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周小雅》 第1章 周小雅(上) 我叫周超,有个小我3岁的妹妹周小雅 ,我19岁,身高165,51Kg,我妹妹16岁,身高178,59kg,白白净净,长的很可爱。我和妹妹都上高二,在一个班,她成绩比我好,所以爸妈叫她辅导我学习。她现在每天监督我做作业,不管在学校还是在家,都被她管着。 有天中午因为作业确实太多了,我来不及做就抄袭了一个同学的。被她发现了,她就当同学的面训斥我,一点不留面子。晚上回家后,她还要求我背诵文言文、听写单词,她还要检查我的作业是否做对了,如果做错了,还要被她批评一顿,比老师还严格。如果我不按照她的要求做,她就要打我。有一次我数学作业不会做,她就给我讲解,可是我没听懂,还是不会做,她就冤枉我说我没认真听她讲,然后就骂我,我就不肯听她的,就和妹妹打起来,想不到我居然打不过妹妹。 她扇了我一把掌我想还手却被她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周小雅轻轻一用力,小腿顶我大腿就让我单膝跪地,周小雅反手擒拿我,我用力挣扎,周小雅另一只手勒住我的脖子,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拼命求饶妹妹才肯放过我,当时我非常愤怒,握起拳头就锤向我妹妹,妹妹她没注意被我打着,她也生气了,也握起拳头锤我,我们两拳相对,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我被一拳打倒在地,妹妹直接骑跨在我身上,不停的抽我耳光,我拼命的反抗,就是被她压住翻不过身来,我妹妹大骂我一顿后问我服不服,我被打怕了,就说服,然后我们都没说话,过了段时间我说哥哥怎么会打不过妹妹,结果妹妹趴在床上说比手劲,结果,不管是左手还是右手都被妹妹轻松扳倒,妹妹说你比我笨,个子没我高,力气没我大,又打不过我,你应该叫我姐姐。我不愿意叫但是怕妹妹打我,就喊了声姐姐。妹妹过来摸着我的头说弟弟乖,要听姐姐话,我被小我3岁的妹妹向大人对小孩样这么戏弄,羞愤难当,一生气直接扑向我妹妹,我妹妹抬起一脚又把我踢倒,因为在卧室里,我们都没穿鞋,妹妹知道不会很疼,就用穿着白色棉袜的脚踩在我脸上,来回摇摆脚揉我的脸,我作为哥哥被妹妹这样毫无还手之力的打,很委屈没忍住就大哭起来。妹妹一看我哭了就停止继续踩我脸,蹲下来劝我别哭。我没听她的,继续哭。结果妹妹火了。一把把我从地上拽起,一脚踢到我下巴,我强忍着疼回手,抓住妹妹的腿,妹妹猛的抽回腿,我一没站稳又摔倒在地上,妹妹蹲下了冷冷的看着我,一把抓起我头发,小腿弯曲用左腿膝盖顶着我的胸,我被妹妹看着发毛,说话都走音了,这下真的求饶了,妹妹不理继续压着我,过会儿,妹妹站起来坐在床上很鄙视的看着我,现在我真的很怕妹妹了,也不管羞耻,翻身跪在妹妹脚下求饶,妹妹皱眉扶我起来,安慰我,说不想这样的,听她话不就没事了。然后她让我给她倒洗脚水,我就去端了盆热水,妹妹坐在椅子上让我给他洗,我只得小心翼翼的用毛巾擦她的脚,洗完后我拧干毛巾擦干妹妹的脚,妹妹穿起拖鞋坐在沙发上,这时我发现妹妹背对着我在客厅看电视,我心想如果不反抗,以后一直在妹妹前低三下气怎么过,被同学看到不太丢人了,正面打不过,背后偷袭不也行,就从后面突然冲向我妹妹,双手死死的勒住妹妹的脖子妹妹先是一惊然后侧肘一挥使劲锤在我胸口上,我强忍着痛没放手,妹妹小腿一跘我失去平衡,和妹妹一起跌倒在沙发上,我正准备爬起,妹妹抬起一脚把我从沙发上踢下去,然后又冲向我,抓起我的头发就往洗脚水里按我挣脱不过来喝了几口洗脚水,胃里感到一阵恶心直接吐出来,妹妹把我放倒在地,两腿屈膝直接坐在我颈子上,撬开我的嘴,把旁边的白色棉袜塞进我嘴里,嘲笑说,就你熊样,单手也能放倒你,以后再反抗就再打你一次。 说完就单手拧主我衣领,不停扇我耳光,我被打的麻木了,就被动的被抽,后来妹妹看我不反抗了就放过我了,妹妹继续看电视,我就双腿跪在妹妹旁边求妹妹原谅。妹妹看了会电视觉得无趣就扶起我,说明天还上课,你去洗漱下。我木然的走向了卫生间,回来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很快,一年过去了,除了上次被妹妹狠狠羞辱后,因为我对妹妹百依百顺,妹妹看在亲兄妹的面子上也没有刻意为难我,渐渐的我对她的恐惧慢慢减小,周小雅在学校也照顾着我的面子,高三两学期的日子很枯燥,我的成绩又一直很差,高三住校又不和妹妹生活在一起,就迷上了赌博,所谓十赌九输,刚开始还可以从生活费中挤出一点,到后来想收回本钱越赌越输,不经意间把生活费输完还差钱,妹妹开始看我愁眉苦脸,以为我考试将近而犯愁,就不断开导我,我哪敢说出事实,我毫不怀疑妹妹暂白纤细的手臂可以轻松放倒我,真是想不到妹妹力气怎么这么大,可是最终还是露陷了,一天,和我一起赌博的一个小混混在厕所逼我还债,我没钱给他,被他打了一顿,鼻青眼肿的回到教室,妹妹看到后问我怎么了,我支支吾吾中被妹妹发现不对劲,妹妹强逼问我怎么回事,同学全部好奇围观过来,有人说你哥哥赌钱没钱还被打了,我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妹妹不会给我下不了台,壮着胆子朝妹妹吼道“周小雅,我是你哥哥,别什么事都管我” 妹妹戏谑的看着我,一把推开面前的椅子,一把抓住我的手往我脸上抽,我憋足了劲,也不能抽出手来,妹妹另一只手按住我的头,把我按倒在桌子上,我怎么也挣脱不开,同学大笑,哥哥连妹妹都打不过,我羞的脸都红了, 这时外面的教体育王军老师走过,王军刚和同事喝了点酒,走路有点飘忽,看着这个班有学生打架,忙过来劝阻,王老师34岁,身高虽然只有174中等身高,却是学校有名的打架高手,曾经有次把学校的十几个小混混一一放倒,这时王军冲进教室,一把拉开周小雅,周小雅猝不及防,跌倒在地裙摆勾到椅子直接撕掉一长条,幸亏没撕破上边,让小内内露出来,周小雅怒火攻心,没看清来人,就从地上站起,攥起细腻滑嫩的拳头就砸向王军,王军看面前这个小女生竟敢还手,没当回事,伸手抓住住拳头,不料周小雅的拳头顶着王军的手继续袭来,击在王军胸口上,王军吃了一记闷锤,强忍着痛往后退了一步,王军在这们多学生面前吃了暗亏,心中火气,准备教训这个没大没小的少女,向前走到周小雅身前,发现发现周小雅比他还高点,心想毕竟是中学女生,起手想扇周小雅,周小雅看前面的老师弄破她的裙子还想打她,也不管什么老师,出手抓住王军手臂,王军明显感到手臂往下一沉,打偏了,没想到这少女力气居然挺大, 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竟发现他的右手不听使唤渐渐抬起,王军定了定神,使出全身力气从周小雅左手抽出,王军毕竟是打架高手,力气还是非一般男子可比,在外人看来王军只是没打着周小雅而收回手,王军忍着右手的酸疼藏到身后,心中一下大惊,看着这文文静静、凝脂玉露般少女居然力气比他还大,他还忘了周小雅用左手握住他的右手。王军不敢冒然出击,他不敢保证他一定能制服的了面前的少女,若是打不过周小雅,传出去大男子打不过17岁的小女生那不是脸丢到姥姥家了,心虚的看着面前朝他怒目而视的周小雅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正好这时上课铃响了,王军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整了整仪表,威严的说“以后课间不许打闹,下不为例”说完,逃也似的溜走了,小雅因为临近高考,也不想多生事端,就我因为离着近,大概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忘记了刚被小雅按倒桌子上的疼痛,想不到小雅居然在和王军对峙中不落下风,我看着妹妹的眼光带有了一点崇拜的眼神,也不理会同学们的取笑,反驳他们是不愿打妹妹,小雅收拾下裙子,遍回宿舍换衣服去了。 王军回到办公室,去厕所用冷水冲了下,酒劲下去不少,心中却越想越气,今天居然被一个小女生给吓住了,难保不被刚才离的近的学生看出虚实,若是周小雅四处宣传和他打了一架没输,那么传在同事耳里,岂不是被全校耻笑,越想越生气,暗中打定注意报复周小雅。 第二天傍晚,王军正在锻炼,在操场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周小雅,周小雅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干什么,王军想到上次喝醉时吃了周小雅的亏,一直想找回面子,故意走过去坐在周小雅旁边的书上挑衅的说,“小姑娘,干什么啊”,周小雅正在背单词,看到出了这么多汗的王军坐在自己的单词本上,秀眉微皱,冷冷的说。“你想干什么,你坐在我单词本上了”王军不怒反笑,用手在周小雅面前晃一晃,不走怎么样啊?,周小雅站起来,即使今天没穿高跟鞋,而是穿着一双粉红色帆布鞋,也足有182的高度。王军早有准备,看到周小雅站起来,也匆忙站起来,不说话趁势出了一拳,这一拳早已蓄势待发,卯足了劲,周小雅也不闪避,电光火石之间抬起右脚正好踢中王军手臂, 王军冲势太猛,只感到手臂钻心之痛,周小雅一腿踢中王军手臂之后,借力向下,脚杰横扫王军的脖子,王军受不了这么大冲击,跌倒在地,周小雅一脚踩在王军脑袋上,冷冷的看着王军说:“喊我姐姐”,王军被一个比他年龄一半还小的少女踩在脚下,还逼他喊她姐姐,这样的羞辱使他近乎抓狂,从周小雅脚下挣脱开,扑向周小雅,周小雅毕竟是少女没有想到老师会这样,被王军一吓,往后闪了闪,不料被树枝绊倒在地,周小雅是很爱干净的女生,虽然没被王军扑在地上,但是衣服沾了泥也足够令周小雅愤怒了。还没等王军起身,周小雅一双秀足就已经踩在王军胸口上了,一只手直接把王军从地上拎起,直接用膝盖顶在王军肚子上,王军忍住痛,抱住周小雅想摔倒她,周小雅反手拧住王军手臂,王军直喊疼,周小雅吧王军手臂转回来一脚把王军蹬在地上直接趁势骑跨在王军身上,左手死死按住王军右手,王军另一只手抓来,周小雅抬起左手直接把王军两只手都按在地上,周小雅手够大,王军两只手都不能从周小雅左手逃脱,周小雅右手反复扇王军耳光,一拳一拳锤王军脑袋,啐一口唾液在他脸上,说:“再不喊姐姐,我打死你,小不点“,王军被打怕了喊了声:“姐姐,放过我吧。”周小雅从他身上站起,分开两腿,说爬过去,王军从两个腿中间爬过,跪着爬到一半头刚伸进周小雅大腿中间,周小雅双腿夹紧,王军顿时卡在里面进出不得,周小雅笑了:“你堂堂34岁的成年男子怎么跪在一个17岁的小女孩腿下啊,你不是很能打吗,我还没出汗你怎么就不行了,你不配做我弟弟,滚吧“,说完周小雅就回去了。 王军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被一个中学女生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还屈辱的喊小他17岁的女孩叫姐姐。失魂落魄的走回家。他们都没注意到的是我在树后目睹了全过程,这下我才知道以前妹妹和我打架时还是没用全力,我还愚蠢的一次次去挑战妹妹,震惊中一步步走向宿舍,却在拐角处发现向我走来的妹妹,看着妹妹越来越高大的身影,我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喊了声:小雅姐姐,周小雅刚刚和人打完架,把一个学校有名的打架高手踩在脚下,还在仔细品味羞辱王军的快感,根本没注意到我对她的称呼后面加上了姐姐,周小雅看到我笑了说,哥哥,怎么在这里。妹妹没注意我喊她姐姐,心中有点失落,但是想到我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姐姐”而兴奋。我直接跪在妹妹面前,大声说,“小雅姐姐,对不起,我昨天迷上了赌博,被人追债而打了,我不敢告诉你,姐姐。“周小雅一下愣住了:“哥哥,赌博的事我昨天知道所以才发火打你,既然你知道错了就好,你刚才喊我姐姐?“,我连忙向向周小雅凑近,握住周小雅的粉红色帆布鞋亲亲吻了下,抬头望着高大的妹妹渴望的说“小雅姐姐,可以当我的姐姐吗,我坐弟弟一定会听你的话。“周小雅笑了下,今天居然有两个男子跪在她脚下,周小雅扶起我,我发现周小雅力气好大,几乎一只手把我从地上拽起,周小雅说:“那么回家当父母面怎么喊啊,我不想让父母说我欺负你。”我说:“那我都喊你小雅姐姐,在父母面前喊你小雅,在心里追加姐姐两个字。”“好,就这样,周超弟弟”。我看着前面这个比我高快一个头的妹妹,虽然喊他姐姐,却没有任何荸荠,有种说不出的踏实感,不由得头挨在妹妹肩膀上。 突然我想到我还欠那个小混混钱,我担心的说:“小雅姐姐,我欠他们钱干怎么办?”周小雅看着我:“真不乖,有我在还怕什么”周小雅说完,让我先回宿舍,周小雅径直走向校外,问了好几个人找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地下拳击场,本来周小雅是不愿来这种地方的,但既然做了姐姐,就要照顾好弟弟,帮弟弟解决难题,周小雅来到门口,门口的两个保安眼光不老实的从周小雅胸部游走,周小雅冷哼一声没理保安往里走,保安面子上挂不住了,其中一个185肌肉壮汉伸手拦住,“有通行证没”周小雅皱眉,一般地下拳击场为了吸引比较强的选手来比赛,就按照实力来分各种等级,但是没有通行证也可以以最低层次选手比赛,周小雅说没有,壮汉威胁说:“小丫头,没通行证也敢来,让大爷陪你玩玩”周小雅不想在这里闹事,也不是随意受侮辱,周小雅看着壮汉逼近,壮汉伸出双手,不料却在半空中停下,周小雅右手握着一把小刀已经划破了壮汉的衣服,壮汉咽了口口水,他再强壮也敌不过小刀的锋利,遍向周小雅道歉并引着周小雅来到报名处,一会儿就开始了,周小雅对阵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周小雅上台一脚踢断男子的肋骨,比赛胜利,从上场到下场不足10秒,门口保安看呆了,连忙自我介绍姓张,希望下次捧场云云,周小雅只想攒钱,随意点点头遍走了。 第2章 周小雅(下) 第二天我带着小雅姐姐去找小小混混还钱,看着我带了一个水灵灵的女孩感到奇怪,周小雅把钱直接撒在 地上,小混混怒了,抬腿就踢我,我没料到他会打我,没有防备一下被他一脚蹬在地上,周小雅看到我被打 倒外地,愤怒带有后悔,后悔的是作为姐姐没有保护好弟弟,周小雅一手把小混混拎起,小混混的同伙看到 抄起砍刀就砍,周小雅用两只手指夹住砍刀,砍刀无法在进一寸,同伙用尽力也不能挪动砍刀,一个女生怎 么会有这么大力气,还没想通就被被周小雅一脚踢倒,周小雅双手一用力,砍刀直接被扳弯,小混混吓的钱 没来急捡就逃跑了。自从认了周小雅为姐姐后,有着这么厉害的靠山我感到很幸福,日子渐渐过去了,后来 我被一所外地大专录取,周小雅去了一所名牌大学。我和小雅姐姐毕业后一起回家,一年都没回家了不知道 变化大不大,我亲热的喊着周小雅小雅姐姐,周小雅也很平常的答应,不料却被参军回来的表哥徐东听见, 徐东惊讶道:“周超,你怎么喊小雅为姐姐?”,周小雅看着徐东笑:“小东,快叫姐姐”今年小雅17岁,而 徐东今年已经23岁了,徐东怒了,“小雅,怎么说话的”,周小雅戏谑看着徐东,要不我们比一比,就比你 们男人最擅长的力气,说完招呼我准备场地,徐东虽然有点疑虑,但是更多的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表 妹,徐东很有自信,他的力气在全连都是很有名的,徐东握着比他还大的玉手,这才发现多年没见的表妹大 概有185了,但是也没在意,一个未成年少女力气能大到哪去? 我喊开始,徐东一开始就发力,想以压倒性优势使表妹服气,没料握住的不像是表妹的纤纤玉手,而是一堵 钢筋水泥土墙。这时周小雅微笑看徐东,好像是看她有多少能耐似的,周小雅摇摇头说,力气太小了,你两 只手吧,徐东也不管面前是比他小7岁的少女,两只手抓住周小雅的手站起来使出全身力气劲往下扳,渐渐 的把周小雅扳下去,一直到快接触桌子了,周小雅说,“好,我开始发力”周小雅的玉手奇迹般的顶住徐东 两只手的力量往回扳,徐东急了直接跳起来想用全身的重量获得胜利,周小雅手又被顶回去,但是还没有碰 到桌子,我看徐东如此赖皮,不由为小雅姐姐担心,小雅定了定神一举发力,几乎完全靠着手臂的力量将徐 东全身举起,小雅轻喝一声直接扳倒徐东,徐东整个人趴在地上,羞愧的想找个地洞钻下,自己两只手在加 上身体的重量居然也不能赢好过表妹的一只手。周小雅拍了拍有点酸的右手,说“还不快叫姐姐,跪下爬过 来”徐东木然看着周小雅,没反应过来,周小雅摇了摇头,走过去,徐东看着越来越近的表妹,一个激灵爬 起来刚准备起身就被周小雅一脚踢中膝盖,跪在周小雅脚下。 徐东想要起身却被周小雅一手按住头,无论徐东怎么顶也站不起来了,周小雅笑着说。“你可是男生哦,还 是军人啊,怎么这么快就跪在未成年小女生脚下,被小你7岁的表妹一只手按住脑袋起不来啊,你的力气好 小哦,我一只手就抵得上你全身,若是我们打一架,我只用一只手你能打过我吗?”徐东脑袋一片空白,巨 大的羞辱感和军人的荣耀感交织在一起,周小雅看着徐东吓傻似的便噗嗤一笑,“不逗你了,快起来吧“, 徐东却不敢起来,跪在小雅脚下,今天周小雅穿了一双天蓝色板鞋配着白色高筒棉袜一套水手服即使有着 185身高,依旧让人感觉清秀可爱,徐东三年军旅生涯,本来就很少见女人,更何况眼前这肌肤如雪的表妹 而且周小雅完全靠武力征服自己让这个一直有着能力越大地位越高的思想的徐东所折服,虽然耻于喊自己 表妹为姐姐,但是从徐东看周小雅的眼神中看出徐东对周小雅的浓浓崇拜,但是徐东毕竟是一名军人,周小 雅说她一只手就能打过他,为了军人的荣誉也要去拼上一拼,我看着面前两个人,一个是身高176健硕的体 格的晒得有点古铜黑的徐东,一边是身高185完美的曲线雪白的肌肤勾勒出惹火的身材的周小雅,其他人怎 么也不会想到决斗的方式是17岁的少女只用一只手对抗23的健壮的军人,徐东有了刚才的教训不敢冒然出击 周小雅却闲情雅致的走向徐东,徐东算准距离,飞起一脚踢向周小雅面门。周小雅轻轻一闪避躲过了徐东 的攻击,攒起粉拳锤在徐东胸口上,徐东身体素质过硬但也忍不住退后了几步,周小雅抓住徐东脖子往墙上 按向上用力把徐东举起了,徐东两只手拼命的乱抓却根本不能逃离,渐渐徐东脸色变紫说不出话来,周小雅 看着差不多了,便放下了他。从此徐东完全被小他6岁的表妹所折服。 在家里,父母虽然遗憾我没能上本科,但是也知道我半吊子水平想和小雅一样也不太现实,毕业季父母让我 带着妹妹出去旅游,我欣然答应了,虽然这实际上是小雅姐姐带我出去玩。很快我们就收拾行李,来到了机 场,我们第一站选择了西部一座名山,在侯机大厅里,我们居然发现王军带着一家人出去旅游,王军看到了 周小雅,一时尴尬有些害怕向后缩了缩,小雅姐姐好像没有发生过什么微笑着喊了声王军老师,王军哆哆嗦 嗦的连忙回应周小雅,样子就像是老板与员工一样,王军的爱人上厕所去了没能看到,但是他的女儿却好像 发现了什么,很动听的童音问王军,:“为什么我感觉爸爸怕这位姐姐呢”王军连忙堵住女儿的嘴,虽然女 儿声音不大,但清脆的童音穿透里很强,引的旁边旅客频频侧目,王军有点恼羞成怒,狠狠打女儿屁股,还 要继续打时,周小雅一把抓住王军手臂,王军吓得不敢动弹,这时王军老婆回来了问怎么回事,我解释了半 天才搞清楚误会,当然王军被小雅姐姐羞辱的事没说,原来王军一家人和我们目的地一样,都去山上玩,王 军的女儿叫王香玉,只有8岁,身高却有159快敢上我了,我从高二时165长到现在167,虽然只有两厘米,也 很让我高兴,但和王香玉比起来还是有点差距,我在她这个年纪可能只到她胸部的高度,我们有说有笑的一 起上了飞机,虽然王军面露苦色,但看着小雅姐姐不敢乱说一句话。王香玉这个丫头活泼的很,这是她第一 次坐飞机叽叽喳喳闹得不停。我也乐呵呵的给王香玉介绍种种,今天天气多云,从飞机上只能看到云海翻腾 但是7、8岁的小孩好奇心确实是很浓厚,没过多久,我们到站下飞机的,不知道王军是被小雅姐姐吓着还是 坐飞机害怕,脸色很难看,王军老婆无奈只好把王军送到医院看看,而我们行程正常进行,王香玉不愿呆在 医院,想和我们一起去玩,王军老婆只好歉意的麻烦我们带着王香玉一起出去玩,王香玉很粘周小雅,而周 小雅也很喜欢王香玉这个小姑娘,我们一起爬山,在路上,我一直喊周小雅为姐姐,王香玉以为周小雅比我 年纪大,也喊我周超哥哥,因为是假期,来游玩的人很多,周小雅怕我们走散,一手拉着我另一只手拉着王 香玉,就像一个大姐姐带着小弟弟小妹妹出去玩,我们玩的很开心,谈话中知道王香玉和妈妈住在另一个城 市,巧合的是,我上大学的城市也是那儿,离别时王香玉依依不舍的和我还有小雅姐姐打招呼。 第3章 王香玉(上) 很快我就去学校报道了,想起暑假和小雅姐姐还有王香玉妹妹一起玩觉得挺开心的。我到了学校后没去住学 校宿舍,而是住在一个小区里,巧的是我家邻居住着王香玉,王香玉和她妈妈一起住这儿,王香玉妈妈工作 比较忙便托付我带王香玉报名,才两个多月没见着,王香玉有长高了,现在到我眉毛,一问她多高,王香玉 回答说现在163了,我穿上高跟鞋就比周超哥哥高了,我虽然想童言无忌,但还是有点震惊,她才多大啊, 比我小12岁小女孩个子快赶上我了。我抓住王香玉的手把她带到附近的小学,就像是同龄人一样,王香玉去 了一年级,我跟着进去发现王香玉果然是最高的,但是其它也不矮,基本上给我印象是四、五年级的学生, 不由得感慨现在生活水平的提高。回来后我就去大学了,大学比较破据说是以前的高中的老校区,反正我也 不住学校无所谓,忙碌了一天,把家里所需要的物品全部采购完毕,和我一起租房子还有个学计算机的李林 李林戴着深度近视眼镜,有点神秘的样子。 我回到家躺在沙发上休息,突然想喝水,发现出租屋里没有饮水机,就打开袋子拿出从超市买的水果罐头, 可是不管我怎么拧都拧不开,在瓶底拍了半天还不行,一筹莫展时从外面听到敲门声,就把罐头放在桌子上 去开门,原来是王香玉,王香玉刚放学,她妈妈很晚回来,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就过来找我玩,我招呼她进 来,让她看电视。王香玉看到桌子上罐头说,哥哥我想吃罐头,我苦笑着说打不开,王香玉听到后,说让我 来试试,说完王香玉憋足了劲拧罐头,我看看罐头盖依旧没移动,笑着说,别试了哥哥给你去楼下小店买点 其它的。王香玉倔强的说,不,我就要打开它。说完又重新发力拧,突然我看着罐头盖子稍微的动了一下。 我心中一惊,揉揉眼睛发现没有动,肯定是刚才看花了,正在我内心暗自说服自己时,我又看到王香玉调整 下姿势,磕嗒、磕嗒声音伴随着王香玉拧开罐头的声音传来。我的力气居然没有一个小学一年级女生大,我 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小雅姐姐可是能轻松放倒王军和徐东的人,我打不过我的亲妹妹周小雅也不是什么 丢人的事,可是面前这个才8岁的小学女生比20岁大学男生的我力气还大那是我不能相信和接受的,一定是 刚才我开罐头时已经把罐头盖子弄松了。 ”哥哥,你也开来吃点吧“王香玉尝了一口后招呼我也来吃,我一下回过神,赶紧调整好神情,不能让王香 玉看出什么,我拿出筷子说:“”哥哥喂你吃,夹起一个水果轻轻的放在王香玉嘴中,王香玉津津有味吃着 我也要拣个水果吃,王香玉说我也要喂你吃,说完直接从我手里拿筷子,我心里暗惊,但是想试试王香玉 的力气,就攥紧筷子说,哪有妹妹喂哥哥的,王香玉润滑洁白的手碰到我的手,一下没拔出来只好作罢,我 手被猛的抽动了下但随后我使劲攥紧就最终没有拔出来,我暗叹虚惊一场,但是想到王香玉刚才可能没用全 力心中就很是忐忑。很快我和王香玉就吃完了整瓶罐头,我努力想要忘记刚才和一个小学女生在对方不知情 的情况下比拼力气的尴尬,把注意力集中在其它地方,这时我发现王香玉长得很好看,王香玉的胸微微隆起 如玉的肌肤配合雪白的大腿让我咽了一口口水,下面不自觉的顶起帐篷,我不想让王香玉看出我的异样, 赶紧把目光移向别处,这时王香玉妈妈回来了,王香玉向我说再见,哥哥,她在出门回头向我笑了笑,感觉 就像以前小雅姐姐戏谑的看着我的眼神一样,我心中一惊,强迫自己相信刚才一定是错觉,我是个20岁的成 年男子,怎么可能打不过一个8岁的小女孩,得找个机会和王香玉切磋下,不然心理有阴影就不好了,打定 注意后,我又安排了锻炼身体的时刻表,并准备去超市买健身器材。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我除了上课之外天天早晨长跑,晚上锻炼,刚开始坚持不下来,后来强忍着后就习惯了 这期间我买了饮水机,换水时我都把饮水机放在地上,在抱起一筒水放上面,好重,作为一个男生换水都 这么累实在偏弱,看来锻炼还得继续下去,这一个月王香玉每次都过来找我玩,我为了避免再和第一次的尴 尬,一直尽量不和王香玉比力气,王香玉经常来问我作业,我虽然成绩不好,但小学一年级的内容还是难不 倒我。今天刚锻炼回来,王香玉喊我去她家玩,我走进屋里,王香玉一手扶墙,一手脱掉橙色运动鞋,我盯 着王香玉的鞋,突然有种想去吻王香玉的鞋冲动,突然心惊怎么回有这种冲动,连忙镇定下来,这时王香玉 看着我说,周超哥哥我们一起玩游戏吧?我说好啊,真心想找个机会证明我的力气比王香玉大,以摆脱心理 阴影,我假装想了下说,我有个游戏,我们都坐在床上谁能把对方的头按到在床上谁赢,怎么样,王香玉听 后使劲摇了摇头,:“哥哥,你怎么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你可是20岁的大学生,我才是8岁小学女生,和 我比力气当然是我输了”说什么也不愿玩这个,我心中大喜,看来力气比不过小女生是我多虑了,并和她玩 其它游戏了,玩累了我就去王香玉家饮水机喝水了,接水时我发现她家的饮水机刚换了一桶水,摆在比我家 更高的位置,我心想是她妈妈换水的吧,完全忽略了她妈妈年底加班好几天没回来了。我和王香玉关系越来 越好,很快就到放寒假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和王香玉一起玩,惊讶的发现王香玉个子又长高了些,我忙问 她多高了,王香玉笑着说,过年回来再告诉你 第6章 刘思嫣(上) 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几天后王香玉带着刘思嫣和丁盈去她家玩,刘思嫣和丁盈看到我也和我打招呼,但是我感觉到她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嘲笑,这也不能怪她们,我连个小女孩都打不过又怎么好意思怪别人看不起我,刘思嫣上次扳手腕输给我还想和我比试,我有了上次的经历,当然不怕她了。王香玉却阻拦住刘思嫣,对她说你现在还赢不了他,等你上二年级大概就能打过他了,我苦笑着对王香玉说:这么看不起我啊。王香玉哼了一声,我才上一年级,你怎么老是跪在我脚下求饶啊。说的刘思嫣和丁盈都笑起来。我反驳说,我打不过你,可是她们却不是我的对手。刘思嫣嘟着小嘴表示不服,非要和我打一架,王香玉狠狠的对我说,如果我胆敢把刘思嫣打哭,有我好果子吃。我看着眼前个子快要敢上我的刘思嫣心里一阵担忧,但是想到前几天扳手腕赢过了她又安下心来。王香玉说开始,刘思嫣双手抱着我,想把我摔倒,无奈力气不够,并没有摔倒我,我也抱着刘思嫣,一手搭住刘思嫣的肩膀,刘思嫣虽然没有王香玉美得那么绝伦,但是却显得更可爱,满脸稚气的小脸却是那么的惹人怜。但是为了让刘思嫣对我服气,我不得不出力气摔倒她,就在我准备出力时,刘思嫣突然松下手,我抓住机会想要绊倒刘思嫣,不想刘思嫣看光靠力气绊不到我,就故意卖个破绽,刘思嫣看我伸腿,向前一拉,刘思嫣虽然只是一个小学女生,但是力气还是比同龄人大多了,我一个踉跄没站稳脸超下跌倒在地上,刘思嫣趁机一脚踩我的头,我右一次被一个一年级小女生打倒在地,特别是刘思嫣力气还没我大。这种丢脸的事让我很是愤怒。我翻过身来,不料刘思嫣趁机一脚塞在我嘴里,刘思嫣穿着的粉红色棉袜直接碰到我的舌头,巨大的羞辱感却令我有点兴奋。王香玉看着我被刘思嫣踩着眼神居然有点迷离若有所思的低下头。我突然惊醒过来,赶紧一手抓住刘思嫣的脚移开,站起身来准备把刘思嫣按到以挽回脸面,我一拳打出却被旁边的王香玉按住而不能前进,王香玉反手拧住我,我感到一股酸痛传来,忙弯曲着身子大声求饶。王香玉说:“你刚才被刘思嫣打倒在地就输了,还要干什么。”我哑口无言,想到虽然刚才大意被刘思嫣摔倒,但是一个成年男子在和一个9岁女孩打架中被按到,还被她踩着头,吻她袜子已经是很丢人的事实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做反驳,我失神的看着面前的三位一年级女生,完全没有自信,即使是最小的丁盈未来是否打过她还很难说,我心想:我真没用,连个小女生都打不过,不知道她们能不能打过其它男子。王香玉向我走近,我本能的向后退了退,王香玉突然踢我的膝盖,疼痛中直接跪在地上,正好跪在刘思嫣脚下,刘思嫣还没从刚才摔倒我踩我头的兴奋中缓过劲来,看我居然跪在她脚下,直接张开两腿从我头上跨过去,我恨恨的看着刘思嫣,今天有王香玉在撑腰,早晚我要把面子赢回来。王香玉看我跪下,又笑嘻嘻的把我扶起来一起玩。我被王香玉喜怒无常的性格整得我都有点神经质了。 又过了几天,学校发起一个项目去外地实习参观,我报名了因为没多少人愿意跑那么远的地方,结果未经筛选我就成功成为大一的实习生,学校简单的和我们介绍些注意事项就让我们看书准备准备,因为要统一时间,我无奈临时抱佛脚带着几本书没回家直接和一起实习的同学去学校宾馆。带队老师带着四男三女连他自己一共八人一起准备行李远行,我们先坐公交再到火车站坐车,一会儿公交车来了,我看到两个小学生后面有空位便走过去坐下,坐稳后发现前面两个小学男生校服和王香玉一样,这时胖点的小学生对他同伴说“你知不知道一年级1班班主任陈老师被他们班一女生打了?”瘦点的男孩诧异的说“怎么可能,女学生打男老师,那个女学生真霸道啊,男老师没还手吗?”胖男孩摇了摇头“老师还手了,可是根本打不过那个女生”我在后面听到这里心中一惊,怎么都感觉是王香玉打了陈老师。瘦男孩忙问具体怎么回事,胖同学得意的说“我可知道完整的过程,我告诉你,我的妹妹正好也在那个班上,她说她们班主任喊那个女生回答问题,那个女生没回答出来,老师就骂了那个女生,那个女生就回嘴,老师冲下来想扇那个女生,结果他们扭打在一起,最后那个女生骑在老师身上打他,要不是后来很多老师过去拉架,可能那个老师会被活活打死,那个女生可真猛,才上一年级就把一个大人打的半死不活的”瘦男孩满脸不相信的看着胖男孩说“你就吹吧,一个小学一年级女生把男老师打趴在地上,真有你的,编也编像点,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点都没听到”胖男孩急了“骗你是小狗,那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你当然不知道了,我妹妹正好和那个女生玩的好,听我妹妹说,她还曾经把一个大学男生打的跪地求饶”我在后面听到这个满脸通红,赶紧低下头,现在完全确定他们说的是王香玉了,可是想到连他们班的班主任都打不过王香玉,我心里突然很开心,可能因为多一个人去分担打不过一个小女生的尴尬。我继续听他们的谈话,瘦男孩依旧不相信,胖男孩说的实在与认知差异太大,学生打赢老师依旧够不可思议了,更何况是女学生打男老师了。胖同学看着瘦同学依旧不相信自己,居然咬咬牙低身对瘦同学说:“别不相信,你太小看女生的力量了,我妹妹比我小2岁,可是我根本打不过她。”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我离的近又刻意去偷听还是听到了,小孩好胜心很强,胖男孩为了让瘦男孩相信,连自己这种糗事都说出来。果然瘦男孩很感兴趣的凑过来问“你怎么个打不过你妹妹啊”胖男孩不好意思的说“我虽然比我妹妹大2岁,但是她个子比我高多了,前几天我和妹妹为看电视吵起来,她直接把我抱起摔在地上,然后压在我身上让我起不来。”瘦男孩听的目瞪口呆,问胖男孩他妹妹叫什么名字啊,胖男孩回答说叫丁盈。我在后面听到心中咯噔一下,没想到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丁盈也不是吃素的,为什么我认识的女生都这么厉害,有点郁闷的摇了摇头。我们走的匆忙,没来及回家,我突然想念王香玉了,虽然王香玉几次把我整得很惨,还当她同学面羞辱我,但是王香玉在我心中的身影越来越深。 第7章 刘思嫣(中) 实习期持续了一个多月,当我们回来时已经快到六月了,一个多月寄居在农家的经历带来了很多风霜。皮肤也被晒的发黑但更显健康,期间我们曾经一起扳手腕,我虽然在男生组是力气最小的,但和倒数第二力气差不多,扳了好久才败下阵来。这也让我的自信渐渐膨胀起来,结果刚回家,就看见对门王香玉把门打开,王香玉突然看到我,开心极了,招呼我去她家玩,我放下行李就跟着王香玉去她家。到了她家后才发现她爸爸王军过来了,正在客厅睡觉,我悄悄的问了王香玉得知她爸爸昨天刚到。我坐在沙发上,这时才仔细打量王香玉,一个多月没见,王香玉出落的更漂亮了,细润滑嫩的皮肤配上完美的曲线散发出诱人的气息,虽然只有9岁却是成熟女性的**更加明显。王香玉看着我在打量她,握着拳对我说“看什么啊,是不是想挨揍啦?”我走近王香玉,抓住王香玉的手低头轻轻的吻下,王香玉看我动作这么不老实,一用力直接把我抱起来了,我的脸抵着王香玉的胸部,一下脸红了。王香玉把我放倒在沙发上,小腿屈膝压在我肚子上,一下就让我感到一股大力传来,我痛的不由自主发出身来。来要打我,我心一沉直接摇醒王军。躲在王军身后,王军迷迷糊糊揉眼睛起来,却看他女儿握拳超他走来,王军大怒,一手拦住王香玉的手,另一个只手举起准备打王香玉屁股。突然王军发觉一年没见的女儿力气涨了不少,拦住王香玉的手明显吃力,但王军毕竟教了多年体育加把劲就控制住王香玉,另一个手抽在王香玉屁股上,不知道是王香玉小时被她爸爸打出阴影还是这次王军力气出的很大,王香玉被她爸爸抽了屁股向后缩了缩,疼的眼睛都流出眼泪。也许是王香玉上学的这一年来在学校是孩子王,连班主任都打不过她,在家是女王,更是把我制服的毫无还手之力养成了王香玉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突然遇到比自己强的就露出小女孩的本性来,正在我浮想联翩时,王香玉从她爸爸手里挣脱开,王军想再去抓她,王香玉却跳到沙发上反身一脚横扫而来,王军伸手想拦不料王香玉突然右腿往下一沉躲过王军的手踢到王军身上,王香玉的力气虽然没王军大,能打败我和陈老师力气也不会很小。 王军突兀的被一脚扫中跌倒在地上,王香玉趁势一脚踩在王军头上,王军被她女儿踢倒,还踩他头,暴怒而起,王香玉抵挡不住被王军按到在地,王军狠狠的举起手来打王香玉的屁股,我本想吵醒王军让王香玉不敢打我,没料到事情发展完全脱离了预期,我不想因为我造成王香玉父女互相仇恨而使王香玉恨我一辈子,连忙冲过去抓紧王军手劝架,王军这时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怒骂我:“我打女儿,你管什么”可是当他看清我的容貌时想起我是周小雅的弟弟,因为去年出去玩时我一直喊周小雅为姐姐,一下对我有点忌惮。王香玉趁机从王军手下挣脱出来,虽然王军和我说话但是手上的力气一直没减,居然被王香玉挣脱出来,王军心里暗暗吃惊女儿的力气居然这么大了,再过几年能不能制服了他还是问题。我胆怯的走向王香玉,试探性的伸手摸着王香玉的手安慰她,王香玉没什么反应,我借机叫王香玉到我家玩以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王香玉挣脱开我的手,然后又跟我进房间了,王香玉进我房间门后突然把门一锁,恶狠狠的看着我说:你居然敢耍我,喊我爸爸来打我。我心想完了,我充当什么老好人,这下该怎么办?还没等我求饶,王香玉一把抓住我衣领向上扯,我双脚尖垫地,王香玉把我拎起让我垫着脚尖都没有王香玉高,我双手拼命挣扎,王香玉另一只手一巴掌抽来,我直接被抽倒在地上,我刚准备起身被王香玉一脚踹到门口,我赶紧起身开门准备逃跑,王香玉不急看着我开门,戏谑的拿着大门钥匙看着我,王香玉狠狠的说,求饶也没用,不把你打服了今天绝不罢休。我慌不择路四处乱窜,王香玉一把抓住我把我按到她两个大腿下面压着,王香玉的大腿力量太大,几乎把我夹昏过去,我拼命的大喊想寻求别人帮助,无奈王香玉她把爸爸不知怎么一直都没过来,就在我绝望时候,李林的房门突然来开了,李林戴着深度眼睛看着客厅里被王香玉骑在跨下的我一点惊讶都没有,面无表情的对王香玉说:“够了,别在欺负他了。”王香玉今天正在火气上,狠狠的看着李林说“敢多管闲事,连你一起打”。 李林嘴角微微上扬,对王香玉说小丫头你太自信了吧,说完就脱了上衣,露出健硕的身体,李林居然是和个肌肉猛男,被压在王香玉跨下的我抬头看到李林也很惊讶,王香玉警惕的看着李林,李林身上的肌肉明显是经过专门锻炼的,王香玉现在力气虽然远超同龄人,甚至偏弱的成年男子例如我和陈老师在她手下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但是遇到像李林这样却胜算不高,但是王香玉多次制服我所获得的自信很多大。王香玉起身放开了我盯着李林,但是一只脚却踩在我胸口上提防我反抗。我前面挣扎的力气用完了,以至于现在王香玉一只脚踩在我我都无力反抗。李林走过来,王香玉毫不惧色的看着李林,两人相对而视,王香玉抬起踩在我身上的腿向李林走过去,李林突然出拳,速度太快王香玉没躲住挨了一拳向后腿了几步,我趁王香玉放过我时已经爬起来躲到一旁,李林跟过去一脚,王香玉勉强躲了过去,但是李林出招连接娴熟无比,如行云流水般让我眼花缭乱,没想到李林不光是个肌肉男还是个技术流的行家,我对王香玉的前景不妙,虽然刚才王香玉那样虐打我,我却不由自主的关心王香玉的安危起来。果然王香玉在力气和技巧都占下风的情况下很快就被李林打倒在地,李林出手太狠我怕王香玉出事,就叫李林算了。李林出奇的听到我的话后就退在我身边不说话,感觉像我保镖一样,弄得我很是莫名其妙。我先放下思绪到墙角扶起王香玉,王香玉挨了好多拳全身酸痛看到李林在一旁盯着自知不敌,就任由我把她扶起。王香玉心中有点感动,她这么羞辱周超哥哥,甚至在她同学面前也把他打的像狗一样,周超哥哥依旧这么爱护她,小孩子情绪变化很快的,很快就和我有说有笑的,我知道王香玉虽然身体无大碍,但是挨了李林一顿打肯定不好受,想罢我便把她送到她房间里,进屋子时我把王香玉小心扶到床上,王香玉突然把我横抱起来,我被王香玉坐在床上横抱着,一个成年男子躺在一个9岁女孩的怀里,别提有多怪了,王香玉对我说:“你不是想抱我吗,我现在抱着你就算一回事了。”我躺在王香玉怀里羞红了脸却有种满足感一只手触摸到王香玉的腹部感觉雪白的腹肌硬邦邦的,数了数,一个小女孩就锻炼成6块腹肌让我再度羞愧。我突然想到王香玉家里还有她爸爸在,被他发现我躺在他9岁女儿的怀里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理智战胜了我,我求王香玉放开了我以免尴尬,王香玉也想到了这点放开了我。我走出房间,发现王香玉的爸爸王军又躺在沙发上睡觉,我没多想便回我房间,我看着打败了王香玉的李林却没有面对王香玉的畏惧感,我心里很多疑问就试探性的问“你到底是谁?”李林也没卖官子,直说“就是你心想的一样,我被人雇来保佑护你的生命安全”我一下傻了,虽然我心中如是的想着,但是我家是普通家庭怎么也和保镖占不少边啊,更何况我作为一个大学生也没什么危险哪需要什么保镖,心中的谜团确是更大,我想起王香玉多次在我家羞辱我李林肯定是知道的,我一下愤懑不平说“哪你怎么不告诉我,我被王香玉欺负又不是一次了,你怎么不早出来”李林耸了耸肩带有无辜的感觉对我说“你又没问我,我负责的只是你的生命安全,其它和我有什么关系,想不到你连个9岁的小女孩都打不过,还被她骑在跨下反抗不了”说完鄙视的看着我,我满脸羞愧的第低下头,李林心中在想着“王香玉那个丫头还真不赖啊,她的力气我看能比得上一般的成年男子,等她长大了我是否是她对手还不知道,不管了,这次不是我职业范围,算是额外劳动,另外收费,想起那个土财主似的雇主就笑开了花。若是我知道李林现在想着这么龌龊的事也不知道什么表情。 第9章 徐芬(上) 周小雅摇了摇头说“你还知道张妮妍吧”听到周小雅姐姐的话我身躯一震,我突然从被刘思嫣虐打中恢复过来,因为张妮妍是我的女朋友,可是自从上大学后,她就再也没联系我,我认为她可能不在喜欢我了,就想通过不联系来谈化感情,可是突然周小雅说了她的名字让我疑惑不解,我看着周小雅说“她。她怎么了”周小雅说“张妮妍不是一般人,她是这个地区最大的地下拳庄老板的女儿,她本人也是最厉害的四拳王之一,我的力气也没她大”我惊讶的说“怎么可能,张妮妍她那么柔弱,怎么会这么厉害”周小雅不置可否的说“我不会骗你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妮妍最近性情大变,变得异常暴躁,我想只有你能让她恢复过来,你可是她男朋友啊,哥哥,而且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沉浸在回忆中,都没有注意周小雅喊我哥哥了……我认识张妮妍还是在上高二时,那时张妮妍和我的妹妹周小雅都是初二的学生,而且在一个班上是最要好的朋友。那时候虽然周小雅个子不像现在这样高,但是也是和上高二的我一样高,而张妮妍却比我们矮的多,只到我的下巴。第一次看见张妮妍是周小雅带着张妮妍来我家里玩,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看见张妮妍我突然心动了,有点不好意思,而张妮妍比我还害羞,脸红低着头不停的拨弄手指。我对这个容易脸红的女孩很有好感,有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 后来渐渐熟了,我开始带着周小雅和张妮妍出去玩,张妮妍和周小雅一样大,但是感觉她们岁数差好几岁。我们学校初中部和高中部在一起,有时我会去看看周小雅,实际上是去看张妮妍。而张妮妍似乎也对我有好感,每次看到我都很开心的和我打招呼,虽然没有捅破那层纸,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却越来越亲密。最后在某一天夜晚,我偷偷的约张妮妍出去玩,然后向她表白,张妮妍答应做我女朋友,我高兴的感觉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我们一起去看电影,看的很晚。就这样我、张妮妍、周小雅彼此之间的关系很好的到了放寒假,放寒假的第二天,我约张妮妍出来玩,可是没想到那次出去闲逛竟然会发生影响至今的大事,那时我们吃完饭后手拉手走在小巷子闲聊着,突然从巷子里钻出十几个拿着棍棒的小混混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们,为了保护张妮妍,我死死的抱着张妮妍不让她被被棒子敲打,结果我因受伤过重在医院待了一年多,张妮妍在我住院期间经常来,还在我病床大哭一场,我被不明不白的打了一场,后来知道那是张妮妍仇人报复她的,也没往张妮妍家庭背景多想。出院后我继续上高二,而张妮妍和我的妹妹一道都上高一了。上高一时15岁的张妮妍身高高了很多,已经到我额头,但是有了上次经历我们的关系更好了,虽然学校明令禁止学生谈恋爱,但是我和张妮妍甚至都一起洗澡,张妮妍身材很好,和我的妹妹周小雅并称高中部三大花魁,而我的女朋友和妹妹都是大美女不知让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可惜好景不长,张妮妍突然间转学了。临走那天,张妮妍哭着跑到我家说不想离开我,我也很难受和张妮妍抱着痛哭,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见张妮妍,张妮妍走后我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导致所有学科全线下降,结果考了年级倒数第一被学校强制留级,因为那样的我进入高三会让这个市里最好的高中升学率蒙羞,无奈只好留一级和我的妹妹周小雅分到了一班。时间是无情的,虽然与张妮妍的分离很难受,但是渐渐的把她深藏在心里不透露,不知道是不是住院一年多的后遗症,我的体质下降了很多,甚至我怀疑我能不能打得过小我三岁我的妹妹周小雅。 突然眼前的周小雅和两年前的周小雅身影重叠了,我一惊才问“那张妮妍怎么了,她在哪儿”周小雅说“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以前的张妮妍性格很温柔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女生,而现在…”我急了“现在怎么了,你说她暴躁,具体是怎么回事”周小雅苦涩的说“张妮妍她自从去年进入地下拳坛时,以一个17岁未成年的少女身份就称霸拳坛,光被她活生生打死的就有十几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你和她是情侣,只有你能帮她了‘’我回味周小雅的话还是很不解“连那些拳手都被张妮妍打死,我怕张妮妍会打死我,再说这和你让王香玉她们虐打我有什么关系?”周小雅说:“张妮妍完全变了一个人似得,除了变了暴躁以外,还喜欢男人当她奴隶,被她虐待,难道希望她这样子吗”我决然的摇了摇头,:“张妮妍是我的至爱,我会为她付出一切,可是这样做有用吗”周小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之前我劝她时,她根本听不进去,你是她男朋友,如果她也虐待你的话觉得不是她的本心,她是那么的爱你,说不定就会唤醒她迷失的心,眼下已经没什么好办法了,所以我让王香玉她们去虐你,让你道德束缚先破除,可是我本来让王香玉、刘思嫣和丁盈三个女生一起打你,可是没想到你连她们一个都打不过” 自从上次见过周小雅已经过去三天了,不知怎么的王香玉和刘思嫣也没有找我,而且她们又恢复了以前喊我哥哥,不在用武力逼迫我喊她姐姐,突然恢复正常生活却感觉有点怪怪的,周小雅总是很忙告诉了我张妮妍的地址后就匆匆离开,知道张妮妍的事后,我整个人都陷入沉思,我不知道如何面对张妮妍,那个喜欢抱着我的手头靠在我肩膀,很很害羞的女孩。 我拿着买的火车票背着行李很忐忑的走进火车站。现在是6月末,很多学校陆陆续续开始放暑假,甚至还有不少中学生。我拿着行李艰难的从人群中穿过来到了我的位置,这是有两张座位那一侧,我的位置是靠近窗口的,而过道有个打扮很成熟的女生,我无法确定她的年龄但不知为什么喊了声“姐姐,让我到里面去”可能因为在王香玉、刘思嫣、丁盈三个一年级小女生面前都喊她们姐姐,所以我喊面前女生姐姐也没多少心理障碍,结果没想到我的一声姐姐却让坐在座位上的女生和对面两个女生大笑,这时我才注意到坐在我对面的是一对双胞胎,她们都是学生打扮穿着中学校服,显然这个场面告诉我她们三个人都认识,那么我边上的女孩也是中学生,我尴尬的摸了下鼻子,而我座位旁边的女生问我多大,我没好意思说我21岁,说我17岁,女生说她只有15岁名字叫徐芬。我心里想,她居然和我表妹名字一样,我和表妹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面,她不可能是我表妹,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我也没隐瞒我的名字说周超,对面两个双胞胎也纷纷报名字,她们姐姐戴着眼睛叫郭爱,妹妹没戴眼睛叫郭莎。而徐芬听到我的名字后嘀咕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突然想起她有一个表哥也叫周超,可是算年纪又不对,大概遇到重名的,而且她表哥周超的名字也很常见,就没再在意这件事。虽然刚才喊小我6岁的徐芬为姐姐,但我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让我继续喊徐芬为姐姐也行,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对徐芬说:“你多高啊,居然让我认为你比我大”徐芬没有马上告诉我答案而且说“你猜猜看”我四下打量下徐芬,才发现她真是一个尤物,不像周小雅那样气场十足的美女,也不是王香玉、刘思嫣、丁盈那样清纯可爱。却兼有她们的特点,我说有175了吧,徐芬笑了笑说被你猜中了,我们来扳手腕吧。我被徐芬突然提出扳手腕吓一跳,由于已经在扳手腕输给了周小雅和王香玉她们,我现在一点都不敢小瞧女生了,我问为什么要扳手腕。徐芬撇撇嘴说:“你比我大两岁喊我姐姐好像很吃亏,我们比比力气,谁力气小就喊力气大的为姐姐或者哥哥好不好”我不敢答应,在火车上这么多人看着输给个女生多不好意思啊,对面双胞胎看着我一直推辞不乐意了,郭爱说:“你一个大男生和一个小女生扳手腕都不敢啊,难道你还没小女生力气大”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推脱也难堪了,再说我遇到的女生不会都是周小雅、王香玉这种我打不过的人吧。郭爱和徐芬换了位置让我和徐芬面对面坐着,我看了下郭爱、郭莎两个双胞胎也是美女胚子,戴眼镜的姐姐郭爱更显文艺范,不戴眼镜的妹妹郭莎更加可爱。我把右手放在桌子上,握着徐芬洁白如玉的手,徐芬修长的手指半包着我的手,郭爱和郭莎一起倒数着,当她们都喊一时,我瞬间感觉一股劲从手中传来,我吃力的抵抗着却被徐芬渐渐扳下来,最终被徐芬死死的按到在桌子上,徐芬也没料到这个男生力气居然这么小,本来想借此机会喊周超为哥哥把刚才的糗事扯平,没料到居然赢了,徐芬满脸通红的看着我,我有点丢人但愿赌服输,我微笑着看着徐芬喊了声姐姐,徐芬被一个年纪比她大两岁(实际上大六岁)的男生喊她姐姐感觉很不自在连忙说“别喊姐姐了,我比你小两岁,你喊我姐姐你多吃亏啊”没想到徐芬这么体谅别人,心中对徐芬的好感更甚,蓦然间想到张妮妍也是这么的善良、温柔,踩死一只蚂蚁也会伤心的女孩现在变成这样,眼神黯然下来。徐芬刚才扳手腕赢了我也让郭爱和郭莎激动起来,毕竟女生扳过男生还是很少见的,她们吵闹着要和我也扳,已经输给一个女生了我实在不愿意在火车上这个公众场所再输给女生,推脱说你们试试吧,郭爱和徐芬就开始了,郭爱和郭莎都比徐芬矮一点,我料想她们应该没徐芬大,果然郭爱也轻易的被徐芬扳下去了,可是感觉郭爱坚持的时间比我还长,心中不免对郭爱重新评估,郭莎见姐姐郭爱输了也要扳手腕,徐芬再次扳赢了,郭爱和郭莎输给了徐芬她们想找我试试,我正准备找借口开脱,从左边过来一个男生要比试,原来这个男子看徐芬连赢三局,特别是还有个男生的情况下按耐不住想找人比试,我看他身高175左右但是却很壮实,我想他不是来扳手腕而是揩油的吧。 第11章 赵沁雪(上) 一年后,另外一个故事,我叫刘江,是一个35岁成年男子,可惜最近事业婚姻双双失利,和别人合伙办公司结果遇到经济危机而公司倒闭、结婚10年的妻子和我因琐事而争吵回娘家已经半年没回来,只留着一个将要上小学二年级的女儿刘思嫣。作为一个成年男子,只有158身高令我很苦恼,虽然不是侏儒,但是面对别人甚至是女生的俯视总是让我不安,事业的不顺让我囊中羞涩,我的老同学王军知道我的近况后推荐我去当一名教师,我带着我的本科毕业证做飞机去东部那做城市,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面试,结果成功了,我便准备搬家去新城市。由于之前在外工作,很久没回家,也有好几年没见到女儿,回家后发现女儿不在家,邻居说女儿和她几个同学出去旅游了,女儿才10岁,不由得担心了她。我等了几天没见女儿回来,就放弃了继续等她让邻居通知她一声去找她妈妈,先动身去新的城市。我的个子不高,皮肤却像小孩一样光滑,声音也有点童音,若不是胡须和西装的打扮几乎没人会认为我是成年人。 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我来到了我任教的那所小学,走进门前我看到王军向我打招呼,王军是在隔壁高中教体育的,看他健硕的体格和以前同学时代的瘦弱判若两人。处理好学校的事情后,王军便拉着我一起去喝酒,王军身高只有174,并不是太高但和我站一起就像哥哥带弟弟一样,虽然他实际上比我大一岁。由于喝酒时想到我事业不顺不免伤心,多喝了几杯晕呼呼的睡着了。王军看我酒力不行便拖着我回他住的房子,王军是一个人住的,他的老婆带着她女儿在西部一座城市上学,情况和我一样。 开学第一天我却因贪杯而睡过了,快速的洗漱就拿着衣服和备课笔记奔向学校,不能第一天就迟到啊,急匆匆着奔向五年级那幢楼,走进五年级一班的教室看着大概四五十个学生有点紧张,没来的急喘口气就说上课,班长应声答道起立,全班学生刷刷站起来,看着五年级的学生平均身高和我相差无几,后面一排女生身高隐约比我高很多就一顿尴尬,调整下情绪后我便开始依次点名然后讲课,我特别注意了身高最高的那个女生,名叫赵沁雪大概有175左右,一个小学生居然这么高让我羞愧不已,赵沁雪皮肤和她名字一样雪白细嫩,修长的身材怎么看都很漂亮,从她身上我仿佛看到熟悉的影子,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可惜赵沁雪上课明显不用心一直在玩手机,第一节课不涉及内容,只是讲个框架很快时间过去了,当听到下课铃声时我轻嘘一口气,整理好东西便走出班级大门,走到楼梯口发现有3个女生在抽烟,仔细一看居然都是我们班的,中间那个女生正是赵沁雪,点名时我特别注意了最后一排的几个女生,所以有点印象。我刚下课还没出去就在楼梯口抽烟,完全无视我老师的权威让我很生气,我冲着三个女生喊道“谁让你们抽烟了,你们才多大啊”赵沁雪不正眼看我说“小矮子别多管闲事,不然把你打的你妈都认不识”,我最忌讳别人说我矮,更不要说被一个五年级小学生羞辱,一下没忍住冲上去准备揍赵沁雪,赵沁雪看我挥拳过来直接丢了香烟抬腿一脚踢过来,我侧身躲开,赵沁雪边上两个女生也一同过来左右拉着我的手,我想甩开可是两个人死死的拉着我的手,赵沁雪又踢一脚过来,赵沁雪的这一脚并没有踢太高,但是身高的差距让她一脚蹬到我脸上,直接让我跌倒到地上,丢脸啊,我一个35岁成年男子被一个只有12、3岁的女孩大庭广众之下一脚蹬到地上。我爬起来想报复,但是看着三个比我高的女孩心里没底,而以赵沁雪为首的三个女生由于刚才没费什么劲就制服了我也没拿我当一回事,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这时教导主任过来呵斥了赵沁雪她们三人,赵沁雪她们看到教导主任就溜走了。开学第一天就遇到这码事实在让我懊恼。教导主任不知道我刚和她们打了一架,只是对我说她是你们班的,让我去教训下她们,回来把检讨交给他,他有事先有了。留下了忐忑不安的我,无奈被教导主任看到了再不处理的话当老师太失职了,放学后我叫了赵沁雪到办公室来,因为白天被三个女生打了,我怕打不过她们三人就只叫了赵沁雪,虽然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打过赵沁雪一个人,但是我毕竟是个老师赵沁雪也不会在办公室动手吧,放学后赵沁雪准时到了办公室,这时候办公室老师除了我以外都走了,赵沁雪看到只有我一个人后便随意的坐在椅子上,随便扫视了周围后,赵沁雪从口袋里掏出烟旁若无人的点上问我什么事情?我看着赵沁雪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怒火已经充满了胸中,我忍住不暴走走向赵沁雪,赵沁雪看我走来也站起来了,赵沁雪的站起来突然挡住了我的视线让我慌了下,赵沁雪的个子很高,足足比我高一个头,即使我心里暗暗提示我面前这个女生只是个上五年级的小学生,但是身高的绝对差距让我本能的害怕,赵沁雪站在我身边我的眼睛都不敢看她,下意识我平视着赵沁雪发育很好的胸部,赵沁雪看我不老实的看她,一把拎着我的衣领让我脚尖着地仰视着她,我没想到赵沁雪力气居然这么大居然一只手能把我拎起来,赵沁雪右手夹着烟轻吸一口然后吐在我脸上,我被烟呛的直咳嗽,双手乱挥打掉了赵沁雪的烟,赵沁雪眉毛一皱抬起右腿用膝盖顶在我胸口上面,我被这么一锤肚子翻滚疼痛,赵沁雪把我扔到地上一脚踩在我胸口上蹂躏,我全身酸痛被赵沁雪踩在地上无法动弹。没想到赵沁雪一个人也能毫无压力的虐打我,我管不上一个三十几岁的成年男子打不过一个十几岁小姑娘的羞辱连喊求饶,赵沁雪根本不理我,另一只脚狠狠的踢我腰,剧痛让我在赵沁雪脚下滚来滚去,赵沁雪一脚踩过来踩空了,我忍着痛抱着赵沁雪的一只腿求饶,赵沁雪冷哼一声说跪在地上用嘴帮我脱鞋,我稍微迟疑了下,赵沁雪就一脚踩在我背上让我重新趴在地上,重压之下差点让我吐血,我忙喊我照做,饶命啊,说完我起身跪在地上用嘴咬住赵沁雪鞋后面一点点帮赵沁雪鞋子拖出来,我的嘴唇顺着赵沁雪穿着棉袜的脚滑到脚够根部,赵沁雪调皮的向后伸了伸脚,让我的舌头沾到就赵沁雪的棉袜后根部,赵沁雪的穿着粉红色的棉袜粉红色的板鞋,出奇的赵沁雪的鞋并没有那么臭,虽然带了点臭味却还有少女特有的淡淡清香,刚开始我内心极力抵抗而拖完鞋后却有一种异常的兴奋传来,被赵沁雪逼着吻能当我女儿的赵沁雪的脚第一次心里暗暗感激赵沁雪,赵沁雪继续冷冷的说拖我的袜子这下我没有迟疑,轻松咬住棉袜根部顺着赵沁雪脚后跟滑下,不像脱鞋子,脱袜子我的嘴唇直接触碰到赵沁雪的皮肤,虽然是脚。赵沁雪的美足雪白光滑,一点汗都没感觉出来,心想赵沁雪打我连汗都不出。我脱完了赵沁雪的一只袜子后准备脱另一只脚,赵沁雪突然拦住我把袜子塞进我嘴里,虽然有少女的清香毕竟是袜子带来的臭味刺激着我的鼻子,我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赵沁雪,赵沁雪又点了只烟坐着椅子上翘着腿,赵沁雪说“抽完这只烟,就把袜子拿出来,刘老师你看怎么样啊?”我连忙屈辱的点点头,看着赵沁雪娴熟无比的吞云吐雾,无法把面前这个极具诱惑力的成熟女性和五年级小学生的身份联系在一起,可是想到跪在赵沁雪脚下的我还是赵沁雪的老师时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羞愧尴尬。赵沁雪轻吸一口烟后,又吐在我脸上,说“小矮子,快喊姐姐,你这么弱小怎么当老师的”说完便拿出我嘴里的袜子,让一个和她爸爸年纪差不多的男子喊她姐姐,要是刚开始我绝对不会答应,可是跪在赵沁雪脚下的我全身酸痛无力,我顺从对赵沁雪喊了声“姐姐,姐姐你多大了”赵沁雪说“我十一岁了,能当你姐姐吧”我苦声说“能当能当,姐姐真漂亮啊”赵沁雪看我在夸她,即使再蛮横的女子也很乐意听别人夸她漂亮,赵沁雪乐呵呵的摸着我的脸说真会说话,“姐姐就赏你我的一双袜子,记住了以后我就是你姐姐,若是不顺从的话,我就当大家面打你,那时被我打得跪在地上可不好看啊”说完赵沁雪自己脱下了另一只鞋,不知怎么的我有种冲动想继续用嘴帮赵沁雪脱袜子,很快赵沁雪脱完袜子扔给我后光脚穿着着鞋子站起来。赵沁雪整理一下衣服对我微笑的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你忙你的吧”说完便拎着书包走出去,我跪在地上回头说“姐姐慢走”说完便感觉不对,不自觉的就喊出姐姐令我脸红,赵沁雪听到我下意识的喊她姐姐,回过头了很有深意的看着我笑一下便迈出办公室。留下我跪在地上发呆,今天第一天上课就被自己的学生打成这样,还被逼喊一个11岁小女孩为姐姐,跪在地上用嘴脱这个女孩的鞋和袜子,这些羞辱充斥着我的大脑让我怀疑是不是真实,小腿长时间跪着传来的酸痛把我从发呆中拉回,费力的起身拍拍腿上的灰看着我手上的两个粉红色棉袜入神,双手轻轻把袜子捧到鼻子闻一闻,我居然优点迷恋这种味道,大惊之下暗暗骂自己变态连忙收起来,整理好衣服和备课笔记,从地上捡起赵沁雪抽完的烟头便走出办公室。回到了家里,我掏出赵沁雪的袜子放在了床头柜子里,今天发生的事让我很是羞愧,作为一个成年人被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用武力屈服,以后还要羞辱的喊她姐姐,唉郁闷中我洗漱完毕倒床就睡。 第12章 赵沁雪(中) 第二天我继续去上课,走再楼梯口没看到赵沁雪舒了一口气,走到教室门前不敢进去,摇摇头恢复神情平息内心的不安走进教室,第二次来比第一次更紧张,我都没敢朝后面看,我怕和赵沁雪对视后会暴露我的胆怯,毕竟我是一个职场打拼十几年的成年人,心理素质不是二十岁年轻小伙子梦比的,虽然我遇到的事足够丢人,但是怎么在公众场合下掩饰自己的情绪还不是太难,我旁若无人的沉浸在自己的教学之中,小学数学内容很少,不到二十分钟我已经讲完了这一节,我边在黑板上写一个有点难的题目让学生写,全班学生都那起纸笔演算着,我扫视全班,看似不经意的向最后一排一瞥,正好赵沁雪演算完毕抬头和我四目相对,我心虚不敢再看她便把视线移开。等了几分钟看学生大多皱眉挠头,心想这道题目看来是出得有点难了,不能在这么耗下去,下意识的问有谁会写在黑板给大家演算下,全班顿时肃静,唯有赵沁雪一人举起右手,和其他学生对比太明显了,无奈我喊了声,“赵沁雪…你上来吧”不知怎么我刚才差点在赵沁雪名字后面加上姐姐两个字,知道是在上课若是真的喊出来会是什么后果让我直冒冷汗,要是在背上个猥亵小学生那我名誉就全毁了,赵沁雪的到来让我冷静下来,赵沁雪今天穿个长筒白袜刚刚没膝,配着白蓝相间的短裙很萌很可爱,可是175的身高站在我旁边却让我感到一阵压抑。赵沁雪很快就写好了站在旁边看着我问“老师,你看我写的对不对”我抬头看黑板,赵沁雪太调皮了仗着自己身高高把演算过程写在黑板上面,由于反光我根本看不清写的什么,我急了,轻轻拉了下赵沁雪的袖口,用只有她一个人听到的声音说了声“姐姐”赵沁雪低头看着我求她的眼神,微笑的对我说“老师不要急,看不到的话我来帮你”说完便在全班学生的震惊之下双手抱着我的腿把我举起来,学生们看着只有十一岁的赵沁雪把三十五岁的刘老师像个小孩一样轻松的举起来哄堂大笑,赵沁雪很轻松的抱着我问我这下看的清楚了吧,我无言以对,虽然只认识赵沁雪两天时间,可是昨天的经历让我知道即使我求赵沁雪把我放心也是无用,只能涨红了脸看了下赵沁雪的演算过程,居然上课不认真的听的赵沁雪答对了,看着赵沁雪与年龄不相符的身高力气和知识水平,我甚至怀疑赵沁雪是不是隐瞒了年龄,赵沁雪听到我肯定了她的答案后笑嘻嘻的问我“被我举着舒不舒服啊,要不要下来啊”赵沁雪声音动听清脆,可是说的话让我脸红了又红,在全班学生的哄笑中我低声说想下来,赵沁雪小心把我放心,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座位,有了这一出后全班学生看我的眼光不同了,我这个矮老师让他们看着乐呵呵,虽然全班还有一半学生没我高。煎熬着把剩下的半节课上完,回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也不平静,原来是办公室里面有个老师不能吸烟,开学前都通知大家要体谅她,结果她手握着一个只吸了几口的烟说谁这么缺德,知道她不能吸烟还把一个只吸了几口的烟放在她办公桌上,我突然想到昨天赵沁雪刚进门就抽了根烟在拎我衣领时被我慌乱中打掉了,当时被赵沁雪打没注意不想烟头居然飞到了她桌子上。我只好装做什么也不知道,那个老师发火随便顺几句也知道没人会承认便自认倒霉不了了之。一会儿上面通知要开家长会,各班班主任便通知自己班了,一班的班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教师也跟着其他班老师出去了,开学才两天遇到这么多事让我不知如何是好,赵沁雪百般羞辱我但是她只是个小孩子我也拿她没辙。过一天算一天,今晚王军喊我吃饭,又了上次的教训我不敢贪杯,随便喝喝便一个回家,走在路上我不断回想这两天的事情觉得很无奈,这才两天就这样了,以后不知道还回遇到什么,回到家中倒头就睡,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13章 神官与侍女 “快快站好,城里的神官大人要选拔有天赋的孩子去魔法学院学习了”守备队队长扯着嗓子向着一群少年少女们喊道。他们都是小镇附近的村庄里赶过来的,毕竟对比老死于村子里,成为牧师或者修女是改变命运的大事,虽然即使是被选中的孩子能够学习魔法也是极少数,但是即使成为一个婢女或者打杂的,他们也愿意挤破头脑去争取,毕竟教堂这个招牌也可保一生衣食无忧。孩子们充满期待的向着镇长的房子张望,这个能改变他们命运的大人物此刻就在里面。与他们热切的期待不同,我一个人坐在墙边麻木的看着广场上的人,其实并非我不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可是最大问题是年龄,今年我已经19岁了,早就过了魔法塑造的年龄了,对于牧师的选拔培养,12、3岁的孩子可以接受培养,一般过了18岁仍然不能聚集魔法便会放弃培养,但也可以在教堂里安排一份工作,而超过18岁的自然就不会被教堂看上。上次教堂来牧师选拔正是10年前,那时我才9岁因为太小,还没到精神力觉醒的年龄错过了一次机会,每5年一次的选拔在我14岁那年却没有来,这样我彻底失去当一名牧师的资格,虽然我知道被选上的概率并不高,但是难道一辈子都窝在小镇里度过一生吗?我愤恨的摇了摇头,除了去教堂外并不是没有其他出路,最普通的便是当一名佣兵,与成为牧师不同,佣兵是过舔着刀口的生活,受伤甚至死亡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一心想出去闯荡的我早在15岁那年就跟着镇上的守备队学习武艺,然而练武资质平平的我到19岁都没太大突破,现在刚刚是剑士学徒,拿我们守备长大人的话说我们几个学徒学的都是皮毛,没有见过血中看不中用,连一般强盗都打不过,大概也就勉强能胜过他12岁的女儿,自尊心受打击的我也无法反驳,守备长的女儿虽然只有12岁但是自幼就跟她爸爸习武,身高有165和16、7岁少年相仿,力气更是胜过他们,看过她表演的舞剑我都自叹不如,除了力气上我稍微占点优势外我都不敢保证能打过她。闷闷不乐的我随手拽了一根草放在嘴边一边嚼着一边看着他们,这时镇长的大门开了,一身白色装扮的神官走在最前面,神官样子看着挺年青不到30岁的样子,神官身后左右各有两名17、8岁的女子应该是他的弟子或者婢女。广场上一下安静了,大家都屏息注视着神官,神官缓缓的拿出一个魔法石,开场词都是赞美主啊什么的,然后让大家一个一个上去握住魔法石,从酒店老板那儿得知这就是一个测试精神力的道具,并不是每个有精神力的都能成为魔法师,但是精神力却是成为一个魔法师的前提。 这场仪式持续了2个多小时,从四周赶过来的孩子有500多人,最终只有5人被选中,令我有点意味的是守备长的女儿,那个被我私下里定义为未来小镇第一女汉子的卫娜竟然被选中了,当晚守备长宴请我们大家,喝的一塌糊涂,我和好几个人一起才把守备长卫伍抬回床上,随意的洗漱下后我也准备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神官便和4个侍女带着5个孩子准备出发了,小镇作为帝国东南边陲治安并不是太好,作为预备守备队员,守备长带着我们一行20多人护送着他们离开。神官大人和4个侍女都坐在马车里,5个孩子也在另外的车上,我也得知神官大人已经35岁了只是保养的很好,而四个侍女都是未满18岁的少女。这不是我第一次护卫任务,但是这一次大家都比较放松,胆敢抢教会的盗贼是不想活了。神官一行人一路北上,我们只要护送他们过掉眼前的山头遍进入帝国商道了,队长卫伍像他名字一样威武,但是此刻他似乎有点伤心,毕竟才12岁的女儿以后要独自生活了。卫伍使劲擦擦了他不存在泪水的眼睛,向我们吩咐道到了前面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突然一声巨响掩盖了卫伍的话,就像山崩一样,我们立刻停下来紧张的环顾四周,发现前面的山路被一块巨石堵住了,卫伍大声叫道我们是护送教会的队伍,却没有回应。神官大人也从马车上下来看什么情况,他的神色有点不悦,而我却是紧张,这还是我第一次遇上抢劫。很快半山腰上就三三俩俩出现人影,并且渐渐围住我们,我们赶紧把神官和5个孩子围在中间,卫伍看了我们几个学徒也在外面,大骂道“一群兔崽子这么想死,先到里面看看我们是怎么战斗的”说完也不顾我们的反应就把我们推到里面,其他的守备护卫们围着一个圈,我拿着武器不知道激动还是害怕居然不住的抖,突然一个白嫩的手抓住我的手,我回头一看是神官的四个侍女之一,从她们脸上一点都没有看到慌乱,还有一个侍女居然胖若无人翻看着一本书,看着这几个比我还小的女孩这么淡定我就暗骂自己太挫了,有一个神官在还怕什么,甚至不要我们出马,他一个人就可以干翻这帮强盗,我还在为我的胆小暗自责骂时我突然发现,这个侍女居然扳开我的手拿走了我的剑,我一下傻住了,处于紧张状态下的我握剑是很用力的,而这个被我认为只是精神力出众的而不通武艺的纤纤弱女子的侍女居然从我手中好像没费什么力气就夺走了我的武器,若是我们是敌人的话,刚才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一股冷汗从额头上渗出,这个侍女也不多话,随意的拉开卫伍,一个人慢慢的走向山贼,山贼们都傻眼了,这个女子是过来送死的?肯定不是,山贼首轮随意指使两个个喽啰上前拦住女子,两个山贼抓着斧头一前一后冲上去,侍女轻轻一躲闪开山贼的攻击,接着亲描淡写的一剑结束了前面山贼的生命,随即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蹬倒后面的山贼,走上去一脚踩住山贼的手,后面的山贼被自己的斧头劈死了。山贼首领一看大惊失色自知遇到硬骨头招呼手下逃跑,这时我旁边的一个侍女停止了翻书,随即举起这本书,刺眼的光芒从书中射出一下全部照射在山贼身上,所有的山贼像是被催眠了一样昏倒在地上。我们一群人就像个土包子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个侍女把一伙山贼一网打尽,看到这个侍女先前的表现,我毫不怀疑我们20多个守备队在她手上撑不过三分钟,我甚至开始怀疑我的人生了,随便一个教会侍女不说有我们高不可攀的精神力上的优势,即使凭借着武艺也能把我们苦苦学剑术的甩开一大截,拿剑的侍女走回来问神官怎么处理这些人,神官冷冷的说:“这帮渎神者,连教会也敢袭击,用生命来洗净他们的罪恶。” “渎神的不是他们是你”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我们都回头看着身后的大树旁边有一个背着剑的男子,这个男子感觉只有20多岁但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甚至从他眼神里看出一种沧桑,一直处变不惊的神官大人脸色一变,“怎么是你,你想怎么样” “我就是来看看谁不守规矩,没想到居然是你,好好的教廷不待怎么来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啊,阿德拉主教?”负剑男子调侃道 我一下彻底震惊了,这个神官大人居然是一名主教,一名白衣主教就能管一个教区,如果是一名红衣主教就能管一个帝国的教会事务,从地位上和帝国皇帝平级,而能当一名主教那么白魔法造诣也是登峰造极,主教是大陆上地位和实力最顶尖的人物之一。惊呆后是深深的恐惧,既然主教大人偷偷的到这个来绝对不是什么小事,至少是不会被我们这种小人物应该知道的事,而我们却在无意中听到这个无异于判定了我们的死刑,我已经无心关心他们的对话,跑吗我的下场不会比山贼好多少,和她们拼命,我都没把握在被她们杀死前让这些侍女出点汗。眼下看来毫无生路,眼里一片死灰,一团炫目的光芒过来,哦阿德拉主教开始出手灭口了吗?在我意识模糊的最后时刻我看到了一个铁匠铺上默默捶打的父亲 第14章 冒险团与探险 有点刺眼,我揉揉了眼睛。睁眼看这个世界,我没死,我环顾四周看着横七竖八躺着的守备队员,万幸的是他们好像都没事,卫伍应该在我之前醒的,他正在叫醒熟睡中的守备队员们 “怎么回事,队长?”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你不知道们?昨天送走神官大人时,回来后我们不小心走进这片林子就晕倒了,好像是一种迷药,唉不该乱抄近路的”卫伍有点自责的说道。 “不是吧,昨天我们不是遇到强盗了,后来还出现一个神秘男子,他说神官大人是……”我更加疑惑了。 还没说我,卫伍叮我的头敲了一下,痛的我抱着头蹲下 “别在做白日梦了,什么强盗,哪有那么多强盗,想当英雄想疯了吧,快点回镇上” 我还准备辩解,大家都认为我是胡思乱想,应该是中了迷药产生了幻觉,我也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做梦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那个神秘男子说神官大人是什么了?德拉?一个叫德拉的神官?好像不是,看来我真是做梦了。 回到镇上我们继续开始了枯燥乏味的生活了,一晃半年过去了,7月份炎热即使在我们这个边陲小镇也不能避免,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一般只有行脚商和苦行僧才会造访的小镇来了一支冒险团,不同与佣兵团动辄成百上千人,冒险团一般只有数十人,这支冒险团领头是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胸前红色徽章应征着他高级战士的实力,而从徽章的新旧程度来看已经至少在高级战士数十年了,后面是一个20来岁的双手大剑士,2个年龄相仿的中级战士,一男一女两个弓箭手,一个负剑的年青男子,还有一个牧师打扮的年长者、一个修女打扮的少女一行九人走向镇长的房子,镇长夏卡是一个60多岁的老者,身体并不好,出来迎接的是她孙女夏灵,夏灵今年才17岁,已然出落大方,在镇上再也找不到比她还漂亮的女子,她和我一样也都跟随卫伍一起学剑术,算是我师妹。 夜幕降临,冒险团们就出来了和守备队一起向着后山迈进,我看着他们走后连忙问夏灵“他们是干什么去的?” “我也不知道,走吧我一起去看看”夏灵招呼着我跟过去。 “队长没让我们过去,被他发现肯定要挨骂了”我回应。 “没事的,我们偷偷跟过去不让他们发现就行了”夏灵依旧怂恿我,这丫头比我还好奇。 我们从另外一条路抄过去,还没接近他们就被冒险团领头发现,冒险团领头拜伦回过头询问卫伍怎么回事,卫伍看到我们后训斥“你们怎么过来了,这不是你们来的地方,快回去。” “唉,你看那棵树下怎么有个洞啊” 夏灵突然叫喊道。 冒险团都过去看看怎么回事,这个洞很大,足以容下一个人进去,年长的牧师低吟了几句手中闪出一束光芒,随后他们说出一串我听不懂意思的词语,拜伦沉思片刻遍向卫伍点头说下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卫伍点点头准备前行。 “周超!”卫伍回头看了看我:“把这个夏灵小妞带回去!如果她不听话,就打晕她!” 我看了看夏灵,夏灵很垂头丧气的样子,之前她和其他守备队员包括冒险团队都有过交谈,但是从交谈的结果看来,大家都不同意带着夏灵去冒险。 洞穴口,拜伦跳下去之后,拜伦和冒险团们一个一个都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最后跳进去的是卫伍,卫伍瞪着我,叮嘱了一句:“记住,你立刻带夏灵离开!她不听话,就捆起来!” 说完,卫伍大步跳了进去。 我看着所有人都跳进了洞穴里之后,夏灵就在我的身边,我立刻对着素灵叹了口气:“你听见了,别再胡闹了,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夏灵瞪大了眼睛望着洞穴口,她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然后刚要开口,我就立刻摆手:“别想说服我!不可能的!我必须带你离开!” 夏灵任凭我抓住她的手臂,这个小妞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忽然闪过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来。 “周超哥哥,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呢。” “啊?什么?”我疑惑了。 “你打的过我吗?好像现在你应该听我的吧,我的拳头才是最大的”夏灵调皮的看着我,说完还举起粉嫩的拳头在我眼前比划。 我辩解“上次一时大意输给你了,这次你要听我的” 5分钟后…… 夏灵坐在我背上反手抓住我的手,笑嘻嘻着说:“虽然费了点劲,你还是打不过我啊,这下服不服。” “好吧,我服了你了,可是卫伍大叔吩咐过不让你去。”我无奈的说道,被夏灵压在地上,脸贴着地面这感觉并不好受。 “别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吗?打不过人家就搬出卫伍大叔来,你还比我大两岁呢!”夏灵一脸的不快,说完还赌气似的加大力气扭我的手,痛的我喊出声音来。 “好吧,好吧我听你的,这样行了吧”我不想在受皮肉之苦了“哎怎么还不让我起来啊?” “你得和我一起去,不然你回去告诉我爷爷我又得挨骂了。”夏灵并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去。 听到我答应后,夏灵随即起身,伸出手拉我一把,看着我满脸是灰的窘样,夏灵乐呵呵笑着说“你看起来真不像一个哥哥啊,不如你喊我姐姐怎么样” “你有那么老吗?”我更加不满,本来打不赢一个女孩子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即使夏灵从实力上说快要达到一名初级剑士的水准,而我只是一个剑士学徒。 “开玩笑的拉,不要这么小气啊!哈哈,遇到危险妹妹会保护你的”说完夏灵还拍拍我头上的灰,把我的衣服理好,动作就像大姐姐照顾小弟弟一样,看的我稍微一愣神,恍惚间有一种想喊夏灵姐姐的冲动。 夏灵拉着我,我们先后跳下去,这个山洞曲曲折折,没有灯光的我们借着夏灵一副荧光手镯来探路,过了好久才适应过来。我们继续前行突然一个蝙蝠飞过,夏灵吓了一跳死死的搂住我的胳膊,我笑道:“怎么怕成这样啊?那你还要下来”心想夏灵毕竟是小女孩心性,即使实力比我还强遇到突发事件还是反应过激。 “哼,那是我怕被蝙蝠弄脏,才不会害怕呢”夏灵撇撇嘴 我好像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连忙示意夏灵不要说话,夏灵立即乖乖的捂着嘴,凑过来小声问我怎么回事。 “你听?好像是什么东西的呼噜声”我仔细的聆听从深处传来的低沉而有节奏的声音。这声音每次传到高峰时戛然而止而后低沉声音慢慢又响起,让人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第15章 帝国的征召 我们继续前行,发现冒险队和守备队员们就在前方。我赶紧拉住夏灵躲在巨石后面。 他们好像无法前进了,洞到这里就没有路了,这里离的太远并不能听清他们说什么,但是那个低沉的声音却还是断断续续的从前面传来。 “应该是在这后面吧,这个孽畜怎么进去的,亚克老伯,你的光明术还能撑多久啊”拜伦扶着下巴说道。 “最多一个小时,这里光元素很稀薄、这已经是我极限了”牧师亚克回答。 “爷爷,你去休息吧,我来维持照明术”旁边的修女打扮的少女清声说道。 “不,艾依梅,你的治愈术在这里更有用,不要随意浪费你的精神力。”亚克一半教训一半慈祥的说。 “有点不对,这里好像还有其他生物”女弓箭手突然说道,说完四处张望。 “怎么回事,西芭,发现了什么了”拜伦回头问道。 “我们赶紧走吧,我闻到了食人魔的气息”西芭肯定的说。 “食人魔怕什么,即使是蓝胖子就是一个高级魔兽,我们这么多人足够应付它了”双手剑士不同意西芭的决定。 “不是蓝胖子,应该是黑胖子”西芭并没有看着双手剑士,而是望着拜伦说道。 拜伦点点头“如果是黑胖子,那么那个受伤的狼人也是无法活命的了,我们赶紧走吧” 看着他们一窝蜂的走出去,我和夏灵都不明白状况,等他们都走的远远的,我说:“他们都回去了,看来前面没路了,我们也回去吧。” “好吧”看出来夏灵很失望,这次下来探险没什么收获。 突然。那低沉的声音急促起来,搞不清楚状况的我们回头看发生了什么,我们只看到离地3、4米左右的两个大眼睛,吓得我们准备赶紧逃跑,可是我们却迈不开步子,全身好像被什么捆住似得无法动弹,这个足有4米高的怪物靠近我们,张开个血盆大口眼看就要把我和夏灵一起吞下去,在死亡的威胁下我们居然发不出声音,只听到突然出现的铃铛声,这个全身黝黑的食人魔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向后退去,一个男子摇着铃铛出现在我们面前,食人魔好像很害怕这个声音比来时跑的更快跑走了。 “又见面了,小子,你真不让人省心啊,快点出去吧”神秘男子微笑的看着我说,我见过他吗?听这声音好像有点印象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地底的光线很不好,即使离着很近都看不清男子长什么样子,再被男子连催带赶的赶出去后,我居然忘了道谢。 好不容易我们走出去,即使是夜晚,地上都比树下明亮许多,呼吸着地面的新鲜空气愈发的决的被夏灵逼下去是个蠢决定。 回头看着惊魂未定的夏灵呼吸还没平息下来,怎么也无法让我相信我居然会打不过她这个小丫头,想起最开始练剑时,夏灵笨拙的舞剑让卫伍也大为头疼,只好让我先给她打基础,于是我就抓着夏灵的手一点一点的教她刺杀技术和砍杀技术,没想到夏灵很快就展现她在剑术上的天赋,没过多久就在掌握了基础剑术,在和我用木剑练习时我从最开始的轻松获胜到后来渐渐艰难取胜,直到去年一次比试时夏灵打掉了我的木剑才让我知道她剑士方面已经超过了我,当时被小我2岁的师妹打败让我脸上无光,急于找回面子的我提出和夏灵练习体术,结果我凭借着男子对女子性别上的差距和年长2岁的优势摔倒了夏灵,但是过程并不轻松,如果我不是大她2岁的话即使比较男子占极大优势的体术我都没把握赢夏灵。夏灵输了后并不气馁,在练习剑士的同时也苦练体术。 后来发生的事就羞于再提了,在一次比试中我完全占了下风,最后被夏灵按在地上无法动弹,羞愧的我无地自容,而那时候夏灵剑术方面已经把我甩开一截了,甚至我和其他剑士学徒联手也败在夏灵手下,按照卫伍大叔的说法,夏灵已经是初级剑士的水准了,只差去城里考核了。 我们在外面等了好久不见男子出来,夜色更深了,我们只好回去了,还没回门口,就见到卫伍带着一员守备队出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我心想。卫伍看到我和夏灵走过来诧异的说:“你们怎么出去了”说完看着我和夏灵衣衫不整的样子恍然大悟般坏笑了下。我知道卫伍误会了我们,也不好解释只是问这么晚去哪儿。 卫伍也是不解:“不莱梅城突然下了命令让我们附近城镇的守备队连夜赶过去集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那我们也去吧,我们也是守备队一员。”夏灵抢答道,从她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疲惫,还没有彻底平息的我心想她的恢复能力怎么这么强。 “好吧,你们都成年了(这里16岁成年)是该见见世面了,这么大的阵仗难道要打仗了?”卫伍一口答应随后有点疑惑。 我们一行20多人由卫伍为首,除了卫伍是中级剑士外守备队其他人都是初级剑士,除了我和几个学徒预备守备队员实力不行,冒险团也随行让我们很开心,这支生力军的加入至少不用担心夜晚被山贼抢劫了。 一晚上的行军,加上白天又折腾一番我们精神都不算好,好不容易赶到商道,冒险团也就此离开了,稍微休息后又赶了几天的路在第8天破晓之前我们终于赶到此行的目的的不莱梅城。 不莱梅城是帝国东部约克行省的省会,也是距离我们小镇最近的大城市,可惜由于山路阻隔我一直没去过这里,我看着高10米的城墙感叹不已,我们并没有进城而是跟着其他镇的守备队一起在城门外大平原是列队集合,各色旗帜的飘扬并没有给这志庞大的队伍带来多少气势,临时拼凑的杂牌机显露无遗,我们城镇守备队在这里算比较差的,与其他贵族私兵比起来就像一群乌合之众,本来喧哗的广场突然间安静下来,一股无形的气势突然弥漫开来,这是圣阶战士所拥有的威压,虽然在两个武者较量时这并没有什么卵用,但是对我我这种剑士学徒而言还是感觉有点难受,我转身看着夏灵的状态就比我好多多,心里暗自给自己打气要好好练习。举目望向城墙上面,威压就是从上面传来,隐隐约约看到一名年轻女子站在上面,我惊讶的问卫伍:“这个女孩才多大啊,她不会是圣阶战士吧?” “猪脑子好好想想,她怎么可能是圣阶?娘胎子里修炼也没有这么快啊”卫伍不满道。 还没等我点头,衣着华丽的男子不屑说“到底是乡巴佬,连帝国公主都不认识,还在这以自己浅薄的见识教训别人” 卫伍被人这么侮辱自觉自己失言而憋屈,看了看华丽男子的腰牌露出一丝惧色,夏灵偷偷的问:“怎么了,这个男子是什么人” 卫伍嘀咕了一声“我哪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是皇城里的人” “各位帝国的子民们,幸苦你们从各地赶过来,前几天波特兰帝国残忍的侵略我国,帝国的勇士们,帝国需要你们拿起武器捍卫我们的祖国。”城墙上的女子说话了。 虽然相隔很远但是我们听的都很清楚,这是圣阶战士的能力。 “说几句话就让我们卖命,我们这样子能打仗吗”我沮丧的说 旁边衣着华丽的男子忍不住说“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帝国公主的事情吧?” “我们真的不知道啊,你给我讲讲吧”夏灵瞪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华服男子。 男子看着夏灵急切想听故事的样子,不忍拒绝这个可爱女孩的要求,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来。 第16章 赵沁雪(下) 又是新的一天,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我强迫我调整自己的心态去上课,早上家长们纷纷前来,我们任课老师虽然不像班主任那么忙,但是也被三三两两的家长围着询问各自子女的学习情况,我也在说着,突然眼睛瞟到一个女子心惊,她也看到了我愣了下,眼睛里有一种复杂的情绪闪过又恢复了平常走过来对我说“好久不见了,刘江”我还沉浸在看到她的那瞬间,我无法忘记这张脸,至少十八年前我脑海里全是她,她正是我的初恋女友沈沁月,她看我发愣一边用手在我眼前挥挥笑着说你还是老样子容易发呆啊,我定了定神和她打了招呼,沈沁月低头看着面前男子疑惑的说:“你怎么还是这么矮和你17岁时一样高啊”,我尴尬的回应道我也不想啊,便带着沈沁月在一个没人的角落说话,带路过程中脑海中不由得泛起了学生时代的记忆,记忆中的沈沁月比我小一岁,个子也不高还比我矮2、3厘米,那时沈沁月最喜欢靠在我肩膀上和我一起聊天,我们一起放学回家,一起坐在石阶上看黄昏,一起追着蜻蜓跑,一起…可是现实的沈沁月已为人妇把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看着面前沈沁月高大的身影我下意识的问了下你多高了,沈沁月随意说声“171,哦对了你也是来开家长会的,想不到我们的孩子在一个班啊”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来开家长会的,我是这儿的老师”沈沁月惊讶的看着我说“那还要拜托你关照下我的女儿小雪了,哦她叫赵沁雪,你有印象吧”听完后我脑子像炸弹一样昏昏,这两天把我打的跪在地下不得不用嘴脱她袜子的小女孩居然是我初恋女友的女儿,沈沁月看我又愣住了以为我才上两天课没什么印象, 这时赵沁雪的声音传来“妈妈,你在这儿和老师说话啊”说完,赵沁雪便调皮的伸出头左右看看,沈沁月被女儿这么打断脸上有点尴尬,而我则是惊慌失措了,赵沁雪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来妈妈认识刘老师啊”说完便一手搭在我肩膀上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沈沁月连忙制止了女儿的没大没小,歉意的对我说“孩子不懂事,沁雪,刘老师是我以前同学,妈妈在和刘老师叙旧呢”我连忙答道没事,若是我不顺着赵沁雪,她若发火把我打倒跪在地上或是像昨天那样把我举起来,那我在前女友的面子全没了。幸亏我的态度很和善,赵沁雪在妈妈面前也显得很乖巧,没有生什么事,我的视线从赵沁雪和沈沁月脸上扫过,才发现她们母女两眼睛长的真像,怎么之前就没发觉出来了。赵沁雪虽然没有再挑逗我,但是有这个让我喊她姐姐的女孩在,我也无法和沈沁月再继续聊下去,正好班主任召集所有家长过去,我便领着赵沁雪母女两回教室,路上我突然担心赵沁雪会不会把她这两天对我做的事告诉她妈妈,那样我再也没脸面见我的初恋女友了,想到这里我羞愧的无地自容,居然打不过初恋女友的上小学五年级的女儿。班主任认识下家长便于学生、老师、家长三方面的沟通,由于刚开学成绩什么的不太清楚,所以学生们没有一般家长会的拘谨和害怕。很快家长会结束了,出于礼节我过去和沈沁月说再见,沈沁月微笑的看着我说“怎么不送送我,老同学”沈沁月说老同学三个字故意提高了声调,看来不送也得送了,我硬着头皮去送沈沁月和赵沁雪两人,赵沁雪在她妈妈面前很乖,也不故意让我难堪,可是赵沁雪看我的眼神却一致让我提心吊胆,沈沁月看我紧张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了解些什么还是以为只是看到了她,沈沁月随口问了下你过的怎么样呢?我心里苦涩但是嘴上却说“ 我和我妻子挺恩爱的,还有个十岁的女儿,过的挺好”沈沁月哦的一声不答话我们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直走着感觉不说话很难受我说了一句“你的女儿挺漂亮的,像你一样”沈沁月抬头看了下我,感觉有一光芒从沈沁月眼角闪过随即又恢复平常,而赵沁雪听到我谈论她,凑着头对我说“老师你在说我和妈妈吗?你可不要欺负我妈妈啊,不然我会打你哦”沈沁月只当女儿在卖萌,却把我在一旁吓得不清,我不由自主的陪笑脸说哪敢,沈沁月看着我对她女儿的态度有点过于恭敬有点好奇,当下就问赵沁雪和老师熟不熟啊,赵沁雪笑嘻嘻的说:“老师很和蔼,把我当同辈人”我心里抹了一把冷汗,幸好赵沁雪没说我被她打的跪在她脚下喊她姐姐求饶。不经意间走到了校门口,沈沁月对我说:“刘老师有没有时间啊,这周末来我家给我女儿补课好吗”我抬头看着高大的沈沁月,前女友的脾气很倔强,以前没我高时都喜欢坚持己见,而现在比我高一个头在气势上压倒了我,就不说成年的沈沁月,连她未成年的女儿赵沁雪我都打不过,我只好点了点头,目送着沈沁月和赵沁雪母女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告别沈沁月和赵沁雪后我走回了办公室,中午吃饭时食堂乱昏昏的。好像有学生在打架,幸亏围观的以低年级为住,不然以我的身高也无法分辨出来,打架的一个女生穿着小学校服,而另一个男生穿着初中校服,令人惊奇的是这个小学女生无论身高、力气都要比那个初中男生要有优势,小学女生骑坐在初中男生身上双手不停的抽打初中男生的耳光,这样男女年龄、力量的颠倒看的我目瞪口呆,突然想到我是老师便走过去制止她们,我看着这个小学女生有点面熟,突然想到她是我的学生,第一天我被赵沁雪三个女生在楼梯口打的女生之一,名字叫徐琳。我赶紧掩饰我内心的尴尬询问事情的缘由,听徐琳的解释和周围人的补充,原来被打的男生是徐琳的哥哥徐北,徐北零花钱花完了便找徐琳要,徐琳不给徐北,徐北恼羞成怒便打了徐琳,令人想不到的是,上初一的徐北居然打不过比她小2岁才上五年级的妹妹徐琳,还被徐琳在大庭广众之下按到在地抽耳光,徐北被自己的妹妹这样羞辱早已经羞愧的无地自容,眼下低着头再也不肯抬起,没来由的我想到我若是被赵沁雪大庭广众之下虐打会是怎么的情形。当下便对徐琳说要“好了,你哥哥现在也知道错了,你不能打你哥哥,给你哥哥道个歉吧”,徐琳本想反驳我,转头看到她哥哥低着头很丢脸的样子便对她哥哥徐北说对不起。处理完这见事后,过了吃饭时间,肚子有点饿,便准备去外面买点吃的,便走向校门口,迎面走来的正是赵沁雪,自从知道赵沁雪是我前女友沈沁月的女儿后,姐姐两个字实在叫不出口,赵沁雪看我担心受怕的样子掩嘴而笑,直接走过来拍拍我的头,我抬头看着赵沁雪心里一阵害怕。赵沁雪对我说:“刘老师你要干什么去”我回答道“我要去吃饭去,赵沁雪你吃过了吧”赵沁雪摇了摇头说没吃,那你请客吧,我暗骂自己多嘴,赵沁雪拉着我的手就像大姐姐带着小弟弟一样,路上赞叹姐弟两关系真好,赵沁雪听后乐呵呵的让我喊她姐姐,我周围看看附近还有不少学生和老师,实在尴尬的看着赵沁雪求饶,赵沁雪看我不依,一把手勒住我的脖子,由于身高的差距我被赵沁雪勒的靠在赵沁雪软软的胸部上,赵沁雪的手臂很有劲,我喘不过气来,我四处摆手急促的喊道姐姐饶命,姐姐不要在打我了。正好这时我们班上的一个学生路过,他看到他们的刘老师被同学赵沁雪制服,然后刘老师居然喊只十一岁的赵沁雪为姐姐,惊讶的目瞪口呆,我看到后也羞愧的不知道怎么办,以后在学生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了,赵沁雪也看到她同班同学,大声骂他在这干什么,男生知道赵沁雪是学校有名的小太妹,再加上连成年人的刘老师也打不过她,讪讪的溜走了。再各种煎熬中,我被迫和赵沁雪共度一顿美好的午餐。赵沁雪知道下午没数学课提议去我家,我准备找借口推辞,赵沁雪不经意的捋了捋袖子,我便不再说话,带着赵沁雪来到我家,赵沁雪好奇的四处打量我的房子,突然转过头对我说:“这一天走累了,我要洗脚,去给我倒洗脚水”我看着坐着沙发上的赵沁雪,只是11岁的她已经是个十足的美女,穿着粉红色连衣裙,一双没膝白色长筒袜,随意的翘着腿,我只好小心的端了一盆水,赵沁雪说:“跪下给我洗脚”我被赵沁雪打怕了,下意识的跪在赵沁雪脚下用毛巾轻轻擦拭赵沁雪雪白的美足,赵沁雪像是随意的说一句:“你和我妈妈是什么关系啊?不要用同学来敷衍我”我身躯一震,跪在地上不自然的看着赵沁雪,赵沁雪看我不说话,当即一脚从洗脚盆里抬起一脚蹬在我的脸上,突然被这么大的力冲击,使我向后仰去。我被赵沁雪一踢到,恼羞成怒骂道:“赵沁雪,这是我家,我是你老师,你怎么能打我”赵沁雪冷笑着说:“还好意思说你是老师,三十多岁的男人连我这个小学女生都打不过,你怎么活的”说完便走向我一脚踩在我脸上,赵沁雪的白色长筒袜直接插到我嘴里,让我说不出话来,赵沁雪使劲向前一推,我整个人被赵沁雪的脚带着向前在地板上拖着走,我被拖的昏头转向,大喊“姐姐,我再也不敢顶嘴了,放了我吧”赵沁雪听后缩回了腿蹲在我身边一把拉着我的头说:“快说什么关系”我哭丧着脸,不顾35岁男子在11岁女孩面前大哭的羞耻,支支吾吾的说:“你妈妈以前是我女朋友”赵沁雪听后也不惊讶,若有所思的说:“怪不得我妈妈看你的眼神和看爸爸的一样”虽然被逼着说出我和赵沁雪妈妈的关系感到很丢人,但是看着赵沁雪沉思的模样令我怦然心动,赵沁雪和她妈妈沈沁月学生时代的神情一模一样,看的令我发呆,赵沁雪回味过来后把我拉到沙发边上,我忐忑不安的看着赵沁雪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赵沁雪说:“刚才我的脚沾了你的口水,恶心死了,快去给我再倒点水,慢着,你把这盆洗脚水喝了吧”我不做出这种丢脸的事,但是想到我根本打不过赵沁雪,无奈只好捏着鼻子把头凑过去,赵沁雪看着我不愿的样子一怒,一脚踩在我头上,让我的脸直接泡在赵沁雪刚洗完脚的水盆里,一下喝了几口洗脚水让我呛的不行,赵沁雪翘着腿看我上蹿下跳的模样哈哈大笑,我心里一片苦寒,做老师做到我这种地步实在是个悲哀,赵沁雪玩一会儿后说要回家了,我小心的送走赵沁雪后回房间倒头就睡,心里盘算着如何是好。想着想着就睡到了第二天,周四、周五的就这么过去,奇怪的是,赵沁雪并没有再刁难我,而是和她几个小伙伴们一起玩,不知怎么心中有点失落,难道什么时候我喜欢上被赵沁雪羞辱了,摇了摇头想着明天还要去赵沁雪家给赵沁雪补课,也不知道赵沁雪有没有把这几天的事告诉沈沁月,届时我将如何面对我的前女友沈沁月,中午吃完饭后,王军突然过来了,王军说:“他女儿今天过来,转学到我们学校,他的课调不开,拜托我去机场接她女儿和她同学”我想想反正下午没课,就帮王军这个忙吧,我问王军:“怎么联系你的女儿”王军说:“我待会和她说让一个叔叔去接她,告诉她的样子,我女儿名字叫王香玉”我说好,便坐车去机场了,一番颠簸来到机场,由于我矮小的身材看着往来游客高大的身材就显示不出来,我怕王香玉不会在人群中发现我开始有点着急,突然我感到一个人的影子把我覆盖,本能的回头一下撞在这个身上,我的脸好像撞到什么东西,软软的,突然惊醒抬头看着面露愤怒的女孩,女孩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把我腾空拎起来,骂我怎么突然回头,我被女孩的手勒住脖子很难受双腿不停的踢摆着,突然女孩咦了一声,问我我是不是刘叔叔,我被女孩一只手凌空举着,让周围游客大感惊奇,我急促的感喊到我是刘叔叔,女孩这时才歉意的把我放在地上,连忙说对不起,我站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说:“你是王香玉吧,你好高啊”王香玉点了点头,拎着行李说等另外一个女孩,她去上厕所了,这时我才发现我居然只能平视王香玉胸部下沿,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问王香玉多高啊,王香玉低头看着我说:“我身高179,穿上高跟鞋有185了吧”说完王香玉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被王香玉看着发毛,因为王香玉看着我的眼神和赵沁雪一样,就像玩物似的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想起刚才王香玉一只手就豪不费力的把我举起,看着王香玉比赵沁雪还要高的身材,恐怕十个我也打不过王香玉。正在我和王香玉都各自思考时,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传来:“你爸爸的朋友来接你了吗”我和王香玉同时回头,王香玉说来了就是她,而我却身躯一震,来的人居然是我的女儿刘思嫣,而刘思嫣也很惊讶的看着我说:“爸爸?你怎么在这”我看着面前大概有175的女儿刘思嫣一下说不出话来,王香玉知道我是刘思嫣的爸爸后惊讶的凑过来对刘思嫣说,这个小叔叔居然是你爸爸啊,刘思嫣点了点头,回头对王香玉说“这下不用愁没地方住了,我们走吧”我抬头看着交谈着的两个高大的美女,她们穿着性感时尚的衣服配上黑丝、高跟鞋,这样的成熟女性的打扮让我很难相信两人都是10岁的小女生,其中还有一个是我的女儿,震惊不已看着王香玉和刘思嫣拖着行李向前走,我顺口说让我帮你们拿行李吧,说完便很尴尬,果然王香玉回头笑这对我说:“你这样的小身板能拿动行李吗”刘思嫣也回头说:“爸爸现在好矮啊,还不到我下巴”被两女嘲笑的面红耳赤,我抬头看着出落美丽大方的女儿,想到上次和女儿见面她还没上学,虽然女儿发育的很快但那时候女儿还没我高,现在2年多没见居然比我高一个头了,瞎想中我们做上了机场大巴,因为是小地方车子比较少,大巴上挤满了人,我们只买了两张车票,本来我想坐的,但是看到王香玉和女儿刘思嫣的身材就让给她们坐了,刘思嫣说:“爸爸,你站着不累吗?来坐我腿上”我怕旁边人议论涨红了脸推脱说不坐,女儿也没坚持和王香玉谈论着最近发生的有趣的事,车子启动了,由于很多人站着而我也抓不到上边的吊环只能扶着女儿座位,很快腿不争气的酸了,女儿看着我拼命的忍耐着一把把我拉过去,双手轻轻一抱就把我抱起放在她的双腿上,想到刚才被女儿坐在座位上就轻松抱起羞的低下了头,坐在女儿修长雪白的大腿上我很不安,小声对女儿说:“爸爸坐在女儿腿上,这不太合适吧”。女儿一手摸着我的头一边低着头说:“那你不把我当女儿就好了”我急道“那我喊你什么”刘思嫣想了下,笑呵呵的对我说:“那你喊我妹妹吧,哦不,你这么矮还是喊我姐姐吧”我居然被女儿让我喊她姐姐,我毫无商量的说不行,刘思嫣看着我不答应也不强求,想着来日方长,到时候不是姐姐了,我还让你喊我妈妈。过了一会儿到站了,女儿和王香玉都下车搬行李,我坐在女儿腿上这么久,看着女儿好像没什么事一样,我悄悄问女儿我坐在你腿上这么久,你腿酸吗,女儿摇了摇头表示一点事都没有,我只好作罢,带着女儿和王香玉一起去王军那儿,到了王军的办公室发现王香玉比王军还要高大半个头,王军得知他女儿王香玉的同学刘思嫣居然是我女儿时说真有缘,我们两对父女都是爸爸矮女儿高,特别是我刚到女儿下巴,我们一起去饭店吃了晚饭,然后告别回家,在路上我问女儿有什么打算,女儿皱了皱眉说先转学到这儿,让我和妈妈合好,我苦笑着说我也想啊,可是你妈妈完全不理我,回到了家,我把以前用来办公的房间做女儿的房间,房间里很简陋,正好明天周末,女儿明天就准备去买点饰品装扮房间,我回到了卧室,想到明天还要去赵沁雪家,心中就平复不过来,突然间电话想了,我一接居然是沈沁月打来了,我沈沁月说明天她正好没事带着赵沁雪来我家来好吗?我想在我家毕竟比在赵沁雪家自在点便同意了,洗漱完毕后我便准备睡觉,刘思嫣刚来也很累就回卧室睡觉了。 第17章 女儿的羞辱(上) 第二天早上,女儿为了买房间的装扮物一早就约了王香玉出去,我目送着女儿出去,心想赵沁雪和沈沁月最好不要和女儿见面。不一会儿门铃想起,来的正是赵沁雪和她妈妈沈沁月,我招呼两人进来,不知怎么我发现沈沁月看我的眼神有点忍俊不禁,难道赵沁雪把我打不过她的糗事告诉了她妈妈,唉,连个小女孩都打不过也不怪她嘲笑了,赵沁雪在妈妈身边显得很乖巧,也没有像星期三来我家时羞辱我,逼我喝她的洗脚水。沈沁月虽然没有赵沁雪高,但是和我站在一起还是有着很大差距,我招呼赵沁雪和沈沁月坐在客厅里来教导赵沁雪的课程,我发现赵沁雪比同年人聪明多了,不到1个小时就把我这周上的课程融会贯通,我想这是来着沈沁月的遗传吧,学生时代我的成绩被沈沁月压的死死的,而沈沁月坐在旁边双手托腮看着我们,看我的眼神有点好笑,我猜想沈沁月大概知道我打不过她女儿,脸已经丢了也没什么好羞辱的事了,我突然想试试沈沁月的力气,提议和沈沁月扳手腕,沈沁月愣愣的看着我说:“怎么了,想欺负你老同学”我看着沈沁月在赵沁雪面前没有说出我们的关系,知道赵沁雪或许没有把那些事说给她听,无奈话已经出口,沈沁月捋了捋袖口露出白皙的手臂,没想到沈沁月34岁的人了皮肤保养的和少女似的,本来还有点忌讳在赵沁雪面前和她妈妈有身体接触,但是沈沁月都没不好意思,我一个大男人又如何在意,当下也握着沈沁月的手,我喊一二三,我坚持了不到一秒就被沈沁月扳倒,丢脸啊,我主动提成扳手腕居然被前女友秒杀,沈沁月也很惊讶我的弱小,沈沁月说:“不用让我,现在我可比你高大多了,男人的力气没这么小吧”说完再次把手放在桌子上,我虽然知道不可能扳过沈沁月,但是不能在前女友面前输了气势,这下我调整好姿势,全身憋出一股劲来,沈沁月看着我紧张模样不由的掩嘴而笑,心想比比手劲而已,至于整的像个杀猪一样,第二次由沈沁月报数,当沈沁月倒数到1时我倾尽全力去板,不料沈沁月的右手无法向下推动一点,沈沁月轻叱一声就把我的手再次按到在桌子上,这次比上次好点,坚持了三秒。沈沁月惊讶的说:“你怎么力气这么小,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输给我一个女人,况且我都没出全力,我女儿力气比我还大,这么说你连我女儿都不如”沈沁月说完不顾我眼神的示意招呼赵沁雪和我板手腕,和沈沁月扳出于对在前女友不丢面子还能出全力,但面对赵沁雪,本能的害怕,赵沁雪也不客气直接让我两个手,连沈沁月都能轻轻秒杀我,面对比沈沁月更厉害的赵沁雪,即使用双手我实在没把握能赢,想到在前女友面前,双手都扳不过她女儿会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啊,我求饶似的看着沈沁月说不用比试了吧,我认输。沈沁月满脸期待的眼神说:“你一个大男人和11岁少女比力气还认输,我女儿都说让你两只手了”我还是推脱,赵沁雪不乐意了,说:“快点”我一惊,这语气和每次羞辱时一样,老老实实的双手握上去,沈沁月看我这么听赵沁雪的话,瞬间明白什么,还没等她细想,我和赵沁雪的比试已经开始,由于身高的差距,赵沁雪坐着,而我站着,这样更利于我的发力,双手握着比我小24岁小学女生,一股比沈沁月还要大的力柔和的牵引着我的双手,赵沁雪感觉很轻轻,翘着腿左手拿着笔在转笔,右手把我双手按到在桌子上,赵沁雪如此轻松的神态让我面红耳赤,我尴尬的看着赵沁雪和沈沁月,充满委屈的说我的力气很小不要在和我比试了,渐渐眼里浸满了泪水,沈沁月没想到前男友居然会在她面前因为扳手腕输给女儿而流泪,然后掏出手帕给我,一边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向个小孩一样乱哭呢”我一下放开了平常的廉耻心,痛哭道:“为什么赵沁雪这么小就这么高大,还有这么大力气,而我三十五岁的成年男子只有158,两个手力气还不如一个小女生大”沈沁月被我的行为吓一跳,也不知如何安慰我,赵沁雪过来用手抚摸着我的头说:“刘江乖,不哭了哦,姐姐不打你了”沈沁月看着女儿对着她前男友自称姐姐,大感尴尬,正准备教训赵沁雪没大没小,这时我听到赵沁雪的话后一下没忍住喊了赵沁雪一声姐姐,沈沁月听到我喊她女儿姐姐时硬生生的把刚准备说的话咽回嘴里,沈沁月没想到我这么不知廉耻,喊比他小24岁的她女儿为姐姐当下就气不打一出来说:“你真不害臊啊,你喊我女儿姐姐难道你喊我阿姨不成”我面露难色:“虽然我已经决定喊赵沁雪为姐姐,可是面对着以前一直喊她沈沁月妹妹的初恋女友为阿姨还是开不了口我,但是事已经至此,我准备喊沈沁月为阿姨”沈沁月看我有喊她的冲动,连忙阻止了我,更没好气的说:“可别喊我阿姨,被个比我大的人喊阿姨,我有这么老吗,实在想喊的话就喊我姐姐吧”我听话大喜,对着沈沁月喊了声姐姐,沈沁月虽然表情有点不自然也没再说什么,而赵沁雪却很开心还不停的喊我弟弟,走过来摸着我的头。沈沁月看着前男友在她女儿面前温顺的像个小猫显得不自然,但是想起身高的差距也明白什么,就推脱说现在有事先走了,赵沁雪本来还想继续在我家玩玩,无奈被她妈妈催着走了,沈沁月回头复杂的看着我,让我心里一震,内心感到愧疚没有和沈沁月对视。赵沁雪母女走后,我舒了一口气,这几天怕让沈沁月知道我打不过她女儿的事情而提心吊胆终于结束了,虽然被沈沁月知道我喊赵沁雪为姐姐很尴尬,但是不知怎么我心里已经把赵沁雪当作姐姐了。虽然年龄的差距很大,但是赵沁雪是那么的高大美丽,而在男子所擅长的力量上面也能秒杀我。不一会儿刘思嫣和王香玉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我看着比赵沁雪还要小却比赵沁雪还要高的两个女孩心想她们和赵沁雪谁更厉害啊,王香玉在我家呆了一会儿就拎着行李回家了。