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乐》 第2章 生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尚书世家,忠良长子京榷安,人才斐然,温文儒雅,品貌出众。定北侯骁勇善战,两人甚是相配,故赐婚于,将于三日后成婚。”太监看向一旁的人:“京公子接旨罢。” 府内之人皆低头不语,一位少年起身接旨,身旁之人想拦,少年没理不动声色的接了旨:“谢主隆恩。” 太监也不便久留便走了。 京昭原有些苦楚道“你这又是何苦?我与陛下商议便是,定安侯何许人,你……”京昭原叹了口气。 京榷安内心毫无波澜,没什么表情变化的将圣旨交给身旁的侍卫,身旁的侍卫接过:“为了一纸婚书抗旨不值得,祈睿过些日便回了,府中有他也可操持一二,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京昭原:“万万不可,你不可嫁,让京祈睿代你嫁。” “放心,我不会有事,我不会让祈睿替我嫁,祈睿是祈睿,我是我,不必劝”。京榷安抬了抬眸子:"定北侯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妖魔鬼怪,不必忧心。” 京榷安心意已决,京昭原深知自己劝不动他,他一旦认定的事就没法改了,也只好放弃在劝的想法。 京榷安与一旁的侍卫景听一前一后回了屋,回屋后京榷安坐下身倒了一盏茶。 景听道:“公子,是陛下起疑了?” 京榷安摇了摇头:“不是,他是怕我入朝为官,反客为主,抢了他的皇位,才急于赐婚,他若不稳住,我这一入朝江山便蓬荜倒戈了,他还算聪明。” 定安侯常年久居边关,逢年过节也不回来一趟,毕竟父亲也是大将军,母亲是一方郡主性子泼辣,打小便去了边疆,这也不能怪他,不过这也免去了朝中大臣与他勾心斗角,觊觎他的兵权,他也恨不得住在那里,这一回便成亲?恐怕有点难办。 他忽然想起自己并不认识定安侯,便问:“定安侯你可知?” “公子,您上次斗笠丢了,在茶楼与他打过一个照面,他……还说……您才的好看,他身旁还当时还有个人。” “?,我一向不在意旁人。” 景听一顿:“可能是当时太急,没注意。” 京榷安忽然想起来了,当时刚处理完叛徒,走的急,难免没注意。不过当时谢腥味可能没散,应该是被他发现了。 景听有些忐忑“公子,还嫁吗?” “嗯。”……婚书都收了,怎么可能不嫁?他后半句没说。 京榷安坐在镜前,穿着喜服,手里婆娑着圆扇,他生的极好,一头偏白的发丝,蓝紫色的丹凤眸子,右眼正下方还有颗蛋到看不见的朱砂痣,美艳的让人移不开眼,仿佛祸国殃民的狐狸成了精,盖头被放在一边,头上没有什么繁杂的头饰,带着头疼,简单的配了个青色玉簪子:“娘,最后一次,我……不会再伤害自己。” 他也不知自己说了几次,一次都没办到。 京榷安拿好圆扇,去了礼堂,定安侯竟来了成京榷安拿圆扇挡着脸看不清看轮廓长得应该不错,贯羽安伸出手拉他,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长,京榷安犹豫了一下搭了上去,贯羽安把他扶上来轿。 这婚是皇上赐的,所以走了正门,按理来说他也只是个妾,因为他府上还有二住夫人,正妻和二房。府内未大摆宴席,但也比贯羽安前两位夫人的声势浩大。 京榷安也没慌,下了轿做完所以礼节贯羽安就陪酒去了,京榷安坐在床榻上,被床上的东西硌得慌,京榷安起身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京榷安心想:日后那俩位妾氏,怕是会来找麻烦。 京榷安椅坐在软榻上,借着园扇扇风,由于昨晚处理了些事很晚才归,半夜才睡,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在醒是听见了屋外的推门声,京榷安一些懒散的拿好圆扇坐起身,贯羽安一抬头便见着了他,一挑眉,明明他该在婚床上,贯羽安本该进入里面才能看到人,贯羽安到也没说什么,走上前,想拿下圆扇。 京榷安却死捏着不让他拿走,贯羽安一笑:“夫人如此见不得人,面都不许夫君见?” 京榷安内心疑惑:堂堂定北侯,说话怎能如此轻浮。他没有说什么。 “夫人是个小哑巴不成?”贯羽安调笑道。 京榷安垂眸道:“容貌自是难说,怕是不能入了王爷的脸。” “那我还当真要看看。”贯羽安一把拉下扇,京榷安台眸看向他,贯羽安有被惊艳到,把圆扇丢在一旁压下京榷安:“夫人如此美艳,我都不想让你出府了。” 京榷安难得皱了皱眉,他可从未听闻贯羽安是个断袖,莫非是在边疆待久了,看男子都比看女子顺眼了? 贯羽安抚上他的脸,京榷安一激把他踢下了软榻,从未有人敢对他动手动脚,平日旁人用猥亵的眼神看他,他直接就把人头拧下来,都还算轻的,所以他一般都带着斗笠出门。 贯羽安毫无防备的被踢到地上,京榷安没什么表情冷冷道:“抱歉。” 贯羽安起了身:“少清,你得补偿我。” 京榷安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若是对妻氏如此,她能让你得偿所愿?” “你吃醋了?” 京榷安十分无语,自己跟他说正事,他拐个弯就给抹没了:“我能吃你什么醋?敢问我和你见过几面,嗯?” “你还看不出来么,我不喜女子,为什么娶她们你会不知,自然不曾也去过她们那。” “你不怕与陛下说是个断袖,给你塞男宠。” 贯羽安益是好看,深黑色的狐狸眼:“我知你与皇帝不和,就算他塞我也有理由拒,这不是有你么。”贯羽安忽然靠近。 京榷安一惊:“你要干什么?” “你是我的夫人,今日是新婚夜,夫君疼爱夫人没有错。” 京榷安自幼清敛,今日听的梦浪话着实有些多,哪有成婚便必须园房的道理的:“我……。” 京榷安还未说完,贯羽安便亲了下来,京榷安一时愣住,贯羽安将京榷安压倒在软榻上,京榷安一时呼吸不畅,挣扎着咬他的舌头,贯羽安过了会儿才松口,京榷安面色潮红的喘息着。 贯羽安抚上他的腰封,京榷安感觉到危险一缩,却退无可退。贯羽安上下五除二把他扒了精光,京榷安羞耻的避开贯羽安的眼神。 “不会有人进来的,夫人便好好享受你这**一刻罢。”贯羽安笑眯眯的。 他拨弄着,弄得京榷安不停打颤,京榷安忍不住推开他,贯羽安按住他,将京榷安翻了个身:“少清,你好香。” 贯羽安把头埋在他颈处,手下利落的为他开阔,京榷安忍不住**出声,等差不多,便动用了自己的东西。 清早,京榷安眼睛酸痛的睁开,身上全都是红映,腿间一片淤泥和水污,合都合不拢,嗓子很哑。 昨晚贯羽安不肯消停的折疼了他一宿。 京榷安便是体质再好也经不起这么造,他伸出颤抖的手想撑着床延起身,却被贯羽安下了一跳:“去哪呀?” 京榷安险些不顾形象去揍他,京榷安谁看上去向为弱书生,却也长年习武,想起昨日这人按了他一夜就是十分不爽。 京榷安懒得理他,自己腰都快断了,看着他完事不恭就气,瞥了他一眼,把被子丢他脸上,撑着身子坐在床边捞起一件衣披在身上。 好在京榷安昨日说服了贯羽安,贯羽安尽兴是尽兴但也未闹的太晚,贯羽安过了好几把瘾,京榷安答应可以射在那里后才停,不然今日可不一定能下的了床。 京榷安随意拢了拢衣,贯羽安看的有些出神:“少清,在怪我么?” “王爷严重……不多时还要进宫,我……去沐浴。”京榷安哑着嗓子说话刚要走却被贯羽安拉住担忧道:“你不难受么?还能自己走?” 京榷安虽长得文文弱弱,但比贯羽安还早便开始习武了,京榷安比他年长五岁,三岁便丧了母,无贵人相助,也没有依靠任何人,怎么多年他也从未舍弃习武,他现在难受是难受但也未难受到不能走路的程度。 “不劳王爷费心。”京榷安刚抽出手屋外一人敲了敲门急迫道:“公子!公子!” 京榷安听着敲门声瞳孔猛的一缩,一时失了神眼中杀意翻涌,不过一瞬便被湮没:“我去沐浴,一会儿与你入宫。”京榷安拉开门,景听不动声色的扶着他。 京榷安忍着要杀人的冲动,随景听走了:“那人先放一旁,迟早要杀了他,祈睿那如何?听闻那一片有山匪。” “现下无事。” “盯着些,我让你查的事如何。” “他确无断袖之癖,在营中也甚少饮酒,与手下之人除军中之事外不曾深交,从小到大也只回过三次京,每一次都是接了陛下的婚书,娶了妻便走。” 