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英雄传之哀牢派》 第1章 塞北之夜,你的出现 黑风双煞一死一残 ,梅超风回到家中,看见孩子哭泣他也情不自禁的哭起来 ,血泪从两颊留下 ,是那么的凄美。她讲《九阴真经下卷》残页放在了孩子的锦囊里 ,孩子的襁褓外面写着一个超子。随后她说:“若超,娘对不起你,跟着我你只会受罪,对不起。”说完他便把陈若超放在商人必经之路。随后便扬长而去,只留下襁褓中的陈若超在哪里哭泣。 天无绝人之路 ,好在一个云南商人路过此地 ,随身的伙计说:“老爷有婴儿哭泣,好像是前面传来的。”商人随后下马急切的说到:“去看看”,二人在路边看到了在襁褓中哭泣的陈若超,商人随后安慰道:“既然老天让我在此地遇见你,那便是你我的缘分,我姓肖看到你襁褓上有个‘超’子,你就叫肖超吧。” 商人给他喂羊奶才让肖超安静的睡去,此后半年,肖超成了商队里的“小福星”。肖商人特意做了个棉篓,垫上厚厚的羊毛,把肖超揣在里面,走陆路时挂在驼背上,走水路时抱在怀里。白天赶路,伙计们轮流逗肖超玩,有会吹哨的,有会编草蚂蚱的,肖超不常哭,饿了就哼哼两声,醒了就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周围,看见肖商人就咧开嘴笑,露出没长齐的牙。 路过江南小镇时,肖商人特意去布庄买了块软布,又去药铺买了最便宜的羊奶,每天夜里宿在客栈,就坐在油灯下给肖超喂奶、换尿布。有次肖超夜里发烧,肖商人守了他整整一夜,用温水擦他的额头,哼着云南老家的调子哄他,直到天快亮时,肖超的烧退了,他才靠在床头打了个盹。伙计们都说:“掌柜的,您对这孩子,比对亲儿子还上心。”肖商人只是笑,摸了摸肖超的头:“这孩子跟我有缘。” 转年开春,商队终于踏上回云南的路。越往南走,天气越暖,路边开始出现开得艳的山茶花,肖商人抱着肖超坐在马车上,指着窗外的花说:“超儿,到家了就能看见好多这样的花,院里那株比这个还大。”肖超听不懂,却跟着肖商人的手指看,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逗得肖商人直乐。 肖商人的家在大理城外的一个小村子里,是座带小院的瓦房,院里种着两株山茶,还有一丛茉莉。他请了隔壁的王婆婆帮忙照看肖超,王婆婆是个寡居老人,心善,见了肖超就喜欢得不行,每天都给肖超做软乎乎的米糊,还给他缝小衣裳。肖商人白天去镇上的茶叶铺打理生意,傍晚回来,一进门就喊:“超儿,爹回来了!”肖超听见声音,就会从王婆婆怀里挣出来,跌跌撞撞地跑向门口,抱住肖商人的腿,含糊地喊“爹”。 那声“爹”,是肖超两岁时学会的。那天肖商人刚算完账,肖超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个小算盘珠子玩,忽然就抬起头,清晰地喊了声“爹”。肖商人愣了愣,手里的账本都掉在了地上,他蹲下来,抱着肖超问:“超儿,你再喊一声?”肖超又喊了声“爹”,肖商人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当天就关了茶叶铺,去城里的银楼打了个长命锁,上面刻着“肖超”两个字,挂在肖超脖子上,说要保佑他平平安安长大。 三岁的肖超已经能跟着肖商人在院里跑了。春天山茶花开,他会捡起落在地上的花瓣,递到王婆婆手里;夏天茉莉开花,他会坐在台阶上,闻着花香看肖商人算账;秋天肖商人晒茶叶,他会帮忙递竹筛,虽然总把茶叶撒在地上;冬天天冷,他会钻进肖商人的怀里,听他讲塞北的雪、江南的水。肖商人还请了镇上的先生教肖超识字,肖超学得快,先生教一遍就能记住,先生总说:“这孩子眼亮心细,是块读书的好料子,将来肯定有出息,不像我们这些粗人。”肖商人听了,心里比喝了蜜还甜,每天都给肖超加一个鸡蛋,说要补脑子。 肖超四岁那年,肖商人带着他去赶大理的三月街。街上人多,肖商人怕把他弄丢,就把他架在脖子上。肖超第一次见这么热闹的场面,眼睛都看不过来了,看见卖糖人的就喊“爹,要”,看见耍杂技的就拍手。肖商人给他买了糖人,又带他吃了饵块,最后还买了个小风车,插在肖超的衣襟上。回家的路上,肖超拿着风车,在肖商人身边跑,风车转得呼呼响,肖商人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想着:等超儿再大些,就送他去城里的学堂,让他读好书,做个正经人,再也不用像自己这样,一辈子跑江湖,风餐露宿。 变故发生在肖超五岁那年的夏天。那天肖商人刚从镇上回来,就看见村里的人扶老携幼地往山里跑,脸上满是惊慌。“怎么了?”肖商人拉住一个村民问,村民气喘吁吁地说:“蒙古兵来了!快逃吧,再晚就来不及了!”肖商人心里一紧,转身就往家里跑,冲进院子就看见王婆婆抱着肖超,急得直哭。“超儿,快跟爹走!”肖商人一把抱起肖超,揣上家里所有的银两,又把那枚蛇纹佩塞进肖超怀里,拉着王婆婆就往外跑。 村口已经乱成一团,马蹄声、哭喊声、房屋倒塌的声音混在一起。肖商人抱着肖超,在人群里艰难地往前走,想跟着村民往山里逃。忽然,一个逃兵撞了他一下,肖商人踉跄着扶住旁边的树干,怀里的肖超“哇”地哭了起来。他赶紧低头看,却发现怀里空了——肖超不见了! “超儿!超儿!”肖商人疯了似的喊,声音被混乱的声响淹没。他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看见穿得像肖超的孩子就跑过去看,却都不是。他找了整整一个下午,从村口找到河边,从集市找到破庙,太阳快落山时,他在一棵老槐树下看见了那半块长命锁——是他给肖超打的那一个,另一半不知道掉在了哪里,锁上的“肖”字还清晰可见。 肖商人捡起长命锁,坐在树下,看着远处烧红的天空,老泪纵横。他想起肖超第一次喊他“爹”的模样,想起肖超拿着风车在院里跑的模样,想起自己说要送肖超去学堂的话,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我把孩子弄丢了……我把超儿弄丢了……”他一遍遍地说,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呜咽。 而此时的肖超,正被人流裹着往城外走。他吓得哭,却不敢大声,只能攥着怀里的蛇纹佩和半块长命锁,小身子在人群里被挤来挤去。天快黑时,他被挤到了路边,看着周围陌生的脸,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就在这时,一队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个脸上带疤的男人,手里拿着个装着毒蛇的竹筒。他看见肖超,又瞥见肖超怀里露出的蛇纹佩一角,忽然停下脚步,蹲下来,用粗糙的手指抬起肖超的下巴:“这孩子,眼神挺凶,倒像块练毒术的料。” 肖超不知道“毒术”是什么,只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神很吓人,往后缩了缩。男人笑了笑,伸手把他抱了起来:“跟我走吧,以后有你饭吃。” 滇南的风又吹了起来,带着山茶的残香,也带着战火的硝烟。肖超的哭声渐渐被夜色吞没,他不知道,那个喊他“超儿”的肖商人,此后余生都在寻找他,走遍了云南的山山水水,直到头发全白,也没再见过他一面;他更不知道,这一次的遗失,将把他从“肖超”的平凡人生里拽出来,推向一条充满毒与血、爱与恨的江湖路,让他最终成为那个名震天下的“沁源道人”,也让他永远记得,在大理城外的那个小院里,曾有一个人,用全部的温柔,给了他五年的温暖时光。 第2章 五毒教的洗礼 滇南的瘴气是黏腻的,像浸了毒的棉絮,裹在皮肤上焐出一层细汗。肖超被蓝煞扛在肩上时,还攥着那半块长命锁——锁上“肖”字的棱角,已经被他的指尖磨得发圆。穿过遮天蔽日的瘴林时,他看见藤蔓间挂着干瘪的人骨,骨缝里爬着青黑色的毒虫,那些虫子的眼睛亮得像细碎的毒针,看得他浑身发僵。 “这地方,是你下辈子的家。”蓝煞的声音裹着瘴气传来,粗粝的手掌拍在他背上,疼得肖超闷哼一声。五毒教的总坛藏在密林最深处,竹楼外挂着串成串的毒虫干尸,风一吹,“哗啦”作响,像无数只手在拍打竹板。肖超被扔进一间四面漏风的竹棚时,太阳刚坠进瘴林,最后一点光也被毒虫的影子吞了。 竹棚里只有一堆发霉的稻草,角落里堆着几个装着毒虫的竹筒,其中一个竹筒的盖子松了,一只青蜈正顺着筒壁往外爬,触须扫过肖超的脚踝,凉得他打了个寒颤。他缩在稻草堆里,把长命锁塞进衣襟最里面,指尖按在锁面上——那是肖商人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也是他在这毒笼里,仅存的一点暖。 “毒童的活,从喂虫开始。”第二天寅时,蓝煞踢开竹棚的门,扔给他一个装着腐肉的竹篮,“这些青蜈要是饿瘦了,你就替它们填肚子。”肖超攥着竹篮的手在抖,腐肉的腥气混着毒虫的涎水味,熏得他胃里翻江倒海。他蹲在竹筒前,把腐肉往筒里递,青蜈的触须扫过他的指尖,留下一道黏腻的痕迹,他强忍着恶心,把肉推到毒虫面前,直到看着它们蜷在肉上啃食,才敢往后退。 这只是开始。 毒童的日子,是浸在毒里的。每天天不亮,肖超就得跟着教众进瘴林采毒草,手腕被毒藤划得全是血痕,稍慢一步,蓝煞的蛇鞭就会抽在他背上——那蛇鞭浸过“腐骨液”,抽一下,皮肉就会红肿溃烂,要好几天才能结痂。有一次,他被毒藤绊了一跤,采的“七步断肠草”撒了一地,蓝煞的蛇鞭劈头盖脸抽下来,他抱着头缩在地上,背上的疼像火在烧,直到教众拉开蓝煞,他才发现自己的衣襟被血浸得发硬。 夜里的折磨更甚。蓝煞会把刚孵出的“缠心蛊”塞进他的袖管,看着蛊虫咬得他胳膊红肿流脓,笑着说:“能扛住蛊咬,才算我五毒教的人。”肖超咬着牙不吭声,把胳膊埋在稻草里,疼得浑身发抖时,就摸一摸衣襟里的长命锁——肖商人的声音会在他耳边响起来:“超儿要乖,长大了做个正经人。”那声音像一道光,能把毒疼的黑暗撕开一道缝。 他开始偷偷学东西。 教众分辨毒草时,他会蹲在旁边拔草,把“断肠草叶尖带齿、曼陀罗花辨带斑”的口诀记在心里;炼毒的教众往丹炉里加药时,他会借着添柴的机会,记下“三分蝎毒配七分蟾涎”的比例。他知道,在这毒笼里,只有比毒更狠,才能活下去。 七岁那年,他趁教众不注意,抓了只“火尾蝎”藏在袖里。那天蓝煞又因为他采的毒草不够新鲜,扬起蛇鞭要抽他,肖超猛地把蝎子甩在蓝煞手背上——火尾蝎的毒是五毒教最烈的,蓝煞疼得在地上打滚,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肿胀,肖超却只是冷冷地看着,指尖攥着长命锁,指甲嵌进掌心。 从那天起,蓝煞看他的眼神变了。 阴狠里多了几分“欣赏”。他不再随意抽肖超,而是把他调到自己的寝殿旁,让他跟着自己学辨毒。肖超知道,这是蓝煞觉得他“有用”了——在五毒教,有用的人,才能活得久一点。 八岁生辰那天,蓝煞把他带到秘典阁外,扔给他一个装着百只毒蛛的陶罐:“从今天起,练千蛛毒手,千蛛毒手如果是童子身练习可是比九阴白骨爪还厉害。” 千蛛毒手是五毒教的镇教武功,需要让毒蜘蛛撕咬自己的手,待毒液渗进经脉,指尖能凝出腐骨的毒劲,才算小成,需要吸收上千只毒蜘蛛的毒液才可大成。初练的日子,是肖超这辈子最疼的时光——毒蛛的尖牙刺破指尖的皮肤,毒液顺着伤口往经脉里钻,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扎。他的双手肿得像馒头,指甲缝里往外渗黑血,夜里疼得睡不着,就把双手泡在盐水里,盐水浸进伤口的疼,能盖过毒液的灼烧。 蓝煞每天都会检查他的手,看见指尖泛着青黑色,就会露出满意的笑:“再狠点,毒不够烈,杀不了人。”肖超不说话,只是把双手往毒蛛罐里伸得更深——他要的不是杀人,是离开这里的底气。 这一练,就是五年。 十三岁的肖超,已经长成了个清瘦的少年,脸上没了孩童的软嫩,眉眼间带着瘴林里养出的冷厉。他的双手骨节分明,指尖常年泛着青黑色,那是千蛛毒手浸出的毒色——他能仅凭指尖的触感分辨出毒草的种类,能让毒蛛乖乖趴在掌心不伤人,甚至能解开教里的“缠心蛊”。蓝煞越发看重他,把秘典阁的钥匙扔给他:“以后你守着这里,别让虫子把书啃了。” 秘典阁是五毒教的核心,里面藏着教里所有的毒术秘典,最顶层的紫檀架上,放着那本用蛇皮装订的《百毒经》——那是蓝煞的命根子,记载着天下奇毒的炼制与解法,连教里的长老都没资格碰。 肖超的机会,来了。 他借着打扫的机会,把秘典阁的机关摸得一清二楚:进门第三块竹板是蛊虫陷阱,踩上去会弹出“噬骨蚁”;书架第二层的铜环是暗锁,拉开会落下毒粉;最顶层的紫檀架后,藏着一扇通往瘴林的暗门——那是他逃出去的路。 他还在蓝煞的茶里下了“软筋散”。那是他用“睡蛇草”和“迷蝶粉”自制的,只会让人昏睡两个时辰,不会伤人性命——他恨蓝煞,却不想杀他,在这毒笼里待了七年,他见过太多的死,知道人命有多轻贱。 月圆之夜,瘴林里的毒虫都静了下来,只有竹楼外的骷髅幡在风里晃。肖超揣着准备好的“避瘴丹”,摸进秘典阁。他避开第三块竹板,拉开铜环暗锁时捂住口鼻,借着月光找到那本蛇皮装订的《百毒经》——书皮凉得像蛇的皮肤,他把书塞进怀里,又顺走了架上的“解毒丹”,这是他离开后保命的东西。 刚走出秘典阁,就听见蓝煞的怒吼从寝殿传来:“谁动了我的《百毒经》!” 软筋散的药效,提前过了。 肖超的心猛地沉下去,转身就往秘典阁后的暗门跑。暗门后的瘴林里,毒虫的嘶鸣声瞬间响起来,他摸出避瘴丹吞下去,又放出怀里的“引路蜂”——这是他偷偷养的,能循着瘴气弱的方向飞。引路蜂的翅膀在瘴气里扇出细碎的光,带着他往密林外跑。 “抓活的!我要把他炼成‘人蛊’!”蓝煞的咆哮从身后传来,紧接着是教众的脚步声,还有毒虫爬动的“沙沙”声。肖超咬着牙往密林深处钻,树枝划破了他的胳膊,鲜血滴在地上,引来了更多的毒虫。他能感觉到“追魂蛊”的气息——那是蓝煞养的蛊,能循着人的血迹追百里。 “小兔崽子!你敢背叛我!”蓝煞的声音越来越近,紧接着,蛇鞭“啪”地抽在他脚边的树上,树皮瞬间被毒得发黑,碎末溅在他的裤腿上,裤料立刻烂出一个洞。 肖超猛地转身,双手成爪,指尖的青黑劲气瞬间拍出——是千蛛毒手! 冲在最前面的教众被爪风扫中,胳膊瞬间腐烂,疼得惨叫起来,倒在地上打滚。蓝煞眼睛一红,放出怀里的噬心蛊——蛊虫像黑雾一样朝肖超扑来,翅膀扇出的风带着腐臭的味。肖超侧身避开,指尖蘸了“醉蛊草”的汁,往蛊虫群里一弹,几只蛊虫瞬间僵住,掉在地上不动了。 “你竟敢用我教的武功对付我!”蓝煞气得浑身发抖,伸手去摸腰间的毒囊,肖超却借着这个空档,转身往密林外跑。他拼尽全力往前冲,瘴气往他的肺里钻,呛得他直咳嗽,怀里的《百毒经》被汗水浸得发皱,他却攥得更紧——这是他七年毒笼生活的唯一成果,是他离开这里的底气。 身后的喊杀声渐渐远了,直到跑出瘴林,看见前面的官道,肖超才敢停下来喘气。他靠在一棵老树上,摸着怀里的《百毒经》,又摸了摸脖子上的半块长命锁,忽然笑了——笑出了眼泪。 七年的毒蛊囚笼,他终于逃出来了。 可他不知道,蓝煞的追杀才刚刚开始。五毒教的“追魂蛊”已经顺着他的血迹缠了上来,而他的江湖路,才刚从这满是毒的密林里,撕开一道带着血的口子。官道上的风是干净的,没有瘴气,没有毒虫,肖超望着远处的天光,把《百毒经》往怀里塞了塞,转身往江南的方向走——他要去找肖商人,去找那个给过他五年温暖的人。 只是他没看见,身后的瘴林里,蓝煞站在竹楼顶上,手里攥着半只“追魂蛊”,眼睛里的毒光,比瘴林里的毒虫更甚:“肖超……你跑不掉的。” 第3章 启蒙恩师北丐 滇南官道的尘土被夏风卷得漫天飞,肖超的粗布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凉得发僵。他怀里揣着《百毒经》,指尖紧紧攥着书皮,蛇皮纹理硌得掌心生疼——这疼却让他清醒,提醒他还没逃出五毒教的追杀范围。 身后的瘴林方向,隐约传来“沙沙”声,那是追魂蛊振翅的动静。