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 第121章 别无选择 东宫偏殿的烛火忽明忽暗,胤礽坐在案前,指尖反复摩挲着一封明黄封皮的信件——这是康熙从江南行宫快马送来的,信封上盖着皇帝的玉玺,拆开后,里面竟是胤禩此前写给康熙的密信,信封拆开过,显然康熙已经看过了。 他逐字逐句读着信,脸色从最初的平静,渐渐变得铁青。信中“托合齐调兵”“密云驿道伏兵”“围堵八爷府”等字眼,像一把把尖刀扎在他心上——他虽默许托合齐暗中调动兵马“防备八爷党”,却从没想过托合齐竟胆大包天到伪造他的笔迹、冒用他的名义,甚至把主意打到了皇帝头上! “托合齐……你好大的胆子!”胤礽猛地将信纸拍在案上,案上的茶盏被震得跳起来,茶水泼洒在龙纹锦缎上,晕开一片深色污渍。他站起身,在殿内焦躁地踱步,脑海里反复回荡着信中的内容——托合齐的所作所为,早已超出“自保”的范畴,分明是把他这个太子,绑在了“谋逆”的战车上!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心腹太监低着头走进来,见胤礽脸色难看,颤声问道:“殿下,可是江南来的旨意……出了什么事?” 胤礽没有回答,只是将密信扔过去。太监慌忙接住,越读越心惊,手都开始发抖:“托合齐大人他……他竟敢矫诏调兵,还想对皇上不利?这要是被皇上查实,东宫……东宫就完了啊!” “皇阿玛已经查实了!”胤礽打断他,声音带着几分嘶哑,“这封信就是皇上发来的——胤禩告托合齐的状,皇上不自己处置,反倒原封不动转给我!他这是在警告我,也是在告诉所有人,我这个太子,纵容手下谋逆!” 他走到窗边,撩开窗纱,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康熙此举,看似只是传递消息,实则是断了他的退路。若他此刻下令抓托合齐请罪,便是承认自己早已知情却纵容,难逃“同谋”之罪;若他置之不理,等康熙返京,托合齐的所有罪责,都会算到他这个太子头上,到时候不仅储位不保,连性命都难留。 “殿下,不如……不如咱们现在就把托合齐抓起来,送到皇上面前请罪?说不定皇上念及父子情分,会饶了您……”太监颤声提议,语气里满是慌乱。 “抓他?”胤礽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绝望,“托合齐现在手握步军统领印信,耿索图的两万密云兵、凌普的热河兵都听他调度,京中一半的兵权都在他手里。咱们现在抓他,不等于是自投罗网?更何况,他手里说不定还握着咱们当年私编亲卫的证据,还有截留火铳的罪证,一旦狗急跳墙,把这些都捅出去,咱们更是万劫不复!” 他比谁都清楚,托合齐是他的人,托合齐的罪,就是他的罪。康熙把密信转给她,不是给他“赎罪”的机会,而是让他看清——他早已没有回头路,要么跟着托合齐的局走下去,要么等着被康熙彻底打垮,康熙到现在也还是不想背上刀向自己的儿子的骂名,现在这个举动其实就是让天下人知道,他这个太子是咎由自取! “那殿下……就这么坐以待毙吗?”太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坐以待毙?”胤礽摇了摇头,语气渐渐变得决绝。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案前,将密信拿起,缓缓凑到烛火边——火焰吞噬着信纸,灰烬落在案上,映着他眼底的狠厉,“从托合齐矫诏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谋逆’之身了。现在退是死,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与其等着被废黜圈禁,不如拼一把!” 他转身对太监道:“即刻去传托合齐、耿索图的副将、凌普的亲信来东宫议事!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让他们半个时辰内必须赶到,耽误一刻,军法处置!” 太监不敢耽搁,连滚带爬地转身去传令。胤礽重新坐回案前,手指敲击着桌面,脑海里飞速盘算——托合齐手里有步军,耿索图在密云堵着康熙返京的路,凌普的热河兵正往通州赶,只要把这几股力量捏合在一起,先控制京城,再逼迫康熙承认既成事实,说不定还有翻盘的可能。 没过多久,托合齐便带着几员心腹将领匆匆赶来。他刚走进偏殿,就看到案上的信纸灰烬,心中一紧,连忙躬身行礼:“殿下,您叫臣等来,可是京中有新的动静?” 胤礽抬眼看向他,眼神复杂——有恨,有怒,却还有不得不依赖的无奈。他沉声道:“皇阿玛已经知道了你矫诏调兵的事,胤禩的密信,皇阿玛原封不动转给了我。现在,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托合齐脸色骤变,膝盖一软就想跪下请罪,却被胤礽抬手拦住:“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你说,耿索图的兵马在密云驿道布置得如何?凌普的兵什么时候能到通州?” 托合齐愣了一下,见胤礽没有追责的意思,反而问起兵马部署,连忙定了定神,回道:“回殿下,耿索图的两万兵已经在密云驿道两侧埋伏妥当,只等您的指令;凌普的热河兵明天就能到通州,到时候能封锁京城外围;步军营这边,臣已经围了各皇子府,只要殿下一声令下,就能把他们都控制起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控制他们可以,但不许对皇上动手!”胤礽语气严厉,“咱们要的是逼宫,不是弑君!只要把京城控制住,抓住胤禩、胤禛这些反对咱们的人,等父皇返京,就算他再生气,也不得不妥协。若是伤了父皇,咱们就真成了千古罪人,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臣遵旨!”托合齐连忙应下,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他原本还怕胤礽会因“谋害圣驾”的事迁怒于他,现在看来,太子是打算一条路走到黑了。 胤礽目光扫过在场的将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都是本宫的心腹,现在是咱们生死存亡的关头。只要能成大事,本宫保证,日后定封你们高官厚禄;若是有人敢临阵倒戈,或是泄露消息,本宫定让他和他的家人,都付出血的代价!” 将领们纷纷单膝跪地,齐声应道:“末将誓死追随殿下!绝无二心!” “好!”胤礽点了点头,站起身,“托合齐,你立刻去给耿索图传信,让他只围不攻,守住密云驿道,不许任何人靠近銮驾,等本宫的进一步指令;再调三千步军去雍亲王府外驻守,监视胤禛的动向,不让他和胤禩勾结。其他人,随本宫去查看东宫亲卫的布防,咱们要做好万全准备!” “臣遵旨!”托合齐率先起身,跟着胤礽往外走。将领们紧随其后,偏殿内只剩下摇曳的烛火,还有案上未散的信纸灰烬。 夜色渐深,东宫的灯火却亮得刺眼。胤礽走在前面,背影决绝——他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从康熙把密信转给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退路,只能拼尽全力,与命运赌一场。这场赌局,赢了,他是大清的皇帝;输了,他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他,别无选择。 喜欢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请大家收藏:()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2章 劝降耿索图 密云驿道两侧的山林里,两万兵马蛰伏如兽。耿索图身披铠甲,站在一棵老槐树下,目光紧盯着驿道尽头——按托合齐的指令,康熙的銮驾随时可能出现,只要“八爷党羽”一现身,他便要率部“护驾”,将这场“行刺”的戏演到底。 “将军,远处有兵马过来了!”一名斥候匆匆跑回,声音带着急促,“看旗号,是西山锐健营和丰台大营的人,领头的像是……十四阿哥!” 耿索图心中一沉——西山锐健营与丰台大营是京畿精锐,丰台大营这个时候应该被太子的人马控制,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连忙登上高处眺望,只见远处尘烟滚滚,明黄色的旗幡在风中猎猎作响,数万兵马排成整齐的阵列,正朝着驿道逼近,气势如虎。 “将军,怎么办?”身旁的副将孙彪握紧佩刀,眼神警惕,“十四爷带着这么多兵来,怕是来者不善!” 耿索图强压下不安,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戒备!没有本将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妄动!咱们奉的是太子密令,十四爷就算来,也不能坏了殿下的事!” 话音刚落,山下传来一阵响亮的马蹄声。胤禵身披银甲,骑着一匹白马,只带了两名亲兵,缓缓来到驿道中央。他勒住马缰,目光扫过山林间隐约的兵甲,朗声道:“耿索图!本贝勒奉皇上旨意,前来接管密云驻军!你若识时务,即刻率部缴械,本贝勒可饶你部下不死;若敢抗旨,今日这密云驿道,便是你两万弟兄的葬身之地!” 耿索图闻言,脸色骤变——他没想到胤禵竟拿着“皇上旨意”来劝降。他探出身子,高声回道:“十四爷!末将奉太子殿下密令,在此护驾,防备八爷党羽行刺!没有太子指令,末将不能缴械!” “太子密令?”胤禵冷笑一声,声音穿透山林,“你口中的‘密令’,是托合齐矫诏伪造的!托合齐意图谋逆,矫诏调兵围堵圣驾,太子已被他蒙在鼓里!现在皇上已有旨意,凡跟随托合齐作乱者,若能弃暗投明,既往不咎;若执迷不悟,一律以谋逆论处!” 山林里的士兵们听到“矫诏”“谋逆”,顿时骚动起来。副将李达立刻喊道:“将军!不能信他的话!这定是十四爷的离间计,想让咱们自乱阵脚!托大人说了,只要咱们守住驿道,就是大功一件!” “离间计?”胤禵眼神一厉,从怀中掏出康熙的圣旨,高高举起,“这是皇上的玉玺,你们看清楚!耿索图,你若不信,可派一人下山验看圣旨!若有半句虚言,本贝勒任凭你处置!” 耿索图犹豫了——他虽忠于太子,却也不敢公然抗旨。他刚想派亲兵下山验旨,孙彪突然上前一步,厉声喝道:“将军!不能去!一旦验旨,咱们就没退路了!