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孤女到团宠,她凿开科技围城》 第1章 第 1 章 第一次遇到孟凉,他正在迎新现场。 传说中的高冷男神手捧一大束黄色郁金香,浑身散发的低气压像是随时准备和路过的倒霉蛋同归于尽! 艾米远远瞥见,瞬间瞳孔地震,当场表演了一个原地180°漂移甩尾,外加百米冲刺,十几斤重的行李箱愣是拎出了纸糊的感觉。 结果跑太猛把校园地图甩飞了,只好跟着人群瞎转悠,最后误入教职工宿舍区。 在保安大叔这届新生不太聪明的目光中,完成了校园半日游。 等她终于办完入学摸到宿舍时,整个人已经累得灵魂出窍,瘫在门口像一条被榨干的咸鱼。 新室友看着她被丧尸追杀的造型,吓得沉默了很久,才试探的开口:“姐妹,你这是跟狗约架了?” 闹掰时,孟凉的要求非常的简单,就是从此陌路,再也不见。 185的汉子,闹的惊天动地,委屈的稀里哗啦,结果只提了这么点小小的要求。 她能怎么办? 成全! 第二次遇到孟凉,正值军训干饭大军冲锋时刻。 孟大少爷宛如门神般镇守在通往食堂的黄金要道,架着画板的样子活像在收过路费,眼神凶的像阎王爷。 艾米混在迷彩服大军里,瞬间领悟了游击战精髓。一边假模假样跟室友说笑,一边悄咪咪往几个高个子男生身后猫,最后以竞走的速度完成了战略转移。 第三次遇见孟凉,他在食堂表演了校史上最魔幻现实主义的喝粥行为艺术。 他端着十碗小米粥招摇过市,两个托盘在他手里稳如泰山,愣是走出了杂技团顶碗表演的气势。 艾米缩着脖子疯狂扒饭,余光瞥见他朝自己方向走来,顿时吓得筷子都要拿不稳。 她悄无声息的抓起书包,准备原地消失,只见孟凉一个急转弯,在她三米开外“哐当”坐下。 在众人迷惑的注视下,他开始一碗接一碗的喝粥,喝出了壮士断腕视死如归的悲壮感。 到第八碗时,他的表情已经痛苦到扭曲,不停的用手捂嘴,好像下一秒就要现场直播。 “男神跟小米粥有仇?” “可能打赌输了吧?” …… 周围全是窃窃私语。 看着他颤抖的手,艰难的摸向第九碗,艾米看的胃里抽搐,抄起书包溜走了。 报考中大前,艾米掰着手指头算过,四千亩校园、四万师生,理论上应该三个月都碰不到一次才对! 结果开学第一天就惨遭打脸。 作为中大四大男神之首,孟凉的人设本该是:神出鬼没、生人勿近、雌性绝缘体外加千年等一回。 可他倒好,愣是活成了艾米生活中的“每日必刷副本”! 食堂窗口前必遇他皱着眉头挑食,军训时必撞见他对着天空写生,就连偷溜去图书馆找资料,都能看见他苦大仇深的杵在窗户前,浑身散发着莫挨老子的低气压。 说好的高岭之花呢? 分明是棵随处可见的校草啊! 没错,校园里长得野草,随处可见的那种。 为了避开这尊大神,艾米开发了全套生存技能: 迎面撞见时火速变身睁眼瞎; 擦肩而过时秒切脸盲症晚期模式; 狭路相逢直接发动凌波微步。 好在军训生活很快就结束了,她终于不用再走他写生的那条路了。 为了帮助新生尽快融入大学生活,学校便举办了大型社团纳新活动。 艾米本来打算当个安静的路人甲,毕竟钱包比脸还干净。 结果书画社的师兄愣是看她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是百年难遇的绘画奇才。 一番无脑吹捧后,艾米飘了,心一横签了远山书画社团,不仅没收会费,还被送了两张音乐社团演唱会门票。 演唱会现场,800人的报告厅,挤的满满当当,艾米捏着免费门票缩在角落,内心疯狂吐槽:书画社学长一定是个黄牛! 突然,灯光一暗,孟凉抱着吉他晃上台。 他穿着松松垮垮的月白色休闲服,领口的锁骨若隐若现,随意扫了眼观众席,目光所及之处瞬间引起一阵尖叫。 第一个和弦响起,吵得让人想报警的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垂着眼睫弹吉他的样子,温柔得像是给全世界下了蛊,把人心挠得酥酥麻麻。 他又又又出现了,美好的像是画报里被精修过的男模,就好像之前满脸狰狞的他,喝小米粥喝到吐的他,都是假的。 跟孟凉绝交,是去年初夏的傍晚。 那天,夕阳烧红了半边天,他逆着光站在街口,像个黑色的剪影。 艾米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被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与决绝,震慑的大气不敢出。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从今往后,咱们恩断义绝,再也不见!”他把绝交宣言喊出了军训口号的气势。 怕她没听清,他大声质问:“你听懂了没?” 艾米眼泪涌满了眼眶,愣是没掉下来。 “从此陌路,再也不见!懂吗?”恐怕她记不住似的,他再次强调。 拒绝一场从未想过公开的暗恋,弄得跟扫黑除恶一样,这很孟凉。 她不是喜欢纠缠的人,他大可不必如此。 她强咽下嗓子里火辣辣的疼,耗尽所有的力气,将眼泪逼回去。 “懂。” “说话算话?” “算!” 得到满意的答案,他扬起外套转身就走,可惜没算准风向,衣摆“啪”地糊了一脸。 命运这个编剧显然不懂见好就收。 从那以后,他一路开挂考进中大,活成校园传说;她却把一盘好棋下的稀烂,摸爬滚打了又一年,才跟他站在同一方蓝天下。 艾米知道,有些人注定就不是生命中的过客,又怎么能云淡风轻的说散就散? 毕竟他欠她个始末缘由,而她欠他个结草衔环。 恩,断不了;义,断不了。 无关爱情,无关风月。 只是她还没有想好,究竟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回报他。 等回过神来,本子上已写满了他的名字:孟凉…… 艾米慌忙把那页纸撕掉,揣进口袋里,又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才放下心来。 脑子过载了,胸闷的厉害,她借故不舒服,落荒而逃。 好不容易从报告厅挤出来,大口着室外新鲜空气,还没来及庆幸,就看见路对面的元宝槭树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孟凉长腿交叠,眼神锁定她这个方向,活像逮到逃犯的警犬。 兴师问罪?秋后算账? 眼看着他迈开逆天长腿逼近,艾米脑内自动播放彩排八百遍的台词: “中大是你家开的?” “你管人来不来呢?” “我就报中大了,关你屁事!” 事实证明,她就是戏太多了。 孟凉长腿停在了五米开外的白裙女生面前。女生笑靥如花,仰头跟他说着什么,画面美好得像偶像剧海报现场版。 艾米默默把已经到嘴边的中大校规咽回去,悄咪咪遁走。 回到寝室,艾米接到了远山画社的电话,通知她明天下午2点准时到综合楼E506参加社团活动。 电话那头再三强调,这是新社员的第一堂必修课,非常重要,绝对不能迟到。 艾米连忙应下,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第二天,艾米准时前往综合楼。 综合楼是校园里最新的一栋建筑,据说最初规划是行政办公楼,后来不知怎么又增设了许多实验室。 老实验楼仍在正常使用,新楼除了实验室外,还分布着一些其他功能区,因此干脆取了个“综合楼”的名字。 虽然是周末,但不少楼层仍有师兄师姐在加班做实验,走廊里偶尔能听见脚步声和交谈声,倒也不算冷清。 可当艾米踏上五楼时,周围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长长的走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墙壁间回荡。 艾米有些狐疑,脑子里忍不住想起了一些关于远山画社的不好传闻。 比如社长非常不好相处,嘴毒的能震碎人的三观。 比如画社高手云集,对萌新一点不友好,很多人一节课没能坚持下来,便心肌梗塞再也不去了…… 大抵是因为这个原因,纳新那天,广场上人山人海,只有远山画社前一个人都没有。 那时候她觉得谣言止于智者,毕竟社长彭霄看起来温文尔雅,一点没传说中粗鲁的样子。 如今听着画社前因太过冷清而传来的回声,突然意识到传闻恐怕并非空穴来风。 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但很快又想通了。 嗨,不就是个画社么?有什么好怕的?实在不行,大不了退社呗! E506的门是敞开的,艾米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偌大的教室只有一个背影对着门口,正专注地画着一棵海棠树。 “请问这里是画社吗?”艾米刚问完就后悔了。 这满墙挂着的书画作品和浓重的墨香,就差贴个门牌了。 大概那个背影也觉得这个问题蠢,根本没理会,仿佛完全没听见。 艾米灰溜溜地找了个角落坐下,等了足足十分钟,见还没人来,才鼓起勇气再次开口:“我是来参加活动的,请问画社的人什么时候来?” “我是人吗?” 那人突然转身,冰冷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过来。 竟然是孟凉! 艾米瞬间石化,整个人尬到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 身体比大脑先行动,“嗖”地弹起来就要跑路。 第2章 第 2 章 孟凉一个闪现堵在门口,锁门的动作行云流水。 