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的猎人》 地五百七十三章——沈烨的手艺 大嘴接着说道,再说了,我在吕叔家也吃了这么多次饭了,而且婶子对我们的好也是真心的,我都能看出来,所以这种事你们拿主意就行,我不会反对。你们也不用顾及我的感受,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管对与错,我都认为你肯定是对的。 我和沈烨四目相对,不约而同的裂开了有些干裂的嘴唇,沈烨笑着一边在他肩膀上轻轻的拍着,一边开玩笑似的说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嫖客找女人,跟着赌鬼下赌场,跟着屎壳郎找粪球,跟着孔子学圣人……哈哈哈,一阵阵哄笑在山谷里回荡着。 我们回到吕叔家,已是午后了,燕子和二妮子在羊圈旁边逗着小羊羔,看我们从大门外走进来,燕子就是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今天回来这么早,还打了两只?沈烨牛逼哄哄的点点头,说道,要不是昨天大勇他们两个捣乱,这两只昨天就到手了。 二妮子蹦蹦跳跳的向我们跑来,一边笑嘻嘻的说道,大勇哥兄弟俩被他爷爷骂死了快,说他偷东西,气的一大早就走了,说再也不来了。大嘴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不就是一包烟吗?至于吗?可二妮子一本正经的说道,烟倒是不怎么值钱,但他偷东西,性质就不一样了。大爷爷也说了,他们要是和他要,他爷爷不会不舍得给他,可是他们偷偷的拿,大爷爷就不高兴了,说是拿习惯了,到外头怎么办?是不是也会偷偷的拿?慢慢就会变成贼了。 然后在胸前摆动着小手说道,反正偷东西是不对的。我笑着在她头上摸了两把,说道,二妮子说的对,不能偷东西。 婶子或许听见了我们的谈话,笑着从屋里迎了出来,说道,快进家,饭还没凉,再给你们热一热吃上些,我笑着说道,婶子,我们刚刚吃了烤馒头,不饿。我放下了那只比较小一点的狍子说道,这只狍子您就和大勇他爷爷分了吧!能打两只也多亏了大勇把我们带上去,不然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地方有狍子。然后抓起狍子来,准备给她放在屋檐底下,可婶子却是着急的说道,哎呀!这可不行啊,要是你吕叔回来肯定会骂我的,再说人家大勇跟二勇都走了,剩下两个老人也咬不动,可不能放下。 婶子的这番话,我是没有想到的,或许这个家真正的做主是吕叔,所以不管做什么决定都是吕叔拿主意的。我看了看身边的沈烨又看了看大嘴,想让他们拿一个主意,却发现二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只有燕子一个人愣愣的站在羊圈跟前看着我们,当然,我对二妮子的离去并没有想太多,这家伙和个假小子一样,谁知道她干啥去了? 婶子有些尴尬的看着沈烨说道,老三,你们就拿回去吧,不用留着。再说了,婶子家现在也不缺这些东西,一斤猪肉才两块多,你吕叔今天割了二十多斤呢!你们拿回去卖个好价钱,家里都用得上。 正在推让间,大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今天回来这么早啊!我回头看去,吕叔领着二妮子笑呵呵的走了进来,还没等我说话,吕叔又继续说道,正好你们今天回的早,有事要你们帮忙。一听吕叔这样说,我赶紧笑着说道,吕叔啥事?您说就行。 吕叔在我们跟前停了下来,说道,沈老哥家要杀羊,我们几个老头子要处理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可够呛,我看老三的动作能行,一会儿过去帮他杀了,他家大小子回来了,杀好了明天一早要带走。 听吕叔说要帮沈大爷杀羊,我们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杀羊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也许很麻烦,但对于沈烨来说,这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他曾经跟我说过,他十二三岁就开始学着杀羊了,因为他家里本来就养羊的,有的病了的,有的从山上摔下来瘸了的,还有被蛇咬了的,在确定治不过来之前,就要尽快把它们杀掉,不然病羊掉膘的速度很快,用不了多久,羊会迅速变瘦。 所以这些羊也就成了沈烨练手最佳的活体,或许是看的多了,也许是基因上的遗传,沈烨从小就对杀羊有一种浓厚的兴趣,所以在他父亲忙不过来的时候,他就会操刀上手,长时间下来就练成了一手杀羊的好本领。我见过他杀羊的速度,用叹为观止来形容,毫不过分。 杀一只羊,从捅刀子进去,到把皮剥下来,再到清理内脏,最后分解,一系列事情下来,虽然我没有看表给他掐过时间,但我觉得不会超过十五分钟。当然,我说的清理内脏就是把肠子和肚子里面的粪便倒出来再翻过来,还有百叶翻过来就行。洗肠肚是东家的事情,文章里提到的分解就是,把头蹄从羊身上割下来就行,然后沿着脊椎一分为二。 在我看来,看他杀羊,简直是一种享受,每一步都做的如丝绸般顺滑,更不会有一个多余的动作。所以每次打了猎物剥皮清理内脏都是他的事情,在我看来,这些事对于他来说就和玩似的。我自己也能杀羊,但由于杀的少,翻内脏却是我的短板,尤其是处理羊百叶的时候。光处理一个百叶也得花掉二三十多分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很快,我们跟着吕叔就来到了沈大爷的家里,这里说的沈大爷就是那个被山狸子祸害了狗的那个大爷家,也是帮我们在白桦沟盖房子的其中一位,要说起来都是熟人。所以大爷老两口看我们到来也很是热情。 院子里还站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留着分头,头发沿左额角上去分开两边,梳的很是整齐,带着一副棕色框架的眼镜,穿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深蓝色的裤子,一双三接头皮鞋,左胸前的口袋上插着的一支钢笔,露在外面的白色金属帽在太阳下散发出阵阵的光芒。给人第一眼的感觉,他应该是个老师。 看我们进来,他从窗台上拿起一包烟,从里面一下抽了好几根出来,每人给我们发了一支,然后把烟又扔在了窗台上,笑着问道,这几个后生是哪个村的?我准备说话,他爹却是说道,唉,快别问了,都是好孩子,赶紧杀羊吧,你晚上还要赶回去呢!山路不好走,早点回去,我们也省心些!大奶奶也嗔怪道,就是,我说你住上一晚,明天一早再走多好,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从大爷爷两口子的话音里很容易就能听出来,这个年轻人就是他们的孩子。或许是我对于沈烨的信任,也或许是沈烨对自己手艺的自信,我们两个并没有着急说什么,只听见那个年轻人说道,“大”——妈,这几天学校要期末考试了,所以这两天学校里很忙,等放了假,我们就回来陪您二老多住几天。 大奶奶有些不悦,翻了个白眼说道,每年都说多陪我们几天,还不是过了年就走,养了两个儿子都白养了,老大几年回来一次,老二好不容易在跟前,回来一趟就和特务接头似的,匆匆忙忙的。大奶奶还想往下说,却被大爷爷硬生生打断了,唉呀,你啰嗦个啥?赶紧搬桌子,一会儿天就黑了。 看见沈大爷有些着急,沈烨一边挽着袖子,一边问道,羊选好了没?不用着急,杀两三只羊很快的。沈大爷笑着看着他说道,能有多快呀?杀的再快,一只羊还不得一个小时,今天先杀了看,然后看向了他的儿子,又继续说道,先把他打发回去,剩下得一只不行明天再说! 从沈大爷的话音里也能判断出来,他儿子今天应该要带走两只,我看了看山边上的太阳,心里想到,老三杀两只羊,不就和玩似的。于是我也说道,沈大爷,您不用着急,这家伙手很快的,三只羊也就是一个来小时的事情,您老几个就坐在屋檐底下看着就行,杀羊的事让我们几个年轻人来吧! 然后我在羊群里寻摸了一眼问道,那两个?沈大爷用手指了指羊群里面几只背上抹了黑的三只羊说道,那不是有三个做了记号的吗?两只“个丁”(一年的小公羊),一只“垂母”(不下羔的母羊)。先杀两个“个丁”,“垂母”来不及就明天杀。 我看了看羊群里几只羊背上涂了黑色标记的公羊,回头对大奶奶说道,大奶奶,准备个盆子接羊血,说完,我慢慢的往群里走了进去,等来到它的身后,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后腿,拉到了桌子旁边,然后看着大嘴说道,别吹了,赶紧帮忙按着。 大嘴不情愿的把手从嘴里拿了出来,来到我跟前帮我把羊抬到了桌子上,然后抓住四条腿把它侧卧着按在桌子上,还没等我说话,沈烨从后腰里拔出小刀,抓着羊的脑袋,刀子就从羊脖子中间捅了进去,刀子再一斜,冒着热气的羊血就流进了盆子里。当盆子里的血流到一半的时候,羊拼命蹬了几下,断断续续呼出了几口气就停止了挣扎。 喜欢深山里的猎人请大家收藏:()深山里的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4章 ——不消停的大嘴 剩下的事就是我俩的了,此刻我就像一个小学生,听着老师的指挥,老三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没有半点不愿意。而大嘴又靠着东墙蹲了下来,又把那两根白白的指头塞进了嘴里,嘴巴里又发出了那种像刚死的那只羊临死前呼出几口气的声音! 当两只羊处理好以后,太阳还离山顶很高,很显然,我们的速度远远震惊了院子里的几位老人,他们在迷茫中把羊装上了驴车,打发他儿子离开了这里。等送走他儿子以后,一行人又回到了院子里,就在我准备抓最后一只羊的时候,沈大爷笑着说道,这么快的速度,着急个啥呀,先过来缓口气抽根烟吧! 大奶奶从屋里端出一瓢热水来,端到我们身边,笑着是让道,喝口水吧,我接过水瓢,喝了一大口,又递给了沈烨,沈烨也喝了几口,把瓢交给了大奶奶,从大爷爷手里接过了递过来的烟,然后蹲在桌子旁边抽了起来。 我抬头看了看墙根底下的大嘴,这家伙依然在使劲的吹着,如痴如醉。我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朝着他扔了过去喊道,哪有你这样学的?小心腮帮子疼。大嘴只是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向他走去的沈大爷, 连忙站起来从沈大爷手里接过来递给他的烟,这才停止了吹下去的动作。 大嘴一口一口的抽着烟,一边看着我问道,哎,你说我吹了半天了都,怎么还吹不响?我白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呀!想当初我学会的时候还被老师打了两耳光呢,你短短吹上几个小时就能学会?没有付出,哪有收获呀! 说完我回头看了看屋檐下的几个老人,显然,他们的视线都在沈烨身上,并没有人注意我和大嘴的谈话,尤其是吕叔,看沈烨的目光里,包涵了很多说不出来的感觉。是慈祥,是喜爱?还是别的什么? 当最后一只羊杀完的时候,太阳也慢慢变红了,沈大爷帮着把羊皮贴在了墙上,然后看着洗着肠肚的大奶奶说道,下水先泡着吧!趁孩子们都在,你赶紧进屋多焖些“净米粥”(纯小米干饭),一会儿再炖上些羊肉,忙了一下午,大伙好好吃一顿。奶奶从盆子旁边站了起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嘻嘻的说道,哎—— 我抬头看了看吕叔,吕叔也正好笑嘻嘻的看着我,朝我点点头。我回头又看了看慢慢变红的太阳,笑着对大奶奶说道,大奶奶,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还准备回家呢!大奶奶愣在了原地,回头看了看沈大爷,沈大爷却是笑呵呵的说道,别愣着了,赶紧进去闷饭去,然后笑着对我们说道,要回也是吃了饭回去,哪有忙了一下午,不吃饭的道理? 吕叔在旁边也帮腔道,就是,吃了饭再回去,反正有住的地方,你们几个着急个啥,回家也不在乎这一晚上,说着向我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慢慢的往屋里走去。我回头对墙根底下的大嘴说道,别吹了,把桌子擦一擦,搬进来。 那一夜的羊肉十分可口,而且也是最简单的做法,半锅清水,半锅羊肉,一把盐,也没有任何调料,在内蒙地区,他们吃羊肉吃的是羊本身的味道,并不像我们这里什么红焖,红烧等等。他们吃羊肉就是最原始清水煮羊肉,吃的时候只蘸上一些夏天采回来腌制好的韭菜花,虽然膻味比较大,但与浓烈的韭菜花融合之后,就变成了另一种浓烈的味道,很香,很好吃。也很怀念。 就是到了现在,每年暑假回来,我也会采一些韭菜花回去,把韭菜花碾成碎末,加点盐放起来,等过年回来时吃羊肉的时候做蘸料。只可惜,韭菜花还是当年的韭菜花,可羊再也不是当年的羊了。这种野韭菜花的味道十分浓香,但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吃完以后嘴里喷出来的那种气味远比吃完大蒜喷出来的味道更加让人皱眉。 这一夜,我们又留宿在了吕叔家,第二天早早醒来,收拾好的东西,把他们叫起来,准备早早的回去,可当我叫起大嘴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或许大嘴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脸有些不对劲,一边揉着左边的脸,一边说道,哎!我的脸怎么了?感觉怎么皱皱的,我连忙把他的手从脸上拿开,按着他的脑袋扭向了沈烨的方向,让沈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我没想到的是,沈烨看了第一眼的时候,就哑着嗓子喊了起来,叔——婶子——,赶紧过来看看大嘴的脸怎么了?听见沈烨咋咋呼呼的喊声,我忽然预感到这事情有些不简单,于是我看着沈烨问道,老三,叫唤啥呀?沈烨愣愣的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焦急,他伸起一个指头,指着大嘴那犹如塞了一个鸡蛋的脸庞说道,这脸怎么了?没见过呀! 还没等我说话,吕叔趿拉着鞋就急冲冲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问道,怎么啦?话音刚落,他就来到了我们的屋里,一进门看着我问道?咋了?我用手指着大嘴的那张脸,小声说道,您看他的脸这是咋了?说着,吕叔的眼神移向了大嘴的脸上,忽然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让很是紧张的我们有些摸不着头脑。看起来吕叔脸上的神情并没有那么凝重,我也觉得或许这个事情并不算大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痄腮了吧?吕叔笑着说道。我扭头看了看沈烨,又看了看大嘴,或许大嘴早已被我和沈烨的神情吓坏了,他满脸煞白的看着我,问道,老大,我脸怎么啦?我看着他小声说道,你用手摸摸,说着,大嘴伸起了手,在他肿胀的脸上摸了起来,刚摸了一下,轻轻的发出一阵惊呼,我靠,肿的这么厉害? 就在这个时候,婶子娘仨个也跑了过来,婶子好奇的看着大嘴的脸,脸上却露出了一种很奇怪的神情。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是炸腮了呀?然后看了看我和沈烨的脸,指着我俩说道,你俩赶紧离他远点,这种病好像传染。吕叔却不以为然的说道,哎呀,这个病以前得的人多了,没啥,走,我带你们赶紧去找医生看看去。 我抬起头看着吕叔问道,村里还有医生。吕叔笑着说道,不是村里的。外村的,你忘了?你背来的那个姓赵的小伙子病在这里,不是人家给过来看好的吗? 吕叔的话音刚落,我便想了起来,秋天的时候赵奇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突然晕倒在山上,是我背了好几里地,把他背到吕叔家。那时候吕叔叫来一个老中医,他的技术怎么样?我忘记了,但我知道赵奇的病是他给治好的。 还有我和沈烨从那堵悬崖上刨下来的那根老黄芪,他也没少拿。因为当他一进到院子里的时候就闻见了老黄芪的味道,当他看见那些切好后晒着的0老黄芪的时候,眼睛里更是露出了一种非常激动的神色,所以事情过了好几个月,我还记得这一幕。只不过刚才全部注意力都在大嘴身上,所以一时没想起来。 听说要去老中医家看病,我和沈烨赶紧下了地,到东屋随便洗了把脸,准备走的时候,婶子却是叫住了我,她轻声说道,国栋,你等一下,他走到柜子旁边,轻轻的揭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条白色的毛巾,然后快步走到我跟前小声说道,国栋,你把这条毛巾围在他的嘴上,把脸遮住。这个病我记得会传染的,给他裹起来也许会好点,然后趴在我耳朵边悄悄的说道,你俩稍微离他远一点,以防万一。说着,就把白毛巾给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拿着白毛巾看了看,心里不免一阵感动,因为手里的这条毛巾还是新的,摸上去很是柔软,我连忙说道,婶子,这还是条新的,婶子笑着说道?没事,你们先用,等用完了回来用开水煮一煮就没事了。然后朝着西屋的方向喊道,燕子,赶紧过来热点饭,让国栋他们吃了饭再走。婶子的话音刚落,姊妹两个笑嘻嘻的就回来了,二妮子看着我小声说道,大哥哥,大嘴哥本来就丑,现在看上去更丑了,婶子愠怒的在她胳膊上轻轻掐了一把,小声骂道,别让人听见,二妮子捂着嘴嘻嘻嘻的笑了起来。 我看了看柜子上的马蹄表。已经早上八点多了,我对沈烨问道,你饿吗?不饿的话就别吃了,沈烨连忙摇头说道,不饿,然后笑着对说道,燕子,不用做饭了,昨天晚上吃的多,我们不饿。我又看着婶子说道,那我们我们先走了,赶紧去看了,心里也踏实些。 