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美人靠摆摊暴富》 第1章 早晨扯皮,只要打不死,就往狠里踹! “妈,我不喜欢表哥,我不想去!” 黄妙兰早就聋了九成的耳朵,竟奇迹般传来响亮地哭诉声,她拧眉,在嘈杂的议论声中,动了动僵硬的身躯。 当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那一张张早消失了几十年的熟悉面孔,纷纷出现在她的面前。 黄妙兰恍惚着坐了起来,她那白皙的手,还被一位跪在地上的年轻女同志死死握着。 明亮的眼睛却含着些许沧桑,她观察着屋内的摆设,是记忆中几十年前的家,当目光落到墙壁上挂着的红绿老历上,看到日期是一九八六年六月二十八日时。 黄妙兰内心一阵悸动,憔悴的脸一下子恢复了些许气色,被握住的手也微微颤抖着,可还没来得及证实和高兴,耳旁再次传来哭泣声,“妈,我想留在家里,我能去给人洗鱼胶,我不想去。”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哭得厉害的姑娘是她的大女儿林银花,上一世外出打工没几个月就跳了珠江,只活到十七岁。 她这下可确定,她重生回三十五岁了! 这辈子说什么,她也不会再让这个可怜的大女儿,早早就命丧他乡。 黄妙兰抬起手掌,颤抖着手指覆在林银花脸颊上,轻轻抹掉不断往下掉落的泪水,“你不愿意去,咱就不去。” 林银花眼神闪过一抹迟疑,见黄妙兰郑重地点点头,她高兴地站了起来,坐到她的旁边,可杵在一旁的林向国却不乐意了。 “哎呀!她表哥又不是什么街溜子,她和永锋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林向国早在几天前就收了自家亲妹的儿子,也就是林银花的表哥王永锋一包椰树牌香烟和二十块钱,他早就和王勇锋说好,让自家大女儿跟他去珠城打工,这会烟都抽光了,哪里还能反悔? 听到林向国这样说,黄妙兰从床起身,快步走到林他的面前,手掌用力朝他的脸上重重甩了一巴掌,朝他大声说道:“你爱去,你就收拾行李,和他一块去!” 清脆的巴掌声震惊到屋子里的几个孩子,几个孩子惊讶地瞪大双眼看着黄妙兰,他们的亲妈从来对亲爸都是唯唯诺诺,更不敢对亲爸说一句重话,可今天却一声不吭,就直接给亲爸一个响亮的耳光,几个孩子默默在心里对自家亲妈竖起大拇指。 林向国也是被打蒙了,等到脸上火辣辣痛感传来,看着屋子里集体看好戏的孩子们,他感觉到他的面子被黄妙兰给卸掉,龇着牙对着她骂骂咧咧的,动手就要打回去,却被家里的几个孩子给拦下来了。 大女儿林银花,“爸,妈刚睡醒,还迷糊着呀,您可不好下手啊!” 二儿子林建军,“爸,妈是家里的顶梁柱,又是女同志,怎么能打她?” 三儿子,“二哥说得对!” 小女儿,“呜呜呜,爸不要打妈,爸打妈了……” 黄妙兰站在孩子们的身后,脸上的怒意比起林向国还更甚,她一想到上一世这时期,大女儿就是被王永锋那杀千刀的骗出去,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银花吃干抹净,害得她在外地含恨跳了珠江。 等她在这边接到警察同志的通知后,急冲冲赶过去,这才得知身体泡了好几天才被钓鱼人给勾上来的。 医院给出的说法是,死前受到了性侵,身上伤痕无数,肋骨断了好几根,□□也撕裂厉害,缝都缝不回来! 因为人在水里泡太久,最能证明凶手是谁的证据早就稀释掉。 她在珠城哭晕无数次,最终也只能抱着银爱的骨灰盒回到家乡,将她埋在荒地里。 就在银花入土后两年,她收到一封信,里面是银花的亲笔遗书,言语中都是对人生绝望说词,信中还提到王永锋多次带她到红灯区玩,还带着好几个人对她耍流氓。 可拿着两年前的片面说词,也证明不了就是银花的笔迹,最终定不了他的罪行。 黄妙兰一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掐死王永锋。 想到王永锋,黄妙兰记得以前只要他一过来,林银花都害怕得不行,更是在他离开后情绪总是不对劲。 可她问过林银花好几遍,她却支支吾吾的不肯说,都怪自己那会一心找活赚钱补家用,没去真的关心,以为没什么事情。 谁知道,因为她的疏忽,导致花一般年纪的孩子,就这样死在外面了! 黄妙兰拉过林银花的手,“银花,你老实告诉妈,以前王家小子过来,是不是老对你动手动脚的?” 林银花被问得一脸不安,多年来,那个王永锋每每过来后,总是趁家里人不在,找借口让她进屋帮忙找东西,每次在她房间找东西的那会,他的手就往她身上摸来摸去。 一开始,她也想告诉亲妈,可亲妈实在是太忙了,忙着赚钱养活家里的兄弟姐妹,她只好告诉亲爸,可亲爸却说什么表兄妹亲近点正常,让她不许乱说话。 林银花死死攥住黄妙兰的手腕,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大把大把的掉,掉得黄妙兰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这个索命鬼,我不会放过他的。”黄妙兰擦了眼泪,哭的嗓子眼都哑了,只好走到八仙桌前,拿起保温水壶往搪瓷缸里倒了水,端起搪瓷缸子就咕咚咕咚的喝光里面的水。 随后,她将手里的搪瓷缸重重往八仙桌上一放,八仙桌腐烂了一小块的桌脚,被震得抖了抖,使得整张八仙桌都晃了起来。 黄妙兰刚琢磨着怎么找王永锋讨说法,就听到王永锋亢奋的笑声传入屋内,只见他手里提着一个编织袋,迈进门槛,“大舅,舅妈,我来接银花。” 王永锋说完,就看向林银花,眼里满是她凹凸有致的身躯,看得他的心里在发痒。 林银花被王永锋看得心惊,身子吓得一抖,悄悄挪动脚步就往黄妙兰身后躲。 黄妙兰拍了拍林银花的手背,见王永锋拉着林向国去门口唠嗑,她在林银花的耳边小声问,“你信妈不?” 林银花虽然不晓得黄妙兰在打什么注意,但心里对这位将所有精力都贡献给家里的亲妈是无比信任的,她朝黄妙兰点点头。 黄妙兰轻声一笑,眼底闪过一丝恶意,随后走到老旧的五斗柜旁边,打开柜门,拿出一条编织袋,塞到林银花的手里,朝屋外大声说,“银花,你表哥来带你,看你拖拖拉拉的还不收拾东西,你快收拾好衣服,妈去外面买点吃的给你带大巴上吃。” 黄妙兰说完,招呼着屋子里另外三个孩子就走了出去,王永锋见黄妙兰带着人出门,直接从的确良衬衣口袋里掏出五块钱,“大舅,这钱给你买烟抽。” 林向国是老烟民,这会手里有能买好烟的钱,立刻就跑去小卖部买烟,只留下林银花和王永锋独处,王永锋见屋子里只剩下林银花,他走了进去,只看见背对着他在收拾衣服的林银花。 王永锋掩上门,走到林银花的身后,手掌拍了拍圆润的屁股,她被吓得惊呼一声,娇滴滴的模样,引得王永锋大笑了起来,他挤到她的身旁,“表妹,要不要表哥帮你?” 林银花瞪了王永锋一眼,可落在王永锋的眼里,就是勾人得很,他壮起胆子伸手朝她腰用力拧了一把,见她吓得脸色苍白,索性将她拉到面前,坐到蓝色背靠椅子上。 王永锋之前还干更过分的事情。 不说她不敢怎么样,就连看见的大舅都没重骂过他。 于是,王永锋本来能等到将林银花带到珠城再对她下手,可他现在就想先尝尝她嘴唇的味道,他抬手撩起她束在牛仔裤里的的确良衬衣,手掌就要往里面摸。 林银花吓得大声哭起来,直喊黄妙兰,“妈,救我,救我!” 林银花话音刚落,屋子的木门就被大力踹开,黄妙兰带着一伙人闯了进来,一进屋里,还能看到王永锋藏在林银花的确良衬衣里面的淫手。 黄妙兰冲到王永锋的面前,抬手就朝他脸上重重甩了一巴掌,然后将林银花拉到自己的旁边,将她的的确良衬衣塞好,扭头就对林建军说,“建军,只要不打死他,你往狠里踹!” “好!”林建军带着弟弟林建民骂骂咧咧的冲到王永锋面前,兄弟俩抬脚就朝王永锋的肚子上踹去,“你条死咸鱼,敢对我妹子下手,打死你。” “就是!敢对我妹子下手,你条死咸鱼!” 王永锋被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往屋外的方向爬,颤抖着伸手向外面的人求救。 可在屋外站在最前面议论纷纷的几个邻居婶子们,刚才可都是亲眼看到王永锋的咸猪手,伸到林银花的衣服里的,大家伙这会恨不得拿起扁担往他身上招呼,哪里还会去救他? 黄妙兰打过人后,趁着休息的空档,掏出刚才在街道上写好的认罪书让王永锋签名,他不肯,又被林建军和林建民狠狠地揍了一顿,他受不住痛,只好颤抖着手签下自己的名字,再摁了拇指印。 最后,黄妙兰带着认罪书,让林建军和林建民一人拽住王永锋一个胳膊,直接把他拉到王家,丢到王家的院子里。 求收藏[抱拳] 下一本 《年代文里的美人裁缝》 【女主版】 知名服装设计师林秋华穿书了,穿到年代文里的作精女配身上,当她想拉面前眼神能粹出寒冰来的丈夫离婚时,一个突兀的系统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请在书中重要节点保持作精人设,否则将无法回到现实世界。” 于是…… 她前秒掀翻桌子,下秒赔礼道歉,在精神病和正常人的界限反复横跳。 但她也在等作妖节点的空闲时间里,利用自身优势,忙着给同志修补衣服,卖衣服,开服装店,最后还成为有名的裁缝大师,身价不菲。 只是,她那开工厂的搭伙丈夫,最近总对她一副痴情脸不说,还将他所有钱都塞给她? 【男主版】 郑冬来自打结婚以来,赚的钱都交到她的手里,可她还不满足,非要闹离婚。 虽说是阴差阳错在一起,但他甚至没碰过她。 想着这样闹腾下去,生活也没盼头,只好答应离婚。 谁知,还没迈出门槛。 她那柔软的手,便轻轻拽着他的衬衣袖口,柔声道:“你想离,我偏不……”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早晨扯皮,只要打不死,就往狠里踹! 第2章 她人美心善 王家屋里,林向梅还在和自家丈夫王强国讨论,下次该找什么理由,才能多要点好的海货回来,扭头就听到院子嘈杂的声音。 林向梅和丈夫走出门一瞧,就看到王永锋的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吓得她边嚎边跑过去扶起王永锋,“哎哟!我仔,是谁把你打成这副鬼样子?” 站在林向梅旁边的王强国还以为是林家人好心,将王永锋给送回来,脸上带着假兮兮的笑容看向黄妙兰,正准备道谢,就破天荒的听到黄妙兰扯着大嗓门说话。 “是我!”黄妙兰说着还伸脚朝王永锋的后背,用力狠狠地踹了一下。 这力道可不小,踹得王永锋又嗷一嗓子,可把林向梅给心疼的不行,她让王强国把王永锋扶到屋里安置好,吵架的事情,当然是女人和女人来比较合适。 她见王强国一进屋里,就撸-起袖子指着黄妙兰的鼻子骂,“黄妙兰,你还是永锋的大舅妈,他还是个小青年,你咋还对他下这死手?我告诉你,他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要你赔得裤衩子都不剩!” “笑死个人!有这么小就会耍流氓的小青年?你也不瞅瞅他的脸,都老成什么丑样了!” 黄妙兰上一世就和林向梅不对付,林向梅一向当娘家大哥林向国是冤大头,时不时就朝林向国哭穷,好让林向国每次捉鱼回来,都能给她一点海货。 每每林向国出海回家,她总借着看孩子的名义,到家里来要好处。 家里本就好几张嘴等吃饭,原本林向国在渔船上分到的海货,拿到菜市场卖出去也能赚几块钱,赚的钱去割点猪肉回来,能给面黄肌瘦的孩子们改善改善伙食。 可林向国却说什么他妹子不容易,王强国在工厂是有职位的,林向梅嫁到王家本就是高攀,王家一直看不起她,她又没工作,要是娘家再不帮衬点,那她的日子就真难过死了。 黄妙兰顾及到林向国的面子,从来不和林向梅争长短,想着自己能勾花,去给人晒鱼干,再不济还能去拿长城网回家做,怎么着也饿不死自己和年幼的孩子们。 可林向梅却越来越贪心,后来不仅要海货还要林向国给钱,说什么王永锋正长身体,得买好吃的给他补补,一哭二哭的就让林向国不顾她的反对,将每次出海回来的钱,硬生生分出一半来给林向梅。 另一半钱,他就自己去路边摊吃了一半,只留下几块钱给她,时间久了她也不愿意忍,就和林向国起了争吵,吵了几次就被他打了几次。 后来,她知道再怎么闹腾,林向国都不会站自己这边,她也彻底死心,靠自己去养活年幼的孩子们了。 可现在,她才不愿意当那憨子,林向国以后的钱,她会看得紧紧的,攥的牢牢的,就是他亲妈来,也休想在她手里边抠出一角钱去。 至于现在,她要向王家讨说法,还要让欠大女儿一条人命的王家,不死也得脱层皮。 “林向梅,你家永锋到我家耍流氓,被我逮个正着,要不是我回家脚步快,我家银花可要被他吃干抹净了!” “可怜我家银花当时多无助,一张小脸都被吓得死白死白的,今天要不给我个说法,我们没完!” 林向梅和王强国齐齐朝屋子里的王永锋看过去,见到王永锋一脸心虚地低着头,两口子心凉了半截,知道黄妙兰说的情况属实了。 可属实又如何? 王永锋能看上林银花,黄妙兰就该偷笑了,永锋爸可是有职位的,老了有退休工资,哪家女同志不眼馋,哪家女同志不想嫁到王家来? 偏偏黄妙兰假正经得很,总嫌弃她家王永锋这根俊俏的好独苗,王家还看不上林银花呢!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家锋子耍流氓?就不能是你家银花是个浪货,勾搭我家锋子?” “林向梅,知道你是慈母眼里好俊儿,可你家王永锋长得跟癞蛤蟆一样,鬼看了都得再吓死一次,小孩都得哭到找道士,我家林银花可是附近出了名的大美人,她会勾搭他这种丑货色?” 林向梅被黄妙兰的话噎得说不出一个词来,林银花从小就好看,这会长到十七岁,出落得更加水嫩,身材也是丰满。 所以,当王永锋跟她和丈夫说想娶林银花的事情,她和丈夫都是赞同的。 一家子商量好了,让王永峰先把林银花骗到珠城去,到时候尽快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肚子有了货,就是不给聘礼,那林银花不嫁也得嫁。 谁知道,王永锋这蠢货,在林家就心急上了,心急就算了,还被捉个正着,打个半死。 “屁话,来我家说媒的都踏破门槛了。我家锋子再怎么着都比你家那两个小子有行情,你家那俩小子去当上门女婿都没人要。”说起这件事情,林向梅还一脸骄傲。 站在黄妙兰身后的林建军和林建民神情怔愣了一下,齐齐看向虽然柔弱,却不失美人模样的亲妈。 不说黄妙兰当姑娘那会就是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就是这会到了三十五岁的年纪,身上的美人韵味十足,尽管饿得厉害,瘦得不成样子,可她样貌却还是塞过丰衣足食的女同志们。 可谓是人美心善! 林建军和林建民这两兄弟是双胞胎,算是遗传到黄妙兰的美貌,也是从小帅到大,这会不说上门来提亲的女同志,就是走到路上,都有不少女同志偷偷瞅着看。 黄妙兰看向围观在院门外的王家邻居们,扭头就开始哭了起来,边哭边走到院子门口,将一路跟过来的几个邻居婶子拉进院子里来,“凄惨啊!婶子们,您们来给我做个见证,就说刚才是不是王永锋那猪蹄子往我家银花衬衣里头伸?我家银花是不是还拼命喊救命来着?“ 几位林婶子都是为人正直的,眼睛看到什么,那可从来不会扯谎,当下就表示的确是看到了。 “哎呀!这混货当时还笑得跟叫魂的,看得我都害怕!” “就是撒!当时银花吓得嗷嗷叫,我老远就听到她在喊救命来着。” “我也听到,这才放下手里的钩针跑过去瞧怎么回事,这一瞧就看到恶心的事情。” 说起钩针,这几位林婶子的手艺还是黄妙兰教的,她心地不错,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钩毛线衣服的活,就带过来一起钩,大家伙都不会,她就去学了再无偿教给邻居们。 那大家伙肯定是要帮她说句公道话,不好让她家的银花给王家这街溜子给白白沾便宜了。 “看到没有?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跑不掉的!”黄妙兰走到林向梅旁边,捉住她的手腕,“我们这就去居委会分辨分辨。” 林向梅听到黄妙兰要去居委会辩论,王家人怎么能去居委会,要是去了居委会,被小人知道了定要去工厂举报,到时候王强国的工作就会被停职观察,到时候家里就得喝西北风。 林向梅一急,吓得直喊王强国,王强国在屋里安顿王永锋,一听到林向梅叫唤,走出屋里也不问清楚状况,直接冲着黄妙兰那边,抬脚就要踹开她。 黄妙兰早有准备,在过来之前就吩咐家里几个孩子,只要有人敢动手,就直接上去开打,不管那个人是谁,就算那个人是林向国的亲妈,也照打不顾。 只见林建军和林建民率先一步推开王强国,用力将他推开,林强国一向看不起林家人,更是嫉妒林家能生出这几个聪明的孩子,火气一上来,朝着林建民的胳膊就给了一拳。 “姓王的,你敢打我儿子?” 黄妙兰说完,抬手就薅住林向梅的头发,啪啪啪就朝林向梅脸上甩了好几巴掌,疼得她嚎叫起来,抬手也要打回去。 可一向不干活的林向梅哪里有干体力活的黄妙兰的力气大,直接就被她摁倒地上,被她骑到后背猛揍。 林建军和林建民见状,也扯着林强国打了起来,林家两姑娘气不过,冲进屋里,将躺在床上的王永锋拖到院子里打。 林向梅和王强国听到自家儿子的哭喊声音,急得不行,两个人本就落了下风,又各自被林家人给拦住,一时救不了王永锋。 “啊啊啊!好痛!黄妙兰,你个**,我要报警捉你。” “好啊!我们一起去,看到时候捉的是谁?”黄妙兰说着又朝林向梅的脸甩了几巴掌。 围观的同志们见事态严重,这都打了起来,虽然王家人实在不讨喜,平日也颇为嚣张,但大家伙也不好干看架,男同志就去拉开王强国,女同志就去拉开王永锋和林向梅。 林向梅披头散发的站了起来,捂着脸痛得嗷嗷哭,她本来不用再被黄妙兰打几下的,可大家拉偏架,只拉她不拉黄妙兰。 黄妙兰也站了起来,扯过林向梅就要离开王家去警察局,“你不是要报警吗?我带你去!” 被拉住的王强国听到要去局里,也顾不得身上的酸痛,冲过来拦住黄妙兰的去路,“不许报警!” “是你媳妇要报警,我只是好心带她过去。”黄妙兰推开林向梅,眼神轻蔑。 王强国当即朝林向梅吼道:“你脑子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这个节骨眼上去报警,你想我死吗?” 王强国这会在竞选组长,他在工厂本来就势弱,最近好不容易求爹告娘,送了不少的甜头,在他手底下的职工才愿意投他一票,要是闹到局里,让工厂知道他打架斗殴,加上王永锋还耍流氓,那不说他现在的组长能不能选上,怕是现在的职位也会被停职。 林向梅委屈得不行,刚想辩解,就看到林向国带着亲妈急匆匆的跑进来,马上哭着走到他的面前,“大哥,你媳妇欺负得我没活路了啊……” 求收藏[抱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她人美心善 第3章 昔日.再遇 这会,王家和林家人还没这么齐全的聚在一起过。 林向梅在院子里就拉着林向国哭诉,林向国耳朵里只听到黄妙兰动手打人,林银花被王永锋猥亵的事情,是一点都没放在心里。 林向国看向黄妙兰,带着质问的口吻朝她发火,“这是我大外甥,你咋这么黑心肝,瞧你给他打得脸上没一块好看的。” 黄妙兰听着林向国无理的话,只朝他翻了个白眼,不得不说,他还真是爱妹子爱外甥的好大舅好大哥。 可惜,别人可没当他是好大哥好大舅,心里只当他是个好欺骗的蠢货。 “想来,你在赶过来的路上就听说什么情况,你到底是聋了还是天生智力有问题,明明是王永锋对银花耍流氓。” 黄妙兰说着走到林向梅面前,抬手拍掉她揪着林向国袖子的手背,“你对你大哥是有多依赖,孩子都多大,还贴我男人贴得这样紧?” 黄妙兰的话一出,院子里和院门口围观的同志们齐刷刷的看着林向梅,眼里满是探究。 林向梅看到不远处的王强国,见他气到涨成猪肝色的脸,吓得马上离得林向国远远的,“黄妙兰,你别满脑子黄色思想,我和大哥是亲兄妹,自小相依为命,这才亲近了些。” 黄妙兰不屑的笑了笑,“什么亲兄妹,你可是你妈带着嫁过来的,和我男人家里兄弟几个是异父异母的关系。” “再说了这种事情,镇上又不是没发生过,不然你咋老是在我男人每次出海回来,就巴巴的找上我家的门,和我男人一起关了门在屋子里窸窸窣窣的说话?” “王强国也真是大方,竟每次都亲自送你出门,可怜他都不知道你回家的真实目的!” 黄妙兰就是故意的,今天她不仅要林向梅下不来台,还要打断她以后上门要好处的后路,也让林向国和王强国知道,以后的日子不想从前那么好过了。 果不其然,黄妙兰的话一出,院门口不知道事情真相的围观同志们倒吸一口凉气,纷纷想到几年前继父女事件,大家又想到林向梅的确很爱在林向国出海回家后,她就立刻找上门,每次离开都提了不少海货,嘴巴都笑得咧到后脑勺去了。 “啧啧啧!” “呐呐呐!” “我就知!” 林向梅是真的冤枉,可架不住围观的同志们想象力丰富,她急得走到院门口,挥手开始赶人,“都走,都走,一群□□!”她将人都赶了出去,然后把院门给关掉又上了门栓。 看着同志们都离开,黄妙兰也不再和林向梅墨迹,“你家王永锋对我家银花耍流氓这事情,该给我个说法了吧?” “什么耍流氓,你看见了?”王强国经过刚才被黄妙兰侮辱的事情,心里本来憋着火气,偏偏当着大家伙的面,他也不好对女人动手,不然他非把她打趴不可。 “我还会说你无缘无故打我家仔子,我都还找你要说法,你倒敢找上门来?” 黄妙兰早就算准王家不会认账,还要倒打一耙,她直接掏出王永锋刚才签下的认罪书,“这是王流氓亲笔签下的认罪书,上面还有他的拇指印,要是不承认,我们就去派出所,再不成就去你工厂里,让大家伙来评评理。” 林向梅走近一瞧,她虽然不认识黄妙兰手里的纸写的什么字,可王永锋的名字她是认识的,他的笔迹从小看到大,也是再熟悉不过的。 她当下心里就发慌,这认罪书要是让外面人知道了,那王永锋的流氓罪可就坐实,到时候不说得蹲局子,自家男人也会受到工厂的处分,导致下岗,那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 “大嫂,这不过是孩子们的玩闹,怎么能当真?”林向梅没辙,只能低头说好话,“再说了,银花和永锋从小好到大,这会都十七八岁,不然我们就成全了这对。” “到时候,我们就对外面说已经定了亲,举动亲密些也是正常事,你说是不是?” “啊呸!”黄妙兰将认罪书折起来放回口袋,“谁和他从小好到大?要脸吗?” “王流氓从小就是街溜子,我家银花可是良好小青年,是他对我家银花死缠烂打。” “废话少说,马上给我个交代,不然我马上就报警!” 林向梅见说不过黄妙兰,扭头就朝林向国挤眉弄眼,示意他站出来主持公道,毕竟黄妙兰从进门就对林向国言听计从,只要林向国开口,她就不敢反驳半句。 林向国自以为是的大男人主义又犯了,他恶狠狠地瞪了黄妙兰一眼,随后喊她把认罪书交出来,两家再把孩子的亲事定下来,这事就不和她计较。 他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着想,他妹子可是和他说过,要是银花肯嫁给王永锋,那聘金一定给个八百八十八,加上五金和衣服,时年八节都会给他一条好牌子的香烟再搭一斤好茶,最后还把林建军和林建民弄到王强国的工厂里面工作。 这种利自己家里发展的好事情,他怎么能不心动? 所以,他早就打算好,将银花嫁给王永锋,这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正好找理由将爱银花嫁过去,他也能早点把钱装兜里,能去下顿馆子。 黄妙兰皱眉,她还是低估了林向国护妹的心思,既然这些人这样不识好歹,那她也不准备只拿赔偿了事。 谁家没有个兄弟姐妹? 上一世她嫁给林向国后,日子过得不如意,她的亲大哥经常会送大米过来,为了顾及她的面子,大哥有时候会塞上几块钱给家里每个孩子,说是给孩子买糖吃,可孩子们也知道,这钱是拐个弯接济她,好让她拿这几块钱买点肉回来给孩子们补补身体。 她也是死犟死犟的,以前和婆家发生了矛盾,都是硬扛着自个对付,就算被林向国打骂,她也不会找娘家抱怨。 现在,她也要把自家大哥小弟搬出来,看看谁的娘家人护犊子厉害! “银花,马上去柑巷把你大舅小舅找来,就说我在左巷王家,说我被欺负了。” 黄妙兰的话一出,王强国可有些慌神,只有他知道黄家两兄弟多护犊子。 以前还没娶林向梅那会,王家也是托媒婆找黄妙兰相亲的,可相到一半,就因为黄妙兰看到一位女同志和自己过往太密切,她就直接推了这门相亲。 他找上门解释,都是那位女同志缠着自个,可黄妙兰已经不愿意听他说话,拉扯间黄家两兄弟直接站出来放狠话,警告自己不许再缠着她,不然就打断自己的腿。 王强国一开始以为黄家两兄弟就是在打嘴仗,他没多想,就又缠了黄妙兰几次,谁知道黄家两兄弟直接上自个家里来,将家里给掀个稀烂,末了还揍了他好几拳。 王强国想到这里,身子还不觉的吓得抖了抖,等到他要拉住林银花的时候,只听见她应了一声“好”,就跑走了。 林银花打小就知道大舅小舅很疼他们姐弟几个,每次两个舅舅过来看亲妈,眼里满是疼惜,最后又带着叹息离开的。 林银花带着林银爱撒腿就跑往大舅黄保中家里,告诉了情况。 黄保中可是在黄妙兰出嫁后,从没听她抱怨过婆家的事情,有时候看她手上乌青,问了她也只说是干活不小心撞到的。 黄保中也没辙,只能默默忍下,这会听到外甥女的救助,直接就到院子里拿起两铁锹,然后跑到隔壁屋,拉着小弟黄保华,兄弟俩匆忙赶到王家。 王家院子里的木门被狠狠踹开,再度引来刚才围观被赶走的同志们。 黄保中和黄保华进院子里的时候,王强国正试图和黄妙兰讲道理,这会想用钱来摆平这件事情。 黄妙兰撇开王强国,“晚了!” 她说完,扭头看到气喘吁吁的大哥和小弟活生生的站在院子里,心里的酸楚再也压抑不住,胸口一阵阵刺痛。 她这大哥和小弟上一世也没落个好,家里生的两个姑娘和儿子也是可怜得很。 “妹子,啥情况?”黄保中手里拿着铁锹,移步走到黄妙兰的面前,看着王强国的眼里满是戒备。 “大哥,银花被王家的儿子欺负了,现在死不认账,你和小弟架上姓王的,和我一起去局里报警。” 黄保中:“成!” 黄保中答应着就朝王永锋走去,吓得王强国拉住他,低声下气地说着好话,“大舅哥,有话好说,我家一定给林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黄保中停住脚步,扭头看向黄妙兰,她这会可不愿意了,直接让自家大哥一起拿人。 拉扯间,两家人又开始推攘了起来。 王强国在工厂干的活用不着体力,平时力气就小,哪里是干体力活的黄保中能比的,当下就被黄保中给撂在地上。 “大舅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王强国被摁在地上,脑袋磕的生疼。 “要不要脸?谁是你大舅哥,你做美梦呢?”黄保中平时就看王强国不爽,这会可算是逮到机会再打王强国一顿了。 围观的群众见事态严重,直接去了派出所报警,派出所里安排了两位同志过来看看情况。 到了王家院里,将被打得嗷嗷叫的王家三人救了下来,最后王家院里,三家人齐齐站着。 “怎么回事?”派出所同志叹了口气,“邻里间要团结互助,咋还打起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嫌隙?值得这样打?” 黄妙兰直接向派出所同志说明亮一切,并表示一定要报警追究,不接受王家任何私下调解和赔偿。 “既然同志在这里,那省的我再跑一趟。”黄妙兰指向王永锋,“就是那个色货,多次跑到我家,猥亵我家大女儿。” “我没,我就是和她闹着玩。”王永锋被打得已经站不住,只能瘫坐在地上。 林向梅:“就是!表兄妹闹着这不是正常的吗?” 王强国:“同志,这是从小好到大的表兄妹,这都到了能嫁娶的年纪了,这就是玩闹。 估摸着是我家永锋不知轻重,过火了些,惹得让表妹有点生气,我们道歉就是了。” “闹着玩?”黄妙兰真是被王家人厚脸皮给恶心到了,王家人故意将银花和王永锋的关系说成是青梅竹马,好蒙蔽派出所的同志。 幸好她提前让王永锋签了认罪书,不然就王家人说词,就算是有邻居婶子们的作证,也很难让他去蹲局子。 黄妙兰强迫着自己哭了起来,眼睛一瞬间就红了起来,拉着旁边的林银花就哭了出来,“同志,我家真是太惨了,摊上这家亲戚,要不是今天被我捉个现行,我家银花就得被王家这个色货给骗到珠城去了。” “要是不行,您自个问问我家银花,就知道是不是闹着玩,是不是猥亵了。” 