说着说着便到了,京榷安进屋沐浴,景听:“公子,衣衫在香案上。”京榷安未回他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不久他便出来了,一席青色衣衬出另一种美,景听不动声色的上前搀扶,京榷安:“我觉他这次不会那么快去边疆。” 景听:“公子想帮他?” “他既在京中便必定要朝,如今他还对朝中局势不熟,若不帮衬,那些老狐狸们不会放过他,你稍稍放点话去便好,莫要太过。” “是。” “等会儿,先莫要去说,让他先上一日朝,见一见人心险恶。” “是。” 京榷安突然道:“近日先让楼俚先歇几日,这几日暂不行事。” “?,真要如此?那些……行商的怕是得疯。” “嗯。” “是。” 两人走了没多久被一人拦得下来,是贯羽安的那个侍卫,景听下意识戒备起来。 昨夜他拦了景听一宿,两人还打了一架,实力相当,并未分出个胜负 ,景听急的不行,听着自家主子在屋内的低泣,焦急的上头,不能时刻保护主子是他的失职。 景听恭敬的行了一礼:“王爷请少君移步前厅用膳。” 京榷安并未说什么随着他去了前厅。 贯羽安拉着他坐下。 京榷安未动筷:“先入宫再用膳罢,已快误时辰,怕是要被怪罪。” “不急,我已让人与陛下通报,晚些也没关系。”贯羽安给他夹了些菜,京榷安这才发现一桌子都是他喜欢吃的菜,他瞥了眼景听,景听摇了摇头。 但纵使一桌子好菜,他也只喝了些粥,身上的痛楚还在提醒着他。 贯羽安:“不喜?他们做的不好么?”京榷安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罢了。” “再吃一点,不然会难受的,再吃一些便人去宫中。” 京榷安本便不重口腹之欲,平常也吃不了多少,他又喝了几勺粥便饱了。 贯羽安和他出了府,府外一辆马车停着,贯羽安带他上了马车。 问了一会儿后,京榷安道:“我有一家铺子,平日很忙,所以不常回府。” “无人代理么?” “我有一舍弟,还未回京,况且他也不懂得这些繁杂之事,他便是来了我也得教上些时日。” 贯羽安可怜兮兮道:“少清,是想让我独自在府中守寡么?” “你府中不有两位夫人,我也不拦你去青楼,况且我又不是不回。”京榷安表情未变。 “少清,怎可如此绝情。”贯羽安靠近京榷安,京榷安未动分豪,但听他这梦浪话着实听的脑壳疼:“你也可来找我。” 京榷安:“营中人怎可外人进,况且我去营中作什,王爷莫不是在说笑,找我的话,去城东四十五巷便是。” “谁说不能进,这不是还有我么?” “行了,已经到了下马车罢。”京榷安暂时对军中还无兴趣,他也无暇去管那些,只希望皇帝不会对此感兴趣。 进宫后两人便分开了,京榷安得去太后那请安,而贯羽安得去皇帝那请安,京榷安去了太后寝宫。 太后坐在主位上,京榷安行礼道:“太后万福金安。”太后平时还得养仗他自然也不可能怎么为难与他。 皇帝并非他亲儿子,太后的儿子在四岁便夭折了,便被那个太后自称为贱人的儿子上了位,太后自然见那皇帝有所不满,当然皇帝也是。 太后本想着京榷安一上朝便于他联手,推翻那皇帝,太后自知京榷安野心不小,殊不知京榷安也是万年老狐狸,打的一手好算盘能打到天上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皇位他自己不坐凭什么给一个跟自己不亲的太后,简直可笑。 太后与他客套了会儿,便驱散了下人,京榷安坐在一旁。太后道:“哀家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知你不喜那定北侯,你知哀家也对陛下无法。” 京榷安摩挲了一下茶杯,看向太后,客套道:“我自是知晓,况且这是我自认下的亲事,怎能怪得了您。” “你觉定北侯怎样?” “一切都还好。” 太后皮笑肉不笑的与他客套了会儿,实在从他嘴里撬不出什么,还才让他离开。 京榷安一出太后寝宫,便于景听走远了些,到了一处隐秘处之后,京榷安扶着树缓了会儿。 景听给他顺了顺气。 京榷安从小便讨厌与宫中之人待在一个地方,特别是密闭的空间,待久了会不舒服,这以是从小的毛病了。 景听拿了颗药递给他,京榷安顺手接过吃了下去。 “太后威胁您了?” “没有,我让你办的事如何?” “您今日吩咐下去的事,下头的人已经办好了。” “嗯。” 京榷安与景听一道去了马车旁便遇见了贯羽安身旁的那个侍卫持终,持终道:“少君,王爷收到急信去了营中,少君恐只能自行回府了。” “无妨。” 持终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上了自己的马。 京榷安忽然道:“我还得去趟铺子,稍后便回府,此事我已与王爷商议,你与他说说便是。” “是。”持终也不再纠结便走了。 不久马车便到了一家十分硕大繁华的楼外,与潇湘馆一样宏伟,平日进进出出的人有些许多,今日京榷安下了令便无人敢造次所以十分清静。 京榷安下了马车,景听跟在身后,京榷安一入楼俚,掌柜的便迎了上来道:“公子,在楼上雅间安置着。” 京榷安冷冷的嗯了一声,景听随着他上了楼,掌柜的忙自己的去了,也不多问。 雅间内…… 京榷安坐在椅上搭着二郎腿,身旁的桌上还有各种工具,他擦着刀,五人跪在他身前,景听站在屋外守着,京榷安垂着眸脸色是旁人从未见过的冷冽。 京榷安忽的抬手,所有人都还在反应中,一人捂着脖子倒了下去,喷出的鲜血,溅到了京榷安的衣角上。 京榷安放下长剑,捏起桌上的小匕首,走了离自己最近,还未反应过来惨白小脸儿的人。 那人吓的往后一缩,京榷安掐着他的脖子拉过他,一刀一刀剜着他的血肉,疼的那人惨叫连连,京榷安听着心烦,剜了他的舌头继续,足足剜了许久,完美的避开了许多要害,那人熬不住死了,京榷安才住手。 京榷安浑身沾满了那人的血,犹如地府里爬出的魑魅魍魉,美艳动人心魄的同时又令人害怕。 屋外根本就听不见声音,只有偶尔跑出的一股血腥味,却很快便被掩盖。 屋内三人疯了似的躲着,京榷安站身走过去将其中一个人活活钉死在地上,几个时辰后,京榷安擦拭着满是血污的手,淡定的抹掉脸上的血污。 五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地上满是血,仿佛一切都不是他所为。 景听听见没了动静敲了敲门道:“公子,安插在定北侯身边的人说他一会儿要来。” 京榷安从内拉门出来,屋内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景听纵使见过许多次也忍不住发怵。 京榷安看出了他的不适一出去便关上了门,景听见他浑身从头到脚全都是血,头一次见识到自家公子的可怕之处,京榷安怕是把昨晚憋着的气全都撒在这了,另外便是……五人内还有一个是他极其信任之人。 “先收拾着,我去沐浴。” 持终回到了贯羽安的身旁,贯羽安坐在营帐中抬眸看向他:“如何。” 持终对他行礼道:“京榷……少君,他去了楼俚。”贯羽安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持终也不多问便出去了,持终出去后,从屏风后走出一人。 他跪下行礼道:“主子,他的警觉力很好,几乎无人能近身,他所信之人也寥寥无几,我们的人他怕是有所察觉。” “他去楼俚做甚。” “应当是杀人。” 贯羽安听闻眯了眯眸子:“知道怎么杀的吗?。” “不知,但血腥味很浓,不止一人。”影卫走后,贯羽安意味深长的垂了垂眸,他本以为京榷安只是权力大些,现在看来不只是权利了,他倒是好奇,他这位夫人这根到底埋的有多深。 贯羽安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用手敲了敲案桌:“让我们的人提防着点,他没有我想到那般简单……。” 那个影卫离开后,贯羽安便把持终叫了进来:“备马去楼俚。” 持终应了声去了。 京榷安刚沐浴完正准备穿衣物,房门便被人敲响了,京榷安:“何事?” 屋外的景听道:“王爷和小少爷一同来了。” 京榷安穿好衣衫开了门:“屋子可收拾好。”景听:“嗯,但王爷毕竟是习武之人,难免察觉。” “嗯,我下回会注意,祈睿不是后日才到吗,他不先回府?”