托大人说了,十四爷和八爷是一伙的,他们就是想骗咱们缴械,然后把咱们都杀了!不如咱们现在就冲下去,跟他们拼了!” 说着,孙彪拔出佩刀,就要下令冲锋。耿索图心中大乱,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胤禵突然策马向前,声音洪亮:“密云驻军的弟兄们!你们大多是山东、直隶的子弟,家中有父母妻儿!托合齐矫诏谋逆,你们若是跟着他走,不仅自己要掉脑袋,还要连累家人!现在缴械,本贝勒保证,不伤你们一人,还会奏请皇上,让你们继续当兵吃粮!” 士兵们本就心存疑虑,听到“连累家人”,更是人心浮动。李达见状,立刻拔刀指着胤禵:“别听他胡说!弟兄们,咱们受太子恩遇,今日就是死,也要跟着将军守住驿道!谁要是敢投降,就是叛徒,先过我这关!” 他刚说完,胤禵身后的亲兵突然搭弓射箭,一箭正中李达的咽喉。李达捂着脖子,鲜血从指缝中涌出,轰然倒地。山林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震慑住。 “抗旨者,这就是下场!”胤禵语气冰冷,目光扫过山林,“还有谁想跟着托合齐谋逆,尽管站出来!” 孙彪见李达被杀,又惊又怒,拔刀就要冲下山:“你吗的,你敢杀我兄弟!弟兄们,跟他拼了!” 可他刚迈出一步,耿索图突然喝住他:“住手!” 耿索图望着山下胤禵手中的圣旨,又看了看身边骚动的士兵,心中终于有了决断——托合齐矫诏已是事实,康熙的旨意摆在面前,继续抵抗,只会让两万弟兄白白送命。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山下喊道:“十四爷!末将有一事相求——若末将率部缴械,还请十四爷遵守承诺,不要伤害我的弟兄!” “本贝勒一言九鼎!”胤禵朗声道,“只要你们缴械,所有士兵既往不咎,军官暂时收押,待皇上发落!” 耿索图闭上眼睛,缓缓拔出佩刀,扔在地上:“弟兄们,放下兵器,缴械!” 士兵们面面相觑,见主将都已缴械,纷纷放下手中的火铳和弓箭。孙彪见状,急得大喊:“将军!不能缴械啊!缴械就是死路一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想冲过去捡起耿索图的佩刀,却被耿索图的亲兵死死按住。耿索图看着孙彪,语气沉重:“孙副将,别再执迷不悟了,再抵抗,只会害死更多弟兄。” 孙彪挣扎着喊道:“我不服!托大人不会骗我们的!太子殿下也不会放弃我们的!” 胤禵策马来到山脚下,看着被押过来的孙彪,眼神冰冷:“冥顽不灵,留你何用?”话音刚落,亲兵手中的刀已划过孙彪的脖颈。 血溅当场,剩下的将领再也不敢有异议。耿索图走到胤禵面前,单膝跪地:“末将耿索图,率密云驻军两万,向十四爷缴械,听候皇上发落!” 胤禵点了点头,对身后的将领道:“即刻派人接管密云驻军,将所有兵器收缴,士兵原地待命,等候整备!另外,派人快马,禀报皇上,密云驿道已肃清,銮驾可安全通过!” “末将遵旨!”将领们齐声应和。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驿道上。两万兵马整齐地站在原地,手中的兵器堆放在一旁,远远望去,像一座小山。耿索图站在队伍前,望着山下的胤禵,心中满是复杂——他虽保住了弟兄们的性命,却也成了叛逆之人,未来的命运,只能听天由命。 而胤禵则骑在马上,目光望向京城方向——密云驿道的威胁已除,接下来,该轮到京中的托合齐和凌普了。这场由托合齐引发的乱局,很快就要迎来终结。 喜欢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请大家收藏:()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帝王局 丰台大营的中军帐内,灯火彻夜未熄。胤祥站在沙盘前,指尖反复摩挲着标注“东宫”的位置,眉头拧成一团——自接管丰台大营后,他便得知太子已召集心腹,摆明了要与皇阿玛硬拼,念及兄弟情分与早年情谊,他心中始终存着一丝“劝太子回头”的念头。帐外的风卷着沙尘拍打帐帘,发出“噼啪”声响,却丝毫扰不动他眼底的执拗。 “爷,该歇息了,明日还要与十四爷汇合,商议进兵京城的事。”亲兵轻声提醒,手中捧着早已温好的参茶,却被胤祥挥手打断。他转身取下墙上的佩刀,刀鞘上的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攥在手中的力道足以见得决心:“备马,本贝勒要去东宫!” “爷!万万不可啊!”亲兵大惊,连忙上前阻拦,双手死死攥住胤祥的衣袖,“太子此刻已铁了心要逼宫,东宫内外都是他的心腹亲卫,您单枪匹马去东宫,若是有个闪失,大营上下怎么办?朝廷的平乱大计又怎么办?” “正是因为他铁了心,本贝勒才要去!”胤祥打断亲兵,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眼底却透着侠义之人的赤诚,“他是我二哥,早年咱们一同在塞外练兵,他见我冻得厉害,把自己的狐裘脱给我;我骑马摔断了腿,他守在我帐里三天三夜没合眼。现在他走了岔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往死路上冲!只要能劝他迷途知返,就算被他扣下,就算冒点风险,也值得!” 话音刚落,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胤禩带着张丰匆匆走进来,袍角还沾着夜露,显然是赶路而来。见到胤祥手中的佩刀和整装待发的模样,他心中一紧,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连忙上前道:“十三弟,你这是要去哪?” “八哥?”胤祥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胤禩会深夜赶来,随即坦然道,“我去东宫,劝二哥回头。他若是能罢手,京中这场血光之灾,总能少些。” “万万不可!”胤禩快步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手臂,语气急促得带着几分少见的焦虑,“你可知你这一去,不仅救不了太子,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你以为太子帐里那些人,会给你说话的机会吗?托合齐现在就是疯狗,见谁挡路咬谁,你去了,说不定还会被他当作‘劝降筹码’,反过来要挟朝廷!” 胤祥眉头一皱,抽回手臂,语气带着几分不解:“八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二哥虽是要逼宫,可他素来念及兄弟情分,我去劝他,他未必会伤我。再说,若是能劝他放弃,既能保他性命,也能少些流血牺牲,这难道不好吗?” “好是好,可你没看清皇阿玛的心思!”胤禩叹了口气,拉着胤祥走到案前坐下,示意张丰守在帐外,确保帐内谈话不被泄露,才压低声音,语气沉重得像压了块石头,“你以为皇阿玛真的想让二哥回头?不是!皇阿玛早就对太子失望透顶,从太子私编亲卫、插手兵权那天起,这储君之位,就没打算再给他坐了!可皇阿玛是天子,天子要脸面,他不想背负‘二废太子’的骂名——那会被天下人说他‘教子无方’,说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好,有损帝王威严,甚至会动摇朝堂根基!” 胤祥瞳孔骤缩,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佩刀,指节泛白,显然被这番话震得不轻:“八哥的意思是……皇阿玛是故意把胤禩的密信转给二哥,故意逼太子造反?” “正是!”胤禩点了点头,语气沉重,眼神里却透着穿越者对皇权博弈的清醒认知,“太子若是不反,父皇想废他,就得找无数理由,还要面对那些支持太子的老臣劝阻,甚至可能引发朝堂分裂;可太子一旦真的逼宫,父皇再出兵平叛,废黜太子就是‘平定谋逆’,是替天行道,名正言顺,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到时候,天下人只会赞父皇‘明辨忠奸’,赞父皇‘为了江山稳固,不惜大义灭亲’,哪还会有人说他‘教子无方’?你现在去劝太子回头,若是真劝成了,皇阿玛的算盘就落空了,到时候,你觉得皇阿玛会怎么对你?他会觉得你‘不识大体’,觉得你‘搅乱他的布局’,就算不处置你,这份猜忌,也会跟着你一辈子!” 胤祥愣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佩刀的纹路,脑海里一片混乱——他素来侠义心肠,只想着兄弟情分,只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却从未想过这背后藏着如此深沉的帝王权衡。是啊,他的父亲是君,是大清的掌舵人,在皇权面前,父子情分、兄弟情谊,往往要让位于江山稳固。他若真的劝住了太子,便是坏了皇帝的“局”,到时候,太子或许会因“谋逆未遂”被圈禁,而他自己,也会被皇阿玛视作“不懂君臣之礼”的“麻烦”,这份猜忌,足以毁掉他日后的所有可能。 “可……可二哥他……”胤祥声音有些沙哑,眼中满是挣扎,像是被两股力量拉扯,一边是多年的兄弟情,一边是残酷的皇权现实,“他若是真的逼宫,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条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知道你念及兄弟情分,可你要清楚,太子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胤禩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缓和了几分,带着几分理解与无奈,“他召集了托合齐、凌普的人,兵马都已布好,京郊的防务他插了手,东宫的亲卫也备好了兵器,现在整个京城都盯着他。就算你去劝,他也未必会听——他怕,怕回头后还是被皇阿玛废黜圈禁,怕自己一辈子都困在那四方高墙里;更何况,托合齐那些人也不会让他回头,他们早就把身家性命都赌在了太子身上,太子若是罢手,他们第一个不答应,说不定还会逼着太子‘一条路走到黑’!” 