omega。但不为人知的是,我患上了一种无法治愈的疾病。它叫作费洛蒙紊乱综合征,病因不详,具体症状为不规律的发情周期,费洛蒙功能障碍,严重会伴随免疫系统过度反应。由于这个疾病的特殊性,每次发作都会给我带来极大的痛苦和...困扰。” 李泽似乎想到了什么:“所以在我遇见你的那天晚上,你是正好犯病了对吗?” “是的。”秦酌继续道,“这个病原本可以通过定期服用药物干预稳定,由于我常常过量服药,久而久之我的身体产生了耐药性,甚至市面上最好的特效药在我身上效果平平,导致我在一次作战行动中出现了重大失误。那次失误甚至差点断送我的职业生涯。” 李泽皱起眉头:“你不知道过量服药会对你的身体有损害吗?” 秦酌一言难尽:“我当然知道,但我没有办法。我在军队工作,而军队里将近三分之二的人是alpha,特别是我们这种作战先锋部队,在战舰上长期生活,每天都要面对成百上千个alpha同事。omega发情期产生的信息素对alpha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虽然我很不想这么比喻——如果我在那种环境下控制不住自己毫无规律的发情期,一旦在那种环境下发情,跟和掉在狼群里的一只羔羊没什么两样。” 听完之后,李泽提议道:“既然都这样了,你有没有想过转个行之类的......” 秦酌拒绝:“绝对不行。当军人是我的梦想,我绝对不可能放弃。” “可是你都这样了,以这种身体状况还想继续留在军队是不现实的。” 秦酌突然坚定地望向他:“所以我需要你。” 李泽一脸懵:“我?”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秦酌坐到他旁边,“那次我信息素失控,是你稳住了我紊乱的信息素,让我顺利度过了突发的发情期。后来我去医院检查,我的激素指标第一次如此正常。” “哦,我懂了。”李泽了然,“也就是说你找我结婚是想让我帮你治病啊。” “我的主治医生当初给了我两条路:第一条是摘除腺体,但这种手段不仅会缩短寿命还会对人体产生很大的副作用,所以我不考虑;第二条是找个合适的alpha伴侣,只要有稳定的性生活......或许就能控制住。” 李泽遗憾坦白:“那你可能搞错了,在半年前我从alpha分化成了beta,实在帮不了你。” 秦酌笃定道:“不,你可以帮我。”他上前拉住李泽的手,“我能感觉到你的费洛蒙。不是alpha也没问题,不如说——你是beta正好。” 李泽疑惑:“那我更不明白了。” 秦酌不解:“什么意思?” 李泽分析道:“你想想,你完全可以拿我当床伴,睡我一次给我几百,还能随叫随到,不想要了还能踹到一边,还没人来瓜分你的财产,这样岂不是更方便。” “不行。”秦酌义正严辞拒绝,“我从小受到的教育无法让我去做这种违背公序良俗的事。这种事,不可能。” 这家伙在有些方面还真是固执。 秦酌这套灵活又死板的道德标准让他忍俊不禁,秦酌给了他一记眼刀:“你笑什么?” 李泽揶揄他:“嘴上遵守道德,结果转头把人强掳进酒店欲行苟且。秦小将军,您还真是言行不一啊。” 秦酌羞红了脸,嘴上反驳道:“那又怎样,我又不是不负责任。” 说罢他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一个文件,递到李泽手中。 “这是婚前协议,上面的条款对你绝对有利。你不满意的话,只要是不过分的要求都可以继续往上加。” 李泽故意挑起眉毛:“那要是我不肯签呢?” “若是你不肯。”秦酌睨了他一眼,“我就说是你□□我,警察署有不少我的人,你不想签也得签。” 这哪里是负责任,这分明是**裸的威胁! 李泽顿时哑口无言,被他明目张胆的暗算佩服地五体投地:“真是兵不厌诈,秦小将军真是让我——佩服。” 秦酌端起架子瞧着他:“所以,你的回答是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我自愿签呢。” 秦酌一愣:“什么。” 李泽看都没看,他拔开笔盖,越过合同内容,直接在最后的落款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将协议递到秦酌手里。 “喏,签好了。” 秦酌拿着合同,有些费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李泽十分坦然地躺倒在床上:“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为了钱。” 我就知道。 