京榷安与景听一前一后走着。 景听:“不知,您还是去看看罢。”话语中十分的无奈。 京榷安刚要下楼,便见京祈睿正与贯羽安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京祈睿眼尖先看见了京榷安唤道:“哥哥。” “祈睿你未先回府?” 京榷安:“怎么?” “哥哥若不喜便和离,不喜之事何必去做?”京祈睿一脸纯真,不似作伪,贯羽安便十分不服了。 京榷安:“祈睿以后此事不便说了,成婚岂能儿戏。”京祈睿摇了摇京榷安的袖口:“噢……” 那个影卫说的不假,一进屋便闻到了血腥味,他的确挺喜欢京榷安,当然只是对他好奇更多些罢了,但现下还是他更想将那爱事的“小白花”托出去砍了。 京祈睿一偏头便瞟见了京榷安颈处有块红映一时失了口:“他与你圆房了。” 京榷安一愣,圆房这种事是能拿到明面上来谈的吗?贯羽安揽过京榷安:“夫夫做那些事很正常不是么?”贯羽安还挑衅的在京榷安颈处又留下一个牙印, 京榷安一僵挣扎了一下没挣开被他搂在怀里。 “我当然听哥哥的先回了府,父亲见这我心烦,我便来找哥哥了。” 京榷安点了点头,他知道他们父子俩谁看谁都不顺眼,便也没说什么。 贯羽安问道:“他当真是你弟弟?” “嗯。” 京祈睿:“哥哥,他……便是那位妻么?”他将妻字咬的极重。京榷安:“ 不可胡言。” 京祈睿半个眼神也未分给贯羽安转而问京榷安:“哥哥心悦他?” 京榷安:“怎么?” “哥哥若不喜便和离,不喜之事何必去做?”京祈睿一脸纯真,不似作伪,贯羽安便十分不服了。 京榷安:“祈睿以后此事不便说了,成婚岂能儿戏。”京祈睿摇了摇京榷安的袖口:“噢……” 那个影卫说的不假,一进屋便闻到了血腥味,他的确挺喜欢京榷安,当然只是对他好奇更多些罢了,但现下还是他更想将那爱事的“小白花”托出去砍了。 京祈睿一偏头便瞟见了京榷安颈处有块红映一时失了口:“他与你圆房了。” 京榷安一愣,圆房这种事是能拿到明面上来谈的吗?贯羽安揽过京榷安:“夫夫做那些事很正常不是么?” 贯羽安还挑衅的在京榷安颈处又留下一个牙印,京榷安一僵挣扎了一下没挣开被他搂在怀里。京榷安实在忍不住道:“贯羽安你牙痒便去啃木头,祈睿你莫乱想。” 京祈睿没有乱想,只想杀人。贯羽安:“少清,今日楼俚无人,明日便可回门,届时再见也不迟。”京祈睿面上没什么表情,实则已想将贯羽安碎尸万段,把他骨灰往街上撒,任人踩踏。 京榷安推开他:“今日无人,账簿不需查?事情也不需管了,我自有事需处理。” 京祈睿趁机跳出来帮衬道:“哥哥上次不是说要教我看账簿吗?走罢。” 贯羽安未理睬京祈睿对京榷安道:“好啊,夫人在此为夫哪有放任不管的道理?我自要留下陪你。” 京榷安本想借留下过夜的由头,处理一些叛徒,近日叛徒有点多,不处理不行,才杀几个,处理完也确实该查查账了,可…… 贯羽安一但留下便无法动手,贯羽安常年在边疆厮杀对血腥味定极其敏感,这一动手会便暴露,若贯羽安与那皇帝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账簿便更不能被发现了。 “你明日无需上朝了,陪我?祈睿最是讨厌父亲,途中几日舟车劳顿,我还得去安排。” 京榷安正抬眸看向贯羽安是好瞧见一人从楼上下来,他话风一转:“好,福叔。” 掌柜的福州走过去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我与祈睿有事相谈,让福叔带你去逛逛,如何?” 贯羽安:“好。”福州做了个请的手势:请。” 贯羽安走远后,京祈睿立刻凑近京榷安:“哥哥,你怀疑他?” 京榷安带着京祈睿去了雅间,景听给他倒了杯茶,京榷安接过景听递来的茶水:“我以前在一次宫宴上见过他,他是个极其难缠又狡猾的人,他虽常年在边关,但对京中也并非一无所知。” 京榷安喝了些茶:“我若与他为敌,便是非死即伤,你死我活了,若合作……便是两只老狐狸争天下,至于合不合作,还得在看。” “哥哥,打算不与他合作?” 京榷安不赞同也不反对:“人比任何物件儿都可怕,这世道多的就不知朋友还是敌人了,总比多个敌人强,得看清他,不然就是我吃亏。” 京榷安大早入了皇宫,又处理这又处理那,半刻都未成歇下,腰酸腿疼了一日,着实有点撑不住。 他撑桌起身对京祈睿道:“未避免他在你身上打什么歪主意我决定让景听带你掌管一二,也好用我的名头避避。” “谢谢哥哥。”京榷安移步到榻边:“我歇会儿,你有何事可以找景听。” 京榷安上榻随意躺下眯着,京祈睿推门出去后关上门,脸立刻黑了下来与景听离开远些问:“哥哥一向不亲人,怎会答应成婚?” 景听:“此乃公子的私事,不可妄言。” 京祈睿也知他的品性,再怎么问也问不出,只好做罢:“哥哥让我掌管楼俚一二,带我熟悉熟悉。” “是。” 两人正走着便撞见了贯羽安和福州京祈睿本便不好的心情更坏了:“我劝你莫去,哥哥在小歇,最忌讳旁人扰他的兴致。” 福州自知他这忌讳,可拦了没用,向景听投去求助的眼神,景听:“福叔,公子之前让你备的水如何?” “差点忘了,我这便去,王爷你自个儿上去吧。”福州转眼便没了人影。 京祈睿冷笑着与景听走了。 贯羽安进雅间时,京榷安正躺在榻上休息床帘散落,看不清里头的人,贯羽安进去后便关上了门。他走到榻便轻轻撩开了帘,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拽压在了一人身下,京榷安跨坐在他身上,白皙的手指攥着匕首抵在贯羽安羽白的脖子上。 匕首十分锋利,只不过抵了一下便渗了血,好在反应过来没直接划下去。 京榷安收了手道:“抱歉。” 贯羽安一笑:“少清,枕下怎还藏刀?” 京榷安把刀放回去,想翻下身下去,却被贯羽安拉住,京榷安不解的看像他别扭道:“先让我起来。” 贯羽安:“别急呀。” 京榷安无奈道:“我干的又不是正经买卖,我这个作东家的不该备把刀?” “也是,你现在很难受么?” 京榷安实在不想以这个姿态与他说些什么:“你先放开我。”贯羽安翻了个身将他按身下:“我帮你揉揉毕竟是我过火了。” 京榷安捏了捏眉心:“我不难受我只是有些困倦罢了。” “我帮你揉揉让你能睡得舒服些。”京榷安见推辞不了,便翻了个身随他去了,反正是在自己的地盘他也干不了什么。 京榷安本想翻个身却发现贯羽安在自己身旁,一抬头才发觉自己回了府,这些日楼俚开工,京榷安就趁着贯羽安去忙才得空查查账,连杀个人的时间都没有。 昨日京榷安写着写着信,便被贯羽安骗回了府。 京榷安捏了捏眉心正遇起身便被贯羽安捞进了怀里,贯羽安凑近京榷安:“少清,我们已多日未做了,你这不是为难为夫么。” 京榷安自与贯羽安圆房后便一直不与他在发生什么,可以搂搂抱抱就是不让亲,从早到晚都不着府,贯羽安毕竟是男子,什么都不做未免太为难他。 潇湘馆: 宋代临安(今杭州)的标志性青楼,以环境雅致和女子才情著称。这里的女子多来自江南地区,兼具色艺双绝,吸引众多豪客竞相追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生意 第3章 闲心 “你在军中便无事?我可未闲到那种程度,你想要青楼一抓一大把,我又未拦着你,我还得忙松手。”京榷安挣扎着。 贯羽安扣住他:“你今日便莫出府了,旁的哪有让夫人在外奔波的,岳丈还以为我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弹劾我的奏折都快堆不下了,有你那侍卫和弟弟在不会出事的。” 京榷安一忙起来便没个影,回府的事也忘了:“奏折的事我会与他解释,陛下又未难你,都这个时辰了,你还不去上朝?今日可并非休日。”贯羽安翻身压住他,亲吻他的唇瓣,京榷安平日碰都不让贯羽安碰,一时有些反应不及乱了分寸。 贯羽安无法动手动脚成日看着美人在眼前晃悠却又无法做什么着实难受。 贯羽安亲了许久才肯罢休,京榷安被亲的唇有些红肿在榻上喘着粗气,贯羽安:“休息一日不碍事,我并未强迫你一直在待着府里,只是怕你累着。” “我带你去用膳?”贯羽安摊开手,他十指纤长,手掌宽大有些茧却不难看,是习武之人特有的,京榷安虎口处也有些茧,由于他常年握笔,十分的淡。 