他双手插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慢悠悠晃回座位的样子,活像只刚逮到耗子的猫。 艾米慌得一批,心里抖得像个筛子。 怂,怂得像个包子。 不对,包子都没她这么怂! 四千亩的校园!四万师生! 究竟什么样的狗血缘分,竟能在画社狭路相逢! 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 在死一样的气氛中,艾米拖着灌了铅的腿蹭到门前,哆哆嗦嗦摸出个小发夹,试图用她约等于零的开锁技术征服这把倔强的铁将军。 小夹子在锁眼里转了几十个回合,门锁纹丝不动,急得她手心直冒汗。 她悄悄回头瞄了一眼,见他没往这边看,才小心翼翼的从书包深处的工具盒里,摸出把小剪子。 “我来帮你?”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艾米一个激灵,慌不跌将工具盒藏到课本底下。 转身的瞬间,一张放大版的俊脸直接怼到眼前。 这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瞳孔里的自己有多狼狈,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茶香,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时温热的气流! 艾米的耳尖不自觉红了,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 她下意识想装路人甲,结果刚张了张嘴,就被他的死亡凝视给瞪了回去。 也对,这都要贴脸上了,再装不认识,当真有点侮辱彼此的智商了。 “好巧。”她干巴巴挤出俩字。 “巧吗?”孟凉紧绷的脸放松下来,唇角挑出个似笑非笑的弧,自问自答,“对,是挺巧的。” 艾米忍不住腹诽,上一秒还冷若冰霜,下一秒就笑里藏刀,这变脸速度,不去演川剧变脸真是屈才了! 好在孟凉没再进一步,只是直起身抄着手靠在墙边看戏。 见他一副你不说话,我便不说的架势,艾米暗自松了口气,继续跟门锁较劲。 小夹子转得火星四溅,小剪刀撬得咬牙切齿,门锁依然稳如泰山。 “咔!” 最后一丝耐心宣布罢工。 艾米猛地起身,炸毛得像只河豚:“你锁门干什么?!” 孟凉慢悠悠撩了下眼皮:“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我不是因为你才考中大的!”她抢先自证清白。 空气突然安静。 孟凉定定看了她几秒,眼底情绪翻涌又归于平静:“你不用刻意解释,我知道。” 艾米硬着头皮继续解释:“都是巧合,你信吗?” 孟凉整个人笼罩在低气压里:“不信!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艾米顿时像生吞了只苍蝇,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也不怪他不信,中大那么大,躲一个人比见一个人容易,哪就那么巧的天天让他们给碰上? 眼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艾米还想挣扎一下,就听到孟凉抢先一步道:“不是你处心积虑,那就是我处心积虑。”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知道,你自然是不会的。” 他当真以为她听不出好赖话来呢?至于把最后一句拖得那么长吗?阴阳谁呢? 她是有几次没忍住偷瞄他两眼,但也仅限于偷摸瞄两眼,打死她也不敢明晃晃的跟踪他,更不可能承认。 “你误会了,我没那么闲。” 话音落,孟凉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副心肌梗塞的模样,用眼神凌迟了她好几轮之后,突然轻嗤一声,扭头回去画画了。 艾米自知这事是不会善了了,便拿出十分的诚意来:“好,就算我说话不算话,我道歉!麻烦你把门打开,我保证以后绕着走!” 许久都没有回应,房间里只有画笔在纸面上唰唰作响的声音。 走也走不了,谈也谈不成,艾米实在没办法了,干脆抄起本书装模作样地翻。 不知怎么回事,孟凉好像更生气了,笔唰唰的在画板上狂舞,恨不得将画板砸出个洞来。 艾米大气不敢出,刚要缩着脖子偷瞄一眼,就听见“刺啦”一声。 只见孟凉把即将完成的海棠图撕得粉碎,揉成纸团狠狠砸在地上,还不解气地补了几脚。 眼看情况不妙,艾米抓起书包就要开溜。 “坐下!” 一声暴喝炸得她差点灵魂出窍。 她缓缓转身对上双熬得通红的眼睛。