黄妙兰说着拽了拽林银花的确良的衬衣袖子,只见林银花低着头抽泣了起来,“每次他都趁没人摸我,告诉我是在玩游戏,以前还小不懂,可长大了才知道这不是什么玩游戏。 我不让他碰了,他就威胁我,说要杀了我全家人,今天更是看我家里大人都不在,就直接把手伸我衣服里边……” 林银花是真委屈,哭得说不下去,这时候,站在院子外面的婶子们眼睛里也同情她,眼眶里转着泪花,站出来帮腔。 “就是咧!” “我瞧见的时候,那色货的手还伸在衬衣里头,姑娘边路边喊救命呢!” 黄妙兰见时机差不多,就将认罪书给拿出来,递给派出所的同志,“通知,这是那色货亲笔签的认罪书,上面还有他的拇指印呢!” 王家见黄妙兰掏出认罪书,心里急不行,直呼这是屈打成招,不能做数,要告她殴打王永锋,要她也去蹲局子。 林向梅还拉着林向国,要他作证,他平常虽然护着林向梅,但牵扯到黄妙兰,他可不敢了。 要知道,黄妙兰要是在家里了,那家里的所有开销都是她负责,他赚的钱能够去吃点好的,要是这会黄妙兰去蹲局子里,家里这几个孩子的开支,不就落到自个头上了吗? 他又不傻,当下就向派出所的同志表示,他但是出去买烟了,什么都没见到,等知道情况,这才跑来王家看个究竟。 派出所的同志看认罪书里边的内容,气得不行,这王家人好歹毒的心思,王永锋更加是混账,竟想将好好的女孩子骗到珠城去卖,这不是妥妥的人贩子吗? 当下就直接将王永锋给拷上,带上三家人去了派出所,到了派出所也得例行公事进行调解。 王家要求私下调解,无论赔偿多少钱都愿意,可黄妙兰不愿意,要求关了王永锋,能判几年是几年,再者还要王家给予精神赔偿,这才算完。 王永锋这是犯了流氓罪,至少得关个三年以上,派出所见两家掰扯不下,只能先将王永锋给关起来,再择日正式过来做调解,要是黄妙兰不愿意松开,那依照律法判罪。 王强国和林向梅失了魂般走出派出所,一走出派出所,王强国就给了林向梅一巴掌,“要不是你说什么要报警,我仔能被关起来?你个败家娘们!” 林向梅本就被打得红肿的脸痛得火辣辣,可也只是捂着脸不敢反驳。 黄妙兰慢悠悠地走出派出所,在踏出派出所门口那刻,迎面走来一位熟悉的男同志。 一米八二的他迈着修长的双腿走进派出所,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公文包,头发梳得服帖。 上身那件熨得平整的浅蓝色的确良衬衣扎在窄细的腰间,裤子是灰色的西装长裤,搭配了一条火车牌的真皮腰带。 他抬头,眼睛看到熟悉面孔的那一刻,严厉的表情变得温润,嘴角也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脚下加快快速,走到黄妙兰的面前,声音温润,“黄同学,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 黄秒兰明亮眼眸里映着俊逸脸庞,心里闪过一丝细微的拉扯,思绪也逐渐飘远,眼前的男同志叫陈焌,住在林家前面的四合院里,是镇上的高中教师,也是她读初中时同班级的同学,只大她六个月。 陈焌的性格最是温和,读完高中,考到外地的师范大学,大学毕业后就回到家乡任教。 只是不知为何,他竟终身未娶。 对他的行为,镇里的人们各有猜词,有说他是在外地受了情伤,导致一蹶不振,有说他的兴趣不在女同志身上,众说纷纭。 黄妙兰一时失神,还是旁边的大女儿推了推她的胳膊,她才回缓过来,只朝陈焌浅浅一笑,“陈大哥,我来这里处理点矛盾。” 陈焌点点头,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见她摇摇头,他又告诉她,她是过来为班里偷东西的学生做担保。 短暂交谈过后,陈焌走进派出所的办公室,黄妙兰迈出派出所大门。 孰不知,办公室的门口,陈焌还站在那里,久久不动,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底,才缓缓转身。 求收藏[抱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昔日.再遇 第4章 想要回钱,就去扯离婚证! 黄妙兰带着几个孩子们回家,才回到家里,林向国就朝她发难,说她在外面不顾及他的面子,不把他当一家之主。 “林向国,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别给脸不要。” “我外甥哪点不好?”林向国跟在黄妙兰的身后,纳闷她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什么,但没有多想,这会他只想劝她放过他外甥,并且让大女儿嫁过去,“虽然他长得不是很俊俏,但家庭条件不错,银花嫁过去,可是高攀了。” 林向国想不通,明明有利两边的亲事怎么黄妙兰就死活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还把他外甥给搞进派出所关着。 这让他以后还怎么面对王家人?怎么面对自家的妹子? 黄妙兰完全不理会在她耳边,像只□□一样呱噪的林向国,自顾翻着家里的柜子,她记得是藏在这里边。 她站在柜子边,努力回想,这才记得东西是藏在院子里烧柴的土灶里边,她快步朝土灶走过去。 林向国这才意识到不对劲,黄妙兰从回家就东翻西找,这会目标对着土灶,该不会被她发现了吧? 他拉住黄妙兰的袖子,假意笑着,“你不乐意就算了,我们回屋好好说说话。” 黄妙兰朝林向国扯着一个僵硬的笑,随后拍开他捉住自己胳膊的手掌,径自走到土灶前,伸手往火膛里边摸索,然后拨开厚厚的柴灰,这才摸到一个小小的铁盒子。 “哈哈,我就知道在这里。” 黄妙兰将铁盒子拿出来,用力吹掉生锈的铁盒子上面的灰尘,还来不及打开,就见急得团团转的林向国过来抢,他力气贼大,她可抢不过他,只好扯开嗓子把屋子里几个孩子喊出来。 “建军,建民,你爸要打我,快出来!” 林建军和弟弟妹妹们,一听到黄妙兰的呼救,马上跑出来,一跑出来就见到自家爸妈在拉扯,当即拉开林向国,拽住他。 “把铁盒子还给老子,不然老子打死你!”林向国急得直跺脚,可又被几个孩子们拽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黄妙兰当面打开铁盒子。 铁盒子被打开,里边露出一个鼓鼓的布包,黄妙兰打开布包,里面果然有一沓叠放得整整齐齐的钱。 黄妙兰将生锈的铁盒子往地上一丢,当铁盒子落地发出一声“哐当”声时,她已经拿着布包进了屋子,火速关了门,又上了门栓。 她坐到床沿边,不管木门被拍的哐哐响,仔细将里面的钱数了一遍。 好家伙! 这林向国竟偷偷私藏了一百块钱的私房,可怜她和几个孩子饿得肚皮贴胸了,他也不肯掏出几块钱来改善伙食。 黄妙兰握紧手里的钱,趴到床底下,翘出墙壁坏了一块的红砖,又拿了塑料袋子,将钱尽数放了进去,又仔细绑好,放回洞里,将红砖复位。 然后她拍掉申灰色的确良衬衣上边的灰尘,走到门前,拉开门栓,将门打开。 门外的林向国拼命拍着门,没来得及防备,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他顾不得疼,一个起身揪住黄妙兰胸口的衬衫衣领,怒气让他的脸色变得通红,“把钱还给老子!” 黄妙兰冷冷地扫了林向国一眼,告诉他,“林向国,这么多年我和孩子挨饿受冻,你不仅冷眼旁观,转身还将偷藏起来的钱拿去接济林向梅。”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选钱还是选媳妇孩子,你要是要钱,我们就去扯离婚证!” 林向国和黄妙兰结婚多年,这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要离婚的话,以前不管是被他骂被他打,她也只是躲在屋子里哭,哭够了还是会主动打理家里的一切,甚至是煮好饭,端到他面前,求着他吃饭。 可今天,她却带着冰冷的语气说要去扯离婚证,看她坚定的眼神,林向国的心里咯噔一下,揪住的确良衣领的手也莫名一抖,只能慢慢地收了回去。 “黄妙兰,你怕是看到许久不见的老同学,以前的心思活络起来,说要和我离婚,怕是下家都找好了吧?” “黄妙兰,你也不瞧瞧你什么样子,你以为人家能瞧得上几个孩子的妈?” 林向国开始取笑黄妙兰,私心里以为她是念起那些不属于他的旧情,说这些就是为了打消她脑子里的念头,怕她真的离开。 说来也搞笑,原本他是娶不到她这个十里八乡的大美人的,可到底是造化弄人,偏偏让他一个打鱼郎给捡着了这种好事。 当年,他跟陈焌还有黄妙兰是初一同班同学,后来他初一都没读完就读不下去了,直接辍学,出来跑渔船。 那会和黄妙兰的关系也算是熟络,可她和陈焌的来往更密切,俊男靓女成绩又一样好,比较合得来,也是正常的。 可到了初三毕业后一年,黄妙兰也到了十七岁的年纪,她家里亲妈得了重病,为了给她亲妈治病,成绩很好的她没有继续读高中,而是选择出来挣钱,也好减轻她大哥的负担。 但她亲妈的病需要大钱才能动手术,当时他正好出船回来,船在靠岸后,胳膊不小心被划拉一道大口子,只好去县城的医院缝针。 在医院恰好碰到黄妙兰,闲聊几句,这才知道她亲妈着急要手术的钱。 可家贫哪有长久的亲戚? 她家的亲戚能借的都借了个遍,大家也不敢再开口说借钱给她,最多就是给上几个自家母鸡生的鸡蛋,或者给一点红糖。 他一开始还疑惑,怎么和她要好的陈焌没有出现过,一番打听下,这才知道陈焌自从到县里读高中后,就住在学校里,没回来过,黄妙兰也没有和陈焌联系过。 这样好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于是,他将这两年,赚到的所有身家都掏出了出来,带着媒婆上了门,全部塞给黄妙兰,让她安心拿钱给亲妈动手术。 还记得,当时的她,两眼无神的呆坐在小凳子上,一副极其失落的憔悴模样,看得他也是心疼。 不过,她一番纠结过后,还是接下这笔说是帮忙救命的钱,却需要以她嫁给他,作为代价的娉金。 可她亲妈做了手术不久,身体还是不太行,在她亲妈临走前几天,告诉她,他看了个日子,要是再不成亲,这钱就得马上还为要挟,硬是将她娶过门。 因为他知道,要是不在岳母咽气之前娶过门,那她一定会想办法赚钱还给他,并且不嫁给他了,他怎么能将到手的人给溜了? 要是溜了,那他之前做的那一切不就白折腾了? “我这个样子,还不都是你害的?”黄妙兰知道林向国在拿什么恶心她,可她当年要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会嫁给他。 可自从她嫁给林向国后,心思也只放在林家,一点其他想法也没有,这么多年,为了林家,无比辛苦。 更是为了林向国那可怜的自尊心,把自己捣腾得一副黄脸婆模样。 林向国跟她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要回那一百块钱,她是不可能将钱还回去的,这钱她得存起来,好让孩子们读书用。 可怜家里三个孩子,银花十七岁才读初三,建军建民和银爱也才读初一。 这几个孩子读书这样晚,都是林向国造成的,当时银花读一年级那会,他将她好不容易凑够的学费偷拿去喝酒。 等到建军建民两兄弟,还有银爱,隔年要读一年级的学费凑来,他又把凑够的学费偷拿去买好烟抽。 当时,她知道钱被偷走后,气得病了将近半个月才好,还是家里大哥过来看她,得知情况,掏了三个孩子的学费,三孩子才能顺利读一年级。 她嫁给林向国的同一年年尾,生了银花,隔一年又生了建军建民双胞胎,可孩子刚出生,医生就告诉她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已经四个月。 本来她生了银花后,就不打算再生,可林向国不愿意带那玩意,接下来的每次她都被强迫着做那档子事情,他每次也很粗鲁对待她,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只会在那点少得可怜的时间里,对她横冲直撞,弄得她好多次都受伤,还以为自己厉害得不行。 以至于,只要晚上一到,她在看见林向国关门那会,她就下意识的害怕,可终究躲不掉。 这种事情,她也没人能商量,也不好意思拿出来说。 当时,她怀双胞胎的那会,到了五个月,林向国也不知哪里听来的怀孕五个月以后,就能做夫妻那档子事。 自从知道后,他每每回家就对她动手动脚,她身子重又没有什么好伙食,导致身体就没有几斤力气,又不敢和他起争执,怕动了胎气,害了自己和孩子的性命,愣是在怀孕中后期,被他强迫着做了很多次那档子事情。 想到这里,黄妙兰的火气不由得涌上来,抬手就给林向国一巴掌,“总之,你想要回那一百块钱,就去扯离婚证!” 林向国再次愣住,今日已经是黄妙兰第二次打他的脸,他想打回去,可扭头看到站在门口那两个虎视眈眈,人高马大的儿子,他也不敢动手,生怕只要他动手,这两个混账就会动手揍他。 毕竟,黄妙兰已经敢甩他巴掌,难保家里两混账不会在她的教唆下,揍亲爹。 可惜他凑了好久的一百块钱,他还想着从里面拿十块钱给林向梅,再拿几块钱去路边吃点好的。 “滚!” 林向国还没回过神,就见黄妙兰朝他吼了一句,最后将他推搡到屋外,用力关了木门,上了门栓。 黄妙兰重重叹了口气,今天消耗了太多了力气,这会紧绷的神经有所回缓,迈着脚步的双腿也有些发软。 可也拖着虚浮的脚步,走到老旧的五斗柜面前,踮起脚尖摸到柜子顶的钥匙,打开锁在五斗柜铜环里的锁。 柜门被打开,她将藏在衣服下面最底层,那个崭新的小铁盒子拿了出来,打开盖子,里边躺着好多信封,抽出其中一个打开,取出里面泛黄的信纸。 信纸上飘逸的字体,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几张信纸,她看着信纸上,早就能倒背如流的内容。 那双捧着信纸的手掌,微微颤抖着,泪水也随着滑落,滴在老旧泛黄的信纸上。 良久,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将铁盒子里所有的信纸都拿了出来,撕得稀碎。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抱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想要回钱,就去扯离婚证! 第5章 赔偿款到手 隔日。 林家院子里,黄妙兰正拿着钩针在给毛线衣锁边,只要将这几件毛线的边锁好,拿去交给老板,那就有十五块钱的工钱。 她正用钩针绞断毛线,才把钩针和毛线衣服放回塑料篮子里,就听到刺耳的脚步声音,抬头一看,是林向梅和王强国走进来。 夫妻俩手里提着东西,估摸着有十来个鸡蛋和一斤大白兔奶糖,林向梅强撑着笑意和黄妙兰打招呼,“大嫂,在勾花哈?大哥咧?” 黄妙兰将板凳上的塑料篮子放好,站了起来,一点好脸色都不给林向梅和王强国看,“你的好大哥,出海了。” 林向国在凌晨两点就收拾东西出海,临走前还敲她的门,见她不肯开门,只在屋子外面和她商量,说是要回收走的一百块的一半就好。 她理都不理他,直接告诉他,他以后不仅没有私房,就连出海回来的海鲜也不许私自提走,他见没得商量,骂了她一句脏话,被她打开门后甩了一个巴掌,捂着脸转身离开。 林向梅听到黄妙兰的话,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拽了拽王强国的袖子,可他心里不耐烦得很,只想直接问黄妙兰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儿子,他瞧她这样子,想来是要狮子大开口,不狠狠敲诈一笔,是不会松口就是了。 “大嫂,昨天是我们家不对,今天特意过来赔不是。”王强国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意,只为了让他认错的态度看起来比较诚恳。 黄妙兰看在眼里,这王强国还不如不笑,这笑任谁看了都得做噩梦。 她冷眼看着想坐到板凳上的林向梅,抬手就将院子里的板凳收起来,并不打算跟这夫妻俩和解,“劝你们识相点离开,不然等会可没好果子吃。” 林向梅再一次尴尬,将手里的鸡蛋和大白兔奶糖放到院子里,然后掏出两百块钱,这还是她要求了好久,王强国才愿意拿出来的。 她拿着手里的钱走到黄妙兰的面前,笑着将钱放到她那个塑料篮子里,“大嫂,这点钱你拿去给银花买点补品,等永峰回家,我再带他过来亲自向银花赔不是。” 黄妙兰抱起塑料篮子,将里面的钱拿了出来,直接甩到林向梅的身上,“我家银花被你儿子害死,这点钱就想抹平他犯下的罪恶?” “我告诉你,像他这种社会败类,就该关起来,以免害了其他的女青年。” 黄妙兰的话一出,一直站在院子门口处的王强国再也不肯忍耐,跨步走到林向梅的身边,眼神轻蔑,“我家永锋不就是摸了银花几下,又没少块肉,至于这样捉着不放?” 黄妙兰被王强国气笑,他还真敢说,“那这样,要是你媳妇跟别的男同志在一间屋里待着,被撂起衬衣随便摸几把,你受得了我再和你坐下好好谈。” 王强国脸色一下变得阴沉,可自家儿子的前途还捏在黄妙兰的手里,就是心里再不爽,也只能强忍着。 蹲在地上捡掉落的钱的林向梅听黄妙兰拿她开荤段子,心里可沉不住气,扯着大嗓子就冲她开骂,“黄妙兰,当初要不是我大哥可怜你,拉你一把,你这会都不知道在哪里卖了,你这会倒拿我开涮了?” “当时为了娶你,还害得我家两岁的永峰少买了多少奶粉,你个害人精。” 黄妙兰不搭腔,只在院子摆的水缸里,舀了一大瓢水,直接往林向梅身上泼,吓得她尖叫了起来。 “嘴巴不干净,我给你洗洗。”黄妙兰说着就再舀水,继续往林向梅和王强国泼去,吓得林向梅骂骂咧咧和王强国提起地上的鸡蛋和大白兔奶糖就跑出院子。 林向梅跑出一段距离,确定黄妙兰不会追出来,这才拉住前面的王强国,“强国,她再不答应私下调解,下午去派出所,永锋可真得蹲局子了。” 王强国喘着气,将手里的鸡蛋和大白兔奶糖塞给林向梅,自己蹲到路边,从衬衣口袋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随着鼻孔透出烟雾,他低声骂了一句极其难听的脏话,“扑!” 林向梅皱眉,实在不愿意听这种带有侮辱性的词,可偏偏王强国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不仅王强国爱用这样骂人,镇里许多老男人也爱这样骂人,还爱拿这种话骂自己家里的婆娘。 幸亏,现在的小青年接受的文化教育高些,不会说这种难听的脏话。 “到底该咋办?”林向梅站到王强国旁边。 “我怎么晓得?”王强国丢掉手里的烟头,起身朝自己家里走去。 他从昨天王永锋进了派出所后,就找到不少关系,可昨天明明答应帮忙的那几位,在今天早上却纷纷反悔,说什么他儿子得罪了黄妙兰,就等着老实蹲几年牢出来才好。 还把他送的好烟好酒好茶,都给丢了回来,说什么也不敢再帮忙了。 他实在是纳闷,以前永峰也犯过一次,但也是找了人,赔了点钱,也顺利解决,可今天却是行不通。 王强国思前想后,还是得去李家,李老师的哥哥可是一把手,要是能找他帮忙,量黄妙兰再不肯和解,她也没辙。 他把家里买的那几条好烟好茶一次性带了过去,到了陈家,这才发现四合院里陈老师也在,他正在给九月份开学学生出试卷题。 “陈老师,冒昧打扰,请问陈老大可在?” 陈焌听到声音,握住钢笔的手微顿,想起昨天和她的相遇,心里不禁泛起一丝酸涩。 陈焌抬起手腕,用钢笔给王强国指了方向,他笑着道谢,带着东西跨进对面屋子。 可他刚坐下,还没来及开口,陈老大便摆摆手,让他带着东西离开,告诉他这件事情无能为力,喊他另找高明。 王强国求了好几次,陈老大的态度依旧,并严厉地警告了他好几句。 最后,他只能丧气的带着东西离开。 王强国一离开,陈老大也迈出屋子,走进陈焌的房间,站在他的身后,淡淡问道:“这么多年,她都是几个孩子的妈了,你们再也不可能……” “你说你,愣是放弃都城高校聘请,非要回到这个小地方,不就是为了能时不时看到她,真的值当吗?” 陈焌一动不动,虽然绷直的身躯在听到她名字时所有松懈,可明亮的眼神却带着坚定,“哥,很值得。” 陈老大嘴巴翕动,重重叹了口气,一家人拿这个傻货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默默走出房间。 房间里的陈焌抬起眼眸,望着窗台外,屋檐下的叽叽喳喳的麻雀,此刻只觉得实在有些吵闹。 吵闹声在狭小的空间里传开,听到王永锋因猥亵和拐卖的事情,经过调查确定犯罪事实,判刑四年半的林向梅,哭得厉害,尖锐的嚎声响彻整个办公室。 “凄惨啊!”林向梅瘫坐在蓝色的办公椅上,指着黄妙兰,“都是你家的小浪货勾搭我家永锋,故意害我家永锋犯罪!” 黄妙兰坐在林向梅对面的红色长条板凳上,只觉得心里痛快得很,虽然觉得判得少了,可毕竟犯罪未遂,这已经是很公正的决断了。 黄妙兰接过派出所同志递过来的赔偿判决书,派出所的同志在写赔偿书时,有询问过她的意见,说是猥亵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赔偿的金额是八百元,她同意了。 可林向梅和王强国却不愿意,尽管被要求在七天内必须将赔偿金给黄妙兰,这夫妻俩也没有实现。 而是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逢人就造谣,造谣黄妙兰教唆林银花设计勾引王永锋,害得他坐牢。 还到处散播黄妙兰心思不干净,说只要林向国不在家,她就不好好干家务活,不好好带孩子,只会到处勾搭。 黄妙兰哪里忍得了? 她这两天之所以没有反击,是因为她在打听王强国在工厂的动静,知道他最近在竞选组长。 那黄妙兰就让他的期望落空,让他知道造谣的下场,就是受到严重的惨烈反噬。 在三天后,向工厂实名举报他不仅私相授受,还私生活混乱,道德败坏。 一封举报信里列举了王强国的罪行,违规竞选,儿子更是猥亵犯,这种人没资格参加组长选举,更加不能继续留在工作岗位上,以免带坏工厂里的其他职工。 办公室的厂长戴上眼镜,拿着那张盖了红印章的赔偿判决书的复印件仔细瞧,看完内容气得当场喊人去把王强国叫到办公室离开。 王强国心里还以为是组长的结果出来,以为组长这个职位非他莫属,高兴得跨着大步伐走出车间。 等到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见到平时一下班就离开工厂的同志们,全都聚在办公室门口,个个伸着脖子往里边看。 他吭了一声,同志们一见到他,纷纷主动让路,这让他还以为组长这个职位跑不掉了。 可当他迈进办公室,走到办公桌面前,看到桌面上那张熟悉的认罪书,他心里咯噔一下。 “王同志,黄同志实名举报你在竞选组长期间,有贿赂的行为,家庭成员更是犯罪分子。” “这可冤枉我了!”王强国狠狠地瞪了一眼,“厂长,我绝对没有贿赂,我竞选组长都是规规矩矩的,哪敢搞小动作?” “那你家庭成员生活也不干净,你身为机器工厂一名正式职工,怎么敢私底下到处造谣的?” 厂长教育了王强国一顿,并且告诉他组长职位他想都不用想了,至于本职工作,让他先休息半个月,要到时候工厂里反对声音过大,那他也不必再来上班了。 王强国气得跑到黄妙兰的家里,一脚踢开她四合院的木门,怒气冲冲的喊出黄妙兰,“黄妙兰,给我出来,你个害人精!” 黄妙兰早就料到王强国会找上门,已经喊了大哥黄保中和小弟黄保华过来,只要他一进院子里来,就堵住他打一顿再说。 堵住他当然是为了讨赔偿款,前几天,每次到他家里要钱,他不给还玩失踪,根本就不想要还钱。 “王强国,派出所判定的八百块赔偿款,该还了。” 黄妙兰知道,这年头平头老百姓,可不敢带着八百块在身上。 她已经让黄保华去王家通知林向梅,要是不带赔偿金过来,那她就带王强国去派出所,告他不经她的同意,就闯到她家报复她,打她。 林向梅听了心慌得不行,自家独苗已经坐牢,自家男人再去蹲个几天,她一个没工作的女人哪里撑得起一个家? 她立马就翻出藏在家里的陶瓷翁,在里边数了八百块钱出来,里面可都是五十五十的整钱。 她家的钱从不放信用社,怕信用社跑路了,钱可就没了,放家里还能时不时拿出来瞧瞧。 她将八百块钱放进塑料背心袋里,卷成一团塞到口袋,等走进林家四合院时,见到鼻青脸肿的王强国蹲在墙边角落里,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位,手里拿着铁锹的黄保中。 林向梅被瞪着眼的黄保中吓得一哆嗦,快步走到黄妙兰的面前,急忙从口袋里掏出塑料背心袋解开,拿出八百块钱递给她,“喏,这是八百块钱,你可数清楚了。” 黄妙兰坐在长条板凳上,接过林向梅递过来的钱,仔细数了一遍,确定八百块钱,一张都没有少,这才朝黄保中使眼色,让他放了王强国。 王强国心里不服气,可力气终究没有黄家两兄弟大,只能窝着火离开林家院子。 他发誓,这辈子和黄秀兰没完! 黄妙兰将钱放回屋子里,这是属于银花的赔偿款,等她回家,就都交给她。 黄妙兰放好钱,走出屋子,朝黄保中和黄保华说,“大哥,小弟,晚上就留在这里用饭,家里有米酒,我再炒上两个菜,我们兄妹好好聊聊。” 黄保中和黄保华知道黄妙兰家里拮据,可也好久没和她好好说过话,黄保中嘴里应着好,等到她进了厨房后,就马上在衬衣口袋里掏出两块钱,让黄保华去熟肉摊买点鸭肉回来,也好让家里这几个孩子改善改善伙食。 等到饭点,黄妙兰见到饭桌上多了一公鸡碗的卤鸭肉,心里说不出的暖,终究还是自家的兄弟疼她,也疼孩子们。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抱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赔偿款到手 第6章 不想再有什么交集 清晨,码头上无数渔船逐渐靠岸,归来的捕鱼人也搭上长长的跳板,陆续上岸。 其中,林向国也提着分到的一大塑料桶的鱼走上岸,他的眼珠子到处转悠,寻找自家妹子,可自家妹子没发现,倒是见到黄妙兰带着自家儿子站在不远处。 黄妙兰自从嫁给他,可从没到这码头来过,他也不想让她来,她不来,他就能在码头将鱼都交给林向梅,然后有剩下的才带回家去,骗黄妙兰说分到的不多,或者是没有。 这会,见黄妙兰主动到码头来,想起她昨晚警告他的那些话,竟是真的。 黄妙兰带着林建军走到林向国面前,林建军喊了声爸,林向国连回答的心情都没有。 黄妙兰垂眼,看了满满一大塑料桶的鱼,高兴了一下,这些鱼虽然是死的,可也才死不久,拿到早市卖,也是能卖出去的,这桶鱼,至少能卖个十几块钱了。 黄妙兰之所以到码头来,就是盯着他不让他有机会把鱼分出去,就等着把鱼拿去卖,卖的钱能买点肉。 她让林向国直接把鱼提到菜市场外围,他还支支吾吾的,说什么要不拿回家,留给孩子们补补身体。 林向国以为她不知道,他不就是想把鱼带回家,然后找人喊家婆和小姑子过来分鱼。 他摸准自己一向脸皮薄,到时候一定不会拒绝,只能眼睁睁看着鱼分出去。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她早就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黄妙兰,现在的黄妙兰脸皮厚过城墙,嘴巴毒过砒酸。 今天,谁敢来分她的鱼,她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她见林向国杵着不动弹,瞪了他一眼,随后将他提着那桶鱼给夺了过来,一把将他推开,让林建军提着鱼到菜市场外围去。 可是,码头距离镇上的菜市场,就是搭三轮车都得五分钟的距离,两条腿走路,得走十来分钟。 黄妙兰见林建军提着一大塑料桶鱼可累的够呛,走到半道上,只好让他先停下来休息。 这么多年,林向国出海的次数很多,可赚的钱愣是存不住,家里就连一辆二八大杠都没有,还是得攒钱买辆二八大杠才成,不然以后可没法载鱼去卖。 “建军,妈和你一人提一边,就剩一半道了,坚持坚持。”黄妙兰撸-起袖子,就准备一起抬着桶。 塑料桶才抬起来,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远处小跑朝她小跑过来。 