我想帮女儿收拾下房间被阻止了,女儿忙活了半天有点累,因为她的床单全拿出去晒了,女儿就说睡我的床休息下,女儿走进我的房间不脱衣服直接趴在床上休息,突然间女儿嗅一下感觉有点味道,便把我叫来说好像闻到袜子的味道,我想我穿过的袜子都放卫生间泡着怎么会有袜子,突然想到第一天赵沁雪在办公室打我罚我用嘴脱她的袜子之后就把袜子给我了,而我回家后就放在柜子里忘记了,想到这里我心砰砰的跳,女儿看出我的脸色变了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就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没什么,女儿皱了皱眉,四处闻了闻然后打开抽屉,本来我想阻止女儿的,但是怕力气没女儿大没什么作用。果然女儿发现抽屉里是一双明显是女生的粉红色袜子,女儿转过头对我说这是谁的,不知怎么被赵沁雪征服后,我突然迷恋这种打不过比我年纪小的多的女生,听到了女儿的质问后,我坐在床上对女儿说是我姐姐的,女儿很疑惑说:“什么姐姐,我可不记得我有个姑姑”我抬头看着同样坐在床上的女儿说:“她叫赵沁雪,是个11岁的小女生”女儿看着我居然喊一个11岁的小女生为姐姐,而且看着我的神态是自愿的,女儿突然一脚把我蹬在地上,一脚踩在我脸上,我被女儿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跳,大喊求饶,女儿没有停止又一脚踩在我胸口上,我顿时胸闷,刘思嫣全程坐在床上只用一只脚就把我打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坐在一个父亲被一个年仅十岁的女儿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我哭着喊着女儿的名字,女儿蹲下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狠狠的对我说“刚才是替我妈妈教训你的,恬不知耻的喊11岁的女生为姐姐,我也就十岁,那你也要喊我姐姐了,你羞也不羞”。我百口莫辩,只能低着头不说话,女儿看着我一副任她宰割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狠狠的摔门而出,我料想女儿大概是去找王香玉了,虽然被女儿打了一顿很丢人,但是毕竟是我女儿,一时想起自己之前的荒唐举动还是太出格了,对赵沁雪充满了复杂的感情。中午吃饭时间还是不见女儿回家,不免有点担心,打了王军电话知道女儿到他家玩了顺便还邀请我去他家吃饭。 第18章 赵沁雪外传(上) “儿子,快过来给我倒洗脚水”赵沁雪招呼我。我只好乖乖的听话,端了一盆水害怕的走向赵沁雪,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赵沁雪担心的说“妈妈看水合不合适?”赵沁雪脱下长筒黑棉袜,用脚尖轻轻试一试水温点头说“水温刚好,儿子这次干的不错,快来给妈妈洗脚”。我长舒了一口气,用毛巾轻轻的擦赵沁雪一双洁白如玉的嫩足,赵沁雪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儿子,口渴了吧?把我的洗脚水喝了吧”我听到后为难的抬头看着赵沁雪说“妈妈,不要了吧”赵沁雪表情没有变,悠悠的说“儿子不听妈妈的话啊,上次在学校没被打够啊”我想到上学期赵沁雪在学校当着同学的面羞辱我,我浑身一颤,闭着眼睛把头伸进赵沁雪刚刚洗完脚的盆里。被赵沁雪这样羞辱,感到极度的委屈,眼泪哗哗的流下。赵沁雪看我边哭边喝她的洗脚水就制止了我,让我洗脸睡觉去了,我拎干赵沁雪的毛巾,然后放了一盆水洗脸,给赵沁雪擦脚的毛巾是我的洗脸毛巾,因为赵沁雪把她自己的擦脚毛巾扔了,用我的洗脸毛巾,我也曾经反抗过,可是我根本打不过赵沁雪,无可奈何只能用赵沁雪擦完脚的毛巾洗脸。我看着赵沁雪走进房门的背影记感慨万千。 说到这大家都知道我根本不是赵沁雪的儿子,其实赵沁雪今年才10岁,上四年级,而我是她亲哥哥赵洋,今年14岁,已经是初二学生。我之所以如此卑躬屈膝的服侍赵沁雪是因为被赵沁雪打怕了,这一年来我饱受妹妹的折磨,妹妹稍有不如意就打我一顿,我被赵沁雪摧残的精神快崩溃了。一开始的时候,像一般家庭一样,赵沁雪在8岁之前一直被我欺负,而赵沁雪135的身高在我面前可以忽略,那时候我上六年级,正在发育阶段,而妹妹总是缠着我,我不愿带她玩所以经常把妹妹打哭。后来赵沁雪在7岁那一年就长到145,过年的时候,我看着以前只到我胸口的妹妹现在已经快到我鼻子而吃惊,在吃年饭的时候妈妈说“儿子多吃点,你看你妹妹长的多快,你再不长快点,沁雪就要做你姐姐了”虽然妈妈是开玩笑的对我说的,可是我却非常害怕这会变成真,愤怒的看着妹妹,因为多年的威迫所致,赵沁雪低下头不敢迎着我的目光,我看着赵沁雪虽然低下头但是嘴角却微微扬起,我气不打一出来,因为爸爸妈妈在场我不敢动手,心想你得意什么,等到爸爸妈妈不在,有你好受的。我气的随便划了几口饭就不吃了。回到房间想着怎么样教训妹妹又不让父母知道,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心中很是烦躁,但是一想到赵沁雪偷笑的表情我感到肺的气炸了,不管那么多了,只要父母不在,即使事后被父母骂也要出这口恶气。 很快机会就来了,父母一起去北方亲戚家,我呆着家里不愿去,而妹妹也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爸爸走后让我照顾妹妹,吃饭可以去奶奶或者外婆家。确定爸爸妈妈走后,我来回的走在客厅里寻思怎么整赵沁雪,这时赵沁雪不知好歹的说“哥哥,带我去外婆家玩”我刚想教训妹妹,可转念一想在路上整她更好,便催促赵沁雪快点收拾东西。妹妹听我一口答应便开心的跑回房间,我看着赵沁雪走进她的卧室不耐烦的走到门口,突然一瞥发现妹妹过年刚买的新鞋子,我一狠心捡起妹妹的鞋子扔垃圾桶里,又想到被妈妈发现会骂我,又从垃圾桶里把鞋子捡起来藏在我的房间柜子里,刚出房门就看见妹妹拿着不少东西跑向门口,突然妹妹疑惑她的鞋子哪去了,便回头问我“哥哥,你看到我的鞋子没?”我干了亏心事,不敢直视妹妹的眼睛,大声冲着赵沁雪色厉内荏的大吼道“我怎么知道你的鞋子在哪儿?快收拾去外婆家” 不知道是我的态度恶劣还是妹妹从我神色中看出有鬼,妹妹低头不停的抽泣。妹妹的哭声让我心烦,我一把推开妹妹说,你不走的话我一个人走。妹妹急了可是又不敢违背我的意思,满脸委屈的穿着旧鞋子跟着我,我走在前面晃悠,而妹妹却担心跟不上我拼命追赶,一不小心一脚踢到我脚后跟,我怒火一下被点起,回头一脚蹬到妹妹的膝盖,妹妹痛哭的坐在地上对我说“你不是一个好哥哥,就知道欺负我”,我本来不打算再打妹妹的,听了这段话,我嘲笑的看着妹妹说“小不点,什么时候你打得过我再祈求我放过你吧,现在我想怎么打你就怎么打你”妹妹讥讽说“你一男生欺负一个比你小4岁的女生算什么本事,总一天我会打过你的”我看着比我小四岁的妹妹身高快赶上我时就有点为未来担心,想到这时候我已经不管之前的怜悯,冲上去撕扯着妹妹的头发,妹妹束好的马尾辫被我扯乱,我一边用脚踢着妹妹的身体一边掐着妹妹的脖子,妹妹被我打得毫无反抗能力,我大吼“喊我爸爸,我就放了你”赵沁雪布满泪痕的脸愤怒的目视我,我一直打妹妹,想逼妹妹屈服,妹妹却一直不肯喊我,直到被路过的一个爸爸的熟人拉开为止,赵沁雪像变个人似得对我冷冷说“儿子,以后我会把你打到跪在我脚下求饶”我听完后暴怒冲上去踢了妹妹一脚后就被大人拉开了,大人直接带着我妹妹去我外婆家,一边阻拦着我,我被一个成年人挡住了,心中的气发泄不出去,愤恨的踢着路边的垃圾桶,却反过来被垃圾桶弄的脚很疼,我干脆直接回家了。爸爸的朋友带着赵沁雪走向我外婆家,路上,爸爸的朋友玩笑的摇了摇头“现在的小孩真不懂事,一个哥哥毒打妹妹,一个妹妹喊她哥哥为儿子”。 结果不便多说,父母知道这件事后暴怒,爸爸用鸡毛掸子追着我打了半条街。这样我更加恨妹妹了,而妹妹因为这次也不在像以前那样粘我,看到我都是怒目而视,好几天我和妹妹互相不说话,爸爸看着我和赵沁雪都是倔脾气无奈只好把我和妹妹分开,让我跟着奶奶住,让妹妹跟着外婆住。一直没看见妹妹我也就想不起她了,很快开学了,我上五年级,赵沁雪上一年级,虽然在一个学校,我却不和赵沁雪一起上学,我家隔壁有一个兄妹两都上高二,哥哥叫周超、妹妹叫周小雅,平常我看周超好像很怕周小雅,因为尽管周超比周小雅大三岁,但是周超身高就165,而周小雅身高有178。我很担心这就是未来我和赵沁雪的模板,虽然我比赵沁雪大四岁但是现在赵沁雪个子长的速度却让我吃惊。五年级下学期,我来到班级后发现同学大都长了不少,我从中等身高变成了矮的那部分让我很是郁闷,闷闷不乐的我出去透透气,突然我发现赵沁雪急匆匆的向厕所跑去,我一下跟过去用手拦住她问她干什么,赵沁雪被我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赵沁雪害怕我可怜的说“放开我吧,哥哥,我拉肚子。”我却不让,看起来赵沁雪很急,就准备离开这儿换个厕所,我一把拉住赵沁雪不让她走,赵沁雪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一直在央求我放过她。因为过年时候被爸爸打的很疼,我一直怀恨在心,想看赵沁雪出丑,突然我的肩膀上搭了一只手,我扭过头去,抬头发现是周小雅,周小雅看着我在欺负赵沁雪就问赵沁雪怎么回事,赵沁雪哭着说我不让她上厕所,周小雅听后回过头来教训我,周小雅比我大四岁,但是我148的身高足足比周小雅矮30厘米。我不敢惹周小雅,从她那个比她大三岁的哥哥周超对她很服从这件事来看,至少说明周小雅不光个子高,也许周超也打不过周小雅。我低头对着周小雅说“小雅姐姐对不起,我不会再欺负妹妹了”周小雅摆手示意我回去,我只好回到班级,我的位置在第二排,我的同桌是一个11岁的女孩,她叫郭爱,郭爱是我们班的班长,人很好、成绩也不错。她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叫郭莎也在我们班,郭莎就显得活泼多了,郭莎个子在班上并不高,但是是我们班的体育委员。我和郭爱不是单纯的同桌关系,她还是我的女朋友。我坐在座位上拉着郭爱的手问她寒假过的怎么样?郭爱开心的和我说过年的趣事,郭爱说道自己又长个子了,我听到身高问题后掩饰自己的失落问郭爱多高了,郭爱兴奋的说她有146了,上学期比我矮半个头的她一个寒假就快和我一样了让我神色黯然下去,郭爱看出现我的失落,安慰我说没关系,女孩发育比男孩要早,以后你就会长的快了。我一想也是啊,就开心的和郭爱继续聊天了。 第19章 赵沁雪外传(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因为我和赵沁雪不住在一起,再加上妹妹可能怕我故意避开我,我一学期都没见着妹妹,这半年我的身高长了3厘米,我现在151,郭爱身高长的速度还是那么快,她有155了,郭莎和郭爱一样高,我们还像平常那样打闹,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郭爱的力气大了很多,她能轻轻的把我抱着抬起来,我却抱不动她,而实际上我比郭爱还要重点。拿着成绩单,我告别了郭爱,郭爱、我和郭莎都得了三好学生,我的成绩本来一般的,但是郭爱总是给我补课让我成绩好了很多,我觉得郭爱教的比老师还好。 拿着三好学生的奖状我兴奋的回到家,想给妈妈一个惊喜。自从我和妹妹分别住在奶奶后外婆家后,我还经常回到家里,只是妹妹却一次都没回来,听妈妈说让妹妹报了一个舞蹈班,时间比较紧。我按捺不住第一次得三好学生的兴奋急匆匆的赶回家,按了门铃后激动的等待着,心里在想该让妈妈给我买什么做奖励。突然门开了,我抬头看着一个很好看的女孩,梳着一个马尾辫,一席白裙显得楚楚动人,仔细一看我居然发现这个女孩是我妹妹赵沁雪,一时我傻站在门前,想到我必须抬头才能看清楚妹妹,虽然屋内比屋外高点,但是我还是明白赵沁雪比我要高,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我看着赵沁雪看到是我突然警惕起来,担心的向后退,看来妹妹还是怕我的,我放下心来走了进去,妹妹低声说一句“哥哥回来了”然后就准备回房间了,我侧着身子擦过赵沁雪,发现妹妹果然比我高一点,我一声不吭的走到沙发坐下,妹妹走到门口回过头犹豫的说“今天爸爸妈妈都不在,他们明天回来”我本想让爸爸妈妈看我的奖状,听到这个不免有点懊恼,随口说“知道了”便打开电视看,妹妹开完门后就一直进房间不出来,眼看着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了,我便使劲的敲妹妹的房门解决午饭问题,妹妹生气的开门说“干嘛敲这么大”我本来心情就不好,一下火了,大吼“我就这么敲怎么了,想找打啊?”妹妹还是有点怕我,看我气势汹汹的样子低下头,妹妹喃喃自语“个子还没我高,就知道冲我吼”我听到了妹妹的自言自语,很生气准备教训妹妹,突然我一把抓住妹妹的手,妹妹吓一跳但是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不还手的被我打,妹妹拼命的挣扎挣脱出我的手,我看着妹妹居然敢反抗更加生气,一脚蹬过去把赵沁雪踢到在地,赵沁雪马上起来和我撕扯在一块,终究大四岁加上性别的优势让我把赵沁雪压在身下,得意的我嘲讽着妹妹,赵沁雪闭着眼睛浑身轻微颤抖着,我看着妹妹雪白的裙子故意用鞋踩个脚印,赵沁雪睁开眼睛充满了怒火,突然赵沁雪奋力的挣扎,我被赵沁雪看的心虚,一不小心被赵沁雪翻过来,这下赵沁雪反过来坐在我身上了,我想翻过来居然被赵沁雪压着死死的,赵沁雪好不容易占了上风也是拼命的压着我不让我翻身。我一次次的挣扎都被赵沁雪压回去,最后我居然无力的摊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我甚至不好意思看妹妹,而赵沁雪为自己居然能压住我感到惊讶,这是赵沁雪和我这么多年打架唯一一次占上风。赵沁雪激动的牢牢按住我的双手对我说“服不服?”我浑身没劲只好说服,恳请赵沁雪放过我,赵沁雪不敢随意放过我,因为她怕我起来后会打她,赵沁雪就一直骑坐在我身上,双手死死的按住我的双手。我被按在地板上很疼,12岁的我被8岁的妹妹按在地上浑身酸痛,我求饶说“我不会打你的,好妹妹” 赵沁雪撅着嘴说“打不过我就喊我好妹妹,还记得我要让你喊我妈妈的吗?”我听到赵沁雪的话后不假思索的喊道“好妈妈,放了我吧”赵沁雪没想到我居然不害臊的喊她妈妈,红噗噗的小脸更加羞涩了,讥讽我说我真不害臊,一点都不反抗就喊她妈妈。然后赵沁雪就起身了,我等的就是这一刻,爬起来就给妹妹一拳… 第二天,妹妹躲在房间里一直不出来,因为父母要回来,我在门外软硬兼施想妹妹出来,昨天在赵沁雪饶过我后,我不仅狠狠的和赵沁雪打了一顿,还弄脏了赵沁雪跳舞的裙子。赵沁雪因为我出尔反尔很生气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其实后来我也没占多少便宜,赵沁雪的反抗让我全身被踢了很多脚,要不是我因愤怒冲昏了头脑而不管疼痛,昨天被赵沁雪压着身体起来后我可能还是打不过赵沁雪,但最终赵沁雪还是忍不住疼痛跑到了房间里,赵沁雪第一次反抗就和我势均力敌,自信心大增。突然赵沁雪的房门打开了,赵沁雪换了一身淡蓝色衣裳出来了,不得不说赵沁雪真的很漂亮,我威胁着妹妹不要告诉父母昨天的事,赵沁雪却并不理会我,自顾自的洗刷去了,我自讨没趣,便回到卧室,本想动手,可是没有昨天的冲动后我想到我没有把握能打过妹妹就不敢出手。和妹妹打了一架后我疼了一个晚上,记忆中和班上男生打架也没这么疼过,不由得我看着妹妹的眼神有了一丝畏惧,我像我妹妹这么大时绝对不是现在的赵沁雪对手。一会儿后父母回来了,我开心的拿着奖状给父母看,爸爸开心的说“儿子真争气,你和你妹妹都得了三好学生,我要带你们出去玩”我一听原来妹妹也得了三好学生,兴奋劲一下去了一半。出奇的是赵沁雪一点也没提昨天打架的事情,在父母面前甜甜的喊我哥哥,拉着我的手说去那儿玩,我被妹妹的动作愣住了,突然感觉这种兄妹和睦的气氛也很好,可是想到之前妹妹对我漠视的眼神感觉隔阂难以消弥,而看着妹妹这么淡定感到不安。 吃完饭后知道赵沁雪暑假也没闲着,她居然报了一个跆拳道班,我怀疑她是为了对付我的而心惊,其实我爸爸赵子兴是一个业务拳击手,妈妈沈沁月是一个舞蹈演员,爸爸一直有意向让我学拳,我因为怕苦就没听,后来就不了了之了,我看着爸爸让妹妹去学跆拳道就说也想去。爸爸欣然同意了,爸爸仔细看着我和妹妹对我说“儿子要好好努力啊,别被你妹妹追上来啊”我赶紧把话题转移掩饰我的不安情绪。吃完晚饭回到房间我在床上来回翻滚,犹豫了下走出房间轻轻敲了妹妹的房门,不一会儿妹妹一席蓝色连衣裙看的我呆住了,妹妹问我什么事情,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说什么,赵沁雪见我这样心里鄙视下后就无视我直接关了门,我被赵沁雪的动作惹怒了,但是又想到父母在家就忍住了,愤恨的回到房间。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我爸爸拉起来去跆拳道馆,我只好忐忑不安的和妹妹一起来到跆拳道道馆。路上我看着个子比我的妹妹有一种复杂的情绪,而赵沁雪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得。 爸爸给我们报了名后就走了,教练开始教我们各种动作,闲暇时让我们站成两排试练,因为赵沁雪的身高很高,教练误以为我和赵沁雪差不多大就让我和赵沁雪面对面,我看着面前比我还稍微高点的妹妹想到昨天和她打架也是勉强获胜就心里没底,若是在公共场合打不过妹妹就丢大人了,轮到我和赵沁雪时我难堪的对教练说今天肚子疼,教练便让我休息,我下场时瞥了一眼赵沁雪,发现赵沁雪好像在嘲笑我似的,心中火起,强忍着爆发的冲动走到场边,代替我和赵沁雪比试的是一个上二年级的男生吴龙,我知道他的名字是因为吴龙的哥哥吴亮是我同学,吴龙在上一年级的赵沁雪面前不像个哥哥反而像个弟弟似得,结果,吴龙在和赵沁雪试探了一下后,赵沁雪一个鞭腿就把吴龙扫到地上,吴龙在赵沁雪的打击下显得毫无还手之力,我目蹬口呆的看着汗都没出的妹妹心里更没底了,我和吴龙打的话虽然肯定会赢但是也不像赵沁雪这样轻松。很快一天的训练就结束了,回到家后,我想到以后难免会和赵沁雪比试就更加烦恼,想到上次打架也是我占上风我怕什么,正好这时赵沁雪端了一杯水要从我身边路过,我故意伸出一脚绊倒了妹妹,妹妹没有防备一下连水跌倒在地上,我幸灾乐祸的看着妹妹,妹妹很快爬起抿着嘴愤怒的盯着我看,我被妹妹看的有点发毛,色厉内荏的说“看什么,你自己摔倒的怪我。”这句话还没说完妹妹一巴掌就抽在我的脸上,我捂着通红的脸颊,愤怒冲破了理智和妹妹撕扯扭打在地上,这次我和赵沁雪谁也没占到便宜,我挨了好几脚妹妹也吃了我好几拳,最后被爸爸看到后拉开了我们而结束,不用多说爸爸狠狠的教训我,末了还不忘羞辱我一个哥哥和妹妹打架,我更伤心的是我居然和妹妹打平了,昨天还占点上风今天就不能赢妹妹让我更加的恐慌。好在这种心情没持续多久就被父母带我出去旅游而冲淡,因为妹妹舞蹈班和跆拳道班没去,而我以这段时间不舒服的理由不去跆拳道。旅游的时间短暂而快乐的,回到家后发现妹妹去了外婆家,感到舒心的同时也有点忧虑。 到了开学时我已经是一个六年级的学生,班上的同学进过一个暑假后也长了不少,想着又能见到我的女朋友郭爱就兴奋,可是郭爱一直没过来让我有点担心,也许她报名比较早就回家了吧,只好有点失落的背着新书回家。第二天正式上课后,我的同桌依旧空空如也,我不时的打量着旁边的座位感觉少了一个人真不习惯啊,结果班主任通知我们大家郭爱、郭莎两姐妹都转学了,座位重新调整后我和吴亮坐在一起了,很快和吴亮交谈让我心情开朗许多。不知道为什么开学一段时间后我再也没见过赵沁雪,我有时刻意去她们班上溜达时发现赵沁雪的位置空的,我没敢直接问她们班同学赵沁雪的情况以便被她知道。 这一天吴亮和我评论学校各年级的老大,首先是我们六年级的老大陈力,才13岁的陈力以178的身高鹤立鸡群,在整个六年级没有对手。而五年级没有什么特别能打的就略过不谈,四年级的徐北、三年级吴龙都是比较厉害的,我对吴亮把他弟弟捧这么高嗤之以鼻,损他在三年级知道几个人啊就把你弟弟放第一,吴亮看我不相信他顿时急了说他弟弟苦练了一个暑假的跆拳道,我心里还是没当回事,这么牛逼还不是被我那小吴龙一个年级的妹妹打的像狗一样。突然想到赵沁雪感到有点紧张和害怕,即使我认为吴龙不是三年级第一但被他哥哥这么力捧也不会是个软柿子,而就这样也被赵沁雪完爆。我试探性的问二年级老大是谁,吴亮想了半天吃表示自己真不知道是谁,但是他说最近一个小太妹貌似挺牛逼的不知道是那个年级的, 我想会不会是赵沁雪,但是想到赵沁雪虽然长的很快显得有点早熟但是比较乖巧的,说她是小太妹我不敢相信的。 第20章 赵沁雪外传(下) 很快放学了,我和吴亮一起去游戏厅玩,由于技术菜很快游戏币就用完了,这时吴亮说我们去找低年级的学生要,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吧,吴亮说不用我去,看他出马。很快我们就找到目标了,那是一个一、二年级的小孩,我像他这么大还不敢去游戏厅,这么早就不学好,吴亮连哄代骗结果小孩还是不愿意给游戏币,吴亮在我面前夸下海口,结果现在这样脸面无光,恼羞成怒直接从小孩手中抢了游戏币,小孩哭着跑出去,我接过吴亮给我的游戏币很开心的又开始玩游戏。拳皇的打击感还是很好玩的,突然我感觉后面有个人,下意识的转过头发现是一个看起来个子挺高的女生,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个女生就一巴掌抽到我脸上,我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一下腾的站起来想用手抓这个女生,我发现这个女生比我矮点,这下放心的发泄我刚才被抽脸的羞辱,很快我和这个女生扭打在一起,一时半会还难分胜负,吴亮发现状况后也加入了打斗,这样我们两个男生最终制服了这个女生,吴亮牢牢的抓住女孩的胳膊,对于这个女生刚开始给我一巴掌我耿耿于怀,我反手就是一巴掌就抽回去,女生愤恨的看着我说“你现在打我,马上让你十倍奉还”我还没答话,吴亮就忍不了这个嚣张的小女生,一腿把这个女生踢到在地,吴亮看着游戏厅其他人看他崇拜的眼神让他很是得意,女生跌倒在地后很快爬起向守在门口的我冲去,我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女生,把她重新拉回去,吴亮一脚又把女生踩倒在地骂道“还想跑?找死”这时游戏厅外面又来了几个人,还没进来就听见一声叫喊“哪个小子活的不耐烦了敢打我们雪姐的人”这个说话的一个男生走在最前面,他我认识,正是吴亮的弟弟吴龙,吴龙刚说完就看到他哥哥吴亮呆住了,吴亮也被他弟弟这一出弄懵了,什么时候这小子在外面忍了个雪姐?而此时我无暇关注吴龙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的目光完全被吴龙背后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正是我一个暑假没见过的妹妹赵沁雪,赵沁雪比之前更高也更成熟了,不知道怎么我感觉赵沁雪的气质变了。而赵沁雪好像没看到我似得,径直走向吴亮,被我们欺负的女生挣扎着爬起来眼泪汪汪的对赵沁雪说我们欺负她,吴亮看着向他走过来的女生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还没等他理清头绪,吴龙突然跑到赵沁雪和吴亮中间苦苦哀求,我被这景象惊讶的啊了一声,赵沁雪转头看着我惊讶的看着我说“想不到我弟弟也在啊”我没想到赵沁雪在众人之前这样称呼我,本来应该发作的我想到之前吴亮对赵沁雪的态度那么恭敬我都不敢回应了,我提心掉胆的走过去,四周一片寂静,不知怎么的我被赵沁雪的气场吓到有点发颤,我说这是误会,赵沁雪看我满脸求饶的神色鄙视的撇撇嘴低声说真没骨气,我忍着吴龙的诧异的眼神把他拉出去,赵沁雪一把从我后面拉住,我惊讶的发现赵沁雪居然一只手就让我停下来,心想我现在恐怕打不过赵沁雪了,我惶惶不安的看着赵沁雪,赵沁雪说“向卫娜跪头认错就放了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之前被我和吴龙制服的女生叫做卫娜,我忍不住冲赵沁雪吼道:“我怎么说也是一个男生,怎么会跪在一个丫头片子脚下认错,痴心妄想”说完我和吴龙一左一右冲向赵沁雪和卫娜,不知怎么了我不敢和赵沁雪对打转而去找卫娜,吴亮看着吴龙冲向赵沁雪,咬咬牙也去帮助他哥哥了。一时间游戏厅彻底混乱起来,卫娜刚才被我们踩在地上的缘故,使得卫娜对我十分仇恨,虽然卫娜比我矮点,但是腿却很长,我和卫娜彼此扣住对方的脖子都想用脚把对方支倒,但是我惊恐的发现我渐渐出于下风,我一使劲很容易被卫娜化解,卫娜一使劲,我全身都被她牵引着,我死死抱住卫娜才不被摔倒。但是难道没有吴龙的帮我,我一个人连个小女孩都打不过,好在在我担心被卫娜按到在地的恐惧没来之前,游戏厅老板呵斥了我,一手一个把我和卫娜拉开,我和卫娜都是小学生在成年男子的手下连反抗能力也没有,这时虚惊一场的我才有时间打量下周围,我惊讶的发现吴龙和吴亮两个人都没有放到赵沁雪,而是在对峙中,游戏厅老板走过去拉开赵沁雪,可能赵沁雪被老板抓的手有点疼了,下意识的一个鞭腿就抽到老板嘴角,老板踉跄得往后退,老板没想到被一个小女孩踢到嘴巴,恼羞成怒伸手去抓赵沁雪,虽然赵沁雪之前的表现令人惊讶,但是成人与小孩的差距使局面一边倒,老板一把推到赵沁雪,紧接着就一脚踢向赵沁雪大腿,赵沁雪闷哼了一声,卫娜冲过去时惊醒了我,本能的就冲向赵沁雪,和卫娜一左一右搀扶着赵沁雪就跑,老板本想冲出去教训我们,但是大人打小孩不好会惹人闲话就此作罢。我们一起跑到一个角落后停下来喘气,赵沁雪看着我不说话,我也没什好说的。但是我感觉赵沁雪不像之前那样冷淡了,我们就此分开,吴亮很尴尬的看着赵沁雪,赵沁雪不为所动,无奈只好跟着我和吴龙走了。路上我们得知,赵沁雪和吴亮、卫娜都是跆拳道的,卫娜和赵沁雪是一个班的,她们都是二年级学生,因为赵沁雪最厉害,成为了二年级的大姐头,虽然吴亮比赵沁雪大一级也对她心服口服,不想发生了这个事情,我却在心里想着另外一件事,卫娜只是个二年级小女孩,我这个六年级的居然不一定能打过她,突然我想到卫娜还只是赵沁雪的手下,不知从几何时我已经下意识的认为我打不过赵沁雪了,看来以后在赵沁雪面前低调点才好,一下子的失落感袭来。 第21章 卫娜(上) 由于我刻意避开赵沁雪所以有段时间没见着她了,现在已经是放学时候了,我背着个书包和吴龙在校园闲逛,在角落里我看到以陈力为首的一帮六年级的学生在敲诈低年级的,这种事我们一般不掺合,偏偏不如我愿,陈力发现了我们招呼我们过去,介于陈力的种种劣迹我是不想去的,可是看到陈力他们有7、8人便忍住了,远远的问他们有什么事情,陈力招呼手下把我们围住,我一下慌了问陈力要干什么。陈力说“最近我缺点钱花,借你1000块钱花花”我只是个小学生怎么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我给吴龙使个眼色,当下立即撒开腿跑,陈力气急招呼手下追上去,我虽然并不强壮但是跑步却是我的强项,一下子便甩开他们,停下喘息时却发现吴龙不见了,偷偷摸到墙角看到吴龙被陈力他们围住,心中焦急万分,我一个人又怎么是他们那么多人对手,可是眼睁睁看着死党被围殴有过意不去,正在我徘徊不定时看到迎面走来了赵沁雪、卫娜和另外一个女生,虽然我不想看到她们可是病急乱投医只好咬咬牙跑上去,赵沁雪三人远远的看着我跑过去也停下了脚步,卫娜还带着一丝轻蔑的眼神,毕竟我一个六年级的男生和她一个二年级小女生打架都不占上风,赵沁雪带有一丝玩味的语气说“你这是干什么啊”我来不及喘气急切说吴龙被打了等等。赵沁雪不等我说完便打断我的话“你是在搞笑吗?这时你不找老师找我们干什么吗?你让三个二年级女生帮你和八个六年级男生打架?还特地过来要我来保护你们,你也不嫌丢人”说完便若无其事和卫娜她们走了,虽然被妹妹羞辱一句,但是一句话惊醒了我,我赶紧去找老师去了。当我带着老师赶到现场时,吴龙已经被揍的鼻青眼肿,我只好陪着吴龙去了学校的医务室,事后老师把陈力家长喊到学校还给了陈力处分,我知道这下梁子算是结下了,想到小学毕业后有可能遭受到的报复就有点心惊,没办法只好好好锻炼身体了,由于二年级教室与六年级教室离着比较远,这一学期下来都没怎么看到赵沁雪。眼瞅着就要结束上学期我还是很激动,毕竟这一学期下来我的身高从刚开学时的151长到现在的158,半年长了7厘米让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伴随着身高的长高我持续锻炼的效果也体现出来了,力气也比之前大多了,虽然谈不上强壮也不会随意被别人欺负了,想到之前因为害怕赵沁雪而不敢与她碰面就有点气结,毕竟一个二年级小丫头在我没发育前还能扬扬威,现在我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 我和吴龙考完最后一门便相约先去网吧爽一爽。这家黑网吧基本上没有成年人上网,都是附近的中小学生,老板兼网管热情的招呼我俩,我们直奔开好的两台电脑,结果一看旁边是一个四年级学生,他的名字叫徐北曾经被吴龙誉为四年级打架第一的人,徐北旁若无人的玩着CS,一边玩一边用稚嫩的童音爆粗,我也是小学生也没感觉什么不对的,我和吴龙不久也加入各自的游戏世界里去。就在我们激战正酣时有一个人敲我肩膀示意我有人找,我一惊难道是陈力找我们,便招呼吴龙一道出去,走在路上还在想怎么陈力不怕毕不了业,现在就找我麻烦,出去后却发现不是陈力,而是和赵沁雪一起玩的另外一个女生名字叫徐琳,正是徐北的妹妹,我白担心一场有点不爽的说你喊我干什么?徐琳有点怯生生的说“赵洋哥哥,你能帮忙让我哥哥徐北不玩游戏,让他回家吗”我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兴起“这关我屁事,你不能自己叫他吗?”,也许是想到上次与她碰面时被赵沁雪出言讽刺时的场景,我不理徐琳头也不回的走向网吧,并恶言对着喊我出去的那个学生“别没事喊我出去”。又陷身游戏世界的我对身边也无暇它顾,突然我的耳朵被揪住我回头一看是我爸爸赵子兴一下魂去了一半。事后得知徐琳告诉赵沁雪后,赵沁雪回家告诉爸爸让我对赵沁雪重新憎恨起来。一年之前去外婆家时的场景再度想起,虽然夏天时赵沁雪练了跆拳道但是能有多厉害,之前被赵沁雪震住只是担心在别人面前不能完胜她而遭同学耻笑,毕竟对于一个六年级男生来说不能完全制住二年级女生就算一件很丢人的事了,是时候让她知道男女的差距了。 心中虽然做好了教训赵沁雪的打算但是碍于父母一直在家而不敢付诸行动,快吃晚饭时妈妈让我去叫赵沁雪吃饭,虽然不乐意也只好照办,说起来放学回家后就没看着赵沁雪了,敲了敲赵沁雪房门迟迟没有回应,心想搞什么名堂便用脚踢门,赵沁雪一下开门怒气冲冲的看着我说“踢什么踢,马上就下来吃饭了”我目视着赵沁雪从我身边擦过,赵沁雪的身高由于我的突然增长又比我矮一些,但是赵沁雪155的身高在二年级也算是出类拔萃了。吃饭后爸爸批评我不好好学习去网吧打游戏,所以这学期才没有得到奖状,我自知理亏低头不说话,不知道赵沁雪成绩怎么这么好,这学期她又得了三好学生让我嫉妒不已,赵沁雪突然说“哥哥,吃完饭到我房间来好吗?”我一愣不知道赵沁雪葫芦里装什么药,“好的,吃完就去”我连吃了几大口饭想快点吃完,心想“正好有机会教训你下,别太嚣张了”吃完饭后,赵沁雪不慌不忙的收拾饭碗,我直接催促道“快点,我时间不多”赵沁雪抬头瞥了我一眼,去洗手间擦擦手就招呼我进房间。我跟着赵沁雪进了房间悄悄地把门反锁,不耐烦的说“你找我干什么?”赵沁雪并没有答话,而是转身坐在床上翘起了腿,随后看着我说“帮我把袜子脱了”赵沁雪说的话没有带什么感**彩,就好像说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我一下火起“你是不是找打啊,谁会给你脱袜子”顺势就冲向赵沁雪,同时赵沁雪抬起翘着的右腿,正好一下踢中我的下巴,我忍着痛用双手抓住赵沁雪的右脚,赵沁雪借势就向后缩回腿,同时另外一只脚蹬到我的胸口,正好我向后退的同时脱下了赵沁雪的袜子,不知道是偶然还是什么就好像我主动脱赵沁雪的袜子一样,我蹲在地上还没起身就听到赵沁雪动听声音传来“不是说不会帮我脱袜子吗?怎么还主动拿着人家袜子”我低头看我手中袜子,一下脸红,恍惚间抬头看赵沁雪好似仙女一般不可侵犯。我定了定神,但是气不过恼羞成怒爬起来就要和赵沁雪撕打,突然赵沁雪起身说“等等,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我一愣,赵沁雪对着我的胸口就是一拳,刚吃饱饭遭受这一击让我感觉肚子就要爆炸一样,没想到赵沁雪力气会这么大一下就几乎把我打摊在地上,赵沁雪走过来一脚踩在我胸口上说“你不是想教训我吗?怎么在你妹妹脚下爬不起来”我咬着牙愤恨的说“卑鄙竟然偷袭我”赵沁雪撇撇嘴不屑的说“说的好像你能打过我一样,还不趁我现在心情好和我道歉,否则有你苦头吃”说我还挑衅似得故意把脚挪到我脸上,赵沁雪的脚趾按在我的下巴上,我一下耳朵火辣辣的红起来,居然被自己的亲妹妹这样侮辱,但是想到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很受委屈还是带着哭腔喊出了“对不起,把你脚拿开吧”我的服软让赵沁雪很惊讶,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很霸道的哥哥欺负她,即使后来赵沁雪渐渐的比她哥哥还厉害时也是多次打架,想这样子低声下去求饶还是第一次,赵沁雪坐回到床边说“这是你自找的,一进门就气势汹汹,我可没惹你,我是有件事要问你。”我爬起来紧张的看着妹妹,颤巍巍的问“什么事情”,妹妹看着我的怂样捂着嘴轻笑“我又不会吃了你,至于怕我怕成这样吗?我是想问你最近陈力有没有找你” “陈力?他找我干什么,难道想报复我吗?我该怎么办啊”我有点担心的说。 “就他?自诩为学校第一打架高手,真是笑死人了,他要敢来我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妹妹不屑一顾。 不知怎么的,我听到妹妹的话后安心不少,我怯生生的抬头看着妹妹低声下气的说“赵沁雪,以前的事就算了吧?以后我听你的话” 妹妹冷笑着说“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个晚了吗?难道这些年我给你白欺负了,刚才不是还气势汹汹的吗,怎么现在就装孙子了” 我听到妹妹的话一下暴怒,我这么低声下气的和你求饶,你居然是这个态度,我强忍着不出手,我知道我现在完全打不过我妹妹,等待时机有你好受的,我愤恨的夺门而出。我气呼呼的走出屋子,想到妹妹是又恨又怕,一遍想着对策一边走着结果撞到了一个人,我抬头一看居然是陈力,一下吓得赶紧逃跑,刚准备起身就被陈力一脚揣在地上,其他好几个六年级学生一拥而上把我团团围住,我忍着痛不住的求饶,结果招呼我的是陈力的巴掌,我捂着脸不说话了,因为我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没用了。就在我认命时候突然发现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正是赵沁雪的好朋友卫娜,我一下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大喊卫娜的名字,卫娜听到我的喊声后看了我一眼,随后如无其事的准备走开,我一急大喊“卫娜姐姐快救我”陈力他们也回过头看着卫娜后都大笑道“真没出息的家伙,六年级的学生喊二年级的女生姐姐,真他妈丢咱们六年级的脸” 果然我的这样丢人的喊法让卫娜动容,卫娜没想到我会喊他姐姐,微微羞红了脸说“你在坚持会,我去喊赵沁雪去”说完便朝我家的方向奔去,陈力不以为意,但是这个二年级的丫头敢掺和他的事难免让他不爽,招呼一个矮个手下去拦住卫娜,矮个子虽然是六年级但是从体型来看和卫娜差不多,但是明显感觉跑的没卫娜快,在一个拐角处卫娜回头看着这个追过来的男生个子不高,突然停下用食指向男生勾了勾。被一个二年级女孩这么挑衅让男生暴怒,矮个子冲上去想揍卫娜,卫娜轻松一闪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就把矮个子男生摔倒在地,矮个子男生想起来,卫娜膝盖顶着矮个子男生肚子,一只手压在男生胸口就把男生钉死在地上,矮个子男生还想挣扎被卫娜反手就一耳光甩愣住了,自己一个六年级男生被一个二年级小妹妹打成这样真没脸见人了,“真没用,都不是我一个女孩子的对手”卫娜看着男孩挣扎一会儿力气就越来越小。“就这点能力还学坏,叫我声娜姐就放过你” “做你的白日梦,我可不是赵洋那个孬种”矮个子男生想着老大就在附近根本不怕卫娜,果然不久陈力看着矮个子男生去了这么久没回来就带着其他四个人过来,陈力一行人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出现了,一个女孩子骑跨在矮个子男生身上,“王虎,你这是被小女孩□□了?” “看你这么弱,没想到名字还挺威风的”卫娜看着来了几个人,就站起来了,王虎看着卫娜起身,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没想到迎接他的是卫娜的黑白帆布鞋底,卫娜一脚踩在王虎脸上,把王虎重新踩在地上。 这时我把妹妹喊过来了,妹妹料想对方人多不是卫娜能应付的了,就没和我废话赶过去了,远远的我看着卫娜面对对面那么多人也不慌乱,脚上还踩着一个男生,一种崇拜的感觉突然油然而生,陈力明显对卫娜嚣张态度不满,上去准备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卫娜虽然能够轻松打败王虎,但是面对陈力还是有点差距,卫娜后退踢了一脚王虎,王虎连滚带爬的跑到陈力后面,这时,我和妹妹也赶到了,对面是以六年级老大为首的六个六年级学生,我这边就是我一个六年级男生加上两个二年级女生,实力对比有点悬殊,但是我看着妹妹并没有露出胆怯的表情。 “我三个,卫娜你两个”妹妹看了一下对面的人数就分配任务了,然后转头看着我说“你一个能打过吗?” “当然可以”被自己妹妹这么鄙视当然不爽,答应的也是很大声,陈力看着我们嚣张的表现脸阴沉下去,他知道赵沁雪作为二年级老大并不是什么弱角色,也不管高年级对低年级带着人人就冲过来,王虎自忖不是卫娜对手,今天丢了这么大面子怎么也要扳回来,嗷嗷的冲向我,其他人也加入战局,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战局真好是妹妹分配的那样,陈力带着两个男生打妹妹,另外两个男生冲向卫娜,看起来最弱的王虎冲向我,看着王虎的架势完全把我当成软柿子,多年来积怨一下子喷发出来,我赵洋虽然不是什么能打的人,也从来不是软柿子,我也迎着王虎冲上去,王虎看着气势吓人,他力气却没我大,但是慌乱中被他一拳打中胸口让我不住往后退,王虎一击得手想要趁胜追击,我哪给他这个几乎,冲上去拳头招呼,王虎吃痛倒在地上,我上去一脚踢在王虎身上,王虎不要命的乱踢,踢得我裤子全是脚印,但是王虎的反抗让我打的更凶,好久没有打的这么爽了,我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骑在王虎身上,虽然我身上,裤子上也被王虎弄得全是脚印,这时我才发现其他地方已经接近尾声,卫娜面对两个男生的夹击也不落下风,而那两个男生身上都是脚印,看那两个男生的表情挨了不少打,另一边,妹妹已经放倒两个男生,陈力还在苦苦支撑,陈力一拳打出,妹妹挡也不挡,原地转身一个鞭腿直接把陈力踢翻,陈力还要在起来,妹妹一脚踩在他胸口怎么也挣扎不起来。看起来我这边胜的最艰难,陈力看着已经大势已去,大喊“雪姐,我们认输”,和卫娜打斗的两个男生大舒一口气,毕竟两个六年级男生联手都打不过一个二年级女生就够丢人的,要是再像先前王虎那样被这女孩踩在地上就更难看了。陈力一行六个人抱着头蹲在地上,我和卫娜一左一右站在赵沁雪身边,看着妹妹和卫娜的目光充满了灼热的崇拜,虽然她们才是小女孩,而且先前欺负我时也把我弄得很惨,但是崇拜强者的让我愿意当她们小跟班。人都是这样,面对比自己强一点的人都会有点不服气,而面对远远比自己强的人就会崇拜。当然这时候妹妹和卫娜根本没注意到一旁的我,妹妹正在想着如何教训这几个学生。想着想着低头看着自己鞋子因为刚才的打斗脏了,就伸出脚对着六个小混混说“我的鞋脏了,你们说怎么办”妹妹穿着白色运动鞋,本来是个新鞋此时有污渍,陈力低头看着说,我帮您清理,就准备用手擦,妹妹一脚踩在陈力手上,陈力吃痛的大叫。“舔,你们一个个排队舔我的鞋,还有卫娜和我哥哥的鞋” “妹妹,我的就不要啦”我听到我也有份大吃一惊,被一个男生舔鞋太恶心了。妹妹玩味的看着我,看着我身上发麻。陈力一行人瑟瑟发抖,今天要被迫舔一个女生的鞋,然而刚才他们已经领教过妹妹的厉害,如果她想的话,这儿六个男生一起上都不是赵沁雪的对手,他们只好挨个舔妹妹的运动鞋,再舔完卫娜的鞋后妹妹才放过他们。因为这个插曲妹妹和卫娜都出了不少汗,就准备各自回家冲澡,我跟在妹妹后面小声说“妹妹,今天是不是太过啦,这样他们会不会再报复我们啊” “就他们,” 第22章 回归校园 我叫周超,是上海一所高中的普通高二学生,可是令人尴尬的是,我即将要和比我小3岁的妹妹周小雅在一个班里上课 ,因为两年之前意外受伤,一直住院修养了两年,而我之前的同班同学都已经高考考完了,而我才上高二,我今年已经18岁,所以可想而知我比班上大部分同学都要大上两、三岁,可是我的身高在班里却并不算高,只有167cm,在男生中也只算中下水平,甚至还没有很多女孩子个子高,其中还包括我的妹妹周小雅,我和妹妹周小雅虽然从小就生活在一起,但是想到要和自己的妹妹在一个班级里上课就感到很尴尬,我装作不认识妹妹的样子,并不去靠近我的妹妹周小雅,生怕被妹妹以前的同学们开出端倪,幸亏高二的班级是重组后的班级,由于分文理科班上同学来自之前的所有班级,所以我的出现并没有引来太多的注意。周小雅活泼多了,刚过完15岁生日的她却有175cm,比大多男生还要高的个子带来了不一样自信,与周边同学交谈活跃而掌握主动,只是偶然扫视到坐在前排低头不语的我时若有所思。 第一件课是班主任上的,照例是大家的自我介绍,因为学号是按照姓的字母顺序排行,我自然就排在后面,我暗自数着依此上去的学生,努力的去记住一些名字,终于班主任喊道:下一个,46号周超同学。我起了身走向讲台,离开教室有两年多了,有点陌生的感觉,我随意的扫视四周看到了周小雅正在微笑看着我就又低下头:大家好,我叫周超,没什么特长,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简短显得仓促的几句话后我便想走下台,班主任适时的制止了我笑着说,说说你的优点和爱好吧,让大家多了解了解你啊。我愣了下,低头想了下以前在小学、初中经常打篮球,就说我喜欢打篮球,以后大家一起多切磋切磋啊。班主任点点头,好的下一个,47号周小雅。还没等班主任说完,周小雅便迈着步子走向讲台,一下大家就被周小雅吸引住了,一些不认识周小雅的学生不住的发出赞叹的声音,高高的个子身材却保持的很好,大大的眼睛在雪白的脸蛋上显得格外迷人,弯弯的嘴角勾勒的迷人神态让新来的班主任都有点失神,高高束起的斜马尾辫随意耷拉在肩膀上又显得有点俏皮可爱,淡蓝色的水手服有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黑色长筒袜与裙摆之间好像是故意留下的雪白领域让人难以移开视线,不光是男生,班上大都女生都被她吸引。不知道是不是妹妹有意为之,我还没走下来便朝我走过来,我一时竟被妹妹的样子惊呆,等到妹妹走近才惊醒过来,我暗骂自己失态却突然发现自己只能平视妹妹的下巴,感到有点尴尬,逃回到座位上。 一天的课程很快结束了,重新回到阔别已久的教室也冲开了刚开始的尴尬气氛,我收拾收拾书包准备回家,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发现妹妹正在和她俩个好朋友有说有笑的,这两个女孩我并不认识,住院之前我妹妹还在上初三,妹妹看到我回头冲我笑了笑,“哥哥,一起回家吧”旁边两个女生听到妹妹喊我的称呼很奇怪,追问之下才知道我是周小雅的亲哥哥,她们感到很惊奇,围了上来,我看着两个女孩没来由的有点害怕,因为我发现她们都比我高不少,妹妹也随后过来笑着说“哥哥,她们也是你的同学啊,相互认识一下吧”我这时才仔细打量两个女孩,左边的女孩叫做夏灵今年16岁,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映在如玉的脸庞上,不太符合高中生身份的双马尾显得娇小可爱,惹人爱怜,171cm的身高不算突兀也很挺拔,微微翘起的樱桃小嘴狡黠而显得机灵。右边的女孩叫做王欣今年16岁,169cm的身高在三个女孩中最矮却显得最成熟,齐肩的短发配上银框眼镜倒像是个女白领而不是学生,王欣冲我神秘一笑好像认识我一样弄得我摸不着头脑。 短暂的邂逅之后便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找个理由就先回家了,反正我家离学校很近,用不着放学和妹妹一起回家。路过操场看到三三俩俩的学生在挥汗如雨的打篮球时我就一阵感慨,小学时候我发育的早,身高在班里最高,每次打篮球都当中锋,由于我的盖帽功底了得,人送外号火锅超人,只要我在禁区一站,矮个后卫就不敢突进来。后来高年级时同学们都长上来了,我也不是最高最壮的,所以被分配打侧翼,渐渐学会了策应和持球攻击能力,而篮板抢起来依旧不怵中锋,所以班级在我的带领下也是称霸全校。即使到了后来在初中时,我的身高已经偏矮的情况下,我在后卫的位置上依旧游刃有余,在我和学校另外一外暴力大中锋王凯的带领下,还获得市级初中篮球比赛冠军的荣誉,王凯获得了MVP,我也有最佳射手奖杯进账。后来就来的高中,在一次晚上去打篮球的途中遇到抢劫,至今也难以相信在治安还算不错的上海会遇到抢劫,其实劫匪并不是冲我来的,我只是恰好出现在他逃跑的路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就倒在血泊中,我躺在医院里经过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只要刀刃在偏一点我可能就醒不过来了,两年的修养除了一条淡淡的疤痕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是心理的创伤却难以痊愈,本来不算多么强壮的身体在躺着床上两年后更是显得单薄,而此外我打篮球时却仿佛失了准星一般,空篮都难以上进,由于体力跟不上,还没打多久就开始气喘吁吁,我知道刚开始不会像以前那样,但是更害怕以后都难以恢复以前的水准。 我的妹妹长得很快,也许是以前经常看我打篮球,她也喜欢打篮球,而我却因为妹妹是女孩而且那时很小不愿她去教她打篮球,但是周小雅上初中时就和我一样高了,索性初三和初一的教学楼离得很远就不在学校里碰面,但在家中时不时的擦肩而过也让我暗暗担心,再后来就已经习惯仰视妹妹了,当像现在只能平视妹妹的下巴还是让我一时无法接受。 很快在身高比妹妹矮的同时,我还发现她成绩也比我好,即使之前我拿手的数学也比不过妹妹,开学第一次的各科小测验妹妹基本上都是全班前几名,而我打成绩却在中游徘徊,父母忙于工作,所以爸妈叫妹妹来辅导我学习,虽然我不愿意被自己的妹妹来教我,但是她成绩确实比我好也没什么借口推辞。如果说在生活上妹妹还把我当哥哥看待,但是在学习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妹妹得到父母的尚方宝剑后以老师自居,妹妹每天监督我做作业,不管在学校还是在家,我都被她管着,渐渐的我开始有点反感我这个漂亮的妹妹了。 一天中午因为作业确实太多了,我来不及做就抄袭了一个同学的。被妹妹发现了,妹妹就当同学的面大声训斥我,一点也不留面子,我当时就发怒说“你不要再管我了,我是你哥哥不是你弟弟,不要一副姐姐的面孔训我”周小雅听到我发火后出奇的没有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我,我在想妹妹是不是觉得管的我太严了。下午的第一节课是体育课,像往常一样我们在操场集合,今天的课程是我最爱的篮球课,短暂的活动之后,老师便让我们自己组织打篮球,我看着三三俩俩的同学各自组队却没有动,我喜欢打篮球但是现在却并没有信心,之前试着打一下已经跟不上同学的脚步,所以我只是站在那儿看着他们打篮球。女生打篮球软绵绵的没意思所以我背对着女生的半场只看男生的半场,看了一会儿后突然发现后面一阵惊呼,我好奇的回过头去看着妹妹周小雅正好站在篮下,而夏灵在一边竖起拇指。我忙问同学怎么了,他们都惊奇的说,刚才周小雅空中接力扣篮了。扣篮!这个在我看来只有王凯这种禽兽级别的男生才能扣篮的,我的妹妹周小雅居然扣篮了,我看着妹妹迎着全班同学的欢呼震惊不已,虽然周小雅有175的身高,但是不是运动天赋特别的话也没几个男生可以扣篮。妹妹很快就走过来邀请我和她一起去打篮球,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没肯去,而是在一边看着女生打篮球,渐渐的发现除了妹妹周小雅在禁区翻江倒海外,她的两个好朋友夏灵和王欣打的也很好,也许是身高优势吧,她们三和其他女生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而且以我多年的眼光来看,她们三人和男生打半场都会占上风。体育课很快结束了,回到了教室还是久久平复不下来。晚上满怀心事的回家后,妹妹突然要我背诵文言文、听写单词,虽然这是明天的作业但是还是很不开心,由于作业没做好,父母出去吃饭并没有带上我们,嘱咐妹妹烧饭给我吃,吃过饭后终于在妹妹的监督下做好了最后的数学作业,妹妹还要检查我的作业是否做对了。有道题我做错了,妹妹就给我讲解,可是我没听懂,还是不会做,讲解了几次之后妹妹就觉得我在戏弄她,妹妹就发火了“你18岁的人这点难度的题目不会吗?你是成心的吧”我也发火了,一直被妹妹管着已经很丢人了还要被她这样羞辱,我就和妹妹打起来,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我居然会打不过我的妹妹周小雅。 新修篇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回归校园 第23章 与王欣斗牛 我推了妹妹一下后,妹妹就冲过来扇了我一把掌我想还手却被妹妹用手抓住我的手腕,周小雅轻轻一用力扭住我的手臂,我吃不住痛就转过身来,周小雅顺势用小腿顶我大腿就让我单膝跪地,周小雅反手擒拿着我,我跪在地上用力的挣扎,周小雅另一只手臂勒住我的脖子,很快我就快喘不过气来了,我本能的拼命求饶,妹妹这才肯放过我,我还在喘气的时候突然被妹妹一脚蹬在地上,妹妹直接骑跨在我身上,不停的抽我耳光,我拼命的往上挺,就是被妹妹压住翻不过身来,妹妹大骂我一顿后问我服不服,我已经彻底被打怕了,知道我和妹妹周小雅的差距就像大人与小孩一般,就说服,周小雅就起身坐在床上,我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站起来,然后我们都没说话,过了段时间后我还是有点不理解,虽说妹妹比我高很多,但是我毕竟是哥哥啊,哥哥怎么会打不过妹妹呢,结果妹妹趴在床上说那我们来扳手腕吧,结果,不出所料,我不管是左手还是右手都被妹妹轻松扳倒,我看着妹妹的手臂甚至怀疑我两只手也无法胜过妹妹,妹妹说你比我笨,个子没我高,力气没我大,又打不过我,你应该叫我姐姐。我不愿意叫但是怕妹妹打我,就喊了声姐姐。妹妹过来摸着我的头说弟弟乖,要听姐姐话,我被小我3岁的妹妹向大人对小孩样这么戏弄,羞愤难当,也没有办法只好去客厅看电视去了。 周小雅也跟过来坐在旁边,然后周小雅让我给她去倒洗脚水,我不太愿意但是随即看到妹妹双手交叉挤压使得手指作响,我就只好去端了盆热水,妹妹坐在椅子上示意我我我给她洗,我只得小心翼翼的用毛巾擦她的脚,洗完后我拧干毛巾擦干妹妹的脚,妹妹穿起拖鞋坐在沙发上,这时我发现妹妹背对着我在客厅看电视,我心想如果不反抗,以后一直在妹妹前低三下气怎么过,被同学看到不太丢人了,正面打不过,背后偷袭难道也不也行吗,就从后面突然冲向我妹妹,双手死死的勒住妹妹的脖子妹妹先是一惊然后侧肘一挥使劲锤在我胸口上,我强忍着痛没放手,妹妹小腿一跘我失去平衡,和妹妹一起跌倒在沙发上,我正准备爬起,妹妹抬起一脚把我从沙发上踢下去,然后又冲向我,抓起我的头发就往洗脚水里按我挣脱不过来喝了几口洗脚水,胃里感到一阵恶心直接吐出来,妹妹把我放倒在地,两腿屈膝直接坐在我颈子上,撬开我的嘴,把旁边的白色棉袜塞进我嘴里,嘲笑说,就你熊样,单手也能放倒你,以后再敢反抗就再打你一次。后来妹妹看我不反抗了就放过我了,妹妹继续看电视,妹妹看了会电视觉得无趣就扶起我,说明天还上课,你去洗漱下。我木然的走向了卫生间,回来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虽然我之前就知道我可能打不过妹妹,因为我是她哥哥,她会碍于我的身份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现在明白了如果妹妹真想教训我的话,我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巨大的差距感让我很沮丧。 第二天去学校时候我就显得乖多了,而周小雅见我很听话就乐呵呵的挽着我的手,好像昨天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我侧着头仰视我的妹妹,感觉她更像一个姐姐而不是妹妹。在课间休息时候不知道怎么讨论了班级之间的篮球对抗赛,缘由是隔壁班校队替补倪勇找我们班打比赛,我见过那帮家伙,他们班有三个校队成员,结果不必多说,我们班被狠狠的羞辱一顿,我悄悄的凑近周小雅,问她上场的话能不能赢,周小雅摇了摇头“我的身高在女生中算高的,可是对面中锋有185cm啊,我打篮球不算好,你啊知道的,王欣才是篮球高手呢”我转过头看着王欣突然回想起来原来王欣是我初中同学王凯的妹妹,我和王凯的周王组合在市初中篮球大赛上所向披靡,而那时候我也经常去王凯的家里玩,可是在我记忆中王凯的妹妹只是一个145cm上小学的小丫头啊,因为王凯控球技术没我好所以还让那时候才164cm的我去教他妹妹王欣运球、突破、投篮,在1对1的练习中我还戏弄王欣,经常盖掉她的投篮,怎么短短三、四年没见着王欣就长到了173cm,也难怪我一直没记起来王欣居然是王凯的妹妹,而王欣应该是认出我了,只是一直没告诉我之前就认识,开学快一个多月了我还当她是新同学呢。 王欣这时也注意到我在看她,王欣走过来笑着说“周超,你看我做什么呢?”“你是王凯的妹妹吗?”王欣疑惑的看着我随后释然“是啊,怎么了”我听到王欣的回答后有点不高兴了,毕竟我还是你哥哥的同学,还教过你打篮球的,结果认出我都不和我打招呼还直呼我的名字。“你以前打篮球打的蛮好的,要不我们现在比试一下”王欣不变声色的说。我突然想到以前王凯曾经和我说过他妹妹自尊心极其强烈,一点都不肯服输,难道是因为之前我和她单挑时盖了她让她怀恨至今。本来对王欣印象还蛮好的现在就变了,有必要这么记仇吗?这也激起我的好胜心,虽然现在王欣169的身高要比我高点,听妹妹说王欣比她还厉害,但是眼见为实,我还是有点怀疑的,我拿起篮球走到了半场,两年多没有好好的碰篮球了,我把球递给王欣,闭着眼睛尝试去找回曾经的感觉,睁开眼就看到王欣单手抓球在等着我,我看王欣的手很大很长,一时有点担心,首先是王欣进攻我防守,我站好位,王欣没有急于进攻居然在我面前秀胯下运球,被一个女生这样挑衅当然不能忍,我向前一步准备断球,居然被王欣一步过去,一个漂亮的三步上篮篮球应声入筐,落后一球让我开始更谨慎了,第二球王欣居然开始背打我,被一个女生背打让我脸上有点过不去,我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贴上王欣,可是我没料到王欣不光身高比我高一点,力气也比我大的更多,即使王欣持球也可以把我往禁区顶,我奋力的挺住,王欣好像也一下用力过头直接把我顶翻倒地,王欣接着一个练习式中投投进去了。我脸上无光,遇到一个比我高比我壮的女孩我毫无办法,即使这个女孩还比我小2岁。我想即便单挑我的长处无法发挥,我也不应该以此为借口,毕竟我防守的只是一个我以前教过的女孩。很快第三球开始了,王欣拿着球看着我突然干拔跳投,球在篮筐颠了下后偏出了,怎么看都知道王欣这是故意让我,让我来进攻的,防守并不是我的特长,而进攻却无往不利,最佳射手的奖杯还在我房间的书橱里静静的放着,如果在败在一个女孩手下那怎么也说不过去了,我拿着球一个变向就摆脱了王欣,一个箭步就冲上篮下,进筐。比分现在是1比2。王欣好像不为所动,示意我继续,我故技重施,一个变向,王欣没有被假动作骗过贴着我就跟过来,我无奈,上篮姿势以起只好扭曲着身体上篮,突然王欣的高大身影覆盖过来,一个追身大帽直接把球扇飞,王欣的身体随后也撞向我,我被撞到地上,有点痛,王欣随后走过来伸手拉我起来,丢人啊,居然被一个小女孩盖帽,虽然我的体力大不如前。连续两天被两个女生在不同方面羞辱我让我更加难过,我失落的走回班级。 放学后我沿着街道乱逛,走了一会儿来到附近的一所小学,看的一个小男孩走过来,我认识他,他叫赵洋,住在我家隔壁,他妈妈沈沁月还曾经是我的家庭老师。我问他还不回家在这干什么?赵洋说“我妹妹去同学家玩了,我妈让我喊她吃饭去”,他的妹妹我没多少印象,记忆中只是个刚上幼儿园的娃娃,居然也串门玩去,我点点头顺便问了一句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啊,赵洋回答:“她叫赵沁雪,刚上小学,就知道玩”说完遍打声招呼走了,我重复一遍记下这个名字,赵沁雪,名字挺好听的…… 第24章 国庆之行 回家后,周小雅知道我今天受打击了,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进了她房间,周小雅看了我“哥哥别太在意啊,你只是缺乏锻炼罢了,你看我个子比你也高多了,和王欣单挑我也从来没赢过。”我听到后心里稍微好过点,但是一想到以前和现在的反差还是很失落,还是不太愿意去接受现实,好在妹妹自从昨天狠狠的收拾我一顿后在也没打我了,而王欣在单挑胜过我后也没有继续找我斗牛了,很快就到第一个长假,国庆节放7天假本来不想出去的,但是我之前的同学张磊邀请我去他大学校园玩,我没去过大学,也想看看到底和高中有什么不同,张磊今年考上了西安的一所大专,他热情的喊我过去看看那边的兵马俑,张磊算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买了张特快票去西安,15个小时的车程有点漫长,我估摸着怎么熬过这个晚上,周小雅本来也想去西安的,父母也并不放心我大病初愈就一个人出去,想要周小雅陪我一起去,我想是让她看护我吧,我并不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小雅却不愿去,转而推荐同学夏灵陪我去,在我记忆中周小雅也不是特别文静的女孩,对于出去玩也是欣喜万分,怎么会不愿出去呢,我也不去想是为什么了。至于夏灵,夏灵是去西安看他爷爷去了。到了火车站,夏灵远远的和我打招呼,相对应王欣那样高傲的女孩,夏灵就和善多了,但这并不代表夏灵是个老实的女孩,比我妹妹周小雅还要爱玩的个性非常的活泼,夏灵穿了长袖,10月的上海还是比较炎热的,但晚上在火车上只穿短袖的会着凉的,我和夏灵的座位是连续的,我想应该在一起吧,走到车上发现正好位置分开了,无奈只好去和人换座位了,我们是晚上7点多上车的,车上的座位还没坐满,我想再过几站就会全是人了吧,随便的和夏灵聊会天后就有点犯困,夏灵却不想让我过早的睡觉,硬是拉着我玩牌,扑克牌什么的本来不想玩,但是火车上比较喧闹,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就这样玩到快12点了,夏灵也犯困了,靠着窗户睡着了,火车也驶入徐州站,没有长途做火车的经历让我困的不行,可是坐在外面连趴着的地方也没有,靠着座位睡觉也很难受,很快无意识的就倚在夏灵的肩膀上睡着了。闻着夏灵头发上传出的淡淡清香很舒服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我发觉我滑下来了,正好头滑倒夏灵大腿上,也惊醒了夏灵,我抬头看着夏灵,一下羞红了脸,就准备起来,夏灵发现了状况并没有太害羞,打趣道:“你怎么睡我大腿上了,舒服吗?”“别取笑我了,现在到哪儿了”我赶紧转移话题。夏灵看了看时间还早呢,大概就到郑州附近,很快倦意又涌上来了 我侧着头又睡着了。天亮的时候,因为要看行李,夏灵先去洗漱了,我趁这段时间躺着睡会儿,本来只想休憩一会儿,没想到因为太累睡着了,夏灵回来后硬是把我拉起来了,火车终于到站了,一晚上的煎熬到头了,可是我同学张磊并没有说好的那样在火车站等我,打他电话也没人接,夏灵看我很着急就带着我先去她爷爷家,无奈之下我只好跟着夏灵了,听夏灵说她爷爷是退休老干部,住在郊区,还没到那儿张磊就和我打电话了,原来他弄错了我们火车的到达时间,一时半会我不知道回去还是和去夏灵家,我想回去但是被夏灵拒绝了,说要尽地主之宜喊我去她家吃饭,我只好打电话给张磊说等会中午吃过饭过去,本来夏灵打算和我一起去西安玩的,可是这几天她爷爷不舒服就留下来照顾她爷爷了,我想还真是一个乖女孩啊。 下午随便和张磊在市区逛逛后也有点饿了,我们去了城南一家餐馆,张磊说他家烧菜很好吃,位子也比较少,好不容易在在角落出找到一个位子,点好菜后静静的等着,邻桌的菜已经上了,但是那两个人好像并没有太多食欲,一个矮小的男子说“丁杰,现在生意不好做啊,没赚到钱啊”,丁杰是一个稍胖的男子,丁杰回答“是啊,刘江,要不我们合伙办个足疗店。那玩意也挺挣钱的”刘江摇了摇头“现在哪有那么多闲置资金啊,明年我家女儿也开始上小学了,花钱的地方多了”丁杰不置可否“谁没有女儿啊,我还有个混蛋儿子呢,负担比你重多了”丁杰又凑过去说“老同学,说句难听的话不要生气啊,虽然你成绩好,但是你的个子太矮了,找工作也难找吧,看在多年同学的面子上,我也要拉你一把啊,足疗店可比你的乡村老师赚钱多了”刘江看起来心动了,开始和丁杰商讨足疗店的细节问题,而这时候我们的菜也上来了,没有心思再听他们聊天了,张磊作为刚上大一的学生开始对我吹嘘是如何如何自在,我知道张磊成绩并不好,但是在家里一直被父母逼着去学习,现在相隔好几千公里就像一个脱了线的风筝了,男生之间的聚餐粗鲁多了,我们两个人很快就把眼前的吃完了,结账时发现邻桌的刘江在我前面,惊奇的发现刘江好矮,我的个子已经不高了还比刘江高半个头,估摸着刘江160都没有,难怪那个胖子会说他矮。晚上我去了张磊所在的宿舍,因为国庆他的舍友要么回家、要么出去玩了,只留下他一个人,他把自己床给我睡,他自己睡到他同学床上,我们聊起以前的事聊到很晚,聊着聊着就进入梦乡。 梦里我躺着休息,突然我发现我睡在夏灵的腿上,夏灵乐呵呵的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孩子一样,说完还把我横抱起来,是的就像大人抱小孩那样把我抱到床上,然后夏灵居然也脱掉衣服睡在床上……我一下惊醒过来,梦里的场景让我清醒不少,张磊还在有节奏的打呼着,回想梦中的场景蕴含的意味让我有点脸红,我想如果以后夏灵是我的老婆的话也不错啊,睡意重新袭来让我很快就又入睡了。第二天我们要去兵马俑玩,夏灵也过来和我们一起玩,我重新看到夏灵后有点异样的感觉,张磊也偷偷的和我说“这是你女朋友吗?这么漂亮啊”我解释她是我的同学,发现张磊两眼发光后捣了他一下,兵马俑的名气很大,却没什么玩的,国庆节游客暴多,也让我们少了兴致,一天的游览以疲惫告终,回到了张磊学校 走到校门口发现一个衣着八卦绸缎衣服,留着山羊胡子的一个道士打扮的人盯着我看,我被看着不自在,赶紧想走,道士突然说话“天英地杰人上人,阳衰阴盛鬼中鬼,往而复始皆是命,苦尽甘来岂非运”我一愣,大致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说祸福相依吧,但是为嘛对我说,道士笑了笑,伸出手来“一百块钱,就给你解释其中含义”,切骗钱的吧,我直接拉着张凯走,道士连忙喊就50块钱,这更加坐实了骗钱的把戏。走到张凯大学里,因为国庆假期的中间,校园里人很少,我想原本我就应该上大学逍遥自在了,现在还有2年高中生涯要熬。 又是一天过去了,我去找夏灵一道玩,却发现夏灵居然要回去了,我玩的也挺累就准备提前和她一道回去,再玩几天返程的票也不好买了。又是一番折腾,当火车到达上海时已经快晌午了,告别了夏灵回到家倒头就睡了,有点意外的是周小雅居然不在家。没有心思去想周小雅干什么去了,满脑子都是夏灵的音容笑貌。高二上学期的时间过的很漫长,幸亏有NBA比赛陪伴着酷爱篮球的我,而夏灵呢也在我的火热追逐下成了我的女朋友。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几个月下来也长了一厘米,168的身高虽然还是偏矮但是也不是那么的突兀。由于知道我和妹妹在力气、身高上的差距,我不得不服软对妹妹百依百顺,妹妹也渐渐习惯这个姐姐的角色对待我,而在篮球方面我却始终放不下被王欣羞辱的事情,但是看在王欣是我女朋友闺蜜的份上也不去提起着个。另外我也在用心的去教夏灵打篮球,夏灵身体条件其实不比王欣差,所以夏灵的篮球技术也越来越好,我甚至有信心我和周小雅、王欣、夏灵再加上王欣的哥哥王凯组队的话就不虚校队了,当然这里王凯已经是大学生了,而且他作为太原理工的主力中锋在CUBA上也是肆虐般的存在,这样一个外挂在高中生的比赛实在画面太美。 第25章 过年了 过年了,天气很冷,那种湿冷是一种冻入骨髓的冷,但是我还得出去,给我三舅去拜年,而父母要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才会过去,我有三个舅舅但是却在天南海北。大舅在广州经商,有一个儿子叫徐东,比我大三岁,现在入伍了,很久没和表哥联系了;二舅在北京,有一个儿子叫徐南,比我小四岁,但是因为他从小就待在北京没出去过我也没见过他,二舅还有一个女儿徐芬比我小六岁,因为徐芬从小就和我待在外婆家,她和我的感情在这么多亲戚中最好,而且因为我比徐芬要大很多,徐芬也特别的粘我;三舅就是我今天要拜访的对象,他家也在上海,和我家也只隔了两条街的距离,他也有一子一女,男孩叫徐北比我小9岁,女孩叫徐琳比我小11岁,因为他们都太小,与他们没有一起玩过。我的表兄弟的名字很奇怪,以方向命名,但是与他们家所处的位置不同,这是外公特意这样取的,立意是让他们彼此向望,互相照应。我拎着烟酒礼品走在街道上,因为过年很多人都回老家了,街上显得特冷清,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我注意到前面正是赵洋和他的妹妹赵沁雪。赵洋个子高,步子迈的大,但是赵沁雪个子矮,在后面连追带赶着才跟紧她哥哥。突然赵洋放缓了脚步,赵沁雪一时反应不急踢到赵洋的脚后跟,赵洋一下子火起来了,回头一脚蹬到赵沁雪的膝盖,把赵沁雪蹬倒在地上,赵沁雪痛哭的坐在地上对赵洋说“你不是一个好哥哥,就知道欺负我”,赵洋依旧没有放过他妹妹的意思,继续嘲讽“小不点,什么时候你打得过我再祈求我放过你吧,现在我想怎么打你就怎么打你”赵沁雪讥讽说“你一男生欺负一个比你小4岁的女生算什么本事,总一天我会打过你的”赵洋好想又被激怒了冲上去撕扯着他妹妹的头发,赵沁雪束好的马尾辫被赵洋扯乱,赵洋一边用脚踢着他妹妹的身体一边掐着他妹妹的脖子,我看不能在让他们打下去了,就走过去准备拉架,我护住赵沁雪,赵沁雪像变个人似得对赵洋冷冷说“赵洋,以后我一定会把你打到跪在我脚下求饶”赵洋听完后暴怒冲上去踢了赵沁雪一脚后就被我拉开了,我大声斥责他们不要打架,说完我不放下留下他们,问了赵沁雪的去路后遍带着赵沁雪离开了,赵洋很气愤,一脚踢到垃圾桶泄愤结果却吃痛,愤恨的回家了。我看着赵沁雪问她怎么回事,赵沁雪之前憋住的泪水现在一下哭开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摇了摇头“现在的小孩真不懂事,一个哥哥毒打妹妹,一个妹妹要她哥跪下”但是我想到我有一个连我都打不过的妹妹,就心底黯然下来。 到了二舅家,我没有去带着徐北和徐琳一起玩,因为他们都太小了,一个三年级一个一年级,我钻进二舅的书房玩起了电脑来了,腾讯公司刚出的英雄联盟早有耳闻,但是苦于在家里有我和周小雅两个高中生而禁止我们用电脑,被电脑虐了一次后就大致摸清楚怎么玩了,但是很快就到晚上,父母要带着妹妹过来一起吃晚宴了,我恋恋不舍的离开电脑桌。妹妹其实早就知道我和夏灵的关系,但是出奇的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这在我看来以老师自居的周小雅这种表现很不正常,甚至有时候我发现周小雅露出小女儿姿态,有时还会发呆,难道她也恋爱了,当然没有确切证据我是不敢在妹妹面前提起这个事情,不然还不知道会被周小雅揍成什么样子,现在比起在家休息我更企盼着开学,这样我就能再次见到一个多月没见着的夏灵了。 第27章 跆拳道馆 虽然晕过去,但是并无大碍,很快就像以前一样去学校了。看到了夏灵,夏灵热情的和我打招呼,我却一脸不善的问她还是不是我女朋友了,夏灵低着头一脸困惑的看着我,我质问夏灵开学送你去学校的男生是谁,夏灵却并不解释,我看着夏灵的表现是默认了,心情低落的走向座位,突然我的手被拉住了被向后带,我回头看着夏灵拽住我的手不放,夏灵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要哭的样子,我心不忍,用手轻轻拭去夏灵的泪珠,夏灵也不闪躲,突然双手抱住我呜呜的哭起来。我一下慌了神,问夏灵怎么回事,夏灵也不说只是趴在我肩膀上哭的不停。高二下学期的课程开始紧凑了,但是我的学习成绩却有下滑趋势,除了我本身成绩不好外,夏灵的转学对我打击甚大,而那个高大的“男生”居然是夏灵她爸爸,他爸爸在国外做生意发了财,就把她母女俩接过去了。周小雅也为我的成绩着急,加倍般给我补课,可惜成效甚微,在加上她自己学习任务也很重就不了了之了。 就这样,高二下学期就这么飞快过去了,奇迹般的在期末考试时考了班级第10名,把我可乐坏了,由于过去的半年里父母和妹妹看到紧,我一次电脑也没摸着,憋了一个学期并没有把我对英雄联盟的热情消退,反而在平时同学讨论中更加深了一分,在家里玩不了可以去网吧玩,最近的一家网吧就在去三舅家的路上,上学时从这儿路过都心里痒痒的想进去玩,但是不知道怎么感觉哪里不对,从外面往里面看坐在吧台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好像在哪儿看过一样。这时我看到迎面走来了几个小女孩,是赵沁雪和我表妹徐琳,还有一个女孩不认识,她们冲我打招呼,我走过去才发现赵沁雪个子长了不少,一问才知道赵沁雪已经有152了,我的天,她才8岁刚刚上完一年级而已。而我的表妹徐琳和另外一个女孩也有145左右,从她们三人仿佛看到了我的妹妹周小雅、夏灵、王欣她们三人。告别三个女孩后不久,我就看到赵洋春光满面的走过来,多远就喊我周超哥哥,原来是得了三好学生,怪不得这么高兴,有点奇怪,在我印象中赵洋成绩并不好啊。没多想就往家走了,下学期开始就要住校了,要有段时间不能常住家里了,在我愣神时被一个人叫住,原来是我以前同学黄海,黄海看到我后说:“你小子真不够意思,上次没打招呼就走了”黄海看着我愣住的表情,以为我忘记了,为了避免尴尬就随便聊聊了,黄海以前在上学时就不学好,整一个小混混一样,所以我和他接触不多,我调侃道现在跟谁混啊,怎么样了,黄海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现在跟着张姐混,过的还行,“张姐?谁啊”他看我还要问下去就连忙转移话题。 回到了家里看着,才得知我爸爸给我报了跆拳道,因为作为一个男生体质太弱了,爸爸还打趣道:“看你身子弱的不像个男人,你妹妹要把你打倒也不费什么力气吧”虽然我有点不服气,但是也知道爸爸说的是事实,以前的我虽然个子不高也算个运动健将啊,篮球场上横冲直撞也没什么问题,大病初愈后身体却怎么也恢复不到以前了,跆拳道馆离我家有点远了,我想这下可以趁机去网吧打游戏了。 这一天,我去了跆拳道馆报道,看着大多学员是小学生就有点不自在,我惊奇的发现赵洋和赵沁雪这对兄妹也在,更让我惊讶的是赵洋明显要比赵沁雪矮一点,再加上赵沁雪梳的马尾辫高高竖起,看着比赵洋要高不少。在随便教了我们一些基础动作后,教练就让我们依次排开,我的个子虽然不高在这里却是第一,与我面对面的是一个初中男生,我们相互打量着对方,想看一看虚实。比试从矮到高依次进行,我在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们的较量,很快就轮到赵洋他们了,巧的是赵洋的对手正是比他小4岁的妹妹赵沁雪,这时赵洋却推脱肚子不舒服上厕所了,我感觉是赵洋害怕和赵沁雪较量,代替赵洋也是一个小学生,看着年龄和赵沁雪差不多,个子要比赵沁雪矮不少,我料想赵沁雪即使是女生也会占上风的,男生试探性的攻击下后被赵沁雪轻轻的闪开,然后一个鞭腿直接把那个男生蹬到在地,行云流水的攻击一点也不像一个刚刚第一天接触跆拳道的人,我不由的想到我一年级能不能打过她,即使那时的我和同龄人相比要远比现在占优势,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液。由于赵洋的中途退出,我的练习对手也换成教练,教练不费什么力气就把摁倒在地,末了还给大家演示各种动作。休息时间教练把我拉到一边有点奇怪的问我是不是生过什么大病,按理说我的身体素质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差的,我也觉得难以理解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瘦弱,家里的初中篮球大赛最佳射手奖杯更像一个讽刺。 快要回家了,就去趟了厕所,出来洗手时看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孩盯着我看,好像认识我一样,我有点疑惑的看着她仔细想想是不是我以前的同学,虽然她穿着打扮不像个学生,但是稚嫩的脸庞明显是个小女孩吧,应该不会是我同学,只是这个女孩看着我笑的有点奇怪,像是嘲笑。我有点不解,直接走了,回家的路上我还在回想这个女孩,突然记起来这个女孩是我家附近一个网吧的前台,终于放假了可以偷偷的去网吧爽一下了,路线偏转一下去了那家网吧,黄海坐在椅子上看到我后热情的和我打招呼,一顿寒嘘之后我就找个个偏僻的机子上网了,怎么有着曾经来过这家网吧的感觉,明明是第一次来啊,成年之前不让进、成年后又巧逢快要高考,不去想这有的没得了没什么游戏可以玩的,我又一次点开了英雄联盟,就这样沉浸在游戏世界里,结果不久我就听到对面一个女孩的叫骂声,我顺着电脑看过去发现就是今天在跆拳道馆看到的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好像也在玩英雄联盟,此时正在数落她的队友,让我惊讶的是,女孩右手上居然还夹着烟。这么小的女孩显然是一个不良少女,耳麦上传来的游戏声音又把我重新拉入游戏的世界里了,我挪了下座位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不想身份证从口袋里滑落掉在电脑桌下面了,网吧里的空间狭小,我弯下腰也够不着,我只好蹲在地上伸手,这时我看到对面女孩的脚就翘在边上,因为是夏天,她只穿了拖鞋,光着的小脚雪白光嫩煞是好看,第一次觉得脚也能这么好看,不由的有种想舔的冲动,暗骂自己怎么会这么变态就快速捡起身份证。玩了一会儿我就准备下机了,不敢玩太久被父母发现我去网吧。 后来不知怎么,父母好像知道附近有一家网吧,严令我早点回家,父母还怕我偷偷溜过去还特意嘱咐我妹妹盯着我,一旦发现我去网吧就让周小雅告诉他们,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让周小雅告诉他们,周小雅一个人足以教训我了,虽然我很想去网吧玩游戏,但是害怕被妹妹教训就只好作罢。暑假过得很快,跆拳道馆只是开始的几次去了,后来由于高三暑期补课就没去了,由于高考的压力越来越近,父母为了更好的学习让我去住校了,同样的我妹妹周小雅也住校了,男女生宿舍楼有点距离,这也避免周小雅用武力逼迫我作事的尴尬。 第28章 再遇赵沁雪 终于高三了,过去的一年已经让我基本上融入了学生的生活,令我高兴的是我的身体开始渐渐复苏了,还长高了几厘米,开学时测了下快有169了,虽然在男生中还是偏矮,至少不用担心被人戏称侏儒了,体育课上我也开始打篮球了,同学们大都被我精湛的控球和传球技术赞叹,但他们都不知道一年前我和王欣单挑还惨败在王欣手下。虽然事后王欣一直没有找我切磋,但是现在我还是没把握能胜过王欣,夏灵的转学并没有让我忘记她,反而对她越来越思念。 这一天中午休息时间,同桌王蒙开始怂恿我玩拳皇,这种街机游戏我是没兴趣的,哪有英雄联盟好玩啊,可是架不住王蒙的软磨硬泡我只好答应他了,我转过头偷偷看了周小雅一眼,周小雅在用心复习没注意到我,通过这一年的相处,同学们都知道周小雅是我亲妹妹,而因为周小雅也是班长,所以无形中有了威严,而作为她的哥哥的我也对她言听计从,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是因为打不过她才听她的话的。王蒙偷偷的嘲笑我胆小,这么听自己妹妹的话,我装作没听见,晚上一吃完饭,我就被王蒙带着去街边的一家游戏厅,不知道为什么王蒙对网络游戏什么的不感冒,就喜欢摇杆,我看着游戏厅里三三两两的小学生就感到有点丢人。仔细扫视了一遍居然发现了熟人,就是赵洋,赵洋现在已经六年级了,赵洋还沉浸在三国战记中,我想早点打完走了得就没过去了,王蒙的拳皇技术还真不赖,他一个人挑我三个人也无压力,玩了几把我就有点丧气了,让给其他人玩,我就在旁边看着,这时我发现旁边一个大概五六年级的小孩在敲诈一个一二年级的小孩,这么小就不学好啊,但是不想惹事的我在旁边看着,高年级的小孩敲诈未果后直接抢了小孩手上的游戏币递给了赵洋,原来他们是一道的。赵洋接过游戏币换了台机子也玩起拳皇来了。过一会儿我就看到一个女孩气冲冲的走进游戏厅,先前那个小孩哭丧着脸指了指,女孩就走上前去,赵洋发现有人拍他肩膀下意识的回了头,小女孩居然直接一巴掌扇过去,看的我目瞪口呆,赵洋挨了一巴掌也是愣了神,随即火气暴跳如雷和那个女孩扭打起来,王蒙也发现了打架放下手中的游戏饶有兴趣的看着,本来我应该制止的,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居然有点希望这个看起来比赵洋还小的女孩能放倒赵洋。小女孩和赵洋一时半会儿难分胜负,先前敲诈的那个男孩也来帮忙,结果两个男孩制服了那个小女孩,赵洋可能是因为刚才被小女孩扇了一巴掌而怀恨在心,这时候反手就一巴掌扇在小女孩的脸蛋上,小女孩雪白的脸蛋通红一片,愤恨的说“你现在打我,马上让你十倍奉还”赵洋的同伴看她还这么嚣张就一脚把小女孩踹翻在地,我还想看接下来怎么处理,无奈午休时间太短只好和王蒙准备回学校,我们刚出去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一个小男孩领着一个女孩走过来,这个小男孩有的面熟,我突然想起这就是第一天去跆拳道馆和赵洋的妹妹赵沁雪比试的那个男孩,而后面的那个女孩长的还真漂亮啊,仔细一看居然是赵沁雪,她现在157左右的身高差点让我没认出她来了,一个暑假没见又长高了许多,她才二年级而已啊。没多想就被王蒙拉走了,而赵沁雪好像因为有事而没有看到我就走过去了。我看着赵沁雪苗条的背影想象长大后觉得是一个大美女。 不一会儿从身后的游戏厅传来更激励的打斗声,好奇心作祟的我乘着王蒙买中饭的当口折回游戏厅,游戏厅里乱成一麻,赵沁雪和赵洋的同伴还有刚才领着赵沁雪的小男孩打起来了,而赵洋和先前的小女孩扭打在一起,也许是刚才被赵洋还了一巴掌,小女孩像是发狂一般,向前一扭就牵引着赵洋全身,而赵洋的还击就显得软绵绵的,一点也不像个男孩。我看着赵洋涨红了脸,觉得再这么下去肯定要被比他还矮半个头的女孩摔倒在地,怎么说也算是他的大哥哥,本来向前准备向前制止的的,不知怎么看到小女孩怒火冲天的神情我居然有点害怕,理智告诉我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打不过这个小女孩,但是却没有直接制止他们,我一步做三步绕到后院喊来了游戏厅老板,老板火急寥寥的敢来发现打架的居然是一帮小屁孩,当时就三下两除二就拉开了打架的五个人,喝止了他们后游戏厅老板发现赵沁雪虽然是一个小孩,但是容貌身材都是美女雏形不由得手上开始不老实,赵沁雪厌恶的看着游戏厅老板,接下来一个干净利落的鞭腿就抽向老板的嘴角,整个情形就像赵沁雪用脸扇老板的耳光一样,我惊讶于赵沁雪一脚能踢这么高,老板踉跄得往后退,老板没想到被一个小女孩踢到嘴巴,恼羞成怒伸手去抓赵沁雪,虽然赵沁雪之前的表现令人惊讶,但是成人与小孩的差距使局面一边倒,老板一把推到赵沁雪,紧接着就一脚踢向赵沁雪大腿,赵沁雪闷哼了一声,卫娜冲过去扶住赵沁雪,我示意赵洋快去扶住他妹妹,赵洋也跟着走向赵沁雪,和卫娜一左一右搀扶着赵沁雪,我拦住了老板,老板本想冲出去教训他们,但是大人打小孩不好会惹人闲话就此作罢。我随后追上赵洋他们,赵沁雪因为刚才的事情有点生气,看到我后才露出笑容,我以大哥哥的身份教训他们不要打架。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我也该走了,路过赵洋身边时,看到赵洋低声记下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卫娜。我也得知卫娜和赵沁雪是同学,也是一个才上二年级的女生,我有点羞愧刚才居然有点害怕的女孩只是个低年级女生。我告别了赵沁雪后就回学校了。 第29章 张熙月 因为是高三,学习压力骤然增大,平常测验频率越来越大,突然的大量复习题并没有给我成绩多大提高,反而有渐渐跟不上节奏的无力感,上课开始有的索然无味,我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围绕着教室外的篮球场上,躁动的心更加难以集中精力,然后挨了老师的粉笔头,下课后周小雅直接走过来怒视着我,我心虚低着头,周小雅没好气的和我说“长点心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开小差”我做出无奈状表示听不懂啊,周小雅直接翻开我的习题册,大片的空白让她秀眉一竖,我顿时服软说我补我补,这样晚自习就在做习题中度过。倦意顿生的我走向宿舍,发现门口围了一大圈人,走过去发现两个再打架,一个是隔壁班的男生,另外一个居然是黄海,黄海是校外人员怎么会跑到高中校园里打架,困意下了一大半我开始问旁边人怎么回事, 原来黄海除了当网管还兼职送外卖,不知怎么回事和学生发生了口角打起来了,黄海本来就是不良少年出身,再加上年长两岁的优势,很快就摔倒隔壁班男生。黄海还不罢休,很是激动的冲他吼,你在说一遍。隔壁班男生被摁倒在地但是嘴上不饶人“你神气什么,不过是跪在打工妹石榴裙下面的人”黄海听完后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这是在暴怒的边缘了,准备拿起一块砖头,我怕黄海闹出人命冲过去拉住黄海,学生们也一拥而上分开了两人,我和一个男生一起把黄海架走,黄海脸上阴晴不定,我也不好问他事情的原委,把他送出校门后就折返回到宿舍,宿舍里也议论开来,我才知道最近学校附近一些小混混经常敲诈勒索学生,当然目标主要是小学生和初中生,而领头的居然是一个女的,听说只是一个外地的打工妹,而且年龄还不大就做到小混混头领很不可思议,其他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我想起来赵洋好像和我说过这事的,前几天他被他们一个年级的同学敲诈,然后他告诉老师,结果那个小学生还被处分了,看来也和这事有关吧,哎城管怎么不去管管他们呢。 这一天期中考试考完了,而明天又是假期,我们几个学生相约出去改善伙食,我和周小雅说不用等我吃饭吧,周小雅看着不能管的太严让我没有自由就让我去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实际上把周小雅当姐姐看了,什么事情都要和周小雅说。和同宿舍的几个哥们去了一家餐馆大吃一顿,乘着刚考完试我们还喝了一箱啤酒助兴,吃过后也不知道谁带头我们一起涌入网吧里,吧台小妹正靠在靠椅上,腿翘着桌子上,一手拿着一杯奶茶一手在玩着手机,很不雅的姿势,真奇怪她们老板居然没有开除她。我一看还是她,想到暑假时候上网身份证掉地上了,捡起来时候还特别注意过过她有双很好看的脚,不由得目光也往她脚上移去,冬天的她不像夏天那样光着脚丫,厚厚的黑色棉袜覆盖到她膝盖上面,记忆中和我妹妹周小雅平时的穿戴一样。张熙月注意到有人上机就放下翘在桌子上的腿,起身办理开机手续,她凑近我们后不由因为扑鼻的酒味而皱眉,扫视了一遍我们几个人后注意到我,冲我神秘一笑,弄的我一头雾水,虽说有过两次相遇但是她怎么还会记得我,接着酒劲我问她“小妹妹,你认识我?”张熙月一愣显然没料到再次见面我居然还敢这样和她说话,去年的教训应该是深刻至极的,随后张熙月招呼旁边的一个女生坐在吧台,张熙月走到我面前说“看来你记忆很差啊,我们怎么认识的都不记得了,看来今天有必要加深映像啊”说完便拉着我的手朝里走,被一个陌生女孩牵着手走让我有点恍惚,而在同学看来我喝多了接着酒劲想和吧台妹子发生什么,而实际上我被张熙月拉着的手一点都使不上劲来,如果不是喝多了麻痹了我的痛觉,我恐怕会当场忍不住叫起来。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着跟着前面力气好像很大的女孩走着……不知喝多了还是其他原因,我发现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了,刚开始从张熙月传过来的酸痛也渐渐感觉不到了,张熙月带着我走进网吧一间休息室,本来应该是员工休息的地方却意外的装饰很豪华,与外面显得凌乱不堪的网吧形成鲜明对比。张熙月一屁股坐在床上讪笑的说“是乖乖的跪下来还是要我出手啊,惩罚可是不一样啊。” “你要干什么”,借着酒劲我并没有把眼前这个小女孩放在眼里。张熙月一把拎住我衣领,我惊讶的发现我根本无力挣脱,我有点慌神看着张熙月有恃无恐的看着我。一分神我直接被张熙月按在床上,我手乱挥想摆脱张熙月的压制,很快我就发现完全是徒劳无用,张熙月用双腿夹住我的胳膊,腾出两个手来双手抱在胸前,酒精的刺激使得我浑身无力,被张熙月的压制让我挣扎毫无用处,困意和倦意双重袭来让我直接昏睡过去了…… 醒来后,我发现我睡在我的床上,天已大亮,闻着自己满身酒气的衣服让我难受,试着去卫生间去洗个澡,出门发现妹妹坐在沙发上复习功课,妹妹皱眉看着我说“下次不要喝醉了,昨天要不是王蒙和黄海两个人把你扶回来你不是要在饭店过夜吗”,我听妹妹的话暗自感谢这两哥们真够意思,没说我们吃完饭去网吧了,我有点奇怪的是王蒙和黄海怎么认识的,突然奇怪妹妹喊黄海也是直呼其名,什么时候妹妹野认识黄海了,但是身上冲人的酒味让我不去想这么多,赶紧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第32章 林秀秀 我不敢在进去看,今天的一切都让我震惊的无法言语,而妹妹调教女老师的景象让我又羞又恼,羞得是自己的妹妹居然对女人有兴趣,恼的是我根本打不过我妹妹,即时发现了这个大秘密我也不敢和妹妹说。而对于班主任从原来的敬畏到深深的不齿,虽然成年人打不过我妹妹也是正常,但是看着她后来的动作并不是被强迫的,而是有点自愿。虽然事实上是我妹妹占了老师的便宜,但是还是感觉妹妹被一个妇女玷污,我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不甘和愤怒,但是无法改变现状的我只好溜走,路过学校看着操场上还有人在打篮球,正好趁着打篮球发泄发泄,因为是期中考试过后,学校里打篮球的不少,门口的几个场地都人满了,我只好往里走,看到一个女生在练习投篮,这个女生个子不高,但是技术不错,运球投篮一气呵成,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旁边一个扎马尾辫的女孩对着场上打篮球的女孩说“林秀秀,我们出去吃饭吧”,林秀秀回头看了看女孩站在三分线外回答“好的,你等我一下”顺势单手投三分,篮球顺着漂亮的抛物线空心入网。我不由的赞叹这个女孩的技术很不错,力气也很好。 “嗨,美女,可以把篮球借我打一打吗”边上突然来了个男生。 林秀秀皱眉看着他“我又不认识你,我要回家了”,男生急忙拦住她“别急着走啊,我没带篮球,就当借我玩下怎么样,作为报偿,我可以教你打篮球”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个男生不是别人,正是隔壁班的校队控卫倪勇,在去年的友谊赛上他们班还狠狠的羞辱了我们班,高二就担任校队主力的他高三技术更纯熟,而在我来之前他还在外面的场地打篮球,现在却借机过来泡妹子。 林秀秀看着倪勇不为所动,皱眉说道“你的实力很强吗,来比比吧”,倪勇惊得下巴都调了,眼前的妹子居然要和他比球技,他的身高大概175的样子比妹子要高半个头,我虽然刚才惊叹于妹子投三分的飒爽英姿,但是完全不看好林秀秀可以赢的了倪勇,倪勇做防守姿态扬扬头表示可以进攻了,林秀秀站在三分线外一步的距离把球叉着腰看着倪勇嘴角微微一笑,扒起就三分球,倪勇怎么也想不到面前这个个子平常的妹子居然在三分线外就投三分惊讶之余扭头看着篮球,篮球并没有预料中命中而是砸筐而出,听声音的力度很难想象是个妹子的投篮,倪勇本准备过去抢篮板,马尾辫女孩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已经抢走了篮球,马尾辫女孩直接把球抛给林秀秀,林秀秀拿着篮球就朝着校门口走去,倪勇急道:“别走啊,你投过了,轮当我了”。 林秀秀根本不理倪勇的叫喊和马尾辫妹子有说有笑的走了,倪勇愤恨的说“臭娘们,敢玩我”回头看见坐在场边的我,想到我刚才目睹了他被一个妹子耍了就更来火“小子,你笑什么笑,找打啊”,我根本就没笑,要是平常我知道自己弱小根本不会搭理他,早就躲的远远的,但是今天目睹了妹妹的故事后心中也是有一股无名之火“被个学妹羞辱了当然好找”,我这是火上烧油,本来倪勇只是想口头上占占便宜就算了,没想到我居然还敢挑衅他,倪勇冲过来就准备揍我,我一看情形不对才知道刚才失言招了祸赶紧撒腿跑,倪勇控卫出身,速度比我快多了,眼瞅着倪勇就要追上我,我慌不择路从后门跑走,倪勇从后面一脚把我蹬到地上,我吃不住力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痛的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倪勇冲过去一脚踩在我背上,我强忍着疼痛想爬起来,突然我听到了班主任的声音。 “干什么,怎么欺负我们班学生”班主任李梅突然厉声喝道。倪勇一看知道是我们班的班主任,老师积攒的威压一下就让他退缩了,李梅走到我前面狠狠的看着倪勇,倪勇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第33章 李梅(下) 再次见到班主任,还是挥之不去一个多小时班主任依偎在我妹妹怀里的场景,李梅回过头问我有没有事,我低头说没事,李梅看着我眼里露出奇艺的眼光,班主任知道我和周小雅是兄妹关系,我在这儿感觉不自在就准备回家,李梅一把抓住我的手说“看你擦破了皮,到我家擦点红药水吧” 我推脱说不去想把手撤回来,然而我发现我根本挣扎不开,这个一个多小时前在我妹妹面前各种小女人姿态的老师实际上也是一个比较健壮的成年女性,173的身高比我还要高半个头,我在李老师面前感觉我才是弱者。李老师直接把我带到她的住处,待我进门后,李老师把门反锁住,我看着李老师的动作不知道要干什么, “李老师,我还有事,让我先回家吧”不知不觉中我的声音已经发颤了。 “周超,你是我们班上年纪最大的一个,没记错,你今年19岁了吧”李老师站在门口饶有兴致的对我说。 “嗯,是的,我刚满19岁”我不知道李老师问这个干什么,只好老实的回答。 “那么你是成年男子了,我也是成年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你没理由怕我吧”李梅有恃无恐的对我说。 我不知道李老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要打我?我看着李老师朝我走过来,李老师站到我面前俯下头看着我笑着说“来,周超,我们两比试比试怎么样。” 我惊恐的摇了摇头,“老师,你干嘛要和我比试,你比我大那么多岁。”,李梅看着我若有所思的喃喃细语“是啊,我的女儿今年才13岁,你比我女儿也就大6岁而已。” 我以为老师要放过我,准备绕过去走向门口,突然李老师一巴掌甩到我脸上,我一手捂着脸委屈的看着老师“老师你为什么打我”。 李梅换了一双白色的丝袜,勾了勾手让我看到电脑屏幕,原来李老师家外面装了监控,而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一个多小时前我鬼鬼祟祟的在门外面偷看李老师和我妹妹香艳的场面。原来李老师已经知道我发觉她和我妹妹的事了,还没等我想明白,李老师一脚把我蹬在地上,在我准备起身时一脚踩在我胸口上说“你都已经知道了吧,只要你对面说一句话,今天你就死定了”,李老师拿开踩在我身上的丝袜脚挑衅似的对我说“或者你可以制度我,而你也有我的把柄我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李老师这么想让我和她打一架,但是想到今天要是被李老师控制住肯定很惨,我不由得上下打量起李老师,李老师的身高在女性中算比较高的了,即使这样我也不相信她能完胜我,然而事实却无情的打击了我,我的拳头被李老师轻轻闪过,一个膝顶就让我失去一半的战斗力,我蹲在地上喘气,李老师根本不给我休息的时间,直接搂住我的脖子把我拽进她的卧室,李老师直接把我举起摔到床上,直接扑过来来把我压倒在床上,我想个小姑娘被壮汉□□一样的无力挣扎,我的抵抗刺激了李老师的征服欲,她一把撕开我的衣服,不可一世的骑坐在我身上。挣扎了几分钟依旧没有摆脱李老师的控制,我便放弃抵抗任由李老师摆布,李老师看着我已经放弃抵抗,也换了一副温柔的面孔,轻声的对我说“你可是男人啊,怎么被我一个女人骑在身上任我摆布呢,你知道的,你妹妹是多么厉害,我在她面前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而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这么弱小,被我骑在身上,咯咯” 我的脸一通红,羞愧和愤怒交替出现,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被李梅打败,突然李梅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我惊恐的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想要反抗,但是刚才的挣扎已经让我浑身无力,李梅成熟的少肤的身体让我为之一颤,性生活很美满似的**直接捂住我的脸……我被女老师□□了,这是我昏睡过去后的最后的意识。 醒来后已经快到晚上了,我躺在床上看着李老师坐在床边吓得往后缩了缩, “你是男人吗,到底是你占便宜还是我占便宜啊”李老师不满的对我说。 “你,你□□了我”我欲哭无泪,没想到我处男之身被一个老女人破了。 “我倒是想□□你,可是你太没用了,居然在我**中昏睡过去,□□一个晕过去的人有什么意思,还有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能提起,不然你死定了”李老师狠狠的对我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李老师会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这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出来的事,更别说还是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我把这事说出去,李老师都要坐牢了。 李老师看着我心神不定“你要是想要宣传自己被一个女人□□了那就好笑了” 从李老师家走出门,我心神不定,今天一天的遭遇像放电影一般,先是偷看自己的妹妹玩弄班主任,再是被隔壁班男生追打,到最后自己差点被班主任□□,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和弱小,10年前还是孩子王的我很难想象的今天的遭遇,似乎是认命般的走回家。 第34章 神秘的搏击社 冲完热水澡,妹妹还没回家,不知道她从李老师家里出来后上哪儿去了,我的爸爸周海是考古队的,长年不在家,妈妈徐娟是大学里的老师,虽然每天都回家,但是除了周末很少在家里吃晚饭。我从冰箱里拿了几片面包就回房间里了,我看着房间里小时候的和妹妹合照的照片,那时候我比妹妹高一个头,想到现在我和妹妹完全颠倒过来了就感到苦涩,吃完了面包妹妹还没回来,我就准备去客厅看电视去。 电视上正放着晚间新闻,本来我是没兴趣看的,突然发现电视上说考古队在丝绸古路上发现一个古迹,是西汉时期古楼兰遗迹,从电视转播画面上一闪而过看到爸爸的身影,激动不已的我在妈妈回家后兴奋的告诉她,妈妈听我说完出奇的平静,妈妈对我说“周超啊,等你恢复健康后,妈妈带你去看爸爸”我看着妈妈的表现肯定早就知道了,爸爸作为考古队中的主力常年不在家,我们已经习惯这个生活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妹妹叫醒,哟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妹妹,妹妹好像什么是也没发生似的,我闪过异样的眼光低头没让妹妹看到我内心的慌张,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期中考试后的星期一还是来临了,我早早的来到教室和同桌王蒙有的没得聊天,王蒙除了街机游戏玩的很6,学习成绩也不错,班主任李梅也来到了教室,玩味似的看了我一眼,想起面前这个职业女性打扮的老师昨天差点把我□□就恶寒不已,我不知道为什么班主任这么淡定,假设我背负名义受损的代价举报老师,她肯定要去坐牢了,但是想着成熟的老师的**时我竟然有点出神,不一会儿妹妹也来了,班主任好像为之一震,注视着妹妹坐上座位,一种别样的情绪生出来,在我面前威风凛凛的李老师在我妹妹面前楚楚可怜。 过了一会儿李老师看人齐了就说“大家最近学业辛苦了,学校组织我们去参加校园活动,我们班要和初三二班一起活动,大家要关照关照你们的学弟学妹啊”我在下面感到很奇怪,我们高中部和初中部不在一起,向来是没什么联系的,当时小雅还在初中部时我们在学校都不曾碰面,为什么突然就要和初中的学生一起活动,我问问了同桌是怎么回事,王蒙神秘的一笑“据我所知,应该是和学校搏击社的有关”。 我的脑海中一下闪过这个平常的词“搏击社”,这个简单的含义实际上并不简单,作为我们学校最神秘的一个组织根本不是平常意义上的学生社团,首先是这个社团拥有一个独立的场馆坐落在我们学校高中部和初中部中间,这个场馆并不对外开放而且有武警驻防,在一所中学居然有武警部队是很罕见的事情,可是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去刻意忘记这个不寻常之处,关于这个搏击社的传说有很多,有人说这是部队内部训练的场所,也有人说这是国家在训练特工,说的煞有介事但是无从考证,而这个搏击社对我而言也是有一个特殊的意义,其实说起来这个搏击社和我关系不大,我只知道这里驻防武警喊我爸爸为长官。除了有个有神秘背景的爸爸之外我对这个搏击社也是一无所知,从上初中时就多方打听这个搏击社的消息也是无果,门口的武警根本不会管来人是谁,只要没有通行证就不会放行的。而拥有通行证的人则无疑成为了学校的焦点人物,在我这么长的中学生涯中,我所知道的拥有通行证的人只有几个人,而现在我认识的人都不在其中,我一直怀疑我妹妹周小雅也是拥有通行证的人,这个搏击社的名称好像就是武打格斗一般,我妹妹以一个比我小三岁的女孩子身份凭借武力上完胜我如何不让我怀疑,可是我却从未见过妹妹拿出过通行证,我们这些年一直生活在一起,不可能一丝蛛丝马迹都没有的。而且在我认识的几个拥有通行证的人无一不是身材魁梧的男生,没有一个是像我妹妹一样的女孩子。 “你知道吗,通行社的场馆现在对我们学生开放了”王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句把我从回忆中拉回来。 “什么?为什么会开放啊”我惊讶不已,但是也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向往。这个我们学校最神秘的地方无疑牵动着我们全校师生的心。 “据我所知,搏击社需要招收新会员,只要通过小组赛,组内排名前八即可入围,在入围的所有人中选出32强作为今年进去搏击社的正选队员”王蒙神秘的一笑。 “这什么和什么啊,还有32强?你当世界杯呢,你咋知道这么多的”我被王蒙说的越听越糊涂。 “哎,周超别打岔,让我继续说下去,你知道为啥让我们和初三二班一起去吗?那是因为小组赛中我们两个班被分在一起了”王蒙不满我的插话把话题接过来。“你懂的,搏击社招收成员无视性别年龄,这可是对我们班很大的利好消息啊,怎么样,要不要报个名玩玩” “你觉得我这体格能前八吗,还是别去丢人了”我苦着脸看着王蒙。 “这倒也是,别说我们班男生了,初三的男生你也没几个打得过”王蒙喃喃的说。不知道认坚不拆吗?我郁闷的回话“别说男生了,有好多女生恐怕都不好对付”。 “周超你咋这么怂,丫头片子有啥怕的,而且有几个敢去报名,哈哈哈”王蒙大笑道。 很快,班主任就和我们说起搏击社的事,班上一下也是群起沸腾,没想到王蒙的消息挺准确的,在班主任的详细说完后开始鼓舞我们去报名,因为这个只要是学校学生都可以报名,没什么限制,一下子班上绝大多数人都过去报名了,不光是王蒙连我也愣住了,在我印象中也就我妹妹周小雅加上王欣会去报名,没想到班上这么多女生也去报名,她们难道不知道这个报名是去擂台上和人打架吗?而且无视性别的规则很可能对手是男生啊,我看着我们班的女生这么热情的报名,暗暗心里说“周超啊周超,你怎么这么怯懦,连一般女孩子都敢报名,难道我连去试试的勇气都没了” 王蒙也是吓一跳,一脸的不解,对我说“这是什么情况,这是报名去擂台上格斗啊,不是一般的学校运动会啊”,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状况。然后我和王蒙也一起过去报名了,周小雅是班长,在点名层上打勾,我一眼扫过去基本上班里的男生女生都报名了,周小雅看着我也过去了,冲我点点头来鼓励我。我也没什么理由退缩了。 第35章 搏击社初赛 就这样,我们班所有人都在班主任李梅的带领下一起朝着学校中间的搏击社走去,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看着人挺多,其他班级的人好奇的看着我们这么多人,很快我们就到搏击社所在的场馆了,对面从初中部过来的初三二班已经在整队了,令我感到吃惊的是整理队形的学生是我昨天在操场上打球的那个扎马尾辫的女孩,我朝后面忘过去,果然林秀秀也在,我原以为她们只是低我们一两级的高中生,没想到她们居然只是初中生,想起接下来我们要和她们班一起去擂台比试,我一下就紧张激动起来,要是遇上林秀秀该怎么办,看她昨天投三分球的力度来看她力气要比我大不少,要是万一我和她擂台上比试的话我根本没多少机会能赢,我可不想在擂台上被一个初三的小学妹打败,这太丢人了,心中默念希望别遇到林秀秀,最好遇到我们班一个比较强壮的男生第一场输了得了,想到自己这么没出息恨不得抽自己脸,在我们看到初三二班的学生同时,他们也都看到了我们,只见扎马尾辫的女孩走向我们班主任那儿甜甜的喊了声“妈妈”。 我虽然知道我们班主任李梅有一个女儿,但是根本不知道会是我们学校的而且还是我之前遇到过的女孩子,李梅微笑着摸着扎马尾辫女孩的头,低声说“维维,今天要加油啊”,马尾辫女孩甜甜的嗯了一声,我疑惑的问王蒙班主任女儿是叫什么名字,王蒙看了我一眼说“她名字叫做孙维云,是初三二班的班长,听说她跑的很快,初中三年校运动会都是女子组百米冠军”,说完王蒙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对我说“你可别小看她,我预计你要是和她比试的话,你根本打不过这丫头”。 我本来想反驳,但是自觉没底气,只好把话题扯开“怎么对面也来这么多人,这么多人怎么比试啊,不会是随便抽签两个人上去打吧” 王蒙咋咋舌表示他也不知情,我突然想到什么回过头看着妹妹周小雅,周小雅和王欣在有说有笑的好像对接下来的比试毫不关心,听班主任说今天只是个抽签仪式并不是今天就要比试,但是即使这样也好让人兴奋,我们两个班在各自老师的带领下陆续的走进了神秘的搏击社,门口站岗的两名武警好像没看到我们似的目视前方,我们一行人从大门进去,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站在大厅门口招呼我们,看起来和武警一样都不是校内人员,我们两个班的学生都来到了大厅,大厅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多了,领我们进来的女子走到前台对着话筒对我们说“大家静静,这里是我们搏击社的A区,也是大家进入入围组后的比赛场地,我们两个班一共报名人数85人,分为四个组,每组21人都要循环比试一遍,待会会有人通知谁和谁打,按照胜场排序,排名前八的进入入围组,等全校入围组名单都公布后再进行淘汰赛,循环赛从抽签名单一出来就开始了,交战双方可以在校园内操场,体育馆进行决斗” 我听着她的话感到不解就问王蒙“不是在擂台上吗?怎么变成体育馆和操场了”王蒙摊手表示不知道,猜测事报名人数太多了,两个班级的班主任把学生名单给讲台上的女子后,过了一会儿就开始分组了。 女子清了清嗓子说A组21人,其中高三五班的学生7人,初三二班学生14人,然后说了一串名字,我居然是第一个,紧张的我仔细听下面的名单,除了我之外我们班另外六个人三男三女,对他们都不是太熟,而14个初中生中,林秀秀和孙维云也被分到这里面了,怕什么来什么,我哭丧着脸尽量不去想这些事情,接下来其他组的名单我也无心再听,等到所有人分组完毕后我们两个班就都出去了,而当我刚走出大门,隔壁高三四班的一个女生就朝我走过来,她戴着一个记录员的工牌标志着她的身份,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比试了,记录员带着我去找另外一个人,我比较忐忑不知道对面是谁,最后我们走到了我们班一个女生赵丹面前,赵丹身高适中,160不高也不矮,我们比试的场地是操场上一块空地,我看着赵丹,赵丹也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大概她也没想到上来就要和同班男生去比试,赵丹有的羞涩的对女生说“薛玲,是我要和他要打架吗”,没想到赵丹还认识这个女生。 “你们是比试不是打架,待会点到为止,不准用武器,大家都是同学不要打伤同学”薛玲纠正道对赵丹和我说,我愕然,感情薛玲一点也不看好,明明我是男生,而且个子也比赵丹高不少,我转过头看着赵丹,赵丹低下头不好意思的对我说“周超,我们开始比试吧”说完就摆出一个比武的姿势,我看着赵丹的样子有点好笑,但是只好配合她也摆着比试的造型,我们两就互相对峙着,我看着赵丹,而赵丹也看着我,突然赵丹有点不好意思的别过头,我一看机会来了,忍不住出手一掌往前一推,赵丹没想到我会突然偷袭她,差点没站稳踉跄倒地,赵丹稳住脚步向后一蹬借着力向我冲来,我以为一击得手没想到赵丹反应这么快看着赵丹气势汹汹的冲向我一时慌了手脚,还没等我闪避过去我的胸口就被赵丹狠狠一拳击中,虽然是一个小女生的拳头,但是蕴含着怒火的一击也让我翻江倒海般疼痛,我捂着肚子向后退了几步,不可思议的看着赵丹,这个比我矮半个头的女孩好像不是那么好对付,赵丹看着我捂住肚子头上还冒汗自知刚才那一拳打得我不轻,连忙走过来向我道歉,我满脸羞愧,虽然有点疼但是也没到受不了的地步,看着赵丹满脸关心的神色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挤着笑脸说没事,赵丹看着我表情这么不自然愈发觉得刚才出手重了,温柔的站在我面前看着我,裁判薛玲在一旁看着我们两个傻站着不耐烦了,“喂,你们两个还比试不比试了,还谈情说爱了” 赵丹有点生气的看着薛玲,狠狠的对她说“小丫头,回去休整你”,薛玲装作害怕的样子,看起来她们两关系应该很好,但是有种被忽视的感觉让我有点不自在,很快这个不自在就消失了,因为薛玲突然比较郑重的对我说“周超同学,我想你还是放弃吧,赵丹并不是你想要那样的弱女子,真打起来,别说你了,一般成年男子都不是她对手” “薛玲,你在敢说一句看我回去怎么处置你”赵丹打断薛玲的话,回过头羞涩的对我说“周超,别听她胡说,我们要不要继续”不知道我是被薛玲唬住了还是被赵丹那种不好意思的神情惊住了,我犹豫的对赵丹说“我们还要不要打了……要不换种方式吧” 赵丹低下头,玩弄她的手指说“好吧,都随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没想到赵丹的回答这么的暧昧,不由得分了神看了赵丹,赵丹注意到我在注视她,低下头挡住红彤彤的脸,我有点不知所措一时愣住了,赵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好想想到什么,对我说“我们就扳手腕决胜负怎么样” 我想这我应该有点优势就点头答应了,我四下看了下操场没有桌子就准备去找桌子,薛玲适时的提醒我们不能离开场地,否则比试无效,无奈我和赵丹只好躲在地上手握在一起,不知道是赵丹没准备好,还是她故意让我的,我没费什么力气就赢了,薛玲看完后宣布我获胜。薛玲意味深长的看着赵丹,好像在责备她一样,赵丹没有注意到薛玲一样,对我笑了笑表示祝贺,虽然我赢了,但是我感觉一点都不开心,感觉赵丹故意让我获胜一样,我也知道这是赵丹一片好心也不好说什么,就喊赵丹晚上去吃饭,赵丹没想到我会突然约她吃饭,开心的答应,就好像刚才比试获胜的是她一样,我也笑了笑表示回应,一起回教室去了,薛玲也去找下一组比试的人了,我有点好奇她们裁判是怎么选的,就去问赵丹,赵丹迟疑了下说“她们裁判都是从两个班选出来的前八名担任的”,我有点惊讶“想不到薛玲这么厉害啊,进了前八啊”突然我想到薛玲是个女孩而且在两个班里进了前八,我有点惊讶“赵丹……她们参赛人员也是两个班吧,她从那么多男生中脱颖而出”赵丹好像很平常的点点头,我一下感到有点不现实,刚才因为和赵丹比试没仔细观察薛玲,但是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她还不像我妹妹、王欣她们个子很高,就和赵丹一样的个子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女生,居然能够打败男生挤进前八,就在我还在感叹的时候,我和赵丹也来到了教室门口,教室出奇的很安静,我们一看果然教室里空无一人,我回过头疑惑的对赵丹说“他们去哪儿了,还没到吃中饭的时间啊”赵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我们只好走向座位上,我看着赵丹座下后突然想去试试她的力气,就走过去把手支在桌子上对她笑着说“我知道你刚才让我的,我想知道你真实力气”,赵丹这次没有拒绝伸出洁白的小手握住我,我心中默念321开始使劲,我发现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有一股柔和的力量牵引着我的手,让我不能取胜,我抬头看着赵丹心中大惊……虽然有预感她的力气可能比我大点,但是真正比试才发现我和她的差距就像大人和小孩一样,我全力使劲的情况下赵丹好像一点力气都没用一样,果然在我们双手交缠10秒钟左右后,我的手被赵丹压在桌子上,我看着感觉没用力的赵丹哑然道“赵丹,你好厉害”,还没等赵丹说话一个人影从门外跌跌撞撞走进来,进来的人是班上一个混混男生倪家勇,他平常仗着他姐夫是□□的背景看人一直是鼻孔朝天,所以我也懒得和他有什么交集,但是今天看到他失魂落魄走进教室还是感到很好奇,倪家勇好像完全没注意到我和赵丹正在扳手腕走回了他的座位上,我按捺不住好奇走上去问他怎么了,倪家勇本来沮丧的表情看到我后突然变得暴怒,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我,本来我就比倪家勇瘦弱再加上他有心推我无心之人,我被他一把推倒在地,赵丹看到倪家勇揍我连忙过来拦在我前面,倪家勇并没有因为面前是女孩子就留手,依旧粗暴的推开赵丹,刚刚见识过赵丹厉害的我知道倪家勇要倒霉了,果然赵丹根本不躲开一把扣住倪家勇的手腕,轻轻一用力倪家勇就吃痛跪在地上求饶,我看着赵丹轻描淡写般就制服了倪家勇心中大惊,难道刚才扳手腕时赵丹根本不用全力……知道我和赵丹之间的差距居然这么大时我只好默默看着事态的发展,还在我愣神的时候,班上好多同学走了进来,他们看到倪家勇跪在赵丹面前时并不惊讶,反而哄笑不已,我也很奇怪过去问刚进来的王蒙什么回事,王蒙看了下倪家勇对我说……“你刚才没看到的,倪家勇和初三的一个女生比试,他没打过人家不算,喊那个女生妈,那个女生才放过他,没想到平常看起来拽拽的他这么不知羞耻的喊学妹妈” 第36章 意外的连胜 我心一惊,问那个初三女生是谁,王蒙想了想说“好像名字叫林秀秀,这个小姑娘还是挺厉害的”我惴惴不安的坐在座位上,之前的王蒙还很惊讶女生参加和男生的格斗比赛,现在看起来已经一个高三男生被一个初三女生打败都习以为常了,还是他们知道了这所学校的不同寻常,为什么我感觉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我突然想到了我妹妹,我回过头看到周小雅的座位还是空的,难道妹妹也去比试了还没回来,知道妹妹厉害的我倒是不担心妹妹会输,不知道为什么,赵丹这么大的力气感觉比我妹妹强多了,但是真正比试起来,我内心不觉得妹妹会输,等了一会儿老师都过来正常上课了,妹妹依旧没回来,我悄悄的问王蒙知道我妹妹的下落吗?王蒙这个万事通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然后低下头对我说“你知道我们学校不是一般学校吧”,对啊,我一愣我连忙问是那里不同,王蒙神秘一笑“你不觉得,我们这里的学生老师都很厉害吗”我一愣“厉害?那里厉害” 王蒙看我傻着的样子一急:“你没发现学校里的女生跟厉害吗,你能打过你妹妹吗”我脸一红“预计打不过”,“对啊,其他地方的女生怎么会这么厉害,我怀疑我们学校的学生时专门汇集的,我们班一共55人,来自全国20多个省,你觉得这正常吗?”额,是啊,我后知后觉现在才发现,为什么一个中学会有全国各地的人,但是我还是不解“那你的意思这边女生很强了?可是她们很强来这个学校,为什么我也在这儿啊” 王蒙鄙视的看我一眼“你有点志气好不好,哎,你看你妹妹回来了”我抬头看着妹妹走进教室,小雅衣着整洁完全不像此时样子,难道她没有比试吗,在小雅后面,班主任李梅也走进来了,令人惊奇的是班主任衣服稍微有点凌乱,我想难道我妹妹又去调教李老师去了。李梅扫了一眼班里的人,略微有点惊奇的看了我一眼后就开始上课了,下午的课有点心不在焉,再加上时不时有同学突然被人喊出去比试让我更加没有耐心,李梅见状也没心思讲下去而是让我们所有人去操场,我拉着王蒙问他能不能搞到分组的资料,我只是知道我那组我们班七人,初三有十四人,没想到王蒙真的搞到了,我看名单里面女生居然有十五个,男生加上我才六个人,王蒙大赞分的好啊。我却有点惴惴不安,以前在我看来弱小的赵丹都能轻而易举的赢我,其他人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特别是林秀秀和孙维云这两个初中妹子,我几乎没什么希望打败她两,接下来体育课,一下比试五次,和我们班五人两女三男依次格斗,幸运的是,这五人在上一场比试都精疲力尽了,导致他们在和我比试时四个人直接放弃,唯一一个妹子丁琴和我比试被我打败了,她个子就155左右,力气也比我小,就这样,我和她也在操场上还打得有来有往,加上先前赢了赵丹,在第一天的比试我居然6连胜居于榜首,这样逆天的运气让王蒙惊奇不已,妹妹也大加赞扬我,班主任李梅看着我的成绩难以置信,我居然成了班上五个战绩全胜之一,其余四个是我妹妹周小雅,王欣,王蒙,宗亮。想到周小雅和王欣对手都是男生,真让人不可小觑。 因为搏击社选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全校高中部,初中部都停课一周,一所中学学业课全部停掉去打架只为了进入搏击社,这么反常的事情大家都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下我开始回忆刚上初中的情景,那时候的我作为小学时最具投射的潜力篮球后卫进入初中,班上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也是天赋异禀,初一就超过180的强壮的中锋王凯,全市少年组跆拳道冠军张胜,少女组跆拳道冠军甘晓涵,长跑健将戴莫都在我们班级,初次之外其他人也各有特色,一个班级聚集了各个领域的潜力学生却没让我觉得奇怪,那时候就有搏击社的传说但却未曾听过有谁加入了搏击社,最有可能是大概就是我的同桌甘晓涵,她作为当时我们班上的年龄最小的女生,即担任了学习委员也兼任了体育委员,而且当时与我关系好的王凯与张胜当时对体育委员都有想法,就是有一天他们两和甘晓涵去了靠近搏击社的操场后,回来他们就绝口不提体育委员的事情,那时候我以为他们是不愿和女生争,现在想起来他们两可能被甘晓涵揍了一顿。 第37章 奸细? 王蒙把我拉到操场上,下午他要和我妹妹比试,他忐忑不安的问我我妹妹强不强啊,我没好意思说我妹妹一只手也能放到我,但是我知道王蒙作为全胜战绩绝对不会差的,他绝对有实力与我妹妹一战,但是现在我根本没去考虑这个,唯一的原因是马上我就要去挑战初三的孙维云,从王蒙那儿得知孙维云正好是班主任李梅的女儿,作为初三二班的班长也是体育特长生,我几乎没有把握能战胜她,想到我刚刚酒被她妈妈打晕过去,马上就要被她女儿再揍一顿就觉得恐慌,我看着手表,打算故意忘记时间不去和孙维云比试,免得一番羞辱。打定注意后我就开始四处闲逛,不一会儿就过了和孙维云约定比试的时间。看着校园里随处可见的比试场地,我看着看着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好像女生胜率更高些,看了几场男女比试都是女生赢了,看到我班上的男生输给女生,初三的男生输给他们班的女生,但是鲜有高中生输给初中生,年龄的差距还是不容忽视的,正在我意犹未尽的欣赏比试时,班主任李梅突然朝我走来,因为有之前的经历我本能的有点害怕,“老师,什么事”,李梅也不说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额头上开始沁出汗,李梅仍然没说话,但是她身后扎着马尾辫的孙维云却蹿出来了“周超,你是不是故意耽误和我的比试啊,如你所愿,我们比试时间已经过了,但是我妈妈是老师,所以特地把时间延后了,所以现在我们比试吧”我看着孙维云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就感觉赢她希望不大。 “能不能认输吧,我觉得我赢你希望不大”我一点的不害臊的对着小我6岁的女孩说道,孙维云好像知道我会直接认输似得的,没有理会我而是对我微微一笑“不要着急认输,我让你双手怎么样,大哥哥你可是成年人啊,我今天才13岁呢”我虽然身体有点弱小但是泥人还有三分脾气,“不用让我双手,要打就打吧”,孙维云赞许的看着我,示意我跟她走,比赛的场地一般都是由记录员指定的,但是我和孙维云这场比试是由李梅担任记录员的,我看着班主任母女内心忐忑不已,李梅直接带着我往校门走,我开始比较好奇,“李老师,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去我家吧,上次你来过的”,我哑口无言,看样子班主任把之前的事情已经告诉她女儿了,就这样我也来到班主任的宿舍,这次换成孙维云把门关上,站在门口向往做挑衅的手势,我看着熟悉的画面,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孙维云就闪到我面前了一脚扫过来,我应声而倒,这个女孩一脚的力量超乎我的想象,记忆中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重击,我双手捂着腰部,眼睛开始模糊,最后的意识是居然被一个13岁女孩一脚踢晕。 ……“老师,你们这样有点过分了”赵丹充满愤怒看着李梅一边扶起我,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什么时候赵丹来了,而前面更让我吃惊的是薛玲骑在孙维云身上,孙维云放弃反抗般的任由薛玲坐在她身上,而李梅老师则是被赵丹注视着不敢去帮忙,李老师像着之前被我妹妹欺负的样子一样害怕赵丹,我已经无暇去猜测她们之间是否有什么故事,我摸着我腰部发现居然一点也不痛了,奇怪,之前那么巨大的疼痛感直接让我疼晕过去了,为什么现在一点事情都没有,“李老师你盗用了我的记录员证,这场比试你女儿违规在先,所以孙维云输了没有异议吧”,孙维云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他一个男生连我一脚都受不了”,薛玲冷冷的回答“还想再打一次吗,随时奉陪”,我环视四周,感觉我和她们差距这么大,被薛玲压倒在地上的孙维云打我几乎汗都没出。我挽着赵丹的手问她是怎么回事。赵丹欲言又止,这时李老师家门又进来一个人,居然是我妹妹周小雅。李梅看到小雅进来后更是腿一软,而孙维云却喊小雅姐姐,薛玲看着周小雅进来也起身站在旁边 我一下愣了神,感觉妹妹好像站在孙维云一边,妹妹看着我解释“哥哥,有些事情时间没到不能和你说,我是你的妹妹不会害你的”孙维云很委屈的站在妹妹身边,像个小女孩一样,而班主任则奇怪的看着妹妹,周小雅不紧不慢的坐在榻榻米上对着李梅说“老师,麻烦你讲下搏击社的事情,现在我们这里也就哥哥蒙在鼓里了”李梅稍微愣了神就开始娓娓道来。 “搏击社这个是受有关部门领导的特殊战斗组织,主要作用是训练特工的”李老师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说着“换句话说不只是搏击社,而是我们这所学校也是专门训练特工,包括里面的部分老师、学生,而我以前也在部队待过,属于文工团的,虽然我不属于战斗编制,但是不怎么锻炼的成年男性也不是我的对手,而你那天被我打晕就是这个原因,我的女儿、你的妹妹还有薛玲和赵丹我们都是特工”我知道老师是在解释为什么我会被她按到的原因,“那为什么要组织这样浩大的比赛,而且据我所知除了你们几个突出强以外其他人都比较普通啊”,薛玲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你以为特工有那么多啊,就像李老师说的,我们学校一万多师生,真真培养的特工就一百多人而已”,“那干嘛要把我这个普通人牵扯再内啊,你们训练你们的,我们上我们的学。还有妹妹你什么时候变成特工了”,妹妹看着我说“我很早就是特工了,只是哥哥不知道而已,至于为什么举办这个搏击竞选那是因为我们学校里混进了奸细,”好吧,反正最近遇到的事情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以致于为并没有感到多么的奇怪,大概是妹妹她们知道潜在水里鱼很难找出来,而故意制造这个混乱的搏击比赛就会让奸细自露马脚。但是我还是不明白,明明男生这么多,你们几个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都找上我了。 “那你们是不是很厉害,像孙维云才13岁怎么脚劲这么大啊”我还是想知道为啥孙维云怎么这么厉害,“哼,我10岁的时候妈妈就不是我对手了,而现在的你大概我8岁就能打过你”孙维云立刻驳斥我,“那你这么厉害,你打的过你爸爸吗”在我看来有一个特工妻子和一个特工女儿,孙维云的爸爸应该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回答我的不是孙维云而是李老师了“告诉你也无妨,我丈夫孙卫身材矮小,别说我们特工,一般的小学女生他都打不过”我哑口无言,这一家子太奇怪了吧,一个男人会连一般的小学女生都打不过?不去管这个了我问妹妹奸细找到了吗。妹妹点点头说“王蒙是奸细的可能很大”我吓一跳,从高二以来一直坐在我旁边的王蒙居然很有可能是奸细。 第38章 身高被妹妹超越 小学五年级的王强把自己死死蜷在门后的阴影里,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屋子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酒气,混着劣质烟草燃烧的呛人味道。 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闷响。王大海,王强的父亲,摇摇晃晃地挤了进来,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投下浓重而扭曲的阴影,瞬间吞噬了门口那一小块可怜的光亮。 “妈的…碍事…”王大海含糊不清地咒骂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浑浊地扫过小小的客厅,最后钉在门后那团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微微颤抖上。 “小…小崽子…躲…躲那儿装死?”他喷着浓重的酒气,一步三晃地逼近,沉重的脚步声像是踩在王强的心尖上,“老…老子今天…手气背到家了…全他妈…全他妈输光了!” 王强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在一起的声音,细微却无比清晰。他闻到了父亲身上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汗臭、酒精、劣质烟草,还有…一种暴戾的气息。 那只粗糙、布满茧子的大手带着一股恶风,猛地探进阴影,精准地揪住了王强的后衣领。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王强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拎离了地面的小鸡,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粗暴地拖拽出来,踉跄着摔倒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膝盖和手肘重重磕碰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 “爸…爸…”王强喉咙发紧,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绝望的哭腔。 “钱呢?老子藏床板底下那一百块呢?是不是你偷的?说!”王大海布满胡茬的脸因酒精和愤怒扭曲着,显得格外狰狞。他喘着粗气,唾沫星子喷在王强脸上,“是不是…是不是又被你这小畜生…偷去买零嘴了?!” 王强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摇头:“没…没有!我没有偷钱!是…是妹妹…妹妹早上说饿了…” 情急之下,他只想找个理由,找个人分担这无端的怒火,那个小小的身影瞬间滑入脑海。 “放屁!” 王大海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酒精和输钱的怒火彻底吞噬了他残存的理智。他腰间的旧皮带被他猛地抽了出来,在空中甩出一道令人心悸的“咻”声。“还敢…还敢赖你妹妹?老子今天…非抽死你个没用的东西!” 皮带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地抽了下来! “啪!” 第一下,火辣辣的剧痛像烧红的烙铁猛地烫在王强单薄的背上,薄薄的旧汗衫瞬间裂开一道口子。他身体猛地一弓,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哀嚎,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啪!啪!啪!” 皮带毫不留情地落下,每一下都伴随着父亲含混的怒骂和粗重的喘息。王强在地上翻滚、蜷缩,徒劳地用细瘦的胳膊护住头脸,那脆弱的防御在狂暴的抽打下显得不堪一击。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活活撕裂、打碎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咸涩的液体流进嘴里,混合着喉咙深处涌上的血腥味。 “我错了!爸!我不敢了!饶了我吧!” 王强的哭喊撕心裂肺,在狭小的屋子里回荡,充满了绝望的求饶。妈妈的早逝让王强在面对爸爸的家暴时候完全没人阻拦。 但这求饶声如同投入风暴的尘埃,瞬间被更大的咆哮淹没。王大海充血的双眼只剩下暴戾,皮带落下的频率更快、更重,仿佛要把所有的不顺和怨毒都倾泻在这个无力反抗的儿子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王大海终于喘着粗气停了下来,皮带无力地垂在身侧。他踉跄了一下,扶着墙壁,布满血丝的眼睛空洞地扫过地上蜷缩成一团、不住抽噎颤抖的小小身影,仿佛在看一件垃圾。喉咙里咕哝了几句谁也听不清的脏话,他摇摇晃晃地拖着脚步,走向里间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木床,一头栽倒下去,沉重的鼾声很快响起,如同破风箱在拉扯。 客厅里只剩下王强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他蜷缩在冰冷地板上。屈辱、恐惧、还有一股无处发泄的、烧灼着他五脏六腑的愤怒。他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更浓的铁锈味,才勉强咽下喉咙里翻涌的哭嚎。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我?凭什么我要挨打? 黑暗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出来。他需要一个出口,一个比他更弱小的、可以承受他所有痛苦和愤怒的出口。他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透过模糊的泪光,死死地盯住了另一扇紧闭的房门——妹妹王欣的房间。 门缝底下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像黑暗中唯一醒着的一只眼睛。 王强猛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动作牵扯到背上的伤,痛得他眼前发黑,几乎又要栽倒。他吸着冷气,扶着墙壁稳住身体,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留下脏兮兮的痕迹。那眼神里的脆弱和恐惧瞬间褪去,被一种凶狠的、近乎狼崽般的戾气取代。 他一步一瘸,带着一身尘土和疼痛留下的冷汗,像个刚从泥潭里爬出来的复仇幽灵,无声地逼近那扇门。门把手冰凉,他拧动,推开。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小的台灯,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书桌一角。王欣,比王强矮了整整一个头的小小身影,正背对着门,跪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整个上半身几乎都趴伏在充当书桌的旧缝纫机台面上。她小小的手紧紧攥着一支短得快要捏不住的铅笔头,正对着摊开的作业本,一笔一划,写得极其认真专注,小脑袋随着笔尖微微晃动。台灯的光线勾勒出她瘦弱的肩膀轮廓,细软的头发有些毛躁地扎成两个小揪揪,随着写字的动作轻轻晃动。 听到门开的响动,王欣小小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猛地转过头。 昏黄的光线下,她看清了站在门口阴影里的哥哥。王强的头发凌乱地黏在额头上,脸上泪痕和污渍交错,眼睛红肿得像桃子,但里面燃烧着的不是委屈,而是某种让她本能感到害怕的东西——一种凶狠的、带着破坏欲的光芒。他身上的旧汗衫在肩膀处撕开一道口子,隐约能看到底下红肿的鞭痕。 王欣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小小的身体紧紧贴住了冰凉的强,那双和王强有几分相似的圆眼睛瞬间瞪大,里面清晰地映出恐惧,但奇怪的是,那恐惧之下,似乎还藏着一丝极其顽固的东西,像埋在土里的石头。 “哥…哥哥?” 她的声音细细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声称呼像是一根火柴,瞬间点燃了王强胸腔里积压的、滚烫的炸药桶。凭什么她可以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写作业?凭什么她不用挨打?凭什么?! “爸打我…” 王强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爸打我,我就打你!”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公牛,猛地朝王欣冲了过去。动作因为背上的伤而显得有些笨拙和倾斜,但那股扑过去的凶狠气势却丝毫不减。 “啊!” 王欣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下意识地想从板凳上跳下来逃跑。但太迟了。 王强已经扑到近前,带着一股汗味、尘土味和血腥味的混合气息。他一把揪住王欣细瘦的胳膊,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然后,他用力一拽! “噗通!” 王欣小小的身体像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被王强粗暴地拽离了小板凳,重重地摔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膝盖和手肘毫无缓冲地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钻心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小小的身体蜷缩起来,喉咙里溢出压抑的痛哼。 “为什么打我!”王欣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但那双瞪大的眼睛里,除了生理性的泪水,更多的是愤怒和不解,像燃烧的小火苗,“钱不是我拿的!” “闭嘴!”王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那点被戳穿的心虚瞬间被更大的怒火淹没。他俯下身,拳头带着风声就砸了下来。 “砰!” 拳头砸在王欣瘦弱的肩膀上,不算太重,但足以让她再次痛呼出声,小小的身体在地上打了个滚。 “让你顶嘴!”王强喘着粗气,又抬起脚,胡乱地往王欣身上踢去。他其实并没有用全力,更像是一种泄愤式的推搡和蹬踏,目标也不明确,落在王欣的胳膊、腿上。一边踢,一边含混不清地重复着:“让你顶嘴!让你害我挨打!爸打我,我就打你!” 王欣在地上翻滚着,试图躲避那不断落下的拳脚。她咬着牙,硬生生把喉咙里的哭喊憋了回去,倔强地不肯发出更多示弱的声音。每一次拳脚落在身上,都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但她只是死死地闭紧了嘴巴,只有那双眼睛,像淬了火的琉璃珠子,透过凌乱的额发,狠狠地、一瞬不瞬地瞪着王强。那眼神里没有求饶,只有纯粹的愤怒和一种近乎执拗的“凭什么”! 王强被她这种眼神看得心头火起,那眼神像是在无声地控诉他,更像是在嘲讽他的无能——他只能在比他更弱小的妹妹身上找回那点可怜的控制感。 “还敢瞪我!”王强气急败坏,伸手就去揪王欣的头发。 王欣反应却很快,小脑袋猛地一偏,王强的手指只抓到了几根散落的头发丝。她趁机手脚并用地向旁边爬开几步,拉开一点距离。 “你…你打人不对!”她喘着气,声音带着痛楚的颤抖,但语气却异常清晰和强硬,小小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周超哥哥说了,打人的都是…都是坏蛋!” 周超? 这个名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王强被怒火烧得混沌的脑子里,带来一丝短暂的刺痛和清醒。他挥舞的手臂僵在半空。 周超…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们“超强组合”里的另一个“超”。那个总是带着阳光笑容、球打得比他还要好一点、待人温和有礼的家伙。王强最引以为傲的兄弟。他怎么会…怎么会跟王欣扯上关系,记忆中也就见过几次面而已?还“周超哥哥”?她凭什么这么亲热地叫他哥哥?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混杂着被冒犯和隐隐不安的烦躁感猛地涌了上来,瞬间压过了纯粹的怒火。 “周超?”王强放下手臂,声音因为惊疑而显得有些变调,他居高临下地瞪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妹妹,“你提他干什么?关他什么事?你少胡说八道!” 王欣看到哥哥的动作停了下来,虽然眼神依旧凶狠,但至少没有再扑上来。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用手背抹了一下鼻子下流出的温热液体——是鼻血。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但语气却异常清晰和坚持:“我没胡说!周超哥哥就是教我打篮球了!他说…他说打球比打架有用!能长高!能变厉害!不像你,就知道欺负人!”她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倔强。 “打篮球?”王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脸上满是鄙夷和不屑,刚才那点因为周超名字带来的惊疑被更浓的轻蔑取代。他上下打量着王欣那瘦小单薄、刚刚还被他轻易掀翻在地的身板,“就你?一个黄毛丫头?还打篮球?笑死人了!你连球都抱不动吧?那是我们男孩子玩的!你懂个屁!”他故意把“男孩子”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王欣被他的嘲讽噎得小脸通红,鼻血又流下来一点。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试图把那点酸涩的感觉压下去,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让它们掉下来,只是更加用力地瞪着王强,眼神里的愤怒和委屈几乎要溢出来。 “我能!”她倔强地反驳,声音带着哭腔,但异常清晰,“周超哥哥教我了!他说我…我学得很快!他说…只要努力,女孩子也能打好!” “放屁!”王强粗暴地打断她,周超的名字再次被提起,而且是以一种肯定的、甚至带着崇拜的语气,这让他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和隐隐的刺痛感再次翻腾起来,比背上的鞭痕还要让他难受。他猛地一步上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再次揪住了王欣的胳膊,用力把她从地上拖拽起来。 “啊!你放开我!”王欣尖叫着挣扎,小小的身体在王强手中扭动,像一条离水的鱼。 “闭嘴!”王强低吼,拖着她,他几步走过去,粗暴地拉开书包拉链,手伸进去一阵乱翻。课本、练习册、铅笔盒…最后,他摸到了那个薄薄的、硬皮的数学作业本。 王强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他抽出作业本,看也不看里面王欣工整娟秀的字迹,双手抓住本子的边缘,猛地用力! “嗤啦——!” 清脆的撕裂声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刺耳。崭新的作业本被一分为二。 “嗤啦!嗤啦!”王强像是找到了绝妙的宣泄口,动作越发粗暴,双手疯狂地撕扯着。纸张碎裂的声音密集地响起,如同骤雨敲打残叶。洁白的纸页被撕成碎片、长条,如同遭遇了一场惨烈的雪崩,纷纷扬扬地从他手中飘落,洒满了门口那一小块地面。 他沉浸在破坏的快感里,看着那些承载着王欣努力的字迹变成一地狼藉的垃圾,仿佛这样就能把他在课堂上遭受的羞辱和无力感统统转移出去。他撕得兴起,脸上甚至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 王欣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她看着自己辛苦写的数学作业本被哥哥撕的粉碎,散落得满地狼藉,小小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心痛剧烈地颤抖起来,连鼻血都忘了擦。她猛地抬头,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王强,里面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烧穿王强那张写满戾气的脸。 “王强!你混蛋!”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嘶吼,声音尖利得破了音,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绝望和恨意,“我讨厌你!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讨厌我?”王强被这声嘶吼激得心头火起,但看到她眼中那从未有过的、如同受伤小兽般深切的恨意,心底某个角落似乎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有点发虚,随即被更汹涌的怒意覆盖。他松开钳制王欣的手,用力把她往那堆散乱的报纸上一推。 王欣站立不稳,再次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和散落的纸堆里。 “讨厌就讨厌!”王强喘着粗气,指着她,像是在宣布一个不可更改的判决,“你给我听好了!以后,离周超远点!再让我看见你去找他…再让我听见你叫他什么‘哥哥’…”王强拖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身体,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和莫名的烦躁,重重地摔上房门,把自己隔绝在另一个同样冰冷而压抑的空间里。 门外,客厅里父亲如雷的鼾声还在持续,像是为这场欺凌敲打着沉闷的节拍。 门内,冰冷的灯光下,王欣依旧保持着跌坐的姿势,坐在一片狼藉的报纸堆上。鼻血已经在她灰扑扑的小脸上留下两道暗红的痕迹,嘴唇被自己咬得发白。她没有立刻爬起来,也没有像往常挨打后那样委屈地小声啜泣。 她只是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不是去擦鼻血,也不是去揉摔疼的地方。 那只小小的、沾着灰尘和血迹的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固执,一点点、一点点地向上抬起,越过散乱的发顶,最终,指尖轻轻触碰到了冰凉的墙壁。 她的目光,穿透凌乱的额发,死死地、一眨不眨地聚焦在墙壁上某个位置。那里,靠近门框内侧,从上到下,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划着十几道细细的、新旧不一的刻痕。最上面一道,刻得最深,旁边还幼稚地画着一个小小的人形符号,旁边写着歪歪扭扭的“王强”。下面几道稍浅些,旁边标注着不同的日期。这是王欣被王强欺负的日子,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眼泪终于无声地汹涌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冲刷着脸上的血迹和灰尘,留下蜿蜒的痕迹。但她的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寒冰,透过泪水和散乱的发丝,死死钉在门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那层薄薄的木板,看到外面那个让她恨入骨髓的身影。 那双眼睛里,所有的委屈、害怕都被烧尽了,只剩下一种近乎执拗的、冰冷的决心,像荒野里倔强生长的荆棘。 下午的体活课,操场上充斥着各种喧闹。但靠近西侧围墙的那片水泥篮球场,永远是男孩们目光的焦点,更是王强和周超天然的舞台。 王强拍着那颗磨得有些发白的旧篮球,动作带着一种野性的韵律感。他穿着洗得褪色的蓝色运动背心,裸露出的手臂虽然还带着少年的纤细,但线条紧绷,已经能看出力量在悄然滋长。他猛地一个变向,脚步迅捷如电,肩膀假动作一晃,瞬间就晃开了面前一个比他矮半头的防守队员。那男孩重心不稳,踉跄着差点摔倒。 “强哥牛逼!”旁边立刻响起几声带着羡慕的喝彩。 王强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抓住这瞬间的空隙,如同离弦之箭直冲篮下。他高高跃起,虽然高度有限,但在周围这群普遍比他矮小半头的孩子堆里,这弹跳已足够惊人。他手腕一抖,篮球带着旋转,精准地打板入筐! “好球!”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 周超拍着手从篮筐另一侧走过来。他穿着和王强同款的蓝色背心,个头和王强相仿,都是这个年龄段里鹤立鸡群的存在。不同于王强眉宇间那股隐隐的锐利和野性,周超的五官更柔和,笑容干净得像被阳光晒透的溪水,让人看着就舒服。他自然地伸出手,和王强在半空中清脆地击了一掌。 “啪!” 清脆的击掌声,是胜利的宣告,也是“超强组合”不可动摇地位的象征。 “小意思。”王强咧嘴一笑,享受着周围那些或崇拜或畏惧的目光。在这里,他是主宰,是规则的制定者。那些畏惧的眼神,尤其是来自那些曾被他“教训”过的家伙,让他感受到一种扭曲而真实的满足感,仿佛能暂时驱散家里那个酒鬼父亲带给他的阴霾。他弯腰捡起落地的球,随手抛给周超,眼神扫过场边几个探头探脑、跃跃欲试却又明显不敢上前的低年级男孩,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倨傲,“喂,那边几个,想玩?排队去!输了的,十个俯卧撑!” 那几个男孩被他一瞪,脖子一缩,赶紧小跑着去场边排队了,没人敢有异议。 周超接过球,熟练地在指尖转了个圈,看着王强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他运着球走到三分线外,姿态舒展流畅,目光扫过操场,忽然在远处靠近单双杠的区域定住了。他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哎,强子,看那边。”周超用下巴点了点方向。 王强正享受着“号令群雄”的快感,闻言有些不耐烦地顺着周超的目光望去。 只见在操场另一端的单双杠区域,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笨拙地、极其努力地拍着一个明显过大的破旧篮球。那篮球表皮磨损严重,颜色暗淡,在王欣那双小手的拍打下显得格外沉重和不听使唤。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校服,个子小小的,拍几下球就脱手滚远,然后她就迈着小短腿飞快地追上去,捡回来,小脸绷得紧紧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继续拍。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黏在光洁的额头上。 正是他的妹妹,王欣。 王强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又是她!那股熟悉的、混杂着烦躁和不屑的情绪又涌了上来。尤其是看到周超望着那边的眼神,那眼神里透出的温和耐心,是王强从未在周超看向其他低年级孩子时见过的。 “嘁,烦人精。”王强撇了撇嘴,声音里满是嫌弃,“拍个球跟鸭子走路似的,难看死了。还学篮球?女孩子家家的,不老老实实跳皮筋去,跑这儿现什么眼。”他故意说得很大声,仿佛是为了驱散心头那点因周超目光而产生的不舒服的感觉。 周超却似乎没听见他的抱怨,依旧看着那个小小的、倔强练习的身影,眼神温和:“其实小欣挺有韧劲儿的。上次我教她运球,她摔了好几次,一声没吭,爬起来继续。” “你教她?”王强猛地转过头,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尖锐,刚才在屋里听到这个名字时那股莫名的刺痛感又来了,“你什么时候教她的?我怎么不知道?”他盯着周超,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不快。 周超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王强反应这么大。他耸耸肩,笑容依旧,但带着点无奈:“就…前阵子下午,有几次你值日打扫卫生出来晚,正好看到她在操场边瞎拍球,看着挺想玩的,我就顺手教了她几下基础运球而已。”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妹妹嘛,举手之劳。” “我妹妹?”王强像是被这个词烫了一下,嗤笑一声,语气里的轻蔑更浓了,像是在刻意划清界限,“别,我可没这么笨手笨脚的妹妹。教她?纯属浪费时间!你看她那样子,拍个球都拍不利索,还想学别的?趁早拉倒吧!” 他越说越觉得心头那股无名火在烧。凭什么周超要去教她?凭什么她能得到周超那种温和耐心的对待?她配吗?一个只会告状、只会用那种讨厌的眼神瞪人的小丫头片子! “女孩子怎么了?”周超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依旧平和,但透着一丝不赞同,“打球又不分男女。耐心点,慢慢教,总能学会的。你看她,多认真。” “认真顶个屁用!”王强烦躁地打断他,仿佛周超对王欣的肯定就是在否定他,“篮球是讲天赋的!就她?细胳膊细腿,风一吹就倒,还想打篮球?做梦去吧!周超,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多练练咱们俩的配合,下个月跟隔壁校队的比赛才是正事!”他一把从周超手里夺过篮球,用力拍了几下,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别管她!让她自个儿瞎折腾去!浪费时间!” 周超看着王强明显带着情绪的动作,又看了看远处那个依旧在笨拙地、一遍遍重复着运球动作的孤单小身影,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他了解王强的脾气,硬顶只会让他更犟。他拍了拍王强的肩膀,语气缓和下来:“行行行,打球打球。来,传个高点的!”他主动岔开了话题,纵身向篮下跑去。 王强哼了一声,压下心头的烦躁,手腕一抖,一个长传精准地飞向周超。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场边立刻又响起喝彩声。 “超哥接得漂亮!” “强哥传得准!” 王强听着这些声音,看着周超轻松接球上篮得分,脸上重新浮起一丝自得的笑容。他故意不再去看单双杠那边那个小小的身影,仿佛只要不去看,那个让他莫名烦躁的存在就消失了。他沉浸在篮球入网的清脆声响和同伴的喝彩里,享受着这片刻的、属于强者的荣耀和掌控感。 只有他自己知道,周超刚才望向王欣时那温和的眼神,像一根细小的刺,悄无声息地扎进了他心里某个角落,带来一阵持续不断的、微弱的刺痛。他只能用更响亮的呼喊、更凶狠的抢断、更夸张的动作来试图掩盖和驱散它。 “防守!都他妈给我盯紧了!别让他们进内线!”王强拍着手,大声吼叫着,指挥着场上的“小弟”们,声音洪亮,试图盖过心底那一丝不和谐的杂音。 时间的车轮在青石板巷子里轧出沉闷的声响,碾过四季,也碾过孩子们抽条拔节的身体。四年光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快了发条。 曾经那个在小学一至四、五年级称霸篮球场、需要俯视绝大多数同龄人的“超强组合”成员王强,似乎被时光遗忘在了某个角落。当他的其他小学同学都在飞速长个子的时候,就王强和周超的身高却像生了锈的齿轮,转动得异常缓慢而艰难。 五年级,他勉强还算是班级里的上等个头。六年级,他已经坐在教室第四排,看着身后几个发育早的男生,已经开始需要微微仰视。升入市里那所普通初中,他开始坐在前排。初一、初二…身边的同学像比赛似的,一个个嗖嗖地往上蹿,变声期的公鸭嗓在教室后排此起彼伏,课桌下的腿变得越来越长,有时伸出来会绊倒人。而王强,他的校服裤子似乎总是那么长,需要挽起一大截裤脚才不会拖地。他站在队伍里,越来越靠前,从中间挪到了最前排的边缘。曾经需要俯视的对手,现在打球时需要他费力地仰起头才能看到对方的下巴。 一种隐秘的恐慌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他变得异常敏感。课间操排队时前后同学无意的推搡,体育课分组时对手那带着点怜悯的“让让那个矮个子”的嘀咕,甚至亲戚串门时那句“哟,小强怎么还没长开啊?”的玩笑,都像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日益紧绷的神经上。他开始讨厌一切需要测量身高的场合,痛恨体育老师手里那根冰冷的标尺。他偷偷地喝过街角老中医推销的所谓“增高秘方”,苦涩的汤汁灌下去,除了拉了几次肚子,毫无作用。他会在夜深人静时,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用铅笔在门框上划下一道道细线,然后第二天一早,满怀希望地站过去比量,得到的却是一次比一次更深的失望——那道代表着昨日身高的刻痕,依旧固执地悬在他的头顶上方,嘲笑着他的徒劳。 他唯一能找到些许安慰的地方,是那个被他踩在脚下的家,是那个永远比他矮小、似乎永远无法摆脱他掌控的妹妹王欣,哪怕王强知道自己和妹妹王欣的身高差距在逐渐缩小,王强也下意识去忽略这个尴尬的现实。在家里,他依旧是那个需要被仰视的“哥哥”,一个拥有绝对“权力”的存在。每一次在外面遭遇了身高带来的挫败感——篮球场上被高大的对手轻松盖帽,或者在拥挤的公交车上够不到高高的拉环——郁积的怒火和屈辱,最终都会化作对王欣更严苛的斥责、更无理的刁难,或者一场突如其来的“教训”。 然而在王欣十一岁那年,刚过完还处于五年级下学期的时候。初春的一个周末下午,冷风卷着落叶在窗外打着旋儿。王强刚在小区外的野球场上被几个同年级初二男生羞辱了一番,对方仗着身高优势,像耍猴一样戏弄着他,抢断、封盖,最后还把他撞倒在地,引来一阵哄笑。他带着一肚子邪火和满身的尘土回到家。 一进门,就看见王欣正踮着脚尖,努力地想从客厅那个高高的旧五斗橱最上面一层拿什么东西。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毛衣,身姿已经有了少女的雏形,纤细而匀称。王强习惯性地想开口呵斥她乱翻东西,话还没出口,瞳孔却猛地一缩。 他看到了什么? 王欣踮起的脚尖绷得笔直,小腿的线条流畅而有力。她的手臂向上伸展,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而最刺眼的,是她头顶的位置——竟然已经几乎和五斗橱那斑驳的深色顶面齐平了! 那个五斗橱有多高?王强再清楚不过。那是家里除了饭桌最高的家具。就在半年前,不,也许就在三个月前,王欣要拿最上面的东西,还需要搬个小板凳,或者费力地跳起来才能够到边沿!可现在…她只是那么自然地踮着脚,手臂一伸,指尖就轻易地碰到了最里面那个装针线的旧铁盒!而王强自己哪怕是踮着脚也够不着旧铁盒。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王强的脚底窜上头顶,冲散了他原本的怒火,只剩下一种被巨锤砸中的眩晕感。他像被钉在了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王欣的头顶,又下意识地看向五斗橱的顶面,反复比较着。不可能!一定是角度问题!她垫脚了!对,一定是这样! “你…你站直了!”王强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而尖锐,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王欣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那个铁皮针线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线轴、顶针、小剪刀散落一地。她受惊地转过身,看到门口脸色铁青、眼神像刀子一样刮着自己头顶的哥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身体微微绷紧,那是长期处于暴力威胁下形成的本能防御姿态。但她并没有像过去那样立刻低下头,而是带着一丝困惑和不易察觉的紧张,回视着王强。 “哥?” “我让你站直了!”王强几乎是吼出来的,几步冲到她面前,粗暴地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旁边用力一拽,让她完全离开五斗橱。他站得笔直,甚至下意识地偷偷提了提脚跟,然后死死地、近乎凶狠地盯着王欣的头顶,再猛地转头看向五斗橱的顶面。 没有角度!没有垫脚! 王欣就那么自然地站着,她的发顶,那几根翘起的、有点毛躁的头发梢,竟然真的…真的已经堪堪触碰到了五斗橱那落满灰尘的深色顶面!而王强自己的视线,却只能勉强仰着顶面下方那道熟悉的、被磕碰掉漆的凹痕! 空气仿佛凝固了。散落在地上的针线杂物无人理会。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一下下敲打着玻璃。 王强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血液冲击耳膜的轰鸣。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某个东西碎裂的声音。那是一种认知的崩塌,一种根基的动摇。那个永远需要他俯视、永远在他掌控之下、永远比他“矮”的妹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需要他微微仰视才能看清表情的存在。 奇耻大辱! 这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尖上。一股狂暴的、带着毁灭气息的怒火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烧光了那短暂的眩晕和恐惧。身高!仅仅是身高!他疯狂地在心里呐喊、咆哮。她只是运气好,骨头长得快而已!她懂什么?她除了傻长个儿还会什么?她力气有我大吗?打球有我厉害吗?她凭什么?她怎么敢?! “看什么看?!”王强的脸涨得通红,额角的青筋都在突突跳动,他猛地扬起手,带着风声,眼看就要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一个巴掌扇过去,用最直接、最熟悉的方式夺回那被冒犯的“尊严”,宣泄这灭顶的耻辱感。 然而,那只挥到半空的手,却硬生生地顿住了。 不是因为心软。 是因为他看到了王欣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他预想中的、熟悉的恐惧和哀求。那里面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冰冷的、锐利的、像淬了寒冰的针尖一样的嘲讽。那眼神像无声的宣言,清晰地传递着:你打啊?你除了这个,还会什么? 更让王强心脏骤停的是,就在他扬起手的瞬间,王欣的身体并没有像过去那样害怕地蜷缩或后退。她反而微微挺直了脊背,那刚刚超过他头顶的身高,在此刻形成了一种无形的、沉重的压迫感。她甚至微微抬起了下巴,俯视着他,那姿态里充满了无声的挑衅和一种…力量感? 王强的手僵在半空,掌心因为用力而沁出冷汗。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竟然有些不敢轻易落下这一掌。一种陌生的、让他心慌的迟疑攫住了他。那俯视的目光,像冰冷的枷锁,锁住了他习惯性的暴力。 “哼!”王强最终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声短促而凶狠的冷哼,猛地收回手,仿佛那扬起的巴掌烫到了他自己。他不再看王欣,也刻意忽略掉地上散落的针线,像一头斗败却不肯认输的野兽,狠狠地撞开挡路的椅子,带着一身狼狈的尘土和更深的、无处发泄的狂怒,冲回了自己那间阴暗的小屋,用力甩上了门。 门板撞击门框的巨响在狭小的客厅里回荡,震得墙皮簌簌落下几片灰尘。 王欣站在原地,紧绷的身体这才缓缓放松下来。她低头看着散落一地的针线,慢慢蹲下身,沉默地、一件件地捡拾起来,放回那个摔瘪了一角的旧铁盒里。她捡得很慢,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刚才哥哥眼中那瞬间的暴怒和…迟疑?她清晰地捕捉到了。还有那扬起的巴掌最终没有落下。 一种奇异的感觉,像细小的电流,窜过她麻木已久的心脏。是庆幸?不,不只是庆幸。那是一种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名为“反抗”的萌芽,第一次在恐惧的冻土下,顶开了一丝缝隙。她轻轻摸了摸刚才被哥哥抓住、现在还有些发疼的胳膊,又抬头看了看那高高的五斗橱顶面。 原来…我比他高了?这个认知,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沉甸甸地落进她的心底。 门板撞击门框的巨响在狭小的客厅里回荡,震得墙皮簌簌落下几片灰尘。 王欣站在原地,紧绷的身体这才缓缓放松下来。她低头看着散落一地的针线,慢慢蹲下身,沉默地、一件件地捡拾起来,放回那个摔瘪了一角的旧铁盒里。指尖的微颤泄露了方才的惊悸,但更多的是一种陌生的、冰冷的笃定。哥哥那扬起又僵在半空的手,眼中暴怒之下深藏的迟疑与……恐惧?她捕捉到了。她轻轻揉了揉被粗暴抓握过、仍隐隐作痛的手臂,再次抬眼看向那高高的五斗橱顶面。原来,我真的比他高了。这个认知不再仅仅是视觉上的冲击,它沉甸甸地落进心底,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感,悄然撑直了她习惯性蜷缩的脊背。 日子在一种怪异而紧绷的沉默中滑过。那声摔门巨响仿佛一道无形的界碑,隔开了过去与现在。 王强再也没像过去那样,毫无缘由地就对王欣挥起拳头。奇耻大辱的感觉并未消散,反而像慢性毒药,日夜侵蚀着他。他变得前所未有的敏感。王欣每一次从他身边经过,那需要他微微仰视才能看清表情的角度,都像针一样扎着他的神经。她轻松伸手够到冰箱顶层的零食,踮脚挂起洗好的衣服,甚至只是站着喝水时那舒展的身姿……这些日常景象都成了无声的示威,反复印证着那个让他绝望的事实:他被自己的妹妹,彻底地、无可辩驳地俯视了。 一种隐秘的恐慌和无处宣泄的愤怒在他胸腔里冲撞。他只能在心里疯狂地呐喊、咆哮,用脆弱的自我安慰筑起堤坝:她只是运气好,骨头长得快而已?不就是一个女生吗?有什么好得意的?力气肯定是我大!他近乎偏执地抓住这些念头,试图在身高崩塌的废墟上,重建自己摇摇欲坠的“哥哥”尊严。然而,这份强撑的自信,在每一次与王欣不可避免的视线交汇时,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更让王强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是,一种不自觉的服软开始悄然滋生。他发现自己的目光会下意识地避开王欣那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神。当王欣因为他的挡路而需要侧身时,他会略显僵硬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让开一点空隙——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示弱”。偶尔,当父亲醉醺醺地回家,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暴戾前兆时,王强甚至会极其短暂地、近乎乞求地瞥一眼王欣的方向,仿佛在无声地寻求某种同盟,或是希望她不要“落井下石”。他甚至会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用一种生硬得硌人的语调,对王欣说些诸如“作业写完了?”或者“碗放着我洗”之类的话——这些干巴巴的语句,与他过去的呵斥刁难判若云泥,笨拙地透露出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试图缓和关系的信号。他内心深处那个暴戾的小霸王,在面对这具已然超越自己的、蕴藏着未知力量的身体时,第一次感到了深刻的畏惧和不确定,本能地收起了獠牙。 王欣则像一株在阴影里悄然生长的植物,沉默地观察着这一切。她不再像过去那样瑟缩,但也并未主动挑衅。她只是做自己的事,平静地接受着身高带来的便利,也敏锐地感受着哥哥态度中那微妙而别扭的转变。他那刻意回避的眼神、僵硬的让路、以及那几句生硬得可笑的话语,都让她心中那名为“反抗”的幼芽,在冰冷的冻土下,又悄悄地向上顶了一寸。兄妹二人之间,一种脆弱而诡异的平静维持着,没有激烈的冲突,但空气中无形的张力,却比以往任何一次拳脚相加都更令人窒息。王强那点可怜的、建立在“力气更大”、“运动更强”上的自我安慰,成了他在这令人窒息的家庭里,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第39章 小学生姐姐初中生弟弟 仿佛为了逃离家中那令人窒息的无形压力,也为了拼命证明自己那点摇摇欲坠的“男子气概”,王强一头扎进了外面的世界。公园的环湖跑道,成了他暂时喘息的港湾。半年后的王强今年14岁,刚刚去初三报道,个头155厘米,在班里男生已经属于最矮的那一档了。但在这里,迎着风奔跑,汗水冲刷着烦闷,他刻意地、近乎催眠般地让自己感觉良好。他一遍遍在心里强调: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了!瞧,家里那个小丫头片子,不就比他小三岁吗?整整三岁的差距呢! 哪怕比自己高也怎么样,自己可是比她大三岁,自己这还不够当做一个“男子汉”吗?这想法像一剂强心针,支撑着他刻意挺起的胸膛。他穿着崭新的蓝色运动背心和短裤,脚蹬一双刷得雪白的跑鞋,背着一个塞了水壶和毛巾的小背包,正沿着跑道轻快地慢跑。微风吹拂着他汗湿的额发,树叶在头顶沙沙作响,像是为他加油的掌声。他哼着不成调的流行歌,脚下生风,努力把自己想象成漫画里冲破终点的少年英雄,贪婪地汲取着这份奔跑带来的、属于“大人”的自由感,仿佛只要跑得够快,就能把家里的压抑和身高的阴影都远远甩在身后。 “呼……保持节奏,再跑两圈!”他大声给自己鼓劲,像是要驱散心中那点顽固的阴霾,脚下猛地发力,加快了步伐。 然而,少年英雄的征程并非总是一帆风顺。就在他意气风发地转过一个弯道,视线扫过波光粼粼的湖面时,脚下猛地一硌!一块不起眼、半个拳头大小的鹅卵石,不知何时滚到了跑道中央。 “哎哟——!”一声短促的惊呼。 王强只觉得脚踝一扭,重心瞬间失控。他像个笨拙的提线木偶,双臂徒劳地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整个人就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趴在塑胶跑道上。膝盖和手掌率先着地,火辣辣的刺痛感立刻传来。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龇牙咧嘴地翻过身坐起来。低头一看,左膝的裤子上蹭破了一个小洞,露出的皮肤一片通红,渗着星星点点的血珠,手掌更是磨得生疼。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和羞恼涌上心头。“真他……真倒霉!”他及时把不雅词汇咽了回去,愤愤地对着那块“罪魁祸首”的小石头瞪了一眼,“跑个步都能摔跤,丢死人了!还好没人看见……”他心虚地环顾四周。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带着一丝关切的声音,像清泉滴落般在他头顶响起: “小弟弟,你没事吧?” 王强猛地抬起头,逆着午后有些晃眼的阳光,他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正站在他面前。 女孩穿着合身的红色的水手服,勾勒出已经开始抽条的修长身形。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利落地扎成高高的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在脑后轻快地跳跃。阳光给她白皙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光,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关心。她微微弯着腰,俯视着坐在地上的王强,那高度差带来的压迫感,让王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她的身高要有170了吧。 这个女孩,正是周小雅,11岁,小学六年级。她同时也是王强小学的死党周超的亲妹妹,以及王强自己妹妹王欣最要好的闺蜜,可是王强却并不认识她,甚至连名字都记不清楚了。不过此刻,王强的大脑完全被摔跤的尴尬和眼前这“高大”女孩带来的冲击所占据,根本没往那方面联想。他只觉得这女孩……好高!而且她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那么像……像一个大姐姐看闯祸的低年级小朋友?一种莫名的、被“俯视”的气场笼罩下来。 周小雅不等他回答,已经非常自然地蹲了下来,动作轻盈得像只小鹿。这下,两人的视线终于差不多平齐了,但王强能更清晰地看到她脸上那副认真又带着点“姐姐式”权威的表情。 “哎呀,膝盖擦破皮了!”周小雅的声音带着点心疼,眉头微蹙,仔细地查看着王强的伤口。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处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她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从自己斜挎的小运动包里掏出一个印着可爱卡通兔子图案的独立包装创可贴,熟练地“嘶啦”一声撕开包装,取出那片小小的、带着药味的胶布。 “别动哦,有点凉。”她轻声说着,小心翼翼地将创可贴对准伤口,稳稳地贴了上去,还用指尖轻轻按压了几下边缘,确保粘牢。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得像个经验丰富的护士。 王强完全愣住了。他原本酝酿在喉咙里的那句“不用了,我没事,我自己来”的硬气宣言,在女孩这行云流水、不容置疑的“照顾”下,硬是没机会说出口。他只是傻乎乎地微张着嘴,看着那双灵巧的手在自己膝盖上忙碌,鼻尖萦绕着创可贴淡淡的药味和她身上传来的、干净的肥皂香气。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被细致呵护的感觉,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心头,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贴好创可贴,周小雅满意地拍拍手,抬起头,脸上绽开一个温暖又带着点小大人般关怀的笑容,再次问道:“好啦!你是几年级的呀?怎么一个人跑步还摔倒了?下次要小心看路哦。”她的语气自然而然地带上了询问和叮嘱的意味。 鬼使神差地,王强脱口而出:“我……我三年级。”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明明想说“三年级,初中的”!可“三年级”刚说完,“初中”两个字就被硬生生的塞回去了,仿佛大脑的某个开关被这“姐姐”般的气场给按错了。也许是因为对方看起来太“大”,说初三显得很突兀?也许潜意识里觉得说“三年级”更容易获得眼前这位“强者”的同情和照顾?他自己也说不清。 “三年级?”周小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盛满了星星,笑容更加灿烂了,“哦!原来是三年级的小朋友啊!”她挺直了腰板,语气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优越感,“我是六年级的呢,比你大好几级呢!那我就是你姐姐啦!”她非常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王强的肩膀,那动作充满了“长姐”般的安抚和肯定。“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呀?”她问得理所当然。 王强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涌上一股奇异的、近乎恶作剧般的兴奋。三年级?!天啊,他居然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当成了小学三年级的小豆丁,而这个女孩和他妹妹一样才是一个小学生!这误会简直离奇到滑稽!他本该立刻跳起来大声澄清:“开什么玩笑!我初三的!比你大三岁!”但看着周小雅那张写满自信、热情,甚至带着点“保护弱小”责任感的小脸,看着她那双清澈见底、毫无杂质的眼睛,一股强烈的、想要将这个错位进行到底的冲动攫住了他。这感觉太新奇,太有趣了!仿佛进入了一个身份颠倒的奇妙剧本。 于是,他压下心底的狂笑和一丝丝别扭,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弱小又无辜”,顺着她的话回答:“我叫王小强。你呢?”声音还故意放软了一点,把自己的小名当大名报了出去。 “王小强弟弟呀!”周小雅对这个称呼接受得无比顺畅,笑容甜得像融化了的糖果,“我们真的好有缘哦,我叫周小雅,我们名字都有个小!记住啦,以后要叫我‘小雅姐姐’!”她站起身,拍了拍运动裤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环顾了一下四周,兴致勃勃地提议:“王小强弟弟,你一个人在这儿跑步多无聊啊,摔跤了也没人管。姐姐陪你玩会儿怎么样?保证比跑步有意思!”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带领者”的自信。 王强仰着头看她),用力点点头:“好啊,小雅姐姐!”他故意把“姐姐”两个字咬得又重又清晰,带着点实验性的调皮。心里却有个小人在疯狂吐槽:王强啊王强,你一个14岁的“男子汉”,曾经小学孩子王,篮球无敌手,现在居然被个11岁的小姑娘喊“弟弟”,还答应的得这么顺口?这要是被周超那帮损友知道了,他这曾经“强哥”的江湖地位怕是要碎成渣渣!可这种隐秘的、角色扮演般的刺激感,又让他欲罢不能。 “真乖!”周小雅显然很满意他的“乖巧”,像对待一个听话的小跟班。“那我们先来活动活动筋骨,”她指着不远处一棵枝繁叶茂、需要几人合抱的大榕树,“看到那棵大树了吗?我们来比赛跑步!从这儿到那儿,看谁先到!姐姐让你先跑三步?”她眨眨眼,带着点促狭的鼓励。 跑步?!王强心里那点不服输的小火苗“腾”地就蹿起来了。这可是他的主场,自己被妹妹身高反超后可是跑步了小半年了!刚才摔倒纯属意外!我一个男的,比她大三岁,身高……呃,虽然暂时落后,但我总归是初中男生吧,爆发力总该有吧?还能在跑步上输给一个六年级的小女生?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用让!”王强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挺起小胸膛,虽然王强的头顶还不到周小雅嘴巴的高度,脸上写满了“小男子汉”的倔强,“小雅姐姐,我们公平比赛!我肯定能赢!”他站到一条水泥缝当做起跑线,摆出标准的起跑姿势,眼神专注地盯着终点的大榕树。 周小雅被他认真的样子逗乐了,咯咯笑着也站到他旁边,轻松地做着热身动作,长腿显得格外醒目。“好!有志气!那姐姐可不客气咯!预备——”她拉长了声音,清脆的嗓音在午后安静的公园一角格外清晰。 “跑!” 两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王强铆足了劲,双腿拼命蹬地,双臂用力摆动,拿出了百米冲刺的劲头。风声在耳边呼啸,他感觉自己跑得飞快!然而,仅仅几秒钟后,眼角的余光就捕捉到一道粉色的影子,以更稳定、更迅捷的速度,轻而易举地从他身侧超了过去! “什么?!”王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咬牙,再次发力,感觉肺部都要炸开了,可那道粉色的身影不仅没有拉近,反而越来越远!周小雅的跑步姿势极其标准流畅,步伐大而稳健,频率快得像装了马达,马尾辫在脑后划出一道充满活力的弧线。她轻盈得像一只在草原上尽情奔跑的小羚羊,转眼间就率先冲过了终点线——大榕树的树荫下。 她轻盈地转过身,脸上带着运动后健康的红晕,笑容灿烂地朝着还在奋力追赶的王强挥手:“王小强弟弟,加油呀!快点快点!” 当王强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冲到树下时,周小雅已经气定神闲地等了好几秒。他双手撑着膝盖,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而周小雅,只是呼吸稍微急促了一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正用毛巾轻轻擦拭着。 “呼……呼……你……你怎么跑……跑那么快?”王强上气不接下气地问,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周小雅把毛巾递给他,笑眯眯地说:“擦擦汗。你跑得不错啦,在三年级的孩子中算很厉害啦,挺快的!不过嘛,”她俏皮地扬了扬下巴,“我在我们学校运动会可是年级女子组短跑和长跑的双料冠军哦!教练都说我很有天赋呢!”她的语气里带着小小的骄傲,但更多的是陈述事实的坦然。 王强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把脸,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震惊、挫败、难以置信,还夹杂着一丝对“冠军”头衔的敬畏。他可是初三的男生啊!怎么会……怎么会输给一个六年级的小女生?还输得这么毫无悬念?这简直颠覆了他对“男强女弱”的认知。他努力平复着呼吸,嘴上勉强挤出佩服的语气:“是……是吗?小雅姐姐,你……你真厉害。”心里却有个小人儿在捶胸顿足:跑步输给冠军就算了,总不能在别的方面也……不行!得找回场子! 周小雅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不甘和倔强。她大眼睛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提议道:“跑步我个子高,占了点优势,不算完全公平。那我们再比点别的,考验真正力量的!掰手腕怎么样?”她伸出自己纤细却线条流畅的手臂,握了握拳,小臂上隐约可见紧实的肌肉轮廓,“我力气也挺大的哦,班上的男生都没几个掰得过我呢!”她说得轻松自然,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掰!手!腕! 这三个字像强心针一样瞬间注入了王强的心房。这才是属于男人的战场!纯粹的、原始的力量对决!他身高暂时落后,跑步输了,但力量!这是刻在基因里的雄性尊严!他一个初三男生,荷尔蒙爆棚,平时做引体向上也不在话下,还能在掰手腕上输给一个小姑娘?绝无可能!这次一定要一雪前耻,捍卫“男子汉”的荣耀! “比就比!”王强的斗志瞬间被点燃,眼睛都亮了起来,刚才跑步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小雅姐姐,这次我可不会让着你了!”他故意用上了激将法。 周小雅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小弟弟口气不小嘛!来吧!”她率先走向跑道旁的一张木质长椅。 两人在长椅两端坐下,手肘稳稳地撑在光滑的木质椅背上。王强伸出右手,周小雅也伸出她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当两只手握在一起时,王强再次感受到了明显的差异——周小雅的手比他的手要大一圈,手指也更长,包裹住他的手时,带着一种不容小觑的稳定感。 “准备好了吗?”周小雅问,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好了!”王强深吸一口气,全身肌肉绷紧,如同即将扑食的猎豹。 “开始!” 王强在“始”字落音的瞬间就爆发了!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都隐隐浮现,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到右臂上,猛地向下压去!他想象着周小雅的手腕会像脆弱的树枝一样应声而倒。 然而,现实是冰冷的。 他感觉自己压上了一块纹丝不动的花岗岩!周小雅的手臂稳稳地立在原地,甚至连轻微的晃动都没有!她脸上的笑容依旧轻松,甚至带着点鼓励的意味看着憋红了脸的王强,仿佛在说:“用力呀,弟弟?” 这怎么可能?!王强内心在咆哮。他再次发力,手臂的肌肉都微微颤抖,用上了吃奶的力气,脸涨得通红。可对方的手臂依旧稳如泰山! 就在王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微微泄气的一刹那,周小雅的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锐利。 “嘿!”一声轻叱从她口中发出。 王强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猛然从对方手腕传来!那力量并非蛮横冲撞,而是极其稳定、厚重,带着一种碾压性的优势,完全无法抵挡!他拼尽全力想要稳住,手臂却像被液压机推动一样,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砰!” 一声闷响,他的手背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冰凉坚硬的木质椅背上。 “耶!又赢啦!”周小雅开心地松开手,像个小女孩一样拍起手来,脸上洋溢着纯粹的胜利喜悦。随即,她又立刻恢复了大姐姐的姿态,看着还有点懵的王强,安慰道:“王小强弟弟,别灰心!你力气其实不小,挺有劲儿的!就是我嘛……”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眼神亮晶晶的,“可能天生力气就比一般人大一点点,我哥可是初三的,掰手腕他都不是我对手呢”她语气里带着点小自豪。 王强彻底傻眼了。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刚刚被无情压制的手腕,又看看周小雅那张写满“姐姐很厉害吧”的明媚笑脸,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巨大的问号和惊叹号在疯狂旋转。跑步输了,可以说是对方有天赋。掰手腕也输了?!而且是毫无反抗之力的惨败?!对方甚至说经常赢她初三的哥哥?!他一个14岁的男生,输给一个11岁的女生,在力量上被碾压?这世界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一股强烈的荒谬感和挫败感席卷而来,让他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奇怪的是,看着周小雅那毫无恶意、只有真诚安慰和一点小得意的笑容,他心底那股羞恼的怒火,竟然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噗”地一下泄掉了,怎么也烧不起来。 周小雅见他半晌不说话,只是低头揉着手腕,以为他真的受了打击,有点慌了神。她赶紧凑近一点,声音放得更软更温柔:“哎呀,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起啊王强弟弟,我可能没控制好力气。别不高兴嘛!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再玩点别的?轻松点的?比如……跳绳?你会跳吗?”她试图转移话题,眼神里是真切的关心。 王强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带着点小心翼翼讨好神情的“小雅姐姐”,那股别扭劲儿莫名地消散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会跳。”心里却暗暗发誓:跑步、掰手腕都栽了,跳绳这种考验协调性和耐力的活动,总该轮到我发挥了吧?难道她还能是全能的? 周小雅立刻从包里变魔术般掏出一根色彩鲜艳的塑料跳绳。“太好了!我们来比连续跳,看谁一次跳得多,中间不停,怎么样?” “好!”王强接过绳子,重整旗鼓。 然而,接下来的景象,让王强彻底明白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周小雅拿起绳子,手腕只是轻轻一抖,绳子就像被赋予了生命,在空中划出流畅优美的圆弧。她的双脚轻盈地交替点地,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身体随着节奏微微起伏,马尾辫有规律地甩动,整个人像一只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1, 2, 3, 4……”她口中清晰地数着数,声音清脆,气息平稳,仿佛这不是比赛,而是一种享受。绳子在她脚下化作一道彩色的光环,发出“呼呼”的风声,看得人眼花缭乱。她一口气轻松跳了上百个,速度丝毫不减。 轮到王强了。他信心满满地甩开绳子。开始几个还行,但很快,节奏就开始不稳。他试图加快速度追赶周小雅,结果手脚配合立刻乱了套。绳子不是绊到脚后跟,就是抽到小腿肚,甩动的轨迹也歪歪扭扭。“10……11……哎哟!”跳到第12个时,绳子狠狠缠住了他的右脚踝,他一个趔趄,差点再次表演平地摔。 “小心!”周小雅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的胳膊,防止他摔倒。她看着王强手忙脚乱地解着缠住的绳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马上又觉得不好意思,赶紧忍住,换上一副鼓励的表情:“没关系没关系!刚开始跳都这样,手脚协调需要练习的。你看你的姿势有点僵硬,手腕甩动幅度太大了,脚跳得也有点高,这样很费力容易乱……”她像个专业的小教练,开始认真地指出问题,还亲自示范慢动作。“下次我再教你几个小窍门,保证你能跳得又多又好!” 王强看着她那副认真“教学”的“大姐姐”模样,心里那股奇异的感觉再次翻涌上来,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明明她比自己小三岁,可无论是奔跑的速度、手腕的力量,还是此刻跳绳的技巧和指导他的语气,都全方位地碾压了他。更关键的是,她身上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照顾欲、保护欲和那份笃定的自信,都让王强恍惚觉得,她才是那个年长的、经验丰富的“姐姐”。而自己,仿佛真的成了一个需要被带领、被照顾、甚至被“教导”的弟弟。这种角色颠倒的感觉,本该让他觉得无比丢脸、羞愤难当。可奇怪的是,看着她清澈真诚的眼睛,感受着她毫无保留的鼓励和帮助,那份挫败感竟然慢慢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甚至,还有点……享受? 他发现自己竟然不那么在意“输赢”了。或者说,输给这个强大的“小雅姐姐”,似乎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甚至有点有趣的事情。看着她带着点无奈又充满耐心地过来帮忙、指导,或者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给予安慰,那种被包容、被照顾的感觉,像温水一样浸润着他那点青春期男孩脆弱的自尊,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熨帖的舒适感。他甚至开始主动配合起“王小强弟弟”这个身份,在周小雅讲解技巧时,会像个小学生一样认真点头,偶尔还会用带着点依赖的语气问:“小雅姐姐,那这样对不对?”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那声“姐姐”叫得越来越顺口,越来越自然。 阳光渐渐西斜,将公园里的一切都拉长了影子,金色的光芒也变得温柔起来。周小雅看了看手腕上可爱的卡通手表,惊呼一声:“哎呀!都快五点半了!我得回家了,不然妈妈该着急了。” 王强心中竟掠过一丝强烈的不舍。这充满“挫败”却又莫名快乐的下午,过得实在太快了。 “今天跟你玩得真开心,王小强弟弟!”周小雅一边收拾自己的小包,一边笑容灿烂地对他说,“你特别有意思!下次周末有空,我们还来公园玩好不好?我教你跳绳秘诀,再带你去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王强用力点头,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好!小雅姐姐,一言为定!下次见!” “嗯!一言为定!拜拜啦,王小强弟弟!”周小雅朝他挥挥手,马尾辫一甩,迈开长腿,像只快乐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跑远了,红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公园小径的绿荫深处。 王强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夕阳的余晖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暖金色。他低头,看着膝盖上那个印着卡通兔子的创可贴,指尖轻轻抚过。回想着这一下午的离奇经历:摔倒、被误认、叫姐姐、跑步惨败、掰手腕被碾压、跳绳出糗……每一个场景都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反差和错位。他,一个自诩为“大男人”的初三男生,竟然被一个六年级的小女生全方位“碾压”,还心甘情愿、甚至有点乐在其中地当了一下午的“弟弟”? “呵……”他忍不住轻笑出声,摇了摇头,笑容里带着无奈,更多的却是回味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这个小雅姐姐……还真是……”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只觉得那充满活力的笑容和“姐姐式”的关怀,像这初夏的阳光一样,暖融融地留在了心底。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让他“屈尊降贵”叫了一下午姐姐的女孩,正是他每天在教室里勾肩搭背、一起打球吹牛的死党周超的亲妹妹!也是他家里那个总嫌他幼稚的妹妹王欣,整天挂在嘴边的“最好的闺蜜”! 周小雅刚进家门,放下包,客厅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跑过去接起:“喂?” 电话那头传来王欣清脆的声音:“小雅!你下午跑哪去啦?打你电话也没人接。” “我去公园跑步啦!手机放包里没听见。”周小雅的声音还带着运动后的兴奋,“欣欣我跟你说,我今天在公园遇到一个超——可爱的弟弟!” “弟弟?”王欣在电话那头疑惑,“什么弟弟?亲戚家的?” “不是不是!”周小雅兴致勃勃地描述,“是我跑步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弟弟摔跤了,膝盖都擦破了,可怜巴巴的。我就过去帮他贴了创可贴。他叫王强,特别乖,说是三年级的,胆子有点小,一个人在那儿玩。我看他挺孤单的,就陪他玩了一下午!跑步、掰手腕、跳绳……他可好玩了,就是有点笨笨的,不过特别认真,输了也不哭鼻子,还叫我‘小雅姐姐’呢!”她的语气充满了分享趣事的快乐和一点点“照顾者”的自豪。 电话那头的王欣却沉默了,眉头紧紧皱起:“王小强?……三年级?……等等,小雅,你说的这个王小强……他长什么样?” “嗯……”周小雅努力回忆,“个子嘛,比我矮一个头多吧,瘦瘦的,眼睛挺大,鼻子有点翘,头发有点乱糟糟的……哦对了!他穿蓝色运动背心,白色短裤。” 王欣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声音陡然拔高:“蓝背心白短裤?!小雅!那……好像我哥的名字啊!,我哥哥就叫王强” “啊?!”周小雅惊呆了,嘴巴张成O型,“你哥?叫王强?不可能!你哥不是初三的嘛!我认识这个王小强明明说他是三年级的!他亲口说的!而且……”周小雅想起那个比自己矮、力气没自己大、运动神经看起来也平平的“小弟弟”,怎么也无法把他和王欣口中那个有点臭屁、总以“大人”自居的哥哥联系起来,“他看起来明明就是个小学生嘛!”周小雅嘀咕道,不会这个王强和自己哥哥一样不长个子吧, 王欣在电话那头也糊涂了:“是啊,我哥是初三……虽然也看到他穿过蓝色背心白色短裤……难道是同名同姓还长得像?这也太巧了吧?”她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那个在家总爱摆哥哥架子、在外面也算活跃分子的哥哥,会装成一个三年级的小屁孩,还乖乖地叫别人“姐姐”,而且叫小学女生为姐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哥那人死要面子,让他装小学生?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可能!” 周小雅听王欣这么笃定,也动摇了,觉得可能是自己弄错了:“嗯……你说得对。可能真的只是巧合吧。名字很像毕竟不一样,多了一个小字?下次如果还能在公园碰到他,我一定问清楚他爸妈叫什么!”她心里还是更倾向于自己遇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可爱小弟弟。 “行吧行吧,估计就是巧合。”王欣也懒得深究了,“王强这名字本来也挺常见的。对了,我们去游乐场玩啊,还有附近商业街也不要拉下,有很多新开的店,我也把小强弟弟约上……”,“不行哎,明天还得写作业呢,后天周日我们再去街上去玩” 两个女孩的话题很快转移到了明天的安排上。谁也没把这个“公园里的王小强弟弟”和她们身边那个“初三男生王强”真正联系起来。 而此刻,真正的王强,正慢悠悠地晃荡在回家的路上。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嘴里无意识地哼着不成调的歌,脸上带着一种自己都没察觉的、近乎傻笑的表情。 他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下午的片段:逆光中那个高挑的身影蹲下来,带着关切的“小弟弟,你没事吧?”;那双灵巧的手给自己贴上卡通创可贴;跑步时那像小鹿般轻盈迅捷的背影;掰手腕时那如山岳般不可撼动的力量;还有跳绳时那流畅优美的身姿……以及每一次“失败”后,那双带着笑意和鼓励的清澈眼睛,和那声自然而然的“小强弟弟”。 “小雅姐姐……”他低声念叨了一句,嘴角又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膝盖上创可贴的位置似乎还在隐隐散发着清凉的药味,提醒着那个奇妙的、身份颠倒的初遇。 他抬头看了看自家亮着灯的窗户,心里莫名有点发虚。要是让王欣那丫头知道自己下午的经历……他打了个寒颤,赶紧甩甩头,把那可怕的画面驱逐出去。但随即,一种更强烈的期待感涌了上来。 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创可贴包装纸,他鬼使神差地没扔掉,脚步不自觉地轻快起来。他还没意识到,那个被他叫做“小雅姐姐”的六年级女孩,以及这场始于误会的角色扮演,即将在他原本平淡的青春期里,掀起怎样一场充满反差和趣味的波澜。 推开熟悉的家门,一股家常饭菜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扑面而来。这本该是令人安心的气息,但此刻王强却觉得膝盖上那块印着卡通兔子的创可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浑身不自在。它无声地提醒着他下午在公园里那场颠覆性的“惨败”和那个奇妙的身份——王小强弟弟。 客厅里,电视机正播放着热闹的动画片,音量不大。沙发上,一个身影正惬意地蜷缩着,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漫画书,看得津津有味。那是他11岁的妹妹,王欣。同样是六年级,身高162厘米。这个数字像一根刺,扎在王强那155厘米的自尊心上,是的不到半年王强就被妹妹王欣身高拉开到7厘米。此刻,穿着宽松粉色T恤和牛仔短裤的王欣,短发齐肩,露出的胳膊和小腿线条流畅,正以一种慵懒而舒展的姿态占据了大半个沙发。在夕阳柔和的光线下,她侧脸的轮廓甚至透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静感,活脱脱一个比哥哥更具存在感的小大人。 听到开门声,王欣懒洋洋地抬起眼皮,视线从漫画书上移开,精准地落在王强略显狼狈的身影上,尤其是他那条破了洞的运动裤和膝盖上醒目的创可贴。她嘴角勾起一丝了然又带着点戏谑的弧度,声音拖长了调子: “哟,哥哥回来啦?这都几点了?又——光荣负伤啦?” 那个“又”字咬得格外清晰,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王强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地换鞋,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在公园跑步,不小心踩了块石头,蹭了一下。小意思。” 他指了指膝盖,努力挺直腰板,想找回一点“哥哥”的威严。 王欣放下漫画书,趿拉着拖鞋走过来。她站定在王强面前,身高差让她很自然地微微俯视着他。她弯腰,仔细端详着那块卡通创可贴,手指虚虚地点了点,啧啧有声:“啧啧啧,看看,看看。都初二的大男生了,跑个步还能平地摔跤,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她直起身,双臂抱胸,眼神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甚至还带着点怜悯。她伸出手,不是安慰,而是像对待一个不争气的后辈一样,轻轻拍了拍王强的肩膀——位置正好在他肩胛骨下方,一个充满了“教训”意味的角度。 “我说哥啊,” 王欣的语气老气横秋,“你这运动神经,连我这个六年级的小妹妹都不如啊。我在学校体育课都没你这么‘精彩’的战绩。丢不丢人?” 她的话语像小针一样,精准地扎在王强敏感的神经上,自从身高反超王强后,王欣在家里地位直线攀升,对王强愈发的不客气。 “王欣!” 王强脸“腾”地一下红了,像煮熟的虾子,声音也拔高了几度,“注意你的态度!我比你大三岁!我是你哥!懂不懂什么叫长幼有序?” 他试图用辈分和年龄优势来压制对方。 “哥?哥又怎么样?” 王欣撇撇嘴,脸上的戏谑更浓了,她甚至故意踮了踮脚,让自己看起来更高一点,俯视感更强,“个子没我高,” 她伸出食指比划了一下两人头顶的差距,“跑个步都能摔得这么‘惊天动地’,走路都走不稳当,” 说着,她突然恶作剧般地伸出手,在王强胸口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 王强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噔噔噔”往后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一股火气直冲脑门,他瞪着王欣:“你干嘛?!” “你看你看!” 王欣指着他的狼狈相,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弱不禁风的,活像个小弟弟!轻轻一推就晃悠,啧啧。” 她模仿着电话里周小雅的语气,故意拉长了声音,“小——弟——弟——” “王欣!你再乱喊试试!” 王强气得脸更红了,拳头都攥紧了。这种被亲妹妹当面戳破痛处、还模仿那个“小雅姐姐”语气的双重羞辱,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王强濒临爆发边缘时,王欣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探究和玩味。她眯起那双和王强有几分相似的大眼睛,慢悠悠地开口,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 “对了,哥。有件特别巧的事儿,想不想听?”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王强的反应,“下午小雅给我打电话了。” “小雅?” 王强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这时候王强才想起来妹妹的闺蜜是叫小雅,小雅是大名并不是小名,难道今天遇到的大姐姐是自己而妹妹的闺蜜? “嗯哼,” 王欣点点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哥哥瞬间僵硬的表情,“她说呀,今天在公园里,认识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小朋友。” 王强感觉喉咙有点发干,他强迫自己镇定:“哦?是吗?公园里小朋友是挺多的。” “可不是嘛,” 王欣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关键这个小朋友啊,也叫——王——小——强。” 轰!王强只觉得脑子里像炸开了一个惊雷。他强忍着才没跳起来,努力维持着面部的平静,甚至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哈?这么巧?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 “是啊,” 王欣拖长了调子,眼神像探照灯一样在王强脸上扫视,“奇怪的是,小雅说这个王小强小朋友啊,是——三——年——级的!” “三年级?!” 王强立刻拔高声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反应大得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赶紧掩饰性地咳嗽两声,斩钉截铁地说,“那绝对不可能是我!我是初三的!我是你亲哥,你还不清楚?” 他试图用血缘关系和身份强调来划清界限。 王欣似乎接受了他的辩解,点点头:“也是。小雅也说了,那个小弟弟可好玩了,特别乖,运动细胞嘛……嗯,有待开发。她还热情邀请我下次一起去街上玩,认识认识这个‘王小强弟弟’呢。” 她特意加重了“王小强弟弟”五个字,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王强暗暗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一层冷汗。还好,糊弄过去了……他正暗自庆幸逃过一劫,打算赶紧溜回房间平复心情。 “哎——” 王欣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甜得发腻、却又充满恶趣味的语调。她的目光精准地锁定在王强膝盖那块卡通创可贴上,手指虚虚一点,“小——弟——弟——” 王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猛地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妹妹。 “你这创可贴,” 王欣笑眯眯地,声音故意放得又软又嗲,“粉粉的,还有只小兔子,真——可——爱——呀!谁这么有爱心,给你这个‘小弟弟’贴的呀?” 她把“小弟弟”三个字咬得又重又清晰,充满了调侃。 “王!欣!” 王强的脸瞬间从通红涨成了猪肝色,羞愤和一种被看穿的恐慌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原地爆炸,“你!你再乱喊!我是你哥!不是什么小弟弟!!”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都变了调。 “哎呀呀,生气啦?” 王欣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肩膀一耸一耸的,“不好意思嘛,哥哥~ 叫顺口了,一时没改过来。” 她毫无诚意地道歉,眼神里的促狭几乎要溢出来,“不过你这反应,啧啧啧,恼羞成怒的,该不会……真被哪个‘好姐姐’给收拾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 王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矢口否认,声音大得连自己都心虚。他不敢再看妹妹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也顾不上膝盖的隐隐作痛,几乎是落荒而逃,一头扎进了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背靠着冰凉的瓷砖门板,大口喘着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对着镜子,看着里面那个面红耳赤、眼神慌乱的少年,无声地呐喊:完了完了!王欣这个鬼精灵!她绝对起疑心了!不行,打死也不能让她知道真相!否则……否则他“强哥”的一世英名,将彻底沦为“强弟弟”的笑柄,被王欣嘲笑一辈子! 晚饭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父亲王大海自从认识了一个女人后有段时间没有回来了,家里的饭菜都是放学比较早的王欣做的。王欣则异常“乖巧”,没再提“小弟弟”的事,只是偶尔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让王强如坐针毡。他胡乱扒拉了几口饭,就借口作业多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此刻,他仰面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瞪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规律而清晰,却像小锤子一样敲打着他纷乱的思绪。 黑暗中,下午公园里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循环播放,无比清晰。尤其是周小雅那双清澈含笑的眼睛,和那一声声清脆悦耳的呼唤: “王小强弟弟,你没事吧?” “王小强弟弟,快点呀!” “王小强弟弟,别灰心!” “王小强弟弟……” 那一声声“弟弟”,像带着魔力的小钩子,反复撩拨着他的心弦。有时是轻快活泼的,带着姐姐般的自然亲昵;有时是温柔关切的,像哄着真正的小孩子;有时又带着点促狭的笑意,仿佛看穿了他小小的伪装,却并不点破,反而乐在其中地配合着这场角色扮演。 “我这是怎么了?” 王强烦躁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带着阳光味道的枕头里,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和自我怀疑涌上来,烧得他脸颊发烫。他用力捶了一下床垫。 可是……另一个微弱却固执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可是她真的很厉害啊。那跑步的速度,像一阵风,成年人也不过如此吧?掰手腕时那股沉稳如山的力量,完全不像一个十一岁女孩该有的。还有她给自己贴创可贴时,动作那么轻柔熟练,眼神那么专注认真……她照顾人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可靠的大姐姐。 王强的思绪飘得更远了。他想起了周小雅拍他肩膀时那带着鼓励的力道,想起了她教他跳绳时耐心的讲解,想起了她赢了他之后那毫无炫耀、只有真诚安慰的笑容。那种被包容、被引导、甚至是被“保护”的感觉……很陌生,很奇怪,但……好像并不讨厌? “被她喊弟弟……好像……也没那么糟?” 这个念头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圈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涟漪。一种混杂着别扭、羞耻、困惑,却又带着一丝丝难以言喻的甜意的复杂情绪,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膝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创可贴带来的微凉触感和……某种难以名状的安心感。 他猛地摇了摇头,想把这种“危险”的想法甩出去。“不行不行!王强你清醒点!你是男的!是哥哥!怎么能沉迷于当‘弟弟’的感觉?这太没出息了!” 他试图用理智和所谓的“男子气概”来武装自己。 然而,当他闭上眼睛,试图驱散脑海中的画面时,周小雅那张带着灿烂笑容、充满活力的脸庞却更加清晰地浮现出来。马尾辫跳跃的弧度,奔跑时矫健的身影,掰手腕时专注的眼神,还有那声带着笑意的“王强弟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鲜活。 