肖超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往前跑,草鞋早已磨破,脚底被碎石划出一道道血口子,每跑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他想起蓝煞的话,“要把你炼成‘人蛊’”,那声音像毒蛇的信子,舔得他后颈发毛。 跑过一片荒坡时,肖超忽然觉得心口发闷,像是有无数细针在扎。他踉跄着扶住一棵老槐树,弯腰剧烈咳嗽起来,咳到最后竟呕出一口黑血——血珠落在地上,瞬间引来几只指甲盖大的虫子,正是追魂蛊的幼虫。 “该死!”肖超咬牙,摸出怀里仅剩的半颗解毒丹吞了下去。这是他从五毒教带出的最后一颗解药,本想留到危急关头,没成想追魂蛊的毒性发作得这么快。他知道,再这样跑下去,不等蓝煞追上来,自己就会被蛊毒蚀心而死。 就在这时,前方的官道拐角处,忽然飘来一股肉香。那香味浓郁醇厚,混着孜然的香气,竟压过了空气中的瘴气与血腥。肖超一愣——这荒郊野外,怎么会有肉香? 他强撑着身子往前走,转过拐角,就看见路边的大树下,坐着一个穿着破洞道袍的老者。老者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却笑得像个孩童,手里正拿着一只烤得金黄的叫花鸡,油汁顺着指缝往下滴。 “小家伙,要不要来一口?”老者抬头看见肖超,晃了晃手里的叫花鸡,声音洪亮得像敲钟。 肖超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可他不敢放松警惕——在五毒教待了七年,他早已学会不相信任何陌生人。他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悄悄成爪,指尖的青黑色毒劲隐隐浮现。 老者却像是没看见他的戒备,只是自顾自地撕开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啧,这鸡烤得火候正好,就是少了点胡椒粉。”他嚼着肉,眼神落在肖超的手上,“千蛛毒手?五毒教的活儿啊,看你这年纪,倒像是从蓝煞那老毒物手里逃出来的。” 肖超心里一震——这人竟认识蓝煞,还能一眼看出他的武功路数!他刚想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蓝煞的怒吼:“肖超!你跑不了了!” 肖超猛地转身,看见蓝煞带着十几个教众,正沿着官道追来。蓝煞手里拿着个竹筒,筒口不断有追魂蛊飞出,像一团黑雾般朝他扑来。教众们手里拿着毒弩,箭尖闪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 “把《百毒经》交出来,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蓝煞狞笑着,抬手就想放出更多追魂蛊。 就在这时,那老者忽然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油星子:“我说老毒物,欺负个半大孩子,算什么本事?” 蓝煞转头看见老者,脸色瞬间变了:“洪七公?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顺便烤只鸡。”洪七公摸了摸肚子,“不过现在看来,这鸡是吃不安稳了。”他话音刚落,忽然身形一晃,快得像一阵风,瞬间就到了蓝煞面前。 蓝煞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腕一麻,手里的竹筒“啪”地掉在地上。洪七公捏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蓝煞疼得惨叫起来:“放手!洪七公,这是我五毒教的事,与你无关!” “你追杀我丐帮的预备弟子,还敢说与我无关?”洪七公挑眉,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蓝煞的手腕“咔嚓”一声,竟被生生拧断。 教众们见状,纷纷举起毒弩对准洪七公。洪七公却毫不在意,随手抓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挥了挥手臂——树枝带着劲风,瞬间就把教众手里的毒弩打飞,箭枝掉在地上,插进土里半寸深。 “滚!”洪七公大喝一声,声音里带着一股威严,教众们竟吓得连连后退。蓝煞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忍着疼爬起来,恶狠狠地瞪了肖超一眼:“肖超,你等着!我五毒教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就带着教众狼狈地逃回了瘴林。 看着蓝煞等人消失的背影,肖超才松了口气,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洪七公扶住他,笑着说:“小家伙,没事吧?” 肖超看着洪七公,忽然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肖超,愿为前辈做牛做马,报答恩情!” 洪七公赶紧把他扶起来:“别磕头,我最烦这个。你这孩子,倒是有骨气,被五毒教追杀了这么久,还能撑到现在。”他摸了摸肖超的头,“我看你骨骼清奇,是块练武功的好料子,要不要跟我学武?” 肖超一愣,随即眼睛亮了起来。他在五毒教待了七年,深知武功的重要性——只有有了足够强的武功,才能保护自己,才能找到肖商人。他再次跪下,郑重地说:“弟子肖超,拜见师父!” 洪七公哈哈大笑:“好!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洪七公的徒弟了!走,咱们先把这只叫花鸡吃完,吃饱了才有力气学武功!” 洪七公带着肖超,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山谷。山谷里长满了野花,一条小溪从谷中流过,溪水清澈见底,比滇南的瘴水干净多了。洪七公在溪边搭了个简易的竹棚,算是临时的住处。 “想学武功,先得把身子练结实了。”第二天一早,洪七公就把肖超叫了起来,扔给他一根扁担,“去,把溪边的石头挑到谷口,挑满一百担再说。” 肖超看着扁担,又看了看溪边那些足有几十斤重的石头,心里犯了嘀咕——这和他想象中的学武不一样,怎么还要挑石头?可他不敢问,只是接过扁担,开始挑石头。 第一担石头压在肩上,肖超就觉得肩膀像要裂开一样疼。他咬着牙,把石头挑到谷口,再空着扁担回来,往返一次就要半个时辰。挑到第十担时,肖超的肩膀已经磨破了皮,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师父,这样挑石头,能练出武功吗?”肖超实在忍不住,问道。 洪七公坐在树荫下,啃着一个野果:“傻小子,武功的根基是内力,内力要靠身子来养。你现在身子骨弱,不把底子打牢,就算学了招式,也发挥不出威力。”他指了指肖超的手,“你那千蛛毒手虽然厉害,可太伤经脉,要是不把身子练强,迟早会被毒劲反噬。” 肖超恍然大悟,不再抱怨,继续挑石头。从那天起,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挑石头,中午跟着洪七公辨认野菜野果,晚上则听洪七公讲江湖上的事——洪七公讲得绘声绘色,从东邪西毒讲到南帝北丐,从华山论剑讲到丐帮的侠义,肖超听得入了迷,心里对“江湖”有了新的认知。 挑了一个月石头后,肖超明显感觉自己的力气大了不少,肩膀上的伤也结了痂,挑着石头走起来也不那么费劲了。洪七公见了,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底子差不多了,今天开始教你内功心法。” 洪七公教肖超的,是丐帮的基础内功“混元功”。这门功法讲究“以气养身,以力运气”,虽然不如《九阴真经》玄妙,却是最适合打基础的内功。