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后爽文附体》 第1章 神人现世 刘富出生在中部农村家庭，和大多数父母一样，他的父母偏重大哥。 刘富从小就想的开，爹妈哄哄就完事了，学是没钱上的，地是不想种的，日子滋润才是自己的。 所以，即便父母不喜欢他，他依然能从对方手里扣点东西出来，供他十里八村的溜达。 直到，他有了嫂子。 他大哥成家那天，他爹妈笑得牙都没了，在刘富看来，那个嫂子长得就是个人而已。 ［富啊，你哥都成家了，你好好下几天地，别在家里闹，赶明妈也给你相一个好的］ ［啥好的？我可看不上丑货］ 啪！ 厨房里摔摔打打的声音传来，他妈像是受了咒一样，缩起脖子，声音都温柔起来。 ［枚啊，放着我来洗啊，你把你男的伺候好就行］ ［那妈你洗干净点，昨天碗上还有菜叶子脏死了］ ［知道了，知道了］ 刘富撇嘴，暗道：这种老婆，白送我都不要。 ［富，城里玩去，哥带你兜兜风］ 刘富偏头，见是自家隔壁的好兄弟，立刻欢喜地走过去，跨上摩托后座催对方快走，连身后他妈喊他吃饭的话都没理。 ［富，这几天咋了？你嫂子给你气受了？］ ［她一个女的能给我啥气受，又矮又丑还不够我两拳呢］ ［哈哈哈哈哈，兄弟你心气挺高啊，见你哥有人伺候想了了吧，要不要哥哥给你介绍个，保证顶顶好］ ［切，就你弄的那些货色，娶回来村里面能笑死我］ ［果然想了啊，行，哥记得了，等哥过几天给你带个好的来］ 第2章 皮囊的重要性 刘富第一次见黎华的时候，正好和兄弟在城里弄了笔小钱，想着本钱是从妈那弄的，就打算着哄哄他妈，给带了两包红糖，几个苹果，一盒蛤蜊油。 那天他穿着从城里兄弟那赢来的皮衣，头发因为要配皮衣去理发师那打理过，迈着解放鞋，他很有自信的觉得那是他前二十年最帅气的一天。 果然，黎华也是这么觉得的。 圆润的苹果脸上都是红润，一双眼睛特别灵动。 ［富，这是我妹］ 刘富挺直背，不经意的理理自己喷了摩丝，极具特色的中长发。 ［周哥，你哪个妹妹？］ ［当然是亲妹了，和我一个妈的。放心，不是我那一家都神经不正常的姑姑家的］ 刘富朝黎华一笑，见对方直直看着自己，心里就很满意。 ［妹子，来吃苹果，别客气］ ［啥妹啊，我妹比你还大一岁呢］ 黎华脸更加红了 ［你是我哥，你亲妹妹自然就是我情妹妹了］ 周哥秒懂，拍拍黎华的头。 ［嘚，小妹，人家这是看上你了。这小子长得不错吧，人也仗义。而且他从小跟着我玩，家住哥隔壁，你以后要是嫁给他，哥给你撑腰，而且你大姐不是改嫁到隔壁村吗，到时候两姐妹也好走动］ 刘富一直盯着黎华，他自然很轻易的就看出来，眼前这个女人心动了，还是个本分的。 这类女人就是这么奇怪，总会为了莫名其妙的小事，轻易确定自己的大事。 不过刘富不会提醒对方这一点，毕竟他很满意这个女人。 漂亮，拿得出手，看她手上的茧子，还是个干活利索的，不亏。 第3章 婚姻 在农村，相看就像赶集，趁着对方脑子热度还没降下，就把东西打包好塞人手里，催着走完了所有流程。 至于货对不对版，自己看着办。 刘富坐在狭小的喜床上，盯着一身红衣服的黎华。 对方正在数少得可怜的家当。 ［华华别数了，反正就也数不出多的。不如咱们早点睡觉，争取明年抱上大胖儿子］ 黎华绷着脸，显然有许多不满，就等着刘富开口好一鼓作气。 ［你爸妈真好意思，我进门一个子都不给。还有你大哥大嫂，我娘家人来吃席，摔摔打打的是什么意思？］ 刘富原本火热的心情，立刻被这两声抱怨弄的兴意阑珊。 在刘富这里，他爸妈大哥大嫂再不好，也只有他数落嫌弃的份，一个新来的女人可不配。 ［行了，我家穷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相亲当天我可都提了，我家里困难］ ［那也不能连婚宴都从我嫁妆里出吧！还有，今天收的人情钱呢，那可都是我们以后过日子的］ 黎华的脸色十分差，落差感在她心里无限制拉大。 ［那都是我爸妈收着以后要走人情的，你拿着算怎么回事？你今天才嫁过来，那些人来吃席都是看在我爸妈之前走人情的份上］ 黎华盯着刘富不停的喘气，一句不过了就要冲口而出。 刘富自然明白这些交际圈简单的女人心里想什么，脸色软和下来，笑嘻嘻上前抱住黎华。 ［华华，我爸妈辛苦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把我养大，咱就当孝敬了。］ 刘富亲亲对方软嫩的脸，从裤兜里磨出一把散碎零钱，塞给黎华。 ［华华，这是我这几天出去打散工赚的钱，你拿着，想买什么买什么，有我在你好日子在后头呢］ 第4章 日子都一样 婚后的日子对刘富来说十分美好，父母曾经的念叨不再出现在他耳朵里，时不时的母亲还会主动给他留点好吃的。 曾经父母偏心大哥的记忆慢慢被抹去。 只不过黎华却越来越令人讨厌了，每天只会在他耳边念叨下地，做工，赚钱。 果然女人婚前都是很会伪装的。 ［富啊，去哪？］ 刘富再次因为黎华的念叨离开家门，百无聊赖的走在农村小道上，迎面就看见提着鳝鱼笼子的好哥们之一。 ［刘亮，你这是要发财了］ 刘富看着对方慢慢一兜子鳝鱼，眼睛都移不开了。 ［这几天收鳝鱼的压价，你弟媳妇在家躺着坐月子连口鸡蛋都没得吃，我这愁着能去哪卖高点价呢］ ［听说城里人都喜欢这一口］ 刘富随口附和，眼珠一转。 ［要不我帮你去卖吧］ 刘亮有些为难。 ［富啊，不是我不信你，我这等着钱用呢］ ［没事，我先把钱给你，比市价低一点就成，我赚个路费行不］ ［那有什么不行的，我还要多谢你呢］ ［你等着，我回去给你拿钱，多少一斤］ ［上门收的给十块，我舍不得卖所以……］ ［我给你十五］ ［行］ 刘富飞快的向家里跑，忍不住得意自己的聪明，前两天他去城里打牌，人家餐馆一斤鳝鱼都卖三四十了。 刘富觉得这是发财的好时候，黎华那女人这次肯定得支持他。 现实却打了他一嘴巴子，黎华像个守财奴，明明他父母哥嫂都觉得不错，只是惋惜自己穷不能帮他，就黎华身上藏着钱还反对，不止反对还啰啰嗦嗦让他老老实实下地干活。 他爹妈都没管他下地干活，这女人凭什么觉得自己睡了她几次就要听她的？ 不给钱是吧。 第5章 我没错 刘富带着一身伤回家的时候，黎华就站在黑暗里盯着他。 刘富当时吓了一跳，本就心态失衡的他更加恶劣。 ［鬼一样站在这干什么？］ ［我钱呢？］ 刘富脸色扭曲，嚷嚷道［什么钱啊鬼啊的，我怎么知道？］ ［我钱呢！那里面还有我大姐他们凑给我的添妆，那可是以后应急用的！］ 黎华扑上来就要拉扯刘富的口袋。 她的力气哪里是刘富的对手，直接被推倒在地。 ［你别恶人先告状，你个穷嗖嗖的农村女人哪来的钱？在你老家谁不知道你们黎家穷得响叮当，你大姐也改嫁给一个穷货，连窝棚都没有一个，你二姐倒贴给男的，更是分文没有，你哪来的钱？