一种隐秘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感,像春天的小草,悄然破土而出。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她会……继续叫我“弟弟”吗?这个念头让他心跳莫名加速,脸颊又开始发烫,但这次,似乎不仅仅是因为羞耻了。 第40章 打不过小学女生 第二天的午后是周末,王强揣着一点零花钱,漫无目的地晃荡在热闹的商业街上。昨天家里的尴尬和王欣的调侃让他有点憋闷,想出来透透气。他买了一杯加冰的珍珠奶茶,咬着吸管,百无聊赖地看着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试图把那个“小雅姐姐”的身影暂时赶出脑海。 “王小强弟弟——!” 一个清脆、熟悉、带着惊喜的呼喊声,像一道闪电划破了街头的喧嚣,精准地劈中了王强。 他浑身一僵,猛地转过头。只见不远处,周小雅正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朝他跑来。她今天换了一身装扮,穿着一条洁白的及膝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跑动轻盈地飘扬。头发没有扎成马尾,而是分成了两股,扎成了俏皮可爱的双马尾,发梢随着她的步伐活泼地跳跃着。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年纪相仿、身材高挑、同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女孩。 王强的心跳瞬间飙到了180迈!是惊喜?是紧张?还是身份即将暴露的恐慌?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让他握着奶茶杯的手都微微出汗了。 “真的是你呀,王小强弟弟!” 周小雅跑到他面前,微微喘着气,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开心笑容,双马尾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好巧哦!你也来逛街吗?” 她自然地伸出手,拉住了王强空闲的那只手腕,那动作熟稔得仿佛两人真是亲姐弟。 “呃……嗯,随便逛逛。” 王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她身后的两个女孩。她们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 周小雅热情地把他往前拉了拉,指着身边两个女孩,“这是我的好朋友,李雨涵和陈梦影,我们同班同学。” 她又转向朋友,用一种带着点炫耀和宠溺的语气介绍道:“雨涵,梦影,这就是我昨天跟你们说的,在公园认识的那个超可爱的王小强弟弟!三年级的!” “三年级?” 王强下意识地想开口解释,“我不是……” 话刚出口,却对上周小雅那双清澈含笑、充满期待的眼睛。那句“我是初三的”就像被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怎么也吐不出来。解释清楚了,这声“弟弟”是不是就没了?这奇妙的“剧本”是不是就结束了?一种强烈的不舍攫住了他。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这个身份。 李雨涵是个瓜子脸大眼睛的女孩,她上下打量着王强,笑嘻嘻地说:“哦~ 原来你就是小雅说的那个小弟弟啊!长得是挺可爱的嘛,才三年级就这么高了啊。” 她的语气带着姐姐看弟弟的喜爱和逗弄。 陈梦影则比较文静,但也微笑着附和:“小雅说你很乖呢。你好呀,王小强弟弟。” 她甚至伸出手,像对待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轻轻摸了摸王强的头顶。 王强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被两个陌生女孩,还是周小雅的同学,这样当成真正的小弟弟对待,这种公开处刑般的羞耻感比昨天在公园里强烈十倍!他想躲开那只摸头的手,身体却僵在原地。 周小雅似乎很满意朋友们的反应,她拍拍王强的肩膀(又是那个熟悉的动作),兴致高昂地宣布:“正好!我们要去‘梦幻岛’游乐场玩!王强弟弟,你也一起来吧?人多热闹!” 她根本没给王强拒绝的机会,语气笃定得像在安排自家弟弟的行程。 “玩……游乐场?” 王强愣了一下。梦幻岛是商业街新开的大型室内游乐场,里面有过山车、旋转木马、碰碰车等各种设施,他其实挺想玩的,但爸爸从来不给他零花钱,王强这么大都没去过…… “对呀!里面有超——刺激的过山车!” 李雨涵兴奋地补充,然后故意用激将的眼神看着王强,“怎么样,小弟弟,敢不敢坐呀?” “过山车?!” 王强的心跳又漏了一拍。他其实有点怕这种失重的感觉,但此刻,“小弟弟”这个称呼和“敢不敢”的挑衅,像两把火,瞬间点燃了他那点残存的、属于“初三男生”的尊严。 “当然敢!” 他挺起小胸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底气,“有什么不敢的!” 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在这群“姐姐”面前,挽回一点点属于“男性”的颜面。 “好!有胆量!不愧是王小强弟弟!” 周小雅开心地拍手,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他手里的奶茶杯,“姐姐帮你拿着,走,出发!” 她一手拿着奶茶,一手很自然地牵起王强的手腕,像领着自家孩子一样,带着他和另外两个女孩,汇入熙攘的人流,走向那座充满欢声笑语的“梦幻岛”。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对王强而言,是一场甜蜜又煎熬、充满极致反差的奇幻漂流。 排队时,周小雅一直像个小导游一样,兴奋地给王强(主要是给王强)讲解这个过山车多么好玩,多么刺激。轮到他们时,她更是主动拉着王强坐进了同一排座位,非常熟练地帮他拉下安全压杠,仔细检查是否扣好。当机器启动前,她还侧过身,凑近王强耳边,用一种哄孩子般的温柔语气叮嘱:“别怕哦,王小强弟弟,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或者……抓着姐姐的手!” 她把自己的手伸到他面前。 “我……我才不怕!” 王强嘴硬道,梗着脖子,双手紧紧抓住身前的安全压杠,指节都泛白了。 当过山车爬升到最高点,然后以近乎垂直的角度猛然俯冲而下时,巨大的失重感和强烈的风压瞬间剥夺了王强的呼吸!他所有的逞强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啊啊啊啊——!!!” 一声完全不受控制的、带着变调的、属于男孩的尖叫声,冲破了喉咙,响彻云霄!他死死闭着眼睛,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在极致的恐惧中,他完全忘记了面子,忘记了“男子汉”的尊严,本能地想要抓住点什么。他胡乱挥舞的手,终于紧紧抓住了……冰冷的金属安全杠。至于那只近在咫尺、属于“姐姐”的手?早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当列车终于缓缓驶入站台,王强脸色发白,双腿发软,几乎是扶着安全杠才勉强站起来,脚步虚浮地走下车。他感觉自己像踩在棉花上,世界还在旋转。 “哇!太刺激了!” 李雨涵和陈梦影兴奋地讨论着,脸色红润。 周小雅则第一时间看向王强,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腿,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胳膊,脸上带着关切又有点忍俊不禁的笑容:“怎么样,王小强弟弟?还好吗?你看你,脸都白了。不是说不怕吗?” 她的语气里没有嘲笑,只有姐姐看到弟弟逞强失败后的了然和一点点的促狭。 “还……还行……” 王强声音还有点发飘,努力想站稳,却差点又晃了一下。 “好啦好啦,别逞强了。” 周小雅稳稳地扶着他,语气温柔,“弟弟第一次坐这么刺激的,已经很勇敢啦!下次要是害怕,记得听姐姐的话,抓着我的手嘛。”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李雨涵递过来一瓶水:“小弟弟,喝口水压压惊。” 王强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冰凉的水滑入喉咙,稍微压下了翻腾的胃。他听着周围三个女孩七嘴八舌的安慰和照顾,看着周小雅近在咫尺的、写满关切的脸,刚才过山车上极致的恐惧感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和……依赖感?被当成真正的小孩子照顾,虽然很丢脸,但……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甚至,周小雅扶着他胳膊的那份力量,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 为了照顾“受惊”的王强弟弟,接下来的项目选择了相对温和的旋转木马。周小雅兴致勃勃地给王强挑了一匹高大的白色“骏马”,自己则选了他旁边一匹粉色的小马。 “王小强弟弟,坐稳咯!驾!” 周小雅模仿着骑马的动作,随着音乐起伏,双马尾飞扬,笑声清脆悦耳。 王强坐在“骏马”上,随着音乐缓缓旋转。他看着周围色彩斑斓的灯光和装饰,看着身边笑靥如花的周小雅,还有不远处朝他挥手的李雨涵和陈梦影,一种荒诞又温馨的感觉油然而生。他一个14岁的男生,坐在旋转木马上,被三个六年级女生围着,一口一个“弟弟”……这画面要是被同学看到,简直社死现场!可身处其中,看着周小雅开心的侧脸,他心底那份别扭似乎也随着旋转慢慢消散了一些。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当游乐场广播响起闭园音乐时,四个意犹未尽的孩子才意识到天色已晚。 “啊,这么快就要关门了。” 李雨涵意犹未尽地说。 “是呀,还没玩够呢。” 陈梦影附和道。 周小雅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抱着小兔子玩偶、脸上还带着点红晕的王强。她走到他面前,微微弯下腰,让自己的视线与他平齐。她伸出手,非常自然地,像对待一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轻轻摸了摸王强的头顶——这个动作她今天似乎做得越来越顺手了。 “王小强弟弟,” 她的声音在傍晚的喧嚣中显得格外温柔清晰,“今天玩得开心吗?” 路灯的光线落在她脸上,映得那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王强抬起头,对上周小雅清澈的目光。他怀里抱着她抓的兔子,膝盖上还残留着昨天她贴的创可贴的触感,一下午被喊了无数次“弟弟”、被照顾、被“碾压”的经历像电影画面般闪过。开心吗?似乎……是的。那种被关注、被包容、甚至是被“宠爱”的感觉,虽然伴随着强烈的羞耻感,但确实……很特别。 “……开心。” 他低声回答,声音有点闷,脸颊又不争气地红了。这句回答,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周小雅脸上的笑容瞬间绽开,像盛放的夏花,明媚而温暖。“开心就好!” 她直起身,语气轻快,“那明天姐姐带去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王强的鼻子,“要听姐姐的话哦!” “嗯。” 王强用力地点点头,这次没有犹豫。 “一言为定!拜拜啦,王强弟弟!我们走啦!” 周小雅朝他用力挥挥手,又跟朋友们打了招呼,三个女孩手挽着手,像三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汇入了华灯初上的人潮中,身影很快消失在流光溢彩的街道尽头。 王强回到家时,王欣正窝在沙发里刷手机短视频,笑得前仰后合。听到开门声,她头也不抬地随口问了一句:“回来啦?玩得挺晚啊,跟谁疯去了?” 王强心里一紧,故作轻松地走到沙发另一头坐下,拿起一个苹果掩饰性地啃着:“没……没跟谁,就自己随便逛逛。” 他试图转移话题,“你呢?今天干嘛了?” “我?” 王欣放下手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带着羡慕的表情,“羡慕小雅她们去‘梦幻岛’游乐场了!我可是写了一天的作业!” 笑够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站起身,准备回房间。经过僵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的王强身边时,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侧过头,用一种极其自然、甚至带着点亲昵的语调,随口说道: “小——弟——弟——,别愣着了,快去洗澡吧” 那声“小弟弟”叫得又轻又软,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明显的调侃和恶趣味。 “王!欣!!!” 王强彻底炸毛了,跳起来指着妹妹,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又喊!我是你哥!不是小弟弟!不许再喊了!!!” “哎呀呀,对不起嘛,哥~” 王欣毫无诚意地摆摆手,脸上是恶作剧得逞的灿烂笑容,一边往房间走一边还在笑,“又叫错了,真是不好意思!下次注意,下次注意!哈哈……” 笑声伴随着她关上的房门,渐渐消失在门后。 客厅里只剩下王强一个人。他胸膛剧烈起伏,脸涨得通红,拳头攥得死紧,羞愤、委屈、被看穿的恐慌,还有对妹妹无可奈何的愤怒,各种情绪像沸腾的开水一样在胸腔里翻滚。 “连亲妹妹都喊我弟弟……” 他颓然地坐回沙发,把脸埋进兔子柔软的肚子里,发出一声挫败的哀嚎,“我……我这算是彻底被贴上‘弟弟’的标签了吗?” 然而,在这片混乱和羞愤的汪洋之下,一种更深沉、更难以抗拒的沉迷感,正悄然滋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他沉迷于周小雅那声“弟弟”带来的奇异感觉,沉迷于那份被照顾、被包容的安心,甚至……沉迷于这种身份颠倒带来的隐秘刺激感。 他越来越沉迷于这个“弟弟”的新身份所带来的奇妙体验,这份体验里混杂着羞耻、甜蜜、依赖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可同时,巨大的迷茫也如同夜色般笼罩下来。未来会怎样?这个误会能一直持续下去吗?如果被揭穿了怎么办? 但是王强好像被周小雅迷住了一样,期待着明天继续和周小雅姐姐一起玩。 周日的商业街一如既往地热闹喧嚣。王强和周小雅并肩走在熙攘的人行道上,阳光透过行道树的枝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王强努力挺直他那155厘米的身板,双手插在裤兜里,下巴微微抬起,试图营造出一种“成熟兄长”陪伴妹妹逛街的氛围。他清了清嗓子,指着路边的冰淇淋店,用一种刻意放沉的、带着点“照顾”意味的语气说: “小雅,走了这么久,要不要吃个冰淇淋?哥哥请你。” 他把“哥哥”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身旁的女孩,心底深处像有只小猫在抓挠——他既想维持这点可怜的“兄长尊严”,又隐隐地、隐秘地期待着她那声熟悉的“王强弟弟”和随之而来的、颠覆性的“反击”。 周小雅今天穿着一身清爽的浅蓝色运动套装,长发依旧束成高高的马尾,随着她的步伐在脑后跳跃,充满活力。她闻言侧过头,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似乎看穿了王强那点小心思,嘴角勾起一个促狭的弧度。她没有立刻回应冰淇淋,而是突然停下脚步,发出一声惊喜的轻呼: “哇!王小强弟弟,快看那边!” 王强的心跳随着那声“弟弟”猛地漏跳一拍,随即又涌上一股奇异的满足感。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街角一家新开的店铺,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擦得锃亮,门口矗立着一个逼真的拳击沙袋模型,旁边还摆放着几副醒目的拳套。门头上挂着炫酷的霓虹灯招牌,闪烁着几个张扬的大字——“极限力量·街头格斗体验馆”!馆内隐隐传来充满力量的呼喝声、重物撞击的闷响以及激昂的音乐节奏,一股混合着汗水和橡胶气息的阳刚荷尔蒙仿佛隔着玻璃都能透出来。 周小雅的眼睛瞬间亮得像发现了宝藏的星星,她兴奋地一把抓住王强的手腕,仰着小脸,声音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王小强弟弟!那儿有个格斗馆!看起来超酷的!我们进去玩玩吧!” 她指着里面隐约可见的软垫和训练器械,小脸因激动而泛红,“感觉好刺激啊!” 格斗?! 这两个字像电流一样瞬间击中了王强!他仿佛听到了命运齿轮转动的声音!跑步、掰手腕、跳绳、过山车……那些被全方位“碾压”的惨痛记忆瞬间涌上心头,但这一次,不一样了!格斗!力量!技巧!这才是属于男子汉的战场!是他王强证明自己、一雪前耻、彻底扭转“弟弟”形象的绝佳机会!他仿佛已经看到周小雅被他“轻轻”制服在地,心悦诚服地喊他“强哥”的画面! 一股久违的、属于“初三男生”的自信豪情瞬间充盈胸膛。他挺起胸膛,拍了拍自己并不算厚实的胸脯,声音洪亮,带着一种“终于轮到我”的豪迈:“好啊!小雅,我陪你去玩玩!格斗可是我的强项!” 他故意忽略了那声“姐姐”,强调着“陪你去”的主动姿态,“放心吧,力气和技巧这方面,我肯定比你强!待会儿我教你几招!” 他甚至模仿着电影里高手的动作,虚虚挥了两拳,带起微弱的风声。 周小雅看着他这副“斗志昂扬”的模样,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真的吗?那太好啦!那就试试看咯,弟弟!” 她清脆地吐出最后两个字,像在给一场注定精彩的戏剧敲下开场锣。她拉着王强的手,不由分说地就朝格斗馆的大门走去,马尾辫甩动的弧度都充满了胜利在望的自信。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一股更强烈的混合着汗水、橡胶和消毒水味道的热浪扑面而来,伴随着更清晰的击打声、教练的指令声和人群的喝彩声。场地中央的软垫区域,正有教练在指导学员练习基础动作。四周摆放着各种训练器械,沙袋区更是砰砰作响。 一个穿着紧身黑色训练服、肌肉线条分明、剃着板寸的年轻教练看到他们进来,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欢迎光临极限力量!两位是想体验一下吗?我们这里有适合不同基础的体验项目。”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尤其在明显更年幼、穿着运动装的周小雅身上停留了一下。 周小雅立刻像见到裁判一样,举起手,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指向性:“教练!我想和这个小弟弟比一比!” 她手指笔直地指向身边还在努力“凹造型”的王强。 “噗……” 教练显然没料到是这种要求,目光在王强那张努力装成熟却难掩稚气的脸上转了一圈,又看了看一脸认真、跃跃欲试的周小雅,实在没忍住,嘴角抽动了一下,赶紧用咳嗽掩饰过去。他憋着笑,看向王强,语气带着点同情和鼓励:“哦?小……朋友?想跟姐姐比试比试?勇气可嘉!行!那你们就体验一下我们的趣味对练项目,我们的项目需要戴上面具,为了安全第一!小弟弟,待会儿可得加油哦!” 他拍了拍王强的肩膀,那力道在王强听来,充满了“自求多福”的意味。 连教练都认为小学生的小雅比自己大?!王强感觉脸颊又开始发烫,心里那点豪情壮志被浇灭了一小半,只剩下不服输的倔强在支撑:“我……我不是小朋友!我初三了!” 他小声辩解,但声音淹没在馆内的嘈杂中,教练已经转身去拿护具了。 换上略显笨重的护头、护胸和拳套,然后戴上了一个厚厚的面具,王强感觉自己像个被包裹起来的粽子,行动都有些不自在。反观周小雅,同样的护具穿在她高挑灵活的身上,竟显得英姿飒爽,周小雅没有带面具因为小雅和教练说了她并不是新手,她原地蹦跳了几下热身,马尾辫飞扬,眼神专注而锐利,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小猎豹。 两人在教练的引导下,站到了中央一块铺着厚厚软垫的对练区。周围一些正在休息或等待的学员、以及几个好奇的观众,渐渐围拢过来,形成一个小小的观战区。有人看到明显矮一截、护具都显得略大的王强,和对面气场十足的周小雅,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容。 “预备——” 教练站在两人中间,充当临时裁判,他举起手,目光扫过两人,“记住,点到为止,以控制和技巧为主,安全第一!开始!” 哨声尖锐地响起! 王强深吸一口气,瞬间将羞耻感抛到脑后,眼中只剩下“赢”的信念!他模仿着电视里拳击手的架势,双拳护在脸侧,脚下踩着不太熟练的滑步,目光紧紧锁定周小雅。他看准时机,低喝一声,右拳猛地挥出!这一拳他收了至少七分力,目标是周小雅戴着护胸的肩侧——他只想“制服”她,可不想真伤到她。 然而,就在他拳头即将触及目标的刹那,周小雅动了! 她的动作快得超乎想象!没有硬抗,没有后退,而是像一阵轻盈的风,上半身极其灵巧地向后一仰,王强的拳头带着风声擦着她胸前护具的边缘掠过,打了个空!王强因用力过猛,身体重心微微前倾。 就在这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电光火石间,周小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没有浪费这绝佳的机会,借着后仰的势头,左脚为轴心,右脚闪电般向前一探,不是踢,而是精准地勾在了王强微微前倾的支撑腿——右脚的脚踝内侧!同时,她伸出的右手看似随意地在他胸口护具上轻轻一推! “哎哟!” 王强只觉得脚踝一麻,一股巧力传来,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像被抽掉了底座的积木,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扑去!“噗通”一声闷响,他结结实实地摔了个五体投地,脸差点砸在软垫上,激起一小片灰尘。 “哇哦——!”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片低低的惊呼和压抑不住的笑声。 “弟弟,小心点嘛!还没开始热身就摔跤啦?” 周小雅站在原地,收回脚,拍了拍手,笑嘻嘻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王强,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那声“弟弟”在格斗馆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刺耳。 哄笑声更大了。有人喊:“小妹妹身手好快!”“这小弟弟底盘不稳啊!”“哈哈,开场就扑街!” 王强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耳朵里嗡嗡作响。羞耻感和强烈的挫败感像火焰一样灼烧着他。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顾不上拍灰,眼睛死死盯着周小雅,牙关紧咬。轻敌了!这次一定要认真! 他不再保留,低吼一声,像头发怒的小牛犊,猛地朝周小雅冲了过去!这次他不再用拳,而是张开双臂,试图用蛮力抱住她的腰,利用体重优势把她扑倒!这是他在男生打闹时常用的“绝招”。 面对王强气势汹汹的扑抱,周小雅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她身体微微下沉,重心放低,就在王强即将抱实的瞬间,她如同灵巧的陀螺般,以左脚为支点,一个迅捷无比的顺时针转身! 王强只觉得眼前一花,目标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周小雅瞬间闪到他身体右侧的背影。他扑了个空,巨大的惯性带着他继续前冲。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右臂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抓住、向后一拧!同时,周小雅的右脚如同精准的镰刀,悄无声息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贴地扫向他的支撑腿小腿肚! “啪!” “呃啊!”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伴随着王强短促的痛呼。下盘被扫,手臂被制,他整个人像一个失控的陀螺,再次毫无悬念地、重重地侧摔在软垫上!这次摔得更狠,护头都歪了,震得他眼冒金星。 “好!” “漂亮!这扫腿干净利落!” “小妹妹练过吧?这身手!”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夹杂着善意的哄笑。教练在一旁也忍不住点头,眼中满是赞赏:“动作标准,时机把握精准,借力打力,小姑娘底子不错!” 王强趴在垫子上,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可还没等他完全起身,一道粉蓝色的身影已经如同猎豹般扑至眼前! 周小雅的动作快如闪电!她根本不给王强喘息的机会,趁他重心未稳,双手如铁钳般精准地扣住他双肩的护具,右腿膝盖巧妙地顶在他的后腰位置,同时脚下发力一勾! “砰!” 王强第三次,也是最为彻底地,面朝下被狠狠掼倒在软垫上!这一次,他甚至来不及惊呼。紧接着,他只觉背上一沉,一个轻盈却充满压制力的身体已经稳稳地骑跨在他的后腰上!周小雅的双腿如同钢索般紧紧夹住他的腰身,双手则死死按住他戴着护头的肩膀,将他整个人牢牢地钉在了软垫上,动弹不得! “嗬……嗬……” 王强徒劳地挣扎着,像一条离水的鱼,四肢在软垫上徒劳地扑腾,却无法撼动身上那座名为“周小雅”的小山分毫。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技巧更是将他完全锁死。汗水混合着灰尘的味道涌入鼻腔,护具的束缚感和背上的重量让他呼吸困难,耳边是围观人群更加响亮的哄笑声、口哨声和起哄声: “哇哦!压制!” “小妹妹太帅了!” “小弟弟快投降吧!” “喊姐姐饶命啊!哈哈哈!” “服不服?小弟弟?” 教练也笑着高声问:“怎么样?胜负已分了吧?小兄弟,服不服?” 周小雅微微俯下身,马尾辫的发梢垂落,扫在王强通红的耳廓上,带来一阵微痒。她凑近他歪掉的护头,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畔,声音带着胜利者的得意和一丝丝戏谑的温柔,清晰地钻进他嗡嗡作响的耳朵里: “王小强弟弟~” 这声呼唤在此刻听来如同魔咒,“怎么样?还——逞——强——吗?”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身体还示威性地轻轻晃了晃,施加了一点额外的压力,“不服气的话,姐姐可以再陪你玩一局哦?保证让你心服口服!” 她的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王强彻底绝望了。力量、技巧、速度、反应……全方位的碾压!他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表演。巨大的羞耻感几乎要将他吞噬,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女孩以如此屈辱的姿势彻底制服,还被起哄“喊姐姐饶命”……这简直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然而,在这无边的羞耻和绝望的深渊底部,一丝奇异的感觉却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是认命?是放弃抵抗后的解脱?还是……对这种被绝对力量“征服”和“掌控”的隐秘接纳?他分不清。他只知道,再挣扎下去只会引来更无情的嘲笑和更长时间的“公开处刑”。 他艰难地侧过一点脸,透过护具的缝隙,对上周小雅那双近在咫尺、带着笑意和胜利光芒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恶意,只有纯粹的、赢得游戏的开心,甚至……还有一点点对他“坚持”的认可? 王强最后一丝反抗的力气也泄掉了。他闭上眼睛,认命般地,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几乎被压扁的胸腔里挤出一丝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服……服了……” 声音带着屈辱的颤抖。 “嗯?什么?听不见哦,弟弟?” 周小雅故意歪了歪头,笑意更浓。 围观人群的起哄声更大了:“大声点!小弟弟!” “喊姐姐饶命!” 王强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用近乎悲鸣的音量喊了出来: “我服了!姐姐……饶命吧!” 最后几个字几乎带上了哭腔。 “哈哈哈!这才乖嘛!” 周小雅心满意足地大笑起来,像打赢了一场重要战役的女将军。她利落地松开压制,轻盈地从王强身上跳了下来,顺手还把他拉了起来,动作一气呵成。她甚至还非常贴心地帮王强扶正了歪掉的面具,拍掉他胸前和后背护具上的灰尘,那动作,像极了姐姐在照顾刚打完架、一身狼狈的弟弟。 “好啦好啦,没事啦!” 她拍拍王强的胳膊,语气恢复了平时的轻快和鼓励,“王小强弟弟,你今天表现得很勇敢哦!虽然打不过我,” 她俏皮地眨眨眼,“但是敢挑战就很棒啦!勇气可嘉!下次有机会,姐姐教你两招实用的防身术,保证比你自己瞎练强!” 她的话语充满了“强者”对“后辈”的肯定和提携。 她明亮的眼睛里满是胜利者的愉悦和一丝对“弟弟”的宽容。“看你挺不服气的样子,这样吧,”她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更有趣的主意,“我让姐姐的闺蜜也来和你打一场?她比姐姐弱一点,但是也很厉害哦!正好她也快到了,我叫她过来!” 王强此刻大脑还处于被彻底压制后的空白和羞愤中,听到“姐姐的闺蜜”,心里那点残余的不服气瞬间被更大的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畏缩取代。又一个厉害的?他下意识地想拒绝,但周小雅已经兴致勃勃地掏出手机发起了信息。 “放心,弟弟,”周小雅似乎看出他的迟疑,狡黠地笑了笑,“我闺蜜人很好的,她不会像姐姐我这么‘欺负’你的。而且……”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她个子比我还矮一点点呢,力气也小点,跟你打肯定更‘公平’。” 这句话像根刺,精准地扎在王强最敏感的地方。 第41章 打不过妹妹 一个穿着和周小雅同款小学校服、但身形稍矮的女孩走了进来。她扎着高高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清晰的下颌,步履间带着一种安静而利落的力量感。正是王强的妹妹——王欣。 “小雅姐姐!”王欣笑着朝周小雅挥挥手,声音清脆。她的目光扫过一旁的教练和……那个戴着护具和厚厚的面具、个子不高、显得有些局促的男孩。她只是觉得这身影似乎有一点点模糊的熟悉感,但对方戴着全覆盖式的格斗面具,实在难以辨认。她自然而然地把他当成了某个被周小雅“拉来”体验的小学低年级男生。 “欣欣,快来!”周小雅兴奋地迎上去,拉着王欣的手走到软垫区,指着王强说,“喏,就是这位勇敢的小弟弟,刚才被我‘指导’了一下,还不服气呢!你来陪他练练手呗?手下留情不要把他打哭了呦!” 周小雅的语气带着亲昵的炫耀和对“小弟弟”的调侃。 王欣的目光落在王强身上,带着一丝好奇和友善的笑意。“你好啊。”她爽快地答应,声音平静。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踝,动作流畅自然,显然对格斗并不陌生。她看向王强,温和地说:“小弟弟,别紧张,我们就是玩玩,点到为止。戴好护具很安全的。” 这完全是对待陌生小朋友的语气,带着一丝大姐姐般的安抚。 王强在看到王欣走进来的瞬间,身体就僵住了!是她!王欣! 即使隔着面具,那双熟悉的眼睛,那熟悉的身形,那走路的姿态……还有那声音!化成灰他都认得!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像海啸般席卷了他。他早该想到,周小雅口中的“姐姐的闺蜜”,就是自己的妹妹王欣!而王欣,显然完全没有认出他!她还叫他……“小弟弟”?!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王强胸腔里翻腾。有被妹妹再次俯视称呼的羞耻,被拉来和亲妹妹对打的荒谬,更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深切的恐惧!更何况,还是在公众场合下和自己妹妹较量,要是输了的话王强都不敢想这个后果! 他想立刻摘下面具,大吼一声“是我!”然后逃离这个让他无地自容的地方。但莫名的,一种更深的、扭曲的心理阻止了他。周小雅就在旁边看着!如果他现在暴露身份,刚才被周小雅当“弟弟”压制、现在又被自己亲妹妹当“小弟弟”要“教训”的场面,岂不是成了双重的、无法洗刷的奇耻大辱?他丢不起这个人!他宁愿继续戴着面具,当一个陌生的“小弟弟”,只要戴着面具,妹妹就认不出自己。 “喂,小弟弟,准备好了吗?”教练的声音把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他看到王欣已经戴好了护具,因为小雅的解释同样没有戴面具,站在他对面,摆出了一个标准的准备姿势。她的眼神透过面具的眼孔望过来,平静中带着一丝认真,完全没有认出他的迹象。 王强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他不能输!至少……不能输得那么难看!尤其是在王欣面前!虽然她不知道是他,但他自己知道!他必须找回一点场子!他用力点了点头,也摆出了一个架势,努力模仿着电视里看到的格斗动作,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外行和弱小。 “开始!”教练哨声响起。 王强率先动了,他像一头被逼急的野兽,带着一股狠劲猛地朝王欣冲去,想用蛮力将她扑倒。这是他过去在家“教训”王欣时最常用的、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然而,今非昔比。 王欣只是微微侧身,脚步轻盈地一错,王强的猛扑就完全落了空,巨大的惯性让他自己向前踉跄。他甚至没看清王欣的动作,只觉得脚踝处传来一股巧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砰”的一声,他重重地摔倒在软垫上!干净利落,毫无悬念! “哇哦!漂亮!”周小雅在旁边鼓掌欢呼。 王强脑子嗡嗡作响,不是因为摔疼了,而是因为……太熟悉了!这被轻易绊倒的感觉,和他无数次用类似方式放倒小时候的王欣,何其相似!只是角色完全颠倒了!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王欣已经一步上前。他下意识地挥拳想逼退她,却被王欣轻松格开手腕。接着,王欣的动作快如闪电,一只手抓住他的上臂,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胛,同时脚下巧妙地一绊——一个标准的过肩摔动作! 天旋地转!王强感觉自己像一袋沙包般被抡起,然后后背狠狠砸在软垫上!肺里的空气被挤压一空,眼前金星乱冒。这力量……这技巧……这压倒性的优势……真的是他那个曾经只会哭泣躲避的妹妹吗?! 他还没来得及缓过气,王欣已经单膝跪压在他的腰侧,一只手牢牢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死死地钉在了软垫上!这个姿势带来的压迫感和屈辱感,比刚才被周小雅压制时更甚百倍!因为压着他的人,是王欣!是他曾经肆意欺凌的妹妹! 王强剧烈地挣扎起来,屈辱、愤怒和不甘像野火般燃烧。他用尽全力扭动身体,试图掀翻王欣。但王欣的身体像磐石一样稳固,她的膝盖和手臂蕴含着远超他想象的力量。她的呼吸甚至都没乱,隔着面具,王强似乎能看到她眼中那份平静的掌控力。 “别乱动,小弟弟,”王欣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挣扎容易受伤。你已经很棒了,只是力气和技巧还需要多练习。” 这温和的“指导”,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王强心上。他像一条离水的鱼,徒劳地弹动着,却根本无法撼动身上的压制。 就在这时,王欣似乎觉得单膝压制还不够稳妥,或者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他挣扎的手臂,她的身体重心微微前移,原本跪压的腿调整了位置——她的脚,穿着干净运动鞋的脚,不轻不重地踩在了王强的胸口上! “呃!”王强闷哼一声,胸口传来的压力让他呼吸一窒。 这一脚,仿佛踩碎了他所有的自尊和伪装!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倒流。王强的视野模糊了,眼前不再是格斗馆明亮的灯光,而是家里阴暗潮湿的地面。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瘦小的王欣被他蛮横地推倒在地,他就是这样,带着胜利者的狞笑和发泄的快意,一脚踩在她瘦弱的胸膛上,听着她无助的哭喊……那个画面,与此刻他被王欣踩在脚下的现实,在脑海中疯狂地重叠、交织! 报应! 这个词像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巨大的羞耻、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一种迟来的、几乎将他淹没的罪恶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吞噬。他所有的挣扎都停止了,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只剩下粗重而绝望的喘息。面具下的脸,早已血色尽褪,一片惨白。他甚至不敢去看王欣的眼睛,即使隔着面具。 “看,这样你就动不了啦。”王欣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教学成功的轻松,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脚下踩着的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脚,对身下这个“小弟弟”的灵魂造成了怎样毁灭性的冲击。“格斗不是光靠蛮力的,技巧和重心控制很重要。小弟弟,服不服呀?”她甚至还像对待一个真正的小朋友那样,带着点鼓励的语气问道。 王强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浸透了苦涩的棉花。他还能说什么?在这个将他彻底踩在脚下、却依然温和地称呼他为“小弟弟”的妹妹面前?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不仅是在力量上,更是在灵魂的审判台上。 他像一条濒死的鱼,放弃了所有的抵抗,瘫软在软垫上,只有胸腔在那一只脚下微弱地起伏。 “哈哈,看来是真服了!”周小雅的笑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她跑过来,亲昵地拍了拍王欣的肩膀,“欣欣,你也太厉害了!一招制敌啊,好漂亮的过肩摔!看把我们小弟弟吓得都不敢动了!” 教练也走过来,赞许地看着王欣:“小妹妹动作很标准,力量控制得也好,确实是个好苗子。”他低头看了看瘫软在地的王强,语气带着点同情,“好啦,小弟弟,起来吧。输给大姐姐不丢人,多练练就好了。” 王欣这才松开压制,收回了脚,还友好地向王强伸出手:“来,起来吧。” 王强看着伸到面前的那只手——那只属于他妹妹王欣的手,曾经无数次被他粗暴地推开甚至打红的手——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一下。巨大的羞耻让他无地自容。他没有去拉那只手,而是自己挣扎着,异常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全程低着头,不敢看王欣一眼,更不敢看旁边笑靥如花的周小雅。 他只想立刻逃离这里!逃离这个让他尊严尽失、灵魂受刑的地方! “我……我去下洗手间!”王强闷声丢下一句,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也不等任何人回应,几乎是踉跄着、逃也似的冲向了场馆角落的洗手间方向。留下王欣有些困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他仓惶的背影。 “他没事吧?”王欣问周小雅,“好像……被打击得挺厉害的?” “嗨,小孩子嘛,输一场没事的”周小雅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让他自己缓缓就好啦。走,欣欣,我们去喝点东西” 洗手间里,王强反锁了隔间的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剧烈地喘息着。他颤抖着手,一把扯下了脸上那沉重而耻辱的面具。 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如纸、布满汗水和屈辱泪痕的脸。十四岁少年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崩溃和一片死灰般的绝望。 胸口的闷痛感依旧清晰,那是王欣踩踏留下的触感,更是灵魂被彻底碾碎的痛楚。他输了,输给了周小雅,更输给了自己的妹妹王欣。输得如此彻底,如此**裸。他精心维护的、建立在虚假身高优势和暴力上的“哥哥”尊严,在格斗馆的软垫上,被两个他本该俯视的女孩,尤其是被他踩在脚下多年的亲妹妹,彻底地、无情地踩进了泥泞里。 面具可以摘下,但这刻骨铭心的耻辱和恐惧,又能逃到哪里去? 报应。这个词像淬毒的冰锥,反复穿刺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王欣那温和的“小弟弟,服不服?”,她踩在他胸口时那平静的力量感,还有那完全将他视为陌生弱者的眼神……这一切都与他记忆中那个瑟缩哭泣的妹妹影像疯狂重叠、扭曲,最终化为将他彻底碾碎的绝望铁砧。 “开门!王强弟弟!你怎么还在厕所里啊?好长时间拉” 周小雅清脆又带着点戏谑的嗓音,伴随着不耐烦的敲门声,像惊雷一样炸响在门外。“快点出来!你王欣姐姐还没打过瘾呢,她说要再‘指导指导’你这个小弟弟!加油啊!” 王强浑身一激灵,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弹开。他手忙脚乱地想重新戴上面具,指尖却抖得不听使唤,冰冷的塑料护具几次从汗湿的手中滑落。再打一次?和王欣?还是在周小雅面前?不!这简直是酷刑!是地狱! “我……我不舒服!不打了!”他对着门板嘶哑地喊道,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掩饰的恐惧。 “不舒服?”周小雅的声音透着狐疑,“刚才还好好的呀?是不是摔疼了?出来让姐姐看看!”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关心”,更像是催促。 王强的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膛。他死死抵着门,仿佛那是最后的堡垒。然而,外面响起了另一个平静却更具穿透力的声音。 “小弟弟,”是王欣!她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依旧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安抚,“运动后休息一下是正常的。不过,刚才看你有点基础,就是发力方式不太对,容易伤到自己。出来吧,姐姐教你几个保护自己的小技巧,很简单的,保证不摔你了,好不好?” 这循循善诱的语气,像哄小孩一样,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戳在王强最敏感的神经上。 王强咬紧了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保护自己?教我?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讽刺!他王强,曾经在家里“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挥拳头,现在,却要被自己曾经肆意欺凌的对象,以如此“温柔”的方式“教导”如何保护自己? “出来吧,弟弟,别让大家等太久。”周小雅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强的抵抗意志,在门外两个“姐姐”的“夹击”下,如同烈日下的薄冰,迅速消融。他害怕,他羞耻到极点,但他更害怕暴露身份后那无法想象的后果。他颤抖着,终于还是摸索着戴上了那副沉重的面具,仿佛戴上了最后的遮羞布。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奔赴刑场的绝望,拉开了隔间的门。 门外,周小雅叉着腰,一脸“终于逮到你了”的表情。王欣则站在稍后一点,双手随意地插在校服裤兜里,马尾辫随着她微微歪头的动作轻轻晃动,清澈的目光透过面具眼孔落在他身上,带着纯粹的好奇和一丝大姐姐般的耐心。 “哎呀,是不是真吓坏了?”周小雅凑近一步,笑嘻嘻地伸手想拍拍王强的肩膀(。 王强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缩了一下,后退半步,避开了她的手。这个动作让周小雅愣了一下,鼓励的说道:“走吧,王欣姐姐等着‘教导’你呢!” 她不由分说,一把抓住了王强的手腕! “不!我……”王强惊恐地想挣脱,但周小雅的手劲不小,加上他此刻身心俱疲,根本挣脱不开。 就在这时,王欣也走了过来。她没有说话,只是很自然地伸出另一只手,也抓住了王强的另一只手腕!她的动作看似随意,但王强瞬间感到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钳制住了他。两只手,一边是周小雅带着鼓励的“热情”,一边是王欣平静温和的“关心”,却如同两道冰冷的铁箍,将他牢牢锁住。 “走吧,小弟弟,”王欣的声音依旧温和,但手上的力道却清晰传递着她的意图,“放松点,就是简单过两招,学点东西。” 她甚至轻轻往前带了一下。 王强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像个提线木偶,被两个“姐姐”一左一右“搀扶”着,或者说,是“押送”着,在周小雅叽叽喳喳的“鼓励”和王欣无声却强大的掌控下,一步一步,踉跄着,重新走向那片让他灵魂颤栗的软垫格斗场。场边,教练和零星几个看热闹的学员投来好奇的目光。周小雅那一声声“小强弟弟”的加油,像针一样扎进王强的耳朵,让他面具下的脸瞬间涨红发烫,羞愤欲死。 第二次站在王欣的对面。 这一次,王强连摆架势的力气和勇气都没有了。他垂着头,身体微微佝偻着,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像一只等待宰割的羔羊。巨大的恐惧感淹没了他。他太清楚结果了,这根本不是比试,而是单方面的羞辱和处刑! “开始!”教练的哨声如同丧钟敲响。 王欣动了。她不再像第一次那样等待王强进攻,而是主动上前。她的动作依旧流畅迅捷,却带着一种更明显的“教学”意味。她轻易地拨开王强下意识抬起的、软绵绵的格挡手臂,脚下轻轻一勾。 “噗通!”王强毫无悬念地再次摔倒在地。他甚至没有试图稳住自己。 “重心要低,下盘要稳。”王欣的声音响起,平静得像在讲解一道数学题。她并没有立刻压制,而是退后一步,示意王强起来。 王强挣扎着爬起来,双腿发软。 王欣再次近身,这次是一个简单的擒拿动作,抓住他的手腕反拧到背后。王强吃痛,闷哼一声,身体被强行扭转过去,背对着王欣,再次跪倒在软垫上。整个过程,他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象征性的挣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被控制住关节时,不要硬抗,顺着力量化解……”王欣一边讲解,一边调整着动作。她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清晰,或者是为了更好地“演示”控制技巧,她索性也单膝跪了下来,用膝盖顶住王强的后腰,同时将他被反拧的手臂向上提了提,形成一个标准的跪姿压制。王强被迫深深弯下腰,脸几乎要贴到软垫上,姿势屈辱至极。 场边,周小雅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点评:“欣欣,你这招太帅了!小强弟弟,学着点啊!” 王强的身体在王欣的压制下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深入骨髓的羞耻和恐惧。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王欣膝盖顶在腰后的力量,感受到她抓着自己手腕的稳定。 就在这时,王欣似乎觉得跪姿压制对“小弟弟”来说可能压迫感太强,或者是为了更清楚地“指导”他如何挣脱。她身体重心微微前移,原本跪压在王强后腰的右膝抬了起来,准备调整一下姿势。然而,就在她抬腿的瞬间,被王强那微微挣扎、试图抬头的动作干扰了一下重心! “哎呀!”王欣轻呼一声,身体本能地向前倾了一下以维持平衡。她那只抬起的、穿着干净白色运动棉袜的脚,好巧不巧,正好蹭过了王强被迫因挣扎抬头的脸颊! 那温热的、带着运动后微微汗意的棉袜脚底,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结结实实地蹭在了王强的面具上! “唔!”王强只觉得一股混杂着织物气息和微弱汗味的触感糊在脸上,巨大的羞辱感让他瞬间窒息!他下意识地、剧烈地扭动头部,想要甩开这比踩在胸口更让他崩溃的接触! “嗤啦——” 一声布料撕裂般的轻响。 那本就因汗水而有些松动的面具系带,在王强这猛烈的甩头动作和王欣棉袜脚底的蹭刮下,终于不堪重负——整个面具被这股力量猛地带歪、扯脱! “啪嗒!” 那副象征着王强最后一点伪装和遮羞的面具,旋转着、翻滚着,掉落在冰冷的软垫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明亮的格斗馆灯光,毫无遮挡地照射在王强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汗湿的额发凌乱地贴在额头,瞪大的双眼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羞耻和崩溃,嘴唇因过度咬合而泛白、微微颤抖。那张脸,对于王欣和周小雅来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王欣的动作瞬间定格! 她单膝跪压在王强身后,抓着他手臂的手猛地僵住。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透过面具的眼孔,死死地、难以置信地聚焦在身下这张毫无遮掩的脸上。瞳孔在瞬间急剧收缩,如同遭遇了最猛烈的冲击!那张脸……那眉眼……那因极度惊恐而扭曲的嘴角……还有下巴上那道小时候被她无意抓破留下的浅浅疤痕…… “哥……?!”一个变调的、充满了极致震惊、困惑和某种被欺骗的愤怒的单音节,从王欣的喉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声音不大,虽然之前调侃周小雅认得小强弟弟可能是自己哥哥,但是王欣内心完全不相信这个可能,只是一句玩笑而已,而现实却是这样的。 “他是你哥?!”旁边的周小雅也失声尖叫起来,她脸上的嬉笑和轻松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错愕和混乱!她看看王欣身下那张惨白的脸,又看看王欣那瞬间僵硬的背影,再联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被自己当“弟弟”压制求饶的男孩,竟然是自己闺蜜口中那个从小欺负她的哥哥?!那个她刚才还热情地叫着“小强弟弟”、加油鼓劲的人……是王欣的哥哥王强?! 巨大的荒谬感和信息冲击让周小雅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这颠覆性的一幕。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血液冲击耳膜的轰鸣,以及三人粗重而紊乱的呼吸声。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王强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王强脱下护具后,面具还没来得及拿下就逃回家。 心脏在喉咙口狂跳,牵扯太阳穴突突直跳。身后的格斗馆灯光不见了。但他总觉得那刺眼的光,还有王欣那双骤然收缩、寒冰深渊般的眼睛,死死黏在背上。 他不敢回头。面具滑落地面上的轻响,王欣变调的“哥?”,周小雅的短促惊呼,像无数冰针扎进脑子。巨大的羞耻和恐惧是两只巨手,攥住心脏,推着他狂奔。 风在耳边尖啸,灌进嘴里,呛得他咳嗽。汗水从额角、鬓边涌出,滑过滚烫脸颊,流进眼角,混合眼底涌上的滚烫液体。他胡乱用袖子抹,视野模糊。熟悉的小路通向老旧居民楼,在昏暗路灯下扭曲晃动。 家!那扇破旧、油漆斑驳的铁门,是唯一能吞噬他、藏起他的洞穴。 他撞开楼下锈迹斑斑的单元门。铁门“哐当”反弹,在楼道里激起空洞回响。他扑向楼梯。黑暗楼梯间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和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咚,像丧钟。每一级台阶都在嘲笑他。他滚爬着冲上三楼,抖如筛糠的手在口袋里摸索钥匙。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回神。 钥匙插进锁孔,细微摩擦声如同惊雷。他拧动钥匙,撞开房门,反身用尽全力“砰”地关上门。后背抵在冰凉门板上,像最后的堡垒。他摸索着拧上插销,挂上防盗链。“哗啦”声在死寂屋里格外刺耳。 安全了……暂时安全了。 王强双腿一软,顺着门板滑坐在地砖上。他蜷缩成一团,双臂死死抱住膝盖,把头埋进去。身体还在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湿透的校服贴在身上,带来寒意。格斗馆的一幕幕在眼前闪回:王欣居高临下的冰冷目光,自己像破麻袋一样被她摔在软垫上的闷响,被她反拧手臂、膝盖顶腰、脸贴垫子的屈辱姿势……最后,是那只穿着白色棉袜、带着温热汗意的脚底,猝不及防蹭过面具、贴上脸颊的触感! 温热,带着织物的粗糙和汗味,像烧红的烙铁烫在灵魂上。面具被扯脱。灯光刺在脸上。王欣那双骤然定格的、瞳孔收缩的眼睛! “唔……”一声压抑不住的呜咽从他喉咙挤出。巨大的屈辱像冰冷沥青灌满身体每一个缝隙,沉重得无法呼吸。他徒劳地想挤出那些画面,它们却越发清晰。他甚至能闻到软垫的橡胶味,混杂着王欣身上青草般的洗发水气息。 家徒四壁的客厅里,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回荡。冰箱嗡嗡的噪音,窗外模糊的车声,是令人心悸的背景音。每一秒寂静都像积蓄风暴。汗水沿着额角、鼻尖滴落,砸在冰冷地砖上。 时间凝固。恐惧缠绕心脏,越收越紧。他竖起耳朵,捕捉楼道里任何动静。她会追来吗?她会怎么做?那声冰冷的“哥?”还在耳边回荡。 就在他神经紧绷到极限—— “咔哒。” 一声轻微、清晰的金属转动声,如同冰锥刺穿门板,刺穿王强所有侥幸。 他身体僵住。心脏像被冰冷的手攥住,停止跳动。血液冻结,下一秒疯狂倒流回心脏,冲得他眼前发黑。 不可能!他明明锁了门!插了插销!挂了防盗链! 冷汗瞬间浸透校服后背。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门板,瞳孔因惊恐放大。 门把手,极其缓慢地,向下转动。 “咔哒”声在死寂客厅里无限放大,如同死神的脚步。门板轻微震动,锁舌打开。 紧接着,是金属防盗链被绷直的摩擦声。 “哗啦……” 链子被卸下。 所有屏障,他最后的堡垒,在那把钥匙面前,脆弱如纸。 “吱呀——” 老旧沉重的铁门,缓慢地被推开。 走廊昏黄的声控灯光涌进来,刺破黑暗。一个修长挺直的身影,被光线勾勒在门口。 王欣。 她还穿着蓝白校服,此刻却透出冰冷压迫的威严。她微低头,几缕汗湿的碎发垂落,遮住眼睛。一手搭在门框,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把玩一串钥匙。其中一枚钥匙齿痕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她没有立刻进来,站在门口光影交界处。无形的冰冷压力如同潮水,淹没了狭小空间。王强几乎无法呼吸。 时间凝固。只有钥匙在她指尖转动时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几秒钟,漫长如世纪。 王欣缓缓抬起头。 碎发被拨开,露出眼睛。 不再是震惊或委屈。那双杏眼里只剩下淬了冰的平静,如同冻结的湖面,下面是吞噬一切的冰冷漩涡。 她的目光扫过地上蜷缩发抖的身影,像看一件垃圾。然后,落在他毫无血色、布满泪痕汗渍、写满惊恐的脸上。 嘴角,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丝弧度。 冰冷,锋利,带着居高临下的嘲讽。 “哥?” 王欣开口。声音不高,平静,却像三九天的冰凌,每个字都刺骨。 尾音拖长,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 “……还是该叫你……” 她停顿,目光如冰锥钉在王强紧缩的瞳孔上,清晰缓慢地吐出那个称谓。 “‘小强弟弟’?” “小强弟弟”! 四个字,像四把烧红的钢针捅进耳膜,贯穿大脑!王强身体猛颤,像被电流击中。喉咙里发出短促破碎的“嗬”声。嘴唇哆嗦,发不出音节。 巨大的羞耻感爆发,将他淹没。他恨不得变成污水消失!他死死低头,脸埋进膝盖,身体抖得更剧烈。 王欣的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她视线移开,落在玄关角落——那副被他遗弃、沾满灰尘汗渍的格斗面具。面具扭曲地躺着,空洞眼孔茫然对着天花板,王强从格斗社夺路而逃的时候居然连面具也带着。 她嘴角冰冷的弧度加深。目光重新聚焦在王强后脑勺上。 “玩得开心吗?”她向前踏了一步。黑色小皮鞋踩在松动的旧地板上,“笃、笃”声清晰。每一声都敲在王强心脏上,碾碎尊严。 声音不高,寒意刺骨。 “在格斗馆里,被我当成陌生的小学生‘弟弟’,”她一步步逼近,压迫感十足,“被我一次次摔在地上,被我……” 她停顿,目光如手术刀,“被我踩在脚下,最后还被我用脚蹭了脸……” 她加重“蹭了脸”三个字,像带倒刺的鞭子抽打记忆。 “……感觉如何?” 最后四个字,冰冷铁锤般砸下。 王强猛地一缩,身体蜷成更小的球。羞耻感的海啸吞没了他。他死咬下唇,尝到铁锈味,压不住崩溃的呜咽。 “看着我!” 王欣声音陡然拔高,像淬冰的鞭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王强身体剧抖,像被电流贯穿,肌肉绷紧。恐惧压倒一切,他本能地猛地抬头。 动作僵硬如生锈木偶。 他惊恐布满血丝的眼睛,撞进王欣视线。 她站在面前,不到两步。微低头,那双杏眼燃烧冰冷火焰,只有掌控一切的压迫感。灯光从她身后打来,脸上投下冷硬阴影。 “告诉我,”王欣声音压低,更显恐怖,如毒蛇嘶鸣,“为什么?”她一字一顿,像淬毒冰锥,“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喊周小雅,我的闺蜜!”她加重“闺蜜”,声音爆出怒火,“叫她‘姐姐’?!” 她死死锁住王强惨白的脸。 “……还……那么心甘情愿地应着?你就这么想当弟弟吗!” 最后半句,声音扬起,带着被愚弄背叛的尖锐愤怒! “我……我……”王强喉咙发出嘶哑气音。恐惧和羞耻扼住咽喉。他只能呜咽。嘴唇哆嗦,眼神慌乱躲闪。 他狼狈的样子,火上浇油。 王欣居高临下看着蜷缩发抖的“哥哥”。那张曾耀武扬威的脸,只剩狼狈惊恐崩溃。汗水泪水灰尘糊在脸上。下巴低垂。 一种近乎残酷的快意流过王欣全身。积压的委屈恐惧憋闷,终于找到出口,化作掌控全局的冷酷平静。 她缓缓蹲下身。动作慢,像审视猎物。校服裤腿绷紧,勾勒出腿部力量线条。 她凑近王强。近得能感受他恐惧灼热的喘息,带着汗水绝望的味道。 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冰冷: “既然你如此无能,废物,连我这个‘小你三岁的小女孩’都打不过……” 声音如冰川碰撞,凿进王强骨髓。她满意地看着他身体因恐惧痉挛扭曲。 她停顿,像欣赏艺术品,然后,一字一句,砸下最终裁决: “那么,从今往后,在这个家里,在我王欣面前——” “你,不再是什么‘哥哥’。” “你,就是我的‘小、弟、弟’。” “懂了吗?” “小、弟、弟”! 三个字,如三道裹挟雷霆的闪电,在王强脑海中炸开!将残存的“哥哥”身份和自尊彻底击碎! “呃啊——!”一声嘶哑扭曲的嚎叫从他喉咙爆发!充满绝望疯狂和困兽暴怒!他蜷缩的身体猛地弹直,剧烈痉挛!所有神经绷断! “不……!”他嘶吼,声音破碎,“……不……不要……!!” 他脸上双眼赤红布满血丝,此刻光熄灭,只剩死灰绝望彻底崩溃。他艰难缓慢地抬头,脖颈“咔吧”作响。他看着近在咫尺妹妹冰冷美丽的脸,看着她眼中主宰者俯瞰尘埃的冷酷。 “不?”王欣挑眉,冰冷脸上裂开一丝残忍的“兴趣”。“不服?还想挣扎?好啊。” 她倏地起身,动作利落,校服衣摆划出弧线。后退一步,站定客厅中央。 她摆出标准格斗起手式——沉肩坠肘,重心下沉,双膝微曲,眼神锐利如刀锋,锁定地上的王强。无形的压迫感笼罩空间。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王欣声音平静,带着裁决意味和冰冷的怜悯,“站起来。” “像个男人一样,”她加重“男人”,语气嘲讽,“打赢我。” “只要你能让我倒下,哪怕一次,”她目光扫过王强剧烈起伏的胸口,嘴角勾起残忍笃定的弧度,“我就收回刚才所有的话,‘哥哥’这个位置,还是你的。否则……” 她没说下去。那双锐利的眼睛无声宣告:否则,“小弟弟”的身份,将成为他无法摆脱的枷锁。 第42章 以后你叫我姐姐 这声“否则”,如同点燃炸药的最后一颗火星。 “啊——!!!” 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撕裂了死寂的空气! 王强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不是站起,而是如同被无形巨力抛掷出的炮弹,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决绝,朝着几步之外、摆着起手式的王欣狠狠扑了过去! 他脑子里一片血红,什么格斗技巧,什么招式,全都烧成了灰烬。只剩下一个念头:撕碎她!撕碎那张冰冷的、吐出恶毒话语的脸!把那个“小弟弟”的称呼连同她的傲慢一起砸烂! 他张开双臂,身体前倾,重心压得极低,完全放弃了防御,把所有残存的力量都灌注在这一次冲锋上。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红了眼的野牛,只想用蛮力将对手撞翻、碾碎! “去死!!” 他嘶吼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王欣那张平静得可怕的脸,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扑到! 面对这毫无章法、只凭一股蛮劲扑来的“哥哥”,王欣的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丝冰冷的了然,仿佛早已预料到这种困兽之斗的徒劳。她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在那双疯狂的手臂即将抓住她衣襟的瞬间—— 沉肩,侧身! 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王强的身体带着巨大的惯性,擦着她的校服边缘冲了过去,扑了个空! 扑空的巨大惯性让王强身体猛地前倾,踉跄着差点摔倒,好不容易才在几步外稳住身形。他猛地回身,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王欣,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废物。”王欣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甚至连起手式都懒得重新调整,只是随意地站在原地,眼神轻蔑地扫过他,“连碰都碰不到?” “闭嘴!!”王强再次被这两个字彻底点燃!羞耻和愤怒烧毁了他最后一点理智。他不再思考,再次低吼着扑了上来!这一次,他挥舞起了拳头,毫无章法,却带着破空的风声,朝着王欣那张冰冷的脸狠狠砸去! 王欣的眼神骤然一凝。 她动了。 不是后退,而是迎着拳头,闪电般地向前踏进一小步!这一步,精准地切入了王强攻击的盲区,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在拳头即将砸中她面门的刹那,她的左手如同灵蛇般探出,不是格挡,而是精准地一拨一带! “啪!” 一声脆响。王强只觉得一股巧妙而强大的力量猛地作用在自己挥出的右臂上,将他整个挥拳的轨迹硬生生带偏!拳头擦着王欣的耳际挥过,带起的风吹起了她鬓角的碎发。 与此同时,王欣的右腿如同一条蓄势已久的钢鞭,快如闪电般扫出!不是高扫,而是精准、迅猛地扫向王强因挥拳而完全暴露、重心不稳的下盘!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王欣的小腿胫骨狠狠扫在王强的左脚脚踝外侧! “呃啊——!”剧痛瞬间从脚踝炸开,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王强只感觉支撑腿像是被铁棍狠狠砸中,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惨叫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左前方重重倾倒! 他狼狈地挥舞着双手试图保持平衡,但一切都太晚了。 王欣的左手,在他身体失控前倾的瞬间,一把抓住了他胸口的校服衣襟!那纤细的手指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如同铁钳般死死攥紧! 紧接着,她的身体借着王强前扑的势头猛地一拧腰,右腿顺势向后撤步稳固重心,同时抓着衣襟的左手配合着腰胯的扭转之力,狠狠向下一拉、一抡! 又是一个标准的过肩摔! “起!” 一声清叱,带着绝对的掌控力。 王强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完全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作用在自己身上!天旋地转!视野瞬间颠倒!天花板、吊灯、墙壁……所有的一切都在疯狂旋转! 他甚至来不及再发出一声惨叫。 “轰——!!!” 一声沉重到令人心悸的巨响,震得整个客厅似乎都在颤抖! 王强的身体,如同一个被巨人随意丢弃的破麻袋,被那股无法抗衡的力量狠狠抡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绝望的弧线,然后——结结实实、毫无缓冲地、背部朝下,重重砸在了距离墙壁不足半米的冰冷地砖上! “噗——!”剧烈的撞击让王强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像是被震得移了位,一大口腥甜的液体猛地冲上喉头,又被他死死咽了回去。背部传来的剧痛如同被大锤砸中,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几乎窒息。他瘫在地上,像一条离水的鱼,徒劳地张着嘴,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身体因为剧痛和冲击而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 灰尘被巨大的撞击力扬起,在昏暗的灯光下弥漫开一片呛人的烟雾。 王欣缓缓站直身体,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校服衣领都未曾凌乱半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蜷缩抽搐、痛苦呻吟的王强,眼神冰冷依旧,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掸掉了一粒灰尘。 她向前迈了一步。 冰冷的黑色小皮鞋,踩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发出清晰而单调的“嗒”声。 一步,一步。 那声音如同死亡的倒计时,敲在王强混乱一片的脑海中。每一步都踏在他濒临破碎的神经上。他艰难地转动眼珠,模糊的视野里,那双鞋离自己越来越近。背部撕裂般的剧痛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终于,那双鞋停在了他的身侧。 然后,一只脚抬了起来。 黑色的皮鞋底,带着冰冷的触感和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悬停在他因痛苦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上方。 王欣微微低头,俯视着脚下如同烂泥般的“哥哥”。他脸上糊满了汗水、泪水和灰尘,扭曲着,写满了极致的痛苦和一种濒死的绝望。那双曾经不可一世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和死灰。 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冰封的湖面。 “最后的机会。”她的声音响起,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那只悬停的脚,缓缓地、带着千钧之力,稳稳地踏了下去,不偏不倚,踩在了王强剧烈起伏的胸口正中。 “呃!”一股沉重的压力瞬间碾下,王强胸口一窒,本就艰难的呼吸几乎被彻底掐断!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眼球因缺氧而微微凸起,死死地盯着那只踩在自己身上的脚。 王欣微微加重了脚下的力道,满意地看着王强因窒息和痛苦而扭曲的脸。 “继续起来和我打架,打赢我,”她清晰地重复着条件,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或者,乖乖当你的‘小、弟、弟’。” “选。” 冰冷的鞋底如同烙铁,死死地压在王强的胸口。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牵扯着后背撕裂般的剧痛,喉咙里全是血腥的铁锈味。缺氧的窒息感像黑色的潮水,一**冲击着他的意识边缘。 打赢她? 这念头荒谬得可笑,却又带着一丝绝望的诱惑。像溺水者看到一根稻草,明知无用,却本能地想抓住。 “小弟弟”…… 那三个字如同毒蛇的獠牙,深深嵌入他的灵魂,每一次回想都带来一阵痉挛般的剧痛。他不能认!他怎么能认?! “呜……” 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浓重哭腔的呜咽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破碎地溢了出来,混合着绝望和难以言喻的屈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混着脸上的汗水和灰尘,汹涌地滚落,砸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他徒劳地扭动着被踩住的身体,像一条搁浅在滚烫沙滩上的鱼。 “王…王欣……”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变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的,带着无法抑制的抽噎,“你…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子对我……我是你哥哥啊……呜……” 他抬起那双被泪水彻底模糊、布满血丝的眼睛,试图在妹妹冰封的脸上寻找一丝往日的痕迹,哪怕是一丝愤怒也好过此刻的绝对冰冷。 “我们……我们这一两年……关系不是好起来了吗?” 他断断续续地诉说着,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之前……之前叫我弟弟……不也是……开玩笑的语气吗?呜……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他像是要证明什么,努力地回忆着那些短暂的、被他视为关系缓和的日子。那些日子此刻在巨大的羞辱面前,脆弱得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 王欣俯视着他。 踩在他胸口的那只脚,力道没有丝毫松懈。她听着他带着哭腔的控诉和卑微的辩解,那张冰冷的脸庞上,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不是笑。 那是一个极其复杂、混合了极度失望、被愚弄的愤怒、以及某种洞察一切后的冰冷嘲弄的弧度。 “呵。” 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气音的笑声,从她唇边溢出。这笑声比任何怒吼都更让王强心胆俱裂。 “哎……” 王欣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沉重的、仿佛看透一切的疲惫和决绝,“我该如何说呢,我的‘好哥哥’?” 她微微歪了歪头,那双清澈却深不见底的眼睛,如同冰冷的探针,刺穿着王强试图构筑的最后防线。 “你小时候,” 她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像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往事,却字字如刀,“虽然欺负我很多次。把我推倒在地上,抢走我的零食和玩具,看着我在泥水里哭……甚至,爸爸喝完酒打你之后,你转身就把拳头砸在我身上,把我当成你的出气筒……” 她每说一句,王强的身体就剧烈地颤抖一下,那些被他刻意遗忘或美化的记忆碎片,此刻被妹妹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血淋淋地剖开,摊在眼前。 “但是,” 王欣话锋一转,踩着他胸口的脚微微碾了一下,换来王强一声痛苦的闷哼,“看在你最近一两年,确实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地欺负我,我本来……是真的没想着报复回去。” 她的目光扫过王强因为疼痛和羞耻而扭曲的脸,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极其肮脏、令人作呕的垃圾。 “我甚至……”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压抑的怒火如同冰层下的熔岩,终于喷涌而出,“甚至觉得,也许我们可以就这样维持下去!也许,你终于长大了,懂点人事了!” “可是!” 她猛地加重了语气,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前倾,踩在王强胸口的力道也随之加重!“你为什么要这么下贱?!!” “下贱”两个字,如同两颗炸雷,在王强耳边轰然炸响!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灵魂都在颤抖! “你丢的不光是你自己的脸!” 王欣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利刃,带着被彻底背叛的尖锐愤怒,“你让我怎么做人?!你让我怎么去面对我的好姐妹周小雅?!!” 她仿佛看到了周小雅那张充满揶揄和难以置信的脸,看到了周围同学可能的指指点点,巨大的屈辱感和愤怒让她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冰冷的煞气。 “我的哥哥!!” 她几乎是吼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大三岁的!上初三的!哥哥!!” 她每强调一个词,脚下的力道就加重一分,王强只觉得胸口剧痛,呼吸困难,眼前阵阵发黑。 “居然!心甘情愿地!喊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小学生!为!姐!姐!!” “你还好意思说我羞辱你?!” 王欣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她猛地俯下身,那张冰冷美丽的脸庞几乎要贴上王强因窒息而涨红、涕泪横流的脸!那双燃烧着怒火的杏眼死死地钉在他惊恐放大的瞳孔上! “这么多年!!” 她的声音如同惊雷,在狭小的客厅里炸开,“我可曾!主动!打过你一次?!!” 这句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王强混乱的意识里。是啊……从小到大,无论他怎么欺负她,她似乎……真的从未还过手。他以前把这归结于她的懦弱,归结于她打不过自己……现在想来,这个念头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讽刺! 王欣看着他眼中瞬间闪过的茫然和难以置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嘲笑。 “你以为你是现在才打不过我的吗?” 她的声音陡然压低,却带着更致命的穿透力,如同毒蛇的嘶鸣,钻进王强的骨髓里,“天真!愚蠢!!” 她盯着王强那张因震惊而彻底呆滞的脸,一字一句,如同最终的审判: “早在我个子还没超过你的时候……” 她微微停顿,欣赏着王强眼中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击碎,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我的力气,就已经比你大了!” “我是看你是我哥哥……”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是我除了那个只知道喝酒赌钱、打人撒气的酒鬼爸爸之外,唯一的亲人!” “我才容忍你!” 她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才没有报复你!我才没有让你也尝尝被按在地上摩擦、尊严被踩进泥里的滋味!” “可是……” 她的声音再次拔高,充满了被彻底辜负的悲愤和冰冷的决绝,“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下贱呢?!” “下贱到……”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倾泻出来,“下贱到主动去讨好我的闺蜜!下贱到对着一个比你小三岁的女孩摇尾乞怜,喊她‘姐姐’!下贱到……亲手把你那点可怜的自尊,捧到我面前让我踩!!” “你让我……怎么还能把你当‘哥哥’?!!”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呜……” 他一边嚎哭,一边语无伦次地试图辩解,声音破碎不堪,“我没有……我没有下贱……呜……我只是……我只是……” 他想说“我只是觉得那样很舒服”,想说他喜欢周小雅叫他“弟弟”时那种奇异的、带着点被宠溺的安心感,喜欢那种暂时摆脱了“哥哥”这个沉重身份枷锁的感觉。可是这些话,在妹妹那番血淋淋的控诉和“下贱”的审判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此……不堪入耳!他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你只是什么?” 王欣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如同冰水浇在他滚烫的羞耻心上。她依旧稳稳地踩着他的胸口,俯视着他彻底崩溃的丑态,眼神里没有丝毫动摇,只有一种审判者的冰冷审视。“只是觉得当个被小学生保护的‘弟弟’很爽?很享受?很……下贱?” “告诉我,” 王欣的声音重新压低了,却带着更恐怖的压迫感,她的目光如同手术刀,剖开王强所有的伪装,直刺核心,“为什么?为什么是周小雅?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的声音里除了愤怒,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被至亲之人联合背叛的刺痛感。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唯一能给她温暖和安慰的港湾! 王强迎着她冰冷锐利的目光,嘴唇剧烈地哆嗦着。为什么是周小雅?这个问题的答案,连他自己都感到羞耻和混乱。是因为她扶起他时那一刻的温柔?是因为她叫他“弟弟”时那种奇异的被接纳感?还是因为……她身上有某种王欣所没有的、让他感到安全的特质? “她……她扶我……” 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她……叫我弟弟……我……我……” “所以呢?” 王欣猛地打断他,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和冰冷的嘲讽,“所以你就摇着尾巴贴上去了?一个陌生人扶你一把,叫你一声弟弟,你就觉得找到依靠了?比你这个亲妹妹更值得信任了?比你这个被你从小欺负到大的妹妹,更能给你安全感了?是不是?!” 她的质问如同连珠炮,每一个字都带着巨大的冲击力,轰击着王强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他无法反驳,因为内心深处,似乎……确实有那么一丝可耻的念头。 “我……”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巨大的羞耻感和被完全看穿的恐慌让他几乎窒息。 王欣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眼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丝冰冷的、近乎悲凉的失望。她沉默了几秒,踩在他胸口的脚终于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抬了起来。 沉重的压力骤然消失,王强只觉得胸口一松,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后背和胸口的剧痛,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然而,这并非赦免。 王欣后退了一步,站直了身体。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像烂泥一样瘫软、狼狈不堪地喘息咳嗽的王强,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片冰封的决绝。 “王强。” 她不再叫他“哥”,甚至连那个充满羞辱性的“小弟弟”称谓也暂时省略了,而是直呼其名。这平淡的称呼,却比任何咒骂都更让王强感到冰冷刺骨的疏离和彻底的否定。 “你让我觉得恶心。”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诛心,“从里到外,都恶心透了。” 王强的身体猛地一僵,咳嗽都停止了,只剩下粗重而绝望的喘息。他不敢抬头,不敢再看妹妹那双眼睛。 王欣微微弯下腰,冰冷的视线如同探照灯,锁定在王强因剧烈呛咳而不断起伏的、沾满污迹的脸上。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审视垃圾般的冰冷厌恶。 那只刚刚施加了恐怖力量的脚,此刻却带着一种截然不同的、近乎侮辱性的轻佻,缓缓落了下来。 这一次,没有沉重的碾压。 那冰冷的、带着灰尘和橡胶气味的黑色皮鞋底,带着一种刻意的、轻慢的力道,不轻不重地踩在了王强因痛苦而扭曲、沾满泪水和污迹的脸颊上! 粗糙的鞋底纹路摩擦着皮肤,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和更强烈的屈辱感。王强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呛咳都停滞了,只剩下因极度羞辱而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他被迫偏着头,脸颊紧贴着冰冷肮脏的地砖,那只脚就那样随意地、带着绝对主宰意味地踩着他的脸! “抬起头来,看着我。”王欣的声音响起,冰冷、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着眼珠,视线顺着那只踩在自己脸上的、冰冷的黑皮鞋往上移。他看到了笔挺的校服裤腿,看到了王欣微微俯视的姿态,最后,对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眼睛。 那眼神里,清晰地倒映着他此刻的丑态——被踩着脸,如同最卑贱的奴隶。 “看看那里。”王欣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神经。她的目光,再次转向了门框内侧那一道道森然的刻痕。 王强的视线,被迫跟随着她的目光,艰难地投向那个方向。昏暗的光线下,那一道道歪歪扭扭的铅笔痕,如同无数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每一道刻痕,都瞬间在他眼前活了过来,幻化成王欣曾经那张充满恐惧、委屈和泪水的脸! “那些,是你留下的‘功绩’,我的好哥哥。”王欣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狠狠剜在王强的心上,“每一道,都刻着你给我的‘疼爱’。疼得我哭,疼得我发抖,疼得我夜里做噩梦!”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了太久的尖锐恨意,“那时候,你打我的时候,看着我哭的时候……是不是很爽?很有当‘哥哥’的感觉?!” 王欣脚下的力量猛地加重了几分,皮鞋底更用力地碾在王强的脸颊上,粗糙的纹路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肤!“看着我现在的样子!”她厉声命令,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看着!告诉我!现在,被一个你曾经随意欺凌、踩在脚下的小你三岁的‘小女孩’……踩着脸的感觉……又如何?!” 他无法回答,喉咙里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破碎的呜咽。身体因为极致的羞耻和恐惧而筛糠般剧烈颤抖,泪水混合着脸上的灰尘和鞋底的污迹,糊成一团。他死死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王欣的眼睛,也不敢再看那些如同审判之眼的刻痕! “不敢看?不敢认?”王欣的声音带着极致的嘲讽,她猛地抬起脚! 王强只觉得脸上一松,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股更大的力量猛地揪住了他汗湿、肮脏的头发! 王欣纤细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指,如同铁钳般死死攥紧了他的头发,狠狠地向上提起! “呃啊——!”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王强被迫仰起头,脖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痛苦地睁开眼,泪水模糊的视野里,王欣那张冰冷、愤怒、却又带着一种复仇快意的脸近在咫尺! “睁开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王欣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他耳边。她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的视线再次聚焦在门框上那一道道刻痕上!“看清楚了!这些都是你欠我的!每一笔!每一划!都是你亲手刻下的债!” 她的另一只手,猛地抬起,食指如同锋利的矛尖,精准地指向刻痕最顶端、那道颜色最深、刻痕最狰狞的印记——半年前那个笔记本之夜留下的伤疤! “尤其是这道!”王欣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恨意而变得尖利,“为了你那点可怜的、无处发泄的狗屁自尊!为了在烂醉的老东西面前逞你那点可笑的威风!你就把我的努力、我的作业本,像垃圾一样踩在脚下!把我像垃圾一样推到墙上!” 她揪着头发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王强感觉自己的头皮快要被扯下来!剧痛和窒息般的羞辱让他几乎昏厥。 “该你还债了,我的好哥哥。” 王欣揪着头发的手猛地一甩!王强的脑袋被这股力量带得狠狠偏向一边,额头“咚”地一声撞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眼前金星乱冒,一阵眩晕。 “唔……”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像被抽掉了脊梁骨的软体动物,瘫软在地,只剩下本能的抽搐。屈辱、恐惧、剧痛……所有的一切都达到了顶点,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底撕碎。 她抬起脚,那只刚刚踩在王强脸上的黑色小皮鞋,鞋底边缘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些许灰尘和他脸上的污迹。她微微蹙了蹙眉,仿佛踩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脚上那双干净的、纯白色的棉袜上——袜口整齐地包裹着纤细的脚踝,袜身洁白无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吐信,悄然滑入她的脑海。 她的嘴角,再次缓缓勾起。这一次,那弧度里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混合了一种扭曲的、掌控一切的快意和一丝……残忍的戏谑。 她向前走了一小步,那只穿着白袜的脚,停在了王强因痛苦而微微蜷缩的脸颊旁边,距离他的鼻尖只有不到一寸。 王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却因为剧痛和脱力而动弹不得。 王欣微微弯腰,校服衣摆垂落下来。她伸出右手,动作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优雅,却不是去扶他,而是——轻轻抓住了自己左脚那只干净白袜的袜口。 她纤细的手指捏住柔软的棉质袜口,微微用力,缓慢地、带着一种刻意的、如同剥开某种包装般的仪式感,将那只袜子从脚上褪了下来。 一只洁白、带着少女体温和淡淡洗衣液清香的棉袜,被王欣捏在指尖。袜子内侧还微微凹陷着脚底的形状,透着一种隐秘的、令人心悸的温热感。 王欣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落在王强那张写满了惊恐、不解和更深层次屈辱的脸上。她晃了晃手中那只纯白的袜子,袜尖在空中划过一道微弱的弧线。 “脏了。”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如同恶魔的低语,清晰地钻进王强的耳朵。 下一秒,在王强骤然放大的、充满了极致惊恐的瞳孔注视下—— 王欣捏着那只白袜的手,猛地向下按去!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如同盖印般的力道,精准地、结结实实地,捂在了王强因痛苦和恐惧而大张着的嘴巴上! “唔——!!!”王强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眼白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一股混合着淡淡汗味、洗衣液清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少女体肤的温热气息,瞬间粗暴地灌满了他的口鼻!那柔软的棉质布料死死地堵住了他的呼吸通道! 窒息感如同黑色的巨浪,瞬间将他吞没! 他疯狂地挣扎起来!身体像被扔进滚油里的鱼,剧烈地弹动、扭曲!双手本能地向上抓挠,试图扯开那只捂在脸上的手和那团致命的布料!喉咙里发出沉闷的、绝望的“呜呜”声!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王欣的手如同铁铸般稳定,死死地按着那只堵嘴的白袜。她的另一只手,甚至有余暇地轻轻按在了王强疯狂抓挠的手腕上,那看似纤细的手指蕴含着绝对的力量,轻易地将他的反抗压制下去。 她微微俯身,凑近王强因极度缺氧和羞辱而涨得紫红、扭曲变形的脸。那双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眼睛,近距离地、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濒死的挣扎,如同在欣赏一件痛苦的艺术品。 “嘘……”她轻轻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汗湿的鬓角,“安静点,我的好弟弟。别挣扎了。” 她的声音如同魔咒,穿透了王强混乱的意识。“你不是很喜欢‘小强弟弟’这个称呼吗?不是很享受被当成小学生的感觉吗?不是很享受被‘姐姐’照顾、被‘姐姐’保护的感觉吗?” “既然你这么喜欢当‘弟弟’,”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致命的毒液,“那就要有当弟弟的样子。” 她按在袜子上的手,微微松开了一丝力道。 新鲜空气如同甘泉,瞬间涌入王强灼痛的肺腑!他贪婪地、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烈的、属于王欣的、被汗水浸染又被泪水打湿的棉袜气味,这气味如同烙印,深深刺入他的灵魂。 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能喘口气时,王欣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最终的审判: “来,叫一声‘姐姐’听听。” “叫得让我满意了,”她的手指隔着湿润的白袜,轻轻点了点他痉挛的嘴唇,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冰冷的怜悯,“我就把这‘好东西’拿开。” “叫。” 叫“姐姐”? 这个念头本身就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了他的自尊心!他是哥哥!他是王强!他怎么能……怎么能对着这个曾经被他随意欺凌、踩在脚下的小丫头片子喊“姐姐”? “唔……唔唔……”他喉咙里挤出抗拒的呜咽,身体因为极致的羞耻和愤怒而再次剧烈地颤抖起来,试图偏过头,试图摆脱那只捂在脸上的手和那团致命的白袜。 然而,王欣的手如同冰冷的铁钳,纹丝不动。她甚至微微加重了按在袜子上的力道,再次阻断了他刚刚获得一丝喘息机会的空气! “呃……嗬……”他喉咙里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绝望的抽气声,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让那只湿热的袜子更深地嵌入他的口鼻。 “……姐……”一个极其微弱、破碎得不成调、如同砂纸摩擦般嘶哑的音节,艰难地、痛苦地从他被白袜死死捂住的喉咙深处,极其艰难地挤了出来。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充满了无尽的屈辱和绝望的妥协。 “听不见。”王欣的声音冰冷地响起,没有一丝波澜。捂在嘴上的手,力道没有丝毫放松。 王强的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巨大的羞耻感几乎要将他撕裂!但他已经无法思考了!求生的本能如同最原始的野兽,驱使他用尽胸腔里最后一丝残存的气力,挣扎着、嘶哑地、更加清晰地喊了出来: “姐……姐姐!” 王欣的嘴角,那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终于达到了顶峰。一种难以言喻的、掌控一切的快感,如同冰凉的电流,瞬间流遍她的四肢百骸。她清晰地看到王强眼中最后一点属于“哥哥”的尊严之光彻底熄灭,只剩下空洞的、认命的绝望。 “乖。”她轻轻地、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满意,吐出一个字。 捂在口鼻上的手,终于松开了。 那只被泪水、唾液和汗水浸透、变得沉重而粘腻的白袜,被随意地丢在了王强脸旁的地上。 第43章 认姐仪式 王强被巨大的羞耻淹没,自己刚刚跪在妹妹脚下,然后喊妹妹为“姐姐”,这对一个男生那是怎样的羞辱,可是王欣好像没有完全的满意。 王欣的脚步声响起,不疾不徐,绕过王强蜷缩的身体,走向沙发。袜子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然后是身体陷入沙发时那熟悉的、带着掌控意味的轻微声响。 王强的心沉到了最黑暗的深渊。真正的审判,才刚刚开始。格斗馆的挑战失败,家里的打架彻底溃败,被踩在脚下的屈辱……这些都只是前奏。他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的,可能将是把他最后一点作为“人”的尊严彻底剥离的仪式。 果然,王欣那平静得令人心寒的声音再次响起,在死寂的客厅里回荡: “姐姐,不是喊一句就行了。” 王强的身体瞬间绷紧,像拉满的弓弦。 “得有点仪式感。”她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极其淡薄、却比**裸的威胁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 “起来。” 两个字,如同冰冷的铁律。王强身体里的恐惧压倒了一切残余的抗拒。他挣扎着,用颤抖的手臂撑起身体。 “重新跪好。”王欣的声音不容置疑。 王强的身体僵了一下。巨大的羞耻感再次汹涌袭来。他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更浓的血腥味。膝盖上的破皮的伤口摩擦着粗糙的地砖,火辣辣地疼。 王强屈辱地、极其缓慢地,将另一条腿也放了下去,双膝并拢,跪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身体因为极致的屈辱和恐惧而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磕三个头。”王欣的声音毫无波澜,像是在下达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指令。 轰! 王强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磕头?!对自己的亲妹妹?!这已经超出了羞辱的范畴,这是彻底的、人格上的抹杀!把他作为家里长子的尊严踩在脚下! “不要……”一声破碎的、带着哭腔的叫喊声从嘴巴里挤出。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带着最后一丝疯狂的不甘,望向沙发上的王欣。 王欣依旧平静地坐着。蓝白相间的普通小学校服,此刻却穿出了帝王的衮服般冰冷的威严。她微微侧着头,额前的碎发垂落几缕,遮住了小半边光洁的额头。双腿随意地交叠着,翘着二郎腿。左脚穿着那只刚才踩在他脸上的黑色公主圆头小皮鞋,鞋面光洁,在昏暗灯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而右脚……竟是**的!就是刚刚王欣捂着王强嘴巴的那只白袜包裹的脚丫,此刻袜子被王欣随意丢在地上就在王强双膝跪地的正前方。 就好像王强不是给王欣跪下,而是给王欣的白袜跪下一些。 王强视角上移,王欣那只小巧、白皙、足弓优美的脚丫就那样随意地悬在沙发边缘,脚趾微微蜷曲,在空气中泛着柔和的、健康的肉色光泽。脚底能看到一点薄薄的、运动后残留的汗渍痕迹,带着一种极具冲击力的、活生生的气息。这只脚,几分钟前,还包裹在白色的棉袜里,蹭着他的鼻孔和嘴唇,成为了压垮他最后一丝反抗意志的终极羞辱! 此刻,这只**的右脚,就那样慵懒地、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征服姿态,悬在那里。与左脚那只冰冷的皮鞋形成强烈的、残酷的对比。 王欣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精准地刺入王强那布满血丝、写满了惊骇和屈辱的眼睛里。她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没有言语,但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想反抗?你试试看。 那只**的右脚,仿佛感受到了王强目光中的激烈情绪,几根圆润的脚趾极其轻微地、带着嘲弄意味地,蜷缩了一下,又舒展开。 王强所有的愤怒、不甘、疯狂,在这无声的、**裸的蔑视和掌控面前,瞬间消融殆尽。 他想起了自己被轻易过肩摔的无力,想起了被王欣用脚踩住无法动弹,想起了口中被迫含住的温热汗意的白袜……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他最后一丝挣扎的念头,自己是完全打不过王欣。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脸庞早已羞辱的扭曲变形。他死死地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眼前这残酷的一切。 “磕。”