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月影下的异乡人》 第1章 白月新芽与懒散的银狼 木叶后山。 初冬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稀疏的树枝上挂着几点残雪。凛冽的山风穿林而过,带来远处陌生的喧嚣声。 意识如同沉入冰冷的湖底,带着刺骨的寒意和窒息般的迷茫。雪狼(或者说,曾经是雪狼)的思维混沌不清,只记得失足坠入一片纯粹的黑暗,以及醒来时浑身撕裂般的痛楚。 痛……不对。 不是熟悉的皮毛紧贴地面的粗粝感,不是四肢着地的轻盈感。是手脚!陌生的、柔软的、带着光滑皮肤的肢体纠缠在一起。喉咙里发出的不是低沉或警惕的嗷呜,而是一声短促、沙哑、属于人类的惊叫。 “呜……” 他(或者说“她”?身体的新主人暂时还无法分辨这具身体的性别细节,但本能觉得是“他”)猛地坐起来,一阵天旋地转。颤抖的手摸向头顶——那两只本该是兽耳的位置,传来毛茸茸的触感,它们此刻正警觉地竖着,捕捉着空气中最细微的震动。 是耳朵!他雪白的狼耳还在! 他又慌忙摸向身后……一条蓬松的大尾巴,手感熟悉得让他心头发颤。只是……身体变小了!视线变矮了,手掌变得稚嫩短小。他低头看着自己**而纤细的、属于幼童的人类肢体,上面布满了些许擦伤和淤青,寒意让他瑟瑟发抖。 (我……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狼群呢?雪原呢?) 恐惧和巨大的困惑如同冰冷的藤蔓缠住了心脏。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作为雪狼的一切:狩猎、奔跑、在月光下长啸……还有那该死的、吞噬了他的黑暗洞穴。然后……一切都变了。人类的身体,七岁左右的孩童大小,却保留着最关键的雪狼特征——那双尖尖的、无法隐藏的狼耳,以及身后那条不受控制、此刻正因为恐惧和寒冷蜷缩起来的蓬松尾巴。 (难道……是真的?我……变成了人?在一个陌生的世界?) 就在这时,头顶的狼耳猛地一颤。极细微的、踩过枯枝落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伴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与森林截然不同的气息——一丝人类的味道,却带着某种疲惫又慵懒的感觉。 几乎是狩猎本能的反应,他瞬间伏低身体,像只受惊的小兽,喉间发出带着威胁和警告的低吼,尽管从人类幼童的喉咙里发出,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他瞪大着一双因为惊恐而呈现出奇异冰蓝色(或是异色?)的瞳孔,死死盯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枝叶被拨开,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了。 白色。 这是闯入他视线的第一抹鲜明色彩。如同山顶上最纯净的新雪,在尚未明亮的晨曦中分外醒目。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同样一头醒目的银白色乱发,几乎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只右眼——那眼神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倦怠,深黑色的眼瞳像蒙了一层薄雾,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太大兴趣。一只黑色的面罩牢牢遮住了鼻子以下的部位,只显出流畅的下颌线。他穿着深色的忍者服装,外面套着一件绿色的马甲,手臂上绑着醒目的漩涡护额。 男人看着他,露出的那只右眼眨了眨,慵懒的目光在他头顶的狼耳、身后的尾巴,以及赤身**瑟瑟发抖的幼小身躯上轻轻扫过。没有惊讶,没有敌意,也没有丝毫要动手的意思,平静得如同在看一只迷路的小动物。 (很强!)雪狼的本能在疯狂的实意。这个人步伐轻盈得不可思议,气息收敛得近乎完美,刚才如果不是踩断了枯枝,以现在这具人类身体的感官,根本察觉不到他的靠近!他能感觉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危险压力,远比自己狼生中遇到过的最强大的掠食者还要可怕。但奇怪的是,这种压力并不带着恶意,反而……有点像是雪峰边缘刮过的风,冷冽却稳定。 卡卡西(看过的都知道,反正小白狼并不知道)心里转了几个念头:从实验室逃跑的孩子?罕见的血继限界暴走?战争遗孤?但无论哪种,这样光溜溜又惊慌失措地出现在木叶后山,都够奇特的。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战斗或成年人的痕迹,看来是个“小意外”。 “喂。”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山林清晨的寂静,意外地有些温和,“小鬼,在这里睡觉可是会感冒的哦。” 声音很温和,但小狼人依旧警惕地后退了半步,尾巴紧紧夹在腿间,喉咙里的低吼仍未停止。变成人后,他第一次开口尝试交流,声音干涩又别扭:“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的……身体……” 卡卡西注意到了那属于野兽的、完全未开化的警惕眼神,以及说话时那份极度的不自然。他看着那双与众不同的兽耳,灵巧地捕捉着风中的信息。看着那与头发同色的、毛茸茸又警惕的尾巴。目光最后落在那双因为紧张而竖起的瞳孔上。 (真像啊……) 卡卡西抓了抓自己那一头同样乱糟糟的白毛,那只露出的右眼似乎弯了一下,透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兴味,貌似在思考自己接下来每一种行为的麻烦后果。他从忍具包里掏了掏,不是拿出武器,而是……取出了一本封面花哨的书,随手翻了一下,又合上,似乎只是确认了某个想法。 “名字?”卡卡西蹲下身来,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姿势依旧是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声音却更放缓了些,“没有名字吗?” 小狼人愣了一下,名字?作为狼,他属于族群,用气味和声音区分彼此。人类的名字……他不理解这个概念,只能茫然地摇了摇头,狼耳也跟着轻轻抖动。 卡卡西的目光在小狼人雪白的发色、稚嫩却警惕的眉眼间流连。初冬清晨稀薄的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少年身上,那层淡淡的银色光泽,莫名地……让卡卡西想到了一些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意象。 “嗯……”卡卡西沉吟片刻,把书塞回忍具包,“既然没有名字,又是在木叶的地界……加上这头白毛……”他看着少年那头和自己如出一辙的银白色毛发,尤其是那对竖起的、覆盖着同样雪白绒毛的狼耳,在晨光下微微发光。 “旗木……”卡卡西低声念出自己的姓氏,随即又摇了摇头。(他一定不是觉得自己起的名字太难听,肯定是这个姓太重了……)。然后,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刚刚瞥过的那本书——《亲热天堂》里某个配角的名字,带着乡村的朴实和月光的温柔。“良乡……‘温暖故乡’的意思?”卡卡西自己也不太确定,但他觉得这词读起来柔和,寓意也不错,带着点对这片新土地的接纳感。 “就叫‘旗木良乡’怎么样?”卡卡西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以后你就是旗木良乡了。” “旗……木……良……乡……”小狼人艰难地、结结巴巴地复述着这陌生的人类音节组合。这奇怪的音节组合……是要成为自己的标识吗?像族群里的气味标记一样?他不太理解,但这似乎是对方释放善意的一个信号。他尝试性地又重复了一遍,“良…乡?” 卡卡西满意地点点头,感觉这名字意外的贴切,比“卡卡西”要顺口多了。他看着小狼人——现在该叫旗木良乡了——那双依旧充满戒备却又因命名而闪过一丝茫然的冰蓝眼眸(或其他异色),看着他那对在晨风中不时抖动一下、努力捕捉着周围一切声音的雪白狼耳,看着他那条因为说出名字而微微放松、轻轻扫过脚边枯草的大尾巴。一抹狡黠的笑意终于清晰地从他弯起的右眼中流露出来。 “嗯,旗木良乡。”卡卡西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确定了某种有趣事物的轻松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这个正式名字不错。”他顿了顿,从忍具包里再次拿出了那本《亲热天堂》,像是补充强调般,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他个人独有的慵懒腔调:“不过嘛……我个人更喜欢叫你‘小月亮’。”他扬了扬手中的书,补充道:“《亲热天堂》上教的。这名字,特别适合你现在的样子。” “小月亮?” 旗木良乡完全怔住了。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说法?月亮?他知道月亮,雪原上的月亮又大又明亮……为什么要这样叫他?是因为他的毛发在反光?还是这奇怪的尾巴? 他看着卡卡西手中那本印着奇怪女人的彩色封面的书(《亲热天堂》的封面),再看看对方那只含着笑意但依旧显得十分欠揍的、懒洋洋的眼睛。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笼罩了他——从雪狼变成人类,在陌生的山林里醒来,遇到一个同样白毛、强得不像人、看起来懒散不靠谱又喜欢拿着奇怪书籍的奇怪家伙,然后被赋予了“旗木良乡”这个人类名字之后,竟然又莫名其妙地获得了“小月亮”这样一个更奇怪的昵称! 命运的山洞仿佛不是把他送到了一个新世界,而是直接摔进了一锅乱七八糟的、名为“卡卡西”的温水里。 初冬的风吹过,带着卡卡西那句“小月亮”的余音,轻轻拂过旗木良乡那还沾着草屑的雪白狼耳。他本能地抖了抖耳朵,将那个奇怪的新名字连同这个奇怪的白毛男人一起,深深“刻”进了初生的人类意识里。木叶村边缘的山林见证了一个异界灵魂的坠落,和一段被“亲热”文学意外命名的、奇妙羁绊的开端。 呃~?_? ... 我没什么想说的╮( ̄⊿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白月新芽与懒散的银狼 第2章 幽默与信赖的奇妙旋律 木叶村,旗木宅。 比起冰冷的山洞,这里温暖干燥许多。卡卡西显然不是一个擅长整理内务的人,宅邸风格和他的人一样慵懒随性。书籍(尤其是《亲热天堂》系列)随处散落,忍具包大剌剌地敞开着口,厨房灶台上还留着不知什么时候的半盒牛奶。唯一算得上整洁的,是给良乡临时收拾出来的小榻榻米房间。 良乡花了整整一天来适应这具人类身体——直立行走的笨拙,手指的精细动作,还有那该死的、无法像狼耳一样灵活转向却能发出各种复杂声音的嘴巴!但他惊人的动物本能发挥了作用。仅仅一天,他就像蹒跚学步的幼兽,磕磕碰碰,却顽强地掌握了基本的行走和短句表达。卡卡西给他套上了一件明显过大、带着淡淡尘土和烟草(卡卡西本人并不抽烟,衣服可能来自某次任务补给?)味道的长T恤,几乎遮到膝盖,像条简单的小裙子。他头顶的狼耳时刻警觉地转动着,身后的大尾巴则像个不安分的逗猫棒,随着情绪左摇右摆。 卡卡西斜靠在门框上,仅露的右眼半眯着,像在打盹,又像在观察。他看着良乡(或者说“小月亮”)笨拙地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挪动,试图去够桌上那本《亲热天堂》的彩色封面——那东西似乎在吸引着他。卡卡西无声地勾了勾嘴角。 “哟,‘小月亮’,”卡卡西懒洋洋地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似的沙哑,“那是成年人的读物,不适合小孩子哦。会变成奇怪的笨蛋大叔的。” 良乡猛地缩回手,像被抓住捣蛋的小狼崽。他转过头,冰蓝色的眼睛望向卡卡西,里面是纯粹的困惑:“奇怪……的笨蛋……大叔?像卡卡西?” 卡卡西:“……” 他发誓,那孩子问这句话时眼神纯洁得就像森林里未被污染的第一捧雪,里面没有任何讽刺的意味,纯粹是把他话里的概念和他本人联系在了一起。卡卡西感到一丝丝久违的、被噎住的感觉。他咳嗽了一声,决定把话题引向更“无害”的方向。 “咳……当然不完全是。不过嘛,”他拖长了调子,指了指良乡过于宽大的T恤下摆(战术性转移话题),“这件战袍很有品味,嗯,很有流浪忍者的……风骨。”他用了个良乡完全不懂的词。 良乡低头看看自己拖地的衣摆,又看看卡卡西。他那双狼耳捕捉到了卡卡西语气中极力想隐藏的促狭笑意。“风骨……是什么?能吃?” 卡卡西努力维持正经(失败了):“不能,但穿着它,‘小月亮’走起路来特别有气势,像巡视领地的大妖怪。” “妖怪?”良乡耳朵竖起,这个词听起来很凶很厉害!他脸上露出一丝小小的兴奋和骄傲,开始学着卡卡西的样子,背着小手(但他平衡不稳,摇摇晃晃),一脸严肃地拖着长衣摆在房间里“巡视”起来,像只努力模仿人类却更加毛茸茸可爱的小狼王。 卡卡西的肩膀可疑地抖动了几下,面罩很好地掩盖了咧开的笑容。他发现了新的乐趣源泉。 火花迸溅时刻一:任务教学 为了让良乡“熟悉业务”,卡卡西决定进行忍者预备役的第一次任务教学——清洗(卡卡西宅)的餐具。 卡卡西示范了一次,动作快得像闪电(但水槽还是留下了可疑的泡沫堆和差点滑倒盘子时的心跳加速)。轮到良乡了。 “很简单,”卡卡西抱着双臂,靠在厨房门边,“搓一搓,冲一冲,放到那边。”他指了指沥水架。 良乡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卡卡西的话,在他听来就是至高无上的“狼王法则”。他伸出小手,拿起一只碗,开始用力——极其用力地搓!用上了他在雪原上撕咬猎物的蛮力!那只可怜的木碗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水花四溅,泡沫糊满了他的脸、头发、耳朵和露出来的胳膊。 “停!停!‘小月亮’,轻点!碗会碎掉的!”卡卡西忍不住了。 良乡立刻停手,浑身湿漉漉,顶着一头一脸白沫,像只掉进面缸的小白猫。他迷茫又委屈地看着卡卡西:“可是……卡卡西说……用力……搓?”他明明严格按照“指示”做了!卡卡西要求搓,他就用最大的力气搓!他还疑惑人类吃饭的东西为什么这么脆弱? 卡卡西看着那双写满“认真完成任务却被你责备好委屈”的眼睛,以及那对沾满泡沫、无力垂下的雪白狼耳,心尖被一种名为“自作孽”的情绪狠狠戳中了。 他无奈地扶额,走上前,认命地拿起毛巾,亲手给这只浑身湿透、无辜又认真的“小月亮”擦脸擦头发擦耳朵:“是我的错……下次我会换个说法……比如,‘用温柔一点的力量对待这只可怜的碗’。”他擦到狼耳时,那敏感的耳朵本能地抖了抖,甩开一些泡沫和水珠。卡卡西的眼神柔和了几分,这孩子对他的命令简直是无条件执行到刻板的地步。 良乡舒服地眯起眼,享受着擦拭。被卡卡西照顾的感觉很好。他忽然仰起脸,冒出一句:“尾巴……也要……洗吗?卡卡西说……干净?”他下意识地觉得洗碗的水和泡沫似乎可以用来清洁他毛茸茸的尾巴。 卡卡西:“……”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理解他的话的?!) “不!不用洗碗水洗尾巴!尾巴用清水!单独洗!”卡卡西差点破音。 火花迸溅时刻二:“忍者”的定义 傍晚,卡卡西带良乡去一乐拉面解决晚饭(也是教导如何当“人”的一课)。路上,良乡第一次看到了木叶村标志性的火影岩。巨大的岩雕在夕阳下显得威严而遥远。 良乡仰着小脑袋,手指向三代目火影那巨大沧桑的面孔,满是震撼和好奇:“那……是……人?……狼王?” 卡卡西:“噗——” 他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不,不是狼王,”他赶紧纠正,“那是火影大人。是木叶村最强的忍者。” “忍者?”良乡捕捉到了新词。在卡卡西的“教导”里,卡卡西自己是忍者,带他出来吃饭像是“任务”。 卡卡西来了“教学”兴致(以及他特有的脑回路):“嗯,忍者嘛……”他摸着下巴,看着良乡求知若渴、竖起耳朵的样子,决定来个自认为很形象的比喻,“忍者就像是……嗯……在黑暗中活跃的影子,执行不能见光的任务,有时要像蛇一样潜伏,有时又要像猫一样轻盈。当然,最重要的……”他顿了一下,回想起自己迟到、看书的日常,“是要拥有极高的任务自由度,懂得如何在枯燥中寻找乐趣。” 良乡努力消化着这些复杂的词汇和比喻:“影子……蛇……猫……自由……找乐子?” 他的小脑袋飞速运转,将“不能见光的任务”、“潜伏”、“轻盈”以及“找乐子”这几个他相对能理解的概念糅合在一起。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卡卡西时常会发现: 良乡晚上会固执地贴在墙角的阴影里睡觉(执行“在黑暗中活跃的影子”任务),并声称这是“忍者的床”。 他试图模仿蛇的潜行,在卡卡西看书时贴着地面匍匐前进,结果撞翻了卡卡西的牛奶杯,还把牛奶洒在了新买的《亲热天堂·最新增刊》上。 他练习“像猫一样轻盈”的跳跃,试图跳上书柜顶端,结果把卡卡西堆积如山的“趣味读物”撞得雪片般散落下来。 当卡卡西第无数次在温泉浴池外“捡到”试图爬墙进去看看什么是“不能见光的任务”的良乡(因为他听说忍者要去“潜伏”和“找乐子”,他觉得那里黑乎乎的很符合)时,他终于崩溃了。 “停!‘小月亮’!”卡卡西拎着湿漉漉(这次是泡温泉的水)、一脸困惑的小家伙,“我……我好像把忍者的定义说复杂了……”卡卡西看着满屋狼藉和自己受难的藏书,第一次对自己独特的幽默感和教育方式产生了深刻的怀疑。“也许,忍者的基础是……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好好听上忍的话?” 良乡眨着纯净的眼睛:“卡卡西……就是上忍?”得到肯定的点头后,他立刻挺起小胸脯,大声说:“那!‘小月亮’……是好忍者!”逻辑完美闭环——听卡卡西(上忍)的话=好忍者。 卡卡西看着孩子眼中那毫无保留的信赖和对“好忍者标准”的坚定执行(哪怕这标准是他自己胡诌又被自己亲手推翻的),那些被打翻的牛奶、散落一地的书、以及刚刷完就被溅湿的衣服带来的懊恼瞬间烟消云散。他蹲下身,揉了揉良乡那还在滴水的白毛脑袋,连同那对敏感的狼耳也轻柔地捏了捏,惹得小家伙缩了缩脖子,但眼睛里全是信赖和满足。 “嘛……说得对,”卡卡西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和一丝哭笑不得的纵容,“听我的话,就是好忍者。不过,‘小月亮’,下次跳上书架之前,记得先把桌子上的牛奶喝完……还有,我房间里的书,它们不是任务目标,是……嗯,大人的‘忍术卷轴’,要非常非常‘温柔’地对待。” “明白了!”良乡用力点头,虽然脸上还写着“忍术卷轴为什么印着奇怪的女人”这种巨大问号,但卡卡西说“温柔对待”,他就一定会用最小的力气去碰!“我会……像对碗……一样温柔?” 卡卡西:“……(不,碗还不够温柔!)”但他看着孩子信誓旦旦的表情,只能把话咽下去,“……比碗更温柔一点就好。”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在一大一小两个白毛、同样都有些懒散(一个先天一个后天养成)的身影上镀上一层暖金色。厨房的碗在沥水架上闪烁着湿漉漉的光芒,被打翻的书本被良乡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力量一本本捡起,胡乱地堆回书架。 卡卡西发现,自己的幽默感在这位无条件信任他的“小月亮”面前,像是一柄会弹回来的双刃剑。但看着孩子因为自己的话而努力甚至闹出笑话的样子,那种不掺杂任何杂质的信赖和依靠,让宅邸里长久以来的冷清寂寞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毛茸茸又有点吵闹的温暖所取代。 这份源于误会的信赖,本身就是一个最温暖的冷笑话。旗木宅的生活,正式步入鸡飞狗跳却又其乐融融(在卡卡西看来是啼笑皆非)的正轨。 第3章 “省事”的天才与失而复得的月光 时光在卡卡西宅里溜走,伴随着碗碟的碰撞声(虽然良乡已经很努力地“温柔”对待了)、书页的哗啦声(良乡学习翻阅时依旧像在刨坑)、以及卡卡西慵懒的指导声。良乡的语言能力像春日解冻的小溪,开始流畅起来。虽然偶尔词不达意,带着点野性的直白,但已经能清晰地表达意思,甚至能用短句和卡卡西进行一些(让卡卡西时常扶额的)“逻辑”对话。 卡卡西看着这个白毛小兽在屋里磕磕绊绊却又生机勃勃地成长着,心头那点最初“要不要送去孤儿院”的犹豫,早已被各种啼笑皆非的日常冲刷得无影无踪。虽然这孩子会把他心爱的《亲热天堂》系列当成“特殊忍术卷轴”来练习“温柔翻阅”(书页边缘依旧多了几道爪痕般的折痕),会把叠好的衣服弄得像狗窝(他自己倒是睡得很香),但那份全心全意的依赖和时不时冒出的、属于野兽的敏锐直觉,让这个空旷的家充满了异样的温暖。 “呐,‘小月亮’,我大概要出门几天。”卡卡西蹲在正在努力用木勺挖饭团(卡卡西出品,形状堪忧)的良乡面前,语气尽量轻松。波之国的护送任务要求他离开木叶,带着他那三个问题学生。他倒不担心良乡一个人会饿死,这孩子找食物(仅限于卡卡西允许的范围)的本能超强,他只是有点担心……房子。 “出……门?”良乡停下动作,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望向卡卡西,狼耳机敏地竖起,“任务?像……卡卡西那样?” “嗯,算是个……有点麻烦的小任务吧。”卡卡西揉了揉他的脑袋,“你乖乖待在家里。记住我交代的:不可以自己跑出村子,会被坏蛋抓起来烤了吃。村里的动物——尤其是忍犬帕克它们那一族的——绝对不可以当成猎物!”他反复强调过这点,生怕良乡哪天狼性大发把秋道家养的猪或者犬冢家的狗给盯上。“饿了就去厨房,或者等我回来带你去吃拉面。”他最后补充了一句,心里其实琢磨着临走前多备点兵粮丸(虽然那东西的味道……)和能存放的食物。 良乡认真听着,重重点头:“良乡知道!不出村!不吃村里的……动物!等卡卡西……和拉面!”他把“任务”和“拉面”画上了等号,毕竟这是卡卡西每次“任务”回来都会带他去做的事情,是奖励也是约定。 卡卡西看着他那副乖巧又带着点期待(对拉面)的样子,略微安心。他想象着自己几天后推开门可能看到的景象:碗碟堆成小山?衣服漫天飞舞?书架上的书像被台风扫过?最坏的情况,灶台会不会多了一个被钻木取火失败熏黑的大洞?他叹了口气,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只要人没事,房子拆了就拆了吧。 几天后,波之国任务结束。 卡卡西带着满身疲惫(和第七班那三个小麻烦制造者的一箩筐问题)回到木叶。告别了吵闹的学生,他拖沓着步子走向旗木宅。越是靠近家门,心里那份“即将看到灾难现场”的预感越是强烈。他甚至能想象出“小月亮”顶着一头乱毛、委屈巴巴地扑过来控诉饥饿或者闯祸后的不安模样。 终于,他站在了家门口。深吸一口气,用“迎接冲击”的心态,推开了门。 门开了。 想象中的狼藉……没有出现? 地板干净得能反光(至少在卡卡西记忆中是前所未有的干净)。碗碟整整齐齐地码在沥水架上,虽然没有卡卡西洗出来的光洁,但看得出是仔仔细细刷过的。衣服……竟然也叠好了?虽然形状像奇怪的几何体,但确实是叠在一起的!《亲热天堂》系列安静地躺在书架上,没有新的破损痕迹。 整个屋子虽然算不上完美,但绝对称得上整洁——一种笨拙却极其用心的整洁,远超过卡卡西对一个七岁狼孩独处几天的最高预期。 然而,这份异常的整洁带来的不是欣慰,而是瞬间席卷了卡卡西四肢百骸的冰冷! 安静。 太安静了。连良乡标志性的、因为好奇而发出的悉悉索索声都没有。没有奔跑过来的脚步声,没有尾巴扫过地面的细微摩擦声,甚至闻不到空气中那种属于“小月亮”的、干净又带着点森林气息的淡淡味道。 “‘小月亮’?”卡卡西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立刻冲进屋内每个角落寻找。卧室、厨房、甚至狭小的壁橱……空无一人! 出事了! 卡卡西的脑子“嗡”的一声。所有关于“孩子会不会跑出去被某个某个实验‘爱好者’抓走”、“会不会不小心掉进后山哪个山洞”、“会不会……被根或者暗部发现带走调查”的可怕念头瞬间炸开!他以为良乡理解了他的话,会乖乖待着!他忘了这孩子骨子里是头狼,有着探索和觅食的本能!而他之前的“允许范围”只定义了“出村”和“吃动物”,却忽略了木叶村内本身就可能存在的危险和他获取食物的其它方式! 那一瞬间的恐慌感,比他当年在神无毗桥……还要强烈和直接。卡卡西那总是半眯着的右眼猛地睁开,锐利得吓人。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细想为什么屋子这么干净。 “多重影分身之术!” 嘭!嘭!嘭!……数十个卡卡西的影分身瞬间挤满了小小的旗木宅,烟雾还未散尽,指令已经下达:“找!立刻!地毯式搜索!以我的房子为中心,辐射整个木叶!重点是村子边缘、后山、训练场、任何他可能去觅食的地方!注意隐蔽!务必找到旗木良乡!”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急促和严厉。 数十道身影瞬间从屋内外消失,如同无数白色的闪电射向木叶村各处。 卡卡西本体也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家门,瞬身术发挥到极致,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他不敢去想最坏的结果。后山?没有!南贺川边?没有!忍者学校操场?没有!垃圾桶附近(担心孩子饿极了去翻)?也没有!每一个影分身传回来的信息都是冰冷的“无发现”! 恐慌像冰冷的藤蔓,开始收紧卡卡西的心脏。他甚至开始考虑直接去火影楼报告,或者动用自己在暗部的关系进行搜捕……这时,一个负责搜查主商业街区域的影分身传来了唯一不同的信息。 “找到了?在哪里?!”卡卡西几乎是立刻解除了其它所有分身,本人全力冲向那个地点。 山中花店。 温暖的春日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橱窗,洒在五颜六色的鲜花上,散发着淡淡的芬芳。井野的母亲山中早苗正温和地笑着,将一束包扎好的小雏菊递给一位顾客。而在花店角落里,一个小小的、熟悉的身影正坐得笔直,格外显眼。 旗木良乡。 他没有穿着卡卡西给的那件过于宽大的T恤,而是不知怎么弄到了一件小小的、虽然有些不合身但还算干净的粗布工作围裙(可能是店里给的),套在身上。他顶着一头蓬松的白发,那对标志性的雪白狼耳此刻正专注地向前倾听着什么,身后的大尾巴难得安静地卷在身侧。他面前的小矮桌上散落着一些修剪下来的花枝和叶茎。他那双平时显得野性未驯的小手,此刻正小心翼翼、笨拙却又无比认真地摆弄着一朵粉色的康乃馨和几根翠绿的文竹,似乎在尝试着把它们组合在一起。 井野的父亲,山中亥一,正蹲在良乡旁边,脸上的表情不是警惕或好奇,而是带着一种园艺大师发现璞玉般的惊奇和温和笑意。他甚至没有察觉到气息凌厉、瞬间出现在花店门口的卡卡西。 看到良乡安然无恙地坐在那里,像个普通孩子一样玩着花草,卡卡西感觉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了一半。他靠在门框上,剧烈的心跳慢慢平复,但随之涌起的是一种被劫后余生和极度困惑混杂的复杂情绪。他悄无声息地靠近。 “对,就是这样,让这朵花稍微再高一点点……对!”山中亥一轻声指点着。 良乡依言调整,小脸上满是专注,然后他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作品,小心地把那支造型极其简单、花瓣还有点歪扭的插花(如果那能叫插花)递给山中亥一:“亥一……叔叔,这样……可以了吗?任务……完成?” 山中亥一哈哈大笑,接过那支小花,认真看了看:“嗯!完成得非常好!比昨天更有进步了!这是今天的报酬哦。”他变魔术般地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油纸包,里面是三个散发着甜香的三色丸子。 良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看到了最肥美的兔子,迫不及待地接过丸子:“谢谢……亥一叔叔!”抓起一个就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毛茸茸的尾巴尖在身后飞快地小幅度摇晃起来,完全沉浸在甜食的幸福感中。 卡卡西站在他们身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从良乡口中听到“任务”、“报酬”这些词时,再结合这整洁的旗木宅……他瞬间就懂了七八分。 “咳!”卡卡西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 良乡猛地回头,看到卡卡西,愣了一下,随即狼耳“唰”地竖直,脸上露出纯粹的惊喜:“卡卡西!”他连剩下的两个丸子都暂时忘了,像颗小炮弹一样跳下凳子,飞快地跑到卡卡西腿边,用力抱住卡卡西的小腿,抬头看他,“你……任务……完成了吗?拉面?”他还惦记着约定,但小手里紧攥的油纸包和嘴角残留的糯米粉出卖了他此刻的“饱腹感”。 山中亥一这时也看到了卡卡西,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啊,是卡卡西啊。你回来得正好,这孩子……” 卡卡西弯腰,不是拥抱,而是用手指轻轻抹掉良乡嘴角的糯米粉,然后……捏住了他那因为兴奋而抖动的雪白狼耳尖。力道很轻,带着劫后余生的放松和一丝无奈:“是啊,‘小月亮’,我任务完成了。不过……你现在能先告诉我,”他盯着那双满是无辜和喜悦的眼睛,“你是怎么从家里‘跑到任务地点’……也就是这家花店的?以及,家里那么干净……是不是也是你的‘任务’?” 良乡被捏着敏感的耳朵,缩了缩脖子,但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反而因为卡卡西的问题露出了“这很简单啊”的表情:“因为……卡卡西说……不能出村,会被抓。也……不能吃村里的……动物。”他先重申了卡卡西的铁律,然后条理清晰地解释,“饿了……要找食物。以前……要去林子里……追兔子,要跑很远……很累。”他脸上露出“那太麻烦”的表情,“在村子里……找吃的,好麻烦。”他指了指花店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井野阿姨……昨天看我饿了……给我……吃团子。”小手指了指山中早苗,“她说……帮她摆花盆……就给我吃的!” 