洪七公把心法口诀念给肖超听,一句一句地讲解,手把手地教他运气的法门。 肖超学得很认真。他在五毒教时,虽然也学过一些粗浅的内功,可那些功法都带着毒性,练起来伤人伤己。而混元功温和醇厚,练起来只觉得丹田发热,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舒服得让他忍不住叹息。 只是练内功并不容易。肖超常常因为运气不当,导致经脉胀痛,有时候甚至会晕过去。可他从不放弃,每次醒过来,就继续按照洪七公的指点练习。洪七公看在眼里,心里越发喜欢这个徒弟——他教过不少弟子,可像肖超这样能吃苦、有毅力的,却是少见。 练了三个月混元功后,肖超的内力有了明显的长进。他能感觉到丹田处有一股稳定的内力,运起气来,挑石头时也不觉得累了,甚至能轻松地跳过小溪。洪七公见时机成熟,终于决定教他降龙十八掌。 “降龙十八掌,是丐帮的镇帮绝学,也是江湖上最刚猛的掌法。”洪七公站在山谷中央,神情严肃,“这掌法讲究‘刚柔并济,收发自如’,每一招都有千钧之力,可要是练不好,很容易伤到自己。”他顿了顿,“今天我先教你第一招,‘亢龙有悔’。” 洪七公说着,摆出起手式。他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缓缓抬起,掌心朝前,一股刚猛的气势瞬间从他身上爆发出来。肖超只觉得眼前的师父像是变了个人,原本和蔼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睥睨天下的威严。 “看好了!”洪七公大喝一声,双手猛地向前推出。掌风呼啸,竟把周围的落叶都吹得飞了起来,远处的小溪甚至泛起了涟漪。肖超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如此刚猛的掌法,比五毒教的毒掌厉害多了。 “你来试试。”洪七公收了掌势,对肖超说。 肖超深吸一口气,按照洪七公的姿势摆出起手式。可他刚一运气,就觉得内力滞涩,掌力刚发出去一半,就泄了气,连身边的草叶都没吹动。 “不对!”洪七公摇了摇头,“运气的时候要沉下心,把内力集中在丹田,再顺着手臂传到掌心,发力时要干脆利落,不能拖泥带水。”他走到肖超身边,纠正他的姿势,“肩膀放松,不要耸肩,腰要挺直,这样才能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 肖超按照洪七公的指点,重新练习。一次、两次、三次……他不知道练了多少次,手臂酸得抬不起来,掌心也磨出了水泡,可他还是没有放弃。直到夕阳西下,肖超终于能勉强发出一掌——虽然掌力不强,却也吹动了身边的落叶。 洪七公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第一次就能练成这样,已经很好了。降龙十八掌难在坚持,你只要每天都练,迟早能把这十八掌都学会。” 肖超点点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知道,学会了降龙十八掌,他就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就能离找到肖商人的目标更近一步。 从那天起,肖超开始了日复一日的苦修。每天天不亮,他就起床练混元功,巩固内力;上午跟着洪七公学习降龙十八掌的招式,一招一招地打磨;下午则练习掌法与内力的配合,力求做到“招随心发,力随掌出”;晚上则会回顾白天所学,琢磨掌法的诀窍。 降龙十八掌的每一招都博大精深,想要练好绝非易事。就拿“亢龙有悔”来说,看似简单的一掌,却包含了“刚劲、柔劲、后劲”三重力道,刚劲用来破防,柔劲用来卸力,后劲则用来追击。肖超练了一个多月,才勉强掌握了三重力道的转换,可离洪七公那样收发自如,还有很大的差距。 “你这掌法,刚劲有余,柔劲不足。”一次练习时,洪七公拦住了肖超,“降龙十八掌虽然刚猛,可也不是一味地硬拼。就像这溪水,看似柔软,却能冲开山石,这就是柔能克刚的道理。”他说着,拿起一根树枝,轻轻点在肖超的掌心。肖超只觉得一股柔劲传来,自己的掌力竟被轻易卸开,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看到了吗?”洪七公笑着说,“练掌法就像做人,不能太刚,也不能太柔,要刚柔并济,才能应对各种情况。” 肖超把洪七公的话记在心里,开始调整自己的掌法。他不再一味地追求刚猛,而是尝试在掌力中加入柔劲。起初,他总是把握不好刚柔的比例,要么柔劲太多,掌力变弱;要么刚劲太盛,容易伤到自己。可他从不气馁,每天都对着山谷里的大树练习,一掌一掌地调整,直到手掌拍在树干上,既能留下清晰的掌印,又不会震得自己手臂发麻。 除了招式和内力的配合,降龙十八掌的身法也很重要。洪七公告诉肖超,“掌随身动,身随掌转”,只有身法灵活,才能在战斗中找到最佳的出掌时机,避开敌人的攻击。于是,肖超又开始练习身法,他跟着洪七公学习丐帮的“游龙步”,每天在山谷里穿梭,躲避洪七公扔来的石子,练到后来,他的身法越来越灵活,甚至能在树林里快速穿梭,不碰到一根树枝。 日子一天天过去,肖超的降龙十八掌越练越好。他先后学会了“飞龙在天”“见龙在田”“鸿渐于陆”等招式,每一招都练得炉火纯青。他的内力也在混元功的加持下,越来越深厚,一掌拍出去,能把溪边的大石头震得裂开缝隙。 洪七公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欣慰。他知道,肖超是个可塑之才,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不过,他也没有放松对肖超的要求,常常会找机会考验他。 有一次,山谷里来了一只斑斓猛虎,虎啸声震得山谷都在响。肖超正在练习掌法,听到虎啸声,心里一紧。洪七公却笑着说:“正好,让这老虎来试试你的掌法。” 肖超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朝着老虎的方向走去。那老虎看见肖超,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猛地扑了过来。肖超不慌不忙,脚步一晃,避开了老虎的扑击,同时运起内力,一掌拍在老虎的背上。 “亢龙有悔!”肖超大喝一声,掌力刚猛,老虎惨叫一声,被拍得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肖超趁机又补了一掌,拍在老虎的头上,老虎哼了一声,彻底晕了过去。 洪七公走过来,拍了拍肖超的肩膀:“不错!掌法刚劲,身法灵活,已经有我几分火候了。”他顿了顿,“不过,你要记住,降龙十八掌是用来行侠仗义的,不是用来欺负弱小的。以后在江湖上,遇到不平事,要敢于出手;遇到老弱妇孺,要懂得照顾。” 肖超点点头:“师父,弟子记住了。”他看着地上的老虎,心里忽然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只能在五毒教里苟延残喘的毒童了,而是一个有能力保护自己、帮助别人的江湖人。 转眼之间,肖超跟着洪七公学武已经快一年了。这一年里,他不仅学会了降龙十八掌的全部招式,内力也有了质的飞跃,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原本眉眼间的冷厉被温和取代,身上多了几分侠义之气。 这天,洪七公把肖超叫到身边,递给了他一个锦囊:“你看看这个。” 肖超接过锦囊,觉得有些眼熟——这锦囊的布料,和他襁褓上的锦缎很像。他打开锦囊,里面装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黑风双煞之子”五个字,还有半块蛇纹佩——这半块佩饰,和他怀里的那半块正好能合在一起。 “师父,这……”肖超惊讶地看着洪七公,心里充满了疑惑。 