王欣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有一个字,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最终通牒。 王强身体猛地一颤。最后一丝抵抗的力气被彻底抽干。巨大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他。他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和羞辱而剧烈地弓起又落下。 然后,他动了。 不是用膝盖挪动,而是用额头,重重地、狠狠地砸向冰冷坚硬的地砖! “咚!” 沉闷的响声在死寂的客厅里炸开! 王强沾满汗水和泪水的额头,那里瞬间红了一大片。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没有停顿,或者说,已经失去了停顿的能力。巨大的羞耻和恐惧驱动着他,像一具被设定好程序的傀儡。 “咚!” 第二下,比第一下更重!额头与地砖撞击的地方传来钻心的疼痛,他甚至能感觉到皮肉绽开的温热。 “咚!!!” 第三下,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屈辱、恐惧、不甘都砸进这冰冷的地面!额头重重砸下,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他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身体向前重重一栽,额头抵着染血的地砖,剧烈地喘息着,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耸动,发出压抑不住的、崩溃的呜咽。每一次抽噎都牵扯着后背的剧痛,让他浑身痉挛。 三记响头,每一次撞击都如同重锤,将他作为“王强”、作为“哥哥”的身份,彻底砸得粉碎。 沙发上,王欣静静地看着脚下这个额头染血、身体因痛苦和崩溃而不停抽搐的身影。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既没有怜悯,也没有快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平静。仿佛刚才完成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交叠的双腿换了个方向,那只**的右脚依旧悬在沙发边缘。她看着王强剧烈起伏的后背,看着他染血的额头,看着他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的姿态。 过了几秒钟。 她伸出那只穿着黑色小皮鞋的左脚,脚尖轻轻点了一下王强低垂的肩膀。 “抬头。” 王强的身体猛地一僵,呜咽声瞬间噎住。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了他。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那张沾满血污、泪痕、灰尘,狼狈到无法形容的脸。视线模糊,只能看到沙发上那模糊的身影轮廓。 王欣俯视着他,那双冰冷的杏眼里,终于掠过一丝清晰可见的……玩味。如同猫在审视爪下终于放弃挣扎的老鼠。 她的左脚,穿着那只冰冷的黑色小皮鞋,缓缓抬起。 王强惊恐地看着那只鞋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以为她要再次踩他的脸! 然而,那冰冷的鞋尖并没有落在他脸上,而是以一种极其羞辱的姿态,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鞋尖坚硬的边缘抵着他脆弱的下颌骨,迫使他不得不更高地仰起头,将那张写满了恐惧、屈辱和崩溃的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暴露在王欣的视线里! 冰冷的皮革触感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和强烈的屈辱感。王强被迫仰视着王欣那张冰冷美丽的脸,看着那双掌控他生死、主宰他命运的眼睛。他浑身僵硬,连颤抖都忘记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绝望。 王欣微微歪着头,打量着这张彻底臣服的脸。她的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刚刚完成的、带有瑕疵但尚算满意的作品。 然后,她动了。 那只抬着王强下巴的左脚,穿着黑色小皮鞋的脚,开始极其轻微地抖动起来。动作幅度很小,频率却很快,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戏弄猎物的意味。 “嗒…嗒嗒…嗒…” 鞋跟与地砖之间,发出轻微而密集的敲击声。这声音在王强耳中如同催命的鼓点。每一次抖动,那冰冷的鞋尖就更加用力地抵住他的下巴,带来一阵阵刺痛和更深的屈辱感。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鞋尖的纹路,感受到那份掌控一切的冰冷力量。 王欣的脸上,那丝玩味更深了。她看着王强在她鞋尖的抖动下,因为恐惧而不断放大的瞳孔,看着他喉结因为紧张而上下滚动的狼狈模样。 突然! 她脚腕猛地一勾!一个极其灵巧、迅捷的动作! “嗖!” 那只黑色的小皮鞋,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瞬间从她小巧的左脚上脱离,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啪嗒”一声,落在了王强跪伏着的大腿旁的地面上。 王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身体一颤! 而王欣那只刚刚脱离皮鞋的左脚,王欣顺手把白袜脱下,王欣的左脚此刻就暴露在空气中。小巧,白皙,足弓优美,脚趾圆润整齐,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泛着健康的粉色光泽。脚踝纤细,线条流畅。与刚才穿着皮鞋时的冰冷坚硬截然不同,这只**的左脚,带着一种柔和的、活生生的美感。 但王强此刻感受到的,只有更深的恐惧和寒意!因为他看到,王欣那只**的左脚并没有放下,反而微微抬着,脚尖正对着他! 紧接着,王欣那只一直悬在沙发边缘的、**的右脚,缓缓抬了起来! 她优雅地、从容不迫地,将那只同样白皙、脚底还带着一点运动后微红和薄汗痕迹的**右脚,伸向了王强! 目标,是他的脸! 王强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窒息!他想后退,想躲避,但下巴还被王欣那只**的左脚脚尖若有若无地抵着!那看似随意的触碰,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控制力! 那只**的右脚,带着一种慢镜头般的、令人绝望的速度,越来越近。王强甚至能闻到脚底那淡淡的、混杂着汗味和皮革气味的独特气息,那是属于王欣的、征服者的气息! 最终,那只**的右脚,稳稳地停在了王强的脸前。 冰凉、柔软、带着生命气息的脚底肌肤,不轻不重地,贴上了王强因极度恐惧而微微颤抖的、沾满血污和泪水的嘴唇! 脚趾,那几根圆润、带着健康粉色的脚趾,微微蜷曲着,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抵在了他的下唇上! 王强的身体瞬间僵直如铁!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一点冰冷的、柔软的、带着羞辱性压迫的触感上!他被迫张着嘴,呼吸间全是那只脚底散发出的、混合着汗味、皮革味和少女体味的复杂气息,这气息如同毒气,瞬间麻痹了他的神经! 他不敢动,不敢呼吸,甚至不敢眨眼。只有眼球因极致的惊恐而疯狂地转动着,视线艰难地向上翻去,越过那只抵住他嘴唇的、**的脚掌,最终,对上了王欣俯视下来的眼睛。 那双清澈的杏眼里,此刻燃烧着冰冷而玩味的火焰。不再是纯粹的掌控,而是带着一种施虐者欣赏猎物彻底崩溃的、残忍的愉悦。她的嘴角,勾起一个清晰、冰冷、带着绝对胜利意味的弧度。 她的脚趾,甚至又微微用力地,在那片沾满屈辱的嘴唇上,碾了一下。 “仪式结束。” 王欣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丝慵懒的、尘埃落定的满足感。 “感觉怎么样……我的……小弟弟。” 王欣似乎很满意他此刻凝固般的姿态。她嘴角那抹带着残忍快意的笑容加深了,俯视着脚下彻底臣服的“作品”,享受着这身份颠倒带来的、扭曲而强烈的成就感。看着这个曾经无数次用拳头和恶语欺凌自己的“哥哥”,如今像最卑微的奴仆般跪在脚下,亲口承认自己是“弟弟”……这种复仇的快感,如同最醇厚的美酒,让她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欣战栗。 她病态般地享受着这一刻。 王欣收回了脚,随意地在地上踩了踩,仿佛刚才只是踩到了一粒灰尘。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僵直跪着的王强,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起来。” 王强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解除了定身咒。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狼狈不堪地从冰冷的地砖上挣扎起来。膝盖剧痛让他踉跄了一下,差点再次摔倒,他慌忙用手扶住旁边的墙壁才勉强站稳。他低着头,不敢看王欣,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如同惊弓之鸟。 “去洗手,然后刷牙”王欣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像是在吩咐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然后,到餐桌来。”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向厨房的方向。黑色的校服裤脚划过冰冷的空气,留下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王强如同得到特赦的囚徒,拖着疼痛的身体,几乎是逃也似地冲进了狭小的卫生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沾满灰尘和泪痕的脸颊,他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眼红肿、脸色惨白、眼神空洞绝望的自己,巨大的羞耻感和自我厌恶再次汹涌而来。他用力搓洗着嘴唇被王欣脚趾碰到的地方,皮肤被搓得发红,仿佛想洗掉那无形的烙印,却只是徒劳。 他不敢耽搁太久。用冷水胡乱抹了把脸,拖着沉重的脚步,如同走向刑场般,挪到了客厅中央那张老旧的小方桌旁。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两副碗筷。没有菜。 王欣正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汤碗从厨房走出来。她动作熟练而稳定,校服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纤细却隐含力量感的小臂。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冰冷的侧脸,带来一丝短暂的、虚假的烟火气。 王强僵立在桌边,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自己该坐下,还是该继续站着。 王欣将汤碗放在桌子中央——那是一碗简单的紫菜蛋花汤,汤面上飘着几滴油星。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动作自然,带着一种女主人的从容。然后,她才抬起眼,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射向僵立如木桩的王强。 “坐。”她吐出一个字。 王强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动作僵硬地拉开对面的椅子,小心翼翼地坐下。屁股只敢挨着一点点椅子边缘,身体绷得笔直,头深深地低垂着,视线死死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还在微微颤抖的双手。巨大的压迫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王欣拿起汤勺,给自己碗里舀了一勺汤,又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夹起碗里漂浮的紫菜。她没有立刻吃,只是看着。碗筷碰撞发出轻微的、清脆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只有汤碗冒着热气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敲打着王强脆弱的神经。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餐桌上蔓延。 只有汤的热气在无声地升腾。 王强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沉默逼疯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越攥越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疼痛,却丝毫无法缓解内心的煎熬。他不敢动,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终于,王欣放下筷子。 那轻微的“啪嗒”声,让王强的身体猛地一抖。 “吃吧。”她淡淡地说,拿起勺子,开始小口喝汤。姿态优雅,仿佛刚才客厅里那场残酷的权力颠覆从未发生。 王强如蒙大赦,几乎是颤抖着手拿起筷子,伸向那碗汤。他的动作笨拙而僵硬,夹了几次才勉强夹起一小片紫菜,手抖得厉害,紫菜差点掉回碗里。他不敢发出声音,小心翼翼地咀嚼着,味同嚼蜡。食物艰难地滑过因恐惧而痉挛的喉咙,带来一阵不适的哽咽感。他感觉每一口吞咽都伴随着巨大的羞耻。 王欣慢悠悠地吃着,偶尔抬眼瞥一下对面那个缩着脖子、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的“弟弟”。看着他这副战战兢兢、彻底被驯服的样子,一种掌控一切的、病态的快感再次在她心底滋生、蔓延。曾经那个嚣张跋扈、动辄对她拳脚相加的哥哥,如今在她面前,连吃饭都像受刑。 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她放下勺子,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小口水。动作不紧不慢。 “抬起头。”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王强夹菜的动作瞬间僵在半空。巨大的恐惧感攫住了他,他艰难地、一点点地抬起头,目光躲闪地看向王欣。 王欣看着他惊恐不安的眼睛,那双曾经盛满恶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怯懦和服从。她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却冰冷刺骨的弧度。 “既然身份已经定下来了,”她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如同在宣读一份早已拟好的契约,“有些规矩,就得说清楚。” 王强的呼吸瞬间屏住。来了!他知道审判还没结束。 “第一,”王欣竖起一根纤细的手指,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牢牢锁住王强,“在这个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是我弟弟,我是你姐姐。懂吗?” 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裁决意味。 王强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虽然已经在客厅里被迫承认过一次,但此刻在相对“日常”的餐桌上,被如此清晰明确地要求,那巨大的羞耻感依旧如同冰水浇头,让他浑身发冷。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堵住,发不出声音。 “嗯?”王欣鼻腔里发出一声危险的轻哼,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懂……懂了……”王强浑身一颤,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屈辱,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懂什么?”王欣步步紧逼,眼神如同拷问。 “我……我是……姐姐的……弟弟……”王强闭上眼睛,巨大的屈辱感让他几乎要晕厥过去,声音破碎不堪。 “很好。”王欣满意地点点头,那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称得上“愉悦”的表情,虽然依旧残酷。“所以,在家,叫我什么?” “姐……姐姐……”这两个字如同滚烫的烙铁,从王强颤抖的唇齿间艰难地挤出来,烫得他灵魂都在哀嚎。他死死地低下头,恨不得把脸埋进汤碗里。 “嗯。”王欣应了一声,算是认可。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炒鸡蛋,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仿佛在品味着王强的屈辱。 过了一会儿,她才再次开口,竖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更深沉的算计,“在外面,在任何人面前,包括爸爸……也包括周小雅,包括所有认识我们的人……”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看着王强因紧张而绷紧的肩膀,“我们,还是兄妹。你,还是我哥。” 王强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外面……还是兄妹?她不是最恨他丢掉她的脸吗?为什么…… 王欣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精明和掌控全局的傲慢。 “很奇怪?”她轻轻嗤笑一声,“一个六年级的小学女生,把一个初三的男生当弟弟?”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刺穿着王强,“外面的人会怎么想?怎么看?他们会觉得我王欣是个怪物?还是觉得你王强是个彻头彻尾的、连小学生都不如的废物?” 每一个反问都像鞭子抽在王强心上。是啊,如果外面的人知道了真相……那铺天盖地的嘲笑和异样的眼光……光是想象,就让他不寒而栗。他会被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王欣欣赏着他眼中升起的巨大恐惧,慢悠悠地继续说道:“我暂时,还不想惹那么多麻烦。也不想听那些无聊的闲言碎语。”她的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冷漠,“所以,在外面,你给我装好了。把‘哥哥’的样子端起来,别让人看出破绽。要是因为你那副窝囊废的样子,在外面露了馅……”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危险,声音也冷了下来:“后果,你自己想清楚。” 王强身体剧烈地一抖,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羞耻。他明白了!她是在保护她自己的形象!她不想因为自己这个“废物”而被外界非议!同时,这也是一个更深的枷锁!他不仅要承受家里的羞辱,还要在外面强撑着扮演那个早已崩塌的“哥哥”角色!这简直是双重的折磨! “听……听明白了……”他声音嘶哑地应道,带着一种认命的绝望。 “明白就好。”王欣收回目光,拿起汤勺,又给自己舀了一勺汤。“所以,在外面,你该叫我什么?” 王强喉咙发紧。这看似简单的问题,此刻却像一道残酷的选择题。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才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回答:“……妹……妹妹……” “嗯。”王欣再次满意地点头,“记住你的回答。” 她慢条斯理地喝完了碗里的汤,放下勺子。餐桌上的气氛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王强碗里的饭几乎没怎么动,他早已食不知味,每一秒都是煎熬。 王欣拿起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然后,竖起了第三根手指。 王强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还有?! “第三,”王欣的目光重新聚焦在王强身上,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绝对掌控者才有的、冷酷的光芒,“我随时可以增加新的规矩。至于什么时候加,加什么,由我说了算。你,只需要记住一点——” 她微微前倾身体,隔着小小的餐桌,那股冰冷的压迫感再次扑面而来,让王强几乎无法呼吸。 “在这个家里,”她的声音清晰而冰冷,如同最终的审判,一字一句,烙印在王强的灵魂深处,“我,王欣,说了算。” “你,我的‘小弟弟’,没有质疑,没有反对,只有服从。” “明白了吗?” 王强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干了。三条规则,如同三道冰冷的铁箍,一层层将他牢牢锁死。家是地狱,外面是戴着面具的刑场。他的人生,从面具掉落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坠入了永无天日的深渊。 他看着王欣那张冰冷美丽、如同掌控生死女王般的脸,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彻底淹没了他。反抗?那是奢望。唯一的生路,只有彻底的、卑微的服从。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动作僵硬,如同生锈的机器。 “……明……明白了……姐姐……”最后那个称呼,带着彻底崩溃后的麻木和认命,艰难地挤了出来。 王欣看着他彻底臣服的样子,眼中病态的愉悦光芒一闪而逝。她站起身,椅子腿划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碗,你洗。”她丢下这句话,如同吩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不再看王强一眼,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黑色的校服背影消失在门后。 “砰。” 房门关上的声音,并不响亮,却如同沉重的墓石,再次落下。 客厅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餐桌上那碗早已凉透的、几乎没动过的饭菜。王强如同被抽空了所有骨头,瘫软在冰冷的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王欣紧闭的房门。 膝盖的疼痛,后背的隐痛,胸口的闷痛……所有身体上的痛苦,都比不上此刻灵魂被彻底禁锢的万分之一。 “姐姐”…… 那两个字仿佛还在空气中震动,带着他嘶哑破音的余韵,带着他彻底崩溃的绝望,带着一种无法洗刷的屈辱,一遍遍冲刷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神经。他不再是王强,不再是那个可以对她呼来喝去的“哥哥”。他是她的“小弟弟”,一个被剥夺了名字、身份,甚至尊严的附属品。这个认知像冰冷的毒液,缓慢而坚定地渗透进他的骨髓,带来一种近乎麻木的绝望。 他的视线空洞地扫过餐桌。那碗王欣几乎没动过的饭菜,孤零零地散发着凉透的气息,像是对他此刻处境的绝妙讽刺。他的目光最终无意识地落在地砖上——落在离他脚尖不远的地方。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样东西。 一只白色的棉袜。 正是刚才死死捂住他口鼻,让他窒息、让他绝望,最终逼迫他喊出那声“姐姐”的刑具! 袜口还残留着王欣手指捏过的细微褶皱,袜底沾着薄薄一层从地砖上蹭起的灰尘。但最刺眼的,是袜身中央那一大片深色的、湿漉漉的印痕——那是他痛苦挣扎时喷出的灼热气息、绝望的唾液,还有屈辱的泪水混合浸染的结果。它皱巴巴地蜷缩在那里,像一个被丢弃的、肮脏的耻辱标记。 王强的呼吸猛地一滞。 一股强烈的恶心和羞耻感瞬间冲上喉咙!他猛地扭开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是这东西!就是这东西让他彻底崩溃,让他像个婴儿一样在她脚下哀嚎求饶! 浴室的方向,突然传来清晰的水流声。 哗啦啦——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客厅的死寂。 王欣在洗澡。 这个认知让王强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几乎是惊恐地看向浴室紧闭的门。磨砂玻璃透出里面明亮的灯光,勾勒出一个模糊晃动的、修长的身影轮廓。水流声持续不断,带着一种日常的、却又在此刻显得无比诡异和压迫的韵律。 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猛地窜上王强的脸颊和耳根,烧得他脑子嗡嗡作响。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猛地低下头,双手死死抓住椅子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廉价的木头里。 他在想什么?!他竟然……竟然在想象门后的情景?!那个刚刚把他踩在脚下,用最屈辱的方式彻底剥夺了他身份的人! 憎恨呢?愤怒呢?那些本该充斥他胸腔的、如同火山熔岩般的负面情绪呢? 它们还在,如同滚烫的余烬在心底深处灼烧,带来阵阵尖锐的刺痛。但诡异的是,当王欣那冰冷无情的脸、那绝对掌控的姿态、那轻易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力量……当这些画面伴随着水流声清晰地浮现时,那股本该汹涌的恨意,竟像遇到了冰水的熔岩,在“嗤啦”一声中,升腾起一种扭曲的、令他恐惧的……战栗? 那不是单纯的恐惧。 是一种更深层、更混乱的东西。一种被绝对力量碾压过后,灵魂深处发出的、违背他所有意志的……悸动? 王强被自己这可怕的念头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甩头,试图将这荒谬的、亵渎的想法驱逐出去。他不能!他怎么能对那个恶魔产生……产生这种感觉?! 他慌乱地移开视线,试图寻找任何能转移注意力的东西。可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被牢牢钉在了地砖上那只肮脏的白袜上。 水流声哗啦啦地持续着,如同魔咒。 憎恨与那种扭曲的悸动在他脑中疯狂撕扯。一个声音在咆哮:那是她的羞辱!是你的耻辱!快把它扔进垃圾桶!踩烂它!烧掉它!另一个声音却如同鬼魅的低语,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看啊……它刚刚捂住了你的嘴……它贴着她的皮肤……它承载着她的力量……她的气息……她的……绝对掌控…… 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身体各处的疼痛似乎被这混乱的心绪点燃,变得更加清晰难耐,尤其是膝盖的刺痛和后背的闷痛,提醒着他不久前那场彻底的失败和臣服。 “呃……”一声痛苦而压抑的呻吟从他紧咬的牙关里溢出。他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巨大的力量拉扯、撕碎。他猛地闭上眼睛,额头抵在冰冷的桌沿上,试图用那点凉意唤醒自己。 没用的。 那只白袜像一个黑洞,散发着无法抗拒的引力。王欣那居高临下的冰冷眼神,那踩在他脸颊上的鞋底触感,那单脚将他提起时无可匹敌的力量……还有水流声中那个模糊却极具压迫感的身影……所有画面都疯狂地涌入脑海,交织旋转。 憎恨在减弱。一种更庞大、更黑暗的情绪在滋生、蔓延——一种对那绝对力量的、病态的……崇拜? 他猛地睁开眼,眼眶赤红,布满了混乱的血丝。他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引,再次死死锁定了地上的白袜。这一次,目光里没有了纯粹的憎恶,只剩下一种被**和恐惧扭曲的、近乎贪婪的渴望。 身体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 他像一具被丝线操控的木偶,僵硬地、极其缓慢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双膝接触到冰冷的地砖时,膝盖的伤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但这痛楚反而像一剂兴奋剂,让他混乱的大脑更加灼热。他几乎是爬着,朝着那只白袜挪去。 一步,两步…… 心脏在喉咙口疯狂擂动,血液冲击着耳膜,发出巨大的轰鸣。羞耻感如同烈焰灼烧着他的每一寸皮肤,但另一种更汹涌的、黑暗的渴望却推动着他不断向前。 终于,他颤抖的手,伸向了那只静静躺着的白袜。 指尖在距离袜口几厘米的地方猛地停住,剧烈地颤抖着。他似乎在和内心最后一点残存的、名为“王强”的尊严做最后的搏斗。汗水大颗大颗地从额角滚落,滴在地砖上。 浴室的水流声,哗啦啦……像一个无情的倒计时。 突然,水流声停了! 死寂瞬间降临! 王强的身体猛地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伸出去的手凝固在半空,连呼吸都停滞了!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动作和思绪!她出来了?!她看到他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竖着耳朵,捕捉着浴室门后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 没有脚步声。没有开门声。 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过了几秒,也许是几分钟,水流声再次响起! 哗啦啦—— 王强紧绷到极限的身体猛地一松,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差点瘫软在地。巨大的虚脱感伴随着更强烈的羞耻感席卷而来。他刚才在害怕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这短暂的、极致的恐惧,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他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 那点可怜的挣扎和羞耻,在经历了刚才那几秒地狱般的惊吓后,显得如此苍白可笑。他需要……他需要抓住点什么,来填补此刻灵魂深处巨大的、被彻底征服后留下的空洞和……饥渴? 那只白袜,那个带着她气息和力量的“圣物”,成了唯一的答案。 所有的犹豫和抗拒瞬间烟消云散。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带着自我毁灭意味的冲动攫住了他。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地上的白袜! 棉质的触感带着灰尘的颗粒感,还有些许未干的、粘腻的湿意——那是他之前挣扎时留下的耻辱印记。但王强此刻完全感受不到这些。在他指尖触碰到袜子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电流猛地窜遍全身! 他像是抓住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又像是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扭曲的、近乎亵渎的兴奋感疯狂交织,冲击得他头晕目眩。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将那只白袜紧紧地攥在手心,感受着它微弱的重量和那令人心悸的存在感。然后,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颤抖着,将那团皱巴巴的棉织物,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却又充满罪恶感的虔诚,举到了自己的脸前。 袜子上那股混合的气味瞬间涌入鼻腔——淡淡的、属于少女足部的微酸汗味,这气味此刻却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灰尘的味道,还有……最浓烈的,是他自己留下的、屈辱的唾液和泪水的咸腥气息! 这股混合着施虐者与被虐者印记的、独特而浓烈的气味,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炸弹,瞬间引爆了王强压抑到极限的所有情绪! 憎恨?它似乎被这股气味奇异地冲淡了。 恐惧?它还在,但此刻却转化为一种更深沉的、令人沉溺的颤栗。 而那种扭曲的、他不敢承认的悸动和崇拜,则如同野火燎原,轰然爆发! 他深深地、贪婪地吸了一口气!将那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气味,狠狠地、全部地吸入肺腑!仿佛要将这股承载着王欣绝对力量和彻底征服他意志的气息,融入自己的血液,刻进自己的骨髓! “呃……!”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极致痛苦与极致快感的呜咽从他喉咙深处迸发出来,沉闷而扭曲。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是通了高压电。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在巨大的感官冲击和道德崩塌的漩涡中沉浮。 就是它!就是这种感觉!被彻底碾压、被剥夺一切、被踩在尘埃里的极致羞辱……与随之而来的、被那绝对力量所笼罩、所主宰的……无法抗拒的、黑暗的臣服与……迷恋! 他像是吸毒者终于品尝到了渴望已久的毒品,整个人陷入一种恍惚的、自我毁灭的迷醉状态。他闭着眼睛,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身体蜷缩成一团,只有那只抓着白袜、死死捂在口鼻上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着。他忘我地、贪婪地嗅吸着,每一次吸气都更深、更用力,仿佛那是维持他此刻扭曲存在的唯一氧气。 膝盖的疼痛,后背的闷痛,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了。灵魂深处那道巨大的裂痕,似乎被这股浓烈而屈辱的气息暂时填满、麻痹。一种诡异的、扭曲的平静和……满足感,伴随着强烈的窒息般的快感,在他濒临崩溃的精神世界里弥漫开来。 他沉溺在这自我献祭般的堕落里,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忘记了浴室里的王欣,忘记了自己是谁。 第44章 爸爸无能哥哥废物 这天傍晚,王欣在狭小的厨房里煮面。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翻滚着白气。王强缩在客厅角落的旧沙发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突然,刺耳的电话铃声撕裂了屋内的死寂! “叮铃铃——叮铃铃——” 王强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沙发上滑下来。王欣皱了皱眉,关了火,走到客厅拿起那部老旧的座机听筒。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肃,断断续续传出来:“……是王大海家属吗?……这里是……派出所……王大海涉嫌……□□……已被依法拘留……通知家属……” “什么?!”王欣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冰锥碎裂!她握着听筒的手指瞬间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都隐隐浮现!那张总是冰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震惊、难以置信,随即是滔天的怒火!她猛地看向王强,眼神锐利得能杀人。 王强也听到了“□□”、“拘留”几个词,脑子嗡的一声。那个酒鬼赌鬼父亲……□□被抓了?!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敢看王欣喷火的眼睛。 “地址!”王欣对着电话,声音冷得掉冰渣。她飞快地记下地址,然后“啪”地一声,狠狠将听筒砸在座机上!那声响震得王强心脏猛跳。 王欣猛地转身,胸口剧烈起伏,校服下的肩膀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她的脸气得煞白,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走!”她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抓起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就往门口冲。 “去……去哪?”王强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还能去哪?!”王欣猛地回头,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射向他,“去派出所!去看那个老混蛋!看他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变调,充满了被羞辱的狂怒。王强不敢再多问一个字,连滚带爬地跟了上去,腿肚子都在打颤。他预感到,一场更大的风暴要来了。 警局里灯光惨白,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说不清的压抑味道。冰冷的金属长椅,穿着制服来来往往的警察,一切都带着一种冰冷的秩序感,让人窒息。 王欣走得很快,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急促而清晰的“笃笃”声,像鼓点敲在人心上。王强小跑着才能跟上,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他能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目光扫过他们这对奇怪的组合——一个满脸冰霜、怒气冲冲的小学女生,后面跟着一个畏畏缩缩、脸色惨白的初中男生。 “家属?王大海的?”一个中年警察拿着文件夹走过来,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他们一眼。 “是!”王欣的声音很冲,带着压抑的怒火。 “这边。”警察把他们带到一间有透明玻璃隔断的会见室。玻璃那边,一个人影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 门开了。王大海抬起头。 王强的心猛地一沉。才半个月没见,他爸看起来更糟了。头发油腻打绺,胡子拉碴,眼袋浮肿发青,脸上透着纵欲过度的灰败和疲惫。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衬衫领口敞着,散发着浓重的烟味和劣质酒气。他看到儿女进来,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羞愧和悔意,反而像是被搅扰了好梦的不耐烦和一丝……破罐破摔的痞气。 “欣欣?强子?你们咋来了?”王大海的声音沙哑,带着宿醉未醒的鼻音,甚至还有那么点不以为然。 王欣站在玻璃隔断前,隔着冰冷的透明屏障,死死地盯着里面那个让她生理性厌恶的男人。她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煞白的脸上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和一种被深深羞辱的耻辱感! “王大海!”王欣的声音猛地拔高,尖利得刺破警局压抑的空气,带着一种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暴怒,“你要不要脸?!!”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还被抓了?!你嫌丢人丢得还不够吗?!你让我以后在学校怎么做人?!让同学知道我爸是个嫖客?!让老师知道?!让周小雅知道?!” 王大海被女儿劈头盖脸的怒骂吼得愣了一下,随即那点不耐烦迅速转化成了恼羞成怒。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隔着玻璃指着王欣,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玻璃上: “放你娘的屁!小兔崽子!轮得到你来教训老子?!老子干什么用你管?!你他妈吃的喝的老子挣的!赔钱货!老子……” 他污言秽语如同肮脏的泥水,汹涌地喷溅出来。那张油腻、灰败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显得更加丑陋不堪。 王欣的怒火被彻底引爆了!理智的弦彻底崩断!看着那个满嘴喷粪、毫无廉耻的父亲,一股无法抑制的、混合着巨大恶心和愤怒的冲动猛地冲上她的头顶! “呸——!!!” 在王大海污言秽语喷溅的瞬间,王欣猛地向前一步,身体前倾,对着那冰冷的玻璃隔断——对着玻璃后面那张令她作呕的脸——狠狠地啐了一口! 那口唾沫,带着她全部的愤怒和鄙夷,“啪”地一声,清晰无比地粘在了透明玻璃上!就在王大海面前!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王大海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他脸上的表情从暴怒变成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随即是如同火山喷发般的、被彻底羞辱的狂怒! “我**的!!小贱人!你敢吐老子?!!”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彻底疯了!什么玻璃隔断,什么警察在场,统统不管了!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双眼赤红,猛地朝着玻璃隔断狠狠撞了过来!布满青筋的拳头高高抡起,带着要将眼前一切砸碎的狂暴,狠狠地砸向玻璃!目标直指玻璃外那个胆敢唾弃他的小身影! “住手!!”旁边的警察反应极快!在王大海身体撞上隔断、拳头即将落下的瞬间,两个高大的警察如同猛虎般扑了上去!一个死死抱住王大海的腰,另一个则用力抓住他抡起的胳膊,猛地将他向后拖拽! “放开我!老子打死这个没大没小的贱货!放开!!”王大海疯狂地挣扎着,嘶吼着,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试图挣脱警察的钳制。他的身体剧烈扭动,口水四溅,脸因为暴怒而涨成了猪肝色,眼神凶狠得如同要吃人,死死地瞪着玻璃外脸色发白的王欣。 玻璃隔断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和拉扯剧烈地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响声。那口粘在玻璃上的唾沫,在震动中拉长、变形,像一道屈辱的印记。 王欣被父亲那瞬间爆发的、如同实质般的杀意和狂暴惊得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脸色更白了。但那双眼睛里的怒火并未熄灭,反而因为对方这野兽般的反应而烧得更旺,带着一种冰冷的、毫不退让的倔强。 而在这一切混乱的中心,在警察奋力压制王大海的嘶吼和拉扯声中,一个身影却僵立在原地,如同石化。 王强。 他站在王欣侧后方几步远的地方。当王大海像疯牛一样撞向玻璃、抡起拳头咆哮着要打死王欣的那一刻,王强的身体猛地绷紧了!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被警察拖拽、却依旧狂怒挣扎的父亲,又猛地转向脸色发白却眼神倔强的王欣。 一股极其诡异、扭曲的电流,瞬间窜遍他的全身! 打!打起来!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呐喊,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恐惧的兴奋和期待! 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粗重急促,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血液仿佛在瞬间冲上了头顶,让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看着王大海那张因为暴怒而扭曲、被酒色掏空显得虚浮的脸,看着王欣那虽然脸色发白却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刀的小小身影。 一个疯狂而清晰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 他打不过她! 这个老废物,打不过王欣!哪怕她才十一岁!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感,瞬间攫住了王强!他甚至能看到那个画面——王大海挣脱了警察,一拳挥向王欣,然后被她轻易地格挡开,一个扫腿将他狠狠绊倒,再像踩一条死狗一样踩在他那肮脏油腻的脸上!就像……就像她踩着自己那样! 王大海的咆哮还在继续,警察的呵斥声混杂其中。王欣冰冷倔强的目光扫过王大海,也扫过了他。 当王欣的目光触及王强时,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王欣看到了。 她看到了王强那双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来不及掩饰的……亢奋!看到了他微微前倾的身体,看到了他紧握的拳头,看到了他脸上那种近乎病态的期待! 那不是恐惧,不是担忧,而是……兴奋?!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压过了王欣对父亲的怒火,顺着她的脊椎爬升!她死死地盯着王强,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怒火骤然被一种更深的、难以置信的冰冷和审视取代!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这个跪在自己脚下叫“姐姐”的“弟弟”! 王强被王欣那冰冷刺骨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瞬间的失态!巨大的恐惧瞬间取代了那扭曲的兴奋!他慌忙低下头,身体因为后怕而剧烈地颤抖起来,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完了!被她看到了!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 “老实点!再闹把你关禁闭!”警察的厉喝终于将疯狂挣扎的王大海暂时压制住。他像一滩烂泥般被按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睛依旧凶狠地瞪着王欣,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王欣没有再理会玻璃隔断内那个无能狂怒的“父亲”。她缓缓地转过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牢牢地钉在低着头、抖如筛糠的王强身上。 那目光,充满了洞穿一切的审视和一种……冰冷的了然。 王强只觉得那目光像有千斤重,压得他抬不起头,喘不过气。他能感觉到王欣一步步走近。黑色的小皮鞋停在他面前的地面上。 死寂。 警局的嘈杂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王强自己如雷的心跳和王欣那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沉默。 “你刚才,”王欣的声音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比任何咆哮都更让王强恐惧,“好像很期待?” 王强的身体猛地一颤,差点瘫软下去。他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期待他打我?”王欣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清晰的、冰冷的嘲弄,“还是期待……看我打他?” 每一个字都像冰针,狠狠扎进王强的神经。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 王欣微微俯下身,凑近王强惨白的、布满冷汗的脸。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看来,家里的‘规矩’,你还没刻进骨头里。” “我的‘小、弟、弟’。” 最后三个字,如同最后的丧钟,在王强绝望的耳边敲响。他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他知道,回去之后,等待他的,将是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残酷的地狱。而这场警局的风暴,才刚刚在他扭曲的内心深处,掀起了更加黑暗的波澜。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王欣用力拧开门,老旧铁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没有开灯,径直走进漆黑的客厅,将自己重重地摔在冰冷的椅子上,发出“哐”的一声。 王强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摸索着按亮了客厅那盏昏黄的白炽灯。灯光亮起的瞬间,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去看王欣的脸。他像个等待判决的囚徒,僵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空气凝固了,只有王欣压抑而粗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像一头濒临爆发的困兽。 “砰!” 王欣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旧桌子上!桌面上的一个搪瓷杯子被震得跳了起来,又哐当一声倒了下去,滚到桌沿才险险停住。 王强的身体剧烈地一抖,差点惊叫出声,心脏狂跳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死死地低着头,盯着自己那双洗得发白的球鞋鞋尖,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其吸引人的东西。 “废物!”王欣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冰冷彻骨,带着一种被彻底点燃的、无处宣泄的怒火,“两个都是废物!”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幽深的眼睛,如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寒潭,死死地钉在门口那个瑟缩的身影上。 “看看你那个好爸爸!”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如同玻璃刮过黑板,每一个字都带着淬毒的冰渣,“□□!被抓!丢人现眼!他除了喝酒赌钱打人,还会干什么?!他配当爹吗?!他配吗?!!” 王强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父亲的行为无疑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整个家庭的脸上,也扇碎了他最后一点可怜的、关于“父亲”这个角色的残存幻想。巨大的羞耻感让他无地自容。 “还有你!”王欣的矛头瞬间调转,如同淬毒的标枪,精准地刺向王强,“王强!我的‘好哥哥’!我的‘小弟弟’!” 最后三个字,她刻意加重,带着极致的嘲讽和鄙夷。 “你看看你那个怂样!!”她站起身,椅子腿在地砖上刮出刺耳的噪音。她一步步逼近王强,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在派出所里,你那个头低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连警察看你一眼,你都吓得哆嗦!你有什么用?!啊?!除了会跪在地上喊我‘姐姐’,除了会像个窝囊废一样任我打骂,你还会干什么?!” 王欣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灯光下,她那张清丽的小脸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她死死地盯着王强那张惨白如纸、写满恐惧和懦弱的脸,那双眼睛里此刻除了惊惶,只剩下空洞的顺从和麻木。 这种眼神! 这种彻底放弃抵抗、连愤怒都不敢有的、彻头彻尾的懦弱! 像一桶滚烫的油,猛地浇在王欣心头那团冰冷的怒火上! “啪!” 毫无征兆地!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王强的左脸上! 巨大的力量让王强的头猛地偏向一边,脸颊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印。他被打懵了,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剧烈的疼痛和巨大的羞辱感让他浑身僵硬,却连抬手捂脸都不敢! “抬起头!看着我!”王欣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王强浑身一颤,如同被电击。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被打偏的头,左脸颊火辣辣地疼着,嘴角似乎尝到了一丝腥咸。他惊恐地看向王欣,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却没有愤怒,只有乞求和恐惧。 “废物!”王欣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的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烧得更旺!那是一种混杂着极度失望、被愚弄的愤怒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她报复了!她成功了!她把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哥哥”踩在了脚下!可是…… 为什么没有预想中那种淋漓尽致的快感?! 为什么看着这张只剩下恐惧和顺从的脸,她反而觉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巨石,憋闷得快要爆炸?! 这个念头让她更加愤怒!这种无处发泄的郁结感让她几乎疯狂! “啪!” 又是一记更狠的耳光,重重抽在王强的右脸上! 这一下力道更大,王强被打得一个趔趄,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后腰重重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痛得闷哼一声,眼前阵阵发黑,两边脸颊都高高肿起,火辣辣的疼痛如同无数根钢针在扎。 他靠着门框,才勉强没有摔倒。他死死地咬着下唇,尝到了更浓的铁锈味,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混合着嘴角渗出的血丝,糊满了下巴。他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压抑着,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 “还手啊!废物!”王欣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她猛地冲上前,双手狠狠揪住王强胸前的衣领,用力将他往前一拽!王强本就站立不稳,被她一拽,整个人向前扑倒! 王欣顺势猛地一推! “噗通!” 王强被重重地掼倒在地!后脑勺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剧烈的眩晕和疼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 然而,王欣的怒火没有丝毫停歇。她像是被某种无法控制的情绪彻底支配了。她猛地跨前一步,在王强还处于眩晕状态、挣扎着想爬起来的时候,直接骑跨了上去! 她的双腿分开,膝盖死死地压住王强两侧的腰肋,将他牢牢地钉在地面上!校服裙摆因为这激烈的动作而微微撩起,露出下面穿着白色棉袜的纤细小腿。 “看着我!废物!”王欣俯下身,双手再次揪住王强的衣领,强迫他那张因疼痛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对着自己。她的脸几乎要贴到王强的脸上,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空洞绝望的瞳孔,灼热而愤怒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 “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她的声音嘶哑而尖利,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质问,“被一个小学生骑在身上扇耳光!连反抗都不敢!连一点血性都没有!你他妈比那个□□被抓的爹还废物!还垃圾!” “啪!” 她扬起右手,又是一记用尽全力的耳光,狠狠抽在王强已经红肿不堪的左脸上! “还手啊!像个男人一样!打我啊!”她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被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和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扭曲的期待。她需要反抗!她需要一场真正的对抗!哪怕被打倒!也比现在这样,对着一个毫无反应的沙包施暴要痛快得多!这种单方面的碾压,这种彻底的臣服,让她感觉不到丝毫复仇的畅快,只有一种巨大的空虚和被愚弄的狂怒! “啪!”又是一记耳光,抽在右脸。 “废物!孬种!你他妈动一下啊!”她左右开弓,耳光如同狂风暴雨般落在王强的脸上! “啪啪啪啪——!” 清脆而密集的击打声在死寂的客厅里疯狂回响!每一声都敲打在冰冷的墙壁上,也敲打在王欣那被怒火和郁结填满的心上。 王强的头被扇得左右剧烈摇摆,如同暴风雨中被抽打的破布娃娃。脸颊早已麻木,感觉不到具体的疼痛,只有一片火辣辣的灼热和麻木的肿胀感。耳朵里充斥着嗡鸣和击打声,视线模糊一片,只能看到王欣那张因愤怒而扭曲、却又带着某种疯狂美丽的脸在眼前晃动。 反抗? 这个念头在巨大的恐惧和无数次被碾压的阴影面前,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他甚至……不敢抬手去挡! 他怕!怕任何一点微弱的反抗,都会招致更可怕的、无法承受的报复!王欣眼中的疯狂让他胆寒!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动一下,她真的会杀了自己!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承受。用这具早已麻木的身体,承受着妹妹疯狂的怒火 王欣机械地挥动着双手,耳光一下又一下地落下。起初是愤怒的驱使,渐渐地,却变成了一种麻木的发泄。她看着身下这张彻底崩溃、连一丝反抗火花都激不起的脸,看着他那双紧闭的、不断溢出泪水的眼睛,看着他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身体…… 那团燃烧的怒火,在得不到任何回应的单方面施暴中,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渐渐冷却、凝固,变成了一种更加深沉的、令人窒息的冰冷郁结和巨大的失望。 为什么?为什么连反抗都不敢?为什么连一点男人的样子都没有?! 她需要的是一个值得她报复的对手!一个能让她在征服中获得快感的敌人!而不是这样一个……只会哭泣、只会顺从、连挨打都毫无反应的……垃圾! “废物!废物!废物!!”王欣的嘶吼声渐渐带上了哭腔,那是一种极度失望和愤怒无处宣泄的悲鸣。她揪着王强衣领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身体也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微微颤抖。 终于,在她又一次扬起手臂,准备狠狠落下时,动作却僵在了半空。 她看着王强那张完全不成人形的脸,红肿得如同发面馒头,嘴角开裂,血水混合着泪水和鼻涕糊了一脸,双眼紧闭,只有长长的睫毛在剧烈的恐惧下如同蝶翼般疯狂颤抖。 一股巨大的、令人作呕的虚无感猛地攫住了她。 复仇的快感呢?掌控一切的满足感呢? 都没有了。 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恶心。 对着这样一个连反抗意志都被彻底碾碎的懦夫,再多的暴力,也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更加可悲,更加……肮脏。 “呵……”一声极其轻微、带着无尽疲惫和浓重失望的嗤笑,从王欣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她高高扬起的手臂,无力地垂落下来。 骑跨在王强身上的身体,也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紧绷的脊背微微垮塌下去。 客厅里,只剩下王强那压抑不住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声,和王欣沉重而压抑的喘息声。 她低头,看着身下这摊烂泥。这个曾经是她“哥哥”,如今是她“小弟弟”的男人。 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从王强身上站了起来。 动作不再带着之前的愤怒和力量,反而显得有些虚浮和沉重。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房间。黑色的校服裙摆无力地垂着,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 “砰。” 房门被轻轻关上。 王欣靠在房门内侧,后背紧贴着冰冷粗糙的门板。 门外,死一般的寂静。但她能想象得到王强此刻的样子——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哥哥”,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癞皮狗,蜷缩在餐桌旁,吞咽着冰冷的屈辱。 一股强烈的、混合着复仇快感和掌控欲的暖流,在她胸中激荡、奔涌。看着他在自己脚下崩溃,跪伏,亲口承认自己是“弟弟”,叫他“姐姐”……那种颠覆伦常、践踏旧日权威的极致体验,如同最烈的毒品,让她浑身都在兴奋地战栗。她病态地回味着皮鞋尖抵在他下巴上时,他那因极度恐惧和羞耻而僵硬的触感,回味着他被迫仰视自己时眼中那彻底的空洞和绝望。 “呵……”一丝带着残忍愉悦的轻笑,不受控制地从她唇边溢出。 她赢了。赢得如此彻底。那个曾经笼罩在她童年阴影里的恶魔,被她亲手拽下神坛,踩进了泥里。她成了这个破败之家真正的主宰。 然而…… 这股汹涌澎湃的快意浪潮,在触及内心深处某个角落时,却像是撞上了冰冷的礁石,瞬间碎裂开来,化作无数尖锐的冰棱,刺得她心脏生疼。 主宰? 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一股巨大的、沉重的、令人窒息的疲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来,瞬间淹没了刚才那病态的兴奋。 她才十一岁! 一个本该在父母怀里撒娇,被家人捧在手心,无忧无虑地背着书包上小学的年纪!她的同学,像周小雅,家里有疼爱她的父母,有漂亮的公主房,有堆满柜子的玩具和零食,她们谈论的是新出的漫画、好看的裙子、周末去哪里玩……而她王欣呢? 她的家是什么? 是一个酗酒、赌博、□□、烂醉如泥后只会打人撒气的混蛋父亲王大海!是一个从小就把她当出气筒、肆意欺凌、如今却像烂泥一样跪在她脚下、恬不知耻叫她“姐姐”的废物哥哥王强! 而她,这个才上六年级的小学生,却要成为这个烂摊子的“一家之主”?!要像一个大人一样,去压制那个废物,去制定规则,去维持这个摇摇欲坠的、散发着腐烂气息的“家”?! 凭什么?! 巨大的委屈和不公,如同火山岩浆,在她胸腔里剧烈翻腾、冲撞!她凭什么要承受这一切?凭什么要在这个年纪,就扛起如此沉重的、令人作呕的枷锁?! 她赢了那个给自己施暴的王强,却输给了这操蛋的命运! “唔……”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浓重哭腔的呜咽,猛地冲破了喉咙的封锁。一直强撑的冰冷面具,在这一刻轰然碎裂! 她死死咬住下唇,身体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微微颤抖起来。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她用力捂住嘴巴,不想让门外的王强听到一丝一毫的软弱。但滚烫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指缝汹涌地流淌下来,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背靠着门板,身体无力地向下滑落,最终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无声地、压抑地痛哭起来。那不是胜利者的眼泪,而是被命运压垮的、一个十一岁小女孩最深的委屈、孤独和无助。 家?她的家在哪里?她所谓的“主宰”,不过是在两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男人废墟上,被迫建立起的、冰冷而绝望的堡垒!她赢了王强,却输掉了整个童年,输掉了本该拥有的、属于一个孩子的所有温暖和快乐! 她猛地用手背胡乱擦掉脸上的泪水,动作粗鲁,皮肤被擦得生疼。她站起身,冲到书桌前,抓起自己的小背包,胡乱塞进去几样东西。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颤抖的呼吸,试图重新戴上那副冰冷的假面。 不能哭!不能软弱!尤其是在那个废物面前! 她拉开房门。 客厅里,王强依旧躺在客厅里啜泣,肩膀微微颤抖。听到开门声,他身体猛地一抖。 王欣看也没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墙角的一堆垃圾。她挺直了脊背,尽管那脊背因为刚才的痛哭还有些僵硬。她面无表情,径直走到玄关,换上自己的黑色小皮鞋,脚上穿的蕾丝袜。 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死寂的客厅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冰冷节奏。 “我出去一趟。”她的声音响起,没有一丝波澜。 说完,她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砰。” 门关上了。 第45章 周小雅也是我的姐姐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昏黄的光线映照着王欣那张依旧残留着泪痕、却强行绷紧的、冰冷的小脸。她快步走下楼梯,脚步越来越快,仿佛要逃离身后那座令人窒息的坟墓。 直到冲出单元门,夜晚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她才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猛地深吸了一口气。 委屈、愤怒、无助、还有那深不见底的孤独感……所有被她强行压抑的情绪,如同潮水般再次汹涌而来,瞬间冲垮了那薄弱的防线。 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模糊了眼前熟悉的街道和璀璨的万家灯火。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只想离那个“家”远一点,再远一点。不知不觉,脚步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穿过熟悉的街巷,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那个能给她唯一温暖和安全感的地方。 当她站在那扇熟悉的、贴着卡通贴纸的防盗门前时,积蓄已久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地滚落。 她抬起颤抖的手,按响了门铃。 “叮咚——” 门很快被打开了。 暖黄色的灯光从门内倾泻而出,带着一股好闻的、淡淡的薰衣草香。门后,露出了周小雅那张带着点婴儿肥、却眼神明亮沉静的脸。她穿着舒适的粉色居家服,看到门外满脸泪痕、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王欣时,明亮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浓浓的关切取代。 “欣欣?!”周小雅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她立刻伸手,一把将站在门外无声流泪的王欣拉了进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快进来!” 温暖的灯光,熟悉的气息,还有周小雅那毫不迟疑的关切和动作,像是一道暖流,瞬间击溃了王欣最后一丝强撑的堤坝。 “呜……小雅……”王欣再也忍不住,所有的委屈、愤怒、无助和那沉重的、压得她喘不过气的“一家之主”的负担,如同山洪暴发般倾泻而出!她猛地扑进周小雅怀里,双手紧紧抱住周小雅纤细却充满力量感的腰身,像个迷路后终于找到依靠的孩子,放声大哭起来! “怎么了?欣欣?别哭别哭!告诉我,谁欺负你了?你哥哥应该打不过你?还有上次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那个小男生居然是你的哥哥……”周小雅被王欣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回抱住她,一只手在她因为哭泣而剧烈起伏的后背上轻轻拍抚着,声音温柔而焦急。 “呜哇——!”王欣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哭喊出来,她埋在周小雅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肩膀上,抽噎着,断断续续地控诉: “我爸……王大海……那个烂人……呜……赌博……喝酒……找女人……烂透了……!” “王强……那个废物……呜……被我打得……跪在地上……喊我姐姐……恬不知耻……!” “为什么……呜……为什么我们家……是这样……为什么……要我管……我才……才十一岁啊……呜……” 她的控诉语无伦次,充满了孩子气的愤怒、委屈和深不见底的绝望。她死死抱着周小雅,仿佛这是她在这冰冷世界里唯一的浮木。 周小雅静静地听着,清澈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是深沉的痛惜和冰冷的怒意。她搂着王欣,拍抚她后背的动作更加轻柔,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和包容。她任由王欣在自己怀里尽情宣泄着积压了太久的情绪。 “好了,好了,不哭了,欣欣乖……”周小雅的声音如同最温柔的泉水,抚慰着王欣濒临崩溃的神经,“我知道,我都知道。那两个不争气的男人……是他们没用!是他们混蛋!不是你不好!” 她轻轻推开王欣一点,用柔软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王欣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动作温柔得像在擦拭最珍贵的瓷器。 “别哭了,哭肿了眼睛就不漂亮了。”周小雅捧起王欣哭得通红的小脸,认真地看着她布满泪水的眼睛,“为那种烂人哭,不值得。他们不配!” 王欣抽噎着,看着周小雅那双明亮、沉静、充满力量和关切的眼眸。那眼神像是一束光,穿透了她心中弥漫的冰冷和绝望。在这个真正的依靠面前,她终于可以卸下所有强装的冰冷和坚强,露出那个疲惫、委屈、需要保护的十一岁小女孩的本来面目。 “可是……可是家里……”王欣吸着鼻子,声音依旧带着浓重的哭腔,“我……我该怎么办……” “别想那么多!”周小雅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现在,你需要的是把心里这口恶气吐出来!把那些垃圾情绪都丢掉!”她拉起王欣的手,眼神明亮而坚定,“走!我们去老地方!” “老地方”——那是她们共同的秘密基地,也是王欣力量的真正源泉所在。 半个小时后。 隔壁的街上,一间规模不大但器械专业齐全的私人健身工作室。此时已是晚上,人不多,只有零星的器械运转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明亮的灯光下,王欣换上了一身紧身的运动背心和短裤,露出了虽然稚嫩却已经隐隐可见肌肉线条的手臂和腿部。她脸上泪痕已干,虽然眼睛还有些红肿,但眼神已经重新凝聚,燃烧着一种混合了愤怒和不甘的火焰。 她站在一个深蹲架前。架子上,一根粗壮的奥杆两端,已经被加上了沉重的杠铃片。红色的25KG大片,黑色的20K□□,还有蓝色的10K□□……一层层叠加,最终的总重量赫然达到了135KG! 这个数字,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女孩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这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缺乏锻炼的成年男子的力量水平! 王欣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如刀锋,牢牢锁定前方的虚空。她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踝,然后,俯身,双手紧握冰冷的奥杆,掌心相对(正握),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脚尖微微外八,膝盖微曲,背部挺直绷紧如同钢板,核心收紧! “呼……”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瞬间变得无比专注。 “起!”一声低沉的喝声,从她紧咬的牙关中迸发! 纤细的手臂上,肌肉如同钢丝般骤然绷紧、贲起!腰背挺直如弓,强大的核心力量瞬间爆发!沉重的杠铃,仿佛被无形的巨力牵引,稳稳地离开了支架! 没有摇晃!没有颤抖! 135KG的重量,被一个身高只有163公分的十一岁女孩,用标准得如同教科书般的硬拉姿势,稳稳地提离地面!她的身体绷成一条充满力量感的直线,从脚跟到大腿、臀部、腰背、手臂……全身的肌肉都在这一刻完美协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王欣的脸上没有任何吃力或狰狞的表情,只有一种极致的专注和冰冷!仿佛那沉重的不是钢铁,而是她心中积压的所有愤怒、委屈和不甘!她要举起它!碾碎它! “一!二!三!”她在心中默数,保持着顶峰收缩的姿态,感受着肌肉撕裂般的灼烧感和那股纯粹的力量感带来的掌控一切的满足! 然后,才在周小雅赞许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地、控制着肌肉,将杠铃稳稳地放回地面支架上。 “哐当!”金属支架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王欣直起身,胸口剧烈起伏,汗水瞬间从额角、鬓边渗出,顺着她紧绷的下颌线滑落。但她眼中那冰冷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刚才那沉重的一举,仿佛真的将胸腔里积压的巨石搬开了一些! “很好!控制力更棒了!”周小雅站在一旁,抱着双臂,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和一丝“师傅”的骄傲。她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T恤和短裤,露出线条流畅、蕴含爆炸性力量的手臂和小腿。虽然她比王欣还小几个月,但那沉稳的气场和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力量感,让她看起来才像是那个更年长的、守护者的角色。 身高169的周小雅走到另一个深蹲架前。那里的奥杆上,杠铃片更加沉重——两边各加了一个绿色的20K□□!总重量达到了惊人的175KG! 王欣看着那沉甸甸的杠铃,眼中没有畏惧,只有一种近乎崇拜的光芒。她知道,这是周小雅才能驾驭的领域,作为一个11岁小女孩已经能匹敌经常锻炼的成年男子的重量! 周小雅没有多余的动作。她走到杠铃前,活动了一下肩颈,动作轻松随意。然后,俯身,握杆。她的姿势与王欣如出一辙,却更加流畅自然,仿佛与那冰冷的钢铁融为一体。 没有低喝,没有蓄力。 她只是眼神一凝,核心瞬间绷紧如铁! “嗡……” 沉重的杠铃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托起,极其平稳、极其流畅地离开了支架!整个过程,周小雅的身体甚至没有出现一丝晃动!她的动作完美得如同精密的机器,将力量的美学诠释到了极致!175KG的重量,在她手中仿佛失去了应有的沉重感! 她稳稳地拉起,身体绷直,停留片刻,然后更加缓慢、更加控制地放下。全程呼吸平稳,只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彰显着这恐怖重量带来的负荷。 “哐当。”杠铃归位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沉闷。 周小雅直起身,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看向旁边看得有些呆住的王欣,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记住这种感觉,力量的根源在核心和协同发力,不要只用手臂去拽。” 王欣用力地点点头,看着周小雅那轻松写意的样子,心中充满了震撼和向往。眼前这个比她月份还小的女孩,才是她心中真正的依靠,真正的……姐姐。是她,在无数个王强欺负自己的夜晚后,拉着自己走进健身房,用科学的训练一点点强化她的身体,教授她格斗技巧,告诉她力量不是用来欺凌,而是用来保护自己和打破枷锁的武器!没有周小雅,就没有今天能把王强轻易摔倒在地的王欣! “小雅……”王欣看着周小雅被汗水微微濡湿的侧脸,在明亮的灯光下如同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依赖和信任,“你……你才是我姐姐……” 周小雅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伸手揉了揉王欣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动作亲昵而自然:“傻丫头,说什么呢。我们是好姐妹啊。” 她拉起王欣的手,走到旁边休息区的长凳上坐下,递给王欣一瓶水。 “感觉好点了吗?”周小雅看着她,眼神温和而关切。 王欣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冰凉的水流滑过喉咙,仿佛也浇灭了心中最后一点烦躁的余烬。她靠在长凳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身体疲惫,但精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明和放松。在周小雅身边,在那个充满力量感的空间里,她终于可以暂时卸下“一家之主”的沉重枷锁,做回那个十一岁的小女孩。 “嗯。”王欣点点头,看着周小雅明亮的眼睛,心中的委屈和迷茫似乎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但最终只化作一句简单却饱含深意的话,“小雅……谢谢你。” 谢谢你教我力量。 谢谢你给我依靠。 谢谢你……让我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还能有一个可以哭泣和喘息的地方。 周小雅看着她眼中重新亮起的光,温柔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王欣有些冰凉的手。 周小雅转过头,对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眼神清澈明亮:“跟我还客气什么。感觉好点了吗?” “嗯!”王欣用力点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纯粹的轻松,“好多了!感觉……心里的石头搬开了一大块!”她晃了晃周小雅的手臂,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有你真好。” “那就好。”周小雅笑着捏了捏她的手,“以后不开心了,随时来找我。我们去把它‘举’掉!”她做了个硬拉的动作,俏皮又充满力量感。 王欣被她逗笑了,心底最后一点阴霾似乎也被这笑容驱散。然而,当熟悉的、通往那栋破旧居民楼的小路出现在视野里时,那刚刚被驱散的沉重感,又如同冰冷的潮水,悄无声息地漫了上来。路灯的光晕下,那栋楼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郁、压抑。 王欣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挽着周小雅手臂的手指也微微收紧。周小雅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的转变,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走吧。”王欣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拉着周小雅加快了脚步,“总要回去的。我跟你一起” 钥匙插入锁孔,拧动。那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在王欣听来格外刺耳。她推开家门,一股混合着老旧家具、绝望颓丧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将她重新拉回那个冰冷残酷的现实。 客厅里光线昏暗,王强坐在沙发低垂着头,像一截被暴风雨摧残后彻底倒伏的枯木。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肿胀变形的侧脸轮廓——脸颊高高鼓起,带着不正常的紫红色。 听到开门声,他身体猛地一颤,如同受惊的鼹鼠,头瞬间埋得更低,几乎要缩进胸口,肩膀也下意识地缩紧,仿佛想把自己蜷缩成一个不被注意的点。 王欣看着他那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样子,心中刚刚被周小雅驱散的快意和掌控感,瞬间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连她自己都厌恶的烦躁涌了上来。她拉着周小雅走进来,反手关上门。 “小雅姐姐来了。”王欣的声音响起,刻意拔高了一点,带着一种宣告和维持“常态”的意味。她一边说,一边脱下鞋子换上拖鞋,动作尽量自然,目光却飞快地扫过王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别忘了规矩! 王强的身体又是一抖。他依旧低着头,不敢看门口的方向,巨大的尴尬和羞耻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知道周小雅就在那里!那个在被他鬼使神差喊了“姐姐”的女孩!那个导致他被王欣彻底踩进泥里的导火索! 周小雅也换好了拖鞋,走了进来。她脸上带着温和得体的微笑,目光坦然地落在几乎要缩进墙角的王强身上,仿佛格斗馆那场荒诞的相遇和身份揭露从未发生过。 “小强弟弟,”周小雅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种奇特的、仿佛什么都没变的自然感,清晰地打破了客厅里令人窒息的沉默,“晚上好啊。你的脸怎么了” 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看向王欣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赞同和一丝责备,“欣欣!我知道你生气,可……可这下手也太重了!你看他的脸!这……” 王欣做错事一样吐了吐舌头,路上已经说过了,当时就被周小雅责备过了。 “小强弟弟”! 这个称呼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王强的神经上!他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只剩下惨白和极致的窘迫!他撞进周小雅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那里没有嘲笑,没有鄙夷,只有一种坦然的、甚至带着点善意的探究,仿佛在问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 “真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是王欣的哥哥”周小雅她歪了歪头,带着点俏皮,“我还在想,这么晚了,弟弟一个人在外面玩多危险,得赶紧送他回家。结果……你居然不解释,还乖乖地叫我‘姐姐’?” 她每说一句,王强的身体就僵硬一分,头就垂得更低一分。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瞬间将他吞没。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所有不堪的心思都被周小雅用如此轻松、如此“无辜”的语气摊开在灯光下! “后来听王欣说,”周小雅的目光在王欣和王强之间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回王强那张快要滴出血的脸上,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了然,“哦,原来你是欣欣的亲哥哥啊!而且,好像回家后……你们又‘切磋’了一次?”她刻意加重了“切磋”两个字,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揶揄,“结果嘛……啧啧,王欣告诉我,你现在已经是她的‘弟弟’了?” 轰——! 王强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周小雅不仅知道了一切!她还用如此“无辜”的语气,把他最不堪、最屈辱的秘密,当着他的面,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尤其是那句“已经是她的‘弟弟’了”,他恨不得立刻变成一滩污水,渗进地砖的缝隙里彻底消失!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嘴唇哆嗦得说不出一个字,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最后,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带着巨大的恐惧和茫然,无助地、哀求地看向了王欣!那眼神仿佛在说:怎么办?姐姐!我该怎么办?!不是说在外面……要装成兄妹吗?现在……现在小雅姐姐什么都知道了!她……她这样叫我…… 王欣也愣住了。她没想到周小雅会如此直接、如此“大方”地把事情挑明!看着王强那副彻底崩溃、向她投来绝望求救信号的样子,一股强烈的烦躁和羞耻感也瞬间涌上心头。 “嗯……”王欣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和别扭。她微微侧过脸,避开了周小雅带着笑意的目光,看向地板,但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清晰地传入王强绝望的耳朵里: “小雅……姐姐,”她顿了顿,似乎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如此清晰地确认这个称呼,脸颊微微泛红,但声音却更加坚定,“她……不算外人。” 王欣的目光重新落回王强身上,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吩咐:“还有,王强,以后你也要叫小雅姐。”她顿了顿,补充道,“在外面,你可以叫我妹妹,但在家里,在小雅姐面前……”她的声音再次带上那种冰冷的命令感,“你只能叫我‘姐姐’,叫她‘小雅姐’!听明白了吗?” 王强的身体猛地一僵,巨大的茫然瞬间取代了羞耻!不算外人?那……那意思是……在小雅姐姐面前……他不用装“哥哥”了?他可以……继续当那个……“弟弟”? 这个念头刚升起,巨大的羞耻感再次将他吞没!但同时,内心深处某个隐秘的角落,那个在格斗馆里被周小雅扶起、被她温柔地喊“小弟弟”时产生的、让他沉溺的扭曲安心感,竟也蠢蠢欲动起来! 周小雅看着王欣那副明明害羞却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再看看王强那副如同被雷劈中、震惊、羞耻、茫然交织的呆滞表情,嘴角那抹狡黠的笑意更深了。她向前走了一步,站到王强面前,微微歪着头,用一种带着姐姐般温和、却又隐含力量感的语气问道: “小强弟弟,这么晚了,饿不饿?” 她的声音如同魔咒,瞬间击溃了王强最后一点犹豫和羞耻心。 他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种被巨大压力释放后的、近乎卑微的顺从,猛地、用力地点了点头!动作幅度之大,让人担心他的脖子会不会扭到。他甚至不敢开口回答,生怕一开口,那声屈辱又带着点隐秘期待的“姐姐”就会脱口而出! 周小雅满意地笑了,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照亮了这间冰冷压抑的客厅,也暂时驱散了王欣心头的阴霾。 “正好,我也饿了。”周小雅转头看向王欣,眼神明亮,“欣欣,我记得你家厨房还有面条吧?我们煮点宵夜?” 王欣看着周小雅那温暖的笑容,感受着她带来的轻松氛围,心中那点别扭和羞耻也渐渐淡去。她点点头:“嗯,有。我去煮。” 王欣走到碗柜前。她的手伸向最上面一层,那里放着几个她平时用的、印着小花的瓷碗。但就在她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碗沿时,动作却顿住了。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瘫在椅子上、形容狼狈的王强,下午暴怒时扇他耳光、看着他红肿的脸颊在自己掌下变形的画面猛地闪过脑海。一股莫名的烦躁和……一丝极淡、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后悔?……涌了上来。 我也来帮忙!”周小雅说着,很自然地拉起还有些发懵的王欣的手,又对依旧僵在原地的王强说道,“小强弟弟,你也别傻站着了,去拿碗筷吧。” “是……是!”王强像是得到了明确的指令,身体瞬间放松了一点,忙不迭地应着,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他如同得到了特赦令,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向厨房去拿碗筷,动作笨拙又急切。 厨房里暖黄的灯光,锅碗瓢盆轻微的碰撞声,还有面条在沸水中翻滚的咕嘟声,给这间冰冷的屋子短暂地披上了一层名为“日常”的虚假外衣。周小雅动作麻利,王欣打下手,很快,三碗热气腾腾、飘着葱花和香油气息的清汤面就端上了桌。 王强像只等待投喂的、受惊的鹌鹑,小心翼翼地接过王欣递来的碗筷。他缩着脖子坐在餐桌一角,几乎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是低着头,小口小口地、近乎无声地吸溜着面条,仿佛那碗面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也是他卑微存在的证明。 周小雅坐在他对面,姿态放松得多。她一边吃着面,一边和王欣聊着学校里无关痛痒的趣事,比如某个老师的新发型,或者下午体育课上的小插曲。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少女特有的活力,像一串串轻盈的音符,努力地试图驱散屋子里的沉闷。她偶尔也会很自然地转向王强,带着温和的笑意问一句:“小强弟弟,味道还可以吗?” 或者 “够不够?锅里还有。” 每当这时,王强的身体就会猛地一僵,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他不敢抬头,只是慌乱地、用力地点着头,喉咙里挤出蚊子哼哼般的“嗯”或者“够……够了”,然后更加拼命地埋首于碗中,仿佛要将整张脸都埋进去。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隐秘的、被“姐姐”关注的奇异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所适从。周小雅那声自然的“小强弟弟”,此刻听在耳中,不再仅仅是羞辱的烙印,更像是一种……被认可的、带着点扭曲安全感的身份确认?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感到无比羞耻和恐慌。 王欣坐在中间,看着王强那副卑微到骨子里的样子,听着周小雅轻松的话语,心中那股掌控一切的病态快感再次悄然滋生。尤其是在周小雅也认可并称呼王强为“弟弟”之后,这种感觉更加清晰。她不再是孤军奋战,她唯一的、也是最强大的盟友,也站在了她这边。这让她感觉自己的“王座”更加稳固。 然而,当目光扫过王强那始终低垂、不敢与她对视的脑袋时,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又悄然升起。这幅样子,看久了也实在碍眼,像一块甩不掉的、散发着颓丧气息的烂泥。 周小雅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她放下筷子,碗里的面条已经见底。她用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然后提议道:“干坐着也无聊。欣欣,你家有扑克牌吧?我们玩一会儿?” 王欣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有,在我房间抽屉里。” 玩牌?在这个家里?和王强?这个提议听起来有点荒谬,但在周小雅温暖的笑容和轻松的语气下,似乎又有了那么一丝可能。她需要一点事情来转移注意力,也需要……让那个废物看起来不那么碍眼。 “我去拿!”王强像是抓住了将功补过的机会,猛地站了起来,动作快得带倒了椅子。他手忙脚乱地扶好椅子,不敢看任何人,低着头快步冲进了王欣的房间。 很快,一副半旧的扑克牌被他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客厅的小方桌上。 “就在……就在地上玩吧,地方大点。”周小雅看了看狭小的客厅和那张堆着碗筷的桌子,很自然地提议。她率先走到客厅相对宽敞的一块空地上,席地坐了下来,动作随意而放松。 王欣看了看,也点点头,挨着周小雅坐了下来。 王强犹豫了一下,看着地上仅剩的、正对着两位“姐姐”的位置,巨大的压力感让他几乎想逃。但在王欣扫过来的、带着命令意味的目光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动作僵硬地、小心翼翼地在那块空地上坐下,双腿并拢,双手拘谨地放在膝盖上,仿佛在参加某种严肃的仪式,距离两位“姐姐”保持着尽可能远的距离。 周小雅熟练地洗牌、切牌,动作流畅。昏黄的灯光下,纸牌在她纤细的手指间翻飞,发出清脆的“唰唰”声。她将牌分成三份,推到每人面前。 “玩简单的,抽乌龟吧。”周小雅笑着说,打破了沉默。 游戏开始了。规则很简单,抽到对子就打出,最后手里剩下单张牌的人算输。周小雅和王欣很快进入了状态,互相抽牌,偶尔因为抽到对方的“关键牌”而发出小小的惊呼或得意的笑声。气氛在周小雅的主导下,似乎真的轻松了起来。 王强却始终像个局外人。他动作僵硬地抽牌、出牌,眼神躲闪,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全程沉默得像一块石头。巨大的心理压力和无处不在的羞耻感让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在牌局上。他只是机械地执行着动作,祈祷着这场折磨快点结束。 轮到王欣抽王强的牌了。她随意地伸出手,指尖在王强手中那几张牌上掠过。就在她抽牌的瞬间,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王强的眼神……似乎没有聚焦在牌上。 他的视线,极其隐晦地、飞快地扫过了……她的脚踝? 王欣今天穿的是居家的休闲裤,裤脚只到脚踝上方一点,露出了一小截纤细的脚踝,以及……一双印着可爱草莓图案的白色蕾丝短袜。袜口精致的蕾丝花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王欣的心猛地一跳!一股极其怪异的感觉瞬间攫住了她!她不动声色,假装专注于抽牌,但敏锐的观察力已经如同雷达般开启。 她抽走一张牌,随手打出一对。轮到周小雅抽她的牌了。 就在王欣将注意力转向周小雅时,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再次出现!极其短暂,极其隐晦!王强那低垂的眼帘下,目光如同受惊的飞蛾,飞快地掠过,这一次的目标是——周小雅盘腿而坐时,从宽松运动裤管下露出的、包裹着修长小腿的纯白色过膝棉袜!那袜子质地柔软,一直延伸到膝盖下方,勾勒出少女小腿柔韧而隐含力量的线条。 一次可能是偶然,两次……就绝非巧合! 一股冰冷的寒意混杂着强烈的恶心感,瞬间从王欣的脚底窜上脊椎!她猛地攥紧了手中的牌!这个废物!他……他在看她们的袜子?! 为什么?! 一个极其不堪、却又带着某种诡异合理性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猛地钻入王欣的脑海——难道……是因为自己之前……用袜子捂住王强的嘴巴,用脚趾蹭王强的嘴唇…… “王欣?该你出牌了。”周小雅带着点疑惑的声音,将王欣从冰冷刺骨的回忆中猛地拽回现实。 王欣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正死死攥着一张扑克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刚才那段被她刻意遗忘的、极度羞辱的细节,如同最肮脏的蛆虫,在记忆深处被王强那隐晦的偷看彻底激活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恶心感和冰冷的怒火。她抬起头,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猛地射向对面依旧低垂着头、身体微微僵硬的王强! 她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洞穿一切的审视和冰冷的愤怒,精准地捕捉到了王强那看似专注于手中牌面、实则眼角的余光如同受惊的飞蛾般,再次飞快地、无比隐晦地扫过……她脚踝上那双印着草莓的白色蕾丝短袜! 这一次,她看得清清楚楚! 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不是错觉!这个废物!他果然在偷看!而且是在偷看她们的袜子! 王欣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和被亵渎的愤怒直冲头顶!难道……难道自己那天的极致羞辱,非但没有彻底摧毁他,反而……反而在他那扭曲的脑子里,留下了某种……病态的印记?! 她几乎要当场掀翻牌桌,将那肮脏的目光连同它的主人一起碾碎!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尖锐的刺痛勉强拉回一丝理智。不行,周小雅还在。不能在这里,不能是现在。