秦酌暗暗攥紧手中的笔,迟疑几秒后他下定决心,在甲方一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建议你回去再好好看看这份合同上的内容,一旦违反上面的条例,你可是一分钱都拿不到的。” “知道了。既然都签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还没等李泽说完,秦酌压倒在他身上道:“协议第三条规定,无论何时何地,在我有需求的时候你必须帮我调节费洛蒙,现在,你不能走。” 说完秦酌便一口咬上他的喉结,李泽微微吃痛,但是他可不会想着推开他,他早就硬了,既然对方不客气,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李泽扯下他身上的浴袍,秦酌绝美的**暴露在空气中。 他抚摸着秦酌的光滑的裸背,摸到后颈的时候怀中的人明显颤抖了一下。秦酌好像有些难受,将脸埋在自己下巴和脖颈之间的空隙里,细软的头发贴在李泽的脸颊上。 他将秦酌抱在怀里坐起来,脱掉了自己的上衣。李泽的身材比不上军队里的那一挂,肌肉虽然不算发达,但是能看出有锻炼过的痕迹,线条流畅,富有弹性,看上去紧实而有力量。 秦酌突然意识到自己打量李泽身体的目光稍显直白,他慌张别过脸去。结果李泽也正好望向他,欲言又止道。 “你是第一次吗?” “嗯。”秦酌点点头,“你呢?” “那完了,我也是。”李泽说,“一会儿可能会有些疼,我尽量轻点,你也忍着点。” “好……” …… 那一晚两人不知折腾了多少次。秦酌身上散发的酒香填满了整个房间,李泽也要跟着一起醉了。李泽一晚上一刻没有休息,直到精疲力竭,他躺在秦酌身边,边喘着气边问。 “秦酌,你要去洗个澡吗?” 秦酌没理他。汗湿的裸背上遍布李泽留下的吻痕,根本没有反应。 “喂,秦酌。” 李泽伸手晃了晃他,任凭他怎么摇晃怎么呼唤,秦酌始终双目紧闭,像个死鱼一般。 卧槽! 李泽慌了,瞬间从床上弹起来。 该不是自己新手上路没轻没重,一不小心把别人弄死了!? “秦酌,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李泽哆哆嗦嗦拿起手机,拨通了120。 第5章 第 5 章 明媚的阳光洒在窗前,秦酌缓缓睁开眼睛,他好久没睡过这么沉的觉了,只是身上有些奇怪。他翻了个身,正好对上床边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吓得他在床上一激灵,脚一蹬头顶磕到了床头。 “你醒了。” 李泽惊喜地睁开眼睛,秦酌奇怪地看着他,想问他为什么有床不睡趴床边,接着他缓缓看向四周,这里不是酒店,是医院! 秦酌满脸震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在医院?” 李泽心虚地解释:“你昨天被我弄昏过去了我叫你半天没有反应,所以就叫了救护车。” “现在是几点?” 李泽从床边拿过手机,回答道:“十点。” 秦酌难以接受,自己不但被一个整整小自己五岁的人操到昏迷,还因为他打破了自己维持多年十点睡七点起的规律作息。这件事要是被传出去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越想越气愤,抬手扇了李泽一巴掌,紧接着掀开被子,却被李泽拦腰抱住:“你要去哪?” “出院!” “你身上有伤,还不能出院!” 秦酌闻言一愣,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之间,又看向他:“你别告诉我...” 李泽印证了他的猜想:“是的,因为有撕裂,所以护士给你涂了药膏,所以你现在还不能乱动。” 秦酌的脸色由红变绿,嘶吼道:“李泽!我要杀了你!” “别打我!” 两人在病床上缠斗起来。突然门开了,一位西装笔挺,儒雅端庄的老人走了进来。秦酌看他走来停住了手,李泽从被子下艰难抬起头。老人微微鞠躬,道:“少爷。” “裴叔,你怎么来了。” “听闻少爷您住院,我就赶过来了。”裴管家看向李泽,笑容友善地说,“这位就是李泽,李先生吧。” 李泽坐起来,他刚要说话,那人径直抬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李泽还没从那一巴掌中回过神,只见对方仍是那副温和的笑脸,语气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敢这么对少爷,胆子不小啊。” 