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注定还不完的债》 第1章 你的名字 蓝天白云，海风轻拂。海风带着咸味吹过，海面上的船只划出白色的浪花，打破宛如镜子一般映照出天空的水面。 几只海鸥从天空飞过，平静的海面浮现出一道人影。 海水轻轻将那人推出水中，掀起细微的水花，露出那人的口鼻。 海鸥从天空飞过，影子从下方略过，漂浮在水面上的人手指微微颤动，伴随着眼睫毛的抖动，那人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蔚蓝的天空。 海水撑起了他的身体，让他能在水面上躺着，看到清晰的天空。 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天空，蓝色的天空时不时有几片白云经过。 呆滞的神情随着时间慢慢消失，换来的是疑惑的神情。 他为什么会在这？ 从水面上起身，醒来就身处一片汪洋之中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更何况周围还有几块木板。 快速游到木板旁边抓住那一叶孤舟，心中担忧的思绪才放下几分，随后又是一阵担忧，该怎么离开这里。 水面一览无余，蔚蓝一片没有尽头，死寂一般的大海给人一种恐惧感，被大海淹没，最后沉没在水中，无人问津，无人知晓。 漂浮在水面的木板是一个很好的讯息，也是一个糟糕的讯息。 一场海难让整艘船的人遇难，只剩一人存活，也许再过不久将会无人幸免。 海风没有带来太阳的温暖，而是吹动着海面，将木板带向远方。 从天上飞过的海鸥时不时叫唤几声，像是在嘲笑他。 活下去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在等死。 海鸥的喧闹让人感到厌烦，那人伸出手，想要赶走天上的海鸥，或是让它们别再叫唤。 被打扰兴致的海鸥越叫越欢，甚至飞下来，在那人手臂上叨了几口。 孩童的手臂细嫩，几下就被海鸥叨出伤口，血液从手臂上往下流。 来不及管海鸥嘲笑般的笑声，那人赶紧伸手捂住伤口，希望这附近不会有鲨鱼。 越来越多的海鸥在头上盘旋，渐渐习惯了吵闹声，与其安静的等死，不如有海鸥陪着，反正在水里力竭而死只会沉入水中，那些海鸥一口肉都得不到。 海上的风很大，已经不记得在水里泡了多久，只记得头上的太阳从这个方向来到那个方向，也许再过不久就要下山了。 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获救的几率还是太渺茫，更何况身边一点吃的都没有，也就只有那群海鸥锲而不舍的跟着他，在他头顶上盘旋，时不时发出几声嘲笑一般的叫声。 “中将，那边有人。” 身后传来说话声，听声音似乎很远，海风吹动海水，浪花的声音比说话声还大，如果不是因为许久没有听到说话声，真的会听不到。 听到说话声后，有些高兴是不是有人来救他了，刚想回头，下一秒就被拎着衣领，整个人被带出水面，随后以极快的速度飞了出去。 刚才还倚靠的木板静静的留在了那里，在头上盘旋的海鸥使劲的叫唤着，仿佛它们在等待的猎物被抢走了，十分不高兴。 当用双脚站在地面上时，大脑还有些恍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扭头四处张望着。 还在观察四周的时候，头上突然被一条毛巾盖住，遮挡住视线，还没等挣脱开，就有人隔着毛巾使劲搓他。 身上的水分被毛巾吸走，使劲揉搓他的人这才拿开毛巾。 “小鬼，你很幸运。”一个粗狂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那到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是个精力旺盛的中年人。 当他转过头时，看到的和感觉到的一样，是一个两鬓白发的中年人，但那是和普通中年人不一样的感觉，眼前的中年人充满活力，甚至比一般的年轻人还要有力。 “他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不说？” “中将，和小孩子说话要温柔些，会吓到他的。” “我和那小子就是这么说话的，也没见那小子会害怕。” 中年人的说话方式大大咧咧，完全没有一点温柔可言，十足的硬汉。 一个看上去明显温和一些的人走上前，蹲下身来看着这个被救上来的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周围一圈人和温柔都扯不上边，眼前的人算是最温和的一个，可惜他问到问题久久没有得到答案。 “果然不记得了吗？” “应该是遇到海难了，遭遇到的打击太大，也许说不了话。” 周围的说话声没有藏着掖着，毕竟一群大老粗，也没什么心眼子。 