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  张起灵bg】知灵同归》 第1章 第一章 西湖畔的迷途 头痛欲裂。 像是被人用钝器狠狠敲击过后,又被塞进了一台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里。盛知意呻吟一声,极不情愿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入目的,不是她熟悉的小窝里那片印着星星月亮的淡蓝色天花板,也不是凌晨五点闹钟响起前该有的昏暗。 而是……一片晃眼的、清澈的蓝,以及过于明媚,甚至有些刺目的阳光。 她猛地坐起身,动作快得让本就眩晕的脑袋又是一阵嗡鸣。 身下是粗糙的长椅,带着清晨的凉意。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略显古旧的湖滨长廊旁,身后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眼前,是波光粼粼、一望无际的湖水。 西湖? 她怎么会在这里? 记忆如同断片的录像带,最后定格在她挑灯夜战,啃着那道令人抓狂的解析几何题上。对,昨天,不,应该是昨天晚上,她还是一个奋战在题海战术中,距离高考还有不到八个月的普通高三学生。 怎么一觉醒来,就出现在了西湖边? 而且……这感觉不对。 非常不对。 空气里没有她熟悉的、属于大城市的汽车尾气和工业尘埃的味道,反而清新得过分,带着湖水特有的湿润和植物根茎叶**后散发的、淡淡的土腥气。周围的建筑也透着一种莫名的……陈旧感。不是指破败,而是一种时代的气息,像是十几二十年前的老照片突然变成了现实。 她低头看向自己。 身上还穿着那套睡觉时因为太晚而没来得及换下来的衣服,脚上蹬着一双运动鞋。白色的卫衣,红色的棒球服,宽松的牛仔裤,这副打扮,倒是像来旅游的。 等等,旅游? 盛知意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围虽然有人经过,但数量远比她想象中要少得多。而且他们的穿着……格子衬衫,略显臃肿的夹克,洗得发白的小脚牛仔裤,还有几个阿姨穿着现在早已不流行的、颜色鲜艳的运动套装。 一种荒谬而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倏地缠上了她的心脏。 她猛地站起身,跑到湖边,扶着冰凉的石头栏杆,望向对岸。 熟悉的雷峰塔轮廓依旧,但周围的建筑天际线,却与她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少了那些高耸入云的现代摩天楼,显得……低矮而朴素。 “2003年春季,西湖水域治理初见成效,水质持续改善……”旁边一个立在路边的宣传栏上,一行醒目的标题撞入了她的眼帘。 2003年?!不是啊,这给我干哪来了?!!! 盛知意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不是?这怎么可能?不可能!我不是在家睡觉吗,这又是整哪出?我昨天真的只是仰天长骂了学校“几分钟”啊,合着遭报应了呗。 盛知意怂了怂嘴角,算了,笑不出来,无语的情绪此刻在她的心中具象化,而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翻白眼。 别问为什么是默默,她还不想被当成神经病。 她下意识地伸手进口袋,想要掏出手机求证,却摸了个空。睡衣口袋里空空如也,别说手机,连一毛钱都没有。 穿越? 很好,一个严格遵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坚持中国**领导的即将高考的社会三好畜牲,啊不是,三好学生,默默的碎掉了 这个只在小说和电视剧里看到过的词汇,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她的脑海。 盛知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慌。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状况,然后……活下去。 她身上一无所有,这身打扮更是引人注目。几个晨练的大妈已经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必须找个地方落脚,必须弄到钱,或者……找到“认识”的人。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疑似2003年的时空里,她唯一熟悉的,大概就只有…… 一个荒谬的,几乎让她笑出来的念头浮现。 《盗墓笔记》。 她最近为了缓解压力,睡前唯一的精神食粮就是那本厚厚的小说。里面的情节,人物,地点……尤其是杭州,吴邪的那家古董铺子…… 不会真给我干这来了吧? 西泠印社旁…… 这个地点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她别无选择。 凭着记忆中对小说情节的模糊印象,以及对西湖周边的大致了解,盛知意拉紧了身上有些钻风的外套,低着头,尽量避开行人异样的目光,沿着湖岸,深一脚浅一脚地开始寻找。 不是,这真的好尴尬啊!!!大妈,您别看我了,在看菜市场菜给买完了!还有你,这么小一小孩,大早上不在家睡觉出来逛什么啊!!! 