即便有那也是我给你的，那是我的钱！你快说你把我钱私吞去哪了？］ 刘富在黎华疼得没反应过来前，倒打一耙。 反正钱没有了，他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让女人压一头。 黎华不可置信的看着刘富，嚎叫道：“刘富！你不是人，咱俩结婚的酒席都是我出的，你爸妈还把人情攥手里，你当初说以后家里人情你爸妈出，结果呢，你爸妈就会装死，去吃席一毛不拔，还说人情归你管了。你管啥了？这一年除了结婚第一天你给了我三十三块五毛钱，你给啥了？！］ ［三十三块钱不是钱吗？我儿子辛辛苦苦养家，你放什么屁呢，啥叫我们两老一毛不拔？没我们你男人吃大粪长大的？我们管到他结婚难道还指望我们老两口管他一辈子啊！你们黎家就出你这种没良心色货。你大姐头婚嫌弃人家身上味大，好好的富家日子不过，非离婚嫁给一个穷货，呸］ 一直装死的刘母推开窗子一顿骂。 刘富看黎华一副要晕过去的架势，连忙道［华华，你咋了？］ 黎华捂着肚子，苍白着脸，［我肚子疼］ 第6章 怀孕 一场争端在黎华被诊出怀孕后无疾而终。 刘富知道黎华怀孕时是松了口气的，有些事他自己知道，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没错，在他看来，如果没有黎华胡搅蛮缠，自己可能就不会因为非要跟她对着干而去收更多鳝鱼。 原本他都打算好了，天亮就去找刘亮他们几个把钱要回来，伤了药的鳝鱼居然有脸十五块卖给他，害他被人饭馆老板找人打了他一顿。 可是就因为黎华不懂事，非要闹。闹得村里到处碎嘴，那刘亮居然买了包蛋糕和糖上门，给他看他儿子的照片，还一脸感动的说他媳妇吃了有营养的鸡蛋和肉，儿子才有奶水，不然差点死了，并且差点下跪给他磕头。 他能怎么办？ ［黎华，钱的事你别想了，指不定被谁偷了，前几天葛家不是突然吃的好起来了吗？他爹以前可是惯偷］ ［你也别生妈的气，我妈没坏心，就是心疼我。你想想，你儿子以后被媳妇冤枉，被媳妇骂，你就不心疼？］ ［你这肚里有我的种，以后我肯定要好好干活的，不为了你也要为了咱儿子啊，你说是不是］ 黎华躺在家里的小床上一直不说话，刘富担心孩子出事，就去了一趟隔壁村。 没多久带回来一个高大的妇女，长的浓眉大眼，看着不好相处。 黎华见了人立刻红了眼，［大姐］ 黎星叹口气，上前拍拍黎华的背。 ［要离么？］ 刘富瞪大眼，［大姐，你瞎说什么呢？黎华还怀着孩子呢］ 刘富自认为聪明，小时候会拿捏父母，长大会拿捏黎华，可是这个黎星就是让他觉得难搞的人之一。 其实刘富对黎星并不陌生。黎星头婚嫁的就是他们村，算起来还算是他家外八路的亲戚。 当初那个亲戚刘家怎么给病痨鬼骗到一个媳妇的村里人心里都门清。 本来大家都以为黎星为了弟弟结婚的彩礼，嫁到刘家管教两年就老实了。 没想到黎星看着话不多，可绝不是让人拿捏的，结婚没两天就掀了刘家的桌子，据说就因为老刘家婆婆说了句［菜咸了，娘家不会教，在婆家可不行。］ 然后坚定离婚，并且迅速另外相亲，找了隔壁村童家不受宠的儿子，目的是能两口子单过。 据说她嫁过去不久童家两老就先后过世了，有人传言她克人，黎星居然在稻田里拿泥巴砸人。 ［我妹想离就离，离了你又不是不能活］ 黎星紧抿着嘴，严肃的盯着刘富。 刘富突然有些心虚，想到什么定定神，道［大姐，我和华华好着呢，我这些天还琢磨着带华华去城里生活，我和朋友合伙出租摩托，到时候肯定让华华过好日子］ 黎星长在村里，出嫁也没进过城，对城里并没啥概念，只低头问黎华。 ［离不离？］ 黎华偏头看刘富，见他急切的盯着自己，想了想，道。 ［我可以不离，但是以后你必须听我的，还有我们进城你爸妈不许跟着］ 黎星沉默的听着黎华的选择，最后道［过几天我爸妈弟弟都会来，你姐夫也来帮你们搬家，我晕车就不去城里了，到时候你们自己好好收拾］ 刘富干笑两声［都听大姐的］ 第7章 机会 刘富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城里定居。 看着租下的小房子进进出出都是黎华的娘家人，他哥嫂被排挤得只能站在一边干看着，刘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黎华，我去买点冰棍吧，爸妈他们也累了］ 黎华看看自己爸妈忙进忙出，姐夫弟弟们抬着东西，点头。 刘富走到大哥身边，［哥，辛苦了，帮我买点冰棍来吧］ 说着掏出几张钱。 这钱是他找亲戚和兄弟借的，知道他不搬家就会离婚，亲戚们多多少少都借了点。 可惜爸妈穷，哥嫂为了养孩子也穷，不然他也不用到处拉饥荒。 刘家大哥接了钱说了声好，刘家大嫂立刻道：［这里有亲家忙活，我没事去给你大哥帮忙］ 刘富觉得自从黎华越来越不可理喻后，又矮又丑的嫂子都顺眼了些，不说别的，嫂子可比黎华通情达理，［多谢嫂子了］ 刘富走回黎华身边，虚扶着她。 ［你不是去买冰棍了吗？］ ［我这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吗？爸妈他们忙顾不上你，我要是也不管那我算什么男人］ 黎华面色好了些，［你让大哥大嫂去买了？］ ［对，大哥大嫂人好，我一提他们就答应了］ 黎华眉头跳了跳。 ［你给钱了？］ ［当然啊，总不能让大哥破费，他还有孩子要养呢］ 黎华盯着刘富不知在想什么，刘富也有些奇怪［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 ［诶呀，小富啊，快来搭把手］ 刘家大嫂的声音很快就传来了，刘富转头看，刘家大哥提着三个热水壶，刘家大嫂提着一包红糖，碎碎叨叨的走过来。 ［这附近冰棒不好买，又贵，我就和你大哥想着这钱还是省着点花，就和你哥找人借了点水，又买了糖，到时候兑在一起也是个甜味］ 刘家大嫂笑眯眯的走到黎华身边。 ［弟妹，来帮忙的都是自家人，我和你大哥不介意，亲家应该也不介意的哦］ 黎华没与她说话，转头看接过刘家大哥手里两壶水的刘富。 ［刘富，你给了多少钱］ ［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和你大哥贪钱了是吧？！我们老老实实的庄稼人，你可别胡乱冤枉人］ 刘家大嫂气咻咻走到刘家大哥身边，揪了下刘家大哥的软肉。 刘家大哥尴尬的朝刘富看。 刘富突然有些感同身受，对黎华道。 ［黎华，大哥大嫂好心帮忙，你别胡说，什么钱不钱的。我刚刚确实想给，大哥没要］ 刘富不想在岳父岳母面前给黎华难堪，觉得黎华要是懂事知进退，自己递的梯子她就该下来了。 