洪七公叹了口气:“这锦囊,是我当年在嘉兴城外的破庙里捡到的。那时候,我正好路过那里,看到一个襁褓,里面除了这锦囊,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那个婴儿,就是你。” 肖超愣住了,他看着锦囊里的纸条,又摸了摸怀里的蛇纹佩,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梅超风把他遗弃在破庙的场景、肖商人收养他的日子、五毒教的七年囚笼……原来,他的亲生父母,竟然是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黑风双煞! “黑风双煞,也就是陈玄风和梅超风。” 第4章 行侠仗义 滇南山谷的晨雾裹着草木清香,肖超将最后一块烤得金黄的叫花鸡肉递到洪七公手里,指尖还沾着油星。洪七公嚼得满嘴流油,含糊道:“臭小子,降龙十八掌虽练得有七分火候,可江湖不比山谷,别总想着用刚劲硬拼,得留三分余地。” 肖超躬身行礼,腰间别着柄普通铁剑——那是他离开五毒教后,在市集上花三文钱买的,剑身带着细微锈迹,却被他磨得发亮。“师父放心,弟子记着您的话,不恃强凌弱,不滥伤无辜。”他摸了摸衣襟里的半块长命锁,那是肖商人留下的唯一痕迹,“若找到肖老伯,弟子一定回来给您报信。” 洪七公摆摆手,从怀里摸出本泛黄的册子扔过去:“这是降龙掌的招式注解,闲了多琢磨。真遇到麻烦,就往丐帮分舵去,报我名字,没人敢不给你面子。” 肖超接过册子,指尖触到纸页上的褶皱,忽然想起一年前被洪七公从五毒教追杀中救下的场景——那时他浑身是伤,怀里揣着偷来的《百毒经》,连站都站不稳,是这位老乞丐递来半只叫花鸡,说“跟我学武,以后不用再怕那些毒物”。 晨雾渐散,肖超转身踏上官道。他没直奔江南找肖商人,而是往湘黔边境走——五毒教的分舵多在这一带,他想确认蓝煞是否还在追杀自己,也想看看能否救下更多像当年一样被困在毒教的孩子。 一路行来,肖超才算真正懂了“江湖”。在衡阳城外,他用“亢龙有悔”震碎山贼首领的刀,救下被抢掠的商队;在永州街头,他以“见龙在田”的柔劲卸了地痞的胳膊,却没伤其筋骨——他始终记得洪七公的话,降龙掌是用来行侠仗义的,千蛛毒手的阴毒,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轻易用。 这天傍晚,肖超走到湘西一座小镇外,忽然听见林子里传来孩童的哭喊声。他拨开灌木丛,看见三个穿着五毒教服饰的汉子,正围着个七八岁的孩子。那孩子穿着锦缎小袄,脸上挂着泪,却攥着把短剑,梗着脖子喊:“我爹是郭靖!你们敢伤我,我爹饶不了你们!” “郭靖?”为首的汉子嗤笑,手里的毒鞭甩得“啪”响,“就算他来了,也救不了你!奉教主之命,抓你回去,正好逼他交出《九阴真经》!” 肖超的心猛地一沉——五毒教竟连孩子都不放过!他躲在树后,看着那孩子虽怕得发抖,却仍不肯后退,忽然想起当年在五毒教竹棚里,攥着长命锁不敢哭的自己。 “住手!”肖超纵身跃出,右手按在腰间铁剑上,虽没出鞘,却透着股凛然气势。 三个汉子见突然冒出个人,先是一愣,随即看清肖超的脸,为首的汉子眼睛一眯:“是你!肖超!教主正到处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肖超将孩子护在身后,冷声道:“五毒教不去瘴林里待着,反倒来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孩子,声音放软:“别怕,我护着你。” 那孩子叫郭梓涛,是郭靖与黄蓉的长子。这次他偷偷从襄阳跑出来,想去找桃花岛的外公黄药师,没成想刚到湘西就被五毒教盯上。他看着挡在身前的肖超,虽不知对方是谁,却莫名觉得安心,攥着短剑的手松了些。 “少管闲事!”为首的汉子怒喝,毒鞭带着淬毒的尖刺,直逼肖超面门。肖超脚下踏出洪七公教的“游龙步”,身形一晃避开,同时运起降龙内力,左掌猛地拍向汉子胸口——“亢龙有悔”的刚劲爆发,汉子猝不及防,被拍得连连后退,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另外两个汉子见状,挥着涂满毒液的刀冲上来。肖超将郭梓涛往身后一推,右手拔出铁剑,剑花一挽,挡住左边汉子的刀;右边的汉子趁机砍向他腰侧,肖超侧身避开,左手凝起千蛛毒手的青黑劲气,却只在汉子胳膊上轻轻一点——他手下留了情,汉子的胳膊瞬间红肿,却没溃烂。 “滚!”肖超的声音带着降龙掌的刚劲,震得三个汉子耳膜发疼。为首的汉子知道不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肖超,你等着!教主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带着手下狼狈逃走。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肖超才松了口气,收剑入鞘,转身看向郭梓涛:“你没事吧?” 郭梓涛摇摇头,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对着肖超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我叫郭梓涛,大侠若不嫌弃,梓涛愿拜您为师,跟着您学武功!” 肖超一愣,赶紧把他扶起来:“我不是什么大侠,只是个普通江湖人。你爹郭靖是大英雄,你该跟着他学武才对。” “我爹忙着守襄阳,没时间教我。”郭梓涛低下头,声音委屈,“我娘说我太调皮,也不肯教我上乘武功。大侠您武功这么厉害,比我爹的手下还强,您就收下我吧!我保证听话,好好学武,以后也像您一样行侠仗义!” 肖超看着他眼里的渴望,想起当年自己跪在洪七公面前求师的模样。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学武很苦,要每天早起练内功,反复打磨招式,可能还会受伤,你不怕吗?” “我不怕!”郭梓涛立刻抬头,眼神坚定,“只要能学好武功,保护自己,保护爹娘,再苦我都能忍!” 肖超被他的执着打动,想起洪七公说的“江湖路不仅要自己走,也能带着别人走”,终于点了点头:“好,我收你为徒。但你要记住,学武先学德,不准恃强凌弱,不准滥杀无辜,‘侠义’二字,要刻在心里,你能做到吗?” “我能做到!”郭梓涛高兴得跳起来,再次跪下磕了三个头,“弟子郭梓涛,拜见师父!” 肖超扶起他,从怀里掏出洪七公给的降龙掌注解,翻到基础内功页:“从今天起,我先教你丐帮的混元功,这是打基础的内功,练扎实了,才能学更厉害的武功。” 郭梓涛双手接过册子,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稀世珍宝。夕阳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肖超忽然觉得,这孤独的江湖路,似乎多了份不一样的暖意。 肖超带着郭梓涛住进镇上的客栈,要了两间相邻的房。他先教郭梓涛混元功的口诀,看着孩子盘腿坐下,小手按在丹田处认真运气,才放心回房。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敲门声。 “肖大侠,小的是客栈伙计,给您送热水。”门外传来温和的声音。 肖超开门接过水壶,转身时却瞥见伙计袖口露出的青黑色纹身——那是五毒教分舵的标记!他不动声色地关上门,将水壶放在桌上,指尖轻轻拂过壶口,果然闻到一丝极淡的“**散”气味。 没过多久,郭梓涛就跑了过来,皱着小脸说:“师父,刚才伙计给我送了杯茶,喝着有点苦,现在觉得头好晕。” 肖超赶紧拉过他,按住手腕运起内力探查——还好,**散剂量不大,只是让人昏沉,不伤性命。他从怀里掏出《百毒经》,翻到解毒页,找出对应的草药配方,对郭梓涛说:“你回房,用我教你的方法运功逼毒,我去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郭梓涛听话地回房,肖超则换了身深色布衣,从窗户翻出去,悄悄跟在伙计身后。