盛知意疑似发出最后的咆哮,她是真没招了,有点阴招还全使自己身上了 早晨的凉风吹在不太防风的外套上,激起一阵阵寒颤。饥饿感和因为紧张而加速消耗体力带来的虚弱感,也开始阵阵袭来。 她觉得自己像个游魂,与这个时代,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不知道走了多久,拐过几个弯,一条相对安静的街道出现在眼前。店铺大多还关着门,只有零星几家早餐店冒着热气。 我是这么容易被诱惑的人吗?! 好吧我是。 她的目光略带贪恋的在早餐店门口徘徊了几下,焦急地扫过街边的其他招牌。 终于,一个古色古香的招牌吸引了她的注意——“吴山居”。 心脏猛地一跳! 就是这里!小说里吴邪的古董铺子!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却在离店门几步远的地方猛地停住了脚步。 她该怎么做?直接冲进去,对着可能出现的、年轻版的吴邪说:“你好,我是穿越来的,我认识你,带我下墓吧?” 怕不是会被当成疯子直接扭送派出所。 就在她踌躇不前,内心天人交战之际,“吱呀”一声,吴山居那扇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一个穿着简单夹克和牛仔裤,看起来清爽又带着几分书卷气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他眉头微蹙,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困惑、不安和睡眠不足的憔悴,手里似乎无意识地捏着一本……颜色暗淡、线装的旧书? 拓本! 盛知意瞳孔骤缩。 那是……金万堂带来的,一切故事的起点,那个战国帛书的拓本! 男人显然也没料到门口会站着一个人,而且还是穿着如此……别致的一个小姑娘。他愣了一下,目光落在盛知意苍白失措的小脸和那身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红色棒球服上。 “你……”他迟疑地开口,声音温和,“小姑娘,你站在这里做什么?需要帮忙吗?” 他的眼神很干净,带着未经世事的纯粹关切,和一丝因为自身烦恼而被分散的注意力。 这就是吴邪。年轻的,刚刚被卷入巨大谜团漩涡而不自知的吴邪。 盛知意张了张嘴,喉咙却因为紧张和干渴,发不出任何声音。大脑在飞速运转,急中生智?她此刻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投亲不遇?钱包被偷? 对,这是最老套,但也最不容易被拆穿的理由! 她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个,我……我来杭州找亲戚,但是没找到……钱包,钱包也被偷了……我,我没地方去了……” 说着,她的手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尖, 不是啊,这话说的我自己都不信好吗?还有,真的好尴尬! 吴邪看着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孤零零地站在他的店门口,一副泫然欲泣、走投无路的模样,同情心立刻泛滥了起来。他本身就不是什么硬心肠的人。 “这……”他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为难,但更多的还是不忍,“你先别急。外面冷,要不……先进来坐坐,喝口水暖和一下?” 他侧身让开了门口。 盛知意看着他身后那扇敞开的、通往未知世界的门,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进去,就意味着她真正踏入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再也无法回头。 但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深吸一口气,不知为何眼眶有些酸涩,用尽全身力气,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谢你。” 她迈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踏进了吴山居。 店内光线有些昏暗,弥漫着木头、旧书和尘埃混合的特殊气味。博古架上摆放着一些她看不懂的瓶瓶罐罐,墙上挂着些字画,一切都透着一种安静的、旧时代的气息。 吴邪给她倒了杯热水,温暖的瓷杯熨帖着她冰凉的指尖,让她稍微找回了一点真实感。 “我叫吴邪,是这家店的老板。”吴邪在她对面坐下,语气尽量放得轻松,“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亲戚叫什么,住在哪里?说不定我能帮你问问。” “盛知意。”她小声回答,捧着水杯,汲取着那一点点宝贵的热量,“盛开的盛,知道的知,意思的意。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她避开了具体地名,“我亲戚……他可能已经搬走了,我找不到他了。” 不是这真的很考验我的临场发挥好吗?还有真的好尴尬!社恐的痛谁懂? 她垂下眼睫,不敢看吴邪探究的目光。谎言让她如坐针毡。 还好没开盲盒开出沙海邪帝,不然真的废咯。但是……我真的见到吴小狗了!!!可以吹好久的好吧。 吴邪看着她低垂的脑袋,细软的头发耷拉在额前,显得格外脆弱和无助。他叹了口气,心里那点疑虑也被冲散了。