胤祥沉默了,帐内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他想起早年与太子一同在草原上赛马,两人并驾齐驱,风从耳边吹过,太子笑着喊“十三弟,你要是能追上我,我就把那匹汗血宝马送你”;想起在军营里喝酒,太子拿着酒坛,拍着他的肩膀说“以后大哥不在了,我这个二哥,定会护着你”。那些温暖的画面,与此刻“逼宫”“谋逆”“帝王权衡”的残酷现实交织在一起,心中像被钝刀割般难受,连呼吸都带着疼。 许久,他才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奈,缓缓将佩刀放回墙上,刀鞘与挂架碰撞,发出一声轻响,像是斩断了他最后一丝“冒险”的念头:“八哥,谢谢你。若不是你赶来阻拦,我怕是真的要闯下大祸了。我只想着兄弟情,却忘了这朝堂之上,从来都不是‘有情就能解决一切’。” “咱们是兄弟,说这些干什么。”胤禩笑了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冒着被康熙猜忌的风险来拦胤祥,既是因为念及兄弟情分,不愿看到这个侠义的弟弟栽在“帝王权术”里,更因为他知道,胤祥是个难得的将才,更是个值得信任的盟友。他不希望看到胤祥因“坏了康熙的局”而被圈禁十年之久,更希望未来的朝堂上,能有这样一位正直侠义的兄弟,成为他的得力助手,一同撑起大清的江山。 “你放心,我不会再冲动了。”胤祥站起身,走到沙盘前,目光重新变得坚定,像是从迷茫中找回了方向,“明日我就与十四弟汇合,按皇阿玛的旨意,进军京城,平定托合齐的乱兵。至于二哥……”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得像夜风吹过荒原,“这是他自己选的路,是他一步步从‘护弟的二哥’,走到‘谋逆的太子’,后果,也只能由他自己承担。” 胤禩点了点头,心中松了口气,语气也轻快了几分:“这就对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平定乱局,稳住京中秩序,至于其他的,等皇阿玛返京后,自有定论。你放心,真到了那时候,我会试着在皇阿玛面前为二哥求个情,至少保他一条性命。” 胤祥送胤禩出帐时,天已蒙蒙亮,东方的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将大营的旗帜染得有些透亮。看着胤禩的身影消失在营门外,胤祥又望向京城的方向,眼中满是复杂——那里有他的二哥,有他曾经的兄弟情,却也有刀光剑影的权力漩涡。兄弟情分终究抵不过皇权博弈,这场乱局,终究要以流血收场。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涩,转身回帐,沉声下令:“传本贝勒的命令,召集所有营中将领,半个时辰后,中军帐议事,商议明日进军京城的具体事宜!” 喜欢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请大家收藏:()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4章 反水 通州大营的中军帐内,烛火被夜风卷得忽明忽暗,案上摊着一封墨迹未干的密信——密云驻军缴械、耿索图被擒的消息,像一块巨石砸进帐内,让原本就紧绷的气氛瞬间凝固。 凌普攥着密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色铁青得吓人。他本是太子死党,托合齐矫诏调兵时,他虽有疑虑,却还是领兵进驻通州,可如今密云兵败,朝廷大军随时可能压境,“谋逆”的罪名像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浑身发寒——他还有家人,他还不想死。 “将军,密云没了,咱们就是孤军!”副将赵武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躁,“托合齐那厮为了自保,把咱们都拖进‘谋逆’的浑水里!现在朝廷兵马齐聚,咱们再跟着太子硬拼,不仅自己要死,连家人都得被株连!” “赵副将说得对!”副将孙岩立刻附和,手按在腰间佩刀上,眼神决绝,“依我看,不如现在反了!托合齐就在京城,咱们先把他抓起来,再带着投诚信去见十四爷,说不定还能戴罪立功,保住弟兄们的性命!” 帐内其他副将纷纷点头,看向凌普的目光里满是急切。凌普却猛地一拍案,厉声喝道:“放肆!太子待我有提拔之恩,托合齐是太子心腹,你们说反就反,置忠义于何地?” “忠义?”孙岩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盯着凌普,“将军,都什么时候了还谈忠义?太子现在就是想拉着咱们一起死!托合齐矫诏调兵谋害圣驾,这是灭族的罪,这哪能叫忠义!咱们跟着他们,就是自寻死路!” 凌普被怼得说不出话,心中却越发动摇——他不是不明白局势,只是内心还是不愿承认失败。可就在这时,帐外亲兵匆匆来报:“将军!托合齐大人从京城来了,说有要事与您商议,现已到营门外!” 帐内众人皆是一惊,孙岩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来得正好!将军,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只要擒住托合齐,献给十四爷,咱们就有活路!” 凌普看着帐内将领们决绝的眼神,又想起家中妻儿,终于咬了咬牙:“好!就按你们说的办!传我命令,帐外士兵做好准备,听我号令行事!” 片刻后,托合齐带着两名亲兵走进中军帐。他身着便装,脸上满是急切,刚进门就抓住凌普的手臂:“凌将军,密云败了!耿索图那废物缴械了!现在没时间耽搁,你立刻率热河兵随我进京,咱们控制住胤禩、胤禛,再派人拦着皇上銮驾,只有这样才能翻盘!” 凌普没有接话,只是朝孙岩使了个眼色。孙岩立刻率人围了上来,佩刀出鞘,直指托合齐:“托合齐,你矫诏调兵意图谋逆,还想拉着我们一起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托合齐脸色骤变,挣扎着想要拔刀,却被孙岩一脚踹跪在地。他转头怒视凌普,嘶吼道:“凌普!你敢反我?你忘了是谁帮你坐上热河统领的位置?太子不会放过你的!” “太子?”凌普眼神复杂,却还是硬起心肠,“太子被你蒙在鼓里,走上谋逆之路,都是你的错!今日擒你,既是自保,也是替太子止损!” 可就在这时,凌普身后的副将周泰突然拔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帐内瞬间安静,所有人都愣住了——周泰是凌普最信任的副将,怎么会突然反水? “周泰,你干什么?”凌普又惊又怒,声音发颤。 周泰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帐内众人:“将军,你以为擒了托合齐,咱们就能活命?别忘了,你是第一个跟着托合齐调兵的!皇上要是追究起来,你照样是谋逆的主犯!要想戴罪立功,就得拿更重的‘投名状’!” 话音刚落,周泰手腕一用力,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凌普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凌普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泰,最终轰然倒地,没了气息。 托合齐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浑身发抖,孙岩、赵武等人也惊得后退一步——他们虽想反水,却没想过要杀凌普。 周泰擦了擦刀上的血,看向众人:“凌普是太子亲信,又是最早响应托合齐的人,杀了他献给十四爷,才能证明咱们的诚意!现在,谁还敢阻拦?” 众副将面面相觑,最终都低下了头——凌普已死,周泰手握兵权,再加上局势危急,他们已没有退路。 周泰上前,一把揪住托合齐的衣领,语气冰冷:“托大人,委屈你跟我们走一趟,去见十四爷吧!” 托合齐瘫软在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士兵拖了出去。周泰则拿起凌普的将印,对帐内副将道:“传我命令,全军原地整顿,随我去见十四爷投诚!谁敢私藏兵器、泄露消息,以谋逆同党论处!” 次日清晨,周泰亲自押着托合齐,带着凌普的首级,率几名核心副将快马赶往密云,面见胤禵。 中军帐内,胤禵看着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托合齐,又看了看托盘里凌普的首级,眉头微皱:“周副将,凌普既是投诚,为何要杀他?” 周泰立刻跪地叩首,声音恭敬:“回十四爷,凌普虽是最早响应反戈,却终究是太子亲信,且是第一个跟着托合齐调兵的人。末将杀他,一是为表投诚的诚意,二是为绝后患——若是留着他,日后他再反水,恐对朝廷不利!” 托合齐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却只能怒视着周泰,说不出话。胤禵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你做得也有道理。本贝勒可以奏请皇上,免你等部下之罪,你死罪可免,但如何处理需要听候皇上发落。但你需记住,日后若敢再有二心,定斩不饶!” 周泰大喜过望,连忙磕头谢恩:“谢十四爷饶末将不死!末将定当誓死效忠朝廷,绝无二心!” 胤禵随即下令,将托合齐打入囚车,派重兵看守;又命副将接管热河兵返回通州大营待命。 帐外阳光正好,胤禵望着京城方向,心中清楚——密云平定,通州归降,托合齐被擒,太子党已无还手之力,这场风波快要结束了。 喜欢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请大家收藏:()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康熙返京 京城外的官道上,尘土飞扬,康熙的銮驾在数千御前侍卫的护送下,缓缓朝着城门驶来。銮驾两侧,胤禵率领的西山锐健营、胤祥统领的丰台大营士兵列成整齐的队伍,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既是护驾,也是向京中宣告——这场由托合齐引发的乱局,已近终结。 车帘被轻轻掀开,康熙坐在銮驾内,目光扫过沿途的士兵,眼神深邃。