伙计出了客栈,拐进一条小巷,停在破庙前喊:“舵主,那孩子喝了**散,肖超还在客栈里,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庙里走出个满脸刀疤的汉子,是五毒教湘西分舵舵主。他冷笑道:“等夜深了再动手,肖超会降龙掌,不能大意。这次抓住他和郭梓涛,献给教主,定有重赏!” 肖超躲在巷口,心里有了计较。他悄悄回客栈,先去看郭梓涛——孩子已经用内力逼出了毒,脸色好了很多。肖超叮嘱他锁好房门,自己则坐在大堂里,借着油灯的光翻看着降龙掌注解,等着敌人上门。 夜深了,客栈里的客人都睡了,刀疤舵主带着十几个汉子,举着涂毒的刀闯进大堂。“肖超,束手就擒吧!”刀疤舵主狞笑着,“这么多人,你打不过我们的!” 肖超站起身,右手按在剑柄上,眼神冷冽:“就凭你们,还不够资格让我束手就擒。” 刀疤舵主怒喝一声,挥刀冲上来。肖超脚下踏出“游龙步”,避开刀势,同时运起降龙内力,左掌拍向他胸口——“见龙在田”的柔劲顺着刀疤舵主的手臂蔓延,他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被震得后退三步。 其他汉子见状,纷纷围上来。肖超毫不畏惧,铁剑与降龙掌交替使用:剑身在灯光下划出冷光,挡住袭来的刀;左掌凝聚内力,拍向汉子们的肩胛,不一会儿,就有几个汉子倒在地上,疼得惨叫。刀疤舵主见状,从怀里掏出个竹筒,放出十几只拳头大的毒蛛——毒蛛腿上带黑毛,爬得飞快,直逼肖超。 肖超眼神一凛,左手凝起千蛛毒手的青黑劲气,轻轻一弹,毒蛛瞬间僵住,掉在地上不动了。“你……你也会千蛛毒手?”刀疤舵主满脸震惊,“你到底是谁?” “我是肖超,一个要你们五毒教别再作恶的人。”肖超运起降龙掌,左掌拍在地上——“鸿渐于陆”的劲气扩散开来,剩下的汉子被震得站立不稳,纷纷倒在地上。 刀疤舵主知道败局已定,转身想跑,肖超上前一步,左掌抓住他的后领,将他拽倒在地。“回去告诉蓝煞,别再打我的主意,也别再欺负无辜之人,否则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刀疤舵主连滚带爬地带着手下逃走,肖超松了口气,收剑回鞘,转身回房。郭梓涛正趴在门缝上往外看,见他回来,赶紧跑过来:“师父,您太厉害了!那些坏人都被您打跑了!” 肖超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好了,没事了,快睡觉吧,明天还要练内功呢。” 郭梓涛躺在床上,却兴奋得睡不着。他看着肖超的背影,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武,将来像师父一样,做个武功高强、行侠仗义的大侠。 第二天一早,肖超带着郭梓涛离开客栈,往江南方向走。一路上,肖超把教武与行路结合——天不亮就叫郭梓涛起来练混元功,上午赶路时教他辨识毒草,下午则在山道上练“游龙步”和降龙掌的基础招式。 “这是断肠草,叶子尖,开黄花,有剧毒,碰到要赶紧躲开。”肖超指着路边的野草,耐心讲解,“这是解毒藤,汁液能解蛇毒,以后在山里遇到蛇咬,就用它榨汁敷在伤口上。”他说的每一种毒草特性,都来自《百毒经》,是他在五毒教七年里,用无数次伤痛换来的记忆。 郭梓涛拿出个小本子,认真地把毒草的样子画下来,还在旁边标注特性。他年纪小,却学得很认真,连肖超都忍不住夸他:“你比我当年聪明多了,我那时候记毒草,还得偷偷画在竹片上,怕被蓝煞发现。” 练“游龙步”时,肖超会在山道上撒些石子,让郭梓涛避开。孩子起初总踩中石子,摔得膝盖发红,却从不哭,爬起来拍掉身上的土继续练。肖超看在眼里,心里越发喜欢这个徒弟——他身上有郭靖的执着,也有股不服输的韧劲,像极了当年在毒教里,拼尽全力想活下去的自己。 这天中午,两人走到一处山道,看见个老婆婆坐在路边哭。肖超走过去问:“老婆婆,您怎么了?” 老婆婆抹着眼泪说:“我的钱袋被山贼抢了,那是给孙子治病的钱……我孙子还在镇上等着买药呢……” 肖超心里一软,从怀里掏出些银子递过去——这是他帮商队护镖赚的,本想留着找肖商人时用。“老婆婆,这些银子您拿着,先给孙子治病,不够再想办法。” 老婆婆接过银子,感激得跪下磕头:“多谢大侠!多谢大侠!您真是活菩萨啊!” 肖超赶紧把她扶起来:“您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郭梓涛拉了拉肖超的衣角,小声说:“师父,您把银子给了老婆婆,咱们以后吃饭怎么办啊?” 肖超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说:“梓涛,江湖人活着,不只是为了自己吃饱饭。别人有难时伸出援手,看着他们能渡过难关,比自己揣着银子更踏实。这就是‘侠义’,是我教你的第一课,也是你爹一直在做的事。” 郭梓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把“侠义”两个字记在了心里。他想起小时候,娘跟他说过爹守襄阳的故事,原来“侠义”不是只在战场上,也在这些平常的小事里。 傍晚时,两人来到一座县城外,看见一群人围着擂台。擂台上有个壮汉正在叫嚣:“谁敢上来跟我打?赢了我,这一百两银子就是他的!输了,就给我磕三个头!” 郭梓涛拉着肖超的手,兴奋地说:“师父,咱们去看看吧!说不定能赚点银子,给老婆婆的孙子买更多药!” 肖超点点头,带着他挤到人群前。只见擂台上的壮汉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已经打倒了好几个挑战者。这时,一个穿着破烂的少年怯生生地走上台:“我……我想跟你打,我要赢银子给爹治病,我爹快不行了……” 壮汉嗤笑:“就你这小身板,我一拳就能打飞你!别浪费老子时间!” 少年咬着牙,摆出不专业的架势,眼里却满是倔强。壮汉挥拳打过去,少年躲闪不及,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角流出鲜血,却还是撑着胳膊爬起来:“我还要打!我不能让我爹死!” 肖超皱起眉头,刚想上前,郭梓涛却拉了拉他的衣角:“师父,让我去吧!我想试试!我用您教我的掌法,肯定能赢!” 肖超愣了一下,看着郭梓涛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但记住,只许用混元功和降龙掌的基础招式,不准伤人,点到为止。” 郭梓涛点点头,爬上擂台,对着壮汉说:“我来跟你打!你要是输了,就把银子给那个哥哥!” 壮汉看着他,笑得更不屑:“又来个送死的小屁孩!”说着挥拳打过去。郭梓涛按照肖超教的“游龙步”,灵活地避开,同时运起混元功的内力,右掌轻轻拍在壮汉的胳膊上——虽然掌力不强,却让壮汉的动作顿了一下。 壮汉惊讶地看着他:“你这小子,倒有点本事!”说着再次挥拳,郭梓涛却不再躲闪,而是按照肖超教的“亢龙有悔”基础架势,右掌拍在壮汉的胸口——没有刚劲爆发,却巧妙地卸了壮汉的力气。壮汉踉跄着后退,不小心踩空了擂台边缘,“扑通”一声摔了下去。 人群爆发出欢呼声,郭梓涛拿起银子,跑下台递给少年:“这银子给你,快拿去给爹治病吧!” 少年感激得哭了,对着郭梓涛磕头:“多谢小侠!多谢小侠!” 肖超走过去,摸了摸郭梓涛的头:“做得好,你不仅记住了招式,更记住了‘侠义’的真正含义。” 郭梓涛笑着点头,夕阳下,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肖超看着他,忽然觉得,带着这个徒弟走江湖,或许比找到肖商人更有意义——他不仅在教郭梓涛武功,更在把洪七公交给他。 第5章 江湖遇知己 江湖遇红颜:毒掌换神掌,医心结友缘 第一章身世明心迹:少年寻亲路,稚徒伴身旁 江南的春雨裹着湿凉,打在肖超的粗布衣衫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痕迹。