或许就是个倒霉的、出来找亲戚却遭遇意外的小姑娘吧。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问。 盛知意茫然地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吴邪随手放在旁边桌子上的那本拓本。封面的古朴纹路和那种特殊的陈旧感,让她心脏又是一紧。 就是它。七星鲁王宫。尸洞。血尸……还有,那个沉默强大的身影。 未来的一切惊心动魄,都源于此。 而她现在,就坐在风暴即将诞生的中心。 一种巨大的莫名的惶恐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命运选中的奇异感觉,交织在一起。 他们好像真的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鼻头莫名一酸。 我好像真的见到他们了…… 她穿越而来,不是为了成为救世主。她做不到,也不敢。 她只是想……活下去。或者说圆一次梦吧,在力所能及且不改变剧情的情况下,挽回一些遗憾。 并且,或许,能离那个注定孤独的灵魂,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知道太多,却似乎改变不了什么。前路漫漫,迷雾重重…… 应该可以看出来知意是一个对陌生人社恐但内心戏丰富,内在里其实也是一个很活泼的人吧[问号](腼腆意宝且看且珍惜,说不定哪天包袱就兜不住了[墨镜]因为初来乍到,所以或多或少会有点紧张,但是她对吴邪等人的人品是完全信任的,所以在面对吴邪的时候就显得警惕性不高。而且知意内心也是挺矛盾的,一边是见到自己想见的人的激动,一边是对未知的恐惧,但不管怎么说,她都会积极面对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 西湖畔的迷途 第2章 第二章 吴山居的暂留与暗流 一杯温热的白开水下肚,盛知意冰凉的四肢总算找回了一点知觉。她小口小口地啜饮着,仿佛这杯普通的白水是什么琼浆玉液,能驱散她骨子里的寒意和茫然。 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就当是老天爷心疼我,我给放个永久性小长假了,极限一换一,逃离数理化,嗯,不亏不亏。 盛知意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为不用刷题而悄悄得意 吴邪坐在她对面的藤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显然也在为如何安置眼前这个“大麻烦”而发愁。他看了看盛知意身上那套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衣服,终于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 “那个……盛知意是吧?”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善又可靠,“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在我这儿住两天,我帮你打听打听你亲戚的消息。这附近我还算熟。” 盛知意有些震惊地抬起头,眼睛亮了亮,让吴邪都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吴邪现在这么单纯的吗?额……好吧,可能是我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谢谢你,吴……吴老板?”盛知意的手指下意识地扣了一下衣摆,“那个,我可以帮忙干活的,不会白吃白住的。” 看着她急于证明自己价值的样子,吴邪心里那点因为拓本带来的烦闷都消散了些,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又心酸。这小姑娘,防备心不重,倒是懂得知恩图报。 “叫我吴邪就行。”他摆摆手,“店里平时也没什么重活。不过……”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空空的手上,“你就……这么来的?什么都没带?” 盛知意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脚趾,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就这样了。”她声音越来越小,自己都觉得这说辞漏洞百出,哪个投亲的人会啥行李也不带就这么水灵灵地出门? 要不我在编一点?什么路上被土匪打劫了? 盛知意的脸是青一阵白一阵。 吴邪看着她瞬间涨红的脸和几乎要埋进胸口的下巴,到底没忍心再追问。谁还没点难言之隐呢?或许是被家里人赶出来的?他自行脑补了一番,同情心更加泛滥。 “行了,别多想。”他站起身,“楼上有个小客房,平时堆点杂物,我收拾一下你先住着。衣服……我看看能不能找左右邻居借两件你先凑合穿。” 吴邪的行动力很强,或者说,他实在不放心让一个穿着睡衣的小姑娘独自待在楼下。他很快清理出了那个堆满旧书和卷轴的小房间,虽然简陋,但有一张干净的床和书桌,窗户对着后院的天井,光线柔和。 “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一趟,买点日用品,顺便……帮你问问。”