其实这个问题问到挺好的，从醒来开始就想着该怎么活下去，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该交什么名字。 现在获救了，也是时候想想自己叫什么名字，只可惜脑海中没有任何关于过往的记忆，名字也有些模糊，始终想不起自己叫什么。 “要不让船医看看？” “笨蛋，船医不就在那吗！” 周围离得最近的两个人一直在关注这边，同时看上去也不是很聪明，船上的船医就站在小孩面前，居然这个时候才想起让船医瞧瞧小孩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在笨蛋扎堆的船上，一股名为绝望的感觉袭来，还是不要久留比较好，不然自己也会变傻。 想离开的**太过强烈，一个名字从脑海中蹦了出来。 “我记得，我的名字是......阿尔弗雷德。” *** 经过一段长篇大论的解释，阿尔弗雷德这才知道他现在在哪。 他被海军中将卡普救下，现在正在前往卡普中将的家乡，因为是难道的休假，想着回去看看孙子。 “要不就近放我下去？耽误你们的行程多不好。”阿尔弗雷德有些不是很想待在海军的船上，绝对不是因为他觉得这里笨蛋太多。 “这可不行，得安全的送你回家。”卡普思索一番后才做出了决定，既然是遇到了海难，如果想不起家在哪，不如一起送去和路飞待着，说不定能一起培养成海军。 “我不要......我好不容易离开的。”本来是想说不想和这群笨蛋待一起的，阿尔弗雷德觉得这么说不好，干脆当自己是个离家出走的小鬼。 “那就跟我回去，正好那小鬼有个伴。” “......我不要。” 阿尔弗雷德言辞拒绝，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抗拒，在一个看上去很好的选择放在自己面前时，他居然会什么都不选，转去另辟蹊径，实在太怪了。 小孩和老人一个比一个倔强，还是在旁边的船员们的劝说下，各退一步。 “既然如此，那就把你送到附近的岛屿好了。”作为领头人的卡普神经大条，还不至于和一个小鬼怄气，既然这个小鬼想要离开，那就去附近有海军驻扎的岛放下好了，顺便交代一下那边的海军，好好照顾这个小鬼。 “......感谢你们的拯救和收留。”阿尔弗雷德看到眼前的人救了他的份上，也没有多要求什么。 军舰继续向前行驶，阿尔弗雷德没有说他不记得过去的事，也没有提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的父母，而是在甲板上静静的等待着，等待他能离开的那一刻。 小孩孤独的看着远方，周围路过的人再怎么神经大条能感觉到寂寞和孤独。 “诶，无家可归啊，真可怜。”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上去在水里泡了很久。” “诶，真可怜。” 阿尔弗雷德差不多听完了整艘船的人从他身后路过，然后发出的叹息，随后紧接着来一句真可怜。他不在意，他对他所遭遇的一切无感，像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无情，无感，无念。 军舰行驶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能看到远处出现一座岛。 在甲板上呆坐许久的阿尔弗雷德总算是有些反应，来到船边看着越来越近的岛屿。 “小鬼，我们可真的要走了，不再考虑一下吗？”卡普还是感到有些可惜，这孩子看上去可聪明多了，就是有些倔强，怎么劝说都不听。 终于站在地面上的阿尔弗雷德看着眼前的行人，一点也不急着回答。 风从街道吹出，那是没有夹杂着海盐味的风，属于小镇的清风。 阿尔弗雷德转过身，看着站在船上看着他的卡普，摇了摇头，“我不是当海军的料，请回吧。” 邀请再一次被拒绝，卡普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的笑了笑，转身回到船上。 军舰从港口驶出，阿尔弗雷德站在岸边，看着船只渐行渐远，收到消息的海军来到港口，看到电话虫中描述的小孩，快步来到阿尔弗雷德身旁， “我们收到消息，过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有安排。” 阿尔弗雷德拒绝了海军的收留，他更想当一个不被拘束的人。 然而这句话从一个小鬼的嘴里说出来味道反而变了。 “哪来那么多话，跟我回去，免得被中将找麻烦。” 阿尔弗雷德被海军拎着衣领带走了，身上的衣服在军舰上被海风吹得差不多，只剩下黏腻腻的感觉留在那上面。 被勒住命运的脖颈，还是个小孩的阿尔弗雷德只能任由海军带着他走，只能先安顿下来。 不算是新坑，应该属于前传（？） 