这人是陈焌,他有晨跑的习惯,此刻穿着一件纯棉的白色背心,肩膀搭着一条毛巾,停在黄妙兰的面前,温和道:“我帮你。” 黄妙兰摆手,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刚想说不用,就见他手指往塑料桶上一搭,随着结实有力的胳膊一动,一大塑料桶就被他轻而易举的提起来,迈着轻缓的步伐朝前走。 林建军先是愣是一下,随即震惊了起来,拽了拽黄妙兰的袖子,“妈,陈老师看着斯斯文文的,力气贼大!” 黄妙兰心想说他何止是力气大,在读初中那会,他一次性能扛起好多张课桌。 可她还是抬手拍了拍林建军的胳膊,“不许乱议论人家!” 林建军点点头,跟在黄妙兰的后面,一起去了菜市场。 到了菜市场,她将红色的塑料盆往地上一摆,陈焌将那桶鱼全倒进去后,没等她道谢,他就直接离开了。 黄妙兰想了想,也就不道谢了,他估计一身鱼腥味得赶紧回去洗漱,才好去学校教书。 她撇撇嘴,然后扯开嗓子就招呼来往的同志们前来买鱼。 “婶子,这自家捕的,新鲜得很,好的一斤七角钱,杂鱼就全都六角钱。”黄妙兰说着,上手将鱼捞起来给围观的同志们瞧个清楚,“保证才死不久,有的还会跳呢!” 驻足的婶子们瞧着鱼挺新鲜,只是死了,还想杀杀价,“六角钱卖不卖?” “是嘞!要是六角钱,我也买点回去熬酱油配粥吃。” 黄妙兰有些为难,虽说是死鱼,可比冻隔夜的好上许多,但见买的人多,只好试着拉回一点价,“六角就六角,但说好了,六角的不能挑,由我来捉,保证都一样。” “行!” “我也来一斤,先给我吧!” 一时间,婶子们争先恐后的争着买鱼,不到一会,黄妙兰大塑料盆里的鱼都卖了个干净,只是还剩一点杂鱼,她也不打算卖掉,拿回去去掉鱼肚,熬了酱油,早餐也能配着白粥吃。 黄妙兰喊林建军收摊,带着工具回到家里,一进院子,就见到她那位家婆麦宝珠站在那里,笑嘻嘻的和林银花聊天。 林银花正拿着铜勺,站在泥煤炉旁边看着粥,时不时回答麦宝珠的问话。 麦宝珠唠嗑着,扭头看到黄妙兰走进院子,带着勉强的笑意等她走近,“哎哟!向国媳妇头一回这样勤快,居然会卖鱼了?” 黄妙兰冷冷看了麦宝珠一眼,随后将雨靴脱下来清洗,还有塑料桶也洗了一遍,将东西摆到院子的墙角靠好晾着,这才开口,“呵!这一大早过来,可不能就为了来夸我贤惠吧?” 麦宝珠在黄妙兰清洗东西的时候,已经看了一眼剩下的鱼,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昨晚本来和林向国商量好,早上他会把分到的鱼给向梅和她,可她和向梅在码头等了好久,都不见他影子。 等到家里来问,林向国才告诉她,黄妙兰把鱼都拿去卖的,一点都没有剩下,气得向梅在院子里说了一通,就跑回了王家。 麦宝珠想着,黄妙兰没有出去卖过鱼,不一定卖得出去,谁知道竟被得只剩一点杂鱼,她还想等着拿鱼回去熬酱油配白粥吃来着。 “向国媳妇,向国告诉我过来拿鱼,你怎么把鱼都卖了?”麦宝珠打算把剩下的杂鱼提回去,杂鱼虽然小点,可也能吃,也香得很。 “我以后都会把鱼拿去卖,这剩下的鱼,我也得留着自己吃。”黄妙兰说着,就让林建军把鱼拿去杀了,建军和林向国出过还,他是懂处理海鲜的。 林建军点点头,提着小塑料桶就要去杀鱼,可被麦宝珠拦下,“向国和我说了,要是有卖剩的鱼,那就归我了,我得带回去。” 麦宝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背心袋,示意林建军把鱼倒进去,林建军有些为难的看向黄妙兰。 黄妙兰让林建军不用搭理麦宝珠,麦宝珠一急,动手推攘起林建军,指着他骂,“你个小白眼狼,亏我这么疼你,你这样向着你妈。” 林建军是晚辈,对方虽说不是亲奶奶,但也是爷爷正经娶进门来的,他不好动手推回去。 可黄妙兰不一样,她和麦宝珠的关系可八竿子打不着,只见她一个跨步推开麦宝珠,将她手里的塑料背心带拍掉,黄妙兰后悔刚才没有一进院子就赶走这个婆婆,也就是林向国的继母。 当初,林向国的亲妈生了在生了亲的林向党后,得了床褥病死了,他亲爸不到一年就娶了麦宝珠进门,麦宝珠是寡妇,带着林向梅进门的。 起出,麦宝珠对林向国和林向党极好,但这份好是建立在哄骗林向国将他好吃的好用的都让给林向梅。 这么多年,林向国早就被麦宝珠那些假意给控制了心思,总以为麦宝珠是真心对待他和林向党好,可林向党却看得出来,多番劝他留了心眼,可他却为了这事,和亲弟林向党决裂,拿林向梅当做亲妹子。 后来,林向国亲爸过世,林向国就被麦宝珠撺掇着和林向党分了家,可怜林向党只分到一间土屋子,一个铁锅,啥也没有。 可林向党争气得很,自己找了只渔船去当工人,后来自己攒了钱,买了属于自己的船,自己出海捕鱼,这会已经将土屋子给推倒,建了新的三层楼,娶了媳妇生了两孩子,日子过得很好。 就是在林向国娶她那会,林向党还托人送来两百块钱的红包,有时候见到孩子们,也会每人给个一角两角的,偶尔还打听林向国过得好不好。 黄妙兰想到这里就来气,怎么林向党这么正派,脑子也不糊涂,骗林向国跟被下了降头一样,一心扎在后妈和继妹子身上? “你拿什么疼我家孩子?拿你的偏心眼疼,还是拿能说会骗的话来疼?” “我家孩子从小到大,你拢共瞧不到三回,但凡我家有点好的,你全偷摸给林向梅去了,这会为了几条杂鱼,昧良心说疼我家建军?” 黄妙兰阴沉着脸看着麦宝珠,吓得她哆嗦着后退了一步,可浑黄的眼珠子却恶狠狠地瞪着她,转身跑到院子门口,瘫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嚎,“凄惨啊!没活路了,大家快来看看啊!” 麦宝珠使劲瞪着腿,双手握拳拍打着自个的胸膛,引得买菜归来的邻居和过来人都停下脚步,大家伙神情疑惑着,心里却八卦着,巴不得直接问麦宝珠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黄妙兰的邻居却知道麦宝珠的为人,她每次上这边来,每次都连吃带拿,引得黄妙兰被林向国大骂,反正不管做什么,她都是要大闹一场才罢休。 只是可怜了黄妙兰,一个好好的女青年嫁过来,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时不时还得因为麦宝珠的挑拨而倒霉。 “麦婶子,这又咋了?”邻居婶子心好,每次都要为黄妙兰说话,她见不得好人被磋磨,只能无奈的拉起麦宝珠,“你一大早的,又闹腾什么?” 麦宝珠胳膊一甩,哭嚎着说,“我大儿子让我来拿几条鱼,这死货不让我拿,还要骂我打我。” 这周围邻居谁不知道麦宝珠经常来搜刮东西,那个林向国也是脑子有问题,家里老婆孩子都吃不饱,就把家里的东西大把大把的拿给麦宝珠。 邻居婶子叹了口气,继续拉着麦宝珠,可她不愿意起来,“我就坐在这等我大儿子回来,看这死货到时候咋办!” 邻居婶子真心没话说了,只能快步走到黄妙兰的面前,劝说她,“孩子,你快给你婆婆赔个不是,再扶她起来,不然你男人回来了,又没好果子吃。” 黄妙兰朝邻居婶子微微笑了笑,表示她不怕,随后她走到院子里的大水缸旁边,舀了一桶水,提着就走到院门,将一桶水都往麦宝珠的头上倒去。 哗啦啦的水流泼在麦宝珠的身上,吓得麦宝珠吱哇乱叫,一个起身,直接跳了起来。 “这不是会自己起来吗?”黄妙兰提着桶,笑出了声,“告诉你,要嚎滚远点,别在这吵我,不然还泼你。” 黄妙兰的操作,让大家伙都倒吸一口凉气,她能做出拿水泼让这行为,是大家伙从未想过的,也觉得她不敢。 麦宝珠跑到巷子道上,一身湿哒哒的,本就稀少的头发因为被水淋湿,这下可更少了。 麦宝珠刚准备指着黄妙兰骂,就见她再次提着水桶走过来,吓得赶紧躲开,扭头看到林向国回来,再次哭嚎起来,“向国,你媳妇打我,这逼得人没活路了啊!” 不得不说,麦宝珠和林向梅果真是亲母女,就连告状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林向国看到麦宝珠浑身湿哒哒的,可不敢和她凑太近,等下害他也沾到水,他跨过院子门槛,冲着黄妙兰大喊,“你做什么?” 林向国话音刚落,另一桶水也朝他泼过来,他下意识的表情竟和麦宝珠一样,惊吓中带着错愕。 林向国因为嘴巴还没收回去就被泼了水,这会嘴巴全是水,也不知道这水脏不脏,他赶紧呸了好多口水出来。 “林向国,家里的孩子得有几年没碰到鱼,好不容易剩点死杂鱼,你妈还要来抢,她这是想活活饿死家里几个孩子。” “林向国,我把话撂在这,你要敢把鱼给她,我们就去扯离婚证。” 黄妙兰昨天本想着为了孩子们,暂且忍着和林向凑合着过。 可经过昨晚一夜思考,就算是离婚了,凭她赚钱的本事,她带着孩子也饿不死。 她现在,已经不再想和林向国凑合过日子,一个好脸色也不愿意摆给他瞧了。 他要是肯扯离婚证,那就去!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抱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不想再有什么交集 第7章 丧尽天良的混蛋! 此话一出,林向国也不敢吭声,他知道黄妙兰是真想和自个离婚的,可他哪里能离婚,要是离婚了,这年纪,再找可就难了。 他想了想,扭头就和麦宝珠小声说,“妈,你先回去,明天,明天我再想办法给……” “明天也没有,以后都没有!”黄妙兰的耳力出奇的好,在大家伙竖起耳朵猜测的时候,她就听到林向国在和稀泥,直接打断林向国的话。 “你做什么?”林向国走到黄妙兰的旁边,小声和她商量,“这里人多,你给我个面子。” 面子? 以前给他脸,他不珍惜,以后可没有这种好事了。 “林向国,你最好把你妈给带走,可别逼我下手薅她头发去。”黄妙兰说完,带着林建军就去了厨房,在厨房里还能听到麦宝珠骂骂咧咧的声音,可她懒得搭理,她吃了早餐还有要紧事情做。 她等到林建军把鱼处理好洗干净,就去拿了铁锅,把鱼往里面一放,倒点生抽,下半碗水,拿到煤炉上座着,将风门打开,等鱼煮好了,下点盐,再滚上一滚,夹到盘子里,就配着粥吃了。 她也没去招呼林向国过来吃早餐,她知道,他早就在哪家早餐摊吃好了。 吃了早餐,黄妙兰拉着林银花就到屋子里去,昨天顾着和大哥小弟聊天,等想把钱给银花,她已经睡着了。 她从陶瓷翁里掏出八百块钱,塞到林银花的手里,“这是派出所判定的赔偿,你拿着,藏好,谁也不能给。” 林银花看着手里的钱不知所措,眼里也泛着泪花,她前两天还在为跟王永锋去珠城而痛苦不堪,想着要真和他出去了,那这辈子就完了。 可谁知道,亲妈在和亲爸吵了一架睡醒后,竟然变了性子,豁出命来保护她。 林银花想了想,把手里的钱塞回到黄妙兰的手心里,“妈,家里实在穷,这钱你拿着,也好给家里弟弟妹妹买新衣服,改善伙食。” 黄妙兰将钱推了回去,“这是你应得的,家里弟妹还用不着你受委屈得来的钱活命,妈能挣钱,你安心就是。” 黄妙兰见林银花面色纠结,知道她心里在害怕,害怕一旦收了这钱,家里会让她早早嫁出去。 她冲林银花温和一笑,抬手覆在她乌黑的秀发上,“银花,以前是妈没有好好保护你们,以后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不要怕。” 林银花听到黄妙兰的话,攥紧手里的钱,点点头,哭着抱住她,“妈……” 黄妙兰抱着林银花,为她抹掉脸颊上的泪水,心里在庆幸,庆幸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让她能够挽回大女儿的生命。 黄妙兰和林银花在屋子里又聊了好一会,等到十点到,她把五斗柜里的契约都拿了出来,折好放进衬衣口袋。 走出屋子,喊上蹲在院子里抽烟的林向国,“走,去你伙计家里收钱,再把一些事情给说清楚。” 林向国眼神一变,丢掉手里的烟头,没有动弹,“你去做什么?以前都是我自己去分钱,我去就好,回来一定把钱交给你就是了。” 黄妙兰瞪了林向国一眼,“要是我再不去,家里的渔船就要改主了!” 林向国现在捕鱼这条船是自家出资的,确切来说,这是她和林向国结婚十年后,林向国告诉她现在捕渔好赚钱,可以前的渔船太老太小太旧,估摸着也得卖掉。 林向国告诉她,只要买了新的渔船,以后赚的钱都上交,她也是脑子被浆糊给塞住了,天真的以为他的保证是真的。 她就为了他那句保证,也为了家里能多点收入,将自己攒的所有钱都掏出了出来,又找大哥借了一点,这才新买的捕鱼船。 买了新的捕鱼船,她让林向国去雇两个男同志做帮手,每天卖鱼的钱,林向国得六成,剩下四成就给另外两位船员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年林向国不仅没有掌握到总收成的账目,还只拿到四成的分利,这她不得问个清楚? 林向国听到黄妙兰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害怕东窗事发,赖在台阶上,不肯和她一起去。 “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可别悔肠子。”黄妙兰说完,直接离开四合院,林向国无奈,只能跟在她的身后。 林向国两个伙计的家她是知道的,离这里不远,走路也就五分钟就到,她站在门口笑着和屋子里的人打招呼。 “美娟姐,在削番薯呢?” “是啊,中午煮点番薯粥吃,再就这早上分的鱼熬豆酱,进来坐哈。” 黄妙兰过来是有事情的,也就不推拒,直接进了屋子,坐到浅蓝色塑料靠背椅子上,“我是来找林大哥 ,找他对对今天的账。” 林麦娟听着黄妙兰说话的语气不是很正常,又看到站在屋外面抓耳挠腮的林向国,眉头微皱,但也不清楚什么情况,只好将煤炉的风门调大,好让座着的烧水壶烧开,接着爬上二楼,将自家丈夫喊醒。 林美娟小声提醒道:“阿城,向国哥的媳妇上门来了,说是要对对今天的账目。” 林阿城听到自家媳妇小声提醒,快速坐了起来,迷糊着双眼,捉起床尾的的确良衬衣就往身上套。 他从码头回来后,赶紧洗漱吃了粥就上楼休息,这会突然被喊起来,眼白还带着红血丝,下了楼,看到黄妙兰挺直着身躯坐在靠背椅上,心里也纳闷得很。 但林阿城知道,林向国这媳妇一向是出了的好脾气,说话也斯文得很,他站在楼梯就笑着和黄妙兰打招呼,“黄同志,早上吃了没?” “林大哥,吃好了。”黄妙兰看到林阿城,赶紧站了起来,等到他下了楼梯,坐到茶几的椅子旁,准备开始泡茶,她摆摆手,“林大哥,不用浪费,我问完了话,马上就离开。” 林阿城依旧打开茶罐,抓起茶叶就投进盖瓯里,笑着说,“没事,既然来了,总要喝杯茶的好。” 黄妙兰耐心着等到茶杯放到她的桌面前,她道了谢后才端起茶杯,饮过第一杯茶后,她直接进入话题,“林大哥,我是来分今天卖鱼的账。” 林阿城瞟向屋外的林向国,想着分账的时候,还是要有林向国在场才好,毕竟今天渔船上捕了多少鱼,他可是知道的,他朝外面的林向国喊了一声,“向国,你在外面磨蹭什么,你也进来喝杯茶啊。” “向国哥,进来。”黄妙兰也转过身,冲林向国扯出一个微笑,挥手让他进屋。 林向国挠挠头,神情不自然,朝林阿城嘿嘿一笑,还是走进屋里,等他坐到蓝色塑料靠背上后,林阿城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林向国,林向国不好意思地接过烟。 林阿城给了林向国一个打火机后,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本子,里面记着每天在码头上,卖出各种鱼的斤数和收款,最后还会写上钱的总数目。 林阿城将本子递给黄妙兰,让她仔细对好,接着将挂在楼梯间的腰包拿过来打开,拿出电子计算器,经过加加减减的,最后摁出林向国该得的数目来,拿给黄妙兰看。 黄妙兰看了本子里的账目,该分到多少钱,她的心里已经有数,可看到计算器里面的数目,却跟心里算出来的有很大的出入,她将计算器里面的归零,摁上自己算出来的金额,拿给林阿城看。 黄妙兰把计算器放在茶几上,道:“林大哥,我家不是该分六成?可你算出来的,只有四成的钱。” 林阿城听到黄妙兰的话,浓眉皱起,原本懒散的坐姿立即摆着,挂在嘴角的笑意也收了回去,“黄同志,向国在两年前开始,就是分的四成,我们规矩做生意着,绝不会乱来。” 黄妙兰笑了笑,说,“林大哥,当初渔船是我家全资买的,找你和麦大哥帮忙,可说好我加六成,剩下四成你和麦大哥分。” 林阿城回道:“对,原本一直是这样分,可在两年前,向国说你家银爱病得厉害,家里缺钱用,说要把渔船卖掉。 我和麦同志商量了一下,凑了钱出了渔船的一半买资,这事情向国能作证,你问问他。” 林阿城说完,挥手喊林美娟,让她快把锁在楼上五斗柜里的契约拿出来,林美娟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赶紧爬到二楼,将两年前放在铁盒子里的契约给拿出来,递给黄妙兰瞧清楚。 黄妙兰接过手写的契约,里面清清楚楚写着林向国出让渔船一半给林阿城和麦金荣,转让金额多少也写得明明白白的,三方手写的签名和拇指印也落在右下角。 这份契约,还请了老人组最有威望的理事人来做见证。 黄妙兰又看了一眼右下角的签名日期,想起两年前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顿时两眼一黑,一股寒意顿时侵蚀了四肢,她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寒冬的深海里一般。 她坐在椅子上,怔愣了许久,一直到林美娟摇了摇她的胳膊,将四成的钱塞到她的手里,她攥着手里分到的九十五块钱,这才回过神来,她带着僵硬的笑,将手里的契约放回到茶几上,淡淡的说了句抱歉,就离开了。 黄妙兰拖着飘忽的脚步回到家中,林向国心虚得不行,在路上就一直道不是,跟在她身后,走进屋子里。 沉默过后,黄妙兰抬手拿起茶几上,将绘着山水墨画的陶瓷烟灰缸往林向国的额头上砸去,忍不住哭着怒嚎道:“林向国,你个丧尽天良的混蛋,你对得起我和孩子吗?” 求收藏[抱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丧尽天良的混蛋! 第8章 离婚,院子一人一半 黏稠的血液顺着眉骨往下滑,林向国颤抖着手抹掉糊住眼皮的鲜血,随着痛感袭来,他踉跄着后退,当手掌触碰到一旁的塑料高凳子时,抓起凳子就要往黄妙兰砸去。 可这么多年,黄妙兰早就有了被打被骂的足够经验,这会她要是不还手,那接下来她就得被林向国打到在床上躺个好几天,才能勉强下床活动。 黄妙兰不会狠到要林向国的命,毕竟打死他还得一命抵一命,多划不来,最多也就吓唬吓唬他。 她抢先一步,操起塑料凳子往林向国身上丢过去,紧接着将旁边的玻璃茶几,八仙桌都给掀翻在地,取过门后面的锄头就要和林向国干仗。 林向国也没料到,一向文弱的黄妙兰是真大变样,吓得他边骂脏她边跑出屋子。 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引来邻居,大家伙赶紧跑过来看个究竟,主要是怕黄妙兰受欺负,毕竟已经林家院子里发出什么响动,那一定黄妙兰在哭,林向国在咒骂和摔东西。 可这次,大家伙才走到院子门口,就见到一把锄头从里屋飞来,发出“哐啷”巨响声,重重砸在林向国的脚边。 他扭头,院子门口聚集了一伙人,感觉到男人的尊严被黄妙兰踩在脚底下,顿时脸颊火辣辣的,趁大家伙还怔愣着,将人都轰了出去,将院子的大门一关上了门栓,撸-起衬衣袖口,动手准备教训黄妙兰。 “哎呦!这可怎么好,妙兰那小身板,哪里能挨住向国的拳头,快去喊人啊!” “造孽啊!妙兰是上辈子是杀了放火了,这辈子摊上林向国这个挨千刀的。” “大家伙,快帮忙把门撞开啊!” 院门口的邻居婶子大爷们回过神来,跑回黄妙兰娘家喊人的喊人,撞门的撞门,听着从门缝里传出来林向国的怒嚎咒骂声,大家伙的心都揪了起来。 可这会都是老人家,力气总归是撞不开院子里的大木门,大家伙急得不行,转身看到骑着二八大杠回来的陈焌,连忙拉着他讲了事情的经过,喊他帮忙把门给撞开。 陈焌心里咯噔一下,之前他也阻止过林向国打骂黄妙兰,可只要出面劝解,林向国下一次,定会打她打得更狠,所以他也不敢再出来为她说话,她也就没有被林向国打过。 可是,以前闹就算得再厉害,也不至于关了院子的门。 他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黄妙兰之前被骂的场景,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再考虑许多,抬脚就往大木门上踹。 他平常运动多,从小又是练武的,没几下就把大木门给踹开了,“砰”的一声巨响,门栓断裂。 大家伙挤着进门,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林向国奄奄一息的瘫坐在大水缸旁边,浑身湿哒哒,看着就很狼狈。 黄妙兰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衬衣微湿,扶着手腕在休息? 陈焌率先走到黄妙兰的面前,心里即便担忧,可也只能淡淡问一声,“受伤没?” 黄妙兰翘起嘴角,朝陈焌发出胜利的微笑,她能打得过林向国,这还得感谢陈焌,要不是他从小学到初中那会,就经常教自己练上几招,恐怕她今天要被打到住院了。 陈焌眼底深处映着笑得灿烂的美丽脸庞,悬着的心闪过一丝悸动,可垂眼看到她扶着手腕,想来是在打林向国的时候,扭伤了。 他还得到家里拿祖传的药酒,给她用用才好。 陈焌看黄妙兰无碍,没有吃亏,等看到她娘家兄弟出现在院子门口,想着还是先回去的好。 可他在路过瘫坐在水缸旁的林向国时,只见他打了个饱嗝,随后又吐了几口水,可他还是恶狠狠地盯着自个看。 林向国吃力爬起来,想走到黄妙兰那里讽刺她,可还没挪动几步,就被赶来的黄保中和黄保华给摁住,兄弟俩一人踹了他一脚,警告他别想动黄妙兰一根手指头。 林向国刚才就被黄妙兰薅着头发,往大水缸里淹了好多回,力气也早就在挣扎时用尽,这会又被踹了几下,根本就还不了手。 林向国只能认命地瘫坐在原地,等到双方的亲人都赶过来后,这才有了一点敢动弹的底气。 林向国在麦宝珠和林向梅的搀扶下,坐到了长条板凳椅上边,麦宝珠告诉他,是她把家里边最老的叔公给请过来了,让叔公来教训黄妙兰。 可男方家的叔公已经来林向国家里不知道多少回纠纷了,实在不想再理会林向国这些破烂事,黄妙兰多好的侄孙媳妇,他偏不好好对待人家,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 麦宝珠也是个搅屎棍,生怕林向国的日子过得比林向梅好,时不时的就撺掇林向国惹事。 叔公坐在长条板凳上,重重叹了口气,“向国,你咋就不能消停消停?” 林向国压根就不想叔公过来,只要叔公一过来,挨说的一定是他,不会是黄妙兰。 黄妙兰静静地坐在台阶上,身边围着赶回来的四个孩子,她看着抱住她的林银爱,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楚,思绪也飘回到两年前。 两年前,也就是林向国卖渔船的前一天。 林银爱在学校回家后,突发高烧,夜里烧得打摆子吐得不行,送到镇里卫生院挂点滴也没好,只好喊林向国将银爱送到县里的医院,可他却说什么区县里太贵,在卫生院多打几瓶点滴也就好了。 她没有法子,只好将自己好不容易攒的钱掏出来,喊了辆三轮车载着银爱去了县里的医院。 县里的医生说,幸好早送来两天,不然怕会因为发高烧导致脑膜炎的。 就这样,银爱在县里医院住了将近七天,一直到高烧退下来,她将银爱带回家休养,林向国都没有去县里的医院看过银爱一次。 回到家里,她的钱已经花得快没了,只好求林向国出一点,可他说什么这几天没去捕渔,之前攒的钱都拿去修理渔船了,身上没钱。 林向国不肯帮忙,无奈之下她只能多干些活,幸好孩子们知道帮忙,在她外出回来后总能吃上一口热的,就连脏衣服都是大女儿给洗的。 那天,天气实在太冷,她正好休息,大女儿在洗衣服看到她冻得得通后的手背后,她让银花回屋摸个药膏,自己来洗衣服。 谁知道,她才刚提起装有湿哒哒衣服的塑料桶,小腹一阵痛感,裤子瞬间染红一片,她也瘫坐到地上,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 家里几个孩子听到动静,连忙走出屋子,吓得直接去找林向国,可怎么都找不到。 她坚持不住,昏倒进去,在双眼变得漆黑前,她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急促地朝她跑过来,扶住她,不让她摔倒在地。 可等她醒过来,已经在县城的医院里,病床前只有大哥黄保中。 医生说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遗憾地通知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流产的迹象,多半是保不住。 可她告诉医生,她早在生下小女儿半年后,就去医院结扎了,医生说结扎后怀孕虽然不大,可也有意外,她就是极少的意外。 就在这会,林向国铁青着脸出现在她的病房,听到医生说她怀孕,孩子估计是保不住,要他快点去缴费,他却说什么家里穷,喊医院先治,然后他就跑了。 她也没钱,可昏迷的她意识却一直在,听得清楚身边人的话,她也不知道大哥黄保中是哪里借来的钱,这才交了费用,做了手术。 手术醒后的她,一直没见到林向国出现,可在出院那天,她在医院的走廊里见到林向国,他正跟在林向梅的身后走出医院。 黄保中气得不行,上前去找林向国问个究竟,他却说什么,知道今天她出院特意过来接她,不巧碰到林向梅带王永锋来医院看医生,只是和林向梅唠嗑几句。 她小产后,本来是要坐足小月子,可家里没粮没钱,几个孩子虽然都去给人剥虾洗鱼胶,可每个孩子每天也只能赚到几角钱,根本就负担不起家庭开销。 林向国又不管不顾,就算大哥拿了米过来,可大哥家庭也困难,家里的孩子年幼,无能为力。 还是小小的银爱,饿得坐在院门口的门槛哭了好久,陈焌回家路过看到了,他立刻送了米面油,还有鸡蛋和菜肉,这才让她安稳地度过小月子。 等她坐完小月子,能出来干活了,林向国才回到家里来。 原来,林向国在银爱生病到她流产期间,是在陪林向梅照顾同样发高烧的王永锋。 他明知道家里正长身体的孩子们饿得皮包骨,他自个的媳妇在受苦,他明明知道银爱发高烧却跑去照顾别人的儿子,他自个的媳妇小产需要手术费和营养费,他都能视而不见。 口口声说没钱,直接玩失踪,背地里却偷偷卖掉一半渔船去贴林向梅交医药费,平日捕渔的分成也大多给了林向梅,生怕她没钱用了,生怕她的孩子饿到了。 林向国那么挂心林向梅和她的孩子,怎么不上门去和王强国争上一争,没准林向梅早就眼巴巴的等着他,没准备感动得抛夫弃子,也要和他在一起也不一定。 黄妙兰吃力站起来,看着院子里嘈杂的议论声,控诉声,叹息声,她晃悠悠地下了台阶,走到林向国的面前,冷冷道:“我们,下午就去离婚吧。” “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林向国抬头看向黄妙兰,见她脸色阴沉,看他时的平淡眼神夹杂着一丝决绝,害得他心脏莫名抽痛一下。 黄妙兰正想开口说什么,就见麦宝珠跳出来,指着她的鼻子骂,“自你进林家,我们向国对你哪点不好?” “可你孩子孩子不好好带,家务家务不好好理,只会三天两头闹离婚,害得我家向国有苦说不出,害得他连家都不爱回去。” “就是,我大哥花高价钱娶你进门,你到林家来还不安心,败光我大哥家底,害他有家不敢回!” “你就应该好好给我大哥赔不是,以后别闹幺蛾子,林家还是能给你点住的地方的。” 林向梅站在林向国的身后,她开口不是为了帮向劝和,相反,她是为了激怒黄妙兰,让她更加想离婚。 林向梅的心里希望黄妙兰和林向国离婚,这样林向国以后赚的钱就都是她了,她也能把钱都攒起来,等着留给永锋娶媳妇。 “呵。”黄妙兰冷笑了一声,轻蔑地看向林向梅,“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和你大哥离婚,然后好和你大哥过日子呢。” 黄妙兰的话一出,林向国和林向梅双双气得跳脚,林向国瞪着双眼看向黄妙兰,林向梅开始捏着鼻子哭起来,“大哥,你看她,怎么能这么想我!” “难道不是吗?”