黎华脸色一变，张口喊道［爸，妈，我想回家］ 刘富脸一黑，就要发作。 黎母忙进忙出本就腰酸背痛，这会被女儿这么一叫炸了，沉着脸骂道：［你这小XX，神也是你，鬼也是你，累了家里人一趟，耽搁地里的活，你倒是会张口，指使长工呢］ ［当初让你别嫁你不听，挑个啥也不会的，眼睛送人出气都比给你好……］ 黎母脾气一项不好，骂起人来什么话都说的出口，黎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黎父放下东西走出来，［行了，你不累吗？］ ［我干了一天活，你说我累不累？］ ［累就歇着，别吵吵嚷嚷，孩子以后还要在这住的，你这么骂孩子她以后怎么和人打交道？］ 黎父转向黎华，叹气。 ［小华，你哥哥姐姐都结婚了，两个哥哥也有了孩子，有些事和以前做闺女时与父母兄弟姐妹斗气不一样。］ 黎华低着头捂着肚子抽噎。 黎父看孩子哭也不知道怎么办，目光锁定正看着自己的女婿。 刘富干笑着上前［爸］ ［刘富，做男人可不是你这样的，欺负自己女人可不像个男人，你比小华小一岁，我也不指望你能多疼惜她，至少别仗着自己有力气就欺负她。］ ［哪能啊爸，我好不容易娶到华华这么好的老婆，我动谁也不是动她的，我以后一定好好说话］ ［行，既然你当着我和你妈，还有你大哥大嫂的面这么说了，我就信你。夫妻过日子磕磕绊绊不要紧，有些事做了可就回不了头了］ ［知道了爸］ 刘富当时心里想着，自己这岳父就会操闲心，他从小到大可都不打女人，村里人都清楚。 第8章 发财 在城里定居不是件容易的事，刘富从热情高涨的每日早出晚归，到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只用了三个月。 这时候黎华的肚子也有五个月了。 刘富躺在碎花布拼接的床单上，眼睛盯着黎华的肚子看，幻想着里面的儿子以后如何像他一样聪明又英俊。 ［华华，你这肚里肯定是个儿子］ 黎华手里拿着织针，手很快的挑着毛线，毛裤很快就有了半截腿。 ［那你可得多挣点钱，孩子出生后等着花钱呢］ 黎华说话时头也没抬，刘富有些无趣的翻身。 ［前两天不是给了你五十吗？］ ［现在东西越来越贵，五十能做什么？我这织衣服的活也不长久，不攒点钱，孩子大了咱还租房啊？］ 刘富越发觉得无趣，不耐烦的坐起身，［我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你去哪？］ ［男人的事你少管］ 刘富憋着气去找了在城里新认识的哥们。 几个新哥们听他的烦恼后，也仗义，二话不说就带着他去见世面。 这一天，刘富发现，城里的日子就该过成这样才不枉此生。 如此，每天的无所事事又变成了早出晚归。 刘富几乎每天带着酒气回家，一开始黎华什么也没说，直到一个星期后，黎华突然问他这几天摩托出租赚了多少钱。 ［什么摩托，我现在在做大事，你不懂就少问］ 刘富这几天见了世面，看着穿着土气，蓬头垢面的黎华很是不耐烦。 ［你是不是在外面P了？］ ［你胡说什么？莫名其妙］ 刘富激动的站起来推了黎华一把，他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他是辛辛苦苦去见世面为做的大事赚大钱打基础，怎么算P呢？ ［前两天你衣服上的痕迹别以为我看不出，刘富你不想过了就直说，少恶心人］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个蠢货懂什么！］ 刘富带着酒气的口水喷溅出来，黎华抹抹额头上的水点子，不知怎的突然爆发了，抓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打人。 刘富自然不肯白白挨打，抬手就一耳光，接着出租屋里乒呤哐啷一阵响，家里的锅碗瓢盆，能砸的全砸碎了。 动静大到邻居不得不踹门冲进去拉开两人。 因为黎华怀着孕，情绪太激动，怕出问题，邻居们又七嘴八舌逼着刘富将人送诊所看看。 坐在诊所里的刘富听着邻居大妈在耳边说教和就有些不耐和委屈。 ［我只打了她一耳光，我平时不打女人，是她先打我我才还手的］ ［你老婆怀着孩子呢，情绪不好是肯定的，你一个男人就不能让一让吗？］ ［她都发疯把家砸了，我还怎么让她？难不成让她打死我？］ 刘富坚决不会承认家里的东西他也砸了很大一部分，在他看来明明都是黎华无理取闹造成的。 ［黎华家属，孩子没什么大问题，吃点药就好了，一共三十五块钱。］ 诊所医生老头走了出来，对刘富道。 刘富站起来走进检查的房间，黎华面色苍白的坐在那。 ［医生说你没事，给我四十块，我去交钱。说了让你别发疯，这下好了吧，白出四十块钱，败家娘们。］ 黎华抬眼盯着刘富［这些天你赚的钱呢，给外面的狐狸精花了吗？］ ［你怎么说话的？我说了要和人合伙做生意，钱先拉客户了］ ［客户？P资吗？］ ［黎华！你要不要脸］ ［你都不要脸我怕什么？］ ［懒得跟你说，等我赚了大钱你就求我我也不给你］ 刘富想着反正黎华也没事，自己现在也没钱，还不如让她自己回家，还省得吵架了，于是刘富直接走了。 黎华的眼泪瞬间流出来，好一会了，有送她来的邻居进来安慰她。 刘富离开后直接去这几天认识的客户那里了，是个打扮洋气的女人，两人一见面就哥哥妹妹的喊上了。 第9章 鸡毛一堆 那天吵架后，刘富半个月没回去，家里被打烂的东西还是黎华请邻居帮忙清理的。 等刘富出现也没说家里空荡了添置点东西，基本频率都是十天半个月才出现一次，有时候是要钱，有时候是吃饭换衣服睡一晚。 就这样的日子一直到生产。 刘富站在医院产房外，身上衣服黏嗒嗒的，他是被租房附近的哥们喊来的，一夜奋战在牌场厮杀脑子昏昏沉沉。 医生喊他的时候他差点躺地上，当医生告诉他是个儿子时，刘富突然感觉自己被暖阳包裹住，暗暗发誓要努力赚钱给儿子好生活。 抱着这样的心态，刘富也不困了，跟着护士的指导办完手续就去了病房。 黎华是顺产，这会已经有些力气了，看见他进去，绷着脸道：［我坐月子你让你妈来照顾一下孩子吧］ 刘富眉心一蹙，想到前些日子联系老家时他妈说的话，道［我妈身体不好，还要照顾侄儿，你让你妈来看几天吧］ 黎华抿着唇盯着刘富。 ［我大姐也快生了，她年纪大了身体不舒服，我妈要照顾她］ ［嘿，岳母这是看不上你还是看不上我啊？大姐还有三四个月呢，有啥好照顾的？岳母不来你自己想办法吧，反正我妈来不了］ ［那你别到处跑了，自己来带孩子］黎华忍着气道。 ［男人带什么孩子？我带孩子你们娘俩吃什么？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那你给我钱，我请人看几天］黎华淡淡道。 ［钱钱钱，我都说了我在准备做生意，现在哪来的钱？