在尝试新的排版，如果不好看会考虑修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你的名字 第2章 嘿，你的欠款。不，是你的欠款 阿尔弗雷德被迫跟着海军回到海军基地，最后得了个在海军基地拖地维持生计的工作。 “喂，我要举报你们强制儿童工作。”阿尔弗雷德拍桌而起，抗议这群人将他留在海军基地，以防哪天卡普问起这件事。 “你说你在这又没有家，我们上哪找人收留你。” “我自有办法。” 阿尔弗雷德拒绝了海军的“收留”，离开了海军基地。当然，海军还没有黑心到这个地步，给了一身普通小孩的衣服，让阿尔弗雷德把湿衣服换了。 当他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在衣服的夹层里摸到了一本书。由于外面等他的海军正在催促，他还没来得及看，赶紧换上衣服，收拾好东西然后出去。 现在终于没有人会打扰，阿尔弗雷德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翻开书，看看这本没有被海水浸泡的书到底有什么秘密。 翻开书本第一页，看了一眼后阿尔弗雷德赶紧把书合上，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人跟着。 确认四周无人后，阿尔弗雷德不愿相信刚才看到的，决定再打开书看一眼，最后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书本的第一页写着一行大字。 当前欠款：9999999999 宛如晴天霹雳一般，一道惊雷打破了阿尔弗雷德的自由梦。 手中的书一下变成烫手山芋，阿尔弗雷德随便找了个垃圾桶，把书扔了。 刚走几步路又折回去，把书捡回来。 只是一句话而已，又不是真的欠了那么多钱。 阿尔弗雷德在垃圾桶里翻找，这在路人眼里十分可怜，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饿到只能翻垃圾桶。 翻垃圾桶的动静不大，但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有一群人看着阿尔弗雷德翻垃圾桶。 终于在垃圾桶里找回书后，阿尔弗雷德转头一看，一群人站在那看着他翻垃圾桶，尴尬的氛围一下升到最高。 “今天放假吗？人这么多，去去去，都忙自己的事去。”阿尔弗雷德挥手把人赶走，自己则往人少的地方钻，想要离开人群。 “这是谁家的小孩？” “不知道。” 随着人群的警觉，还没走远的阿尔弗雷德再一次被揪住衣领。 “你是谁家的小鬼。” “我翻垃圾桶没碍着你们什么事，放我下去。” 身高并不占优势的阿尔弗雷德只能无用的挣扎着，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没有人信，就这样一路被送回了海军基地。 看到阿尔弗雷德再一次出现，负责接待的海军脸上的表情有些抽搐。 “嗨，又见面了。” 阿尔弗雷德再一次留在了海军基地，谁叫他身无分文，还欠下巨款，口袋比路边的垃圾桶都干净。 “这次你又要用什么借口。” “这哪是借口，我很诚实的好吗。” 免费吃了一顿饭的阿尔弗雷德诚恳的留下帮忙洗碗，只有这一次，明天他就走。 “你说你在这没有人能依靠，留在这不好吗？” 海军基地说不上好，但也差不到哪去，包吃包住，还有工资，就是休息时间少了点，不过打杂的每天工作固定，忙完了也就没有工作了。 “不不不，自由的灵魂不会被拘束。”阿尔弗雷德手上还站着泡沫，就这样甩手，把泡沫甩的到处都是。 “不帮忙就去一边玩。”海军对着阿尔弗雷德的头上来了一拳。 蹭了一顿饭，阿尔弗雷德已经满足了，是时候策底和海军说再见了。 “不就吃了顿饭吗，也不至于送礼物吧。”面对阿尔弗雷德送上来的礼物，虽然嘴上说着不用，实际上还是收下了。 礼物没有用礼物盒包装，能直观的看到礼物是什么。 是一本书，外面棕色的书皮一看就知道做工很好。 当海军打算翻开书看看内容时，书本纹丝不动，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翻不开一页，海军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 书被还了回去，毕竟那是一本翻不开的书，想要摆脱书的阿尔弗雷德终究还是摆脱不掉。 看着面前放着的书，阿尔弗雷德再一次翻开，看着上面没有变化的欠款，突然觉得那个时候死在海里挺不错的。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无视了第一页的欠款，翻开了第二页。 第二页的内容有些玄乎，书上写着这是一本独属于一人的魔法书，无论是转让还是售卖，无论距离有多远，都会回到主人的身边。 