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查无此人》 第1章 第 1 章 巷子里的野猫开始出来找食物,草丛里的虫子开始发出微弱的荧光。 这个时间总是会多了一些白天不会出现的情緒。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坐地铁,一个人睡,在这个冬天常菅总会因为冰冷的双脚沒能好好的入睡。 自从三年前爷爷去世后常菅就一个人在离公司不远的住宅区租了个小单间。因为只有一个人了好像也不需要很多东西。就这样常菅在这个阳光都挤不进来的小单间住了三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常菅开始丢失了所有的情感,脸上只剩下了一个表情。手腕上多了好几条不知是哪把小刀留下的痕迹。床底下也开始出现麻绳....... 哦他是有去看过医生,医生说需要家人的陪伴,但常菅已经没有家人了。 今晚常菅做了个决定,经过两天天对周边环境的考察,一个名字叫做lay的酒吧门口的那条江的江景非常的不错。这里离居民区比较远。 常菅今天穿了一件毛衣打底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羽绒服。就算是已經包裹嚴實站在河边的常菅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摸遍了所有口袋纸巾没有摸出来,摸出了100块。 盯着手中的100块,常菅吸了吸鼻子:“还有100块呀。” 常菅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人。都这个时间了,河边怎么还有人,只有身后的发着关的lay招牌亮着。就这样常菅攥着100块走了进去,找了个吧台点了一杯酒。一口酒下肚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酒吧里只要常菅裹得跟个粽子一样。 这是常菅第二次来这个酒吧,第一次是昨天,因为太冷了,需要进来取暖。不想冷死。 常菅喝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珉。常菅不喜欢喝酒,每次爸爸晚上不回来妈妈就会一个人在客厅喝酒。然后偷偷的哭。酒杯已见底 ,常菅感觉身上出了点汗。有点闷该出去了,房子整理好了,东西都清理完,钱也没有剩的了,天一亮这个世界就跟我没有关系了。虽然现在这个这个世界跟我本来就没有关系。 明天的太阳跟昨天的太阳是一样的,所以不会有什么改变。 常菅正要起身,一个外力让常菅直接坐了回去。 “帅哥,来我们一起喝酒呗,一个人多寂寞。”说着手开始不安分的摸着常菅的肩膀。 因为穿的比较多常菅没有察觉到这份过分的身体接触还有这名男子的异常举动。这是一名穿着一身黑皮衣头发打着重重发胶的男子。一身的酒味让常菅眉头紧缩,明显是喝醉了,身体的重力直接都放在了常菅的肩膀上,只要常菅一个用力的起身,就能直接把这名男子甩开。 但本着已经是当做最后一天过的想法,常菅不想在最后的日子还要跟无关人起争执。 “我要走了麻烦让让。” “先别走嘛,还早着呢,我们一起喝一杯呗。也可以跟我一起走。”男子说完手顺着肩膀就要往常菅的脸上摸。 然后常菅用力站了起来。那名男子直接摔倒了。 常菅的脸上出现了一副厌恶的表情,但也只是那么一瞬。又快速的变回了一张冷淡的脸。 心里想到:“他喝醉了。” 地上的男子不开心了,一边嘴里骂个不停一般不稳的从地上爬起来。 小绿看见这是要闹事了,赶紧叫旁边的小酒去叫老板。刚说完,眼见这这位酒客就要向小粽子挥拳头了,一个修长的身影拉过小粽子,接住了酒客那软绵绵的一拳。 然后一脚踢向了男子的腹部,男子直接摔了个脚朝天。 男子气不过还想反抗,奈何眼前的人不但身形无法战胜,那要杀了他的眼神一下子让醉酒的脑子醒了几分。 只听到一个滚。 酒客不愉快的甩了手说到:“今天算我倒霉。” 然后愤愤的离开了。 身后的常菅像是定住似的,眼前的这个背影跟10年前的背影重合,也是这么一个场景,好像也是这么个相似的对话。还有那个刻在记忆中的声音,怎么就忘了呢。怎么还敢有这种想法,就算自己被打,他也只会站在一边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吧。 前面的人回过身来低声的询问到:“你没事吧。” 原来已经过了十年。 看着常菅出神的模样,来人压了压嘴角。 “好久不见,常菅。”很自在的一个提问。 见眼前的粽子没有反应又接着问道:“你不会忘了我吧,我是祁......” “张炫斌,我记得,刚才谢谢你,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张炫斌今晚过来是为了寻找新的目标,最近因为家里出了些问题,需要找个人来发泄发泄,目标没能找到,居然遇到了老朋友,起初张炫斌只是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以为是自己又看上了想着去搭讪来着。