京榷安鬼使神差搭了上去被贯羽安拉起。 这几日相处下来贯羽安处处都依着他,从来不会强硬的要求什么,京榷安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图什么,京榷安肯打赌贯羽安第一次去楼俚那日定是察觉出了什么,可他却从未提过也未刻意疏远打探,这让京榷安根本无从下手,也让他十分被动。 京榷安随他出了屋想着:暗的不行便用明的“我与你之前见过吗?”贯羽安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有一瞬间的愣神莞尔一笑:“当然见过。” 京榷安皱眉,他小时候怎可能见人道:“你不是从小便与你爹娘去边疆了吗?” “我垂髫那年才去的边疆。” 垂髫便是七岁,但那时他以到了杀人的年纪,怎么可能随意便被他看去,小时做事虽未大些时处理的干净,但瞒瞒他们也算是天衣无缝了。 若当真被他看了去,那便不能留了,京榷安试探性的问:“我为何无印象。” “当时在一片雪地,剩下的你自己想。” 京榷安丝毫不记得在一片雪地里见过人,平常冬季自己都是一个人过哪里来的另一个人?不过,依照他的性子,大冬天也不会去杀人,那刀硌得慌握的手生疼,而且血也不好处理。 京榷安边想边与他用完了早膳,贯羽安与他打了个招呼便去上朝了。 不过是时候该去会会他那位正妻了,他那正妻可没少给他找麻烦,背后定有那皇帝的手笔。 现下皇帝还未立下太子,也未决定下一个皇帝是谁,他有五位皇子,三位公主,大皇子雍恒,二皇子雍铄,三皇子雍疗尧,四皇子失踪,五皇子雍予乐,公主都送出去和亲了,京榷安背地里没少做和公主和皇子们做买卖,公主是想让自己过的好,皇子当然是在皇帝面多表现争储君之位,之前雍伍帝下令过不许与他来往,无奈京榷安提出的太丰厚,他们私下还是会与他交易。 京榷安应着一纸婚书嫁了,赚钱便成了他唯一的快乐源泉,他属实不想待在府里,与她们玩什么宫斗,若贯羽安只是一时兴起玩两下,那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他可不相信天下会有掉无缘无故掉馅饼这样的好事。 京榷安起了身出了屋,便见持终在屋外候着,他对京榷安行礼到:“少君。”京榷安见景听不在便知他去楼俚了,便对持终道:“带我去见含粟。” 持终也不过多询问道了声是便带他去。 持终带他入了一间小院,院内静雅,京榷安到了屋外,丫鬟去禀告了,不久屋内走出一名素雅的女子:“少君怎有空来此?” 京榷安挥退持终:“我便直说了,我有事与你相谈,可否进屋?”含粟让丫鬟还去泡茶,对京榷安道:“请。” 两人进屋坐下,含粟:“少君想谈什么?” 京榷安不急不慢道:“我也不与你兜圈子,你觉王爷是个怎样的人?” 含粟警觉的问:“少君问这作甚?” “你觉得我对贯羽安有什么好图的?不过是因着一纸婚书结缘,一纸休书散缘,他便是休了我,我也可利用身旁之人入朝为官,我求之不得,你若喜他,我不过吹吹耳旁风罢了。” “我如何信你?” 京榷安依就是副懒散态度,抬手抚了一下眼下的朱砂痣:“你觉得有人会傻到去喜欢一个悔自己仕途之人,我是个商人,商人是不做亏本买卖的。” “我觉得你若让他休你并非易事,有次我无意进了他的书房,见过你的画像,他是个极其心狠手辣之人,我不知那代表什么,但……凡是他怀疑之人无需证物,便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这点倒是与他有几分相似,京榷安还小看他了:“你与他见过几次面?” “自然是没你见的多,我便是他收入府中的一个摆件,他从未来过我这,唯一一次见面还是未成婚之时,秽敏那倒是得了兴去过几日,没几日便不去了。” 京榷安想摆脱他怕是无望了,打入府开始贯羽安便在暗中让人跟着他,弄得他无法去别的地方办事,只能打着查账的幌子去楼俚,但终归不是事:“他不让你靠近?” “他不让任何人靠近,除了他那侍卫……”含粟话风一转道:“我想与你做笔买卖。” 京榷安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含粟慢慢放松了警惕:“你帮我要来一纸休书,我……我便告诉你他的虎符所在。” 京榷安台眼望向她:“虎符?你不怕隔墙有耳?”含粟一笑:“屋内交谈屋外是听不着的,况且我不管符内之事一向不出门。” “我要那虎符有何用?”京榷安喝起了茶:“一,我会被某人威胁,二,我又不投靠皇帝,随便上朝若无人惹我,我也是个中立,三我自己都要不来休书,何苦帮你?”京榷安用手指摩挲了一下茶杯。” “你若夺了兵权,贯羽安不是任你处置,这样你不就可以报他毁你仕途之仇了!” 京榷安一笑:“这话说的确有几个在理,可……京某暂对虎符不感兴趣。而且我与贯羽安不过私人恩怨何必牵上一个国都,况且贯羽安休了你你能去何处?去投靠家,将你卖了的那个皇家吗?你不但过不好,还可能背上奴籍,拿着府上给你的月银开家首饰铺子不好吗?” 京榷安:“也无人说女子无法经商,你若想通便来寻我。”京榷安起身便要走,含粟彻底放松警惕拦住了他:“府中未有拨银子,平日都是管事的才买。” “我会帮你。”京榷安走后,含粟愣在那儿。 第4章 报仇 与含粟交谈后几日,倒也清闲了,这日京榷安唤来了持终。 京榷安在院子的荷花池旁喂鱼:“这府上管事的是谁?我要见他。” “回少君是陆源,我这便去将他寻来。” 京榷安闲来无事倒可去一趟:“等会儿,王爷快下朝了罢?” “快了。” “那陆源何时入的府?” “以有两年之久。”京榷安打消了去一趟的念头,心中默默盘算着:“那便劳烦你将他请来。”持终见他要走便问:“少君要去何处?” “回院。” “我将少君送回便去,这府内七拐八绕的。” 京榷安暗自叹息,持终实在跟的太紧,现下无法脱身也无从下手,如贯羽安那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若不给贯羽安见些荤腥,他怕便不是让自己在府中休息那般简单了。 可他又不可能傻到将自己双手奉上,只能想个法子去别处几日了至少现下不能被吃干抹净,饿久了的狼什么干不出来,京榷安要逼着他回去吃素。 京榷安没想到的是景听带着京祈睿来了。 京榷安正在院内大树下的摇椅上看书册,便听见有人唤他,他抬眼望去便见到了京祈睿:“祈睿,你怎来了?” “我见哥哥未去楼俚有些担心便来了。” “我无事,不必忧心,你近几日回府,府中可有事?” “没什么,不过是他一人在府中待着烦闷,又不见你回府有些忧心罢了,府中一切尚好,不过哥哥真的无事吗?” 京榷安向椅背上一靠:“无事,只不过前些时日太忙修整几日罢了。” 这时持终把陆源带来了,陆源看上去年龄有些大了,京榷安打断了他行礼的动作:“你便是陆源?” “是,不知少君有何吩咐?” “劳烦持侍卫,将舍弟带去歇息我有事与陆管事相谈。” 京祈睿知他要处理事情,站在这也是碍事,不情不愿的与持终离开了。 京榷安不喜欢与人绕弯子便直奔的主题:“陆管事也算府内老人,府中规矩应比我清楚,若我无产业,陆管是否会给我我应有的月银还是继续独吞我的东西?” 陆源仓惶跪下把头埋得极低:“小的……小的不敢。” “陆掌柜还有何不敢,我入府那日可是带了不少好东西的,你不是见你们王爷未来要点我嫁妆吗?点了多少,吞了多少,你当我不知。”京榷安面不改色的拿了一旁盘子上的车厘子吃。 这个事景听当然也知道他看着陆源点的,当时已经深更半夜了,陆源见贯羽安迟迟未去便派了些人手去点他的嫁妆,不仅如此,他还当着面点的,京榷安倒也没说什么,就坐在那垂个眸子看着他们点。 陆源害怕的浑身颤抖,他点嫁妆之时,哪知道有了个不好惹的主,若他早知此事,定不会动他的东西。 陆源点嫁妆时还打碎了一只京榷安娘亲留下的遗物,京榷安当时坐在一旁,手指攥的泛白,硬是没吭一声,他也不是怕驳了贯羽安的面子,主要是他并不知贯羽安站队如何。 定北侯年轻有为,手握兵权。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早对太后赐婚有所不满,若他年轻气盛,一怒之下与京榷安动手,待两人两败俱伤,皇帝在蹭机踩一脚,不仅除掉了后顾之忧,还收回了兵权,这种便宜京榷安怎么能允许让他占着去。 