阿尔弗雷德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获得这本书的，那上面的欠款疑似是自己获得这本书时需要支付的金额。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不用还钱？”阿尔弗雷德摸了摸下巴，按照逻辑思考了一下，欠自己钱不就等于没欠钱吗！ 我的天啊，我简直是天才！ 阿尔弗雷德前脚还这么想着，翻开下一页后想给自己一巴掌。 你欠的是我的钱！别想着不还！ “屑，书成精了。” 阿尔弗雷德想都没想，抬手就是把书合上，然而这次合不上，下一页还顺势贴了上去，随后把阿尔弗雷德的手弹飞。 如今身无分文？没关系，我提供货物，你负责卖。我们一九分账。 看着书页上写着的字，阿尔弗雷德深度思考了一下。 反正他没钱，他才是大爷，还不还全都听他的，现在免费提供货物，不仅能还钱，还能赚钱，这种好事不要白不要。 “我答应你了。”阿尔弗雷德爽快的答应了，搓着手等待着魔法书给他提供货物，靠他的嘴绝对能卖出去。 书页快速翻动，正中间的书页竖立，发出刺眼白光，随后书页脱离飘在空中。 阿尔弗雷德看着上面的字，俨然是一则契约书。 怎么有种签卖身契的感觉？ 阿尔弗雷德手里拿着契约，心里突然觉得这一场景很奇怪。 契约没有等阿尔弗雷德同意就签下了，这是获得和使用魔法书的必要条件，不然那只是一块看上去像书本的砖头。 契约已经签订，书页从阿尔弗雷德手中脱离，回到书中。 书自己合上，随后再次翻开，刚才的契约替换了欠款金额，成为了第一页。 阿尔弗雷德看着契约上的字，看到自己名字时恍然大悟，“原来我叫赫尔墨斯·阿尔弗雷德。” *** 自从和魔法书签下契约后，阿尔弗雷德再也没有看到魔法书和他实时交流过，全都要过一段时间才有回复，并且魔法书告诉了阿尔弗雷德，想要获得魔法书提供的东西，只能自己动手画。 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自己的画画水平怎么样，他只知道自己得想办法得到一只笔，能一直用的笔。 那天之后阿尔弗雷德离开了海军基地驻守的城市，他在那里已经声名远扬，成为了镇上人口中的可怜孩子。 来到新城市的阿尔弗雷德依旧无所事事，蹲在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从面前经过，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阿尔弗雷德站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离开的前一天他找了个地方把衣服洗干净，吹了一个晚上，已经把海军给他的衣服换回原来的。 “也没问题啊。”原本穿的衣服特别正常，甚至做工还特别好，好到自用九九新。 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的阿尔弗雷德继续蹲在街头，正在想办法。 自己身上身无分文，上去就说想买支笔，回头赚到钱了再回来还，这是个人都不会信吧，不过一个小孩子想要一只笔，应该会给的吧？ 阿尔弗雷德不确定自己看上去是不是楚楚可怜，但是让他装还是有些难。 站在原地光思考没什么用，阿尔弗雷德动身，前往镇上的商店看看有什么比较值钱，或者最近比较流行的，先从那里开始下手。 这个小镇没有上一个看着繁华，但也不错，商店里的东西琳琅满目，看着并不需要额外的补充。 “没有流通货物，生意有点难做。”阿尔弗雷德看着货架上的东西，都是些比较日常的东西。 镇上的人大多都过着普通生活，没有公司，没有建设，大家都岁月静好的。 “小朋友，你在找什么？”店员看阿尔弗雷德站在货架前看了半天，光看不拿，看着有些奇怪，于是过来询问。 “我想问一下现在流行什么或者需要什么。”阿尔弗雷德转过身，看着蹲下来和他说话的店员，仔细观察眼前的人。 普通女性，大约二十岁，是否单身未知，身上的饰品不算特别多，面容看上去较为温和。 听到阿尔弗雷德的询问，店员沉默了一下，思索片刻后告诉阿尔弗雷德，“镇上的港口最近有不少人来，大家都挺害怕海贼会来这里。” 阿尔弗雷德第一次接触到海贼这个概念，不过有海军就说明海上有危险分子，确实很合理。 “也就是说需要武器。” “算是吧，大家都挺害怕的，就算岛上有海军驻守，但是里镇子有些远，不一定能及时赶到。” 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这下知道该画点什么了。 阿尔弗雷德向店员借用一下笔，店员毫不犹豫的点头应答了，借用一下笔而已，老板不会说什么的。 拿到笔后，阿尔弗雷德翻开魔法书，随便找了一页纸，用笔在纸上画了一支羽毛笔，随后把纸撕下来。 纸飞向空中，没过多久便消失，一支羽毛笔从天上掉了下来。 店员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表情有些呆滞。 