直到这个裹得像粽子一样的人转过脸。 祁南连个人都看不住,就这样子还敢放出来,都不怕被拐了吗,要是被他看到这种场景还不得疯掉。 哦常菅不知道这是一个同性恋酒吧。 想着想着还是给祁南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只回答了一句:“随他去吧。”祁南看这那个急匆匆的身影,眼里晦暗不明。 这边的常菅抵着寒风匆匆的往家走。 一些不好的记忆都涌现出来了,现在这个世界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了,也欠他一个道歉,为自己但是都偏见,当时的无知,以及对他的伤害都感到非常的对不起。 以为自己能一辈子忘掉,但没想到总能在关键时刻让自己清醒过来审视自己的罪恶。逃避真可耻。 十年前的一个晚上,那天飘着小雨,为了准备生日惊喜,常菅提前结束了打工,手里领着一个小蛋糕,回公寓的脚步比平时快了些。虽然有接到信息说今晚跟同学在外面庆生,大概10点回来,现在是9点半,平时常菅都是11点下班的,但今天特意请了假,这可是他唯一一个朋友的生日,非常的重要。 看着临近的时间,常菅的脚步又变的轻快了些。 门被从外面拧开。屋子因为没有开灯异常的黑暗,啪嗒,常菅打开了灯,便蹲下换鞋,这个房子跟祁南一起合租的,因为跟舍友相处的不愉快,常菅又急着搬出来。刚好祁南舍友因为实习搬走了,就建议常菅搬过来一起分担房租,两个人就这样开始了合租生活,合租一年相处的非常和谐,慢慢的就交好了。 屋外的车声戛然而止。祁南的房间里传出一阵一阵难耐的闷哼,还有细细的呻呤。 常菅脑子一下子空白了,一脸的震惊。这个声音不是男人跟女人。 几乎跟常菅儿时的噩梦相合,那是常菅心底永远的噩梦。 但或许不是祁南,“怎么可能,这可是他的房间啊。” 不知怎得,常菅打开了房门,客厅的灯光追了进来。但房间里那粘腻的气味却越来越浓郁,黑暗中的人影依旧很卖力,丝毫没有空去察觉其他人的闯入。 借着光线常菅看见了两个交缠的肉//体,紧紧攥着的拳头开始渗透出鲜艳的红。啪嗒,屋子里一下就亮了。声音截然而止。被压在下面的是一个之前打过招呼的小学弟。 “草,他妈谁呀。”祁南不满的骂了一声。 一脸欲求不满的直接对上了常菅满眼通红的眼睛,没有泪水,是愤怒。 “常菅,你怎么回来了。”祁南的声音软了下来。 然后手忙脚乱的给身下的人拉上遮掩。 因为祁南的一系列动作,余韵未过的小学弟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这一声让本就崩着一身的常菅,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直接夺门而出。 祁南套上了短裤,拿了件外套追了出去。 常菅刚跑下楼就被追上了。 祁南一把子拽住了常菅。 常菅快速的甩开了。 “别碰我。”常菅低吼到。 两个长长的影子,一个肩膀小幅度的抖着。一个则呆站着一动不动。 “常菅你听我解释。”祁南有些慌乱。 “你是……。”常菅突然停顿,这个词在嘴里翻滚,还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常菅,你回来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这样大家都很尴尬...” “你是同性恋。”常菅语气带着一丝疑惑。 “你到底怎么了。”被质问着祁南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你真的是同性恋。”常菅厉声问道,早已满脸绝望。 “是,我就是个同性恋怎么了,你用得着这样吗。”祁南已经开始生气了。 “不....你....不能,你是我朋友,你就......不能是。”常菅已经气愤得上气不接下气。 晚上的温度一下子有降了几度。而祁南的身下只穿着一条短裤。看着常菅也只穿着一双拖鞋,这样下去大家都要感冒。 祁南软下声道:“我门先上去,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说完就要上手拉常菅。 常菅直接后退了几步。 一脸绝望的看着祁南冷声道:“别碰我,我恶心。” 听完这句话祁南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他妈的用的着这样吗,同性恋就不是人了吗,这都什么时代了,用得着这么腐朽吗,你......” “我们绝交吧,我会搬出去的。”说完就转过身走了,而且走得飞快,像是慢一点就会反悔似的。 “绝交就绝交。”祁南向那个远去的身影喊到。记忆回笼。 抱歉今天已经没有勇气去结束自己漫长的一生。 “凭什么。”常菅自语。 第2章 第 2 章 等常菅回到家天空已经翻起了鱼肚白。这一路上常菅想了很多很多以前的事。 