她猛地闭了下眼,再睁开时,那淬了冰的刀锋眼神已经化作一种更深的、带着审视与极度鄙夷的冰冷,如同无形的枷锁,沉沉地压在王强低垂的头颅上。 “出牌。”王欣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比刚才还要清晰,却像淬了毒的冰凌,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地刺向王强。王强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下,手指一抖,一张牌差点滑落。他死死盯着手中的牌,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再不敢将视线挪动分毫。周小雅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看看王欣紧绷的侧脸,又看看王强几乎要缩进脖子的样子,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困惑地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接下来的牌局,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进行。只有纸牌落在桌面单调的啪嗒声。王欣不再看王强,只是机械地出牌、收牌,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周小雅几次想活跃气氛,都被这无形的冰墙挡了回来。王强更是如同惊弓之鸟,动作僵硬而迟缓,每一次轮到他,都像是在经历酷刑。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墙上的挂钟指向了深夜十一点。周小雅如蒙大赦般站起身,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哎呀,都这么晚了!我得回去了,明天还有早课呢。”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轻快,试图驱散屋内的阴霾。 王欣几乎是瞬间收敛了外放的冷意,脸上迅速堆起一个堪称甜美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眼神如刀的人从未存在过:“啊,小雅姐姐,时间过得真快呢。我送你下去!”她动作轻盈地起身,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王强也慌忙站起来,动作有些笨拙,依旧不敢看王欣,只低低地应了一声:“嗯……我,我也送送小雅姐。” 第46章 漫展中喊同班女生姐姐 在这个奇怪的打牌结束后,王强和王欣也告别了周小雅。王欣走在前面,步伐轻快,洛丽塔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像一朵盛开的黑色玫瑰。王强则跟在后面半步的距离,低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像个小跟班。家里那场狂风暴雨般的冲突似乎暂时平息了,但空气中弥漫的尴尬和身份的彻底翻转,像一层无形的隔膜横亘在两人之间。 王欣停下脚步,转过身,阳光在她精致的蕾丝发饰上跳跃。“喂,”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这个周末,陪我去漫展。” 王强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错愕:“漫展?我?不……” “必须去。”王欣打断他,语气平静却不容商量,“地方很远,在城南的会展中心。那边没人认识我们。”她顿了顿,那双继承了母亲、如今却比王强更具压迫感的眼睛直视着他,“在外面,全程叫我‘姐姐’。这是约定,也是…我们重新开始的第一步。” “重新开始?”王强咀嚼着这个词,心里五味杂陈。从“哥哥”到“弟弟”,这巨大的落差能重新开始吗?他想起派出所里父亲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想起被王欣骑在身上左右开弓扇耳光时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一丝难以启齿的顺从。 反抗?他试过了,结果就是被这个六年级的小学女生彻底费压制。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从心底里渴望这种被强大女性支配的感觉?周小雅叫他“小强弟弟”时那种奇妙的悸动,此刻在王欣的要求下,似乎又隐隐浮现。 “怎么?不愿意?”王欣微微蹙眉,一丝不耐烦爬上眉梢。她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接近半个头、身形瘦弱的“弟弟”,心里也是翻江倒海。 她恨父亲的堕落无能,也恨哥哥的懦弱不堪。可当她真的把哥哥打服,逼他喊出“姐姐”,看到他眼中只剩下恐惧和茫然时,报复的快感瞬间被一种巨大的空虚和责任感取代。她才十一岁啊!为什么要承担这一切?为什么家里的男人都这么不争气? 周小雅安慰她的话还在耳边:“欣欣,既然事情变成了这样,不如试着接受,把他当成真正的弟弟来管。也许…这对你们都好。”管?怎么管?王欣看着王强瑟缩的样子,一股无名火又窜了上来,但很快被她强行压下。算了,先试试吧,漫展是个好机会,远离熟悉的环境,扮演全新的角色。 “没…没有不愿意。”王强赶紧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姐姐。”这两个字说出口,带着一丝生涩和沙哑,却奇妙地让王欣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一点。 “嗯。”王欣应了一声,转身继续走,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 周六的早晨,阳光明媚。王欣精心打扮,穿上了周小雅送给她的一套哥特系洛丽塔裙装。繁复的黑色蕾丝、精致的缎带蝴蝶结、蓬松的裙撑,将她本就同龄人中显得高挑的身材衬托得更加醒目,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华丽与神秘。她甚至还化了一点淡妆,让那双大眼睛更加有神。相比之下,王强就显得格外普通,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一条牛仔裤,戴着他那顶在格斗馆用过的、遮住大半张脸的黑色面具——这是王欣的要求,双重保险。 打车前往会展中心的路上,气氛依旧有些凝滞。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大叔,从后视镜打量了后座这对奇特的“姐弟”组合好几眼。 “小姑娘,带弟弟出来玩啊?”司机笑着搭话,“你这身裙子真漂亮,像个洋娃娃。弟弟也挺乖,还戴个面具,挺酷嘛。” 王欣脸上立刻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声音清脆地回答:“谢谢叔叔!是啊,带我家弟弟出来逛逛漫展,他有点害羞。”她自然地伸手,像安抚小孩子一样拍了拍王强放在膝盖上的手背。王强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面具下的脸颊滚烫。 “哦?弟弟几年级了?”司机随口问道。 “他啊,”王欣抢在王强开口前,用一种带着宠溺又无奈的语气说,“五年级了,个子长得慢,还总爱闹别扭,这不,非要戴面具。让叔叔见笑了。”她巧妙地模糊了王强的实际年龄,只强调了他的年级,配合王强的矮小身材,听起来毫无违和感。 司机哈哈大笑:“五年级?这个身高也还好!男孩子嘛,有的晚长,急不得。不过有你这个姐姐照顾着,挺好挺好!” 王强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羞愤难当。他透过面具的缝隙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被当成小学生,被司机夸奖“有姐姐照顾”,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他敏感的自尊心上。然而,内心深处,一种更隐秘的、被当成小孩子保护的感觉,却像藤蔓一样悄悄滋生,让他感到一阵诡异的安心。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提醒自己这只是演戏。 会展中心人声鼎沸,五颜六色的Cosplay角色穿梭其中,宛如一个光怪陆离的异世界。巨大的喧嚣瞬间淹没了王强的窘迫。王欣的心情明显高昂起来,她拉着王强的手腕(更像是一种不容挣脱的牵引),兴奋地穿梭在各个展台之间。 “弟弟,你看那个!” “弟弟,这个手办好精致!” “弟弟,我们去那边拍照吧!” 王强被动地被拉着走,听着王欣一声声清脆响亮的“弟弟”,在周围陌生人好奇或善意的目光注视下,他面具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努力压低声音回应着“嗯”、“好”,扮演着一个内向寡言的“弟弟”。 王欣则完全进入了角色,她热情地和遇到的Coser打招呼,大方地介绍:“这是我弟弟,小强!”语气里带着一种当家姐姐的自豪感。每当这时,王强就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在别人夸赞“你弟弟真可爱”、“你们姐弟感情真好”时,含糊地点头。 王欣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她买了两支巨大的彩虹棉花糖,一支自己拿着,一支不容分说地塞到王强手里:“喏,弟弟,给你的。”看着王强笨拙地拿着棉花糖,面具上沾了一点糖丝,王欣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随即又板起脸:“慢点吃,别弄脏衣服。”这种带着命令式的关怀,让王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体验。他小口地咬着棉花糖,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却无法冲淡心头的苦涩和那一丝奇异的暖意。他看着王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侧脸,穿着华丽的裙子,像个真正的公主一样自信地行走在人群中。她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角落里哭泣、曾经那个被他欺负的小女孩了。她是强大的,是掌控者,是…姐姐。这个认知让王强感到一阵眩晕。 在一个布置得非常梦幻的《魔卡少女樱》主题摄影区,王欣拉着王强要合影。背景是巨大的魔法阵和库洛牌投影。王欣摆出小樱的经典姿势,笑容灿烂。摄影师指导着:“小弟弟,靠近姐姐一点,对,搂着姐姐的腰,显得亲热点!” 王强身体一僵。搂腰?这…这怎么行? 王欣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她回头瞪了王强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和催促。王强头皮发麻,在摄影师和周围等待人群的目光下,他颤抖着伸出胳膊,极其僵硬地、小心翼翼地虚搭在王欣穿着蓬蓬裙的腰侧。隔着层层叠叠的布料,他几乎感觉不到什么,但心理上的冲击却无比巨大。他搂着自己的妹妹…不,是姐姐。王欣则表现得非常自然,甚至主动往他这边靠了靠,脸上笑容不变,只有靠近她的王强能感受到她身体一瞬间的紧绷。 就在摄影师按下快门的瞬间,一个高挑的身影带着一阵香风走了过来,惊喜地叫道:“哇!好可爱的小樱!这套衣服还原度好高啊!” 王欣和王强同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极为高挑的女生站在旁边,目测身高接近一米七五,穿着剪裁合体的JK制服,一头柔顺的黑发扎成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英气的眉眼。她看起来比王强大一些,气质出众,带着一种运动型的阳光和自信。 王欣眼睛一亮,她认出这身制服上的徽章了——光明中学校徽!而且,她更敏锐地注意到对方胸前别着一个不太显眼、却极具分量的银色徽章:一个交叉的拳套与翅膀图案。那是光明中学格斗社核心成员的标志!王欣的心跳猛地加速,她曾在周小雅那里见过格斗社的宣传册,对这位初中部的会长谢梦瑶学姐的照片印象深刻。她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谢谢夸奖!”王欣立刻扬起甜美的笑容,落落大方地回应,同时不动声色地把王强往自己身后挡了挡。王强在看到谢梦瑶的瞬间,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当然认识谢梦瑶!她是他们班的学习委员兼体育委员,也是整个初中里有名的女神级人物!她怎么会在这里?他慌忙低下头,借着面具的掩护,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消失掉。 谢梦瑶显然没认出面具下的王强。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王欣吸引了。“小妹妹,你这身打扮太棒了!是专业Coser吗?”她弯下腰,饶有兴致地看着王欣,语气亲切。 “不是啦,姐姐。”王欣甜甜地回答,声音带着小女孩的娇憨,“我就是六年级的小学生,特别喜欢洛丽塔。这是我第一次来这么大的漫展呢!”她自然地再次拉过身后的王强,“这是我弟弟,小强,他陪我来的。” “你弟弟?”谢梦瑶的目光这才转向王强。看着这个穿着普通、戴着面具、个子小小的男孩,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个身影…怎么感觉有点眼熟?特别是他低头躲闪的样子…有点像她班上那个总是沉默寡言、坐在角落的王强?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王欣说得很清楚,这是她弟弟,一个小学生。王强可是初三了,虽然个子矮点,但也不至于被当成小学生吧?而且王强那家伙,孤僻得很,怎么可能陪妹妹来漫展?大概是错觉吧。谢梦瑶甩开那点疑虑,笑着对王强说:“小弟弟,你姐姐打扮得这么漂亮,你可要保护好她哦!” 面具下的王强,脸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汗水顺着鬓角流下。他喉咙发紧,只能从喉咙里挤出蚊子哼哼般的一声“嗯”。 谢梦瑶觉得这小男孩害羞得可爱,又转向王欣:“你们拍完了吗?介意我也跟可爱的小樱合个影吗?”她显然对王欣的装扮非常欣赏。 “当然不介意!姐姐你好高好漂亮啊!”王欣欣然同意,心里却飞快地盘算着。这可是格斗社的会长!如果能借机认识一下… 王强则如蒙大赦,赶紧往旁边挪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摄影师调整位置,让谢梦瑶站在王欣旁边。谢梦瑶身高腿长,穿着JK制服显得尤为英姿飒爽;王欣穿着华丽的洛丽塔,娇小甜美。两人站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妙的、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反差萌。 拍完合影,谢梦瑶似乎意犹未尽,看着王欣粉雕玉琢的脸蛋和精致的装扮,她忽然笑着说:“小妹妹太可爱了!姐姐能抱抱你弟弟吗?感觉他好乖好害羞,像个小玩偶。” 王欣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谢梦瑶已经带着爽朗的笑容,两步走到几乎石化的王强面前。在王强惊恐的目光注视下,谢梦瑶微微弯腰,伸出她那双修长有力、因常年格斗训练而线条分明的手臂,一手扶着王强的肩膀,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臀部——就像抱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那样,稍一用力,就将身高155cm、体重不足45公斤的王强整个抱离了地面! “啊!”王强猝不及防,短促地惊叫了一声,身体瞬间僵硬如铁板。双脚悬空带来的失控感让他极度恐慌。他下意识地双手乱舞,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徒劳地搭在谢梦瑶结实的手臂上。 “哇!真的像抱个小娃娃!”谢梦瑶轻松地掂量了一下,哈哈笑道,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在她看来,这就是个内向害羞的小学弟弟。“小弟弟别怕,姐姐力气很大的!” 周围的游客和Coser看到这一幕,纷纷发出善意的笑声和惊叹: “哇,那个JK小姐姐好厉害!” “哈哈,那个小弟弟好可爱,都懵了!” “身高差萌死了!大姐姐抱小弟弟!” 王欣也完全没料到这个发展,她看着被谢梦瑶像抱小孩一样抱在怀里、身体僵硬、面具下的表情想必已经惊恐万分的王强,一时间也呆住了。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有点想笑,有点荒谬,有点…替王强感到羞耻?但更强烈的,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妙的占有欲和一丝不悦。那是“她”的弟弟,虽然是被迫的,虽然她自己羞辱他教训他,但…被外人这样当众抱起来“玩”,让她感觉自己的“领地”受到了侵犯,仿佛她的“管教权”受到了挑战。 然而,谢梦瑶的身份和爽朗的笑容又让她无法发作。她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是…是啊,他从小就胆子小。” 此刻的王强,世界已经彻底崩塌了。他被自己班上公认的女神谢梦瑶,像抱小孩一样抱在怀里!他的屁股就坐在她结实的小臂上,身体紧贴着她散发着淡淡馨香的白色短袖衬衫,她的手臂力量清晰地传递过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极度的羞耻感像海啸般将他淹没,然而在这灭顶的羞耻之下,一种更可怕的感觉如同毒蛇般悄然钻入他的骨髓——一种诡异的、被强大女性完全支配的、混合着恐惧与隐秘兴奋的快感!这感觉如此陌生又如此强烈,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他浑身颤抖,大脑一片空白,连挣扎都忘记了,像一只被吓傻的鹌鹑,任由谢梦瑶抱着。 “来来来,看镜头!茄子!”热情的摄影师可不管王强的内心风暴,他只觉得这个画面非常有爱,立刻招呼着。 谢梦瑶抱着僵硬的王强,笑容灿烂地面向镜头。王欣站在旁边,笑容有些勉强,但也被摄影师捕捉进了画面。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王强感觉自己最后一点尊严也被彻底曝光、碾碎。 就在摄影师按下快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谢梦瑶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怀中男孩的脖颈。面具遮挡了面容,但领口上方一小片皮肤暴露在外。她的视线猛地定格在男孩颈侧靠近耳根下方的一个位置——那里,有两颗连在一起小小的、深褐色的痣。 这颗痣……太熟悉了! 谢梦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抱着王强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一股强烈的既视感冲击着她。她记得这两颗痣!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大概小学一二年级,王强比她高一个年级,那时的王强还没开始发育停滞,在同龄人中算很高的。有一次放学路上,调皮的男孩们互相追逐打闹,王强不小心撞倒了小小的谢梦瑶。谢梦瑶当时就哭了,坐在地上,小辫子都散了。王强本来想跑开,但看她哭得可怜,又有点手足无措。他笨拙地蹲下来,想拉她又不敢,最后心一横,干脆学着大人哄小孩的样子,一把将小小的谢梦瑶抱了起来,还故意转了两圈,嘴里说着“别哭了,再哭把你扔河里去!”本意是恐吓,但动作却透着一股笨拙的安抚。谢梦瑶当时被吓了一跳,哭声倒是止住了,睁着泪眼朦胧的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王强的脸,视线正好落在他颈侧有两颗连在一起小小的、深褐色的痣上。这个画面,连同那种突然悬空、被高年级“坏”哥哥抱起来的奇异感觉,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记忆里。 后来,谢梦瑶因为成绩优异跳了一级,从五年级直升入初中后,竟然和王强分到了同一个班。她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颈侧有两颗连在一起痣、曾经抱过她的“大哥哥”。但让她奇怪的是,王强似乎完全不记得她了,而且变得异常沉默寡言,总是低着头缩在角落,因为王强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身高几乎没长,成了班里最矮的男生之一。谢梦瑶性格开朗,尝试过几次主动和他说话,但王强要么支支吾吾,要么干脆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避开。久而久之,谢梦瑶也就把他当成了一个孤僻内向的同学,没再深究。那两颗痣,也被埋藏在了记忆深处。 直到此刻! 怀中的触感,这僵硬的身体反应,特别是这两颗位置、形状都分毫不差的痣!电光火石间,童年模糊的记忆碎片和眼前这个被自己轻松抱起的“小学生弟弟”重叠在了一起! “你……”谢梦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难以置信,她低下头,目光锐利地穿透面具的眼孔,试图看清那双躲闪的眼睛,“你是……王强?”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王强耳边炸响!他身体猛地一抖,像被高压电流击中,连呼吸都停滞了!面具下,他的瞳孔瞬间放大,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如纸。完了!彻底完了!极致的恐惧和羞耻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消失了,身体彻底瘫软在谢梦瑶有力的臂弯里。 一旁的王欣也瞬间变了脸色!她没想到这个谢梦瑶竟然真的能认出王强!王欣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局面,她本意是在陌生环境下把王强叫自己姐姐这个坐实,可是居然在漫展还能遇到哥哥王强的熟人,她甚至想立刻冲上去把王强从谢梦瑶怀里拽下来。但谢梦瑶接下来的话让她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谢梦瑶的目光从怀中僵硬的“人偶”转向旁边脸色变幻不定的王欣,带着浓浓的困惑和求证:“他…他是王强,对吗?”她顿了顿,看着王欣那身华丽洛丽塔下紧绷的身体,以及她看向王强时那种绝非普通姐弟的复杂眼神,一个更加荒谬的念头冒了出来。她想起王欣刚才大方介绍“这是我弟弟小强”的样子,再结合眼前王强的反应,一个大胆的猜测脱口而出:“那…那你刚才说你是他姐姐?难道…难道他原来是你哥哥?现在…现在变成了你弟弟?!” 王欣的心脏狂跳,谢梦瑶居然一眼就看透这个反差事情的本质。事已至此,再否认只会显得更加可笑和欲盖弥彰。她看着谢梦瑶那双充满震惊和探究的眼睛,又瞥了一眼在谢梦瑶怀里几乎要昏厥过去的王强,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情绪,混合着某种想要向“强者”证明什么的冲动,瞬间占据了上风。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小小的脊背,穿着哥特洛丽塔裙的她,此刻竟散发出一种与其年龄不符的凛然气势。她直视着谢梦瑶,声音清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对。他原来是我哥哥,王强。但现在,他是我的弟弟。” 她刻意加重了“弟弟”两个字,目光扫过王强时,带着冰冷的宣告意味。 尽管心中已有猜测,但亲耳听到王欣如此干脆利落地承认,谢梦瑶还是被震撼得倒吸一口凉气!她下意识地松了松手臂,让王强的脚勉强能沾到一点地,但依旧保持着将他圈在怀里的姿势,仿佛怕一松手这个荒诞的现实就会消失。 “天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梦瑶的声音充满了不可思议,“你们…亲兄妹?他…初三?你…六年级?他喊你姐姐?他怎么肯的…除非是你把他打服的?”她语无伦次地抛出一连串问题,目光在王欣和王强之间来回扫视,竟然在无意中把事情的事实说清楚了。她注意到王欣提到“打服”时,怀中的王强身体又是一阵明显的瑟缩,这让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部分猜测。 王欣看到谢梦瑶震惊的表情,心中那股莫名的郁结和愤怒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既然瞒不住,不如说出来!她需要有人理解她承受的压力!她需要有人认可她的“成果”! “没错!”王欣的声音带着一丝发泄的快意,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就是他!王强!从小仗着比我大三岁,动不动就打我!拿我当出气筒!我们的爸,王大海,就是个只知道喝酒赌钱打人最后还……就是一个大混蛋!他不敢反抗那个混蛋,就把气全撒在我身上!”她的声音渐渐拔高,引来周围一些好奇的目光,但她毫不在意。 “后来呢,他个子不长,我长高了,力气也比他大了!”王欣的语气带上了一种近乎凶狠的自豪,“他再想打我?门都没有!上次在格斗社和家里,他和打架,被我狠狠揍了一顿!打到他不敢还手!打到他亲口承认我是他姐姐!”她说到这里,目光如刀子般剐向王强,“废物!连反抗都不敢的废物!除了喊姐姐还会什么?!” 王欣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王强的心上。他恨不得自己立刻聋掉、瞎掉,或者干脆消失。在谢梦瑶面前,被自己的亲妹妹(现在的姐姐)如此毫不留情地揭露不堪的过往和现在的懦弱,这比被当众扒光衣服还要耻辱一万倍!他感到谢梦瑶抱着他的手臂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审视的意味,这让他更是无地自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头深深地、深深地埋下去,几乎要埋进谢梦瑶的肩膀里,像一只逃避现实的鸵鸟。面具隔绝了视线,却隔绝不了声音和那几乎将他撕裂的羞耻感。 谢梦瑶听着王欣的控诉和宣告,看着怀中王强那副彻底认命、卑微到尘埃里的样子,心中的震惊慢慢被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取代。她想起了小学时那个虽然调皮但也会笨拙地抱她一下的“大哥哥”,再对比眼前这个被六年级妹妹打得不敢反抗、被迫喊姐姐的同班男生……巨大的反差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 沉默了几秒,谢梦瑶看向王欣的眼神变了。不再是看一个可爱小妹妹的欣赏,而是带上了一种审视、探究,甚至……一丝敬佩?她轻轻放下王强,但一只手依旧搭在他的肩膀上,防止他逃跑或瘫倒。王强双脚落地,却感觉双腿发软,只能靠着谢梦瑶的支撑勉强站立。 “原来是这样……”谢梦瑶的声音低沉下来,她看着王欣,眼神认真,“王欣,是吧?我不得不说……”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然后嘴角勾起一个带着力量感的弧度,“你真厉害!” “啊?”王欣愣住了,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评价。 “我是说真的!”谢梦瑶的语气带着格斗者特有的直率和欣赏,“能把一个曾经欺负你的哥哥,用实力彻底打服,让他心甘情愿地喊你姐姐,哪怕你哥哥身材矮小,也是一个初三男生,让他彻底屈服可不容易”她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显然在暗示怀里同班同学,“况且你才六年级,就能做到这一步,扛起这个家,我佩服你!” 谢梦瑶的这番话,像一道暖流,猝不及防地冲进了王欣冰冷愤怒的心房。她从未想过会有人这样理解她,这样肯定她!不是把她当成一个可怜的小女孩,而是认可她的力量,她的反抗,甚至是她这种扭曲的“当家作主”!一直强撑着的坚强外壳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委屈涌上鼻尖,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把那股湿意逼了回去。她挺了挺胸脯,接受了这份来自格斗社长的独特“赞赏”:“谢谢…谢谢梦瑶姐姐。”这句“姐姐”叫得比之前真诚了许多。 谢梦瑶笑了笑,目光再次落回身边像霜打茄子般的王强身上。看着他这副窝囊样,再想起他小时候欺负自己和后来在班上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一股夹杂着戏谑和些许“报复”心理的情绪涌了上来。她搭在王强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将他转向自己。 “喂,王强同学。”谢梦瑶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既然你现在是欣欣小妹妹的‘弟弟’了,那按照欣欣这边的规矩……”她故意拉长了语调,看着王强在面具下剧烈颤抖的身体,“你刚才可是被姐姐我抱在怀里好一会儿呢,感觉怎么样?舒服吗?” 轰! 王强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谢梦瑶的每一句话都在抽打着他脆弱的神经。他惊恐地看向王欣,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希望她能阻止这可怕的局面。 王欣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他,嘴角甚至勾起一丝看好戏的弧度。她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自己看着办。 谢梦瑶看着王强这副样子,玩心更起。她微微俯身,凑近王强的面具,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带着一种恶作剧般的命令:“怎么?当弟弟就要有当弟弟的样子哦。欣欣是你姐姐,那按辈分,你是不是也该叫我一声‘姐姐’?刚刚在姐姐怀里,感觉如何?说给姐姐听听?”她刻意强调了“姐姐”两个字,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戏弄。 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病态的、被强大女性双重支配的奇异快感交织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漩涡,将他残存的理智彻底吞噬。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 在谢梦瑶带着玩味笑意的注视下,在王欣冰冷而隐含威胁的目光中,14岁的王强,用尽全身的力气,却发出了一声细若蚊呐、带着剧烈颤抖的呜咽: “姐…姐姐……” 声音虽小,却如同惊雷炸响在三个人的耳边。 “什么?听不见哦。”谢梦瑶故意侧了侧耳朵,笑容更加明媚,带着胜利者的愉悦,“大点声,小强弟弟?刚刚在姐姐怀里不是很乖吗?” 王强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面具下的脸已经扭曲。他闭上眼睛,用尽毕生的力气,带着哭腔,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却更加破碎: “姐…姐姐…舒…舒服……” 最后一个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屈辱。 “噗嗤!”谢梦瑶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拍了拍王强的肩膀,力道之大让王强一个趔趄,“这才乖嘛!小强弟弟真听话!”她转向王欣,眨了眨眼,“欣欣,你这个弟弟,调教得不错嘛。” 王欣看着王强那副摇摇欲坠、彻底崩溃的样子,又听着谢梦瑶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评价,心中那点报复的快意达到了顶峰,但随即又被一种更深的空虚和烦躁取代。她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好了,不开玩笑了。”谢梦瑶收敛了笑容,但看着王强的眼神依旧带着一丝怜悯和复杂,“不过,王强,今天这事儿,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她顿了顿,语气认真了几分,“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变成什么关系,作为同学,我还是想说,男人……总得有点男人的样子。就算个子不高,心气儿不能丢光了,况且你比王欣还大三岁,多吃三年饭可不能就这么认命。”她这话是说给王强听的,但目光也扫过王欣,似乎也在提醒她什么。 王强低着头,身体依旧在微微发抖,对谢梦瑶的话毫无反应。男人的样子?他早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了。 谢梦瑶看他这样,也知道多说无益。她拿出手机:“来,加个好友吧,欣欣。我对你很好奇,也很佩服你。格斗社的第二届灯塔联赛要开始了,我可以特别邀请你去观战,到时候可以多交流。”她又看了一眼王强,“至于他……唉。”她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王欣立刻掏出手机,和谢梦瑶互加了微信。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能直接联系到格斗社的社长! “对了,”谢梦瑶收起手机,临走前又想起什么,对着王欣说,“你们家的事……如果需要帮忙,可以跟我说。虽然方式……嗯,很特别,”她看了一眼王强,“但你一个小女孩扛着,不容易。” “谢谢梦瑶姐姐!”王欣真心实意地道谢。 谢梦瑶最后看了一眼像丢了魂似的王强,叹了口气,转身潇洒地挥挥手,高挑的身影再次汇入人潮。 谢梦瑶一走,刚才那点强撑的气氛瞬间崩塌。 第47章 主动挑战姐姐 不知过了多久,广播里传来闭馆的提示音。 “走了。”王欣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但少了几分之前的暴戾,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王强缓缓抬起头,默默地跟在王欣身后半步的距离,像一个沉默的影子。 走出喧闹的会展中心,傍晚微凉的风吹来,带着城市特有的尘埃气息。王欣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大叔,看到这对奇特的组合——一个穿着华丽洛丽塔、表情冷峻的小女孩,一个戴着面具、垂头丧气的矮个男孩,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小姑娘,带弟弟回家啊?”司机热情地问。 “嗯。”王欣简短地应了一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王强也跟着坐进后座,紧贴着车门,尽量拉开与王欣的距离。 “你弟弟这面具挺酷,在家也戴吗?”司机从后视镜打量着王强。 王欣瞥了一眼身边缩成一团的王强,心里那股无名火又有点往上冒,但想到那双空洞的眼睛,她强行压了下去,冷冷地说:“他害羞。” “哦哦,理解理解。”司机笑了笑,没再多问,发动了车子。 车厢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引擎的嗡鸣和窗外飞速倒退的街灯光影。王欣抱着胳膊,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城市的繁华与她内心的荒芜形成鲜明对比。她想起谢梦瑶临走时的话:“你一个小女孩扛着,不容易。”是啊,不容易。可谁又容易呢?她看着车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穿着漂亮的裙子,却感觉不到一丝快乐。父亲是个人渣,哥哥是个废物,她这个“姐姐”当得憋屈又愤怒。 而王强,缩在角落,面具隔绝了外界,也隔绝了他自己。谢梦瑶的声音如同魔音灌耳,反复回响: “男人……总得有点男人的样子。” “就算个子不高,心气儿不能丢光了。” “况且你比王欣还大三岁,多吃三年饭可不能就这么认命。”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早已麻木的心上。男人的样子?心气儿?认命?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拳头落下时,他蜷缩在角落的无助;他想起自己把同样的拳头挥向更弱小的王欣时,那扭曲的快感;他想起被王欣反超身高时的不甘和后来被她彻底打服时的恐惧;他想起今天被谢梦瑶当众抱起、逼问、被迫喊出“姐姐…舒服…”时那灭顶的羞耻…… 他的人生,似乎一直就在“施暴者”和“受害者”之间切换,从未真正像个“人”一样站立过。谢梦瑶的怜悯,比王欣的拳头更让他感到刺痛。那是一种彻底的否定,否定了他作为一个男性、甚至作为一个人的存在价值。 “多吃三年饭可不能就这么认命……”这句话狠狠敲打着他封闭的内心。认命?认什么命?认自己是个废物、是个只能喊妹妹为姐姐的懦夫的命吗? 一股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火焰,在他死寂的心湖深处,极其艰难地跳动了一下。那火焰太小,太微弱,甚至不足以称之为“勇气”,更像是一种本能的反抗,一种对“认命”这个结论的、源自生物本能的排斥。 地铁站到了。王欣付了钱,率先下车。王强默默地跟在后面。 周末傍晚的地铁站,人潮汹涌。王欣穿着醒目的洛丽塔,依旧吸引了不少目光。她习惯性地走在前面,王强低着头跟在后面。换乘,等车,上车。地铁车厢里人很多,几乎没有座位。两人站在拥挤的车厢连接处。 王欣扶着栏杆,看着窗外隧道里飞速掠过的广告灯箱,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疲惫,甚至透着一丝与她年龄和华丽装扮极不相称的脆弱。她不再是那个在漫展上神采飞扬介绍“弟弟”的强势姐姐,也不是那个在家里把袜子捂住他嘴里的妹妹。此刻的她,更像一个被沉重现实压得喘不过气的小女孩。 王强偷偷地、透过面具的缝隙看着王欣的侧影。这个他曾经可以随意欺负的妹妹,这个现在能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姐姐”。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父亲是个人渣,抛弃了他们。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彼此,他们似乎……真的没有别的依靠了。王欣的愤怒,她的强势,她的“管教”,是否也源于一种无处可去的恐惧和孤独?就像他一样? 谢梦瑶的话再次响起:“心气儿不能丢光了……” 一股莫名的冲动,混合着那点微弱的不甘和对眼前这个“姐姐”复杂的情感,突然冲破了恐惧和麻木的堤坝。王强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他用力清了清嗓子,声音嘶哑而颤抖,微弱得在嘈杂的地铁运行声中几乎听不见: “王……王欣姐姐……” 王欣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这声称呼惊得身体微微一震。她猛地转过头,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王强。那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这是关系逆转后,王强第一次主动开口叫她“姐姐”,而且是在没有任何逼迫的情况下!这太反常了! “嗯?”王欣没有像往常那样呵斥,只是用鼻音发出一个疑问,眼神紧紧盯着面具下的眼睛,试图捕捉任何一丝情绪。 王强被她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刚刚鼓起的微弱勇气瞬间消散了大半。他下意识地想退缩,想低头,想把自己藏起来。但谢梦瑶那句“认命”像针一样刺着他,王欣此刻眼中那并非全然冰冷的光芒给了他一丝奇异的支撑。他用力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尽全身的力气,让那颤抖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点: “我……我不想当废物……” 这句话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氧气,他停顿了一下,大口喘着气,在面具下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他猛地抬起头,尽管隔着面具,王欣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目光中那股孤注一掷的、微弱的火焰: “我……我想挑战你!” “挑战我?”王欣的眉毛高高挑起,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她上下打量着王强,仿佛第一次认识他。懦弱、麻木、只会屈服的王强,竟然主动说要挑战她?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不可思议! 然而,预想中的嘲讽和怒火并没有出现。王欣脸上的冰霜,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了。那紧抿的嘴角,甚至极其罕见地、缓缓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弧度。那不是冷笑,不是讥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巨大宽慰和一丝惊喜的笑容!这笑容点亮了她疲惫的脸庞,让她看起来终于有了几分十一岁女孩应有的明媚。 “呵……”王欣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快,“终于……肯说句话了?还是句人话!” 她伸出手,不是打,也不是揪,而是带着几分力道,重重地拍在王强的肩膀上。这一拍,拍得王强身体一晃,也拍散了他心中残留的恐惧阴霾。 “好啊!”王欣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种久违的、纯粹的兴奋,“挑战我?有胆量!姐姐我接了!”她特意强调了“姐姐”二字,但语气里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命令,反而透着一股昂扬的战意和……高兴?“不过,”她话锋一转,环顾了一下拥挤的车厢,“不是在这里。我们回家!回家让你见识见识,你姐姐我的真正实力!” 王强被王欣的反应彻底弄懵了。他预想过无数种可能:暴怒、嘲讽、不屑一顾的拒绝……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开心和鼓励?肩膀上传来的拍击感,虽然依旧带着力量,却不再是惩罚,更像是一种……认可?这巨大的反差让他一时无所适从,只能呆呆地站着,面具下的脸满是错愕。 王欣的心情显然多云转晴了。她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身体随着地铁轻微的晃动轻轻摇摆,华丽的裙摆也跟着晃动,在昏暗的车厢里划出优美的弧线。她不再看王强,而是兴致勃勃地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广告灯箱,仿佛在计划着回家后的“战斗”。 王强看着王欣明显好转的侧脸,感受着车厢里因为她情绪变化而似乎也轻松了一些的氛围,心中那点微弱的火苗,似乎被注入了一丝氧气,顽强地燃烧起来。挑战?他真的能行吗?王欣的力量他是深有体会的。但……至少,他迈出了第一步。至少,他说出了“不想当废物”。而且,王欣姐姐……好像很高兴? 地铁在城市的脉络中穿行,载着这对关系奇特、心思各异的“姐弟”,驶向那个即将再次成为“战场”的家。这一次,不再是单方面的碾压和屈服,而是……一场被期待的挑战。 回到那个熟悉又冰冷的家,空气似乎都因为两人关系的微妙变化而有些不同。王大海留下的烂摊子气息依旧弥漫,但此刻被一种新的、紧张又带着点奇异的兴奋感冲淡了些许。 “去换衣服!”王欣一进门,就恢复了“姐姐”的威严,但语气明显轻快了许多,指向王强那个小小的、堆满杂物的房间,“把你这身碍事的换了,穿运动服!还有,面具摘了!在自己家还戴什么戴!看着就烦!” 王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这次他没有立刻执行命令,而是犹豫了一下,才慢慢抬手,有些笨拙地摘下了那个陪伴了他一天、也见证了他一天屈辱的面具。面具下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圈微微发红,嘴唇因为紧张而抿得发白。他不敢看王欣的眼睛,低着头,默默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王欣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但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厌恶。她也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换下了那身华丽却束缚的洛丽塔,穿上了一套干净利落的灰色运动服。当她扎起高高的马尾辫,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英气的眉眼时,那个在格斗场上气势逼人的王欣又回来了。 王强磨磨蹭蹭地换好了一套旧运动服出来时,王欣已经在客厅中央清理出了一小片空地,把碍事的茶几推到了墙边。她正活动着手腕脚腕,做着简单的热身,动作流畅而充满力量感。 “磨蹭什么?怕了?”王欣瞥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这笑容里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反而让王强感到一种……安心?至少她知道他在害怕,而且似乎并不介意。 “没……没有。”王强小声嘟囔,也学着王欣的样子开始活动僵硬的关节,但动作笨拙,毫无章法。 “行了行了,别瞎比划了。”王欣看不下去了,走到他面前,叉着腰,“说吧,想怎么挑战?掰手腕?还是……直接打一架?”她的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她需要一场战斗,一场能让她释放压力、也能真正“检验”这个突然想站起来的“弟弟”的战斗。 王强看着王欣充满战意的眼神,刚刚在地铁上鼓起的勇气又开始像退潮般消散。直接打架?开什么玩笑!他会被打死的!掰手腕……好像也没多大胜算! “我……我……”王强嗫嚅着,眼神躲闪,“我想……学你打拳的样子……”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看起来不那么“找死”的挑战方式。他想知道,那能轻易压制他的力量,是如何被使用的。 王欣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学我打拳?就你?”她上下打量着王强那细胳膊细腿和因为长期缺乏运动而显得单薄的身板,摇了摇头,但笑容不减,“行!看好了!” 她不再废话,瞬间收敛笑容,眼神变得锐利如鹰。她双脚前后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重心下沉,一个标准的格斗站架瞬间成型。仅仅是这个起手式,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就扑面而来,让王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首先是站姿!重心要稳,就像树根扎进地里!”王欣的声音变得沉稳有力,带着一种教官般的威严。她开始分解动作,一边演示一边讲解:“前手拳,不是用蛮力甩出去!蹬地!转胯!送肩!力从脚下起,贯穿全身,最后通过拳头爆发出去!看!” 她猛地一个前手直拳击出!动作快如闪电,拳头在空气中划过,带起“呼”的一声轻响!虽然没有击中任何目标,但那瞬间爆发的力量和速度感,让王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他仿佛看到了这拳头如果打在自己身上会是何等滋味。 “看清楚了吗?试试!”王欣收回拳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王强。 王强咽了口唾沫,努力回忆着王欣刚才的动作。他学着分开双脚,屈膝,摆出一个极其别扭、重心明显不稳的姿势。 “腰!挺直!别像个虾米!”王欣毫不客气地指出。 王强赶紧挺直腰背,但动作更加僵硬。 “前手!抬起来!护住下巴!对,就是这样!”王欣走近,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手臂位置,“后手护住肋骨!眼睛!看着我!别低头!” 在王欣的指令下,王强勉强摆出了一个形似神不似的格斗姿势,全身肌肉紧绷得像块石头,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汗。 “好,现在,前手直拳!想着打穿我!用力!”王欣站到他正前方一步半的距离,鼓励道。 王强深吸一口气,憋足了劲,脑子里回想着“蹬地、转胯、送肩”的步骤。他猛地一蹬地,身体却因为用力过猛和协调性太差而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像个拧麻花一样向前踉跄扑去!那所谓的“前手直拳”软绵绵地擦着空气挥出,别说力量,连方向都歪得离谱! “噗——!”王欣实在没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王强!你……你这是打拳还是表演平地摔啊?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刚才的教官威严荡然无存。 王强狼狈地站稳,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巨大的挫败感瞬间淹没了他。果然……自己就是个废物,连个最基本的动作都做不好。 “笑什么笑!”王强恼羞成怒,一股邪火冲上头顶,也顾不上害怕了,冲着王欣吼道,“有本事你站着别动让我打一拳试试!” 话一出口,王强就后悔了。他看到王欣的笑容瞬间收敛,眼神又变得冰冷锐利起来。 “哦?想打姐姐?”王欣的声音冷了下来,她往前踏了一步,那股熟悉的压迫感再次笼罩了王强,“好啊,我就站这儿,让你打一拳。用你刚才学的姿势,尽全力打过来。”她双手抱胸,下巴微扬,眼神里充满了绝对的自信和一丝危险的玩味。 王强看着王欣那毫无防备=的站姿,又想起刚才被她嘲笑的屈辱,一股血气直冲脑门。他不再去想什么姿势要领,只想用尽全力,把拳头砸出去!他低吼一声,完全抛弃了王欣教的任何技巧,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抡起拳头就朝王欣的肩膀砸去!他终究还是没敢打脸。 这一拳,凝聚了他所有的愤怒、羞耻和不甘,带着一股蛮力! 然而,在王欣眼中,这一拳的速度和轨迹,慢得如同慢动作回放,破绽百出。她甚至没有躲闪,只是在他拳头即将触及自己肩膀的瞬间,身体极其细微地向后一让,同时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了王强的手腕!动作快得王强根本没看清! 王强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钳死死夹住,所有的力量瞬间被截断!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王欣抓着他的手腕猛地向后一拉,同时右脚极其自然地向前一勾! 王强只觉得一股天旋地转的失重感袭来!他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像一只被甩出去的破麻袋,“砰”地一声闷响,结结实实地被王欣第三次用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狠狠地掼在了客厅冰冷坚硬的地砖上! “呃啊——!” 剧烈的疼痛从后背蔓延到全身,王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五脏六腑都像被震得移位了。他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眼前金星乱冒,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剧烈的疼痛和摔懵了的茫然。 王欣松开他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蜷缩呻吟的王强,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反而皱起了眉头,语气带着一丝失望和严厉: “这就是你的挑战?王强?毫无技巧,全凭蛮力,还带着情绪?你以为打架是街头混混斗殴吗?愤怒只会让你失去理智,破绽更大!记住刚才的痛!这就是不尊重力量、不尊重技巧的下场!” 王强躺在地上,后背火辣辣地疼,胸口也闷得难受。王欣冰冷的话语像冰水一样浇灭了他最后一点冲动和怒火,只剩下无尽的疼痛和……更深的自卑。果然……他连让她认真对待的资格都没有。挑战?真是自取其辱。 就在王强被绝望再次笼罩时,王欣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却缓和了一些: “不过……敢主动抡拳头,算你还有点血性,没完全烂透。”她蹲下身,看着王强痛苦扭曲的脸,“疼吗?” 王强咬着牙,点了点头,疼得说不出话。 “疼就对了。”王欣伸出手,不是打他,而是……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记住这个疼。想学真本事,想挑战我?先把基础练扎实了!别想着一步登天!起来!” 她用力一拉,将王强从地上拽了起来。王强踉跄着站稳,后背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 “站稳!”王欣命令道,“看着我!刚才的站姿,再来一次!这次,我慢动作教你蹬地转胯!” 王强忍着痛,愕然地看着王欣。她……不打了?还要继续教?他本以为摔完这一下,今天的“挑战”就以他的惨败和进一步的羞辱结束了。 “发什么呆!”王欣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正好拍在摔疼的地方,疼得王强倒吸一口冷气,“快点!还想再摔一次?” “不……不想!”王强连忙摇头,忍着痛,再次摆出了那个笨拙的站姿。 这一次,王欣没有再笑。她站在王强侧面,极其耐心地,用慢动作分解演示蹬地、转胯、送肩的连贯动作,甚至用手去纠正王强僵硬的身体角度。 “脚要抓地!感受力量从脚底上来!” “胯!转过来!不是扭屁股!” “肩膀放松!别耸肩!送出去!拳头是最后出去的!” 她的声音依旧严厉,但少了之前的嘲讽,更像是一个真正在教导的教练。王强忍着痛,努力集中精神,模仿着王欣的动作。虽然依旧笨拙,虽然后背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的失败,但这一次,他感觉似乎……抓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关于“力量传递”的模糊感觉? 客厅里,明亮的灯光下,穿着运动服的“姐姐”一丝不苟地教导着,而鼻青脸肿、动作滑稽的“弟弟”则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最基础的出拳动作。汗水浸湿了王强额前的头发,疼痛让他每一次动作都龇牙咧嘴,但他没有停下。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灰尘的味道,还有某种……奇异的、名为“希望”的微弱气息,正在艰难地萌芽。 晚餐与伤痕 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基础动作,直到王强感觉后背的疼痛都被疲惫和汗水冲刷得有些麻木,王欣才终于喊停。 “行了,今天就到这。再练下去,我怕你明天爬不起来。”王欣擦了擦自己额角渗出的细汗,虽然她运动量不大,但教导一个完全零基础的人,精神上也够累的。她看着王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色苍白,后背因为疼痛而微微佝偻,但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坚持过后的茫然和一点点光? “去洗把脸,一身汗臭。”王欣嫌弃地摆摆手,自己走向厨房,“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王强如蒙大赦,拖着酸疼的身体挪向卫生间。冰凉的水扑在脸上,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一些。他看着镜子里那个苍白、狼狈、额发湿漉漉贴在额头的少年,眼神复杂。挑战失败了,还被狠狠摔了一跤,痛得要死。但是……王欣没有像以前那样继续羞辱他,反而真的教了他一点东西?这感觉……很奇怪。 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后背被摔疼的地方,疼得直抽冷气。淤青肯定是跑不掉了。当他脱下汗湿的上衣,对着镜子艰难地扭过头,果然看到后背肩胛骨下方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色。 厨房里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还有王欣不耐烦的嘀咕:“该死的王大海,钱也不留点……就剩这点挂面了?鸡蛋呢……哦,还有两个。” 王强听着王欣的抱怨,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他磨蹭着穿好衣服】,走到厨房门口。王欣正系着一条明显过大的旧围裙,站在灶台前,笨拙地往烧开的水里下面条。她个子高,但站在灶台前还是有些勉强,需要微微踮脚。暖黄的灯光下,她扎着马尾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没有了格斗时的凌厉,只剩下一个为晚饭发愁的普通小女孩的样子。 王强看着锅里翻滚的面条,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这才想起,从漫展回来到现在,两人什么都没吃。 王欣似乎听到了,转过头瞥了他一眼:“饿死鬼投胎啊?等着!马上好。”语气依旧不怎么好,但少了之前的冰冷。她磕开两个鸡蛋,动作有些生疏地打进锅里,蛋液在沸水中迅速凝固成白色的絮状物。 很快,两碗清汤寡水、飘着几片青菜叶和两个荷包蛋的面条端上了小餐桌。这是家里仅剩的食材了。 “吃吧。”王欣把其中一碗推到王强面前,自己则捧起另一碗,呼噜呼噜地吃起来,完全不顾形象。她确实饿了。 王强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面条,又看看对面吃得正香的王欣。灯光下,他能看到王欣额角细密的汗珠,还有她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疲惫。这个“姐姐”,其实也很累吧?要撑起这个家,要“管教”他,还要面对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父亲…… “看什么看?不吃我倒了!”王欣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但嘴里还塞着面条,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反而少了几分凶悍。 王强赶紧低下头,拿起筷子,默默吃了起来。面条没什么味道,但很热乎。吃着吃着,后背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沉默在餐桌上蔓延,但不再是之前那种令人窒息的冰冷,反而有种奇怪的……平静。 “喂,”王欣忽然开口,声音含糊不清,“后背……很疼吧?” 王强愣了一下,点点头:“嗯。” “活该!”王欣哼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面,但过了一会儿,又闷闷地说,“下次……别那么莽。打架不是光靠狠劲。想学,就好好学基础。” “嗯。”王强低声应道。他顿了顿,鼓起勇气问,“那……我还能……跟你学吗?” 王欣抬起头,看着王强带着一丝忐忑和期待的眼神,挑了挑眉:“怎么?摔一下还没摔怕?” “怕……”王强老实承认,“但是……不想当废物。” 王欣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最终,她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空碗走向水池,背对着王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来: “明天放学……早点回来。先把今天教的站姿和出拳练一百遍。动作做标准了再说别的。” 王强的心猛地一跳!她答应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着疼痛,冲上心头。他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激动:“嗯!我知道了……姐姐!” 王欣洗碗的背影似乎微微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晚餐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微妙的平静中结束。王欣收拾好厨房,准备回自己房间。经过王强身边时,她脚步停了一下。 “那个……药箱里好像还有点红花油,”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眼睛看着别处,“自己……擦擦后背。别……别指望我帮你。”说完,她像是怕王强误会什么似的,快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王强站在原地,看着王欣紧闭的房门,又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后背淤青。疼,是实实在在的疼。但心里,却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涩涩,又带着一丝暖意。他默默地走到储物柜旁,翻找出那个落满灰尘的小药箱,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小瓶快见底的红花油。 他拿着药瓶回到自己狭小的房间,关上门。脱下上衣,对着挂在门后的一面小镜子,艰难地扭动身体,试图把冰凉的药油涂抹在背后那片青紫的伤痕上。动作笨拙而滑稽,药油的味道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疼痛依旧,但这一次,疼痛里似乎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挑战失败了,但他好像……并没有输得一败涂地?至少,他喊出了“不想当废物”,至少,王欣……好像真的在试着把他当“弟弟”看待了?虽然方式依旧暴力又别扭。 他躺在床上,后背火辣辣的疼,但精神却异常清醒。谢梦瑶的话,王欣教他出拳时的眼神,还有那碗清汤挂面的味道,在脑海中交织盘旋。 黑暗中,王强对着天花板,无声地、用口型再次重复了一遍那个在地铁上耗尽了他所有勇气的句子: “我……不想当废物。” 这一次,声音似乎坚定了一点点。 第48章 你的力气好小 王强几乎是拖着脚步走进教室的。昨晚被摔的后背依旧隐隐作痛,每一次挪动都像在提醒他昨天的“挑战”有多么可笑。但比身体疼痛更让他坐立难安的,是即将面对谢梦瑶。 早读课,他把自己缩在最后一排的角落,书本竖得老高,恨不得整个人都埋进去。他能感觉到谢梦瑶的目光偶尔会扫过他这个方向,带着探究,带着一丝玩味,甚至……一丝怜悯?那目光像无形的针,扎得他浑身不自在。他努力降低存在感,祈祷时间快点过去。 课间操的铃声如同催命符。王强混在人群里,尽量低着头,祈祷不要和谢梦瑶有任何交集。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在通往操场的僻静楼梯拐角,人流稍显稀疏时,一个高挑的身影自然地放慢脚步,挡在了他面前。 “小强弟弟,早啊。”谢梦瑶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活力,还有一丝毫不掩饰的戏谑。她微微歪着头,看着恨不得把脸贴到胸口的王强。 轰!王强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直红到耳根。楼梯拐角虽然人不多,但旁边还有三三两两的同学经过!他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好奇和嘲笑。 “梦……梦瑶同学……早……”他声音细若蚊蝇,结结巴巴,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 “嗯?”谢梦瑶似乎对他的称呼很不满意,她往前凑近了一小步,声音压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昨天在漫展,你可不是这么叫我的哦,小强弟弟?”她刻意强调了“弟弟”两个字,嘴角噙着促狭的笑意。 王强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想逃,但双腿像灌了铅。他能感觉到周围同学投来的、更加好奇的目光。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想起了昨天那声屈辱的“姐姐…舒服…”,想起了谢梦瑶把他当小孩一样抱起的触感……一种病态的、混合着巨大羞耻和隐秘刺激的电流,再次窜遍他的全身。 在谢梦瑶那双带着玩味笑意的眼睛注视下,在周围若有若无的围观目光中,王强感觉自己的理智防线在崩塌。他认命般地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比蚊子哼哼还小的声音: “姐……姐姐……早……” 声音细弱,带着剧烈的颤抖,却清晰地传入了谢梦瑶的耳中。 “真乖!”谢梦瑶满意地笑了,像奖励一只听话的小狗,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在王强那有些毛糙的短发上揉了揉!动作随意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去吧,好好做操。”她收回手,笑容明媚,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后潇洒地转身,汇入了下楼的人流。 王强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头顶被抚摸的感觉还在,带着谢梦瑶指尖的温度和力量。那声“真乖”像魔音一样在他脑子里回响。巨大的羞耻感几乎让他窒息,他恨不得立刻从楼梯上跳下去。然而,在这灭顶的羞耻之下,一种更可怕、更陌生的感觉却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他竟然……有点迷恋这种感觉? 被强大的、高挑的、同班女生谢梦瑶,在公开场合(虽然是角落)称呼为“弟弟”,还被像摸小孩一样摸头……这彻底颠覆了他作为一个男性(哪怕是矮小懦弱的男性)的认知底线。可为什么……为什么内心深处,除了羞耻,还有一丝隐秘的、被承认和被“宠溺”的奇异满足感?这感觉让他感到恐惧,又让他沉迷。他完全无法理解自己了。 整整一天,王强都魂不守舍。谢梦瑶那声“小强弟弟”和揉头的触感,像烙印一样刻在他脑海里。老师在讲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时而感到无地自容,时而又会不受控制地回味那瞬间被强大女性“接纳”的奇异感觉。这种矛盾撕裂着他,让他更加沉默寡言,像一个游离在课堂之外的幽灵。 放学铃声终于响起,王强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教室,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他倍感煎熬的环境。他低着头,沿着熟悉的街道快步走着,只想快点回到那个虽然压抑但至少能让他喘口气的家。 推开家门,一股熟悉的、带着点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然而,客厅里的景象却让他瞬间定在了原地,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王欣正站在客厅中央,背对着门口,似乎在整理什么。她没有穿运动服,也没有穿校服,而是又换上了一身洛丽塔裙装!这次是一套浅粉色的甜系风格,层层叠叠的蕾丝和蓬松的裙撑,将她高挑的身材衬托得如同精致的洋娃娃。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她金色的卷发假发(她似乎还戴了假发)和繁复的裙摆上跳跃,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 王强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又猛地松开。他见过王欣穿洛丽塔,在漫展上,在出门时。但此刻,在这个熟悉又破败的家里,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里,这身华丽得不合时宜的装扮,形成了一种极致强烈的反差冲击。暴力强大的“姐姐”,和眼前这个甜美梦幻的“妹妹”形象,在王欣身上矛盾地统一着。 他一时看呆了。目光不由自主地流连在那纤细却蕴含着惊人力量的腰肢,在那蓬松裙摆下笔直修长的双腿,最后落在了……那双包裹在白色蕾丝长袜里的小腿和脚踝上。蕾丝细腻的纹理,袜口精致的荷叶边,勾勒出少女腿部优美的线条。一种莫名的燥热感涌上王强的脸颊和耳朵。 就在这时,王欣似乎察觉到了背后的目光,她猛地转过身。脸上还带着一丝整理裙摆的专注,看到是王强,那专注立刻被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取代。 “哟,回来啦?弟弟。”王欣的声音带着惯常的“姐姐”腔调,但似乎因为穿着这身衣服,少了几分往日的冰冷,多了点戏谑。她注意到了王强直勾勾的眼神和迅速涨红的脸,心中了然,却故意装作没发现他视线的落点。 她双手叉腰(这个动作在洛丽塔裙装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有冲击力),下巴微扬,华丽蓬松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怎么?看傻了?姐姐好看吗?”她故意问道,带着一丝促狭。 王强被当场抓包,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低下头,语无伦次:“好……好看……不是……我是说……” “哼。”王欣轻哼一声,对他的慌乱反应似乎很满意。她向前走了两步,蓬松的裙摆几乎扫到王强的腿,带着一股淡淡的洗衣液和少女的馨香。“别光顾着看,昨天不是挺有骨气,说要挑战姐姐吗?”她停在他面前,微微俯身,那张化了淡妆、在甜系洛丽塔衬托下更显精致的脸凑近了一些,大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今天要不要继续?让姐姐看看,我的‘小强弟弟’经过一晚,有没有长进?” 她刻意模仿了谢梦瑶的称呼,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王强被她突然的靠近和那声“小强弟弟”弄得更加慌乱,心跳如鼓,后背的伤似乎也隐隐作痛起来。 “我……我……”王强嗫嚅着,挑战?他当然没忘。昨天虽然惨败,但王欣答应教他,还给他擦了药,这让他心里憋着一股不服输的气。但此刻看着穿着如此华丽、像个真正公主般的王欣,他实在无法把眼前的人和那个能轻易把他过肩摔的“姐姐”联系起来。这种反差让他更加无措。 “怎么?怕了?”王欣直起身,裙摆摇曳,她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敢挑战了?还是……只敢偷偷看姐姐穿裙子?”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自己的蕾丝袜。 王强被激得热血上涌,昨天的勇气又冒了出来,混合着被戳破心思的羞恼,他猛地抬起头,声音也大了几分:“谁……谁怕了!挑战就挑战!” “哦?”王欣挑眉,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那你想比什么?打架?还是……再来一次‘基础教学’?”她故意把“基础教学”几个字咬得很重,带着嘲笑。 王强脸一红,想起了昨天自己那惨不忍睹的平地摔。打架?那是自取其辱!他目光扫过客厅中央那张小矮几,灵光一闪:“掰手腕!”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相对“公平”且不那么容易受伤的方式了。而且,他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打架打不过是因为技巧,单纯比力气,他一个男生,比妹妹大三岁,就算弱,差距应该也不会太大吧?总不至于像昨天那样被秒杀? “掰手腕?”王欣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华丽的裙摆都跟着抖动,“噗哈哈哈!王强!你可真会挑!行!姐姐满足你!”她笑得花枝乱颤,显然觉得这个提议毫无悬念,甚至有点滑稽。 她毫不在意地走到矮几旁,蓬松的裙子让她坐下有些困难,她索性单膝半跪在地板上,把胳膊肘稳稳地撑在桌面上,伸出右手,朝着王强勾了勾手指:“来吧,弟弟!让姐姐看看你的‘男子汉气概’!” 王强被她的嘲笑激得面红耳赤,也顾不得她穿着裙子不方便了。他走到矮几对面,学着王欣的样子半跪下来,伸出右手,握住了王欣的手。 入手的感觉让他微微一怔。王欣的手比他想象的要小一些,手指纤细,皮肤细腻。但当他用力握紧时,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看似柔软的手掌下,蕴含的惊人硬度和力量感!这绝对不是一双普通少女的手! “准备好了吗?”王欣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意,眼神里却充满了绝对的自信,“我数三下。一、二……” “三”字刚落,王强就铆足了全身的力气,低吼一声,手臂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用尽全力向自己这边压去!他不敢有丝毫保留,这一下几乎爆发了他所有的力量! 然而,他预想中的僵持、对抗,完全没有出现! 王欣的手腕,纹丝不动! 就像他奋力压向的不是一只少女的手腕,而是一根浇筑在水泥地里的钢柱!他所有的力量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甚至能感觉到王欣的手臂连一丝肌肉的紧绷都没有,完全是放松状态! 王欣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错愕和……难以置信!她看着王强憋得通红的脸、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以及那用尽全力却无法撼动自己分毫的手臂,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弟弟,”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疑惑和不解,“你没用劲吗?你的力气……不可能这么小吧?”她甚至怀疑王强在故意放水。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王强的心上!他用尽全力了啊!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啊!可在王欣眼里,竟然像是没用力?!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羞耻感瞬间将他淹没!他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成猪肝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啧,再来!”王欣显然不信邪,她稍微坐直了一点,“这次认真点!用全力!” 王强咬着牙,再次握紧王欣的手。这一次,他摒除了所有杂念,将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右手臂上,从脚趾到指尖,每一寸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发出了一声近乎野兽般的低吼,再次狠狠压下! 结果,毫无悬念! 王欣的手腕依旧稳如磐石!甚至在王强爆发最大力量冲击的瞬间,她的手臂也只是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随即又稳稳地定住!整个过程,快得让王强绝望! “这……”王欣彻底懵了。她看着王强那因极度用力而扭曲的脸,看着他手臂上暴起的、却显得如此无力的青筋,终于意识到,王强不是在放水!他是真的……只有这么点力气?! “换左手!”王欣松开右手,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带着一种探究。 王强如同木偶般,换上了左手。结果,比右手更惨!他甚至没能撑过三秒,就被王欣看似轻描淡写地一压,手腕就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压倒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再来!”王欣命令道,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戏谑。 王强麻木地再次伸出左手。 结果,依旧是秒杀!他甚至没能让王欣的手臂感受到一丝压力! “……” 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王强粗重的喘息声和王欣难以置信的沉默。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王欣脸上那震惊到极点的表情,以及王强那苍白如纸、写满了绝望和巨大羞耻的脸。 王欣缓缓收回手,看着自己那只轻松碾压了王强的手,又看向对面那个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的“弟弟”。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王强在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了。这不仅仅是技巧的差距,更是绝对力量上的……天壤之别!她之前一直以为王强只是懦弱不敢反抗,现在看来,他是真的……力不如人!而且差距大得离谱! “王强……”王欣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你的力气……怎么会……”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完全颠覆了她对一个初三男生的力量认知!即使他个子矮小,也不该弱到这种程度! 王强低着头,死死地盯着矮几粗糙的桌面,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他感觉自己的尊严、自己作为男性最后一点可怜的自信,都在刚才那几场毫无悬念的掰手腕中被彻底碾碎了。他连一丝挣扎的资格都没有。废物……他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王欣的目光无意间扫过王强。她发现,王强的视线,虽然极力掩饰,但似乎……又落在了她那双穿着白色蕾丝长袜的小腿上? 王欣心头微微一跳。自己用袜子捂住他的鼻子,居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吗,要是真的,王强迷恋自己的袜子这个变态行为,这也是自己造成的。 王欣装作没看见他视线的落点,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愤怒?有点,气他如此不堪一击。失望?有,对这个“弟弟”的孱弱感到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让她喘不过气来的责任感,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怜悯。 她站起身,蓬松华丽的洛丽塔裙摆在地板上扫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她走到王强面前,挡住了他看向自己腿部的视线。 王强被阴影笼罩,下意识地抬起头,撞进了王欣那双复杂难辨的眼眸里。那里面有震惊,有审视,有严厉,甚至……还有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极淡的……担忧? 掰手腕的惨败,每一帧都还在脑子里灼烧。他铆足了全身的力气,憋得眼前发黑,脖子上青筋虬结,可王欣那只纤细的手腕,纹丝不动。那不只是失败,是彻彻底底的抹杀,像一只无形的手,把他作为一个男性、甚至作为一个“人”的那点可怜的证明,轻轻一拂,就碾成了齑粉。 “喂。” 王欣的声音像一块冰凌砸在地板上,清亮、突兀,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王强猛地一颤,像被无形的鞭子抽了一下,下意识地循声抬头。 视线撞上的,却是两条裹在白色蕾丝长袜里的小腿。那双腿笔直匀称,白色的蕾丝花边在膝盖上方收束,袜口微微勒出一点柔软的凹陷。阳光给那细腻的白色布料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王强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瞬间停跳,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薄薄的胸骨。一股混杂着巨大羞耻和某种无法言喻的、源自遥远记忆深处的恐惧的洪流,猛地冲垮了他摇摇欲坠的堤坝。他猛地移开视线,脸上血色褪尽,连嘴唇都泛着青灰,连呼吸都忘了。 王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她捕捉到了那瞬间的失神,那目光的落点。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混杂着冰冷的了然、一丝扭曲的得意,还有更深处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烦躁——掠过她的眼底。她精致的、带着点洋娃娃般不真实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不再看他,华丽繁复的裙摆在地板上扫过,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某种无声的宣告。她径直朝着走廊深处的主卧室走去。 那是王大海的房间。王强的心脏像是被那扇门的开启声狠狠攥了一把。门轴发出轻微却刺耳的“吱呀”声,在死寂的客厅里被无限放大。一股混合着浓烈烟草、廉价古龙水和某种陈年汗渍的浑浊气味,随着房门的打开,如同蛰伏已久的野兽般猛地扑了出来,瞬间弥漫开来。王强的胃里一阵翻搅,几乎要呕吐出来。这气味是王大海的标签,是暴力和压抑的具象化,每一次闻到,都让他生理性地感到窒息和恐惧。 王欣的身影消失在门内的阴影里。很快,里面传来翻找东西的声响,抽屉被粗暴地拉开,什么东西被拖拽出来。王强僵在原地,手脚冰凉,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几乎能想象出那个房间的样子:凌乱的床铺,散落的酒瓶,墙上褪色的廉价海报,还有……那些曾经象征王大海“男人气概”的东西。 脚步声重新响起。王欣出来了。她纤细的手臂环抱着三根粗壮的、闪着冷硬金属光泽的黑色圆柱体——臂力器。沉重的金属压在她娇小的身躯上,与她身上华丽精致的洛丽塔裙装形成一种近乎荒诞的暴力反差。裙撑被挤压得有些变形,但她毫不在意,像拖着战利品的女王,一步步走回客厅中央。 “咚”、“咚”、“咚”。三声沉闷的钝响。王欣面无表情地把三根臂力器依次扔在矮几旁的地板上,砸起一小片浮尘。它们像三条冰冷的铁蛇,横亘在姐弟之间。 王强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三根臂力器上,瞳孔无法控制地收缩。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带着那个男人粗暴的声音和夸张的动作。 “二十公斤?嘁!那是娘们用的玩意儿!”王大海那时刚灌了半瓶白酒,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乱飞。他一把抓起那根最粗的、标着“50KG”字样的臂力器,炫耀般地对着当时还小的姐弟俩比划。“看好了!这才叫真男人!”他扎开马步,胳膊上的肌肉绷紧,嘴里发出“嗬!嗬!”的发力声,脸憋成了猪肝色。但那根粗壮的臂力棒纹丝不动,连一点弯曲的弧度都没有。王大海脸上的得意僵住了,随即恼羞成怒,狠狠把它掼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妈的!这什么破玩意儿!肯定是焊死的!质量太差!” 他骂骂咧咧地抓起中间那根“40KG”的,这次倒是弯下去了,但动作极其勉强,每一次都伴随着他沉重的喘息和手臂剧烈的颤抖。他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跳,极其吃力地完成了不到五个不标准的动作,就猛地松开手,臂力器“啪”地弹回原状。他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强撑着对缩在角落里的姐弟俩吼道:“看到没?!这才叫力气!男人就得这样!” 而现在,这三件承载着王大海可笑自尊和暴力阴影的器具,被王欣像垃圾一样拖了出来,扔在了他面前。 王欣弯腰,纤细的手指拂过冰冷的金属杆。她精准地挑起了那根最细的、标着“20KG”的臂力器。金属摩擦发出轻微的“滋啦”声。她手腕一翻,把它递向王强,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 “拿着。” 王强像被施了定身咒。他看着递到眼前的臂力器,那冰冷的黑色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他记得自己更小的时候,在王大海不在家时偷偷试过。他用尽吃奶的力气,小脸憋得通红,那根金属杆却像焊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那种无力感,和他此刻的心情何其相似。 “要我帮你?”王欣的声音不高,甚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她的视线如同实质,落在王强微微颤抖的手上。 一股巨大的屈辱感轰然冲上头顶。王强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几乎是抢一般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根冰冷的臂力器。金属的寒意瞬间侵入掌心,沿着手臂的骨头直往上爬。他双手死死握住两端,手背上青筋浮现,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他猛地吸足一口气,胸腔高高鼓起,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近乎野兽般的低吼,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中间压去! 手臂的肌肉绷紧到极致,酸痛感像无数细针在皮肤下攒刺。汗水瞬间从额角、鬓边渗了出来,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他死死咬着后槽牙,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一次,臂力器不再是完全的铁板一块。那根冰冷的黑色金属杆,在王强拼尽全力的挤压下,终于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令人牙酸的金属形变声——“嘎吱”。两端那粗壮的弹簧被强行压缩,产生了一个……一个还算比较明显的弧度!大概只有不到三十度的弯曲! 但这已经是王强的极限了。他的手臂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同风中枯叶,力量如同退潮般飞速流逝。那一点点可怜的弧度根本无法维持,“嗡”地一声,臂力器带着巨大的回弹力猛地绷直! 短暂的死寂。 王强喘息着,慢慢抬起头,看向王欣。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挫败、巨大的羞耻,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近乎绝望的求证。那眼神似乎在无声地呐喊:我已经拼尽全力了,只有这么一点点……你呢?你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王欣接收到了那无声的质问。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嘲讽,也没有怜悯,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她向前一步,走到王强面前,伸出手,动作自然得如同接过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物件。 王强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那根还带着他体温和汗水的20KG臂力棒落入了王欣白皙的手中。 下一秒,王欣动了。 没有酝酿,没有助势。她甚至没有像王强那样笨拙地用双手紧握两端。她只是随意地用右手单手握住臂力棒的中段,那纤细的手指与粗壮的金属杆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然后,她手臂的线条瞬间绷紧,流畅而充满爆发力,完全不像一个穿着繁复洛丽塔裙装的少女该有的动作。那纤细的手臂猛地向内一收! “嗡——!” 臂力棒两端那粗壮的弹簧瞬间被压缩到极致,发出一声低沉有力的嗡鸣!整个金属杆被狠狠地压成了一个完美的、近乎闭合的巨大“U”形!两端冰冷的金属头几乎就要碰到一起!这过程快如闪电,干净利落,充满了绝对力量带来的碾压感。 王欣面无表情,手臂再次发力,将弯曲到极致的臂力棒猛地弹回原状。接着,她手臂再次流畅地弯曲、压下! 嗡!嗡!嗡!嗡!…… 机械般的节奏。每一次弯曲都干脆利落,每一次弹回都带着凌厉的风声。那根在王强手中如同磐石的20KG臂力棒,在王欣纤细的手中,温顺得如同孩童的玩具。她甚至不需要刻意调整呼吸,手臂稳定得可怕。华丽繁复的裙摆随着她手臂的每一次发力而轻微晃动,白色的蕾丝花边在动作中若隐若现。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二十个…… 王强彻底僵住了,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泥塑。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白上布满了血丝,死死盯着王欣那只上下翻飞的手臂,以及那根在她手中被肆意蹂躏的金属。每一次臂力棒被压弯时发出的低沉嗡鸣,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他的耳膜上,砸得他头晕目眩,砸得他心脏痉挛。他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只剩下一种濒死般的灰白。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黏腻冰冷。 “……二十九,三十。” 王欣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带着一丝运动后极其轻微的喘息。她停下了动作,手臂随意地一垂,那根被蹂躏了三十次的臂力棒“当啷”一声掉落在矮几旁的地板上,弹跳了两下,滚到一边。 第49章 我想当你弟弟 王欣的目光掠过地上那根30KG的臂力器,又扫过王强惨白如纸、失魂落魄的脸,最后落在他那双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此刻却无处安放的手上。 “呵。”一声短促的、没有任何温度的笑音从她唇边逸出。 她优雅地弯下腰,裙摆如花瓣般铺散开。这一次,她捡起了那根更粗、更沉、闪着更加冷酷金属光泽的臂力器——40KG。沉重的金属被她单手提了起来,手臂的线条依旧流畅,仿佛那增加的重量对她而言轻若无物。她走到王强面前,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步的距离。 王强浑身猛地一颤,像受惊的兔子。他看着那根更粗壮的金属凶器,眼神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最原始的恐惧。他甚至能闻到那金属上冰冷的铁锈味,混合着王欣身上淡淡的、与这场景格格不入的甜香。他的身体本能地向后缩了缩。 王欣手腕一抖,将那根沉甸甸的40KG臂力器递到了王强眼前。金属特有的冰冷气息几乎扑到他的鼻尖。 “试试这个。”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王强的耳膜,“这是我们的爸爸王大海当年扳的臂力器,你不是想知道我们力量的差距吗”她的唇角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试试它,你就明白了。” 臂力器冰冷的金属几乎要触碰到王强的鼻尖。那沉重的质感,那代表“40KG”的、如同烙印般的数字,像一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在他的头顶。他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手脚冰冷得失去了知觉。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攫住了他,比面对王大海的拳头时更加冰冷、更加绝望。他死死地盯着那根金属棒,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敢?”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的重量,“还是……连碰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王强早已溃烂的自尊心上。他猛地抬起头,眼眶赤红,里面燃烧着屈辱和不甘的火焰,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惧,害怕自己被亲妹妹力气彻底碾压的恐惧。 王强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冰凉,带着无法控制的战栗,终于触碰到了那根40KG臂力器的冰冷表面。用尽残存的力气,双手死死地握住两端。入手沉重得超乎想象,王强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手臂的肌肉绷紧到极限,青筋在皮肤下狰狞地凸起。他发出了一声困兽般的、嘶哑的嚎叫,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中间挤压! “呃——啊——!” 这一次,连那点可怜的、象征性的弯曲都没有出现。那根40KG的臂力器,在王强拼尽全力的挤压下,纹丝不动!冰冷的金属杆传递回一种绝对的、令人绝望的硬度。他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在这绝对的差距面前,都像投入深渊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只有他手臂肌肉因过度用力而剧烈痉挛带来的酸痛,让王强明白自己完全拿这个40KG的臂力器无能为力。 继续徒劳的使出全力已经一点反馈都没有。王强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臂力器“哐当”一声从他颤抖的、失去力量的手中滑脱,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大的、令人心悸的闷响。 王强踉跄着后退,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噗通”一声,狼狈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地板上的钝痛远不及心口那撕裂般的羞耻感。 视野里一片朦胧的白色,带着精致的蕾丝花边……那是王欣的袜口,就在他跪倒后,离他的脸那么近…… 王欣站在他面前,低头俯视着跪倒在地、狼狈不堪的王强。她看着他崩溃的姿态,看着他涣散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自己的小腿袜口。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在她眼底深处剧烈地闪动了一下,但似乎还有一丝更晦暗、更难以捉摸的东西,被强行压制在那双漂亮的眼眸深处。 她没有再看王强,目光越过他颤抖的肩头,直接越过了被王强掉在地上的40KG的臂力棒,投向地上那三根臂力器中最后、也是最粗壮狰狞的一根——60KG。它静静地躺在那里,通体黝黑,两端粗壮的弹簧圈如同盘踞的毒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感和沉重的压迫感。那是王大海当年连一次都无法撼动的“怪物”,是他恼羞成怒时咒骂的“焊死的破铁棍”。 华丽的洛丽塔裙摆在地板上拖曳而过,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死神拖曳镰刀。她走到那根臂力器旁,裙摆的蕾丝花边拂过冰冷的金属杆。没有弯腰,她只是伸出穿着精致小皮鞋的脚,用鞋尖轻轻一拨。 “哐啷啷……” 沉重的金属滚动声在死寂的客厅里格外刺耳。那根粗壮黝黑的60KG臂力器,被王欣的脚尖拨动着,一路翻滚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碾压一切的冷酷轨迹,径直滚到了王强跪倒的双膝前。 王强的身体剧烈地哆嗦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向后缩,但双腿早已软得失去了挪动的力气。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根象征绝对力量,粗壮的弹簧圈盘踞着,无声地嘲笑着他刚才在30KG和40KG面前一败涂地的孱弱。 王欣正垂着眼帘看他。那张脸依旧是精致的,但此刻,那上面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嘲讽,没有得意,甚至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和失望。只有一种绝对的平静。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是一种近乎非人的审视,一种纯粹到冷酷的力量的俯瞰。她看着他,就像看着脚下的一粒尘埃,看着一只在绝对力量面前徒劳挣扎的蝼蚁。 那平静的目光,比任何嘲讽和愤怒都更加可怕。 它无声地宣告着:这就是你和我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你的挣扎,你的反抗,你的羞耻,你的恐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毫无意义,甚至不值一提。 “……” 王强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被堵住气管的窒息声。他看着那根近在咫尺的60KG臂力器,又看向王欣那双平静得令人绝望的眼睛。 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大压力,混合着彻底被碾碎的绝望、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被那平静目光彻底否定的巨大虚无感,如同万吨海水,轰然压垮了他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堤坝。 “呜……呜……” 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从他齿缝间挤了出来。那声音嘶哑、扭曲,充满了小兽濒死般的绝望。眼泪再也无法遏制,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混合着满脸的汗水,汹涌地滚落。 王欣的视线在那根60KG的臂力器上停留了几秒。深不见底的平静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漠然的确认。确认它的存在,确认它的分量,确认它即将被赋予的使命。 然后,她动了。王欣走了过去,裙摆扫过地面。没有嫌弃上面的灰尘,她伸出那只刚刚一口气扳了40次了30KG臂力棒的手,拎起一个小板凳,走回客厅中央,在王强的正前方,距离那根60KG臂力器不远的地方,将板凳放了下来。 