阿尔弗雷德拿着笔，在书页上随手画了朵花，随后伸手把纸上的花拿了出来。 纸上的花看着没有颜色，现实中盛开的极其灿烂，颜色非常艳丽。 “送给你，作为报答。也请帮我保守秘密，可以吗？漂亮姐姐。” 店员伸手接下了花，目送阿尔弗雷德离开。 心里是甜的，像蜜罐一样，手中的花很灿烂，就想此刻的心情一样。 第3章 启动资金不是天上的馅饼 成功拿到笔后，阿尔弗雷德离开了商店，再一次翻开书，记录着欠款的那也纸多了行字。 当前余额：-50 空气中一阵沉默，阿尔弗雷德静静的合上书，看了看手中的笔，突然觉得有些烫手。 什么笔这么贵。 贷款金额双倍记录。 魔法书再一次给出答案，阿尔弗雷德再多的怨气都只能吞下去，同时要改变一下策略，太有良心会赚不到钱。 阿尔弗雷德来到人最多的集市，站在正中间的喷泉前，趾高气昂的叉着腰，随后一言不发。 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发表重要演讲还是太过超前，阿尔弗雷德有些说不出来，况且不会有人信一个小孩子能办到这么大一件事。 集市上的人大多都是镇上的普通市民，用不上武器。 打消了在集市上发表演讲的阿尔弗雷德转头来到港口，看着港口人来人往，水手们正在往船上运送货物，看上去不需要帮忙。 阿尔弗雷德终于找到机会和水手们谈谈，伸手拉了拉水手的衣角，感受到衣服被扯动的水手低下头，看着还没有柜台高的阿尔弗雷德。 “有什么事吗？” 和先前遇到的海军不同，水手的说话语气明显更温和些，但和店员相比更为豪迈。 “出海会很危险吗？”阿尔弗雷德铂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在发光一样，同样是铂金色的眉毛和眼睫毛给人一种不真实感，同时也有种病态的感觉，像一个身体不好的孩子前来询问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面对一个随时会因为身体不适而需要休息的孩子，水手的语气变得更加温和，细声细语的说道：“普通的航行不会有危险，不过海贼随时都会出现。” “大家会有危险。” “风险高的同时收益也高，大家之所以出海经商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阿尔弗雷德低下头，装作有些担心的样子，实际上正在思考该用什么话语引导到武器上。 “岛上有海军驻扎，海贼们还没有大胆到上岛打劫。”水手伸手摸了摸阿尔弗雷德的头，细软的头发像上好的丝绸布料，发丝从指缝中划过。 阿尔弗雷德身上的衣服一看就能看出是上好的材料，精致且易碎的外表更加让人确信，这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只可惜身体不好，表现出的神态充斥着病态，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倒。 “可是海军没有赶到怎么办？”阿尔弗雷德抱紧怀中的魔法书，猛地抬起头，眼眶周围红红的，双眼亮晶晶的，蓄满了泪水。 芜湖，生意来了。 阿尔弗雷德此时的想法和表现出的神情完全不一样，费尽心思的想方法不如他人灵机一动。 “那就只能自认倒霉。”水手苦笑着收回手，不再说话。 阿尔弗雷德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水手，他的眼中充满了遗憾和悔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就是他和海贼们战斗的证明，他曾努力过，只可惜他比不过那些亡命徒，他还有牵挂着的人，他得活着回去。 “那是你们的东西，不能就这样被抢走。” 孩童的话语永远是最有力的，他们不知道世界的残酷，也不知道在面对生命危险时该怎么做才能活下去，他们只知道那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夺走了就要抢回来。 “拿起武器战斗吧，把被抢走的东西夺回来。” 水手转过头，重新看向这个还没有柜台高的小孩。 铂金色的头发确实让小孩有种脆弱感，但那双紫蓝色的眼睛非常有力量，像晚上的星空，星光永远都是那么的耀眼，永远都在发光。 “长大后你会明白的。”水手叹了口气，摇摇头，转头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开始喝酒。 阿尔弗雷德快要急死了，好不容易有点生意，眼看马上就要没了，急的脑袋直冒烟。 “为什么不战斗，和他们拼了，就这样任由他们抢走吗？只要打跑他们一次，他们就不敢再来抢了。” 海贼和强盗都是一个道理，成功抢到一次他们就会继续无数次，如果反抗，直到将他们连根拔起，那么将不会有后顾之忧，一直被欺压和站起来反抗到底，一辈子当个懦夫还是当一次英雄，只需要一次改变。 “起来战斗吧，我可以提供武器。” 阿尔弗雷德的话在水手看来更像是孩子天真的话语，再次笑了笑，“如果我接受了你的武器，我需要给你什么？” “这个......你先答应我我再告诉你。”阿尔弗雷德把头转向一边，有些不敢对上视线，怕对方拒绝。 “你先说说你要什么。” “好吧，我要你们这次的一半酬劳。” 阿尔弗雷德一改病态神情，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拿那么多钱干什么？” “......没钱吃饭，也没地方住。” 阿尔弗雷德用书挡住半张脸，眼神飘忽，四处张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水手对阿尔弗雷德的身份改变了看法，确实是富家少爷没错，但是却是遇到一些意外，父母双亡或是被赶出来，无家可归的可怜小孩，现在说这些只是想要吃一顿饱饭，有个地方住。 “武器什么的就算了吧，食物和住的地方我会想办法帮帮你。” “不，我不需要施舍，我要用自己的力量赚钱。” 海边的风带着海水的咸味吹向港口，风吹动两人的鬓角，阿尔弗雷德看着停靠在码头上最大的船。 “武器足够你们保护自己。那艘最大的船是你们的吧，我只要这一趟的一半报酬。” 阿尔弗雷德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货物最大，利润最大的船只，他的第一桶金一定要高，那是要被视为启动资金的，若这笔钱不够，那他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储存更多的启动资金。 水手看着阿尔弗雷德严肃的神情，感受不到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一声长长的叹气，水手妥协了，“答应你便是。” 魔法书从阿尔弗雷德手中飞出，自动翻开书页，停留在一张契约上。 契约书飞在空中，完成契约的签订，回到书中，阿尔弗雷德合上魔法书，随后再打开魔法书。 魔法书在手中不断翻页，随后停在最适合的那一页，阿尔弗雷德拿起手中的笔开始绘画。 阿尔弗雷德的脑中对武器没有一丝概念，连该怎么画都不知道，现在签订了契约，很多他不知道的知识涌入他的脑中。 笔在纸上飞舞，没过多久，一批武器就画好了。 阿尔弗雷德把书翻过来，书页面对地板，像是倒东西一样，书中画出的武器纷纷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水手安静的看着这一幕，默不作声，“恶魔果实能力者？” 在外奔波的人总是会比普通人知道的更多，吃下恶魔果实获得能力的海贼不在少数，水手没少遇到过，只是眼前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他以为是个普通的小孩居然是能力者。 阿尔弗雷德脑中没有恶魔果实的概念，当水手提起这个东西时，他的脑中多出了关于恶魔果实的信息。 “嗯，我无法游泳，已经回不去了。”阿尔弗雷德双手抱紧魔法书，表情有些难过，像极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 水手捡起地上的武器，在空中挥舞，武器的手感非常好，划开空气的声音一听就能听出是用上好的材料制成，在铁匠那里买的话可要花上不少钱。 “你的家在哪？” “......我不知道。” 面对水手的询问，阿尔弗雷德只能摇头，他没有过去的记忆，也没有父母的概念，家人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他仿佛凭空诞生一般，没有过去，没有将来。 书是他唯一拥有的东西，哪怕他欠了书一百亿。 水手叹了口气，他带着武器离开，船该起航了，他该回去了。 阿尔弗雷德站在港口，目送船只离开，他的豪赌让他背负了更多的债务，只要这一次赌赢了，他就能翻身。 书上记载的欠款多了好几个零，由魔法书制造的武器不会差到哪去，至少比一般的武器好用很多。 阿尔弗雷德在镇上没有家，每天风餐露宿，纯靠那张嘴吃饭，每天在山上的树上躺着，看着远处的大海，等待他的第一桶金归来。 这期间有做过一些小生意，比如需要一些小部件修补东西什么的，这些金额比较小，不需要签契约，随手一画就出来了，只不过收的钱比较多。 慢慢的在镇上也积攒了一些名气，有好有坏，东西很好用，就是价格有些贵。 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想过抢走他手上的书，阿尔弗雷德一点都不怕，书不会离他很远，会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回到他的手上。 