自密云驿道肃清后,他便加快了返京的行程,京中每日传来的消息,他都一一过目——托合齐被擒、凌普被杀、太子党内讧,每一条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却也让他心中多了几分沉重。 “皇上,已到德胜门。”图里琛躬身禀报,声音恭敬。康熙点了点头,缓缓起身,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下銮驾。城门内,胤禛、胤禩已率领文武百官等候在此,见康熙下车,纷纷跪地行礼:“臣等恭迎皇上圣驾回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没有立刻让众人起身,目光落在胤禛与胤禩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免礼。京中乱局虽平,但若非你们二人辅政期间未能及时察觉托合齐异动,也不会闹到这般地步。即日起,你们二人回府思过半年,无朕旨意,不得擅自出府。” 胤禛与胤禩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应道:“儿臣遵旨。”他们清楚,康熙此举并非真的怪罪,而是借着“申饬”平衡朝局——二人在朝中势力渐长,若是因平乱再获嘉奖,恐会引发其他皇子不满,半年思过,既能压一压二人的势头,也能让他们暂时远离朝堂纷争。 康熙不再多言,转身登上御辇,朝着皇宫方向而去。文武百官紧随其后,街道两旁的百姓早已被疏散,只剩下肃立的士兵,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肃穆的氛围中。 回到紫禁城,康熙未作歇息,直接在乾清宫召见了胤祥与胤禵。二人一身戎装,刚走进殿内,便单膝跪地:“儿臣参见皇阿玛!” “起来吧。”康熙抬手示意,目光落在二人身上,语气缓和了几分,“此次平乱,你们二人功不可没。胤祥接管丰台大营,稳定京郊防务;胤禵肃清密云驿道,擒获托合齐,都办得不错。” 他顿了顿,看向一旁的张廷玉,道:“传朕旨意,皇十三子胤祥、皇十四子胤禵,平乱有功,加封郡王,赏黄金百两、绸缎千匹,其麾下立功将士,皆按军功升赏。” “谢皇阿玛恩典!”二人齐声谢恩,眼中难掩喜悦——郡王之位,是他们凭借军功挣来的,远比其他皇子靠着“贤名”或“笼络人心”得来的封赏更有分量。 待二人退下后,康熙的目光转向太子胤礽——此刻的胤礽已被软禁在东宫,面色憔悴,不复往日的储君威仪。见到康熙,他踉跄着跪地,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儿臣……参见皇阿玛。” 康熙看着他,眼神复杂——有失望,有痛心,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期许。“胤礽,你可知罪?”他语气冰冷,“托合齐矫诏调兵,谋害圣驾,你身为太子,不仅不加阻拦,反而纵容其胡作非为,甚至想要逼宫谋反,你这是欺师灭祖,你的心难道是黑的?” 胤礽浑身发抖,泪水夺眶而出:“皇阿玛,儿臣是被托合齐蒙蔽的!儿臣从未想过要谋反,更没想过要对皇阿玛不利啊!求皇阿玛饶儿臣一命,儿臣再也不敢了!” “蒙蔽?”康熙冷笑一声,“你身为储君,连辨别忠奸的能力都没有?托合齐调动兵马,包围八爷府,你会一无所知?朕看,是你心中早就对朕不满,对这储君之位不安分!” 他起身走到胤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朕曾两度立你为太子,对你寄予厚望,可你一次次让朕失望。私编亲卫,插手兵权,勾结大臣,如今更是纵容手下谋逆……你这样的人,不配再做大清的储君!” 康熙转身,对张廷玉道:“传朕旨意,废黜胤礽太子之位,贬为庶人,圈禁于宗人府,终身不得出府!” “皇上!”胤礽凄厉地喊道,想要起身却被侍卫按住,“皇阿玛,儿臣知道错了!求您再给儿臣一次机会!求您了!” 康熙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侍卫将胤礽带下去。殿内恢复了寂静,康熙看着空荡荡的殿中,心中涌起一阵疲惫——他年近六旬,本想在有生之年定下储君,安稳传位,可胤礽的背叛,让他再次陷入了储位未定的困境。 随后,康熙下旨处置太子党余孽:耿索图虽有缴械之举,却仍参与了矫诏调兵,被贬往宁古塔,终身不得回京;托合齐身为步军统领,矫诏谋逆,凌普身为热河驻军统领,响应托合齐调兵,二人皆被判诛灭三族,家产抄没,亲属流放;其余参与谋逆的将领,或斩或贬,无一幸免。 旨意下达后,京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托合齐与凌普的府邸被查抄,家眷被押往刑场,百姓们站在街道两旁,看着曾经风光无限的权贵落得如此下场,无不唏嘘。而宗人府外,重兵把守,胤礽被圈禁在院内,从此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争夺皇位的资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半个月后,京中局势渐渐稳定。胤禛与胤禩已回到府中思过,胤祥与胤禵则因加封郡王,在军中威望更盛。朝堂之上,大臣们虽不敢明着议论储位之事,却都在暗中观察——胤祥、胤禵军功赫赫,胤禛沉稳内敛,胤禩人脉广阔,这四位皇子,无疑成了储位的热门人选。 乾清宫的书房内,康熙坐在案前,手中拿着一份奏折,却久久没有翻看。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映着他鬓角的白发,显得格外苍老。他想起年轻时的意气风发,想起平定三藩、收复台湾的壮举,可如今,面对储位的抉择,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胤祥侠义,却过于重情,恐难应对朝堂的复杂博弈;胤禵善战,却性情急躁,未必能稳住朝局;胤禛严谨,却手段阴冷,他也看不透其真实为人;胤禩虽贤,却笼络人心过甚,恐会引发党争……每一位皇子都有优点,却也都有致命的缺陷。 康熙放下奏折,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心中长叹——他本想通过太子的“谋逆”,彻底解决储位问题,却没想到,废黜太子后,储位之争反而更加激烈。这场由托合齐引发的乱局,虽以“平衡朝局”收场,却也让他明白,选择一位合适的继承人,远比平定一场乱局更为艰难。 夜色渐深,乾清宫的灯火依旧明亮。康熙知道,储位之事不能再拖,可他看着眼前的几位皇子,却始终难以决断。这场储位迷局,或许还要持续很久,而他这个帝王,只能在一次次的权衡中,寻找着那个能撑起大清江山的继承人。 喜欢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请大家收藏:()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6章 思虑 府外的柳树已抽新芽,廉亲王胤禩却只能在自家府邸的书房内来回踱步——康熙“半年思过”的旨意,虽断了他暂时接触朝堂的可能,却也给了他静下心来梳理局势的时间。案上摊着一张素笺,墨笔书写的几行字,是他连日来反复琢磨的关键,指尖划过纸面,每一条都牵动着这位“贤王”对储位的筹谋。 他走到窗边,望着院中新抽枝的石榴树,思绪渐渐沉淀。第一条的疑虑始终萦绕心头——那日阻拦胤祥、后续递呈的平乱细节,虽让康熙在处置时赞他“顾全大局”,可这份印象究竟有几分分量,他却不敢断言。康熙的心思素来如深潭,对太子的宠爱与失望反复,对胤禵的重用中藏着制衡,对胤禛的倚重里带着提防。自己这“廉亲王”的爵位,既是殊荣,也是枷锁——康熙既需要他以“贤名”平衡朝局,又忌惮他笼络官员过甚,生怕形成尾大不掉的“八爷党”。“看来,只能从细微处磨,不能急着求认可。”胤禩低声自语,将这份不确定压在心底,转而思索第二条。 明面上的四位争储人选,各有优劣。胤禛握着户部实权,办事狠辣却得罪人多,“冷面王”的名声让朝臣既敬且怕;胤祥新封郡王,军中威望日盛,可重情的性子容易被人情牵绊;胤禵刚凭平乱之功巩固兵权,得康熙近期倚重,却急躁冒进,容易落人口实;而自己,虽有“廉亲王”的爵位与“贤名”加持,拉拢了不少中下级官员,却也被康熙暗中标注了“结党”的标签。“这局棋,没有谁是稳赢的,拼的就是少出错、抓时机。”胤禩拿起笔,在素笺“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旁分别标注“户部实权”“军威深厚”“兵权在握”,又在自己名字旁写了“人脉广”,随即划掉,改作“隐势”——他清楚,“人脉”是明牌,容易遭康熙猜忌,唯有“隐藏的势力”,才能在关键时刻出奇制胜。 第三条的核心,始终是康熙的态度。这些年的经历让他明白,储位之事从不是单一因素决定的,既要看皇子的能力,也要看朝局的平衡,甚至要考虑百年后江山是否稳固。“继续对皇阿玛用心是必须的,但不能再走‘贤名’的老路。”胤禩想起之前的教训,暗自决定——日后递呈的奏折,多谈漕运改良、盐政弊端这类实务,用具体建议展现能力,而非靠官员推崇刷存在感。可光靠康熙的“心意”终究被动,他必须做好后手,这便是第四条的关键。 穿越者的身份,是他独有的底牌。他清楚未来走向——胤禛会登基,胤祥会被重用,胤禵会遭圈禁,而自己这位“廉亲王”,最终会落得凄惨下场。这份“先知”,不是让他被动规避风险,而是要主动创造夺位的可能。他要暗中布局,若康熙最终仍不愿立他,便要靠自己的力量将皇位夺过来。 具体的筹谋已在他心中成型:第一步,渗透京畿兵权。丰台大营、西山锐健营虽由胤祥、胤禵掌控,但营中中层将领多有早年受过他恩惠者,需暗中联络,让这些人成为“暗棋”,关键时刻能动摇胤祥、胤禵的指挥权;步军统领衙门掌管京城九门,必须安插心腹,哪怕只是负责城门守卫、街道巡逻的小旗官,也能在夺位时控制交通、传递消息。 第二步,掌控宫廷要害。宗人府负责皇室圈禁,可通过贿赂、提携,让府中官员对自己“言听计从”,若日后需要软禁竞争对手,便能顺利行事;内务府掌管宫廷供应、太监宫女调度,需拉拢几个得康熙信任的总管太监,既能随时掌握康熙的身体状况与心思变化,也能在宫中传递密令、制造混乱。 第三步,拉拢朝臣势力。那些对胤禛“冷面”不满、对胤禵“冒进”担忧的官员,要暗中联络,不公开结党,只以“探讨实务”为名往来,让这些人在朝堂上成为“隐形支持者”,若康熙晚年出现权力真空,便能借这些人“联名举荐”的名义,为夺位制造“顺天应人”的假象。 