良乡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带着发现了新大陆般的激动和得意:“亥一叔叔……今天也让我……插花!他们说……插得好……就给这个!”他又举起小油纸包,“只要……帮忙……就有吃的!不用跑!不用追兔子!就在这里……坐着弄花……就好了!”他用力地挥了挥小拳头,总结陈词,语气充满了对自己聪明才智的绝对肯定,“这太……省事了!!比卡卡西说的……找食物……省事太多了!” 卡卡西:“……” 他仿佛被一支无形的千本刺中了眉心。 原来如此!干净的家是因为这孩子把“清洁”(虽然在他理解中可能只是把东西摆整齐不碍事)当成了自己的“待机任务”?而他寻找食物方式的终极进化……就是找到了一个“发布简单任务就给饭吃”的地方——花店! 他用狼的逻辑优化了卡卡西的指令!不出村,不吃动物,食物来源稳定,体力消耗极小(比追兔子省力多了)——完美符合“省事”的原则!他甚至把家务也当成了“待机任务”完成了! 巨大的荒谬感和松了一口气的后怕感一起涌上心头,卡卡西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他看着良乡那副“我是不是很聪明快夸我”的小表情,看着山中亥一在一旁憋笑憋得脸都红了的表情(显然他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觉得这孩子有趣极了)。 卡卡西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松开了捏着狼耳朵的手,改而用力地揉了揉良乡的白毛脑袋,把那头本来就乱翘的头发揉得更乱了。他哭笑不得地看着良乡:“‘小月亮’……你这个天才……”他觉得自己今天一天的情绪波动,比执行十个A级任务还要剧烈。 山中亥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呵呵,卡卡西,你这孩子真有意思!很有花道的天赋,心思也纯净得像山泉一样。这几天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忙呢,还总是把我们的花夸‘闻起来比兔子还香’,逗得井野那丫头直乐。只要他愿意,随时来玩。” 良乡立刻兴奋地点头,尾巴又开始愉快地小幅度摇摆。 卡卡西看着这个差点把他吓掉半条命、此刻却依偎在他腿边、因为找到了“省事”的生存之道而心满意足的小狼崽,心底深处最后那点担忧和微妙的愠怒也彻底化为了柔软的笑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这孩子清奇脑回路折服的无奈。 他牵起良乡的小手(上面还沾着绿色的草汁),对山中夫妇郑重地道谢,然后低声对一脸满足啃着第二个丸子的良乡说:“走了,‘小月亮’,回家。今天……破例带你去吃双份拉面。”他觉得需要安抚一下自己饱受惊吓的神经,也需要给这个把“省事”技能点到MAX的小家伙一点嘉奖——毕竟,他真的是在用他的方式,努力地在木叶“生存”着,还莫名点亮了“家政”和“花艺学徒”的天赋。 夕阳将一大一小两个白色的身影拉得很长。良乡一手被卡卡西牵着,一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没吃完的三色丸子,尾巴欢快地摇着,偶尔回头看一眼花店的方向,似乎在盘算着下次“省事”的“任务”什么时候可以开启。 卡卡西侧头看着身边这个总能给他带来“惊喜”的小家伙,只觉得心口那块被波之国阴雨浸湿的角落,被这束意外的小月光,彻底照亮了。嗯,或许回去该给他找本《忍者生存智慧大全》(真正的版本),虽然他很怀疑,对“小月亮”来说,“用最简单的方法获取食物”就是最顶级的生存智慧了。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这样也挺好。 第4章 取材与拉面的等价交换 卡卡西再次踏上了任务旅途(这次可能是A级的麻烦事,临走前罕见地多留了两天的便当,显然花店“省事”事件让他心有余悸)。良乡已经习惯了卡卡西的短暂消失,他现在有了一套成熟的“生存策略”:按时清理自己的地盘(房子),在确保卡卡西留下的“储备粮”消耗完之前,熟练地前往花店找山中夫妇“做任务”换取食物。他精准地掌握了山中夫妇给“报酬”的节奏和时间点,像一头规划好了觅食路线的聪明小狼。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良乡的日程安排到了“洗尘”环节——去木叶公共澡堂。卡卡西带他去过两次,教过他基本流程(当然,重点是清洁身体,不是观察其他生物)。良乡穿着卡卡西给他准备的、稍微合身了些的小浴衣,顶着一对引人注目的雪白狼耳,尾巴被小心翼翼地塞在浴衣下摆里(虽然还是会不小心露出一截毛茸茸的尾尖),轻车熟路地和澡堂前台那位慈祥的老板娘打了招呼(卡卡西提前交代过,老板娘对这只特别的白毛小孩很友善),就进了男汤。 温热的水汽氤氲,冲刷着身体,感觉还不错,就像在溪水里打滚。良乡洗得很快,他更喜欢独自在角落里用水瓢往身上淋水,模仿下雨的感觉。冲完澡,他裹着小毛巾,踩着湿漉漉的木屐,啪嗒啪嗒地走向后院的露天休息区,准备吹吹风,晒干尾巴和耳朵。 刚绕到澡堂后方露天区域的僻静角落,他就看到了一个极其可疑的身影。 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白发男人,穿着奇怪的红色外褂(有点像睡袍?),背上绑着一个巨大的卷轴,如同某种巨大的甲壳。此刻,他正扒在分隔男汤女汤的高高院墙上,只露半个脑袋和一只闪亮亮(且饱含“热忱”与“学术光芒”?)的眼睛,朝着女汤方向“忘我”地张望。 良乡头顶的狼耳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刻意压低的呼吸声和吞咽口水的声音。他疑惑地歪了歪头,走了过去,在距离几米远的地方站定,声音不大不小地问(带着纯粹的学术探讨语气):“你在……找什么?墙那边……是雌性。” 作为一个前雪狼,他对性别和生物行为具有最本质的认知,澡堂的男女分区在他理解中就是简单的生物分类。 “嘘——!!” 那白发高大男人猛地一惊,差点从墙上滑下来。他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赶紧回头,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压低了声音,带着点被打搅的懊恼和神秘兮兮,“小鬼!小声点!我这叫……取材!神圣而伟大的文学创作离不开对生活细节的细致观察,明白吗?” 他努力让自己的理由听起来光明正大。 “取材?” 良乡重复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词,冰蓝色的眼睛眨了眨,狼耳朵好奇地向前转动了一下。卡卡西也总抱着一本书“取材”(《亲热天堂》),然后他联想到自来也那身奇怪装束、猥琐表情和“创作”字眼…… 一个逻辑链条在单纯的狼脑瓜里瞬间搭成! “卡卡西……看的那种书,” 良乡指着自来也,语气十分肯定,“是你……写的吗?《亲热天堂》?” 自来也(□□仙人):“!!!” 他这下彻底转过头,顾不上“取材”了,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顶着狼耳、眼神澄澈、一上来就戳破他身份的小孩。他脸上先是惊讶,接着是得意,最后是一股“知音”般的欣慰(虽然对象有点离谱)。他挺直腰板(虽然还趴在墙上有点滑稽),捋了捋自己飘逸的白色长发(试图增加点仙气):“哦?眼光不错嘛!没错!正是在下!传说中鼎鼎有名的‘三忍’之一,妙木山□□精灵仙素道人——人称狂鬼自来也的便是我!” 他报出长长的名号,期待看到一个震惊或崇拜的小表情。 良乡的反应是:皱起小鼻子,努力想了想,然后非常诚实地摇头:“自来也……没听说过。” 他搜刮了自己有限的木叶常识库(目前仅包含卡卡西、三代火影、山中花店、拉面和一乐拉面的手打大叔),确认没有这个名字。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没下雨”。 自来也:“……” 他那股仙气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大半,差点从墙上栽下来。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金字招牌在一个木叶小屁孩面前居然失效了?! “咳咳咳!”自来也干咳几声掩饰尴尬,“那……那现在认识了吧?” 他赶紧打岔,只想快点回到伟大的“事业”上,“好了好了,小鬼,大人的事情小孩别管,我还要专心取材呢。一边玩去。” 他敷衍地挥挥手,打算继续扭头。 然而,良乡没有动。他对“取材”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卡卡西非常沉迷于那种书(虽然他完全看不懂内容),现在书的作者就在这里,正在进行一种他无法理解的“观察”活动,而且观察对象是雌性?这完全超出了他过去对雌性作用的认知范围(在狼群,雌性就是……呃那什么……和哺育幼崽)。人类雌性难道比木叶的兔子或者山里的鹿更值得观察?有什么特别的捕猎技巧或者养育幼崽的秘方需要这样偷偷摸摸地看? 良乡的大脑开始加载数据包:雄性、取材、雌性澡堂 = ??? 加载了大约五秒钟(自来也以为他放弃了),良乡抬起头,用他那双写满求知欲、毫无杂念的冰蓝色眼睛,非常认真地问了一句:“我可以看一下吗?” 他的语气就像在问“我能摸摸这个蘑菇吗”一样自然。他是真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卡卡西天天看书,值得这位自称“三忍”的家伙像狩猎一样潜伏观察。是关乎族群繁衍效率的重大发现?还是照顾幼崽的新方法? “噗——!!!” 自来也这次是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猛烈地咳嗽起来,脸都涨红了(还好戴着“狂鬼”标记的油彩,看不太出)。他差点一松手直接掉下来。这孩子说什么?!他、他、他要看?! 自来也稳住身形,看向良乡。那孩子的眼神太干净了,纯净得像冰雪高原上的湖水,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猥亵或者戏谑。纯粹是野兽观察自然现象的那种……探究?这反而让阅人无数的自来也有点措手不及。 “不行!绝对不行!” 自来也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决和……有那么一丁点严肃?他用仅存的良知(以及火影弟子身份的某种约束感)咆哮道,“这种‘取材’,你得等到成年了再说!这点底线,我□□仙人还是有的!” 他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感觉自己像是在教育一个不通人性的原始人。天哪,卡卡西那家伙到底养了个什么奇怪的生物在身边?! 他看着还杵在下面、表情有点小失望(就像请求学习“忍术”被拒绝)的白毛狼耳小兽,摸了摸下巴。这孩子虽然揭穿了他名号不响,但这份“直”和对他“事业”纯粹的好奇(虽然是歪的),反而让他觉得有点……有趣?而且,看他那懵懂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告状这种选项。 “咳,”自来也清了清嗓子,俯下一点身子,带着点诱哄的语气,伸出一个拳头,“不过嘛……我看你还挺顺眼的。这样,”他压低声音,贼兮兮地说,“只要你保证不把看到我的事情告诉别人,尤其是什么三代老头、巡逻的暗部啊……等我这边‘取材’工作圆满结束……”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在旁人看来相当猥琐)笑容,“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你说!我□□仙人说话算话!怎么样?” 食物!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中了良乡的神经中枢,比任何忍术都有效!他头顶的狼耳“唰”地竖得笔直,冰蓝色的眼睛瞬间亮得堪比探照灯!前几天在花店尝到的美味丸子的滋味还在记忆里盘旋,卡卡西说过,外面还有更多更好吃的!而这个“自来也”看起来似乎比花店的亥一叔叔更有请客的资本(虽然他不理解为什么看雌性能赚钱)。 第5章 吐泡泡的月光与豪杰的烦恼 木叶澡堂后墙的阴影里,自来也还在进行着他神圣的“取材”大业。而几米开外,良乡像一只晒太阳的小兽,坐在光洁的石头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地面的青苔,低着脑袋,眼神放空。坐久了有点无聊,他无意识地将自己那条蓬松的大尾巴从浴衣下摆里捞出来一点点,习惯性地叼在嘴里(这个动作在狼崽期非常常见,用于磨牙和熟悉自己的气味),雪白的牙齿轻轻啃着尾巴尖的绒毛,发出细微的咂咂声。 与此同时,稍远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 某个卡卡西的影分身非常没有存在感地盘腿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背靠着树干。他一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正捧着一本《亲热天堂·最新增刊》,看得津津有味。仅露的右眼飞快地扫过书页,偶尔还发出意义不明的轻笑声。 影分身的任务?当然是看着点良乡,以防小家伙在澡堂这种地方闹出什么难以收拾的局面(比如试图叼走别人的浴巾当猎物之类的)。然而,当自来也出现并且良乡似乎只是达成了一场关于“沉默换食物”的交易后,这个卡卡西影分身就陷入了非常“卡卡西式”的纠结。 他抬眼瞥了瞥墙角那诡异(但不激烈)的互动:良乡乖乖坐着啃尾巴(这算自我安抚?),自来也专心趴墙(这算有伤风化?)。没有大声喧哗,没有破坏公物,更没有试图跨过那堵危险的墙。良乡甚至还遵守了“不打扰取材”的约定。 “‘小月亮’……好像也没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影分身卡卡西用独眼对着书,眉头微皱,像是在和书对话,“阻止他?阻止谁?阻止自来也大人‘取材’?还是阻止良乡用沉默换取一顿饭?”他想了想自来也老师那神出鬼没的实力和自己只是个影分身的现实,又想想良乡那单纯无害(虽然脑回路清奇)的表现。 “算了……”卡卡西影分身做出了非常符合本体的选择。他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把《亲热天堂》的书页向上挪了挪,几乎盖住了半张脸,只留下一只眼睛还在顽强地阅读,“……还不如休息一会。”他彻底把自己藏进树影和书页后,进入了某种半休眠的“省电 自我娱乐”模式。澡堂后院的风波,暂时被一本色彩鲜艳的小说屏蔽在外。 …… 不知过了多久,墙上的自来也终于长舒一口气。 “呼——!好!今天这一章节的‘素材’真是意外之宝!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和生命的张力!”他满意地在心里为自己的艺术创作鼓了鼓掌,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小心地从墙上滑下来,打算招呼那个临时“同伙”去兑现晚餐承诺(顺便堵住对方的嘴),“好了,小鬼,我们走……呃?” 自来也的豪言壮语卡在了喉咙里。 他落地,潇洒地一甩白发,正准备拍良乡的肩膀,却发现——石头上空空如也! 人呢?! 刚才还像个乖巧雕塑一样坐在那里啃尾巴的小孩,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自来也的心“咯噔”一下。糟了!这小鬼……不会是被巡逻的暗部发现带走了吧?还是他等得不耐烦自己跑了?他本能地四下一扫,没有忍者出现的痕迹,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澡堂里隐隐约约的水声、笑语声。 一丝冷汗爬上自来也的鬓角。他自来也大人英明神武,竟然在木叶老家把个孩子搞丢了?关键这孩子还知道他在这里干的好事!一想到这小孩万一跑去告诉老板娘或者哪个路人大婶,然后一群裹着浴巾、怒火中烧的女忍/平民女性举着水瓢、扫帚(甚至苦无!)追杀他的壮观场面…… “不行!”自来也猛地摇头,甩掉脑海里那副可怕又极其丢脸的景象,白胡子气得都翘了起来,“这绝对不行!堂堂三忍□□仙人被一群洗澡的女人追着打?传出去我这‘狂鬼’的名号往哪搁?而且……”他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少有的自我厌弃,“哄骗小孩子当掩护,事后还不兑现承诺?这算什么‘豪杰’所为!” 身为传说中的豪杰,欺负傻孩子(虽然是傻孩子自愿的)还食言,这太跌份了! 责任感(或者说对名誉和未来麻烦的担忧)瞬间占领了高地。自来也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瞬间从“取材仙人”切换成“精英忍者”模式。感知力全开! “哼!小鬼,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自来也身形一闪,像一道模糊的白色影子,开始在澡堂后院的各个角落快速搜寻。 他没有选择动静更大的通灵术(□□的叫声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而是凭借自己的经验和敏锐的听觉和……嗅觉?。刚奔出没多远,他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种特别的、哗啦作响的水声,来源不是澡堂池子,而是……旁边那个小型人工池?澡堂后院为了增加情趣(或者给洗温泉的客人玩),特意修了一个浅浅的、养着几尾观赏鱼的景观池。 自来也屏息凝神,一个瞬身就闪到了景观池边。 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石化,刚才的担忧和锐利荡然无存,只剩下哭笑不得的懵逼。 只见—— 清澈见底的浅水池里(池水只到成年人大腿深),一个顶着一头湿漉漉银白头发的小脑袋正悠闲地飘在靠近假山的位置。那标志性的雪白狼耳惬意地贴着水面,只露出一点点尖端。良乡整个人舒适地漂浮着,双手随意地拨弄着水花,正对着水面下方慢悠悠地吐着泡泡! 一个、两个、晶莹的水泡慢悠悠地从他嘴里冒出来,在水面下破裂,发出微弱的“啵”声。几只色彩斑斓的小鱼好奇地围着他身边打转。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在捉鱼(虽然池子里确实有鱼),更像是在……享受天然SPA浴缸?悠闲得像在水上公园度假! 就在这时,更让自来也下巴差点掉下来的事情发生了。靠近混浴区域入口的露天回廊上,似乎有两个刚刚泡完澡、裹着洁白浴巾、脸蛋还红扑扑的年轻姑娘正好路过。她们一眼就看到了池子里那只吐泡泡、还顶着可爱狼耳朵的小家伙,忍不住掩嘴轻笑出声。 “啊啦~好可爱的小朋友!像只小水獭!” “他的耳朵是真的吗?毛茸茸的好想摸摸看哦。” 其中一个胆子大点的姑娘笑着朝水池走近了两步,变戏法似的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油纸包,里面是几块还带着热气的仙贝(米饼)。 “给,小朋友,泡在水里不冷吗?吃点点心吧!”她声音温柔地招呼,将仙贝放在水池边一块干净的石头上。 水里的“小水獭”听到了动静,停止了吐泡泡,小脑袋转向声音来源。那双蒙着一层水汽的冰蓝色眼睛眨了眨,看到岸边温香暖玉的大姐姐,以及……那个散发着诱人米香的油纸包。 “……”良乡似乎犹豫了一秒(大概在判断对方有没有攻击性或者想抢他的水潭领地),但仙贝的香气战胜了一切。他小脚丫在水下一蹬,像条灵活的小鱼,“哗啦”一声就从水里站起来,水珠顺着他光滑的小肩膀流下。他迈着小短腿“啪嗒啪嗒”走到池边,也顾不上擦干,伸出湿漉漉的小爪子,飞快地抓起两块仙贝,就塞进了嘴里,鼓着腮帮子大口咀嚼起来。吃到开心处,那双湿漉漉的狼耳朵还开心地抖动了两下,甩落几颗水珠。 “真乖~慢点吃哦!”两位大姐姐被他这幅湿漉漉又狼吞虎咽的可爱样子逗乐了,笑着走开了。 自来也:“……” 所以,自己刚才火急火燎、脑补出史诗级灾难片的时候,这小鬼正泡在水里吐泡泡等投喂?!甚至还被路过的大姐姐完美投喂成功了?!这种悠闲自在、饭来张口的……顶级生活状态是什么情况? “唉……”自来也长叹一声,只觉得满心的担忧和对“豪杰”的自我要求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泄光了。他苦笑着走上前。 良乡刚好吃完手里的仙贝(第三块还攥在手里),看到自来也走近,又“哧溜”一下滑回水里(大概是觉得水里更舒服),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嘴巴“咕噜噜噜”地又对着水面开始吐起了新的泡泡串。他似乎忘了自己刚刚和别人完成了一笔“沉默交易”,也完全没想过要“告发”谁,眼神无辜又满足地看着自来也,好像在问:你也要下来吐泡泡吗?还是很好玩的! 自来也看着这副景象,再想想刚才自己天塌地陷般的脑补,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脱力感涌遍全身。他抹了把脸,无奈地摆摆手,算是彻底认输:“得了得了,算你小子狠。走,‘小……家伙’,”他很想叫小月亮但此刻觉得这名字都有点嘲讽,“去换身干衣服,我自来也大人说话算话!请你吃……拉面!” 他上前一步,打算像拎小猫一样把这“吐泡泡月光”捞出来,赶紧完成这桩“麻烦事”。 第6章 十二岁!但,毛茸茸的青春期风暴 时间如同后山南贺川的流水,不知不觉,旗木良乡已经在木叶度过了两个春秋。那个懵懂、词不达意、在中忍考试(木叶崩坏事件)试图把某条蛇叼回家、把省事刻在骨子里的小狼崽,如今个头蹿高了不少,身形也变得修长结实,像一头开始显露出矫健轮廓的亚成年雪狼。只是那头标志性的银白乱发和那对时刻警惕转动的雪白狼耳依旧醒目,身后的大尾巴更是蓬松有力,像一条不安分的巨大逗猫棒。可能唯一让他思考的就是为什么见不到那个冷酷,会把眼睛变成红色的哥哥了。 卡卡西最近敏锐地察觉到“小月亮”身上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些变化,似乎并不符合他记忆中人类少年标准的“青春期烦恼”。 旗木宅观察报告(卡卡西视角): 木桩的哀鸣:院子里那个原本用来练习手里剑术(更多时候是良乡拿来磨爪子)的橡木桩,最近上面新增的痕迹……极其狂野。不再是浅浅的爪痕,而是深深凹陷下去的巨大咬痕!看那齿印的深度和力量感,卡卡西毫不怀疑再过几天那木桩就得报废了。 语言的飞跃(令人欣慰的副作用):良乡的词汇量和语言流畅度呈现爆发式增长。他能清晰表达复杂的想法,甚至偶尔能从卡卡西随口的吐槽里精准揪出逻辑漏洞予以反击!比如卡卡西抱怨任务报告难写,他歪着头问:“卡卡西为什么要把‘影分身被鸟粪击中三次’写得像暗号?直接说‘鸟粪真讨厌’不行吗?” 卡卡西一时竟无言以对。 尾巴的永恒之谜:时长(经常)能看到良乡在院子里、房间里,甚至屋顶上(!)做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行为。最常见的就是——疯狂转圈追逐自己的尾巴!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速度快得带起一阵小旋风,银发和尾巴上的毛发蓬飞,眼神专注执着,仿佛尾巴是毕生最值得挑战的对手。追上了,就狠狠地“嗷呜”一口咬住尾巴尖(虽然立刻又嫌疼似的松开),然后甩甩头,似乎有点懊恼又有点不服输。卡卡西很困惑:这尾巴……难道不是你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吗? 失踪的“小月亮”:良乡时常不在家。卡卡西的影分身多次报告在村口森林边缘、演习场附近,甚至商业街边缘的空地发现他的身影。他不再仅限于花店“省事”,行为模式变得……像个勘探队员? “基建狂魔”的雏形与神秘咬痕:家里的角落、院子树下、甚至卡卡西的枕头边,总会出现被整齐(?)啃咬过的粗细树枝。良乡时不时会嘴里叼着几根,在家里走来走去,眼神专注地盘算着什么。有一次,卡卡西甚至看到他尝试用唾液和某种极其复杂、但最终因材料重量问题而垮塌的方式,试图在院角搭建一个……姑且称之为“窝”或“简易小木棚”的结构。地上还经常散落着大撮大撮的银白色狼毛,如同下了一场微型的雪。 挑战地心引力的新游戏:某天卡卡西回家,看到了他毕生难忘的场景——良乡用嘴叼着门口老槐树一根颇为粗壮的低矮树枝,把自己整个身体吊在空中!像个人形狼犬挂饰。他全身绷紧,腰腹用力,显然是在试图……用体重把那根树枝给硬生生拽断下来!?这又是什么新的发泄方式或者获取建材的硬核方法? 卡卡西的哲学沉思时刻: 卡卡西倚在门框上,看着良乡又一次因为咬自己尾巴太用力而小声哼唧着揉尾巴尖,眼神陷入了深邃的迷茫。他摸着自己被面罩遮住的下巴,脑海里翻腾着关于青春期的知识碎片: “青春期……原来是这样的吗?” 他喃喃自语。 他印象中的青春期少年,应该是: 偷偷摸摸传阅《亲热天堂》之类的读物,对着里面的插图面红耳赤。 对着镜子苦练自认为最帅的角度和姿势,甚至偷偷练习签名。 被隔壁班女同学的情书困扰,或者单相思得抓耳挠腮。 对着墙壁练习告白台词,练到舌头打结。 因为脸上冒颗痘就觉得世界末日降临。 对父母师长的管束开始表现出叛逆(比如试图晚归或者顶嘴)。 可为什么他家的青春期,是这副鬼样子: 跟一个不会还手的木桩进行殊死搏斗?(还留下那么恐怖的咬痕!) 跟自己的身体部位(尾巴)展开永无止境的追逐战?(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回路!) 宛如患了收集癖和啮齿类综合症,囤积并啃咬树枝,还试图用它们盖房子? 试图化身人猿泰山,用自己的体重和狗牙去对抗地心引力和百年老树的坚韧? 还有那该死的掉毛! 家里扫地用的新扫把(某次任务报酬)都快被毛发给噎死了! 卡卡西得出了一个无比确信的结论:“这绝对不是人类的青春期!” 他把手中的《亲热天堂》(今天这本似乎没什么吸引力了)用力合上。 “这绝对是……大型犬科动物亚成体的筑巢期 磨牙期 精力过剩发泄期 换毛期(地上那摊白毛是铁证!)的综合体!”卡卡西指着院子里那堆日益增高的树枝堆和地面上散落的毛发,对自己的观察力感到一丝无力。 然而,一个更不妙的念头像闪电般击中了他,让他背后有点发凉:“等等……这种季节性的躁动、收集资源、领地意识增强、身体迅速发育……难道……是春天(发情期)提前降临了???” 卡卡西的独眼瞬间瞪圆,一种“我还没准备好”的恐慌感油然而生。他可完全没学过怎么应对一头进入“特殊季节”的雪狼少年啊! 为了不出现诸如“小月亮叼走谁家养的鸡鸭当储备粮”或者“在木叶广场中央当众嚎叫宣布领地”之类不可挽回的社会**件,卡卡西当机立断,连拖带哄,顶着良乡一脸“为什么抓我去看兽医我又没生病我只是想咬断那根树枝”的委屈表情,带着他来到了木叶兽医诊疗所(临时借用了一间安静诊室)。 木叶兽医诊疗所(临时),诊断时刻: 诊疗室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动物毛发的气息。一位经验丰富、专门处理忍兽和特殊动物性疾病的兽医老爷子,戴着一副考究的单片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温和。 卡卡西像个忧心忡忡又有点语无伦次的老父亲,掏出一个卷轴,上面密密麻麻(且非常卡卡西风格)地记录着他观察到的良乡的“异常行为”(包括木桩咬痕深度测量、每日收集树枝数量统计、追尾巴的频率和持续时长、悬挂树枝的承重极限估算……),事无巨细地向兽医汇报。 兽医老爷子听得非常认真,不时点头,脸上带着一种“果然如此”、“又来了”的了然神情。 接着,他示意明显有点局促不安(尾巴蜷缩起来,耳朵时不时抖动一下)的良乡坐在凳子上。兽医仔细检查了他的口腔,用戴着医用手套的手指轻轻按压牙齿和牙龈,尤其关注那几颗明显的犬齿。他观察了良乡的眼神(幸好检查时没在追尾巴,否则画面太美),检查了他的毛发(顺带捻起几根新掉落的)和皮肤状况,又用听诊器仔细听了听心肺。 整个过程,良乡都很配合,只是嘴里无意识叼着的那根小木棍一直没松开,兽医也没强行让他取下。 检查完毕,兽医老爷子放下听诊器,摘下单片眼镜擦了擦,脸上露出了笃定的、仿佛解开一道数学题的轻松笑容。 “卡卡西上忍,”兽医的声音平稳而富有权威性,“根据您极其详尽、准确(虽然略夸张)的描述以及我的初步检查结果,我认为良乡君这些看似‘异常’的行为——” 卡卡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是什么?” 兽医老爷子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是非常典型、完全正常且极其健康的雄性雪狼(或极为近似的特定狼类),进入初次身体成熟期(这个阶段大约相当于人类12到14岁左右)的生理和心理表现。” 他掰着手指数给卡卡西听: 疯狂啃咬硬物(如那个可怜的橡木桩):这是为了促进强大犬齿的发育和定型,就像人类少年猛长期会骨头痛一样,狼的少年期是牙齿在经历“成长的烦恼”。硬物的刺激有助于让牙齿更坚固、咬合更好。那木桩,牺牲得其所! 精力旺盛导致的玩耍行为(重点点名‘追尾巴’):这看似滑稽的行为,实则是野生食肉动物在这个关键成长阶段练习捕猎技巧、锻炼反应协调性、发泄掉爆炸式增长的多余精力的本能!想想在雪原上,小狼们也会互相追逐啃咬练习战斗。 叼取、囤积、啃咬特定物品(树枝):这明确指向了‘筑巢’或‘储存资源’的预备行为在潜意识中的体现!标志着他的动物本能中,领地意识和追求独立的愿望开始萌芽。他潜意识里可能在为“未来的领地”准备材料(虽然选的树枝审美堪忧)。 尝试悬挂拽断树枝:兽医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个嘛……行为分析需要更多样本。可能更多是模仿某种攀爬行为的好奇心驱使,或者……单纯他觉得那种方式能‘方便’、‘省力’地获取他需要的建材(树枝)?这比较个体化,但总体上,”兽医加重语气,“没危险!只要确保他不会摔下来或者咬断的树枝砸到他就好。” 兽医总结陈词,拍板定案:“总而言之,卡卡西上忍,您完全不必忧心忡忡。这些现象证明,良乡君身体的‘野兽’部分正在经历一次蓬勃的、充满活力的飞速成熟期!这是成长的标志,而非失控的前兆。他所表现出的旺盛精力、探索欲(包括到处跑收集树枝)和初步的‘准备行为’,都源于深植基因的本能驱动,是在为未来潜在的‘独立生活’进行潜意识层面的预习和技能储备。” 兽医看着良乡因为听到“健康”、“成熟”、“成长标志”等词而微微挺起小胸膛、狼耳愉悦地抖动的样子,最后补充了至关重要的一点:“而您注意到他语言和思维能力在此期间的飞速提升,这恰恰是他卓越适应力的最佳证明!