吴邪交代了几句,便拿着钱包出了门。 “麻烦你了,吴邪哥。” 店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盛知意一个人。 妈妈!!!我见到活的吴邪了!不是这就是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吗!太帅了!原谅我已经词穷了。 盛知意站在这个陌生又充满“历史感”的房间中央,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和木头的气息。这不是梦。她真的,来到了2003年,住进了吴山居。 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包裹着她。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小小的天井,几盆绿植蔫蔫地耷拉着叶子。这就是吴邪日常生活的世界。而很快,张起灵、王胖子、三叔……那些原本只存在于书页间的名字,将会一个个变成鲜活的人,闯入她的生命。 兴奋吗?有一点。但更多的,或许是迷茫。 其实冷静下来后,好像还挺茫然的。我就一个高三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要怎么存活?肯定不能一直赖在这,更吴邪他们一起冒险搞不好还没下墓就把自己给嗝屁了。况且,我该怎么说服他们带着我呢?一个看起来就脆皮到不行的高三生,带着当摆件还是吉祥物?而且突然出现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在吴邪身边,三叔那个老狐狸真的不会怀疑吗? 她知道太多,顾虑的也太多,却又什么都不能说。那种憋闷的感觉,像一团棉花塞在胸口。 好吧,我再也不嘲笑小说中穿越了啥也不说,只知道慌的人了,事实证明,我跟她们半斤八两。 盛知意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戏是十分丰富,表面看着轻轻冷冷的一个小女生,实则是一个闷骚? 她强迫自己冷静,开始观察这个房间。书桌上散落着一些泛黄的图纸,似乎是某些建筑的草图,线条稚嫩,像是吴邪大学时期练手的作品。墙角堆着的旧书里,除了些常见的古籍,竟然还夹杂着几本高中物理和化学课本,封皮上潇洒地写着“吴邪”两个字。 吴邪的瘦金体真的好好看! 盛知意拿起那本物理课本,随手翻了翻,里面关于力学和光学的部分,还留着不少笔记。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成型。 我不能改变大的剧情,但或许我可以尝试发挥自己的优势?嗯……洞察能力比较细致应该算优势吧? 这让她稍微找到了一点在这个世界立足的、微弱的信心。 傍晚时分,吴邪回来了,手里提着几个袋子,除了洗漱用品和一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少女衣物,还带了热乎的饭菜。 “先吃点东西。”他把食物推给盛知意,自己则又拿起那本让他心神不宁的拓本,坐在灯下翻看,眉头紧锁。 盛知意默默吃着包子,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那本拓本。在温暖的灯光下,拓本封面上那些诡谲的纹路更显神秘,仿佛蕴藏着无尽的风险与秘密。她知道,就是这东西,即将引着吴邪,也或许会引着她,走向那个尸气弥漫的鲁王宫。 “吴邪哥,”她咽下嘴里的食物,鼓起勇气,装作不经意地问,“你看的那本书……好像很旧了,是古董吗?” 吴邪从沉思中回过神,晃了晃手里的拓本,语气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凝重:“嗯,我最近收的,说是战国帛书的拓本,神神秘秘的,我也看不太懂。” 战国帛书!果然! 盛知意的心脏狠狠一缩,握着包子的手微微用力:“听起来好厉害啊!是不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藏着什么藏宝图?” 没错,这就是她的planB,拍马屁加套近乎! 真不是我对自己没信心,只是我做事比较保险而已,嗯,对。 盛知意尝试在给自己洗脑,好吧洗脑失败。 这真不能怪我啊,让一个半I半E的人说这些话真的很难受的好吗!胖妈妈,我想你了!只有你在我才能安心地做一个疯癫地小畜生,不配,是开朗的小女孩。 吴邪被她的话逗笑了,紧绷的神情松弛了些:“哪有那么多宝藏。不过……”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我三叔说这东西有点邪性,让我小心点。” 他这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听在盛知意耳中,却无异于一声惊雷。剧情,已经开始了。 就在这时,店门再次被推开,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个穿着皮夹克,身材高大,眉宇间带着一股精悍之气的男人走了进来,嗓门洪亮:“小三爷!东西准备好了没?三爷那边催了!” 盛知意呼吸一窒。 潘子! 这就是潘子!那个忠诚勇猛,最后为保护吴邪壮烈牺牲的潘子!此刻的他,正值壮年,浑身散发着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利落和煞气。 吴邪连忙站起来:“潘子,你来了。