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签到,我的靠山是贵妃》 第1章:我的靠山是贵妃 大楚王朝,富丽堂皇的华清池内。 张毕凡扫视着面前氤氲水汽中的豪华水池,一时间恍若梦中。 好消息,玩极限运动穿越了。 坏消息,穿成了太监。 哪怕此刻水汽氤氲中正有位玉体横陈一丝不挂的贵妃娘娘在池中沐浴。 都引不起他丁点反应。 若是依他前世的性格,早就欲火中烧,管她是不是贵妃,必是一举拿下。 送皇帝老儿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小花子,听说你和陛下还是远房表兄弟,是真是假?” 张毕凡望着那勾人心魄的美眸。 意识有瞬间的迟滞,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叫自己。 根据原主记忆,他本名张志凌,先父鲁平王。 因遭前任哀帝迫害而亡,因天生阉割,被送入宫中充作宦官,贱名,“张小花”。 万贵妃的声音娇滴滴,带着几分妩媚,让人听着特别舒服,仿佛能让人沉沦其中,不愿醒来。 “魅音!” 张毕凡打了个激灵,满眼诧异地盯着万贞儿。 他知道这个世界有武者,却不知眼前的这位万贵妃竟也是一位武者。 “没根的玩意儿,果然没一个中用的。” 万贞儿见张毕凡刹那间破了她的媚功,眸中闪过失望,暗叹道: “本宫练功到了关键时期,整个后宫都没一个能用的男人。” 说着,万贞儿慵懒地靠在浴池边的软榻上,水珠顺着她光滑的肌肤滚落。 微微抬起玉足,晶莹的水滴从脚尖滴落,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算了,过来给本宫按按脚底吧,松松神吧。” 万贞儿的声音依旧带着几分媚意,让刚刚穿越过来的张毕凡反应不过来。 本能般地跪坐在榻前,捧起她触手温润细腻的玉足动手按揉。 然而。 就在张毕凡的指尖触碰到对方脚底的一瞬间,一行金字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叮!接触大运之人开启每日签到系统,派送大礼包中,请稍后……」 “系统?”张毕凡瞬间愣住,他竟然也有系统。 “怎么了?”万贞儿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美眸微眯。 “没…没事…”张毕凡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低声道:“娘娘的玉足……实在是太完美了,奴才一时失态。” 万贞儿轻笑一声,似是满意这个回答,却不知张毕凡心中已掀起惊涛骇浪, “可惜…你是个阉人,不然,以你与陛下三分相像的俊俏模样,倒是可以…” 她尾音拖长,带着钩子,像羽毛搔过心尖,“借来消遣…消遣…” 张毕凡敷衍地笑笑,根据原主的记忆。 当今陛下,是个肺痨鬼,别说行房就是喘气都费劲。 难怪这女人像个久旱逢霖却偏遇烈日的怨妇。 一身媚骨无处安放,只能变着法儿地折腾他这个有心无力的天阉之人。 「叮,新手大礼包发放中……」 「洗髓丹x1:洗精伐髓,改善体质,奠定武道根基」 「葵花宝典(初篇):上等神功,大成之后,威力无穷」 「万能点x100:可用于系统抽奖、物品兑换、功法武技学习提升」 「真男人体验卡:体验一次持久且稳定的真正男人12小时」 意识掠过这些物品,张毕凡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的目光死死盯在《葵花宝典》四个金字。 前世关于这门诡异绝伦的武学的种种传说掠过脑海。 欲练神功,引刀自宫……他如今这状态,岂不是天生契合? 连“自宫”那步都省了。 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在脑海中下达指令:“学习「葵花宝典(初篇)」。” 「叮!消耗万能点x10,葵花宝典(初篇)学习中……」 他的丹田深处,陡然生出一股强横霸道的纯阳之气。 顺着几条陌生的经脉自行流转,四肢百骸顿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这身体太弱,连初成的神功都承受不住。”张毕凡咬牙,再次下令。 “提升「葵花宝典」熟练度。” 「叮!消耗万能点x30,葵花宝典(初篇)熟练度提升,达到初窥门径(30/100)」 炙热之气汹涌,冲刷着枯竭的经脉。 刺痛加剧,身体却奇异般轻盈起来。 张毕凡身形微颤,额角渗出细密冷汗,在灯下泛着涔涔的光。 旋即,眼前再度浮现数行金字: 「叮!触发阶段性生存任务——贵妃的裙摆」 「任务要求:在12时辰内,获得万贵妃的初步信任与庇护,成功绑定为靠山」 「任务奖励:十年精纯内力」 「失败惩罚:系统能量将用于抵御贵妃怒火,强制收回新手大礼包,并进入休眠。」 我擦? 绑定万贞儿成为靠山? 还有失败惩罚? 原本就发抖的张毕凡气的又是一颤,好好的系统搞什么幺蛾子。 关键…它还要无耻的收回自己的奖励? … “没出息的东西,” 万贞儿自然注意到了张毕凡的不对劲。 那双勾魂眼在他煞白的脸上转了一圈,红唇勾起一抹讥诮又了然的笑意。 在她看来,眼前这个小太监定是被她的魅力撩拨得难以自持,偏又是个无根之人,只能憋出内伤,真是可怜又可笑。 轻嗤一声,带着猫戏老鼠般的慵懒, “本宫又不会吃了你,抖什么?” 说着,她似乎失了继续按摩的兴致,不耐烦的挥挥手: “行了,退下吧。去库房领二两银子的赏,顺便…叫樱红她们进来伺候。” “等等…娘娘刚刚说想要消遣消遣?” 看着只有12时辰的任务,张毕凡压下体内奔腾的气流,瞪向万贞儿心里突突直跳。 他清楚的知道,一旦今天从这里出去,再想单独见到万贞儿难如登天。 而唯一能让对方成为自己靠山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赌! 张毕凡要赌一把大的,赌万贞儿修炼媚功无处发泄的欲望。 退则万劫不复,进则一步登天,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念头至此。 张毕凡眼底闪过一丝狠色,他要用最原始,最有效的办法拿下万贞儿这座“大”靠山。 “怎么…你还想继续?”万贞儿美眸圆睁,张毕凡的话倒是让她意外。 噗通—— 张毕凡跳进水中溅起一片水花,凑到万贞儿的身前, “不,我想成全娘娘一次。” “陪娘娘消遣消遣…” 万贞儿美眸瞬间冰寒,她完全没料到这卑贱的阉奴敢如此放肆! 自称“我”已是僭越,竟还敢扑入水中,亵渎它的凤体? 刚欲动手却给张毕凡一个教训。 不料对方速度极快,加之天阉之人本就与正常男子的力气相同。 还不等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扑进了水中。 张毕凡趁机深深的吻上对方那挂着点点露珠的红唇之上,更是暗暗激活了真男人体验卡。 “唔——” 万贞儿瞳孔骤缩,无与伦比的震怒让她周身内力激荡,整个浴池的水都为之震荡。 她屈指成爪,直取张毕凡咽喉要害。 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对方皮肤的刹那。 动作猛地僵住,美眸中的杀机被一种近乎荒诞的想法取代:“怎么可能,你是个男人?” 张毕凡无比满意的看着万贞儿震惊的表情,甚是得意,扑了上去,霸气道:“娘娘可是馋坏了?” (PS:境界:一品开脉境、二品丹轮境、三品武师境、四品武灵、五品武宗…每境九重) 第2章:贵妃娘娘走得快 星光如熙,转瞬已是半日。 万贞儿云鬓散乱,香汗涔涔,浑身酥软地偎在张毕凡怀中,连指尖都乏得动弹不得。 “今日便到此为止,算是本宫…暂且认可了你的能耐。”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张毕凡扫了眼还剩588分钟的「体验卡」,心下得意,面上却道: “娘娘功法玄妙,令人佩服。” “哼!”万贞儿娇嗔地白了他一眼,“你且等着,待本宫将《红尘倾城》修炼至大成,定要你心服口服。” 张毕凡笑而不语。《红尘倾城》虽是玄阶上品功法,却难及他所得的《葵花宝典》玄奥。 窗外晨光熹微,张毕凡心知时间无多,便凑近低声道: “娘娘深居宫闱,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方能再聆训示……” 万贞儿玉指轻点他胸口,语气带着一丝随意与权势带来的笃定: “这有何难?回去后,本宫便命人将你调至馨华宫当差,随侍左右,助本宫参悟功法。” 「叮!恭喜宿主,完成生存任务——贵妃的青睐」 「奖励:十年精纯内力」 一股暖流自张毕凡丹田轰然涌出,奔腾向四肢百骸,令他精神大振,气息也浑厚了几分。 每一个毛孔都像是在呼吸,丹田之处更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沛然巨力。 “你怎么又…这么有活力了?” 万贞儿望着再次打起精神的张毕凡,心肝儿又是一颤,咽了咽口水。 “这个……” 张毕凡低头一笑,也不想浪费「体验卡」的时间,倒打一耙起来:“就怪娘娘太迷人。” 万贞儿见张毕凡又要趁势而上,她娇嫩的小身子,可再也经不起先前那般的讨伐,连忙拒绝, “不…不行,本宫真的不行了。” 奈何,张毕凡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捏住她的鼻子… 半个时辰后。 张毕凡目送万贞儿被一群小太监抬走,暗暗松了口气,心喜道,阿环传诚不我欺,后宫娘娘多寂寞,一点火就着。 不等说完,脑中闪过一抹金字。 「叮,签到华清池,获得《敛息诀》」 「敛息诀:运转内力可极大降低自身存在感,收敛气息,难以被感知探查」 他心中一喜,没想到竟签到一门敛气的功法,当即点击学习。 瞬间,一股清凉流转全身,让他的气息变得内敛,那股因修炼《葵花宝典》而外露的锋芒渐渐内敛, 眼神恢复了平日里底层太监该有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 “靠山是有了,但脚下的路,还得一步一个脚印自己走。” 他深知,万贵妃这座靠山不小。 但后宫水深,一步天堂,一步地狱,若不能快速拥有立足的实力。 一旦被对方玩腻了,下场只会死更惨。 … 很快,接班太监过来与张毕凡交接完毕。 离开华清池后,张毕凡循着原主的记忆走回低等太监的居所。 那是一片低矮房舍,空气中那股破抹布发酵的臭味便愈发刺鼻。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这深宫之中,若无力量,连呼吸一口干净空气的资格都没有。” 他握紧了拳头,非但没有让他沮丧,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变强欲望。 随着眼前出现一座独间,让他猛然停住了脚步。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间屋子本该属于他,却被一个叫王桂的小太监鸠占鹊巢。 就因为这小子有个好舅舅。 是负责管理他们这些低级太监的小头目。 这对狗东西一贯恃强凌弱,专门克扣原主这类毫无背景小太监。 顿时一股无名火在他心中“嗖”地窜了起来,此仇来日他定会讨要回来。 「叮!触发即时任务——真男人之怒」 「任务描述:虎落平阳岂容犬欺?请宿主在1个时辰内,强势夺回居所,并严惩霸占者王桂」 「任务奖励发放:万能点x50,袖里箭×30」 「失败惩罚:无惩罚」 “袖里箭?这可是好东西。”张毕凡十分喜欢。 「袖里箭:黄阶上品暗器,一次性,灌注内力可瞬发三枚毒箭,威力可威胁凝气境武者」 还不等张毕凡上前,那间独间的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推开。 