然后,她以一种与这肃杀气氛格格不入的、近乎随意的姿态,轻轻坐了下去。塑料板凳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承受着她的重量。华丽繁复、层层叠叠的洛丽塔裙摆瞬间铺散开,如同骤然绽放的巨大花朵,将那张简陋的塑料板凳完全包裹覆盖。裙撑的轮廓被挤压得微微变形,但无损于那份精致到极点的华丽。 王欣坐得很稳。接着,在死寂的空气和王强茫然呆滞的注视下,她极其自然地、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意味,翘起了二郎腿。 右腿优雅地叠在左膝之上。 这个动作,让她那条包裹在纯白色蕾丝过膝袜中的右腿,完全展露出来。袜子是长款的,细腻的白色蕾丝从脚踝一路延伸,紧紧包裹住匀称的小腿,直到膝盖上方,袜口被微微撑开,露出一圈柔软的勒痕。袜子的顶端,精致的蕾丝花边若隐若现。而她的脚上,穿着一双小巧的黑色乐福鞋,鞋面锃亮,与白色的蕾丝袜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 更让王强大脑一片空白的是,王欣的脚尖,开始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地轻轻晃动起来。 黑色的乐福鞋尖,随着她翘起的二郎腿,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又仿佛暗含深意的韵律,在王强的视野里,前后、前后地轻轻晃动。每一次晃动,那细腻的白色蕾丝袜便在她的小腿上绷紧又松弛,勾勒出腿部柔韧的线条。鞋尖每一次向前轻点,都仿佛点在王强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混合着少女特有体香的、如同阳光晒过的棉花般的清甜气味,随着她脚尖的晃动,极其细微地,丝丝缕缕地飘散过来,钻入了王强因恐惧而急促呼吸的鼻腔。 这气味……王强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了一瞬,随即又疯狂地、失序地擂动起来。这气味……遥远记忆的碎片瞬间被点燃——是窒息!是黑暗!是最开始姐姐事件败露后被妹妹教训,那带着花边的棉袜死死捂住口鼻的、令人魂飞魄散的绝望!这气味是烙印,是诅咒! 此刻,这烙印,这诅咒,正从那穿着象征纯洁与梦幻的白色蕾丝袜的脚上散发出来,混合着一种绝对掌控者的、冰冷的甜香,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感官。 就在王强被这气味冲击得魂不附体、呼吸停滞的瞬间,王欣的右手,动了。 她甚至没有调整坐姿,依旧维持着那看起来绝对不利于发力的、优雅翘着二郎腿的姿态。她的右手,极其随意地探出,穿过了层层叠叠的华丽裙摆的褶皱,精准地握住了那根停在他膝前的、黝黑狰狞的60KG臂力器的正中央。 纤细、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与那粗壮、冰冷、象征着未锻炼的普通成年男性都无法企及的力量的金属杆,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这画面本身就充满了荒诞而暴力的美感。 王强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想闭上眼睛,想逃离,但身体和视线都像是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只能死死地盯着那只手,盯着那根臂力棒。 王欣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用力前的狰狞,没有刻意的屏息。她的眼神甚至没有落在臂力棒上,反而微微垂着,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视线仿佛落在自己那只轻轻晃动的、穿着黑色乐福鞋和白色蕾丝袜的脚尖上。 仿佛扳动这根60KG的庞然大物,只是她此刻漫不经心的一个消遣,与她欣赏自己晃动脚尖的闲情逸致,处于同等的地位。 然后,她的手臂线条,在那繁复的蕾丝袖口下,瞬间绷紧! 那不是王强那种歇斯底里的、青筋暴跳的绷紧,而是一种流畅的、内敛的、如同精钢绞索被瞬间拉直般的绷紧!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嘎吱——!” 一声沉闷得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骤然撕裂了客厅的死寂!那声音比30KG被扳动时沉重十倍!粗壮的弹簧圈在巨大的压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在王强瞪大到几乎要裂开的瞳孔倒影中,那根黝黑、沉重、连成年男人王大海都束手无策的60KG臂力器,在王欣那只纤细的右手掌控下,开始弯曲! 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却依旧沉稳流畅的速度,向内弯曲! 王欣的手臂稳定得如同液压机!她甚至没有借助腰腹的力量,仅仅依靠手臂的屈伸!那粗壮的金属杆在她手中,仿佛失去了固有的刚性和重量,屈服于一种更高层次的、绝对的暴力美学! 翘着二郎腿的坐姿?不好发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限制如同笑话! “嘎吱——嘎吱——!” 令人心悸的金属形变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沉重。臂力器两端冰冷的金属头,在王欣那看似随意实则蕴含着摧枯拉朽力量的手腕操控下,坚定不移地、不可阻挡地向内合拢!粗壮的弹簧被压缩到了极限,发出低沉而压抑的嗡鸣。 王强的世界彻底失去了声音,失去了颜色。他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意识,都被眼前这超越理解极限的景象彻底攫取、碾碎! 视野的中心,是那只纤细却如魔神般的手,以及那根被强行扭曲、发出痛苦呻吟的黝黑金属怪物! 视野的边缘,是王欣那只轻轻晃动的脚尖,黑色的乐福鞋尖带着慵懒的节奏,白色的蕾丝袜随着晃动,在他模糊的视线里拉出一道道虚幻的光影。 鼻腔里,那混合着少女清香与童年梦魇的、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独特气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浓烈,如同实质般钻入他的肺腑,侵蚀他的骨髓! 一边是小学女生以绝对碾压的姿态,轻松扳动着成年壮汉都无法撼动60KG钢铁凶器,直至完全合拢!视觉的冲击力狂暴到足以摧毁任何对力量认知的常识! 一边是近在咫尺的、晃动的、散发着致命诱惑与恐怖气息的白色蕾丝袜和黑色乐福鞋!那气味,那晃动的节奏,如同催眠的魔咒,瓦解着他最后一丝作为“哥哥”的、早已名存实亡的抵抗意志! 绝对的力量压制! 绝对的感官冲击! 绝对的认知颠覆! “咔哒!” 一声清脆的、如同骨骼断裂般的金属咬合声,猛地将王强从失神的地狱中惊醒! 那根60KG的臂力器,在王欣那只纤细的右手掌控下,两端冰冷的金属头,终于——严丝合缝地、死死地咬合在了一起! 一个完美的、闭合的、巨大的金属“U”形圈! 粗壮的弹簧被压缩到了物理的极限,紧紧缠绕在中央的金属杆上,仿佛随时要崩断!整个臂力器在王欣的手中剧烈地颤抖着,发出高频的、濒临崩溃的嗡鸣! 王欣依旧维持着那翘着二郎腿的坐姿。她的手臂甚至没有明显的颤抖。完成这惊世骇俗之举后,她脸上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只是折弯了一根微不足道的铁丝。只有额角渗出的一层极其细密的薄汗,在窗外的阳光下微微闪烁,泄露了一丝这动作并非全无代价的信息。她甚至没有立刻松开,而是让那完全闭合的臂力器在她手中停留了几秒,让那金属濒临极限的嗡鸣声,如同丧钟般在王强的耳膜深处疯狂震荡! 然后,她才缓缓地、极其控制地松开了手指。 “嗡——锵!” 失去钳制的臂力器带着积蓄到顶点的恐怖回弹力,如同被激怒的钢铁巨兽,猛地弹开!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在客厅里轰然炸响,震得空气都在颤抖!那根黝黑的凶器弹跳着、翻滚着,带着令人心悸的余威,“哐当”一声砸在几米外的地板上,又弹跳了几下,才最终静止,躺在那里,如同一条被抽走了脊骨的死蛇。 余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嗡嗡回荡,久久不散。 死寂。 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深沉的死寂。 王强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他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一片空白。眼睛空洞地睁着,瞳孔涣散,失去了焦距。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羞耻、恐惧、不甘、屈辱……都在那60KG臂力器被强行合拢的瞬间,被那绝对的力量洪流彻底冲垮、碾碎、蒸发! 大脑里一片混沌的嗡鸣,如同那臂力器最后弹开的巨响在颅内无限循环。 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膝盖的冰冷,□□湿透的黏腻,脸上被擦拭过的微痛……所有身体的不适都消失了。 只有一种感觉,如同烙印般刻进了他灵魂的最深处——渺小。 在那种绝对的、碾压性的、超越常理的力量面前,他渺小得连一粒尘埃都不如。他的存在,他的反抗,他的所谓“男性尊严”,都显得那么可笑,那么可怜,那么……毫无意义。 视野里,那晃动的白色蕾丝袜和黑色乐福鞋的残影,似乎还在眼前浮动。那奇异的、混合着清甜与梦魇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鼻端。但此刻,它们不再仅仅是诱惑或恐惧的象征。 它们变成了那绝对力量的具象化延伸,变成了王欣——这个穿着洛丽塔裙装、如同人偶般精致、却掌控着魔神之力的少女——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看着她。看着坐在塑料板凳上,依旧翘着二郎腿,裙摆铺散如繁花,脸上带着运动后淡淡红晕和细密汗珠的王欣。汗水浸湿了她鬓边几缕微卷的发丝,黏在光洁的额角,让她精致的面容多了一丝活生生的、却又更加令人心悸的真实感。她微微偏着头,似乎在感受着手臂发力后的轻微酸胀,又似乎只是在休息,眼神平静地扫过地上那根彻底“臣服”的60KG臂力器,最后,那平静无波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缓缓地、落在了王强的脸上。 那目光里没有任何询问,没有任何期待,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审视。像是在看一件刚刚经历过极限测试的物品,评估它是否还有存在的价值。 就在这目光的注视下,在王强灵魂深处那片被彻底碾平的废墟上,一种全新的、纯粹的情感,如同石缝里渗出的冰泉,缓慢而坚定地滋生出来。 不再是屈辱。 不再是恐惧。 不再是怨恨。 甚至不再是之前那种混杂着怜悯的、扭曲的责任感。 是……归属。 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归属感。一种被彻底击垮后、放弃所有无谓挣扎后、找到了最终归宿的……认命般的平静。 原来,反抗是徒劳的。 原来,差距是绝对的。 原来,在她面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弃“哥哥”这个早已名不副实的、可笑的身份,放弃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挣扎。 臣服。 不是被迫的屈服,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心甘情愿的臣服。 她不是“妹妹”。 她是“姐姐”。 是掌控着绝对力量、如同山岳般不可撼动的姐姐。 是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将他从任何困境,哪怕是他自己制造的羞耻困境中剥离出来的姐姐。 是值得他放弃所有抵抗、安心蜷缩在其强大羽翼之下、寻求庇护的姐姐。 这个认知,如同最后的救赎,反而带来了一种奇异的、近乎解脱的轻松感。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松弛,如同崩断的琴弦。支撑着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也彻底消散。 王强的身体晃了晃,如同断了线的提线木偶,软软地向前倾倒。额头“咚”的一声,轻轻抵在了王欣那穿着白色蕾丝袜、刚刚还在轻轻晃动的膝盖下方的小腿上。 细腻的蕾丝面料带着一丝微凉,紧贴着他滚烫的额头。那混合着少女清香与绝对力量气息的味道,更加清晰地涌入鼻腔,不再是恐惧的源头,反而变成了一种奇特的、令人安心的锚点。 他没有动,也没有力气动。只是这样抵着,仿佛那是唯一能支撑他、确认他存在的支点。温热的呼吸,轻轻地拂过那细腻的白色蕾丝袜面。 王欣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她垂眸,看着那颗抵在自己小腿上的、汗湿的头颅。看着那微微起伏的、代表着微弱呼吸的肩膀。看着那彻底放弃了所有姿态的、完全臣服的姿态。 翘起的二郎腿停住了晃动。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阳光偏移,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拉长,投在冰冷的地板上。一个端坐如神祇,裙摆华丽如云;一个蜷伏如尘埃,姿态卑微如尘。 过了许久,久到王强几乎以为自己会这样昏睡过去,或者被这死寂彻底吞噬。 一个极轻、极淡,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那声音褪去了所有的冰冷、所有的嘲弄、所有的居高临下,只剩下一种纯粹的、近乎空茫的平静,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 “累了?” 王强没有回答。他无法回答。他只是更紧地、用尽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将自己的额头更深地抵在那片微凉的白色蕾丝上。仿佛那是唯一通往安宁的通道。 接着,他听到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一只微凉的手,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生疏的迟疑,轻轻地落在了他汗湿的、凌乱的后脑勺上。 没有抚摸,没有安慰,只是轻轻地、带着某种确认意味地……放着。 时间失去了意义。王强感觉自己像一块被彻底冲刷干净的石头,所有属于“王强”的棱角——愤怒、不甘、哥哥的身份、可笑的自尊——都在刚才那声震耳欲聋的“咔哒”合拢声中被彻底碾碎成齑粉,被风吹散了。留下的,是一片空旷的、疲惫的、却异常平静的废墟。废墟之上,只铭刻着两个字:姐姐。 这个称呼不再是屈辱的枷锁,不再是失败者的烙印。它是最终的答案,是唯一的归宿,是绝对力量投射下的、理所当然的阴影。他蜷伏在这片阴影里,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永恒。抵着那片蕾丝额头的触感,和头顶那只微凉的手掌,成了王强感知世界的全部。直到一个念头,如同石缝里顽强钻出的嫩芽,毫无征兆地、清晰地在他那片平静的废墟上生长出来。 他需要确认。不是向王欣确认,而是向自己确认这最终的归属。 这个念头带来一股微弱却坚定的力量。王强深吸了一口气,那混合着特殊气息的空气涌入肺腑,像是最后的勇气燃料。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头颅离开了那片给予他短暂安宁的白色蕾丝。 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凝重。他先是直起一直蜷缩着的腰背,脊椎骨节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然后,他一点点地抬起头,视线从王欣那沾了些许灰尘的黑色乐福鞋尖开始,沿着包裹在纯白蕾丝过膝袜中匀称的小腿线条,越过被裙摆覆盖的膝盖,最后,定格在王欣那张精致却平静无波的脸上。 灯光勾勒着她脸颊柔和的轮廓,几缕汗湿的微卷发丝贴在光洁的额角,让她看起来像一尊沐浴在圣光中、却掌握着雷霆力量的神祇雕像。她的目光垂落下来,依旧平静,带着一种深不见底的审视。 王强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得发痛。他舔了舔同样干裂的嘴唇,积攒着最后一点力气,用尽全部的心神,将那个盘踞在灵魂深处的念头,从嘶哑的声带里艰难地挤压出来: “姐…姐…” 声音破碎,带着长期压抑后的颤抖,却异常清晰,每一个音节都透着一种斩断过往的决绝,“我…我可以…当你的弟弟吗?” 他顿了顿,胸腔剧烈起伏,像是在完成一个极其重要的仪式宣言,补充道,声音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虔诚:“我…我想…当你的弟弟。” 不再是“被逼喊姐姐”,而是“想当弟弟”。这是彻底放弃后的选择,是废墟之上唯一的重建方案。 王欣看着他。那双漂亮的、如同玻璃珠般剔透的眼睛里,平静的湖面似乎被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石子,漾开一丝极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涟漪。那涟漪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空茫。 时间再次凝滞。王强的心悬到了嗓子眼,血液在耳边轰鸣。他等待着最终的审判,或者说,最终的恩典。 终于,王欣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她放在王强后脑勺上的那只手,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指尖,仿佛无意识地拂过他汗湿的发梢。 “嗯。” 一个简单的音节。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情感的流露。却如同圣旨降临,瞬间在王强心中点燃了一簇小小的、名为“被接纳”的火苗。那火苗迅速蔓延,烧尽了最后一丝残留的忐忑和不安,只留下纯粹的归属感。 第50章 你就是我的姐姐 “去,”她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指向厨房的方向,“打盆温水来。我想洗洗脚了” 王强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被一种近乎狂热的、被赋予任务的激动所取代。“是,姐姐!”他应得又快又急,声音里带着一种新生的雀跃。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膝盖因为跪得太久有些发麻,踉跄了一下,但他毫不在意,站稳后立刻小跑着冲向厨房,背影急切得像个领到圣旨的小太监。 看着他消失在厨房门口,王欣才几不可闻地、长长地、缓缓地吁出一口气。一直挺得笔直的脊背,极其细微地松懈了一丝弧度。她低头,目光落在自己那只刚刚扳弯了60KG臂力器的右手上。纤细的手指微微张开又合拢,指关节因为刚才极限的发力,残留着细微的酸胀感。她看着那只手,眼神有些放空,似乎也在确认着什么。然后,她的视线转向地上那根静静躺着的、被彻底征服的黝黑臂力器,又扫过自己脚上沾了灰尘的乐福鞋和微微汗湿的白色蕾丝袜口。 她微微蹙了一下精致的眉头,不是厌恶,更像是一种面对新局面的、短暂的无所适从。最开始姐弟的约法三章,到刚刚哥哥王强主动请求自己当他姐姐,不过短短十来天的时光,王欣默默品味着短暂的平静,但是那丝空茫的平静下,似乎有什么更复杂的东西在悄然翻涌,又被她强行压下。 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打破了客厅的寂静。 王强几乎是屏着呼吸在操作。他找到一个干净的塑料盆,放到水槽里,拧开水龙头,然后又向塑料盆里倒着热水。手指因为残留的脱力和激动,微微颤抖着。他小心翼翼地调试着水温,指尖反复试探,生怕太烫或太凉惹得“姐姐”不快。水流冲击盆底的声音,在他听来如同某种神圣仪式的序曲。打好大半盆水,他关掉龙头,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地端起沉甸甸的水盆。水波在盆里荡漾,映出他额头上那块清晰的红肿印记。 他端着水盆,一步一步,极其小心地走回客厅,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水盆边缘溢出的温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他也浑然不觉。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王欣身上,带着一种全新的、纯粹的敬畏和服从。 王欣依旧坐在那张简陋的塑料板凳上,维持着那个优雅却带着无形威压的坐姿。只是,她的视线不再看他,而是微微侧着头,望着窗外那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梧桐树。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她铺散开的华丽裙摆上投下跳跃的光斑。她的侧脸线条在光影中显得柔和了一些,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掩去了眸中所有的情绪。 王强走到她跟前,轻轻地将水盆放在她脚边的地板上。水波晃荡了一下,慢慢恢复平静,水面清晰地倒映出王欣低垂的眉眼和他自己紧张的脸。 “姐姐,水…水好了。”他小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激动,也是某种隐秘的期待。 王欣的视线终于从窗外收回,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水盆里晃动的波纹上,并未看他。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王强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碎他的肋骨。他看着王欣那双包裹在纯白蕾丝过膝袜中的脚,小巧玲珑,安静地踩在乐福鞋里。袜口上方,露出的一小截小腿肌肤,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那混合着少女清香、阳光气息和一丝汗意的独特味道,此刻更加清晰地钻入他的鼻腔,带着一种令人眩晕的魔力。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然后,他慢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单膝跪在了水盆边。这个姿势让他比坐着的王欣矮了更多,更加凸显了地位的绝对差异。 他伸出手,指尖因为极度的紧张和内心翻腾的隐秘渴望而剧烈地颤抖着,像寒风中的枯叶。他小心翼翼地探向王欣左脚上的那只黑色乐福鞋。 指尖触碰到微凉的、光滑的鞋面皮革时,王强浑身猛地一颤,仿佛被微弱的电流击中。他屏住呼吸,用颤抖的手指,笨拙地摸索着鞋后跟的提带。解开搭扣的动作因为手指的颤抖而显得格外笨拙缓慢。他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姐姐”,虽然这个姐姐在力量上完胜这个大她三岁的男生,王强的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琉璃。 终于,左脚那只乐福鞋被他小心翼翼地脱了下来。他将鞋轻轻放到一边。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只被纯白色蕾丝过膝袜完全包裹的脚。袜子的面料细腻,带着精致的镂空花纹,紧紧贴合着脚踝和小腿的曲线,袜口上方勒出的一圈柔软痕迹清晰可见。 王强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而灼热,脸颊不受控制地滚烫起来。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在太阳穴里奔流的汩汩声。他极力克制着想要更仔细地观察、甚至……触碰的冲动,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到另一只脚上。 重复着同样笨拙而颤抖的动作,他解开了右脚乐福鞋的搭扣,将它也脱了下来,和左脚的鞋子并排放在一起。 现在,王欣两只穿着纯白蕾丝袜的脚,都完全展露在他面前。它们安静地悬在离水面几厘米的地方,小巧的足弓绷着优雅的弧度,脚趾在袜尖处微微显出一点轮廓。 最艰难的部分来了。 王强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特殊气息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一种近乎致命的诱惑。他颤抖的双手再次伸出,这一次,目标是左脚踝上的袜口。 他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探入袜口边缘细腻的蕾丝花边之下,触碰到那微温而细腻的小腿肌肤。这一瞬间的触感,如同火星溅入油锅,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王强猛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几乎要尝到血腥味,才勉强压制住喉咙深处一声几欲冲出的、意义不明的呜咽。 他的动作更加缓慢了,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专注和紧张。他屏住呼吸,用两只手极其轻柔地捏住袜口边缘的蕾丝,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将袜子向下褪。细腻的蕾丝面料摩擦着王欣小腿的肌肤,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在王强听来却如同雷鸣。 随着袜子的缓缓下滑,一段如同上等羊脂白玉般的小腿肌肤,一寸寸地暴露在空气中和王强灼热的视线下。那肌肤细腻光滑,在从窗口斜射进来的阳光下,几乎泛着莹润的光泽。脚踝的线条流畅优美,脚背的肌肤薄得似乎能看到底下青色的血管脉络。 王强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燃烧,却又被他强行压抑着。他的呼吸彻底乱了节奏,灼热的气息不受控制地喷在王欣刚刚褪下袜子、裸露的脚踝皮肤上。他的手指抖得更加厉害,每一次拉动袜子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耗尽全力的角斗。 褪到脚后跟时,他不得不更轻柔地捏住袜尖,小心翼翼地绕过脚后跟的凸起。这个过程慢得令人窒息。当最后一点袜尖终于从圆润可爱的脚趾尖上脱离时,王强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了。 他将那只带着王欣体温和独特气息的白色蕾丝袜,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紧紧地攥在手心。袜子上还残留着运动后的微潮和一丝灰尘,那混合着少女体香、阳光气息的复杂味道更加浓郁地包裹住他的手,直冲他的大脑。 终于,两只纯白色的蕾丝过膝袜都被他褪了下来,紧紧地攥在手中,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王欣的双脚完□□露出来,小巧玲珑,脚趾圆润如珍珠,指甲透着健康的粉色。脚背的肌肤白皙得晃眼。 王强却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额头上再次渗出细密的汗珠,比刚才扳臂力器时流的还要多。他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视线死死地黏在自己紧握袜子的双手上,不敢去看那双**的玉足,更不敢抬头看王欣的表情。 他怕看到厌恶,怕看到嘲弄,更怕看到那平静无波的眼神下洞悉一切的锐利。 王欣的目光,却始终没有落在他身上。 她的视线依然望着窗外那棵摇曳的梧桐树,月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只是,如果王强此刻敢抬头看一眼,或许能发现,她那白皙精致的耳廓,不知何时,悄悄地晕染开一层极其浅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绯红。 她的身体坐得笔直,维持着那份洛丽塔少女固有的优雅仪态,但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却无意识地收紧了,微微陷进了繁复的裙料里。她的呼吸,似乎也比平时稍微快了一点点,胸口极其细微地起伏着。 整个客厅里,只剩下王强粗重的喘息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空气中弥漫着温水蒸腾的微热水汽,混合着少女足部特有的微酸气息,还有那两只被王强紧攥的蕾丝袜散发出的、越来越浓郁的、令人心神摇曳的复杂味道。 时间在这诡异又带着某种神圣感的静谧中,粘稠地流淌着。 王强攥着那两团温软潮湿的袜子,指尖深陷进细腻的蕾丝纹理,几乎要将它们揉碎在自己滚烫的掌心里。那上面残留的微温、灰尘的气息,还有那独一无二的、属于王欣的体香与汗意混合的味道,带来一阵阵令人眩晕的战栗。 “袜子拿在手上干嘛,放进鞋子里吧。”王欣的声音终于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依旧是那副清冷的调子,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指令。她的目光依旧望着窗外,仿佛那盆温水,那双**的脚,以及跪在脚边的“弟弟”,都只是窗外风景里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王强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像是从一场迷梦中被惊醒,猛地意识到自己掌中紧攥的是什么。一股强烈的羞耻感瞬间涌上头顶,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慌慌张张地、几乎是有些狼狈地松开手。那两只纯白的蕾丝袜放进了姐姐的乐福鞋里。 他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两团刺眼的白色上移开,聚焦到水盆里晃动的波纹上。然后,他伸出依旧带着轻微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向王欣悬在空中的左脚。 指尖触碰到脚踝处微凉细腻的肌肤,王强的心脏又是一阵狂跳。他屏住呼吸,用双手极其轻柔地托住那只小巧的脚掌,如同捧着一件价值连城的玉器,然后缓慢地、试探性地,将它浸入温水中。 王欣的脚趾在入水的瞬间,似乎无意识地微微蜷缩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像一根针,轻轻扎在王强紧绷的神经上。他立刻停下动作,紧张地抬头看向王欣,眼神里充满了询问和不安。 王欣没有看他,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算是默许。 得到许可,王强才敢继续。他托着王欣的左脚,小心翼翼地让它完全浸入温水中。水波温柔地包裹住那只玉足。接着是右脚。同样的轻柔,同样的屏息凝神,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洗礼仪式。 当王欣的双脚都安稳地浸泡在温水里时,王强才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一大片。 接下来,是清洗。 王强看着水中那双白皙的玉足,脚背上还沾着一些运动后的微尘。他犹豫了一下,再次伸出手指,指尖带着试探性的颤抖,轻轻拂过王欣左脚脚背的肌肤,试图擦掉一点灰尘。他的动作生涩得像个第一次接触精密仪器的学徒,指尖的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剧烈的内心挣扎和隐秘的悸动。 “用毛巾。”王欣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她依旧没有看他,但视线似乎从窗外收回了一瞬,落在了水盆里。她微微抬起右脚,晶莹的水珠顺着光滑的脚背和小腿线条滚落。 王强这才如梦初醒,暗骂自己愚蠢。他慌忙转身,手忙脚乱地在旁边摸索着,抓起搭在水盆边缘的那块干净柔软的白色毛巾。他笨拙地将毛巾浸入温水中,浸透,然后拧干,只留下恰到好处的湿润。 这一次,他学乖了。不再直接用手指触碰,而是隔着柔软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包裹住王欣的右脚。温热的湿毛巾覆盖在细腻的肌肤上。王强开始极其轻柔地擦拭,从圆润的脚趾,到光滑的脚背,再到敏感的脚心,最后是线条优美的脚踝和小腿下缘。 他擦得异常仔细,异常缓慢。脚趾的缝隙,脚后跟微微粗糙的地方,都不放过。温热的毛巾一遍遍浸湿、拧干、再擦拭。盆里的水渐渐变得有些浑浊,漂浮起微小的尘埃。 整个过程中,王强始终低垂着头,视线牢牢地锁定在毛巾覆盖下的那双玉足上,仿佛那是他世界的全部中心。额头上那块磕头留下的红肿印记,在汗水的浸润下显得更加刺眼。他的呼吸依旧带着难以平复的粗重,但不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混杂着专注、紧张和难以言喻的迷醉感。 王欣她微微向后靠着,身体放松地倚在塑料椅背上,华丽繁复的裙摆铺散开。她甚至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本封面花哨的少女漫画书,姿态闲适地翻看起来。书页在她纤细的手指间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阳光照在她低垂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她的表情平静无波,仿佛脚边那个正为她仔细清洗双足的人,以及他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都与她无关。 只有细心观察才会发现,她捏着漫画书页边缘的指尖,微微有些用力,将那彩色的纸张捏出了一道不易察觉的细小折痕。而她那双在书页后低垂的眼眸,视线似乎长久地停留在同一页的某个角落,很久都没有翻动。 时间在温水的浸泡、毛巾的擦拭和书页的轻响中缓缓流淌。当王强终于觉得那双玉足已经被他擦拭得如同新生的莲瓣般洁净无瑕时,他才恋恋不舍地、用毛巾最后一次拂过王欣的脚踝,然后小心地托起她的右脚,让它离开水面,用毛巾轻柔地吸干上面的水珠。 接着是左脚,同样的步骤,同样的专注。 当他做完这一切,将王欣的双脚轻轻放在自己准备好的另一块干燥柔软的毛巾上时,他抬起头,看向王欣。她依旧沉浸在漫画书中,侧脸宁静,仿佛刚才那番细致的侍奉从未发生。 王强看着自己膝盖上毛巾包裹的那双玉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边那两只静静躺在地板上的、沾着灰尘的纯白色蕾丝过膝袜。洗脚是完成了,但…… 他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声音带着一丝残留的颤抖,轻声问道:“姐姐……袜子……我…我拿去洗干净?” 他不敢说“洗”,只敢说“洗干净”,语气里充满了小心翼翼的请示意味。 王欣翻动书页的手指停顿了。她似乎微微侧了侧头,眼角的余光扫过地上那两团白色,又极其短暂地掠过王强那依旧泛红、布满褶皱的手。她没有看他,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下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嗯。” 这一声轻应,对王强而言却如同恩准。他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连忙应道:“是,姐姐!”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两只袜子,如同捧着什么易碎的圣物,再次转身,脚步轻快地走向厨房。 厨房里,水龙头再次被打开。水流声不再像上次那样激烈慌乱,而是平稳了许多。王强仔细地将袜子浸湿,挤出适量的洗衣液,然后开始轻柔地搓洗。他的动作依旧专注,但少了几分之前的紧张和惶恐,多了一份平静的、理所当然的认真。细腻的蕾丝在泡沫中舒展,灰尘被一点点洗去。他洗得很慢,很仔细,仿佛在进行某种重要的仪式。那混合着灰尘和独特气息的味道渐渐被清新的洗衣液香气取代。 他不再去想那些杂乱的念头。工具?或许吧。但只要能待在姐姐身边,能这样为她做点事情,能被她允许触碰属于她的东西,哪怕只是洗一双袜子……这感觉,很好。非常好。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如同温暖的泉水,浸润着他那颗被彻底碾碎又重塑的心。 他仔细地漂洗干净,拧干,这次动作轻柔了许多,生怕损坏了蕾丝,然后捧着那两只重新变得洁净、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白色蕾丝袜,走出厨房。 客厅里,阳光已经变成了温暖的橙色。王欣依旧坐在那里,漫画书放在膝盖上,她的目光却不再落在书页上,而是望着窗外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梧桐树梢,似乎在出神。侧影在暮光中显得有些柔和。 王强走到她面前,依旧是单膝跪地的姿态,双手将那两团洁白捧起,递到王欣面前,声音带着一种完成使命后的轻松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姐姐,洗好了。” 王欣的视线从窗外收回,落在了王强捧着的袜子上。袜子洗得很干净,白色的蕾丝在暮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的目光在那袜子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缓缓上移,掠过王强依旧红肿的额头,最后落在他那双因为长时间浸泡冷水而依旧有些发皱、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平静的眼睛上。 这一次,她的目光不再仅仅是平静的审视。那深不见底的幽潭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终于沉淀下来,变得清晰而稳定。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缓和,如同初春冰面下悄然流动的暖意,融化了她眼底深处的最后一点空茫与距离感。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不是去接那袜子,而是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近乎生疏却又无比真切的温和,轻轻落在了王强汗湿的、凌乱的后脑勺上。 这一次,不再是简单地放着。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微凉,极其轻柔地,顺着他的发丝,抚摸了一下。 只是一个极其短暂、极其细微的动作。 却如同一个无声的、最终的封印,盖在了王强那颗彻底臣服的心上。 王强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巨大的暖流瞬间从头顶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几乎落下泪来。他下意识地、更深地低下头,像一只终于被主人温柔抚摸的流浪狗,用自己汗湿的额头,轻轻蹭了蹭王欣放在他头顶的手心。 王欣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却没有收回。她感受着掌心传来的、那带着卑微依恋的轻微触感。片刻之后,她的指尖再次轻轻动了一下,仿佛回应般地,又抚摸了一下他汗湿的鬓角。 “晾起来吧。”她的声音响起,不再是清冷的指令,而是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淡淡的平和。 “是,姐姐!”王强抬起头,声音里充满了纯粹的喜悦和力量。他捧着那两团洁白,站起身,脚步轻快地朝阳台走去。夕阳的金辉洒在他身上,也落在他手中那象征着最终归属的白色信物上。 王欣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袜子夹在晾衣架上。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那片平静的湖泊深处,终于清晰地倒映出窗外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也倒映着阳台上那个忙碌的、单薄却带着崭新力量的剪影。 客厅里,暮色四合,一片宁静。只有风吹过晾衣架上白色蕾丝袜的细微声响,如同某种尘埃落定后的低语。力量的天平早已倾斜,心灵的归属也已落定。从此,她是山岳,他是依偎在山脚、心甘情愿仰望的尘埃。 阳台的风带着暮春特有的暖意,吹拂着那两片悬挂在晾衣架上的纯白蕾丝。袜子洗得异常洁净,细腻的镂空花纹在夕阳的金辉下透出柔和的光,边缘被微风吹得轻轻摇曳,如同两片安静的蝶翼。王强站在它们下方,仰着头,看得有些痴了。那上面残留的、被洗衣液覆盖的、属于姐姐的独特气息似乎还萦绕在鼻端,混合着此刻夕阳的暖意,在他心底漾开一种奇异的、温热的满足感。 不再是工具。姐姐抚摸他头顶的那一下,指尖微凉的触感,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生涩却真实的温度,像一道暖流,彻底融化了他心底那片被“工具”二字冻结的冰原。那是一种确认,一种接纳,一种他梦寐以求的、尘埃落定后的归属。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被警惕、被压制、被驯服的“哥哥”王强,他是“弟弟”。仅此而已。这认知带来的轻松感,让他几乎想叹息出声。 他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其中一只袜子的蕾丝边缘,细腻的触感从指腹传来。不再是之前那种混杂着隐秘渴望的颤抖触碰,而是一种纯粹的、带着珍惜的确认。确认这份来之不易的、被允许的靠近。 “王强。” 客厅里传来王欣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清冷指令,语调似乎也染上了一丝夕阳的暖意,平和了许多。 王强立刻收回手,转身快步走回客厅,声音带着一种被阳光晒透的暖意:“姐姐?” 王欣已经收起了漫画书。她依旧坐在那张简陋的塑料板凳上,夕阳的金光透过窗户,在她铺散的华丽洛丽塔裙摆上流淌,如同镀上了一层流动的熔金。她的双脚已经从毛巾上移开,**着,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小巧圆润的脚趾无意识地微微蜷缩着,脚背白皙的肌肤在暮色中泛着莹润的光泽。她的目光落在王强脸上,又扫过他额头上那块依旧刺目的红肿。 “额头,”她开口,声音不高,带着一种陈述事实的平淡,却少了之前的漠然,“擦点药。” 王强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依旧隐隐作痛的额头。磕头留下的印记,是臣服的烙印,也是此刻姐姐关心的证明。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口,让他鼻尖有些发酸。他连忙点头:“是,姐姐,我…我去拿药箱!” 他转身就要跑向储物柜。 “不用。”王欣却出声制止了他。她微微侧身,动作间裙摆发出沙沙的轻响。她伸出那只之前扳弯了60KG臂力器、此刻却显得异常纤细的手,探向自己身后那张同样简陋的塑料椅背下方——那里挂着一个印着卡通兔子图案的、看起来有些幼稚的浅蓝色小腰包。 王强这才注意到这个和他印象中强大冷酷的“姐姐”形象格格不入的小包。王欣拉开腰包的拉链,动作间带着一种小女孩特有的、与她那身华丽装扮和强大力量形成奇妙反差的随意感。她的小手在里面摸索了一下,很快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圆形的透明塑料药盒,里面装着白色的药膏,上面贴着“消肿止痛”的标签。 她的动作很自然,仿佛随身带着药膏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王强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姐姐……是早就准备了药?还是……她其实一直有注意到他昨天就受伤的额头?这个认知让那股暖流更加汹涌,几乎要冲破他的眼眶。 王欣拧开药盒的盖子,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弥漫开来。她用指尖剜了一点乳白色的药膏,然后抬起头,看向依旧站在几步之外的王强,下巴朝着自己脚边的位置极其轻微地扬了一下,示意他过来。 王强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几乎是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挪到王欣脚边。这一次,他没有再单膝跪地,而是有些局促地、像个小学生一样,微微弓着腰,站在她面前。他的身高只有156cm,而坐在板凳上的王欣,视线几乎与他齐平。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的扇形阴影,看到她鼻梁秀气的线条,还有她微微抿着的、颜色浅淡的唇瓣。 这么近的距离,他才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个拥有着魔神般力量的“姐姐”,本质上,只是一个十一岁的、面容精致得如同人偶的小女孩。 王欣没有看他,她的目光专注地落在指尖那点白色的药膏上。然后,她抬起手,那只纤细的、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带着药膏清冷的气息,缓缓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生疏的温柔,靠近了王强额头上那片红肿。 指尖微凉的触感,混合着药膏的清凉,轻轻地点在了红肿的中央。 王强的身体瞬间僵住!所有的感官仿佛都集中到了额头上那一点。那指尖的触感是如此清晰,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与他记忆中任何一次来自王欣的接触都截然不同——没有拳头的暴戾,没有压制时的冰冷,没有命令时的漠然。只有一种……笨拙的、带着点犹豫的、属于小女孩的轻柔。 王欣的动作很慢,指尖沾着药膏,在他额头的红肿处极其缓慢地、打着圈涂抹开。药膏的清冽渗入皮肤,带来一丝舒适的缓解感,但更强烈的,是那指尖每一次微小的移动所带来的、如同羽毛搔刮心尖般的悸动。她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滑过他额角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王强低着头,视线只能看到王欣铺散在膝盖上的华丽裙摆,以及她**着踩在地板上的、微微蜷缩的脚趾。他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得太用力,生怕惊扰了这如同梦境般脆弱而珍贵的时刻。他能感觉到王欣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额发,带着少女特有的、微甜的暖意。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客厅里只剩下药膏在皮肤上涂抹开时极其细微的摩擦声,以及两人几乎同步的、轻微而克制的呼吸声。 王欣涂抹得很仔细,将整个红肿的区域都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散发着清香的药膏。当她的指尖终于离开王强的额头时,王强几乎感到一阵怅然若失。 “好了。”王欣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完成任务的放松感。她收回手,将药盒的盖子重新拧好,放回那个浅蓝色的小腰包里,动作恢复了惯常的利落。 王强这才敢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额头上清凉舒适,但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王欣近在咫尺的脸。夕阳的金光勾勒着她柔和的侧脸线条,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掩去了眸中所有的情绪,却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多了几分属于这个年龄的柔软。 “谢谢姐姐。”王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清晰。这声称呼,不再是之前的屈辱或被迫,而是发自心底的认同,带着尘埃落定的归属感。额头上药膏的清凉仿佛渗入了心脾,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只剩下被接纳的暖意。 王欣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她站起身,华丽的洛丽塔裙摆拂过冰冷的地板,赤着脚走向卧室的方向。那纤细的背影在暮色中,此刻在王强眼中却充满了令人心安的力量。 王强依旧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触碰着额头上被药膏覆盖的红肿,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姐姐指尖微凉的、生涩却温柔的触感。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喜悦如同发酵的气泡,在他胸腔里迅速膨胀、翻涌。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被警惕、被压制的“哥哥”,他是被姐姐接纳的“弟弟”了!这个认知带来的解脱和满足感是如此强烈,几乎让他头晕目眩。他忍不住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像个终于得到心爱糖果的孩子,脚步都有些虚浮地晃了晃。 他下意识地又退回到小小的阳台上,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投向那两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纯白蕾丝袜子。它们不再是屈辱的象征,而是姐姐存在的证明,是那份他渴望已久的“家”的温暖的一部分。姐姐的气息…姐姐的温柔…姐姐的…强大…无数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碰撞,那份巨大的、纯粹的开心混杂着“认妹妹为姐姐”这一事实本身带来的、根深蒂固的羞耻感,形成一股奇异的、难以驾驭的洪流,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越想越激动,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血液都涌上了头顶。他想跳起来,想大喊一声,想发泄这满溢的、复杂到让他不知所措的情绪!就在他心潮澎湃,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原地蹦跳一下的瞬间——脚下猛地一滑! 也许是阳台地面残留的水渍,也许是他过于兴奋导致动作变形,也许是身高和重心在激动下更难掌控——总之,他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啊——!”一声短促而惊慌的尖叫本能地从他喉咙里挤出。 砰! 哗啦啦——! 他笨拙地、结结实实地仰面摔倒在地!后脑勺磕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同时,他慌乱中本能地伸手想抓住什么支撑物,却一把拽倒了旁边晾着袜子的金属衣架! 整个衣架带着上面挂着的衣物,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刮擦和碰撞声,轰然倒塌,砸在阳台的地砖上,发出巨大的噪音!金属管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剧痛从后脑勺和摔疼的屁股传来,但更强烈的是瞬间席卷全身的恐慌——这巨大的响声,一定会吵醒刚刚休息的姐姐!王强摔得七荤八素,眼前发黑,身体因为疼痛和极度的恐惧蜷缩起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甚至忘了喊疼,只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浴室的方向,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那份巨大的喜悦被这突如其来的狼狈和可能到来的惩罚彻底碾碎,只剩下冰冷的恐惧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 王欣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地铺旁边。她穿着那身印着白色小云朵的粉色睡衣,赤着脚,小小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单薄。她显然是被他刚才那声惊叫吵醒的,头发睡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贴在白皙的脸颊边,眼睛半睁半闭,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朦胧的睡意。她微微蹙着眉,小脸上写满了被打扰睡眠的不耐烦,像一只被强行从温暖窝里拎出来的、炸毛的小奶猫。 然而,就在王强抬头看向她的瞬间,她眼中那点被吵醒的烦躁,如同晨雾被阳光驱散般,迅速地沉淀、清晰起来。她看到了他惨白的脸,看到了他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下那块刺目的红肿,看到了他眼中尚未褪去的、如同受惊小兽般的巨大恐惧,看到了他因剧烈颤抖而蜷缩成一团的、单薄无助的身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客厅里静得可怕,只有王强无法平复的、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 下一秒,王欣做出了一个让王强大脑瞬间空白、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动作。 她向前迈了一小步,没有丝毫犹豫,张开双臂,直接抱住了他! 不是那种敷衍的拍背,也不是象征性的揽肩。她小小的身体带着睡梦残留的温热,极其自然地、甚至带着点不由分说的强势,紧紧地环抱住了王强蜷缩的上身!她的双臂环过他的肩膀,一只小手甚至轻轻按在了他汗湿的后脑勺上,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他圈在自己小小的怀抱里! 王强的身体骤然僵直!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从头顶到脚趾,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经都在瞬间绷紧、凝固! 他闻到了!清晰无比地闻到了! 一股极其干净的、温暖的皂角清香,混合着一种独属于少女的、如同晒过阳光的棉花般甜软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这气息如此真实,如此鲜活,带着生命的暖意,霸道地驱散了他鼻端残留的噩梦的腐臭和汗水的冰冷。 王欣的睡衣布料很柔软,带着她身体的温度,轻轻摩擦着他被冷汗浸透的背心。她小小的手掌按在他脑后,那触感温热而稳定,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感。她的脸颊,因为身高差的关系,几乎贴在了他颈窝的位置,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他颈侧的皮肤,带着一丝痒意。 身高!王强猛地意识到这致命的一点! 他156cm,王欣164cm。他坐着,她站着。 此刻,他被一个比自己高了8厘米、但只有11岁的“姐姐”,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脸,几乎埋在了她睡衣胸前那片印着小云朵的柔软布料上!这个认知带来的巨大羞耻感如同岩浆般轰然爆发,瞬间席卷了他!血液疯狂地涌向头顶,他的脸烫得能煎熟鸡蛋,连脖子和耳朵都红得滴血! 他想挣脱!这姿势太羞耻了!被妹妹这样抱着,像个需要安慰的婴儿! 然而,就在他身体本能地想要弹开的瞬间,王欣环抱着他的手臂却微微收紧了一点。那力道并不重,甚至带着点小女孩特有的柔软,却像一道无法撼动的铁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别怕。”王欣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近在咫尺,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异常稳定,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奇异的重量,沉甸甸地砸进王强混乱的意识里,“有我在。” 简单的三个字,如同带着魔力的咒语。 “有我在。” 王强脑中紧绷的那根弦,“铮”地一声,断了。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羞耻、所有的恐惧,在这三个字面前,在这小小的、却无比坚定温暖的怀抱里,瞬间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的酸楚和委屈,如同积蓄了千年的火山熔岩,猛地冲破了所有堤坝,从心脏最深处轰然爆发!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地夺眶而出!它们来得如此迅猛,如此汹涌,瞬间模糊了视线,滚过滚烫的脸颊,滴落下来,迅速浸湿了王欣睡衣胸前那片柔软的粉色布料。 他再也无法支撑自己僵直的身体。所有的力气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抽空。他像一座失去根基的沙塔,在无声的泪水中轰然坍塌,彻底地、毫无保留地倒向那个娇小却无比强大的温暖源头。 他的额头抵在王欣瘦削的肩窝里,滚烫的泪水不断涌出,浸湿了她的睡衣。身体因为强忍的呜咽而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小兽哀鸣般的哽咽。他伸出手臂,犹豫着,带着巨大的羞耻和一种不顾一切的渴望,最终,颤抖着、小心翼翼地环住了王欣纤细的腰身。 那腰肢很细,很软,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女身体的温热和柔韧。他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死死地抱住,将脸更深地埋进那片散发着皂香和阳光气息的柔软里。仿佛只有这里,才是唯一能躲避所有噩梦和寒冷的港湾。 “呜……”一声破碎的呜咽终于冲破了他死死咬住的牙关,带着无尽的委屈和一种尘埃落定后的脆弱,清晰地逸出,“姐……” 他将脸深深埋在她温热的衣襟里,贪婪地汲取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仿佛要将自己整个揉碎,融进这片小小的温暖之中。 王欣没有说话。她只是用那只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小手,一下,又一下,极其生疏却异常坚定地、轻轻拍抚着他汗湿的后背。这个动作笨拙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咪,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抚平灵魂褶皱的力量。她的下巴轻轻抵在他凌乱的头顶发旋处,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发丝。 时间在寂静的拥抱中流淌。王强的颤抖渐渐平息,汹涌的泪水也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极致的情绪宣泄过后,是巨大的疲惫感和一种近乎虚脱的平静。然而,当理智的微光重新照进脑海,那熟悉的、尖锐的羞耻感又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缠绕上来。 他,王强,一个十四岁的初三男生。 此刻,正像一个无助的婴儿般,蜷缩在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六年级小女孩怀里。 这个抱着他、给他安全感、被他依赖着喊“姐姐”的小女孩,是他的亲妹妹。 就在不久前,他还在用拳头和恶语欺凌她,视她为发泄愤怒的工具。 而现在,他打不过她,被她彻底压制,甚至被她用袜子堵过鼻子,给她磕过头……他被迫臣服,亲口承认了她的“姐姐”身份。 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在他残存的、属于“哥哥”王强的自尊上。他应该感到无地自容!他应该羞愧得想要消失!他的脸再次不可抑制地烧了起来,连带着耳朵和脖子都滚烫一片。环抱着王欣细腰的手臂,也变得僵硬而无所适从。他想松开,想立刻逃离这过于亲昵也过于“屈辱”的姿势,想把自己缩进地铺的黑暗深处,再不露面。 可是…… 身体却违背了那点可怜的羞耻心,更加用力地往那个温暖的怀抱深处缩了缩。 因为这里太温暖了。温暖得驱散了噩梦的冰冷,也融化了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名为“工具”的坚冰。王欣那稳定而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薄薄的睡衣布料,一声声敲打在他的耳畔,像是最令人心安的鼓点。她身上干净温暖的气息,像阳光晒过的棉被,将他紧紧包裹。那只拍抚着他后背的小手,笨拙却坚持的动作,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前所未有的承诺——有我在。 这份被保护、被接纳、被允许脆弱的感觉……是如此的陌生,却又如此的……令人沉溺。 羞耻感如同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流,灼烧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幸福感却如同温热的泉水,从被拥抱的核心处汩汩涌出,浸润着他干涸龟裂的心田。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激烈地碰撞、撕扯,最终竟奇异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又苦又涩,却又带着一丝回甘。他依旧无法完全接受“打不过妹妹”、“被妹妹逼着喊姐姐”这个残酷的事实,这让他抬不起头。但与此同时,“有了一个姐姐”——一个会给他擦药、会在噩梦中拥抱他、会笨拙地拍着他后背说“有我在”的姐姐——这个认知带来的巨大满足和归属感,又像藤蔓般牢牢缠绕住他渴望温暖的心。 他终于停止了抽噎,只是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是羞耻与幸福交织下的余韵。他没有勇气抬头看王欣的脸,只是将额头更深地抵在她瘦削的肩窝里,仿佛要将自己完全藏进这片小小的、只属于“弟弟”的安全港湾。他小心翼翼地、极其轻微地,用额头蹭了蹭王欣的睡衣,像一只寻求确认的小动物。 “……姐……”他又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全然的驯服与依赖。这一次,没有呜咽,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疲惫和一种……认命般的归属。他放弃了挣扎,任由那份巨大的、矛盾的暖意将自己淹没。在这个曾被他欺凌、如今却强大到令他仰望的妹妹——不,是姐姐——的怀抱里,王强,这个曾经的“哥哥”,终于彻底卸下了所有的盔甲和伪装,蜷缩成一个需要庇护的“弟弟”。 他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鼻端萦绕的,是姐姐的味道——干净的皂角清香,阳光般的暖意,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少女的甜软气息。这味道,将是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关于“家”和“安全”的全部定义。羞耻感并未消失,但它被一种更深沉、更强大的幸福感包裹着、驯服着,变成了心底一道隐秘的、带着甜味的伤疤。他终于有了一个姐姐,一个强大到足以让他放下一切、安心依靠的姐姐。即使这认知伴随着永恒的羞耻,他也……认了。 第51章 兄妹变成姐弟后的坦白 三天后。 王强和周超并排躺在初中部教学楼后那片略显枯黄的草地上,身体在稀疏的草甸上压出浅浅的印痕,眼睛望着头顶那片被教学楼切割成方块的、湛蓝的天空。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不再是往日的默契无间,而是掺杂着一种小心翼翼和难以言说的尴尬。 周超侧过身,手肘撑地,目光落在王强脸上。那张曾经写满桀骜不驯的脸,如今线条似乎柔和了许多,眉宇间沉淀着一种让周超陌生的温顺,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这感觉像根小刺,扎得周超心里有点别扭。 “喂,强子。”周超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刻意的随意,试图打破这微妙的氛围。 “嗯?”王强应了一声,眼睛依旧望着天空,那片蓝色似乎让他有些出神。 “你真打算以后就这么着了?当……当你亲妹妹王欣的‘弟弟’?”周超艰难地吐出“弟弟”这个词,感觉舌头都打了结。他想起早上上学时候王欣和周小雅正式“通知”他时,王强站在王欣身后半步的位置,微微低着头的姿态,那完全就是个小跟班模样。冲击力太大,他当时差点以为自己幻听。 王强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没有立刻转头,但目光在天上那片云里聚焦得更深了,耳根悄然爬上一抹红晕。沉默了几秒,他才低声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姐姐……和小雅姐姐……她们真的很强。”他顿了一下,似乎在适应这个称呼,“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坦然,但那丝挥之不去的羞赧,像一层薄雾笼罩在话语之上。 周超盯着王强微红的耳朵,心里的别扭感更重了。他干脆也躺回去,望着天空,仿佛对着那片虚无发问:“行吧……你愿意这样就好。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强烈的好奇,“有件事我特纳闷儿。听小雅说,你跟她第一次在公园碰上,就喊她姐姐了?还说自己三年级?这到底咋回事?你怎么会……不认识她?”这才是真正让周超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认王欣当姐姐还能用“被打服了”解释,虽然周超觉得匪夷所思,但不认识周小雅?这简直荒谬透顶! “我……”王强终于侧过脸,眉头紧紧锁了起来,脸上是真切的困惑和茫然,“我真的记不清了。”他抬手用力抓了抓自己有些蓬乱的短发,指节微微发白,“我知道你有个妹妹,周超。这个我一直知道。但是……她的名字?她的样子?我脑子里……好像蒙着一层厚厚的雾,怎么拨都拨不开,就是……想不起来。”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自我怀疑的苦恼。 周超猛地坐起身,难以置信地瞪着王强:“啥?!王强!你逗我玩呢?你不认识小雅?!小时候,你见过她可不止一次两次啊!她那时候还追在你后面,脆生生地喊你‘王强哥哥’!还有你妹……额,现在是你姐,王欣!我们四个!你,我,王欣,小雅!放学一起爬山、去公园玩、一起去吃肯德基……这些你都忘了?!” 周超的语速又快又急,像连珠炮一样砸向王强。他试图用那些鲜活的记忆碎片去砸开王强脑子里那扇紧闭的门。他清晰地记得小时候,小小的周小雅,扎着羊角辫,脸蛋红扑扑的,总是怯怯地躲在自己身后,却又忍不住用亮晶晶的眼睛偷看当时高大得像“巨人”的王强,细声细气地叫他“强哥哥”。王强那时虽然霸道,对小雅这个“超子的小尾巴”倒还算有几分大哥的样子。 王强的表情在周超激动的质问下,由困惑变成了更深的茫然,甚至带上了一丝恐慌。他在周超的阴影里用力眨了眨眼,仿佛在努力穿透一层无形的屏障。然而,回应周超的,只有一片更加浓稠的空白和眼底弥漫开的无助。“我……”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超子,我……真的想不起来。你说的这些……爬山……公园玩……吃肯德基……小雅喊我‘强哥哥’……我记得前面的事情,但是她们也在场我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脑子里……小时候只有我们俩,甚至姐姐都不在场,在场的只有超强组合。只有你和我。” “只有我们俩?”周超的声音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充满了荒谬感和一种莫名的寒意。他死死盯着王强那双写满无辜和苦恼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王强的样子,不像在说谎。他是真的忘了。彻彻底底地,把那个曾经喊他“强哥哥”的小姑娘,从他的记忆里抹掉了。 这已经够离奇了,但更让周超脊背发凉的是:“等等!你记不起小雅……话说回来,小雅好像也没认出你?听小雅说,你们初次见面是暑假的时候,那天在公园里你摔倒了……她好像也完全不认识你了!听王欣说只是后来才通过王欣在格斗馆知道是你!这……这怎么可能?!” 周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双向遗忘?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王强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公园那次,她扶我起来,问我几年级……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弟弟。我当时……也没认出她是你妹妹。”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自己也搞不清状况的迷茫。 周超颓然地重新躺倒在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空,眼神空洞。巨大的困惑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笼罩着他。虽然后来彼此很少见面,但是两家离得并不远,小时候还常见面,而且自己妹妹周小雅和王欣也是幼儿园一个班的,而且还是闺蜜,竟然能如此彻底地忘记对方的存在?这太不正常了。 沉默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沉重。只有远处模糊的篮球声和风吹过草叶的沙沙声。 过了好一会儿,周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难以启齿的犹豫:“强子……那个……” “嗯?”王强应了一声。 “就是……喊她们包括小雅,喊她们‘姐姐’……”周超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脸微微侧向一边,似乎不敢看王强,“……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他顿了顿,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飞快地补充道,“我是说……小雅……她也……好像也暗示过想让我……像你那样叫她……” 说完这句话,周超的耳朵尖瞬间红透了,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亏心事。 王强显然没料到周超会问这个,更没料到周超自己也有这样的“心思”。他猛地转过头,惊讶地看着周超泛红的侧脸。周超尴尬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王强的脸也一下子涨得更红了,仿佛被戳中了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他重新转回头,盯着天空,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身边的草叶,声音变得有些飘忽,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羞耻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沉浸感。 “感……感觉……” 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一开始……当然是很丢脸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被比自己小的女孩子……尤其是被自己的亲妹妹那样……仅仅依靠身体的力气就完全压制着,打不过她还被强迫喊她姐姐……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了,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回忆的恍惚,“但是……后来……” 他停顿了很久,久到周超以为他不会再说下去。就在周超准备放弃追问时,王强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蚊子般的声音嗫嚅道: “但是……后来……好像也没那么糟糕。姐姐她……虽然有时候凶巴巴的,打我的时候一点情面都不留……但是……她好像真的……在试着‘管’我?不是那种单纯的欺负……是……是像姐姐管弟弟那样?她会抱着我……安慰我说有她在……那一刻真的好有安全感” 王强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上的红晕却越来越深,带着一种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困惑和……一丝隐秘的满足感。 “至于小雅姐姐……她……” 提到周小雅,王强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温暖和依赖,“她总是很温柔……很照顾我。在去游乐场一直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我……喊她姐姐……好像……好像挺自然的……” 王强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心底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压下去,他侧过头,看着周超,眼神复杂,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坦白:“所以……感觉?就是……很羞耻,但……又有点……安心?甚至……有点……舒服?” 最后两个字轻得几乎被风吹散,说完他立刻又把头扭开,恨不得把脸埋进草地里。 周超听得目瞪口呆。羞耻?安心?舒服?王强描述的这种感受,和他想象中被强迫认“姐”的屈辱完全不同!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他看着王强那几乎红透的脖子和微微发颤的肩膀,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难道……喊比自己小的妹妹做姐姐……真的会有这种感觉?他自己心底深处那丝被周小雅暗示时产生的、微弱而隐秘的悸动,难道也是…… 就在这时,王强似乎想起了什么,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或者是为了转移话题,他突然用一种带着点促狭和自嘲的语气,低声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超子?” 王强没等周超反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我这个‘姐姐’……她……她其实从小……就一直偷偷喜欢你。真的。以前她被我们欺负了,哭得可惨,但转头又跟我打听你的事……”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猛地投入周超原本就波澜起伏的心湖。他彻底愣住了,张着嘴,半天没发出声音。王欣……那个小时候总被他们欺负得哭鼻子、现在却变得异常强大、甚至让王强都俯首称“弟”的王欣……从小就喜欢……自己? 草地上的风似乎都停滞了。阳光依旧温暖,但周超却感觉脑子嗡嗡作响,一片混乱。遗忘、认姐、羞耻又安心的感受、还有王欣隐藏多年的好感……这些信息交织在一起,让他感觉眼前熟悉的世界,突然蒙上了一层难以穿透的迷雾。 王强说完,也沉默下来,只是用手指更用力地揪着地上的草,仿佛要把所有复杂的情绪都发泄在那些无辜的草叶上。 王强那句关于王欣“从小就喜欢周超”的爆料,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在周超心里激起层层涟漪。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尴尬:“你……你胡说什么呢!王欣她……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王强打断他,脸上带着一种“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复杂表情,语气里混杂着自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你忘了?小学二年级还是三年级那会儿?她抱着个蓝球,眼巴巴地求我教她打篮球,说想像我们一样‘厉害’。” 周超的思绪被拉回那个遥远的下午。记忆有些模糊,但王强一提,画面便清晰起来。瘦小的王欣,抱着一个几乎比她脑袋还大的、有些漏气的旧篮球,怯生生地站在人高马大的王强面前,大眼睛里满是渴望和小心翼翼的讨好。 “结果你猜我当时怎么做的?”王强的声音带着点追忆往昔的感慨,也带着一丝对自己过去的批判,“我直接把她推开,不耐烦地说‘女孩子打什么球,一边玩去!别碍事!’她当时那个眼神……啧,我到现在都记得,委屈得要命,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周超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画面。是啊,那时候的王强,是绝对的“孩子王”,高大、蛮横,对跟在屁股后面的妹妹只有不耐烦的驱赶。而自己……周超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苦笑。 “然后呢?”他轻声问,其实他记得很清楚。 “然后?”王强侧过脸,用一种略带调侃又有些复杂的眼神看着周超,“然后不就是你这位‘暖男’出场了?你当时就蹲下来,接过她那破球,还揉了揉她的脑袋,说‘欣欣想打球啊?超哥哥教你!’” 王强模仿着周超当时温和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却让周超脸上有点发烫。 “你就在那儿,一点一点地教她拍球,教她怎么投篮,虽然她力气小,球都扔不到篮筐,但你就一遍遍地捡回来给她,还给她鼓掌……”王强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回忆的悠远,“她那天笑得可开心了,比过年拿到压岁钱还开心。从那以后,她看你那眼神,就跟看救世主似的,亮晶晶的。放学也总想跟在你后面,问东问西,把‘超哥哥’叫得可甜了。” 周超沉默着。他想起来了。那时的王欣,像个小尾巴,眼睛里全是纯粹的崇拜和依赖。而他,也确实觉得这个总被哥哥欺负的小妹妹有点可怜,又有点可爱,教她打球、分她零食,只是出于一种大哥哥式的照顾。 “我当时还特别不爽,”王强突然嗤笑一声,带着点自嘲,“觉得我自己的妹妹,怎么跟你比跟我还亲?你还记得有次放学,她非要跟着我们去打球,我嫌她烦,吼了她一句‘滚开’,结果她哇地一声就哭了,扑到你怀里。你当时还瞪我来着,说我太过分。” 王强摇了摇头,“那时候觉得你多管闲事,现在想想……啧,难怪她喜欢你。” 周超的脸更红了,心里五味杂陈。他没想到,这些童年小事,在王强心里留下了这么深的印记,更没想到,会成为王欣喜欢他的起点。他看着身边躺着的王强,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现在却显得单薄甚至有些脆弱的兄弟,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但气氛似乎比之前缓和了一些,带着一种共同追忆往事的微妙共鸣。 过了一会儿,王强似乎为了打破这略带尴尬的温情气氛,或者纯粹是思维跳跃,突然抛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哎,超子,”他用手肘碰了碰周超,“后来……张小芳和张妮妍她们……怎么样了?你有她们消息吗?” 周超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猝不及防的错愕和……一丝深埋的痛楚。这个名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提起了。 “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周超的声音有些干涩,目光下意识地避开了王强。 “就……突然想起来了呗。”王强似乎没察觉到周超的异样,语气随意,但眼神里却带着一种探究,“张小芳,咱俩同班一年级的时候,多文静一姑娘,扎俩小辫儿,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你那时候不是可喜欢她了?她天天给你带零食,还帮你抄作业……结果呢?三年级开学的时候,突然就转学了,招呼都没打一个,人间蒸发。你那时候跟丢了魂似的,好长时间蔫了吧唧的,打球都没劲儿。” 周超的呼吸微微一滞。那些刻意尘封的画面又翻涌上来。张小芳,那个像小鹿一样温顺羞涩的女孩,确实是他懵懂情窦初开时最纯净的喜欢。她的不告而别,对当时还是孩子的他来说,不啻于一场晴天霹雳。失落、不解、甚至有点被抛弃的委屈感,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至于张妮妍……”王强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明显的、酸溜溜的嫉妒,“好像是张小芳的妹妹,低我们三个年级对吧?我对她不熟,就记得挺活泼一小姑娘。张小芳走了没多久,就听说你俩……好上了?” 王强斜眼看着周超,眼神复杂,“行啊你,周大情圣,姐姐走了,妹妹顶上?无缝衔接啊?那时候学校里多少小女生围着你转?家里有钱,人又帅,打球又好,个子还高……啧啧,真是风光无限。” 周超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王强的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张妮妍……那段关系比王强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张小芳的离开让他极度失落,而同样活泼开朗、眉眼间甚至有些神似姐姐的张妮妍,带着一种懵懂的热情闯进了他的生活,填补了那份空白。与其说是“好上了”,不如说是两个受伤小孩的互相取暖。但这段关系同样短暂而莫名其妙…… “你别胡说!”周超有些烦躁地打断王强,“什么无缝衔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而且……我总觉得张妮妍和张小芳就是一个人,再说” 他猛地顿住,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而且张妮妍,也在一个毫无征兆的日子,和她姐姐一样,突然消失了。同样是转学,同样杳无音信。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年幼的周超对“喜欢”这件事产生了深深的困惑和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把话题生硬地拽了回来:“都是小时候不懂事的事了,提她们干嘛?早没联系了,鬼知道去哪儿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冷漠,但眼神深处残留的波澜却出卖了他。 王强看着周超明显不愿多谈的样子,撇了撇嘴,没再追问。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周超那一瞬间的失态和回避。他沉默了片刻,目光在周超和自己身上扫了扫,带着一种更深沉、更切身的困惑,低声嘟囔道: “也是……都过去那么久了。不过,超子,你说……我们俩这身高,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强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和周超,“小学那会儿,咱俩可是年级里最高的!‘超强组合’,打遍天下无敌手!篮球场上横着走!可你看看现在……”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沮丧和不甘,“初三了!14岁!你勉强一米六,我一米五六!班里的男生,以前比我们矮一头的,现在都蹭蹭往上窜,看我们都得低头!连……连姐姐和小雅姐姐她们都……”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不言而喻——连小学六年级的女生都比他们高了! 王强重重地叹了口气,躺平身体,望着渐渐染上暮色的天空,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我们俩……好像就是从四五年级那会儿?就……就几乎没怎么长过了?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是小时候太得意,把‘长个儿’的运气都用光了?” 周超也沉默了,刚才因“情史”被提及的烦躁,被更深沉的、关于自身的困惑所取代。王强的话戳中了他心中最大的痛处。是啊,曾经引以为傲的身高优势,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难以启齿的短板。他和王强,这对曾经叱咤风云的“超强组合”,如今却成了班上最矮小的男生之二。这种落差,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不便,更是心理上难以磨灭的阴影和自卑。 他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又看看身边同样显得瘦小的王强,一种巨大的迷茫和无力感涌上心头。张小芳姐妹的消失,身高的停滞……这些发生在四五年级时间点前后的异常事件,像一团迷雾,笼罩在他的心头,隐隐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谁知道呢……”周超最终也只能喃喃地吐出这三个字,带着深深的无奈。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更长,投射在枯黄的草地上,显得格外单薄。操场的喧嚣渐渐平息,暮色四合,带着一丝凉意。两个曾经的“巨人”,躺在空旷的草地上,各自咀嚼着成长的困惑和失去的谜团。关于遗忘,关于身高,关于那些消失的女孩……这些疑问,如同渐渐降临的夜色,沉甸甸地压在他们心头,暂时找不到答案。 --另外一边 夕阳的金辉,同样温柔地涂抹在小学操场的红色塑胶跑道上,给沙坑、单杠和篮球架都镶上了一层暖融融的边。放学后的小学部,喧嚣已经散去大半,只剩下零星几个值日生和几个还在追逐打闹的低年级孩子。 王欣和周小雅并肩坐在操场边缘高高的双杠上,晃荡着腿。王欣穿着六年级的校服,身姿挺拔,夕阳勾勒出她已经开始抽条的、带着少女雏形的侧影。她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新奇、得意和一丝丝困惑的表情,侧过头,对着身边的周小雅叽叽喳喳。 “小雅姐姐,你知道吗?”王欣的声音清脆,带着点小女孩的雀跃,完全不见在哥哥王强面前的“威严”,“我感觉……王强他,现在是真的把我当‘姐姐’了!不是以前那种被我逼着无可奈可的!” 周小雅正微微仰头,看着天边变幻的云彩,闻言收回目光,看向王欣。她的坐姿比王欣更优雅一些,背脊挺直,长发被晚风吹起几缕,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里却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沉静。“哦?怎么感觉出来的?”她饶有兴致地问。 “不止呢!”王欣兴奋地晃了晃腿,“就今天早上,他居然主动问我,‘姐姐,今天早上吃什么?’!以前他都是直接翻冰箱,或者干脆不吃就跑出去的!还有,前些天他摔倒了,我把他扶起来抱在怀里,他直接喊我姐姐” 王欣说着,忍不住咯咯笑起来,笑声像银铃一样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 周小雅也抿嘴笑了,眼神温柔:“看来他是真的开始接受这个身份了。小强弟弟……其实内心很单纯,只要让他感觉到被照顾,被需要,他就会慢慢依赖的。” “依赖?”王欣撇撇嘴,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他那是打不过我,没办法了吧!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弱!我之前以为他只是打不过我才认怂的,没想到他的力气那么小” 她的语气瞬间从兴奋的分享变成了带着点嫌弃的吐槽,这才是她在熟悉的好友面前最真实的样子,“小雅姐姐,真的,不是我吹牛,我感觉……我们班上那些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女生,真动起手来,搞不好都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她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落:“力气小得可怜!昨晚在家里,让他帮忙把一袋米从厨房搬到储物间,就那么几步路,他居然搬得龇牙咧嘴,摇摇晃晃的,最后还是我单手拎过去的!他那个表情,啧,跟见了鬼似的!” 王欣模仿着王强当时目瞪口呆的样子,惟妙惟肖。 “还有臂力器,他连40KG的都掰不开,我可以扳60KG的,但是最多就只能做几个,什么时候像小雅姐姐一样70KG都很轻松就好了,王强他的力气太小了” 王欣说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真不知道他小时候和周超哥哥的‘超强组合’的威风劲儿都去哪儿了?现在简直像个……像个没充气的皮球!软绵绵的!” 周小雅静静地听着,没有立刻发表意见。她的目光落在远处几个正在追逐嬉戏的低年级小男孩身上,看着他们充满活力的奔跑跳跃。她的思绪似乎飘远了一些,过了片刻,才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欣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这样?” “啊?”王欣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为什么?他现在就很弱小呗!四五年级的小女生也不一定打的过” “不,”周小雅轻轻摇头,打断了她,目光转回王欣脸上,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我不是说小强弟弟现在弱。我是说……他和我哥哥周超,他们俩的身高。” 这个话题显然也勾起了王欣巨大的困惑。她脸上的嫌弃和得意瞬间消失了,眉头也蹙了起来,带着一种和年龄不太相符的深沉思索。“对啊!身高!”她用力拍了一下双杠的横杆,“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小雅姐姐,你还记得吧?我们小时候,我哥和周超哥哥,那可是全校最高的!‘超强组合’多威风啊!我们得仰着头看他们!可现在呢?”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周小雅,“我,六年级,一米□□。你,六年级,一米七一!他们呢?初三了!我哥才一米五六,周超哥哥好像也就一米六出头吧?站在我们旁边,感觉我们才是姐姐!” 王欣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这完全反过来了啊!而且,好像就是从……小学四五年级那会儿开始?他们就突然不怎么长了?像被按了暂停键!班里的其他男生,以前比他们矮的,现在都蹭蹭往上窜,就他俩,跟两棵长不大的小树苗似的。” 她歪着头,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孩子气的困惑,“这到底是为什么呀?难道……真的是小时候太调皮,把‘长个子’的力气都用光了?” 周小雅没有立刻回答。她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给她增添了几分朦胧感。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双杠上粗糙的铁锈。 为什么? 这个问题,也曾无数次在她心中盘旋。她比王欣观察得更细致,也思考得更多。她记得更清楚——周超和王强,曾经是多么高大健壮的孩子王,那种力量感和压迫感是真实的。而现在的瘦小和虚弱,也同样真实得令人心惊。这种断崖式的落差,绝不正常。 她脑海中,偶尔会闪过一些极其模糊、极其破碎的片段。刺眼的白光?冰冷的金属触感?穿着白大褂的模糊人影?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身体内部被抽走什么东西的空虚感?这些碎片化的画面和感觉,总是在她试图深入思考“为什么”时,如同受惊的鱼群般飞快掠过,抓不住任何实质性的线索,只留下一种莫名的寒意和深沉的困惑。她甚至怀疑这些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不知道……”周小雅最终也只能轻轻吐出这三个字,声音带着一种自己也未曾察觉的茫然。她抬起头,重新看向王欣,努力驱散心头那点阴霾,转移了话题:“对了,欣欣,你爸爸……王叔叔,他……回家了吗?” 提到父亲王大海,王欣脸上的困惑和刚才的活泼瞬间消失了,像被一层薄冰覆盖。她低下头,用脚尖踢着双杠的立柱,声音闷闷的:“没。从派出所放出来……都快十天了吧?一直没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有。” 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一丝难言的苦涩。 “你……担心他吗?”周小雅小心翼翼地问,观察着王欣的表情。 “担心?”王欣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与她年龄不符的尖锐和冷漠,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我才不担心他!他爱去哪儿去哪儿!最好永远别回来!” 她的声音有点大,带着赌气的成分。 “可是……”周小雅的声音很轻柔,像羽毛一样拂过,“他毕竟是你爸爸。而且……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对吧?虽然……虽然脾气不好,爱喝酒,但……” 她试图在王欣的记忆里寻找王大海曾经作为“父亲”的、哪怕极其微弱的闪光点。她记得更早一些时候,王大海还没完全被酒精和失意吞噬时,也曾笨拙地给王欣买过廉价的糖果,虽然买完转头可能就因为输钱而迁怒。 王欣沉默了。她用力咬着下唇,目光投向操场尽头那排高大的梧桐树,树叶在晚风中沙沙作响。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一种很低、很压抑的声音说:“以前……是很早很早以前了。自从妈妈走了……他就彻底变了。”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变成了一滩烂泥。喝醉了就打人,骂人,摔东西……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现在更好,还去……去干那种丢人现眼的事,还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他还要脸吗?” 眼泪无声地在她眼眶里积聚,但她倔强地仰起头,不让它们掉下来。“他不回来才好!家里清净!我和王强弟弟……我们自己能过!” 她像是在说服周小雅,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周小雅看着好友强忍泪水的倔强模样,心里一阵发酸。她伸出手,轻轻揽住王欣有些单薄的肩膀。王欣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慢慢放松下来,将头轻轻靠在周小雅的肩膀上。 “欣欣……”周小雅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不管他回不回来,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你还有我,还有你弟弟。我们都会好好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笃定,“而且,我们会越来越强,强到……再也不会被任何人欺负,强到可以保护自己和在乎的人。” 王欣靠在周小雅肩头,感受着那份温暖和支撑,心里的委屈和愤怒稍稍平复了一些。她吸了吸鼻子,闷闷地“嗯”了一声。 夕阳又下沉了一些,将两人的影子长长地投在跑道上。操场上几乎没人了,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小雅姐姐,”王欣忽然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和好奇,“你说……我们为什么会长这么高啊?力气也好像……比同班女生大很多?” 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了。她知道班上的其他女生,甚至初中的学姐,力气似乎都没她和周小雅这么大。她能轻松弯折60KG臂力棒,能单手拎起王强搬不动的东西,而周小雅更是深不可测,总是感觉比她自己还强一个等级。 周小雅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为什么力气这么大?为什么长得这么快?这和王强周超的停滞,仿佛硬币的正反两面,同样是她心中巨大的谜团。她偶尔在健身房举起远超学生、甚至超过大部分普通成年男性的重量时,看着镜子里自己并不算纤细的手臂,也会感到一种不真实的错愕。 那种奇异的感觉——身体里仿佛涌动着不属于自己的、沉睡的力量——再次隐隐浮现。还有……那种在剧烈运动后,或者在某种情绪,比如看到王强喊自己小雅姐姐的时候,特别是知道是王欣的哥哥、周超的死党的时候,这个感觉达到顶点时,身体深处涌起的、难以言喻的……舒适感?甚至是……渴望感?这感觉太模糊,太难以捉摸,让她无法描述,更无法解释。 “可能……”周小雅斟酌着词句,目光投向远方渐渐亮起的城市灯火,“可能是我们……比较爱运动?身体底子好?” 她给出了一个最符合常理、也最安全的答案,尽管她自己内心深处对这个答案也充满了怀疑。她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胸口,仿佛想按住那里面正在悄然涌动的、未知的东西。 “也许吧。”王欣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太满意,但也没有深究。她只是更紧地靠了靠周小雅,汲取着好友身上那份令人安心的力量。“反正,变强是好事!对吧,小雅姐姐?这样我们就再也不用怕谁了!” “嗯,是好事。”周小雅点点头,嘴角重新弯起温柔的弧度,但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困惑和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对力量的审视,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悄然扩散开去。 远处,小学的教学楼已经完全笼罩在阴影里,只有几个窗户还亮着灯,大概是老师在加班。其中一间亮灯的窗户后面,似乎有人影晃动了一下,很快又隐没在窗帘之后。 第52章 惊变·家没了 日子仿佛被按下了某种诡异的快进键,距离那个在操场双杠上与周小雅分享困惑与心事的黄昏,已过去十多天了。 王大海的“失踪”从最初的不以为然,逐渐演变成一种沉闷的、压在头顶挥之不去的阴云。他像彻底蒸发一样,没有电话,没有消息,连以前催债混混那标志性的粗暴捶门声也暂时消停了。