书是认主的，已经签订了契约，谁都逃不掉。 阿尔弗雷德在岛上等了将近两个星期才等到他的第一桶金回来，那天他在山上，看着航船从远处驶向港口。 他早就在港口等候多时，水手从船上下来，看着站在前方等他们回来的阿尔弗雷德，水手把这次一半的报酬交给阿尔弗雷德。 “看来这次很顺利。” “......确实很顺利，顺利到有些意外。” 水手挠了挠头，这次的进展十分顺利，他们遇上了海贼，这次他们打赢了，还拿到了一笔赏金。 按照约定，水手把这次航行的一半报酬拿了出来，当做买下那批武器所花的钱。 拿到了第一桶金，阿尔弗雷德是高兴的。 当他翻开书，看到上面的余额是正数时，他更开心了。 第4章 出发吧，还有更多的债要还 赚到第一桶金后阿尔弗雷德没有想着享受，而是拿去生更多的钱。 书中记录的欠款稍微减少了一些，但也只是零头。 因为一九分账，真正到阿尔弗雷德手上的钱很少，除去维持日常开销外，只剩一些可以用来生钱。 “原来你在这。” 这段时间小镇上多了些传言，传说有人能在纸上画出东西，那样东西就变成真的。 又一个有事要拜托阿尔弗雷德帮忙的人，站在水果摊前的阿尔弗雷德放下手中的苹果，起身看着有事前来找他的人。 街道上人员众多，阿尔弗雷德走到哪都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无论是因为他的能力还是长相，很多人都想占为己有。 那人把阿尔弗雷德拉到巷尾，四处张望，确认没人后，伸手抓住阿尔弗雷德的手臂，“你能不能帮我......就是画些钱出来。” “不行。”阿尔弗雷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种直接画钱的方法他又不是没有试过，画上的钱一张都没有从书里掉落，全都安静的躺在书中。 阿尔弗雷德拒绝的很快，那人感觉有些难堪，当仍旧低声下气的恳求着，“拜托了，我只有这个方法了。” “你犯事了？”阿尔弗雷德觉得有些奇怪，这人神情很紧张，还时不时看向四周，仿佛有什么人在找他。 “额......有一伙人在找我，如果我不把钱拿出来，他们会杀了我的，求你救救我。”那人瞬间就跪下，快速给阿尔弗雷德磕了几个头，这让阿尔弗雷德有些反感，不禁的往后退了几步。 “把事情说清楚。”退到安全的距离后，阿尔弗雷德把书往衣服了藏，虽然嘴上还在问事情的原委，实际上他并不打算帮忙。 “我......我为了给妻子治病，把房子卖了，但钱还是不够，只能去借。现在那群人要我还钱。” 阿尔弗雷德没有过去的记忆，但他不是傻子，这种掐头去尾的故事他可不会信。 “那么你的妻子呢？”阿尔弗雷德不是慈善家，更何况他自己都还欠着债。 “她......她......”那人低着头支支吾吾的，眼神躲闪，不敢看阿尔弗雷德，“她还在医院，对，还在医院。” 恐怕已经死了，也许那人根本就不存在。 阿尔弗雷德很难相信这么一个人会为了治疗生病的妻子而去卖房借钱。 那人张嘴说话时，泛黄的牙齿和满是烟啧的牙缝，俨然是个老烟鬼，身上的衣服泛着黄黑色，看上去穿了好几天，靠近的时候还有一股酒味。 不清楚是不是赌鬼，但是个游手好闲的人，若家中真有生病的妻子，顾家的人身上穿的只会是洗到发白的旧衣服，身上是干净的，整洁无异味，这样才适合照顾病人。 “请回吧，画钱这事我无能为力。”阿尔弗雷德摇头拒绝，转身快步离开。 那人见阿尔弗雷德不愿帮忙，快速起身，想要抓住阿尔弗雷德的手，不让他走。 阿尔弗雷德先一步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快速侧身躲避，躲开了那人的手，随后转身就跑。 快，往大街上跑。 阿尔弗雷德的身体算不上好，和同年龄的人相比可以说是大少爷的身体，孱弱，但没有什么大病。 一口气跑到大街上，阿尔弗雷德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靠着身后的木箱喘气，口鼻中隐约传来血腥味。 “得好好锻炼了。”真正遇到危险后，阿尔弗雷德这才觉得自己真的很弱。 这个镇子阿尔弗雷德不能再待了，已经有人打算找他画钱，更进一步的怕不是要他提供武器，免费的那种。 虽然有魔法书的契约在，但阿尔弗雷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哪怕手里拿着刀都不一定打的过别人。 “喂，我有什么方法可以离开这里。”阿尔弗雷德从衣服里拿出魔法书，在书中写下他想说的话，然后把书合上，静静的等待书的回应。 这个小镇背靠大海，人们傍海而居，经常有人出海捕鱼，甚至还有港口，和其他岛屿有贸易往来，可以说未来无限，只可惜海上海贼猖獗，普通人不一定打得过那群亡命徒。 有魔法书生成的武器比一般的武器要好上不少，但比不上那些绝世好刀。 