十七岁的他站在钱塘江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里半块蛇纹佩——洪七公临行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这佩是黑风双煞的信物,你娘梅超风是黄药师弟子,桃花岛才是你的根。” 身旁的郭梓涛刚满十四岁,穿着洗得发白的短打,手里攥着肖超教他折的纸船,却没像同龄孩子般嬉闹,反而恭恭敬敬地问:“师父,我们真要去桃花岛吗?我听江湖上的人说,黄药师性情古怪,要是他不待见我们,您可一定要护着我。” 肖超蹲下身,与他平视,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放心,有我在。去桃花岛一是认祖归宗,二是想求黄药师指点你几招——你练混元功已有小成,若能得他点拨,日后进境会更快。”他顿了顿,补充道,“虽你我年龄差不大,但师徒名分不能乱,到了岛上,言行举止要更谨慎些。” 郭梓涛立刻点头,双手攥紧纸船:“弟子记着了!不管到哪,您都是我师父,我肯定听您的话,绝不给您添麻烦。” 一年前在湘西,郭梓涛被五毒教的人追杀——他爹娘是普通的江湖镖师,因不愿给五毒教交“过路费”,被毒教弟子杀害,只剩他一个人逃亡。是肖超用降龙掌救了他,郭梓涛当即就跪下来求拜师,哭着说“想学好武功,为爹娘报仇,也保护像自己一样的孤儿”。肖超起初觉得两人年龄太近,怕教不好,可架不住郭梓涛天天跟着,练基本功时比谁都刻苦,哪怕手掌磨出血也不喊停,最终还是应了。这一年来,郭梓涛从没想过“年龄相近”这回事,始终恭恭敬敬地喊“师父”,把肖超的话当成金科玉律。 在渡口等船时,船夫见他们要去桃花岛,忍不住提醒:“最近岛上不太平,还有个叫李莫愁的女魔头在附近转悠,前几天跟一灯大师的弟子打架受了伤,你们俩半大孩子,可得小心。” “李莫愁?”肖超心里一紧。他在五毒教时就听过这名字,蓝煞曾说她的赤练神掌与五毒教毒掌路数相似,却更霸道。他摸出怀里的《百毒经》,指尖划过书页上的解毒配方,对郭梓涛说:“待会儿要是遇到危险,你就躲在我身后,用我教你的‘游龙步’避开,别逞强。” 郭梓涛立刻挺直腰板,攥紧腰间的短刀:“师父放心,我不会拖您后腿!” 第二章荒祠遇伤者:毒术辨奇毒,医心救红颜 渡船在舟山靠岸时已是傍晚,两人找了家最便宜的小客栈住下,却被告知去往桃花岛的航道因风浪阻断,要等三天才能通航。郭梓涛噘着嘴,却没抱怨,只是小声问:“师父,那我们这三天干什么?总不能在客栈里待着吧,我还想多练练掌法呢。” 肖超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正好趁这几天在附近转转,采些草药——《百毒经》里说海边有种‘解语草’,能解大部分蛇毒,顺便教你认认毒草。说不定还能找到认识桃花岛的人,走条近路。” 第二天一早,两人沿着海边小路往前走,越走越偏僻,午后忽然下起小雨,肖超带着郭梓涛躲进一座废弃荒祠避雨。郭梓涛刚想打扫出块干净地方让肖超坐下,就被肖超拉住:“别碰,地上有血迹。” 肖超蹲下身,指尖蘸了点暗红色血迹,放在鼻尖轻嗅——血迹里带着淡淡腥甜,还有一丝霸道的毒性,既不是五毒教的毒,也不是江湖常见的毒物。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忽然听见神像后传来微弱的咳嗽声。 “你在这等着,别出来,要是有动静就喊我。”肖超叮嘱完郭梓涛,拔出腰间铁剑,小心翼翼地拨开神像后的杂草。只见一个穿着黄色衣裙的女子靠在墙后,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血迹,左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周围皮肤呈黑紫色,显然中了剧毒。 女子察觉到动静,猛地睁开眼,眼神凌厉如刀,右手摸向腰间拂尘:“别过来!再靠近,我就用冰魄银针射穿你们的喉咙!” 是李莫愁!郭梓涛在后面攥紧了拳头,手心全是汗——他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能死死盯着荒祠门口,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肖超却没退,收了剑,平静地说:“你的伤口中了一阳指的劲气,还沾了先天功内力,毒性与你赤练神掌相冲,不出三个时辰,毒性会蔓延到心脏,到时候神仙难救。” 李莫愁愣住了,她能感觉到身体越来越沉,内力运转时经脉像被火烧,却没想到伤势这么严重。她看着肖超,眼神里满是疑惑:“你是谁?怎么懂这些?” “我叫肖超,略懂医术和毒术。”肖超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我能帮你疗伤,但你要保证,不伤害我和我徒弟。” 李莫愁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肖超让郭梓涛在门口守着,自己将银针在火上消毒,精准地刺在李莫愁左臂的穴位上,运起降龙掌的温和内力,通过银针缓缓逼出先天功的内力。李莫愁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原本胀痛的胳膊渐渐舒缓,她惊讶地看着肖超——降龙掌以刚猛闻名,这少年竟能将其控制得如此柔和,用来疗伤。 半个时辰后,肖超拔出银针,又从背包里拿出晒干的解毒草药,嚼碎后敷在李莫愁伤口上,用布条仔细包扎好:“先天功内力已逼出,伤口的毒暂时控制住了,接下来几天要按时换药,别运功,否则毒性会复发。” 李莫愁活动了一下左臂,果然轻松了很多。她看着肖超,眼神里的警惕少了些,多了些感激:“多谢你救我。我李莫愁从不欠人情,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给你。” 第三章毒掌换神掌:江湖遇知己,肝胆相照时 肖超想了想,说:“我练的千蛛毒手与你的赤练神掌都是毒掌,路数有相似之处。我想跟你互换掌法,我教你千蛛毒手,你教我赤练神掌,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莫愁愣住了,赤练神掌是她的看家本领,这些年多少人想偷学都没成功,这少年竟直接提出互换。可肖超救了她的命,她又不能拒绝。而且千蛛毒手她早有耳闻,是五毒教的镇教武功,若是能学会,对自己的武功也有很大帮助。 “好,我答应你。”李莫愁点了点头,“不过千蛛毒手需要用毒蛛的毒液浸泡双手,对经脉损伤很大,你确定要教我?” 肖超笑了笑:“我有《百毒经》,里面有缓解经脉损伤的方法,只要按我说的练,控制好毒液剂量,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就在荒祠里互换掌法。肖超先教李莫愁千蛛毒手的运气方法和练掌诀窍,从如何挑选毒性适中的毒蛛(不能太烈,否则易伤己;也不能太弱,否则掌力不足),到如何将毒液引入经脉,再到掌力的收发控制(出掌时要留三分劲,避免毒液反噬),都讲解得十分详细。李莫愁本就精通毒术,对毒掌的理解比常人更深,只用了一天,就掌握了千蛛毒手的基础招式,甚至能灵活运用毒液的毒性,让掌风沾之即肿。 轮到李莫愁教肖超赤练神掌时,她也毫不藏私。赤练神掌讲究“以毒养掌,以掌催毒”,掌力中带着赤练蛇的剧毒,霸道无比。李莫愁一招一式地演示,从起手式的“赤练出洞”(掌势如蛇窜,快而狠),到核心招式的“毒掌裂石”(内力灌注掌心,毒液随掌力迸发,可裂青石),再到运气时如何将毒性与内力融合(用丹田内力包裹毒液,避免伤及自身经脉),都倾囊相授。 肖超的悟性极高,他学过降龙十八掌,对掌法的发力技巧本就熟悉,再加上他精通毒术,很快就掌握了赤练神掌的要领。