肉眼可见的杀气,吓得她恨不得立马缩成个球,滚到椅子上,又担心被他小瞧了,只能昂着头跟他对峙。 “怕我?”孟凉还是一眼看穿了她,“怎么?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心虚?” 先发制人? 艾米梗着脖子反驳:“该说的我都说了,是你不信!” 孟凉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唇角微微抽动了好几下,愣是说不出话来。 他大踏步走到窗前,不停的给自己顺气,好一会儿才转身吼道:“你存心要气死我吗?” “无冤无仇的,别给人戴帽子。”艾米小声嘀咕。 “艾!米!”孟凉彻底炸毛,指着自己帅脸的手都在抖“看清楚!认不认识?认不认识!” 艾米被这灵魂拷问整不会了,点头又摇头,最后弱弱的反问:“我们到底应该认识,还是不认识?” “哈!”孟凉怒极反笑,后槽牙咬得咯吱响,“装不认识?真是可笑!” 这话说的,就跟之前吼着要恩断义绝的人是她一样! 但他们之间归根到底是她欠他的,现在被孟凉这么一怼,艾米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她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脑袋耷拉下来。 “我只是……”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想说她只是履行诺言,可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可笑。 真要是守约她就不该来中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碰面了装瞎子。 孟凉步步紧逼,活像在法庭上拷问证人:“只是什么?” 艾米:“我答应过你的……” 孟凉:“记仇?是不是?” 她记的哪门子仇?他们哪来的仇? “我没那么小心眼。”可也没那么豁达,她介意,介意的要命。 孟凉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不小,能装得下日月星辰、浮世万千,我算个屁啊,竟然还指望能在你这里响两声?” 这连嘲带疯、阴阳怪气的,把艾米弄不懂了。 她思来想去,恍然大悟,确定他是拿之前帮助过她说事。 “你不用拐弯抹角,我知道你嫌我忘恩负义。但欠你的我都记着,有什么要求你直说。只要不过分,”她顿了顿,“我都答应。” 她说的全是肺腑,孟凉听的肺管子都要炸了。 “口气不小。”为了克制住咆哮而出的怒火,他都快憋出内伤了。 “我以人格担保!”艾米就差举手发誓了。 “人格?”孟凉嗤笑,“你都不认识我,我知道你什么人格?” 艾米想了想,弯腰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摸出张银行卡,递到孟凉跟前:“这是10万,我只有这些。” 这是爸爸留给她的全部财产和高考的全部奖金,她一分都没动。 她平时省吃俭用惯了,本来也花不了多少钱。暑假打了份工,学费和这学期的生活费都挣出来了,卡里的钱就更舍不得碰了。 反正她穷日子过惯了,缺吃少穿是常事,最不怕的就是没钱。 孟凉的目光却越过银行卡,落在她书包上摇晃的锦鲤挂件上。 “全部?”他抱着臂,故作镇定。 艾米顿了顿,从钱包里翻出几张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这是路霞赔偿给她的医疗费。 接着从裤兜里摸出一把皱巴巴的零钱,还有几枚硬币,这是医院找的零钱。 最后连饭卡一并郑重其事地双手奉上。 “这次是全部了。”她眼神坚定得像要入党。 知道她气死人不偿命,可也不带这么气人的! 孟凉差点把牙齿咬碎:“买断?” 这是嫌少? “我现在只有这些,不够的慢慢还。” “可以。”孟凉突然扯出个危险的笑,慢条斯理地从艾米手中拿了枚五毛硬币揣进兜里,“从现在起,我归你了。” 碰瓷? 这是不是碰瓷? 艾米吓得疯狂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你之前帮了我很多,这是我的……感谢。” “哦,始乱终弃的分手费。” 艾米的脸瞬间羞红到耳根:“你别瞎说。” “不承认?” “承认什么?” “那就是承认了?” 艾米彻底破防,把钱卡一股脑塞进孟凉口袋,红着眼眶瞪他,像只炸毛的奶猫:“给你治脑子!” 孟凉突然抓住她手,艾米触电般往回缩,可他力气大,手都快脱皮了也没能抽回来。 孟凉把钱卡轻轻放回她手心,刚松开手,她的手瞬间缩了回去。 钞票天女散花。 饭卡银行卡啪嗒落地。 