当然最关键的是胤祥,胤禩必须要想办法改变胤祥对胤禛的态度,假设他胤禩真有办法夺位登基,也必须要胤祥没有异议,这样才能坐稳。 “这些布局,不能急,要像温水煮青蛙,让所有人都察觉不到危险。”胤禩在素笺写下“京畿中层将领”“步军统领衙门心腹”“内务府总管”“不满胤禛官员”,又用墨将这些字迹晕开,如同他要隐藏的夺位野心,只在自己心中清晰可见。 第五条的“密”字,是他反复告诫自己的准则。早年因“贤名”,他的行踪、交往常被人关注,稍有不慎便会被参“结党营私”。如今闭门思过,正好借机收敛锋芒——府中门客减少往来,与官员的书信只谈家常、不谈政事,连九阿哥、十阿哥送来的消息,也不怎么关注。“越是关键时候,越要藏住尾巴。”胤禩指尖敲击素笺,想起之前因“八爷党”声势过盛遭康熙敲打,心中更觉“隐”字的重要。 最后一条,管好胤禟、胤?,是稳固自身根基的关键。这两位兄弟虽忠心,却行事张扬——胤禟爱财,常借身份敛财,容易落人口实;胤?性情直率,说话不避忌讳,多次在朝堂上替自己出头,反而让康熙更忌惮“八爷党”。“得好好敲打他们。”胤禩提笔写下便签,叮嘱胤禟收敛财路,多资助寒门士子而非拉拢官员;提醒胤?少在朝堂发声,若遇争议,只需“听皇阿玛旨意”即可。写完后,他将便签交给心腹管家,嘱咐“秘密送到九爷、十爷府中,不可经他人之手”。 做完这一切,胤禩将素笺折好,放进贴身的锦盒。窗外月光洒进书房,映着他沉稳的面容——身为廉亲王,他既要在明面上维持“贤能”的形象,又要在暗处布下应对变局的棋子。康熙的心思难测,储位之争凶险,可他既是穿越者,便不能再重蹈前世覆辙。“这局棋,我得慢慢下,既要等时机,更要造时机。等登基稳定之后,才能发挥作为穿越者的最大优势!”。胤禩望着月光,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喜欢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请大家收藏:()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7章 康熙六十大寿 康熙五十二年春,京城里的春寒还未散尽,一股喜庆暖意已从紫禁城蔓延开来——农历三月十八是康熙六十大寿,康熙决定办一个万寿庆典,旨意刚从乾清宫传出,户部与内务府便连夜动了起来,工匠们扛着彩绸、木料穿梭于街巷,长安街上的商铺纷纷挂出明黄幔帐,连护城河沿岸都要扎起灯棚。 要举办万寿庆典的消息像一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在各皇子府中激起层层涟漪。对悬而未决的储位之争而言,这场六旬万寿庆典,早已不只是简单的贺寿,没有哪位皇子敢怠慢,即使是无心争储的皇子也想要讨得皇帝的喜欢。 廉亲王府的书房里,烛火亮到深夜。胤禩坐在案前,指尖摩挲着一张空白素笺,面前堆着几卷来自江南、西北的密报,却始终没在纸上落下一个字。心腹管家轻手轻脚走进来,奉上温好的参茶:“爷,苏州织造那边派人来问,您要的东西是否要加紧赶制?再过一月便是寿辰,怕是耽搁不得。” 胤禩抬眼,目光落在窗外新发的柳枝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让他们按原计划来,不必急。越是要紧的东西,越得藏住,别让人看出咱们的心思。”他没说要的是什么,管家也不敢多问——这些日子府里往来的匠人、信使不少,却没人知道廉亲王究竟在为寿礼筹备什么,只知库房里多了些江南的蚕桑样本、西北的农具图纸,与寻常贺寿的奇珍异宝沾不上边。 同一时辰,雍亲王府的氛围却透着几分沉静。胤禛坐在书案后,翻着一本泛黄的旧籍,幕僚邬思道站在一旁,斟酌着开口:“主子,近来各府都在为寿礼忙前忙后,十三爷府里常有木工出入,十四爷那边也调了不少军中人手,咱们……” “急什么。”胤禛合上书,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敲击,“皇阿玛六十大寿,要的不是金银堆砌的热闹,是能落在实处的心意。别人爱争风头,咱们按自己的章程来便是。”他话锋一转,吩咐管家,“让工坊那边把东西仔细打磨,别出半点差错,至于是什么,不必跟外人提。”管家应下退去,邬思道看着胤禛沉稳的侧脸,心中了然——这位主子向来不做表面文章,寿礼定是藏着常人想不到的心思。 十三阿哥府里则少了些算计,多了些烟火气。胤祥常把自己关在偏院的小作坊里,里面传来刨木、打磨的声响,有时还会伴着他与工匠的讨论声。亲兵路过作坊,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木香味,却从没见他拿出过成型的物件。“爷,您这天天在作坊里忙活,到底是在做什么?”有亲兵忍不住好奇发问。 胤祥停下手中的活,笑着擦了擦额角的汗:“放心,定是能让皇阿玛高兴的东西。不过现在可不能说,等寿辰那天你们就知道了。”他手里的木料纹理细腻,显然是难得的好材,却不愿多透露半分——对他而言,寿礼是儿子对父亲的孝心,不是争储的筹码,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十四阿哥胤禵的筹备则带着鲜明的武将性子。他近来常召来军中画师,在书房里关上好几个时辰,有时还会拿出去年平乱的兵符、地图,对着画师比划不停。府里的侍卫只知道,画师们带走的画稿都被严加看管,连送稿的人都得经过好几层检查。“十四爷这是要送与军务相关的寿礼?”侍卫们私下猜测,却没人敢证实——胤禵性子急躁,却也懂得在这种时候藏住底牌,不愿让对手提前摸清自己的路数。 九阿哥胤禟的府中最是热闹,往来的商队、信使络绎不绝,从西域来的宝石、江南来的绸缎堆满了库房,却没人知道他最终会选什么当寿礼。幕僚劝他:“爷,您选几样最贵重的送过去便是,何必这么折腾?” 胤禟却摇着扇子,眼中满是自得:“贵重是自然的,但也得合皇阿玛的心意。现在不着急定,等看看其他人的动静再说——要是都送珠宝,我就得换个新鲜的;要是别人都玩虚的,我这实打实的宝贝才更显眼。”他故意放出消息,说要送西域夜明珠,却暗中让人准备别的物件,就是想打个出其不意。 十阿哥胤?则显得随性些,既不像胤禩、胤禛那般深谋远虑,也不像胤禟、胤禵那般刻意造势。他只让人从江南采买了些上好的特产,又让府里的绣娘赶制些贺寿的锦缎,却也没定下最终的组合。“反正有八哥、九哥在前头扛着,我只要不出错就行。”他对着手下摆摆手,看似漫不经心,却也悄悄让人留意其他皇子的动向——再随性,也不愿在这种关键时候落了下风。 随着寿辰临近,各皇子府的筹备愈发隐秘。廉亲王府的密使频繁往返于江南与京城之间,雍亲王府的工坊彻夜亮着灯,十三阿哥府的作坊声响更勤,十四阿哥府的画师来了又走,九阿哥府的库房依旧堆满珍宝……每个人都在暗中较劲,却又不约而同地藏起了底牌,没人愿意提前暴露自己的寿礼。 宫里的康熙似乎也看出了皇子们的心思,却并未点破。他也是十分享受这种众子追捧的场面。这日,康熙看着窗外渐渐繁茂的花木,对图里琛笑道:“这些孩子,一个个都在耍花样。也好,看看他们到底能拿出什么心意来。” 三月十八的万寿庆典越来越近,京城的喜庆氛围也越来越浓。太和殿前的礼台正在搭建,各国使节的贺礼已陆续送抵,百官们也在绞尽脑汁准备贺词……而众皇子府中,那些藏在暗处的寿礼,正等待着在寿辰当天揭开面纱,成为储位博弈中又一枚关键的棋子。没人知道,这场看似热闹的庆典背后,又将掀起怎样的波澜。 喜欢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请大家收藏:()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8章 皇帝过寿 康熙五十二年阳春三月,京城褪去冬寒,被一场空前盛大的庆典热潮裹挟——这年农历三月十八,是康熙帝玄烨的六十大寿。自新年正月起,筹备事宜便已在全国范围内铺开,从紫禁城到各省州县,从王公贵族到市井百姓,皆以不同形式参与这场“万寿盛典”,其规模之宏大、场面之奢华、参与之广泛,堪称清代前期乃至中国古代史上罕见的盛世图景。 从京城布局来看,内务府早在数月前便调集天下能工巧匠,对庆典核心区域进行全面改造。自皇宫午门起,经正阳门、棋盘街、西长安街,直至畅春园(康熙晚年常居之地),绵延三十余里的道路被彻底翻新:路面铺设细软黄沙,踩上去无扬尘之扰;两侧每隔三尺便立一根朱红立柱,柱顶悬挂明黄绸幔,幔上用金线绣着“万寿无疆”“国泰民安”等吉祥字样,随风飘动时,宛如金色长龙蜿蜒于街巷。立柱之间还搭建了数百座彩棚,棚高丈余,皆用绫罗绸缎装饰,棚内陈列着各省督抚进献的奇珍异宝——江南的云锦、蜀地的蜀锦、岭南的珊瑚、西域的和田玉,乃至海外诸国进贡的钟表、琉璃器,琳琅满目,引得百姓扶老携幼驻足围观,侍卫们则手持长枪,在彩棚外侧形成人墙,既维持秩序,又彰显皇家威严。 彩棚之间,还穿插着数十座临时戏台,京城最负盛名的“三庆班”“四喜班”等戏班轮流登台,演绎《长生殿》《庆寿图》等贺寿剧目。戏台上的行头皆用金线绣制,道具精致考究,丝竹之声与唱念之音此起彼伏,与百姓的喝彩声交织在一起,让整条长街都沉浸在热闹喜庆的氛围中。更有甚者,内务府还在西长安街搭建了一座“万寿灯楼”,楼高二十余丈,通体用楠木打造,外罩明黄纱灯,灯上绘着“尧天舜日”“五谷丰登”等图案,入夜后,数百盏灯同时点亮,照亮半个京城,远远望去,宛如天上宫阙降临人间。 鎏金的阳光洒在朱红宫墙上,三十里长街的彩棚连绵如织,明黄绸幔在风中翻飞,“万寿无疆”的欢呼声此起彼伏——这场为康熙六旬寿辰筹备的庆典,被史官笔下的“盛世华章”包裹,可掀开那层华丽的绸缎,底下却是累累白骨与百姓的血泪。 内务府早在半年前便传下旨意,要天下六十五岁以上耆老赴京参加千叟宴,“共沐圣恩”。旨意传到各省,瞬间变成地方官邀功请赏的工具。山东青州一位七十九岁的老农王老汉,一辈子没出过县城,却被衙役踹开家门,强行架上牛车——地方官说“圣上有旨,不来就是抗旨”。牛车颠簸在坑洼的官道上,王老汉裹着单薄的破棉袄,每天只靠衙役扔来的半块硬饼充饥,走了二十天,刚到直隶边界,就冻饿交加,咳着血没了气。衙役怕担责,连夜把他的尸体拖进乱葬岗,第二天又从附近村子抓了个八十岁的瞎眼老头顶上,继续往京城赶。 这样的惨剧,在通往京城的各条路上不断上演。江南苏州府,衙役为凑够“耆老名额”,把寺庙里八十岁的老和尚都强拉出来;山西大同,一位九十岁的老妪被子孙背着赶路,却在翻越太行山时,被突如其来的风雪埋进山沟;陕西西安,十多个老者挤在一辆没有棚子的骡车里,白天晒得脱皮,夜里冻得发抖,沿途不断有人倒在车下,最后能走到京城的,不足出发时的三成。