王桂穿着件深蓝色浆洗挺括的太监服走了出来, 他眯着一双三角眼,习惯性地用阴鸷的目光扫视着院子,像一头巡视着自己贫瘠领地的土狼。 目光最终落在了站在他门前的张毕凡身上。 他心底突然闪过一丝诧异。 这张小花往日见了他,要么是低着头快步溜走,要么是忍气吞声任他拿捏。 今日竟敢直挺挺地站在他的门前,眼神里……更是多了一份挑衅。 王桂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同时生出一股无名火: “哟,这不是咱们世子大人吗?” “这是刚出任务回来,还是又躲哪个角落里偷偷抹眼泪,想你那个死鬼老爹鲁平王去了?” 说话间,院子里几个看热闹的小太监发出嗤嗤的低笑声,这群东西最是喜欢捧高踩低。 张毕凡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平淡的问道: “王桂,我好奇一件事,想请你解答一下。” 王桂嘴角一咧,心下稍安,还以为张毕凡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大笑道: “来,小花子,有什么事尽管问。你王大爷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毕凡微微一笑,扫了眼众人,缓缓开口, “听说你母亲和别人乱搞,才有的你。” “你父家觉得你长得丑,才给你送进宫里当太监。” “你趁着今天天气好给大伙讲清楚,也免得大家都在背后骂你是狗杂种。” 王桂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蜡黄的脸色涨成了一种难看的猪肝色。 他平日里仗着他舅舅在小院里无法无天。 岂能受得了张毕凡这般羞辱,瞬间恼羞成怒,想要大发淫威,抬手就打: “张小花!” “你个祖宗不灵光的下贱坯子,今日咱家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卑有序。” 然而,他的手刚伸到一半,手腕就被张毕凡如同铁钳般的手牢牢抓住。 王桂猛的一惊,试图挣脱,却发现那只手纹丝不动。 旋即,一股巨力传来,捏得他腕骨生疼: “张小花,快放手,你捏疼我了。” 张毕凡冷笑着加重力度,耳边不停响起“咔嚓”“咔嚓”的声响。 随即,将王桂猛地向身后一拽。 就听“噗通”一声,摔了王桂一个狗啃泥,疼得哇哇怪叫。 第3章:阴险的老太监【求追读】 “啊——我的手!” 王桂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那声音不似人声,倒像一只被扼住喉咙的公鸡, 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地上疯狂翻滚、扭动。 哪还有半分平日的嚣张。 “你刚刚辱骂了我祖宗,对吧。”张毕凡一脚踩在王桂的胸口,居高临下,嘴角挂着冷笑。 “骂了又怎么样?你祖宗不能骂?”王桂不屑道。 “呵呵…我父鲁平王,虽然被哀帝剥夺了封号。” “但却没有剔除族谱,我们仍旧是太祖皇帝的直系血脉。” “当今陛下的同族兄弟。” “你…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王桂脸色瞬间煞白,色厉内荏地尖声叫道,“谁不知道你家早就被先帝贬为庶人。” “是吗?”张毕凡耸了耸肩,嗤笑道: “那你可敢与我一同去宗人府,查查玉牒?” “看看我父王的名讳,是否还在太祖皇帝一脉之下?” 王桂见张毕凡如此笃定,心里顿时凉半截,不知该如何反驳。 “辱骂皇族,按大楚律,该当何罪?” 张毕凡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在王桂心头,“轻则杖毙,重则……株连。” “你舅舅,保得住你吗?” 王桂浑身一颤,这才猛地意识到,眼前这个他一直欺凌的“天阉”,身上流淌的确实是皇室血脉。 即便再没落,那也是皇帝的同族。 平日里无人追究便罢了,可若真闹到台面上…… 想到这里,他连忙爬着跪了起来,涕泪横流地求饶: “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啊!” “是小人口贱,是小人胡说八道,求世子爷大人大量,饶了小人这条贱命吧。” 一边说,一边“啪啪”抽着自己的耳光。 “屋子物归原主。” 张毕凡懒得搭理这个死太监,指着自己的独院道,漠然道, “还有这些年克扣我的月钱,连本带利一并送来。” “是是是,屋子您住着,小人这就筹钱,明日定会连本带利归还。” 王桂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冲出小院,模样狼狈至极。 “院中霎时落针可闻。其余太监个个僵立在原地,连呼吸都屏住了。 眼神里交织着震惊与惶恐。 生怕一丝微小的动静,就将张毕凡那煞神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叮!恭喜宿主完成即时任务——真男人之怒」 「奖励发放:万能点x50,袖里箭×30」 随着信息涌入脑海,张毕凡瞬间领悟了袖中那排幽蓝弩箭的用法。 同时,袖子里多出了一排泛着幽蓝寒光的精致弩箭。 张毕凡心中大定,有此暗器,他在这后宫之中也算多了几分底气。 无视众人,他步入独间,反手关门。 … 屋内陈设简陋,但总算干净,脱离了外面那令人作呕的气味。 张毕凡盘膝坐在硬板床上。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十年精纯内力与初窥门径的葵花宝典内力隐隐交融。 “实力…还是太弱。”张毕凡暗忖。 他熟知王桂这种人,今日之事定不会就这么结束。 此刻必然是正跑去和他舅舅王应那老杂毛告状。 王应是何境界他不知道,但根据记忆足以肯定对方是名武者。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他调出系统界面。 「宿主:张毕凡」 「境界:开脉境一重」 「功法:葵花宝典(初篇)、敛息诀」 「物品:洗髓丹x1,万能点110,袖里箭x30,真男人体验卡(剩余503分钟)」 “先来一颗丹药尝尝鲜。” 张毕凡服下那颗龙眼大小散发异香的洗髓丹。 丹药化开,一股温和而磅礴的药力如暖流奔涌,冲刷四肢百骸。 刮骨剔髓之痛骤然爆发,远超刚刚修炼葵花宝典之时。 而后,身体更是排出了灰黑色腥臭难闻的浊垢。 渐渐的疼痛消失,张毕凡只觉遍体轻盈,通透明澈,内息奔涌,五感愈敏。 再看境界已然是开脉三重并且根基扎实无比。 “不愧是洗髓丹。” 张毕凡心中喜悦,又看向《敛息诀》,提升太快会被人关注,道: “系统提升敛息诀熟练度。” 「叮!消耗万能点x10,敛息诀提升至初窥门径(10/30)」 那股清凉气息再次流转,他对自身气息的控制力大大增强。 此刻若有人从门外感知。 只会觉得屋内之人气息微弱,与普通的小太监没有丝毫区别。 做完这一切。 他找来清水清理身上的污垢,又换上一套干净的太监服,从铜镜之中看着自己。 嘴角微微一扬:“别说,要是在前世光靠这张脸,我就能混个奶饱。” … “舅舅!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王桂扑倒在王应脚下,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自然隐去了自己辱骂皇族和克扣月钱的事。 只说是张毕凡无故殴打他,还妄称皇族,抢夺他的房间。 王应四十多岁,面白无须。 听着王桂的哭诉,没有丝毫动静,而是慢悠悠地品着茶。 片刻后,王应放下茶杯,眼神阴冷道,““张小花,他今日……竟如此硬气?” “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是啊舅舅!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力气也大得吓人。”王桂连忙道。 “哼,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王应冷哼一声, “哀帝出事都这么多年,新帝都没给鲁平王翻案,怕是早就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了吧。” 他勾了勾手指,贴着王桂耳边耳语道: “三皇子新修府邸正缺人手,他既然有这力气,咱就派他去帮帮忙。” 王桂急道:“舅舅,那…那我的脸不就白打了?” 王应讥笑一声:“白不了,三皇子是哀帝之子,性格随了他爹。” “小时候还被鲁平王骂过几次…” 王桂竖起大拇指,佩服道:“舅舅,你是想借刀杀人。” 王应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咱们太监啊,都是没根的东西,打打杀杀不适合咱们,多动脑子才行。” 王桂一听,蜡黄的脸上立刻涌起一抹潮红,兴奋道: “嘿嘿…还得是舅舅高明。” 说着,转身就想去找张毕凡的麻烦,恨不得马上看到对方倒霉的样子。 “急什么!”王应慢悠悠地呷了口茶,眼皮都没抬,手指在桌面上扣了两下,“毛毛躁躁的,能成什么气候?” 他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响,慢慢道: “你我现在凑上去,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事儿跟咱们有关?” 王桂愣了愣片刻,不解地看向王应,很明显,他没明白对方意思。 “蠢货!”王应没好气地白了眼自己这个蠢外甥,道: “要先让他放松警惕,这样…刀子落下去才更利索!稍后,咱自会安排别人去传话,你且在一旁看着就是。” 第4章:这对狗东西 独间内,张毕凡清理完毕,换好衣物,正准备出门见识下这方世界的样子。 门外却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小太监怯生生的声音: “张…张公公,王管事传话,说有差事安排给您。” 张毕凡眉头微皱, “还真是小人报仇从早到晚,这对狗东西,容我一天都不行。” 嗤笑一声,走出房间。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面生的小太监,低着头,不敢与张毕凡对视。 显然也听说了张毕凡教训王桂的事。 “什么差事?”张毕凡淡淡问道。 “回…回张公公,王管事说,三皇子府上新修了别院,急需人手搬运些石料建材。” “派您过去帮忙。”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回道。 “三皇子,张见涕?” 当今皇帝没有子嗣,所谓的皇子,自然就是前任哀帝之子。 张毕凡皱起眉头,想当年,他父王在世之时,没少批评哀帝一脉。 王应把他往三皇子府上派,典型是想借刀杀人。 以张见涕那乖戾的性格,随便找个由头都能打杀了自己。 无奈,谁让新帝子嗣不昌。 “知道了,何时动身?”他面色不变,平静地问道。 “就…就在一个时辰后,在西门集合,有马车接送。” 小太监说完,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去。 “哼,要是京城留不住,大不了杀出去。” “有系统傍身,我就不信,闯不出一片天。” 张毕凡犹豫片刻, 还回屋找来纸笔,写上“救我”两字,花钱雇人去馨华宫。 一个时辰后,张毕凡准时来到西门。 除了他,还有另外三四名低等太监,都是些身强力壮之辈, 王桂赫然也在其中,正用阴狠的目光偷偷瞥着他。 