孟凉慌忙蹲下去捡,睫毛垂着掩住发红的眼眶:“财不外露,你虎吗?我又不是土匪。” 艾米愣在原地。 不算账? 那锁门干嘛? 看不上这点钱? “那你,”她声音发颤,“到底想要什么?” 孟凉语塞。 天哪,谁懂啊? 她干吗非要把一个有精神洁癖的人这样按在地上摩擦? 他是那种人吗? 他真恨自己不是个泼皮无赖,可以直接躺地上撒泼打滚,发泄情绪! 但这的确很艾米。 孟凉缓了缓神,努力克制自己,再次将钱卡塞到艾米手里:“你不欠我的,也不欠任何人的。既然来了,我总得尽一下学长的职责,过来吧。” 第3章 第 3 章 艾米知道他为难,杵在原地没有动:“我马上就去退社。就跟社长说我手残不适合画画,应该影响不到你。” “啪”孟凉随手丢过来个画板,吓得艾米一哆嗦。 他慢条斯理地擦着炭笔,眼神却凶得像要杀人:“继续。” “中大是我的梦想,”她认认真真地背稿子,“没想给你添堵。以后要是实在避不开遇到了,你就大度一点装作没看到好了。” 孟凉将画笔递过来:“还有吗?” 艾米没接:“钱和银行卡留给你,也算是了了我一件心事。” 笔又往前送了送,恨不能戳到她的鼻尖,她才一把抓过笔。 “还有呢?”他声音轻得像在讨论天气,“把想说的一次性都说完。” 艾米想了想:“能不能把门打开?” “还有吗?” “没有了。” “好一朵盛世白莲。连捅刀都能说成岁月静好。”孟凉撩起眼皮,漫不经心的看了艾米一眼,“你既然这么替我着想,那……” 他忽然顿住,意识到这场争吵就像两个语言不通的人在鸡同鸭讲,他说东她听西,再吵下去除了气出心梗,没有任何意义。 孟凉突然泄了气,揉了揉太阳穴,最后憋出一句:“那就留在画社吧。” 艾米愕然。 “画社规矩,”孟凉一脸正气,“我再带出一个优秀社员就能升副社长。” 艾米差点被呛到。 就他? 孟凉? 走到哪都自带光环的校园男神? 需要靠带徒弟升职? 还要忍痛迁就她?她零基础! 就算真要冲业绩,他随便往纳新处一站,迷妹们能把报名表抢成春运火车票! 这借口比小学生说作业找不到了还离谱。 见她满脸写着“你骗鬼呢”,孟凉面不改色继续说:“我在纳新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就主动请缨了。虽然你没有学过画,但字好看,能徒手画地图,空间感也好,接受起来会很快。” 艾米问:“你很在乎这个副会长?” “嗯。”他点头的样子像个三好学生,“当了副社长,就能接触美术界泰斗。我最近遇到了瓶颈。” 每句话都严丝合缝,连微表情都完美得像排练过。 “不信。”艾米直言。 孟凉像是早有准备,慢悠悠从兜里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彭霄没给你讲社规吧?” 社规?还有这玩意? “白纸黑字,你亲手签的。”他展开纸张,在艾米眼前晃了晃。 艾米瞪大眼睛:“我签的明明是报名表!” 孟凉没理她,声情并茂地读起来。 “画社章程第一条,除被指导老师清退,社员一年内不得退社,擅自退社者需缴纳违约金500元,并当众向指导老师鞠躬道歉。第2条,画社采取一对一教学,每周3课时……” 这是丰富大学生文娱生活的民间社团吗? 确定不是□□? 艾米蹦起来去抢,孟凉瞬间将纸举得老高,低头看她扑腾的样子,嘴角疯狂上扬:“放心,我对你,非常满意。” 艾米身高不够,再扑腾就扑他身上去了,只得大声嚷嚷:“我签的时候,没有这些内容!” 孟凉:“现在有了!” 艾米:“这个根本没有法律效力。” “确实没有。”孟凉慢条斯理地把卖身契折回口袋,表情正经得像在学术答辩,“就是想告诉你,教你纯粹是履行社员义务。换谁都一样。” “那我能换个老师吗?”艾米问。 孟凉脸都快绷不住了:“画社会扣我绩效分的!” 艾米撇撇嘴:“我不信!” 孟凉:“不信你可以去问!画社每学期都会给社员进行量化考评,根据评分高低确定抽成比例。A级导师抽成10%,D级要抽50%!上学期我就因为带跑一个社员,被扣到B级了!” 这个艾米倒是听纳新师兄说了,画社不是无条件培训新社员。 社员学成后,可以承接一些工作任务,画社会根据社员表现确定抽成比例。 “你会在乎这点抽成?”艾米还是不信。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艾米盯着脚尖,心里的小天平晃来晃去,一边是再欠人情就真的还不清了的理智,一边是万一真害他绩效垫底的愧疚。 “就算我不在意,也不是你坑我的理由,不是吗?”孟凉突然把新社员花名册拍在桌上,修长的手指戳着两个可怜的名字:“今年就招到俩,你要是跑了,以后我在画社还怎么混?” 这倒真把艾米难住了。 他的话她大部分不信,但要是她离开社团真的对他有害,那她不是坑了他吗? “又欠你个人情……”艾米不情不愿地妥协。 “都说了,只是社团任务。”