回到家后常菅吃了安眠药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7点闹钟准时响起,就算只是才入睡没多久,常菅还是如往常一般,起床刷牙,常菅打开房间里的衣柜,看到空空的一幕时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不用上班的人了。 几天前常菅从医院醒来,得知已经过去了5个月。而且对于那5个月常菅自己一点记忆都没有,只记得当时公司要自己蹲一个女明星的绯闻。但是在跟踪的时候跟公司失去了联系,人突然就消失了,一点音讯都没有,因为误工,被公司单方面解雇了。 从医院出来后,常菅一到晚上情绪就会不由自主的变的悲观起来了,总感觉身边少了什么东西,房间变得空荡荡的,睡觉也开始留灯。手腕上的伤痕一到晚上就开始出现幻痛。这种感觉是以前所没有的,自己生活了这么久,常菅一直都是没有什么大幅度的情绪。自己这五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常菅无从所知,只有身体会做出一些应激,变得为一些小动静都能惊出一身汗。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找到合适的房子。本来想找房东协商说要续租的但在常菅不在家的时候房东带人来看过房子,并下了定金,要求常菅三天内就要搬出去,因为新的租客下周就要搬过来了。这里的地段在城中村的社区,房租一直都没有涨,对比周边的房子只需要一半的价钱,而且因为一直都没有涨房租,可以说是非常的抢手了。常菅只好搬到附近的酒店了。 银行卡的钱也没剩多少了。今天找了一天房子也没找到合适的。不是太贵就是离地铁太远。现在常菅的工作是在一个小区里的裁缝店里做学徒,师傅是常菅舅舅,今年才40了,父母去世后一直是这个舅舅养,舅舅一直都没有结婚,两个人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见面,学生时期也只有在发生活费的时候有交流,出院的那段时间也一直是他照顾着,从以前舅舅就有意想让常菅跟自己学习,但母亲总说做裁缝不好,本来想高中毕业就跟着舅舅学的。但在当时自己亲手做的第一件西装被母亲剪烂之后,还硬逼着自己学摄影。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一个摄影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就开始怀疑父亲在外面有了第三者,为了留住自己丈夫的关注,便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住了几天酒店后,经过舅舅的允许常菅暂时在店里借住。 今天常菅要去参加一个高中同学的婚礼,常菅本来是不想来的,但在群里潜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手比脑子更快的点了去。 出发前常菅在店里选了一件做样版的西装。 试了几套下来常菅都没能撑起来,太瘦了,后面还是舅舅帮忙把腰线的地方改了一下。 “你这是要去约会吗,怎么这么精心打扮起来了。” “今天同学婚礼,所以要穿得正式一点。” “那得精神点了,最近是不是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都让你搬来跟我住了,房间还是有的。”舅舅一边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副装饰的眼镜给常菅带上。 “来挡挡,看起来精神多了。”然后又拿起发胶。 “舅舅不用了,现在就挺好的。”说着侧开了身子。 “怎么行呢,还差一步就更帅了,争取给我带个女朋友回来呀。” “我想要看有没有那种斯斯文文,有知识,但又有点霸总的感觉。感觉会很受女孩子欢迎。”舅舅越说越起劲,开始给常菅抓发型。 经过一番改造。舅舅看了看站在镜子面前的常菅。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常菅皮肤白皙。脸长的比较幼,本来眼睛就不是细长的那种,下垂的眼尾被眼镜一藏就显得更圆了,一点都霸不起来。 直到宴席结束常菅一直都没跟祁南接触上。刚好他们坐到了同一桌,常菅总是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看。 他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个。常菅看着看着就入神了。对面的人视乎感到了视线,便看向了这边,两个视线接上了,祁南轻笑点头。被发现的常菅快速的点了点头,光明正大的躲避视线,也算是打了个招呼吧,然后就为了缓解尴尬杯子的酒被当做缓解尴尬的介质了,也不知喝了多少杯。 