他能够在遵从强韧本能的同时,学习并融入人类社会的规则。只要他的行为不具明显攻击性或破坏性过大(比如啃坏承重梁或者去咬人),引导他多进行安全、正面、能消耗体力和释放本能的常规活动(比如加大忍术基础训练量、安排结实耐磨又能撕咬的专用玩具),或者干脆开辟一个专门的角落让他安心堆放那些宝贝树枝,满足其‘收集’的**即可。无需过度担忧,顺其自然,给予理解和引导就好。” 卡卡西:“……” 诊室外,木叶的阳光正好。 卡卡西牵着一脸“我就说没事吧兽医爷爷都夸我健康又聪明!”的得意表情、眼睛还时不时瞟向不远处推着三色丸子小车的良乡走出诊疗所。手里那张兽医开的处方笺(上面建议事项:多准备磨牙棒;开辟树枝收集区;安排更多体能训练;无需特殊药物)像一张特赦令。 他低头看着身边这个依旧无意识叼着小木棍(看来要随身带着了)、尾巴因为惦记着丸子而开始小幅度左右扫动的少年狼,那银白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着光,眼神干净纯粹,带着即将获得甜食的期待。兽医老爷子那句“这是成长的标志”还在耳边回响。 卡卡西长长地、重重地、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感觉积压在心口数日的阴云彻底消散。 原来……不是叛逆期。 也不是什么糟糕的“特殊季节”。 仅仅是……他的“小月亮”,迎来了毛茸茸生命中最蓬松、最躁动、最需要撕咬和基建的春天啊! 看着良乡因为闻到丸子香气而明显加速的脚步,卡卡西眼中掠过一丝认命又带着宠溺的笑意。他默默盘算着:“嗯……一会儿得去买根最结实的磨牙棒。后院那块空地……得整理出来专门放树枝了。训练量……得加点。至于那根老槐树的树枝……嗯,晚上偷偷帮他锯断一小截?” 兽医说了,要“顺其自然”,还要“理解引导”。 第7章 澡堂风波与狼毛纷飞的忍术教学 卡卡西收到一个紧急的、为期一个月的长期机密追踪任务,地点偏远且环境复杂。带着还在经历“毛茸茸青春期”、时不时就想挑战木桩/树枝/或者自己尾巴的旗木良乡显然不现实,也不安全。托付给谁?山中花店夫妇很友善,但显然不太适合处理一个精力旺盛、正在磨牙期的狼人少年。 卡卡西的目光在通讯录上扫过,最终定格在一个名字上——自来也。 虽然这位老师……的老师私德堪忧(尤其涉及澡堂的部分),但实力毋庸置疑,教导孩子也意外地有一套(至少在真才实学上)。而且……这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自来也带良乡去某个温泉胜地……咳咳,“取材”兼修行?卡卡西努力说服自己:反正澡堂老板和老板娘对良乡很熟,经费?卡卡西掏出了丰厚的一笔钱,够他们顿顿一乐再加甜点吃到撑! 于是,旗木良乡就带着卡卡西塞给他的鼓鼓囊囊的钱包和一句模糊的嘱托(“听自来也大人的话……嗯,大多数时候。”),被交接给了正在木叶澡堂附近晃悠的□□仙人。 自来也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干净小浴衣、顶着标志性狼耳、眼神依然清澈(但带着一丝青春期特有的躁动?)的白毛少年,又掂量了一下卡卡西递过来的、沉甸甸的伙食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木叶澡堂男汤入口处。 “听着,‘小良乡’,”自来也努力摆出仙人的架子,但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兴奋,“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达成一个协议,怎么样?你玩你的水,我取我的材——互不干扰,和谐共处!至于伙食费嘛……”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心里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师父我全包了!顿顿管饱,拉面、烤肉、丸子随你挑!” 卡卡西给的钱,就当是供奉给仙人指点迷津的“束脩”好了! 良乡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钱包,很实诚地抬头:“可是……卡卡西给了我足够多的钱,说让我自己用……” 意思很明确:我付得起自己的账,不用你包。 自来也:“……” 一滴冷汗从□□仙人额角滑落(内心OS:糟糕,这招失灵了?卡卡西这小子给他带这么多钱干嘛?!┴─┴︵╰(‵□′╰))。他看着良乡那坦然的眼神,知道这小鬼真没说谎。贿赂失败!怎么办? 就在这时,良乡似乎想起了什么,小眉头微皱,张口就要补充:“卡卡西还说了,如果自来也大人总是带我去看……” “停!打住!”自来也反应快如闪电,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了良乡的嘴(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心虚地左右看看,“咳咳!那个……良乡啊,你看这样如何?”他赶紧放开手,换上循循善诱的表情,搓着手,“既然你不稀罕师父包饭……那,我教你一个厉害的忍术怎么样?”他抛出了最有诱惑力的饵,“你卡卡西肯定不会主动教你这个!我□□仙人说到做到!” “忍术?”良乡的眼睛“唰”地亮了。他对力量的提升有着本能的渴望。上次自来也教他踩水(虽然过程奇葩),效果还不错?“什么忍术?” 自来也看着良乡那头和自己一样飘逸(但显然更蓬松、手感更毛茸茸)的银白色长发(包括耳朵附近和脖颈上也是),灵光乍现!“哈哈!我想到了!”他得意地捋着自己的白发,“乱狮子发之术!怎么样?非常适合你的毛发特质!”他脑中已经自动生成了教学小电影:一头白发的少年狼人发丝怒张如同狮子鬃毛,酷炫又霸气!而且……操作他熟悉,教起来方便! 良乡看着自来也背上那夸张的、仿佛活过来的白色长发,想象了一下自己头发也能那样……好像还挺威风?他点了点头:“……好。” 几小时后,远离澡堂喧闹的一处僻静河滩。 自来也开始了他的“特别教学”:“乱狮子发之术的关键,就是将查克拉灌注入头发,使之伸长、硬化、如同无数手臂般随心操控攻击!”他背对着良乡,示范性地一甩头,那瀑布般的白发瞬间暴长,根根如钢针般倒竖,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抽打在旁边的巨石上,留下深深的鞭痕,气势惊人! “哇……”良乡眼睛睁大。 “来!集中精神!把查克拉往头顶聚集!”自来也指导。 良乡依言闭眼,认真尝试。他学习忍术天赋不差,查克拉控制也不错。很快,他感觉一股力量涌向头皮……然后…… “噗——” “簌簌簌簌簌……” 一阵极其不威武、也不凌厉的轻微气流声中,伴随着某种柔软的东西纷纷扬扬落地的“沙沙”声。 良乡疑惑地睁开眼,伸手摸了摸头顶——手感正常,头发……好像没变长?他再低头一看: 以他为中心,半径三米之内!地上如同铺了一层新雪!一层厚厚的、亮闪闪的银白色狼毛!原来,他灌入的查克拉没能像自来也那样控制着头发生长硬化,却如同强力鼓风机般……把他脑袋上和脖颈间因为处于换毛期本就有些松动的浮毛,全都给震!掉!了!! 清风拂过,吹起一堆小小的银色旋风…… 自来也:“……” 良乡:“……” 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自来也看着地上那能直接给小型忍兽做窝的毛量,嘴角抽搐。这……这算什么?加强版脱毛术?? 良乡默默地看了看地上自己掉的毛,又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手感依旧蓬松,只是瞬间感觉凉快清爽了不少)。他蹲下身,开始……用查克拉控制着无形的风压,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狼毛吹成一小堆一小堆,方便清理。动作认真,甚至有点习以为常?掉毛嘛……换季常态。 “呃……”自来也强行找回场子,干咳两声,“咳!咳咳!看来是因为你还在……那个……换毛期?能量都用来震落浮毛了。”他看着良乡略显失望但还是认真打扫的样子,觉得自己好像坑了徒弟一把,良心(仅存的一点点)有点痛,“这样吧!再来!教你另一个更实用的!忍法·地藏针! 这招隐蔽性强,防御偷袭一流!” 地藏针的原理是将查克拉凝结成坚硬的针,将自己全身上下包裹起来,袭击猝不及防敌人。这次的教学意外顺利得多。良乡对查克拉的精细操控和对毛发的感知(狼的野性本能)帮助很大。他尝试了几次,虽然没能像自来也那样瞬间“召唤”(把自己包成)一大团“海胆”,但已经能控制着两三根细密的查克拉针从特定的位置悄悄冒尖了。 自来也点点头:“嗯!不错!学得很快!”他看着良乡因为成功释放出查克拉针而微微翘起的嘴角,心情也好了不少。至于毛针千本……他想提一嘴,但看看眼前这个掉毛都掉得如此壮观的狼人少年,再想想妙木山那些□□……算了!现在教仙法绝对是超纲题!还是让卡卡西自己去头疼仙术适应性的问题吧!他果断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夜色深沉,河滩篝火。 噼啪作响的温暖篝火驱散了河边的凉意,跳动的火焰在夜色中映照出一幅特别的画面: 篝火旁的沙地上,尚未被风吹散的一撮撮银白色狼毛在火光下闪着微光,如同散落的星辰。 而制造了这场“毛雪”的主角——良乡,此刻正蜷缩在一块温暖的毛毯上(自来也的库存),睡得香甜。一天的温泉放松、忍术学习和大量掉毛带来的精疲力竭彻底征服了他。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方,一缕银白的长发被他自己(也可能是自来也帮忙)用细细的草茎熟练地扎成了一个小小的、翘翘的马尾!这是他对“乱狮子发之术”成功的唯一(且相当可爱)的具象化成果。 那撮小马尾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查克拉的活性,在睡梦中随着呼吸微微地、无意识地颤动着,像只调皮的尾巴。 自来也盘腿坐在旁边,往篝火里添了根柴。跳跃的火光映着他那张平时总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脸上,此刻却少了几分嬉笑,多了几分……看自家崽子睡得香的自豪感?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扬起,细心地把滑落到良乡肩膀下面的毯子角往上拉了拉,仔细盖好。 一阵夜风带着河水的凉意吹过,篝火噼啪作响。白发的仙人看着身边熟睡的狼人少年,那撮小马尾还在他额头上轻轻晃动。远处,澡堂那边的喧嚣早已沉寂。 这个临时搭建的、充满了狼毛和篝火气息的“训练营地”,似乎比预想中……更像个家? 第8章 狼毫与苦无的对话——理发师的硬核教学 木叶澡堂旁边的临时“师徒修行基地”(兼自来也大人的“取材中心”)已经运转了一段时间。卡卡西留下的伙食费支撑着师徒二人的衣食无忧(大部分时间在澡堂解决),而修行训练则转移到了稍远的河滩或林间空地。 这天清晨,阳光正好。良乡盘腿坐在一块大石上,对着面前清澈的河水进行着基础的查克拉凝练修行。他双眼微闭,神情专注,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蓝色光晕。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头顶那个已经扎得非常熟练、甚至能看出几分“技艺”的高马尾发型。 自来也踱步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刚买的饭团(早饭),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被良乡头顶吸引——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被那高马尾下方,特意从耳朵前方各留出来的一缕长长的银白发丝给晃到了眼睛。 那两缕头发精心绕过耳廓前方垂下来,在晨风中轻轻飘动。它们的存在感过于强烈,搭配那对同样雪白的、此刻正因为集中精神而微微向前倾的狼耳朵…… 自来也感觉自己的忍者审美在无声地尖叫。作为一个狂放派的艺术家(他自己这么认为),他欣赏狂野不羁的发型(比如他自己的白发飘飘),但良乡这个造型……怎么说呢?那两缕特意留出来的头发,配上那对竖起的狼耳,莫名让这孩子看起来像某种极其古老的、部落壁画里的……巫觋?又或是某种特别讲究、还没成年的狼酋长预备役?总之,和战场实用主义格格不入! “咳咳!”自来也用力咬了一口饭团,决心干涉一下,“良乡啊,你那头……嗯,很有个性的毛发,”他斟酌着用词,“特别是耳朵旁边特意留出来的这两道……是不是考虑修整一下?” 良乡猛地睁开眼,冰蓝色的眼中带着被打扰的不解和一丝警惕。他下意识地护住自己脸颊旁特意分出来、精心梳理过的两缕长发:“为什么?难道它们不好看吗?很脏吗?” 对于一头习惯了毛发作为保暖、保护乃至族群标识的狼来说,被质疑毛发问题近乎于侮辱! 他更想到了最可怕的可能,浑身肌肉都绷紧了,狼耳警觉地高高竖起,声音带着点细微的颤音:“会不会……把耳朵也剪下来?” 狼的耳朵是极其重要的感官!失去耳朵的狼在野外几乎等同于死亡!变成人后,这双狼耳更是他连接“狼”与“人”的重要纽带,万一…… “噗!想什么呢!”自来也被这神奇的脑回路呛得差点喷饭,“怎么可能剪耳朵!就修修头发!”他哭笑不得地强调,“我的意思是,你看,你现在可是要当忍者的。头发,尤其是这么长、还特意留了两绺挡在眼前的头发,在战斗中就是累赘!影响视线,容易被对手抓住,沾上泥土树叶清理起来也麻烦。战场上,每一处多余的东西都可能让你送命!” 良乡眉头紧锁,对这个说法很不满意,小手指向自来也那头比他还长、都快拖地的狂放白发:“可是,你也是一样留长发啊。你为什么就不怕被抓住?” 他眼中是纯粹的困惑和逻辑反击。在良乡看来,自来也的头发显然长得多、也乱得多,凭什么叫自己剪短? 自来也得意地一甩他那头如瀑布般、仿佛自带“狂鬼”特效的白发:“这不一样!”他声音拔高,“自来也大人的头发,可不是普通的头发!它是我的武器!是我的忍具!”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每个真正的忍者,都有自己独特的战斗风格和依仗!”言下之意,我头发长是因为我能用乱狮子发之术,你行吗? 提到战斗风格,良乡立刻想到前两天那场失败的“脱毛型”乱狮子发练习。他有些不服气,但一时找不到反驳的切入点。他抿抿嘴,又搬出一个有力的支持者:“卡卡西也没说不好。”虽然卡卡西只说过别让头发太长挡住视线,但确实没对这两缕特殊“装饰”发表过意见! 自来也眉毛一挑,立刻抓住漏洞:“哼,那是因为那是在你练习这个‘特别’的乱狮子发之前!”他特别强调了“特别”两个字,想起那满地狼毛的场景,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如果你打算以后都顶着这个发型……嗯……”自来也故意拉长了调子,上下打量良乡,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被自己的头发打败的奇葩预言,“我觉得你唯一能掌握的‘发忍术’,可能就是战斗到一半自己滑倒……” 良乡:“……” 这话杀伤力十足!虽然良乡不太愿意承认,但上次练习乱狮子发失败,除了满地毛,他的头发也确实乱七八糟地糊过他脸几次。如果真的在敌人面前滑倒……人的尊严! 看到良乡犹豫和动摇,自来也知道突破口来了。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苦无(刃口极其锋利),另一只手精准地捏住了那缕垂在良乡右耳前方的长发,轻轻提了提:“怎么样?就这里开始?放心,就修一点点,让它别挡着你英俊的耳朵和视线,绝对帅气!” 良乡看着那闪着寒光的苦无刃尖靠近自己精心保养(用卡卡西给的香皂)的毛发,浑身毛发几乎都要竖起来。一种从基因里涌上来的抗拒感让他本能地想缩脖子后退。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变成了人,全身的毛发几乎消失(除了那点无关紧要的汗毛),只有头上的长发和这条大尾巴还在疯狂生长?难道人类不需要保暖吗?他忍不住小声嘟囔:“剪下来……会很冷的……” “哈?冷?” 自来也捏着头发的手僵住了,他看着良乡那头浓密的白发,再看看他身上穿着的正常(虽然有点旧)的T恤和裤子(这是夏天!),又回想了一下旗木家暖和的被炉……他感觉自己好像触碰到了某个认知次元壁。“你这小子……冬天难道不穿衣服?!不呆在屋里?!全靠这点头发和尾巴保暖吗?!” □□仙人终于破防吼了出来。他觉得这个想法简直比卡卡西的千年杀还要荒谬! “……”良乡被吼得一缩,眼神飘忽了一下(他冬天确实喜欢裹着毯子在暖炉旁打盹),但并没有完全放弃。那头发……也是他的“毛”啊!是他身为狼的一部分象征! “看着我,小子!”自来也深吸一口气,决定用终极“歪理邪说”加行动粉碎这个荒唐念头。他绕到良乡身后,动作快如闪电(带点不容反抗的霸道),一手稍微固定住良乡微微挣扎的小脑袋(避开那对敏感警惕的狼耳),另一只手的苦无银光一闪!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但清脆的断落声。 一缕带着独特光泽的银白发丝轻轻飘落在地。 自来也的手指和苦无如同拥有了生命,熟练得令人惊叹(艺术家的手?)。他不再犹豫,苦无如蝶翻飞,精准地扫过那两缕特意留长的鬓发,裁去过长的尾巴末梢(发尾),重点清理掉可能遮挡视线和容易被抓住的区域。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利落声响,一层层、一绺绺银白色的狼毫如同秋天的树叶般簌簌落下,在晨光和微风中飘散。 “嘶……” 良乡只觉得后颈猛地一凉,伴随着头皮被轻微拉扯的奇异触感。他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护住自己辛苦留长的部分,却被自来也轻轻拍开。 “别动!”自来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刻竟真有几分严师风范。他动作不停,苦无在良乡头顶和耳边灵活舞动,修剪得极其利落。他甚至不知从哪掏出一面小小的水遁造出的冰镜,让良乡看到自己飞速变化的轮廓。 镜中的少年,原本有些过于“繁复”甚至带着点原始部落气息的两鬓“獠牙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利落、清爽的短发造型。银白的发丝被裁短,层次分明地贴合在脑后和两侧,露出了整个光洁的后颈和下颌线。最大亮点是那对完全暴露出来的雪白狼耳,此刻终于毫无遮挡地立在银白的短发之间,显得更加挺拔、灵巧,毛茸茸的轮廓在阳光下清晰可见,仿佛一对生机勃勃的雪芽,随着主人的情绪轻微地抖动。头顶那个高马尾依然被保留着(这是良乡努力学会乱狮子发的象征,也是□□仙人最后的妥协),但此刻扎在清爽的短发背景下,少了几分违和,反而增添了少年意气风发的活力。 “……” 良乡盯着镜中的自己,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新奇和一点点……羞涩?习惯了长毛被风吹拂的感觉,此刻后颈的凉爽和耳朵能感受到更直接的风力都让他感觉陌生。但镜子里那个干净利落、眼神明亮、耳尖竖立的白发少年……确实让他觉得……好像还不错?特别是耳朵露出来后,感觉风的声音都更清楚了一些?而且,好像……打架时真的不会被糊一脸了? 夕阳的余晖染红天际,像泼洒开的金色颜料。 一大一小两个白发身影沿着波光粼粼的河岸慢慢往澡堂方向走去。 良乡走在自来也身边,不再是那个被头发和狼耳遮掩得有些“畏缩”的小狼崽。他挺直了脊背,清爽利落的短发映衬着精致的下颌线。他时不时无意识地抬起手,试探性地抚摸一下自己微凉的、感觉无比轻快的后颈,指腹划过那修剪得极其干净的短短银茬,带来一种全新的奇特触感。 当微风拂过河面,带来一丝清凉时,良乡头上那对完全暴露在空气和阳光下的雪白狼耳,敏感地捕捉到气流的细微变化,如同最精密的雷达般灵活地左右转动、甚至快速抖动几下,抖掉上面或许并不存在的灰尘。银色的绒毛尖端被夕阳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让这对兽耳在野性与活泼中透出一股神圣的生命力。 那蓬松的大尾巴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担心被踩到似的微微蜷缩,而是极为舒展、轻快地在身后小幅度地左右甩动着,如同在风中舒展的旗帜,配合着他轻快的步伐,充满了活力,仿佛也在无声地宣告着这场由□□仙人用苦无强行推动的“毛发革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狼毫与苦无的对话——理发师的硬核教学 第9章 迷途的“白眼”与困惑的“狼耳” 自来也带着鸣人、小樱踏上了追寻佐助(或者说,会撞上大蛇丸几率几乎没有且追不回来)的旅程。木叶村短暂地少了几分喧嚣,也暂时失去了那个总在澡堂附近出没的白发仙人身影。旗木良乡的生活节奏却并未被打乱。卡卡西留下的修行卷轴和自来也临走前布置的功课(主要是查克拉控制)填满了他的时间。 这天下午,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训练场的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良乡正全神贯注地进行着“踩水”练习——这是查克拉控制进阶的象征。他赤脚站在浅浅的溪流中,清澈的水流刚好没过脚踝。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脚底查克拉的输出,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让水面仅仅在他脚下荡开细微的涟漪,而不是像前几天那样溅起大片水花或者直接沉下去。 汗水顺着新修剪的鬓角滑落,滴入溪水。那对雪白的狼耳高高竖起,微微转动,捕捉着水流声、风声、以及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每一次成功的稳定,都让他冰蓝色的眼眸亮起一丝微光。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压抑的抽泣声,如同被风吹散的蛛丝,飘进了他敏锐的耳朵里。 良乡的动作一顿,脚下的查克拉瞬间紊乱,“噗通”一声,一只脚沉进了水里,溅起一小片水花。但他毫不在意,立刻抬起头,狼耳警觉地转向声音来源——训练场边缘,靠近日向一族聚居区外围的一条僻静小径旁。 一个穿着精致浅蓝色和服的小小身影,正孤零零地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一头乌黑柔顺的短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却清晰地传到了良乡耳中。 日向花火。 良乡认得她。在几次卡卡西带他去火影楼交报告,或者偶尔在街上遇到日向日足带着她出行时,远远瞥见过几眼。卡卡西曾特意叮嘱过:“那是日向宗家的大小姐,日向花火。日向一族规矩森严,尤其是宗家,没事别去那边晃悠,更别捣乱。” 语气里带着对日向家刻板氛围的微妙无奈。 此刻,这位身份尊贵的大小姐,却像个迷路的小动物一样,独自坐在路边哭泣。 良乡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涉世未深,对日向宗家分家的复杂关系毫无概念,但卡卡西那句“别捣乱”的叮嘱像警铃一样在脑中响起。他本能地不想靠近那个“规矩森严”的区域 (卡卡西:我说什么他都记得,好狗……啊不,听话……) 可是……她在哭。哭得很伤心。就像……森林里那些找不到妈妈的小狼崽? 良乡犹豫了。他甩了甩湿漉漉的脚,走上岸,穿上鞋子。远远看着那个小小的、颤抖的背影。 “我要怎么做?”他低声自语,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不在身边的卡卡西或自来也。 找大人?找谁?卡卡西不在,自来也也不在。找日向家的人?他一个都不熟。唯一有点印象的……是那个叫宁次的长发男孩。良乡记得他,因为有一次迈特凯带着他的小队(包括宁次、天天、小李)来找卡卡西讨论任务时,宁次虽然表情冷淡,但看到良乡好奇地盯着他(主要是好奇那白眼),还默默递给他一小包肉干。那肉干味道很好,良乡印象深刻。 “找宁次哥哥?”良乡觉得这是个办法。宁次也是日向家的,而且看起来……不算太凶?虽然总板着脸。但他环顾四周,训练场空荡荡的,根本不知道宁次现在在哪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花火的哭声虽然小了些,但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良乡的耐心耗尽了。他骨子里那种属于狼群的、对“落单幼崽”的本能保护欲(或者说,不能容忍弱小同类在自己领地附近哭泣的烦躁感)占了上风。卡卡西的叮嘱被暂时抛到脑后。 (卡卡西:当我没说……) “算了!”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大步流星地朝着花火走去。 花火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啜泣声猛地一停,警惕地抬起头。一双纯净无垢、此刻却红肿含泪的白眼,透过凌乱的发丝望向良乡。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委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良乡在她面前站定,低头看着她。他不太会安慰人,尤其是人类小女孩。他想了想,决定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你……迷路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质问(虽然他确实这么认为)。 花火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有人这么直接地问她。她抿了抿嘴,没说话,只是把脸扭向一边,但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砸在膝盖上。 良乡把这当成了默认。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日向族地边缘,但离花火的家(那栋最大的宅邸)其实并不远,大概也就几百米的样子。他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但手伸到一半又僵住了——卡卡西说过,不能随便碰别人,尤其是女孩子。 他收回手,挠了挠自己清爽的后脑勺,有点笨拙地说:“我……送你回去?”他指了指日向大宅的方向。 花火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小嘴一瘪,眼泪掉得更凶了,用力摇头:“不要!我不要回去!” 良乡:“……” 不回去?那坐在这里哭什么?他更困惑了。迷路了,又不想回家?这是什么逻辑? 他看着花火哭得通红的眼睛和微微发抖的小身体,又想起森林里那些因为害怕或者受伤而蜷缩起来的小兽。一种“必须做点什么”的冲动涌上来。他蹲下身,平视着花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可靠一点(虽然效果不佳):“那……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花火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这个银发白耳、眼神清澈又带着点傻气的少年。她没见过他几次,但知道他好像是旗木卡卡西收养的那个奇怪孩子。他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恶意?而且,他似乎真的想帮她? 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说:“我……我想去丸子店……吃三色丸子……” 良乡眼睛一亮!这个他熟!丸子店!目标明确!而且他知道路! “好!”他立刻答应,站起身,“我带你去!”说着,他下意识地就想像以前叼起迷路的小狼崽那样,直接把人拎起来带走。但手伸到一半,又想起卡卡西的“不能随便碰”原则,再次僵住。 花火看着他伸出来又缩回去的手,以及脸上那副“想帮忙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的纠结表情,突然破涕为笑(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珠)。她似乎觉得这个白毛哥哥很有趣。 她伸出小手,指了指良乡的头顶:“你……背我?” 良乡:“?” 背?像卡卡西有时候背他那样?好像……可以?不算随便碰?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微微蹲下:“……上来吧。” 花火立刻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良乡的背。但下一刻,良乡就感觉不对劲了——花火并没有老老实实趴在他背上,而是双手撑着他的肩膀,用力一蹬! “哇!”良乡猝不及防,身体一晃。 等他稳住身形,就感觉一个轻盈的重量落在了他的……头顶和肩膀上! 日向花火大小姐,竟然直接骑跨在了他的脖子上! 两只小手还精准地、牢牢地握住了他那对因为惊吓而瞬间竖得笔直的雪白狼耳! “……”良乡整个人都石化了。脖子上的重量很轻,但那两只小手握住他耳朵的触感……太奇怪了!又痒又麻!而且狼耳是他最敏感的部位之一!他下意识地想甩头,又怕把小女孩摔下去。 “走这边!”花火的声音带着一丝刚刚哭过的沙哑,但更多的是……兴奋?她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小手握着那对毛茸茸、手感极佳的“方向盘”(狼耳),轻轻往左边一扳,“不对不对!是那边!往右一点!” 良乡:“……” 他像个被安装了奇怪操纵杆的机器人,僵硬地、一步一顿地,在花火“左转”、“右转”、“直走”的指令下,朝着丸子店的方向挪动。那对可怜的狼耳被当成了精准的转向舵,随着花火的指挥左右转动。 良乡内心充满了巨大的问号:“她明明知道路啊!为什么还要在那里哭?!” 而且为什么要骑在他头上?为什么要抓他耳朵?这比追自己的尾巴还让人费解! 他好几次想把花火弄下来,但一想到她刚才哭得那么伤心(虽然现在好像很开心?),又怕她再哭,只能硬着头皮,顶着路人(尤其是几个认出花火的日向分家仆人)惊愕、憋笑、甚至有点惊恐的目光,艰难前行。 终于,熟悉的丸子店招牌出现在视野里。