婶子笑着点点头又说道,不吃就不吃吧,你们也不用着急,离得也不算远,我又轻轻的点点头。我又来到西屋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准备出门了。就在吕叔准备带我们走的时候,二妮子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说道,爹,您别去了,我领着大哥哥他们去吧!吕叔呵呵笑了几声,说道,行!那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喜欢深山里的猎人请大家收藏:()深山里的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5章 ——着急死我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白毛巾,给大嘴裹在脸上,大嘴看着我问道,裹它干啥?我笑着说,叫你裹你就裹上,沟里风大,别中了风,脸就会更大了,大嘴一听连忙点头,自己又往紧系了系。很快,我们四个人就出了门,很快就来到了村口,向着东北方向的那条沟再往里走,走出四五十分钟就远远看到了一个小村子,村子不大,也是二十多户人家,同样的黄泥房子。村子里有很多高大的白杨树,和一些高大的杏树,远远就听到一阵阵鸡鸣犬吠,驴叫羊咩。显得宁静而又安详。 我们几个停下来抽了一根烟,歇了一会,一口气就进到了村子里,或许二妮子经常来这个村子!所以这里有好多人都认识她,二妮子看见人就会问,大妈,您吃了吗?大叔,您晒太阳呢?多么朴素的话,在一问一答间显的落落大方,无比淳朴。有人也会问,这几个后生是谁呀?二妮子也会大方的回答,他们是我哥哥。然后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了一座大门楼前,从大门楼的装饰也能看出来,这几间屋子也经历了百年的沧桑和辉煌的岁月。大门由青砖蓝瓦盖成,有高高的瓦当,有雕工精美的砖花,我只是停下来略扫了一眼,二妮子就轻轻推开了大门第一个走了进去。我们跟在后面往里走,一进院子更显屋子的沧桑,房顶上蓝色的瓦顶缝隙里长满了杂草,除了房顶和窗台,其他的都是木制而成,木制的门,木制的窗户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窗户上依旧糊着一层发黄的麻纸。院子里看着虽然陈旧,但收拾的很是干净。给人一种很安详的感觉。 我只是大体上看了一眼,就跟着二妮子进到了屋里,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材味道,堂屋的后墙上高高的摆放着三个牌位,由于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我并没有看清排位上写的什么,让我奇怪的是,屋子里除了墙是白色的,其他的一切摆设都是黑色的,这种装饰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见过,或许这也是清明时期的风格吧! 等进了东屋,一个带着六十多岁戴着老花镜的老太太坐在炕上拧着手里的“拔吊”(一种拧羊毛线的工具,多用猪的腿骨制成,在腿骨正中间弄一根带钩的铁丝,用的时候转一下骨头,随着骨头的转动就把线拧了起来),见我们进来,她的头往下低了低,从花镜上方的眶着子外边看向了我们,二妮子急忙说道,大奶奶,大爷爷去哪了?老奶奶看了看二妮子,然后笑着说,二妮子来了?都快上炕,说着放下了手上的“拔吊”,准备要下地,二妮子一屁股跨在了炕沿上说道,奶奶,您就坐着,不要下来,然后指了指我身后的大嘴笑着说,我哥哥的脸上长了一个大包,我妈说好像是叫什么炸腮了,所以带过来让大爷爷给看看。 老奶奶又坐直了身子,挨着打量了我们几眼,然后看了看柜子中间摆着的一个黑色坐钟,说道,你大爷爷出去练功去了,也快回来了,你们坐这等一会儿,然后看着二妮子说道,暖壶里有水,你给他们倒点水喝,我们连忙摆手说道,我们不渴,等着就行。老奶奶也没再说话,拿起了炕上的“拔吊”,继续的拧起了羊毛线。 屋里的摆设大多数都是我没见过,就连后墙底下摆着的一个黑色柜子两边的角也是高高翘着的,柜子中间放了一个黑色的坐钟,但坐钟里白色的种面上并没有数字,只是用几根黑色的竖条和一些斜条代表着数字。一长一短两根黑色的指针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咔咔声。两把黑色的木制椅子的后靠背也很高,我估计了一下,我坐在椅子上面,脑袋起码也能靠着靠背。这样说吧,屋子里古色古香。给人一种比较压抑的感觉。我仔细的想了想,以前的人们为什么会用黑色的家具呢? 二妮子跳下地,揭开了炉子盖看了看,往里面加了几块炭后又轻轻的盖上。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看来还得等一会儿。我看着大嘴说道,没事,这种病也死不了人,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我的话音刚落,院子里的大门就咯吱了一声响了起来,我本想出去看看,是不是那个医生回来了?炕上坐着的老奶奶却是说道,不用出去看了,是他回来了。 很快,家门就响了,我急忙撩开门帘等着,东屋的门被拉开了。没错,是那位老中医回来了,毕竟我们见过,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来,或许老人刚从外面进来,还没适应屋子里昏暗的光线,仔细的看了看们我说道,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老奶奶只是抬起头瞟了他一眼,低着头一边干着活一边说道,有个小伙子炸腮了,找你来给看看。 我连忙跳下了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他递过去,轻声说道,大爷爷您抽烟。我很明显看见他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又仔细的看了看我们,然后在我胳膊上拍了一下,笑着说道,哈哈哈哎呀!这灰孙来了?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我还正找你有事呢!谁会想到这灰孙就突然来了?我瞬间就是一愣,于是用疑问的口气问道,您找我有事?大爷哈哈哈的笑着说,大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听老爷子说找我有事,我心里也是一万个想不明白,也是奇怪,我们只见过几面,本来不该再有交集的,可他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呢?我心里不免好奇起来! 我回头看看沈烨又看了看大嘴,不免好奇的问道,大爷,您找我是什么事呢?老大爷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包烟,给我们也每人发了一支,给大嘴烟的时候抬起头在他脸上看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老大爷不紧不慢的给自己点起了烟,然后脱了鞋子盘腿坐在了炕上,吸了一口后咳嗽了几声笑着说道,按以前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时代不一样了,村里的年轻人能搬的都搬走了,只剩下我们这些老人了,要说再往前十年,这个事情我自己就办了,根本不用找别人。 我心里有些着急,本来是带大嘴过来看病的,可医生就坐在跟前,但他却并不着急,而跟我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其实在我看来,如果他真的有事,他根本不用说的这么委婉,我是一个热情的人,只要能帮上忙的事情,我不会去推脱。更何况人家给赵奇看过病,这次又轮到了大嘴,有话直说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绕这么多弯子呢? 老人继续说着,可他最后说的什么,我却没有听进去,只是下意识的点着头。等我回过神来,听老爷子继续说道,要说起来还是你我爷几个有缘分,正想找你们的时候,你们却找了过来,然后又开心的笑了起来!我虽然没听清他说的啥?但我也想到这件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一根烟抽完了,老人把烟头扔在了地上,我看着他,希望他能早点给大嘴看看到底是什么病,可他又看向了我,给我一种他还要继续往下说的感觉。我心里不免一阵着急,心里暗想,这老爷子怎么给我一种不靠谱的感觉呢! 一般医生看见病人都会着急的看病,可他放着病人不看,却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正打算开口让他先给大嘴看看的时候,炕上的老奶奶突然开口了,你们这是认识呀?老爷子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嗨,当然认识了,你喝的黄芪汤里面的黄芪就是他们几个从悬崖上挖下来的,好几十年了,有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谁能想到我也有缘分分了一些? 老奶奶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摘下了老花镜,这才正儿八经的打量起我们来,老奶奶看上去很是慈祥,但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我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见过这种人,但内心里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于我来说可不多见,就算我第一次和石头看他二姨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我心里很是好奇,下意识的就和个狗腿子似的,朝着她又是笑着又是点头。我都能感觉到我一脸的谄媚和满脸的尴尬。 突然,沈烨说道,大爷爷,要不您先给他看看,都肿成啥样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大爷爷却是笑着说道,小毛病,着急啥,我要不是神仙,给他吹一口气就能让他散下来,一句不温不火的话,怼的沈烨十分尴尬。听老爷子这样说,我越发觉得他更不靠谱了。可老奶奶却是说道,先给孩子看看吧,把孩子们都着急成啥了?老大爷闻听,回头对大奶奶微微一笑,回过头来示意我下地,让大嘴坐前来。 我赶紧跳下地,拉着大嘴到前头。大爷先是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然后让大嘴张开嘴看了看他的舌头,紧接着抓起了大嘴的胳膊,撩起她的袖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给他把起脉来。 喜欢深山里的猎人请大家收藏:()深山里的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6章 ——奇怪的中药 空气里充斥着紧张的气氛,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担心影响大爷把脉的效果,所以我们连呼吸都是轻轻的,更别说说话了。 过了五六分钟,老大爷又抓起他的另一只手来,又开始了第二次把脉,第二次的时间略比第一次把脉的时间要短些,很快,大爷睁开了眼睛,看着大嘴说道,你是学“鼓匠”(以前白事的唢呐手)的?大爷的一句话,不仅让我和沈烨听懵了,大嘴更是闷的晕头转向。 我推了推大嘴,大嘴连忙说道,没有呀,我就是跟他们一起打狍子的,大爷皱了皱眉说道,这就奇了怪了,你的五脏六腑,七经八脉,都正常的很呢,怎么会突然得了这种病呢?我一听,就知道了老大爷的意思,于是连忙说道,大爷爷,他是学“匪哨”吹的,连着吹了四五个小时,第二天就变成这样了。 我的话音刚落,不只是我面前的大爷笑了起来,就连炕头上坐着的老奶奶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看着大嘴说道,你就不觉得腮帮子疼吗,憨孙子?然后又继续问道,你学它干啥?想要当土匪吗?大嘴尴尬的点了点脑袋又回头看了看我,我连忙解释道,哦!土匪哨是我们在山里打猎的时候用来联络的,他看我们都会吹,只有他自己不会,所以他也想学,谁知道吹了一下就吹成这样了。 老大爷笑着点点头说道,这叫“风炸杀”,用现在的话来说好像是叫做“炸腮”,具体什么原因引起的我也不知道,但他的很明显就是吹匪哨引起的,或许是一呼一吸间中了邪风。不过,这么大岁数得这种病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放心,这病我能治,小毛病,七八十年代有一段时间得这种病的人很多,大多数都发生在五岁到十五岁之间,具有一定的传染性。不过你们也放心,他不会传染给你们,你们的岁数都大了。我和沈烨四目相对同时点点头,没有说话。 听大爷这样说,我也长长吐出了一口气,老大爷抬头看看我们笑着说,这种病只能“脏治”,效果不错,说着他就下了地说道,你们坐一会儿,说着就出了东屋又进了西屋。很快,抱着一个黑色的小瓷坛就走了过来,然后轻轻的放在炕上,然后又出去。 我看了看面前的小瓷坛,小瓷坛是黑色的,和现在的罐头瓶大小差不多,只是稍微粗一些,高一些,瓷坛的盖子外头包着一张油纸,系着一根麻绳,小瓷坛的肚子上贴的一张一寸宽二寸多长的红纸条,纸条上用黑色的笔写了两个字,——仙汁。我当然不懂仙汁是什么东西,正在踌躇间,大爷再一次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个牛皮纸包,他一边走一边拍打着纸包上的灰尘,然后放在了炕上。 我心里不禁暗想,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医生,起码你得有一个药箱呀!可这位老人一会儿一个瓷坛子,一会儿一个纸包,到底靠不靠谱呢?越想我心里就越是忐忑,可转而又一想,既然来了,那还是先看看他给大嘴怎么看吧!实在不行,回战马沟找那个医生去! 老人再一次坐在了炕上,看着有些发呆的我说道,唉,想啥呢?我猛地一惊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爷子又看向了沈烨,笑着说道,你出去看看,屋檐底下有几个燕子窝?你上去掰一个燕子窝的泥巴下来,拿进来有用,沈烨看了看我,满脸的迷茫,这位老人越来越让我觉得不靠谱,也说不上是咋回事,总感觉屋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于是我也说道,走,我跟你出去看看。我俩相跟着来到院子,抬头寻找着屋檐底下的燕子窝,我一边寻找着一边说道,老三,你觉得这个老人靠谱吗?沈烨摇了摇头,说道,我总感觉这个老头子家里有点奇怪,可又说不上是怎么回事?反正挺奇怪的。 屋檐下一共有三个燕子窝,仅仅说了两句话就看见了,沈烨也没有犹豫,轻轻的跳上窗台,伸手掰下了一个最大的下来,然后跳在地上清理掉泥巴里面的一些杂草和羽毛。拿着这个燕子窝我们再一次回到屋里。 这次再进来就感觉堂屋里亮了许多,我再一次看见了后墙中间的柜子上摆着的三个牌位,或许是好奇,我很想看看牌位上供的到底是谁?我拉着沈烨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的看了起来,最左边的牌位上写着,俸供师祖扁鹊之神位,正中间的排位上写着,俸供轩辕黄帝之神位,最后一个上写俸供药王孙思邈之神位。这三张牌位看的我满头雾水。按常理来说,家里一般供的都是自己祖上的牌位,最多供一些观音菩萨或者是灶王爷啥的,而他们这供的都是谁? 经过一段时间思考,突然我就想起来初中学过的一篇课文,《扁鹊见蔡桓公》,想起来扁鹊应该是战国时期的一位名医,既然是医生供着医生的牌位,倒也正常,或许扁鹊就是他们的祖师爷吧!可轩辕黄帝是谁呢?这个就真的不知道了,至于药王孙思邈我们也学过,经过一番思考下来,我断定这三个牌位供着的应该是古时候的三位名医。我也没再多想,跟着沈烨进了东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进来我就愣住了,黑色的瓷坛还没有打开,但那个牛皮包打开后平铺在了炕上,牛皮包上还摆了一些让我十分熟悉的东西,之所以说熟悉,是因为这些东西我在石头的二姨家见过,上面居然摆的是,一根毛笔,一碗红色的墨汁,一摞黄色的纸。我心里想问?难道这真是一个医生? 见我们进来,老人下地拿来一个碗,把放在炕上的泥巴放进碗里,然后解开瓷坛子上的绳子,用小刀刮去盖子上密封的蜡,然后打开盖子,从里面倒出一股绿色的汁水来,等汁液没过碗里的泥巴后,老人把坛子放在了旁边,又盖上了盖子。又拿起一张黄纸,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在大嘴的脸上擦了擦,嘴里念念有词,却听不清念的啥? 擦了几下又平铺在牛皮包上,拿起毛笔蘸了一下红色的墨,写了一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字,然后拿出火柴点燃,等快烧成灰以后放在了泡着泥巴的碗里,再用食指搅动着碗里的泥巴!等碗里的泥巴完全与汁液和成泥以后,示意大嘴往前来,抓着碗里的泥巴给大嘴的脸上涂了起来。 大爷在大嘴脸上小心翼翼的涂着,只看见他的嘴唇在动,却也听不见说些什么!说实话,我对他这种治病的方法产生了很大的质疑。