婚礼结束的时候常菅有些喝多了,走路摇摇晃晃的,一个踉跄就撞进了一个满是酒气的怀里。 “好就不见。”是低沉的男声。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 视线从喉结的地方往上,一开始一阵朦胧一阵清晰的,只能大概看到脸型,就算是朦胧也能判断出这是一个好看的人。等到看清那个人的时候,常菅听到自己脑子“嗡”的一声。 一个个声音从脑海里蹦出来。 “你知道吗,祁南自杀了。” 回声无限回放。层层轰击着常菅。就着半伏的姿势,常菅就这样紧紧的看着祁南。 祁南挑了挑眉:“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在餐桌上不是还打过招呼”充满磁性的嗓音低声道“常菅。” 意识到自己的视线过于不礼貌,常菅赶紧站直。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谢谢。” “好久不见。”是真的好久好久了,这几年就算是连巧遇老天都没有给过机会,让常菅一次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可笑的是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却给了他们见面的机会。常菅心底的酸涩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常菅一直是这么的不善言辞。 两人就这样站着,一个眼神在审视,一个低着头唯唯诺诺。 常菅想过很多次两人重逢后的场景,也准备了很多话要说。可是见到了那个人很多话就都说不出口了,连一句打招呼都要酝酿许久,剩下的话语大多都被愧疚堵在了心里。有些场景就算是多次点排练,把台词嚼碎吞进肚子,但一旦现实了却少了勇气这种东西。 限时已经是要夏季了但是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凉,风吹动了常菅的衣摆,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吹跑是的。他瘦了好多。最先打破着安静的是祁南。 “要去我家坐坐吗,这么久不见了,我们也应该聚聚了,有时间吗。” “有....有的。”常菅觉得他们是应该要坐下来好好聊的,好想怕祁南反悔似的,常菅回答的很快。 接着道“不如就今天吧。” 祁南有点意外。也没想过他会答应。 “你过的好吗,现在。”常菅拿起酒杯,跟着祁南进来一间酒吧后后常菅都没怎么说话,只是低着头喝酒。算是给自己一点勇气吧。 眼前的人这几天来过得怎么样呢,但目前看来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为什么会一点没有抗拒的跟着自己来到这个酒吧,祁南感到非常惊讶,心里不禁觉得讽刺及了。那可是个同□□。不是眼前的人最厌恶的东西吗。 “我现在很好。”祁南的拇指来回摩擦这酒瓶口眼睛盯着常菅。 “那就好,那就好看到你现在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我一直以来都为自己那时候的事,感到非常的抱歉。” 接下来双方又开启了沉默。 两个人已经对坐了十分钟了,常菅一直看着手里的酒杯,双手交握着拇指一直摸着杯口。 “常菅.....” “对不起.....” 两个人同时破冰,一句话后又陷入了沉静。 “对不起。”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常菅情绪一上来常菅的眼睛就开始发红了。 “我没想到那时候会对你造成那么大的伤害。真的很对不起。” 祁南手停了下来,后背靠在了沙发上一言不发。 常菅继续道:“我当时太冲动了,不应该在发现你的性向之后就那样对你。” “祁南,我为我当初对你说的话感到非常抱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 常菅站起了身,越过桌子,两手垂下贴紧裤缝,45度鞠躬。 “对不起。”真实诚恳又正式的道歉。不过对于眼前的祁南来说这种场景居然能发生两次,没有区别上次似乎只是一次预演。 祁南的嘴角扯了扯,客气道:“我还以为什么事,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也该了结,我现在不是也很好吗?”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拉过常菅坐到了他的身边,整个包间只有他们两个。常菅的身体崩的有些紧。听了祁南的话手紧紧的攥着衣角,头发盖住的额头出了细细的汗,从进来到现在常菅还是全幅防守的样子。 “来,喝了这一杯,就当是年少不懂事,就让他过去了。”祁南拿起满上的酒看着常菅。 常菅愣愣的接过一边道:“谢谢。”