秦酌见状帮李泽说话道:“裴叔你别打他,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 “哦?” 裴管家有些意外,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片刻后站直冲他端端正正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抱歉李先生,方才在下没了解缘由,举止失礼唐突,还请您谅解。” 李泽有些后怕,捂着半边脸向后撤:“不不不,您不用道歉。” 秦酌说:“你现在可以先走了,裴叔是我家的管家,从小看着我长大,这里有他就行。” “好。” 李泽往外走,出门之前留步回头道:“我会再来看你的。” “嗯。” 门关上后。裴管家对秦酌说:“少爷,您也太乱来了。” 秦酌没作评价,问:“我的检查报告怎么样。” 裴管家将报告单递给他:“指标很好,一切正常。” 秦酌满怀希望地说:“如果能继续维持,我很快就能重返战场了。” 裴管家皱紧眉头,用心疼的目光注视着他:“少爷...” “不用劝我。”秦酌的视线投向窗外湛蓝的天空,手里默默攥紧了被子,“我一定会再回去的。” 李泽身心疲惫地回到了咖啡店,刚一进门,林梓茶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质问道:“怎么又来这么晚,这次别怪我扣你工资……” “嗯?”林梓茶忽然不说话了,伸长脖子凑近他嗅了一下,掩着鼻子问,“你身上什么味道?” 味道? 李泽难免心虚,刘禾唯恐天下不乱,端着盘子路过时斜着眼揶揄他:“肯定是昨晚又跟哪个小美人鬼混去喽。” 刘禾不出意外地挨了林梓茶一巴掌,林梓茶显得十分头疼,催促道:“赶紧去换衣服。” “好。”李泽赶紧逃了,去员工休息室换完衣服。现在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前几天请病假的员工回来上班了。 许依依梳起马尾,手法干脆利落,把出单的标签贴在塑料杯上。 今天中午比以往的客流量要多出几倍,李泽在她身边打下手,面对一长溜的订单,两个人逐渐有些吃力。 “今天生意怎么这么好?” 许依依奇怪地嘀咕,手下的活忙个不停。 李泽也忙得焦头烂额,一天下来四人累得腰酸背痛,傍晚林梓茶提前打了烊。 四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吃员工餐,刘禾吃着意面问:“最近是有哪个网红来探店吗?客流量比往常多了三四倍。” 许依依回忆:“没有吧。” 刘禾说:“咱们家生意终于要迎来巅峰了,不如过段时间再让梓姐再雇几个人手吧,光凭咱们几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你能保证以后一直都是这么多客人吗?房租水电费哪样不是钱,再多来几个人我可付不起工资。” 咖啡店坐落于商业街最繁华地段的偏僻位置,总的来说今天咖啡店的客流量相当可观,大家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咖啡店的美好前景。 有个路人站在店外观望,他探头探脑,举着相机正朝店里拍摄。 即便是探店宣传,频繁闪动的快门也让人呢觉得过于冒昧。林梓茶决定出门交涉,拿起餐巾纸擦了下嘴,走出店门过去询问:“这位先生,您是在拍什么?” 路人收起相机用下巴点了点橱窗内。 林梓茶顺着他的指示看向李泽,顿时满头雾水,只听路人神秘兮兮地问:“那小子是不是传闻中那个要和秦元帅孙子结婚的人。” 林梓茶觉得莫名其妙:“什么结婚?你搞错了吧?” “千真万确。” “别在我店门前转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把人赶走进门以后她坐回位置上,路人仍不死心没有离开,远远地站在街角向店里看。 刘禾好奇问她:“姐,那个人到底在干嘛呢?” “不用管他。真是怪人一个,说什么秦元帅孙子结婚?搞不清楚。” 李泽正吃着饭,听到这句话手里的叉子差点没拿稳。 许依依正翻着手机,忽然惊讶地啊了一声,将浏览界面亮给大家看。 热搜第一:omega少将秦酌疑似结婚。 热搜第二:帝国元帅小孙子的结婚对象。 点开词条,李泽的偷拍照片映入眼帘,各个角度,从半身特写到全身。 三人从屏幕上抬起头,一齐用惊愕的表情盯着李泽。 “这什么情况?” 李泽在这几道射来的炙热目光下无处遁形。 事到如今他也瞒不了了,他坦白:“没错,我结婚了。” “真的假的?” “我靠,泽哥,你真牛逼!” 