可地方官的奏折里,只写着“耆老踊跃赴京,沿途百姓夹道欢迎”,连一句关于死者的记载都没有。 好不容易到了京城的老者,日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内务府临时搭建的毡房,四面漏风,地上只铺着一层干草,夜里零下的温度,不少老人冻得整夜发抖。每天发放的“口粮”,是掺着沙子的糙米和几块发馊的窝头,想喝口热水都得自己去远处的井里打。有位来自浙江的老秀才,实在受不了,想求见地方官诉说苦楚,却被侍卫一脚踹倒,骂道“圣上万寿,岂容你在此聒噪”。可在给康熙的奏报里,这些老人却成了“安居毡房,每日赐食三顿,皆有肉食”的“受恩者”。 三月二十五日,千叟宴在畅春园前开幕。高台之上,康熙身着龙袍,看着台下排列整齐的老者,听着皇子们“国泰民安”的颂词,嘴角满是笑意。可他不知道,那些被搀扶着“谢恩”的老者,有一半是被衙役强架着站着的——有的老人腿已经冻僵,连弯个腰都做不到;有的咳嗽着吐出血丝,却被身边的官差用眼神警告“不许出声”。桌上的山珍海味,大多是摆个样子,没等老人动筷子,就被官差以“圣上赐食,需先供礼器”为由收走,最后分到老人手里的,不过是半碗温热的稀粥。 这场“盛世盛宴”的花费,号称“百万白银”,可这些银子,都从百姓的牙缝里抠出来的。为了筹备庆典,康熙五十二年正月起,各省的赋税就加了三成——山东的漕粮,本就因去年旱灾减产,却被官府强征“万寿粮”,不少农户把仅存的种子都交了出去,只能抱着孩子坐在空荡荡的粮仓里哭;江南的盐税,每引加征五钱,盐商把成本转嫁给百姓,一斤盐的价钱涨了两倍,穷苦人家只能吃淡饭;陕西的地丁银,衙役额外加征“庆典费”,交不出的农户,只能眼睁睁看着家里的耕牛被牵走,田地被没收。 京城外的通州粮仓,本该堆满漕粮,可掀开仓门,里面只有薄薄一层粮食,底下全是稻草——大部分粮食都被调去做庆典的“贡品”,或是被官员贪污。有个看守粮仓的老差役,偷偷对人说“这粮仓看着满,其实是空的,要是今年再闹灾,百姓可就没活路了”。可在朝堂上,户部尚书却奏报“天下粮仓充盈,可支十年”,康熙听了,欣慰地说“如此,朕便安心了”。 庆典持续了一个月,京城的彩棚还没拆,各地的灾情奏报就悄悄递到了军机处——山东因“万寿粮”征缴过急,已有农户逃荒;江南盐价飞涨,引发抢盐风潮;陕西因缺粮,不少村子开始吃树皮。可这些奏报,都被压了下来——“圣上万寿,岂容灾情扰了兴致”。 四月中旬,庆典落幕,幸存的老者被“赐赏”后遣返。可他们中的大多数,再也走不回故乡——有的在返程路上饿死,有的病死在客栈,最后能到家的,十不足一。而那些死去的老者,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没人记得他们的名字,只有他们的家人,在空荡荡的家里,对着远方的京城,无声地哭泣。 与此同时,众皇子的储位之争,还远没有落幕,并且愈来愈激烈,究竟会鹿死谁手呢? 喜欢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请大家收藏:()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9章 寿礼 夜幕低垂,畅春园九经三事殿内灯火通明,琉璃灯盏映得殿中金碧辉煌。殿中央的御座上铺着明黄蟠龙锦缎,康熙身着绣五爪金龙的常服,鬓角虽染霜白,却难掩眉宇间的威严。殿下两侧,亲王、郡王与文武百官按品级分列,案上摆满山珍海味——松花江鳇鱼、长白山熊掌、江南燕窝羹,银质食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丝竹之声从殿外传来,伴着晚风轻轻飘入,为这场万寿夜宴添了几分雅致。 待众人入座,康熙抬手示意乐声暂歇,笑道:“今日是朕六旬寿辰,与尔等君臣同聚,不必拘礼,尽兴即可。”话音刚落,殿外太监高声唱喏:“众阿哥献寿礼——” 首位上前的是三阿哥胤祉,他身着宝蓝色亲王蟒袍,手中捧着一个紫檀木匣,缓步走到御座前跪下:“儿臣恭祝皇阿玛万寿无疆!此乃儿臣督造的《古今图书集成》活字印版,共三万余字,涵盖经史子集、天文地理,愿皇阿玛闲暇时翻阅,增广见闻。” 太监接过木匣,打开后取出一套整齐的活字——每个字模皆用硬木雕刻,打磨得光滑莹润,侧面还刻着页码与部首。康熙伸手拿起一枚“寿”字活字,指尖摩挲着细腻的木纹,眼中露出赞许:“你素来潜心学问,能将此书活字刊印,既显匠心,又利传承,用心了。”胤祉连忙叩首谢恩,退回席间时,脸上难掩得意。 紧接着,四阿哥胤禛起身。他依旧是那身素色缎袍,手中捧着一个锦盒,步履沉稳地走到殿中。“儿臣恭贺皇阿玛圣寿。”他声音平淡,却透着恭敬,“儿臣亲笔抄写《金刚经》一卷,另在京郊西山新建‘延寿寺’,已请高僧诵经祈福,愿皇阿玛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太监展开锦盒中的经卷,只见蝇头小楷工整秀丽,每一个字都透着静心,末尾还钤着胤禛的私印。康熙拿起经卷,细细翻看片刻,点头道:“抄经祈福,意在孝心,你素来沉稳,这份心意,朕收下了,延寿寺朕改日去看看。”胤禛叩首后退回,神色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寻常事。 此时,廉亲王胤禩起身。他身着石青色蟒袍,手中捧着两个物件——一个是装帧精美的线装图册,另一个是烫金封面的典籍,走到御座前跪下时,动作从容不迫:“儿臣恭祝皇阿玛万寿无疆!儿臣邀请众翰林学士,历时一年编撰两物:其一为《康熙盛世万寿无疆图册》,其二为《康熙皇帝政要辑录》,愿以此梳理皇阿玛五十余载功业,供后世瞻仰。” 康熙眼中闪过好奇,示意太监将图册呈上。打开图册的刹那,殿内众人皆眼前一亮——册页用洒金宣纸制成,每一页都绘着工笔重彩画:首页是“平定三藩图”,画中清军将士铠甲鲜明,正与叛军激战;第二页是“治理黄河图”,河工们扛着铁锹筑堤,岸边百姓跪地谢恩;再往后,“收复台湾图”“亲征噶尔丹图”“开科取士图”……五十余幅图画,将康熙登基以来的大事一一呈现,画旁还配有蝇头小楷注解,字迹清雅,考据详实。 “这图册……”康熙手指轻轻点在“治理黄河图”上,语气带着惊喜,“连当年朕派于成龙督修河道的细节,都画得如此清楚。”接着,他又拿起《康熙皇帝政要辑录》,翻开扉页,只见目录分为“平乱”“治河”“文教”“吏治”四卷,每一卷都摘录了康熙历年的谕旨、奏折,还附有翰林学士的点评,条理清晰,一目了然。 “儿臣编撰此二物时,特意让学士们核对典籍与各省奏报,确保每一事、每一笔都属实。”胤禩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入耳,“皇阿玛登基以来,平定内乱以安天下,治理河工以利民生,振兴文教以育人才,这些功业不该只存于朝堂,更该传之后世,让百姓知晓皇阿玛的辛劳,让子孙铭记大清的根基。” 康熙闻言,目光落在胤禩身上,眼中满是欣慰——此前他虽知胤禩素有“贤名”,却也忌惮他笼络人心过甚,可今日这两物,既无浮夸之词,又无邀功之态,字字句句都在彰显君父的功业,可见其心思缜密,且懂得“尊君”之道。他抬手抚过图册的封面,笑道:“胤禩,你有心了。此二物不仅是贺礼,更是对朕五十余载治国的总结,比金银珠宝更显珍贵。” 这话一出,殿内众人皆面露惊讶——康熙极少在公开场合如此夸赞胤禩,连一旁的胤禛都抬眼看向胤禩,眼神复杂。胤禩连忙叩首,语气谦逊:“儿臣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所有功业皆属皇阿玛,儿臣不敢居功。” 随后,十四阿哥胤禵献上平定蒙古的战图,九阿哥胤禟献上镶宝石的金佛,十阿哥胤?献上江南织锦,康熙皆一一颔首,却未再如对胤禩那般细品。夜宴继续,丝竹声再起,皇子们轮流敬酒,百官也纷纷起身恭贺,殿内气氛愈发热烈。 康熙端着酒杯,目光再次扫过胤禩——这位廉亲王,往日总被人说“结党营私”,可今日的贺礼,却尽显“敬君”“重道”之心。他忽然觉得,此前或许是自己对胤禩多了几分猜忌,忽略了他的才干。若论心思缜密、处事周全,胤禩在众皇子中,确实难得。 夜渐深,宴至尾声,康熙起身道:“今日宴饮甚欢,众卿与诸皇子的心意,朕都知晓。胤禩所献图册与辑录,着内务府妥善保管,日后编入国史,以传后世。”胤禩再次叩首谢恩,起身时,感受到殿内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羡慕,有忌惮,也有审视,可他神色依旧平静,只是在抬头望向御座时,眼中多了几分笃定。 喜欢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请大家收藏:()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0章 邬思道再用计 夜宴散后,雍亲王府的书房里,烛火跳动着映在胤禛紧绷的脸上。他刚从畅春园回来,身上还带着殿中酒气与脂粉香,可这份热闹却半点没冲淡心头的郁结——他将手中的和田玉扳指重重扣在案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目光落在案角那卷亲手抄写的《金刚经》上,语气里满是懊恼:“没想到胤禩竟能拿出那样的贺礼!图册辑录,字字句句都捧着皇阿玛,既显他心思缜密,又衬得他懂治国、重君恩,今日殿上皇阿玛看他的眼神,比看谁都热络。反观我这抄经、建寺,倒显得有些平淡了!” 邬思道坐在对面的梨花木椅上,手中的折扇许久未动,目光却早已将四爷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缓缓起身,躬身行了一礼,声音沉稳得像是浸过冷水:“四爷不必懊恼。八爷的贺礼看似周全,实则藏着隐患。他素来靠‘贤名’拉拢人心,早年便有‘八贤王’之称,府上门客、朝中官员暗地依附者不在少数。皇上今日夸他,是喜他‘尊君’,可皇上这辈子最忌的,恰恰是皇子结党——贺礼的好,是一时的;结党的嫌,却是刻在皇上心里的。” 胤禛闻言,眉头微微舒展,却仍有疑虑:“先生这话在理,可胤禩这些日子行事越发谨慎。自去年闭门思过之后,他府中门客往来都避着人,与官员书信也只谈家常,连九弟、十弟都被他叮嘱少在朝堂上替他出头。这般藏着锋芒,怎么才能让皇上看出他结党的痕迹?” “借势而为,让他人替咱们‘递话’。”邬思道走到案前,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朝中想攀附胤禩的人,从来没断过。