香甜的气息飘来。 “到了到了!就是这里!”花火开心地拍了拍良乡的头(像拍马一样),然后灵巧地从他脖子上滑了下来,小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泪痕?只剩下对甜食的渴望。 良乡默默地揉了揉自己饱受蹂躏、感觉有点发烫的狼耳朵,看着花火蹦蹦跳跳冲向丸子店的背影,默默地把那句“你明明认识路为什么还要哭还要我驮你”的吐槽咽回了肚子里。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跟了上去:“好吧……她确实不知道路……” (指从哭泣地点到丸子店这段路?或者干脆就是路痴?) 就在良乡准备掏钱(卡卡西给的)请这位任性的宗家大小姐吃丸子时,一个清冷而隐含怒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花火大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良乡回头,只见日向宁次不知何时出现在店门口。他穿着日向家的传统服饰,脸色阴沉,额头上那遮住象征着分家命运的咒印的护额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先是扫过一脸无辜(还有点被抓包的尴尬)的花火,然后落在了良乡身上,尤其是他那对还残留着被“操控”痕迹、微微发红的狼耳上。 宁次的眼神复杂极了,混合着对宗家大小姐擅自离家的担忧、对分家护卫失职的焦虑,以及……对眼前这个银发狼耳少年(居然敢让宗家大小姐骑在脖子上?!)的极度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旗木良乡,则完全没接收到宁次眼神里的复杂信息。他只是觉得宁次的表情比上次见面时更冷了,而且……好像有点生气?是因为花火跑出来了吗?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心想:“带的钱……好像不够三个人吃丸子啊……” 呃? 不是“□□”这个词都能被和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迷途的“白眼”与困惑的“狼耳” 第10章 不够分的丸子(续第九章) 丸子店门口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日向宁次那清冷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在良乡身上,尤其在他那对被花火“驾驶”得微微发红、此刻还残留着指痕的狼耳上停留了许久。那眼神里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震惊、愠怒、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冒犯的寒意。 良乡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狼耳也警觉地向后抿了抿。他不太明白宁次为什么这么生气,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压迫感。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卡卡西教过的“遇到危险或麻烦人物”的应对方案:保持距离,必要时跑路。可花火还在这里…… “宁次哥哥!”花火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她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宁次那山雨欲来的低气压,或者说,她习惯了。她小跑两步,躲到良乡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小脸上带着点被抓包的狡黠和理直气壮,“是这位白毛哥哥送我来的!他迷路了,我给他指路!”她倒打一耙,把良乡的“驮行”服务说成了指路报酬。 良乡:“……”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明明是你骑在我头上指路”,但看着花火那“你敢拆穿我试试”的眼神(虽然她没看他),又把话咽了回去。算了,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宁次的视线从良乡身上移开,落在花火身上时,那份凌厉稍稍收敛,但依旧冰冷:“大小姐,您不该擅自离开族地,更不该……”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目光再次扫过良乡的耳朵,“……与外人如此……亲近。护卫们都在找您,请立刻随我回去。”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虽然用的是敬语,却透着一股分家对宗家必须服从的刻板。 花火小嘴一瘪,眼圈瞬间又红了,刚才吃丸子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我不要!回去又要练那些无聊的柔拳!父亲大人只会板着脸!我想吃丸子!白毛哥哥答应请我吃的!”她用力拽了拽良乡的衣角,寻求支援。 良乡感觉头更大了。他看看快要哭出来的花火,又看看脸色阴沉、仿佛随时会动手的宁次。他记得宁次给过他肉干,那应该是……友善的信号?可他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友善。 “那个……”良乡硬着头皮开口,试图缓和气氛,“宁次……哥哥?”他学着花火的称呼,感觉有点别扭,“花火……想吃丸子。我……答应她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终于说出了盘旋在心头最大的忧虑,声音带着点窘迫,“但是……我的钱……好像不够三个人吃……”他非常实诚地摊开了掌心,里面是几张排列平整、貌似还比较新的纸币和几枚硬币,是他从卡卡西在家留下的生活费中随便拿的一小叠,买两串丸子加杯茶还行,三个人……确实有点悬。 宁次:“……” 他感觉自己精心构筑的、带着分家护卫责任感和对宗家规矩敬畏的冰冷气场,被眼前这个银发狼耳少年一句“钱不够三个人吃”砸得稀碎。他瞪着良乡那双写满“我是认真的”、“你看这点钱够吗”的冰蓝色眼睛,再看看躲在他身后、因为“钱不够”这个现实问题而暂时忘了哭泣、反而有点好奇地探头看良乡手里钱的花火……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荒谬感席卷了宁次。他满腔的怒火和担忧,在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面前,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是在担心宗家大小姐的安全!担心她擅自离家的后果!担心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可能带来的威胁!结果对方在担心……丸子钱不够?! 宁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再次看向良乡,这次的目光里少了些敌意,多了几分审视和……难以言喻的复杂。这家伙的眼神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有丝毫伪装。而且,他确实记得自己给过这个卡卡西收养的孩子肉干,对方似乎也记得。 “钱……不是问题。”宁次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紧绷的线条似乎缓和了一点点。他走上前,无视了花火“我不要回去”的小声抗议,直接对丸子店老板说:“三串三色丸子,一杯热茶。”他付了钱,动作干脆利落。 很快,热腾腾的丸子和清茶被端了上来。花火立刻忘了刚才的不快,欢呼一声,抓起一串丸子就咬,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 宁次没有坐,只是站在一旁,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或者说监视者)。他的目光偶尔扫过良乡,带着探究。 良乡看着自己那串丸子,又看看宁次。他记得宁次给过他肉干,那是一种……分享食物的善意?按照狼的规矩,分享食物是重要的社交行为,需要回报。他犹豫了一下,把自己那串丸子往宁次那边推了推,小声说:“给……你吃?谢谢你……上次的肉干。”他试图表达友好和偿还人情。 宁次看着递到面前的丸子,又看看良乡真诚(甚至有点忐忑)的眼神,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做。在等级森严、人情淡漠的日向分家,这种直白的、基于“分享食物”的善意表达……太过陌生。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不必。你吃吧。”语气虽然依旧平淡,但那份拒人千里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丝。 良乡眨了眨眼,收回丸子,自己咬了一口。甜甜的糯米和豆沙在嘴里化开,让他满足地眯起了眼睛,狼耳也愉悦地抖了抖。他暂时把刚才的紧张气氛抛到了脑后。 花火一边吃,一边偷偷观察着两个“哥哥”。她发现宁次虽然还是板着脸,但好像没那么吓人了。而白毛哥哥……嗯,吃丸子的时候看起来特别像她养过的那只大白狗(后来被父亲送走了)。 吃完丸子,花火满足地拍拍小肚子。宁次立刻上前一步:“大小姐,该回去了。” 花火这次没再激烈反抗,只是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下次……我还要白毛哥哥背我来吃丸子!” 良乡和宁次同时身体一僵。 良乡:还来?!耳朵受不了啊!自来也快回来我同意你把我的耳朵剪掉了! 宁次:绝对不行!这成何体统! 花火没理会两人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虽然原因不同),她走到良乡面前,仰着小脸,那双纯净的白眼好奇地盯着良乡头顶那对随着他咀嚼而微微颤动的雪白狼耳。她突然伸出手,飞快地在良乡的耳朵尖上轻轻摸了一下! “!”良乡像被电到一样猛地缩头,耳朵瞬间向后紧贴头皮。狼耳是极其敏感的部位! “嘻嘻,软软的,暖暖的!”花火得逞地笑了,像只偷腥的小猫,然后才蹦蹦跳跳地跑到宁次身边,“走吧,宁次哥哥!” 宁次看着良乡那副窘迫又不敢发作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冷峻。他对着良乡微微颔首,算是告别(或者说警告?),然后带着花火转身离开。 良乡站在原地,揉着自己被偷袭的耳朵尖,看着一大一小两个日向家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比练习了一整天查克拉控制还累。 他低头看着空空的丸子签和茶杯,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虽然没花出去),最后想起宁次拒绝他丸子时那细微的摇头动作。 “宁次哥哥……好像也没那么可怕?”良乡歪了歪头,狼耳无意识地抖了抖,甩掉刚才被摸的异样感,“就是……下次得准备更多钱才行,但是卡卡西说过一次不能拿太厚” 他认真地总结道,然后转身,朝着旗木宅的方向走去,准备继续他未完成的踩水修行。今天的木叶,依旧充满了让他这个狼人少年费解但又莫名有趣的人际关系。 第11章 林间诡影与无声的守护 自来也带着鸣人和小樱回到了木叶。气氛有些沉重。佐助没能带回来,大蛇丸更是如同泥鳅般滑不留手,连个照面都没打上。鸣人一路都蔫蔫的,小樱也沉默了许多。自来也虽然嘴上说着“下次一定”,但眉宇间也难掩一丝疲惫和挫败感。他将鸣人送回住处,又安慰了小樱几句,便拖着步子走向旗木宅——他得去看看那个被他“托管”了一个月的狼人小子。 旗木宅出乎意料地整洁(虽然角落里的树枝堆又高了些)。良乡不在家。自来也挑了挑眉,这小子现在活动范围挺广啊。他放下简单的行囊,感知力习惯性地铺开,很快就在木叶后山那片熟悉的林地里捕捉到了良乡活跃的查克拉波动。 “啧,还挺用功。”自来也嘀咕一句,决定去看看。他需要点轻松的氛围冲淡任务失败的阴霾,而那个总是能带来“惊喜”的小狼崽,无疑是最好的调剂品。 木叶后山,溪流上游。 良乡正进行着自来也离开前布置的“踩水”进阶训练——在流动更急、水面更窄的溪流上维持平衡。他赤脚站在湍急的水流中,水流冲击着他的小腿,带来不小的阻力。他全神贯注,冰蓝色的眼睛紧盯着脚下翻涌的水花,努力控制着脚底查克拉的输出,让身体像水中的礁石般稳定。那对雪白的狼耳高高竖起,微微转动,捕捉着水流声、风声、以及自己平稳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一种极其细微的、不协调的“沙沙”声,如同落叶被踩碎,又像是布料摩擦过树枝,突兀地闯入了狼耳捕捉的声谱中。 良乡的动作瞬间僵住。脚下的查克拉控制出现一丝紊乱,身体晃了晃,但他立刻稳住,没有掉下去。他猛地抬起头,狼耳警觉地转向声音来源——溪流对岸,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树阴影下。 一个人影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黑底红云的长袍,款式怪异而醒目。脸上戴着一个橙色的、带有螺旋纹路的漩涡面具,只露出一只眼睛(右眼?),眼神隐藏在面具的阴影里,看不真切。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滑稽与诡异的违和感。 良乡的瞳孔骤然收缩! 黑底红云! 这个图案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记忆深处某个被刻意封存的恐惧盒子! 他记得!清清楚楚地记得! 就在几个月前,也有两个穿着同样图案袍子的人闯入了木叶!其中一个,有着一双极其可怕的眼睛!那双眼睛……和卡卡西的左眼一模一样! 但那双眼睛释放出的力量,却让强大的卡卡西瞬间倒下!他在医院走廊偷听到医疗忍者低声交谈时提到过一个词——“月读”!一个让卡卡西在病床上躺了很久很久、痛苦不堪的可怕幻术! 危险!极度危险! 卡卡西的叮嘱如同警钟在脑中炸响:“看到穿这种衣服的人,立刻跑!不要靠近!不要回答任何问题!他们……非常危险!” 良乡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像一头察觉到致命威胁的雪狼。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脚后跟踩进冰凉的溪水里,溅起水花。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低沉的、带着警告意味的“呜噜”声。尾巴上的毛发根根炸起,蓬松得像个巨大的毛刷子,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紧张。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死死锁定着对岸的身影,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呀嘞呀嘞~ 别这么紧张嘛!”一个刻意拔高、带着夸张滑稽语调的声音打破了林间的寂静。面具人(阿飞)夸张地挥舞着手臂,身体像面条一样扭动着,仿佛在表演一出拙劣的喜剧,“我只是一个迷路的、热爱和平的旅行者阿飞啦!看到你在这里修行,忍不住想打个招呼呢!你的耳朵好可爱哦!是真的吗?可以摸摸看吗?” 良乡:“……” 这诡异的反差让他更加警惕!卡卡西说过,越危险的敌人越会伪装!眼前这个家伙,明明穿着那身恐怖的黑红袍子,却用这种轻浮的语气说话,就像……就像毒蛇在吐信子之前先跳了一段滑稽舞!太假了!太不协调了! 他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只是更加戒备地盯着对方,身体微微下伏,做好了随时后撤或战斗的准备。他牢记卡卡西的话:不要回答!不要靠近! “哎呀呀,真是冷淡呢!”阿飞似乎毫不在意良乡的敌意,依旧用那种夸张的语调说着,“不过没关系!阿飞我可是很热情的!对了对了,小兄弟,你住在木叶村吧?听说你们村里有个很厉害的……嗯……‘小狐狸’?就是那个叫‘九尾’的?你知道它平时喜欢在哪里玩吗?或者……它喜欢吃什么?阿飞我可是超级喜欢小动物的哦!” 九尾! 这个词像一根针,狠狠刺中了良乡最敏感的神经!卡卡西千叮万嘱,绝对!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谈论关于鸣人、关于九尾的事情!那是木叶最大的秘密!也是鸣人最大的危险! 良乡的呼吸猛地一窒。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叫“阿飞”的家伙,和之前那两个穿黑红袍子的人是一伙的!他们都在打九尾的主意!他眼中的警惕瞬间转化为冰冷的敌意,喉咙里的低吼声更清晰了。他依旧不说话,但身体语言已经明确传达出“滚开”的信号。 阿飞似乎对良乡的沉默和敌意感到有些“失望”,他夸张地叹了口气,肩膀垮下来:“唉……看来小兄弟你也不知道呢。真是遗憾啊……”他顿了顿,面具下那只眼睛似乎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幽光,语气依旧轻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不过没关系!阿飞我啊,最喜欢交朋友了!看你修行这么认真,要不要和阿飞我切磋一下?保证不会弄疼你哦!嘿嘿嘿……” 良乡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切磋?鬼才信!他几乎能感觉到对方话语里隐藏的恶意!他不再犹豫,猛地转身,就要往溪流下游、木叶村的方向冲去!他必须离开!必须警告卡卡西!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股极其微弱、却让良乡狼人本能瞬间拉响最高警报的特殊气味,如同毒蛇的信子,钻入了他的鼻腔! 那是一种……混合着腐烂植物根茎、潮湿泥土、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无数细小孢子正在萌发的诡异甜腥味!而且,这股味道的来源……不是来自岸上的阿飞!而是来自他脚下的溪流深处!更准确地说,是来自溪流底部,那厚厚的淤泥和岩石缝隙之下!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潜伏在幽暗的水底,无声地窥视着岸上的一切! 良乡的动作硬生生顿住!他惊骇地低头看向脚下翻涌的溪水,冰蓝色的瞳孔因震惊而放大!地下?!这下面有东西?!和这个阿飞是一起的?!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住了他的心脏!前有诡异的敌人,脚下有未知的威胁!他感觉自己像掉进了陷阱的猎物! “哎呀呀,怎么不跑了?”阿飞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他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想靠近溪边。 距离溪流数十米外,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深处。 自来也屏息凝神,如同融入环境的岩石。他早已抵达,本想看看良乡的修行进度,却意外撞见了这诡异的一幕。当那个戴着漩涡面具、穿着黑底红云袍的身影出现时,自来也的心脏几乎漏跳一拍!晓! 他瞬间收敛了所有气息,将查克拉压制到最低点,如同最老练的猎手。他亲眼目睹了良乡从警惕到恐惧的全过程,也听到了阿飞那看似滑稽实则充满试探的问话(尤其是关于九尾!)。当阿飞提出“切磋”并向前迈步时,自来也眼中寒光一闪! 他藏在袖中的双手,早已在无声无息间完成了数个复杂的手印!指尖萦绕着一层肉眼难辨、却蕴含着恐怖能量的查克拉微光!他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苦无,牢牢锁定着溪边的阿飞,只要对方再有丝毫异动,或者良乡遭遇任何实质性的威胁,雷霆一击便会瞬间降临! 然而,就在自来也蓄势待发,准备出手的瞬间—— 溪边的阿飞突然顿住了脚步。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扭头,面具下那只眼睛似乎朝着自来也藏身的方向极其短暂地瞥了一眼(或者说,是感知到了那股被刻意压制、却依旧存在的强大查克拉?)。 紧接着,他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呼:“哎呀!糟糕!糟糕!阿飞我突然想起来还有急事!非常重要的事情!约会要迟到了!再见啦可爱的小狼耳弟弟!下次再找你玩哦!” 话音未落,阿飞的身体周围的空间突然开始剧烈地旋转、扭曲!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开的涟漪,但速度更快、幅度更大!他的身影在这诡异的漩涡中迅速变得模糊、透明,仿佛被吸入了一个无形的黑洞! 仅仅一息之间,漩涡消失。溪流对岸,空空如也。只剩下湍急的水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那个自称“阿飞”的诡异面具男,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良乡僵在原地,惊魂未定地看着对岸空荡荡的树影,又低头警惕地看向脚下依旧翻涌的溪水。那股来自地底的诡异植物气味,似乎也随着阿飞的消失而迅速淡去,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灌木丛中,自来也缓缓松开了结印的双手,指尖的查克拉光芒悄然熄灭。他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刚才那一瞬间的紧张对峙,其凶险程度丝毫不亚于一场S级任务!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溪流中那个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狼耳竖得笔直、尾巴炸毛的白发少年。刚才那股来自地底的诡异气息……连他都没能第一时间察觉!是良乡那野兽般的直觉提前发出了警告? 自来也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晓……已经渗透到这种程度了吗?连木叶的后山都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出现?而且……那个面具男最后消失的方式……时空间忍术?! 他悄无声息地站起身,没有立刻现身,而是如同鬼魅般融入林间阴影,朝着良乡的方向潜行而去。他需要确认那孩子的安全,也需要……好好问问他刚才到底感知到了什么。木叶的天空,似乎比想象中更加阴云密布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林间诡影与无声的守护 第12章 木叶夏日庆典(上)[番外] 木叶村的空气仿佛被投入了沸腾的油锅,瞬间炸开了锅!火影办公室的窗户被猛地推开,五代目火影纲手姬叉着腰,对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用她那足以盖过所有喧嚣的洪亮嗓门宣布: “木叶全体忍者、村民注意!”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一种甩掉千斤重担的畅快笑容,“鉴于近期任务繁重、文件如山(尤其是火影办公桌上那堆!),严重影响了大家的身心健康和木叶的活力!为了缓解压力、增进感情、促进消费(划掉)……本火影决定!即刻起,开启为期三天的——木叶夏日庆典! 所有非紧急任务暂停!全员!给我好好享受假期!玩起来吧!” “纲手大人万岁!” “庆典!庆典!” 欢呼声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木叶村,瞬间将连日来的沉闷一扫而空! 旗木宅。 良乡被窗外突如其来的巨大声浪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正在研究的东西掉在地上。他疑惑地走到窗边,看着街道上瞬间涌出的人群,彩旗、灯笼、小吃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支棱起来,空气中弥漫开各种诱人的甜香和烤物气息。 “庆典?”良乡歪了歪头,狼耳捕捉着外面兴奋的喊叫,“卡卡西……说过,庆典就是……很多人一起玩,吃很多好吃的?” 就在这时,卡卡西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纸袋。他今天难得没穿那身万年不变的忍者装束,而是套了件宽松的深蓝色浴衣(虽然依旧懒散地敞着领口,露出里面的黑色高领),面罩倒是依旧戴着。 “哟,‘小月亮’,”卡卡西把纸袋递过来,“给你的。夏日庆典的‘战袍’。” 良乡好奇地接过纸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折叠整齐的白底蓝纹的浴衣。布料柔软光滑,上面印着精致的海浪波纹和仙鹤图案,非常漂亮。 “这是……衣服?”良乡拎起浴衣,展开。他见过别人穿这种衣服,但自己从来没穿过。 “嗯,浴衣。庆典的传统服饰。”卡卡西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穿上试试?不会穿的话……嗯,我可以指导一下。”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良乡看着这件宽袍大袖、结构复杂的衣服,陷入了沉思。他研究着那长长的袖子,宽大的衣襟,还有那根看起来就很麻烦的腰带(带子)。 他努力回忆着街上看到的人们穿浴衣的样子,尝试着往身上套。先是把两条胳膊塞进袖子里,然后……把衣襟左右交叉?好像不对?他记得别人是右压左?还是左压右?他皱着眉,笨拙地摆弄着。 腰带更是难题!他拿着那根长长的带子,试图在腰间绕圈。绕了一圈,两圈……松松垮垮,完全不像样子。他试着用力系紧,结果打了个死结,还勒得自己肚子疼。 折腾了半天,良乡顶着一头被汗水沾湿的乱发(狼耳都蔫了),身上那件昂贵的浴衣被他穿得歪歪扭扭,衣襟胡乱地交叠着(右边压在了左边,还多出一大截),腰带像条缠人的蛇一样在腰间绕了好几圈,最后被他胡乱打了个巨大的、极其难看的蝴蝶结(?)固定在……胸口的位置?! 卡卡西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被浴衣绑架了的、一脸挫败的小狼人,尤其是那个固定在胸口的、像超大号勋章一样的蝴蝶结,肩膀开始可疑地抖动起来。他强忍着笑意,声音都憋得有点变调:“咳……嗯……‘小月亮’,你……很有创意。不过,腰带……一般是系在腰上的。而且,衣襟是左压右,不是右压左……更不是像围裙一样裹在胸前……” 良乡低头看看自己“引以为傲”的蝴蝶结勋章,又看看卡卡西憋笑憋得快要内伤的样子,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委屈:“……很难。” 卡卡西终于忍不住,低沉的笑声从面罩下溢出来。他走上前,认命地开始动手解救这只被布料困住的小兽:“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你这身‘战袍’,穿出去能吓跑半个庆典的人。” 在卡卡西“专业”(虽然动作依旧懒散)的指导下,良乡终于穿上了正确的浴衣。白底蓝纹衬得他银白的发色更加醒目,清爽的短发和完全露出的雪白狼耳在浴衣的映衬下,意外地有种独特的少年英气。只是那条尾巴……浴衣的下摆似乎有点兜不住它,蓬松的大尾巴尖总是不安分地从后面探出来一点。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木叶主干道变成了光的海洋。五颜六色的灯笼挂满了枝头屋檐,小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章鱼烧、苹果糖、烤鱿鱼的香气混合着炒面的焦香,弥漫在温暖的夜风中。穿着各色浴衣的人们摩肩接踵,笑声、音乐声、捞金鱼的吆喝声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良乡的眼睛都快不够用了!冰蓝色的瞳孔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像两颗纯净的蓝宝石。他头顶的狼耳兴奋地竖得笔直,随着各种新奇的声音和气味灵活转动。那条大尾巴更是像装了马达一样,在身后小幅度地高频甩动,显示出主人难以抑制的兴奋。 “章鱼烧!章鱼烧!”良乡指着一个小摊,鼻子用力嗅着空气中诱人的香气。 卡卡西掏钱买了一盒,递给他。良乡迫不及待地用竹签戳起一个滚烫的丸子,呼呼吹了两下就塞进嘴里,烫得直哈气,但脸上是满足的笑容,狼耳也跟着满足地抖动。 “那边!捞金鱼!”良乡又发现了新目标,拉着卡卡西就往人群里钻。 捞金鱼的摊位前围满了孩子和情侣。良乡看着水里灵活游动的彩色小鱼,跃跃欲试。卡卡西付了钱,递给他一个纸网和一个小碗。 良乡屏住呼吸,学着别人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纸网探入水中。他的眼神锐利,动作带着狼的精准和耐心。第一次,纸网刚碰到水面就破了。第二次,他成功捞起一条小鱼,但小鱼尾巴一甩,纸网又破了。第三次…… 他全神贯注,手臂稳如磐石,纸网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切入水中,轻轻一兜! 一条红白相间、尾巴特别大的漂亮金鱼被他稳稳地捞进了碗里! “哇!”良乡开心地叫出声,冰蓝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尾巴甩得更欢了,“卡卡西!看!我抓到了!” 卡卡西看着碗里那条活泼的金鱼,又看看良乡兴奋的小脸,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和促狭的笑意。他摸了摸良乡的头:“嗯,很厉害。给它取个名字吧?” 