刘禾表现地比当事人还要喜悦。 李泽压低手势示意他别太激动:“低调低调。” 许依依在一旁默默补刀:“都人尽皆知了还怎么低调。” “给我过来。” 林梓茶揪起他的后领,李泽垂着头像拎狗仔似的被她一路拖到了员工休息室。 林梓茶反锁上门,双手环抱于胸前质问:“老实交代怎么回事,说的什么意思。” 李泽:“没什么可交代的。就是我帮了他的忙,然后他请我吃饭,再然后就……” 林梓茶的心情颇为复杂,她用手掩面,沉默良久后才问:“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什么时候?” “我是问你什么时候领的证!” “领……” 李泽突然反应过来,问了个极其傻帽的问题:“原来还需要领结婚证啊。” 林梓茶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他:“不领证怎么结婚?李泽,你在开玩笑吗?” 李泽把他和秦酌签订婚前协约的事告诉了她,林梓茶脸色更难看了,神情严肃地追问道:“那合同你认真看了吗?上写了什么?” 李泽有些心虚:“我也没认真看,但秦元帅说对我有利,还承诺是要是结婚就立马给我三个亿,我心想这么好的事可不能错过。” “你个死小子。” 还不等他说完林梓茶便给了他几拳,李泽被打得抱头鼠窜,退到房间角落求饶道:“我错了你别打了!” 林梓茶数落道:“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什么人的便宜都敢占。你以为结婚是儿戏吗?你现在就去给别人说清楚,这个婚你结不了!” 李泽却反问:“为什么不让我结?” 林梓茶抬手又要打,刘禾恰逢时宜叩了几下门,声音中夹杂着几分紧张:“梓姐,泽哥,有人找。” “回家后我再和你慢慢算账,这几天你不许来咖啡店……” 李泽因此暂时逃过一劫,林梓茶拧开门锁推开门。 一位身姿挺拔的年轻男人穿着白色的长款军服站在吧台前,风衣挺阔,衣摆锋利,帽檐下有一张绝佳的脸。秦酌微微颔首,摘下军帽冲她礼貌地微笑了一下:“您好。” 林梓茶看呆了,回过神,听见李泽的声音响起:“怎么了?有什么事?” “有个活动需要你出席。” 紧接着,他对林梓茶莞尔一笑:“我可以借走他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 林梓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笑容灿烂又亲切,仿佛刚才那个嚷嚷着不能结婚,暴力殴打亲侄子的爆裂母夜叉不是她一样。 颜值的力量就是如此蛮横霸道。刘禾和许依依站在一边,对着秦酌的盛世美颜冒着星星眼,脸上写满了惊羡,赞美之情溢于言表。 秦酌留给大家一个礼貌温和的笑容,带着李泽离开。出了店门,李泽感慨道:“果然人都是肤浅的,长得帅就是好啊。” 秦酌不明所以:“你说什么?” “没什么。” 今天秦酌换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李泽刚要开副驾驶的门,秦酌偏了偏头:“你去后座,把我给你准备的衣服换上。” 李泽听他的话钻进后座,宽大的纸袋子里装着一套熨烫整齐的西装。 第6章 第 6 章 车内轿厢宽大,窗外川流不息,秦酌按下一个悬浮按钮,玻璃内升上一层黑色的膜,将车内的景象遮挡地严严实实。 车子驶上高架,李泽开始换衣服。西装的面料很高档,剪裁也合身。秦酌从后视镜看他,年轻就是最好的资本,不需要太多装饰。 忽然间李泽抬起眼,秦酌不动声色将视线转移到车前。 毕竟无论有意无心,偷看别人换衣服不大礼貌。李泽没发现,他问秦酌:“咱们要去参加什么活动?穿得这么隆重。” “我们要去参加一个拍卖会。”秦酌补充道,“另外这衣服算不上多隆重,你以后多习惯。” “你看今天的热搜了吗?” “看了。”秦酌说,“我本以为会晚一些,没想到他们的消息这么灵通,给你们添麻烦了吗。” “白天有人在我们店外偷拍,不过营业额大增,也是沾你的光了。” “我会给你派警卫。” “不用吧。” 秦酌不容置喙:“再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们秦家的女婿,正式结婚后你就不再是一般的平民身份了,安全起见得谨慎些。” “好……” 到了地点,车停在一个剧院门前。李泽和秦酌先后下车,李泽走到他面前向他求助:“能帮帮我吗?这个领带我不会系。” 