比如佟国维、马齐这些老臣,佟国维是佟佳氏的族长,家族子弟多在朝中任职,向来要为家族谋后路,如今隆科多又是九门提督,皇上必然需要借口要先处理佟国维,否则他一家两人高位,皇上必然忌惮; 马齐掌都察院,手下门生遍布。他们早年便与胤禩有旧,只是前些年皇上敲打‘八爷党’,才收敛了往来。如今胤禩靠贺礼得皇上青睐,咱们只需轻轻推一把,让他们觉得‘廉亲王东山再起’的时机到了,他们自会主动有所动作。” 胤禛眼神一动:“怎么推?若是咱们直接去拉拢,反倒容易露了痕迹,被皇上察觉是咱们在背后搞事,岂非得不偿失?” “四爷放心,属下只谋‘无意’,不做‘刻意’。”邬思道折扇轻摇,说出早已筹谋好的计策,“第一步,让府里的管家去前门的‘悦来茶馆’坐一坐。那茶馆是官员、门客常去的地方,让管家‘无意’中跟茶客闲聊,说‘今日畅春园夜宴,廉亲王献的图册、辑录,皇上翻了半个时辰都没放下,连张廷玉大人都私下说,廉亲王这是真懂皇上心思,也真懂治国’。这话只要传出去,定会有人添油加醋传播,我们先占住舆论优势。” “第二步,找些人在都察院‘闲聊’。”邬思道继续道,“四爷掌管户部这些年,手下也有几个得力的门生在都察院当差。让他们跟马齐的门生‘无意’中提一句,‘如今储位未定,廉亲王既得皇上看重,又素来待人宽厚,跟着他,日后就算不能谋个高位,至少能保个安稳’。马齐的门生听了,定会把这话传给马齐——他们不会觉得是咱们在挑唆,只会觉得是‘同行看法’。” 胤禛听得渐渐入神,追问:“光让佟国维、马齐动心思还不够,得让他们真的有所动作,才能让皇上看见。” “自然要让他们动。”邬思道微微一笑,“佟国维这边,我现在的想法是四爷要故意把佟国维、隆科多往八爷那边推,而且要制造一些事件让大家相信八爷党已经拥有佟国维、隆科多的支持,如此一来皇上想要处理佟国维,必然连带要打击八爷。” “至于马齐,”邬思道顿了顿,继续道,“马齐最近正为山东漕粮的事头疼——山东去年旱灾,漕粮欠缴三成,都察院要弹劾山东巡抚,可山东巡抚是马齐的门生。让四爷的门生‘无意’中跟马齐的门生说,‘廉亲王前几日跟户部的人聊起山东漕粮,说旱灾是天灾,不宜苛责地方官,或许会在皇上面前替山东巡抚说句公道话’。马齐若信了,定会让门生去廉亲王府‘请教’对策,这一来一往,马齐佟国维,不就是结党的苗头?” “除此之外,还得让八爷‘被动’接受官员的靠拢。”邬思道补充道,“江南有几个知府,早年靠八爷举荐才升的官,一直想找机会报恩。让四爷在江南的粮商朋友‘无意’中跟他们说,‘廉亲王近日得皇上看重,你们若是能送些家乡特产去京城,既是谢恩,也是表个心意,日后廉亲王若得势,你们也能多份照应’。这些地方官急于攀附,定会真的送礼去廉亲王府。哪怕八爷不收,只要礼物送了,消息传出去,就成了‘官员巴结廉亲王’的铁证。” “还有翰林院里,八爷献的《康熙皇帝政要辑录》是翰林学士编的,里面有几个学士本就想靠八爷出头。让四爷认识的几个老翰林‘无意’中跟他们说,‘这辑录编得好,若是能再写篇序言,详细说说廉亲王如何指导编撰、如何考据史实,呈给皇上看,既能显辑录的价值,也能让皇上知道廉亲王的功劳’。这些翰林为了前程,定会主动上书,顺带夸赞八爷‘心系国事、辅佐圣君’——单独看是‘赞贤’,可凑着佟国维上门、马齐往来、地方官送礼这些事,就成了‘官员集体捧廉亲王’,结党的迹象不就明了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胤禛听完,彻底松了眉头,眼中的懊恼全然散去,只剩冷静的算计:“先生这计策,环环相扣,既不用咱们出面,又能让胤禩的结党之嫌暴露在皇上眼前。皇上只要看到这些动静,定会想起早年‘八爷党’的隐患,就算不立刻敲打胤禩,也会重新提防他——贺礼赢的好感,也就算折了大半。” “四爷说得极是。”邬思道躬身道,“皇上六旬已过,最看重的是皇权稳固。他可以容忍皇子有才干,却绝不能容忍皇子有‘党羽’;可以喜皇子‘懂君心’,却绝不能让皇子‘得民心’过甚。咱们要做的,就是把‘结党’这两个字,悄悄刻回皇上对胤禩的印象里。届时,不用咱们动手,皇上自会替四爷‘压’住八爷。” 胤禛走到窗边,望着夜色中王府的飞檐,沉默片刻后,转身对邬思道说:“就按先生说的办。让管家、门生们立刻去办,务必小心,每个环节都要精细,不能留下任何跟咱们有关的痕迹。另外,派个人盯着佟国维、马齐的动向,他们一旦有动作,立刻报给我。” “属下遵令。”邬思道躬身应下,心中清楚——这场储位之争,从来不是比谁的贺礼更光鲜,而是比谁更能摸准皇上的忌讳。胤禩靠贺礼赢了一时的风光,可只要“结党”的猜忌重新燃起,这份风光就会变成烫手的山芋。而他们要做的,就是点燃那把“猜忌之火”,让胤禩再次暴露在康熙的审视之下,为四爷争取更多的时间与机会。 书房的烛火依旧明亮,映着胤禛坚定的眼神。他拿起案上的《金刚经》,轻轻摩挲着书页——贺礼的输赢不算什么,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这必须得想办法搞死邬思道,不然赢不了) 喜欢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请大家收藏:()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1章 流言突起 廉亲王府的晨雾还未散尽,书房内已亮起烛火。胤禩身着素色常服,正俯身案前翻看江南漕运的奏报,指尖划过“粮船抵京,损耗不足三成”的字句时,眉梢刚有几分舒展,院外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门客周先生掀帘而入,青布长衫上沾着露水,手中攥着几张皱巴巴的草纸,脸色发白,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王爷,您快看看这些!京城里现在传得邪乎,再不管怕是要出大事!” 胤禩抬眼,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便放下奏报,接过草纸。指尖触到纸面的粗糙纹理,便知是街头小贩印“市井新闻”常用的劣纸——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墨字写着:“廉亲王夜宴献图册,圣心大悦,朝臣争相攀附”“佟国维深夜访廉亲王府,密谈半宿,为家族谋织造督管之职”“马齐借山东漕粮事联廉亲王,欲保门生免弹劾”。 几张纸翻下来,字句间全是指向他“结党营私”的恶意。胤禩将草纸平摊在案上,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烛火映着他平静的侧脸,眼底却已泛起冷意:“这些话是从哪听来的?” “学生今早去琉璃厂买狼毫,路过‘悦来茶馆’,听见茶客们都在说。”周先生躬身回话,语气愈发急切,“起初只是两个穿长衫的人闲聊,说‘廉亲王现在得皇上看重,以后怕是要掌大权’,后来越传越离谱——有人说您私下见了佟国维,还收了他送的江南云锦;有人说马齐已经让门生送了二百两银子到府里;连翰林院的小吏都在嚼舌根,说前几日那几位学士上书夸《康熙皇帝政要辑录》,是您早就安排好的,故意在皇上面前卖好。” 胤禩沉默片刻,脑中飞快梳理脉络。自万寿宴献图册、辑录后,他刻意收敛锋芒:府中门客往来皆避着白日,与官员书信只谈农事、治河,连九阿哥胤?想替他在朝堂上说句公道话,都被他以“避嫌”为由拦下。如此谨慎,何来“结党”之说? “流言是什么时候开始传的?”胤禩追问。 “听茶馆的伙计说,三日前就有零星的话头,昨天起突然热闹起来,现在连西长安街的挑夫都在说。”周先生补充道,“还有人说,您之所以能编出那本辑录,是因为私下调了南书房的存档——哦不,是南书房的旧档,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可就真说不清了!” 胤禩心中一动——南书房是皇上面前的核心办事地,能说出档案分旧档的细节,肯定是有身居高位的人故意混淆视听,引导流言往“僭越”的方向走。而这流言的时机,恰好卡在他借寿礼赢得康熙好感后,又精准戳中“结党”这个康熙最忌讳的点,绝不是市井百姓随口编造。 会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胤祉?他一心扑在学问上,怕是没这心思;胤禵?刚因平乱封郡王,正忙着巩固军权,未必会急着针对自己;剩下的,只有那位始终沉稳的四阿哥胤禛——万寿宴上他递上《金刚经》时的平静,邬思道那个从不露面却总能算准人心的幕僚,瞬间在胤禩脑中串联起来。 “王爷,要不学生去查一查?”周先生见他不语,便主动请命,“学生在京中认识几个跑街的,能打听出是谁在背后散布这些话。或是您现在就去乾清宫,跟皇上辩白几句,把话说开了总比憋着好!” “查什么,是谁做的太明显了。”胤禩摇头,语气笃定。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中新抽枝的梧桐,晨雾渐散,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光影,却没驱散他心头的凝重,“派人去查,动静太大,反而显得咱们心虚;去皇上面前辩白,说自己没结党,只会落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下场——皇上这辈子最忌皇子为自己辩解,尤其是在‘结党’这事上,越辩越容易引他疑心。” 周先生愣住,一时没明白其中关节:“那……那咱们就眼睁睁看着流言传?” “自然不能。”胤禩转身,你去叫张丰过来。周先生应下后退了出去。 等张丰快步进来后,胤禩眼中已没了刚才的冷意,反而多了几分笃定,“他想让我‘被猜忌’,我偏要让皇上看到我的‘无争之心’。你先帮我办三件事,要快,还得隐秘。” “第一,你找一些不相干的去京城里的茶馆、酒肆、戏楼转一圈,把这些流传的草纸尽量收回来,越多越好,别让人知道是咱们府里做的——就说是‘看不惯有人造谣,怕扰了王爷清誉’的百姓自发收的。” “第二,你差人去佟国维、马齐府上递个口信,别让人看见。”胤禩继续吩咐,语气放缓了些,“就说我近日偶感风寒,不便见客,若是有公务,让他们直接递折子到南书房,或是找张廷玉大人商议,千万别来府里。” “第三,你给府里所有门客传个话。”胤禩顿了顿,加重语气,“近一个月都别来府里,有要事可以写书信,但信里只能谈学问、谈农事,绝不能提朝堂上的事,更不能在外头议论我的动向——谁要是敢违逆,以后就别再进我这王府的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待张丰走后,书房内重归寂静。