而现下正是处理他的好时机,陆源磕头道:“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求你放过我。” 京榷安手下并没有这般的人,若有早被他杀了,京榷安此生最看不惯的便是这等种的人,这等人最易善变,到了危难时刻也不会表忠心,活着浪费粮食死了还污染土地。 京榷安可以让贯羽安知道他杀人,但不能让贯羽安真的看见他杀人,现下还在府内,贯羽安随时都会回来,还不能动手。 “让王爷回来自行处理吧。“” 陆源一听立马抓紧他的衣角随后又松开手:“别……你想怎样的事情千万别告诉他!求你了!!!” “为什么?” “他……他会让我生不如死的!求求你!” 这时一旁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哦,说说看我会如何让你生不如死。”听见这句话陆源浑身去血液像凝固了般脸色煞白。 京榷安根本不觉得贯羽安有什么好怕的,就算贯羽安再怎么心狠手辣,也不比他抽皮剥骨来的更猛烈罢。 贯羽安似笑非笑的问京榷安:“可是他让你不自在了?”京榷安其实蛮想让陆源生不如死的,自他杀人以来便从来没有人敢动他的东西,更何况是他珍贵的东西。 京榷安似笑非笑道:“没有的事,只不过楼俚缺了些人手,想让陆管事去帮帮忙罢了,这不是陆管事怕你怪罪吗?” “是这样么?”贯羽安看一向陆源。 陆源连忙点头。 贯羽安嗯了一声:“那你领他去罢,府中事让人处理便是。” “今日难得得空,便回去一趟,免得你们又在朝堂上争论不休,误了正事。” “好。” 京榷安起了身对一直沉默不语的景听道:“你去将祈睿寻来,一会儿让他回府。” 景听答了是便去了。 贯羽安听见祈睿二字后,眼神暗了暗和颜悦色道:“京祈睿已满十九,少清也该为他寻门亲事了,不是。” “他这我也管不着,便随他去算了,心意最重要。” 两人出了院,一个人影直接扑进了京榷安怀里,京祈睿:“我要与哥哥一同去。” 京榷安扶起他站好:“站好。” “不要就是喜欢粘着哥哥。”京祈睿说完又抱了上去,京榷安像是习以为常了,没有推开他。 贯羽安恨不得立刻将京祈睿从京榷安怀里扯出来,丢出府,谁能看着自家夫人跟别人卿卿我我。 “少清,你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他身边帮助他,有个靠谱的夫人能帮助他不少。” 京祈睿在京榷安看不见的地方瞪了眼贯羽安,对京榷安卖苦道:“哥哥,我不想这么早娶妻,你是知道的。” 贯羽安越看见京祈睿窝京榷安的那一幕刺眼便越看京祈睿不顺眼,平日京榷安防他跟防贼似的,亏得是他未嫁前,一直带着斗笠出行,若非再次相遇京榷安他恰巧与掌柜相谈,未带斗笠,他若不得幸,看上了眼,怕是会立马拒了婚事娶不到他。 “好了,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做主,我又不能管着他一辈子不是。” 贯羽安实在看不下去拉过京榷安:“少清,我有事与你相谈,先将你弟弟交与你侍卫那罢。” 京榷安倒也没有拒绝随他去了,贯羽安拉着他进屋,京榷安:“王爷想与我谈何事?” “也不是何要事。”贯羽安从柜中拿出套衣物:“不要见岳丈么,换身衣裳。” 京榷安接过衣,贯羽安没有让他拿去:“我帮你如何?”京榷安便知他不安好心抽回手:“不如何。” “可我想……”贯羽安凑上去抚上他的腰。 京榷安一颤,那新婚之夜折磨的痛处还历历在目:“不换了。”贯羽安拉住他:“这怎行,我保证我不会乱来的。” 京榷安咬咬牙:“也罢,你快些。” 贯羽安把衣放在小椅上为他脱衣,京榷安垂着眸,亵衣脱去后,贯羽安再也忍不住将京榷安压在桌上轻咬他的肩头,京榷安推开他:“不准乱来。”贯羽安有些急切又可怜巴巴道:“别紧张,不会弄到显眼的地方的。” “那也不行。” 贯羽安不甘心的停了手帮他换好衣衫。 京榷安奇怪的是,贯羽安为何不反了这昏庸皇帝,不过虎府对他来说的确不重要况且他对兵权并无兴趣去偷来也不过一块废铜烂铁。 当今皇帝昏庸无度,肆意收揽兵权,朝中动荡大肆**再如此下去大限将至,贯老将军一家世代辅佐明君,若贯将军还在并不会任由他再如此下去。 “听闻你今日去寻含粟了,好玩么?你也没想到我未将府内交给她罢。” 京榷安不慌不忙道:“不好玩,我对你也无好图,就你这家财我也图不了什么。” 贯羽安将一块玉穗别在他腰间一笑:“我这么好看,你不图我?少清未免太伤人心了。”京榷安被他弄得好痒侧开身道:“别闹了,快走吧,一会儿祈睿该闹了。” 贯羽安眼神暗了暗,拉着他开了门,屋外京祈睿以等了许久,只见京榷安一袭青衣白衫,腰间的玉穗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长发被一梅簪子簪着垂下,平添几分慵懒之色,垂着蓝紫色的丹凤眸子,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而贯羽安一袭黑灰色衣衫,红色瞳仁的狐狸眸子令人惧怕,两人怎么看怎么般配。 而京祈睿怎么看怎么不爽。 第5章 金城 京榷安并不知贯羽安为何如此,若只因着一面之缘便得了他的喜爱,便免不了会喜新厌旧,如今朝中局势一边倒,多数都倒向京榷安,也便是京榷安愿嫁与贯羽安,朝臣有些碰了不该碰的东西的,京榷安不愿合作便假借贯羽安之手趁机拉拢他的也不少。 若贯羽安有谋反之意,京榷安也不见意踩上一脚反正到头来那皇位还得是他的,一个囊中之物谁也别想从他手中夺走,无论是谁,他不建议将贯羽安拉下来做他的垫脚石。 不管贯羽安是否是真的喜欢他,他都不可以有丝毫涟漪与心动,因为那将会至他于死地,这条路他一人走便够了,他都不奢望京昭原与京祈睿能在帮他什么。 俩人在马车内相继无言,京祈睿被赶去后面在走,贯羽安不说话,京榷安便也不说话,贯羽安见京榷安毫无谈话之意便开了口:“少清,若你有了官权,你会与我和离么?” “想必你也知道我明可抗旨,我抗了?若我一开始便入了朝成了的文官必与你势不两立,便要是成了婚,我也定不会让你好过,但我未能……”虽未成文官也不会让你好过。这句话京榷安未说。 “那我可真走运。”贯羽安靠进京榷安。 京榷安未动,京榷安觉得贯羽安应挺想套他老底的,毕竟京榷安不光有暗庄,还有明庄,主打一个我便在皇城之中在你面前打你脸你能拿我咋的? 明庄分布虽不广消息却不少,暗庄便偏多了,不管你是要邻国消息还是自国应有尽有。这明暗两庄如同深渊般,便是投座金银两山也溅不出什么水花,前些年开头京榷安没少受人白眼,旁人都说他是痴人说梦,一路摸爬滚打才有了如今的地位,来到这里的人无不为之震撼,却不知背后人的辛苦。 谁都知道这明暗庄的背后还有一座城叫金城,金城内鱼龙混杂什么都有,只有懂行的人才知道入口,金城城如其名,纸醉金迷,富力堂皇去到金城的都是野心勃勃之人。 金城也不是谁想进便能进的,每个头一次进入金城之人前脚刚进,后脚便被查的事无巨细。 不久便到了京府,两人一下马车便见到了京昭原,京昭原十分不待见的将贯羽安排斥在一旁,带着京榷安入了府。 贯羽安见俩人走一起也不好插进去。 京昭原与京榷安领先几步:“你不该答应,他无法给你想要的东西。”京昭原小声的只有京榷安能听到,京榷安:“我自有打算……我得回屋一趟。” “好。” 京昭原顿了步子偏身对贯羽安道:“榷安要去屋里拿东西,我与你谈谈。” “好。” 京榷安并未停留太久便走了,京榷安进屋后,几个身穿黑衣的人便从屋上跳下来,京榷安坐在窗边的旗案旁 ,几人跪在地上,京榷安垂眸对其中一人道:“玄一,我让你办的事如何。” 玄一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给他:“一切尽在掌握,静听主子一声令下。” 京榷安接过瓷瓶在指尖打了个转,他的手指修长纤细,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般,任谁也想不到这只手上栽下了多少人命:“嗯,玄二,玄三继续盯着贯羽安,若我对他动了杀心,他将是个不慎容易杀死的对手。” “是。”