黄妙兰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坐到对面的长条板凳上, “每次林向国和我吵架后,总会去你亲妈那里待着,你亲妈就会去王家,找借口让你回家一趟,你就总是变着法的喊你大哥离婚。 无奈,你大哥怕离婚了不好再找,就一直不愿意。” “还有啊!你和林向国每次在你亲妈家,你俩那腻歪劲,可连至亲夫妻看了都要嫉妒。” 黄妙兰说完,看向聚在院子里的邻居们,她看向经常帮她的婶子,那婶子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带着惊讶的语气和旁边的婶子议论起来,“我就说我没花眼撒,那晚妙兰不在家,林向梅来找林向国,两个人凑在屋里说话,那坐得近的哟,啧啧啧!” “可不是吗?”旁边的婶子也加入话题,“我就说亲兄妹也没这样帮衬的,可林向国宁愿饿着媳妇孩子,也要接济林向梅嘞!” “谁说不是呢?林向梅可是每天都在码头守着,林向国只要出海,回来就又是给钱又是给鱼获的,还只挑最大的最好的给哦!” 婶子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讨论起来也不避讳着当事人,那嗓门高到在场的叔公脸色红透,气得告诉林向国,他的家务事,他管不了,让他日后不许再去找他过来,然后就离开了。 黄妙兰见叔公离开,可就好办了,她看着被气得脸色涨成猪肝色的林向国,提了几个条件,“家里的孩子归我,四合院一人一半,至于渔船,就归你了。” “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林向国腥红着双眼,想了想,还是向她解释,“向梅只是我妹子,我没有和她乱来,不信你问她。” 黄妙兰嗔笑道:“这社会,爬墙头的,会到处嚷嚷自己要去偷腥吗?” 林向国急了,回头看着林向梅,示意她快点表示,可她却抿着嘴唇,低垂着脑袋,手指勾住林向国的衬衣袖口,低声说,“大哥,她要离就离吧。” 离! 快点离! 林向梅就是不帮林向国解释,她就是要黄妙兰误会,就是要林向国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 她巴不得林向国现在,就和黄妙兰去民政办公室扯离婚证,几个孩子都归黄妙兰那死货,以后林向国就能专心为她和王家付出了! 林向国见状,震惊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倒退一步,心脏像被捶头砸了一般糟糕。 等他回过神来,听到重重的避门声时,黄妙兰已经拿着大铁铲,将他们都赶出院子,关上大木门,用扫把当门拴,将门给扣紧。 动动发财的小手点个收藏,求收藏[抱拳] 话说:“林向国,你对林向梅一丢丢感觉都没有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离婚,院子一人一半 第9章 想自己做买卖 林向国被黄妙兰锁在院门口,气得冲着林向梅怒嚎了一声,“你做什么不给解释,你是脑子被门夹了吗?” “你冲我发什么火?”林向梅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觉得委屈得很,毕竟林向国还没怎么吼过她,“她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了,她哪里敢?” “就是。”麦宝珠拽着林向国的胳膊,“你到妈那里去,冷她几天,就不信她不会来求你。” 麦宝珠跟林向梅打眼色,林向梅意会,拉着林向国的胳膊“大哥,你听妈的话,准没错!” 林向国回头看了一眼四合院,心里知道黄妙兰是真想离婚,可他压根就不想离婚。 不说什么多稀罕她,不过是读书那会,看到她长得好看,性格又安静,这才想着娶回家好拿捏罢了。 不想,拿捏了这么多年,她竟知道反抗了。 他本想着喊她开门,可看着还躲在墙角偷瞄的邻居们,他也拉不下面子去敲门,去求黄妙兰给他开门。 林向国重重叹了口气,只好先去麦宝珠家里。 到了麦宝珠家里,她找借口说去买点红薯,中午好煮红薯粥给林向国吃。 麦宝珠一出门,林向梅就跟林向国聊起来,五句不离挑拨他和黄妙兰的关系,三句不离她在夫家过得艰难。 林向国这会确帮不了什忙,他私藏的钱已经被黄妙兰给搜走,早上卖鱼分的账也落不到自己的口袋。 可林向梅不知道,心里以为卖鱼的钱,还在林向国身上,“大哥,你看我真难过得很,强国他一向看不起我,要不是当年怀孕了,他也不会娶我过门。" "我的钱,都被她搜刮走了。”林向国叹了口气,随后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一瞧烟壳里只剩一根了,“身上有钱没,去给我买一包好点的来抽。” 林向梅本想拒绝,可为了日后能在林向国这里多要点好处,她只能咬咬牙,拿出八块钱买了包好烟,将烟递给林向国的时候还说什么,也就只有你妹子心疼你,给你好烟,瞧黄妙兰定没给你买过什么好物件。 林向国点头附和,“她抠门得很,知道我钱不够用,喊她给我钱买烟,只给我三块钱,气得我把钱都给撕了。” 林向国撕开新到手的好烟,打算等吃了午饭,大家伙都在午休的时候,再回四合院,到时候还是哄哄黄妙兰,也好让她早上卖鱼的钱都交出来。 林向国等到吃了午餐,回到四合院,见大门上的铜环上了一把崭新的大锁,气得用力踢了一脚大木门,就离开了。 最近黄妙兰找了份新活,已经干了将近一个月,今天就算是干仗也不能耽误她来挣钱。 就是去帮做鱼饭的小作坊摆鱼,这小作坊雇了好多家庭妇女来当职工,也有四十几岁的男同志。 男同志就干体力活,把一大筐一大筐的鱼给扛进来,扛进来的鲜鱼要先摆盘,摆一层就撒一层盐,摆盘好的鱼要放码放在大大的竹编片上,最后用海水加上盐后烧开后,这才能将煮好的鱼给拿出来出来,沥掉水分,将鱼放到变冷,这种体力活也是男同志在做。 黄妙兰就是和其他女同志一起负责的活,就是摆盘。 摆盘,就是将清洗捞出的鱼摆到圆形的小竹编篓里边,但也不能随便乱摆,而是要将鱼摆出好看圆形,这样才能好看些。 黄妙兰一开始手里的巴浪鱼怎么也放不服帖,不过一旁介绍她过来婶子教了她两回,这会,她已经能摆出好几层好看的形状出来了。 黄妙兰有些纳闷,这小作坊每天都煮这么多的鱼饭,能卖到哪里去? 她上菜市场买菜的时候,也就在一两个摊位上见到有卖鱼饭的,这镇上吃鱼饭的同志不多。 旁边的婶子告诉她,这些鱼饭都是老板要载到去县里的,卖得可好了。 黄妙兰问了一下,婶子告诉她,县里有个批发市场,老板们都会把大量的干货和鱼饭载到那边批发。 不过也有一些小家庭,自己做了鱼饭,在早上或者晚上,搭上去县里的大巴,挑到菜市场卖,或者走街串巷卖,那边的同志们可爱吃鱼饭了。 黄妙兰边摆鱼,心里边盘算着,既然这鱼饭这样好卖,那她是不是也能自己去码头进上一筐鱼,自己来制作? 黄妙兰打定主意,在晚上下工后,就直接去了林向党家里,她记得林向党的渔船比林向国的还要大,他那里每天早上也有捕到很多巴浪鱼,那哥鱼还有花仙鱼,这些都能做鱼饭。 黄妙兰到了林向党的家里,他正在洗菜,见她上门,热情的招呼她进屋子坐会。 黄妙兰和林向党一向没有矛盾,既然林向党早上听到街坊四邻讨论的时候,心里也知道,这是他大哥林向国的错,他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给黄妙兰脸色看。 况且,他和大哥之间的感情也不好,他犯不着。 黄妙兰坐到蓝色的靠背椅上后,直接问林向党,“小叔,你那渔船是不是每天都有做鱼饭的老板来定鱼?” 林向党点点头,他那渔船早上只要一靠岸,跳板才支起来,那同志们争先恐后的爬上渔船,就为了多抢点鱼。 不过,也有提前一天就来交代好,他们也会在返航前,将交代好的先留起来,以免靠岸后被抢个精光。 黄妙兰笑着问道:“是这样的,你能匀半小筐巴浪鱼和花仙鱼给我吗?” 林向党脸色疑惑,“大嫂要这么多鱼送人用?” 黄妙兰回答道:“我想自己做鱼饭,然后去县城卖。” 林向党皱眉,不说做鱼饭手要泡水里,就是这大热天的挑着担子在县城走街串巷的吆喝,可辛苦得很,“大嫂,这可是体力活……” “没事,县城离镇上不远,骑自行车也就二十分钟,我和邻居婶子说好了,早上她不用去干活,家里的自行车先借我些日子,等赚到钱,我再托人买一辆去。” “你就说,愿不愿意匀筐鱼给我。”黄妙兰想好了,要是林向党不愿意卖她鱼,那她就厚着脸皮找林阿城买,他的心胸也开阔,也不会因为早上的事情就不卖她鱼的。 林向党想到黄妙兰嫁到林家来,这么多年,她一个女同志拉扯几个孩子,属实不易。 现在她想自己卖东西,虽然辛苦了点,但小小生意会发家,总好过到处去找零碎活干的好。 林向党笑着说:“大嫂,你是自家人,就是不卖给谁,都不能不卖给您,我明天就给把鱼给你留着。” 黄妙兰笑着点头,告诉林向党还要帮她弄点海水,这样煮出来的鱼才好看,才耐放。 林向党答应下来,黄妙兰也不打算久留,今天赚了两块钱,她得到菜市场买点猪肉。 这个月,家里的肉票早被林向国偷摸拿给林向梅了,她只能到菜市场私人宰的猪肉,价格可比供销社贵了将近两倍。 可孩子们正长身体,不能没有肉,两块钱也能买到一斤猪肉了,能吃好几天。 不过天气太热,猪肉不耐放,她就准备割半斤回家,她和孩子们也挥霍一把,做个红烧肉尝尝。 黄妙兰买好猪肉,买了点空心菜,准备晚上就做红烧肉,豆酱炒空心菜,再煮个紫菜蛋花汤,就很丰盛了。 回到家里,大女儿林银花已经下去烧了饭,林建军接过自己手里的肉菜就拉着林建民去切肉洗菜去 黄妙兰也提着早就提起烧好的热水去洗漱,洗漱好就去了厨房,告诉林建军,今天换她来煮饭。 因为她干活,总是早出晚归,孩子们许久没吃过她做的饭菜了,今天就让孩子们吃顿好的。 她在炒菜,林建军就主动拿着盘子等着盛,林建民就主动去摆碗筷,两个女儿也在院子里打桌子。 等她做好所有的菜,带着孩子一起在院子里吃晚饭,吃过了晚饭,碗自然不用她洗,她就坐在院子里洗自己的衣服。 院子里只点了一盏小瓦数的白炽灯。 白织灯照亮的地方,闯进一个晃动的高大影子,黄妙兰随着影子抬头看去,是陈焌走进院子门口。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的确良衬衣,袖口挽起,手里拿着一个陶瓷瓶,慢步走到黄妙兰面前,温和道:“看你早上一直扶着手腕,这个是药酒,抹上再揉一揉,明天就不会发酸了。” 黄妙兰手里拖着湿哒哒的衣服,她每次在看到陈焌的那一刻,平静的内心总会泛起一丝酸涩,她艰难的扯出一抹微笑,“不用了,谢谢陈老师的关心,我家里有药膏贴。” 陈焌漆黑的目光凝视勉强带着笑意的黄妙兰,心里闪过一丝刺痛,修长手指不自觉的攥紧手掌心的陶瓷瓶,他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他在看她时的眼神太过专注,她不敢和他对视太久,只好低下脑袋,没有再理会他,只是安静的洗着塑料盆里的衣服,她要快点洗好衣服,晾干了明天才能再穿。 等到她洗好衣服拧干,化石般的他身形微动,他将手里的陶瓷瓶放到盖着大水缸的木板上,随后转身离开。 黄妙兰起身,拿着拧干的衣服晾好,站在原地纠结了很久,这才走到大水缸旁边,颤抖着手拿起还带有余温的陶瓷瓶。 她打开盖子,将黄色的药酒倒在手腕上,手掌轻柔着发酸的手腕。 许是太痛,痛得眼尾发红,控制不住地滑下一滴晶莹的泪水来。 第10章 他会不会当场掐死你 清早,黄妙兰就到了码头等林向党的渔船靠岸,因为和林向党交代好,她也不用和其他的同志们一样上跳板去抢海货,只要等他和船员一起把提前定的鱼给扛下来,她就能载走。 本来她是准备喊林建军过来帮忙的,可他说昨天和建民已经在码头这边,找到帮扛饲料的活计,工钱还能日结。 她想着也好,趁暑假兄弟俩能帮赚点学费,等到开学日子一到,她就厚着脸皮去找校长,让家里三个辍学的都能回去读书。 黄妙兰想着,看到林向党扛着半筐鲜鱼和一桶海水朝她走来,她赶紧推着二八大杠走过去,自行车后座侧边已经分别挂上铁丝筐,只要把两个塑料桶往里一放,就能直接载回家。 塑料桶一上二八大杠后座,二八大杠的车轮被压得扁了些,就连黄妙兰也觉得有点不好推。 “小叔,这半桶多少斤?一共多少钱?”黄妙兰问着,就从衬衣口袋里边掏出一个布包,从里面拿钱还给林向党。 林向党摆摆手,“大嫂,钱的事不着急,等我们合计一下,再告诉你。” 林向党有心把价格算得低些,但这边都是多年的老主顾,他不好贸然开口,生怕说了被听到,那些老主顾要吃味,也要他给低价格。 黄妙兰点点头,她将布包塞回衬衣口袋,也不和林向党多聊,还得赶回去煮鱼,她也就推着二八大杠离开码头。 她推到一半,想着她会骑女士自行车,这二八大杠应该也不能驾驭,这从码头走回家虽不远,可推这些东西走起来挺费劲,这道上也没什么人,试一试她能不能载货? 黄妙兰打定主意,就跨上鞍座,把这车把歪歪扭扭的在道路上骑着,突然碾到一石子,车子蹦了起来,她也控制不住,车子越来越歪,直冲路边的鱼塘里去。 “哎!”黄妙兰吓得喊了出来,眼睁睁骑着二八大杠往鱼塘里扎。 就在车头跳过鱼塘的岸边,车轮悬空时,整辆二八大杠被一股力量拉住了。 黄妙兰回头,垂眼看到因为拽着二八大杠,青筋隐隐冒起的手背,随着视线上移,那双带着光芒的眼神夹着着一丝担忧。 他走到她的面前,搭向车子手把上的宽厚手掌,不慎触碰到手把上她那还没来得及收回的修长手指,手指头微微一颤,不带迟疑的收走。 她将手揣进上衣口袋,口袋里攥成拳状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只为了让相互触碰后的手指,不再隐隐发麻。 陈焌把住车把,把车轻轻一拉,车轮就回到岸上,只是他那把着车把的手掌心隐隐发痒,痒的就像心尖上扫过一根羽毛般,让他内心也被拨动了一下。 他将二八大杠重新推回到公路上,黄妙兰朝他道了谢,想接手牵回去,可他却说晨跑结束,回家也顺路,正好帮她推回去。 黄妙兰没有再推拒,不想在公路上拉拉扯扯的,等下又被误会,只好跟在陈焌的身后走回家。 到了四合院门口,陈焌将二八大杠立好,将两塑料桶提到院子里后,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和她多说一句话,就马上离开了。 黄妙兰嘴角扯动,轻叹口气,就开始将二十四寸的大铁锅拿出来,将塑料桶里的海水倒进去,再倒些盐,打开煤炉的风门,让它把水烧开。 再把院子的闲置的大塑料盆拿出来,拿着铁桶从水井里边打水出来,倒进大塑料盆里,将鱼都倒进去,清洗一遍。 清洗好巴浪鱼后,黄妙兰拿出在卖碗筷那里买来的几个小竹编篓里,摆上一圈就撒上一层盐,她拢共摆了将近五盘,剩下的等晚上再来摆。 第一次到县里卖鱼饭,还不知道市场如何,也不好带太多过去了,先去卖试试看,要是买的人多,那再多做一些。 黄妙兰码好几小竹编篓的巴浪鱼和水仙鱼,打开大铁锅,看到里边的水也烧开了,她将装有巴浪鱼和水仙鱼的小竹编篓慢慢沉进沸腾的水里,盖上盖子,只要烧上二十分钟,这锅鱼饭也就完成了。 鱼饭烧着,她将塑料桶塑料盆都给清洗干净,再打出两桶井水来,等鱼饭煮好拿出来,能降降温。 等二十分钟到,打开锅盖,鱼的鲜香气飘了出来,钻进鼻腔,引得刚踏进四合院的林向国和林向梅都馋起来了。 林向国早上出海回来,去路边吃了碗米粉汤,过来见院子的大门又锁了,只好去麦宝珠家里,等到九点和林向梅在一起过来。 谁知道,这一过来,就闻到熟悉不过的鱼香味,没想到黄妙兰关了院子门,是在吃独食。 林向梅小小的眼睛瞪得老大,控制不住脚步走到煤炉旁边,朝大铁锅里一瞧,数了数竟有六篓鱼饭。 她偷偷咽下不断分泌出来的唾液,肚子小声的咕噜着,天知道她有多久没吃过鱼饭了。 王强国之前虽有工作,可他对她却是死扣死扣的,每天早上只能吃贡菜配白粥,中午顿顿不是红薯粥就是南瓜粥,晚上炒番薯叶,最多加上一个猪肉沫丸子汤,那丸子也就六颗,可她只能吃一颗。 最近王强国被停职,他就更加抠门了,说是他被观察着,永锋也被关着,她又没去干活,家里要更加节俭,这会一天只吃两顿,一顿只能吃一碗粥。 林向梅忍着不将那些鱼饭塞到嘴里的冲动,走回林向国身边,伸手拽了拽他的衬衣袖子。 林向梅的小动作,早被黄妙兰那双大大的杏眼瞧见,她拿起夹子夹起鱼饭篓,将鱼饭都摆到院子里,清洗过一遍的台阶上,舀起井水往鱼饭上泼了好几瓢。 她将水瓢丢回塑料桶里,回头对着林向国冷冷说道:“怎么,想清楚了,要离婚了?” 林向国被黄妙兰一问,瞬间止住了馋意,他瞪了她一眼说,“要离婚,你得搬出四合院,这是我爹留下的房子,你可没资格住。” 黄妙兰笑了笑,原来林向国和林向梅商量了一晚上,就商量出这个结果来,她昨天早就知道她要不来这四合院,之所以说要分四合院,是为了让他觉得她的要求太离谱,只等他反对,她就趁机提别的条件,这样也能顺利离婚。 “我跟了你十几年,给林家生儿育女,你说我没资格,那林向梅有资格吗?” 林向梅听到黄妙兰又将自己扯了进来,气得指着黄妙兰说,“我姓林,这是我大哥的房子,我当然有资格住。 我告诉你,你想离婚也成,你带着孩子们滚,家里的东西你一样也不许带走!” 黄妙兰站在原地,将袖口给放下来,冷笑着说:“我和林向国都还没扯离婚证,你就急着当女主人来了?” 黄妙兰说得林向梅脸色一红,但不敢反驳,她昨晚对林向国扯了些谎,就为了说动林向国离婚,林向国也是听进去了,这会才带着她过来跟黄妙兰谈条件。 她本来也不想这样骗林向国的,可自家亲妈说了,要是哄得林向国离婚,那他以后赚的钱可就是永锋的了。 为了她的宝贝儿子,她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哎!”黄妙兰笑了笑,“你说,王强国知道你和你大哥玩到一起了吗?” 林向梅急得再拽了拽林向国的袖子,林向国这才支支吾吾的说,“你别胡乱扯,你、你想离就离,但不能要我的房子。” 林向国也是不擅长说大谎的主,黄妙兰看出来了,之前或许不确定林向国和林向梅有没有玩到一起,可这会,她却能确定了。 她等的就是这个时间,她要林向梅不止被夫家休弃,还要街坊邻居都知道林向梅的丑事。 上辈子,小女儿银爱在医院住院那会,她其实早就见过林向梅带着王永锋在医院的事情了,可王永锋是王强国的儿子,时常来探望王永锋的却是另一位男同志。 那位男同志经常来看王永锋,还在医院的走廊里和林向梅拉拉扯扯,她在走廊的拐角处听到那位男同志威胁林向梅,说什么她不答应,他就把王永锋的事情抖搂出来。 林向梅一听到这句话,就哭着将布包里面的钱都塞给那位男同志。 上辈子,她太过蠢,总以为是林向梅在外面欠债,这才被威胁,威胁她不还钱,就要拐走王永锋。 可她在重生后的第一件事情就马上去找这位男同志,她照着模糊听来的名字偷偷打听,这才发现那位男同志和王强国是同一个工厂的,前段时间还和王强国竞争组长的位置。 不过,这回王强国被停职观察,组长的位置肯定是落在那位男同志身上了。 要是王强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林向梅会怎么样? 林向梅还会像上辈子大女儿,林建军和林建民相继丧命后,带着王永锋上门来取笑悲痛的她,取笑她没有儿子的命。 说什么以后林向国以后死了,还得喊她儿子来扶灵,林向国所有存款都得给王永锋。 林向梅还趁着大家伙还在外面的间隙,笑着小声说什么,她早就看上林向国,要不是突然有王了王永锋,她才不会嫁给王强国。 她接连没了三个孩子,当时已经跟丢了魂一样,那里会去想这句话的含意,总以为她说的是和王强国意外坏了王永锋。 黄妙兰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慢悠悠地摘下身上的围布,走回屋子里打开五斗柜,将衣服最底层的铁盒子打开,拿出几份泛黄的信封。 她走出屋子,拿着手里的信封在林向梅的眼前晃了晃,笑着问道:“你说,王强国要知道这信里的内容写的什么,会不会当场掐死你啊?” 黄妙兰说完,将信封折好,塞进上衣口袋里,快步离开四合院。 林向梅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一般,等反应过来,发现黄妙兰已经离开院子,她腿脚发软的踉跄着跑出院子去追黄妙兰,嘴里失控地发出尖锐的嚎叫声:“啊!啊!啊!” 宝子们,喜欢看的,求收藏下[抱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他会不会当场掐死你 第11章 东窗事发 黄妙兰用力拍打着王家木门上的门环,当门环与门钉碰撞,发出无数声清脆的“铛铛铛”声。 声音引得屋子里,正在午睡的王强国强烈不满,他捂着耳朵走到木门旁边,骂骂咧咧地开门,“臭货,喊你带钥匙,你老不带!” 王强国打开门,看到是黄妙兰,想起她实名举报自己的事情,让他的心里更加不满地撸-起袖子,眼睛睁得老大,带着恶意瞪她,“呵!死货,还敢来我家!” 黄妙兰笑了笑,掏出上衣口袋里的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就开始念,“耀东哥,你认真劳作的样子,深深吸引了我的目光。 你的笑容就像太阳一般,照亮了我的心。” “向梅,我的心就如同向日葵,永远照着你……” 黄妙兰念了几句土到不行的情话,王强国表情带着震惊,脸上满是嫌弃,觉得黄妙兰是不是疯了,好端端咋拿着信到他家门口念起来了,还竟念些恶心人的句子。 黄妙兰念完第一份,然后又抽出第二封的信纸,又开始念,“向梅,你热情奔放的心,融化了我钢铁般的意志。 向梅,我愿意为你战斗在革命的前线。 啊!我的梅,我愿意用我的辛勤的劳动,来为你劈出一条未来的幸福道路……” 王强国听着听着,嫌弃的表情逐渐变得难堪,因为这一封里面的内容不断提到林向梅的名字,可上一封里面的名字好像很熟悉。 王强国琢磨了一下,这不是他工厂另一间车间的职工,也是他的竞争对手,记得他被厂长宣布停职观察的时候,想起那家伙得意的嘴脸,他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才好。 王强国实在听不下去黄妙兰嘴里这些恶心人的句子,可心里却带着怀疑,只好一把夺过的攥在手里的信纸,等他看完里面的内容。 正要夺过黄妙兰手里剩下的信封,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林向梅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尖叫着扑了上来,拽住他的胳膊,他还没来及反应,就见她把他手里的信纸抢走,快速将信纸撕得稀碎。 王强国见状,左手捉住林向梅的手腕,右手将碎成片状的信纸夺了回去,扯着嗓子骂她,“林向梅,你个死货,给老子拿过来!” 林向梅看撕了一半的信纸被王强国拽走,她使出全身的劲,将他手里那一半信纸又撕下一片下来,却被王强国一把推开,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后脑勺磕出了血。 王强国将剩下的纸片攥在手里,试图从里面那几段零碎的字看出端倪来,可信纸被撕掉太多,最有用的信息还是被毁灭了。 林向梅捂着后脑袋,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见王强国神色焦急,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下,她扭头,眼神带着挑衅看向黄妙兰。 黄妙兰挑挑眉,走到王强国的旁边,笑着从口袋里再掏出两个信封,她为了从那位男同志手里多要到几封信,可花了不少钱。 她朝林向梅挥了挥手里的信封,开口道:“姑丈,这里还有。” 黄妙兰话音刚落,王强国就一把夺走,林向梅还要上前去抢,被王强国甩手给了两个巴掌,他瞪着林向梅,威胁道:“你要再抢,老子把你打到住院。” 林向梅被吓得身子一抖,她可不想去住院,想来黄妙兰拿到的这几份信,内容不会太露骨,露骨的都在以前被她用钱要回来了,她也只好咬着牙不敢再去抢,只能任凭王强国看着。 王强国眼睛扫着信纸的内容,看到里面不仅有互相表白心意的内容,还有林向梅提前恶心干呕,怀疑肚子里种了货的事情。 看到这里了,王强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到最后,气得将信纸揉做一团,塞进衬衣口袋,粗暴的将林向梅拽到面前,握成拳状的手,重重砸在她的肚子上好多下。 王强国:“妈的!你个烂货!你给老子搞这种阴招,老子打死你!” 王强国气得涨红了脸,咬着后槽牙,挥起拳头落在林向梅的身上,她痛得嗷嗷大叫,连连求饶,引得午休的邻居们都被吵醒,集体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家伙看到王强国下狠手打林向梅,纳闷以前王强归虽会骂林向梅几句,有时候也会给几个耳光,可没下过这么重的手。 身强力壮的男同志们,纷纷上前拉住王强国,试图将林向梅救出来,可被拉着胳膊的王强国却抬起脚,往林向梅的后背用力狠狠踹,嘴里还骂得特别脏。 王强国:“烂货,到处找人扑!” 林向梅边哭边求救,因为挣扎着跑开,胳膊的的确良袖子被王强国给拽了下来,胳膊上满是淤青。 林向梅哭着跑到邻居们的身后,王强国气得走进屋子,走到厨房抽出菜刀,就直接往外面走去。 王强国离家的时候,嘴里还嚷嚷着那位男同志的姓名,并扬言要砍死他。 一些脑子比较灵活的同志,心里已经弄清楚大概状况,知道王强国要去他工厂找那位男同志拼命,害怕真出人命的同志,已经提前跑到工厂去通知那位男同志,让他快点出去避一避。 林向梅吓得心跳不止,可也害怕出了人命,只好带着浑身酸痛跟在王强国身后过去。 临走前,林向梅还抽空咒骂了黄妙兰好几句后,才离开。 黄妙兰开心地笑了笑,她也想去看好戏,她扭头看向躲在不远处,不敢露面的林向国,再次从上衣口袋里边掏出最后一个信封,“林向国,这是林向梅在结婚前写给你的,你说要是王强国知道了,会怎么样?” 黄妙兰说完,将信封塞回上衣口袋,抬脚就跟在王强国邻居们的身后,一起走了出去。 林向国心里一惊,虽然他没收到黄妙兰说的林向梅写的信,可按照王强国现在的心情,他根本就不会管有没有,只会相信信里面的内容,鬼知道林向梅在信里面胡扯些什么,要是王强国知道了,回过头来砍他可怎么好? 林向国重重叹了口气,为了阻止黄妙兰拿着信乱说话,只好跟在她后面,走到工厂去。 工厂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伙人,同志们伸着脖子往里面看,只见王强国手里拿着菜刀,指向站在车间门口,他一向的死对头麦耀东,“姓麦的,有种跟我出来单挑!" 麦耀东是经过别人的通知,本来以为王强国是气不过组长被他抢了,想要报复,想着先避一避,免得他这会带着气性,真被他砍伤了。 可当他走到车间,就被王强国提着菜刀堵在车间车间门口,又看到后面鼻青脸肿的林向梅跑过来,然后又见到前两天找到他,告诉他林向梅要花钱把信都买回去的女同志,他是认识她的,她是林向梅的大嫂。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明白他被这女同志给骗了,她买走信,压根就不是林向梅交代的。 “王同志,有话好好讲,何必动菜刀?”麦耀东缩在车间门口的墙角,生怕王强国下一秒就提着菜刀砍过来。 “你老母的!有种做没种站出来是吧?”王强国说着,将菜刀举得老高,“给老子出来,不然我过去砍你!” 麦耀东被吓得一激灵,他肯定不会走过去,他只要等到派出所派人过来,他就解放了。 可在派出所的同志过来之前,他还是得好好安抚王强国暴躁的心情,“王同志,这没结婚前谈对象可不犯法,你身为机器工厂的技术职工,你思想咋还这么迂腐? 王同志,我们可是新一代青年的模范,你可不好冲动犯罪啊!” 王强国哪里还能听得下麦耀东的话,急得拿着菜刀就朝麦耀东走过去,吓得围在车间门口的同志们散开了去,只留下麦耀东一个人,他也吓得跑进车间里面。 王强国跟着走进车间,他身后的林向梅害怕他真犯罪,把麦耀东砍死,到时候她的宝贝儿子就没有人负责了。 这三个人一起进了车间,同志们生怕错过一丁点精彩的瞬间,齐齐聚到车间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边观望。 