因为我出生在农村,中医看病无非是针灸汤药,还包括一些其它的放血,刮痧,拔罐等一类常见的手段,可从来没见过写个字和堆泥巴就能治病的,除非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上了人生,那不过画的也是奇形怪状的符咒。可他却写了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字,而他这种手段到底有作用吗?我相信,在我那个年纪见到这种奇怪的手段,大部分的人都会对他产生质疑,它到底是道还是医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大爷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此刻,他碗里绿色的泥巴,全都抹在了大嘴的脸上,这才放下了碗,扭头看着我说道,好了,明天早晨在太阳出山前洗掉就行,我听他这样说,我感到十分怀疑,于是又问道,只涂这一次就可以了吗?老大爷用布子仔细地擦着指头上粘上去的泥巴,一边自信的说道,别的医生起码要一个礼拜,我最多一个晚上。 说实话,大爷的这种表情让我十分不爽,大嘴的脸肿的什么样?我看的清清楚楚,要说一晚上能下去,鬼才信呢!老大爷没再理我,只是默默地把那个装着绿色汁液的坛子又盖了起来!然后下地找了一节蜡烛,点燃后仔细的把蜡烛流出的蜡液滴在盖子的缝隙上,滴了一会儿后,又把那层油纸包在盖子上用绳子系了起来。然后抱着坛子和那个牛皮包出了东屋,很快又返了回来。看着我有些挑衅的说道,你说实话,你到底信不信?我扭头看了看沈烨,又看了看捂着嘴憋着笑的二妮子,大嘴满脸尴尬,低头寻找着那块白毛巾,想着赶紧把自己的脸给包起来。 我偷偷的瞪了二妮子一眼,示意她不要笑了。可大嘴刚刚从炕上拿起那块白毛巾,准备给自己包上的时候,老大爷却是说道,包什么包?不要包,出去晒晒太阳,泥巴也干的快,明天早晨起来把泥巴抠掉,洗干净就好了。大嘴本来就是一个话很少的人,可今天也没有憋住,他吞吞吐吐的说道,我这脸本来就肿的这么高,再涂上一层泥巴,人们看了会笑话的。老大爷白了他一眼说道,谁认识你呀?你又认识谁呀?好好走你自己的路,你还管得住别人的笑吗?出去晒太阳去!大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二妮子,然后下了地转身走了出去! 喜欢深山里的猎人请大家收藏:()深山里的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7章 ——祝由术 或是屋里被我们几个抽烟熏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二妮子也感觉坐在家里难受,于是她看着老爷子说道,大爷爷,我也出去晒晒太阳,然后和我们笑了一下,蹦跳跳的就出去了。 看着大嘴鼓鼓的脸,我暗自想到,不管怎么说,病人家给看了,至于能不能像他说的明天就能好,也只能等到明天看了。于是我看着老大爷问道,多少钱? 要什么钱?老大爷冷冷的说道,要说钱是我欠你们的,拿了你的老黄芪可值不少钱呢!再说了,中医看病本来就花不了多少钱,我们用的药大多数来自于山里,大多数还是很多放羊的人,或者是猎人送过来的,很多东西在他们手里,只不过是一根骨头,或者是一根草,可对于我们这些医生来说,也许他就是宝贝了,我们付出的只不过是一点时间罢了。 老大爷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作为一个医生,救死扶伤乃天职,一进大门的柱子上,有一副对联,你没看见吗?我摇摇头,老大爷继续说道,但愿世间人无病,何妨架上药生尘。可话虽这样说,但生病的人还是很多,可生在那个动乱的年代,谁家又有钱呢?可没钱就不看病了吗?说实话,只要找来让我看的,不管有没有钱,我都没有拒绝过,总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把他们的病看好。 唉!老大爷唉了一声,又继续说道,现在解放了,可来找我看病的越来越少了,说实话,我也想不通,现在的人到底怎么了,很多病只需要我们扎几针就好了,也不花钱,很多人却偏偏花着钱去打针去输液。唉! 我笑着问道,针灸不花钱吗?老大爷淡淡的说道,别人我不知道,我扎针,火灸,刮痧一类的,从来都不收钱,因为这都是治病的手段,是一个医生必须要具备的东西。就连脱臼正骨都不花钱。很多时候我们只收一些药钱,毕竟大多数的是药材挖回来还需要炮制,很多药炮制的时候还要加一些名贵的东西,什么蜂蜜?黄酒等等,这些都需要买。当然,还有这里没有的药材,也只能出去买,买回来也就有了成本,所以我们不得不不收钱,毕竟我们也要生活。你看看我家的摆设也能看出来,我没有做好啊!在解放前,家里满满的八仙桌子,高脚椅子等等摆都摆不过来,再看看现在,没剩下啥了。这也就能看出,我对不起祖上啊! 说着,老爷子有些哽咽起来,我生于民国,那时候大部分人家都很穷,可那时候我家依然生机勃勃,我小的时候,方圆十几里我说我家的房子第一,没有人敢说第二。我听我爹说,我爷爷那时候光老婆就娶了三个,说着,他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唉!社会在发展,可让我没想到的是,首先没落的却是我们中医,在解放战争的时候呀,我们这些中医就配不上什么用场了,然后摇了摇头,这时候,炕上的老奶奶开口说道,不久的将来,会淘汰更多东西,不只是中医,活了大半辈子了,你想那么多干啥?起码你还能度过动乱的十年,有多少有真本事的人,在那个年代被活活的折腾死了,你该知足了?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老奶奶问道,难道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还打压医生吗?老奶奶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眼睛看向了窗户,尽管窗户上糊着的麻纸挡住了她看向窗外的视线,但或许她依旧想看着那阳光照在窗户上的那片光明。老奶奶看着窗户好似在想着什么,看了一会儿后,转过头来慈祥的对我说道,唉,你可知道我们中医的博大?我摇了摇头。老奶奶又小声说道,也许将来你就懂了。老奶奶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好似在顾虑什么? 人就是这样,让人最难受的就是听半截子话,于是我又转过头看向了老爷子,小声问道,中医的博大是什么意思?老大爷又掏出烟来我,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支后,点燃后又继续说道,我们的中医可不只是用药这么简单,看病的手段有很多,别的不说,就说我这种治病的方法,它叫做祝由术,祝由术?关于祝由术,我以前听石头说过,他二姨也会,不过我只知道一些皮毛,可具体祝由术到底是什么?我却不是太清楚。 于是我又反问道,老大爷吸了一口烟,又淡淡的说道,祝由术有的人说它是封建迷信,说我们江湖神棍,都是骗人的,可他们却不知道。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一张黄纸,一支笔,却救下了那么多的人。就像今天给他治的那样,你也看见了,我在纸上写一个字,再加上口诀,就变成了一股神奇的力量。而它与道家又有不同,道家能看的我们看不了,可我们能看的道家也不一定能看的了。以前学医先学道,你可知道学道又会反噬,所以从而衍生了祝由,祝由不泄露天机,不反天道。又操作简单,立竿见影,这才传承了下来。 老人又长叹一声,好似内心有千般的不舍和万般的不甘,可随着一声长叹,又流露出一种无可奈何。此刻,老人的眼里有了一层雾气,老太太有些不悦的说道,看你,六七十岁的人了,和几个孩子说这些干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老人回头看了看老奶奶,微笑着说道,和别人说,可别人也不想听啊?趁他们想听也就跟他们多说几句,让他们也知道,我们的国家还有一种看病的手段,它叫祝由术。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你们可不要小看它,这种治病的手段带来的好处是那些不相信的人无法体会的,我现在说的再多,或许你也不明白,过了明天早晨你就知道了!老人突然闭起了嘴,不愿意继续往下说了。 看着老人的样子,我也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了,于是又好奇的问道,您那瓷坛子里装的仙汁到底是什么东西?老人神秘的一笑说道,说了你也不懂,不值钱的东西。看老人不想说,我也不想再问了,毕竟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也不会他说的什么口诀。 家里安静了下来,只有柜子上的座钟咔咔咔的响个不停,我想了想又问道,您家里没有孩子吗?老人看了我一眼,有些生气的说道,哪能没有?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姑娘,大儿子在上海,说出来不怕你笑话,那王八蛋居然学了西医,说我的东西没什么用了,早晚有会被淘汰的。气死我了。 我有些尴尬,但还是想知道他家二儿子在干啥?于是又问道,那二叔叔干啥了?老大爷又叹了一口气!被他哥领着一起走了,学得也是西医,哎!我家的手艺断在我手上了!我笑着说道,那您收一个徒弟呀?老人又叹了一口气,哼,祖上有训,传男不传女,传里不传外,就连我家女婿都不能传。 我心里不禁暗笑,呵呵,看你说的天花乱坠的,你家的儿子都不和你学,谁才会跟你学呢?还传男不传女。就会吹牛 看老人这样说,我也不想再说下去了,然后看了看柜子上的坐钟,虽然看不懂上面的数字,但看着黑色的指针停留的地方也知道,此刻已经九点半了。于是我下了地说道,您不收钱,那我们先走了,老大爷一愣,有些着急的说道,你的事办完了,我的事还没办呢!我忽然想起来,老人找我有事帮忙,于是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说道,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老大爷看我们着急着离开,于是干脆说道,你们帮我弄一只豹猫来。我有用。 老爷子的话音刚落,我瞬间就愣住了,我回头看了看沈烨,转过头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啥?豹猫? 老爷子看我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很快又补充道,对呀,豹猫,我也知道这个东西不好抓。可是现在除了你们几个别人更没办法了。大爷又补充道,这家伙神出鬼没的,一般人别说抓了,见也见不到。我赶紧说道,对呀,我打猎这么多年以来,只用套子套住过一只,根本就没打过,再说了,在山里打猎好几年,我们都没遇到过一只,上次抓也是因为进人家院子里偷鸡,被我下的套子抓住的。这东西和别的东西不一样,他们白天就不出来。神出鬼没的怎么去打? 老人闻听,精神为之一振,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略微思索便答道,两年前了,在战马沟。老人的眼色很快就暗淡了下来,转而又说道,既然你们抓住过也应该有了一定的经验,再抓一只也是有可能的。 我看着老人,心里却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我心里暗道,这个老人怎么听不出话外之音呢?我旁敲侧击说了这么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事我不想干啊,难道他就看不出来吗?再说了,离过年也没几天时间了,谁有空去抓那些根本就没法抓的东西呀!再说了,就是抓住了能卖几个钱? 喜欢深山里的猎人请大家收藏:()深山里的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8章 ——中医的博大 看老大爷一脸期待的样子,我的心里虽说有些不悦,但想了想又说道,老大爷,这东西不是说想抓就能抓的,再说了,哪里有我们都不知道,这让我们给你去哪里抓去?这个忙我们真的帮不了。 说完,我又看了看他,心里暗自想到,他豹猫干啥?或许出于好奇,所以我又问道,您要豹猫干啥呀?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要的是它的骨头,用来治病的。每年这段时间很需要。前几年用的都是谁家抓住了就给我送了过来?这些年,人们都搬走了,抓它的人也就少了,以前的存货用完了,这才不得想让你帮忙。 老人抬起头来又看了看我,又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这个地方有矿,经常下矿的人对关节骨头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矿底长年不见天日,阴气很重,久而久之会对人体产生很大的影响,比如说风湿性关节炎,这种病对西医来说治疗起来比较麻烦,可对于我来说就简单了许多,不过,一定要用到虎骨,可虎骨贵的要死,大部分还都是假的,于是我经过十几年的研究,只有豹猫的骨头可以替代,效果虽然比不上虎骨那么好,但多治疗几次还是可以治好的。 老爷子一口气说了很多,或许是累了,过了一会儿才长叹一声又继续说道,马上要过年了,矿上一放假,过来看病的人也就多了。我也是不忍心看他们带着希望过来再败兴而归呀!老人说了这么多,可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种有些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而他的笑容却给了我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总觉得这老家伙有些不靠谱。 我愣愣的看着他,心里想着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连他自己都说,中医已经没落了,那为什么还有人会过来找他?所以我又不相信的问道,人家黄土窑也有医院吧,为什么不去医院看,而是来找您呢? 这时候,炕头上坐着的老奶奶说道,嗨——这有啥,很多人都是医院看不了了,才过来找我们,心里都抱着一个万一的想法,看看总比等死要好吧!万一管用呢?再说,我家老头子看病又便宜,也花不了多少钱。前年有一个得了胃癌的,医生说他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了,最后他家姑娘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了我家,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谁成想我家老头子给他配了一个礼拜的中药,针灸了几次。说让他先吃完了再看,谁曾想第六天他家姑娘带着他就又来了。说吃了三天药就可以喝点羊奶了。等吃到第六天,又可以吃一个蛋黄了。最后在我们村打听了一间房子,就住了下来,连着看了三个月,汤药也换了十多种,人到现在都没死。每年都会过来看看的。 老奶奶不紧不慢的说着,就好像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尽管我对老爷子的话有些怀疑,可老奶奶的那种神韵,我却不敢对她产生任何怀疑,我想了一下又看着老爷子说道,我看这个村子也不大,看病的人会很多吗? 老爷子白了我一眼说道,你小子说话怎么总感觉有些看不起人呢?老爷子我怎么说也看了一辈子的病?别的地方不知道我的人也能说的过去,可附近方圆几十个村子,有谁不知道我的?虽然说很多年轻人不相信,可让我治过的人,却是对我深信不疑,这也是我老了,若是我再年轻十几年,我搬到城市里头,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出名的。 看着老人信誓旦旦的样子,我的心里对他的感觉似乎又变了许多,心里不禁想到,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吗?老人没再理我,而是继续说道,唉!老了,也不想那么多了,想着安安心心的过完下半辈子就算了,看了一辈子病,别的啥也不会。能帮人们一点是一点吧! 突然我感觉我后面的衣服有人在轻轻的拉扯,我回过头来看了看,沈烨却朝我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我不止一次说过,我和沈夜的默契度是十分高的,他简单眨了两下眼睛,我就知道他是啥意思了,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心里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感。人家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还时时想着别人?而我却用我自己的那种没见过世面的眼光去质疑他,我有什么资格呢? 或许他说的每句话对于我来说都是真实的,而我却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眼光去看待一个心怀宽广的人。让我怎么不羞愧呢?或许沈烨也已经发现,老爷子真的不是一般人,所以他才会偷偷的提醒我,我失态了。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老人,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微笑,不管说什么,他的表情都未曾变过。或许这是他的职业给他造成的。他怎么能用一副冰冷的面孔去对待每一个病人呢? 