他甚至能将降龙掌的刚劲与赤练神掌的毒性结合,使掌法既刚猛又带着剧毒——出掌时既有“亢龙有悔”的千钧之力,又有赤练毒掌的蚀骨之毒,威力更上一层楼。 郭梓涛在一旁看得认真,偶尔还会模仿两人的招式动作,却只敢练些基础的闪避和运气法门——他知道毒掌凶险,没师父允许,绝不敢碰。李莫愁见他聪明,又对肖超恭敬,偶尔也会指点他几句,教他如何分辨掌风中的毒性(比如赤练神掌的掌风带腥甜,千蛛毒手的掌风带腐味),如何用随身草药应急解毒。郭梓涛学得很认真,把李莫愁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小本子上,晚上还会缠着肖超问,把学到的技巧融会贯通。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肖超和李莫愁都熟练掌握了对方的掌法。这天早上,肖超收拾好背包,对李莫愁说:“我们要去桃花岛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李莫愁沉默了一下,说:“我还要去找陆展元,就算他负了我,我也要问清楚,为什么当初要跟我定下婚约,又要娶别人。”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伤感,还有一丝不服输的倔强。 肖超知道劝不动她,只能说:“陆展元现在在江南,你去找他的时候,要多加小心。江湖上想杀你的人不少,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李莫愁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自嘲:“我李莫愁从出道以来,就是一个人,早就习惯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肖超,“这是我的冰魄银针,一共有三十根,针上淬了剧毒,能瞬间麻痹人的经脉,你拿着,遇到危险时或许能派上用场。” 肖超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三十根细长的银针,针身上泛着幽蓝色的光,显然是淬了剧毒。他感激地说:“多谢你,这份情我记下了。以后若是你有需要,我肖超一定尽力帮忙。” “不用客气,你救了我的命,又教我千蛛毒手,这冰魄银针就算是我给你的谢礼。”李莫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们就此别过吧,若是有缘,江湖上再见。” 肖超点点头,郭梓涛也跟着说:“李前辈,你要保重!” 看着李莫愁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郭梓涛才小声问:“师父,李前辈明明不像坏人,为什么大家都叫她女魔头啊?” 肖超叹了口气:“她只是被爱情伤透了心,才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江湖上的人,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只用‘好’或‘坏’来评判——就像我练过千蛛毒手,有人也会觉得我是坏人,可你知道,我不会乱伤人。” 郭梓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跟着肖超走出荒祠,朝着渡口走去——去往桃花岛的航道终于开通了。 渡船驶离码头时,郭梓涛趴在船边,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桃花岛,眼里满是向往:“师父,你说黄药师真的会指点我武功吗?我想快点变强,这样就能像您一样,保护别人了。” 肖超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你够努力,他会看到的。黄药师最看重有悟性又肯吃苦的人,你练混元功时,手掌磨出血都不放弃,这点就比很多人强。” 郭梓涛听了,立刻挺直腰板,攥紧拳头:“师父放心,我肯定会更努力的!” 船夫看着他们,忍不住再次提醒:“黄药师最近心情不太好,听说前阵子有人擅自闯岛,被他用弹指神通打跑了。你们上岛后说话要小心,别惹他生气。” 肖超点点头,从怀里掏出蛇纹佩,递给船夫:“我是梅超风的儿子,这是我娘的信物,这次来是想拜见黄药师,认祖归宗。” 船夫接过佩饰仔细看了看,惊讶地说:“你是梅超风和陈玄风的儿子?难怪我觉得你眼熟,你跟你爹年轻时长得真像。当年陈玄风在桃花岛可是出了名的聪明,黄药师最疼她了,就是后来……唉。” 渡船靠岸后,两人沿着石板路往前走,路边种满了桃树和奇花异草,花瓣上还沾着雨水,空气里满是清新的草木香。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座精致的竹楼,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少年正对着海面吹奏玉笛,笛声悠扬,带着淡淡的忧伤。 少年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看到肖超和郭梓涛后,警惕地问:“你们是谁?为什么来桃花岛?这里是黄药师的地盘,外人不能随便进。” 肖超走上前,恭敬地说:“我叫肖超,是梅超风和陈玄风的儿子,这位是我的徒弟郭梓涛。我们是来拜见黄药师的,一是想认祖归宗,二是希望能得到他的指点,学好武功,将来行侠仗义。” 少年愣住了,仔细打量了他们片刻后,惊喜地说:“你是梅师姐的儿子?我是黄药师的弟子程英,我这就带你们去见师父!” 跟着程英走进竹楼,肖超看到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老者坐在窗边看书,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眼神锐利如鹰,正是黄药师。竹楼里布置得简洁而雅致,墙上挂着一些字画,桌上摆放着一些乐器和书籍,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制作精巧的机关盒——一看就知道是黄药师的手笔。 “师父,陈师兄的儿子肖超和他的徒弟郭梓涛来了。”程英恭敬地说。 黄药师抬起头,目光落在肖超身上,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惋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真的是他们的儿子?” 肖超握紧了手里的蛇纹佩,轻声说:“我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她遗弃在嘉兴城外的破庙,后来被一个叫肖伯的人收养,没过几年肖伯去世,我又被五毒教教主蓝煞掳走,在教里待了七年,直到去年遇到我师父洪七公,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黄药师的眼神暗了暗,叹了口气:“是我对不住她。当年若不是我太过严厉,没好好教她如何平衡武功与心性,她也不会为了《九阴真经》离开桃花岛,更不会变成后来的样子。”他看向郭梓涛,眼神柔和了些,“你既然是肖超的徒弟。”郭梓涛回答道:“师傅救了我还教了我功夫,他就是我师傅。” “你们现在桃花岛上住一段时间吧”黄药师说完就走了。 到了第二天黄药师叫肖超和郭梓涛来到大厅前,吧正版《九阴真经》给了他。肖超疑惑不解的问“师公,你为什么要把《九阴真经》给我? 黄药师告诉他:“拿了书你就走吧,里面的功夫够你用的,况且你还会千蛛毒手和降龙十八掌,我是不会教你桃花岛武功的。” 肖超和郭梓涛跪下来谢过之后便离开了桃花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