你不是织毛衣赚了钱吗？攒的私房钱连儿子都不给用，你真是冷血］ 黎华面色青白，突然大吼：［滚！刘富，你这个狗东西，生了儿子……你会遭报应的］ 刘富撇嘴［我遭报应还不是报应你儿子，谁让你生的是我的种呢］ ［好了，别气了，明天我先给你弄点钱行了吗，真是麻烦。你自己看孩子吧，我有事先走了］ 刘富自觉自己已经仁至义尽，抬步就走了。 黎华在病房里浑身发抖，病房里其他病人默默不说话，过了许久，有个老婆婆端了一碗红糖水泡的鸡蛋走过来。 ［孩子，生孩子伤元气，当年我就是没养好，现在腰腿不行了，坐着站着都疼。这碗糖水是我给我女儿准备的，她说吃不下了，不嫌弃的话，你填填肚子。］ 黎华抬头，看着满面沟壑的老人，眼泪哗哗流下来。 ［莫哭莫哭，老话说了，生孩子哭伤眼，没什么事过不去的，你刚生了孩子，不图别的，孩子还等着你呢］ 老人把碗塞给黎华，两双粗糙的大手握在一起。 老人摸摸黎华手中的茧子，［都说女手大吃自己的，端不了男人的碗。老话也说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伸手要不如自己有。要我看，这是老天给你以后的福气，能干事就不怕饿死］ ［妈，瞎说啥，人家都难过成那样了，你说点好的吧］ 躺在最里面病床上的女人出声道。 ［我知道婶子的好意，婶子我明白的，谢谢］ 黎华两口吃完糖水鸡蛋，就要下床去给人家洗碗，一把被老婆婆拉住。 ［你歇着，我自己洗就行。你好好的啊］ ［嗯］ 没有人陪护的黎华最终还是自己下床了，学着抱孩子奶孩子，因为没钱第二天就要离开，离开前老婆婆又给了她一碗红糖鸡蛋水。 回到家原以为是冷冷清清的，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有些愣住。 ［爸？大哥，小哥，大姐夫，小姐夫？］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刘富呢？刚听邻居说你去医院生的，我们准备去看看呢。］ 黎父上前接过孩子，又让儿子扶着点女儿。 ［你大姐身体不舒服，你妈在照顾，我们几个就先来看看孩子］ 黎父的到来冲散了黎华一些负面情绪，请人进屋后准备去做饭，被黎父拉住。 黎父让有了孩子的大儿子抱娃，让刚结婚的小儿子照顾妹妹，又让两个女婿去打电话去刘富老家，特意叮嘱让他们先找周普。 ［小华好歹是他亲妹妹，虽然父亲不一样，可小华也是与他一个肚子出来的。他一个做哥哥的，给妹妹说这么个人家，就不怕他周家祖宗羞愧吗？］ ［爸］黎华担心的看着面色犯青的父亲。 黎父身体并不太好，她怕他倒下。 ［没事］ 黎父看着大女婿，［我知道难为你，但你好歹与周家有些亲缘关系，周普那人混，你去说比我这个叔叔好一些。你妹夫文化水平高些，有他陪着也不容易起冲突］ ［爸，这事确实是周家和刘家没理，我们有理，那就不怕。他们要是犯浑，老家那里有我兄弟和侄儿，他们也不敢乱来］ 两个女婿行动很快，没两个小时，刘富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猪蹄和鱼。 见了黎父一行人笑呵呵的，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 刘富一项知道审时度势，他也不慌，笑着和黎父交流几句，和其他人打了招呼就去看黎华。 黎父并没有当场发作，等到第二天要离开了，这才找刘富谈。 第10章 解脱 黎父的到来让刘富安分下来，看上去没了以前的明目张胆，黎华原本觉得只要刘富还能牵挂孩子，为了不让孩子以后跟着她改嫁受欺负，这样下去也可以忍受。 新的爆发点，在孩子周岁宴之后没多久。 孩子突然高烧进了医院，黎华想把孩子出生时父母兄弟姊妹给的红包，还有周岁宴收到的人情钱取出来，可是她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看见存折。 黎华的心咯噔一下，连忙跑出去找刘富的好哥们。 对方恰好也骑着车来找她，见到她就道，［嫂子，富哥赌博PC被帽子叔叔抓起来了，说是要交罚款，让你去签字取人呢］ 黎华在那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 最后黎华找兄弟姐妹借了钱，又去接活的老板那里说了一声，让对方给她提前结一部分钱。 黎华没有理对方的关心，说了句孩子在医院就走了。 孩子在医院住了三天，黎华都快把刘富的事忘记了，刚到家就被邻居告知，帽子叔叔来了他家几次，说是刘富还在里面，需要家属缴纳罚金和签字。 黎华沉默的抱着孩子，去小卖部给老家打电话，让对方叫来他公婆。 对方电话刚被刘家婆婆接起，黎华还没开骂，对方就骂起来了，说她丢人，男人都管不住，就是她克的。 黎华这次什么反应也没有，就两字［没钱］ ［你这懒婆娘，成天在家吃我儿子喝我儿子的，把钱霍霍光了，想啃我们这把老骨头是吧，那你就来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黎华［我打电话只是通知你，你儿子活该，我不会去取的，我要和他离婚］ ［你敢！！］ 黎华挂了电话，泪流满面，怀里的孩子摸摸黎华的脸颊，喊了声［妈、妈］ 最终黎华还是去将人取出来了。 出来的刘富并不感激黎华，相反他很不耐烦，并责怪黎华没有早点去。 当黎华提离婚的时候刘富只觉得可笑。 ［离婚？你疯了？孩子都有了离啥，你不要儿子了？］ 小孩有些敏感，懵懂的看着黎华。 ［孩子归我］ ［我儿子凭啥给你，我不会离的，我都是进过派出所的，你敢离就试试］ 或许是这次争吵的再次无疾而终给了刘富底气，相比从前他更加肆无忌惮，家里只要让他发现有钱就会被拿走，有时候会直接抢然后打起来。 去派出所签字取人更加成了常事。 这中间黎华几次都想去死，最后一次是因为父亲癌症去世，送父亲入土没多久和刘富又打了一架把家里砸的稀巴烂后，她抱着孩子站到河边。 看着身边小小的孩子，她小声问，［儿子，和妈妈一起死，去找外公好不好？］ 才四岁的孩子眨巴着眼，［妈妈，我想玩，外面好好玩，好多好多东西我都没玩过，伯伯家的春哥哥有个小车，可好玩了］ 黎华听着孩子对活着的美好期许，她忍不住蹲下抱紧孩子，哽咽道［好，妈妈明天给你买一个］ ［好哦］ 放下寻死的念头，黎华比以前泼辣了不少，为了钱她学会了去街上拉客人刷鞋，做提篮客，做缝纫工。 手上有点钱就先转给自己的两个姐姐，让她们帮忙存着。 为了让孩子有个家，她将租房的地基买下来，又借了点钱开始建房，人工是自己哥哥和姐夫来帮忙，连很少露面的周亮也来帮了两天，她只要买好材料，准备饭菜就好。 