望着黄妙兰的林向国偷偷拽了拽她的袖子,带着讨好的声笑声道:“你我到底多年夫妻,有事我们回去商量就是,何必到这里来这里看热闹?” 黄妙兰用力拍开林向国的手背,笑着对他说,“不先看热闹,你怎么会好好商量?” 黄妙兰说完,就看向车间的王强国,只见王强国提着菜刀砍向麦耀东,麦耀东到处躲藏,林向梅抱着王强国的腰哭嚎,“你别,你别,求你了!” 王强国理智到底还在,没有连林向梅一起砍,只是将她推开,抬脚将她踹倒,可摔倒的她却趴在地上,抱住他的脚。 王强国甩又甩不开,气得拖起林向梅,甩了她几个巴掌,“妈啊!你爬墙头怀他的种,还敢当老子面帮他。” 王强国看林向梅这么帮着麦耀东,心里这才明白,难怪当年在和林向梅相亲那会,还谈不到两月,她就急不可耐地收拾东西住到他家里来,说什么只中意他,每天不到晚上就火急火燎的解他的裤腰带,原来是肚子里早就揣了货,急着找人来当爹。 林向梅被几个巴掌打的鼻孔出血,哭嚎着向王强国解释说,“没有!强国,儿子是你的,不是他的。” 林向梅的话一出,聚在车间的同志们集体哗然,原以为是竞争引起的仇,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如此惊人。 在这个社会,婚前不洁被发现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没想到王强国的媳妇不仅不洁,还怀着别人的种找别人当爹啊! 同志们交头接耳,讨论的声音不断传入王强国的耳朵,他的面子彻底被踩在地上践踏,气得甩开林向梅,跑向麦耀东,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挥起菜刀想往他脖子上砍,可终究没有胆量,只好往他肩膀上砍下去。 麦耀东力气不如王强国,一时挣脱不开,肩膀被菜刀削了一下,鲜血涌出,痛得他捂着肩膀嚎叫,表情痛苦的朝车间门口的同志们求救,“救命啊!救命啊!” 宝子们,喜欢看的,求收藏下[抱拳] 谢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东窗事发 第12章 她离婚了,你听说没? 王强国见到了血,吓得丢掉手里的菜刀,麦耀东趁他不注意,迅速跑出车间,朝赶到的派出所同志求救。 派出所的同志在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了事情始末,拿着工厂里的铁皮扩音筒,朝车间里面喊话,“同志,有什么矛盾,不要暴力解决,我们要理智对待事情的真相。你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为你做主!” 王强国也是三脚猫,没等派出所同志说出第二句,就丧着脸走出车间,一见到派出所的同志,立马哭嚎着说,“同志,我太冤了我!” 最后,王强国和麦耀东一起到派出所去调解,还有林向梅也一起跟了过去。 看到麦耀东血淋淋的林向国,忍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看向黄妙兰的眼里也带着明显的虚。 他想起昨天晚上,他和林向梅在麦宝珠那边,她哭着和他诉苦,说什么王强国对她抠搜,她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王永锋又在蹲局子,她实在和王强国过不下去了,她想和王强国扯离婚证。 她还告诉他,要是离婚了,能不能到他家里住,只求给她几口饭吃,她愿意给他收拾屋子,给他做饭。 林向梅说着说着,还对他动手动脚,摸来摸去的。 林向国心里本就对林向梅没有什么感觉,他家里有黄妙兰这样的大美女,哪里会对林向梅这种样貌平平,身材也不行的女人动心思。 再加上,他一向当林向梅是自家妹子,也真没动过歪心思,可耐不住她太过热情,愣是在他的脸颊上吧唧一口。 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的他,害得他当时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这是他在黄妙兰那里,永远也得不到的热情,永远也得不到的主动。 他一时鬼迷心窍,想着和林向梅就是异父异母的关系,毕竟不是亲妹子,那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黄妙兰也要和他离婚,他要是没了老婆,那回到屋子里冷清清的,夜里还不得难受死。 另一方面,黄妙兰已经铁了心,以后都不愿意跟他好,那他也想气一气她,看她还作不作妖,要是她回心转意,那他还能不计前嫌,选择和她过下去。 谁知道,早上他和林向梅过去四合院,话还说不到两句,黄妙兰就掏出什么信封后,随即离开四合院,紧接着林向梅就莫名发神经,王强国更是疯得可怕。 这会,黄妙兰提起那什么信封的事情,对他重复刚才在王强国家门口说的话,他打心里害怕,害怕真是林向梅背地里,给他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害怕这玩意被大家伙知道了,引得街坊四邻都知道他的丑事,到时候可没法过活了。 林向国站在四合院里,重重叹了口气,咬着后槽牙问黄妙兰,“你到底要咋样?” 黄妙兰笑了笑,拿起水瓢从鱼缸里舀起水,再度泼到鱼饭上边,“现在就去扯离婚证,孩子们都得归我,但我现在没地方去,四合院我得先住着,等我找到地方,我就搬走。” 林向国不愿意把孩子们都分给黄妙兰,他还指望让儿子传宗接代,指望儿子给他养老,他怎么能答应,“不行,我林家的种,必须留下,两个儿子都得归我,女娃你要就带着!” 黄妙兰笑了笑,提醒林向国,“林向国,王强国才是被害那一个,他今天到派出所一定能平安无事出来,你要是不怕信封里的内容让他知道了,那你就争吧。” 黄妙兰威胁道:“只要你争,那我就把事情给抖搂出来。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轻松!” 林向国和林向梅本就只有一点苗头,现在这苗头算是被黄妙兰彻底给掐灭了,要是真被王强国知道了,那他不是和他一样,冤死了! 林向国纠结了一番,想着娃娃都是白眼狼,全是有奶便是娘。 黄妙兰没有钱,她要过去几个孩子,肯定养不活,他只要时不时过来给孩子一点甜头,那孩子一定会嫌弃她穷,一定哭着要跟着他过日子。 到时候,他就只把建军和建民接回来就成,那两个丫头片子,他才不要! 林向国打定主意,恨恨地点头答应了黄妙兰的条件,可告诉她只要扯了离婚证,信封得马上交给他,四合院他只能借他住个几天,时间一到立马就得搬出去。 黄妙兰告诉林向国,她会尽快搬出四合院,但信封的事情,只要他以后不来闹事,那她也不会将它拿出来。 林向国算计不过黄妙兰,又怕他不答应的话,她真把信封拿出来,只好答应去扯离婚证。 黄妙兰见林向国终于点头,肯和她去扯离婚证,她立马走到屋里的五斗柜面前,将里面早就请人写好的离婚申请书和户口本都装进牛仔帆布包里面,再和林向国一起去居委会申请调解书。 居委会的职工同志一开始不愿意出具调解书,多次劝解黄妙兰和林向国好好过日子,可见两人离婚的态度坚决,只好叹了口气,写上一份调解书,盖上红章,递给黄妙兰。 黄妙兰拿到调解书,直接和林向国到民政办公室,办公室的职工同志劝解了一番,最后还是让黄妙兰顺利拿到离婚证。 黄妙兰回到家里,倚坐在屋子里被砸得仅剩的蓝色塑料靠背椅上,颤抖着手掌抚摸枣红色离婚证书封,喜极而泣。 她终于在这一世脱离了林向国这个自私自利的人,也终于成功挽救了大女儿的命,改变了她和孩子们的不幸。 她擦干脸颊上的泪水,将手里的离婚证小心的放到五斗柜里的铁盒子内,又把衣服都盖上去,锁好柜门,然后才走出屋子,开始收拾台阶上的鱼饭。 她看着挂在墙壁上,挂了十来年的钻石牌时钟,时针已经来到下午三点,她没有心情在这回忆过多,赶紧去买五角钱的散冰回来,好铺在塑料桶最底层,再把鱼饭篓叠放上去,再拿上一条干净,又洗过几遍的棉布盖上去。 然后麻利的拿着木杆秤,带着小凳子,将塑料桶放到大铁筐里,全部准备好之后,就骑着二八大杠朝县里的方向出发。 黄妙兰有了早上的经验,再加上这会的东西不重,她在街道上试着骑了一会,已经能够熟练的驾驭它了。 黄妙兰到了县里的菜市场门口,这会菜市场门口,只来了几位来卖东西的同志。 因为菜市场门口是流动性的摊位,谁来的早,谁就能占位置,她也准备摆在菜市场门口,每次租金交五角钱。 黄妙兰才刚把二八大杠立住,就有收钱的同志过来收摊位费,那同志先是在隔壁收费,隔壁摊位的同志哭着脸说,“同志,我是第一次来,我这才摆上,都还没开张,能不能等会再给?” 收摊位费的同志笑了笑说,“同志,每个人都像你等会给,那我还要不要工作了?我的工作也很多嘞!我收了摊位费还得回去合计嘞。” 隔壁摊位同志:“可我真没带钱,我一开张马上给,成不?” 收摊位费的职工同志,拿着手里的圆珠笔,往远处的小巷子的方向一指,对隔壁摊位的男同志说:“要是没钱,你看到那边没?要是没钱交摊位费,就去那边摆去,那边不收费。” 收摊位费的职工同志说着,伸手就去拿隔壁摊位同志的筐,想把他的筐给拿掉,不许他摆。 隔壁摊位同志:“那边根本就没同志去买东西,您就通融通融,行行好。” 收摊位费同志:“哎呀!同志,不是我蛮横,我要是给你机会,大家都要跟你一样学的,到时候我不好干活了!你快走,到别的地方摆去。” 隔壁摊位的同志拦住不让收走,急得跳脚,眼看着就要动手推人了,黄妙兰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瞧着隔壁摊位的同志没说谎,可收摊位费的同志,也是在实行自己的工作,两个人都没有错来,可别真打起来了,有伤和气。 黄妙兰想着,还是从自己的衬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钱走过去,将钱递给收摊位费的职工同志,“同志,我帮这位同志先还。” 收摊位费的同志一瞧,那捉着筐的手才分开,接过黄妙兰手里的一块钱,接着在两张绿色的小票上写了几笔,然后撕了两张出来,各自递给黄妙兰和那个摊位同志。 收摊位费的同志在离开之前,笑着看了黄妙兰一眼,小声对她说,“同志,人的内心善良是好事,可独身女同志在外面时,就不要太过好心了,怕会遭坏人惦记。” 黄妙兰没有回答,她心里也知道在外边不要太过好心,可她看到那大叔,总感觉他是真的无奈,但愿她的好心不会被辜负吧! 黄妙兰走回到自己的摊位上,等了将近半小时,这才陆陆续续有同志前来买菜,她的摊位也终于有同志前来询问价格。 黄妙兰掀开鱼篓上面的棉布,买菜的同志一瞧,这巴浪鱼饭做得很靓,连头带尾的都没有缺掉一块,鱼皮还带有光泽的银灰色质,就问了价格,“同志,这鱼饭怎么卖?” 黄妙兰笑着介绍:“同志,这巴浪鱼和水仙都是大的,一条要四角钱,水仙鱼就一条三角钱。” “嗯。”卖菜同志用鼻音发出一个回答,心里知道很值得了,可还是要讲价,“我要买八条,一条算我三角钱,咋样?” 黄妙兰在过来的路上就琢磨过了,她做的鱼饭卖相还可以,巴浪鱼也是中等大,要是一开始说三角钱,那顾客肯定要降低价格,那她不如提高一角钱,等顾客讨价,她也能答应,鱼饭也能顺利卖出去,要是不讨价,她也能多挣一角钱。 黄妙兰笑着小声说道:“婶子,这巴浪鱼的品质您也看到了,说实在话,卖三角钱不太挣钱。 但你买的多,就算你三角钱,但您可不能说出去,别的同志要是问您,您可得说是四角钱买的哈。” 买鱼饭的同志回答道:“我晓得,你快给我装上吧。” 黄妙兰“唉”了一声,随后从背在身上的帆布包里抽出一张纸,用木筷子夹了五条巴浪鱼,把纸包上用棉线绑牢,就递给买鱼饭的同志。 买鱼饭的同志接过纸包,将两块四交给黄妙兰,她高兴地接过钱,放到帆布包的暗格里,“婶子,要是觉得好吃,可要多来光顾。” 买鱼饭的婶子点点头,拎着纸包就离开,接下来的时间里,陆陆续续地有同志过来买鱼饭,她不过三个小时就把鱼饭几乎卖光。 她瞧日头渐暗,鱼篓里也仅剩的三条,想着带回家给孩子们当晚上的菜算了。 打定主意,她收拾好东西,牵着二八大杠,坐上鞍座,就离开县城。 二八大杠稳当地行驶在道路上,身后出现了一抹落寞的身影。 陈焌站在原地,眺望着远处逐渐消失在眼底的黄妙兰。 他的内心掀起狂欢巨浪,脑子里回想起午休时,大哥闯进他的书房,对他说的那句话,“陈焌,在民政局工作朋友告诉我,她离婚了,你听说没?” 宝子们,喜欢看的,求点个收藏[抱拳] 还有,这周是随榜更,不然字数要超了,下一章等五号再更[抱拳] 有开段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她离婚了,你听说没? 第13章 你有看到吗? 黄妙兰回到家里,将顺道在镇上买的菜,提到厨房里放好,再到院子里,把带回来的工具都给清洗了一遍后,带着帆布包回到屋里坐着,掏出钱来数了一遍。 她一共卖掉五十七条鱼饭卖掉二十条三角钱的,卖掉三十七条四角钱的,加一起一共卖出二十块八角钱。 属实没想到,这县城里的鱼饭这样热销,这要是能多多卖出,那每日的收入一定不少。 黄妙兰提起保温壶往搪瓷缸里倒了些水,一口气喝光,坐着休息了好一会,想着得把早上的鱼钱还给林向党,再交代明天留鱼的事情。 她再次背气帆布包就往林向党家里去,到了他家门口,他在杀鱼,他媳妇在折菜。 林向党听到她来还钱,笑着说拢共也没几块钱的事,实在不着急还,这渔船要是他自家的,那这钱他压根就不会收,可这渔船是几家合并的,他也不好自作主张。 黄妙兰笑着点头,她很能理解,几家合作的渔船,的确是不能这样干,否则久了合伙的同志意见可大,但她也不会白白要人家的东西,这样不好。 林向党招呼她进屋里坐,他拿起计算器开始加加减减,告诉她,一斤只算她三角钱,早上称了拢共有二十四斤,一共是七块二角钱,抹掉个零头,只算她七块钱就好。 黄妙兰心里算了一下,她今天下午只做了一半的鱼饭,拢共卖了二十块八角钱,那还了所有的鱼钱,不仅有十三块八角钱的收入,还有家里那一半鲜鱼没做成鱼饭。 这么说,她家里剩的巴浪鱼和水仙鱼就都是纯赚,只要卖出去那就是纯利润。 林向党见坐在蓝色塑料靠背椅上的黄妙兰呆愣着,以为她下午卖不出两篓,正和自家媳妇使眼神,让自家媳妇和她说点什么,也好鼓励鼓励她,不让她这样发愁。 可自家媳妇还没开口,只见她开心地笑着说,“那小叔,你明天再帮我留十斤巴浪鱼和五斤那哥鱼,还有五斤水仙鱼。” 今天下午她在卖鱼饭的时候,好多同志来问那哥鱼饭,说是就爱吃那种嫩嫩的鱼饭。 不过她就不爱吃,那哥鱼虽然嫩滑,可那哥鱼那浑身数不完的刺,她的舌头不允许,毛刺太多太多了。 她想着,卖鱼饭也不能卖太少样,还是卖多几样菜能招揽更多的顾客来买。 黄妙兰麻溜地还了钱,就和林向党和他媳妇告别,她要快点回去处理剩下的巴浪鱼和水仙鱼。 她想着下午的生意还不错,那县城早上的批发市场一定更加热闹,她明天早晨将鱼饭拿到那边卖,虽然价格要比零售少一点,赚得少点,批发都是好几篓一起出的,能卖得快,钱也就赚得快。 回到家里,发现孩子们都已经回来,大女儿在煤炉旁边捣鼓煮饭,林建军和林建民在厨房里洗菜。 她高兴地走到院子的水井里,将悬挂在水井里的塑料桶拉了上来,里面是早上铺了细冰的巴浪鱼和水仙鱼。 这天气,可得好好保存,不然一下子,鱼就得发臭了。 她照例和早上一样处理巴浪鱼和水仙鱼,等到两种鱼都给摆好放到竹编篓里,孩子们也煮好饭,她就拿着大铁锅坐到煤炉上,舀上早上还剩下的半桶海水,再加上盐,等水烧开,就能把鱼饭放进去煮了。 做完这些,孩子们已经摆好桌子,招呼她吃饭,大家一起坐在院子里开始吃饭。 吃到快饱的时候,黄妙兰告诉家里几个孩子,她和他们的爸已经离婚,几个孩子一听到,林建民和林建军从不掉眼泪的开始掉起眼泪。 她以为是孩子们不想自己的亲爸妈分开,谁知道这两双胞胎说不愿意跟着林向国。 黄妙兰笑了笑,怕另外两个也胡乱想,只好笑了笑说,“我把你们都争过来了。” 四个孩子一听,高兴得不行,每个脸上都笑得无比灿烂,齐齐夹了肉到她的碗里来。 林建军扒拉了几口饭,放下手里的筷子,掏出口袋里的钱放到桌面上,对她说,“妈,我和建民表现好,头家给我们加工钱了,每个人有四块钱了。” 林建民点头附和了一声,开口说,“我和二哥商量好了,以后就长期干,要是长期干还能再加工钱,把钱攒起来给大姐和小妹读书。” 黄妙兰一听说两兄弟不准备读书,随即将筷子放下,神色严肃,“不行!你们四个都必须读书,要读到大学去。” 四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好一会。 林银花的心里很想回去读书,可自家妈和爸离婚,她一个人要负责四个孩子的日常生活已经很难,要是再加上四个孩子的学费,那她的身体迟早要累垮的,她想了想,还是率先开口,“妈,我在读了高一就没再读了,没必要再回去,弟弟妹妹们只是准备不读,还能回去,我在家里帮妈赚钱就成,钱都留给弟弟妹妹们读书。” 黄妙兰听完,气得重重拍在桌面上,“你们不读书,连猪屎都没得捡,连牛都没得看,以后能有什么大出息? 难道非要一家子都是文盲,一家子都得干一辈子苦力活,你们才觉得是上进努力吗?” 黄妙兰知道家里这四个孩子的成绩一直很好,上辈子她努力过挣钱给孩子们读书,可无奈总有个搅屎棍的林向国,害得家里的孩子们一个个的辍学将近半年,她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时候她知道后,找林向国拼命,也是被他打得最重的一次,家里也砸得稀碎,嘈杂声还是引来了街坊四邻,期间也包括住在前面的陈焌,他的书房位置,正好背对着林家院子。 他或许是听到吵闹的声音,在家里忍了许久,最后在听到一声巨响后,才不放心地跑过来拦着,可他却被林向国指着鼻子说,说他看得见吃不着,说他是阴暗的老鼠,每日只能躲在暗处偷窥她。 陈焌生怕林向国再说出更难听的话,给她招来闲言碎语,只好离开,可他在离开林家的四合院之后,随后去喊了同族的叔公过来,那叔公过来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气得联合家族里的长辈,骂了林向国一顿。 可那又能给林向国造成什么损失?又能为孩子们辍学带来什么有力的助力? 并没有! 那些人不过是狠狠骂了林向国几句,始终没人开口,没有人提起帮助让家里几个孩子回学校重新读书的事。 还是她在最后,厚着脸皮求大家伙先借钱,可大家伙一听到借钱,就都借口要回家,最后那位叔公也只是说句回去想办法,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这一世她是不会让孩子们真辍学的,她就是去贷钱,也要让孩子读上书再说。 黄妙兰叹了口气,知道刚才说话些冲,可为了让几个孩子知道读书的重要性,只好软语劝导,“妈今天去卖鱼饭,赚了十三块钱,再卖个几天,你们四个的学费就能出来了。” “所以啊!你们趁暑假这会多去干零工,那开学之后,是不是就有了学费,还有平常需要买书的钱也能有? 妈知道,你们怕我太辛苦,可我也就辛苦五六年,等你们大学毕业了,我可就不再供你们了,到时候我就轻松了。” 黄妙兰说完,四个孩子“哇”的集体哭了出来,齐齐放下手里的筷子,挤到她的身旁,抱着她抽泣了起来。 林银花:“妈,我想读书,我想回学校,我一定多洗点鱼胶,多攒钱,减轻您的负担。” 林银爱:“嗯嗯,我也多剥虾,我也多攒钱。” 林建军:“妈,我和建民赚的钱,全都交给您,我一点都不留着!” 林建民:“妈,都交给您,我不吃冰棒了!” 黄妙兰看着孩子们这样懂事,心里涌起一股感动,眼尾含着晶莹的泪水,“好,我们一起攒钱,未来一定越来越好。” 黄妙兰和几个孩子又聊了会天,这才让孩子们去洗碗,洗好碗孩子们洗漱好后,都出门去找小伙伴玩,她便开始煮鱼。 等她将鱼篓都沉进沸腾的大铁锅里,盖好锅盖,等再烧个二十分钟就鱼饭就好。 她将鱼篓夹出来,放到院子里的台阶上,舀起大水缸里的水泼到做成的鱼饭上面,好让鱼饭降温。 紧接着,她提过一个大塑料桶,将鱼篓都摆到里边叠放起来,拿着棉布和合适的锅盖盖严实,在塑料桶的提手搬上绳子,将塑料桶悬空在井里边,这样鱼饭能保存到明天早晨不坏,味道还鲜美。 她开始洗做鱼饭的工具,等洗好晾好,时间已经将近十点,她也准备洗漱睡觉,明天早起。 她起身,看到她地上的影子被高大的身影覆盖,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喜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十几年前,我弄丢一张书签,里面写着,我们要像冰峰上的青松,永远挺立,永不弯曲。 你,有看到吗?” 要像那冰峰上的青松,永远挺立,永不弯曲。出自电影《冰山上的来客》 那哥鱼 别名 多齿蛇鲻 下一章七号更[抱拳] 喜欢看的宝子,求点个收藏[抱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你有看到吗? 第14章 回不去的曾经 凌晨三点。 县城的批发市场,早已聚集了不少前来买卖的同志,三轮车放下后挡板的“哐当声”小货车的刹车声音,还有黄妙兰二八大杠打脚撑的“咔哒”声。 她将二八大杠立住,梗着脖子往批发市场里面看,来到这里才知道,批发市场里面都是固定摊位,她是进不去的。 不过,也有好多自家小渔船打了鱼,自己全部载到这边来卖,也都是在批发市场的外面。 批发市场门口摆了两排,她环视一圈,这才发现远处批发干货的婶子旁边,有一个没摆塑料筐占位的地方。 她再次收起二八大杠的脚撑,推着车就往那里去,才到位置,那位婶子就一脸不满地说道:“喂喂喂!这位同志!你要是卖的海鲜,可不许在这我旁边卖,别害我的位置湿了。” “婶子,我是鱼饭,不是海鲜。”黄妙兰笑着回答,看那位婶子“哼”了一声,将头扭到别的地方去,这才安心的将塑料桶从二八大杠上卸下来,放到位置上,随后将自行车给摆到身后,打下脚撑,摆上小塑料矮凳,坐到摊位上,等着有同志路过来问价格。 只见隔壁婶子的干货摊,没等多久就有同志上前问了几句,就每样要了五斤,看着像是熟人买卖,也没讲价,是直接装走的。 可她还没开张来着,就有收摊位费的过来收钱,这批发市场的临时摊位费,居然要一块钱。 没有办法,只能先把摊位费给交了,这样才能不被赶走。 黄妙兰交了摊位费,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才有一位同志走到她的摊位上来,同志问了价格,她想了想,批发的价格一定要比零售便宜才成。 她昨天下午零售,是开口一条四角钱,那批发只能买三角钱,可她早上这些鱼饭,每条足足有三两以上,零售的不过是二两左右。 要是买三角可亏钱了,她想了想,试着开口出价,“我这是中等大的鱼饭,一条四角钱,要是按篓卖,一斤算您一块八角钱。” 同志皱眉,蹲下身子掀开盖一半的棉布,想看看鱼饭的品相,毕竟有些歪心思的头家,会在最上层放卖相好的大鱼饭,里面就放小的破的鱼饭,他以前被坑害过,现在买鱼饭都要扒开,瞧瞧里面的样子,要是头家不让看,他就不买了。 黄妙兰见状,知道这位同志的心思,她赶紧拿上一双筷子,将上面的巴浪鱼饭给夹开放好,露出里面层,里面层的和上面的一样大,品相也好得很。 这位同志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这些鱼饭个大,品相也极好,头家要这价钱,算是很实在了,他也不好再压价,想了想,这才朝黄妙兰说,“我是做小生意的,有时被坑怕了,看看比较放心。” “理解的,买卖看看是正常的,还是得看仔细了,不然吃亏的是自己。”黄妙兰边说,边用筷子小心翼翼地将巴浪鱼饭给夹回原来的位置,随后再盖好棉布,抬头看向买巴浪鱼饭的同志。 同志笑着说,“是嘞!那你给我称上两篓巴浪鱼饭,两篓水仙鱼饭,你的称没问题吧?” “您放心,我这是木杆秤,保证不贪。”黄妙兰心里高兴极了,一下子卖出四篓鱼饭,她麻利地将四篓鱼饭放到大称盘上,称盘放不下四篓,只好分两次称。 这四篓鱼饭加在一起一共十四斤半,因为她一篓放了有十二条,所以重量要比昨晚卖的重,“同志,四篓鱼饭有十四斤半,算你十四斤,拢共二十五块两角钱,算你二十五块钱就好。” 卖鱼饭的同志全程眼睛不错的盯着称,确定黄妙兰没有贪称,还这样大方,他也爽快的掏钱还给她,随后道:“今天去试着卖,要是卖得好,明天我还要更多篓。” 黄妙兰收了钱,数了数,确定二十五块钱一分不少,随即将钱塞到帆布包里边,笑着回答道:“同志,你可尽管放心,我做的鱼饭,一定味道鲜美还不腥。” 她之所以敢这么说,是昨晚让孩子们尝一尝,看看味道够不够得上,孩子们一尝,都说是吃过的鱼饭里面,这是味道最鲜美,就连一点腥味都无的好鱼饭,她这才敢夸下海口。 买鱼饭的同志点点头,刚才味道是闻的不腥,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咋样,他将四篓鱼饭都装进尼龙袋子里,然后和黄妙兰笑着说,“走了,明天再来。” 黄妙兰笑着说好,随后再把塑料桶里剩下的两篓鱼饭拿出来,放到摆在塑料桶上的板子上,等着下一位同志来光顾。 她又等了将近半小时,摊位上这才迎来另一位顾客,奇怪的是,这位顾客价格不问,就连鱼饭的品相也不瞧,直接把剩下的两篓鱼饭给买了,她都还没来得及介绍,这位同志就喊她快称起来。 遇到这么爽快的同志,她不没细想,直接将两篓鱼饭上称,两篓鱼饭一共是八斤,拢共是十四块四角钱,对方直接丢了十五,就提着两篓鱼饭匆忙离开,她害怕钱是假的,拿在手里瞧了又瞧,弹了又弹,揉了又揉,才确定是真钱,这才松了口气。 她收了摊,骑着二八大缸直接去了码头,这会码头这边林向党等了她一会,她不好意思的说,“小叔,让您久等了,早上刚去县城的批发市场卖鱼饭,这耽搁了点时间。” 林向党一脸吃惊,他昨天还以为黄妙兰也就是小打小闹,下午去县城做买卖她就累够呛,不想她竟是铆足了劲要挣钱,就连早上的批发市场也去摆摊了。 这让林向党在心里,收起从前对她那些文弱的看法。 只是,她一介女同志,竟敢自个凌晨去县城的批发市场,要知道,在镇上去县城的路上,在经过金山路那一截,凌晨时间,乌漆嘛黑的,总有抢劫的经常在那里侯着,就等着早上经过的同志,好在那里将同志们辛苦赚的钱,或者值钱的货物给抢走。 所以,这镇子上的,只要是凌晨去卖东西,可都是结伴去县城的,不会只身前往的。 可她独身一介女同志,竟还平安的回来了? 林向党皱眉,害怕她这一次就是幸运,下一次要是被抢钱还好,就怕她长得这样貌美的女同志,难免有抢劫的看到她,到时候动了歪心思,那她可怎么好? 林向党心里也担忧,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道:“大嫂,那金山道不太平,经常有抢劫在那里蹲着,你还是找几个同志一起去县城,一起结伴来回的好。” 黄妙兰之前也听说过,可林家附近没有可作伴的同志能一起去,她早上在经过的时候,心里也很害怕,怕下一步就有几个彪形大汉跳出来抢劫。 可她却意外的来回都平安,为了安全,她还是回去后,找上两个伙伴一起搭伙来回吧。 黄妙兰朝林向党道了谢,他表示都是自家亲戚,哪里那么多谢,她却没有再回答,只是沉默了一会,还是决定告诉他,她开口道:“小叔,我和林向国在昨天离婚了,几个孩子都归我,渔船就归他了。” 黄妙兰的话一出口,林向党神色愕然,眼睛瞪得老大的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黄妙兰不想为了买到便宜新鲜的鱼,就来骗林向党,要是他知道她和林向国离婚了,不愿意再把鱼卖给她,那她也问心无愧了。 黄妙兰笑了笑,说道:“小叔,您要是介意,那明天开始就不用给我留鱼了,我再去找鱼就是了。” 林向党听到黄妙兰的话,这才收起复杂的表情,赶紧摆摆手,表示他不介意,明天还是把鱼留给她,接着叹了口气,“唉!我大哥也真是混账,放着大嫂这样好的媳妇不要,非要把好好的家给折腾散了!” 黄妙兰听了,没有回答,只是告诉林向党,她得赶紧回去做鱼饭,下午还要去县城卖鱼饭。 林向党点点头,表示明天一定给她留鱼,他也准备明天多挑些好鱼留给黄妙兰,尽量帮助她,不然她一个女同志,带着四个孩子,实在太苦了,实在太受罪了。 