有的人本来就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心理负担本来就很大,若是再看到他那张冰冷的面孔,病人会怎么想呢?不知不觉的,我的思想在慢慢的发生着转变。不知不觉的,有一种敬佩从心里升起。 就在我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的沈烨突然说道,大爷爷,您放心,我们会尽力去抓的。老人笑着看了沈烨一眼,又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你小子心眼多,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帮的,一听这话,我连忙说道,大爷爷,您这话说的,觉得我有多小气似的。您放心,我不要钱,若是打住了,我白送给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老人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笑着说道,钱?我才不会给你钱呢!老头子我留着还等着养老呢!人老了还是攒些钱比较好。不能给孩子们添麻烦,不然我早就去了上海,我两儿子都在上海,我老婆子也想过去给他们带带孙子,每天一家子在一起多好。可是又看我舍不得祖上传下来的这份家业,也舍不得离开这里的乡亲,这才留下来陪着我。 再说了,你就是打住了送给我,我也是救人的,这种德也是你积的。像你们这种打“生”(打猎)的人,每天杀身害命的,阎王爷那里不知道给你们记了多少账,积些阴德对你们也是好的。老人说到这里又抬起了头看了看我说道,这些话就没有人告诉你们吗? 我忽然想起了石头的二姨,二姨可没少和我说这样的话,我连忙点头说道,三岔村的二姨跟我说过,老人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就是给燕子她妈看好的那个女人吗?我点点头,老人看了看身后的老奶奶,老奶奶说道,他们可是世仇,没想到让你小子化解了。 老奶奶又继续说道,燕子他妈那病,我老头子也去看过。可那种病不是我老头子可以看的,所以一直拖着,老大爷接过话头说道,以前我也提念过万富,让他去找找兰茹,可他就是不去,也说自己没脸去。好了,过去了就不说了,先说说你吧! 我一听就是一愣,于是赔着笑说道,我有什么好说的?老大爷看着我微笑的说道,我刚才看了看你的眼睛,你有眼疾吧?我稍微愣了一下,连忙说道,听医生说我得的是雪盲症,吃一段时间药现在好多了。 老爷子又说道,那就是没好利索是吗?我想了一下,又点点头说道,若是刚下过雪,太阳十分充足的话,眼睛还会难受。老人笑了一下说道,遇到我你的毛病就没了,说完,老人利索的下了地,出了屋子,过了半根烟的时间,老人拿着一张黄纸过来,放在了炕上,隐约看见黄纸条里边用红色的笔写了什么东西,可我又不敢拿起来仔细的看看。 老人又从暖壶里倒了一碗水,掏出火柴点燃了那张符纸,等黄纸快要烧完的时候扔进碗里,伸出食指和中指在碗口比划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过后,他用食指和中指把碗里的纸灰搅碎后与水融合,端起到我的面前说道,把它喝掉。 看着碗里飘着的纸灰,我皱着眉头抬起头来问道,连纸灰也喝下去吗?老爷子笑着说道,喝到嘴里的就咽下去,没喝到嘴里的就不用喝了,快喝。说起来也是奇怪,刚从暖壶里倒出的水还冒着热气,可等放到嘴边的时候,却感觉它的温度正适合,或许暖瓶已经不再保温,亦或许是在他手指搅动水的时候水温已经散发了。一碗水喝完,老人看着我,笑着说道,好了,你们回吧,等打到了送过来就行,我也有我的事要忙,就不陪你们了。 我们四个人从老人家出来,来到门口的时候我又看了看大门两边的柱子上到底有没有老人说的那两句词儿? 很明显,柱子上的字的确是有的,只过是刻上去的,并不是写在对联上贴上去的,也许是年代有些久远,那两行字看上去不是太显眼罢了。要知道大嘴的脸第二天是否好了没有?咱明天继续说。 喜欢深山里的猎人请大家收藏:()深山里的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9章 ——感恩的心 回吕叔家的路上,我的脑子里很乱,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想些什么东西。以至于他们跟我说的话,我都没有听进去。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吕叔家的大门口。燕子羞答答的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我们,二妮子急匆匆的跑到燕子身边,回身等着我们。 等我们走近,燕子看着我们问道,看的怎么样?还没等我说话,沈烨急忙说道,医生说明天就好了。说着,他又回头看了看身边大嘴的脸。此刻,大嘴脸上的泥巴已经慢慢的变干,龟裂出一道道裂纹,由于泥巴涂的比较厚,也看不清楚他的脸是否消肿。燕子抿着嘴唇看了看大嘴。尽管她努力的憋着笑,可从她清澈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笑容还是出卖了她想笑的冲动。 或许燕子也有些尴尬,终于转身进了院子,不大会儿,院子里就传来了姊妹俩清脆的笑声。大嘴的半张脸犹如杀鸡时溅上去的一脸鸡血一样,红的是那么的鲜艳。 当我们走进院子的时候,吕叔和婶子也相继走了出来,微笑着看着我问道,看的怎么样?二妮子憋着笑抢着回答,大爷爷说明天就好了,然后又回头看了看满脸泥巴的大嘴。婶子白了二妮子一眼,然后笑着对大嘴说道,还疼吗?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居然让大嘴居然愣了一下,很快,大嘴伸起手来,摸了摸那半张满是泥巴的脸,就在刹那间,大嘴满眼的阴郁在霎那间就变得清澈起来,用一种十分惊奇的声音说道,哎——哎……,好像不疼了。 吕叔看着大嘴的样子,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道,放心吧,这老爷子厉害的很呐,他说明天能好,保证你明天就能好,都赶快进家吃饭吧。 午饭吃的是我们山西的一种面食,这种饭对于我来说十分喜欢,在老家生活那么多年,这种东西是唯一吃不腻的,而且这种饭有一个非常好的优点,那就是吃了耐饿,这样说吧!早晨起来饱饱吃上一顿,一天不再吃东西,也可以走三四十里地,也不觉得饿,在我们这里有一种说法,三十里的莜面,四十里的糕,也就是说,你吃一顿莜面可以走三十里,也不觉得饿,若是你吃一顿糕的话,可以走四十里地,依然不觉得饿。 今天的这种美食叫做“糕”。而做糕的农作物叫黍子,生活在高寒地区的一种农作物。把黍子去皮,就变成了黄米,黄米猛地一看,与谷子也就是小米差不多,只是颜色更加的黄,再把黄米磨成面,就是黄米面,黄米面富有黏性,等糕做好以后,颜色更加金黄。为了让大家更深刻的了解一下糕有多么劲道,在这里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话说有一农妇中午做糕,等把糕做好后放在盆子里。为了预防糕干皮,农妇在糕做好以后,又在糕的表面抹了一层菜籽油,而就是这层油一抹,菜籽油的香味带动着糕的香味在屋子里散发,很快就吸引了院子里的大黄狗。 可就在这时,忽闻街上传来卖豆腐的叫卖声!或许妇人在想,反正就出去一小会儿,很快就能回来,所以她走的时候并没有关门,可就在他前脚刚刚离开屋子来到街上的时候,大黄狗闻着香味就跑进了屋里,然后趴在灶台上向着盆子里刚刚蒸好的糕就是一大口。可刚刚做好的糕太烫,大黄狗刚咬下去的嘴就被烫着了,大黄狗其实也想把叼在嘴里的糕丢下去,可粘在嘴上的糕无论它如何挣扎,都没有把嘴里的糕弄下去。 或许是烫的太难受,也或许是有些害怕,大黄狗顾不上太多,撒腿就往屋外跑。就在他跑出屋子的时候,放在灶台上的糕盆子被拉着掉在了地上。我不知道有没有表达清楚。这里我想表达的是,大黄狗出了院子里,但粘在它嘴里的糕依然和盆子里的糕没有被扯断,直到放糕的盆子被拉掉在了地上。 由此可见,我们这里的糕是多么的劲道。大家以为故事完了吗?哈哈哈,还没完,大黄狗被糕盆子掉在地上的声音吓到了,更加没命的跑了起来,糕盆子的糕再也受不了大黄狗死命的拉扯。连带着摔坏的瓷盆残片和一大块糕突然就从屋子里飞了出来,直接弹在了大黄狗的脑袋上,大黄狗呜咽一声,应声而倒,谁又会想到,大黄狗被一块黄糕给活活的打晕了。 故事虽然夸张,但也是为了凸现糕的劲道。在我们这里,吃糕的方法有两种,第一种就是上面介绍的素糕,做好以后用烩菜或者是肉汤蘸着吃,切记一点,吃的时候不要嚼的次数太多,越是嚼的太多越就没有咽下去的欲望了,或者说无法下咽,若是大家好奇,可以在快手上搜索吃糕视频,会有更多的体会。 另外一种就是包上豆沙馅或者是红糖,也可以是菜馅,再经过油炸而成的脆皮泡泡糕,也就是炸糕。炸糕外脆里糯,十分香甜。今天之所以介绍了这种美食,也是为了大家有时候来我们北方玩的时候,对这种东西也有所了解,在吃的时候避免闹笑话。闲言少叙。书归正文。 饭桌上,我与吕叔说出了那位老人的需求,当吕叔听说他需要豹猫骨的时候,眉头也是一皱。吕叔放下了筷子,皱着眉头看向了窗外,然后淡淡说道,豹猫这里现在也不多见了,前些年偶尔会有进村子里偷鸡的,可现在村子里养鸡的也不是太多了,所以也很难见到它们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也放下了筷子点点头说道,是啊,我打猎这么久都没有遇到过它,这该怎么打呢!吕叔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碗里的糕,然后对着我说道,想办法帮帮他,老爷子这人不错。大部分的人看病都不要钱。我皱着眉头点点头,心里不禁发起愁来。 等吃了午饭,我们又来到院子里,坐在屋檐底下晒着太阳。沈烨看着我说道,要不我们先回吧!打豹猫也不是想打就能打的,我觉得我们也该回去一趟了,把这些东西送回去再说吧! 我扭头看了看他和大嘴想了想,老三说的没错,这东西和打狍子不一样,只能是遇见了,想办法打一枪,若是遇不到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说着,我就站了起来,又回到屋里,对吕叔说道,吕叔,我们先回呀!两只狍子我给留下一只,具体你们怎么分吕叔您看着办吧! 说完,我转身要走,却被吕叔一把给拉住了,吕叔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留下干啥?大勇二勇兄弟俩已经走了,再说他们跟你上山的时候,因为他们也不是没打到吗?这次打到了,跟他们也没啥关系。至于他爷爷奶奶,人家是肯定不要的。毕竟和他们没啥关系,我这里就更不能要了,都吃了你多少狍子肉了?如果我再留下就显得我另有所图了,所以我说啥都不能要。若是你们非要留下一只,那么以后我还怎么叫你们再来我家呢?听吕叔的,你们把狍子带回去,不要让我为难。 看着吕叔有些着急的样子,我又看了看身边的沈烨,沈烨呲着牙挠着脑袋,没有说什么,大嘴却含糊的说道,您就留下吧,我们老来您家吃饭,您还给我们送那么多干粮过去,他们不要您就留下就自己吃,我们心里也踏实些。 吕叔和蔼的看着大嘴笑着说,把心放踏实就行,把这里当成你们自己的家我才高兴呢!后生,或许你不知道我家以前是什么情况,自从国栋他们来了,我家才变了样子。所以呀,对你们好本来就是应该的,也是我发自内心的,和其他的没有任何关系,若是你们太见外了,我反而觉得不好受,行了行了,要是你们走的话,趁太阳还高,你们就赶紧走吧! 吕叔短短的几句话,堵的我不知再说些啥了,我正想再说几句让吕叔把狍子留下,吕叔又淡淡的说道,你们这次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回去把狍子卖了,把钱给家里带回去,顺便回家看看,别让家里人担心,安排好了再上来。 吕叔又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对于豹猫的事情,你们能帮就想办法帮帮他,老爷子人不错。走吧,快回吧!看吕叔确实没有想留下的意思,我们只能扛着狍子离开了吕叔家。一起往白桦沟走去。回去的路是个长下坡,虽然沈烨和大嘴扛着四五十斤的狍子,但走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我一个人背着两杆枪和一个大大的背包,走起来更是轻松,心情好了,话也就多了起来。 我回头看着走在最后的大嘴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也舍得把狍子给吕叔留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嘴说话的声音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含糊了,只听他说道,吕叔又没有把我们当外人,咱们老去人家吃饭,人家还给咱们送干粮,给吕叔留下也是应该的呀,不是你常说嘛,人家对你好,你也要对人家好才行,大嘴短短的几句话, 就连身边的沈烨也笑着回头夸了他几句。 喜欢深山里的猎人请大家收藏:()深山里的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地五百八十章——大嘴的脸真的好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独自想到,人本该就是这个样子,人家对你好,你一定要记得人家的好才行。这叫做感恩。一路上没再说什么,很快就回到了白桦沟的屋子。 几天没回来,屋子里更加清冷了许多,从野狗的嘴里抢回去的黄羊,依然静静的躺在墙角下,已经冻的邦硬,我们把这两只狍子和黄羊放在一起,开始生炉子,他俩忙碌着生火做饭,我却清点着我们剩下为数不多的物资,等下次上来该多带些什么,也能做到心里有数。 等吃了饭以后已是黄昏,我们早早睡去。第二天一早醒来,我第一眼想看的就是大嘴的脸,我在炕上拿起手电,照了照大嘴的那张脸,他脸上的泥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去,留在脸上的只有一抹淡淡的绿色。我不相信的用食指在他脸上摁了摁,这才发现大嘴的脸真的好了,情急之下,我居然叫出声来,开心的喊道,老三,大嘴的脸真的好了! 我兴奋的喊着,正在睡梦中的沈烨和大嘴被吓了一跳,沈烨睡眼朦胧的看着我的样子,急忙爬起来看向了大嘴的脸,然后难以置信的用手摸了摸惊奇的说道,我靠,真好了,那老爷子厉害呀? 大嘴瞬间一个转身爬起来,坐在了炕上,揉搓着自己消肿的脸,一边兴奋的说道,嗯嗯!就是,一点也不疼了。看见大嘴的脸恢复了正常,我也十分开心,连忙说道,都赶紧起吧,收拾一下回去了。若是有多余的时间,我们想办法给他弄一只豹猫来。 大嘴一边穿着袜子,一边苦着脸说道,去哪找呀?有那时间真不如找几个狍子来打打。沈烨在他肩膀上捣了一拳,说道,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人家刚刚把你的脸治好了,你就忘的一干二净,你还是个人吗?大嘴呵呵呵的笑着说,开玩笑的,然后接着又说道,豹猫一定要抓的,可怎么抓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说了算。话没说完,就提着裤子急冲冲的跑出了屋外。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让我机灵灵打了个冷战,我扭头看向了门口,这才发现,天还没有亮。我连忙对沈烨说道,快做点饭,吃了早早回去。沈烨出去弄了些积雪进来,开始忙着生火,我走到剩下那半只狍子跟前。掏出小刀砍下一块肋条来,对沈烨说道,这半只狍子看来是吃不完了,只能留着等下次上来吃吧!沈烨笑着说,放这里没事,反正也没人来,丢不了。 今天要回去了,就吃的好一点,毕竟每人扛一个狍子回去,一路上也挺累的,没有油水是很难坚持三四十里地山路的。在山里也没什么调料,只放了多半锅的清水,放点五香粉进去,再倒一些白酒,慢慢煮 !等煮熟以后把排骨吃了,剩下的汤用来煮面条,三个人吃饱也没有问题。我想的倒是挺好,可谁知道还会有别的事情发生?就在沈烨坐在灶台跟前烧着水,我把砍好的骨头刚刚放在锅里,突然从门口跑进来一个人。 我本以为是大嘴上厕所回来了,毕竟现在的天还没亮,谁也不会想到有别人会跑进来。所以我们并没有去看他,低着头各忙着手里的活计。可突然跳进来的那个人见没有人理他,他有些着急的开口了,他干咳了两声大声问道,狗蛋呢?闻听喊声,我就是一愣,连忙转过了头看向了来人,这人很是面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沈烨腾的一下,从灶台边站了起来,看向了来人问道,你找谁?我家大侄子呢?它不是跟你们一起打狍子吗?人呢? 我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来人,脑子里在飞速的转动着,这个人在哪见过呢?沈烨连忙说道,找大嘴的。我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是谁?这不是三鸡毛吗?我连忙说道,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那个人的眼神又在屋子里四下寻找了一遍,他没接我的话,反而又问道,狗蛋去哪了?他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我连忙说道,他出去上厕所了,马上就回来。这时候,沈烨走到门口,对着外头大喊道,大嘴,有人找你。不远处传来一阵回应?谁呀?找我干啥?三鸡毛听见了大嘴的喊声,连忙又跑到门口站在那里喊道?狗蛋,快回来,有急事。 