这份异常的“清净”,并未带来安宁,反而滋生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王欣的“姐姐”地位,在王强彻底臣服后,变得前所未有的稳固。在家里那场臂力棒碾压性的胜利,如同最后一颗铆钉,将“弟弟”的身份牢牢钉在王强身上。他褪去了最后一点名为“哥哥”的虚妄外壳,甚至面对王欣,这个自己的亲妹妹却要喊姐姐的那点羞赧也转化为一种笨拙的、近乎本能的讨好。 王强会主动把王欣换下的、带着汗味的运动服放进洗衣篮,会在王欣洗澡时,默默地把那双沾了灰的黑色乐福鞋擦得锃亮,小心翼翼地摆放在玄关最显眼的位置。他甚至学会了在饭桌上,眼睛盯着自己的碗,却把筷子精准地伸向肉多的那一份,然后不动声色地、带着点讨好的意味,轻轻推到王欣面前。 王欣照单全收。她享受着这份姐姐掌控感。此刻,周末的闲暇时光,王欣刚换好一套繁复精致的洛丽塔裙装,蓬松的裙摆像盛开的黑色花朵铺散在塑料小凳上。她正对着手机镜头调整角度,打算拍几张美照发给周小雅。王强则蹲在一旁,手里攥着块微湿的毛巾,眼神专注地盯着王欣鞋尖上最后一点几乎不可见的灰尘。 “姐,这边…擦好了。”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完成任务的谨慎。 王欣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瞥了一眼被擦得几乎能映出人影的鞋尖,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嗯”。她看着王强低眉顺眼、动作麻利的样子,心底那点因绝对力量碾压而滋生的掌控欲,如同藤蔓般悄然蔓延,缠绕出一种踏实的满足。这个弟弟,终于像点样子了。胆小畏缩?那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的王强,更像一个……一个懂得分寸、知道谁才是真正依靠的、合格的弟弟。这种感觉,让王欣因父亲失踪而紧绷的心弦也微微松弛下来。她甚至心情不错地,在王强擦完鞋抬起头时,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巧克力,随意地丢给他。 “喏。” 王强愣了一下,随即受宠若惊般飞快地攥紧那颗巧克力,指尖捏得微微发白,脸上努力想挤出一点感激的笑,却显得有些僵硬。王欣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上弯了弯,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掠过眼底。她重新举起手机,准备按下快门—— “叮咚——叮咚——” 门铃,毫无预兆地、尖锐地、带着一种冰冷程序感地响了起来,持续不断,瞬间撕裂了午后慵懒的宁静。 不是之前催债混混那种粗暴的、带着威胁意味的捶打。这声音规则、冷漠,像某种无情的宣告。 王欣的眉头立刻蹙起,被打断拍照的不悦清晰地写在脸上。“去看看。”她头也没抬,语气带着惯常的支使。 王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弹起来,小跑着穿过客厅。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莫名升起的一丝慌乱,踮起脚尖,凑近猫眼。 门外站着的,不是凶神恶煞的混混。 是两个穿着笔挺藏青色制服、面无表情的男人。他们的站姿如同标枪,眼神锐利而疏离,像扫描仪一样扫过猫眼孔洞的方向,仿佛能穿透薄薄的门板。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夹,边缘磨损得厉害;另一个年轻些的,手里提着一个棱角分明的黑色硬壳公文包,像一块冰冷的墓碑。 王强的心猛地一沉。他认得这种制服——电视里出现过,法院的人。 他颤抖着手,拧开了门锁。 “王欣女士?王强先生?”拿着文件夹的男人开口,声音平板无波,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如同机器在播报冰冷的条文。他的目光越过开门的王强,像探照灯一样精准地锁定在屋内穿着洛丽塔裙装的王欣身上。“我们是市中级人民法院执行局的。”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冰锥,精准地、缓慢地凿进屋内两人的耳膜: “关于被执行人王大海抵押房产借贷一案,因其逾期未履行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还款义务,且经查下落不明,本院已依法对抵押物,即本市松山路紫荆花园3栋2单元502室房产,进行公开拍卖并成交。今日是房屋交付期限。请你们立即收拾个人物品,配合清场,搬离此处。”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王欣的耳膜。 “抵押……拍卖?”王欣猛地从小凳上站起,动作带倒了小凳,发出“哐当”一声。她甚至没感觉到王强擦汗的毛巾掉在了地上。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她死死盯着那两个执行员,精致的小脸褪尽血色,只剩下一种濒临爆裂的惨白。“什么抵押?谁允许他抵押的?!这是我们的家!” “房产证登记所有人是王大海。他有完全处置权。”执行员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像在宣读一份无关紧要的说明书,“相关法律文书已依法公告送达。这是《强制迁出房屋公告》和《拍卖成交确认书》副本。”他将几张打印着冰冷铅字的纸递了过来。 王欣没有接。她的视线越过执行员,落在他们身后。不知何时,楼道里已经站着几个穿着搬家公司制服、一脸漠然的有点眼熟的壮汉,还有两个挎着公文包、眼神精明、显然是买主代理人的男女。 家? 被拍卖了? 被王大海那个……那个混蛋?!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杂着滔天怒火、被彻底背叛的剧痛、以及灭顶般绝望的洪流,轰然冲垮了王欣所有的冷静!她原以为王大海只是烂泥扶不上墙,只是好赌、嗜酒、□□,像一条令人作呕的寄生虫,吸食着这个家最后一点生气。她从未想过,这条寄生虫,竟然连他们赖以栖身的壳,都敢拿去输掉!他竟然败家败到了这种地步!连最后一块遮羞布,最后一点容身之所,都亲手撕碎、典当、输得精光! “王大海——!!”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啸从王欣喉咙里爆发出来,带着足以撕裂空气的恨意!她小小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手指死死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洛丽塔裙摆华丽的蕾丝在她身侧剧烈晃动,如同风暴中凋零的花瓣。“你这个畜生!人渣!你怎么不去死!!!” 执行员皱了皱眉:“请注意你的言辞。请配合我们工作,立即收拾个人物品搬离。否则,我们将依法强制执行。” “搬?往哪搬?!”王欣猛地转头,赤红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炭火,狠狠剜向说话的执行员。那眼神里蕴含的狂暴力量感,竟让两个见惯了风浪的执行员心头也微微一凛。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另一个执行员冷漠地补充,侧身让开通道,“给你们一小时。搬家公司的人会协助,但只负责搬运,不负责整理。一小时后,无论是否搬完,必须清空。” 冰冷的指令如同最终的判决。 王欣像一尊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雕像,僵在原地。汹涌的怒火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王大海!她脑海里只剩下这个名字,像淬了毒的针,反复穿刺!她恨!恨得浑身每一根骨头都在尖叫!恨他毁了一切!恨他连最后一点退路都斩断!恨他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在这焚毁一切的恨意深处,一个冰冷的、带着尖锐棱角的画面,如同沉船的碎片,猛地刺破怒火的表面,最后一次看到王大海时候的画面浮了上来—— 大半个月前的警局。冰冷的玻璃隔断。王大海那张油腻、灰败、因为狂怒而扭曲如恶鬼的脸。还有自己……自己那狠狠啐出的一口唾沫! “呸——!!!” 那口唾沫粘在玻璃上的画面,此刻清晰得刺眼。伴随着王大海那声撕裂般的咆哮:“我**的!!小贱人!你敢吐老子?!”和他如同疯兽般撞向玻璃、抡起拳头要砸碎她的狂暴身影! 一股尖锐的、迟来的悔意,如同冰冷的毒蛇,猛地缠上王欣的心脏,狠狠噬咬! 如果……如果那就是最后一面…… 如果那就是她和他之间,最后的对话…… 是唾弃,是谩骂,是恨不得对方去死的诅咒…… 她恨王大海!恨之入骨!他毁了他们的家,毁了他们的一切!他活该!他罪该万死! 可是……可是那口唾沫……如果是女儿对爸爸最后的行为那该多残忍 那个在警察拉扯下、如同疯狗般咆哮挣扎、眼神凶狠得要吃人的父亲…… 那个场景,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她记忆的最深处,此刻正发出滋滋的声响,散发出焦糊的气味。 气!气他败家!气他无能!气他无耻! 悔!悔那最后一面!悔那口不假思索的唾沫!悔那场如同斗兽般丑陋不堪的对峙! 两种极端的情感在她胸腔里剧烈地撕扯、碰撞,几乎要将她纤细的身体彻底撕裂!愤怒的火焰灼烧着五脏六腑,而冰冷的悔意又像冰水兜头浇下,让她浑身发冷,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姐……”一个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王欣猛地一颤,从剧烈的情感风暴中惊醒。她转过头,看到了王强。 王强的脸比纸还白,嘴唇哆嗦着,没有一丝血色。他的身体在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无法消化的恐惧和无助,像一只被暴风雨吓懵了的雏鸟。他就那样呆呆地站着,看着门口的执行员,看着搬家公司的人,看着这个瞬间被宣告不属于他们的“家”,整个人都傻了。那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弟弟”的顺从和讨好,在如此巨大的变故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瞬间被打回了原形,甚至更糟。他又变成了那个在绝对力量面前崩溃失禁的、胆小的王强。唯一的区别是,此刻,他唯一的依靠,他心甘情愿臣服的“姐姐”,似乎也……摇摇欲坠。 王强那脆弱到极点的眼神,像一根针,刺破了王欣心中翻腾的混乱。一股更深的、带着强烈保护欲的怒火瞬间压过了那复杂难言的悔恨。 家没了?! 王大海造的孽?! 凭什么要她和王强来承受这流离失所?! “滚开!”王欣猛地转向门口,对着执行员和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濒临爆发的、如同受伤母兽般的凶戾。她的眼睛依旧赤红,但混乱的情绪被强行压制下去,只剩下一种冰冷的、玉石俱焚般的决绝。“东西我们自己收!用不着你们假好心!滚出去!到时间了再进来!” 她的眼神太过慑人。执行员对视一眼,似乎也不想在清场前过多刺激当事人引发冲突,点了点头:“好。一小时。我们在门外等。否则我们就要把你们强行赶出去”说着,带着搬家公司的人和买主代理人退到了楼道里,关上了门。 “砰。” 沉重的防盗门隔绝了外面窥探的视线,却隔绝不了那冰冷的现实。 客厅里只剩下死寂。 王欣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过了好几秒,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身体晃了晃。她没有看王强,只是僵硬地转过身,目光空洞地扫过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空间。沙发,矮几,电视,墙上那幅褪色的廉价风景画……每一件东西,此刻都像在无声地嘲笑着他们的狼狈。 “收东西。”王欣的声音干涩沙哑,没有任何情绪,像一块粗糙的砂纸摩擦着空气。“只收自己的贵重的,只收必要的。” 她迈开脚步,走向自己的小房间。脚步有些虚浮,华丽的裙摆拖在地上,沾上了灰尘。 王强如梦初醒,身体猛地一抖。他看着王欣挺直却显得无比单薄的背影,一种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家没了……他们要去哪里?露宿街头吗?他下意识地追着王欣的背影,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和依赖:“姐……姐……我们……我们去哪啊?” 王欣的脚步在房门口顿住了。她没有回头,肩膀绷得紧紧的。过了几秒,一个更加冰冷、更加压抑的声音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先收东西。然后……”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积攒力气,又似乎在对抗着什么,“去找那个……混蛋!” 找王大海。 能找到他吗。 找不到怎么办,然后呢? 王欣不知道。她只知道,滔天的恨意和那丝该死的悔意,如同两条毒蛇,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她必须找到他!哪怕把他从哪个老鼠洞里揪出来,哪怕再唾弃他一百次!她也要找到他!问问他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问问他凭什么!凭什么毁掉他们的一切! 她猛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防盗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空间,也隔绝了王欣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侥幸。楼道里阴冷的风灌进来,吹得她繁复的洛丽塔裙摆沙沙作响,像一片被风暴撕扯的华丽羽毛。她和王强站在门口,脚下是几个匆忙收拾出来的、塞得鼓鼓囊囊的编织袋和行李箱。 买主代理人那公式化的、带着点迫不及待的眼神,执行员公事公办的冷漠,搬家公司工人漠然等待的姿态,都像针一样扎在她紧绷的神经上。无处可去。这三个字像冰冷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心口,几乎让她窒息。王大海那张油腻、狂怒、唾沫横飞的脸,还有警局玻璃上自己那口刺眼的唾沫,反复在眼前交错闪回,恨意和悔意像两条毒蛇,在她五脏六腑里疯狂撕咬。 王强缩在她身侧,脸色惨白,身体抖得如同秋风里的落叶。他紧紧攥着王欣裙摆的一角,指尖用力到发白,仿佛那是连接着深渊上唯一的安全绳。巨大的恐惧和无助彻底淹没了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弟弟”的顺从姿态,在如此**的流离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他又变回了那个在绝对力量下崩溃的胆小鬼,甚至更糟,连呼吸都带着濒死的抽噎。 “姐……姐……”他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除了重复这个称呼,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混合着冷汗,在苍白的脸上冲出狼狈的痕迹。 王欣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她强迫自己挺直背脊,尽管那纤细的骨架在巨大的变故下显得如此单薄。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她还有王强。这个被她强行塑造成“弟弟”、此刻唯一还属于她的责任。 就在绝望的冰冷即将彻底冻结两人时,一阵急促的运动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欣欣!小强弟弟!” 熟悉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惊惶和担忧,像一道撕裂阴霾的光。 周小雅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漂亮的脸上妆容有些花了,额角挂着汗珠,显然是接到消息后一路飞奔而来。她一眼就看到了门口堆着的行李和两个如同被遗弃般的孩子,瞳孔猛地一缩。 “天啊!怎么会这样?!”她冲到王欣面前,一把抓住王欣冰凉的手,又心疼地看向瑟瑟发抖、满脸泪痕的王强。“那个王八蛋!他人呢?!他怎么能……”周小雅气得声音都在抖,漂亮的杏眼里燃烧着怒火。 “跑了。”王欣的声音干涩沙哑,像砂纸摩擦,“房子被他抵押,输没了。” 她简短地说出事实,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回响。她没有提警局,没有提那口唾沫。 周小雅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她毫不犹豫地打开自己手机,直接给王欣转了钱。 “拿着!”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先给你转了一万块,先用着!什么都别管!不够再和我说” 王欣看着微信里的转账。周小雅指尖传来的温热和担忧是真实的,这钱也是真实的救命稻草。王欣的内心剧烈地挣扎着。她信任周小雅,甚至隐隐把她当成某种依靠,愿意在她面前做那个不那么强势的“妹妹”。但这钱……太烫手了。她王欣,什么时候需要靠别人施舍才能活下去了?尤其在这个刚刚被她“驯服”的弟弟面前! “小雅姐,我……”王欣下意识地想推拒,喉咙却哽住了。 “闭嘴!”周小雅瞪了她一眼,带着点姐姐的蛮横,“跟我还分什么你我?拿着!”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王强惊恐无助的脸和那堆可怜的行李,语气放软了些,带着不容商量的关切:“东西先放这儿,我让人看着。你们俩,现在立刻跟我回家!先住我那儿!地方有的是!” “去你家?”王欣猛地抬起头,眼中掠过一丝本能的抗拒。她看着周小雅关切的脸,知道她是真心实意。去周小雅家,安全,舒适,王强也不会再害怕。这无疑是最轻松的选择。但……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紧紧贴着自己的王强身上。这个刚刚才在她绝对力量的碾压下彻底臣服,把“姐姐”当成唯一庇护所的弟弟。自己一个人还好,带着弟弟去住在小雅姐姐家吗 不。绝对不行。 王欣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坚定,甚至带着一丝近乎偏执的倔强。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对周小雅的感激和依赖,也压下那瞬间涌起的、对安全港湾的渴望。她挺直了腰,将那个沉重的信封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谢谢你,小雅姐。”王欣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属于“姐姐”的沉稳,“钱,我收下。但住的地方,我们自己解决。” “欣欣?!”周小雅愕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现在能去哪里解决?!别任性!” “就在这附近。还在这个区域里”王欣的目光投向窗外,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这片熟悉的、刚刚被宣告失去的街区,“找一个房子。离得近,方便。” 她没有说方便什么,但语气里的决绝不容置疑。方便她看着这个家?方便她找王大海?还是方便她牢牢掌控王强?或许都有。 周小雅看着王欣那张虽然稚嫩却写满不容置喙的小脸,又看看旁边完全被吓傻、只会依赖地看着姐姐的王强,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她太了解王欣骨子里的倔强了。 “好……好吧。”周小雅妥协了,但立刻补充道,“我陪你们找!立刻!马上!”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王欣和周小雅像两个高速运转的陀螺。周小雅动用了所有人脉,疯狂地打电话;王欣则凭借着对这小区的熟悉,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效率,穿梭在附近老旧小区狭窄的巷子里,敲开一扇扇贴着“出租”字样的、布满灰尘的防盗门。 王强像个沉默的影子,亦步亦趋地跟在王欣身后,怀里紧紧抱着那个装着他最重要物品的背包。他脸色依旧苍白,眼神空洞,巨大的变故似乎抽走了他所有的思考能力。他看着王欣穿着华丽的洛丽塔裙子,在破败的楼道里毫不避讳地上下奔走,裙摆沾染了灰尘,小皮鞋踩在积满污垢的水泥地上。看着她和房东交涉,用那张还带着稚气却异常冷静的小脸,条理清晰地砍价、询问细节。看着周小雅在一旁补充、协调、甚至因为心疼王欣而忍不住和房东争执几句。 整个过程,王强就像一个局外人。他本该是家里的“长兄”,是顶梁柱。家里遭遇如此巨变,按道理,该是他站出来,撑起这个破碎的家,保护“妹妹”。可是……他做不到。巨大的恐惧和无能感如同实质的枷锁,牢牢锁住了他。他甚至连开口询问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像个提线木偶,王欣让他搬箱子,他就机械地搬;周小雅递给他一瓶水,他就茫然地接过来。 他帮不上任何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跟在王欣身后,像个甩不掉的、沉重的包袱。看着王欣忙碌的身影,看着她额角渗出的细汗,看着她裙摆上蹭到的污迹,一种深深的、刺骨的羞愧和无力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最终,在距离他们被赶出的那个“家”仅仅隔了一个围墙的一个老旧小区里,找到了一个地方。一楼。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一股混合着霉味、灰尘味和潮湿空气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个房间一个卫生间。非常小,甚至比王欣原来的客厅还要小得多。墙壁斑驳,天花板角落能看到渗水留下的黄褐色印记。除了一张锈迹斑斑的铁架双层床,两张摇摇晃晃的旧书桌,一个破旧的衣柜,再无他物。两张书桌被并排放在房间中央,像一道简陋的分界线,勉强将狭小的空间隔开。一层归王欣,二层归王强。这就是他们未来所有的“私人空间”。 王欣站在门口,环视着这个破败、拥挤、散发着颓败气息的小空间。阳光艰难地从一扇小小的、蒙着厚厚灰尘的窗户挤进来,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投下微弱的光斑。周小雅看着这环境,眼圈瞬间就红了,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王欣抬手制止了。 “就这里。”王欣的声音异常平静,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也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她甚至没有征求王强的意见。她径直走进去,将手里一个沉重的编织袋“咚”地一声放在属于她的那张书桌上。灰尘被震得簌簌落下。 王强跟着走进来,站在门口,看着这逼仄的空间,看着那两张充当隔断的破旧书桌,看着那狭窄的铁架床。一种巨大的落差感和无家可归的凄凉感再次狠狠攫住了他。他下意识地看向王欣,嘴唇嚅嗫着,想说点什么,却只发出微弱的气音。 周小雅强忍着心酸,开始和王欣一起动手收拾。王欣动作麻利地将自己的东西往书桌下、床底下塞,尽力让这个狭小的空间看起来不那么杂乱。周小雅则忙着擦拭灰尘,试图让这破败的角落焕发一丝生气。 王强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看着两个比他小的女孩忙碌,自己却像个碍事的柱子。他想帮忙,却不知道能做什么。搬箱子?东西都堆在角落了。擦桌子?周小雅已经在擦了。他像个多余的人,巨大的无力感和羞愧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终于,在周小雅用力擦拭那张摇摇欲坠的书桌时,王强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往前挪了一小步,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和卑微的讨好,对着王欣的背影,小声嗫嚅道: “姐……姐姐……我……我可以帮你做点什么吗?”他停顿了一下,看着王欣忙碌时微微蹙起的眉头和额角的细汗,声音更低,充满了小心翼翼的心疼,“你……你今天……好累……” 王欣正弯腰将一叠书塞进书桌下狭小的空隙里。听到王强的声音,她动作顿住了。 她慢慢直起身,转过身。脸上还带着收拾东西沾上的灰尘,额角汗湿的碎发黏在皮肤上,那身华丽的洛丽塔裙装在这样破败的环境里,显得更加突兀,却也更加……坚韧。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王强。看着他苍白脸上残留的泪痕,看着他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恐惧和依赖,还有那一点点努力挤出来的、想要帮忙的讨好。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王欣平静的心湖里漾开一圈圈涟漪。有对这个无能“弟弟”的无奈,有对他此刻小心翼翼的怜惜,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感觉? 那感觉像什么呢? 像看着一只刚出生不久、柔弱无依的小兽,在风雨中瑟瑟发抖,本能地寻求庇护。 像……母亲看着自己需要保护的孩子?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王欣的脑海,让她自己都悚然一惊!母亲?她才多大?!怎么会产生这种感觉?!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这荒谬的联想驱逐出去。 她看着王强那双充满不安和期待的、湿漉漉的眼睛,心底深处那丝因为“母亲”联想而产生的惊悚感,迅速被一种更强烈的、保护自己“所有物”的意志取代。他是她的弟弟,是她的责任,是她力量投射的对象。他不需要“帮”什么,他只需要安分地待在她划定的安全区里,好好长大。 王欣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笑容。那笑容努力想显得轻松,甚至带着点平时那种掌控一切的姐姐式的安抚,但在她疲惫的小脸上,在这个破败的环境里,却透着一股令人心酸的坚强。 周小雅留下的钱,成了这个摇摇欲坠的新“家”唯一的浮木。数目不算小,足够他们支撑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费和学费。王欣强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对好友无私援助的感激,对自身处境的酸楚,以及对未来沉重的责任感——小心地将大部分钱仔细分好,只留下必要的开销放在零钱袋里。她像守护珍宝一样,把钱藏进那个唯一的小柜子最深处。 当周小雅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那扇破旧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咔哒”声合上时,狭小的出租屋里瞬间只剩下兄妹两人。空气仿佛凝固了,刚才被强压下去的恐惧、失去家园的虚无感,以及面对这逼仄、陌生环境的无助,如同冰冷的潮水般猛地倒灌回来,彻底冲垮了王强在周小雅面前勉强维持的最后一丝镇定。 “没了…都没了…” 他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声音嘶哑干涩,仿佛从砂纸上磨过。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大颗大颗滚落,砸在脚下积着薄灰的水泥地上,晕开深色的斑点。他瘦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像寒风中一片枯叶。“房子…爸爸…家…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他语无伦次,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彻底淹没了他。他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头,整个人顺着冰冷的门框缓缓滑下去,最终蜷缩在坚硬的地面上,双臂死死抱住膝盖,把脸深深埋进去,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单薄的衣衫下,瘦削的脊背弓起一道脆弱而绝望的弧线。 王欣看着瞬间崩溃的哥哥,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眼前的王强,哪里还有半分那个曾经骑在她身上挥拳头的“哥哥”的影子?他缩成一团的样子,比她见过的任何流浪猫狗都要可怜。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混杂着难以言喻的心酸,瞬间压过了她心中残存的、因过往欺凌而产生的怨怼。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鼻尖的酸意,走到王强身边蹲下。她伸出手,没有像以前那样带着掌控的意味拍拍他的头,而是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落在王强剧烈颤抖的肩膀上,隔着薄薄的T恤,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体里那无法抑制的恐慌和冰冷。 “弟弟,”王欣的声音放得很柔,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让人安心的力量感,这是她作为“姐姐”的责任,也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锚点,“没事的。” 她的目光扫过这间破败、弥漫着淡淡霉味的小屋——剥落的墙皮,吱呀作响的床,唯一的小窗透进微弱的光。视线最终落回王强那张被绝望淹没的脸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带着点承诺的意味: “有姐姐在,不会饿死你的。”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那是对王大海深入骨髓的恨意,也是支撑她必须站起来的唯一动力: “你只要好好长大,把书读完……” 她的声音加重,一字一句,清晰地烙印在王强混乱的心上,像给他指明了一条黑暗中的路: “……然后,把那个人渣王大海找出来就行了。” 王强埋在膝盖里的哭声似乎滞涩了一下,他抬起泪眼模糊的脸,呆呆地看着王欣。汗水、泪水还有灰尘混在一起,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 “有姐姐在,不会饿死你的。” 这句话像一道温暖的屏障,瞬间隔绝了门外世界的冰冷和恐惧,也暂时驱散了“家”被连根拔起的虚无。 “把书读完…把王大海找出来…” 这是姐姐交给他的任务,是他存在的意义,是他能报答这份庇护、洗刷父亲带来的耻辱的唯一方式。 姐姐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像黑暗中的灯塔。她放在他肩头的手,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驱散了他骨子里的寒意。 一种滚烫的、混杂着巨大依赖、安心和誓死效忠的情绪,如同熔岩般在王强的心底轰然爆发!他用力地点着头,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但这次不再是纯粹的恐惧,而是找到了主心骨后,带着巨大委屈和孤注一掷般感激的宣泄。“嗯!嗯!姐!我听你的!我一定好好读书!我一定把…把他找出来!”他哽咽着,语无伦次地保证着,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而,承诺的激昂褪去得比想象中更快。当保证的声音落下,出租屋里死寂般的空旷感再次将他吞噬。周小雅带来的短暂人气消散了,现实的冰冷和沉重如同巨石重新压回胸口。刚刚升起的微弱希望,在绝对的失去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巨大的悲伤和虚无感再次排山倒海般涌来,将他瞬间击垮。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更深的呜咽,身体猛地一缩,刚刚抬起一点的头颅再次重重地埋回膝盖,比之前蜷缩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从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彻底藏匿起来。肩膀的耸动更加剧烈,压抑的哭声破碎而绝望,充满了无助的孩童气息。 王欣的心跟着揪紧了。她看着他再次陷入更深的崩溃,那瞬间的坚强承诺在绝对的无助面前显得如此脆弱。她明白,语言的力量在此刻是苍白的。 她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异常轻柔,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力量,仿佛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幼童:“没事的…有姐姐在呢。” “姐姐”两个字像是一道微弱的电流,轻轻触动了王强混乱的意识深处。他埋在膝盖里的哭声似乎顿了一瞬,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王欣不再犹豫。她试探着伸出手臂,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环住了王强剧烈颤抖的肩膀。这个拥抱的动作起初有些笨拙,带着少女的生涩。但当她真正将这个哭泣的、曾经是她梦魇的“哥哥”拥入怀中的那一刻,一种奇异的、近乎母性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过往的阴影。 他的身体冰凉,还在无法控制地抽动。王欣收紧了手臂,将他更紧地贴向自己。他身上有尘土的味道,还有眼泪咸涩的气息。王强的头无力地抵在王欣胸前那件洗得发白的棉质校服上,柔软的布料包裹着他冰冷的脸颊。那熟悉的、淡淡的洗衣粉清香混合着少女温热的体温,形成一股奇特的暖流,丝丝缕缕地透过皮肤,渗入他冰冷的四肢百骸。这股气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与他内心深处某种被遗忘的温暖印记悄然重叠。 这股暖意,这柔软的触感,这被全然包裹的安全感…遥远得像隔着一层厚厚毛玻璃的记忆碎片,猛地被这怀抱撞开了一道缝隙。一个模糊却无比温暖的轮廓在混乱的脑海里浮现——是妈妈!是妈妈生病前抱着他的感觉!那时他还很小很小,妈妈的身体也是这样柔软,带着阳光和皂角混合的、令人心安的气息。他会在这样的怀抱里,听着摇篮曲,安心地沉入梦乡…那感觉,和此刻如此相似,像一道微弱却温暖的光,骤然照亮了他被绝望浸透的黑暗心房。 巨大的委屈和无法言说的依恋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更深地往王欣怀里钻去,仿佛要钻进那久违的、失落的温暖源头,贪婪地汲取着这令人心安的熟悉感。滚烫的泪水更加汹涌地涌出,浸湿了王欣胸前的校服。在那令人心安的暖意和熟悉的柔软包裹下,他混乱的意识模糊了现实与回忆的边界。一声极轻极轻、如同梦呓般的呢喃,不受控制地从他颤抖的唇间滑出,带着孩子般全然的依赖和委屈: “妈妈…” 那声音微弱得像一片羽毛落地,几乎被他自己压抑的啜泣声掩盖。王欣没有听清那个具体的字眼,她只感觉到怀里的人情绪似乎稍微平复了一点,那剧烈的颤抖也减弱了些许。她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呼唤自己的延续。 “嗯,姐姐在。”王欣的声音放得更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抚慰力量。她腾出一只手,像母亲安抚夜啼的婴儿那样,轻轻地、有节奏地拍打着王强单薄瘦削的脊背。“别怕,姐姐在呢。我们都在,有地方住,有饭吃…天塌不下来…”她低声说着,话语朴素却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在这个狭小、冰冷的出租屋里轻轻回荡。 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那一下下稳定而轻柔的拍打,像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王强紧绷的神经和身体,在这持续的抚慰中一点点松懈下来。冰冷的绝望感,被这温暖的怀抱和熟悉的触感暂时驱散了。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淹没了所有的悲伤和恐惧。他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地、彻底地合拢了。急促的抽泣声逐渐平息,最终化为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带着泪水的湿气,轻轻拂在王欣的胸前。 他睡着了。像一个终于找到港湾的小船,安静地停泊在妹妹的臂弯里。只是那蜷缩的姿态,依旧充满了脆弱。 王欣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一动不动,手臂已经开始发酸。她微微低下头,看着怀里熟睡的脸。泪痕在他脏兮兮的脸颊上冲出两道清晰的痕迹,眉头还微微蹙着,残留着梦魇的痕迹,但嘴角却奇异地放松下来,甚至带着一丝孩童般的安然。这张脸,此刻卸下了所有过往的戾气和别扭,只剩下纯粹的脆弱和依赖。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王欣心中翻涌。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这样抱着王强,这个曾经让她畏惧、给她带来无数痛苦的“哥哥”。 他此刻的弱小和无助如此真实,真实得让她心头那点残余的怨气也悄然消散了。她成了他唯一的依靠。而那句模糊的、如同错觉般的呼唤,却在她心底悄然埋下了一颗难以言喻的种子。 她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王强睡得更安稳些,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自己放在床边的那双还没来得及洗的运动鞋和袜子……一种奇异的责任感,混合着某种难以启齿的、刚刚萌芽的掌控感,在她心中悄然滋生。 第53章 你和我的袜子过去吧 日子在狭窄、破旧、只有一个卧室的小出租屋里重新开始,两张旧书桌隔开了王欣王强姐弟俩的空间。 搬到出租屋几天后的晚上,出租屋里,王欣面前那盏环形补光灯,冷白的光线打在她脸上,将那张还带着少女稚气的面孔照得毫无瑕疵。王欣穿着繁复华丽的洛丽塔裙装,层层叠叠的蕾丝和缎带堆砌出一个精致易碎的娃娃形象。 “谢谢‘守护欣宝’哥哥的彩虹雨哦~”王欣的声音甜得发腻,脸上是精心练习过的、毫无破绽的笑容,眼睛弯成可爱的月牙,“欣宝最喜欢彩虹啦!哥哥们还想看欣宝跳什么舞?新学的宅舞好不好呀?” 她微微歪头,做出俏皮可爱的表情,心里却像吞了只苍蝇。因为手机微信又跳出一条新的好友申请,备注栏里写着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她指尖冰凉,飞快地点了删除,连同之前那几十条充满骚扰意味的私信一起丢进记忆的垃圾桶。为了钱,为了活下去,为了身边那个不成器的废物“弟弟”,她必须笑。 直播间的弹幕飞快滚动,夹杂着各种打赏特效的炫光。 “欣宝老婆太甜了!” “主播脚好白啊,镜头往下点?” “老婆看看袜子!” 冰冷的手机屏幕在王欣小小的掌心亮得刺眼。 又一条私信跳了出来,头像是个油腻大叔,文字露骨直接问包夜多少钱,还发了没有打码的他的□□照,又短又黑。王欣胃里猛地一阵翻搅,她差点呕出来。她才十一岁,本该是跳皮筋、收集闪亮贴纸的年纪,可她现在得对着镜头,挤出甜得发腻的笑容,扮演一个不真实的甜妹主播。 “谢谢‘风之利刃’哥哥的‘守护骑士’……哥哥破费了!” 声音从她喉咙里挤出来,轻快得像裹了糖霜,只有她自己知道里面的苦涩和僵硬。屏幕上刷过一片“老婆”“女儿”之类的弹幕,夹杂着更露骨的、让她浑身发冷的字眼。她强迫自己弯起眼睛,忽略那些不断弹出的、内容越来越不堪的私信提示。家里被抄没的狼藉画面,银行封条刺眼的红色,还有爸爸那张烂醉绝望的脸,总是在这些最恶心的时候撞进脑子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红痕,才勉强压住那股想尖叫着砸烂一切的冲动。 王欣的胃里一阵翻搅,恶心得想吐。她强迫自己无视那些越来越露骨的发言,目光扫过角落那张属于王强的行军床。床铺凌乱,被子胡乱堆着,弟弟王强靠着墙睡着了?她心里掠过一丝烦躁,旋即又被直播倒计时的数字拉回现实。 关掉直播软件的提示音清脆地响起,像是一把锋利的剪刀,猛地剪断了王欣脸上那根绷得快要断裂的弦。前一秒还盈满虚假甜美、对着镜头巧笑倩兮的脸,瞬间垮塌下来,只剩下一片被抽干了血色的疲惫和一种沉甸甸的、令人作呕的麻木。她甚至懒得去看旁边电脑屏幕上最后疯狂滚过的那些弹幕——无非是“老婆踩我!”、“姐姐袜子卖吗?天价收!”、“这脚我能舔一年,打钱!”——字字句句都像沾着粘液的蛞蝓,在她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上留下冰冷滑腻的痕迹。 她重重地向后倒进那张廉价的电脑椅里,劣质轮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狭小的出租屋像个蒸笼,即使窗户大开,夏夜闷热的空气也凝滞不动,混杂着外卖盒里隔夜饭菜的微酸、廉价化妆品残留的甜腻香气,还有一种……属于她自己脚上、被汗水和尼龙袜闷捂了几个小时的、难以言喻的浓重气味。这气味此刻无比清晰,强烈地钻进她的鼻腔,让她胃里一阵翻搅。 “呕……”王欣干呕了一声,飞快地蹬掉脚上那双让她的白色蕾丝短袜。湿热的布料离开皮肤的瞬间带来一丝短暂的解脱感。她看也没看,任由那两团皱巴巴、带着明显汗渍的袜子落在脚边的地板上,像两片肮脏的落叶,靠在上学穿的小白鞋旁边。她只想立刻冲进卫生间,用最烫的水把自己从头到脚狠狠冲刷一遍,洗掉这满身的疲惫、粘腻和挥之不去的屈辱感。 她撑着椅子扶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双腿因为长时间保持坐姿而有些发麻,脚心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视线还有些模糊,下意识地迈步,去卫生间。 王强躺在狭窄的上铺,听着桌子对面传来的、属于王欣的、却又是对着无数陌生人发出的声音。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和被隔绝感攫住了他。姐姐就在前面桌子上直播,离他那么近,却又那么远。她的注意力被屏幕里那些看不见的人夺走了。她的笑声不再只属于他一个人。 王强听到王欣去卫生间的声响,翻了个身,面朝着王欣直播的方向,身体蜷缩起来。视线无意中下移,落到了床下。 黑暗中,王强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了。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牢牢地钉在地板上那一双小白鞋和一双蕾丝袜子上。 姐姐穿着它们的样子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包裹着匀称小腿的白色蕾丝,袜口微微勒出的柔软凹陷,还有……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混合着少女体香和运动后微汗的独特气息……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像一股灼热的电流,瞬间从脊椎窜遍全身!心跳骤然加速,擂鼓般撞击着胸腔。理智在尖叫着阻止,身体却像着了魔。 他如同梦游般,悄无声息地下了床,赤着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他像做贼一样,屏住呼吸,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蹲下身,跪在了运动鞋面前,而眼神目不转睛盯着蕾丝袜。 在昏暗的光线下,那细腻的白色织物仿佛散发着微光,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他伸出手,指尖因为紧张而剧烈颤抖。他触碰到了一只袜子的袜尖。那触感柔软、微凉。他像是被烫到般缩了一下,随即又像被蛊惑般,猛地将那只袜子抓在了手里。 巨大的罪恶感和一种无法抑制的渴望在王强心中疯狂交战。他知道这样不对,很不对!这是变态!是肮脏!姐姐知道了会怎么看他?会厌恶他吗?会把他赶出去吗? 可是……那股冲动太强烈了!强烈到压倒了所有的羞耻和恐惧。 他颤抖着,将那只还带着王欣体温和若有若无气息的白色蕾丝袜,缓缓地、紧紧地捂在了自己的口鼻之上! 瞬间,那熟悉的、混合着少女清香、淡淡汗味和一种独属于王欣的、仿佛带着绝对力量印记的气息,汹涌地灌入他的鼻腔,直冲大脑! 鼻腔瞬间被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气味所充斥——汗液蒸腾后的微咸,少女肌肤特有的、混合着淡淡体香与化妆品残余的复杂气息,还有一种……属于王欣的、独一无二的、让他灵魂都为之扭曲颤栗的“存在感”。这气味如同最强烈的致幻剂,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 他贪婪地、大口地呼吸着,每一次吸气都像要把这气味刻进骨髓,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沉沦的叹息。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如同小兽呜咽般的呻吟。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一种混合着极度崇拜、病态迷恋和隐秘**的狂热席卷了他。他抬起脸,眼神迷乱,嘴唇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狂热,轻轻地、无比珍惜地吻上了那冰冷的蕾丝表面。 嗡——!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羞耻、恐惧,在这一刻被这气息彻底冲垮、淹没!一种难以形容的、带着巨大罪恶感和极致满足的、混杂着安心与亵渎的极致快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的全身!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着战栗! 他贪婪地、深深地吸着气,仿佛要将这气息永远刻进灵魂深处。姐姐的气味……真好……真安心……真……令人沉醉…… 他忘乎所以,贪婪地再次埋下头,把脸贴在姐姐的小白鞋和蕾丝袜上,舌尖急切地追寻着那令人灵魂悸动的气息和味道。 就在这时,脚步声!是王欣的脚步声!姐姐没有去洗澡?,而是朝着他这边!很急! 时间仿佛凝固了。王强的血液瞬间冻住,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恐惧。他想逃,想把手里的东西塞回去,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身体在紧张中很是僵硬,完全不听使唤。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磕碰的细微声响。 那脚步声在隔断帘前停顿了一秒,帘子被“唰”地一声用力掀开! 王欣站在门口,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却充满了困惑、探寻,以及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她的目光先是扫过空无一人的椅子,然后顺着地面移动…… 视线,像两把冰冷的锥子,毫无阻碍地刺穿了卧室角落的昏暗,精准地钉在了那个跪伏在地的身影上。 时间,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 王欣脸上瞬间露出底下惨白的底色。她看到了什么? 她的弟弟,王强,那个曾经骑在她身上挥拳头的“哥哥”,此刻却像一条最下贱、最卑微的狗,跪伏在她那双脏兮兮的运动鞋前。他的头埋得那么低,几乎要钻进地板的缝隙里,手里紧紧攥着的,赫然是她刚脱下来没多久、还带着运动余温的白色短袜!更让她全身血液瞬间逆流、胃部剧烈翻搅的是——他那只手,正以一种极其猥琐、极其贪婪的姿态,将她的袜子紧紧捂在口鼻处,肩膀还在微微耸动,那分明是在用力地嗅吸!甚至……她的目光锐利如刀,清晰地捕捉到他嘴角一丝可疑的水痕,以及那条还没来得及完全缩回去的、粉色的舌头! 那卑微而痴迷的姿态,与直播间里那些疯狂刷屏、隔着屏幕意淫她的猥琐男,在这一刻,在王欣被愤怒和屈辱烧得通红的视野里,彻底重叠!不,甚至更恶心!更下贱! “轰——!” 积压在王欣心底那座由父亲输掉的家、银行冰冷的封条、狭小出租屋的窒息、直播间无数双贪婪眼睛的意淫、微信里那些不堪入目的骚扰信息……所有沉重、肮脏、令人窒息的压力和屈辱堆砌而成的火山,被眼前这比任何网络污言秽语都更具象、更直接的亵渎行为,彻底引爆了。 理智的堤坝瞬间崩塌,被滚烫的岩浆烧成灰烬。 “王——强——!” 一声尖利到几乎撕裂声带的咆哮,如同受伤野兽的悲鸣,猛地炸响在狭小的客厅里! 王强像被高压电击中,身体猛地一弹,惊恐万分地抬起头,脸上还残留着沉醉的余韵和猝不及防的慌乱。他手中那只袜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王欣已经像一阵裹挟着毁灭气息的飓风冲到了他面前。她的眼睛赤红,里面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那张卸了一半妆的脸在昏暗光线下扭曲得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她甚至没看清自己顺手抄起的是什么——是旁边那把沉重的、金属骨架的电竞椅! “爸爸毁了这个家!你他妈也要来毁我是不是?!废物!下贱东西!” 她嘶吼着,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完全变调,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全身的力气,连同这几个月积压的所有绝望、屈辱、重担——父亲输掉的房子、追债的威胁、直播间里那些令人作呕的窥视、微信里不堪入目的骚扰、还有眼前这彻底击碎她最后尊严的、来自亲哥哥的变态行径——所有的一切,都灌注在了她抡起椅子的手臂上! 沉重的金属椅带着令人心悸的破空声,狠狠砸向跪在地上的王强!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巨响在狭小的空间里爆开。 王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只看到一片巨大的阴影带着死亡的气息当头罩下,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山崩海啸般的力量重重砸在他的右肩和上臂。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了他的神经末梢,骨头似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像破布口袋一样砸得向后翻滚出去,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而额头直接被椅子的边缘划出一道血痕来。 “呃啊——!”他蜷缩在地,发出痛苦的闷哼,左臂软绵绵地垂着,钻心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单薄的T恤。他挣扎着想抬头,视野里一片天旋地转,只看到王欣那双赤红的、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在逼近。 椅子脱手砸在一旁,发出哐当巨响。王欣没有丝毫停顿。她像一头彻底失去理智的凶兽,扑了上来,骑坐在王强身上,膝盖死死压住他受伤的手臂,带来一阵让他几乎窒息的剧痛。 王欣的拳头,带着她远超同龄男生的恐怖力量和刻骨的恨意,如同密集的冰雹,疯狂地砸向王强!拳头落在他的脸颊、肩膀、胸口,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她完全失去了章法,只是本能地发泄着毁灭一切的怒火。每一次挥拳,都伴随着她嘶哑的、泣血般的咒骂: “你呢?!你他妈在干什么?!舔我的臭袜子?!你怎么不去死啊!!!” “爸爸是个烂赌鬼!你也一样烂!烂到骨子里了!你们王家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死!” 王强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蜷缩着身体,徒劳地用尚且完好的右臂护住头脸。拳头的冲击力震得他手臂发麻,骨头生疼。脸颊火辣辣的,嘴里尝到了浓重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耳朵里嗡嗡作响,王欣那夹杂着哭腔的疯狂嘶吼像钝器一样砸进他的脑海。他清晰地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姐姐那剧烈起伏的胸腔里,喷薄而出的,是足以将他彻底焚毁的滔天恨意和绝望。 “姐……姐……”他在拳头和咒骂的间隙,艰难地从肿胀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是认命,更是根植于骨髓的畏惧和臣服。他不再试图反抗,只是本能地蜷缩,像一只等待最终审判的虫子。 王欣的拳头还在落下,但力道似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那声微弱的“姐”像一根极细的针,刺破了她疯狂怒火的表层。然而,当她的目光再次触及自己掉落在王强脸旁的那只白色蕾丝袜时,刚刚升起的一丝微弱动摇瞬间被更猛烈的羞耻和暴怒吞噬! “闭嘴!谁是你姐!你这个死变态”她尖声厉喝,眼中刚刚闪现的一丝混乱被更深的疯狂取代,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带着毁灭快感的狠厉。她一把抓起地上那只沾着灰尘和一点可疑湿痕的袜子! “不是喜欢吗?!下贱东西!让你闻!让你闻个够!!” 她左手猛地揪住王强的头发,将他那张布满青紫和血痕的脸狠狠向上提起,迫使他面对自己。右手则粗暴地将揉成一团的袜子,狠狠地、带着羞辱的力道,直接塞进了王强因为痛苦和窒息而微微张开的嘴里! 粗糙带着汗味的布料猛地塞满了口腔,堵塞了呼吸,更带来强烈的呕吐感。王强剧烈地挣扎起来,发出“唔唔”的窒息声,眼球因为缺氧而微微凸出。 唔…唔…!”王强双眼圆睁,眼球因为窒息和极致的羞辱而布满血丝,疯狂地向上翻着。袜子粗糙的纤维混合着汗液、灰尘和一种属于王欣的特殊气味,粗暴地填满了他整个口腔,堵塞了气管。他像一条离水的鱼,身体剧烈地弓起又落下,双腿在地上徒劳地蹬踹,双手拼命地去抓王欣揪着他头发的手腕,指甲在她皮肤上划出几道白痕。 王欣却像是被这濒死的挣扎彻底点燃了某种嗜血的兴奋,嘴角扭曲地向上扯了一下,露出一个冰冷又疯狂的笑容。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将王强的头死死摁在地板上,穿着另一只干净袜子的右脚,狠狠地、带着碾碎一切的力道,踩在了他的侧脸上!将他整张脸都挤压得变形。 “闻啊!舔啊!不是做梦都想要吗?!”她俯视着脚下扭曲挣扎的弟弟,声音尖锐得如同玻璃刮擦,“废物!除了干这种下三滥的事,你还会什么?!王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肮脏的玩意儿!你还是和我的袜子过去吧!” 王强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喉咙里只剩下微弱断续的“嗬嗬”声,脸色由红转青,身体间歇性地抽搐着,眼神开始涣散。死亡的阴影冰冷地笼罩下来。 “欣欣!住手!你想杀了他吗?!” 一声带着惊骇和无比力量的尖叫如同惊雷般在门口炸响! 周小雅像一道闪电冲了进来。她刚结束晚自习,背着书包,脸上还带着疲惫,今天本来是想找王欣一起玩的,却在看清客厅里景象的瞬间血色尽褪。她甚至来不及放下书包,用尽全身力气扑了过去,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王欣的腰,拼命向后拖拽! “放手!欣欣!快放手!他不行了!!”周小雅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她能感觉到王欣身体里那股狂暴的、非人的力量在对抗她。 王欣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周小雅那声带着哭腔的“杀了他”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她被怒火烧得滚烫的神经上。她赤红的瞳孔里,疯狂的血色如潮水般急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空洞,以及迅速蔓延开的、冰冷的恐惧。 她踩在王强脸上的脚,力道瞬间松懈了。 “呃……”王强猛地发出一声拉风箱般剧烈的抽气声,身体剧烈地弓起,本能地侧过头,剧烈地干呕咳嗽起来,粘稠的唾液混合着袜子上的污迹狼狈地淌了一地。他贪婪地、大口地呼吸着宝贵的空气,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浑身的剧痛,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着。 王欣被周小雅抱着,踉跄地后退了两步,身体微微发抖。她低头看着自己刚才塞袜子的右手,手指还在无意识地痉挛,仿佛那上面沾满了看不见的、令人作呕的脏污。视线缓缓移向地上蜷缩成一团、如同濒死流浪狗般的王强——他脸上紫红的鞋印、嘴角破裂流下的血丝、青肿的眼眶、还有那因窒息而残留的灰败……以及那只被吐出来、湿漉漉粘着口水和血丝的、肮脏的白色蕾丝袜。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王欣猛地捂住嘴,强烈的呕吐感直冲喉咙。她挣开周小雅的手臂,踉跄着冲进了狭小的卫生间,反手关上了门。 紧接着,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和压抑不住的、崩溃的呜咽。 周小雅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卫生间紧闭的门,又看看地上惨不忍睹的王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上头顶。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救眼前这个快被打的半死的,好在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王欣下手还是有点分寸。 “小强弟弟!别怕!看着我!”周小雅的声音刻意放得平稳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她迅速蹲下身,小心地避开王强腰侧可能受伤的位置,一只手托住他无力垂下的后颈,另一只手飞快地从自己随身的背包里翻找。纸巾、湿巾、一小瓶碘伏、几片创可贴——她习惯为王欣和自己准备这些东西,因为知道她们经常去格斗馆练武磕碰多,没想到此刻用在了王强身上。 她先用干净的纸巾小心地按压住王强额头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动作尽量轻柔,但王强还是痛得身体一缩,发出痛苦的抽气。“忍一忍,很快就好。”周小雅低声安抚,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她又用湿巾小心地擦拭他糊满鼻血的脸颊和下巴,避开肿胀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王强混乱的神经稍稍找回一丝清明。他艰难地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视线模糊地聚焦在周小雅写满担忧的脸上。 “王强!” 周小雅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平静得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地上的身影猛地一颤。 “抬起头。” 她的语气里没有命令,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王强挣扎着,如同生锈的机器,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抬起了头。脸上泪痕、鼻涕和灰尘混在一起,脏污不堪。那双眼睛肿得像核桃,里面布满了惊恐和绝望的血丝,眼神涣散,不敢与周小雅对视。 “看着我。” 周小雅的声音低沉了一分,目光锐利如刀。 王强浑身又是一抖,眼神如同受惊的兔子,仓惶地、飞快地扫过周小雅的脸,又立刻死死盯住自己面前的一小块肮脏地面。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告诉我,” 周小雅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他,仿佛要穿透他那层肮脏的外壳,直视他灵魂深处最黑暗的角落,“刚才,你对欣欣的袜子,做了什么?” 这句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王强早已溃烂的神经上! “我……我……” 王强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如同破旧风箱的嘶鸣。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惧瞬间淹没了他。他猛地低下头,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咚”的一声闷响。 “对不起……对不起……小雅姐……我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是变态……” 他语无伦次地哭嚎起来,额头一下下撞击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很快那片皮肤就红肿起来,渗出血丝。鼻涕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地面的灰尘,在他脸上糊成一片狼狈不堪的泥泞。身体因为极致的崩溃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 她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为什么?” 这两个字,像抽掉了他最后支撑的脊梁骨。 王强的动作骤然停止。他瘫软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过了好几秒,他才用一种几乎听不见的、被泪水彻底浸泡的、破碎不堪的声音,开始了混乱而绝望的倾诉: “我……我控制不住……小雅姐……我真的……控制不住……” 他抬起头,眼神空洞而绝望,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王欣姐姐……她……她是我的命……没有她……我……我真的会死……” 他大口喘着气,仿佛说出这几个字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眼神里充满了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哀求。 “我……我看着她直播……看着她那么累……那么辛苦……都是为了……为了我们……”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自我唾弃的痛苦,“我知道……我这样……脏……恶心……是变态……可……可她的东西……她的衣服……特别是……特别是那些袜子……直播穿过的……上面有她的味道……感觉这是我活着的意义” 提到“味道”这个词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迷离而狂热,带着一种病态的贪婪,但随即又被更深的羞耻和恐惧覆盖。 “闻着……那个味道……我才能……才能觉得安心……才觉得……自己还活着……才觉得……自己好像……好像还被需要着……”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混乱,“……就像……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抱着我……那种……那种感觉……” 他猛地顿住,像是被自己脱口而出的“妈妈”这个词烫到了,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和更深的恐惧。 周小雅沉默了。她手中的碘伏棉签停在了半空。王强这扭曲的、令人心碎的坦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她的心上。这不是简单的“变态”,这是一个被恐惧彻底摧毁的孩子,在绝望的深渊里,本能地抓住了一根带着熟悉气味、能让他感到一丝虚幻安全的稻草,哪怕这根稻草是如此的……不堪。 小雅看到王欣从卫生间出来,暗示王强先去外面冷静冷静,小雅转身朝着王欣方向走去。“小欣”周小雅坐到床边,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感觉好点了吗?” 王欣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向她,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吐出破碎的气音:“……脏……好脏……小雅姐……我……我觉得自己也好脏……” 那种被亵渎、被玷污的感觉,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周小雅握住她冰凉的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不,小欣,脏的是他的行为,不是你。你一点错都没有。你只是太累了,太辛苦了,才被他钻了空子。” “可是……他……他是我亲哥哥,哪怕现在是弟弟……” 王欣的声音哽咽了,“他怎么能……怎么能做出那种……那种……” 那个画面再次冲入脑海,她猛地闭上眼,胃里一阵翻搅。 “听着,小欣,” 周小雅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她微微加重了语气,“我刚刚找他谈过了。他……都跟我说了。” 王欣的身体瞬间绷紧,猛地睁开眼,惊恐地看向周小雅:“他……他说什么?” 周小雅直视着她,目光坦然而带着一丝沉重:“他说,他控制不住。他说,你的气味,对他而言……是活着的意义。” “活着的意义?” 王欣的声音拔高,带着荒谬和极度的恶心,“靠闻我的臭袜子活着?这算什么意义?!他是疯子!是变态!” 她激动地想坐起来,被周小雅轻轻按住了肩膀。 “小欣,冷静点听我说完。” 周小雅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他说的很混乱,很卑微,充满了自我厌弃。但有一点非常清晰——他把你当成了他唯一的依靠,唯一的锚点。在这个世界上,他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父亲?那个赌鬼?那个嫖客?他早就不存在了。王强……他就像溺水的人,而你,是他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他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被你彻底抛弃,那对他而言,才是真正的死亡。” 王欣的呼吸急促起来,周小雅的话像冰冷的针,扎进她混乱的脑海。那个蜷缩在墙角、被她踩在脚下、眼神里带着诡异解脱的卑微身影,与记忆中那个骑在父亲背上耀武扬威的小霸王,那个在篮球场上叱咤风云的孩子王,疯狂地重叠又撕裂。 “可是……小雅姐,” 王欣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茫然,“就算……就算你分析的是对的……可那行为……太……太出格了!我……我只要一想到,就觉得浑身像爬满了虫子!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他?怎么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甚至……睡在一个房间?”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那是一种对现实彻底无解的绝望。 周小雅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也充满了无奈。她握紧了王欣冰凉的手:“我知道这很难,小欣。非常非常难。这可能是最糟糕的选择,但……也许是我们目前唯一能抓住的、不至于彻底崩坏的选择。你需要绝对的控制权,而他需要一根拴住他、不让他彻底疯掉或者做出更可怕事情的‘狗链’。” 她站起身,看了一眼依旧蜷缩在墙角、如同惊弓之鸟般抖动的王强,又看了看王欣那张惨白绝望的脸,“……你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你。记住,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在。” 第54章 只准闻不准舔 周小雅离开了。那扇薄薄的、关不严实的门板隔绝了外面世界最后一丝微弱的声响。出租屋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还有墙角那个几乎连呼吸都屏住的、卑微的身影。 王欣没有动。她维持着蜷缩的姿势,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周小雅的话在她脑子里反复回响——“狗链”、“控制”、“不至于彻底崩坏”……每一个词都像重锤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她环顾这间狭窄、破败、散发着霉味和汗味的牢笼:两张床离得很近,中间那点可怜的“隔断”形同虚设;桌上堆着廉价的化妆品和直播设备,像一堆虚假繁荣的垃圾;角落里散落着王强被暴打时碰倒的杂物,一片狼藉……无处可逃。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直播间的打赏数据在脑海里闪过,那些带着猥琐意图的打赏金额,和她即将要面对的、更直接更恶心的“交易”重叠在一起。一种冰冷的、近乎麻木的绝望感,如同粘稠的沥青,缓慢地包裹了她。 她想起王强被自己打得半死时,眼神里那种纯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和臣服。那种眼神……在她彻底展示碾压他的力量、他心悦诚服的喊自己“姐姐”的时候出现过;在最开始她用袜子堵他鼻子的时候也出现过。那种绝对的掌控感……是她在失去母亲、被父亲无视、被哥哥欺凌的黑暗童年里,从未体会过的。而现在,在这个彻底崩坏的兄妹关系下,这种掌控感,竟然成了唯一能让她感到一丝“安全”的东西?多么讽刺! 墙角传来的、压抑到极致的细微抽泣声,像一根细线,持续不断地拉扯着她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哎” 一声极其轻微、带着沙哑和某种艰难干涩的叹息,从王欣埋着的膝盖间逸出。 她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灯光下,那张脸褪去了狂怒的血色,只剩下一种透支后的惨白和深不见底的疲惫。眼底的红肿未消,血丝密布,但里面的疯狂火焰已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因过度发泄后的虚脱带来的茫然。她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墙角那个蜷缩的身影上,小雅离开后就让王强进来,而进到屋子后,王强像一个等待着“妈妈”的责罚做错事的小孩蹲在哪里。 王强察觉到她的注视,身体猛地一缩。他惊恐地抬起肿胀青紫的脸,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剩下纯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像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 王欣看着他这副惨状,看着他额头那片被椅子棱角划破、被小雅姐姐已经涂抹了碘伏,还有脸上自己留下的、触目惊心的淤痕、嘴巴里似乎还残留着王欣蕾丝袜的味道。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在她空洞的眼底泛开一丝微澜。是残留的厌恶?是冰冷的审视?还是……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看到自己“杰作”后的……一丝松动? 她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动了动,声音沙哑低沉,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起来吧。” 王强浑身一颤,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惊恐又茫然地看着她,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 “起来。”王欣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少了几分刚才的暴戾。她撑着墙壁,自己先站了起来,身体因为脱力而微微晃了一下。 王强如同提线木偶,手脚并用地、极其艰难地想要撑起身体,却因为肩膀的剧痛和恐惧的麻痹而动作笨拙迟缓。 王欣看着他挣扎的样子,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她没说什么,只是几步走了过去,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这个动作让王强吓得往后一缩,差点再次瘫倒。 “别动”王欣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命令清晰。她伸出手,没有碰他的脸,而是直接抓住了他T恤的领口。 王强僵住了,呼吸都停止了,恐惧地看着姐姐的手。 “嗤啦——” 王欣的动作干脆利落,甚至带着点不耐烦,直接将他那件沾满灰尘、汗渍和点点血迹的T恤从领口解开扣子,然后轻轻一扯,将整件上衣从他身上剥了下来! 王强只觉得上身一凉,裸露的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激起一阵战栗。他下意识地想蜷缩,想遮掩自己狼狈不堪的身体,却被王欣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王欣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仔细地扫过他裸露的上身:肩膀和上臂有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淤痕,是椅子和拳头留下的印记;胸口和肋骨处也有几处红肿,但万幸,没有明显的变形或开放性伤口。她的视线最后落在他额头的伤口上,那里是唯一的伤口,血痂暗红,有些狰狞,但显然不算严重。 王欣伸出手指,指尖冰凉,轻轻碰了碰他额头的伤口边缘。 “嘶……”王强倒抽一口冷气,疼得缩了一下脖子,但强忍着不敢动。 王欣的手指停顿了一下,随即收了回来。她像是确认了什么,紧绷的肩线似乎极其细微地松弛了一毫米。没有骨折,没有内伤,皮外伤居多。这让她心中某个沉重的、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负担,稍微轻了一点点。 “……还好。”她低声吐出两个字,听不出是庆幸还是陈述事实。然后,她的目光移向王强脸上、脖子上密布的汗水和泪痕混在一起的污迹。 空气再次凝滞。 她没有再看他,而是站起身,走到那张小小的折叠床边坐下。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意味: “过来。” 王强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在做梦。他茫然地看着姐姐。 “过来坐。”王欣重复了一遍,语气加重了一分,带着命令。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无法抗拒的、源自本能的依恋驱使着王强。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极其狼狈地爬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只敢用半边屁股挨着床沿坐下,身体依旧紧绷着,距离王欣还有半臂的距离,低着头,不敢看她。 王欣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距离。她拿起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解锁,手指划动了几下,点开了直播平台的APP,找到了自己直播的录屏回放。 屏幕亮起,里面瞬间传出王欣那甜得发腻、与此刻判若两人的声音:“谢谢‘守护欣宝’哥哥的彩虹雨哦~欣宝最喜欢彩虹啦!……” 王欣面无表情地将手机音量调小了一些,然后,就在王强还处于极度的惶恐和刚才被袜子触碰的震撼余韵中时,她忽然伸出手臂,一把揽住了王强僵硬紧绷的肩膀! 王强如同被烙铁烫到,身体猛地一弹!但王欣的手臂很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他整个人往自己怀里一带! 瞬间,王强的侧脸和半个身体就跌入了王欣的怀里!他闻到了姐姐身上残留的化妆品香气、汗味,还有……一种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独属于王欣的、强大而危险的气息!这气息比刚才袜子的味道更直接、更汹涌! 他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如同幻境般的一幕。巨大的恐惧依旧盘踞在心头,但一种更深层、更病态的渴望,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缠绕着他的心脏——这是姐姐的怀抱!是暴风雨后……施舍的港湾? 王欣没有低头看他,目光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穿着华丽洛丽塔、巧笑倩兮的“欣宝”,仿佛在审视一个陌生人。她揽着王强的手臂没有多少温情,更像是一种宣告所有权的姿态,带着一种冰冷的掌控感。 王强僵硬地转动眼珠,看向手机屏幕。屏幕上那个甜美得不真实的“姐姐”,和此刻搂着他、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姐姐,形成了无比荒诞又极具冲击力的对比。他感到无比的割裂,却又在姐姐冰冷的怀抱里,感受到一种诡异的、扭曲的“平静”。 屏幕里,“欣宝”在跳着可爱的舞蹈,弹幕疯狂滚动着“老婆”、“女儿”、“舔屏”……王强看着那些字眼,又感受着现实里姐姐手臂的力度和气息,身体在极度的恐惧与病态的依恋中微微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极其轻微地,将头往王欣的怀里又埋了埋,像一只终于找到庇护所却又时刻担心被抛弃的幼兽。 王欣似乎感觉到了他细微的动作,揽着他的手臂没有任何放松或收紧,依旧维持着那种冰冷而牢固的姿势。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解读的幽光。 第二天是周六,清晨的光线惨淡,它透过蒙尘的窗户吝啬地洒进小屋。空气里飘着碘伏味,沉闷挥之不去。 王强醒了,是被熟悉的窸窣声惊醒的,他一睁眼,后脑和腰侧的钝痛立刻提醒他昨晚的事。记忆像冰冷的潮水涌来,被暴揍的痛,额头的血,王欣塞袜子的羞辱。还有自己不堪的坦白……巨大的羞耻淹没了他,他像受惊的蜗牛,猛地拉起薄被,把自己从头到脚蒙住,身体缩成僵硬的一团,屏住呼吸。 他听见王欣在走动。脚步声比平时轻。却带着刻意的平静。接着,是电脑开机声。麦克风被调整的细微摩擦声。 几秒后。王欣甜得发腻的嗓音响起。充满活力。仿佛昨夜的地震从未发生。 “早上好呀,家人们!欣宝开播啦!今天也要元气满满哦!谢谢‘风之利刃’哥哥的早安花花!爱你哟,笔芯~!” 甜腻的声波穿透薄被,钻进王强耳朵,他死死闭眼,身体绷得像石头,指甲掐进掌心。那声音越甜美,越像钝刀子切割他残破的神经,昨晚是个醒不来的噩梦,他觉得自己像被扒光的小丑,肮脏不堪,没脸面对王欣,更没资格叫她“姐姐”。 被子里空气浑浊,闷得他窒息,他僵躺着像等待审判的尸体,每一秒都是煎熬。王欣直播的话语成了背景噪音,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安静了一瞬。大概是王欣去喝水了,就在这短暂的寂静里,王强紧绷的神经捕捉到一丝气息。 是那个味道!就在枕边! 他的身体先于大脑反应,像被无形的线牵引,他极其缓慢地,带着赴死般的绝望和渴望,从被子边缘探出指尖,冰冷的手指在床单上摸索,剧烈颤抖。 碰到了,是一团柔软的丝织物,白色蕾丝短袜。昨天的同款,就在他枕边!是姐姐放的? 一股电流击穿了他!羞耻,恐惧,扭曲的依赖感同时爆发! 姐姐放的,说明允许了!王强像抓住救命稻草,猛地将那团织物攥紧,死死捂在口鼻上!那混合着汗味、体味和棉布的气息,属于王欣的气息,汹涌灌入鼻腔!它粗暴压倒所有负面情绪,带来病态的安宁和安全感,他贪婪地,无声地深深呼吸,如同濒死之人吸氧,身体在被子里颤抖。 就在这时,王欣结束互动,脚步声朝房间这边来,似乎要拿水杯。 王强吓得魂飞魄散,像被烫到,猛地缩回手,袜子攥在拳头里,藏进被子深处,头也缩回去,心脏狂跳。 王欣的脚步停在两张床之间的过道。 时间凝固,王强屏息,血液涌到头顶,等待狂风暴雨,等待尖叫怒骂,或者更可怕的——彻底无视和驱逐。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几秒令人窒息的沉默后,王欣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她平静地拿起小柜子上的水杯,然后,脚步声平静地回到电脑前。 很快,甜美的直播声再次响起:“哎呀,刚去喝了口水。谢谢‘风之利刃’哥哥的关心!欣宝没事啦!来,我们继续……” 王强躲在闷热的被窝里,攥着那团“解药”,听着外面刻意的“正常”声音,巨大的茫然和更深的恐惧攫住了他,这平静。比昨晚的暴风雨更让他心慌。 他不知道,王欣弯腰拿水杯时,目光像冰冷的探针,极其短暂地扫过他拱起的被子。她的眼神没有愤怒,没有厌恶,只有深不见底的疲惫和麻木的沉重了然。 王欣上午下播后便拉着王强一起写各自的家庭作业,她穿着常上镜的淡粉色家居服。共用的小书桌紧挨着墙角,初三的王强和六年级的王欣各自占据一边。王欣的作业本摊开着,字迹工整娟秀,几本花花绿绿的练习册已经整齐地叠好放在桌角。她正对着手机屏幕,手指灵活地翻动着粉丝群的聊天记录,嘴角挂着一丝轻松的笑意。而另一侧,王强佝偻着背,几乎要把脑袋埋进那本厚重的初中英语练习册里。他手里攥着的笔杆都快被他捏出水来,眉头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疙瘩,嘴里无意识地发出“啧……啧……”的烦躁声音。 那道该死的英文阅读理解,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把他死死堵在外面。每一个选项都长得那么像,。汗水顺着他略显单薄的脊背悄悄滑落。 他偷偷抬起眼皮,飞快地瞟了一眼对面的王欣。她刚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水杯抿了一口,姿态随意又透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这画面像根细针,轻轻扎了他一下。曾几何时,他才是那个高高在上、俯视她的人,她瑟缩哭泣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而现在……王强喉咙发干,一种混杂着巨大羞耻和微弱依赖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道题依旧顽固地横亘在那里。王欣已经开始整理她的小学数学错题本了,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这声音在王强听来简直像催命符。终于,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指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练习册推过桌面的中线,轻轻推到王欣那边。 “姐……”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姐姐……” 王欣的目光从错题本上移开,落在那本推过来的练习册上,又缓缓抬起,看向他。她的眼神里有一丝惊讶,同时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嗯?”她发出一个上扬的音节,尾音拖得有点长。 王强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连耳根都红透了,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死死盯着那道题,声音更低了:“……这道题……我不太会……” 王欣放下手里的笔,身体微微后靠,倚在椅背上。她伸出手,两根白皙的手指拈起王强的练习册,动作带着点漫不经心的优雅。 “啧,”她轻轻咂了下嘴,那声音在王强听来异常清晰刺耳,“你一个初三的不会来问我一个小学生?”她的目光落在题目上,只扫了一会儿,便抬起眼,带着点审视的意味看着王强,“拿过来点。” 王强赶紧把凳子往前挪了挪,身体绷紧,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王欣手指点着题目中的关键词,声音清晰流畅,没有丝毫停顿:“你看这里,这个时间状语从句,‘by the time’引导的,主句要用什么时态?你想想规则?”她甚至没等王强回答,又指向下一处,“还有这个动词短语的搭配,固定用法,你记混了。还有这里,语境理解,前面都说了他迟到了,这里怎么可能是‘happy’呢?” 她的分析一针见血,逻辑清晰得可怕,完全不像一个六年级的小学生。王强听得一愣一愣的,那些困扰他许久的迷雾被她三言两语就拨开了。一股强烈的佩服油然而生,但紧随其后的是更汹涌的、几乎将他淹没的羞愧——他竟然真的在向比自己小三岁的妹妹,不,是“姐姐”,请教功课!而且她还讲得这么好! “……所以,答案只能是C。”王欣落下结论,把练习册推回给他,“懂了没?” 王强如梦初醒,连连点头,喉咙里挤出一个含糊的“嗯”。他拿起笔,飞快地在括号里填上答案,仿佛生怕慢了一秒,这点被“姐姐”点拨的灵光就会消失。笔尖划过纸面,留下一个清晰而卑微的“C”。 早早的吃了晚饭,王欣又开始直播了……三个小时候后,王欣关掉了直播设备,屏幕上“欣宝”的ID暗了下去。她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身体里绷紧的那根弦似乎也随之松垮下来。连续几个小时的微笑、互动、展示洛丽塔裙摆的细节,将元气和甜美精确地投喂给屏幕另一端的观众,消耗远比看上去巨大。她拖着脚步,几乎是跌坐到床边那张唯一的、略显破旧的单人沙发上,身体陷进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疲惫像潮水般漫过四肢百骸,小腿尤其沉重酸胀。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那双为了直播效果特意换上的、崭新的白色蕾丝短袜,精致的镂空花纹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袜口处绣着一圈细小的樱花图案——这是周小雅送的。 “王强。”她的声音带着直播后的沙哑,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不容置疑。 正坐在书桌前假装看书、实则竖着耳朵的王强身体猛地一僵。来了。 “过来。”王欣没看他,只是把穿着蕾丝短袜的双脚往前伸了伸,随意地搭在沙发前那个充当脚凳的旧纸箱上,“腿酸,捏脚。” 命令简洁明了,如同石子投入死水,在王强心底激荡起剧烈又混乱的漩涡。渴望像藤蔓一样瞬间缠绕住心脏,勒得他呼吸急促——那是接近“圣物”的诱惑,是能短暂慰藉他所有不安的源泉。可紧随其后的,是铺天盖地的羞耻感,像滚烫的烙铁,灼烧着他的每一寸皮肤。他怎么能……怎么能像个奴仆一样,去触碰、去服侍……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的妹妹的脚? 然而,身体比理智更快地做出了反应。几乎在王欣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已经从凳子上弹了起来。脚步有些虚浮,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被驯化后的顺从,他无声地走到沙发边,在王欣脚旁蹲跪下来。膝盖接触到冰凉粗糙的水泥地,寒意刺骨,却奇异地压制住了他内心的狂跳。 王欣的脚就搭在旧纸箱上,近在咫尺。那双白色的蕾丝短袜包裹着纤细的足踝,袜口微微下滑,露出一小截莹白细腻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玉一样的光泽。空气里弥漫开一种复杂的气味——少女皮肤特有的、带着点奶味的清新体香,一丝运动后微汗的咸湿气息,还有崭新的蕾丝织物散发出的、淡淡的工业染剂的味道。这几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对王强而言无法抗拒的、令人眩晕的甜腻芬芳。 他伸出双手,微微颤抖着,捧住了王欣的左脚踝。入手是温热的,隔着薄薄的蕾丝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下方骨骼的轮廓和肌肤的柔软弹性。他笨拙地开始揉捏,指尖的力道时轻时重,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专注。他的目光贪婪地锁在那只脚上,眼神迷离而沉醉,仿佛整个世界都浓缩在这方寸之间。每一次指尖用力,每一次布料摩擦皮肤发出轻微的窸窣声,都让他呼吸更加灼热。那混合的气息,随着距离的无限拉近,像最浓烈的迷药,直冲他的大脑,麻痹了他所有的羞耻和理智。 就在他沉浸在这感官的洪流中,几乎要溺毙时,王欣搭在纸箱上的右脚,忽然轻轻抬起。 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刻意的慵懒和掌控一切的从容。那只穿着白色蕾丝短袜的脚,足背微微弓起,像一件精雕细琢的玉器,缓缓地、带着挑逗的意味,蹭过王强低垂的脸庞。 先是粗糙中带着奇异柔软的蕾丝布料,轻轻扫过他紧抿的、干燥的下唇。那触感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紧接着,是脚背上那层薄薄的、带着体温的袜面,柔柔地、却又无比清晰地,擦过了他的鼻尖。 轰——! 王强感觉自己的脑子炸开了。所有的克制、所有的界限,在这最直接、最亲密的感官冲击下土崩瓦解。那混合着少女气息和织物芬芳的味道,浓烈得如同实质,从鼻腔直冲头顶,瞬间点燃了他身体里所有原始的、他自己都未曾理解的渴望。他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被通了高压电,眼神瞬间涣散失焦,一种强烈的、无法抗拒的本能驱使着他—— 他微微张开了嘴,带着水光的舌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急切地向外探出,想要去捕捉、去品尝那刚刚擦过他唇鼻的、带着致命诱惑的织物! “啧!” 一声冰冷刺骨的轻响,如同寒冬里兜头浇下的一桶冰水,瞬间冻结了王强所有的动作。 王欣锐利如刀的目光牢牢锁定了他,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惊讶,只有冰冷的警告和绝对的掌控。 “我说过了,”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毒的冰针,每一个字都扎进王强的骨头缝里,“只准闻,不准舔。” 她的脚依旧悬停在离他嘴唇不到一寸的地方,像一柄悬顶之剑。 “耳朵聋了?”她追问,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威压。 王强如遭雷击,浑身猛地一哆嗦,探出的舌尖像被火烫到一样瞬间缩了回去。他死死地闭上嘴巴,因为用力,嘴唇边缘都泛了白。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所有的迷醉和渴望,他深深地低下头,额头几乎要碰到冰冷的地面,声音带着破碎的颤抖和浓重的惶恐: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我忍不住……” 他像个等待最终判决的囚徒,身体僵硬地跪伏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出。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他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咚咚作响。 几秒钟死寂般的沉默。王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卑微顺从、被**和恐惧完全支配的模样。那因为极度羞耻和惶恐而蜷缩起来的肩膀,那深深低垂、不敢抬起的头颅,那剧烈颤抖却不敢移动分毫的身体……一股冰冷的怒气在心底盘旋,但奇异地,这怒气并未爆发,反而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几乎令人颤栗的掌控感。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哥哥,如今像条驯服的狗一样匍匐在自己脚下,被自己最微小的动作和言语轻易地抛上**的巅峰又打入恐惧的深渊,一种隐秘的、近乎黑暗的满足感悄然滋生,填满了她因直播和现实压力而疲惫不堪的心房。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缓缓地、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姿态,收回了那只悬停的脚,重新搭回到纸箱上。但她也没有终止这场“仪式”。 默许,就是最明确的指令。 王强紧绷的身体微微一松,几乎是感恩戴德地重新捧起她的脚踝,更加专注地揉捏起来。只是这一次,他的头埋得更低,呼吸更加小心翼翼,贪婪地、却又无比克制地,汲取着那近在咫尺的、被划定了界限的芬芳。 空气里,甜腻的少女体香、崭新的蕾丝气味、汗水的微咸、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羞耻、恐惧、以及被绝对权力支配下的隐秘快感,无声地交织、发酵,形成一张无形而紧绷的网,将两人牢牢笼罩。出租屋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种禁忌而扭曲的静谧。 王欣的脚搭在王强手里,那双白色蕾丝短袜在昏暗光线下像裹着蜜糖的毒药。王强卑微地埋着头,指尖的力道笨拙却异常专注,每一次按压都带着一种赎罪般的虔诚。空气里那份甜腻又危险的静谧,被王欣搁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的光打破了。 是消息提示音,短促而连续。 王欣慵懒地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屏幕,手指划开。王强立刻屏住了呼吸,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放得更轻缓,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嗯……”王欣看着屏幕,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她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着,嘴角似乎牵起一丝极淡的、算得上满意的弧度。过了片刻,她放下手机,目光重新落回王强低垂的脑袋上,那眼神带着一种安排既定事务的随意。 “对了,”她开口,声音恢复了直播时的清亮,只是多了一丝不容置喙,“这周末,市中心会展中心,有场挺大的动漫展,我们上次去过的。” 王强捏脚的动作顿了一下,茫然地抬起头。动漫展?姐姐又要去? “我答应了粉丝,在那边办个小型的线下见面会。”王欣看着他疑惑的表情,补充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明天要下雨,“可惜小雅姐姐要去参加奥数集训营,来不了。” 小雅姐姐来不了?王强的心下意识地揪紧了一下。虽然畏惧王欣,但周小雅的存在,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总能让他感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心。 王欣似乎看穿了他瞬间的忧虑,手指随意地点了点手机屏幕:“所以,我叫了李雨涵陪我去。” 李雨涵。 这个名字像一颗小石子投入王强混乱的记忆池塘,只激起了一圈微弱的涟漪,模糊不清。他努力在脑海里搜寻那张脸。好像……自己见过她?对,就是那次,在那个尴尬得要命的游乐场,那时周小雅姐姐带他去见她的朋友,其中就有这个李雨涵。当时……当时周小雅姐姐是怎么介绍自己来着?哦,对,“这是我刚认识的小弟弟,小学三年级的”。 王强记得自己当时窘迫得恨不得钻进地缝,在周小雅姐姐半是鼓励半是命令的眼神下,他对着那几个明显比他小的女生,蚊子哼哼似的挨个叫了“姐姐”。那个叫李雨涵的女生……他印象里个子好像挺高?还挺活泼的一个小女孩,不对,应该也是姐姐模样的少女。 “李雨涵……”王强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里带着不确定的探寻。 “嗯,我同班同学。”王欣随意地应着,像是在介绍一件趁手的工具,“不过嘛……”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语气里带上一点王强难以理解的复杂意味,“她这人,跟一般的小学生可不一样。” 王强抬起头,眼中带着询问。 王欣扯了扯嘴角:“拳头帮听说过没?我们小学里那个混混的帮派,很多年前就有了”她看到王强点点头,“反正就是一群拉帮结派的小屁孩。李雨涵,现在是他们的老大。”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打架挺狠的,但是没我厉害,抽烟也会,台球打得特别好,在游戏厅里泡大的那种。反正,看着就挺‘社会’的。” “拳头帮老大?”王强愕然地张了张嘴,实在难以将那个模糊记忆中、被自己喊过“姐姐”的六年级有点可爱活泼女生,和“帮派老大”、“抽烟”、“社会”这些字眼联系起来。这反差也太大了! 王欣很满意他脸上流露出的那点忌惮,这让她接下来的安排更顺理成章。 “另外,”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锁定王强的眼睛,语气陡然变得强硬,“你也得去。” 王强一愣:“我?” “废话。”王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然呢?把你一个人扔家里,等着你又……”她话没说完,但眼神意有所指地扫过房间的角落——那个曾让他无地自容的、跪在她鞋子前的位置。王强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愧地低下头。 王欣收回目光,语气不容商量:“到时候跟紧我,不准乱跑,更不准乱说话。”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处理棘手问题的冷静,“记住,如果有人问起,特别是我的粉丝或者现场其他人,你就说是我五年级的堂弟,听见没有?你就叫王小强。反正,不准提你是我亲哥,更不准提现在这乱七八糟的关系!一个字都不准漏!” “五年级的……堂弟?”王强喃喃地重复,心里涌起一阵别扭。 “怎么?有意见?”王欣的眉毛危险地挑了起来,脚趾隔着蕾丝袜,警告似的在他手心里轻轻顶了一下。 王强浑身一僵,立刻摇头:“没、没有!记住了!我是你五年级的堂弟……王小强。”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极其艰难。 “嗯。”王欣这才满意地靠回沙发里,重新拿起手机,手指滑动着屏幕,似乎在查看什么,“李雨涵那人,气场够强,看着就不好惹。有她在旁边镇着,就算遇到些不规矩的粉丝,估计也能压得住。”她像是在对王强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一个需要亲妹妹保护的废物哥哥,这个哥哥还喊自己的妹妹为姐姐听起来……就有点出格。 他重新低下头,更加卖力地揉捏着王欣的脚踝,指尖感受着蕾丝布料下温热的肌肤和细微的骨骼轮廓,鼻尖萦绕的芬芳依旧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