林向党将大塑料桶提到二八大杠后座的大铁筐里,再把那桶海水也提到另一边,黄妙兰打起脚撑,推着二八大杠就离开码头。 这样重的海货,黄妙兰还是选择推着走回去,毕竟昨天差点摔到鱼塘里,要不是恰巧碰见晨跑的陈焌,她的鱼怕是要喂给人家鱼塘里的大草鱼了。 她叹了口气,想起昨晚他跑到院子里,向她提起初中时的书签。 那时候,她因为亲爸重病去世,他一直默默地陪伴她,鼓励她。 后来,他怕自己太过伤心,送了她一张自己做的枫叶书签,书签上写了电影里的一句台词,“要像那冰峰山上的青松,永远挺立,永不弯曲。” 可这句台词背面的书签,他还写了另外一句话。 “就像我们互通的心意,永不磨灭,永不消逝。” 可惜,造化弄人,初三毕业后的她,再一次迎来不幸,亲妈也得了要花大钱救命的重病,而陈焌因为读书成绩优异,早就跳级到高一去了。 他在隔壁市的县城读高中,几乎每天都要寄回来一封信给她,还说等她考过去,他也能辅导她高一的知识。 她当时已经走投无路,家里的亲戚早就在亲爸重病时借了个遍,大家伙早就害怕看到她和大哥了。 尽管陈焌家里条件优渥,只要她开口求他,他一定会求家里帮忙,可她这样的家庭条件,她怎么能毁了他? 于是,在林向国捧着一沓钱上门时,她内心挣扎了许久,还是答应了,因为亲妈还等着救命的钱。 她接受了林向国的提亲,等到陈焌寒假回家,听说她已经结婚的消息后,也没有开口问过她一句,只是回家收拾,离开了小镇,一直到大学毕业,才回到镇子里来教学。 她还记得,昨晚她拒绝他后,他失落的神情和离开时的落寞背影。 她想,从今往后,她和他是彻底没交集了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涌起一股酸楚,由于蕴含着泪水,导致失去聚焦的眼神,骤然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抹身影,正是昨夜被她气走的陈焌。 陈焌快步朝她走近,一把将她手里二八大杠给牵过去,温和道:“明天开始,我先到码头给你把鱼运回去。” 这周随榜更,下一章九号更[抱拳] 喜欢看的宝子,求点个收藏[抱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回不去的曾经 第15章 送上门的把柄 陈焌说完,生怕黄妙兰把二八大杠给抢回去,随即加快步伐,推着二八大杠就先一步离开,直接回了林家四合院。 黄妙兰有些无奈,明明昨晚她都说了那样重的狠话,直接当面拒绝他了,他还是这样死心眼,还是这样倔强。 黄妙兰跟在陈焌的后面,想着还是先回去,免得在这里争论,会引起过路的同志注意,届时惹来闲话。 她回到四合院,陈焌已经将两只大塑料桶给提到院子里,也把二八大杠推了进去,打下脚撑,回头看到自己的他,朝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 然后,他见黄妙兰嘴巴翕动,害怕她说出什么话来,赶紧迈着修长的大腿,快速走出院子,回到自家四合院,洗漱了一下,换上一套没有鱼腥味的衬衣和西装裤,坐到厨房的餐桌前,看到煎好的巴浪鱼鱼饭,心里泛起一抹软意。 他拿起筷子,还没动筷夹面前的鱼饭,只见坐在对面的大哥扭头和大嫂卓雅青说道:“哎呀!这巴浪鱼鱼饭啊!可是多年来,咱家小弟,头一次亲自去买回来的,稀罕啊!” 陈烨是家中的老大,家中就他和陈焌与陈煖三兄妹,他和小妹都已经结婚生子,偏偏就陈焌死心眼,只守着那女同志,死活不愿意结婚。 昨天他告诉陈焌,那女同志和她那自私透顶的丈夫离婚了,他高兴得开始打听那女同志的动向,知道了人家要去县城摆摊,悄悄的跟了过去。 今早凌晨,又悄悄的护着那女同志去了县城的批发市场,他又生怕那女同志摆摊太久,愣把女同志能卖出去的鱼饭,给提前买回家来了。 卓雅青见自家丈夫挤眉弄眼的,她笑着看了陈焌一眼,随后附和着点头,手指指向厨房的大理石台面说道:“那里可还有一篓半,你看是拿去送人,还是拿到冰箱冻起来?” 大哥瞄了陈焌一眼,回答道:“这哪敢拿去送人,最好放到冰箱里,冻上千万年才好。” 陈焌眼眸低垂,神色不变,伸手夹起一小块煎得金黄的巴浪鱼肉,随后往嘴里送。 心里默默称赞起来,这么多年,她做的东西,味道还是那样美味,他努力压抑住翘起的嘴角,心里被黄妙兰这三个字给填满。 黄妙兰将早上赚的四十块钱,放到屋子里的五斗柜里,随后回到院子里,将鱼分成两份,一份放到塑料桶里,铺好散冰悬挂在水井里,以免变质发臭。 她还是和昨晚一样开始巴浪鱼和煮鱼饭,只是这一次做了六篓,二十四寸的大铁锅煮鱼饭,沸腾的水总是会溢出来,分批煮的时间也会太长,还是要想个办法弄个大灶才成。 她将几篓鱼饭都沉进大铁锅里边煮,随后去了厨房,拿起台面上保温桶里存的粥,将孩子们留给她的番薯粥倒出来,再将旁边倒扣在盘子上的碗给拿开,里面是孩子们早上给她留的配菜。 她将配菜都夹到番薯粥里边,端着碗就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吃早餐,边吃边看锅,免得到时候开水溢出来,来不及打开锅盖。 黄妙兰吃完了三碗番薯粥,将碗洗好后,时间也刚好到,她将鱼饭都夹出来摆好,再泼了点井水,就让鱼饭晾着。 她想着这房子毕竟是林向国的,还是得去找中介同志看看哪里有房子出租,她想着家里孩子多,还是租四合院型的房子比较好,可也不知道租金贵不贵。 她换了一双布鞋,背上帆布包,就准备去找中介同志,可还没来得及踏出院门,就见到林向梅趾高气昂的走进院子里,她这会是拿鼻孔瞧黄妙兰的。 林向梅昨天和王强国还有麦耀东一起去了派出所,派出所里面王强国一个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的,一个劲的和派出所的同志倒苦水。 麦耀东缩在墙角,不敢说话,可当他听到王永锋有可能是他亲生儿子后,跳出来反驳,说什么他当年就是蹭了蹭,都没碰她一个手指头。 她当场气得在派出所的大厅里,追着麦耀东,当初要不是怀了他的种,偏偏他又外出闯荡,她实在是找不到他的人。 本来和她妈,想偷偷去市里的医院打掉算了,可医院的医生说了,她体质不好,要是打了这胎,以后要怀孕可就难说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怕以后怀孕不了,只好回家,找了媒婆,相了好几次,这才相到没爹妈,又在工厂的王强国。 王强国大她几岁,年纪到了,着急找媳妇,她也就和他相处上了,相处不到半个月,她就搬到他家里住上了。 当晚她就光溜溜的躺到他床上,起初他还拒绝来着,她用了好多的手段勾得他受不了,他的裤腰带才被她解了下来。 后来,她生王永峰那会,就骗在工厂干活的王强国,说是出门散步,滑了一跤,提前两个月发动,等王强国赶到医院,王永锋都躺在她的身边了。 王永锋就是麦耀东的种,他在多年以后,知道了这件事情,还老是威胁她,要她给钱,不然就到王强国面前闹去。 现在好了,不但闹到王强国面前,还闹到派出所来,王强国身为此次的受害者,他执意离婚,还说王永锋他也不会再养。 就这样,王强国强拉着她去扯了离婚证,有了老婆和孩子的麦耀东也死不负责,还暗地里警告她,要是敢带着王永锋找上门,害得他没了老婆,那他就杀了她。 她自然是害怕的,因为麦耀东掐过她一回,她到现在还记得,他那时凶恶的嘴脸。 好在林向国回到亲妈家后,告诉她,他已经和黄妙兰扯离婚证,家里四个孩子都归黄妙兰,渔船就归林向国。 她和亲妈出去买菜的时候,偷偷合计了一下,既然林向国和黄妙兰已经扯离婚证,自己又和王强国扯了离婚证,那林向国以后就是单身汉,又还怎么年轻,血气方刚的他一定要再找媳妇的。 她的年纪,也就少林向国几岁,又不是亲兄妹,为了以后王永锋有人照顾,为了林向国的钱不外流,那她就牺牲自己,便宜林向国,和他过日子算了。 她和亲妈供销社打了点白酒,又买了点菜和肉,晚上就和林向国喝了起来,她一边和林向国哭诉,一边往他身上靠。 可林向国比王强国不好勾多了,他到底是觉得相处了多年的兄妹,不敢下手,她只能不断灌林向国白酒,喝得他醉死。 然后和亲妈把林向国搬到床上去,扒了他的衬衣布裤,自己也脱个干净,躺到了他的身边。 等到天亮,林向国一脸震惊的抱着被子缩到床尾,等听完她委屈的哭着描述,他这个没脑子,算是被她忽悠成了,林向国当即表示会对自己负责。 可当他说出要负责的话以后,就算昨晚太懵了,没有什么感觉,非要大早晨的折腾她一回,她为了他的钱,他的房,只好任凭他享受了。 等林向国折腾完几次,告诉她四合院黄妙兰还在住着,等黄妙兰找到房子就搬走,那可怎么行? 林向梅气得不行,等着林向国在洗澡那会,她等不及连澡都没洗,就杀到林家四合院来,她以后就是这四合院的女主人,谁也别想抢她的房子。 林向梅插腰,阴阳怪气道:“咋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离婚了还不收拾滚,该不会是悔了肠子,赖在这里不走了吧?” 黄妙兰不打算理会林向梅,她还得赶紧去找房子,谁知道却被挡住了去路,她阴冷着脸看向林向梅,吓得林向梅一哆嗦,说话的声音也不敢再和刚才一样大声,“黄妙兰,我告诉你,离婚了就赶紧滚,别霸占别人房子,你该不会是想当免费的小姐,好换点住的地方吧?” 黄妙兰冷笑一声,在林向梅走近的时候,就闻到她身上一股腥味,再看她身上的衬衣皱巴巴的,裤子也穿的随意,就知道她这是把自己都交给林向国了。 黄妙兰讥讽道:“免费将自己送上男同志床的,难道不是你吗? 一大早的,生怕同志们不知道你被吃干抹净,带着一身骚臭味就到处晃,瞧瞧你走路都打摆子的恶心样。 你还是赶紧回去洗洗,免得全镇出名。” 林向梅抬起胳膊使劲闻了闻,可怎么闻都闻不出什么腥味,一定是黄妙兰不愿意搬出去,就变着想把她骗走。 她用力推开黄妙兰,想去屋里把她那些破烂玩意都给丢出去,自己好住进来。 黄妙兰被推得一个踉跄,倒退两步,她也就不再和林向梅讲道理,直接走到她的背后,伸手就薅住她的头发,把她往院子外面拽。 林向梅被拽得生疼,疼得吱哇乱叫,一双手想打回去,偏偏被拉着倒退着走,“啊啊啊!黄妙兰你个贱货、死货、赔钱货,你放开我,啊啊!” 林向梅嚎得厉害,把邻居的同志们都给引了过来,大家伙梗着脖子院子里瞧,看到林向梅被拽到院门口来,直接被丢到街道上。 同志们哗然,都怕被摔出来的林向梅给撞到,纷纷倒退,可她还是怕磕出什么问题来,一把捉住围观的其中一位婶子。 婶子被林向梅拽得东倒西歪,就差一起磕地上了,婶子鼻尖不小心嗅到林向梅身上的味道,婶子也是过来人,晓得这味道是哪里来的。 这林向梅也真是不讲究,也不怕得妇科病,婶子使劲将林向梅推开,自觉得反胃,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呕!我滴娘嘞!你可真埋汰,这大夏天的,你浑身黏糊糊的,身上挂的什么味道不清楚吗?你也不嫌恶心人,滚远点,别沾我,晦气!” 林向梅这被推得重重摔坐地上,看着围观的同志越来越多,她倒是先委屈了起来,伸出手指头,指向站在院门口的黄妙兰,说道:“凄惨啊!这死货和我大哥离婚了,还霸占着我家的房子不走,大爷婶子们评评理,是不是她的不是?” 黄妙兰垂眸,看着撒泼的林向梅,她本想给林向国一份体面,可既然他管不住身下的人,那就不能怪她心狠了。 黄妙兰撸-起袖子,走到林向梅的面前,抬手就将她拽起来,她要拉着她找林向国谈条件。 林向梅巴不得她搬出这四合院,她偏偏就不搬了,她不仅不搬,她还要分房子! 喜欢看的宝子,求点个收藏[抱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送上门的把柄 第16章 四合院到手了 黄妙兰拽着林向梅的胳膊,还没来得及离开四合院,就见林向国急匆匆的跑过来,将林向梅拉到自己的旁边,“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 林向梅见林向国过来给自己撑腰,随即挺直腰杆子,一脸傲娇的神情,“大哥,将她赶出去,我今天就要住进来!” 黄妙兰也不再去拉扯林向梅,看着林向国倒是知道羞耻,还知道把自己给拾到拾到才出来,她冷笑着说道:“你自家女人管不住,可不别怪我将事情给抖搂出来。” 黄妙兰的话一出口,围观的同志们统统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林向梅搂着林向国的臂弯,大家伙想起之前黄妙兰说过的事情,林向梅和林向国竟然是真的? 可林向梅不是才和王强国扯了离婚证? 这就和林向国勾搭上了? 老天呐! 同志们齐齐为黄妙兰痛恨,纷纷用同情的眼光看向黄妙兰。 黄妙兰暗暗挑眉,她还真不委屈,林向国是在和她扯离婚证后,才和林向梅勾搭上的。 可林向梅在她林向国婚姻期间,却扮演着恶毒小姑子的角色,将林家的钱都给骗走,所以她也不愿意和同志们解释,就让大家伙误会好了,这才有利于她的谈判。 她在昨天就知道了,麦耀东在派出所不愿意承认王永峰是他儿子的事情,还警告了林向梅,这会她要是找到麦耀东的媳妇说道说道,那麦耀东的媳妇会不会要了林向梅的命? 黄妙兰抬起脚步就要往院子外面走,林向国见状,赶紧走到黄妙兰的面前,低声和她说道:“万事好商量就是,你不要乱来!” 林向国好声好气跟黄妙兰说话,可林向梅却跳了起来,指着林向国怒骂道:“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她,你是不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住进来,要是不喊她搬走,我就告你□□!” 林向梅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忘记院门口还有众多围观者,等她反应过来,林向国走回她的面前,抬手就给她一巴掌,“再说,老子削死你信不信?” 林向国警告完林向梅,将不敢再吱声的林向梅拽进院子里,随后将院子的大木门一关,扭头笑着和黄妙兰说道:“你尽管住,我不催你,你等租到房子再搬也成。” 黄妙兰冷笑一声,坐到院子里的长板凳上,“我不准备搬了,我要分房子。” 林向国听到黄妙兰话,眼神骤变,他是不可能将房子分给黄妙兰的,死了都不可能,他林家的房子,哪里是她一个外来的媳妇能肖想的? “林向国,她不仅在你我婚姻期间内勾搭你,还一大早就来找我晦气,骂得我精神受到刺激,你不得替她赔偿我点什么?”黄妙兰笑着掏出方便袋里的信封,“我这里还有你们互诉衷肠的往来信件,要是麦耀东的媳妇知道,王强国知道,你们说你们在镇上还能住得下去吗?” 林向梅一脸懵逼,什么来往信件? 她脑补了起来,难不成林向国在一起就中意她,所以偷偷写什么信给她,又不敢交给她? 林向国却直接骂起林向梅,“你说你,咋就爱给人写什么鬼信,这下被捉到把柄了!” 林向梅看着林向国气得胸膛起伏,她挠头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她给林向国写过什么信? 她觉得是黄妙兰在炸她和林向国的,毕竟之前出了麦耀东信的事情件后,她觉得这招好用,就用上这招了。 “放屁!我没给你写过信。”林向梅很笃定,随后扭头和林向国说道:“你初一就没读书,大字不识几个,我给你写什么信?” 林向梅的话让林向国觉得很有道理,他大字不识几个,给他写信,要是写什么不好认的字,他也看不懂? 林向国眼神幽深的看向黄妙兰,这下他可不怕她的威胁了,她手里的信封,里面一定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黄妙兰见林向国和林向梅不相信自己说的,她和之前念给王国强听一样,当着林向国和林向梅的面,就默念起信的内容。 黄妙兰声情并茂念的句子,唤起林向梅那些遗忘的记忆,她想起这封信的内容,记起当初写这份信时,她的宝贝儿子已经两岁多了,当初王强国还挣不到什么钱,她为了骗林向国帮衬她,只好在林向国回亲妈家的时候,偷偷往他的衬衣口袋塞了一份信。 内容写的有林向梅提到的,从小就喜欢林向国,什么嫁给王强国是无奈之举,什么心里记挂着林向国,可黄妙兰最后念的这些恶心到不行的话,真的是她写的吗? 当然不是,不过是黄妙兰添油加醋的加了进去,她赌林向梅当时在写这封信的时候不走心,赌她这么久远了,一定记不得细致的描写。 黄妙兰为什么会得到这份信,是在生完林银花不到半年,她照例给林向国清洗出海时穿的衣服,她习惯每次洗衣服的时候,将衣服所有的口袋挨个摸了一下,就怕里边有纸忘记拿出来。 谁知道呢! 她那天手才伸进林向国的外套口袋,就摸到一团皱巴巴的纸,她原以为又是林向国抹嘴后塞进去,忘记拿出来的。 一掏出来,发现竟是一张信纸,她又以为是记账的,摊开一瞧,信纸里写的密密麻麻的掏心窝子的话,连她看了都觉得林向梅可怜得很,不帮衬都说不过去了。 她那几天也有试探过林向国,在确定他完全不知道这份信的存在后,她想着为了不让林向国恶心,也就将信纸藏了起来。 这件事情说明,好心还是有好报的。 这不,好报已经送上门来了,她得接住这天赐的好事。 她好以整暇的看着神色尴尬的林向梅,还有听着黄妙兰念着的内容后,涨红了脸的林向国。 他略带尴尬瞄了一眼黄妙兰,随后又看向林向梅,见林向梅的表情像被雷劈了一样,她僵硬着身躯,尖锐的喊了出来,“不许再念了!” 黄妙兰念的声音很大,这院子又不隔音,尽管院门很大,可也老旧得很,大木门关上了也还有一条大大的缝隙,聚在院门口的同志们,已经透过那条缝隙,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林向梅尴尬得无地自容,她肠子都悔青了,当时咋就不直接当着林向国的面说给他听,咋脑子一抽,还写上信了,都怪麦耀东,要不是他带起来的写信传情,她也不会写信给林向国,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在黄妙兰的手里。 而且这把柄,还是林向国自个透露给她的,莫非,当初林向国看了信恶心,就把信丢给黄妙兰,让她处理,她心眼子多,就把信留下来,为的就是现在能拿来利用。 林向梅用力拽了拽林向国的衬衣袖子,生气的问道:“你咋把信给她了?你咋能这样?” 林向国扯着嗓子吼道:“我没有!” 林向国自始至终都不晓得这封信的存在,这会听到林向梅的责问,心算是凉了半截,他撇开林向梅手,气呼呼地埋怨起来,“你好端端写毛子信,认识两个字就了不起啊?到处显摆!” 林向梅见林向国真恼了,就低着头不敢再吱声,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她没有能力解决。 那就是黄妙兰提了条件,“你们要是不让我出去乱说,也不想让这份信给麦耀东媳妇和王强国知晓了,那可得许我点好处。” 林向国憋着气,现在把柄在黄妙兰的手里,他要是不答应,那她要是将这份十几年前的信宣扬出去,那他真的无法在这镇子里过日子了。 他的活计全靠着海讨生活,他要是离开了这镇子,以他不愿意给人打工的性子,那他就只能饿死了。 林向国咬着后槽牙,恨恨地问道:“你想什么好处?土灶里的钱被你搜走了,我可真没钱了! 之前离婚可说好,渔船归我,孩子们归你,你可别反悔!” 黄妙兰笑了笑,站了起来,也不再和林向国打哑谜,直接开口,“我要四合院的一半。” “不成!”林向梅一听到黄妙兰要分走四合院的一半房子,她气急败坏的跳起来,尖锐的声音传到院外去。 “那我这就找麦耀东媳妇去,看你们这对‘好兄妹’会不会被麦耀东和王强国吃得骨头都不剩。” 黄妙兰说着,就快速往院外走,正准备打开院子的大木门,林向国反应过来,吓得赶紧扯住她的胳膊,言语带着明显的恨意,“四合院一共有五间房子,一个院子,你自己就要分走两间半的房子和半个院子,未免也太狠了,我们毕竟是十几年的夫妻。” 黄妙兰垂眸,看着林向国摸过别的女人的手,顿感一阵恶心,抬手用力拍在他的手背上,林向国吃痛的收回手掌,本带着凶狠的眼神看向黄妙兰的时候,看到她那双大大的杏眼,带着莫名的悲伤,他的心里竟觉得理亏,一时间也不敢再瞪他,语气也温和了不少,“你得一间屋子和半个院子,这边的大土灶归你,水井我们两家共用,咋样?” 黄妙兰直接拒绝,“不能。”她冷冷道:“我只要外面这两间屋子,半个院子,一个土灶,水井就共用。” 她要外面的屋子,也是怕分了里边的屋子后,林向梅到时候住进来,她住在外面的屋子,她要是把半个院子封起来,那她还得走里边的门,里边门那边的路是小路,且路面也坑坑洼洼,压根就没几个人走。 黄妙兰见林向国还在纠结,好心开解他,“只要你答应了,日后别人问起来,我就说你是和我扯离婚证以后,才和林向梅在一块的,你没有在十几年前就对不起我,我也真心祝福你们。” 她想了想,又继续道:“你说得对,多年的夫妻,我也想不做的太难看,你可要仔细思考,别为了这点房子,坏了自己多年来的好名声。” 黄妙兰说完,见林向国还在纠结,直接打开院子的门,林向国又吓得伸手将大木门给合上。 他的表情纠结了一小会,咬着后槽牙说道:“行,但这一次,信得交还给我!” 林向国可不愿意再出错,不愿意黄妙兰再拿着那封信来坑害他。 黄妙兰直接答应,但给房子的事情,空口无凭,必须将为什么分房子的事情写下来,再另外写个书面文件,双方签了名摁了拇指印,拿去居委会盖红章,再到房管局将她分到的屋子,给变更成她的名字。 只有做足了这些,黄妙兰才能安心,不然,以后林向梅和林向国是要找机会给要回去的。 林向国无奈只能答应,林向梅叽叽喳喳的吵着不愿意,闹得林向国头大,他本来就舍不得他的屋子,心里在后悔和黄妙兰离婚,要是不离婚,这房子都还是他的。 他这会心里窝着一股火,她还在这吱哇乱叫,他气的直接甩手给了她两巴掌,咬着牙骂她,“还不都是你个死货的毛子信给害的,你还有脸闹,再说话老子直接揍到你满地找牙!” 林向梅捂着红肿的脸,不情不愿的跟在林向国,林向国又跟在黄妙兰的身后,三个人一起踏出院子。 黄妙兰找到镇子上一直代同志们写各种契约的律师,上次的离婚书也是找他写的,她和律师提了所有的要求,律师便立马写了出来,黄妙兰拿着律师递过来的四张合同,麻利的还了钱,让林向国当场签了名,盖了拇指印后,带着他就到了居委会。 到了居委会,黄妙兰和居委会的职工同志说明了情况,居委会近日也有听到风声,麻利的给黄妙兰盖了章。 最后黄妙兰和林向国又去了房管局,一切都很顺利,房管局的职工同志在刚才就收到老朋友的拜托,要快速给黄妙兰办理,好让她能顺利的得到该得的东西。 黄妙兰将盖了红章的另外两份合同,都塞给林向国,不等他说话,就直接离开,回到四合院,快速将里边屋子里属于自己和孩子们的东西,都快速搬到外面的屋子。 外面的两间屋子,每间都是三楼高,刚好够她和四个孩子们住了,至于厨房,就暂时在外面的大土灶旁边,买个泥煤炉,再买点铁皮来搭上,也就成了。 她归置好所有的东西,坐在属于自己的屋子里,攥着手里的合同,笑得灿烂。 喜欢看的宝子,求点个收藏,求收藏[抱拳] 这么热的天,收藏却让我犹坠冰窖,嘶~ 随榜更,不然字数超过很多,下一章十二号更[抱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四合院到手了 第17章 这是我的地盘! 黄妙兰休息到两点半,床头的小闹钟“叮铃铃”的响个不停,她关掉小闹钟,起来洗把脸。 随后走到院子,将工具都放到大铁筐里,骑着二八大杠去了县城,今天要占个好点的位置,她今天可做了六篓鱼饭,希望能卖得快一些。 果然来得早,还是能占好好地方的,这不,她在菜市场门口左边就占到一个显眼的位置。 这位置是她昨天就看好的,这会看到位置上没有放塑料筐和编织布,心里可高兴,赶紧把鱼饭摆到大铁筐的板子上,就等着来买菜的同志光顾了。 她等了将近半小时,这才有零星的同志过来摆摊,这也包括昨天那位没钱交摊位费的同志。 那位同志见到黄妙兰,只见他带着开玩笑的语气,朝她说道:“同志,你可真机灵,我还说早点来占着位置嘞,你就先给占了,呵呵!” 黄妙兰本还挂在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那她也不知道他要这位置,况且这位置也没有人提前占掉,谁先到谁先得,这不管换谁来,都是这个道理。 她的心里有一点膈应,索性不回答那位同志的话,眼睛往菜市场里边看去,她昨天就听别个摊位的婶子在讨论,说县城这个菜市场,算是富人菜市场,能每天都进去光顾的同志,家世都是挺好的,买菜也几乎不讲价,直接买了就走,比菜市场门口的生意要好做得多。 那两位婶子还说了,里面有好几家卖菜摊贩,其实都是在她家进的青菜,里面的摊主会把有虫眼的,有点烂的菜叶都给挑掉,让菜叶看起来卖相好,可价格要比菜市场门口的贵上几角钱,可赚钱得很。 黄妙兰听过就在心里琢磨,也不知道里面的菜市场一个月租金要多少钱? 她做的鱼饭卖相好,味道也可口,要是她的鱼饭能在菜市场里边卖,那就好了。 她想着老靠占位置,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还是要有个固定的地位比较好。 黄妙兰正计划着,等下问前来收摊位费的同志,打听看能不能在里边租个位置,要是能她就租下来,先租半个月,就到里边试着卖卖看。 她又等了将近半小时,就看到菜市场外面来了不少摆摊的,收摊位费的同志也过来了,还是昨天那一位。 收摊位费的同志走到黄妙兰的面前,他抬眼打量了她一眼,随后拿着圆珠笔在绿色的小票上划了一下,随后撕下来递给她,看了看摆在二八大杠上的鱼饭,想了想,朝她说,“同志,你留篓那哥鱼给我,等我收完所有的摊位,就过来还钱。” 黄妙兰正往帆布包里掏出五角钱,听到他开口就要一篓,高兴地应了下来,“哎!好,我给您留着。” 她将五角钱递给他,随后告诉他价格,说是一篓按斤卖,一斤只要一块六,等会他来取在当面称给他看。 收摊位费的同志摆摆手,表示无所谓,看她昨天那好心的样子,就想关照她一次,也好让她的好心能得到好报。 收摊位费的同志说完,朝隔壁的摊位看了一下,那就是昨天没钱交摊位费的同志,他走到那位同志面前,说道:“摊位费,五角钱。” 那位同志竟和昨天一样,哭丧着脸说才摆摊,没钱交,他才说罢,收摊位费的同志随即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黄妙兰一眼,整个眼神都在告诉她,看,这就是你的好心。 不仅收摊位费的同志这样看着她,就连昨天那些看傻子表情一样,瞧着她看的同志,也纷纷一脸同情的瞧她。 黄妙兰的表情微征,这才知道昨天收摊位费的同志,为什么和她说那番话了。 她这可知道了,隔壁摊位的同志是个惯犯了,他每天过来卖东西,每次等收摊位费的时候,都会来一招,每次都会有初入市场的新同志中招。 果不其然,隔壁的隔壁新来的女青年,见状掏出了一块钱,表示她帮着一起还了,说大叔看着可怜得很,一时没钱,不必这么赶人。 这下轮到黄妙兰和大家伙一起带着可怜的目光,齐齐投向那位女青年了,可那位女青年和昨天的她一样,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黄妙兰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昨天那五角钱就当做是喂狗了吧! 她专心等着前来买菜同志,等了好一会,陆陆续续的同志都提着菜篮子过来,有打扮精致的走进菜市场里面,有穿着布衣布裤的直接在门口绕了起来。 有同志绕到了她的摊位前,同志掀开盖着的布,看到鱼饭的卖相很好,就开口问价格,“这鱼饭怎么卖?” 黄妙兰笑着回答道:“同志,这中等大的一条四角钱,要是买多就按斤称,一斤一块五就成了。” 同志点了点头,他闻这鱼饭腥味不重,喊黄妙兰给他装八条,她高兴的拿着筷子准备夹鱼饭,就听到隔壁摊位朝这边喊,“同志,我也有大的巴浪鱼饭,我一条才三角钱,一斤也只算一块二,好吃朋友。” 买鱼饭的同志一听,挪动脚步走到隔壁摊位那边,看着隔壁摊位同志拿出一篓巴浪鱼饭,同志低头一瞧,这鱼饭破了好多鱼皮不说,就连味道带着些许刺鼻的腥味,他摇了摇头,走回黄妙兰这边摊位来。 黄妙兰有点生气,心里暗骂那位男同志,这货!不带这样抢生意的! 本来瞪着隔壁摊位的黄妙兰,见这位同志走了回来,放下的筷子重新拿了起来,笑着问道:“同志,还要买我的鱼饭吗?” 