如果可以，阿尔弗雷德打算进行一场投资，他要赌他所画的武器可以在他人的手上闯出名声，在若干年后回到他的手上，届时武器的价值就会升上，再由魔法书鉴定其价值，随后进行回收。 看似美好的想法，阿尔弗雷德可是和魔法书进行了许久的讨价还价，最终还是让魔法书答应了。 休息足够后，阿尔弗雷德离开了藏身的地方，那些阴沟里的老鼠还没有嚣张到在大街上绑架。 阿尔弗雷德找到了一个能看到大海的地方。 这片海洋真的很神奇，他从海中醒来，结果到最后还是奔向了大海。 “诶，谁叫这个世界被大海覆盖了呢。” 这个世界的陆地非常少，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阿尔弗雷德原本想着能在一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没想到几天后他就跑遍了这个岛屿，发现一个岛屿最多就是一个城市，镇子四处分散，而小一些的只能被称为村庄。 经济不发达的地方甚至有些排外，阿尔弗雷德的出现引起了他们的警觉。 魔法书回应发出的光透过书缝亮起，阿尔弗雷德翻开书，看到书的回应。 有船，免费，不用时记得收回。 “这么好。”这算是阿尔弗雷德这段时间了最高兴的事。 赚到的第一桶金被分账后只剩三万，考虑好几天没有吃饭，阿尔弗雷德拿这笔钱吃了个饱，又额外买了些吃的存起来，现在手上的钱只剩一万多。 阿尔弗雷德想尽快离开这里，免得到晚上了还没有找到下一座岛。 拿起笔在书上写下想说的话。 魔法书似乎还在，很快就回复阿尔弗雷德。 不用担心，船是自动到下一座岛的。 还是全自动了，好先进。 阿尔弗雷德一下没有什么想问的，他没有任何一点航海的知识，他甚至连罗盘都不会看，更别说海上的天气，如果真的让他一个人驾驶一艘船，用不了一天，那艘船当天就会沉。 决定好要离开后，阿尔弗雷德去找自己藏起来的食物，再去附近的商店补充一些，他不知道这一趟要在海上待多久，多备点总会是好事。 买好东西后阿尔弗雷德在海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拿出魔法书，找到画有船的那一页。 看着书上画出的船，阿尔弗雷德突然觉得有点太大了。 正所谓树大招风，他不想因为船太大而引来海贼，他可是个一点战力都没有的废物，遇上海贼他只有举白旗的份。 阿尔弗雷德提出了换艘船的要求，魔法书似乎是嫌弃他的挑剔，过了很久才换了艘比较小的船。 书面向大海，海风把书页吹动，一张纸从书中掉落，飞到海面上，变成一艘船。 阿尔弗雷德登上船，把食物放好，船像是感受到他的旨意，船帆落下，船锚收起，自动调转方向，离开海岸。 阿尔弗雷德站在船尾，看着那个他待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地方，他没有丝毫留念，像个无情的过客。 那只是旅程的第一站，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那里没有朋友，没有家人。 阿尔弗雷德不太愿意交朋友，他天生就对人有距离感，主动找人说话不过是为了能够赚到还债的钱，一切都和利益挂钩。 当天晚上阿尔弗雷德睡不着，坐在甲板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海上夜晚很安静，没有海鸥的叫声，还有船破开浪花向前走的声音。 风声从耳边吹过，带着咸咸的海盐味，空气黏腻腻的。 阿尔弗雷德伸出手，像个孩子一样，想伸手抓住天上的星星。 手一收拢，眼睛看不见星星，再次松开，星星还在天上。 “像个笨蛋。” 阿尔弗雷德笑了笑，他挺喜欢像个孩子一样，对一切事物充满好奇，还没有失望的样子。 孩子的童心对大人来说是羡慕的，大人的自由是孩子期盼的。 一个人的航行未免有些孤独，阿尔弗雷德从甲板上坐起，他已经在甲板上躺了一晚上，天空由黑转变为灰。 马上要天亮了，太阳从水面上升起，散发自己的光照亮整个世界。 “该出发了。”阿尔弗雷德来到船头，身后的帆落下，海风吹动帆，船开始驶向前方。 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还完那笔巨款，也不知道还完巨款的那天他是否会得到满足。 人类最恐怕的就是顺应自然，一件事做习惯了就很难改，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欠那么多钱，过去的记忆一点不留的被抹除干净，只留下一本书。 阿尔弗雷德从一开始就没有拒绝书的存在，它很亲切，比那些所谓嘴上说着家人朋友的人还亲切。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会不顾一切得到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