差不多了,等我三叔通知。”他看了一眼盛知意,介绍道,“这是盛知意,暂时住我这里。知意,这是潘子,我三叔的伙计。” 潘子锐利的目光在盛知意身上扫过,带着审视。那目光如同实质,让盛知意后背瞬间绷紧。她努力挤出一个乖巧又带点怯生生的笑容:“潘子哥,你好。” 不是,哥,我真没干亏心事啊,你别这么看我,搞得我把你家小三爷怎么了一样! 潘子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但眼神里的探究并未完全散去。他显然对一个突然出现在吴邪店里的陌生女孩抱有疑虑。“小三爷,这姑娘……” “哦,她来找亲戚,遇到点麻烦,我暂时收留她两天。”吴邪解释道。 潘子“嗯”了一声,没再追问,转而跟吴邪讨论起出发要带的装备,提到了“铲子”、“绳子”、“电池”之类的词。 盛知意竖着耳朵,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她知道,他们是在为鲁王宫之行做准备。 她必须想办法跟上! 接下来的两天,盛知意表现得异常安静和勤快。她主动打扫卫生,把吴邪堆在角落的那些旧书分门别类整理好(虽然很多她看不懂),甚至还凭着记忆里老妈收拾厨房的架势,把吴邪那个几乎不开火的小厨房擦得锃亮。 她小心翼翼地扮演着一个无家可归、寄人篱下、努力想报答收留之恩的十七岁少女。 啊!难,太难了,真的要装不下去了。谁敢信一个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的学生现在的首要任务不是刷题而是干家务? 偶尔,她会在吴邪对着拓本发呆,或者和潘子低声商议时,状似无意地插上一两句话。 比如,在王盟纠结放了很久的李子哪个能吃的时候她可以精准指出哪个李子是坏的。“小盛,你怎么知道的?”王盟看着切开后的两个李子震惊地望着盛知意 “那个,可能我对颜色比较敏感吧,左边那个颜色深了一点”盛知意指着左边那个李子。 王盟把两个李子翻来覆去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小盛,你这色感绝了啊!” “嗯……就还好”盛知意表面谦虚,实则内心已经炸开了花。 又比如,看到吴邪在对比两副古董的复印件时,她会装作不经意地指着某个不起眼的细节:“这里是不是不太一样?” 对于盛知意细致的观察力,吴邪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也会笑着夸她一句“还挺细心”。潘子看她的眼神,虽然依旧带着江湖人的警惕,但那股审视的锐利淡化了不少。 盛知意在一点点地,用她自己的方式,融入这个环境,削弱自己的“异常感”。 她知道,仅仅这样还不够。当吴三省出现,决定队伍人选时,她这个来历不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绝对是第一个被排除在外的。 她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吴邪坚决站在她这边,甚至能让吴三省觉得“带上她或许有点用”的契机。 这个机会,在她住进吴山居的第三天晚上,悄然来临。 那晚,吴邪又被三叔叫去商量事情,店里只剩盛知意一人。她正借着灯光翻看一本吴邪放在桌上的、关于古代青铜器纹饰的图册(她需要恶补知识),店门再次被推开。 这一次,进来的不是风风火火的潘子,也不是温和的吴邪。 是一个穿着深蓝色连帽衫的年轻人。 他身形清瘦颀长,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仿佛融入了店内的阴影里。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线条流畅利落的下颌,和没什么血色的、紧抿的薄唇。 他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十分老旧、但保存完好的长方形木盒。 盛知意在他进来的瞬间,就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 她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连呼吸都忘了。 不需要看清全貌,不需要任何确认。 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笃定告诉她—— 是他。 张起灵。 那个在漫长的时光里独自跋涉,背负着沉重命运,强大如神佛,却也孤独如雪山的……张起灵。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间点,他应该还没和吴邪他们有太多交集才对?是吴三省联系的他?为了鲁王宫? 无数个疑问在她脑中炸开,但她整个人却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啊啊啊!妈妈妈妈,我见到活的张起灵了!!唉不对,我记得小哥这时候应该还没出场吧?难道是因为我的出现打乱了剧情?完了完了,别搞我啊,吴邪你可千万别回来,你们俩要是碰面了那剧情就崩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张起灵似乎也没料到店里有人,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没有看向盛知意,目光径直落在柜台上吴邪常坐的位置,发现没人后,便沉默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店内一片死寂。 