良乡歪头想了想:“叫……小鱼?” 卡卡西摇摇头,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不,它看起来……很擅长在水里‘建造’自己的小天地。就叫它……‘大和’吧。嗯,我有点想念那个会木遁的家伙了。” 良乡:“?” 他完全没听懂卡卡西的梗,但既然卡卡西说叫“大和”,那就叫“大和”吧!他开心地捧着装着“大和”的小碗,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温泉旅馆,“汤烟之里”。 庆典的**之后,卡卡西带着玩得满头大汗的良乡来到了木叶著名的温泉旅馆放松。旅馆里人声鼎沸,浴池区更是蒸汽氤氲。 卡卡西带着良乡走向男汤入口。良乡好奇地东张西望,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香柏木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白发身影(穿着旅馆提供的深色浴衣)从混浴区的入口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卡卡西挤眉弄眼:哟!卡卡西!这边!这边风景独好!不来欣赏一下‘木叶最美的月色’吗?自来也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某种“艺术”的狂热。 卡卡西死鱼眼一翻:自来也大人,我对‘月色’没兴趣。您慢慢欣赏吧。就要拉着良乡进男汤。 然而,良乡的狼耳却像雷达天线一样,“唰”地转向了混浴区的方向!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瞬间眯起,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 “卡卡西!”良乡突然扯了扯卡卡西的袖子,小脸紧绷,声音带着一种发现敌情的严肃,“混浴区!有‘特殊气味’! 是……自来也的味道! 还有……很多雌性的味道,他在那里?肯定又在做‘取材’。” 良乡的声音不大,但在温泉旅馆相对安静的入口处,却清晰得如同惊雷!尤其是那句“很多雌性的味道”和“取材”,瞬间吸引了周围好几个正在换鞋的男性客人的目光!大家齐刷刷地看向混浴区入口,眼神变得极其微妙。 卡卡西:“……” 自来也:“……”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术。他难以置信地瞪着良乡——这小子!这该死的狼鼻子和耳朵!还有这完全不懂看气氛的耿直发言! 卡卡西强忍着扶额的冲动,一把捂住良乡的嘴(虽然有点晚了),对着自来也露出一个极其虚假的、充满歉意的笑容:“抱歉,自来也大人,小孩子不懂事,胡言乱语。您继续……欣赏‘月色’。” 说完,他几乎是拖着还在努力想掰开他手、试图继续“报告敌情”的良乡,飞快地钻进了男汤的入口,留下自来也一个人石化在混浴区门口,承受着周围男客们无声的、充满“敬意”和“鄙视”的注目礼。 男汤内,热气蒸腾。 良乡泡在温暖的池水里,舒服地眯起了眼,蓬松的大尾巴在水里惬意地漂着。他还在纠结刚才的事情:“卡卡西,为什么捂住我?自来也他明明就在……” “嘘——”卡卡西把手指竖在面罩前(虽然在水里),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小月亮’,有些‘月色’,是不能随便‘报告’的。尤其是在公共场合。这叫……成年人的默契。” 他顿了顿,看着良乡依旧困惑的眼神,补充道,“还有,下次闻到类似情况……小声点告诉我一个人就行。” 良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默默记下:自来也的“取材”气味,属于“不能大声报告”的机密情报。他舒服地叹了口气,把下巴搁在池边,看着水汽氤氲中卡卡西模糊的侧脸。今天捞到的金鱼“大和”被暂时寄存在前台的小鱼缸里,貌似不怎么安分(可能对自己的名字有些意见)。 庆典的第一夜,就在温泉的暖意和这个小插曲带来的微妙尴尬(对自来也而言)与困惑(对良乡而言)中,缓缓落下帷幕。而庆典,还有两天呢! 第13章 木叶夏日庆典(下)[番外] 温泉的暖意驱散了夏夜的微凉,良乡裹着浴衣,头发还湿漉漉地贴在额角,狼耳却精神抖擞地竖着,跟着卡卡西重新汇入庆典的人潮。夜色渐深,灯笼的光芒更加璀璨,祭典的气氛也达到了顶峰。 灯火阑珊处。 良乡正被一个吹糖人的摊位吸引,冰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老师傅灵巧的手艺。就在这时,他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一阵熟悉而温和的笑声。 他循声望去,只见猿飞阿斯玛正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庆典人多,他克制着),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身边,夕日红老师正微微侧着头,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听着阿斯玛说着什么。红老师今天穿着一身淡紫色的浴衣,衬得她温婉动人。她手里拿着一支小巧的苹果糖,却没有吃,只是轻轻握着。 阿斯玛的目光时不时落在红身上,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暖意和欣赏。他说话时,会下意识地微微向红的方向倾斜身体,形成一个亲密的保护圈。红偶尔会轻轻点头,脸颊在灯笼的光晕下似乎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霞。 良乡歪了歪头,狼耳好奇地转动着。他记得卡卡西说过,阿斯玛和红是很好的朋友(或者说……搭档?)。但此刻他们之间的氛围,和卡卡西与其他上忍(比如凯)勾肩搭背、互相吐槽的氛围完全不同。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甜甜的、暖暖的、像刚出炉的蜂蜜蛋糕一样的气息?良乡不太懂,但他觉得这种气息很舒服,让人想靠近又怕打扰。 “卡卡西,”良乡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小声问,“阿斯玛和红老师……在做什么?为什么感觉……和平时不一样?”他努力寻找着词汇,“像……两只鸟在互相梳理羽毛?” 卡卡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死鱼眼里难得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他摸了摸良乡的头,声音带着点慵懒的调侃:“这个嘛……大概是在进行一种……名为‘约会’的庆典特别活动?‘梳理羽毛’?嗯,比喻得不错。”他顿了顿,补充道,“别过去打扰,让他们安静地‘梳理’吧。” 良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记住了“约会”这个词和“不要打扰”的规则。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对沐浴在暖光中的身影,才跟着卡卡西继续往前走。 喧闹的中心。 “好色仙人——!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啊我说——!!!”一声元气十足、穿透力极强的呼喊在人群中炸开。 只见漩涡鸣人像一尾金色的鲤鱼,在拥挤的人潮中左冲右突,东张西望,橙色的身影格外醒目。他手里还抓着一串快吃完的烤鱿鱼,脸上沾着酱汁,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焦急和不满。 “可恶!明明说好要教我新忍术的!结果又跑去哪里‘取材’了?!该不会又去混浴那边了吧?!”鸣人抓狂地挠着脑袋,金色的头发乱得像鸟窝,“要是让我找到他,一定用新术狠狠教训他!色诱术·后宫之术升级版!嗯!” 良乡的狼耳精准地捕捉到了“混浴”和“取材”这两个关键词,他立刻警觉地竖起耳朵,鼻子也下意识地嗅了嗅空气。嗯……暂时没闻到自来也那股特殊的“取材”气息。他刚想开口告诉鸣人“自来也大人可能还在旅馆那边社死”,就被卡卡西一把捂住了嘴。 “嘘——!”卡卡西头疼地低声道,“别添乱,让他自己找吧。”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温泉社死”事件了。 鸣人风风火火地从他们身边跑过,带起一阵风,完全没注意到角落里的卡卡西和良乡。良乡看着鸣人远去的背影,尾巴无意识地甩了甩。嗯……找自来也,看起来比捞金鱼还难? 丸子铺。 空气中弥漫着糯米和红豆沙的甜香。良乡的鼻子动了动,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香气最浓郁的摊位挪去。 “老板,请给我两串三色丸子。”一个温柔腼腆的声音响起。 良乡抬头,看到日向雏田正站在摊位前。她穿着一身粉白色的浴衣,上面点缀着细小的樱花图案,显得格外清丽。她微微低着头,白皙的脸颊在灯笼下泛着淡淡的红晕。而她身边,站着一个缩小版的雏田——日向花火! 花火今天也穿着可爱的浴衣,小脸上带着点小兴奋,但眼神却时不时警惕地扫视四周,似乎在防备着什么(比如某个可能突然出现的白毛哥哥?)。她看到良乡,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装作没看见,只是小手紧紧抓着姐姐的衣角。 雏田付了钱,接过两串热气腾腾、裹着诱人酱汁的三色丸子。她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串递给花火:“花火,给。” “谢谢姐姐!”花火开心地接过,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小脸上满是幸福。 雏田看着妹妹满足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她自己也小口咬了一颗丸子,动作优雅而安静。姐妹俩站在一起,吃着同样的丸子,在喧闹的庆典中构成一幅温馨宁静的画面。 良乡看着她们,尤其是雏田温柔的笑容,感觉心里暖暖的。他想起了自己捞到的金鱼“大和”,虽然不能吃,但看着它在水里游也很开心。他拉了拉卡卡西:“卡卡西,我也想吃丸子!” 卡卡西给他买了一串。良乡学着雏田的样子,小口咬了一颗。嗯,甜甜的,糯糯的,很好吃!他满足地眯起眼,尾巴轻轻摇晃。花火偷偷瞄了他一眼,看到他也在吃丸子,小鼻子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但嘴角似乎也微微翘了一下。 烤肉Q的烟火气。 “丁次!你慢点吃!肉都要被你烤焦了!” “鹿丸,别光顾着嫌麻烦,快翻面啊!” “井野,帮我拿一下那边的酱汁!” 烤肉Q的露天区域人声鼎沸,烟火缭绕。靠窗的位置,猪鹿蝶三人组正围坐在一个滋滋作响的烤炉旁。 秋道丁次正以惊人的速度将烤好的肉片夹进自己碗里,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眼睛幸福地眯成一条缝。他还不忘指挥:“鹿丸!快!那块牛舌好了!快夹走!不然老了!” 奈良鹿丸则是一副“好麻烦啊”的表情,懒洋洋地用夹子拨弄着烤网上的肉片,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在进行一项极其复杂的战略部署。“知道了知道了……急什么,肉又不会跑……”他嘴上抱怨着,但还是精准地夹走了丁次指定的牛舌,放到井野碗里。 山中井野今天打扮得格外亮眼,金色的长发梳成利落的马尾,穿着鹅黄色的浴衣。她一边优雅地小口吃着鹿丸夹来的牛舌,一边指挥着大局:“丁次!别光顾着吃五花肉,试试这个上等牛小排!鹿丸!那边的大虾该翻面了!酱汁在丁次手边……算了,我自己拿!”她利落地起身去拿酱料。 三人配合默契,虽然吵吵闹闹,却充满了家人般的熟稔和温暖。烤肉的香气混合着他们的笑声,飘散在夜空中。 良乡隔着玻璃窗看着他们,尤其是丁次那风卷残云的吃相,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敬佩!他低头看看自己手里只剩竹签的丸子,又看看烤炉上滋滋冒油的肉片,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卡卡西失笑:“饿了?想吃烤肉?” 良乡用力点头,尾巴甩得像螺旋桨:“嗯!想吃很多肉!像那个……哥哥一样!”他指着丁次。 卡卡西:“嘛……你今天吃的挺多啊” 他默默计算了一下钱包的厚度和丁次的食量,突然觉得压力山大。“……走吧,带你去吃,但……别学他吃那么多,会撑坏的。” 夜空中的花火大会。 “咻——嘭!!!”(学的像不像(∩△∩)) 随着一声尖锐的呼啸,第一朵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绚烂的金色光芒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照亮了所有人仰起的脸庞。 “哇——!!!”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紧接着,第二朵、第三朵……红的、蓝的、绿的、紫的……无数璀璨的光之花在深邃的夜幕中次第绽放,形态各异,流光溢彩。有的如垂柳般摇曳,有的如牡丹般盛放,有的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留下长长的光尾。 良乡仰着头,冰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漫天华彩,嘴巴微微张开,完全被这壮丽的景象震撼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如此盛大的光芒!那对雪白的狼耳在烟火的轰鸣声中微微抖动,仿佛在捕捉着光芒绽放的声音。蓬松的大尾巴也忘记了摇摆,只是呆呆地垂在身后。 卡卡西站在他身边,双手插在浴衣宽大的袖子里,仰望着天空。面罩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喧嚣的人群,璀璨的烟火,身边这个被光芒吸引、仿佛连灵魂都亮起来的小狼崽……这一刻,连他惯常的慵懒似乎都被这热烈的气氛融化了一丝。 鸣人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挤到他们身边,指着天空最大的一朵烟花兴奋地大喊:“好厉害!比我的螺旋丸还要亮!我以后也要开发一个烟花忍术!就叫……就叫‘漩涡狮子连弹一式’!” 自来也也终于摆脱了“社死”阴影(或者说脸皮够厚),不知何时出现在另一边,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他看着天空,眼神深邃,带着一丝追忆和感慨:“烟火啊……真是短暂又绚烂的东西呢。”他灌了一口酒,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不过,正因为短暂,才更要尽情燃烧啊!就像青春!就像艺术(划掉,迪达拉不在场)!就像……” 他话没说完,就被良乡突然的举动打断了(别问为什么能打断,绝对不会告诉你们是我词穷了)。 良乡看着一朵在夜空中缓缓消散的紫色烟花,那光芒如同流沙般逝去。他忽然伸出手,冰蓝色的眼睛在烟火映照下亮得惊人,对着那消散的光芒虚空一抓,然后紧紧握住了小拳头,仿佛想把那瞬间的美丽攥在手心。 他转过头,看向卡卡西,声音带着一种纯粹的、被震撼后的激动:“卡卡西!好看!像……像森林里最亮的萤火虫!但是……更大!更多!抓不住……”他摊开空空的手掌,脸上带着一丝遗憾,但随即又被下一朵绽放的烟花吸引,重新仰起头,眼中再次充满惊叹。 卡卡西看着良乡那试图抓住光芒的小动作,又看看他眼中纯粹的喜悦,心中某个角落微微一动。他伸出手,轻轻按在良乡的头顶,揉了揉那银白的发丝和柔软的狼耳。 “嗯,抓不住。”卡卡西的声音在烟火的轰鸣声中显得格外低沉温和,“但正因为抓不住,才要好好看着它,记住它现在的样子。” 良乡似懂非懂,但卡卡西掌心的温度让他安心。他不再试图去抓,只是更加专注地仰望着那片不断变幻的、璀璨夺目的夜空。狼耳捕捉着每一朵烟花升空、绽放、消逝的声音,尾巴不知何时又悄悄甩动起来,随着烟火的节奏轻轻摇摆。 木叶的夏日庆典,在漫天华彩与喧嚣的人声中,迎来了最辉煌的顶点。而属于旗木良乡的庆典记忆里,除了浴衣的别扭、金鱼的喜悦、温泉的乌龙、丸子的甜蜜、烤肉的香气,还有这漫天抓不住、却深深印入心底的——刹那光华。 第14章 苦无、晕眩与陌生的木叶 自来也带着鸣人踏上了两年的修行旅途。卡卡西则又接到了一个需要离村数日的机密调查任务,临走前只匆匆给良乡留下一笔生活费和一个“乖乖看家”的嘱托。 偌大的旗木宅,瞬间只剩下良乡一个人。 起初几天还好。良乡严格按照卡卡西留下的修行计划进行查克拉控制训练(爬树、踩水),去花店帮山中夫妇做点“任务”换零花钱,偶尔去后山练习一下自来也教的“地藏针”(虽然成功率依旧不高)。但日子一天天过去,重复的日常开始变得……无聊。 这天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懒洋洋地洒在地板上。良乡完成了今日的踩水练习(在院子里的小水池),感觉浑身精力无处发泄。他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幼狼,烦躁地在屋子里转圈。尾巴无意识地扫过地面,带起细微的灰尘。他趴在地板上,下巴搁在冰凉的地砖上,冰蓝色的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代表极度无聊的呜噜声。 转圈……趴下……再转圈……再趴下…… 不行!太无聊了!得找点事做! 良乡猛地坐起来,狼耳警觉地竖起。他环顾着这个他住了好几年的家。卡卡西的房间……平时是不让随便进的。但卡卡西现在不在家……而且他说过“乖乖看家”,没说不能……看看? 一个大胆(对良乡而言)的念头冒了出来。他站起身,像只寻找宝藏的小兽,开始在卡卡西的房间里小心翼翼地翻腾起来。 抽屉里大多是些忍具卷轴、任务报告(看不懂)、备用面罩(好多!)。书架上塞满了《亲热天堂》系列(良乡撇撇嘴,没兴趣)。床底下……空荡荡的。衣柜里……除了几件换洗衣物,角落里似乎有个不起眼的旧木盒。 良乡好奇地把盒子拖了出来。盒子不大,表面没有任何装饰,带着岁月的痕迹。他轻轻打开盒盖。 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三样东西: 一摞捆扎整齐的《亲热天堂》合订本(精装版?):良乡直接略过。 一张微微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四个笑容灿烂的少年少女。最左边是戴着防风镜、一脸不屑的少年;中间是笑容温柔、眼神明亮的少女;右边是板着脸、但眼神难掩稚气的少年卡卡西;而站在卡卡西身后,手搭在他肩膀上,笑得如同阳光般灿烂的金发男人……良乡不认识,但他身上那种温暖的气息,隔着照片都能感受到。 一把造型奇特的苦无:这是最吸引良乡注意力的东西。它比普通苦无略长,刃身更宽厚,呈现出一种独特的流线型,仿佛是为了某种特殊目的而锻造。苦无的柄部是深沉的黑色,上面刻着一个极其复杂、如同火焰漩涡般的印记。整个苦无散发着一种沉静而古老的气息,刃口在阳光下闪烁着内敛的寒光。 良乡的目光完全被这把苦无吸引了。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拿了出来。入手微沉,触感冰凉,带着金属特有的质感。他翻来覆去地看,手指摩挲着柄部那个看不懂的印记。 “这是什么?”良乡自言自语,“武器?不像卡卡西平时用的……”他记得卡卡西的苦无都是制式装备,没这么特别。 他尝试着挥动了几下,感觉手感不错,但也没什么特别。他想起卡卡西教过,有些特殊的忍具需要注入查克拉才能激活。 “怎么用?向里面输入查克拉吗?”良乡决定试试。他集中精神,调动体内的查克拉,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通过握着苦无的手掌,缓缓注入其中。 嗡…… 苦无似乎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刃身上流转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光,随即又沉寂下去。良乡等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生。 “呃?”良乡有点失望,把苦无放回盒子里,准备把东西放回原处。 然而,就在他拿起照片,想把苦无放回盒中时那把被他放下的奇特苦无,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它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良乡吓了一跳,差点把照片扔出去。他惊愕地看着苦无,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难道它还会动?” 好奇心瞬间压倒了失望。他决定做个实验。他拿着苦无走到房间中央的矮桌旁,小心翼翼地将它平放在桌面上。然后,他退后几步,一直退到房间门口,眼睛死死盯着桌上的苦无。 “看它会不会自己‘跑’过来……”良乡深吸一口气,再次调动查克拉。这一次,他没有将查克拉注入苦无,而是将查克拉凝聚在自己周身,形成一个微弱但稳定的查克拉场,就像练习查克拉控制时那样。 就在他查克拉稳定输出的瞬间—— 嗡!!! 桌上的奇特苦无猛地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那复杂的飞雷神术式印记如同活了过来,疯狂旋转、闪耀!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吸力瞬间锁定了良乡! “啊!”良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眼前便被一片耀眼的金光彻底淹没!紧接着,一股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撕裂、揉碎,又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强行拉扯、重组!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在瞬间变得模糊不清,耳边只有尖锐的嗡鸣和仿佛来自遥远虚空的呼啸风声! 剧烈的眩晕和失重感让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 良乡感觉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睛。他发现自己正仰面躺在冰凉湿润的草地上。 头顶是熟悉的、木叶后山特有的、枝繁叶茂的树冠。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良乡茫然地坐起身,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他环顾四周,确实是木叶后山,他经常来练习的地方。但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我怎么到这里来了?”他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努力回忆。他只记得自己在家玩那把奇怪的苦无,然后……眼前一黑,就到这里了?“要是再遇到那个人就不好了……”他想起了那个自称“阿飞”的诡异面具男,心里一紧。 他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衣服还在(还是卡卡西给他准备的那套),身上没有伤口。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卡卡西给的钱包还在! 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点。然后,他猛地想起那把苦无! 他低头一看——那把造型奇特的苦无,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身边的草地上,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金光和吸力从未发生过。 良乡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捡了起来。入手依旧是那种冰凉沉甸甸的感觉,但此刻,它看起来就是一把普通的、只是造型有点特别的苦无。 “奇怪……”良乡嘟囔着,把苦无小心地插在腰后的忍具包里(卡卡西给他配的简易版)。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和泥土,决定先回村子找卡卡西(好像还没回来)。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先回家总没错。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木叶村的方向走去。步伐由最初的踉跄逐渐变得平稳,但心头那股挥之不去的怪异感却越来越强烈。 哪里不对劲? 空气的味道?树木的种类?鸟叫声?似乎都差不多……但当他走出后山,远远看到木叶村那熟悉的轮廓时,他终于发现了最明显、也最让他心惊的异常! 火影岩! 那面巨大的、刻着历代火影头像的岩壁,是木叶最醒目的地标!良乡每天抬头就能看到它!上面应该有五个头像:初代目千手柱间、二代目千手扉间、三代目猿飞日斩、四代目波风水门(鸣人的父亲)、以及五代目纲手姬! 可是现在…… 岩壁上,只有三个头像! 最左边的初代目千手柱间,中间的二代目千手扉间,以及……最右边的三代目猿飞日斩!那个年轻、笑容温和、如同阳光般的四代目波风水门的头像,消失了!五代目纲手的头像更是无影无踪! 三代目的头像看起来……似乎也比记忆中要年轻一些(应该是没有了裂痕)?雕刻的线条略显生硬,没有后来那种饱经风霜的沧桑感。 良乡如遭雷击,僵在原地!冰蓝色的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缩成了针尖大小!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依旧是三个头像! “怎么回事?!”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猛地回头看向后山,又看向村子,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恐慌感攫住了他。这不是他的木叶。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卡卡西教过,遇到未知情况先观察)。他深吸一口气,凭借着记忆,朝着旗木宅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刻意放慢了脚步,狼耳高高竖起,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周围的一切信息。 街道的布局大体相似,但细节却处处透着不同。一些店铺的招牌很陌生,样式也更老旧。行人的衣着风格似乎也……复古了一些?空气中弥漫的烟火气似乎更浓,少了几分后来那种高科技(比如电器普及)带来的气息。人们的表情似乎也带着一种……战后重建期的忙碌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凭着记忆,终于找到了旗木宅所在的那条街。熟悉的院墙,熟悉的门扉……但是,当他走到门前时,脚步却顿住了。 院子里……没有那棵他经常用来练习爬树的老槐树! 取而代之的是一棵刚种下不久、显得纤细的小树苗。房屋的样式虽然一样,但墙壁的颜色更新,窗框也显得更亮堂,仿佛……刚刚建成不久? 良乡的心脏砰砰直跳。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敢去敲门。万一……万一开门的不是卡卡西呢?这个可怕的念头让他浑身发冷。 他默默地退到街角,像个迷路的孩子,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无比陌生的木叶村。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而无助。 “咕噜噜……”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饥饿感将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良乡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卡卡西给的钱还在。他记得这条街拐角过去,应该有一家卖团子和关东煮的小摊,卡卡西有时会带他去。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果然,那个熟悉的小摊还在!只是摊主似乎换成了一个更年轻的大婶。 良乡松了口气,至少……钱还能用?他走到摊前,小声说:“请给我……一串三色丸子。” 大婶热情地应了一声,麻利地给他包好一串丸子。良乡掏出钱递过去。大婶接过钱,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良乡那醒目的银发和狼耳,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但没多问,只是笑着找了零:“拿好,小朋友。” 良乡接过丸子和零钱,默默地走到街边的角落,靠着墙,小口小口地吃着。甜糯的丸子暂时缓解了身体的饥饿,却无法驱散心头的迷茫和冰冷。 他看着夕阳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陌生的口音和话题(似乎有人在议论什么“桔梗山战役”?),感受着这个时代特有的气息。 他不知道这里是何时,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去。他只知道,他孤身一人,被困在了一个不属于他的时间漩涡里。而唯一的线索,就是腰间那把冰冷而沉默的奇特苦无。 第15章 丸子与未来的太阳 夕阳的余晖给陌生的木叶镀上了一层暖金色,却驱不散良乡心头的寒意。他靠着街角的墙壁,小口啃着串三色丸子。