孟凉松口气,转身整理画具,背对着她小声嘀咕,“欠人情又怎么样?还不是说踹就给踹了。” 这话好像不那么对味,艾米猛地抬头:“你刚刚说什么?” “开玩笑的。”他忽然笑开,眼角弯成月牙,“这都当真?” 艾米小心翼翼试探:“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他故意装傻。 艾米指了指自己:“见到我?” “我不是解释了吗?” 房间突然陷入微妙的沉默,那些悬而未决的旧事像堵透明的墙,明明近在咫尺,却谁都不愿先触碰。 难得糊涂。 艾米整理画板准备学画。 孟凉指了指墙上的挂钟,艾米抬头一看,竟然已经五点半了! 她整个人一懵,满脑子都是刚刚莫名其妙消失的三个小时。 “对啊,我闲得慌,跟你吵了三个小时消遣!”孟凉眼皮都没抬,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把桌上散着的现金和银行卡全都塞回艾米书包,顺手将书包往墙面的书柜里一扔,随手锁上了柜门。 艾米一脸问号:“你这是干嘛?” 孟凉臭着一张脸:“我乐意。” 艾米不服:“我不乐意!” 孟凉甩过来一句:“不乐意忍着。” 艾米:“……” “走,先去吃饭。”这个点虽然不算太晚,但周末的食堂估计也没什么菜了。 门刚打开,艾米“嗖”地一下就冲了出去,沿着走廊狂奔。 “你跑什么?!”孟凉在她身后喊。 “不是你说去吃饭吗?”艾米一脸不解地回头。 “你东西掉了,知不知道?”孟凉没好气地说。 艾米摸了摸空空的口袋,恍然大悟:“啊对!我饭卡!” 孟凉翻了个白眼,把饭卡递过去。 艾米一把接过,转身又要跑。 孟凉脸都快黑了,火气直冲天灵盖,还得强行挤出个笑:“还有呢?” 艾米刹住脚步:“书包能还我不?” 不背着书包,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想得美。再想想,没别的了?”孟凉拼命维持着表情管理。 艾米认真想了半天,有点懵:“没了吧?我来的时候就带了个书包……” 孟凉的笑容快要绷不住了,唇角都在抽:“你掉了我!” “你要跟我一起?”艾米不敢相信。 “不能吗?”他反问。 “不好吧?”艾米小声拒绝。 他就是舆论的焦点,无风还起三层浪,她一个小透明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 孟凉:“怎么不好了?就算为了今后的合作愉快。” “你关注度太高了,影响不好。”艾米答。 孟凉:“怎么?给你丢人了?” “不,不,不!”艾米慌忙摆手,“你也不想让人误会,对不对?” “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孟凉问。 艾米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那有什么可误会的?”孟凉装作没事人一样,几步跨到艾米跟前,想拉住她的胳膊就走,刚碰到她的衣袖,眉头立马拧成了疙瘩。 亲昵的举动把艾米吓得不轻,她慌忙后撤了两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这次孟凉没有生气,只是定定的盯着她的衣袖,眼神让艾米发毛,慌忙将手背到身后。 她下意识的举动,更加坚定了孟凉的质疑,他低眉盯着她的胳膊,一副审犯人的态度:“说说吧,怎么回事?” 艾米不想说:“什么怎么回事?” 她特地穿了件长袖T恤来遮伤口,只要死不承认,他能拿她怎么样? 可孟凉的行动力向来超出艾米的预料。 见她嘴硬,他连废话都懒得说,一把拉住她的手,直接把袖子捋了上去。 白皙、纤细的手臂上,是一块方方正正被认真包扎过的纱布。 虽然看不到纱布下边的样子,但从纱布的大小和隐隐透出的痕迹来看,伤的不轻。 孟凉脸瞬间阴沉下来,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怎么受伤的?”他尽量让自己平静。 艾米慌忙缩回手,将袖子放下来:“我自己不小心划伤了。” “继续编。” “没事,一点小伤……”话还没说完,就被孟凉冰冷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实话!”当他傻吗?若是一点小伤,她会专程去包扎? 艾米也有点急了:“关你什么事?” 这句话就像从天外飞来块大石头,直接把孟凉砸破防了。他猛地抓住艾米的手,将她拽进画社,反手就把她按在墙上。 “刚才的话,你敢不敢再说一遍?”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威胁,又莫名带点委屈。 艾米惊恐的看着他,这张脸仿佛穿越时空与夕阳下那个决绝的剪影重合在了一起。 