领队的老太监,扫了众人一眼, 尤其在张毕凡身上停留片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都到齐了?那走吧。” “提前可跟你们说好咯。” “在三皇子府上的差事,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出了岔子,小心你们的脑袋!” 众人诺诺称是,登上了一辆简陋的马车,“咣当”“咣当”地颠簸前行。 … 三皇子府邸位于皇城东侧,规制极大,处处彰显着皇家的气派。 比他前世直播看见的老和的府邸都大。 到了地方之后,张毕凡与其他几十个被征调来的太监、杂役一起, 被一名满脸横肉的管事领着。 来到后院一处堆满巨大青石料的空地,又是一阵警告。 “都听好了!”那管事叉着腰,声音洪亮,带着戾气, “今日之内,把这些石料全部搬到前院工匠处。” “谁敢偷懒耍滑,耽误了三殿下府邸的工期,仔细你们的皮!” 众人看着那些需要两三人才能合抱的青石,皆是面露苦色。 没根的玩意儿,怎么可能搬得动这些东西。 张毕凡混在人群中,默不作声。天阉最大的好处就是力气与正常男子并无差别。 加上洗髓丹改造后的身体,搬运这些石料远比旁人轻松。 他一边干活,一边好奇地观察着四周,发现监工的除了那名管事。 还有几名眼神锐利,太阳穴微微鼓起的护卫,显然都是武者,境界恐怕也都不低。 “果然,张见涕的府里,戒备森严啊。” “干掉他容易,逃跑难。” 张毕凡心中暗忖,好在自己没异想天开,提前给万贞儿送了信。 「叮,到达三皇子府,是否签到」 “签到!”听到系统的声音,张毕凡这才想起来,今日还有一次签到的机会。 先前在独院时,忘了使用。 「签到三皇子府,获得黄级上品武学《碎心掌》」 「消耗万能点x10,碎心掌(初篇)学习中……」 就在这时,一阵喧哗从院门处传来。 只见一名穿着华贵锦袍,面色苍白,眼眶发青,圆脸狼腰的年轻男子。 在一群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参见三殿下!”管事和护卫们连忙跪倒在地。 搬运石料的太监杂役们也呼啦啦跪倒一片。 张毕凡跟着跪下,头埋得很低,心中警惕到了极点。 张见涕随意地扫了一眼劳作的人群。 目光在几个累得几乎瘫倒的太监身上停留片刻, 突然,指向其中一名小太监道: “传不了宗接不了代的废物,干点活计就累成这般模样。” “来人,拖下去,给我狠狠地打。” “往死里打。” 一旁的护卫早有准备,不顾那小太监凄厉的求饶,直接将其拖走。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将头埋得更低,生怕被这位煞星注意到。 “哼,占着位置不办事,可恶。” 张见涕骂了一句,目光继续在人群中逡巡。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站在不远处,个头明显比周围太监高上一头多的张毕凡身上,扬眉道: “你,抬起头来。” 张毕凡心中暗道不妙,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抬头。 “咦?你是哪个宫的?本皇子怎么觉得看着面熟呢?”张见涕疑惑地问道。 不等张毕凡回答, 旁边等了半天的王桂立刻喊道: “回,三皇子。” “他是华清池杂役,前鲁平王之子张小花。” “鲁平王?”张见涕听到王桂的话后。 眼眸不觉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喜道: “难怪本皇子觉得你眼熟,原来是我那个天阉的表弟啊。” 他踱步到张毕凡面前,用脚尖踢了踢张毕凡的小腿,语气带着戏谑: “你爹鲁平王,当年在朝堂上没少给我父皇添堵,也没少说本皇子的坏话。” “我可是记着他一辈子呢。” 张毕凡直起身子,他比张见涕还要高半头,此刻略显俯视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皮笑肉不笑,回道: “三皇子若是想我父王,奴才可以让他今晚托个梦给你,或者,让他带你下去?” “见一见列祖列宗。” 张见涕眸光中闪出一抹厌恶,“果然,和你爹一样,伶牙俐齿。” “正好,本皇子最近在西域买了一头獒犬回来。” “你俩比一比,看谁的牙更硬。” 此言一出。 周围跪着的太监们无不色变,看向张毕凡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西域獒犬凶猛异常。 最近几日,已经咬死咬伤了好几个试图驯服它的仆役。 这哪里是让张小花去比,分明是让他去送死! 躲在人群中的王桂,露出一抹得意,喃喃自语:“张小花敢和我斗,今天我看你死不死!” 第5章:登堂入室 片刻功夫。 五名护卫推过来一个巨大的铁笼子。 离着老远。 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充满威胁的狗叫声。 等到铁笼子停在众人面前。 就见栏内有一头体型壮硕如牛犊,毛色漆黑,眼泛凶光的獒犬。 正龇着森白獠牙, 涎水顺着嘴角滴落,死死地盯着栏外众人。 “进去吧。”张见涕指着兽栏嗤笑道:“你若能活着出来,本皇子一定好好赏赐你。” “不过…你要是出不来,死在里面。” “本皇子也会大发心善,帮你和你那个令人厌恶的爹合葬。” “让你们父子团圆,阖家欢乐。” “呵呵,那就多谢三皇子咯。” 张毕凡故作从容地笑了笑,挺起胸膛走进铁笼子之中。 打心底也是佩服他爹。 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这一家子疯批。 哐当! 兽栏的关门的声音格外刺耳。 笼内,獒犬看到有人闯入领地。 立时,切换成了攻击姿态, 它伏低身子,四肢微屈,肌肉紧绷,猩红的双眼死死盯住张毕凡,显然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将他撕碎。 张毕凡不敢大意,心中命令道:“系统,突破葵花宝典。” 「叮!消耗万能点x70,葵花宝典(初篇)熟练度提升,突破至登堂入室」 随着系统的声音落下。 张毕凡丹田内如小溪般的内力骤然奔腾,化作了汹涌江河。 同时,这股力量流遍四肢百骸,令他身轻如燕异常玄妙。 “黑虎大将军,给本皇子撕了他!” 张见涕见一人一狗僵持不动,当即厉声催促道。 吼—— 听到主人的命令,黑虎不再犹豫,低吼一声。 后肢猛地蹬地。 如同一道黑色闪电,朝着张毕凡劈去,血盆大口直取其的喉管! “好畜生。” 张毕凡心下凛然,这獒犬速度极快,力量惊人。 换成寻常开脉境三四重的武者,哪怕有准备都要吃个大亏。 好在他张毕凡不一样,修炼的乃是葵花宝典。 速度远在同阶之上! 眼看那血盆大口就要咬合,张毕凡眼中精光一闪。 脚下步伐诡异的一错。 身形如鬼魅般向侧后方滑开半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扑。 咣当—— 獒犬收势不稳,撞在铁栏杆。 发出一阵响动,扭过头,疑惑地看向张毕凡。 似乎不解,为什么这个人类能够躲开它的攻击。 “蠢货,连个天阉的太监都收拾不了!” 张见涕脸色铁青,在场这么多下人看着。 他的‘黑虎大将军’竟连个太监都拿不下,这让他颜面尽失。 猛地一脚踹在铁笼上,吼道:‘废物!给我撕了他! “嗷——” 被主人这么一骂,獒犬怒意更大,再次扑去。 “蠢货。” 张毕凡躲过一次,有了经验,更加游刃有余。 左突右转。 在笼子里和獒犬玩起了躲猫猫。 张见涕被这一幕闹得头大,脸色越发难看,破口大骂:“狗东西,怎么这么能躲?” 说着,眼中露出一抹狠色。 猛地抢过身旁护卫腰间的大刀。 从铁笼的栏杆缝隙间,狠狠刺向张毕凡。 噗嗤—— 原本正在专注对付獒犬的张毕凡,一时间,竟没注意到这个“狗皇子”的偷袭。 躲闪不及。 右臂当即被刺出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流了一地。 泥人尚有三分火,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前世还受了27年祖国熏陶的张毕凡。 “窝擦尼玛!”他骂了一句国粹。 悍然出手,左手似铁钳,死死禁锢住张见涕持刀的胳膊。 趁着獒犬再次张开血盆大口的同时,一把将其塞进了狗嘴里。 那獒犬“黑虎”本正扑咬地兴起。 口中猛然多了一物,凶性彻底被激发。 哪里管是不是主人, 森白的利齿下意识地狠狠合拢。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鲜血顿时四溅。 “啊!” 张见涕只觉一股钻心的疼,从右臂传来。 当即痛得几乎晕厥,拼命大叫: “我的手!我的骨头断了…杀了它!杀了这条疯狗!” “不,杀了他!杀了张小花!” … “快…快救殿下!”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周围的护卫、太监、管事全都吓傻了,呆若木鸡。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三皇子……被自己的獒犬咬了?还是被那个天阉太监张小花硬塞进去的? 这……这简直是滔天大罪! 诛九族都不够啊。 几名护卫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跑向张见涕。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有惊呼,有呵斥…最动听的就是张见涕的惨叫声。 反倒是在笼内的张毕凡嘴角微扬。 缓缓拉开与獒犬和张见涕的距离,静静地观察着众人动作。 重伤皇子,乃是滔天大罪! 就算万贞儿立刻赶到,恐怕也难以轻易平息。 为今之计,只有拼死一搏冲出皇子府,方有一线生机! 他目光急扫,恰好看到一名护卫正手忙脚乱地打开笼门。 獒犬吃痛,发出一声更加狂暴的嘶吼,猛地甩头! 这一甩,“呲啦”一声,竟将张见涕那半条血肉模糊的手臂硬生生撕了下来。 鲜血顿时如喷泉般,从张见涕的断臂处狂涌而出。 “啊——” 张见涕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不停地后退,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好机会。” 张毕凡心中一喜就要趁乱逃跑,谁知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青衣老者瞬间挡在张见涕面前。 他一掌拍飞獒犬,那畜生重重撞上铁笼,差点掀翻几百斤的笼子。 獒犬挣扎了几下,发出一阵呜咽后,竟一命呜呼,死了! “武师!” 张毕凡神色微凝,立马意识到不妙,如此霸道,一掌击杀凶獒。 实力远远不是他一个开脉境的新手能够抗衡。 “徐供奉…杀…杀了他!” “给我将这小畜生碎尸万段。” 张见涕得到喘息,剧痛和怨恨让他面目扭曲,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道: 徐供奉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八字眉,杏子眼,听到张见涕命令。 目光缓缓落在刚刚逃出铁笼子的张毕凡。 他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遥遥一掌拍出。 顿时,一股磅礴浩荡的内力离体而出。 化作一道凝实的青色掌印,带着摧枯拉朽之势,隔空轰向张毕凡。 “不好…” 掌风未至,那恐怖的压迫感已经让张毕凡胸口发闷,呼吸停滞。 