声音也提高了,然后闷头喝了下去,常菅本就不太喝酒,这一杯下去麻辣的酒味直冲喉咙,让常菅直接扶着桌子咳嗽,就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了。 祁南见状连忙递了杯水过来软声道“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会喝酒。” 因为酒精的强烈作用下,抬起头来的常菅,眼睛红红的,眼睛里水汪汪的,还有眼角带出的一抹后。让祁南不禁喉结动了动。 第3章 第 3 章 “谢谢。”常菅接过水的时候,手指扫过祁南的手。 好凉。一个激灵直接把祁南拉了回来。 祁南再看常菅的眼神带上了审视猎物的感觉。他还是那么白要是在他身上留下一点东西会要好久才能消退。越看身边的人,心里那股**就越膨胀。 可能这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吧。 常菅还在小口小口的喝着水,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 心里还在愧疚着,回味着刚刚祁南的话,没想到因为自己当年的一时冲动居然给他带来这么大的伤害。这不禁打乱了今晚的计划,更没法让自己安心的离开。 酒吧里开始了午夜的狂欢,音乐声越来越大。 “我们好不容易才重聚,我们换个地方聊吧,这里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叙旧的地方。”祁南歪着头在常菅的耳边说到。 其实他们在包间里,音乐只是大了一点点。 “可是我还有事。”常菅犹豫道。其实常菅还在想找找有没有比较暖和的地方,过个夜。 “我想了解一下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你不想知道我过得怎么样吗。”祁南一脸真诚的看着常菅。 紧接着又哀求道:“要不去我家吧。” 看着眼前的人,好像又会到了十年前。 常菅点了点头。 祁南直接拉起常菅,揽过肩膀,拉开了包间的门。 常菅的耳朵被酒吧的音乐冲击到了,心脏开始感到不适,也被眼前的景观惊到了,舞池里已经是人贴人。 而且在这个大冬天的,他们穿得少的可怜。舞台上还有一个只穿着内裤在热舞。 “等等,内裤,那是男的。”常菅惊到。 紧接着他们来到了一楼,简直挤的水泄不通。紧接着在一个转口出处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俩个男人在激吻,常菅马上转过视角直接撞上了一对衣衫不整的男人在相互摩擦。 吓得常菅只能看直接的脚尖。挤过人群的时候总会遇到一些咸猪手,常菅不自觉的直往祁南的怀里靠。 出了酒吧常菅急忙的跑到垃圾桶旁边吐去。 祁南看着这一场景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嘲讽。这人到底还是没能改变。 就这样常菅就跟着祁南回了家。 “随便坐。”祁南顺手脱掉外套,挽起袖子,往那个红木柜子走去。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酒。 “坐呀,站着干嘛,怪尴尬的。”祁南催促着常菅。 常菅打量着周围,这是一个简单的两室一厅。装修主要是以灰色调为主。 常菅坐在沙发上有些拘束。一直环顾着四周,虽然说跟祁南以前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毕竟都已经有十年都没有来往了,还是非常尴尬的,再加上两人还是不欢而散的。 “常菅,你自己先看看,我洗一下杯子。”祁南从厨房探出身到。 “好,知道了。” 常菅左看看有看看的。屋里的温度渐渐升了起来,常菅起身脱掉了羽绒服。窗外的车灯映在落地窗上。常菅走到窗前,紧盯着窗外的景色,光线落入了他的眼睛,融为了一体。像是眼里发出了光,燃起了希望。 希望之光吗。 “这里景色不错,感觉也是个结束人间之旅不错的选择呀。”常菅是这样想的。今晚过去之后还要花时间另寻良地,想想都难过。毕竟现在自己已经是身上只有一张能确认身份的身份证了。他可不想饿着肚子离去。祁南这里并不是一个能过久留的地方。请求他的原谅已经够麻烦了的。 常菅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似乎是哪里有点漏风。常菅走近窗边发现窗户没有关紧,便想试着拉紧但怎么也拉不动,然后又试着往外推,有点难推,一个蓄力窗子像是得到了解脱似的直接大开,加上楼层高,那个风吹的常菅整个人都蒙了。这么高的楼层居然没有防护。 常菅:“......” 厨房里的祁南还在翻翻找找。 “到底去哪了,用完了。”祁南。。。 关好窗户的常菅搓着手跑到空调底下。太冷了这天。 刚才开窗户的风太大刚好正对着的房门被吹开了半个门,里面照出的感觉让常菅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有点说不出来就是感觉有点想土。