买鱼饭的同志点点头,想想隔壁摊位的鱼饭卖相和味道不好,可价格低廉,也就试着和黄妙兰讲价,“他的一条才三角钱,你的可要四角,你卖我便宜点?” 黄妙兰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笑着说道:“同志,你能走回来,说明我的鱼饭更得您心意,不然您也不会回来,跟我讲价格不是。”她说着,拿着筷子指向旁边那篓水仙鱼饭,“您买八条鱼饭,我送你一条一样大的水仙鱼饭,给您带回去尝一尝。” 买鱼饭的男同志也是鲜少讲价,听到黄妙兰要送一条水仙鱼饭,心里可高兴了,只是他比较爱吃摆在旁边的那哥鱼饭,但他已经得了便宜,也不好再开口说要那哥鱼饭。 黄妙兰见买鱼饭的男同志脸上虽带着高兴,可眼睛却不错的盯着那哥鱼饭,她心下了然,替不好意思开口的同志说,“也可以送那哥鱼饭,随您挑。” 买鱼饭的同志一听,高兴的“哎!”了一声,喊黄妙兰夹八条巴浪鱼饭,再送一条那哥鱼饭,随后掏出三块二角钱递给她,接过她绑好的鱼饭,高兴地提着绳子离开了。 黄妙兰收了钱,仔细数了数,随后将三块二塞进帆布包里面,只听见隔壁的摊主神情不满地“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他自己的摊位。 黄妙兰挑眉,她这会真觉得昨天的自己真是烂好心,以后想要再帮人,眼睛可得擦亮些,不然可别再被耍了。 黄妙兰将钱塞好,就又有婶子过来问巴浪鱼饭,婶子也很爽快,价格都不问就开口要了四条,她麻利地装好鱼饭收了钱,笑着跟婶子说好走。 有了前两位顾客开张,接下来陆陆续续的都有同志过来买鱼饭,今天的顾客买起鱼饭,也都很爽快,她没多久,就卖出了四篓半的鱼饭了。 等她抬头,面前又站了一位身型魁梧的男同志,男同志旁边还站着一位满脸怒气的老婶子,男同志对她大声吼道:“赶紧滚,这是我家的摊位!” 魁梧男同志高亢的吼叫声,引起摆摊和买菜的同志驻足围观,大家伙都认识这位刺头,这位家伙总靠他那一身魁梧的体态来吓唬人。 他家不过是他亲妈在这里卖菜,总靠他的威胁才能抢到这样好的位置,近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亲妈已经有七天没来摆摊,那这位置就不是他的了。 他现在又来说是他的位置,他咋不说这个菜市场都是他开的? 黄妙兰拧眉,听着周围的议论声音,心里也有了谱,看来这是菜市场霸王就是了。 这菜市场门口的摊位,从来都是不固定的,哪里有属于谁的,要是属于这位同志的,那他早就拿东西来把位置给占死了,何必等到将近收摊了,才来赶人。 黄妙兰笑着解释:“我最初过来的时候,这里没有人占位,同志是不是认错位置了。” 魁梧的男同志不屑的哼了一声,扯着嗓子说,“这一直是我家在摆,管你有没有占,快给老子滚!” 黄妙兰不愿意退让,可她这身板和三脚猫的功夫,硬打是打不过眼前这位魁梧的男同志的,她想着市场既有收费的,那也得有维持秩序的,想着先拖延时间,等着维持秩序的过来,“你有交摊位费的证明吗?你有交整个月的钱吗?” 黄妙兰正问着,就见到刚才收摊位费的同志急匆匆的走过来,他刚收完所有的摊位费,回来就看到这边闹哄哄的,走近一瞧,又是这个该死的街溜子在这里找事情? 这街溜子在县城的大舅有个朋友,那大舅朋友在派出所工作,就总拿着这层身份来吓唬日。 可他谁的麻烦不找?非要找陈家罩着的人的麻烦,他这不是不想在县城混了吗? 收摊位费的同志龇着牙,拨开围观的同志们挤了进去,冲着魁梧的男同志的喊道:“兄弟,你整天正经事不做,就会带着你家老娘到处乱闹事!” 魁梧的男同志仗着县城有人撑腰,他也不怕这小小的收摊位费的职工,都不带正眼瞧他的。 收摊位费的职工重重叹了口气,拽着魁梧男同志的的确良衬衣袖子,将他拉到旁边,小声和他说,“她不是你能得罪的,你最好识相点,不然你大舅也保不了你!” 魁梧的男同志一向蛮横惯了,甩开收摊位费同志的手,刚才隔壁摊的同志报信的时候说了,这女同志不过是穷人家,他过来一瞧,也见她身上穿的的确良衬衣是普通面料,哪里不能得罪? 他就是要把位置收回来,要是不收,那就只能出双倍的价格来买,不然他不介意连人带摊都给踹翻。 收摊位费的同志见劝不动这刺头,只好赶快挤出去,撒腿就跑起来。 魁梧的男同志见收摊位费的同志离开,笑着冷哼一声,对着黄妙兰骂了一句脏,“扑姆”后,伸手就将她大铁筐上的板子给掀翻。 幸好黄妙兰一直盯着魁梧男同志的动作,手疾眼快的将另外那篓鱼饭都端起来了,不然这大铁筐上的鱼饭全都得被他给掀翻在地了,只是可惜了那半篓巴浪鱼饭,不能卖了。 他得赔钱! “你这人咋这样?”黄妙兰气得瞪向魁梧的男同志,“必须赔钱,不然我报派出所了!” “哈哈!”魁梧的男同志笑得厉害,“告诉你,老子在县城的派出所里可有人脉,你想我赔钱?赔你的死人头!” 魁梧的男同志说着,就要动手推倒黄妙兰的二八大杠,健硕的手掌在搭在二八大杠的前框时,手腕被突如其来的力道给攥住,他手腕不满地瞪过去,这才发现拽住他手腕的是一位长得极为俊俏,身量欣长的男同志,他的神情明明很平静,可那双带着阴鸷的眼神,却吓得魁梧男同志一个激灵。 魁梧男同志虽然有些害怕,但这会被捉着手腕,也不服气! 原以为那男同志的力气一般,正想掰回一局,可他却发现手腕失了力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腕被掰歪,只听见“咔吧”一声,魁梧男同志的骨头,被活生生的掰折了! 魁梧男同志还没来得及反应,肚子又被一脚给踹中,整个人被踹飞好几米远,一股痛楚直往心脏钻,痛得魁梧男同志头皮发麻,他扶着被折断的手腕,瘫坐在地上哀嚎,“嘶!我的娘嘞!我的娘啊!” “耀祖,我的宝儿子,你哪里痛,妈在这里。”魁梧男同志的亲妈见自家儿子被打了,见自家儿子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汗珠滚滚往下掉落,她急忙掏出手帕子,蹲在地上给自家宝儿子擦汗。 她在为自家儿子擦汗的间隙,还不忘记回头警告打伤她宝儿子的男同志,“老娘告诉你,你和那死货,今天谁也别想全着离开县城!” 老太这话说得真满,忍不住替她捏把汗[问号] 随榜更,下一章十四号更[抱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这是我的地盘! 第18章 谁敢来,让谁赔! 陈焌走到黄妙兰的身旁,温声问她有没有受伤,只见她笑着摇摇头,可他却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许苍白,他浓眉微拧,眼神闪过一抹痛楚,负在后背的手也不自觉的握成拳状,只想掐死对面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 他趁着这两天是周末,想到之前县城的中学的校长,一直聘请他到县城教学几个月,他原本是不愿意过来的。 可他见黄妙兰开始到县城摆摊,想着他要也能到县城来教学,那以后不就能悄悄送她来回,也能多瞧她一眼。 谁知道,他在县城校长家里谈着教书的事,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慌乱,他不放心,想着赶过来瞧瞧,就在距离菜市场不到十米处时,那位他昨天拜托照顾黄妙兰的摊位收费的同志,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告诉他,有街溜子在找黄妙兰的麻烦。 他听到后,立马跑过来,才一到,就发现这痞货要动手砸掉她的摊子,这摊子是她的心血,是她的希望,他哪里能忍受她的希望被砸个稀碎? 不把他直接踹到肋骨断,已经是他给这刺头的大舅,一个很大的面子了。 痞货耀祖扶着手腕,吃痛的朝自家的亲妈喊道:“妈,快把我大舅找来,今天就让他知道,谁才是这里的地头蛇!” 耀祖的亲妈慌张着点头,刚要转身去找自家的大哥,就见刚才收摊位费的男同志带着自家大哥出现。 她和自家儿子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就连身板都挺直了不少,这母子两个还用挑衅的眼神看向陈焌。 魁梧男子见自家大舅怒气冲冲的走过来,高兴的喊道:“大舅,你来了,我……” 魁梧男子还没来得及说下去,脑袋就拍他大舅重重拍的好几下,拍得他脑瓜子嗡嗡的,拍得他智障的眼神都清晰了不少。 他大舅打得手痛,改用脚再踢了他好几下后,带着谄媚的笑意走到陈焌的面前,低声下气的说道:“陈二同志,是我们的不是,您大人有大量,还不要和智商有问题的计较才好。” 耀祖第一次见自家大舅这样低声下气,心里不舒坦,他不顾手腕的剧痛,拽了拽自家大舅的袖子,“大舅,是我被打了,你把他关起来,让他到局里蹲几天,再赔我百八千块的,这事才算完。” 耀祖大舅听到耀祖不知死活的发言,气的一脚给他踹开,他不过是和派出所一位朋友有那么一点小关系,说不上能随时派遣那种,再说那朋友正义得很,绝不会为他干这种害人的事情的。 他虽说是县城这边小有名气的小地头蛇,可他也得委身在陈家地盘的管辖内,他这小地位,哪里敢得罪整个市的实力派? 耀祖大舅想到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情,陈二回去和陈老大说,那他这边的生意别说做不了,在整个市里都走不动,他弯着腰,再次和陈焌求情,“陈二同志,实在是他有眼无珠,市井小民不懂规矩,您高抬贵手,我回去,回去一定不再让他出来乱逛了。” 陈焌眼眸低垂,看也不看痞货大舅,只是缓缓放下刚才撸-起来的袖子,冷冷说道:“我不想在这座县城里,再看到他,还有,让他赔地上那半篓鱼饭的钱。” 听到陈焌这样吩咐,耀祖大舅心里凉透了,他的实力对于陈家来说,那是连一只蚂蚁也不如,耀祖得罪了大人物,他就是想要保住他都无能为力。 在这情况下,就怕他开口求情,他自己的位子也保不住,只好答应了要求,大不了,把这混蛋送到隔壁县城,到哪里也能拜托好友照顾。 耀祖大舅立刻在自己身上掏出十块钱,颤抖着手就递给陈焌。 陈焌接过去,语气温和的问黄妙兰,“够吗?” 黄妙兰皱眉,打翻别人的东西是要赔偿的,不过那也就半篓,加上被摔烂的竹编篓,只要五块钱就够了,她接过陈焌手里的钱,从帆布包里翻出五块钱,递给耀祖的大舅。 耀祖大舅眼神慌乱的看向陈焌,只见他微微颔首,他这才敢颤抖着双手接过黄妙兰手里的五块钱。 随后见陈焌没有再发话,只能再次道歉后一边拽着自家妹子,一边连踢带打的将耀祖带走。 耀祖一走,黄妙兰轻舒口气,随后喊住了同样准备和围观同志一起离开的收摊位费的同志,她将放在板子上那篓巴浪鱼饭端起来,“今天谢谢你了,这篓鱼饭您收下。” 收摊位费的同志挠挠头,朝黄妙兰嘿嘿一笑,回头边走过来,边在口袋里掏钱出来还给她,“本来就是交代好,要卖我鱼饭的,我可不敢乱邀功。” 黄妙兰知道是这位好心的同志去通知陈焌,只是不知道陈焌怎么也在县城,真是巧合得可以。 黄妙兰将手里那篓巴浪鱼饭,塞到收摊位费同志手里,笑着说道:“您一定要收下,以后还要拜托您照顾。” 黄妙兰本来想着等问收摊位费同志,里面菜市场的摊位价格的,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还是明天再问吧。 收摊位费的同志手里捧着那篓鱼饭,心虚的看向陈焌,见他没有开口,这才放心的收下那篓鱼饭,并且在离开前告诉陈焌,以后只要他在这边工作,一定会好好照应黄妙兰的,让陈焌尽管放心就是。 陈焌点点头,转头帮黄妙兰收拾掉落一地的鱼饭,他将鱼饭都装到竹编篓里,随后将所有的工具都放进大铁框里。 黄妙兰想了想,还是轻声和他说道:“今天,谢谢你了。” 陈焌见黄妙兰终于主动和他说话,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嘴角压抑不住的翘起,他温和回答道:“你没事,就好。” 陈焌将二八大杠的脚撑打起,再将车子移给黄妙兰,随即告诉她,“你等我,我们一道回去。” 黄妙兰没有答应,只是看着面带笑意,略带慌乱离开的背影时,毫无波澜的内心涌起一丝软意。 她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本该坐上鞍座,骑着二八大杠火速回家的她,却莫名的推着它,慢悠悠地走了起来,直到她的身旁,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陈焌推着二八大杠,在黄妙兰的不远处迈着缓慢的步伐,等到她坐上鞍座,他也才骑着二八大杠,行驶在她的旁边。 夕阳下,两道由远到近的身影,在麦田的小道上无声的,朝着家里的方向前进。 ******* 回到家里,黄妙兰进了院子就发现林向梅,带着斗鸡一样的精神状态,搬进了四合院。 原本安安静静,在收拾东西的林向梅,看她进院子,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搬东西的动静也随之变大。 林向梅和麦宝珠吭哧吭哧的将屋子里的五斗柜搬到院子里,她将五斗柜往地上重重一放,叹了口气说,“哎呀!妈!你说,有的女同志命就是好,两条腿一张又一张,就能轻轻松松得到两间屋子,半个院子。” “就是,要是换做我,被休了,我都没脸要东西!”麦宝珠说着,就嫌弃的看向黄妙兰。 黄妙兰也不管林向梅和她亲妈故意挑衅,带着卖鱼饭的工具,走到水井边,想从井里打水起来清洗下工具,这样工具明天才不会又腥又臭。 谁知道,黄妙兰才将铁皮桶拿起来,就被林向梅一下子夺过去,她带着一脸凶恶说,“这是我家的水井,这是我家的桶,不许你用,你什么都要占,怎么不到大街上占别个男人的□□,你要不要脸?” 黄妙兰冷冷的看向林向梅,伸手将她手里的铁皮桶给抢回来,“这是我新买的,你家的在那边。” 黄妙兰说着,手指指向里边的院子的老旧铁皮桶,按道理说,那个老旧的铁皮桶也是她的,她嫁给林向国的时候,他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屋子,和一张破旧的老木床。 她早上搬东西的时候,也想着算了,只将自己和孩子们的衣服给收拾过来,其余五斗柜,四方柜都没搬走,以后再置办就是了。 林向梅表情尴尬的看向不远处的旧铁皮桶,心里不觉得自己理亏,随即又再说,“这井是我家的,不许你用,你要用自己去街上的水井挑!” 黄妙兰无奈一笑,她这会只想快点清洗了工具,再做鱼饭,这样晚上才能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去县城卖鱼饭,还要去码头载鲜鱼。 她有点累,不想和林向梅吵架,只好开口解释,“水井的问题,是我和林向国说好,一人一半使用。” 林向梅才不愿意听黄妙兰的解释,她可没听林向国跟她报备过,她直接拿起大木板,就往水井上一盖,一屁股就坐上去,“你想用,要么把我撵下来,要么求我!” 黄妙兰不屑的笑了笑,直接动手将林向梅给拽下来,掀开大木板,林向梅气得向前拉扯她,麦宝珠趁机就想伸手往她的脸上扫。 她眼睛余光瞟到动静,直接拽着林向梅的胳膊,将她推到前面一挡,清脆巴掌声音在林向梅的脸上响起。 麦宝珠这力道可不小,都把林向梅给打懵了,她的脸最最近被打了不少下,才好多久,这会更痛了,“妈!你就不能打准点吗?” 麦宝珠赶紧收回手,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家女儿的红肿的脸蛋,“嘿嘿!我不知道你冲上来啊!” 麦宝珠说着,朝林向梅使眼色,想两个人打黄妙兰一人,可她身上那点功夫,还是够对付林向梅的,麦宝珠老了,她不敢下手,怕被她勒诈。 黄妙兰看林向梅扑上来要揪自己的头发,直接将她的头发一薅,抬手在她本就红肿的脸上,又甩了好几巴掌。 林向梅痛得哭嚎起来,她的哭声引起邻居同志们的注意,同志们纷纷放下手里的饭勺,就齐齐跑过来围观。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有的准备上前拉架,谁知道麦宝珠威胁起那些好心的同志,“谁敢上来,我就往地上一趟,让你赔得倾家荡产!” 买了团子角色卡,好看吗[点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谁敢来,让谁赔! 第19章 打死人了啊! 麦宝珠说完,见林向梅吃亏,气得上去拉扯黄妙兰,刚好被提前回家的林银花和林银爱看到,林银花看到自家亲妈被拉扯,直接上前拉扯麦宝珠。 麦宝珠被林银花拽得踉跄,随即甩了林银花一巴掌,咒骂起林银花,“你个吗:贱货生的浪货,要不是你勾搭我家永锋,他也不会被害蹲局子!” “哎!嘶!”林银花下颌被打中,她痛得喊出声,黄妙兰见状,气得更加用力打林向梅,“你个勾搭别人老公的烂货,看我不打死你!” 黄妙兰说完,薅着林向梅的头发就往院子里的大水缸那走,一手拽着她的领口,一手拿起水瓢,舀起水就往她头上浇,这水可是加了冰的,冷的林向梅一个激灵,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黄妙兰甩了好巴掌。 “哎哟!我的娘嘞,你个死货!”林向梅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边骂黄妙兰,边向开口向麦宝珠求救,麦宝珠心一急,用力推开林银花,林银花身体一个不稳,脑袋磕到水井上,额头渗出血来。 但林银花觉得无碍,她还能再战,刚要站起来,就见黄妙兰推开林向梅,往她这边冲来,摁住她坐回地上,朝她使了眼色,随后低声说道,“还想不想赚笔大的?” 林银花意会,随即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黄妙兰吓得脸色苍白,抱着昏死过去的林银花哭喊,“银花,你咋了,不要吓妈啊!” 黄妙兰一哭,围观的同志们这许多年来,本就对林向梅和麦宝珠的所作所为强烈不满,见有机会帮到黄妙兰,大家伙纷纷喊起来,“打死人了!” 邻居婶子:“麦宝珠打死自家亲孙女了啊!快报居委会啊!” 邻居老叔:“丧尽天良的麦宝珠,打死人了啊!” 嘈杂混乱的一阵步伐,距离不到两分钟路程的居委会听到消息,喊上几个人就赶了过来,看着闭着双眼躺在地上的女青年,还有抱着女青年哭得厉害的黄妙兰。 居委会几个同志两眼一黑,知道这件事情很严重,已经给周围群众造成了恐慌,带头的只好赶紧派人去派出所,他则留下来,让黄妙兰和大家伙一起将林银花带着上卫生院去。 卫生院里,林银花被救了好久,这才悠悠醒来,见病房里有穿着警服的同志,随即看眼一脸严肃的黄妙兰,哭着对她说,“呜呜呜!妈,后奶打我,推我掐我,还说要打死我!” 林银花这一说,在场的人身子猛的一僵。 对!麦宝珠就是后奶,她可真是下得了手,活生生把孩子往死里推,就算是别人家的孩子,也不能这样下死手,这还好是救活了,要是救不活,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对于麦宝珠和林向梅多年来的恶劣行迹,办公地点在附近的居委会也是时常耳闻,可也拿这对母女没有办法。 这下子好了,自种恶果自个尝,看她还能嚣张个几秒! 几个好心的邻居同志,也跟居委会的职工人员一样,把心疼的目光落在哭得可怜的林银花身上。 林银花哭得伤心,黄妙兰也带着怨恨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始作俑者,她摸了摸自家大女儿乌黑的秀发,让林银花躺好休息,随后走到麦宝珠的面前,“她怎么说都是你的孙女,她不过是不想你们来打我,你咋就这么狠,故意推她往井边撞,这要是掉进井里边,搞不好要淹死的!” 麦宝珠心惊,可她也只会骂粗话,大道理什么的都不懂,只能笨拙的狡辩道:“谁叫她扒拉我,谁叫她打我!” “我没有,我只想,只想你们别两个打我妈一个。”林银花说着,手指指向那几个好心的邻居同志,“邻居叔婶都在这里,不信你让派出所的同志问问,我没说谎!” 邻居婶子:“哎呀!银花一进门就看到妙兰被麦宝珠和林向梅摁在地上,她不过是上前劝架,没有动手扒拉麦宝珠,也没有碰她一下,反倒是麦宝珠一下子就甩了银花一巴掌,她还边骂她烂货边用力推她去撞井啊!造孽啊!” 邻居大叔:“就是,我也不会说话,但银花没动麦宝珠,全程都是麦宝珠在打银花,这下手狠的厉害啊!” 其他邻居叔婶义愤填膺,纷纷站出来作证:“我们都能作证,就是麦宝珠打银花和妙兰的!” 派出所的同志听完气得不行,“你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打架?” “我们要和谐,不能给社会造成恶劣的影响,也不能做风不正,你这都给占全了! 要是黄同志和小林同志要追究,不肯私下调解,那你至少是要拘役,也得蹲个十五天了。” 黄妙兰开口道:“我们不和解,公安同志,将她捉去拘留!” 麦宝珠这下子可被吓到了,捉着林向梅的手,“这可怎么好?我不想去蹲局子,听说进去的都要被脱成皮,要被活活打死的!” 派出所的同志一听,不乐意了,立马改正麦宝珠的歪想法,“哎哎哎!老麦同志说话可要有证据,说的派出所是个□□一样,我们可都是平等对待和尊重每一位牢犯的,绝不对乱打人啊!” “哈哈!公安同志,我妈老糊涂了,她不是那意思!”林向梅握着麦宝珠的手,心里急得不行,这要是亲妈被捉进去,不知道对她家永峰有没有影响。 “那既然你妈老糊涂了,这件事情,你就代替你妈解决!”派出所的同志说完,扭头笑着问黄妙兰,“黄同志,我看小林同志也不严重,精神头还不错,我是建议还是私下解决,咱们这区域,最近在申请最佳友爱市民社区,能少一桩纠纷就少一桩,要是这申请能得牌子,那我给你记功劳,你看咋样?” 黄妙兰就等着公安派出所的同志来问她,她本意也打算拿赔偿款,谁叫麦宝珠那么狠,竟对银花下死手。 黄妙兰一脸为难的看向躺在病床上哽咽的林银花,随后叹了口气,“也成!但我家银花伤这么重,得在家休养,就不能再去洗鱼胶,她每天可能赚好几块呢!这误工费、医疗费、精神损失费、看护费,还有我的衣服虽然不贵,可也是钱……” 派出所的同志点点头,“这自然要赔的,我们做主赔你两百块,你看咋样?” 黄妙兰听着赔偿金额,开始和派出所的同志算细账,“公安同志,银花休养可要专门留人照顾,她最少也得休养个半月整月的,我每天至少要赚七十块钱,这所有的赔偿加起来,最少得赔我们四百五!”黄妙兰叹了口气,“这可是我最良心价了,再少就不能了。” 黄妙兰赔偿金额一说出来,林向梅就炸了,她可不愿意出这么多钱,“这样贵,不如去抢!她就磕破点皮,哪里要这么严重?” “这还不严重?”黄妙兰气得不行,“她都缝了好几针,脸色都青得厉害,眼神可都还恍惚着,你非要把人打死才算严重?” “算了,我们也不要求赔偿了,该蹲局子就蹲局子,该赔多少就赔多少!” 麦宝珠可怕了派出所了,她揪着林向梅的胳膊说道:“你那里有多少?我这有五十块,我们凑一凑,你总不能看你妈去死啊!” 林向梅这么多年在麦宝珠和林向国那边抠了不少钱,王强国比较抠门,她要不了多少。 再加上前段时间,被麦耀东威胁要走好几百,她的钱花到现在,身上只有有一千块钱的积蓄,可那都是留给永锋的,要她掏出来,她真舍不得。 可到底是亲妈,不出又过意不去,林向国又不知道哪里鬼混去了,她实在是不愿意啊! 林向梅想了想,试着讨价,“三百,多的也没有了!” 黄妙兰笑了笑,怎么多年,林向梅在林家至少骗了两千块钱不止,她还骗亲妈钱,还骗王强国的钱,她在这里哭穷,鬼都不信! “那就让你亲妈,去蹲局子吧!就要四百五块钱,一分都不能少!” 麦宝珠见派出所的同志动了动脚步,又见林向梅不愿意出去,眼看自己就要被拖走,她急得跺脚,气得重重拍了林向梅的胳膊一下,大声吼道:“林向梅,你以前在我和向国这里拿钱的时候,我没心疼,这会要你出点钱,你就不愿意,你个白眼狼!” 林向梅看麦宝珠气得将她要钱的事情说出去,生怕麦宝珠再乱说,只好抱着胳膊解释道:“我这不是试着讲价,我哪里会忍心看您去蹲局子。”林向梅说着咬着后槽牙,“我钱都存在信用社了,得去取!” 派出所的同志见林向梅肯赔钱,就喊了同志跟着林向梅去信用社取钱,等回来,就把已经写好的和解协议书递给黄妙兰,她快速地数着四十五张大团结,确定一分不少,脸上都要笑烂了。 她随后将钱塞到帆布包里,然后接过递来的钢笔,姓名一签,拇指印一摁,这件事情就算是了结了。 她带着笑意和派出所的同志说话,”感谢公安同志公正公平的处理,及时帮助我们这些受害者,免得我们受欺负没得伸冤,改天我一定送锦旗过去派出所,好好感谢你们几位同志。” 这口头感谢已经让几位派出所的同志倍感高兴了,一听到黄妙兰要送锦旗,那可把几位同志给高兴坏了,纷纷表示处理纠纷,维护社会治安是他们的责任,让黄妙兰不要有心理负担,就离开了。 林向梅带着麦宝珠恨恨地瞪了黄妙兰一眼,也哼着离开,几位邻居同志也走了。 黄妙兰这才坐到林银花的床边,告诉她,“这钱,你得三百妈得一百五,你要是没事就办出院,我们回家休养好些。” 林银花听到黄妙兰要给她钱,她笑了笑说,“妈,我是看着严重,精神得很,我们还是回家吧。” 黄妙兰给林银花办了出院,就带着林银花回家了,回到家里黄妙兰就塞给她三百块钱,林银花说什么也不肯要,表示上次已经拿了五百块钱,她这伤也不碍事,用不了三百块钱。 林银花怕黄妙兰非要给,就数了五十块钱出来,其余的塞回去,那剩下四百块钱,可以留着交学费,亲妈也至于太累。 黄妙兰见林银花这样懂事,高兴地抱着她,林银花也赖在黄妙兰的怀里,高兴的谈着复读高中的事情。 黄妙兰等到林建军和林建民回家,直接喊上兄弟俩,冲到院子的里屋,告诉林向梅,里屋所有的家具,包括厨房里用具,全部都是她自己出钱买的。 她放下话,就让自家两个孩子,将里面的五斗柜四方柜,包括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通通都给搬到外屋来。 等到林向国回家,发现黄妙兰正在搬东西,他气得责问黄妙兰,她一脸不满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林向国。 林向国听完,觉得林向梅那样做,不给自个留面子,他带着愤怒走进家徒四壁的里屋,不过多久,他的谩骂声和林向梅的哭吼声,响彻许久。 随榜更,下一章17号更新[抱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打死人了啊! 第20章 质疑 黄妙兰皱眉,听着林向国和林向梅剧烈的争吵声,不得不佩服林向梅的战斗力,她以前咋就傻乎乎,就挨骂和忍气吞声,但凡早点醒悟和反抗,往死里怼林向国,大不了就打起来,她也不会发生上一世的事情了。 她一边站在院子里的煤炉旁夹起鱼篓,一边喊林建军和林建民,让兄弟俩将院子里的大土灶给打扫出来,她再买上两口大锅,给嵌到灶里面,最近就在这大土灶里边煮鱼饭。 黄妙兰让鱼饭晾着,就开始炒菜,米饭和菜都是银爱洗好的,她只下锅炒,很快就能吃饭了。 她问了林银花能不能起来吃饭,要是不能,就给端进屋子里,林银花表示她很精神,压根就没事,也就起床吃饭了。 吃过了饭,黄妙兰带着钱去还林向党,林向党告诉她,收音机广播了,明天就要刮台风了,本来居委会是不让出海的,可大家伙合计了一下,海面还平静,还能再出一天海。 黄妙兰想了想,要了一大筐鱼,还要了点鱿鱼,她这两天见城里人也爱买这些东西。 林向党也没想到,黄妙兰才去做生意几天,就能这样卖得开卖得来,他的心里也很替她高兴。 可他一想到自家大哥,又想起今天大家伙都在传的荒唐事情,他就纳闷大哥脑子,是不是小时候在二楼摔到一楼的时候,脑子给磕坏了,放着香饽饽不要,非要去和林向梅那种搅事精搅勾搭在一起。 还害得他被自家媳妇怀疑了一番,狠狠地数落了一番。 林向党的想法,黄妙兰不知道,她赶着去买大锅,买了大锅还买了水泥,还和卖水泥的借了把腻子,然后拿着水泥回家好把两口锅都给安上。 这和水泥她也会,很快就搅拌好,又把水泥给糊到灶台边缘上,然后让林建军和林建民把大锅给抬进去,又在锅边缘下面又糊了一圈水泥,接下来只要等水泥干了,明晚也就能用了。 黄妙兰本想将鱼都悬挂在井里边,可想到林向梅那事儿货,要是发现了,一定要动手脚,只好把大水缸的水给舀出来,把鱼饭都放到大水缸里面,在鱼篓旁边再铺上一层碎冰,再害上大板子,板子上压上一块大石头,这样放到明天早上也能保证很新鲜。 