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却像隔着一层冰,无法温暖他此刻的迷茫。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年代,口袋里那叠卡卡西给的钞票,成了他与过去唯一的、脆弱的联系。 “咕噜噜……”肚子又叫了一声。一串丸子显然不够填饱一头正在长身体的狼人少年。良乡舔了舔嘴角的糖渍,冰蓝色的眼睛扫过街对面的丸子店。要不要再去买一串?反正……钱好像很经花? 就在这时,他敏锐的狼耳捕捉到了一道极其细微的、带着渴望的吞咽声。 他循声望去,只见丸子店斜对面的巷子口,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站在那里。那是个约莫只有六、七岁的男孩,有着一头在夕阳下如同流动黄金般的灿烂金发。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小褂子和短裤,身形单薄,像棵刚抽芽的小树苗。 男孩没有靠近丸子店,只是远远地站着,那双如同天空般纯净的湛蓝色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店里热气腾腾、裹着诱人酱汁的三色丸子。他的小鼻子微微抽动,似乎在贪婪地捕捉着空气中飘散的甜香。他的一只手紧紧攥着衣角,另一只手……空空如也。 良乡的狼耳下意识地抖了抖。他见过这种眼神——森林里那些饿极了、又不敢靠近狼群领地的小鹿,就是这样的。纯粹、渴望,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怯懦。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良乡心头。不是同情,更像是……一种“领地内出现弱小生物需要观察”的本能?或者,是那金发男孩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初升太阳般温暖干净的气息,让他觉得……不讨厌? 良乡歪了歪头,尾巴无意识地扫过地面。他看了看手里还剩半串的丸子,又看了看那个金发男孩。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卡卡西给的钱很多,多买一串……应该可以吧?反正自己也还想吃。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这动作不知何时学得跟卡卡西一模一样),迈开步子,径直朝着丸子店走去。经过巷口时,他脚步顿了一下,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平静地扫过金发男孩。 男孩似乎被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猛地低下头,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小手把衣角攥得更紧了。 良乡没说话,径直走到摊位前。老板娘热情地招呼:“哟,小哥,要来几串吗?” “嗯。”良乡点头,声音平淡无波,“两串。” “好嘞!”老板娘麻利地包好两串丸子。 良乡掏出钱包。这次他看得仔细了。钱包里厚厚一沓钞票,面额都是他熟悉的“两”。他抽出一张递过去。老板娘接过钱,熟练地找零,嘴里还念叨着:“小哥真大方,一串丸子才五两,你这一张两百两的,我得找你一百九十两呢!” 良乡:“……” 他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放大。 五两?! 他记得清清楚楚,在他那个年代,一串三色丸子至少要二十五两!卡卡西给他的钱,一张就是一万两!他刚才买第一串时太紧张没注意,现在才意识到——物价贬值了?!不,是时间倒流,钱升值了?! 他低头看着老板娘递回来的一大把零钱——几张一百两,几张五十两,还有几个十两、五两的硬币……沉甸甸的一小堆。再想想自己钱包里那厚厚一沓……良乡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行走的金库?或者说,行走的……毕竟他刚才可是用两百两巨款买了一串五两的丸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涌上心头。良乡面无表情(努力维持)地接过零钱,塞进钱包(感觉钱包更鼓了),然后拿起那两串丸子。他转身,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再次看向巷口。 那个金发男孩还站在那里,低着头,小小的肩膀微微缩着,似乎想走,又舍不得那诱人的香气。 良乡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男孩紧张地抬起头,湛蓝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慌乱和好奇,尤其看到良乡头顶那对雪白的狼耳时,更是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小嘴。 良乡没说话,只是平静地伸出手,把其中一串裹着晶莹酱汁、散发着热气和甜香的三色丸子,递到了男孩面前。 男孩愣住了,湛蓝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看丸子,又看看良乡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虽然眼神还算平静),再看看那对微微抖动的狼耳。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惊喜,但身体却僵在原地,不敢伸手。 “给。”良乡言简意赅,只有一个字。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男孩的小手在衣角上蹭了又蹭,似乎在确认这不是梦。他看看良乡,又看看那串近在咫尺的丸子,终于鼓起勇气,用细若蚊呐的声音问:“……给……给我的?” “嗯。”良乡点头,依旧惜字如金(怕多说几个字会改变历史)。他甚至还把丸子往前又递了递,酱汁差点蹭到男孩的鼻尖。 男孩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接过了那串丸子。温热的触感和浓郁的甜香让他瞬间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如同初春融化了冰雪的阳光,温暖又纯粹。“谢……谢谢你!大哥哥!”他的声音带着雀跃的颤抖。 良乡看着男孩的笑容,冰蓝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波澜,只是觉得……嗯,这小孩笑起来,味道(什么什么!是气息)更温暖了。他点点头,算是回应。然后,他自己也拿起另一串丸子,旁若无人地咬了一口。嗯,还是那么好吃。 两人就这么站在巷口,一个安静地吃着,一个开心地小口咬着,谁也没说话。夕阳的金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良乡的尾巴尖无意识地轻轻摇晃,显示出他此刻心情还算放松。 男孩吃得很快,小脸上沾了点酱汁,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意犹未尽地看着光秃秃的竹签。他偷偷瞄了一眼良乡手里还剩大半的丸子,又飞快地低下头,小脸微红。 良乡:“……” 他默默地把手里那串也递了过去。 男孩眼睛瞬间又亮了:“真……真的可以吗?” “嗯。”良乡把丸子塞进他手里,“我不饿。” 其实他饿,但他觉得看这小孩吃东西……好像比自己吃更有意思?就像看森林里的小动物找到食物一样。 男孩开心极了,这次吃得慢了些,小口小口地品尝着,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吃完后,男孩主动把两根竹签叠好,规规矩矩地拿在手里,似乎想找地方扔掉。他再次看向良乡,湛蓝的眼睛亮晶晶的:“大哥哥,你真好!我叫波风水门!你叫什么名字?” 良乡正用舌头舔掉自己指尖沾的糖渍(动作带着点狼性的随意),闻言动作一顿。 波风水门?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照片,卡卡西盒子里的那张照片。那个站在少年卡卡西身后,笑得像阳光一样的金发男人?四代目火影、鸣人的父亲! 良乡冰蓝色的瞳孔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才到自己胸口高、小脸稚嫩、因为一串丸子就开心得不得了的男孩。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金色闪光”?那个让卡卡西珍藏苦无、让自来也老师骄傲的弟子?那个……牺牲自己封印了九尾的英雄? 巨大的时空错位感让良乡有点懵。他沉默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起伏的调调:“良乡。旗木良乡。” “旗木……良乡?”水门歪着小脑袋,努力在记忆里搜索,“好特别的名字!良乡哥哥,你是新搬来木叶的吗?我以前没见过你。还有你的耳朵……”他好奇地看着良乡头顶那对雪白的狼耳,“是真的吗?好厉害!” “嗯。”良乡应了一声,算是回答所有问题。他不太想解释自己从哪来,尤其是面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你认识……卡卡西吗?”他抱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万一这个时代的卡卡西已经出生了呢?虽然看水门的年纪,可能性微乎其微。 “卡卡西?”水门的小眉头皱了起来,认真地思考着,“卡卡西……是谁?也是忍者学校的学生吗?还是新搬来的邻居?我跑遍了村子帮忙送东西,好像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呢。”他仰着小脸,表情真诚又带着点困惑。 良乡:“……” 果然。卡卡西还没出生,或者还是个婴儿?他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理所当然。他完全不在意卡卡西这时是否出生——反正他现在也找到也不认人,在意也没用。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水门看着良乡那副“哦,这样啊”的平淡表情,觉得这位狼耳哥哥真是……好淡定啊!问了个不认识的人,得到否定答案后居然一点失望都没有?他想了想,又热情地说:“良乡哥哥,你刚来木叶,肯定不熟悉吧?要不要我带你逛逛?我知道哪里有好玩的!后山有条小溪,水特别清!还有训练场旁边有棵好大的树,可以爬上去看很远!” 良乡看着眼前这个热情洋溢、试图让别人知道“自己有用的哦”的小豆丁(和自己当年一样),再想想照片里那个光芒万丈的四代目火影……反差太大,他需要点时间消化。他摇了摇头:“不用。” 他更想找个地方安静地待着,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水门被拒绝了,也不气馁,依旧笑得阳光灿烂:“那好吧!良乡哥哥,你家住哪里?我认识路,可以送你回去!” 家?旗木宅现在住着谁都不知道。良乡再次摇头:“不用。” 水门眨巴着大眼睛,觉得这位哥哥真是……好难沟通啊!话少得可怜!不过,他请自己吃了好吃的丸子,是个好人!水门决定发挥自己“自来熟”的天赋(虽然目前效果不佳)。他想了想,从自己洗得发白的小褂子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颗用油纸小心包好的、看起来有点硬的水果糖。 “良乡哥哥,这个给你!”水门把糖递过来,小脸带着点羞涩,“是我帮杂货店老板搬东西,他给我的。很甜的!谢谢你请我吃丸子!” 良乡看着那颗包装简陋的糖果,又看看水门那双充满真诚和期待的湛蓝眼睛。他沉默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谢谢。”声音依旧平淡,但尾巴尖几不可察地轻轻摆动了一下。 水门开心地笑了,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那我先回家啦!良乡哥哥再见!下次见到我一定请你吃丸子!”他用力挥了挥手,像只快乐的小鸟,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巷子深处,金色的头发在夕阳下跳跃着,很快消失不见。 良乡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颗还带着水门体温的水果糖。他看着男孩消失的方向,冰蓝色的眼睛里难得地浮现出一丝……困惑? 他低头剥开糖纸,把硬邦邦的糖果丢进嘴里。一股廉价但纯粹的甜味在口腔里蔓延开。 “波风水门……”良乡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舌尖顶着那颗糖果在嘴里转了个圈。他想起照片上那个温暖的笑容,又想起刚才那个为了一串丸子就开心不已的小男孩。 “未来的火影……”良乡面无表情地想着,狼耳因为糖果的甜味而惬意地抖了抖。 他转身,朝着与旗木宅相反的方向走去。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银白的发丝和雪白的狼耳在余晖中格外醒目。口袋里那叠“巨款”随着他的步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至少,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他暂时不用担心饿肚子了。至于怎么回去……嗯,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吧。也许……可以问问旅馆的价钱? 良乡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用一万两买丸子……卡卡西知道了,大概会说‘干得漂亮’吧?”他脑子里莫名冒出这个念头,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平淡表情,融入了熙熙攘攘、却又无比陌生的木叶人流中。 第16章 温泉囧途与温暖的“自来熟” 在陌生木叶的旅馆里住了几天,良乡感觉自己像只被关在笼子里快要发霉的狼。房间狭小,空气沉闷,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尾巴上的毛快要打结了! 作为一头(曾经是)雪狼,保持毛发的清洁和蓬松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变成人后,虽然大部分毛发退化了(差不多吧),但这条标志性的大尾巴和头顶的狼耳,依旧是他最在意也最需要打理的“皮毛”。几天没好好清洗,尾巴尖的毛发已经开始互相纠缠,摸上去手感粗糙,甚至有些地方还沾上了旅馆榻榻米的细碎草屑。这感觉……简直比被卡卡西用雷切追着跑还难受(虽然他不会)! 他烦躁地在房间里转圈,尾巴无精打采地拖在身后,时不时还用力甩两下,试图把打结的地方甩开,结果只是让情况更糟。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旅馆后院的温泉区。袅袅的白色蒸汽升腾而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和香柏木的清香。那是温泉的味道!是清洁的味道! 良乡的眼睛亮了一下。泡温泉!这是解决尾巴打结的最佳方案!他立刻抓起换洗衣物(新买的),冲下楼去。 温泉入口处,挂着两块布帘,分别写着大大的“男汤”和“女汤”。良乡站在布帘前,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两个汉字,眉头拧成了疙瘩。 辨认男女标志……良乡惨败! 他认识的字不多,卡卡西教过一些基础,但“男”、“女”这两个字……好像长得差不多?都是方方正正的!他努力回忆卡卡西带他去温泉时的情景……好像是左边?不对,右边?卡卡西当时好像说了句“男左女右”?还是“男右女左”?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良乡的狼耳警觉地竖着,捕捉着布帘后的动静。男汤那边似乎传来几个大叔粗犷的谈笑声和泼水声。女汤那边……很安静?好像有水流声?还有……很淡很淡的、属于女性的柔和气息? 他犹豫着,脚步不自觉地往女汤那边挪了半步。要不……随便进去看一眼?确认一下?反正看一眼就跑?卡卡西好像没说过不能“看一眼”…… 但下一秒,卡卡西严肃的叮嘱如同警钟在脑中炸响:“绝对!绝对!不能进女汤! 后果……非常非常严重!会被当成变态!会被全村人追杀!会被纲手大人一拳打飞到月亮上!会被暗部抓去关小黑屋!这辈子都别想再吃丸子!……” 良乡:“……” 他想象了一下被纲手(虽然这个时代可能还不认识他)的铁拳砸扁、被一群忍者追着打、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小黑屋、永远告别丸子的恐怖画面……浑身一个激灵!尾巴上的毛瞬间炸得更开了! 不行!绝对不行!看一眼也不行! 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两步,远离了女汤的布帘。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后怕。算了…… 他沮丧地耷拉着脑袋,尾巴也无力地垂着。温泉泡不成,怎么办?难道要像野兽一样去河里洗?他想起木叶后山那条清澈的小溪……虽然比不上温泉舒服,但至少能解决燃眉之急! 良乡抱着换洗衣物,垂头丧气地转身,准备离开旅馆去后山。 “哎呀……” 他刚走出温泉区的小门,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额头传来一阵闷痛,鼻子也撞得发酸。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手里的衣物差点掉地上。 “怎么了小鬼,走路看着点啊,没事吧?”一个带着点慵懒沙哑、却又莫名熟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良乡捂着鼻子,泪眼朦胧地抬起头。 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一头醒目的、如同瀑布般披散下来的银白色长发,在晚风中微微飘动。线条硬朗的脸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深灰色的眼睛带着一丝关切,正低头看着他。他穿着一身深色的简易浴衣,领口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膛,背上还斜挎着一个巨大的卷轴。 自来也! 虽然看起来比良乡记忆中的要年轻许多,脸上少了几分沧桑,多了几分桀骜不羁的锐气,但那标志性的白发、那慵懒中透着精明的眼神、那熟悉的气息……绝对没错!是自来也! 巨大的惊喜和难以言喻的安心感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良乡!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时空,在这个他茫然无措的时刻,遇到了一个他内心深处无比信任和依赖的人!哪怕这个自来也还不认识他,哪怕这个自来也还如此年轻! 理智?解释?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良乡几乎是本能地、像一只终于找到亲人的迷路小狼崽,猛地向前一扑!他张开双臂,用尽全力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自来也的腰! 小脸紧紧贴在自来也温热的胸膛上,双手死死地箍住,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自来也!”良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巨大的依赖,闷闷地从自来也胸口传来。 自来也:“!?” 他彻底懵了!身体瞬间僵硬!他低头看着这个突然扑上来、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银发狼耳少年。少年头顶那对雪白的狼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毛茸茸的尾巴也紧紧缠在他的小腿上(虽然尾巴毛有点打结,触感略糙)。 自来也的第一反应是:这谁家孩子?认错人了?碰瓷?仙人跳?但少年那声“自来也”喊得无比清晰,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近乎孺慕的亲近感。而且……这孩子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纯净、野性、带着一丝……奇异的熟悉感?尤其是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刚才抬头看他的瞬间,让他莫名地心头一动。 他下意识地想推开这个“陌生”的孩子。但当他感觉到少年微微颤抖的身体和那紧贴着他传递过来的、带着不安和依赖的温度时,自来也那颗向来跳脱不羁的心,却罕见地软了一下。 他见过太多孩子。有崇拜他的,有害怕他的,有想拜他为师的,也有想挑战他的。但像这样,一见面就毫无保留地扑上来抱住他,仿佛他是唯一的依靠的孩子……还是第一次。 自来也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推开良乡。他任由这个小小的、毛茸茸的家伙挂在自己身上,甚至还抬起手,有些笨拙地、轻轻拍了拍良乡的后背(动作略显僵硬,显然不太习惯这种温情时刻)。“喂喂,小鬼……你这是……投怀送抱?虽然本仙人魅力无边,但你这也太热情了点吧?”他试图用惯常的玩笑语气化解尴尬,但声音却比平时温和了许多。 良乡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了。自来也身上那股熟悉的、带着淡淡烟草和汗味(还有一丝酒气?)的气息,混合着阳光和尘土的味道,让他感到无比安心。他做好了被推开的准备,哪怕被扔到地上也没关系。但自来也没有推开他。这份默许的接纳,让良乡心中最后一丝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良乡才慢慢松开手,身体也放松下来。自来也感觉到腿上的尾巴也松开了缠绕。他弯下腰,双手扶着良乡的肩膀,将他轻轻放到地上站稳。 自来也蹲下身,平视着良乡,目光仔细地扫过他略显凌乱的银发、那双带着点红痕的冰蓝色眼睛(刚才撞的?还是哭的?),以及……那身明显几天没换、甚至有些地方蹭了灰的衣服。他伸出手,动作自然地揉了揉良乡的脑袋,连带着那对柔软的狼耳也轻轻捏了捏(手感不错)。 “好了,小朋友,”自来也的声音带着一种少有的温和,“你认识我?有什么困难吗?”他指了指良乡的衣服和头发,“看看你身上,几天没洗了吧?脏兮兮的,走,进去泡一会。”他大手一挥,指向温泉入口。 良乡看着自来也那熟悉的、带着点促狭的笑容,冰蓝色的眼睛眨了眨。他点点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自来也身后,重新走进了温泉区。 男汤内,热气蒸腾。 良乡把自己整个浸在温暖的池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和那对狼耳尖。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体,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和不安。他舒服地眯起眼,尾巴在水里无意识地轻轻摆动,打结的毛发在温水的浸泡下似乎也舒展开了一些。 自来也靠在池边,双臂搭在池沿上,舒服地叹了口气。他侧头看着身边这个安静泡澡的狼耳少年,眼神带着探究和好奇。 “喂,小子,”自来也开口,声音在水汽中显得有些慵懒,“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怎么认识我的?”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你这耳朵和尾巴,挺特别的。天生的?” 良乡沉默了一下。他不能说实话。时空穿越这种事太离奇,而且可能带来麻烦。他想了想,选择性地回答:“良乡。旗木良乡。”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自来也……大人,很出名。” 这不算说谎,未来的自来也的确很出名。 “旗木?”自来也挑了挑眉,“村子里那个旗木家?没听说他们家有你这样的孩子啊?” 他印象里旗木家现在人丁稀少,就一个朔茂比较出名,但也没听说有孩子。 良乡没回答,只是把下巴往水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睛。 自来也看他不想多说,也不勉强。他自来熟地笑了笑:“出名?哈哈,那是当然!本仙人可是未来要写出震惊忍界的伟大著作的男人!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了一些,“你刚才……好像很害怕?在温泉门口转悠半天不敢进去?迷路了?” 良乡:“……” 他想起刚才辨认男女汤的窘迫,耳朵尖在水汽中微微泛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他含糊地“嗯”了一声。 自来也哈哈大笑,拍着水花:“哈哈!小鬼头,连男女汤都分不清?该不会是第一次来公共温泉吧?”他促狭地眨眨眼,“要不要本仙人教你点……实用的生活常识?” 良乡没理他,只是默默地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水里,吐出一串泡泡。他才不需要教!他只是……不认识字而已! 自来也看着少年别扭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他也没再追问,舒服地靠在池壁上,享受着温泉的惬意。一时间,池子里只剩下水流声和蒸汽升腾的细微声响。 良乡泡在水里,思绪却飘远了。自来也的出现,像一道温暖的光,暂时驱散了他心头的阴霾。但问题依然存在。他该怎么办? 等着卡卡西出生长大?那要等多少年?十几年?难道他要在这个时代生活十几年?变成一个“老古董”再回去?而且……这个时代的卡卡西,还会是他认识的那个卡卡西吗? 或者……某一天遇见这个世界的自己在后山?这个念头更荒谬。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这个时代会不会有另一个“旗木良乡”?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放在池边衣物里的忍具包。隔着布料,他能感觉到那把造型奇特的苦无冰冷的轮廓。他知道,那是能让他回去的东西。是唯一的希望。 刚才在换衣间,趁着自来也不注意,他小心翼翼地把那把苦无藏在了衣物最里层,用毛巾裹了好几圈。他不敢让任何人发现它,尤其是自来也。虽然自来也现在看起来很好,但万一……万一他知道了这把苦无的来历和用途,会不会阻止他回去(肯定不会)?或者……把它拿走研究? 良乡心里升起一丝警惕。他必须保护好这把苦无。在找到安全使用它、或者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绝不能暴露。 他泡在水里,感受着温水的抚慰,心中却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对回归的渴望。自来也温暖的陪伴像是一剂暂时的止痛药,但伤口依然存在。 “喂,小子,”自来也的声音打断了良乡的思绪,他不知何时凑近了些,看着良乡若有所思的脸,“小小年纪,泡个温泉还愁眉苦脸的?想什么呢?说出来让本仙人开导开导你?” 良乡抬起头,看着自来也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他不能说。 自来也看着少年眼中复杂的情绪——迷茫、警惕、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和更深处的孤独。他笑了笑,没再追问,只是用力揉了揉良乡湿漉漉的脑袋,把水珠都甩到了他脸上。 “算了!不想说就不说!”自来也豪爽地站起身,带起一片水花,“泡够了就起来吧!本仙人带你去吃好吃的!木叶新开了一家拉面馆,听说味道不错!我请客!” 良乡看着自来也伸过来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住了。温热的水珠顺着他们的手臂滑落。 至少现在……他不用一个人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了。至于回去的路……慢慢找吧。他握紧了藏在衣物里的苦无,又看了看身边这个笑容灿烂的白发男人。 毕竟……第一次见到“自来熟”的仙人,也是在温泉,也……有拉面吃。 最近发烧了,脑子晕乎乎的(@_@;) 想到啥写啥,可能有些乱,以后再改吧?_?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温泉囧途与温暖的“自来熟” 第17章 厨房灾难与人体冰袋 旅馆的床铺再柔软,也抵不过旗木宅那熟悉(虽然现在还不存在)的榻榻米气息。良乡在旅馆住了几天,感觉浑身都不对劲。空气里陌生的熏香、窗外陌生的喧闹、墙壁上陌生的纹路……一切都让他这只习惯了“狼窝”的狼人少年烦躁不安。更别提每天除了发呆、去后山溜达、数钱包里的“巨款”之外,无聊透顶! 他趴在窗台上,下巴搁在冰凉的窗框上,狼耳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板。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自来也那天随口说的话: “旗木家?哦,现在当家的是旗木朔茂那小子吧?挺厉害的一个后辈,就是性格有点……啧,太认真了。你问卡卡西?没听说过,朔茂的儿子?好像还没出生吧?” 旗木朔茂? 良乡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这个名字……卡卡西从来没有提到过!