那个房间给人的感觉跟外面的装修有些格格不人,看起来就像某种禁忌之地,打开就能发现新世界。看着看着常菅慢慢的向那个房间靠近。 “来,帮我拿一下杯子。”祁南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立在常菅的前面刚好挡住了身后房间的门。虽然两个人的身高相当,但祁南的宽肩厚背的一看就是热爱健身的人。对于连出门都不愿意的常菅来说就显得单薄了,视线被完全挡住了。 “我刚刚在厨房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开酒器,你先帮忙拿过去,我再去找找。”祁南笑着说道眼睛不自觉的瞟了一下身后,闪过一丝焦急。 常菅木木的接过祁南手上的东西,嘴角扯出了弧度一脸温和的回到:“好,交给我吧。” 常菅拿着东西离开。祁南连忙拉上了那个房门。 不禁叹道还没开始就差点把人吓跑了。 手里的酒轻轻摇晃,脸上挂着的是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厨房里开酒器的旁边躺着一个药盒,药盒的盖子上在光线的反射下,上面的生产日期是三年前,而该药的保质期是24个月。不好意思的过期了。 祁南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向那个一直在视线中的猎物。 几杯酒过后常菅已经不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了,意识也开始飘飘然的。 其实这一晚常菅都没怎么说好,一直都是祁南在说。说到点时,常菅也只是回应了一下。或许是重逢的喜悦,还有因为已经好久没有人跟自己讲过这么多话,常菅也细细的听着。连自己喝了多少杯酒都不知道,或许是醉了,反正都醉了喝多少也不想管了。 祁南坐在对桌,虽然他一直在说个不停,但注意力一直在常菅的酒杯上,只要杯子不满就会马上补上,看着常菅已经开始迷离的眼睛,打量人的眼神不禁越来越放肆。手指摩擦着杯口,一肚子的不怀好意。 “来~,干杯。”常菅已经醉了,说话的声音都是飘的。但祁南有些坐不住了明明都已经下药了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只是醉了却没有其他针状。都有些等不及,管他个三七二十一,上就对了。 “干~”祁南愉快的回应到。 眉毛一挑,起身绕过桌子向常菅走去。 突然常菅一个猛的起身。 “干杯。”手里拿着杯子直往祁南的脸上怼,直接把酒撒到了祁南的脸上,然后酒顺着脸直流而下,衣服也湿了。湿湿的衬衫紧贴着皮肤,那肥瘦均匀的身材在灯光下灼灼刺眼。还有那张浓墨重彩的脸这时浇上了酒更增添了别然的风情。 常菅这时醉得不能自我,眯着眼不正常得笑着却不知祁南得眼神越来越危险。还在那里一个劲得敬天敬地敬不愿露面得盆友。 客厅的灯光昏黄 祁南直接扛起了常菅,常菅的身子是软的不用废力,祁南直接往那个房间走。常菅的胃被压着,加上祁南走动的颠簸,胃里的东西有些受不住了。 “呕~。”一个难耐的声音响起。 祁南感觉到身后一阵暖,过了几秒脑子反应过来,直接把常菅扔到了地上。 顿时一顿臭骂,急匆匆的跑进了卫生间。 过了一小时祁南终于从卫生间出来了,那一点念头被这突如其来的进展给消灭殆尽。祁南走过去嫌弃的托起地上的人,身上倒是一点都没有弄到,可见都搁在了他身上。 祁南直接把常菅搁到沙发上就进了房间。啪嗒啪嗒的打着键盘。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客厅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还夹杂这呼呼的声音。 “我去。”走出房间的祁南惊呼了一声,两步并一步的向落地窗跑去,常菅已经半个身子在外面了,惊险的很。祁南双手抱住常菅的腰把人给扯了回来。 “放开我,我是自杀,不要救我。”常菅嘴里含糊不清的道。 祁南听到的:“咕噜咕噜我咕咕。” “你给我回来,危险知道吗。”把人拖进来祁南赶紧锁死了窗。 趴在地上的常菅因为胃部的再次挤压在地上又吐了起来。 看着满地狼藉,祁南额头的黑线又多了几个条。 “我活该,就不应该带你回来喝酒。”这是那龌龊心思的报应呀。 经过刚刚惊险的事件,祁南是不敢留常菅一个人了。从地上直接把人抱起,直接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把人给洗干净换上了睡衣。常菅的头搁在祁南的一边肩膀,被祁南托着屁股抱进了寝室。把人放好,祁南直接躺在床上不想动了,身上又换了一身。脑子了还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大概事错觉吧,都10年了怎么可能,要行的活早就行了,至于为了满足心里的**,弄一屋子那种东西吗。不禁为自己的此行妄想感到可笑。 