有空闲的时候她自己垒砖，挑石灰桶，能干的不能干的她都咬牙撑着。 最后这个房子建了三层，因为没钱，除了第一层面积大一点，上面两层都只占了第一层的一半，里面也没有装修，抹了水泥就直接使用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在房子建好后，刘富就带着他爹妈来了。 老两口大摇大摆的占据了第一层，即便黎华怎么闹，怎么和刘富打架，老两口就是装听不见。 刘父刘母也不喜欢黎华的孩子，平时见了和没看见一样。 其实在黎华看来，刘父刘母不是不喜欢自己儿子，而是连刘富都不太喜欢，只不过儿子的便宜他们是不会放过的。 不止如此，没过两年，乡下的大哥大嫂以乡下没有出路，为了孩子要进城打工，也住几年了黎华家。 相比于老两口，这一次黎华直接拿出了刀，最后在警察的调解下，双方各退一步，大哥大嫂签合同出房租。 老两口为此更加看黎华不顺眼，只要刘富回家就数落黎华的不好，时常还会在门口写作业的小孩耳边念叨黎华这个妈妈的坏。 黎华不理会两个老的，每月堵门口逼着刘家大哥大嫂要房租。 老两口自然见不得大儿子一家被欺压，又整不过现在的黎华，只能为了大儿子大儿媳开始做起了卖臭干子的生意。 一大家人都为了各自的事开始奔波，日子虽然依旧磕磕绊绊，还算顺利的过了下去。 而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孩子学习自然也不可能好。 黎华看着对自己说不读书的儿子，还有老师家访时说的话，黎华只能沉默点头，找人打听了一下，最后送孩子去了个包分配的中专学校。 也是这一年，大哥大嫂攒了点钱买了个离她房子不远地方的老旧小房子。老两口自然不会跟着去做拖累，依然每天把黎华的房子搞得臭烘烘脏兮兮的做小生意。 年近尾声时发生了一件黎华意想不到的事，刘富突然提出了离婚。 这些年刘富打牌赌博PC和人打群架，不知道被帽子叔叔抓了多少次，可他从没有答应过离婚，这一次他主动提出来，黎华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你认真的？］ ［当然，就你这样的黄脸婆我需要骗你吗？］ 刘富穿着皮衣，靠在他的摩托车上，一派休闲自在的模样。 ［孩子归我，这房子是我借钱修的，也是我自己赚钱还的，所以也归我］ 刘富见黎华这么积极有些不爽，［我可不是来净身出户的，你带着房子和我儿子改嫁了岂不是我亏？］ ［你自己一身骚倒是管上我了。上次在路上我看见你和一个叫芊芊的女的搂搂抱抱，你突然提离婚，不就是想和她结婚吗。］ 刘富一点也不心虚，理直气壮道［男人和女人怎么一样？儿子和房子我娶谁都是我刘家的，你改嫁了儿子和房子还能是我刘家的吗？］ ［你这会倒是想起来了，那你有认真当过一天爸爸，房子有出过一分钱吗？］ 刘富双手环胸，冷笑［别以为我不懂法，这些年我和派出所的也熟了。你和我领证了，什么你的房子，你的孩子，这房子是咱们结婚后建的，那就是我刘家的，你要是愿意离婚不离家，我也不介意你住着］ ［那你就试试，你这些年什么德行，派出所都有记档，我早就找人问过，你这种人没钱没工作还一身案底，只要我们走诉讼，孩子绝对是给我的，房子也不会判给你。］ 第11章 坎坷 两人因为离婚的事不欢而散，老两口知道他们要离婚，悄悄把孙子叫回来了。 黎华看着突然回家的孩子，沉默许久后，问［你愿意跟着妈妈还是爸爸］ 十多岁的小孩道［我会和大表哥一样，被赶出家门吗？］ 黎华想到自己大哥，前几年因为老婆出轨离婚了，没多久又相亲结婚，对方是个厉害的，还带着一个学习上很聪明的孩子。大哥的孩子从小就皮，喜欢捣乱，不读书，大哥再婚后更加没人管他，前段时间他离家出走，黎华收留他住过几天，最后托人送他去学手艺了。 ［不会，妈妈只会有你一个孩子，以后这个房子也是你的］ 原本黎华以为离婚的事又要继续拖着，没想到没几天刘富就回来了，还带了个女人回来。 那个女人它见过，正是她在路上见过的。 瘦白的身材，抹了香膏的皮肤，化着妆，穿着裙子，和她不一样。 原本黎华以为会出现吵闹的情况，没想到对方还挺客气，张口就喊姐，还给了孩子一个红包。 ［黎姐，我知道这事不地道，但是你们这日子也过得不像，我想着你和刘富分开也是解脱。我和刘富商量了，这房子我们不要，孩子也交给你抚养，毕竟孩子也大了，过两年就要参加工作，争来争去也伤孩子的心，刘富自己又没带过孩子，孩子给他也是假的。只不过刘富的爸妈可能要在这住着养老，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黎华看着一言不发的刘富，与她结婚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这么听话。 黎华微微垂下眼睑，［我也想过了，这房子协议上不用写在我名下，直接写明给儿子。] [刘富，我们明天去离婚吧］ 黎华一脸放松说离婚的样子，令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的刘富有些不是滋味。 脑子里突然出现对方第一次见自己的样子，有股奇怪的感觉，像是自己的私人所有物突然不是自己的了。 ［以后你找男的我给你把把关，男的很会装的，别到时候上当受骗连累我儿子］ 黎华木着脸不说话。 冯芊有些尴尬的推推刘富。 ［黎姐，别听他胡说，我家是贵省的，以后有机会邀请你和孩子去玩玩］ 黎华没接话，平时她为了卖点东西话密得很，这一刻她似乎不知道怎么说话才能不显得自己土气。 ［天不早了，我们要做饭了］ ［那黎姐，再见］ 黎华和刘富的离婚很快就办理了，生活似乎终于归于平淡。 黎华每天做点小生意，收入不高，但没了刘富的搅和，一切还挺好，她也相亲过几次，处得亲昵的也有，可对结婚她始终不敢再次下决心。 她和大姐打电话联系感情时，大姐总会劝她孩子都大了，房子也有，结婚对你并没有太多的助力，要是有合眼缘的长期处着比结婚更好些。 她有时候觉得大姐的话很有道理，有时候又觉得自家大姐改嫁就过的很好。 大姐夫虽然没有赚钱的大本事话也少，可对大姐和孩子都上心，只要出门都会给孩子带吃的用的，孩子病了紧张得不得了，平日会给大姐买衣服鞋子。 抱着两种心态，黎华交往过三四个男人，直到遇见一个大她二十多的男人。 那个男人干什么都会想到她，平日里会记得她生日，也会在节假日给她买东西，平时舍不得吃用会把钱省下来给她买些小玩意。 两人亲密的来往了一年多，黎华最终跟大姐说想结婚，大姐依然劝她多想想。 大姐很苦口婆心的给她分析，说她好不容易进城里，打拼出了一座房子，能做点活养活自己，孩子也要工作了，以后烦恼会越来越少，等孩子结婚生了孩子，你在家带孙也好，是打工也好，或者和人玩也好，都可以自由选择。 