拼了! 生死关头。 他的凶性也被彻底激发,狠狠咬破舌尖,在剧痛刺激下,疯狂运转《葵花宝典》。 “住手!”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略显尖锐却不失威严的声音,随同一股灰蒙蒙的气劲骤然响起。 两股气劲相撞,“嘭”的一声,掀起一股骇人的气浪。 将最中心的张毕凡震飞数米之远,逸散的气劲扬起满地尘土。 “谁!” 众人旋即齐刷刷地看向那声音的来处,待看清来人后,无不脸色大变。 徐怀义与三皇子更是眉头一凝,心中暗骂: “这个该死的老太监,他怎么来了?” 第6章:大太监,吕谨【求追读】 烟尘散去。 只见院门处,不知何时已静立着一众内卫与太监。 为首的是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眼眸开合间精光内敛,扫过全场。 最终落在惨嚎不止的张见涕身上: “三皇子,伤得这么重,还不快去请太医医治?” “莫要感染了邪气,害了性命。” 徐怀义收回手掌,躬身行礼,语气带着几分忌惮: “不知吕公公为何阻我杀这个害三皇子断臂的小畜生?” 吕谨扫了眼徐怀义,又看向张见涕,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因为陛下想见他。” 张见涕捂着伤口,怒斥道: “不可能!” “陛下怎会见这个小畜牲?” 吕谨故作惊疑:“三皇子莫不是不相信老奴?” 他话锋陡然一顿,声音转冷,“还是说……三皇子觉得老奴是在假传圣旨?” 此言一出。 场中皆是一片安静。 假传圣旨那可是要诛九族的欺君之罪。 谁敢? 自然是没有人敢。 但同样。 质疑圣旨也是大罪,哪怕是张见涕这个前皇帝的儿子也不敢。 “好个万贞儿,竟能搬来吕谨这尊大佛。” “这份人情,小爷记下了。” “今天哪怕体验卡只剩几秒,也要好好报答她一次。” 张毕凡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捡了回来,悠闲地靠在墙边看着两伙人为了争他打嘴仗。 主打一个松弛感。 “这个阉奴张小花,蓄意谋害本皇子,害得我断了一只手臂。” “这笔账怎么算?” 张见涕仍旧不死心,妄图想要留下张毕凡。 吕谨目光掠过地上那截血肉模糊的断臂和毙命的獒犬。 眉头一皱,悠悠地开口: “此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敢伤本朝皇子,” “来人,带回去刑杖五十,再将它凌迟百刀,扔入热锅烹煮,直至骨肉分离为止。” 张见涕眼前一亮,暗道这吕谨倒是识点时务, 刚欲开口说“不劳大驾”四个字。 却见几个小太监,当着他的面将那头獒犬拖了出去。 根本没去找张毕凡什么麻烦。 “你…你干什么?”张见涕愣了一下,旋即,愤怒地问道。 吕谨道:“此獠伤了皇子,自然要交给内庭惩处一番。” 张见涕立马意识到自己被这个老太监耍了,还欲不依不饶时。 “殿下,不可…” 徐怀义连忙开口阻拦,这才压住他继续与吕谨发生争执。 “既然没事了,老奴这就回去复命,再见。” 说罢,他对着张毕凡勾勾手指。 后者身子一凛,紧忙跑了过去,连声道谢。 “谢我就不必了。” “一会好好谢谢陛下才是。” 吕谨打量了张毕凡两眼,点点头,同时,心里暗道真像。 而就在他们离去时,迎面又走来了一群人。 张毕凡远远地看着在一众丫鬟簇拥下的风韵犹存,雪白粉嫩,艳媚入骨的贵夫人。 突然,脑中闪过一个人名—— 张见涕他妈,亦是自家老爹的青梅竹马: 柳香寒!!! ……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您说的小花子,被吕谨吕公公接走了。” 景宁宫内,一名小宫女紧张兮兮地跪在万贞儿面前。 生怕对方一怒,要了她的性命。 “什么?” “被吕谨接走了?” 原本靠在软垫的万贞儿,听到张毕凡被吕谨接走。 懒洋洋的神色瞬间骤变,似乎意识到不妙。 她完全顾不得仪态,猛地坐直身子,喃喃自语:“难道…我和他的事被陛下发现了?” 吕谨是当今陛下的心腹,他带走的人,自然就是陛下出手。 “完了,完了…刚偷一次腥就被发现了,本宫…怎么这么亏得慌?” “万一真的东窗事发…投毒?刺杀?” 万贞儿急得有些语无伦次,又没有丝毫办法,为今之计除了等死之外,唯有先下手为强。 她蓦地站起身子,道:“走,去东宫。” 哪知,她刚走一步,就感觉双腿根处传来一阵酸软。 又重新瘫倒回去,再次在心底咒骂起张毕凡:“死冤家,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 东宫外。 张毕凡看着周围层层的守卫,越走越是觉得不对劲。 他咽了咽口水,弱弱地问道: “吕公公,咱们这是要去哪?” 吕谨斜视了眼张毕凡,拿腔拿调道:“自然是去见陛下咯。” “陛下?”张毕凡眨了眨眼,陛下为什么会要见他一个罪臣之子? “小子,我劝你不要多想。”吕谨望着近在咫尺的宫殿,提醒道: “陛下见你自有见你的道理,你只需要听命行事即可。” “呵呵…吕公公教训的是,小的明白。” 张毕凡连连颔首。 心里则是越发害怕。 难道是昨夜自己在华清池太过疯狂。 被人告密了? 只是吕谨并没有给他太多时间胡思乱想。 很快带他进入殿内,站在一个御案前停下了脚步: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通报陛下。” 说罢,朝着内室继续走去。 张毕凡站在原地,抬头打量着四周。 这东宫与他想象中金碧辉煌的殿宇截然不同。 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御案看得出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制,却有着严重的磨损痕迹。 地面上铺着的金砖,也出现了许多细微的裂纹,还有修补的迹象。 “都说新帝勤俭,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苦行僧。” 张毕凡心里嘀咕一句,耳中就传来一阵脚步之声。 不时,就见到一个脸色煞白,穿着龙袍的男子走了进来,走向了龙椅。 “小的张小花见过陛下。” 张毕凡知道那就是当今皇帝,张祁钰,连忙就要跪伏在地。 谁想他刚跪到一半,张祁钰便笑着开口道:“一晃几年,你都长这么大了。” 张毕凡一愣,诧异的抬头看去,就见张祁钰一脸宠溺地看着自己。 不知是该继续跪着,还是该回话。 张祁钰招了招手,语气和蔼: “凑近些,让朕看得清楚些。” 张毕凡被张祁钰弄得摸不着头脑,只能硬着头皮又凑近了些。 这才更加清晰地看到这位皇帝容貌。 一头白发,眼袋深重,三十来岁却一身迟暮之气,看样子时日无多,没几年活头了。 “像,真像。” “这眉眼,与年轻时的三哥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张祁钰喃喃道, 张毕凡心头一紧。 如果张祁钰承认了他父亲的身份。 那他…岂不是就不用在这宫里继续当小太监了? 第7章:对权利的渴望 咳咳咳—— 张祁钰说完话后, 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一旁的吕谨赶忙递给他一杯参茶。 “朕这个伤,还是10年前瓦剌攻城时留下的。” “当时要是三哥仍活着,朕应该不会伤得这么重。” 张祁钰饮一口参茶,压下了咳嗽,自顾自地说道。 十年前? 张毕凡大脑转得飞快,拼命挖掘10年前的记忆。 那时他还小,记忆并不深刻。 依稀记得,那年哀帝大举出兵讨伐瓦剌, 没多久,宫内就传出哀帝出国留学,让位于「新帝」张祁钰的消息。 至于张祁钰受了伤, 他并不清楚。 不过…这也不耽误他拍马屁,无比真诚地说道: “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张祁钰看了眼吕谨,后者颔首带着几个宫女悄悄地退出了房中, 只留叔侄二人。 张祁钰望着张毕凡,语重心长地问道: “小花啊。” “这些年你有没有怪六叔,没有恢复你的爵位?” “让你留在宫中当太监?” 张毕凡一愣,这他妈不是废话?谁家好人愿意在宫里当太监? “开始是有些怨恨的,不过后来想一想,我知道陛下一定有您的苦衷。” 张毕凡心里则是暗暗窃喜, 还好他当年没少看历史电视剧,这回答可谓滴水不漏。 张祁钰眼中露出一抹赞许,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非常好。” “不枉朕这么多年,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你。” 张毕凡诧异,不,应该说是震惊。 让一个皇帝关注, 这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除非… 他身上能有什么是对方需要的东西。 “没错…” 张祁钰起身走到张毕凡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幽幽说道: “明日你就在御书房当差。” “至于其他,将来朕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说完,他挥挥手示意自己乏了,独自朝着内室走去。 只留张毕凡一个人站在原地,独自谢恩。 “你随咱家来吧。” “咱家带你去检查一下身体。” 谢恩的话刚刚落下,吕谨便走了进来, 转身带着张毕凡离开了御书房,去了偏厅。 被一名头发花白、姓孙的御医做了遍全身检查后,才准许他离开。 …… “陛下。” 良久,孙太医跪到张祁钰的床前,无比恭敬。 “说说看…他行么?”张祁钰望着天花板,平静地问道。 “回陛下,老臣现在有七成把握,只要他服用臣研制十年的丹药,” “便可让他短暂地恢复雄风。” “不过,最多…不超过十次。” “不然,严重透支生命,恐怕会活不到四十岁。”孙御医犹豫地说道。 “为了大楚,为了老张家,不能再等了。天阉之人,能留下一子,就算能活到四十,他也该知足了。” 张祁钰语气听似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陛下,不知从哪位娘娘开始?”吕谨小心翼翼地问道。 “随他吧,速度要快。”张祁钰深吸一口气, “太后还没有出手,朕……就已经压不下那群人的请愿折子了。” “不出一年,就会有人不听朕的命令,擅自把‘他’接回来。” “到时,朕若仍旧没有子嗣,这江山……这祖宗基业,就又要落到他的手中!” 说到这里,张祁钰猛地转过头,浑浊的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光芒, “十年呕心沥血,才换来的盛世之景,朕…不甘心,再被他败光!” ……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张毕凡越想越觉得奇怪。 他实在没有搞懂,张祁钰今日唱的是哪出戏。 关爱? 维护? 可又不送他出宫,也不替他父亲正名,反倒是吕谨还蛮好的, 派人把那只獒犬的尸体送来,让他祭了祭五脏庙。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 不等张毕凡洗漱完毕,便有太监前来宣旨。 张祁钰封了他一个六品的御用监掌司、御书房行走的肥差。 一旨下去,他彻底从一个小底层,跃为了人上人。 昨日那群见他如瘟神就躲的小太监们,乌泱泱凑到他身边开始讨好: “恭喜张公公在御书房任职,以后可要多多照顾咱们这群小的啊。” “您今后有事尽管吩咐就行,小的们全都给您办了。” “是呀,是呀,张公公,这点薄礼您收好。” …… “呵呵…好说,好说。” 