因为昨晚睡得匆忙,没拉上窗帘,祁南被阳光照醒了,只感觉下巴吧抵到了什么东西毛毛的。 不知什么时候常菅已经缩到了祁南的怀里,祁南也顺势的抱着怀里的人。昨晚他们是压着被子睡的。 祁南也抱着怀里的人蹭了蹭。却在一瞬间僵住了。 第4章 第 4 章 祁南“!!! !!!!!!!!......” 祁南重复确认自己的小南。一脸的震惊加怀疑,又拉起自己的裤子反复确认。十年了十年了我的宝贝终于站起来。祁南想伸手去触碰,就要碰上的时候又缩回了手怕被自己碰没了,想着想着眼睛里就流出了泪。 是激动是男人的雄风。反正心里感慨万分。收拾好就出门了。 常菅还在睡梦中。常菅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长的觉了,感觉跟吃了药似的,大概是醉的厉害,只感觉到全身无力,常菅在床上躺了好一会才缓过劲。在陌生的房子里常菅想起昨晚的种种都感觉有点对不起南,模模糊糊的记忆平平凑凑的让常菅有些头昏脑胀。窗外的天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阴沉了。 常菅扶着脑袋走出了卧室。环顾了一周也没看到祁南。常菅不禁感到心情有些低落。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上面满是洗衣店的消毒水的味道。这个味道让常菅感到不舒服,他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来到客厅,常菅在沙发上找到了他的羽绒服,沙发旁的地方上有一片明显的污渍,常菅记得这是他自己的呕吐物。然后在卫生间找到了其他衣服,衣服脏的也是湿的是不能穿了。 常菅把过长的袖子挽了起来,在阳台找来了清洁工具,把客厅打扫了一遍,然后把自己的y衣服洗干净放进了烘干机。 然后收拾了一下垃圾。 “好像,垃圾收集点就在隔壁栋前,然后套个外套就出门扔垃圾了。 小区的环境很好,但因为今天的天气不太明朗,没有多少人出门,地面也有些潮湿,阴冷阴冷的。丢完垃圾的常菅回到门前才发现没有带钥匙。 常菅对于这个并不陌生,这是经常的,但他总会在自家的电表箱上放备有钥匙,但他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电表箱,地毯下面也没有钥匙,密码也不知道。 常菅想了想输入了祁南的生日。 只见到密码锁闪现着红灯。 没有办法只能等了。 祁南躺在单人沙发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杯热牛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表记录着现在是下午4点。在知道自己的小弟恢复正常后,直接去找艳遇去了,发现自己还是一样硬不起来。空欢喜了一场。只能来见已经帮自己治疗的已经了。秦医生是一名心理医生。 “医生,我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见好了。为什么突然又不行了。”祁南焦急道。 秦医生放下手中的表道:“根据你的描述,你起反应是今天早上,还有一个变量就是你身边有一个男人,你可以先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找找原因。” 城市的灯光亮起,黑夜里一辆黑车轿车缓缓开在大道上。祁南坐在后座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这是苏先生能查到的都在这里了。”前头开车的李助理道。 祁南快速翻看着,心想这人怎么做到十年如一日的生活的。翻到最后几页的时候,祁南反复的看,心里不禁泛起了苦笑,原来你也过得不好,报应啊。 常菅在第5次输错密码之后就放弃了。想着就蹲在门口等祁南回来开门就好。也不知道祁南是怎么想得留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在家里,不怕被偷吗。他全副身家只带了一件羽绒服出来,身份证还放在烘干机的上面。不能离开,但是就算离开也只能睡天桥底了。一边想着从手里的袋子里拿出一块爱心饼干啃了起来。这个饼干是爱心形状的,是一个面基失败的漂亮女生给的。因为蹲累了也饿得不行从早上起来,干活常菅一口水也没有喝,不知怎的就走到了楼顶,这里的楼顶种着花,还有草地,放眼就像是个公园还有带着小孩的老人,常菅习惯性的往围栏走。正看着下面的风景。 突然一个小姑娘笑容灿烂的挽住了常菅的手臂。 “惊喜吧。”小姑娘眉眼带风,笑容灿烂的好不自然。 “你谁?”说着就想把人推开。 只见小姑娘挽得更紧了些。依然满脸笑意得凑近咬着牙齿小声道:“帅哥帮帮忙,就让我待一下,一会就好。”说完眼神示意一下方向。 常菅手还是在拉扯,但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不远处正站着一个男子,紧身牛仔裤,上身得羽绒服也缩得紧紧的把他那瘦得跟竹杠的身材都给显示出来的,拖着一双人字拖。