一次都没有!是卡卡西的家人吗?父亲?还是叔叔?为什么卡卡西从来不提?难道……像森林里那些被驱逐出狼群的成员一样?良乡甩甩头,把不吉利的念头抛开。总之,这个时代,旗木家是存在的,而且有个叫朔茂的人。 他决定再去街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偶遇”那个朔茂,或者……再遇到那个温暖的小太阳水门也行。 木叶街道,午后。 阳光有些晒人。良乡漫无目的地走着,尽量避开人群密集的地方。他的狼耳捕捉着各种声音——小贩的叫卖、孩子的嬉闹、忍者的脚步声……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耳朵,带着点吃力的喘息。 “呼……呼……请让一让!小心!” 良乡循声望去,只见波风水门正抱着一摞几乎比他整个人还高的、摇摇欲坠的纸箱,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他小脸憋得通红,金色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角,脚步有些踉跄,湛蓝的眼睛里满是专注和一丝紧张。 良乡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他默默地伸出手,从水门怀里最上面抱走了差不多一半的箱子。重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水门感觉手上一轻,惊讶地抬头,看到是良乡,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笑容像阳光破开云层:“良乡哥哥!是你!谢谢你!” 良乡点点头,没说话,抱着箱子跟在水门旁边。两人一前一后,把箱子送到了街角的一家杂货店。老板娘看着水门,又看看旁边抱着箱子、面无表情的良乡(尤其是那对狼耳),愣了一下,随即热情地给了水门几枚硬币作为报酬。 水门开心地接过钱,小心地放进口袋。他擦了擦汗,看向良乡:“良乡哥哥,你还在住旅馆吗?” 良乡点头。 水门的小脸皱了起来:“旅馆……很贵吧?而且……一个人住,很无聊吧?”他想起自己家,虽然不大,但很温暖。他看着良乡,鼓起勇气,声音带着点期待和小心翼翼:“良乡哥哥……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住。妈妈……去很远的地方照顾生病的亲戚了……爸爸……在忙任务。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他顿了顿,小脸微红,“可以…可以来我家住!虽然只有一张床……” 良乡:“……” 他冰蓝色的眼睛看着水门真诚又带着点紧张的小脸。旅馆的无聊和不适感瞬间涌上心头。一张床?挤一挤总比旅馆强吧?而且……水门身上那股阳光的味道,让他觉得安心。 “好。”良乡干脆地点头。 水门开心地跳了起来:“太好了!那我们快回去收拾一下!” 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带着一种朴素的生活气息。水门把自己的小床铺收拾好,又抱出一床干净的褥子铺在榻榻米上,给良乡打了个地铺。 “良乡哥哥,你睡床吧!我睡地上!”水门很坚持。 良乡摇头,直接走到地铺边坐下:“我睡这里。”他习惯了睡在角落或者地上,床反而让他觉得拘束。 水门拗不过他,只好作罢。他看着良乡安静地坐在那里,冰蓝色的眼睛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家”,心里暖暖的。他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 厨房,傍晚。 水门从朔茂那里领了今天的伙食费,兴冲冲地跑回来:“良乡哥哥!朔茂大人给了钱!我们可以去买饭团吃!” 良乡看着水门手里的钱,又想起卡卡西的教导:“我觉得一直让别人送饭不太好(卡卡西教的),我们自己也可以做。”他记得卡卡西说过,要学会独立生活。 水门愣了一下,随即眼睛更亮了:“我也这么觉得!”他用力点头,“我去和朔茂大人说一下!他肯定很高兴!”他像只小兔子一样又跑了出去。 很快,水门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小袋米和一些蔬菜。“朔茂大人同意了!还给了我们米和菜!他说让我们试试看!” 两个小家伙站在厨房里,面面相觑。案板上放着米、青菜、还有一小块肉。锅碗瓢盆倒是齐全。 “良乡哥哥,你真的会做饭吗?”水门看着良乡,眼神充满期待。 良乡:“……” 他沉默了一下,努力回忆卡卡西为数不多的下厨场景——通常是煮糊的粥、夹生的饭、或者形状诡异的饭团(卡卡西:你先吃)。“呃?你不会吗……”他反问。 水门:“……” 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湛蓝的眼睛里写满了无辜和茫然。“我……我只帮忙洗过菜……” 良乡看着水门那副“不我只会吃哦”的表情,叹了口气。“没关系,我们试着做一下,卡卡西好像教过我(虽然卡卡西也不怎么会)。” 水门:“……”(卡卡西到底是谁啊,让良乡哥哥这么在意……)他默默地把疑问咽回肚子里,决定先解决眼前的“生存危机”。 于是,一场史诗级的厨房灾难开始了。 良乡凭着模糊的记忆,把米倒进锅里,加水……加多少?好像要没过米?他加了水,盖上盖子,点火。然后开始处理青菜……洗洗切切?他拿起菜刀,动作生硬得像在握苦无,切出来的青菜大小不一,形状诡异。 水门负责洗肉……然后看着那块肉,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切片?切丁?他学着良乡的样子,拿起另一把刀,小心翼翼地切下去……肉片厚得能当鞋垫。 两人手忙脚乱。锅里传来“噗噗”的声音,水开了,米汤溢了出来,浇灭了灶火!良乡赶紧手忙脚乱地擦灶台,重新点火。 水门试图炒肉……油热了,肉片扔进去,“滋啦”一声,油星四溅!吓得他往后一跳,差点把锅打翻。良乡眼疾手快扶住锅,拿起锅铲(当苦无一样握着)开始翻炒……肉片很快从粉红变成了焦黑…… 青菜?良乡觉得应该用水煮一下?结果煮过头了,变成了一锅墨绿色的糊糊…… 几分钟后…… 两人站在厨房里,看着眼前冒着诡异焦糊味和热气的一锅……东西(如果可以叫做饭的话)。 米饭半生不熟,夹着焦糊的锅巴;肉片一半焦黑一半血红;青菜糊糊散发着可疑的绿色…… 水门咽了口口水,小脸煞白:“要不……我们还是去蹭饭吧……” 良乡盯着那锅“杰作”,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对食物的敬畏(或者说恐惧)。他无比赞同地点点头:“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两人果断放弃了“自力更生”的伟大计划,灰溜溜地跑去了旗木朔茂那里。 旗木宅 朔茂看着两个垂头丧气、脸上还沾着锅灰的小家伙,再看看他们手里拎着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食盒(里面装着他们的“作品”),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他很快控制住表情,温和地笑了。 “看来第一次尝试不太顺利?”朔茂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没关系,慢慢来。先吃饭吧,你阿姨做了味噌汤和烤鱼。” 水门和良乡如蒙大赦,立刻坐到桌边,狼吞虎咽起来。朔茂看着他们,尤其是安静吃饭、但眼神里带着一丝野性警觉的良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饭后,朔茂收拾碗筷。水门主动帮忙擦桌子。良乡坐在一旁,看着朔茂忙碌的背影。这个男人身形挺拔,动作利落,气息沉稳而强大,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刃。但他看向水门和自己的眼神,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朔茂擦干手,走到良乡面前,蹲下身,平视着他。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能穿透人心。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良乡的肩膀。 “良乡,”朔茂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水门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很高兴。”他顿了顿,目光似乎飘向了很远的地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憧憬和沉重,“如果……未来世界真的能和平的话……”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良乡身上,眼神柔和下来,“我真希望……卡卡西的儿子……能够像你一样。” 空气瞬间凝固了! 水门:“呃?”(什么?卡卡西?我没听错吧……)他猛地抬头,湛蓝的眼睛看再朔茂,又看看良乡。卡卡西?朔茂大人刚才说的是“卡卡西”?良乡哥哥认识的那个“卡卡西”?难道……? 良乡:“……” 他地看向水门,眼神锐利如刀,带着强烈的制止意味!(眼神示意水门闭嘴!) 水门被良乡那从未有过的凌厉眼神吓了一跳,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能低下头,假装继续擦桌子,但耳朵却竖得老高。 朔茂似乎没注意到两个小家伙之间无声的惊涛骇浪。他站起身,脸上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好了,天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试试做饭?或者,继续来我这里吃也行。”他语气轻松,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随口一提。 良乡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但心中的惊骇却丝毫未减。他默默地点点头,拉着还在发懵的水门,离开了朔茂家。 夜晚,水门家。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榻榻米上。良乡躺在地铺上,毫无睡意。白天朔茂那句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 “卡卡西的儿子……像你一样……” 旁边床上,水门似乎也心事重重。他翻来覆去,小脑袋里塞满了问号:卡卡西是谁?为什么朔茂大人会提到他?良乡哥哥为什么那么紧张?他偷偷瞄了一眼地铺上的良乡,月光下,良乡的侧脸线条显得有些冷硬,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水门感觉心里闷闷的,有点热。他掀开被子一角,还是觉得燥。他翻了个身,面朝着良乡的方向。 地铺上的良乡,体温似乎比常人低一些,在夏夜里像一块天然的降温石。水门迷迷糊糊中,感觉身边有一块凉丝丝的“冰块”,好舒服!他下意识地就往那边靠了过去(优雅的掉到床下),胳膊腿试探性地搭了上去。 良乡正沉浸在思绪中,突然听见“噗通”一声,感觉一个热乎乎、软绵绵的东西贴了过来。他冰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开。是水门!这小子睡觉怎么这么不老实? 他皱着眉,轻轻地把水门搭过来的胳膊挪开,身体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一点距离。 水门在睡梦中感觉“冰块”跑了,不满地哼唧了一声。他闭着眼睛,小手在旁边摸索了一圈,然后……精准地一把抱住了良乡的胳膊! 整个人像只树袋熊一样贴了上来,小脑袋还舒服地在良乡微凉的手臂上蹭了蹭。 良乡:“……” 他彻底无语了。看着像八爪鱼一样缠住自己手臂、睡得香甜、小脸红扑扑的水门,他试着抽了抽胳膊……纹丝不动!抱得死紧!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就当……多了个人形暖炉(虽然现在是夏天)?或者……免费的抱枕?他认命地闭上眼睛,任由水门抱着。月光下,银发少年被金发男孩紧紧抱住手臂,画面诡异又带着点……奇异的温馨?只是良乡那微微抖动的狼耳,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第18章 十三日焦虑与蛇瞳的凝视 日历无声地翻过一页又一页。水门家窗台上的小盆栽,叶子又多长了一片。良乡坐在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一片掉落的叶子,冰蓝色的眼睛望着窗外熟悉的街道,眼神却空洞得没有焦点。 第十三天了。 这个数字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水门一大早就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去忍者学校了。屋子里只剩下良乡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尾巴扫过榻榻米的沙沙声。 “卡卡西应该已经回来了吧……”良乡低声自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想象着卡卡西回到旗木宅,推开门,迎接他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冰冷的空气。卡卡西会怎么想?他会着急吗?会以为他跑丢了?还是……遇到了危险?以卡卡西的性格,大概会立刻动用影分身满木叶地找他吧?甚至……可能会动用暗部的关系? 良乡的狼耳烦躁地抖了抖。他不想让卡卡西担心。一点都不想。那个总是懒洋洋、看亲热天堂、关键时刻却无比可靠的白毛上忍,是他唯一的依靠,是他“家”的定义。可现在…… “再不回去他可就要担心了啊……”良乡把脸埋进膝盖,蓬松的尾巴无精打采地盖在身上。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和无力感包裹着他。飞雷神苦无就藏在他贴身的口袋里,冰冷的触感时刻提醒着他回归的可能,也嘲笑着他的束手无策。 “我现在怎么办啊?一点头绪都没有啊……”他内心的小人已经在疯狂挠墙了。难道真的要像卡卡西说的那样,遇到难题就“顺其自然”?可这“自然”也太慢了!难道真要等十几年,等到这个时代的卡卡西出生、长大?那他的卡卡西怎么办?他等不起! 一个更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难不成我要自己研究这个奇怪的术式吗?”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苦无,感受着那复杂印记的凹凸感。可这玩意儿比自来也教的“乱狮子发”还要难懂一万倍!他连查克拉怎么稳定输出都还在摸索,怎么研究这种涉及空间的高深忍术?万一研究错了,把自己传送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月亮上?)怎么办? 良乡越想越烦躁,尾巴甩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把榻榻米上的灰尘都扫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决定出去走走。再待在这个小屋子里,他感觉自己快要被焦虑啃噬殆尽了! 木叶街道,午后。 阳光有些刺眼。良乡漫无目的地走着,尽量挑着人少的巷子。他低着头,思绪纷乱,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和挣扎。尾巴也蔫蔫地拖在身后,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就在他转过一个僻静的街角时,一股极其特殊的气息,如同冰冷的蛇信子,悄无声息地钻入了他的鼻腔。 良乡的脚步顿住,狼耳如同最精密的雷达,竖得笔直,警惕地转向气息来源的方向。 他缓缓抬起头。 前方不远处,一个身影正不紧不慢地走着。那人身材高瘦,穿着一身宽松的深色和服,长长的黑发随意披散在肩后,随着步伐微微晃动。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肤色——一种近乎病态的、毫无血色的苍白,仿佛常年不见阳光。他的侧脸线条冷硬,带着一种阴郁的俊美。 似乎是察觉到良乡的目光,那人微微侧过头。 一双眼睛…… 如同最上等的金色琥珀,冰冷、无机质,瞳孔是两道细长的竖缝——蛇瞳。那眼神淡漠、锐利,带着一种审视猎物的探究感,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 “呃?营养不良?在家里吃不上饭吗……”良乡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竟然是这个!(卡卡西:……)但下一秒,他就被那双蛇瞳带来的巨大压迫感拉回了现实。 这人……是谁?好可怕的气息!冰冷、阴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感!比上次那个“阿飞”还要让人毛骨悚然! “这人谁啊?等等!他好像……那次中忍考试那个奇怪的考官姐姐啊!” 良乡的思绪瞬间飞回了自己那个时代。他记得中忍考试时,有一个穿着渔网装、性格堪比鸣人、手臂上缠着蛇的女考官!叫……御手洗红豆!她身上就散发着这种独特的、混合着蛇腥味和某种草药气息的冰冷味道! 虽然眼前这个人是个男的,但那种源自血脉深处的、阴冷的“蛇味”,几乎一模一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卡卡西不让我去,好像说什么下忍才能参加。”良乡记得卡卡西当时把他按在观众席上,不让他靠近考场,尤其是那个红豆考官的区域。 眼前这个人……和红豆考官是什么关系?同族?老师? 强烈的好奇心和野兽般的警惕心在良乡心中激烈交战。最终,好奇心(或者说,对危险源的确认本能)占了上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像一只在森林里追踪猛兽气味的小狼,悄无声息地、极其小心地靠近了那个苍白的身影。 他保持着几米的距离,狼耳高度集中,鼻子微微抽动,仔细分辨着空气中飘散过来的气息。 冰冷、滑腻的蛇腥味…… 和红豆考官一模一样,甚至……更浓烈,更纯粹。 苦涩的草药味…… 似乎比红豆考官身上的更复杂,带着一丝……陈腐的气息? 还有……一丝极其极其淡的、几乎被蛇腥味掩盖的……自来也的味道? 良乡的狼耳猛地抖动了一下!他以为自己闻错了,自来也?那个豪爽、大大咧咧、喜欢“取材”的自来也?他的味道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阴冷得像蛇一样的家伙身上? 他再次用力嗅了嗅。没错,虽然淡得如同风中残烛,但那确实是自来也身上特有的、混合着烟草、汗味和一丝酒气的味道!就像……两人曾经近距离接触过?或者……共同待在一个地方很久? “竟然有淡淡的自来也的味道……这家伙和他有什么关系啊?”自来也怎么会认识这么危险的人?而且……“看起来性格与自来也完全相反……” 一个像炽热的太阳,一个像冰冷的毒蛇! 就在良乡沉浸在自己的发现中时,那个苍白的身影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转过身,正面朝向良乡。那双冰冷的金色蛇瞳,如同两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锁定了良乡! 良乡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那目光带来的压迫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飞雷神苦无,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尾巴上的毛根根炸起,像一只受惊的刺猬。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性的举动。他只是用那双毫无感情的蛇瞳,上下打量着良乡,目光在良乡那醒目的银发、雪白的狼耳和炸毛的尾巴上停留了片刻。他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其短暂、几乎看不见的、带着点玩味和……兴趣?的弧度。 “但他现在貌似并没有什么危险……”良乡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身上并没有散发出杀意或者攻击性的查克拉波动。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点。而且……“和中忍考试的那个人貌似有些不一样……” 眼前这个人,气息更深沉、更内敛,也更……危险!红豆考官像一条无害的小蛇,而眼前这位,更像一条盘踞在阴影里、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的……蛇王! 大蛇丸(良乡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的目光在良乡脸上停留了几秒,那双蛇瞳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如同蛇类吐信般的“嘶”声,然后便收回目光,转身,继续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很快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 直到那股冰冷的蛇腥味彻底消失在空气中,良乡才猛地松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狂跳不止。 刚才那短暂的对视,让他感觉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那个男人……太可怕了!比阿飞还要可怕! 他低头,看着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的手。口袋里,飞雷神苦无似乎也感受到了刚才的危机,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心跳般的温热感。 “必须……必须尽快想办法回去了!”良乡握紧了拳头,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急迫。这个时代,不仅有年幼的水门、年轻的朔茂和自来也,还有……这种深不可测的恐怖存在!他不能再待下去了!为了不让卡卡西担心,也为了……自己的安全! 他看了一眼那个苍白身影消失的方向,转身,朝着水门家的方向快步走去。他需要安静下来,好好想想……怎么“研究”那把该死的苦无。 第19章 无效尝试与错位的锚点 水门去上学后,良乡立刻反锁了房门,将那把造型奇特的飞雷神苦无郑重其事地放在榻榻米中央。他盘腿坐在对面,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复杂而冰冷的术式印记,仿佛要用目光把它烧穿。 必须回去! 这个念头如同燃烧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理智。大蛇丸那双冰冷的蛇瞳带来的恐惧感尚未散去,卡卡西可能焦急寻找的画面更是让他坐立难安。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能想到的所有“研究”方法: 1注入查克拉:像第一次触发时那样,他小心翼翼地、平稳地将查克拉导入苦无。苦无只是象征性地嗡鸣了一下,刃身上流转过一道极其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光芒,随即沉寂下去,仿佛只是敷衍地打了个招呼,再无任何动静。 2改变查克拉性质:他努力回忆自来也教过的查克拉性质变化理论(虽然他还极其生疏)。他尝试将查克拉变得锐利如风——苦无毫无反应。尝试变得厚重如土——苦无纹丝不动。尝试变得柔和如水——依旧石沉大海。他对查克拉的控制远未精细到能自如改变性质的程度,这些尝试徒劳无功。 3触摸术式:他伸出食指,极其小心地、仔细地描摹着术式印记的每一道纹路,每一个转折。他集中全部精神,试图感受其中可能存在的能量流动或结构奥秘。指尖传来的,只有冰冷、坚硬、死寂的金属触感,没有任何能量反馈。 4滴血认主(?):一个荒诞的念头从卡卡西讲过的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里蹦了出来。良乡犹豫地看着锋利的刃尖,又想想卡卡西可能急疯了的脸,一咬牙,用苦无尖在指尖飞快地扎了一下!嘶——!他挤出一滴殷红的血珠,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术式印记上。血珠沿着冰冷的金属纹路滑落,滴在榻榻米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红点。术式印记依旧冰冷如初,没有吸收,没有发光,没有任何变化。良乡看着指尖的小伤口,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5对着它说话(?):绝望之下,他甚至双手握住苦无,把它举到眼前,冰蓝色的眼睛瞪着它,压低声音命令道:“喂!送我回去!” —— 当然没反应。只有窗外风吹过的声音回应他。良乡无力地垂下手臂,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蠢透了。 一阵强烈的沮丧和焦躁涌上心头。他折腾了半天,汗都出来了,尾巴烦躁地拍打着地面,那该死的苦无却像块真正的废铁,毫无反应! “到底要怎么样啊!”良乡几乎要抓狂了,他猛地站起身,握着苦无在房间里无意识地来回踱步,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是因为查克拉不够?方法不对?还是需要什么特定的口诀或手势?卡卡西从来没教过这个!自来也也没提过! 就在他心浮气躁、精神高度集中于苦无却又毫无头绪的瞬间——他握着苦无的手无意识地因为焦虑而稍微加大了一丝查克拉的输出,并非刻意控制,更像是情绪波动下的自然泄露。 嗡!!! 手中的飞雷神苦无毫无征兆地再次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那复杂的术式印记疯狂旋转,比上一次更加耀眼、更加急促!一股比之前更强大的吸力瞬间攫住了良乡! “又来了?!”良乡只来得及惊呼一声,眼前便被熟悉的金光和剧烈的眩晕感彻底吞噬!天旋地转,空间扭曲的感觉再次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 眩晕感渐渐退去。良乡感觉自己摔在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他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 熟悉的木叶后山景色! 郁郁葱葱的树木,远处若隐若现的岩壁…… “我回来了?!”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所有思绪!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激动地环顾四周!没错!是后山!他回来了!那个该死的苦无终于起作用了! 他顾不上检查身体,像一支离弦的箭,朝着木叶村的方向狂奔而去(跑回来捡起某个苦无)!他要立刻回家!立刻看到卡卡西! 他冲进村子,第一件事就是猛地抬头望向那个最重要的地标—— 火影岩! 目光急切地扫过岩壁……初代目……二代目……三代目…… ……然后呢?! 良乡脸上的狂喜瞬间冻结,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岩壁上,依然只有三个头像! 没有四代目波风水门!没有五代目纲手! “什么嘛,还是三个?”良乡喃喃自语,心脏一点点沉下去。难道……没完全回来?只是从木叶A点跳到了后山B点?他不死心,发疯似的在村子里跑了起来,狼耳竖起,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街道、店铺、行人。 街道的布局……好像更规整了一些?一些老旧的房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新的建筑。人们的衣着……似乎也更接近他记忆中的样式了?但整体氛围……依旧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木叶!跑遍了整个木叶村,发现好像没什么本质改变,只是……时间似乎又往前推进了一些?但绝对没到他离开的那个时候! 希望再次破灭。巨大的失落和茫然席卷而来。他垂头丧气地停下脚步,尾巴无力地拖在身后。 “还是回去吧……”他低声对自己说,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好像也就是换了个位置……水门应该放学了吧?” 他现在只想回到那个临时的、至少还有水门这个“小太阳”的住所,舔舐自己的失望。 他凭着记忆,走向水门家。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来了!”一个清脆悦耳、却完全陌生的女声从里面传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 站在门内的,不是一个金发小男孩,而是一个有着一头鲜艳如火的红长发的年轻女子!她面容秀丽,眉眼带着温柔的笑意,腰间还系着一条可爱的碎花围裙,似乎正在忙碌着什么。 “呃?”良乡彻底愣住了,冰蓝色的眼睛充满疑惑。走错了?不对啊!是这里啊! 红发女子看着门口这个一脸懵懂、顶着一对醒目狼耳的银发少年,也是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小朋友,你找谁?” 良乡的大脑艰难地运转着,舌头有点打结:“那个……水门……在家吗?”