张毕凡接过圣旨,看着一个个掐着兰花指、比女人都妖娆的太监 不停地往他怀里塞银子,嘴里不停地说着好话。 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身上还是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扫了一圈,发现人群中并没有王桂那个狗东西,不由好奇: “王桂呢?他怎么没来恭贺我?” “是不是觉得他舅舅的官比我大,看不上我这个小小的御书房行走?” 此言一出, 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众小太监们纷纷忐忑起来,低下脑袋不敢看张毕凡。 倒是有个名消息灵通的小太监打破了这份尴尬,小声道: “回张公公,昨日,三皇子似乎是因为他受伤重伤,一怒之下将他关进了狗窝。” “说…说…什么时候他生下一只狗崽子,什么时候再把他放出来。” 噗嗤—— 张毕凡没忍住,大笑着喷了出来: “哈哈,三皇子果然英明。” “让一条蠢狗生一只小狗,有趣,有趣。” 其他小太监们见他笑得开心,立马又跟着笑了起来。 更有几个小太监为了讨好他, 故意在笑声中添加了几分讥讽之意。 张毕凡扫视着小太监们的神情,头一次体验到权利的滋味。 「叮!触发阶段性成长任务——权利的渴望1」 「任务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五品官职」 「任务奖励1:30日内完成,悟性+7,化骨绵掌(全篇),内力+10(年)」 「任务奖励2:60日内完成,悟性+5,化骨绵掌(初篇),内力+1(年)」 「任务奖励3:60日后完成,悟性+1」 「失败惩罚:无」 “死系统看似大方,实则抠门。” “我刚刚晋升六品,怎么可能在30天内再晋升一品。” 张毕凡在心里骂了一遍系统,径直返回房间。 仍旧十分不爽,原本还想着借此整治一下王桂, 谁想这狗东西被老三整了。 思索数息,张毕凡眼底闪烁一抹寒光,喃喃自语道: “搞不到王桂我就去搞他舅。” “有仇不报,以后狗都敢来咬我一口。” 第8章:龙气结晶 过午上工。 张毕凡前脚刚踏入御书房,眼前立刻浮现出一行金字。 「叮,签到御书房,获得龙气结晶(微)」 「龙气结晶(微):蕴含真龙之气」 “真龙之气?” “这不是只有皇帝才配拥有的东西嘛?” 张毕凡眼前一亮,有传言说。 他老张家的祖宗曾斩杀过一头真龙,因而沾染了真龙之气。 这才得以开疆拓土,掀翻前朝,登基为帝。 “御书房不愧是御书房,签到奖励都不同凡响。” 张毕凡心中暗喜,面上不动声色将龙气结晶收入到系统空间。 “张掌司,发什么呆呢?”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说话的是御书房另一位掌司太监,姓李, 资历比他可老了太多。 见他空降而来,分薄了自己的权柄,语气自然不算友好。 张毕凡回过神,脸上立刻堆起职业化的笑容:“李公公,这就来。” 他初来乍到,深知要低调行事。 于是手脚麻利地开始整理那堆积如山的奏章。 工作其实并不复杂, 差事比华清池轻松了不知多少倍, 就是端茶递水,整理一些不算机密的普通奏章,之后交给吕谨批阅。 期间,张祁钰召见了几位大臣商量国家大事。 张毕凡垂首侍立在外,隐约听到里面在讨论边境军饷、漕运疏通等事宜。 张祁钰虽病体缠身,头脑却依旧清晰, 每每发言,皆能切中要害。 “倒是个做实事的皇帝。” 张毕凡对张祁钰的印象很好。可惜……身子骨太差, 超不过五句话就咳得厉害。 那几个大臣甚至不敢多说,怕给他累死。 说了几件事后,便匆匆离去,让他休息。 傍晚,张祁钰刚服了药,吕谨低声禀报道: “陛下,万贵妃派人送来了一盅冰糖雪梨,说是润肺止咳。” 张祁钰闭着眼,淡淡道:“她有心了,放下吧。” 吕谨示意,万贵妃派来的宫女才敢上前放下汤盅。 张毕凡认识这个宫女叫小桃,是万贞儿的贴身婢女。 她也有意思,临走之前,在门口不停打量张毕凡。 “你看啥?”张毕凡没好气地问道。 要不是他脸皮厚,怕是都要被看得羞涩了。 “没…没有…”那小桃吓了一个激灵,转身就想逃。 跑到一半又折返了回来,悄悄塞给他一张纸条。 “我去。” 这下轮到张毕凡吓了一跳,他在心里骂了一句, 连忙将纸条塞进袖子。 直到下了班,回到房中,才敢打开纸条,就见上面只有娟秀的几个字: “五日后,亥时,华清池偏殿,见。” 没有落款,但上面留下的香气, 张毕凡一闻就知道是万贞儿身上的花香。 “这女人…胆子真大。” “在张祁钰的眼皮子底下,都敢递消息。” 张毕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可惜「体验卡」时间没了。 不然,说什么都要再给她一次教训。 … 接下来的几日, 张毕凡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每日除了伺候陛下,就是签到。 系统的声音也是极其悦耳。 「叮,恭喜宿主签到御书房,获得星元丹×1」 「叮,恭喜宿主签到御书房,获得嫚烟黑丝×1」 「叮,恭喜宿主签到御书房,获得玄黄丹×1」 「叮,恭喜宿主签到御书房,获得真男人体验卡(0.3小时)×1」 …… 「叮,恭喜宿主签到御书房,获得皇极丹×1」 “皇极丹?” 张毕凡一怔,这丹药他见过,是供给皇帝、太子和实权王爷的宝贝。 他爹当年活着的时候,就在他面前炫耀过两次。 据说此丹要十二年才能炼出一炉,每炉七颗,每服下一颗,便可以大幅度提升内力、体质和耐力。 哪怕将死之人都能延寿数月。 “咱家…呸,我这也算是吃上皇粮了。” 张毕凡暗暗期待,等今夜去见了万贞儿后,就将这几日签到获得的东西全部消化掉。 这时,他刚刚把皇极丹收入系统空间,吕谨匆匆从御书房外走进内室,低声道: “陛下,皇后娘娘凤驾到了。” 话音刚落, 一位身着正凤纹宫装,容貌雍容华贵的美妇人走入御书房。 正是当朝皇后——苏锦云。 她走近张毕凡时,突然停下了脚步,声音平静道:“你就是鲁平王那个儿子?”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张毕凡不明所以,缓缓抬头,正与对方星空般的眸子撞上。 苏锦云约莫三十上下年纪,生得一张极标准的鹅蛋脸,肌肤细腻如初雪新荔, 唇似熟透的樱果,饱满如初绽的海棠,体态丰腴雍容,蕴含着成熟女子特有的风韵。 张毕凡忙垂下眼,心口却莫名一跳,不得不说,这女人正是他最中意的少妇类型。 “倒是和你爹有几分相像。” 苏锦云在张毕凡脸上逡巡片刻,才移开视线走向内室。 “这…” 张毕凡偷偷瞄了眼苏锦云摇曳的裙摆,心中发苦,以前在华清池倒是没发现,他老爹是个名人。 自从到御书房后, 是个人都来看他几眼, 偶尔也有人与苏锦云一样, 感慨他长得像他爹。 … 很快,内室中,隐约传来帝后二人的对话声,声音虽然不高,但却瞒不过张毕凡的耳力。 “皇后觉得他怎么样?”张祁钰疲惫地问道。 “若是鲁平王活着,他该叫本宫姑姑才对。”苏锦云语气生冷,带着十分抗拒地回道。 “朕没时间了。” “这是朕唯一能够翻盘的机会。” “皇后……咳咳咳…” 张祁钰语气急躁,罕见地激动了起来,“你…你…真就不肯助朕一次么?” 苏锦云不忍见张祁钰这般难受,赶忙从吕谨手中接过参茶喂给张祁钰: “陛下,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就…就不能,从其他王爷或后辈子侄中扶持一个上位?” 张祁钰握紧苏锦云的手,不甘道: “太后尚在…哀帝一旦回归。” “除了朕的子嗣,谁敢继承大统?” 说完,张祁钰疲惫地又躺了回去,闭上双眼道: “难道,皇后忍心看着,有朝一日,瓦剌重新兵临城下?” “杀朕百姓?毁朕良田?灭朕的江山社稷?” 第9章:内帑武库【求追读】 苏锦云望着紧闭双目心意已决的张祁钰,柔声道: “陛下,臣妾知道你的苦心,但……能否再给我一些时间。” “臣妾,需要适应一下。” 张祁钰深吸口气,挥了挥手:“朕乏了,皇后自行去吧。” 苏锦云心头一紧,知道张祁钰这是动怒了。 轻叹一声。 缓缓起身,施了一礼,朝着门外走去。 刚要踏出内室的一刻,张祁钰的声音幽幽再次响起: “皇后,这也是朕最后能保全你和苏家的方法。” 苏锦云娇躯不由一顿,缓缓侧头看向张祁钰,微微颔首,道: “多谢陛下好意。” “臣妾,知道了。” 说完,迈步走出内室径直离去,再未看任何人、任何事。 太后? 瓦剌? 内室有吕谨这么位高手在,张毕凡不敢竖着耳朵一直偷听。 最关键的是,他突然听到了“哀帝”两字。 “哀帝不是去瓦剌留学了么?还能再回来?” “我前天才断了他儿子的手,万一他回来,以那睚眦必报的疯逼性子,还不要把我碎尸万段?” 思绪及此。 张毕凡悚然一惊。 他爹当年就是因为看不惯哀帝的自大性子,总是出言进谏,这才被打击报复。 害了王府上下几十口人。 他倒吸一口凉气,无缘无故又平添了几分恐惧。 “咳咳…” 突如其来的轻咳,打断了张毕凡的思绪。 他慌忙垂首,不敢抬眼。 不料,吕谨那道瘦削的身影停在身前,淡淡道:“小花子,跟咱家走吧。” 张毕凡不敢多问,应了声“是”,便跟着吕谨走出了御书房。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重重宫闱,越走越是偏僻。 沿途侍卫见到吕谨,无不肃然行礼,可见这位老太监在宫中的地位。 最终,二人在一处三层小楼前停下。 楼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四个古朴大字——内帑武库。 吕谨转过身,看着张毕凡,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此处便是宫内收藏武学典籍之地。” “陛下觉得你……身子骨太弱,耐力不行。” “让咱家带你来选一门功法。” 张毕凡连忙装出一副诚惶诚恐,道:“陛下隆恩,小的…小的感激不尽!” 心中却是不解。 根据原主记忆,内帑武库可是大楚皇室收藏天下武学秘籍的重地,等闲宗室子弟都无缘踏入。 今天吹的是哪阵风,让他一个小太监来学武。 吕谨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枚玄铁令牌,对着空无一人的大门朗声道: “奉陛下口谕,携御书房行走张小花,入武库择一功法。” 沉重的大门无声无息地滑开一道缝隙,仅容一人通过。门内一片漆黑,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 “进去吧,咱家在此候着。”吕谨不忘提醒道: “切记,功法一道,讲究从一而终,切不可贪多。” 张毕凡微微颔首,迈步踏入其中。 身后大门悄然闭合,眼前却并非一片黑暗。 无数镶嵌在穹顶和墙壁上的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眼前一切。 一排排不知是何材质打造的书架整齐排列,向上延伸。 书架上分门别类地摆放着无数卷轴、玉简、书册。 “这就是大楚皇室的底蕴……” 张毕凡心中震撼,却没有多少期待。 毕竟,《葵花宝典》已经是这个世界顶天的功夫,再强又能强到哪里? 他收敛心神,目光在书架间穿梭,扫过那些功法名称: 《磐石劲》、《流云剑谱》、《狂风刀法》、《乙木长春功》…… 不知不觉,他走向武库深处。 这里的书架更为古朴,存放的秘籍也愈发稀少,但散发的气息却更为深邃。 “《飘雪穿云掌》,灵巧多变,适合阴柔内力……太娘。” “《开山刀法》,势大力沉,刚猛无俦……太蠢。” 张毕凡快速浏览,心中不断权衡。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一门名为《无影针》的暗器手法上。 