秦酌没说什么,站在车前伸出手帮他把领带打好结,顺便又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才刚打理完,一道轻佻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呦,这不是秦小将军吗?” 李泽只看秦酌愣了一秒,表情错综变换阴云密布,他转过头冷着脸说:“陈上校,别来无恙。” 陈翊也同样穿着一身军装,只不过他的衣服颜色是黑的,左手边挽着一个穿着露背白色礼裙的娇艳少女,胸前流苏在黑夜中一闪一闪,比夜空中的繁星还要璀璨。 “自上次聚会以后我们许久未见了,你当时身体不适不辞而别可把我担心坏了,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 李泽觉得他的话中似另有深意,秦酌微笑道:“我当然没事。那天擅自离席,让陈上校担心了。” 陈翊不置可否,介绍道:“这是我的女伴萱萱。您身旁这位是……” 秦酌淡淡回复:“我的未婚夫。” “原来如此。” 陈翊忽然哈哈大笑,他上下打量李泽:“在下眼拙,这位先生看这脸生,家中应该不是从政的吧?” “我叫李泽,家里开咖啡店的。” 陈翊故作夸张:“哦?那秦小将军的目光了不得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秦酌冷冷揭穿:“你既已知道他的身份,何必装模作样再问一遍。” 陈翊的笑脸僵了一瞬,随后打哈哈道:“我这不是寻找话题吗,大家今天看了新闻,都对你的这位未婚夫挺好奇的。” “那秦某还要多谢各位关心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登上台阶走远后,李泽问:“你们有过节?” 秦酌不置可否:“政治立场不同罢了。” 秦酌将邀请函交给门卫,门卫确认完邀请函,引领他们走进一个隐蔽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有一扇门,进门前门卫交给两人一人一副面具,秦酌和李泽戴上,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呈扇形的剧院,观众席上方的天花板悬着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席间的人衣着华贵,所有人无一例外,脸上戴着颜色各异的半脸面具。 待秦酌和李泽依次入座。几分钟后,剧场所有的灯光忽然熄灭,突然,两束聚光灯汇聚台上,红丝绒的幕布缓缓拉开,一排的身材丰满,浓妆艳抹的女郎从帷幕后出现。红色的裙摆随着舞姿飞扬,高跟踩着爵士乐欢快的节奏,以一支激昂火热的的开场舞开启今天的拍卖会。 一名戴着金色半脸面具的男主持从队形中走出来,西服胸前的口袋插了一朵白玫瑰。他举起话筒高喊道:“尊敬的各位来宾,欢迎大家来到今天的拍卖会。今天的拍卖藏品非常难得,请各位拿好手中的拍卖牌,让我们拭目以待!话不多说,有请我们的一号藏品登场!” 所有人聚精会神。第一件拍卖品由一位礼仪小姐端上台中央。那是一件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陶瓷盘子。 主持人介绍:“这是一件出产于二十一世纪的白瓷盘,做工精细,年代久远,极其具有收藏价值。” 本以为是什么稀奇东西,听到盘子的年份李泽忍不住笑了。秦酌不明白他为何莫名发笑,问:“怎么了?” 李泽说:“这东西我家里一堆,平时拿来盛菜用。” 秦酌以为他开玩笑,转过头没理会他,李泽自讨无趣。拍卖开始,最终以四千万的价格成交。李泽不由得在心里计算自己家里的那些锅碗瓢盆能带来多少财富。 李泽听了一会儿,忍不住打哈切,他偏头看向身边的秦酌。秦酌正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拍卖号牌,下颌线清晰可见,面具将他本就高挺的鼻梁凸显地更加秀挺。 无论主持人怎么煽动秦酌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亦或许他在观望。不知不觉间又一场竞拍开始,席间有不少拍客举牌竞拍。李泽已经开始打哈切,他偏头低声询问:“什么时候结束啊。” 秦酌幽幽道:“这就觉得无聊了?” “有点。” 秦酌不动声色笑了笑,说:“别着急,好戏在后面。” 竞拍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外面传来三声沉闷的钟响,仿佛是某个特殊含义的信号,观众席间明显有些躁动。 