胤禩重新拿起案上的草纸,目光落在“朝臣争相攀附”几个字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邬思道的计策,看似狠辣,实则有个致命的破绽——他只算准了自己挑起流言能让皇上重新唤起对他的忌惮,却没算到其实这也是一种机会,只要他在这种流言下扛住这一波,后续要想再让康熙加深结党的印象,恐怕就很难了。 胤禩走到书案前,铺开宣纸,研好墨,提笔开始写折子。他要写的不是辩白折,而是“自请约束”折——主动向康熙提,说近日听闻京中有关于自己的流言,虽知是无稽之谈,却担心“流言扰朝局、让皇上烦心”,故自请“约束言行”:日后若非皇上召见,绝不私下见朝臣;若非公务所需,绝不与地方官书信往来;府上门客也会严加管束,不让他们在外妄议朝政。 笔尖落下,字迹工整沉稳。胤禩心中清楚,这折子递上去,既是堵流言的嘴,更是向康熙表忠心——你说我结党,我就主动断了所有“结党”的可能;你担心我揽权,我就主动把权力的边界划清楚。 写罢折子,胤禩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有疏漏,便折好放进锦盒。此时已经深夜,这封奏折需要在合适的时机发出去。 胤禩点头,起身整理衣袍——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秘密会见佟国维,劝他急流勇退。只有解决掉这个尾巴之后,他在朝中最大的支持者自己没了,再发出这封奏折,效果才能最佳! 喜欢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请大家收藏:()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2章 劝退佟国维 夜幕低垂,京城渐渐沉寂。街面上的灯笼逐一亮起,昏黄的光线下,行人稀疏,只有巡夜的兵丁脚步声偶尔传来。廉亲王府侧门悄然开启,胤禩身着一袭玄色便服,头戴帷帽,将面容隐在帽檐阴影下,只带了心腹张丰一人,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朝着佟国维府邸的方向驶去。 马车行至东四牌楼附近,在佟府侧门停下。张丰上前轻叩门环,与守门仆役低声交代几句——白日里他已提前递过消息,只说“有故人深夜拜访”。仆役不敢怠慢,匆匆入内通报,片刻后便引着二人穿过幽深的庭院,来到佟国维的书房。 书房内烛火通明,佟国维正坐在案前翻看奏折,见胤禩进来,连忙起身相迎,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客人深夜到访,可是有急事?”他示意仆役退下,亲自为胤禩倒上热茶,目光落在胤禩紧绷的神色上,心中已隐约察觉不对劲。 胤禩摘下帷帽,露出面容,眉宇间带着几分凝重,却无半分客套,开门见山:“佟大人,今日前来,是有一件关乎佟家安危、也关乎朝局稳定的事,想与您商议。” 佟国维心中一凛,示意他坐下细说:“王爷但讲无妨,老夫洗耳恭听。” “京中流言,想必大人已经听闻。”胤禩端起茶杯,却未饮,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说我与大人私相授受,说您借漕粮之事攀附于我,还说马大人为保门生求我出面……这些话,看似针对我,实则是把您、把佟家都拖进了‘结党’的漩涡里。” 佟国维脸色微变。他近日确实听到不少流言,本想当作市井谣言置之不理,可经胤禩点破,才惊觉其中凶险——康熙最忌皇子与朝臣结党,若是流言传到御前,即便查无实据,佟家也会被贴上“依附廉亲王”的标签,日后恐难翻身。况且他佟家不能有两位大员在朝,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是他佟国维还是舍不得现在这个位置而已。 “王爷的意思是……”佟国维声音沉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焦灼。 “唯一的破局之法,便是您主动乞休,暂时放弃一切权柄。”胤禩抬眼,目光直视佟国维,语气恳切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您年纪也大了,早已到了致仕的年纪,如今主动请辞,对外可称‘年衰体弱,精力不济’,既能保全名声,又能让皇上卸下对‘佟家结党’的猜忌,更能护得佟家子弟在朝中安稳立足——这是眼下对您、对佟家最好的选择。” 佟国维愣住,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袖角。他为官数十年,历经三朝,手中权力早已成了习惯,骤然要放弃一切,心中难免不舍。可他也清楚胤禩所言非虚——若是被皇上认定“结党”,别说自己的爵位保不住,佟家子弟在军中、朝中的职位也会尽数被削,后果不堪设想。 “可……老夫若是退了,朝中局势岂不是对王爷更不利?”佟国维犹豫道。他深知自己是胤禩在朝中最倚重的重臣,自己一旦乞休,胤禩便少了重要助力。 “眼下局势,‘退’即是‘进’。”胤禩摇头,语气笃定,“我若强留您在朝,只会让流言坐实,让皇上对我猜忌更深;您主动退隐,反而能向皇上证明,我与朝臣并无勾结,更无揽权之心。至于助力,只要佟家安稳,日后总有机会再谋发展,不必急于一时。”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您放心,您退隐之后,佟家子弟若有难处,只要不违国法,我定会暗中照拂。而且,我还有一事相托——您在乞休奏疏中,需多提一句时事,再暗中吹捧一番四阿哥胤禛。” “吹捧四阿哥?”佟国维彻底愣住,眼中满是疑惑,“王爷这是……何意?” “流言虽起,可背后推手是谁,想必大人心中也有猜测。”胤禩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四阿哥掌管户部,追缴亏空雷厉风行,近来颇得皇上信任。他想借流言引皇上猜忌我,我便顺水推舟,让他再‘风光’些。” 他向前倾身,声音压得更低:“您在奏疏里可写,‘户部追缴亏空,四阿哥胤禛行事果断,虽偶有严苛,却为国库充盈立下大功;其为人沉稳,一心为公,可为朝廷柱石’。这话看似吹捧,实则是把他推到更显眼的位置上——皇上虽赞他能干,却也忌他权势过盛,尤其是在‘储位未定’之时,四阿哥越是被‘推崇’,皇上对他的提防便会多一分。” 佟国维恍然大悟。原来胤禩不仅要化解自身危机,还要借自己的奏疏,巧妙地给胤禛“上眼药”。这般以退为进、借力打力的谋划,远比直接辩驳更显高明。他沉吟片刻,终于点头:“王爷考虑周全,老夫明白了。明日一早,老夫便拟写乞休奏疏,按王爷的意思办。” 胤禩心中松了口气,起身拱手:“多谢大人成全。此事不仅关乎我个人,更关乎佟家百年基业,大人今日的退让,日后我必当报答。” 佟国维连忙起身回礼:“王爷言重了。老夫此举,也是为了佟家,为了朝局稳定。只是……老夫退隐之后,王爷在朝中需更加谨慎,四阿哥身边的邬先生,可不是易与之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胤禩点头,不再多留——夜已深,久留恐引人注意。他重新戴上帷帽,跟着张丰悄然离开佟府,马车驶入夜色,消失在街巷深处。 回到王府,胤禩立刻召来周先生,让他草拟一份“自请约束”的补充折子,内容比之前更细致:不仅重申“不私见朝臣、不与地方官书信往来”,还主动提出“将府中门客遣散半数,只留少数研究学问者”,甚至请求康熙“若有朝臣举荐我任职,还请皇上多斟酌,莫让我掌实权”。 “王爷,这般自请放权,会不会显得太过刻意?”周先生不解,皱眉问道。 “越刻意,越显坦荡。”胤禩笑道,“佟大人乞休奏疏一上,我这份约束折再上,一退一让,正好向皇上证明,我既无结党之心,更无揽权之意。至于四阿哥……”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佟大人在奏疏里捧他,皇上定会觉得他‘得人心’,可‘得人心’的皇子,在皇上眼中,从来都是需要提防的。” 周先生恍然大悟,连忙提笔草拟折子,不敢有半分耽搁。 次日一早,佟国维的乞休奏疏便递到了乾清宫。康熙展开奏疏,只见字里行间满是“年衰力竭,恐误国事”的恳切,还特意提到“户部追缴亏空,四阿哥胤禛秉公办事,不徇私情,虽遭些许非议,却为国库增收数百万两,实乃社稷之臣”。 康熙看着奏疏,眉头微微皱起。佟国维是朝中老臣,突然请辞,本就让他意外,再看到对胤禛的吹捧,心中更是泛起嘀咕——近来京中流言刚歇,佟国维便递上这样的奏疏,是真心举荐,还是另有隐情?他想起前日图里琛禀报,说“廉亲王府近日门可罗雀,门客多有离去”,心中的疑虑又淡了几分。 没过多久,胤禩的“自请约束”折也送了进来。康熙仔细翻看,见胤禩主动请求“不掌实权、遣散门客”,语气坦荡,没有半分抱怨,心中对他的猜忌彻底消散,反而生出几分赞许——这孩子,倒是比胤禛更懂“藏拙”,比胤祉更懂“避嫌”。 他提笔在两份折子上分别批了“准奏”,召来张廷玉,吩咐道:“佟国维致仕,赏良田千亩、白银五千两,让他安享晚年;廉亲王自请约束,其心可嘉,可不必遣散门客,只是日后若非朕召见,不许私下见朝臣——你去传旨吧。” 张廷玉躬身应下,心中却暗自感叹:廉亲王这一步棋走得精妙,借佟国维退隐断了“结党”嫌疑,又以自请约束显坦荡,既化解了流言危机,还在皇上心中赚足了印象分,反倒是四阿哥,虽被佟国维举荐,却未必能得皇上真正信任。 消息传到廉亲王府,胤禩正坐在书房翻看《康熙皇帝政要辑录》的修订稿。听闻康熙准了佟国维的乞休,还驳回了“遣散门客”的请求,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张丰上前禀报:“王爷,佟大人派人来说,他已收拾好行装,三日后便离京返乡,还说多谢王爷指点,保全了佟家。” “知道了。”胤禩点头,目光重新落回书页上,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坚定,“告诉佟大人,一路保重,日后若有需要,可随时派人来京送信。” 城一池的得失,而是长久的谋划与布局。他轻轻合上书本,指尖在封面上轻轻划过——接下来,该轮到胤禛尝尝“流言”的滋味了,玩舆论,他怎么可能玩得过穿越者? 喜欢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请大家收藏:()穿越八阿哥,看我推翻雍正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