这门手法简直就像是为《葵花宝典》量身定做的一般。 只要换上件红衣,他妥妥的就是此界的东方不败。 他没有再犹豫,直接将记载《无影针》的玉简取了下来。 随后,他又在吕谨略带讶异的目光中,走到“横练外功”区域,取下了一门名为《金钟罩》的硬气功。 选择这门功法,倒也没有其他原因,就是为了增强身子骨,提高耐力。 “吕公公,我选好了。”张毕凡将两枚玉简递给吕谨过目。 吕谨看了眼《无影针》,又看了眼《金钟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好小子,倒是没有好高骛远地去追求那些华而不实的功法。” “不过嘛…” 他话音一转,又拿出一本功法递给张毕凡, “陛下仁厚,念你父王旧情,希望你能活得长久点,故而让咱家为你寻了一门温和养生的法门。” 张毕凡接过书籍,看着那五个古朴的大字,眼角微不可查地一跳,语气带着些许难以置信的迟疑:“养肾功?” 吕谨解释道:“此功虽名不见经传,却位列地阶中品,固本培元最是温和绵长。” “延年益寿,练至深处,气息绵长如龟息,耐力远超同侪,更有调和阴阳之用。” 张毕凡心中一阵无语,一个太监调和阴阳有屁用? 不过。 他能感受到对方是好意,自然也没有道理拒绝,旋即,恭敬道: “多谢吕公公指点,小的明白,定当勤加练习,不负陛下隆恩与公公厚爱。” 吕谨也算是爱屋及乌,知道张毕凡对张祁钰有着大用,意味深长地教训道: “在这宫里,切忌好高骛远。活得久,比什么都重要,懂么?” 张毕凡一怔,躬身应道:“是,小的谨记公公教诲。” 一边说着,一边将《龟息养肾功》收入怀中。 《葵花宝典》固然厉害,不过嘛,吕谨的话也不无道理,活得久,比什么都重要。 说不定,这本《龟息养肾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走吧,陛下那边还需人伺候,咱家还要赶着回去。” 吕谨不再多言,转身带着张毕凡离开了内帑武库。 第10章:万贞儿的疑惑 回到独院单间。 张毕凡见天色尚早研究起三门功法。 “系统,学习。” 「叮!消耗万能点x10,《无影针》学习中……」 「叮!消耗万能点x10,《金钟罩》学习中……」 「叮!消耗万能点x10,《龟息养肾功》学习中……」 三种功法被张毕凡习得,让他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金钟罩》、《无影针》尚算是普通功法。 唯独《龟息养肾功》着实让张毕凡吓了一跳。 「龟息养肾功:初窥门径(10/300)」 “只是突破第一重境界就要300点?” “比葵花宝典多了两倍以上。” “难道这门功法真有什么特殊之处?” 张毕凡看着属性面板百思不得其解,这门功法明明看上去平平无奇。 便是运转一圈后,仍旧没有丝毫亮眼之处。 不理解凭什么要求这么多万能点。 他咂咂嘴。 压下了继续试验的冲动, 从系统空间里拿出这几日签到的收获。 「星元丹:提升内力修为。」 「玄黄丹:固本培元,强化肉身」 「皇极丹:大幅度提升内力、体质、耐力,有延年益寿之效」 没有犹豫,将星元丹和玄黄丹服下,快速炼化吸收。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又浑厚了一分,肉身也更加强韧。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散发着淡淡金芒的皇极丹上。 露出一丝期待:“这东西是宝贝,说不定,能助我再上一层楼。” 咕嘟—— 丹药入口即化,味道甘甜,好似一股温热的琼浆玉液,下一刻,它立马化为磅礴精纯药力自腹中开始四处扩散。 冲刷着张毕凡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 “好,好,舒服。” 张毕凡呻吟一声,还是第一次感觉吃药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情。 全力运转《葵花宝典》引导着这股浩瀚药力在经脉中奔腾。 冲击着修为壁垒。 四重…… 五重…… 六重…… 他的境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攀升, 体内的经脉被不断拓宽、加固, 丹田中的内力变得无比澎湃。 更有一阵阵难以言说的舒爽。 下一刻,他睁开眼睛,一道精光一闪而逝,周身空气为之一震。 嗡—— 开脉七重境! “呵呵,御书房果然是个好地方,可惜,没能签到武库。” “不然,也能签到出好东西来。” 张毕凡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如今的他,在小太监中,已属佼佼者。 “是时候去见见那位……寂寞的贵妃娘娘了。” 他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五日期限已到。 亥时将至。 华清池偏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 华清池内水汽蒸腾,朦胧之中,纤细指尖抚摸着修长欲腿,勾勒出曼妙曲线。 万贞儿一边哼着歌,一边欣赏着自己,蓦地,一道黑影蹿到她的身旁。 一手搂着她肩头,另一手捂着她的小嘴。 “唔唔唔?” 万贞儿骇然往后望来,见是张毕凡黛眉微蹙,俏脸飞霞,当即收了内力。 张毕凡朝前一扑。“噗通”一声,钻进池中把湿漉漉的贵妃紧紧地抱起了起来。 “大胆…” 万贞儿还想维持一下自己的高贵,起始时还不断挣扎。 但转瞬又在张毕凡的热吻和那令人讨人厌的指法下融化,禁不住那热烈迷人的气息,张开玉臂搂紧对方。 片刻后,张毕凡放开了她的樱唇,挺起胸膛昂然道: “娘娘不要怪我,我太想你了,所以…” 万贞儿连连颔首,不给张毕凡说话的机会,吻了上去,变得热烈, “时间有限,别说话……” “额…”张毕凡哪敢耽误时间,心中大喊一声。 “体验卡,激活!” …… 0.3个时辰后。 疲惫的万贞儿瘫软趴在张毕凡的身上,不停对着他的耳朵吹出香湿的呼吸。 “呼…呼…” “你说陛下让吕谨那个老太监,带你去了武库?”万贞儿问道。 “是啊。挑选了三本功法。” 张毕凡没有隐瞒,将自己选的三门功法,统统告诉给了万贞儿。 万贞儿美眸一闪,脸上仍旧残留着几分陶醉。 心中猜测,刚才弄得她差点死去活来的指法定是那《无影针》。 只是…… “陛下为何偏偏让你个小太监修炼《龟息养肾功》?” “本宫若是没有记错,那可是一门双修功法。” “啊?”张毕凡一惊:“你确定那是双修功法?” 万贞儿十分笃定:“本宫当然确定。” 说着,她坐起身子,娇媚地看着张毕凡,打趣道: “想当年你太爷爷,决定造反前,专门寻来的这部功法。” “想着就是多子多孙,当只千年的老王八。” 张毕凡眉头一扬,喝道: “大胆,好你个万贞儿,你敢羞辱我太爷爷。”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作势又起,吓得万贞儿连连求饶,,“别,别,奴家今日乏了,你这小冤家,下次再罚吧。” 体验卡时间早就用完了,张毕凡自然是有心无力。 反而隐隐生出一丝忧虑,“你说陛下为何让吕公公赠我《龟息养肾功》?” “难道?他发现我是假太监了?” 说完,张毕凡立马意识到不对。 因为在生理上,他就是个天阉的小太监。 随后,又看向万贞儿,“或者他发现咱俩的关系了?” 万贞儿狠狠白了张毕凡一眼,“笨蛋,若是皇上发现小太监和贵妃厮混。” “不立刻要了你的小命,反而赠你功法?” 张毕凡也觉得不太可能。 “也许陛下只是单纯地想让你活得久点。” 万贞儿走出水池,掀起一阵水花,捡起池边的紫色薄纱睡裙。 当着张毕凡的面,不紧不慢地穿了起来,提醒道: “后宫的水太深,你如今成为了陛下的人,可就要小心一点了。” 张毕凡一愣,不解道:“陛下,向来仁慈。” “好像没有乱杀过无辜吧?” 万贞儿看着张毕凡这个职场小白,无语道: “我说的不是陛下,而是太后。” “那老妖精才是这后宫乃至大楚,最可怕的存在。” “与她作对,你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第11章:太后的能量 “太后?” 万贞儿的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张毕凡心里的得意,他只知道太后是哀帝生母。 前者活着的时候,母慈子孝,共同治理朝廷。 哀帝兵败瓦剌后,便一直深居简出,很少出现。 和张祁钰其实没有多少关系。 甚至还有传言说张祁钰母亲的死,还是他一手造成的呢。 “没错,”万贞儿穿好纱裙,慵懒地靠在池边的软榻上,神色却带着几分凝重, “孙太后经营后宫乃至前朝数十年,根基之深,远超你的想象。” “陛下登基十年,看似乾坤独断,实则许多事仍受太后掣肘。”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哀帝虽在北地‘留学’,但朝中盼他归来者大有人在,皆以太后宫闱为首。” 张毕凡心中一凛,似乎有些事情并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万贞儿见他神色肃然,知他听了进去,便不再多言,转而嗔怪地戳了戳他的额头: “你这小冤家,本事不大,惹祸的能耐倒是不小。” “以后在宫里行走,务必多加小心,这里的水啊,能淹死你。” “娘娘教诲的是。” 张毕凡点点头,将这份提醒牢记于心。 他看着万贞儿娇媚的容颜,心中一动,凑近道:“不知这里的水,有没有娘娘的多。” “呸,无赖!”万贞儿见他眼神不对,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催促道: “你…你快些回去吧,免得引人怀疑。” 张毕凡嘿嘿一笑,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旋即,拿出一条签到得来的「真.嫚烟黑丝」递给万贞儿: “下次娘娘记得穿它,好撕。” 说完,他运起《敛息诀》,身形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 只留下了手握黑丝一脸疑惑的万贞儿。 …… 回到独院。 张毕凡没有丝毫睡意,他盘膝坐在床上,将今日所得细细梳理。 “当前最大的威胁,来自孙太后一系。” “皇帝张祁钰看似是我的保护伞,但他身体孱弱,可惜……时日无多。” 他看着剩下的50点万能点,心一横,倒是好奇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 “系统,提升《龟息养肾功》熟练度。” 「叮!消耗万能点x50,《龟息养肾功》熟练度提升,达到初窥门径(60/300)」 系统声音落下。 张毕凡顿时感到肾俞穴位置升起两团温煦暖流,迅速流转全身。 这股暖流所过之处,经脉仿佛被滋养得更加柔韧。 气血也变得愈发旺盛蓬勃,一股难以言喻的精力充盈感弥漫开来。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对自身气息的控制力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隐隐有一种融入周围环境的错觉。 “果然玄妙!” “还真和一个老龟似的,无声无息。” 张毕凡暗赞一声。 他有种感觉,若此刻再与那徐怀义对峙,恐怕对方都无法看穿气血。 接下来的几日。 张毕凡老老实实地在御书房签到,当差。 不过… 张祁钰的精神比前几日更差了些,咳嗽的频率也增加了,批阅奏章时时常停下喘息。 听得他这个揪心。 恨不得喂他几勺川贝枇杷膏。 