主持人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抬高音量道:“午夜的钟声已然敲响,下面进入大家期待已久特殊拍卖环节。” 紧接着所有灯光熄灭,黑暗之中,从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李泽警觉地坐起来,待舞台灯重新亮起,台上赫然出现一个铁笼。掀开笼子上的绒布,一条通体发蓝的蛇在笼子里躁动,让人稀奇的是它有两个脑袋。 主持人发话:“第十八号藏品,麟蛇,原产地是一百光年外的霍伦星。起拍价,两千海蓝晶。” “海蓝晶?那是什么?”李泽问。 “一种比黄金更贵的稀有能源,也是地下交易的标准货币。” “现在有请我们的特殊藏品闪亮登场——” 一个罩着黑丝绒布的笼子从后台缓缓推于舞台中央,大家屏住呼吸,全场的视线瞬间聚焦于一点。随着黑布扯下,鸟笼之内是如雕塑般绝美的**。笼子内的人看不出性别,由一条白色的蕾丝带蒙着眼睛,犹如从深海打捞上来的瓷器,亦如精雕细琢的古希腊雕塑,海藻般的头发溢出笼外,衣不蔽体,近乎□□。 “我们的特别藏品是来自比特里斯星的珍稀异种omega,处子,起拍价——一百万海蓝晶。” 藏起品一出场便调动了全场的兴致,笼子外面,观众席间的拍客眼神如狼似虎,一道道目光如带着尖利倒刺的舌头,恣意舔舐着他的肌肤,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 笼子中的人似乎感觉到了周遭充满恶意的目光,四面八方无处可躲,像一只陷入绝境的猎物,不禁表现出害怕的神态。 这一举动更加挑逗起狩猎者们兴奋的神经末梢。主持人见众人已然急不可待,拔高音量道:“那么,竞拍开始——” 话音刚落就有人果断举牌:“二百万!” 一开始就出手这么大,一出场的高价并没有吓退后面的买家,继而又有人加价:“三百万。” “三百五十万。” “四百万。” 竞价的白牌此起彼伏,转眼来到六百万。 一直保持沉默的秦酌不紧不慢举牌,语调平稳极其有力:“我出八百万。” 八百万海蓝晶约等于一个小型国家半年的能源用量,开出天价现场一片哗然。 陈翊就坐在他们前排,转头揶揄道:“秦小将军身边都有人了,竟然还会好这口。” “闭嘴。” 不知怎的,李泽觉得秦酌的情绪有些焦躁。 如此高价终于让大家望而却步,沸腾的难得安静下来几秒,疯狂的加价趋势以一千五百万的价格被秦酌终止。 主持人问:“还有人加价吗?” 也许还有人在犹豫,可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再也没出现有举牌竞价的手。 正当秦酌以为稳操胜券之际,一道冷厉的声音从二楼看台传来:“我出两千万。” 是谁? 秦酌震惊转头。看台之上站着一个戴着全脸白色面具,身姿挺拔的男人,他的声音下落,即便看不清样子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威压。 秦酌咬牙,再次举牌:“两千五百万。” 全场寂静,看台上的人声音不大,重复道:“三千万。” 全场再无异议,只剩下窃窃私语声。 海蓝晶和普通货币的汇率大概为一比十,此刻三千万海蓝晶约等于三亿元。其他竞争者早已退缩,大家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旁观秦酌和看台上那位不知名人士之间的角逐。 结局本该尘埃落定,可这里是拍卖场,拍卖场上瞬息万变,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正当大家以为乾坤已定,秦酌却又举起了号牌:“六千万。” 场内哗然。三千万早已超越了这一拍品本身的价值,在如此高昂的基础上再次加价非常出乎意料。 “八千万。” 男人再次举牌,短短一霎,彻底终止了这场比赛。 主持人举槌: “八千万一次。” “八千万两次。” “八千万三次。” 一锤定音。 “成交——” 男人的身影从看台转身隐去。真是场精彩的竞价,观众席间发出意犹未尽的慨叹。 不久后男人从观众席的另一边登上台,主持人将鸟笼的钥匙毕恭毕敬递给他,男人没有接,而是说:“我想当场验货。” 主持立即理解了他的意思:“如何处置拍品是您的权利。” 男人招了下手,一旁的侍从端出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支细小的针剂,他拿起针剂,针尖在舞台的灯光下闪烁着一星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