很快,随着慌忙的脚步声和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传来,大嘴就来到了屋子不远处,远远的看着屋门口的中年人叔问道,三叔,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 三叔急忙回答,你爹回来了。 此刻的天已经慢慢的亮了起来,我们能清晰的看见不远处的大嘴,大嘴一边系着裤子,一边往前走。当他听见三叔说他爹回来的时候,他的脚步却突然停止了,此刻的山里很静,只有早起的小鸟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 我甚至都能听到不远处大嘴的呼吸声,他的呼吸有点急促,就连我的心也跟着他跳了起来,看大嘴停了下来,我连忙喊道,愣着干啥,赶紧回来,大嘴在原地愣了半晌,然后缓慢的往前移动着脚步。可从他的脸上却并没有看到半点欣喜之色。或许是三叔过于着急,他又急忙喊道,唉呀,你倒是快点啊,火都上房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和沈烨同时扭头看向了三叔,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回来就回来呗,为啥那么急呀?三叔一边拍着大腿,一边急忙说道,唉呀!他爹回来了,狗蛋他妈不要啊,也不给他钥匙也不让他进家,他爹也没脸去和他妈说好话,这不是又要走吗?好不容易找来狗蛋的姐夫把他爹留下了,说是找狗蛋回去劝劝她妈,毕竟是他亲爹。他姐刚生了孩子,也不敢让他姐知道,担心她生气没了奶水。现在也只能让狗蛋回去劝劝他妈妈了。 我一听也觉得事情有些紧急,连忙喊道,你倒是快点呀,好不容易回来了,再走了怎么办?很快,大嘴就来到了我们跟前。可依然没看见他脸上有任何着急之色,沈烨笑着说道,你爹回来了,你不高兴? 大嘴抬头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哼,高兴个啥?没有他,我们母子俩也能活,那年他走的时候不声不响的,若是他在乎我们母子两个能不能活下去的话,也许他就不会走了。 然后转头看着他三叔说道,三叔,你回去吧!我跟我妈一样,不想要他。我连忙说道,你胡说啥呢?那可是你亲爹呀!谁不会犯错?当初不是你打他的话,他能走吗? 可大嘴不依不饶的说道,要不是他经常欺负我妈?我能打他吗?一个当爹的不顾家里人的死活,每天吃喝嫖赌的要他干啥?身边的三叔焦急的在原地踱着步子,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看大嘴?一脸的焦急之色。 过了一会儿,三叔又说道,狗蛋,先跟我回去,咱回去再说行吗?你看我两点多就从家里走上了,但心上来晚了,你们上山打狍子去了,到时候我就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们,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要是不回去,我该怎样和你姐夫解释?走,赶紧跟叔回去,回去了咱们再商量。然后用一双求助般的眼神看向了我和沈烨。大嘴蹲在门口,不紧不慢的掏出烟来给自己点上,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着闷烟,我有些生气的瞪着他,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我看着蹲在门口的大嘴,突然我发现大嘴的手在轻轻的抖动着,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大嘴此刻也有些着急。或许他只是放不下心里的那段过往罢了,毕竟是他爹,他能真的不要他吗? 我生气的说道,走,赶紧回去,我和老三陪着你,有什么事咱们一起商量,先回去再说,别让你爹等太久。万一这次再走了,真不知道下一次还回来吗!说着,我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又继续说道,你爹回来了,你明年出去学徒,家里你也放心了不是?要不把你妈一个人留在家里,你心里能踏实吗? 大嘴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神虽然有些闪躲,但已经没了刚才的那种决绝。看大嘴的表情有所动摇,我扭头对沈烨说道,咱们赶紧收拾一下,跟他一起回去。沈烨问道,三只狍子怎么办?我想了一下说道, 先放在这里,应该没人来,沈烨又问道,锅里的狍子肉怎么办?我有些着急的说道,锅里的就放在锅里,把火弄灭。赶紧走,我一把把大嘴从地上拉了起来,对他说道,赶紧收拾下东西,赶紧回去。 可大嘴依旧站在原地,慢慢的扭过头看着我说道,要不我一个人回吧!别把狍子丢了,要不这几天就白忙活了。或许是三叔看见我说话对大嘴有作用,三叔连忙说道,这深山老林的没人会来,狍子放在这里也丢不了,把门绑紧,别让山狸子野狐子进去祸害了就行。对了,你们把枪背上,别把枪丢了。都走吧!都一起回吧!很快,沈烨从屋里把枪背了出来,有些着急的说道,赶紧走吧! 喜欢深山里的猎人请大家收藏:()深山里的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1章 ——讨人厌的三鸡毛 沈烨着急的说道,赶紧走吧!大嘴站了起来,有些感激的看着我说道,那你把门绑的结实些,别让狐狸进去了,我从沈烨手里接过背包,从里面掏出一截铁丝出来,就在我准备绑门的时候,三叔突然说道,要不我们多少吃上些再走吧!一大早起来,水米未进的跑了二十多里山路,不吃点东西也走不动了!刚才这个后生说锅里煮的狍子肉,可别浪费了。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老了,跟你们年轻人不一样了。 我推开门,又把灶台里的火吹旺后继续做起饭来。沈烨专心致志的煮着锅里的肉,而大嘴一个人在屋门外来回踱着步子,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来是喜悦还是担心?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他有些着急。于是我开玩笑似的说道,要不你先走吧,我们吃了饭追你去,大嘴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说道,不着急,大不了他再走了。然后顿了一下又小声说道,如果他再走了,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说着,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抽起了烟来。 锅里的肉咕嘟咕嘟的煮着,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味,刚煮了半个多小时,三叔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先让我尝尝烂了没,我牙口还行,硬一点也没关系,说着就揭开了锅,从里面用手拿出一块骨头来,放在嘴里就啃了起来。 从嚼肉的样子也能看出来,肉还很硬,而三叔却是一边嚼着肉,一边含糊的说道,可以了,可以了,赶紧吃吧!吃上些路上也有力气,一块肉他随便嚼了几下就吞到了肚子里,又从锅里拿了一块出来,迫不及待的塞进了嘴里,我对门口的大嘴喊到,肉熟了,赶紧吃吧。 大嘴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说道,我不饿,你们吃吧!我把肉捞在一个袋子里晾着,想着凉了好歹啃上几块,走山路也有些力气,而三叔把放着肉的袋子一把提在了手里,一边嚼着嘴里的肉,一边含糊的说道,走吧走吧,我们一边走一边吃。 我本想和沈烨也吃几块垫个肚子,毕竟睡了一晚上肚里空空如也,不饿才怪呢,可看着三鸡毛提着袋子催促着我们赶快走,我又不好意思让他把袋子放下拿几块骨头出来。无奈之下,我苦笑着看了看沈烨,沈烨苦笑着摇摇头,指了指门口示意我赶紧走吧!我走在最后,把门用铁丝再一次绑了起来,然后回身追赶着前方的他们,我心里也是一肚子火呀,煮了半天骨头最后一块都没啃上。可我又能说什么,只能走在最后小声的叨叨着。以发泄着我心里的不痛快。 或许此刻是个上坡,三鸡毛走在后头紧紧的抓着走在最前面大嘴的胳膊,呼呼的喘息声传出去老远。所以他只能提着袋子,也顾不上吃袋子里的骨头。我和沈烨背着枪,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眼巴巴的望着他手里的袋子。就像是两只饿了好几天的狼。 这个人呀,就是这个样子,着急的时候顾不上吃,顾不上喝,可一看见煮熟的肉,就馋的不行了?于是我想着办法咋的能把三鸡毛手里的袋子要过来,管它是否软烂,能吃一口垫垫肚子却是极好的。 于是我对沈烨小声说道,你过去想办法把三鸡毛手里的袋子要过来,咱们吃上几口再还给他,沈烨微微一笑,加快了脚步走到三鸡毛跟前,小声说道,三叔,我帮你拿着袋子吧!山鸡毛停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这要没多少分量,不用你们拿,我拿着就行,说完,加快了脚步追赶着前面的大嘴。 沈烨无奈的停了下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回头看着我苦笑着说道,他奶奶的,他不给我呀!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也无奈的说道,等上了山梁再说吧!我看着前面急匆匆的大嘴,嘴里自言自语的骂道,刚开始还说不想回去,现在又急成这个样子。 于是我看着大嘴喊道,大嘴,你着急个屁呀,等等我们。正在急匆匆赶路的大嘴回过头来看了看我们,说道,我走的不快呀,你俩这是咋了?沈烨连忙说道,早晨水米未进的,都饿的我们都走不动了。 沈烨的话刚说完,我也听出了他的意思,也期待着三鸡毛能听出沈烨的话外之音,把手里的袋子还给我们,让我们好歹吃上几口。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王八蛋就像是没听见沈烨说的话似的,自顾自的说道,上了这道山梁,就都是下坡了,我年轻的时候一天不吃饭也能跑七八十里山路,看看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娇生惯养的都不像个样子。 说实话,山鸡毛的话,真不如不说,他不说我们也不会生气,谁娇生惯养了?我是十四五岁,就开始一个人上山了,一个人住着窝棚,在山里一住就是好几天,这叫娇生惯养吗?或许是大嘴一心想着着急回去,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慢慢的转过身,又加快了脚步,急匆匆的又往山梁上赶去。 我和沈烨仰望着前头的两道身影,心里总是有千般滋味,也无法再能说出来!我把背枪的带子往肩上提了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继续追逐着前面那道如飞一般的身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当太阳离开山顶,又跃进了天边的云层里,散发出五彩十色的光芒,把东边的天照的一片通红,通红的光线又照在白雪皑皑的山顶,又形成了一种耀眼的血红色。以往的这种景色我是不能多看的,看多了,眼睛会疼,也会流泪,可今天,我们站在高高的山梁上,遥望着那远处云层里的太阳,眼神居然久久不愿离去。 或许是太久没看到这种景色了,也或许是我本来就有一种对大自然美景深深的迷恋,这一次我居然看了很久。或许是看的时间有些长了,身边的沈烨奇怪的说道,诶?我记得你以前不敢看这种太阳的,今天这是咋了?看了这么久,眼睛不难受了吗? 沈烨的话,让我有了一种眼睛十分清明的感觉,我使劲眨了眨眼睛,一种舒爽从心里升起,心里暗道,看来那个老爷子真的有两下,难道我的眼睛真的好了吗?直到此刻,我才相信那老人所说的话并不是假的,祝由术难道真的这么有用吗?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把祝由术三个字深深的记在了心里,这不是传说,这是一种真正能治病的手段,而且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恢复过来了,就像春雨无声无息的滋润着大地,小草无声无息的从土地里萌芽。一切恢复的都那么自然,那么的无声无息。这个时候我有了一种想法,如果他能收我当徒弟的话,我想我可以放弃继续学裁缝的想法。这也是我第一次有了想改行的打算,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就在我一个人想入非非的时候,沈烨在我肩膀上拍了两把说道,想啥呢,赶紧走吧,他们都走远了。我回过神来,收回眼神看向了远处的两个黑点,有些怀疑的问道,你觉得大嘴是真的不想要他爹吗? 沈烨笑着说道,听他胡说八道呢,看他的样子那么急,还不是怕他爹走了吗?我点点头,小声说道,看来是你我想多了。沈烨又看着我说道,反正都走到这了,跟他回去一趟也没啥。走吧! 他刚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我问道,你的眼睛是不是真好了?以前听你说看太阳难受,今天发现你看了那么久,我笑着点点头说道,看来那老头子就是有两下,若是能和他学……,我本想把找老头子学医术的话和沈烨说说,可不知为什么,我却突然停了下来,不想让沈烨知道。真巧,前面也传来了大嘴的呼喊声,老大,老三,你俩快点。 沈烨也没再问我的话,只是加快了脚步,走在了我前头。我走在他后面问道,三鸡毛啃骨头了没?沈烨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跟你在一起,反正他没叫我们,估计没吃! 我自言自语的骂道,这个讨吃货,就不能给我们俩分点吗?说实话,我们倒不是有多么饿,但想着吃几口总比不吃要强,那可是煮排骨呀!我们一直都舍不得吃,谁曾想好活了这个王八蛋。 走在前面的沈烨突然停了下来,一弯腰要从地上捡起来一个什么东西?拿着手里的东西回头和我骂道,三鸡毛那王八蛋一路走一路吃,你看,这是他啃完的骨头。我听的也是咬牙切齿,说道,没看出来这王八蛋这么贪吃,这王八蛋刚开始爬坡,他喘的厉害,也顾不上吃。现在是下坡也喘的没那么厉害了。这王八蛋也就能一边走一边啃了,也没说等等我们给我们吃几口。 你看这王八蛋和我们离得那么远。这就是担心咱们跟他要呀!沈烨回过头来笑了一下说道,算了,算了,别和他计较了。等回去了咱两个把剩下的都煮了再好好吃一顿。 喜欢深山里的猎人请大家收藏:()深山里的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2章 ——父子情 回去大嘴家的路,只要下了山,顺着沟底往南走一段路,很快就到了,当然,一路上我们也没追上前面的两个人,直到看见三鸡毛路边扔下的袋子,我也就放弃了吃骨头的幻想,只能在心里怒骂着,这王八蛋真不是人。 沈烨在袋子上跺了几脚,回过头看着我说道,你看,一块都没给我们留,奶奶的,气死我了。我抬起头来,看向了远方。这才发现,那两个人终于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等着我们。 唉,又能怎么样了?总不能因为几块肉骂他几句吧!我们加快了脚步,往前赶去,很快就来到了他们身边,沈烨喘息着看着大嘴说道,你小子一直都走在我们后面,今天这是打了鸡血了怎么,跑的这么快? 大嘴有些尴尬的说道,我空着手,你俩背着枪,不一样的。三鸡毛抹了抹脸上的油渍,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我定睛一看,妈的,这王八蛋居然抽的还是两块钱带嘴儿的桂花。很快,三鸡毛手里的烟就递在了我的面前,呵呵呵的笑着说,今天有好烟,你们抽,说着,又给沈烨和大嘴每人递了一支,我不客气的接过烟来给自己点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呼呼的喘着气。 让我没想到的是,一根烟刚刚抽了两口,大嘴又站了起来,回身对我们说道,老大,咱们走吧!我一听,不禁喊道,都离的不远了,能不能把这根烟抽完再走?你怎么这么着急呀! 大嘴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三叔说我有外甥了,这不是着急回去看看吗!三鸡毛也笑着说道,你姐倒也厉害,生了一个七斤二两的小胖子,哎呦,可受老了罪了,折腾了三个多小时才生下来。 大嘴又问道,几天了?三鸡毛想了一下说道,今天是第三天,你爹是昨天夜里回来的,一回来先去的我家,向我打听了你家的情况,我把他不在的这几年你们受的苦都跟他说了,你爹也有些良心,哭着吃了一碗面,就拉着我回你家,可你妈也不在家,大门也锁着,我只能去你姐家,把你姐夫叫了出来,和他说了说你爹回来的情况,你姐夫又进去悄悄的和你妈说了,可你妈都没出来,说是不想见他。 你姐夫想把钥匙和你妈要下,先让你爹先回家,你妈倒也聪明,担心你姐知道,正在坐月子怕刺激到她,就来到院子里和你姐夫说让你爹从哪来的再回哪去。这个家没有他,他们母子两个也能活,狗蛋也长大了,也懂事了,以后就娘俩个过了。 大嘴冷冷的问道,他赌钱喝酒的没“讨吃”(要饭)吗?三鸡毛笑着说道,你这灰小子,说的是啥话?哪有孩子盼望爹讨吃的呢?紧接着,三鸡毛又说道,你爹穿的还挺好,穿了一身蓝色的西服,对了,还穿着皮鞋回来的,事情也有些紧急,我也没细问这几年他干啥了?不过我觉得他肯定学好了,你一会儿回去,你跟他说几句软话,谁还不犯个错呀?改了就好,毕竟他可是你亲爹呀! 大嘴又冷冷的问道,他现在在哪?三鸡毛苦笑着说,除了去我家,还能去哪呀?在我家西屋住了一晚,我两点起来走的时候,他那屋的灯还亮着,估计一夜没睡,听三叔的,回去了好好劝劝你妈,没有男人,哪能叫做家呀? 