这日,他下差返回小院,一名小太监匆匆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 “张公公,小的打听到了,王应王管事他……” “他今夜不当值,会在戌时三刻左右,独自去西六所后面的小花园。” 张毕凡眼中精光一闪,疑惑道: “西六所后的小花园?那可是个僻静地方。” “消息可靠?” “千真万确!”小太监连忙保证,“王管事每隔几日都会去那里,据说是……是私会对食的宫女。” “私会宫女!” 张毕凡眉头扬起,眼中寒光一闪,塞给小太监一块碎银子,“做得好,以后有这种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小太监接过银子,喜笑颜开,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张毕凡盯着小太监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嘿嘿…” “私会宫女可是掉脑袋的大罪,王应老狗,今日小爷就要让你磕碎狗头。” “让你知道谁才是爷!” … 时间转瞬如流水,戌时刚过,天色已然全黑。 宫中活动的人逐渐少了下来。 张毕凡换上深色的太监服,悄无声息地离开住所,朝着西六所后的小花园潜去。 他身形飘忽,脚步轻盈,隐隐已经有了几分《葵花宝典》的诡异。 很快,他就来到西六所后的小花园,还不等藏好,就见王应鬼鬼祟祟一个人走进了花园中。 他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 见四下无人,便朝着园中一座废弃的凉亭走去。 张毕凡顺势望去,果然发现,凉亭内早有名宫女在那候着。 “小心肝儿,等急了吧?” 王应一见那宫女,脸上便堆起了谄媚笑容,快步上前,伸手便要去搂那宫女。 那宫女半推半就,娇嗔道: “你这冤家,怎么每次都挑这种吓死人的地方,要是被人发现了……” 王应扫了一圈,得意道,“嘿嘿,放心,这地方偏得很,这个时辰连鬼都不敢来。” 说着,他张开老嘴伸出满是白苔的舌头,就奔着那宫女过去: “再说了,咱家在这内务府经营多年,就算真被人瞧见,谁又敢乱嚼舌根?” 张毕凡盯着王应那副骚样,心底吐槽了几句, “这老花棍亲外甥还在狗窝里水深火热。” “他倒在此地逍遥。” 旋即,就在二人渐入佳境之际,半遮半露之际,大喝一声: “喂,老花棍,住嘴!” 这声之响,震耳欲聋,吓得王应浑身一僵,猛地回头:“谁?” 那宫女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惊呼一声,缩到了王应身后,浑身发抖。 “是我。”张毕凡缓缓从隐蔽之处,似笑非笑走了出来,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张…张小花!” “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应脸色瞬间煞白,如同见了鬼一般,下意识地松开了搂着宫女的手, “小爷若是不来,又怎么能亲眼看到王管事私会宫女,秽乱宫闱的好戏?” 张毕凡目光扫过惊慌失措的二人,冷笑道。 第12章:祸乱宫闱 王应看着得意的张毕凡,眼底闪过一丝怨毒。 他不愧是混迹宫廷多年的老油条,很快强自镇定下来,皮笑肉不笑地道: “张掌司,大家都是宫里当差的,何必把路走绝了?” “今日之事,你就当没看见。” “以后在内务府,我王应必定唯你马首是瞻,你我的恩怨也一笔勾销,如何?” 张毕凡在后宫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见王应这般低声下气,不客气道: “王管事,你和你那好外甥欺辱我多年,克扣我月例,霸占我屋舍的时候,可曾想过要一笔勾销?” “现在想和解?晚了!” 他声音转厉: “今日,你若不想我把这事捅到吕公公甚至陛下面前,就乖乖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再把这些年吞我的,连本带利吐出来!” 张毕凡的本意确实是拿捏住王应的把柄,好好折辱一番,出一口恶气,并索回钱财。 他并未想立刻取其性命,毕竟在宫内杀人,麻烦太大。 然而,他低估了王应的狠辣。 王应听到“吕公公”和“陛下”几个字,瞳孔骤然收缩。 他知道,此事一旦败露,他必死无疑,甚至连累家族。 张毕凡如今是御前的人,深得陛下关注,他若咬着不放,自己绝无幸理。 求饶无用,妥协不行……那只剩下一条路! 电光火石之间,杀心已起! “小畜生,这是你逼我的!” 王应脸上伪装的和善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杀意。 他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刃,身形如电,直扑张毕凡心口。 这个变故极快,差点打了张毕凡一个措手不及。 “混账,你敢在宫里行凶。” 张毕凡冷哼一声,连忙施展《葵花宝典》,身形如鬼魅般向后飘退。 脚下步伐诡异的一错,险之又险,让短刃擦着他的衣襟掠过,躲开了对方的偷袭。 “小畜生,你什么时候会得武功?” 王应一击落空,心中大惊,他没想到张毕凡的身法如此诡异迅捷。 喊了一声。 震惊之余,手上的杀招却是没有停下,拼命短刃挥舞,招招不离张毕凡要害。 “找死。” 张毕凡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本来只想让对方磕头赔钱,了结此事。 谁想这老狗竟然这般狠辣。 心中那点戏耍之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凛冽的杀机。 他将身法发挥到极致,留下道道残影,不停躲避王应的攻击。 “这小鬼哪里来的这么诡异的身法。” 王应越打越心惊,只觉内力飞速消耗,却如捕风捉影。杀意渐退,惧意暗生,他竟打起了感情牌: “小花子,且慢!” “你自入宫,王叔何曾不关照你?王桂那厮几次欲下死手,不都是我将你保下?” “今日是王叔猪油蒙心……只要你肯高抬贵手,日后这娘们……” 他说着,猥琐地瞥向凉亭内的宫女, “这娘们姿色不错,还服侍过哀帝一次,今后咱们叔侄共享,如何?” “共享?”张毕凡顿感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破口大骂道: “你这老狗舔舐发酵的腌臜货,也配让我享用?给我去死!” 暴怒之下,他左手疾翻,三枚银针悄无声息地激射而出! 王应只见三点寒芒闪过,速度之快,令他避无可避,身形便是一僵。 他低头看去,胸口不见血迹,亦无痛感,正自不解,一股灼热霸道的劲气已自体内轰然炸开—— 噗!噗!噗! 三道血箭自他胸前背后迸射而出,心脉顷刻俱碎。 “我……”王应眼中光彩涣散,直挺挺向后倒去,“噗通”一声砸在地上,最终头一歪,气绝身亡。 “啊!”那名宫女目睹这一切,吓得惨叫一声,差点晕死过去。 “我杀人了?” 凉亭内,瞬间恢复了死寂,只有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张毕凡看着王应的尸体,眼神复杂。 他本无意杀人,奈何,王应这老东西不按常理出牌,还想着反杀自己。 “哼,老东西,活该!” 他轻叹一声,飞快地在王应身上搜索了一圈。 找到几张银票和一块身份的腰牌。 随即,才转头看向那个吓得几乎昏厥的宫女,心中无语,这倒是个麻烦。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那宫女见张毕凡看来,吓得连连磕头。 张毕凡沉吟片刻,这宫女杀与不杀,各有利弊。 杀了更干净,但万一留下蛛丝马迹反而麻烦。 不杀,则需要控制住,冷冷开口,问道:“想活命吗?” 宫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想!想!求公公饶命!” 张毕凡语气森然道:“今晚之事,你若敢泄露半个字……” “我保证,你会比王应死得惨十倍。” “而且,我会告诉别人,是你与我合谋杀了王应。” 宫女浑身一颤,连忙道:“不敢!奴婢发誓,绝不泄露。” “奴婢今晚一直在房里睡觉,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没看见!” “很好。”张毕凡将王应身上搜出的一部分银票扔给宫女, “拿着,管好你的嘴。” 宫女接过银票,如同捧着烫手山芋,但还是连忙点头: “是是是,奴婢明白!多谢公公不杀之恩!” 张毕凡不再多言,迅速处理了一下现场,制造出搏斗的痕迹。 然后将王应的尸体,拖到花园深处一口废弃的枯井旁,扔了进去,盖上石板。 做完这一切,他才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独间后,张毕凡闩上门,点灯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不停安慰自己,王应该杀。 “我别无选择……” 他喃喃自语,摊开双手,烛光下这双手修长白皙,刚刚却夺走了一条性命。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猛地攥紧了拳。 直到东方渐亮,他才拖着疲惫且沉重的身躯前去御书房当差。 所幸,张祁钰今日并没有太多奏折批改,让他轻轻松松地度过了一日。 而就在张毕凡签到后,准备下值时,吕谨自外面走了进来,立在御案前,恭敬禀报道: “启禀陛下。” “昨日夜里内官监长随王应与彰德宫宫女在西六所后的小花园,不知什么原因,双双跌落井下淹死了。” 听到“王应”二字,原本迷迷糊糊期盼下值的张毕凡,“唰”的一下清醒过来。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冷汗涔涔,心脏控不住的“咚咚咚”狂跳。 不敢置信的看向吕谨: “那地方如此偏僻,怎么会有人发现?” “而且,那名宫女,我不是…放她走了么?” 第13章:陛下给的差事 张祁钰轻咳嗽两声,抬起头缓缓放下手中朱笔,疑惑道: “噢?” “一个宫女,一个太监,倒是有趣。” 说罢,他看向满头冷汗的张毕凡,问道: “可派人查过?” 后宫有人死了,可大可小。 只要皇帝不追究,大多也就是无疾而终。 吕谨摇摇头:“奴才刚刚得到消息,尚未派人侦查。” “既然如此……” 张祁钰扫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已经魂不守舍的张毕凡身上。 “小花,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查吧。” “啊?” 张毕凡诧异地看向张祁钰。 有点不敢相信,这事绕了一圈,竟然会绕到自己头上。 “陛下,给你差事,还不快点儿领旨谢恩?” “你的命,还想不想要了。” “要要要…” 张毕凡也不敢多想,连忙领旨谢恩,对着张祁钰施了一礼。 “去吧。” “莫要辜负朕的信任。” 张祁钰挥了挥手,示意张毕凡退下。 “陛下放心,属下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张毕凡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 脚下像是踩了棉花一样,退出了御书房。 “呼呼呼呼……” 刚一出御书房,他似是缺氧了一般,不停喘着粗气。 在心里兴奋的喊了一句, “玛德…死里逃生,太刺激了。” 原本必死之局,兜兜转转,竟又让他盘活了。 “小花子…” 突然,吕谨那尖细的声音,又从张毕凡的背后响起。 “啊!” 张毕凡刚刚因死里逃生的兴奋,瞬间,吓了一大跳。 差点一个踉跄,踩空台阶摔了下去。 “呵呵…你瞧瞧你这胆儿。” “咱家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而已,你就吓得满头汗。” “以后如何完成陛下交代你的事情?” 吕谨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毕凡,打趣道。 “公公,妙赞了。” “小的一个小太监,能给陛下办什么事?” “最多也就跑跑腿罢了。” 张毕凡可不敢在吕谨面前托大,恭恭敬敬地回道。 “你如今在御书房当差,也算是咱家的人。” “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咱家。” 吕谨轻轻抬起他的兰花指,随后,猛地落在张毕凡肩膀上,道: “比如……” “那宫女的身份或者她为什么会死。” “啊!” 张毕凡双腿一软,差点被吕谨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拍倒。 不过。 这一刻。 他何尝听不出来吕谨是要调拨自己,问道: “吕公公,属下着实好奇这宫女是怎么死的?” 吕谨轻笑一声,道:“这宫女,叫做妫嫣。” “是南宫,元贵妃的人。” “她昨夜亥时三刻向侍卫举报。” “说有一个小太监杀死了王应,闹到了咱家这里。” “咱家没有办法,去了一趟后花园,就见到了两具尸体。” “报案的殉情了,你说巧还是不巧?” “巧…”张毕凡眨着眼,快速分析吕谨的话。 心底顿时生出一股无名之火。 自己明明放过了对方,还给了对方好处。 她怎么就敢举报自己? 吕谨瞥了眼张毕凡,耐心道: “在后宫当中,谁都不可以小瞧,尤其是那些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 “她们的心,可比咱们这群没了根儿的东西狠辣得多。” “那个妫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宫女,当年可是爬上过哀帝的床。” “要不是运气不好,她现在恐怕是你我的主子咯。” 张毕凡连连颔首,感激地看着吕谨,真诚道: “吕公公救命之恩,属下无以回报。” “日后,定以公公马首是瞻,有令必达。” 吕谨呵呵一笑, “倒是一个嘴甜的,那咱家就在交一个道理吧。” “宫闱之争,往往就是你死我活。” “流了血就要作绝,妇人之仁,只会害人害己。” “懂了么?” 张毕凡深吸一口,穿越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认识到后宫的残酷。 死个人。 真的跟死个畜生没什么区别。 他眼珠子一转,仔细回忆吕谨刚刚的说的话。 突然,发现了一个突兀的名字——南宫,元贵妃。 这南宫并非是一个普通的地方。 而是哀帝留学后。 专门供给那些,还没有给哀帝诞生子嗣妃子们的居住。 想到这里,张毕凡壮着胆子问道:“这件事还要查吗?” 吕谨道:“查,当然查,南宫里的那群娘娘们。” “性格多是刁蛮,更是手脚不太老实,总与瓦剌那边有所联系。” “陛下仁慈,总是睁一眼,闭一眼。” “但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不能让别人欺负到主子头上,不吱声。” 张毕凡瞬间明白过来,吕谨是想借着这次事件肃清南宫。 可…… 他一个小太监,又有什么权力动那群娘娘们呢? 旋即,反应过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进南宫,妫嫣就是那把钥匙。 “喏,这是东厂的令牌,皇权特许,有了它,没人敢阻碍你。” 吕谨递给张毕凡一个刻有一个“东”字的令牌。 说完,便也不再多言返回御书房。 张毕凡手握冰冷的东厂令牌,感受着其上传来沉甸甸的分量,心中五味杂陈。 吕谨的话如同警钟,在他耳边不断回响。 “妇人之仁,只会害人害己。” “自己不该再以前世的思维行事。” 深吸一口气,将令牌紧紧攥在手心,金属的棱角硌得他生疼,却也让他更加清醒。 “南宫…元贵妃…瓦剌…” 这几个词在他脑中盘旋,组合成一个危险的信号。 哀帝留学瓦剌,其旧妃却仍能与瓦剌保持联系,这其中蕴含的政治意味,细思极恐。 张毕凡快步回到自己的独院。 关上门,开始仔细谋划。 吕谨将这件事交给他,表面上是查案。 实则是给他一个立威和表忠心的机会,同时也是对南宫势力的一次敲打。 而他就是那把敲门的锤子。 办好了,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将更加稳固。 办砸了,下场可能比王应更惨。 “妈的,不想那么多了,先去看看那个贱人到底怎么回事。” 张毕凡压下心中杂念,一头倒在床上,这两日太过刺激,他要好好睡上一觉。 天大的事,也等明天再说。 第14章:张毕凡的小手段【求追读】 翌日清晨。 张毕凡早早醒来,虽只睡了两个时辰,但内力运转几个周天后,疲惫尽去,精神焕发。 换上一身干净的太监服,推门而出。 今日,他的目标明确——南宫。 不过,出门后。 张毕凡并没有着急去南宫问罪。 而是去了一趟王应的宅子,搜到了几封他与妫嫣的往来信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南宫位于皇城西北角,相较于东西六宫的繁华,这里显得格外冷清。 宫墙颜色略显陈旧。 守卫也多是些年纪较大的老兵,透着一股暮气沉沉的味道。 张毕凡也不多话,直接亮出东厂令牌。 守卫验看后,不敢有丝毫阻拦,恭敬放行。 刚踏入南宫地界时。 脑中立时浮现一行金字。 「叮,是否签到南宫」 “签吧。”张毕凡心中确认,见签到获得了一颗小还丹,不由一喜。 「小还丹:服用后提升3年内力」 他现在不缺功法缺的就是内力,收下丹药后,压抑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迈着大步走到元贵妃所居的彰德宫。 彰德宫倒是比想象中要精致一些,只是庭院中的花草显得有些杂乱,缺乏打理。 几个小宫女正无精打采地打扫着庭院。 见到手持东厂令牌的张毕凡进来,都吓了一跳,慌忙行礼。 “咱家御书房行走张小花,奉旨查案,要见元贵妃。” 张毕凡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一个小宫女怯生生地进去通报,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慵懒中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 张毕凡步入殿内。 只见一位身着素雅宫装,云鬓微松,气质却带着几分锐利的美妇慵懒斜倚在软榻上。 她正是元贵妃。 年纪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容貌极美。 单论容貌气质,丝毫不输万贞儿与苏锦云。 眉宇间更隐隐藏着一股沙场历练出的杀气。 “小的张小花,参见元贵妃。” 张毕凡依礼参拜,扫过元贵妃容貌时,脑子里同时也想到一些关于她的资料。 元贵妃,名锦儿。 出身将门,其父曾是镇守北疆的将领,后与哀帝一同留学,至今没有回来。 哀帝在位时,她因容貌姣好且通晓武艺,颇得喜爱。 “起来吧。” 元贵妃抬了抬眼皮,目光在张毕凡脸上停留片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淡淡道: “陛下派你来,是为了妫嫣那个贱婢的事?” “回娘娘,正是。” “陛下听闻南宫宫女与内侍私通并跌落枯井,特命奴婢前来查明真相,以正宫闱。” 张毕凡不卑不亢。 “真相?”元贵妃嗤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 “有什么可查的?” “那贱婢耐不住寂寞,与阉人对食,简直就是污了本宫的名誉,死了倒也干净。” 在她心里,妫嫣连个内卫都勾引不来,与其活着,不如死了的好。 “娘娘说的是。”张毕凡见她语气中的冷漠和厌弃不似作伪。 心知从元锦儿这里恐怕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话锋一转: “娘娘,奴婢可否查看一下妫嫣的住处?” 元锦儿无所谓地挥挥手:“随你,她的东西,尽快处理掉看着晦气。” 张毕凡躬身施礼,缓缓退出大殿,在一位老宫女的引领下离开。 “张祁钰倒是天真,找一个小太监投石问路,真当本宫是寻常人家的小女儿?” 元锦儿淡然的望着张毕凡离去的背影。 眼角闪过一抹讥讽之色。 仿佛眼下的一切都掌握在她的手心里儿。 张毕凡来到了妫嫣居住的偏房,见其个人物品都已经被简单收拾过,把脸一沉,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 “怎么回事?她的东西呢?” 一旁的几个宫女立时神色惶恐地回道: “妫嫣姐姐平日里比较节俭,所以…并没有什么东西。” 张毕凡暗暗在心中发出一声冷笑。 要不是他见过妫嫣那贪婪的模样,没准还真信得这几人的话,冷声问道: “她平日里可有给什么人写过什么信,或者收过什么信?” 几名宫女听到张毕凡的话后,本能地看了一眼那引路的老宫女。 见她不动声色地点头后,一名胆子稍大的宫女指着屋内柜子的上面道: “那里…妫嫣所有的信都被放在那里。” 张毕凡顺着宫女所指,从柜顶摸出了一个落满灰尘的小木匣。 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整齐地叠放着不少信件。 他随手拿起几封翻看,大多是与家人的寻常通信。 内容无非是宫中生活琐事和对家人的问候,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一旁的老宫女见状,暗暗得意,这里的东西都是她亲自收拾过的。 根本不可能有一丝出错的可能。 然而,她却没有发现,就在她心下得意之际。 张毕凡宽大的袖袍中,一封早已备好的信笺,已被他以极其巧妙的手法暗中塞入了木匣的普通信堆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故作惊讶地轻咦一声: “咦,这木匣还有夹层,还藏着信呢?” 说完,他似是无知般当着众人的面将信抽出一半,就见第一行上面赫然记录着一些时间、事件、还有人物。 其中包括了许多众人耳熟能详的名字,「三皇子」张见涕、「前太子」张见深、「太后」孙若微等人皆在其中。 自然也少不了瓦剌国的名人。 “啊?”张毕凡故作震惊,大叫一声后。 不等那老宫女看全,顿时将它塞回了信封,随后揣入怀中。 旋即对那老宫女和几名宫女训诫道: “此事陛下已有定论,尔等只需记住,妫嫣与王应乃是对食失足,意外身亡。” “管好自己的嘴巴,若让咱家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仔细你们的皮!” 说完,不等众人回答,拿着木匣转身快速离开了彰德宫。 “坏了…出事了。”老宫女见张毕凡如此模样,立时意识到了不妙。 紧忙跑去大殿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元锦儿。 “什么?” 闻言,元锦儿顿时杏目圆睁,愠怒地盯着那个老宫女: “你不说都已经搜过,妫嫣那贱人手里,什么都没有!” 老宫女十分委屈地说:“是啊,老奴确确实实搜了一圈,什么都没有,谁想那木匣居然还会有藏着夹层。” “老奴实在没想到,那贱人会有这么一手。” 元锦儿美眸微眯,纤长的手指不停地敲打椅手,眼中蓦地闪过一丝狠厉,寒声道: “看来,留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