可你要是嫁去偏远的农村，对方大你二十多，今年都快六十了，家里条件不好，还有两个儿子，并且都结婚了估计那个男的都快要当爷爷了，你自己又不打算与他生孩子，等你老了，你的日子会过得很辛苦，会没有其他选择，你现在的孩子也会变得和你生疏起来。 大姐说了很多，她听了，可是还是觉得对方人很不错，她又问了两个哥哥，哥哥们说随她自己，二姐说人对你好就行，你自己决定吧。 黎华又在孩子放假的时候和孩子沟通，并安排对方与自己孩子见面，见孩子脸色没什么变化，黎华和孩子提起结婚的事，孩子只沉默的点头，第二天就回学校了，说是学校已经安排了校聘，他已经过了面试，过些天就要去大城市上班了。 黎华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有些不是滋味，对男人道 [以后孩子结婚时的花费，我们俩需要承担。] 对方答应得很坚定。 一切就这样定下了。 她也在离婚几年后，再次和人领证，去了偏远县城下的一个村子。 男人姓伍，单独住在大片田地中间靠水沟的一处，有一间两间房的屋子。 据男人说，他和亡妻的房子给了两个儿子做结婚用，现在这个地方是他自己一砖一瓦建起来的，周围几块地都是他的，养鸡养鸭养鱼种田都可以。 男人还说她以后捡捡蛋，做饭洗衣就行，其他的都不用她干。 这一年，她结婚，儿子分配工作，去了大城市，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她多心了，儿子与她联系很少，她不打电话给他，他几乎不会打电话给自己。 结婚后生活慢慢安定下来，男人确实如他说的，体力活都没有让她沾手，住得里在村子其他人家也远，没有一些闲言碎语，幽静自在的环境给了黎华很大的安全感。 城里的房子租了出去，自己不方便回城，便请了邻居帮忙照看，听邻居说，刘富也再婚了，还生了个女儿。冯芊出手很阔气，说是在老家做起了生意，干得很出色。 这些琐碎事黎华听了一耳朵就过了。 有一天，她和儿子打电话，她才知道，刘富去了儿子所在的城市，还给了他零花钱，听说他带着冯芊和孩子，要回老家祭拜。 知道这些的黎华除了一点厌烦以外也没有什么想法，直到突然接到刘富的电话，对方估计是听说她结婚了，说话阴阳怪气，并且还嚷嚷着要是男人对她不好，就弄死他。 黎华骂他神经不正常，没当回事，可两天后，黎华接到医院电话说她男人重伤，□□破碎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富，一种巨大的愧疚感萦绕在她心头上。 这次治疗几乎把所有的积攒都耗费进去了，警察来了一趟又一趟，黎华也打过电话给刘富，听着刘富幸灾乐祸的蠢话，黎华就知道不是他。 事情是过了一个多月才有眉目，是男人的儿子欠了很多钱不肯还，一些闲散人员报复所以才有了这庄惨事。 接着没多久，她儿子辞职了，黎华原本不肯答应，觉得孩子文化水平不高，有个稳定工作比什么都好。 但刘富给她打电话，将冯芊的家业，还有对孩子未来的打算都说了，让黎华有种她拦着就是阻碍儿子未来的感觉。 看着还在修养需要人照顾的男人，她知道自己未来可能给不了孩子任何帮助，失眠了好几天只能点头，并且嘱咐儿子去了爸爸家要嘴甜一些，对妹妹好一些，对阿姨尊敬些。 即便担忧，黎华也只能安慰自己，刘富再混蛋也不至于害儿子，并且冯芊生的是个女儿，刘富那人一心想要儿子，应该会护着点孩子的。 第12章 新抉择 抱着对孩子未来的期许，时间过得很快，快到孩子年纪到了，需要谈婚论嫁了。 黎华在这方面没有发言权，她也给儿子介绍过两个，刘富都嫌弃得很，还打包票说会给儿子介绍个好的。 她自己只能一边做农活，一边等消息。 自从男人受伤后，体力下降很多，为了减轻对方的负担，一些农活黎华也接手了。 而且在男人受伤后，估计是尝到死亡的滋味，男人对原本两个儿子不冷不热的态度回暖了，加上大儿子家生了孩子，做了爷爷的男人和以前不一样了，会在不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把攒下的钱给两个儿子。 面临这种情况黎华侧面和男人提过，希望可以买一份社保，以防将来没有收入来源。男人答应的很利索，直言自己大她许多，等有点钱了就给她一份保障。 黎华信了。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都是好消息了，家里侄儿侄女都开始成家，她儿子打电话来说有了一辆汽车，还要带回来个姑娘给她看看，儿子说车是冯芊给他买的，姑娘是他爸爸介绍的，他朋友家的外甥女。 黎华看着车和车里下来的姑娘脸止不住的笑，可是这姑娘怎么对她热情，她依然不冷不热的，黎华有些不安，可她儿子看着很喜欢对方，开着车给她买了很多东西。 她很少见到这样的儿子，除了将不安诉说给两个姐姐，她没有向任何人提起。 笑呵呵的安排儿子和姑娘去亲戚朋友家走了一圈，认认人。两人走完亲戚没有再去她现在的家落脚，很快又离开了。 不知道下次见是不是儿子要结婚了，揣着这样的心思，黎华找了一天夜里，和男人提了提她儿子的婚事安排。 男人迷迷糊糊的嗯了几声，黎华很快睡下。 生活在半年后再次转折，儿子的女友怀孕了，但是对方家里似乎不同意，并且还上门砸了儿子的车，光修车都花了不少钱。 紧接着刘富与冯芊也闹翻了。 黎华很多次联系儿子，儿子却总是一副回避的态度，撑不起事，性子也软。 当儿子女友主动打电话联系她时，黎华说不出什么感觉。 对方很直白，不想和他儿子再处了，现在她月份大了，孩子只能生，问她要不要，不要她就只能送人，她如果要就给五万休养费。 黎华那一瞬间想了很多很多，最终说了句：［要］ 五万块不多不少，黎华想着这孩子将来也是姓刘的，便打电话给刘富，让他出一部分。 刘富心烦得很。 他和冯芊认识多年，结婚后又生了孩子，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些年潇洒快活是因为冯芊的喜欢，冯芊能力强，事业一步步做大，在当地都有了名气。 不过这两年行情不好，他又手气差，填进去许多钱，两人的争吵也就多了。 他自诩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心里烦就爱喝两口，发起火来喜欢推推攘攘，却不会真的动手。 而且冯芊不像黎华，黎华从小就干农活，性子也不好，两人打起来基本就是毁家。 冯芊呢，被打了基本没有还手的力气，自己绝对不会和冯芊动手。 可真的动手后，那种感觉让醉酒的刘富膨胀起来，甚至忍不住下手更重一点。 他很清楚这样是不对的，毕竟他不是个会打女人的男人。 