盛知意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声音,和那擂鼓般的心跳。她攥紧了手里的图册,指节泛白。大脑疯狂运转,是该打个招呼?还是该装作没看见? 她不敢。 不是,谁能想到第一次跟自推见面是这么尴尬啊! 对书中人物的喜爱和心疼,在直面本尊时,全都化作了实质性的、几乎让她窒息的敬畏。是的,还有一点恐惧。面对绝对强大、无法理解的存在时,生物本能的恐惧。 她甚至不敢大声呼吸,生怕引起他的注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张起灵微微动了一下。他似乎是觉得在这里等不到吴邪,打算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或许是因为盛知意过于强烈的注视,或许是他超乎常人的感知,他的目光,终于第一次,真正地落在了盛知意的身上。 那眼神,极其淡漠。 如同终年不化的雪山之巅,俯瞰尘世的苍生。没有任何情绪,没有好奇,没有探究,甚至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值得关注的“个体”,只是扫过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然而,就是这淡漠的一瞥,让盛知意心脏猛地一跳。 她看到他帽檐阴影下,那双眼睛,是罕见的纯黑色,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 紧接着,他的视线,在她手中那本翻开的、正好停留在某种诡谲青铜兽面纹饰的图册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几乎无法捕捉。 然后,他没有任何表示,收回目光,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转身,推门离去,融入了门外的夜色中。 风铃轻轻响动,仿佛在证明他曾经来过。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盛知意才猛地喘过气来,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分不清是因为激动导致的还是因为张起灵强大的气场。 她坐在椅子上,心脏后知后觉地疯狂跳动。 这就是……张起灵。 这就是她未来将要面对的人。 她对他的那点来自于“读者”的了解,在直面其本人时,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那种强大的气场,那种彻骨的孤独和淡漠,远比文字描述要震撼千百倍。 她低头,看着图册上那张狰狞的兽面纹,突然想起,这似乎是某种与“青铜铃铛”相关的早期纹饰,而青铜铃铛,与后来海底墓、云顶天宫的种种息息相关…… 他刚才,是因为这个看的吗? 盛知意不敢确定。 但这一次短暂的、几乎不能称之为照面的“相遇”,像一记重锤,敲醒了她。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危险是真实的。张起灵,也是真实的。 她不能再仅仅抱着“围观剧情”或者“温暖孤独灵魂”这种天真浪漫的想法了。她必须先想办法,在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中,活下去。 说来也好笑,让一个从小在种花家庇佑下长大的孩子去盗墓?但是…… 活下去的第一步,就是无论如何,必须跟上前往鲁王宫的队伍。 她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无论用什么方法。 没错,知意比较出众的能力就是洞察能力很强,色感比较好,因为考虑到如果一点优势都没有的话三叔好像没有理由要带着她,所以给她开了一点小小的外挂,不过综合实力还是比较弱的[哦哦哦]。毕竟只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高,对她就不要有太多的要求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二章 吴山居的暂留与暗流 第3章 第三章 细节的锋芒与决意 张起灵离开后很久,盛知意还维持着僵坐的姿势,直到窗外传来吴邪和王盟说话的声音,她才猛地回过神。 不行,不能让他们看出异常。 她迅速将图册合上,放回原处,仿佛从未动过,然后拿起抹布,假装擦拭着本就一尘不染的书架角落。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远不平静的内心。 不是,剧情不能真的因为我崩了吧? 吴邪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点被三叔“教育”后的疲惫和兴奋交织的复杂神色。他看到盛知意在干活,连忙说:“哎,知意,别忙了,这些活让王盟干就行。” “没事的,吴邪哥,我闲着也是闲着。”盛知意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但眼尖的吴邪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同。 “你怎么了?