玄二玄三同时道。 京榷安想了想抬手抹了下眼下的朱砂痣:“玄二名探,玄三暗探,玄二乔装成先生,以便随时动身去金城,玄一则继续盯着金城,特别是那些暗中蠢蠢欲动之人,我着空便去,玄四盯着朝中动向若察觉贯羽安有谋逆之心便来寻我。” 玄二:“主子。”京榷安推着他出了屋:“该改口了,唤我少清。”玄二心下一惊,少清是京榷安的字,只有京榷安的母亲叫过,京榷安也十分在乎从不告诉任何人。 几人立刻忙自己的去了,玄二摇身一变坐在了木制轮以上,他的气质本便不差,脸色苍白些许一头金发一袭白衫,瞳仁成淡淡的透明琉璃色。一双桃花眼毫不输于任何人。 “属下怎可称呼主子的字。” “注意你现下的身份。” “可……” “你少说话便是。” “……是。” 京榷安推着玄二去了前厅。 贯羽安有一搭无一搭的与京昭原聊着,贯羽安已将近被他拖的有半个时辰了,无奈京昭原不依不饶拉着他说了一堆愣是不肯放贯羽安去走走。 不过贯羽安确实没怀着别的心思来,他知道京榷安不想让他知道的,那他不便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虽然这么多年他都是在边疆长大了,但总归会有回来的一天,怎么可能毫无防备。 该查的他当然是查了不少,不过在这些人中他最为感兴趣的还属京榷安,京榷安的根到底有多深是他最感兴趣的。 京榷安一进屋,一群人便都望了过去,京榷安倒也不慌:“这是我的先生,莫见怪。 贯羽安面色不改,心里却不爽,他不是没查过京榷安但从未听过还有个“先生”不过那“先生”竟与京榷安慵懒的气质十分相像。 玄二:“久仰。”他说完便未再说什么,而是抬眼打量起了贯羽安,这会儿京祈睿却从后院赶了过来:“哥。” 贯羽安察觉到玄二打量的目光皱了皱眉,倒也未说什么。 京祈睿:“今日哥哥回府,这么着也得留宿几日。”贯羽安看向京榷安:“要留下么?” 京榷安看向他,贯羽安半点没有强迫他的意思:“嗯,我过两日在回府。” “好,我听你的,我还有事……过两日来接你如何。” “嗯。” 贯羽安走了看样子挺不开心的,众人待他走远后才交谈起来,京昭原:“你这次打算去两日?” 京榷安摩挲了一下手指:“没法子,他日日在府中缠着我,盯得紧。”景听默默移到了京榷安身旁。 京昭原:“他是不是喜欢你?”京榷安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贯羽安是个什么想法,京祈睿:“哥哥,你可不能被那狐狸迷了眼。” 京榷安未拒绝也未应下:“我去金城了,不然忙不过来了。” 半夜京榷安同玄二一起去了楼俚,掌柜的见了京榷安后便一言不发带他们去了,期间气氛十分冷活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般。 由于京祈睿对账簿之事还不熟,景听教他去了,便没有一起去。 不久三人便进了一座清静素雅的大殿,大殿内无不宣示主人的权贵,掌柜的带完路便回去了。 京榷安接过玄二递来的斗笠:“都分吩咐下去了?” “嗯,各位大人都恭候多时了。” 京榷安应了声,玄影卫里的人都是他亲自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培养大的,他们办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两人进了一间屋,屋内坐着一堆人,京榷安从容不迫的坐在主位上,玄二本身气质便出尘往京榷安身旁一站,便知他身旁之人不好惹。 京榷安坐在主位上,拿起一个茶杯,他不说话气氛便压抑的令人窒息,京榷安却习以为常,漫不经心的扫过在场所有人:“大家都放轻松……我只是来算……个账罢了。”下面坐着之人听见前半句不由松了口气,听见后半句便又开始提心吊胆。 谁人不知,这位金城城主雷厉风行的性子,只要有一丝违背他的事被他察觉,那人不是在被杀的路上便是死了。 上次他杀的那批人里,还有位他极其看重之人,到头来他是死的最惨的那个事情都传遍了。 金城的第一个条件便是他手中之人谁也不能背叛他,违背这条谁也救不活,这是他唯一的底线。 第6章 审视 京榷安抬手,玄二拿出一本册子给他,京榷安拿在手中翻看着:“我觉这便不必念了,各位心知肚明,要么交人要么……我亲自动手。” 在座的纷纷交了人,京榷安扫了眼被压上来的人,京榷安语气懒撒道:“若有告发者,可免去折磨,若得我兴者可免死各位觉得如何?” 一瞬间被压上来的人便七嘴八舌的宣闹起来,怎么多年的信誉不是白来的,更何况死了还能拖个仇人一起陪葬谁不想。 在混乱之际一人想趁机上前杀那告他密之人,玄二挡了下了救下了那人,京榷安正想要终止宣闹,一把刀以及快的速度从人群中赐向京榷安。 只差一点便刺到之时,京榷安袖子刀锋一转赐向来人,那人灵活躲开,宴中之人躲得躲藏得藏,玄二却并未上前加入,他之前便与京榷安对了暗号。 几招后京榷安却越发兴奋了,这么多年可从未有人能在他手下撑这么多招还不死,那人他不仅未死,而且连皮外伤都没什么,京榷安眼见匕首奈何不了他,便唤了声玄二。 玄二丢出剑,那人抬手要拦,京榷安找准机会扣住他的手接过剑,那人见丝毫找不到突破口讨不到好处便不再纠缠直接越出窗逃走。 京榷安十分不满的啧了声下令道:“追,我要活的。” 玄二吩咐人去了。 下一刻屋内瞬间在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京榷安甩掉剑上的血珠,一人倒在他脚边,京榷安表情餍足的擦去不小心溅到手上的血,虽未在那人身上讨到半点好处,但这一架打的着实……爽。 那人定是习武的一把好手,而且是长年习武之人。 京榷安让人把殿内之人都处理掉便回了屋,回屋后京榷安便拿下了斗笠,几个暗卫进了屋。 京榷安坐在椅子上撑着头,一个影卫道:“属下办事不牢,让那人跑了。” “你们只管盯着出口,就算是狗洞也给我盯死,我就不信他还能跑掉。” “是。”几个影卫应了便去了。 京榷安捏了捏眉心,这是玄二走了进来:“都吩咐下去了。”京榷安:“不用拖,都杀了找些顺手的顶上去,另外让玄一过来,你去盯着些。” “是。”玄二未有立刻退出去而是顿了顿:“景听刚来要见您。” “正好让他们一起过来。” “是。” 玄二出去没多久,玄一和景听便一同入了屋,京榷安问景听:“找我有何事?”玄一上前把一个册子给他,京榷安接了去,景听:“我们塞进王府之人被发现了。” “不急,找准机会补回去便好。”京榷安翻看了一下册子难得皱了皱眉:“贯羽安怎会如此早便来此?” 京榷安知道贯羽安迟早会找到金城,那至少也得数月后的事,待他找到察觉不对之时,京榷安早已逼宫,届时一切好说,可这么早便入金城,怕是会不得安生。 京榷安总觉得哪不对「刚宴会上的人……」京榷安对玄一道:“宴会上都有谁。”「想糊弄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这一局只许胜不许败!」宴会上会闹出的乱子他都会事先一一想到,无论多离谱,所以每次都会提前准备。 玄一:“宴会上的人都是您请来的,除后面压上来的人,在无其他。” “那便查,我不希望拖太久,今日之事虽不出乎意料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我需要的是忠心于智慧,而不是光有智慧却狼心狗肺东西。” “是。” 今日只是确实他考虑不周,也不能怪旁人,京榷安讨厌局面失去他的控制,就像一盘精心布置的棋局被打破,既然落到了他的地盘,不死……也得扒层皮。 贯羽安换完衣物从屏风后走出,坐在桌边的男子问:“如何?” “武功不错,我只是稍稍试探,他察觉了也未使全力,打了个平手,没看出来。” “你在边疆那么多年咦不行?” “他同为常年习武之人,武功底子深正常,不过他武剑很不规章,每招都出奇制胜,他幼时应常食不果腹,导致他身子底子有些差。” “可以依靠这杀了他吗?” 贯羽安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不行,你以为他傻,他有缺陷不会补?