可是冯芊不反抗，不发疯，这样被自己硬控的她，对活在她阴影下的刘富来说太有吸引力。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然后冯芊要离婚，并很果断的带着孩子搬走。 黎华打电话来时刘富就直接骂人。 ［黎华，你生的好儿子，蠢得像猪一样，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让他跟着冯芊做生意也学不会，谈个恋爱还要贷款，他欠的钱我管不了，冯芊和我要离婚了，你儿子以后你自己看着办！］ 刘富发泄一通之后舒服许多，伸个懒腰，斜眼发现儿子站在门口。 ［你的破事我都跟你妈说了，你自己看着办，过两天我可能就搬走了，你自己是回老家还是租房都随你］ 刘富说完就走，开着自己的红色宝马潇洒直奔□□。 纸醉金迷，及时享乐才是刘富的人生态度，一个冯芊而已，刘富想。 当年他可以有冯芊，那现在他也可以找别人，凭借他的魅力，一个女人而已。 ［刘哥，听说嫂子要把门店关掉一部分了？这次真的栽了？］ ［我要离婚了，这事你自己去问］ ［离婚？刘哥你被嫂子甩了？］ ［胡说什么？我这是向往自由，过几天咱们去我老家玩，我带你感受感受我们老家的麻将馆］ ［行啊］ 第13章 新的生命 刘富和冯芊的离婚非常快，离婚条件冯芊也没亏待刘富，除了在刘富老家给他买个大空间的房以外，还无偿将刘富现在开的车也转到他名下，并且还给了他一笔二十万的存款。 这些东西不说多，但也不少了，冯芊这些年虽然赚了一些钱，可流动资金真的少。 ［你儿子那里你自己去管，怀孕的那家也不好对付，以后你想女儿了就给她打电话，每年多来看看她］ 冯芊并没有把女儿带来看他们离婚，可该表达的她也说到了。 刘富点点头［我自己的女儿肯定要来看的］ ［那我先回去了，还有事］ ［行］ 刘富看着冯芊，发现对方也老了，不像当年在KTV里那样魅力四射。 刘富没有管儿子，离婚证一拿到就带着朋友开着车回老家了。 先去省会看看好哥们，接着回老家，找了家饭店接接地气。 黎华再次联系他时他在儿子楼房里打牌，偶尔他卖不动臭豆腐的老爹给他买点吃的提上来。 ［你儿子当然是等着孩子生出来，出生证明？户口？你自己看着办，我孙子，我又不指望他给我养老我养着做什么？你喜欢就自己养］ 刘富叼着烟一边出牌，一歪着脑袋夹着手机说话。 ［钱？我哪有钱给你，你都改嫁了，要不你离婚咱俩复婚］ ［我儿子我孙子咋了？跟我姓不是应该的吗？我是他老子，我管不管他，我都是他老子，他要是感改姓我打死他］ ［行了，这些小事让你儿子自己去办，别烦我，都是你自己惯出来的毛病］ 刘富也不管手机另一头的胡搅蛮缠，惊喜的挂了电话，将手里最后几张牌出了［顺子，我赢了］ 离婚后的日子刘富过得逍遥自在醉生梦死，每天和兄弟一起各个地方吃好的，玩好的，人都发福了一圈。 期间他儿子抱回来过一个小婴儿，黎华也来了，和离婚时相比，人粗糙了但柔和了许多，没那么有攻击性了。 ［刘富，你不想带孩子可以，抚养费你要出一份，便宜爷爷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刘富瞬间觉得无趣。 ［钱钱钱，我还能跑了不成？我的东西以后自然是你儿子的］ ［那现在你也不能不管，儿子谈恋爱欠了十来万，你出一部分帮他还了。］ ［你以为十多块啊！没有。］ ［那你孙子跟我现在的男人姓，他说了可以帮着养大］ 黎华其实并没有和现在的男人提过这件事，但是她和刘富做过那么多年夫妻，他什么德行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你疯了？我老刘家的种关他姓伍的什么事？信不信老子弄死他！］ 黎华黑着脸［要不是我，你以为谁愿意给你老刘家养孩子是不是？一句话孩子的养育费，你给不给。］ ［行了两万块，等会给你转账］ 黎华软硬兼施，最终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她心里门清，刘富不可能这么老实。 果不其然，除了一开始给了五千，后面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在接话。 拿着唯一的五千块，看着怀里和自己儿子小时候很像的孩子，黎华眼眶有些湿润。 有了孩子要养之后，黎华和现在男人的感情急剧下降，每隔两天都会因为各种事争吵。 黎华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她能把孩子怎么办呢？儿子欠了债整日无精打采，这些年在他父亲身边生活，骨头养轻了，连原本吃苦耐劳的劲头也消失了。 这种种串在一起每每让黎华睡不着吃不下，有时候会想自己是不是听大姐的不结婚，儿子就不会变成这样，有时候又会觉得幸好结了婚，不然她带着孩子怕是连依靠的地方也没有。 黎华紧绷着神金，一边照顾小孩，一边将自己结婚前的存款取出来给了儿子，让他去把欠的钱还了。 黎华几次想骂他，可是这个孩子是她自己要留的，再多的苦，她依然扔不下。 第14章 生活 五十多的年纪养孩子，还要应付随时要生气的男人，黎华短短两年头发都白得差不多了。 这两年她不是没有找刘富要过抚养费，但刘富一向对至亲只进难出，宁可将钱全送牌友和哥们，也不会想着“便宜”给孩子。 短短两年，冯芊给他的房抵押了，车也卖了，存款更是一扫而空。 有时候没饭吃没烟抽还会找做代驾的儿子。 这样的结果黎华虽然失望，可她对刘富本就抱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想法，从来不会真的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黎华更希望儿子能立起来，将孩子的未来担在肩上。 她为了让儿子有责任心，几次三番提起小孩快上幼儿园需要学费的事，也将她现在男人的态度说给儿子听，希望他能省点钱，不要让孩子读书的学费也要求人舍。 不知道是不是她三番四次的催促，儿子在几个月后给她另一个惊吓。 起因在她有一天连续打几个电话给儿子都没有人接，第二天依然没有人接。 黎华以为儿子躲着她，就让大姐和小哥家的孩子给自己儿子打电话。 他们三个年级相仿，从小感情比别人深一些。 可他们给的回话也是打不通，大姐家的孩子还说可能出事了，他告诉黎华，他翻阅了她儿子的社交账号，里面很多签名和发布的东西，都很低迷。 黎华不想想太多，挂了电话后，直接打给刘富。 刘富车房都卖了之后，一直赖在当年过户给儿子的房子里，她之前不是没问过刘富，刘富只回了句［我怎么知道你儿子在哪，你自己找］ 原本她以为这是刘富不知道，可两人住一个房子，怎么可能真不知道。 