脸色有点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吴邪关切地问。他心想着,这小姑娘该不会是白天吹风着凉了吧? “啊?没有没有!”盛知意连忙摆手,脑子飞速运转,找了个借口,“可能就是……有点想家了。嗯,对。”这话半真半假,倒也不算完全说谎。 吴邪闻言,眼神柔和下来,安慰道:“别急,我再帮你多打听打听。总会找到的。”他显然自动将盛知意的“异常”归因于此。 盛知意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又有点愧疚。吴邪是真心对她好,她却不得不一直用谎言回应。 “谢谢吴邪哥。”她低声道,这次是真心实意的。 接下来的两天,盛知意更加卖力地“表现”。她不仅包揽了更多的杂活,还更加留意吴邪和潘子、王盟之间的每一句对话,每一个细节。 她的“细心”和“色感”开始更频繁地、不经意地展现出来。 有一次,潘子正在整理一批新收来的、品相不算太好的玉器碎片,打算分类看看有没有修复价值。那些碎片大多灰扑扑的,沾着泥土,看起来都差不多。 盛知意路过,瞥了一眼,脚步顿住,迟疑地指着一块其貌不扬、边缘甚至有些破损的青色碎片说:“潘子哥,这块……颜色好像不太一样,更深更润一点?” 潘子一开始没在意,随口道:“都是些土里出来的老东西,颜色能差到哪儿去。”但他还是依言拿起那块碎片,对着光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摩挲了一下表面,脸色渐渐变了。 “嘿!邪门了!”潘子惊讶地看向盛知意,“小盛,你这眼睛够毒的啊!这块料子确实比其他的好,是块老坑翡翠的边角,虽然碎了,但好好打磨一下,做个小的挂坠戒面还是值点钱的!其他的基本都是岫玉或者杂玉,不值钱。” 吴邪闻言也凑过来看,对比之后,也对盛知意刮目相看:“行啊知意,这你都能看出来?我刚才都没留意。” 盛知意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心里的小人已经在疯狂跳舞。她其实不太懂玉,只是单纯觉得那块碎片的颜色层次更丰富,在光线下的折射感与其他碎片有极其细微的差别。“可能就是……对颜色比较敏感。” 还有一次,王盟在核对一批刚送来的、据说是宋代民窑的瓷片标本时,对着记录册和实物有点对不上号,急得抓耳挠腮。 盛知意正在旁边擦桌子,瞥见其中两片看似一模一样的青白瓷片,小声提醒:“王盟哥,你看左边那片釉面反光带一点点浅黄,右边那片是纯粹的冷白,底足的磨损痕迹好像也不太一样……” 王盟将信将疑地拿起放大镜对比,又翻了好一会儿资料,终于一拍大腿:“对了!就是这里!左边这个是影青,右边这个是更晚一点的仿品!颜色和胎质是有区别!小盛,你真是帮大忙了!不然我这账对到明天早上也对不完!” 吴邪在一旁听着,看向盛知意的目光越发欣赏。这姑娘,安静是安静,但心思细腻,观察力惊人,简直就是干古玩这行的好苗子——如果忽略她那离奇的来历和这行对女性并不算友好的现实的话。 潘子虽然没再说什么,但偶尔看向盛知意的眼神里,那份审视已经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在他这种实干派看来,有真本事的人,无论男女,都值得高看一眼。 盛知意能感觉到周围人态度的微妙变化,她知道自己正在一点点赢得信任。但她也清楚,这还远远不够。能让吴三省松口带上她,需要更有力的“筹码”。 而这个“筹码”,在她住进吴山居的第五天,伴随着一个身材精干、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男人的到来,出现了。 吴三省来了。 他走进吴山居的时候,仿佛自带一股低气压,连活泼的王盟都瞬间噤声,老老实实地喊了声“三爷”。吴邪也立刻从柜台后站起来,带着点恭敬和依赖:“三叔,你来了。” 盛知意当时正在整理博古架最上层一些很少动过的、落满灰尘的卷轴,听到动静,心里咯噔一下,动作下意识地放轻,竖起了耳朵。 吴三省来了? 吴三省“嗯”了一声,目光如电,先在店里扫视一圈,然后精准地落在了背对着他们、站在凳子上的盛知意身上。 “这位是?”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吴邪连忙解释:“三叔,这是盛知意,路上遇到点麻烦,暂时在店里住两天。”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知意很勤快,也……挺细心的。” 吴三省没接话,只是走到茶几旁,拿起吴邪之前一直在研究的那个战国帛书拓本,随手翻看着,状似无意地问:“小姑娘,对我们这行感兴趣?” 盛知意心里一紧,知道考验来了。她慢慢从凳子上下来,转过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又不失礼貌:“三爷好。就是觉得……挺神奇的。” 吴三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他放下拓本,又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拿出一个用旧报纸裹着的东西,打开,是两块几乎一模一样的、带着铜锈的青铜残片。 “小邪,你看看,这两块哪块对?”他将其推到吴邪面前。 吴邪拿起两块残片,对着光,翻来覆去地看,又用手指感受锈蚀的质感,眉头越皱越紧:“三叔,不是我说,这……这锈色、重量、手感几乎都一样啊,你这是纯心想让我出丑呗?” 吴三省佯装要揪他耳朵:“嘿,你这臭小子,眼力不行就多练练,还赖上别人了?”,目光又转向潘子。