他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那些压上去的人招供,他们便放心大胆的招供是为什么?况且他明显不怕那混乱场面。” “那便无法杀他了?”惑忧看向他。 “有,他一人且无兵器的时候可战。” “没别的法子了?” 贯羽安一笑:“嗯,只能耍阴招,你们面上又除不掉他,不过玩阴的……可能也玩不过。” “你是说我们杀不了他?” “你得搞清楚一点,我没时辰与你谈这些,我现在并不想于这样一个人为敌这会给我带来无尽的麻烦。” 惑忧笑了笑:“你以为你还逃都掉?从你入城你便没了选择。”贯羽安被吓到似的瞬间转过头看向他却忽然一笑:“你以为我是什么蠢笨无能之人?” “城主!城主!” 京榷安刚歇会儿,今日有些头疼,不喜吵闹,还把下人都散去忙了,在这忍着不适处理一堆糟心事,心情已经极其不好了,京榷安忍着气性问屋外之人:“发生了何事。” “ 府外有人求见,他说他抓到了宴会行刺之人。” 京榷安皱眉起身,口中热气翻涌,一口血直直吐了出来,一直在旁伺候的玄二扶住他向无外道:“去请林大夫!”京榷安口中还在不停涌着血。 过了会儿,京榷安躺在榻上那件染血的衣衫已经被换去,榻边一容貌俊朗的男子一进便香炉灭了,才帮他把脉开了副药,走到屋外让人去抓药。 不久京榷安便醒了,他挑开帘,林鱼扶起他:“今日的香谁送了的?”京榷安听了他这话,再傻也能明白过来,有人往他的香里动了手脚。 玄二道:“这香是香院的人做的,一般主子回来都会用,我去取来点的。” 京榷安干脆道:“将香院之人尽数抓住,我亲审,不许有一只漏网之鱼,玄二你亲自去一趟。” “是。” 林鱼待他出屋后道:“你还是如此信任他。” “玄二……是我从小带大的,若他也背叛我,那我当真是失败透顶。” “听闻你行刺了,厉害,多少年无人敢这么干了,你才出京城几日便又惹着人了?”林鱼挑起他的下巴,京榷安愣神片刻,门忽然被人敲响,京榷安拍开林鱼的手:“一边去。”林鱼拉下床帘让人进来,京榷安:“何事?” 下人道:“有个自称抓住宴会刺客的人……说要见您。” 京榷安与林鱼同时看向对方,林鱼:“城主需静养不易见客,命人将刺客收押便是。” “已经劝过了,可他执意要见你。” 京榷安挑了挑眉:“让他去前厅候着。” 下人应了是后便下去了,京榷安坐起身抬手挑开了帘,林鱼扶他下榻,京榷安看向他:“这些年你长进没有?” “试试,不就知道了。” 第7章 侍卫 京榷安戴着斗笠姿态轻佻的坐在椅上,下人领着两人进来后便退了下去,京榷安:“为何非要见我,我这人不在无意义的事上浪费时辰,你最好说些我感兴趣的东西。” 一人对京榷安行礼道:“昨夜此人行迹诡异的想出城,您又下令封锁城门,我便将他抓了来。” 林鱼弯下腰用只有京榷安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怎么想?”京榷安歪了歪头痞坏痞坏道:“我……看他到底要干嘛。”他可不认为一个武功堪比他之人后被一个小小无名之辈简单捉拿?哈,打死都不信。 京榷安瞟了眼站着那人,那人是习武之人,虎口有茧,那茧看上去是练剑多年留下的。 京榷安靠在椅背上抬手示意林鱼去看看,林鱼走到被压着那人身后瞥了眼随后撩开披散的发丝抬起他的脸,京榷安一下一下敲着椅子扶手,林鱼收回手对屋外候着之人的:“来人带下去。” 京榷安问那人:“你想要什么,财富权利还是美人?” 那人大胆道:“可否一睹城主真容?” 林鱼瞬间看向京榷安。 京榷安却笑了,空灵的笑声在空荡的屋内响起让人不寒而栗:“你是怎么——久以来第一个提出这种无理要求之人,你知道为何么?” “他们只会求你放过他们。” “既知,便不要问这种无意义的问题,我的样貌不是谁想看便能看的,看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为何?” 京榷安今日已不易再见血不吉利便唤道:“林鱼。” 林鱼将他赶了出去。 京榷安撑着头极力忍耐着什么,林鱼连忙上前:“没是吧?”京榷安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事,没事。” “不能动怒,不然又该吐血了。” 京榷安不以容貌示人本就有原因,他刚开始建立自己大业之时没少因容貌受人欺凌,还有些人爬床,导致他现在睡眠依然很浅,后来他干脆带斗笠视人,谁敢谈论她的容貌便杀谁,后来一步步创立京城后,便没什么人见过他的真容了,人们也曾说他美,变成说他如同恶鬼。 也是自那以后京榷安的容貌被京城中人称为禁忌。 “不至于,你不觉他奇怪?”京榷安问。 “啊?” 京榷安将斗笠放在一旁眯了眯眼又靠回椅背:“他给我的感觉……好奇怪,我既然在杀他之间有所犹豫,看来又是只小狐狸。”林鱼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他还是喜欢玩狐狸,不过京榷安的确有吸狐狸体质。 这些年遇到了不少奸诈狡猾的小人,也算是过来了林鱼忽然想起了当年头一回见京榷安的时候。 京榷安当时垂髫?(六岁)似乎刚杀完人,他并没慌张反而淡定的坐在地上擦刚杀完人的匕首,不久一只雪白的狐狸跑到了他身旁,京榷安似乎怕手上的血弄脏它没摸,小狐狸用头拱了拱他,京榷安抬手递到小狐狸嘴边,小狐狸舔了舔他的手就不舔了,京榷安将一根手指放在小狐狸嘴里,似是被取悦到的笑了笑。 那是林鱼从小到大唯一一次见京榷安真心实意的笑。 但很不巧的是他被发现了,谁懂京榷安白白瘦瘦的脸上一条血珠面无表情抱着狐狸出现在他头顶的感觉。 林鱼只是走了会儿神,林鱼当时比京榷安还小一岁,不过林鱼还下不懂这些那时又刚好被欺负只知道京榷安很厉害,但怎么触不及防不免被吓到。 只听京榷安小声嘀咕:“小孩啊,今天不能在杀人了,应该没事吧……。” 林鱼忽然拉住他:“我被人欺负了,你能帮我教训他们吗?”京榷安有一瞬间的愣神,他杀人一年多了,让他教训人的林鱼还是头一个。 林鱼:“要不,我给你抓只狐狸算了?” “也行。” 林鱼简直要被气笑了:“说实话你觉贯羽安怎样?”京榷安嫁人之事也并瞒死,要知道也不难,京榷安:“还能怎样,扎在我肉中的一根刺,还想刨我的根,简直可笑。” “你不除掉他?” “现下除掉他对我没有好处,留着。”京榷安还没有能顶替他位置之人不是时候。 林鱼:“那被带下去那位你打算如何处理?” “还不急,现下主要是将贯羽安留在金城,我好处理我的事。”林鱼正要说什么门忽得被敲响,京榷安明显不悦道:“谁?” “主子。” “进。” 玄二端着药进屋后便关上了门,他上前将药给京榷安,京榷安接过药,却未立刻喝转而看向林鱼:“你不会又弄些苦到舌头没知觉的药吧?” “喝了便知。” “你先说。”京榷安盯的林鱼有些发毛,林鱼:“不会。” 京榷安看向那看上去便很苦的药一咬牙喝了下去,刚喝完:“玄二……水……”玄二立刻倒了水给他,京榷安缓了会儿,真是苦到舌根了。 京榷安一把抓住林鱼将人按倒在地上便要掐死他:“林鱼!,我忍你很久了!一天到晚就知道钻研你那苦死人不偿命的药,你要让我瞧见你摆弄那些我不建议给你全烧了!” 林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道:“我有什么法子,你身子虚,一吐血更伤气血,得补回来啊……” “你敢说我虚,我一会儿让你知道什么叫虚,玄二给我将他绑了丢到水牢去。”玄二正要走上前,林鱼连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京榷安放开他,正遇起身门却忽然被大力推开,京榷安余光一瞥便瞥见了贯羽安。 京榷安直接翻身与林鱼掉换位置,让林鱼掐着他,京榷安可不像现在玩脱,林鱼瞪大眼睛,玄二动作比脑子快藏了起来。 京榷安:“良药苦口利于病,城主不喝我也没法子,也不能全怪在我身上……”京榷安给了林鱼一个眼神,林鱼会意:“城主向来不吃苦的东西你不知,若城主发怒,你我都得死!” 贯羽安将林鱼掀开扶起京榷安,京榷安也是真敢对自己下狠手,这一掐颈部便红了一圈十分刺目,贯羽安进来后又跑来了一群人,有的见过京榷安面的根本不敢上前。 林鱼:“都给我退一下。”林鱼说完众散去,幸好玄二提前藏了起来,不然事情便暴露了。 