寒意瞬间侵蚀进骨缝。 “不是你说的从此陌路、再也不见吗?我就不小心碰到你几次,你就把我关在这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这话像一根尖锐的针,一下将孟凉扎漏气了。 第4章 第 4 章 他微微哽咽着,像是质问艾米,又像是在安抚自己:“我承认是我的错,可我就是想不通,对你来说,我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吗?你甚至连个为什么都没有问,我为什么不能生气?” 艾米有些懵,重不重要,他自己不清楚吗? 当初追到街口跟她绝交,不就是因为发现她喜欢他吗? 如今拿出这么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样子给谁看呢? “我为什么要问?你嫌我不够难堪吗?我究竟犯了什么样的滔天罪行,要让你那样的羞辱!” 可笑啊,不过是一场从未想过公开的暗恋而已! 艾米妈妈名叫艾雪,艾米随妈妈姓。 记事起,妈妈就瘫在床上,而爸爸…… 从来没见过。 一个小孩,一个病人,家里没个顶事的男人,还是外来户,这配置在村里简直自带好欺负标签,稳稳占据鄙视链最底端。 本来她们要是认怂,老老实实当块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也许还能少受点罪。 可母女俩偏不,一个比一个倔。 艾雪长得好看,哪怕病得憔悴苍白、常年卧床,依旧是全村颜值天花板。可“家里没男人 长得太美”这个组合,在小村子里就是罪过,招来不少心怀鬼胎的人。 她在床头藏了把刀,冷着脸拒了一切不怀好意的帮忙,靠自己做布鞋、艾米挖野菜,勉强糊口。 真的是吃糠咽菜,活着都艰难。 本来一个艾雪就够让某些人眼红又惦记了,结果艾米还成了村小成绩最好的,这还能忍? 于是,明里暗里的欺负就没停过。 她被推搡踢打、被撕烂书包、被诬陷偷钱,最严重的一次,被同学妈妈扯着耳朵扇巴掌,用铁锹拍,顶着肿得几乎透明的脸瘸了大半个月。 九岁那年夏天,孟凉不管不顾、一头扎进了她乱糟糟的生活。 为了护着她,他跟十几个大孩子打架,自己被揍得鼻血糊了一脸,还跌跌撞撞跑过来问她疼不疼; 为了让她家灶火烧旺点儿,他每周都去山里帮她砍柴,手心里磨得全是血泡,好几次从坡上滚下来,摔得一身伤; 他带她在田埂上奔跑,偷偷往她书包里塞零食,找来各种书塞给她看…… 孟凉是她心里最柔软的部分,也是她不敢伸手去碰的光。 她把他小心翼翼藏在心底,从不敢拿出来示人,因为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疼,就会狼狈不堪。 他那么好,怎么能一直陷在她这滩泥里? 所以,他说不想再见,她便再不敢靠近。 “如果你是我,你该怎么做?”艾米质问。 “是我的错!”孟凉供认不讳,毫不争辩,“我就是过不去那个坎!你知道我当时问你的时候,紧张成什么样吗?你但凡犹豫一下,哪怕就一下,我都舍不得走!可你连着两个‘懂’,一下子把我掐死了。谁天生不骄傲?我就必须卑微到连赌气的资格都没有?” 他写了那么长一封信,把把自尊和骄傲全碾碎了扔进泥里,捧着整颗心给她看。 结果呢? 连个回眸都没换到! 究竟得卑微成啥样,才能在她这么决绝之后,还硬着头皮回来找她啊? 想到这里,孟凉自嘲:“对,我的确没有资格赌气,可艾米,我们之间原来是可以这么云淡风轻就……翻页的吗?” 艾米听得一头雾水:“孟凉,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了?如果你说的是帮着我的那些事,我向你保证,欠你的,我一定会还!” “你这么说,良心不会痛吗?”情急之中,孟凉伸手抓她的胳膊,可指尖刚碰到她,就像触电一样猛地松开。 他怕她疼。 “说不见面,就不见了?我说的话是圣旨?也没见你认真听过别的话呢?”孟凉再次光速服软,软的彻彻底底,好像之前的拉扯和委屈全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翻篇。 他把头埋得很低,几乎要蹭到艾米的颈窝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的错,我认!我造成的后果,我承担!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唯独做陌生人不行!” 艾米愣住了。 这样的孟凉,很陌生。 她想往后退,可后背早就紧贴墙壁,根本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在眼前晃,意志力持续崩塌。 “你先离我远一点,好不好?”艾米还是不敢相信,“我想缓缓。” 孟凉听话地直起身,乖乖退了两步。 艾米还有点恍惚,慢吞吞地走到前排座位坐下,脑子依然嗡嗡的。 事情太突然了,有点不真实。 高兴吗?有吧。 可更多的是畏惧。 他是一朵有毒的罂粟花,无时无刻不在侵蚀她的意志。 她好不容易才戒掉关于他的所有幻想,离他远一点,才是安全的。 可他待她好,她欠他的,无以为报的那种,说断哪能那么容易? 纠结了许久,久到孟凉心灰意冷。 他失落的走到门口,轻轻说了句:“走吧。” 艾米没有动。 又坐了许久,她才起身走出门去。 一抬眼,就看见孟凉正靠在门边的墙上,安静地等她。 他低垂着眼眸,好看的脸上蒙着一层说不出的落寞:“他们都说你讨厌我。只有我不愿相信。原来是真的。这么多年,都是我自以为是……” “不是的,”艾米急忙解释,“我只是……” 她有点说不出口,垂下眸,小声嗫嚅:“我只是怕自己太笨,把握不好分寸,又惹你生气。” 孟凉眼睛微微一亮:“就因为这个?” 艾米轻轻点了点头。 压在孟凉心头的大石头“哐当”一声落了地,表情一下子明朗起来:“胡说,我哪有那么小气?明明都是你说了算,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了?” 艾米只觉得浑身麻嗖嗖的,想反驳却又词穷。 孟凉也意识到这话有些刻意了,慌忙转移话题:“你的伤,到底怎么回事?” 艾米原本只是觉得一点小事,犯不着大惊小怪,又跟他没什么关系才不说,根本不是想要瞒着。 爸爸失踪半年后,给她寄回来一张银行卡,里边有5万块钱,她高考分数高,河口县发给她5万奖金。 这些钱足够她完成全部学业,甚至可以活的特别好。 可她穷惯了,也穷怕了,不想坐吃山空。假期便在学校附近的培训班给学生讲课。 随着假期结束,她要上大学,兼职便自然消失了。 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她人生地不熟,暂时没有外出找兼职,只是在网上投了几份简历。 她想找一份时间不要那么紧张,不耽误上课的那种工作。 她预期的是家庭教师。 前天路过学校招聘栏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一个自闭症的小孩招聘家庭教师,她便投了简历。 昨天晚上突然接到了去试课的电话。 打电话的人名叫路霞,女儿名叫小鱼,今年7岁,是个自闭症患儿,康复治疗了三年了,一直没见成效。 医生建议,除了父母陪伴外,适当让孩子接触一下外人。 在艾米之前已经有好几个人去试过课了,要么把小鱼吓坏,要么被小鱼吓坏。 路霞实在没办法了,才想让农村出身的艾米去试试,毕竟农村人更吃苦耐劳些。 跟小鱼接触的过程还算顺利,可就在她试图跟小鱼进行肢体接触的时候,一直安安静静的小鱼,突然就爆发了。 小姑娘手脚并用、又踢又打,嘴里还发出含糊不清的尖叫。 没等艾米反应过来,小鱼一口就咬上了她的胳膊。别看孩子瘦,咬人是真不含糊,差点没给她咬掉一块肉。 好在艾米成功安抚住了小鱼,还意外赢得了路霞的好感。路霞当场就塞给她一千块钱当作医疗费。 中午艾米去校医院包扎了伤口,还特地吃了碗鱼肉面犒劳自己。 孟凉执意要问,再瞒着倒显得矫情了。 艾米简单说明了原委。 “小姑娘情绪有点激动,咬了我一口。一点不碍事,我皮糙肉厚,过几天就好了。” 孟凉定定的盯着伤口。 从认识她开始,她就总是大伤小伤不断。他每次都心疼得不行,可她总是一副“这算什么”的样子,反倒显得他太小题大做。 但不管见她受伤多少次,他都没法习惯。 一大堆话堵在胸口,闷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可到最后,一句心疼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去行不行?”他低声说,“这兼职不适合你。” 艾米摇头:“那女孩跟我很像。” 孟凉头大了,以她对艾米的了解,这基本是铁了心要做这份兼职了。但他还是想再挣扎一下:“你来做我助理,我给三倍工资。” 五倍、十倍,多少都行,只要她能老老实实在学校待着。 只是太多了他不敢说,怕意图太明显,把她吓跑。 艾米还是摇头。 孟凉微微蹙眉:“不能商量?” 艾米答:“我想试试。” “一周一节课?”孟凉又问。 艾米点头。 孟凉没再说话,只是下意识地偏过头,透过玻璃望向远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现实。 “走吧。”他说,“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