潘子拿起来掂量了一下,又看了看断口,也摇了摇头:“三爷,我也瞧不出,仿得太像了。” 这时,吴三省的目光才真正落到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盛知意身上,带着一种审视和……几乎可以称之为挑衅的意味。“小姑娘,你呢?能看出点什么名堂吗?” 吴邪想开口替盛知意解围,却被吴三省一个眼神制止了。 啊?我吗?? 盛知意整个人是懵的,但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没有立刻去碰那两块残片,而是先仔细观察。 店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几秒后,她伸手指向左边那块残片边缘一处极其不起眼的、只有米粒大小的区域:“这里,”她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颜色有非常细微的分层。最外层是深绿色,往里过渡时,透出的底子颜色偏暗沉,像是故意做旧压上去的。而右边这块,”她又指向另一块同样的位置,“虽然锈色也很自然,但颜色的过渡更浑然一体,底层透出的铜色更亮一点。” 她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两块残片断口处的磨损痕迹,左边这块的磨损棱角更‘生硬’一点,像是短时间内人为弄出来的。右边这块的磨损则更圆润,感觉是长时间自然形成的。” 她说完,便垂下眼,不再多言。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 吴三省没说话,拿起放大镜,对着盛知意指出的那两个地方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店内静得落针可闻。 终于,他放下放大镜,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的锐利似乎收敛了一些。他将左边那块残片随手拨到一边:“这块是民国时期的高手仿的,几乎能以假乱真。”然后,他拿起右边那块,小心地放回布包,“这块才是对的。” 吴邪和潘子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看向盛知意的目光彻底变了。 吴三省重新打量起盛知意,这次的目光里,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估量和探究。“眼力不错。”他淡淡地评价了一句,没再说别的,转而跟吴邪讨论起出发的具体事宜。 但盛知意知道,她成功了。 她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在吴三省这里,砸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果然,在吴三省临走前,他状似无意地对吴邪说:“这次下去,情况可能比想的复杂。身边多个眼睛亮点的,也不是坏事。”他没有明说带上盛知意,但话里的意思,吴邪和潘子都听懂了。 吴邪有些犹豫地看向盛知意:“三叔,这……太危险了吧?” 盛知意立刻抓住机会,上前一步,眼神坚定地看着吴三省,语气却放得很低,带着恳求:“没事的吴邪哥,我不怕!三爷,谢谢您愿意带上我!” 她半真半假地演着,将无家可归的可怜和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急切表现得淋漓尽致。 吴三省眯着眼看了她半晌,最终挥了挥手,像是打发什么麻烦一样:“随便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下了地,生死由命,真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他便带着潘子大步离开了。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盛知意才缓缓吐出一口一直憋着的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成功了,她真的为自己争取到了登上这趟“贼船”的资格! “知意,你……”吴邪看着她,眼神复杂,有担忧,有不赞同,但最终都化为了无奈,“我三叔既然答应了,那你……就跟紧我,千万千万别乱跑,下面很危险。” “嗯!我知道!谢谢你,吴邪哥!”盛知意用力点头,脸上绽放出穿越以来第一个真正发自内心的、带着点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知道前路艰险,知道尸洞、血尸、九头蛇柏在等着她。 但这一刻,她的心中却是充实的。是因为自己也可以参与进他们的生活了吗?还是因为在陌生地方对倚靠的渴望?盛知意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凭着自己的一些本事,硬生生在这波澜壮阔的剧情里,撬开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 她摸了摸自己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烫的脸颊,眼神越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