三鸡毛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他可是你亲爹,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你也长大了,总有一天也会离开山里,你妈总得有个伴儿呀!说着,他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积雪。又在大嘴肩膀上拍了两把说道,走吧!对了,对你爹好一点,说不定这些年他过的也不痛快。 我也站了起来,对大嘴说道。走吧,回去和你妈好好说说,一家子又能团圆了,等大头回来,我让他领着你去学修摩托,到时候家里有你爹在,你也能安心些。 大嘴站在原地,目视着村子的方向,我可以看见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我对三鸡毛说道,三叔,他爹现在还在你家吧?山鸡毛回过头来,看着我笑着点点头说道,应该在吧!回去就知道了。赶紧走吧。然后走到我身边小声说道,你两个好好的劝劝他。 我笑着说,放心吧,你看他的样子像是不想要他爹的人吗?三鸡毛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说道,你刚才说带着他去学修理摩托?这是要去哪学呀?我看了他一眼,尽管眼前这个人看上去很不顺眼,可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个长辈,总不能因为几块狍子肉跟他有了意见。让人家也觉得我们太过于小气了不是? 于是我强装着笑脸说道,我朋友在朔州开了一个修摩托的修理店,我想狗蛋儿都这么大了,老在山里没个正经营生也不是个办法,出去学点手艺将来也能养活自己。三鸡毛点点头说道,他能跟你朋友走我们也心里踏实点。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三鸡毛笑着说,我想能跟你们处朋友的人应该都不错,就拿你俩来说,我把你们的骨头全啃了,你们都没说啥,还能笑着跟我说话,这足够表明你们的胸怀很坦荡,所以,狗蛋跟着你们,我心里也踏实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身后的沈烨捅了捅我的后腰,我回头看去,沈烨指了指前方说道,那家伙走了。我回过头去看向了前方,又迈开了急匆匆的脚步,往村子里走去!三鸡毛跟在我后面,一边小跑着一边说道:你们看这小子,嘴里说的不要,你看他的动作,像是不要他爹的人吗?我估计呀,是我们想多了,等一会儿回去看看,实在不行你们两个好好的劝劝他。 三鸡毛喘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这小子轴的很。别看他刚二十岁,可是打遍半个村子的年轻人呀!村里就没人敢欺负他。我跟他爹处了好几年,关系很好,他们是外来的,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可他们以前是干啥的,他爹从来也没有说过,只是隐约听狗蛋说过,他父母以前在一个什么厂里上班,因为厂里倒闭了,才搬了过来。先不说了,他们的事儿有时间了慢慢再聊, 我们三个人急匆匆的追着大嘴,很快就来到了村口,此刻,大嘴的脚步已经变快,就好像家里有什么急切的人在等着他一样,唉,本来就是他父亲在家里等着他,这个比喻有些不太恰当,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更恰当的语句了。 大嘴一路小跑,也没在乎我们后边的三个人,我们也没有去喊他,只是紧紧的跟着他,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大门跟前,大嘴才停了下来,他平视着大门,却停止了往前的脚步。不知道他是在犹豫什么! 很快,我们来到他身边,还没等我说话。三鸡毛笑着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说道,走吧!愣着干啥?大嘴依然没有挪动脚步,只是身体在轻轻的抖动着,我走过去拉着他说道,走吧,既然到了就进去吧! 三鸡毛走到大门跟前,伸手解开大门里面的拉环,然后轻轻推开大门,回头笑着说,快点,进来吧!我拉着大嘴往里走,很快,从屋里跑出来一个三十多女人,女人穿着很朴素,留着一头齐耳短发,女人很精瘦,看上去很是精干。女人笑着走到大嘴跟前大大咧咧的说道,狗蛋,回来啦?然后抬起头来跟我们笑了一下,连忙让道,跑了一早晨,赶紧进家喝点水。 我和沈烨把枪从肩膀上拿了下来,放在了屋檐底下。女人后来说的话我没有听进去,我正在好奇,为什么他父亲没有出来呢?按说两三年没见了儿子了,第一个跑出来的应该是他才对。 我一边想着一边跟着他们进到了屋子里,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高喊把我吓了一跳,你怎么能让他走了呢?我醒悟过来。心里暗道,我说进了家怎么没看见他父亲?原来他父亲又走了? 可三鸡毛的女人说道,你个王八蛋,你冲老娘叫个啥呀?人家三年没回来,出去看看不行吗?行李不是还在那放着呢吗?我顺着女人的眼神看了过去。屋子的西墙边放了一个装着铺盖的蛇皮袋子,旁边还有一个很大的绿色帆布手提包。三鸡毛一看他女人有些火大,连忙赔着笑脸说道,呵呵呵,哦,他是出去走走,我以为他又跑了呢!然后又舔着脸问道,你知道他去哪转悠了吗?女人白了他一眼,愠怒着说道,人家又没跟我说,我哪能知道? 三鸡毛尴尬的跟我们笑了笑,说道,要不我们等等吧,说不定他一会儿就回来了,可大嘴突然说道,我知道他去哪了,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我本想坐下来歇一会儿,哪怕喝点水再走,可一看大嘴急匆匆的身影,我又控制不住的跟着他追了出去。 沈烨急匆匆的跟在我身后说道,慢点,等等我,我回头看去,三鸡毛坐在炕上没动地方,只是远远的看着前方说道,一会儿回来,都那也别去,中午在这里吃饭。我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只是跟着大嘴继续往前跑。 喜欢深山里的猎人请大家收藏:()深山里的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3章 ——团聚 狗蛋的村子并不大,从三鸡毛家出来往东跑了一小会儿,就来到了村外。或许是因为地形的原因,这里的积雪依然很厚,远远看去,白茫茫一片,村子外是一堆一堆绑起来的玉米杆,这些是村里的人给牲口准备着的过冬的食物。 一路上的景色,我没时间去仔细看。只是跟在大嘴身后急急的跑着。说来也怪,这孙子从来都是走在我们后面的,就好像就走不动一样,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这家伙可不是走不快,他是不想走快。 刚刚跑出去村子不远处,远方的一个黑点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此刻,急匆匆的大嘴也停了下来,远远得看着远处的那个黑点。我和沈烨走在他身后,小声的问道,那个就是你爹吗?大嘴轻轻的点点头,眼睛凝视着前方。此刻,我们离这道身影的距离,也就是三十多米。 这个人的背影虽然很消瘦,但身体却格外挺拔。又像是一棵高大的油松树。他的头发比较长,当微风吹过,他头顶上的头发就会随风飘摇,每到这个时候, 他也会伸起右手捋几下着头顶上蓬乱的头发。 或许是他的衣服有些不合身,随着一阵阵的寒风吹过,衣服也会发出一阵阵烈烈的响声!他站在风中,一动不动,仔细的遥望着眼前的一草一木。尽管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我也能体会到他对这个村子的留恋和不舍,就像我学徒刚回来一样,总是会走到村边看一看那最熟悉的风景,而每到这个时候,我的心情总是会异常的平静,身心也总是无比的愉悦,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样,对自己的故乡都有着永远割舍不断的留恋。 大嘴愣愣的站在原地,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和沈烨眨了眨眼睛,同时,我们两个人干咳一声!——咳!终于,前方的身影有了动静,他慢慢的转过身,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见,这个人的当头顶已经没了头发,只是用头顶两边的长发盖住了肉色的头顶。 大嘴的父亲看上去还很年轻,要是和大嘴的母亲站在一起,就显得他母亲苍老了许多。若是他没有谢顶的话,看上去可能 会更年轻。 他刀条子的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眼镜很大,与他的脸有些不匹配。鼻子下面留着一对浅浅的八字胡须。穿着一身宽大的蓝色西服,在蓝色西服左边的胸袋上还插着一支钢笔,看着有些不伦不类。猛的一看,就和一部成龙主演的什么电影里的元华的长相很相似。看上去文质彬彬,却又带着些许的匪气!给我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不好惹。 此刻的空气凝固了,连我都感觉到空气里充满着紧张的气氛。这种事我们也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在我们刚刚愣了一会儿,那道消瘦的人影如风一般似的就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道,狗蛋?声音听上去很浑厚,只是带着些许哭腔。 或许是沈烨也有些着急,一边推着大嘴一边说道,你爹过来了,你过去扶着他,别摔倒了。可尽管沈烨使了很大的劲推动着大嘴,而大嘴的脚就像长在了地里的大树一样纹丝不动。 很显然,大嘴父亲的情绪很激动,他也没去在乎大嘴的表情和感觉,只是不顾一切的向大嘴跑来,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狗蛋,狗蛋……。或许是他脚上的皮鞋有些滑,也或许是他太久没有走这样的路了,一不小心,他一头趴在了雪地上,不过他很快又爬起来继续向着大嘴跑来。 刚开始大嘴一动没动,直到他父亲第二次摔倒,大嘴再也控制不住的冲了上去,抱住了他的父亲,父子两个相拥而泣,直到现在我都忘不掉他父亲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儿子,爹对不起你们,原谅你爹,儿子,原谅你爹。 活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而我在我爹的面前从来就不敢流泪,我爹总是说,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哭哭啼啼的还是个男人吗?所以我很少流泪,除了彩凤,我几乎没有流过泪。所以,今天的这一幕给我的震撼很大,原来男人也可以像一个女人一样肆无忌惮的哭泣,也可以像一个女人一样,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压在心里好多年的话。 我和沈烨看着前面不远处的父子俩,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是痛快还是难过,痛快的是,大嘴丝毫没有犹豫的就原谅了他的父亲。可让人难过的是,这父子俩哭的惊天动地,让我的眼睛里也不自觉的闪现出了泪花。 我正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劝劝他俩的时候,身后突然传了一阵呵呵呵的轻笑声,紧接着,那个人说道,血浓于水呀!我急忙回过头去,这才看见,我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就是三鸡毛,而另一个居然是大嘴的母亲,大嘴的母亲和以前的装扮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此刻的她早已泪流满面,双眼红肿,她用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好像是要发泄着什么,又好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我连忙拍了拍身边的沈烨,双眼通红的沈烨扭过头来擦了擦自己鼻子,看着我问道,咋了?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们身后,这时,沈烨才知道后面来人了。父子俩还在哭着,就好像是想把憋在心里多年的郁闷全部都发泄出来一样。哭声此起彼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心里不禁暗叹,真是亲父子俩呀!连哭的样子都一模一样。正在思索间,三鸡毛开口了,嫂子,你也别哭了,赶紧过去劝劝他们,哭了这么长时间了,别冻感冒了。大嘴的母亲松开了抓着自己胸前衣服的手。快速的擦去自己的眼泪,又擤了擤鼻涕,才转过头来,泪眼婆娑的看了看我们,露出一个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尴尬的笑容,然后又长长的吸了几口气,慢慢的向父子俩走去。 我连忙扭过头看着三鸡毛问道,你怎么来了?三鸡毛眼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父子俩,笑眯眯的又掏出那包桂花牌香烟来,慢悠悠的又递给我跟沈烨每人一支,才微笑着给自己点上吸了两口才淡淡的说道,你们走了,我猛然想到狗蛋儿的脾气不好,万一父子俩再闹个矛盾出来,担心你俩也拦不住他。于是我就跟着你们的脚印来到了村东头。刚走了几步,我又想到,万一狗蛋犯起浑来怎么办?倒不如还是先去把他妈叫来再说吧,别看狗蛋的脾气很执拗,可从来不敢对她妈大喊大叫。 三鸡毛又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转而一想,倒不如干脆就把他们三个人聚在一起,直接说开了也好。于是我又去他姐夫家,把他母亲叫了出来。唉!我能看出来,他母亲估计昨夜哭了一夜,见我的时候头也不敢抬,问我什么事的时候,我才看见他的双眼像两个鸡蛋似的肿的不成样子。 沈烨连忙问他,那她妈妈是怎么过来的?三鸡毛阴险的笑了一下说道,我说父子俩个在村东头打起来了,这才把他诓到这边来。沈烨笑着说,三叔,你可够损的? 可三鸡毛扭过头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切!只要他们三个人能和和睦睦的解开了这个疙瘩,撒点谎算什么?并不是说所有的谎话都是不好的,有时候你就不能说真话。然后又看着我俩问道,要不咱们也过去劝劝? 可就在这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打骂声,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前方。这才看见大嘴的母亲抓着大嘴父亲肩膀上的衣服,在他的背上使劲的捶打着,一边打一边哭着骂道,你还知道回来呀?你个枪崩货,你知道我们娘俩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咋没死在外头,回来干啥呀! 大嘴母亲的双手就如雨点般啪啪落下,就像是打着一条刚刚犯了错误的狗,使劲发泄着这几年心里积攒下来的痛和恨。他父亲半跪在地上,始终一言不发,就好像是一条犯了错误的狗,让自己的主人发泄着她心中的怒火。 三鸡毛一看连忙说道,哎吆,可别打坏了,他瘦巴巴的,哪能经得住这样打呀!说着,就想上去拉架,或许是 她母亲打累了,也哭累了,犹如雨点般的双手终于慢了下来,大嘴也没再犹豫,想着他母亲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抱着她母亲的胳膊把她妈妈从地上搀了起来。 可他父亲厉声说道,儿子,放开你妈,让你妈多打几下,你爹我心里才会舒服些。或许是大嘴的母亲真的累了,并没有再继续动手。而是转过身,一屁股坐在厚厚的雪地上,仰天嚎啕大哭起来,拼着命的发泄着这几年压抑在心里头的苦闷。哭声十分凄厉,犹如杜鹃啼血。哭声刺耳,尤其在这小山沟沟里,居然还传出来一阵又一阵凄厉的回声。 喜欢深山里的猎人请大家收藏:()深山里的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4章 ——伟大的母亲们 不知道什么时候,村口处围了大批的人,对着娘三个指指点点,发出一阵阵嗡嗡的嘈杂声,也不知道他们在议论着什么。三鸡毛回头看了看村口的人们,扭过头对我说道,——走,过去把他们扶起来,赶紧回吧,别让人们看了笑话。 我抬头看了看沈烨,两个人同时点点头,一起往娘三个那里走去,大嘴母亲的哭声不知不觉的变小了,或许她也发现了村口围观着的人们。我们三步并着两步,很快就到了大嘴跟前,小声说道,大嘴,别哭了,那么多人看着呢!赶紧回吧!大嘴看着我,又看看沈烨。苦苦的笑了一下,迈大步朝着人群就走了过去,开口大喝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赶快回去做饭去。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很快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大嘴转身又朝着我们走了回来,一边走一边说道,爹——妈——回家吧,我这几个兄弟早晨起来到现在饭都没吃一口,赶紧回家给他们做顿好吃的。