到了凌晨三点,黄妙兰再次载着鱼饭到县城,一去那里,连二八大杠的脚撑都还没到打好,就看到昨天给她买过四篓鱼饭的男同志,他身边还站了一位女同志。 那男同志带着女同志,笑呵呵的朝她走近,告诉她昨天在这进的鱼饭买得很好,昨天早上买出去,大家伙中午晚上就都回来找了,说是味道鲜甜。 男同志问黄妙兰今天带了几篓鱼饭,她告诉他,今天还是带了八篓,男同志一听,要了六篓。 这把黄妙兰高兴的,她把六篓鱼饭称好,一共是四十二块钱,男同志也不讨价,直接把钱给她。 男同志装好自己的鱼饭,转身和黄妙兰介绍起来,说站他旁边的是他亲妹子,妹子在别的村里面开早餐店,去吃早餐的同志都爱点鱼饭,他觉着黄妙兰的鱼饭好,就带着妹子过来进一点鱼饭,也好让自己亲妹子的生意红火。 黄妙兰接过钱,高兴地和女同志说道:“妹子,您尽管放心,鱼饭的质量保证和大哥是一样的,你想要多少条可以,都卖。” 女同志直接开口要了两篓,她之前也是在这边进鱼饭,可再好的鱼饭,也会带着一股淡淡的鱼腥味,同志们吃了虽没说什么,可点鱼饭的次数越来越少,她总觉得这样下去,生意会越来越冷清。 这昨天听到自家大哥说,县城这边有家新开卖鱼饭的,她就赶紧过来瞧瞧,要是真有大哥说的那样好,那她以后就在这里进鱼饭,她早餐店的生意也能红火些。 黄妙兰笑着又称了两篓鱼饭,这两篓鱼饭比昨天的重些,一共收了十八元,她帮着女同志装好鱼饭,看着离开的亲兄妹。 她今天都不用摆,就立马卖掉所有的鱼饭,要以后能多几个这种顾客,那她是不是早上不用摆零售,慢慢的就能搞成批发了? 黄妙兰骑着二八大杠返回到码头,这才到码头,就看到林向党惊讶的看着她。 她疑惑的看着林向党,林向党告诉她鱼获都被陈老师载走了,因为林向党也认识陈焌,所以他说来帮黄妙兰的,他也不怀疑。 因为他的大女儿以前在读初中的时候,陈焌就是他大女儿的班主任。 他也知道,陈焌就住在大哥的前面,说来也纳闷,陈家有的是别墅,干嘛不去住,非要住在那老旧地方。 不过听到大家伙说,陈家是因为家里的老人念旧,就算是家里发达了,也不愿意去新地方住,陈家老大只好陪着家里老父母住在那里。 黄妙兰点点头,这才想起昨天陈焌对她说过这件事情,她以为他就是在说说而已,不想他还真的过来帮她载货了。 黄妙兰骑着二八大杠就回到四合院,院子里的已经摆着新鲜的鱼,她打下脚撑,走到竹编筐面前,垂眸看着里面的鱼,心里泛起一阵刺痛。 她僵硬着手指,开始处理起院子里的鱼,她才将煮熟的鱼饭夹起来,就听到今天没有去洗鱼胶的林银爱跑过来和她说话。 林银爱站在院子里,笑着和她说,“妈,今天大舅来找您,您还没回来,他吩咐我告诉您一声,去他家里一趟。” 黄妙兰心里咯噔一声,眼皮眨了好几下,夹竹编篓的手指也莫名的颤抖了起来,她这才猛的想起,大哥的女儿最近要相亲的事情。 她记得上辈子,大哥因为只生了两个女儿,因为当年亲爸咽气后,那双眼睛总是闭不上,那傻大哥知道了亲爸的牵挂,亲爸怕大哥这一脉只生了两女娃,怕大哥这边断了香火。 大哥愣是牵着那可怜的大侄女,齐齐跪在亲爸的床前,大哥要当初还不成年的大侄女向亲爸发誓,说是一定会留在家里捧香炉。 自家亲爸在听到可怜的大侄女照大哥说的那些话后,双眼终于闭上。 当时她不在那里,等赶到的时候,屋子里哭丧的声音已经响起。 后来,大侄女十八岁就开始相亲,介绍人是住在前面的邻居,也是男方的表姑,说是那男方在读书时可厉害,要不是十来岁没了爸妈,家里大哥可待他,导致他无书可读,他也不会想出来给人当儿子。 大侄女在接触到一段时间后,说是可怜男方孤身一人,在家里时常没得吃,愿意和男方在一块。 谁知道那上门女婿,不仅好吃懒做还家暴,天天在家里不是喝酒就是睡觉,说他两句他还动手打人,有时候就连大哥也打。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大侄女觉着孩子也三岁了,就拉着她老公去工厂打工,谁知道她老公心情不好了不上班,和她吵架了不上班,在工厂做不到几天,就又回家躺着了。 大侄女只好一个人去上班,吩咐她老公看好家里的儿子,可她老公不是人,吃饱了就睡,连门也不关,就这样让几岁的孩子哭着出门找大侄女,在走到小河边的时候坐着休息,可才坐下没一会,人就直接掉河里了。 那孩子还是被洗衣服的婶子发现了,将孩子捞起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气了,这才赶紧跑到工厂去告诉大侄女。 大侄女抱着孩子哭的厉害的时候,那孩子竟七窍流血,让大家伙心里一惊,这孩子怕是被什么东西给拽进河水里的,这孩子死得不甘心啊! 大侄女没了孩子,疯疯癫癫了一阵子,后来还是她和大哥带着看了好多大夫,吃了好多药,这才有所好转,可大侄女的精气神也没了,眼神空洞洞的。 大侄女那老公,看到大侄女这疯癫样子,悄摸摸的收拾东西跑了。 黄妙兰重重叹了口气,快速将鱼饭都夹出来,吩咐林银爱给鱼饭降温,自己急急忙忙的就赶到大哥家里。 大哥屋里,整整齐齐的坐着一堆人,这会大家伙都还面带笑容,你来我往的各自夸起自家的孩子。 大家伙看到黄妙兰走进来,男方的表姑林敏娟笑着站了起来,笑着和她打招呼,“哎呀!她小姑来了,快进来坐,快进来坐。” 黄妙兰一点都笑不起来,上一世要不是林敏娟欺诈推销,她家大侄女也不知道落得那样的下场,她想到这里,也没给林敏娟好脸色,“哟!主人家倒要外人来招呼,可真是稀奇。” 林敏娟笑容戛然而止,心里泛起嘀咕,以前黄妙兰对她的态度虽不算热情,但也是有打招呼的,今天怎么就跟吃了炸药一样? 林敏娟尴尬的看向黄保中,黄保中和自家媳妇这会心里可高兴着,也就没有想太多,只是招呼黄妙兰快坐下,还给她打色,意思要她帮着把把关。 黄妙兰喊了句大哥,就坐到蓝色塑料高凳上,她瞅了一眼林敏娟带来的男同志许富贵,许富贵比大侄女大三岁,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上头有一位大哥和四位姐姐,小时候家庭条件优渥,父亲是村里的村书记。 许富贵从小就受父母溺爱,也是家里的小霸王,在他父亲病重那会,就立马分家,还给他分了田地,为的就是防备他大哥吃干抹净。 可在许富贵十五岁那年,亲爸妈死后,他那好吃懒做的性子,将父母留下的钱挥霍完后,放着家里的田不劳作做,每天都是到几个亲姐家里来轮换着吃冷锅底,对于这个最后被亲爸妈生出来抢财产的小霸王,许富贵的亲大哥自然是不愿意理会他。 许富贵也就是在入赘到大哥家里来后,一日三顿这才有了稳定的保障。 黄妙兰在上一世,大侄女第一次相亲也没有在场,大家伙也没有去研究许富贵的眼睛,他在这个时间段眼睛就坏得严重,是家里传男不传女的遗传病。 得了遗传病也是可怜,不能怪他,可他非要骗大哥和大侄女说是看书看的,亲爸妈死了哭坏的。 黄妙兰就这样安静的听林敏娟吹嘘许富贵的种种好处,期间还掺杂了他生病了家里大哥不管他死活,饿得吐白泡沫的时候,亲大哥就算是把粥倒掉了也不给他吃,说出他在家里生活的艰难,种种可怜的话。 黄妙兰忍不住笑出声,她看向林敏娟和许富贵,一脸讽刺道:“十几岁的大男人,都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了,可他就算是饿到口吐白沫,宁愿在地上爬,也懒得把自己那几亩,放到杂草丛生的田地给开荒,就算种点菜拿去卖,卖不出去还能吃,咋就把自己饿成排骨仔?” 黄妙兰的话一出,原本还对许富贵这位未来女婿很满意的黄保和自家媳妇,齐齐僵硬着笑意扭头看向许富贵,夫妻俩的眼里也浮起了质疑。 喜欢看的宝子,求点个收藏[抱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质疑 第21章 不要赶我走 气氛一下子尴尬到了极点,面对黄妙兰的出言和黄保中夫妻疑惑的神情。 林敏娟心里咯噔一下,见事情不对,看黄妙兰这架势,今天怕是存心要搅黄这相亲局。 她可得收了许富贵二姐的好处,保证一定将他给推销出去,只要他成功入赘,那家里的田地房产,那可都是他大哥的了。 林敏娟带着尴尬的笑容,摆了摆手,“唉!正要说这点呢!” 林敏娟重重叹了口气,“他大哥不待见他,就连买大白菜的种子的几角钱,都舍不得借给他!” 林敏娟说到这里,许富贵的眼里满是委屈,耷拉着脑袋,好像他在他大哥那里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黄妙兰却又是不屑一笑,继续发难,“我可听说,许同志在分家那会分了不少钱,那些钱都不够买种子?就算是钱吃光了,卖掉其中一间房子,也是够买一大车大白菜种子的了。” “家里的房子,哪里能卖?”许富贵听到黄妙兰要他卖房子的话,一下子就活过来了,也不再假装腼腆。 “不卖?那你工也不做,地也不刨,就守着两间老屋和一块荒地去,天天吃完东家吃西家,实在没东西吃了,就死在家里得了。” “黄家就是想找位能干体力活的男同志,要能顾家的,你这也不干,那也不干,还非要出来祸害别人家的好姑娘!” 黄妙兰气得不行,这个许富贵这么大个男同志,哪里能饿得在地上爬,分明就是懒得生动弹,她非得把他给骂走不可。 黄保中夫妻俩这下是听出点什么意思来了,之前听林敏娟说起许富贵的境遇,想着可怜得很,愣是没想到他是自作自受得来的。 黄保中心里也泛起嘀咕,示意自家媳妇开口,自家媳妇会意,拉着林敏娟的手问道,“这要是不讲明白,许同志情况我们可不敢再相下去,怕我家大女儿以后要过苦日子。” 许富贵见黄保中夫妻也抱起怀疑,他还没有这么被当面揭穿过,脸上臊得慌,扭头就对林敏娟大声质问,“我这么有文化的人,你给找的什么歹人家?” 许富贵气呼呼的离开黄家,林敏娟也瞪了黄妙兰一眼,随后叹着气和黄保中夫妻俩保证了几句,就急冲冲的追着许富贵走了。 许富贵一走,黄妙兰才松了口气,她随即跟大哥和大嫂道歉,“大嫂,对不住!我这不是故意搅局,是我在过来之前,就打听到许富贵的人品实在不佳!” 黄保中的媳妇麦甜妞知道自家小姑子的性格,她不会无缘无故就冲一个人发难,她对这边也是好的。 麦甜妞也不生气,就是心里后怕,黄保中说小姑子看人的眼光准,喊她过来把把关的时候。 她还在想小姑子嫁给林向国那孬种,眼光也不咋样啊,也就不想麻烦她。 可自家男人说了,小姑子当初也是无奈才嫁给林向国,她中意的那个男人,那可是个顶好的。 麦甜妞问了黄保中好多次,他却只是重重叹气,说什么都是他无能,这才害了黄妙兰。 可黄妙兰原本中意的那个人,任凭她怎么问,黄保中都咬紧牙关,就是不愿意透露半个字出来,还让不许乱打听,不许问黄妙兰,说怕勾起她的伤心。 麦甜妞拉过黄妙兰手,“小姑,这可多亏你了,不然大女可就受罪了。” 大女是亲大哥的大女儿叫黄燕梅,容貌也是继承了黄家的基因,水灵得很。 黄妙兰笑了笑,幸好大嫂向来脾气好,对她也足够信任,她安慰了麦甜妞几句,就准备离开。 谁知道一直带着笑意的麦甜妞转头的瞬间,脸色一变,直冲门口喊道:“衰仔!你还敢来?” 麦甜妞带着大嗓门责骂,快速走到木门,拿起旁边的扫帚就往门口走去,黄妙兰顺着方向一瞧,是一位颇为俊朗的男青年。 男青年面对麦甜妞的破口大骂,也没有回嘴,始终带着满脸笑意,“阿姨,您听我说,我是真心的,您就接受我吧!” 麦甜妞手里的扫帚重重落在男青年的身上,男青年也不躲,黄妙兰这才记起这位男青年她在上辈子也见过一面。 男青年叫郑少俊,他是黄燕梅的初中同学,一直很中意黄燕梅,最近听说她要招上门女婿,就带着礼品过来自我推荐。 黄保中觉得郑少俊长得阳光,态度也好,就没有意见,可麦甜妞却不愿意,她说郑少俊家里得有三兄弟,另外两兄弟都已经结婚了,要是他有出息,哪里会来给人当上门女婿? 黄妙兰是重生的,却知道这位郑少俊可不得了,他上一世在黄家门口被麦甜妞拿扫帚打走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但有没有大侄女偷偷见过面就不晓得了。 郑少俊只在门口撂下一句话,说是一定会证明给麦甜妞看,证明他不懒。 郑少俊也是真的做到了,他很能吃苦,一开始是到码头扛海鲜,后来一步一步的创业,开了一家很大的海鲜批发,成为了富户。 就是在听说麦燕梅疯癫那段日子,也是经常买东西上门来,期间还说过要照顾她,可黄保中觉得不能害人,就拒绝了他的请求,他在上一世,也是没有娶媳妇的人。 黄妙兰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拽掉麦甜妞手里的扫帚,麦甜妞不解的看向黄妙兰,“小姑,你别拦着我,我要打死这个脸皮厚的家伙!” “你别吓着燕梅了!”黄妙兰轻轻推了推气性上头的麦甜妞,她缓了缓气,回头看到站在郑少俊旁边的大女儿哭得厉害,她这才没有再动手打郑少俊。 郑少俊见这样有人愿意为他出头,随即“扑通”一下,就跪在黄家门口,跪在麦甜妞的面前,声音也带着哽咽,“姨!您就成全我和燕梅吧,我是真心的,我一定不让您二老失望!” 郑少俊一出口,一向孝顺的黄燕梅怕自家亲妈气昏过去,哭着拽郑少俊的胳膊,“你快走吧!再也不要来了,我已经相亲过了!” 郑少俊不肯起来,黄燕梅用力拽着他,这脑子再缺根筋都知道这是两厢情愿的一对,只有麦甜妞气得跳脚,上前一把扯开黄燕梅,不许她碰郑少俊。 黄妙兰叹了口气,转身告诉郑少俊,“小伙子,你要相信我,你就先回去,明天再过来。” 郑少俊听到黄妙兰的话,抬头看向安抚的目光,他没着落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为了不让黄燕梅为难,他也只好暂时离开,他放下手里的礼品,就起身走了。 郑少俊在走前,还对黄妙兰和麦甜妞鞠躬。 麦甜妞气得拿起地上的大白兔奶糖就往巷子丢,“不稀罕你的破糖,搞得我家没吃过糖一样,给我带走!” 大白兔奶糖散落一地,被围观的孩童们一抢而空,郑少俊也没有回头去捡。 黄妙兰笑着拉过麦甜妞的胳膊,“大嫂,你消消气。”黄妙兰说着,就拉着她进了屋子,几个人重新坐下后,她才问道:“你说好的男同志不会给人当上门女婿,那许富贵就好了?” 麦甜妞想反驳,可却找不出话来,许富贵她已经知道,那不是个可倚靠的,那她就不相信找不到好的。 总之,就是不会找那个郑少俊! 麦甜妞想着,就开始警告抹眼泪的黄燕梅,“你要敢和他见面,我就喊你爸打断他的腿!” 黄燕梅吓得身子一哆嗦,黄保中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旁只有十三岁的小女儿黄燕春,赶紧掏出小手帕,递给黄燕梅擦脸。 “大嫂,郑青年这小伙子勤快,我家建军不是在码头搬海鲜?他说郑青年力气可大,他能一只手扛起一大筐饲料,刮台风的天他也是去得最早,大家伙都跑了,他还在干活。 码头上,郑青年每个月领的工钱,可是最多的。” 黄妙兰接下来还给麦甜妞说了郑少俊在家中的处境,他是家里的老二,他亲爸早死,亲妈只偏爱老大和小弟,家里只有两间屋子,亲妈也只分给了家里的老大就和小弟,又把钱都发给了老大和小弟,一分不给他,还将他赶到外面出住。 郑少俊也不埋怨,直接收拾了东西就去海建省给人看鱼排去了,最近回来一趟,是听说黄燕梅要相亲,这才辞掉了看鱼排的工作到码头搬海鲜的。 麦甜妞听完黄妙兰耐心的劝解,心里火气也消了不少,可她实在是看不上郑少俊。 其实麦甜妞的心里,不是瞧不上郑少俊,是害怕郑少俊那样努力的男青年和自家大女儿在一起后,他哪天要是发达了,动了什么歪心思,到时候反悔了,不愿意再当上门女婿了,带着燕梅远走他乡,那她和自家的男人倚靠就没了,黄家最后的希望也就破灭了,黄家也要绝后的! 就像下面那户人家,就是留了女儿在家里招上门女婿,可那男同志在得到家里人的扶持后发达,立马就反悔了,收拾东西带着几个孩子回家,还给孩子改了姓,走之前撂下话,说是女方要是愿意跟他走就一起,要是不愿意,那他也不愁再娶。 女方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了,年纪也大了,哪里敢不和他走,女方就不顾家里人的挽留,也收拾东西回了男方的家里。 麦甜妞的顾虑和害怕,黄妙兰也都知道,可她却也看出来,自家大侄女是真心喜欢郑少俊这位青年的,大侄女在上一世疯癫的时候,她带着大侄女去看大夫的路上,她嘟嘟囔囔的嘴里念叨过郑少俊的名字,大侄女只有在念叨郑少俊这个名字的时候,那算茫然无神的双眼才会闪过那么一丝明亮。 “大嫂,您不妨放下心里的顾虑,试着接纳郑青年,你和我大哥多多考验他,他真的很适合燕梅,他也不是那种会反水的坏种。” 黄妙兰说着看向大侄女黄燕梅,她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在看向黄妙兰的时候,隐隐带着感激。 黄燕梅在郑少俊第一次上门来提亲的时候,她是打心里高兴,可当知道亲妈不喜欢他以后,她怕亲妈伤心,也就不敢透露出内心的想法了。 黄妙兰走到黄燕梅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要勇敢争取,不要等到后悔的时候,可就回不去了。 黄妙兰看时间不早,她还得吃了午饭,再休息一下去县城卖鱼饭,这要刮台风,天气也是早早就漆黑,还一阵阵的大雨不说,风还刮得老大,大得她踩着二八大杠在返程的道路上,被大风刮得身子不断倾斜。 黄妙兰已经卖完了所有的鱼饭,由于天气太过恶劣,去上街买菜比较早,今天鱼饭的价格升了很多,卖得也很快,她今天收摊有点得早。 黄妙兰回想着,在下午摆摊的时候,她还问过收摊位费的同志,菜市场里面有没有摊位,同志告诉她刚好有人退租了,她要是想租,能帮她留着,她问过了租金,每个月竟要二十块钱的租金。 可要能摆到里边卖鱼饭,那鱼饭的价格也会涨上不少,还是能赚不少钱的,她怕拖久了摊位被别的同志租走,立刻先交了一个月的租金,就直接搬到菜市场里面卖鱼饭了。 可尽管收摊的早,回家时间只有五点多,但是天空突然变得乌漆嘛黑,狂风阵阵,路上行人也只有她一位。 她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在灰暗的小道上,冒着突如其来的大雨逆风前行。 在不远处,一束光亮照在她的身上,等到她看清楚光亮的心底凉透了,她遇到大家伙说的劫匪了。 “哎呀,哎呀呀!”领头在看到黄妙兰那一刻,眼里发出贪婪的光芒,蹲了这么多天,总算是让他们给蹲到了。 他在黄妙兰第一天路过的时候,就发现这位长相美艳,身材诱人的女同志了,可无奈她后边跟着一位保镖。 刚才他们蹲在草丛里,发现她行驶了许久,往日的男同志都没有出现,这他们可就不能放过了。 老天爷知晓,自从见过黄妙兰一面后,他就对其他路过的女同志没有兴趣了,一心只想拿下她,今天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我有钱,都给你们。”黄妙兰知道这伙人守在这里,就是为了劫财,只要她将卖鱼饭的所有钱都交出来,那她就能安全回去。 “靓女,钱我当然要。你,我也要,哈哈哈!”带头的发出猥琐的笑声,随后用力拍了旁边看到眼睛呆愣的哥们,“还不快去拽过来!” “哦哦哦!”旁边的哥们回过神来,赶紧跑过去,准备将黄妙兰拽下车,可她在刚才就偷摸将竖在横杆上的菜刀拿在手里,见劫匪要拽她的胳膊,她直接拿菜刀劈了下去。 “哎呀!我的娘嘞!”劫匪胳膊挨了一刀,鲜血噗呲的冒了出来,他扶着胳膊痛得大叫。 带头的劫匪一瞧,脸色更加高兴了,这样泼辣的性子,他喜欢! 他丢掉手里的烟头,看着大雨停了下来,想来天公作美,笑嘻嘻的朝黄妙兰走过去,他伸长胳膊去拽黄妙兰,可手指才碰到她的雨衣,耳边就刮过一阵风,他整个身体被修长的大腿重重踹倒在地。 带头的摔倒在地上,捂着被踹得乌青的肚子,他骂骂咧咧的看向始作俑者,发现竟是往日那位男同志。 男同志就是陈焌,他阴郁的眼神看向地上哀嚎的劫匪时,带着凶狠,他扶起被拽下来的黄妙兰,将她护在身后。 “扑母啊!”带头的骂了句脏,原以为今天能财色双收,看来只能收到两条人命了! 带头的从地上爬起来,示意身边的几个兄弟一起上,先把男的打趴死,再把女的拉进草丛,等兄弟们都爽过了,再一起解决了,掉进河里边完事。 几个劫匪统统抽出别在腰间的刀,齐齐冲向陈焌。 陈焌将手里的匕首塞到黄妙兰的手掌心里,随后带着温和的语气吩咐她,让她退远点,不要伤到。 黄妙兰颤抖着手将匕首推回去,立马跑到陈焌身后不远处,她知道她那点三脚猫功夫只会害陈焌分心,也知道他的武力值能轻易打趴那几个劫匪,可心里还是带着重重的担忧。 她紧张的看着陈焌,只见他利索的攥起拳头重重砸向第一个冲到他面前的劫匪眼睛上,趁劫匪捂眼睛那会,抢过他手里的刀,又将刀刃砍在那人的肩膀上,随后用力一脚,将劫匪踹飞到十米外。 剩下几个见陈焌是个练家子,下手又那么狠,招招往兄弟们的死路子上下死手,大家伙心里不免起了退缩的心思,可要是不上,以后就会被道上的同行们嘲笑,还会失去这条路的权利。 可就算是兄弟们一起涌上去对付陈焌,也被齐齐打趴,齐齐被砍伤又被踹飞,只留被陈焌踩在脚底下的劫匪老大。 “兄弟,饶命!”劫匪眼看陈焌手里那把刀,就要往自个心脏上捅,他吓得连连求饶。 黄妙兰在不远处见着了,赶紧跑到他的身边,伸手搭在他的结实的胳膊上,“陈焌,不要害人。” 陈焌握着刀的手一顿,眼眸深处暗涌,当看到那只柔软的手指搭在胳膊上,阴郁的眼神闪过一丝明亮,嘴角莫名的扯出一抹短暂的笑意。 他想了想,握着手里的刀就往脚下劫匪的心脏慢慢刺去,果然见黄妙兰紧张得,手指更加用力攥住他的胳膊,抓得他的胳膊都微微发麻。 他不想再用这件事情来吓她,只好收回手里的刀,随后起身,用力将带头的劫匪,一脚踢飞,开口警告,“去公安局自首,我晚上会过去看,要是见不到你们在公安局里蹲着,明天你们就都会出现在河里飘着。” 几个劫匪听到陈焌的警告,这会都知道惹到了大人物,想逃跑又怕下手狠的陈焌,真的会让他们浮在水面上,只好点头答应,自己爬去自首了。 黄妙兰见陈焌没有真的要害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她想起刚才他的手背好像给划了一道口子,赶紧捞过他的手背查看,“真的流血了。” 黄妙兰掏出帆布包里的药水,告诉陈焌等下会疼,随后就将药水倒在手背的伤口上,只听见陈焌发出轻微的闷哼声。 黄妙兰吓得赶紧停住倾斜的药瓶,鼓起嘴巴轻轻在伤口上吹气,再次掏出帆布包里的创可贴撕开,随后贴到伤口上。 她想起多日来,在县城的平安来回,这才明白是陈焌在她后面默默相护,心里闪过一丝暖意,可尽管心里暖暖的,理智却打断了这抹短暂的感动。 黄妙兰深深呼吸,眼神带着决绝,她面对陈焌,颤抖着声音和他说道:“陈老师,谢谢多日来的照顾,以后不必了!” 陈焌身形微征,挂在嘴角的笑意骤然消失,阴郁的双眼也含着隐隐悲伤,他缓缓走到黄妙兰面前,带着沙哑的嗓音,在她耳畔轻声哀求:“不要赶我走,阿兰……” 喜欢看的宝子,求收藏[抱拳] 本周随榜单,下一章二十一号更[抱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不要赶我走 第22章 搞批发好赚钱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23章 租房纠纷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24章 诬陷第一名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25章 不愿要我的东西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26章 林建军有对象了!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27章 当发现对象有对象时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28章 被那片柔软攻略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29章 被耍了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30章 我的人,凭你也敢肖想?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31章 乱成一锅粥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32章 与你,我不会放弃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33章 发现新商机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34章 卖出一百斤鱼丸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35章 租间小工地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36章 搬新厂,招新工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37章 万恶的人情世故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38章 银花读书路艰难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39章 想回学校,得先考试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40章 触动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41章 买小楼了!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42章 在县城租店铺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43章 自助涮锅店开业爆火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44章 快跑!自助涮锅店有毒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45章 奸商就该蹲局子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46章 电视台要来采访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47章 再开七间自助涮锅店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48章 巧合事都让她碰着了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49章 他是我对象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50章 我们结婚可好?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51章 最好立即动手术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52章 念你,等你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53章 你不行?不行!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54章 我能行!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55章 我很幸福(正文完结) 本章节蜘蛛未爬行,请右下角报错。报错越多蜘蛛越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