一直往这里看,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畏畏缩缩的。这孩子该不会是被尾随了吧。常菅想到。 然后接下重任的回到:“你往人多的地方走,我帮你看着这个人,你去报警。” 小姑娘:“.......” “啊,不用这么麻烦,你就让我在这呆着,等他走就行了。”小姑娘又些汗颜。 “不行这钟事还是报警好,下次还会被他跟着的,要是没人的话就危险了。”常菅一脸严肃的说。 “不是,”小姑娘连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是我的网友,我们约在这里相见,谁知道他是个照骗。我只是不想跟他相认而已。” “......”常菅。 咕噜~咕噜~ 常菅叹了叹气,好饿。 抬起眉头的时候眼前就升上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爱心饼干。 “不嫌弃的话尝尝。”小姑年说。 常菅实在饿及了,没有不好意思就接过饼干吃了起来。没一会一包饼干就没了。 小姑娘看见常菅这么给面子,非常开心的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常菅道:“看你那么喜欢,都给你了,我也是第一次做饼干,没想到就收到这么好的反馈。” 常菅手握拳头锤了捶胸口,刚刚吃得太快有些烟到了。闷声道:“谢谢,你可不可以给我买个饮料,我会非常感谢你的。”然后指了指自动售卖机的方向。 “看你这么可爱的份上就答应你吧。”小姑娘开心的买饮料去了。 俩个人坐下来聊起了天,虽然都是小姑娘在讲。 “我能加一下你吗,我感觉跟你很交的来。”这可是个帅哥不加一下可惜了,小姑娘想。 “我没有手机,不好意思,还有谢谢你的饼干。”常菅道。 “好吧,今天也谢谢你帮了我。”小姑娘有些失望。 在楼顶呆了一会常菅又回到了祁南家门口。在门前地毯的旁边铺了袋子交叉着脚坐着。又一包爱心饼干没了。现在常菅也不知道几点了,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难道祁南把他忘了。 回到家的祁南因为今天的心里落差整个人都非常的烦躁。气冲冲的洗个早,来到厨房煎起了牛排。祁南不喜欢在外面吃饭,因为总是不符合自己的口味,吃不好就心情不好,渐渐的就喜欢自己做饭了,一不开心就想回家做饭。摆好盘就到柜子里挑红酒,挑着挑着。 “我去,我居然把那家伙忘了。”但是有留纸条在床头,说让他自己走。而且那个房子是他一年前买的,主要是为了哪方面的事,也是最近才开始进行的治疗方法。但每次带回去的人都不是他的菜,但是看上的一般都不会愿意。带回去的都是比较骚的,一开始他也是不太适应的,但渐渐的心里开始得到了满足虽然身体不行,毕竟性向就摆在那,看到男人在自己身下哭还是被爽到了,虽然他觉得自己不是**。带常菅回去也是有些报复心里吧,明明是个恐同却出现在同性恋酒吧。看到他跟别的男人亲密心里的怒火不禁就搓搓的往外冒。凭什么他可以这样。祁南觉得他身体变成这样也有他的原因,第一次开荤就被他打断,就没有了第二次。 啊湫~常菅连续打了几个,夜深了,风也开始凉了。走廊里哪里都通风,常菅抱紧双腿缩的紧紧的。不会冷死在这里吧,虽然自己最近在早死,但这不是他觉得自己是能接受的死法。 鼻涕不小心留了出来,常菅把手缩进袖子了,腾出袖子搽鼻涕。常菅卖力的醒着鼻子,人都要死了这种细节就不想管了。一双球鞋出现在了视野里,常菅抬起头,看见一脸嫌弃的祁南。 看着眼前这个眼睛半睁不睁的人,有些惊讶,感叹道这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进了屋的常菅感觉自己都要活过来了。 祁南给他开了个门又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提了好几袋东西。 “你今晚也住这里吧。”说着就把东西拿进了厨房。 “不用,我换好衣服就走了,不用麻烦。”常菅局促的道。 “这么晚你能去哪,房子不是都退了吗。”祁南一忙活一边道。 常菅有些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脱口而出了,应该要反驳的,常菅有些后悔。 祁南面不改色道:“昨晚你喝醉之后什么都跟我说了,你现在身无分文也告诉我了,还有你那个计划也告诉我了。” “你什么都知道了吗。”自己要寻死的事也是吗。 “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你也跟我说了。”看了资料,和结合昨晚给这斯洗澡看到的手腕上的伤,都能猜的**不离十。 常菅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