贯羽安:“你与城主说我换一个愿望,我要他活着出城。”京榷安沉默了。 第8章 下毒 “他可以活着出城,你呢?你私闯城主府如何算?”林鱼起了身。 “认凭处置。” “来人将他压下去。” 贯羽安似是不放心道:“我要亲眼看着他出城。” 林鱼轻笑:“他不会有事,城主不会杀他没人敢动他。”贯羽安被压了下去。 林鱼见京榷安打从贯羽安说了那话后便一直不说话便问道:“感动了?” 京榷安看向他皱了皱眉拍了拍身上的灰若无其事似的陈述事实:“贯羽安便是那日宴会上行刺之人,他扶我那一下,我摸到了匕首。” “不会吧!?” 京榷安捻了捻指尖,两人都清楚每个人进府前都会被严格搜身,不可能会有人能带利器进府,真么明目张胆更不可能。 “我猜他想以换要求之时杀了我。” “那他刚刚。” “他当然知道城主不会杀我,金城是最大的交易点,而楼俚更是,再这么说也不可能没关系,在金城随意打听打听都知道楼俚很重要,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还感动我都要死他手里了还感动,真是搞笑。” 京榷安唤来玄二戴上斗笠:“去地牢看看他到底要怎样。”林鱼拦住他要戴斗笠的手,递给他一个面具:“带这个不容易掉。”面具并不繁琐,只是一个哭脸的表情,又眼下还有颗泪,刚好对应他的朱砂痣,京榷安摇了摇头:“不了。” 京榷安与林鱼一同入了牢房,牢房十分阴暗,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与两人格格不入。 京榷安正走着一人拉住了他的衣角:“我没有行刺,我真的没有行刺你,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我不能死!”那人哀求着。 京榷安踢开他:“我的牢房从来没有能活着走出去的人。”惑忧连忙道:“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包……包括床事。” 京榷安来了兴趣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长得的确有几分姿色却不比贯羽安好看半分,林鱼见他来了兴趣便知他憋着坏:“你想清楚……” “你这话说的暖个床怎了?又不做何等出格的事。” “你自己清楚。” 京榷安本来也没想嫁给贯羽安,京榷安实际上也确实是个断袖,反正对嫁给一个男子之事无任何不舒服,外头传言京榷安之前是有一个特别得宠的男子,京榷安对,他只是一味的宠着对他没什么感觉。 不过京榷安确实养了个男子,也的确没干什么,自从嫁于贯羽安后他便一直没空去看他。 林鱼:“说起这个,你应该不喜欢昂郁了吧?你最近好像也未去找他。” “我只是把他当成普通的朋友没有别的非分之想。” “哦~” 京榷安放开惑忧:“让人再审审,他问出些有用的再意。” 不久两人便进了贯羽安所在的牢房,京榷安:“我已让他出城,你想怎么来弥补你的罪责。” “你想我怎么做?”贯羽安抬眸看向他。 京榷安像是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向林鱼伸出手,林鱼给了他两颗药丸,京榷安:“左手吃了就死,右手吃了就得做三个月的侍卫,每月一颗缓解的药,三月后我会把解药给你,若你哪周没拿到便会腹痛而死,选一颗。” 贯羽安拿了他右手的那颗吃下,京榷安捏住他的下巴,用拇指强行撬开他的嘴拨弄他的舌头,看见没有后,便按住他的喉结一推,贯羽安被按的想吐,一不留神将药吞了进去。 京榷安满意的松了手。 随后三人出了地牢,京榷安:“林鱼忙你的去吧,我去看看昂郁。” “嗯。” 贯羽安随京榷安去了昂郁的住处,一进院子便见着了郁金香开了满院,院子的屋前还有棵树,树下有个摇椅十分好看。 郁金香在这一块是十分难养的,能养的这般好,可谓十分用心了,京榷安身上却不是郁金香的香味,而是若有若无的雪梅香,散不掉也盖不住。 屋内走出一人手中持书,温文儒雅是独属于读书人的气质是和贯羽安截然相反的一种人,他一出来便瞥见了京榷安,把书放下,走了过来。 京榷安没有动,只是唤了一声:“昂郁。” 昂郁十分兴奋的扑到了他怀里:“榷!你这次怎会的如此迟?哼!让你带我去,你不带。” “你不是马上要科举了吗,去了起不耽误你,下次在去,怎么?没去金城逛逛?” “没,都玩遍了又不好玩。” 贯羽安看到这一幕莫名又点酸酸的。 京榷安比昂郁高出些,昂郁仿佛现在才瞧见贯羽安:“这位是?” “侍卫。” 昂郁点了点头:“上次睿来的时候,带了些东西。” “你都知晓了。”京榷安知道昂郁肖像这个位置很久了,他也多次明示了京榷安但京榷安不喜欢他,一直装不知,这样也好。 昂郁点了点头,他似是终于忍不了:“榷,可是我也喜欢你,你难道一点机会都不能给我吗!就算不成亲我也认了!你就不能看看我吗!”昂郁情绪一激动眼泪便夺眶而出了。 “昂郁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的,一个人的付出很累的,你放手吧。” 疑似被遗忘的贯羽安内心腹诽,这跟背着正妻养外室有什么区别吗?人都养家里了,还说不喜欢,城主的嘴骗人的鬼,若是让正妻知道那不发疯才怪。 此刻贯羽安还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丝毫不知自己正是差点儿被撬墙角的正妻……正夫。 京榷安可完全没把贯羽安这个正夫放眼里呢。 京榷安安抚完昂郁送他回屋后便会了自己院,他一进屋便看着了书案便快被堆不下的账簿,有些头大的捏了捏眉心,好不容易去了趟楼俚摆了几天烂,回来就想死。 事实证明人就不能太懒。 京榷安认命的赶走了贯羽安开始处理,三日后门终于被打开,这些个日子京榷安出了吃东西洗漱外便直在屋里没出来过,贯羽安到乐都自在啥事也不用干。 京榷安累的眼下一片乌青,一忙完便把自己摔进了被子里,陷入了床榻温暖的怀抱。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京榷安舒服了伸了个懒腰下意识往堆书的书案上一看,又是一堆,京榷安感觉自己已经活人微死了无助的在内心呐喊着:“我的爹,我的娘,我的金城,我的床,我的老天奶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饶了我吧!一天天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京榷安拿被子蒙着头试图逃避现实,可现实很残酷。 京榷安下了榻将书案上的册子一股脑丢在榻上后上了榻看。 马上一周了,贯羽安本以为要被一直找麻烦,其实换位思考一下,他已经很能理解京榷安暴躁的心情了,而且京榷安已经控制的很好了,丝毫爆发的迹象,堪称“牛如逼之”,若是换了贯羽安自己见谁不爽了就一刀过去了那还有这么多事,还可能更疯,京榷安京榷安烦了也只是抱怨几句接着干。 呵呵,很任劳任怨了。 正想着,便听屋内人唤他,贯羽安走了进去。 本来京榷安还挺烦的便忽然想起了贯羽安,这几日忙都忘了。 屋内围帐落下笼罩了榻上的人,看不清内里的人,榻上的人丢出几本册子,指尖泛着淡淡光泽,似上好瓷器,握紧时似乎能传递安心的情绪。 贯羽安进了屋后重新关上门走到榻边懂事的跪下便听京榷安道:“你觉他们为了这点儿破事儿来找我该不该死?” 贯羽安原本想随意附和道:“城主我觉他们该死——。”册子上面分明写着:城门上应该挂人头,尤其是大将军的。可他就是大将军,贯羽安看清后变成了:“都该死。” 抱歉宝子们由于这段时间我学习有些重加上我进期要考试了而且存稿不够的问题无法更文,如果有爱看的宝子可以在等一等下周六会准时更新[摸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下毒 第9章 作者有话说 由于我的小说并没有什么读者看,所以打算继续断更,哪天心情好了再过来写,时间并不固定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