大嘴的父亲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又扶着他母亲从地上站起来,轻轻的拍打着他母亲膝盖和屁股上的积雪,一边轻轻的拍打着,一边忏悔似的说道,都怪我,让你们受苦了,让你们受苦了。 大嘴的母亲没有理他,自顾自的擦着满是泪痕的脸,但我还是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光明或者说,是一丝丝希望。 此刻,大嘴脸上的阴郁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恢复了他以前那有些大大咧咧又有些傻乎乎的样子。三鸡毛开口了,怒道,做什么饭?早就说好了,今天中午在我家吃,再说了。你婶子把面都起好了,中午给你们炸油饼吃。都走吧,一起去我家。 可大嘴的母亲说道,这么多人又让你们破费了,然后扭过头对大嘴的父亲说道,这些年可多亏了老三,又是帮忙耕地,又是帮忙收秋的。大嘴的父亲摘下眼镜,用袖口擦了擦通红的双眼,然后又戴上眼镜继续说道,老三,这些年给你添麻烦了。 可三鸡毛笑着骂道,看看你出了几年门,说句话怎么还能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快——你别说话了,回家吧!然后走到我和沈烨身边,一手一个,拉着我俩的手腕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走去,弄的我好不自在,好不尴尬。 就这样,我们三个在前面走,他们一家三口在后面走,刚开始的那种阴郁早已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后面时不时传来一阵轻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突然,身后的大嘴喊到,三叔,你把他俩松开,我们还有事呢?三叔转过身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看着我俩说道,中午哪也不要去啊,就在我家吃饭。不然我会生气的。我使劲挣脱开他的手,尴尬的笑着说道,好,一定。 我和沈烨站在原地等着大嘴走近,不多时,三口子就来到了我们身边,他父亲笑着走到我们跟前,用一只手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又在沈烨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笑着说道,哎呀,都挺结实的哈!想不到我家狗蛋也有兄弟了。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处下去,人这一辈子,朋友很重要,说着,他从西服的你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来,我瞟了一眼看到。他手里的钱有一百的,也有五十的,也有十块的,他从里面拿出一张一百块钱交给大嘴说道,这时候村子里应该有人家杀猪了,你们去买些肉回来。我昨夜在你三叔家吃的面,清汤寡水的也没啥味道。 他笑着看着大嘴说道,多买些回肉回来,爹给你们做一顿红烧肉,中午咱们就在你三叔家好好的吃一顿!你们再去小卖部看看有什么自己想要的,都自己买上点。别心疼钱。说着把手里剩下的几百块钱递给了大嘴的母亲说道,这些零钱你就拿着,回来我也用不上,然后凑在他妈耳朵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看到的是他妈一脸的震惊和满脸的兴奋。 我们三个人走了,在村子里买肉,那时候的肉很好买,只要在大路上问谁家杀猪了,一去就能买下来,事情过去的太久了,我也记不得当时的肉是两块钱一斤还是两块五一斤,反正大嘴买了十多斤回来,猪还是今天早晨刚杀的?拿在手里的肉都滴滴的往下淌油。 大嘴拿着剩下的一沓钱,看着我们说道,走,再去小卖部转转,看看有什么稀罕东西,沈烨提醒道,省着点花,别让你爹骂你,大嘴大大咧咧的切了一声说道,切——放心吧,他挣钱就是给我们花的,说着,就拉着我们就去了一个小卖部。 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货物,我也不禁一阵咋舌,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卖部里面的货物已经如此琳琅满目了,大嘴首先买的就是两瓶白酒,把白酒拿在手里,然后看着我问道,你们看看还要啥?今天我请客,给他把这一百块钱花完了解解恨。 货架上的物品虽然多,可大多数的东西我们都没见过,于是问了问店主,那个黄色的水水是啥?那个绿瓶子里面的是啥呀?店主倒也客气,一一详细的给我们做了解答,黄色的是橘子汁,绿色的是小香槟,好喝的很呐,你们买回去尝尝,我们又拿了两瓶小香槟,又拿了三瓶橘子汁,最后我实在是没有什么买的了,又拿了两个午餐牛肉罐头,可大嘴手里的钱还有一大把,根本就花不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就这样,我们抱着一堆东西,又回到了三鸡毛的家里,此刻,大嘴的父亲和三鸡毛坐在炕上聊着天,大嘴的母亲和三鸡毛的老婆在地上一个拉着风箱,一个揉着案板上的面团,时不时就会传来一阵轻笑,气氛一片温馨? 大嘴的父亲看我们三个人进来,抬起头笑着问,钱够花吗?大嘴拿着手里的几十块钱晃了晃扔在了他父亲跟前说道,没花完,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大嘴的父亲笑着说道,你留着吧!那么大的人了,也该留些钱。接着他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们三个可真笨,给你们的钱都不会花,你们想要学会挣钱,必须要学会花钱。 大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把手里的猪肉放在了炕上,然后拿起他爹推过来的钱对着我和沈烨说道,你俩上炕歇一会儿,我出去抱点柴火进来!大嘴的父亲也笑着和我们招着手,示意我们往里坐。 我和沈烨互相看了看,表情有些尴尬,在山里这么久,好长时间也没有洗脚了,靴子里的袜子早已破烂不堪,而且还带着一阵阵让人厌恶的味道。所以,我连忙说道,我们就不上去了,我和沈烨跨在了炕沿边,看着揉着面的三婶。 油饼,在那个时候算得上是稀罕物,这么说吧,活这么大,我吃它的次数绝对不会超过三次,因为吃油饼,首先要用到白面,而那个时候的白面是极其稀缺的。所以在那个时候,我们最多吃的是油炸糕。而油饼只能是记忆里的存在。再加上在山里这么久,一顿正经的饭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么的珍贵,就在三婶子的面团刚刚擀成一个油饼的形状,我嘴里的唾液就肆无忌惮的泛滥了。 我看着三婶子手里的面团,默默的吞咽着口水,以至于大嘴父亲的问话,我们都是机械般的点着头。此刻,在我们的眼里,只有金黄色的油饼,再无他物。 锅里飘出了胡麻油的香味,只看见三婶从火柴盒里拿出一根火柴,在油锅里轻轻一划,火柴发出一阵轻轻的呲啦声,火柴就被点燃了,三婶连忙说道,油开了,小火烧吧!说着,她把手里擀好的油饼放进了锅里,很快,油饼慢慢飘起,膨胀,再慢慢变黄。 不得不说的是,三婶的双手十分灵活,洁白细长的手指犹如在案板上跳动的精灵,看的我们眼花缭乱。胡麻油的香味渐渐变浓,在屋子里四处弥漫,大嘴的母亲站了起来,用双腿夹着风箱,一边轻轻的推拉着风箱,一边用筷子翻动着锅里的油饼,再把炸好的油饼捞在盆子里,金黄色诱人的油饼,看的我们两个咕咕的咽着口水,却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 在我心里,我一直很佩服母亲,当然是天下所有的母亲,她们总是能发现孩子们在想着什么,然后,再做出一些让孩子们十分感动的事情来,就像大嘴的母亲一样,她微笑着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走到碗柜子旁边,拿出一个盘子来,用筷子夹了两张刚刚炸好的油饼,端到我们面前,轻声的说道,跑了一早晨饿了吧?先吃一块垫吧垫吧! 我有些尴尬的回头看了看沈烨,毫不客气的拿起盘子里的油饼,一边双手倒腾着一边轻轻的吹着,然后咬了一小口,清脆的响声在嘴里响起,香脆的油饼在嘴里炸开。我的笑容刹那间在脸上释放,就像一朵瞬间盛开着的玫瑰花! 喜欢深山里的猎人请大家收藏:()深山里的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6章 ——贪婪的代价 或许是由于着急,再加上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打住了没有?毕竟是我闭上眼睛以后枪才响的。所以我并没有看到狍子受伤了没有?由于是下坡,而这里又是个阳坡,这里的雪不是太厚,没用多久,我就找到了狍子上来后来留下的足迹。我没加思索的就跟着它们的足迹又往下追去。 我一边追着一边想,我倒要看看到底打挂了没有?要想判断狍子受了伤没有?第一,看它们的足迹有没有散乱?毕竟当铁砂打在它身上的那一刻,由于疼痛,他的肌肉会跟着紧缩一下,在肌肉紧缩的情况下,他们的步伐也会跟着不自然的抽动一下,所以说看他们的足迹也能判断出来,不过这都是狍子在受伤比较严重的情况下才能看出来。 第二点最简单,就是看雪地上有没有从它身上抖落下来的血迹,这一点倒是比较好判断,洁白的积雪上洒落上几点鲜红的鲜血是十分明显而又清楚的。所以,要看清这一点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 我跟着它们的足迹,一边往前走,一边想着我开枪的时候它们在什么地方?又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了铁砂擦过雪面上留下几道长长的痕迹,恰巧,铁砂留下的痕迹上面正好也有狍子的足迹。不过这一点虽然不能说明什么,但可以判断出来,我开枪的时候它们所处的位置。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想试着看清楚狍子到底受伤了没有?可是我跟着狍子脚印往前走了十多米远,却依然没有发现意识里那种散乱的足迹。 我停了下来,看着狍子脚印跑去的方向,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没打住呀!我找了一块比较高一点的大石头,用手拂去落在上面的积雪,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然后拿出烟来,再一次等着他俩的到来。 难受不过人等人,刚刚抽了一根烟,我又着急了起来。那时候我也想不清楚为什么,狍子既然没有受伤。那我还着急个什么呢?或许估计是因为发自我骨子里的那种自信,因为我知道,哪怕它跑的再远,我跟着它们的足迹,还是能找到它们。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心急嫌马慢,我隔几分钟就要回头看看他们来了没有,可每次回头依然没有他们的身影,这更让我着急了起来。我嘴里自言自语地叨叨着骂着他俩,毕竟每年这段时间的天特别短,不知不觉的就黑了,在山外五点半才黑,而在山里五点就模模糊糊了。 于是我站了起来,向着山梁上喊道,大嘴,——沈烨,你俩快点儿。每次喊完我就会静下来听一听有没有他们的回应?在我一次又一次的呼喊下,终于传来了大嘴的回应。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再回头看看狍子逃跑的方向。心里想到,算了,我先再跟一段看看,反正他们也会跟着我的脚印找到我。 我扔掉了烟头,回头对他们喊道,我去前面了啊!你们跟着我的脚印找我来。说完我就往前走去。又大概跟出去一里多地,我突然间有了新的发现。只看见两只狍子跑过后,其中有一只停了下来。或许它是在看它后面有没有人追来。可就在它停下几秒钟的时候,有两滴鲜红的血液,从他身上淌了下来,两滴血液,有一颗像绿豆那么大,有一颗像小米那么大。可就这俩个微不足道的血点点,就让我好像突然间吃了一顿肉似的,让我瞬间血脉膨胀,精神焕发。禁不住的笑着自言自语道,妈的,看来还是打“挂”(受伤)了。一颗本来就有些着急的心,刹那间变成了激动,此刻的我很是着急,因为我知道它真的挂了(受伤)。 就在我准备再往前跟跟看的时候,身后的沈烨喊到,老大,等等我俩,快累死我了。我站起来往身往后看去,他俩终于过来了,而此刻的太阳已经西斜,就连阳光由金黄色也变成了淡淡的红色,我习惯性的伸起胳膊想看看几点的时候,才想起来我的表已经坏了。不过我看看地上自己的影子,估计了一下此刻的时间,大概到了下午一点到两点之间,就是说只有三个多小时,太阳也就下山了,这一次我们跑出去很远,若是现在回去,时间也差不多刚够,若是继续跟着狍子的脚印往前走,说不定还没等我们返回来,天已经就黑了。 我又慢慢的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香烟,一边考虑着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是继续追着狍子,还是该回去了,或许是由于太过于着急,所以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当时我就没有想到这只狍子伤的到底严重不严重,此刻,我心里想着的只是这只狍子会不会倒在前面或者前面的不远处?如果他们倒在前面,这一夜肯定会被狐狸或者是山狸子吃掉,那真就可惜了。而接下来我的判断自然而然就出乎了意料。 现在仔细想来,若是狍子伤的严重的话,狍子不会了跑出去这么远,血才会从身上流出来,若是打在要紧地方,最多十多步远,血就会从他们的身上冒出来,然后掉落在雪地上。要知道这只狍子已经跑出去差不多两里地才有血从身上渗出来,所以说这只狍子伤的不是很严重,或者说它只是受了很轻的伤。所以说,着急之下,我的判断会让我们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等沈烨和大嘴走到我身边,我再也顾不上和他们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而是直接对他们说道,赶紧跟我走,狍子已经挂花了。这时,大嘴插嘴说道,啥,狍子受伤了?我用手指了指地上那两点鲜血,有点自豪的说道,若不是枪打了个二过火,狍子早就到手了。别看了,赶紧跟我追。说不定它们就倒在前面不远处。起码它应该跑不远,赶紧走吧!说完我扛起了枪,急匆匆的走在前头。 沈烨想要说什么?可看着我急匆的样子,还是闭上了嘴巴。就这样跟着我不声不响的的跑了出去。不知不觉间就跑出去五六里地,而此刻,太阳也已经快要下山了,此时若要返回我们的屋子里,已经没了可能。而我却依然没发现这个可怕的后果,脑子里都是那只受伤的狍子。 我一口气跟着狍子的足迹跑到沟底,又顺着沟直接往北跑去。不知不觉间,一口气又跑出一二里地。说起来运气还算不错。要不是沟底的积雪让我们放缓了前进的步伐,说不定此刻起码跑出去五里之外了。 直到身后的沈烨对着我喊道,老大,快停下来,看情况,这家伙伤的不严重呀!太阳已经下山了。这离我们住的地方越来越远了呀!我们还回去吗?当时我的脑子里只想着狍子说不定就在前面不远处。这种事情我经常遇到。可当我听见沈烨说道太阳已经下山了,我的心里才咯噔了一下,终于反应了过来。我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一看已经暗下来的天空,自言自语道,我靠,几点了?怎么天都黑了? 沈烨紧赶了几步,走到我跟前说道,老大,你没发现这只狍子有些不对劲吗?我一路上也仔细看了,流出来的血不是很多呀,我估计这家伙虽然是受了点伤,但绝对不会太严重。像我们这样追下去,连家都回不去了,快别追了,赶紧想一想我们晚上该怎么办吧? 一阵轻轻的穿沟风从沟底吹出来,瞬间让我清醒了许多。我自言自语的骂道,我靠,鬼迷心窍了,若是你不说的话,我觉得我还会追下去。你说的没错,看来这只狍子伤的根本就不严重,打猎这么多年以来,我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是我太着急了,快别追了,现在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如果按原路返回去的话,回去起码得半夜了。这么厚的雪,太危险了,今天晚上是不能回去了,就找个背风的地方搭个窝棚凑合一夜再说吧! 大嘴一听就急了。老大,不是个这吧?这样的天气睡窝棚会冻死人的?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又四下看了看附近的地形,想看看有没有熟悉的地方?可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林子,山坡上悬崖峭壁,看上去很是陌生。不得不说的是,这里的山太大了。 我看了一会儿,扭过头,看着大嘴说道,没事,冻不死人的,别歇着了,赶紧忙吧!搭个窝棚,起码得三四个小时,说着,我也皱起了眉头。能不愁吗?早晨吃了一碗挂面,现在滴水未进。饿着肚子干活,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但是要回去的话,太过于危险不说,而且也很不现实,在沟底走虽然雪厚一些,但起码要安全些。关键是回去必须要翻过那道山梁,这对我们几个又累又饿的人来说就是个巨大的挑战。黑灯瞎火的,山坡上又陡又滑的,想要翻过去如比登天。我看看天空中的一轮月牙,可由于是月初,还是太过于昏暗了。就连我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喜欢深山里的猎人请大家收藏:()深山里的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章 ——来自地狱的猎人 讲到这个故事,必须还要再一次地剥开我的伤口,说实话,我不想再去回忆,回忆一些人,回忆一些事,因为对于我来说,这辈子再也没有比这更悲哀的事情了。 