黎华打通电话后依然问儿子在哪，刘富只说不知道，黎华恶狠狠的警告刘富。 ［刘富，我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明天就回去弄死你，我把房子烧了都不给你住。］ 刘富这才告诉她，她儿子涉嫌诈骗被西省警局抓了，现在关在派出所，过两天要被押往西省。 黎华那一刻是懵的。 ［不可能，我儿子从小就听话，怎么可能做这些？！是不是你唆使的？］ ［你说什么鬼话，我让他干这个做什么？帽子说就为了两千块，我刘富再不是人也不可能两千块把儿子卖了。倒是你，你怎么教的儿子，眼皮子这么浅！］ ［你怨我？你这个当爹的管过吗？小时候你不管不问，长大了有个稳定工作，你跑他单位晃悠，不是你孩子会变成这样吗？！］ ［我懒得理你，我找人问了，你最好准备二十万，这案子涉案金额大，苦主可不会轻易了了］ ［你把我卖了都没有。刘富，你是他爸，这一次你不救他他自己活不了，你了解你儿子的］ 黎华抹着眼泪，目光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男人看了她一眼什么话没说，沉默的走到客厅开始看电视。 ［你疯了，我哪来的钱］刘富道。 ［我只要儿子。我早警告过你，不要去引诱儿子，他没见过世面定力差，让他安安分分做个工作，可是你干了什么刘富。你一辈子都缺德，儿子这是给你挡灾应了报应，你必须救他，我不管你怎么做］ 黎华说完挂了电话，没和坐在客厅的男人说什么，自己回了房。 在等待消息的日子里，黎华每天带着孙子去田里挖挖泥巴，扯扯草，有一次回家时她看见院子里有辆车，然后她听到男人和他儿子的对话。 男人的儿子问他离不离婚，男人说他想想。 黎华握紧手心里的小手，孙子圆圆的脸转过来看他，也不说话。 黎华哄道：［宝宝乖，最乖了］ ［嗯……乃乃！］ 这孩子两岁了说话也不利索，喊人总会特别大声，有时候还会无缘无故尖叫，黎华不懂，但是她带过儿子，儿子和孙子长得极像。 儿子小时候文文静静，和其他小孩一样，孙子却不一样，和村里其他孩子也不一样。她没有勇气去医院，有时候和兄弟姐妹们说，大家也以宽慰为主。 黎华祈祷着，孩子长大就会好的，为了这个孩子能好好长大，这次，她不会离婚。 第15章 苦味 儿子的消息过了十来天才传来，刘富跟着去了西省，忙前忙后得知至少要一个月才能走程序，至于是继续关着还是可以取保，要看后面调查情况。目前是儿子主要是提供银行卡协助转账，并获得两千元好处费。 按照当地说，这事大小取决于能不能抓到更大一条鱼，如果能把联系网全缉拿，把钱的出处搞清晰，结果不会太严重，刑罚怎样还是要转交法院后才知道。 有了消息的黎华的心总算不再飘忽不定。 短短一个月黎华只能不断的通过和两个姐姐打电话消磨时间才能缓解焦虑，血压药更是常备，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这些天男人一次都没有刺激过他，两人相安无事又沉默的过着。 这倒是让长期处在争吵中的孙子活泼了许多，有时候还会追着男人爷爷长爷爷短的叫。 一个月后，儿子出来了，两人通话的那一秒黎华只能骂。 ［两千块钱，你就为了两千块，你就那么缺钱吗？平时你工作的钱一分没给我，你钱呢］ ［我就是缺钱啊］ 儿子淡淡的说。 黎华沉默，给他转了一千块让他自己先回来。 儿子回来后告诉她姨妈和舅舅家的妹妹也给他打了钱，说是红包去秽气。 说完儿子就躺在沙发上，他孩子怎么喊爸爸也不理。 黎华抱起孩子，哄着他一起去玩了。 儿子回来黎华是高兴的，做了不少菜，席间黎华让儿子给沉默的男人敬一杯酒。 儿子听话做了。 等到了晚上，黎华将孙子交给儿子让他带一晚。她自己泡了两杯茶回了房间。 房间里的大床上男人假寐着。 ［伍军，我们聊聊］ 男人睁开眼不说话。 黎华将茶放床头柜上，坐下道［你也知道刘富是什么情况，我也只有这一个儿子，原本打算着儿子结婚你和我能帮一把，现在他有了孩子，看他那样也是不会结婚了。］ ［你直接说］ ［原本说好要帮助我儿子结婚的那笔钱，能不能用它帮忙找找人，看看能不能减轻处罚］ ［你想好了？］ ［想好了，我当年答应嫁给你真心实意，这些年陪着你从一无所有到小有盈余，我已经耗费了大半精力，我不会离婚］ 两人谈话后第二天，男人让他儿子找了专业性很强的律师回家吃饭，席间黎华最忙，做饭，替不太说话的儿子打圆场，照顾孙子，几乎没有喘口气。 送走了客人，黎华看着窝在沙发上看手机的儿子，有种无奈又无力的感觉，这次她没有骂他也没有指责他。 这件事解决之后，黎华只是告诉儿子，下一次再犯法，妈妈什么也帮不了你了，只能尽力把你的孩子抚养大，让他记得我这个奶奶的好，让你坐牢出来不至于孤孤单单。 黎华记得她说完这番话之后儿子的脸色很平静，比很多时候都安静。 第16章 完结 孩子长得很快，幼儿园中班都读上了，黎华去给孩子交学费的时候，男人的脸色有些不好。 黎华告诉他是儿子打来的钱，男人没说话只点点头。 其实钱是她攒下的私房，打到儿子卡里再取出来的，这两年儿子虽然没出别的事，可一直没有余钱。 每次她问儿子工资怎么样，不行就换个工作，儿子总是说工资还行，一个月五六千。 在他们这个小城市，五六千一个人花用，无贷款无恶习的情况下，不可能花用完。 黎华平时闲着也刷短视频，里面各种预防诈骗小科普看过很多。 黎华揣着各种怀疑，缴完费之后再次给儿子打了电话。 ［儿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借钱了？］ 儿子沉默很久，道［之前的钱一直没还完］ ［怎么可能呢？这几年你没给你孩子花过钱，你每个月钱去哪了？］ ［还钱了，可是总是还不完，每个月借了还还了借，以前的账就一直在］ 黎华深吸了几口气［还有多少］ ［四万］ 黎华挂了电话，在无人的房间里狠狠地哭了一场。 最后她还是拿出养老的钱给儿子还了账。 这笔账还完，黎华将自己的银行卡号绑在儿子的手机上，让他每天把赚的钱打在上面，每个月她会给他一千五吃喝。 刘富每日在各个兄弟之间转悠，困了就回儿子的家，没烟抽就拿儿子的，吃喝自然是各个兄弟之间轮流转，有时候想起还有女儿，就给对方打电话。 冯芊并没有阻止女儿和刘富的联系，除了不会和刘富再有更深的牵扯，她对于刘富并没有太多恨意。 刘富老了之后，伙同几个老哥们在社区搞了个老年活动室，他没钱就靠拉人占股，同龄段的男人女人都挺容易被刘富忽悠，兄弟姐妹的互相喊得比亲生的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