但生活还要继续,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嘛!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愿她们也能看见。也但愿她们也能知道。他们一家,我从来都不曾忘记。接下来重新讲我的故事! 这一年,也是彩凤一家离开的这一年下半年。由于彩凤一家突然离开。事情也太过于突然。在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给我的心灵上狠狠一击。让我猝不及防!因此,我生病了。什么病?当时那个年代也没有去医院检查过,就是心疼并伴随着严重的嗜睡,疼起来生不如死的那种疼。只要缓过来,我就会昏昏睡去。就如死了一样。而这一次对我来说无异于死过一次,因此,我也一直都认为我死了一次,只不过我又重新活了过来,所以我们也认为,我来自于地狱,一个来自地狱的猎人。 至于学徒?还学个屁呀!妈的,因为这我和我父亲大吵了一架,以后半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若不是他给我找地方学徒,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他,我只有恨,浓浓的恨。无法原谅。故事也是发生在我重新活过来的这几年。 事情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也吃了两个多月的中药,我的病也好了许多,我的身体也慢慢的恢复了过来。就是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一段时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真的感觉死过一回,若不是我有着强大的内心。说不定当时的也会疯掉,就如兵兵一样。死!大概也不过如此吧!而我却觉得,死了也许比这样活着舒服多了吧。 这一天下午,也是两个月以来,我第一次走出了家门,而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家里的尿桶里上厕所。也是我妈一直开导我,侍候我,陪着我度过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时光。 我来到了院子里,秋日的阳光十分耀眼,刺的我睁不开眼睛。等适应了院子里强烈的光线以后,我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这熟悉的天空。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蔚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丝云彩,院子里纹丝不动的大树也代表着此刻没有一丝丝风。枝头上成群的麻雀叽叽喳喳不厌其烦地叫着。可能是秋天到了,它们也能吃得饱了,也就有了力气尽情地歌唱了。 刺眼的阳光毫不吝啬地照耀着大地,好像是催促着庄稼快点成熟一样!嘎——嘎——一群大雁排着人字从天空中飞过,留下一阵阵清脆的雁鸣。好像是提醒着人们秋天到了,我们该回南方去了。 多么美好的季节啊,秋天,代表着收获。人们大半年的辛勤付出,也到了该收获的时候了。秋天,也是农民最喜欢的季节。当然,也是我最爱的季节!每当这个季节,我就是不用带任何干粮出去,三五天也不会饿死,地里的玉米棒子,土豆等等都可以拿来烤熟了充饥。 我暖暖的晒着太阳,却突然间想起来,半年没有擦过枪了,也不知道锈成啥样子了。想到这里,我快步走向耳房,把枪拿了出来,果然,枪管上早已锈迹斑斑!我心疼的吹了吹枪身,把落在上面的灰尘吹去,又一次仔细的打量起这杆老枪来。它曾给过我多少的快乐,陪着我度过了多少愉快的时光,也见证了我和兵兵深厚的友谊和彩凤刻骨铭心的爱情。我把枪搂在怀里,用我火热的脸颊贴着它冰凉的枪身,凉凉的,很是舒服,我闭上眼睛体会着它的温度,心里很是舒服。 过了一会儿,我睁开眼睛,轻声对着枪说道,老朋友,又见面了。我知道,它永远不会背叛我,若是法律允许,我多么愿意永远留着它。那么,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不在了,它也就可以永远地陪在身边。一起腐烂。一起重生。 说起来也是奇怪,当我把枪拿在手里的那一刻开始,一种熟悉的幸福感油然而生。至少,我还拥有它,至少,它还可以陪着我驰骋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也可以穿梭在人迹罕见的山林。有了它,我可以说走就走,可以信马由缰,可以无所顾忌的几天不回家,更可以就地搭个窝棚过夜,不惧怕任何狼虫虎豹,不惧怕任何的魑魅魍魉。它,是我的依靠,也是我活下去的信念。 我把它紧紧的抱在胸前,再一次闭上眼睛,去享受着这种别人无法体会到的幸福,也享受着这种别人无法体会过的安宁。学徒有什么用?也许不去学徒,结局也不会是这个样子。我的眼睛又不知不觉的湿润了,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心,又开始隐隐地痛了。我赶紧转移着我的思绪,不能再想她,不然,这种病永远不会好。 我提着枪出了院子,拉了拉枪栓,锈了,拉得很费力,我心疼的看着它,把枪管靠近我的唇边,轻轻的亲吻着它,我的思绪又让我想起了和她接吻的那一刻。熟悉的硫磺味道把我拉回了现实。我自嘲地笑了笑,唉!也许忘记她可能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是一辈子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来到屋檐底下,慢慢的坐了下来,把枪搂在怀里,掏出一根烟来,猛吸几口,浓烈的烟雾划过我的气管,再经过我的肺,然后融入到血液,再从我鼻腔里源源不断地喷出来,这种感觉让我很是舒服,一阵酥麻的感觉传来,也让我禁不住浑身发软。 我喜欢抽烟,早已经习惯了烟雾划过咽喉感觉。也喜欢它带给我浑身酥麻的感觉,因为它能让我在最短的时间里平复我激动的内心。尽管很多人都说,吸烟有害健康,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它对吸烟的人来说,有着任何东西都代替不了的地位。直到现在,我都无法戒掉。 我把枪端了起来,瞄着树上的麻雀,枪感还在,我很自信,若是装好了打一枪,树上至少能掉下二十只麻雀来。若是等它们落在地上,我保证一枪能打五十只以上,这种自信是发自内心的。因为,现在的我,是一个真正的猎人了。 我曾经打过很多狍子,打过獾子,也打过狐狸。甚至还有凶猛的山狸子(猞猁)。哼哼!只要枪在手,就是狼,老子一人也敢打。现在,死亡对于我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控制不住的回忆和让我无法承受的心疼。其它的又有什么可怕的呢?男人本就该无所畏惧,男人本就该勇往直前! 一根烟抽完了,我扔了烟头,看着院子里几棵即将变黄的杨树叶子,我突然有了一种出去走几天的打算,背上枪,信马由缰。去看看那五彩斑斓的山川,去看看那流水潺潺的小溪,再去享受一下一个人在窝棚里孤独。对,我站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走——走到哪算哪!让自己真正的放松一下。让自己重新回归山林。回归到大自然。突然想起一句电影里的台词,我——国栋又回来啦……。 我找来擦枪的毛巾和枪油,把枪拴卸了下来,用枪油仔仔细细的涂抹了一遍,又抽了一根烟,我才拿起毛巾仔细的擦拭起来。一个小时以后,枪,恢复了它本来的颜色,光滑油亮的枪托也恢复了它本来的细腻。黝黑的枪管也散发着阵阵寒光。我一直认为,枪是有灵性的,只要你对它好,它也绝不会辜负你。当你端起枪的那一刻,熟悉的枪感和自信也会随之而来,让你得心应手,弹无虚发。此刻,我的内心无比的平静,毫无波澜。等枪收拾好了,我看了看表,已是下午五点多了。我又开始整理着背包。 喜欢深山里的猎人请大家收藏:()深山里的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5章 ——未来的岳父大人 杨大叔呵呵一笑说道,天才家的,这是买卖,不好吃就不买,要没人逼着你买,你说是不是,我看向了那个女人,她咧了咧嘴没再说话。又有个男人说话了,存子叔,那这次卖多少钱呢?杨大爷想也没想地说道,四块,要买就买,不买别叨叨,反正我不愁卖。人群里又有人议论起来。有一个男人说话了,存子叔说得也在理,再说了,像这种东西,这次吃了,可能再没有下一次了。来给我来十斤。毕竟快过年了,准备年货的形式,大家都有,一年辛辛苦苦忙忙碌碌,就不是为了过年嘛。所以,买卖就这样开张了。只要有一个出手的,就会引来更多的人。到太阳落山的时候,竟然卖出去一百多斤。 杨大叔有些着急了,说道:不卖了,不卖了,然后看着我说道,国栋啊,虎子他哥那里早就没有这些野味卖了,留下这些,你卖给我我,我给他邮过去,还有那只狍子。我笑了一下说道,好啊,那就不卖了。我看看建军沈雁他们说道,咱们也一人分点过年吃?建军点点头说道,我也正想说,于是我们一人分了六斤,杨大叔正要打包那些肉,我又说道,给二叔也留一块吧,二叔大声说道,哎呀那么贵我可吃不起,你们卖了就行,我不要,我没理他,直接割了一块下来,大概四五斤,放在了一边说道,二叔,你回时带回去,和越越吃。然后和杨大叔说道,大叔,这些您就收起来吧!这时建军又说话了,等一下,大叔,我还的割一块,说着就拿起了刀,虎子问?闷葫芦,这是给谁的?建军看了我一眼和他眨了眨眼睛,虎子恍然大悟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笑着说道,应该的应该的,然后和沈雁低声说道,这是给咱们嫂子的。杨大叔抬头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悟地和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还有赶来的人也想买,都被杨大爷挡了回去。说着不卖了,卖完了。等下次吧!人们才悻悻离去。人们几乎都走了,建军拿着那块肉到了我身边,递给我说,给她送去吧!我突然一愣,心里暗骂,建军你个王八蛋,你是故意笑话我吗?人家她爹回来了,我一个人敢去吗?所以我站着没动,建军走过来推了我一把说道,送去呀!犹豫啥。我看向了二叔,二叔,越越去哪了,我想让她给我推个头。 二叔回头看看我笑着说,她中午就和霞霞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正说话间,大门一响,越越走了进来。惊讶地说道,呀!又打了一只?我往她身后看了看,越越不悦地说道,别看了,人家没来。他爹回来了,忙着收拾家呢。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故意反问道?谁没来呀,越越哼了一声,没再理我,走到二叔跟前说道,“大”给我钥匙,二叔赶紧说,对了,国栋正想让你推个头,你正好回去给他推一下,又看了看建军几个说道,你们还谁推,一起推了吧,越越看了看他们说道,天都黑了,看也看不见,明天白天吧! 我赶忙往前走了几步,央求地说道,越越,今天要不先给我理一下吧,痒的难受,越越看了我一眼说道,那出了问题可别怪我哈,我赶紧点点头。一起跟在了她后面往二叔家走去,石头回家了,毕竟好几天没回去了。我们四人跟在越越身后,一路有说有笑,也让我暂时忘了担忧。 沈雁低声和虎子说道,哎呀我操,你姐可真漂亮,活这么大我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回头看看他一脸花痴的模样,低声说道,漂亮吧?沈雁一改往日深沉的模样,一边吸着凉气一边说,是啊,太漂亮了,我站在她跟前都感觉有点那啥,哎呀说不出来啥感觉,就像是传说中的花和月亮都不好意思见她的那种感觉。建军笑着说,你说的是“闭月羞花”吧!沈雁赶紧点头,对对,就是这句。就从这一点我就知道,这家伙一定也没好好上学。 也许很多人不理解,越越怎么会推头(理发)呢?看过我以前的朋友都知道。那时候在山里的人们,根本就没有专业理发的,谁家有推子,谁家就可以理发,甚至没有推子的时候就直接用剪刀剪了,剪出来深一道浅一道的很是难看,所以大多数人都不是太在意理的好与坏。只要能推断了就行。所以,二叔和左邻右舍的头发都是越越推的,久而久之,越越就自学了这门手艺,不过只有两种发型,光头和小平头。别说,越越的手艺不错,理的平头我很是满意。他每次给我推平头的时候,总是会在前面留几根长的,看上去有点很时髦的感觉。 等我理了发,站在一块挂镜前面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是一张很清瘦的面孔,推头之后又经过几次热水的洗礼,我的脸也白了许多。我从镜子里也看到了越越正在用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神注视着我,或许是为她的手艺也感到自豪吧!建军笑着说,哎呀!精神多了,然后又看看越越,笑着说道,越越妹子,明天给我理和他一样的。沈雁赶忙也说道,对对,还有我的也和他一样就行。越越看着他们微微笑了一下,却没说话。猛然间,我好像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失落,或者说是一种淡淡的忧伤。尽管她在笑,但了解她的我还是从她的笑容里看出了些许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吱呀一声——家门被推开了,我回头看去,二叔提着肉回来了,说道,今晚都在这里吃吧,越越,蒸点莜面吧!越越脆脆的答道,哎。然后就忙碌了起来。 我悄悄地和建军勾了勾手指,意思是让他出来。等他和我出了门,越越喊了起来,别走远了,一会儿就吃饭了,凉了可不好吃了。我赶紧回答,知道了,说完,就往虎子家里跑去。一进大门,虎子妈妈就迎出来了,笑着问道?虎子和那个后生呢?我笑着回答,他们在二叔家,奥!对了,我们今夜在二叔家吃饭,您不用等我们了。虎子妈妈点点头又笑着说,早点回来睡觉,别太晚了。这时,杨大叔拿着肉出来了,笑眯眯说道,拿肉来了吧!我尴尬地点点头。杨大叔又接着说道,霞霞爹老在外头干活,比我们这些人也有见识,不管他说什么你都要认真听,少说话。什么事情都要有耐心,不能着急。人家是长辈,不管人家说的多难听,都要忍着,以后你就懂我的意思是,去吧!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要走,等一下,杨大爷又喊住我说道:你们带回来还有几只兔子,再拿上两只,还剩两只野鸡也一起带上,初次见面,不能太小气了。然后看着建军说道,建军,你没意见吧!建军笑着说道,大叔,看您说的啥话,就是把我给了人我也没意见。说着就接了过来。大家别小看这些东西,那可是肉啊,在当时绝对是拿的出手东西。 至于他们又说了啥,我没有听进去,我一直在琢磨杨大爷对我说的那几句话。直到出了门,才想明白杨大爷说得是什么意思。 想明白了杨大爷说得话,我心里顿时又紧张了起来,不知不觉地放慢了脚步。建军笑着看着我,看看你这副样子,哪像山里的你呀?男人,要无所畏惧。大不了被轰出来。不是还有我陪着吗?我想想也是,对呀,他奶奶,怕啥?然后挺起胸膛,提着肉大步向霞霞家里走去。 山里的夜,很静也很冷,除了偶尔会传来几声狗叫和我们匆忙的脚步声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了。不一会儿,就到了她家大门口,我停下来,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之后,又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把大门推开一个缝隙,伸手摘掉了挂着大门的铁钩。然后轻轻一推门。迈步往里走。 汪汪——几阵狗声叫传来,我赶紧扭头喊道,别叫。借着窗户上映出来的灯光,我看到那条狗对着我哼哼两声又跳了跳,摇着尾巴就钻进狗窝。不再吭声。我拉开门,暗自鼓励着自己,到这一步了,怕已经没有用了。爱咋就咋吧!大不了被撵出来。有啥可怕的,早晚也会有这么一天的。我鼓起了勇气,大步往里走去。 我轻轻推开屋门,几双眼睛同时就向我看了过来。我为了掩饰尴尬,装着回头等着建军,建军就在我身后,等我转过头,他也就进来了。我随手关上了门。这下,我不得不要面对这么多人的眼神了,我还是转过了身。 家里五口人都在,霞霞母亲坐在灶台前拉着风箱,盖着锅盖的锅里腾腾地冒着热气,家里充满了熬着小米稀饭的味道。霞霞在灶台边的砧板上切着什么,他妹妹坐在地上的缝纫机前写着作业,炕上的炕桌前坐着的正是下午看我的那个男人。他弟弟坐在炕上看着那一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正播放着一部日本的电视剧《恐龙特级克塞号》。也许大家好奇,我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当时我也很爱看。本来就不大的家,我只是看了一眼。都尽收眼底了。 还没等我说话,霞霞妈就转过了身开口了,国栋来了?快上炕。我笑着和她点了一下头说道,姨——给您带了点东西,霞霞也没少帮我们的忙。我伸起了胳膊,等着霞霞母亲过来接。可霞霞的妈妈却扭头看向了炕上坐着的那个男人。神情有些紧张。于是,我也随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 喜欢深山里的猎人请大家收藏:()深山里的猎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