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也许这是水门的姐姐或者亲戚? 红发女子(漩涡玖辛奈)脸上的笑容更柔和了,她摇了摇头:“嗯~水门今天早上出去了哦。”她指了指远处的方向,“可以去训练场找找看,他应该在那里练习。” 水门……出去了?练习?良乡下意识地道谢,茫然地转身,朝着训练场的方向走去。他的心乱糟糟的。这个红发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在水门家?水门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家人? 他心事重重地走到训练场附近。远远地,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依旧是那头灿烂的金发,但不再是那个需要仰视他的小豆丁,那个身影挺拔高挑了许多,穿着标准的木叶中忍马甲,动作迅捷而流畅,正在对着木桩进行着高速的体术练习!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青年矫健的轮廓和专注的侧脸。 是水门!但……是长大了的水门! 看起来至少有十五六岁! 良乡的脚步顿住。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在了水门的手中——水门正握着一把苦无进行投掷练习,而那把苦无的造型……和他口袋里那把,一模一样! 独特的流线型刃身,黑色的柄部…… 巨大的信息量如同海啸般冲击着良乡的大脑,水门为什么会有同样的苦无?!这苦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感觉头晕目眩,几乎是本能地转身,逃离了训练场。他需要冷静!他需要找一个熟悉的地方! 他跌跌撞撞地跑向旗木宅。也许朔茂大人知道些什么?又或许他早已将自己忘记。 然而,当他跑到旗木宅前时,看到的景象却让他有些发愣。 院子里空荡荡的。那棵他印象中小小的树苗,如今已经枝繁叶茂。而在屋檐下的走廊上,只有一个看起来约莫五六岁的、孤零零的白发小孩坐在那里。 小孩戴着一个小小的黑色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毫无神采、仿佛蒙着一层灰霾的黑色眼睛。他安静地坐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小的身体里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死寂和孤独。他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良乡如同被雷击中,僵在原地。 卡卡西……? 是卡卡西,虽然变小了,但那头银发,那面罩……绝不会错,是小时候的卡卡西。 可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朔茂大人呢?这死寂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良乡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在时间线里穿梭,但又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简直一点目的也没有、毫无里头。从水门少年,跳到水门青年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把苦无到底要把他带去哪里?! 他站在旗木宅的栅栏外,看着院子里那个孤单沉默的小小身影,又摸了摸口袋里同样沉默的苦无。巨大的迷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他。 他失去了方向,失去了时间,像一个被抛入湍急河流的落叶,只能无助地随波逐流。 第20章 逝去的白牙与未来的闪光 良乡站在旗木宅的栅栏外,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僵。院子里,那个戴着面罩、眼神空洞的白发小男孩,像一尊没有灵魂的玩偶,安静地坐在廊下,与整个世界的喧嚣隔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悲伤。即使隔着距离,良乡那敏锐的狼耳也能捕捉到从那座宅邸里散发出的、冰冷死寂的气息。没有朔茂大人沉稳的脚步声,没有温和的询问,甚至……没有一丝活人的生气。 朔茂大人……已经不在了吗?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楔子,狠狠钉入良乡的心口。他不知道为什么,胸口会传来一阵闷痛。这个男人,明明只和他相处了短短一个星期左右,对他而言,就像是今天上午才刚刚见过面,一起吃了味噌汤和烤鱼。朔茂大人拍着他肩膀的温度,那句意味深长的“希望卡卡西的儿子像你一样”的话语,还清晰地留在记忆里。 可是现在……人……可能就不在了? 良乡无法理解这种突如其来的“失去”感。在狼的世界里,死亡是常态,是自然循环的一部分。但此刻,一种陌生的、酸涩的情绪却在他心中蔓延开来。不是为了朔茂本人(他们并不算熟识),而是为了……那个坐在廊下、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小小卡卡西。 他想起了自己刚变成人、在木叶后山醒来时的茫然无助。如果不是卡卡西发现了他,给了他名字和家,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而这个小小的卡卡西,谁发现了他?谁给他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 良乡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小步,几乎想推开栅栏门,走到那个孩子身边去。就像卡卡西当初对他做的那样。 但脚步很快顿住了。 来到了这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和未来扯上关系…… 他想起某次问卡卡西回到过去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卡卡西懒散的叮嘱仿佛在耳边响起:“虽然知道那不可能,但还是不要干涉过去!不要试图改变任何事!那可能会引发无法预料的后果!” 他不能去安慰卡卡西。不能告诉他任何关于未来的事。甚至……不能见卡卡西。不能让这个时代的卡卡西认识自己。任何不必要的交集,都可能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起无法控制的涟漪,甚至是蝴蝶效应。 这种无力感深深攫住了他。他明明就站在这里,看着过去的悲剧发生,却只能做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他慢慢地转身,几乎是逃离般地离开了旗木宅。他不能再待在那里,每多看一眼那个孤独的小身影,他内心的挣扎就多一分。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脑子乱成一团。回去的路在哪里?那把不听话的苦无?还是…… 一个名字突然闪过脑海——水门! 那个青年水门!他手里也有一把同样的苦无!他看起来那么强大,而且……他似乎在练习使用它? 水门或许知道怎么把我送回去! 这个念头让良乡冰蓝色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一丝微光。去找水门,他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但下一秒,现实的冷水又泼了下来。 可水门已经长大了,还会记得自己儿时有一个出现了两个星期就消失的少年? 良乡的脚步慢了下来。青年水门看他的眼神,是全然陌生的。在那个水门的记忆里,恐怕根本没有“旗木良乡”这个人存在过。自己贸然冲上去,说“我是你小时候请吃丸子的那个狼耳哥哥,快用你的苦无送我回未来”,会被当成疯子或者可疑分子抓起来吧? 希望似乎近在眼前,却又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时空壁垒。 良乡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他躲在训练场远处的树后,偷偷观察着那个如同金色闪光般穿梭练习的青年。水门的动作干净利落,眉宇间充满了自信和阳光,与记忆中那个为了一串丸子就开心不已的小豆丁判若两人,却又奇异地重叠在一起。 他该怎么办?直接现身? risk被怀疑的风险?还是继续躲藏,等待下一次不知会把他抛到何处的随机传送? 就在良乡犹豫不决、内心天人交战之际—— 训练场中的水门似乎完成了某个阶段的练习,停了下来。他微微喘着气,额角带着晶莹的汗珠。他随手将手中的飞雷神苦无转了个漂亮的刀花,目光随意地扫过周围。 他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了良乡藏身的那片树丛上。 良乡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缩头躲藏,但已经晚了。 水门那双湛蓝如晴空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一丝探究和……并非敌意的疑惑。他显然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在附近徘徊、有着醒目银发和狼耳、还试图笨拙地隐藏自己的少年。 水门没有立刻采取行动,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良乡的方向。他的表情温和,却带着忍者特有的审视。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朝着良乡的方向,露出了一个笑容。不是面对敌人时的锐利,也不是面对熟人时的灿烂,而是一种……带着安抚和询问意味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然后,他抬起手,对着良乡,轻轻地……招了招手。 这个动作仿佛带着魔力,瞬间击中了良乡内心最柔软的部分。那笑容,那招手的方式……依稀还有几分小时候那个温暖小太阳的影子。 良乡的心脏砰砰直跳。暴露了!怎么办?跑(对方可是金色闪光,不现实)?还是…… 他看着水门那双似乎能包容一切的眼睛,又想想自己无处可去的困境和回归的渴望。最终,他一咬牙,深吸一口气,从树丛后慢慢地、有些僵硬地走了出来。 他站在距离水门几米远的地方,微微低着头,狼耳紧张地抿向脑后,尾巴也有些不自在地小幅度甩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哪里说起。 水门看着眼前这个明显紧张不安、却又强作镇定的狼耳少年,眼中的疑惑更深,但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他主动开口,声音清朗悦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好。我注意到你在这里有一会儿了。是……迷路了吗?还是……需要什么帮助?” 良乡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对上了那双温暖的湛蓝眼眸。他从水门的眼睛里,没有看到怀疑和警惕,只有真诚的关切和耐心。 或许……可以试一试? 良乡张了张嘴,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我……我想找……波风水门……” 水门微微一怔,随即笑意加深:“我就是。请问你是?” 良乡握紧了口袋里的飞雷神苦无,感受着那冰冷的轮廓,仿佛它能给予自己勇气。他直视着水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个在他心中盘旋已久的、或许能打开局面的名字: “是……旗木朔茂大人……让我来找你的。” 话音落下,良乡紧紧盯着水门的反应。他看到水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那双湛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晰的震惊、错愕,以及……深深的、无法掩饰的哀伤。 赌对了?还是……赌错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逝去的白牙与未来的闪光 第22章 挑战强者的“正确”方式[番外] 一个悠闲(对卡卡西而言)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懒洋洋地洒在旗木宅的榻榻米上。卡卡西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一样,摊在柔软的沙发里,一本《亲热天堂》盖在脸上,似乎正在小憩,又似乎只是在发呆。 良乡则坐在一旁的地板上,手里无意识地摆弄着一个训练用的手里剑,雪白的狼耳朵时不时抖动一下,冰蓝色的眼睛望着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最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实力进入了瓶颈,查克拉控制、体术、甚至嗅觉感知都好像停滞不前了。这种“不够强”的感觉,让他有些烦躁。 也许是感觉到了良乡身上散发出的那丝微妙的“求变”气息,卡卡西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从书本下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开导意味: “嗯……‘小月亮’,如果觉得遇到瓶颈,想要变强的话……”他拖长了调子,仿佛在组织语言,“归根结底,就是要不断地去挑战强者,在实战中突破自己的极限……” 他顿了顿,似乎打算展开讲讲战术思维、分析对手弱点、制定策略、战后总结等等一系列科学(或者说忍者式)的变强途径。 然而,良乡的狼耳朵精准地捕捉到了开头的关键词,后面的内容就像被自动过滤了一样,左耳进右耳出。 “挑战……强者……”良乡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冰蓝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瞬间抓住了问题的核心!原来如此!变强就是这么简单直接!像狼群里的年轻公狼要通过挑战头狼来确立地位一样! 卡卡西还在书本下继续着他的“战术思维开导”(然而良乡根本没在听):“……当然,挑战不是盲目送死,需要分析对手的……” 良乡突然打断了他,猛地站起身,脸上带着一种豁然开朗的认真表情:“我明白了!” 卡卡西的声音戛然而止。《亲热天堂》微微滑落,露出他那只带着些许诧异的死鱼眼。嗯?明白了?明白什么了?他好像还没开始讲重点(打断施法)? 只见良乡眼神灼灼,如同找到了狼生真理般郑重宣布:“不断的挑战比自己强的人!” 语气坚定,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干劲。 卡卡西:“……” 他沉默了一下,把书往下又挪了点,露出整只眼睛。虽然理解有点……过于直接和野兽派,但方向大体没错?他内心甚至泛起一丝微弱的欣慰——至少这孩子有上进心,而且抓住了“实战”这个关键点。他微微点了点头,含糊地应了一声:“嗯……差不多是……” 得到了(他以为的)肯定,良乡立刻进入了“选择挑战目标”的实践阶段。他摸着下巴,开始极其认真地筛选木叶的“强者”名单,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去挑战谁呢……”他小声嘀咕,“卡卡西?”他看了一眼摊在沙发上、仿佛一滩软泥的银发上忍,立刻摇头,“太强了,肯定打不过……”(还算有自知之明) “阿斯玛?”他想起了那个抽烟的大叔,“那个人身上有一股烟味,不好闻……不过他的风遁好像挺厉害的?” 他似乎对阿斯玛的刀法和飞燕没什么印象,只记住了烟味和范围忍术。 “迈特凯?”这个名字让他尾巴下意识地抖了抖,想起了那次被拖着绕木叶狂奔一百圈、差点口吐白沫的恐怖经历,“上次自己快累晕了也没有跑过他……” 体术噩梦,暂时排除。 然后,他的目光投向了窗外,似乎能穿透墙壁看到某个常年驻扎在温泉附近的身影。“嗯……自来也?”他思考着,“整天在‘取材’,好像也没见过他有多厉害……” 在良乡有限的认知里,自来也的形象更多是和“澡堂”、“请吃拉面”、“教奇怪忍术(导致掉毛)”挂钩,其“三忍”的威名和深不可测的实力完全被这些日常标签掩盖了。 就在良乡觉得“自来也貌似是个不错的软柿子(?)”并且准备付诸行动时—— 卡卡西的脑海中,已经不受控制地上演了一场极其生动的小剧场: 【卡卡西脑内小剧场】 画面: Q版良乡头像(眼神坚定,握拳) →找到Q版自来也头像(正在偷窥,流鼻血)。 动作: Q版良乡跳到Q版自来也面前,大声宣战:“自来也大人!我要挑战你!” 反应: Q版自来也(懵圈,头顶问号):“……哈?” 画面:战斗烟雾升起(简易特效),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结果:烟雾散去,Q版良乡被打得满头包,眼泪汪汪,头顶盘旋着小星星,哭着“呜哇哇”地跑走了。身后是Q版自来也掐腰仰天大笑:“哈哈哈!小子,本仙人是最强的!” 卡卡西:“……” 让良乡去挑战自来也大人……那不是变强,那是纯纯的找虐!甚至可能被自来也老师那些奇奇怪怪的仙法或者□□卷轴误伤(虽然不可能)!到时候哭着跑回来的良乡,收拾烂摊子的还不是自己。 就在良乡下定决心,抬脚准备出门去寻找“合适的挑战对象(自来也)”的瞬间—— 哗啦——!!! 一道清澈的水流凭空出现,如同灵活的墙壁,瞬间拦在了良乡和门口之间!水遁·水阵壁! 良乡停住脚步,疑惑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微微荡漾的水墙,又回头看向卡卡西。 只见卡卡西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身子,手中的《亲热天堂》被随意丢在一边。他单手保持着结印的姿势,另一只手挠着他那头乱糟糟的银发,露出的那只眼睛写满了“心累”和“无奈”。 “咳咳……”卡卡西干咳两声,用尽可能自然(但明显有点僵硬)的语气说道:“那个……良乡,挑战强者这个想法非常好!非常有志气!不过……”他话锋一转,“要不我们先……巩固一下基础?比如复习一下爬树和踩水?或者练习一下手里剑的精准投掷?” 他努力让自己的建议听起来很靠谱(良乡表示质疑):“等基础更扎实了,我们再慢慢谈论如何变强……嗯,‘挑战’强者的事情,如何?” 他把“找虐”两个字硬生生咽了回去。 良乡看着眼前的水墙,又看看卡卡西那副“我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虽然眼神有点飘忽),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突然要复习基础,但还是乖巧(且有点失望)地点了点头。 “哦……好吧。” 卡卡西暗自松了口气,撤去了水阵壁。看来,教导这只思维独特的小狼任重而道远啊……首先,得让他明白“挑战”和“送人头”的区别。 第23章 归家的狼与木叶的烟火 回到熟悉的时间,回到安全的旗木宅,良乡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溜进卡卡西的房间(卡卡西正靠在客厅沙发上看书,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把让他经历了时空之旅、既爱又恨的飞雷神苦无。它现在安安静静的,仿佛之前那惊天动地的金光只是良乡的幻觉。他走到那个旧木盒前,轻轻打开盒盖,里面依旧是那摞《亲热天堂》、那张照片和……空置的位置。 良乡慎重地、仿佛在举行某种庄严的仪式,将这把特殊的苦无极其缓慢地、端正地放回了它原本的位置,还用指尖轻轻按了按,确保它不会像上次那样自己跳出来。做完这一切,他长长地、无声地吁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盯着那把苦无,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后怕和无比的坚决。他在心里,对自己(或者说,对那颗躁动的狼人心脏)立下了一个极其“郑重”的誓言: “……我要是再碰一下这个东西……自己就是忍犬!” (嗯,虽然他本质上算半个犬科?但这个誓言依旧表达了他坚定的决心!) 关好盒子,把它推回墙角最深处。良乡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不少。什么时空间穿越旅行,还是脚踏实地的生活最舒服。 于是,回到木叶第二天的“小月亮”,元气满满地又开启了熟悉的“木叶历险记”模式。不过这次,地图上多了一个需要特别标注的“禁区”——日向族地! 每次远远看到那一头标志性的乌黑短发和小小身影(无论是不是花火本人),良乡头顶的狼耳就会警觉地竖起,然后立刻掉头就走,绕道至少两百米!速度之快,堪比发现了顶级掠食者!上次被当“坐骑”和“方向盘”的经历绝对是狼生阴影,绝对要避开!卡卡西教过,规避风险是生存智慧! 避开了“危险区”,良乡的日子过得充实而规律: 帮忙送货:这项技能是少年水门教的“自力更生”秘诀之一(当然不能主动开口要)。他现在熟门熟路地穿梭在木叶的商业街,帮山田杂货店送米粮,帮布匹店老板娘送衣料(绝对小心不勾破),帮手打大叔送外卖,甚至帮丁座(他喜欢这个总请他吃薯片的大叔)扛过几大筐秋道特供薯片。报酬有时是一叠零钱,有时是几个刚出炉的豆沙包或炸肉饼。良乡来者不拒,统统塞进卡卡西缝的小忍具袋里。自力更生,感觉不错! 观察纲手训练小樱:一次偶然路过村外的训练场,良乡被一阵阵巨大的轰鸣声吸引了。他悄悄爬到一棵大树上,远远观望。只见五代目火影纲手姬正指导着粉色短发少女进行怪力训练。巨大的岩石被怪力砸得粉碎,地面不断出现裂痕,那恐怖的画面让良乡的狼耳都惊得后抿了几下。他看得目不转睛,虽然不太理解那种纯粹的暴力美学,但也隐约感觉到那其中蕴含的极致力量和操控技巧。嗯……虽然学不会这种“暴力拆迁流”,但那种精准发力的感觉或许可以借鉴到体术上? 给赤丸分肉干:在街上遇到执行任务的犬冢牙和赤丸是常事。每次看到那只毛茸茸的大狗,良乡都有种“同类”的亲切感(虽然物种不同)。他现在随身带着一小包卡卡西买的特制肉干(没加盐那种),遇到牙和赤丸,就很自然地蹲下身,掏出肉干。“喏,给你。” 赤丸开心地“嗷呜”一声,凑过来用湿漉漉的鼻子蹭蹭良乡的手,然后叼走肉干。牙有时会揉着赤丸的脑袋抱怨:“喂喂,良乡,你这样会让它变得挑食的。” 良乡只是默默看着赤丸吃,不说话,但尾巴会轻轻摆动一下。分给“同类”(?)食物,不心疼。 帮夕日红提东西:黄昏时分,在商业街买菜(主要是水果和精致点心)的夕日红提着一个看起来颇有些分量的竹篮。良乡恰巧路过。他记得这个温柔的老师,也记得阿斯玛身上的烟味(虽然红老师身上没有)。看到夕日红提着东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伸出手,眼神示意篮子。 “良乡君?”夕日红有些惊讶,随即温柔地笑了,“是呀,太重了呢。能麻烦你吗?谢谢啦!” 良乡点点头,接过沉甸甸的篮子,稳稳地抱在怀里(动作很规范,生怕颠坏了里面的点心)。他默默地跟在夕日红身侧走着。晚风吹拂,带来夕日红身上淡淡的、如同春日山茶花般的清新气息,也带来了街角传来的……阿斯玛那熟悉的烟草味。 阿斯玛叼着没点燃的烟,从拐角走出来,看到夕日红和提着篮子的良乡,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对良乡点了点头。 良乡的鼻子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虽然不知道电灯泡这个词的意思),但还是保持着扑克脸,对着阿斯玛也点了点头。看在红老师的面子上。 将篮子送到夕日红家门口,良乡转身要走。 “等等,良乡君。”夕日红叫住他,从刚买的精美果篮里拿出一个最大最红的苹果,塞到良乡手里,微笑道:“这是谢礼。辛苦了哦。” 良乡拿着温热的苹果,看了看夕日红温柔的笑脸,又看看手里的苹果,耳朵尖几不可察地抖了抖(开心),小声道:“……谢谢。” 然后抱着苹果,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夕阳西下,良乡的身影融入熙熙攘攘的木叶街道,银白的头发和摇晃的尾巴尖在余晖中分外显眼。他手里拿着那个红彤彤的苹果,心里盘算着回家要跟卡卡西说今天的见闻(主要是纲手大人打石头好厉害!赤丸吃了三块肉干!红老师给的苹果……分卡卡西一半好了?)。 而在屋顶某个不起眼的阴影处,一只套着面罩的咸鱼眼全程默默注视着下面那个忙碌的小身影,看着他绕开“禁区”,看着他认真送货,看着他为纲手的怪力惊叹,看着他给赤丸肉干时微微晃动的尾巴,看着他接过苹果时翘起的耳朵尖…… 卡卡西翻了一页《亲热天堂》,把良乡无聊时弄的海报(这是卡卡西的通灵兽忍犬帕克,他没有丢,只是让你们看看……)夹在书里,露出的那只眼睛弯了弯,像是被暮色融化了一角的冰。 嗯,“小月亮”的归家日常,似乎比任何小说都要有趣。 第24章 两年流光 时光如同木叶南贺川的流水,悄无声息却又坚定不移地向前奔涌。两年的光阴,足以让树苗抽高枝桠,让雏鸟丰满羽翼,也让某个银发狼耳的少年,褪去几分稚嫩,增添些许挺拔的轮廓。 旗木良乡,十五岁了。 他的身形抽高了不少,虽然依旧比同龄人显得清瘦,但包裹在简约忍者服下的肢体线条却蕴含着狼族特有的、柔韧而爆发力十足的力量。那头银白的短发依旧倔强地翘着,衬得那双冰蓝色的眼眸越发清澈剔透,如同高山湖泊。那对雪白的狼耳似乎更加灵敏,时常随着声音灵活转动,捕捉着木叶的每一个细微动静。而身后那条蓬松的大尾巴……嗯,依旧是情绪的最佳晴雨表,只是甩动起来似乎更有力了些。 这两年里,他的生活规律而充实。卡卡西并没有强迫他按部就班地去忍者学校(考虑到他的特殊性和可能引发的骚动),而是采取了更偏向“家教”和“实战体验”的模式。基础的文化课(认字、算术)由卡卡西亲自教(过程痛苦但必要),体术和查克拉控制则由卡卡西和偶尔回村的凯轮流“操练”(良乡对凯的“青春热血”依旧敬谢不敏)。更多的时候,良乡依旧进行着他的“木叶历险记”——帮忙跑腿、观察其他忍者训练、和赤丸分享肉干、偶尔被井野拉去当“发型模特”(虽然最后总是以良乡炸毛逃跑告终)…… 他依旧小心地规避着日向花火可能出现的区域,大多数时候是成功的。 这天下午,良乡正按照卡卡西的吩咐,去丸子店买三色丸子(卡卡西声称是慰劳自己指导新第七班的辛苦,虽然新第七班还没正式见面)。他轻车熟路地走在街道上,步伐平稳,尾巴在身后小幅度地悠闲摇晃。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强大查克拉气息,混合着风尘仆仆的旅途味道和……一丝更加凝练、更加活跃的九尾查克拉的感觉,从村口的方向传来。 良乡的狼耳瞬间转向那个方向,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这个感觉……是自来也?还有……鸣人?他们回来了? 几乎同时,另一股他更熟悉的、带着雷属性查克拉微麻感的气息,正朝着村外的某个演习场快速移动——是卡卡西。 “看来是有事要发生了。”良乡歪了歪头,并没太在意。他的首要任务是买丸子。 他加快脚步,来到熟悉的丸子店,付钱,接过打包好的、热气腾腾的丸子盒。香甜的气息让他满意地眯了眯眼,尾巴愉悦地晃了晃。任务完成!可以回去……嗯,或许可以先去演习场外围观一下?看看卡卡西所谓的“指导”是什么样子的? 他抱着丸子盒,转身正要离开—— “呀!找到你了!白毛狼耳哥哥!” 一个清脆又带着点小恶魔般狡黠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良乡浑身一僵!这个声音!是刻在他“狼生”耻辱柱上的声音!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感觉尾巴根部猛地一紧! 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道传来! 他僵硬地、一点点地回过头。 只见日向花火正站在他身后,两年时间让她也长高了不少,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但那双眼眸中闪烁的、如同发现新玩具般的光芒,却丝毫未变!她此刻正双手牢牢地攥着他尾巴靠近根部、最蓬松也最敏感的那一撮毛! 脸上带着得意又开心的笑容。 “果然是你!”花火笑嘻嘻地说,“老远就看到一条晃来晃去的白尾巴!我就猜是你!好久不见呀!狼耳哥哥!你还是这么……好抓!”她说着,还故意轻轻拽了拽。 良乡:“……” 一股混合着羞愤、窘迫和“历史重演”的绝望感瞬间冲上头顶!他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连耳朵尖都染上了粉色。 “松……松手!”良乡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都变调了。他试图把尾巴抽回来,但花火抓得死紧,而且他不敢太用力,怕伤到她或者……把自己的毛扯掉! “不要嘛~”花火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哥哥你的尾巴手感还是这么好!毛茸茸暖呼呼的!比宁次哥哥给我买的毛绒玩具还好摸!” 良乡:“……”(宁次!管管你家族的大小姐啊!) 周围已经有不少路人投来好奇和憋笑的目光。一个银发狼耳的少年(?)被日向家的小公主当街揪着尾巴……这画面实在太有冲击力。 良乡恨不得立刻用旋转地藏针钻到地底下去!他努力维持着扑克脸,但通红的耳朵和剧烈颤抖的尾巴尖(被抓住的部分动不了,尾巴尖狂抖)彻底出卖了他。 眼不看心不烦,我不知道,我的任务是买丸子…… 良乡开始在心里疯狂默念卡卡西教他的“应对麻烦终极奥义”——装死……哦不,是屏蔽外界干扰,专注目标! 他试图无视尾巴上的“钳制”,抱着丸子盒,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 花火就这么笑嘻嘻地、抓着他的尾巴,像牵着一个大型犬科动物气球一样,被他拖着走。 “哥哥你要去哪里呀?买丸子吗?我也要吃!” “哥哥你的耳朵为什么这么红呀?” “哥哥你说话嘛!好久不见你都不想我吗?” 良乡紧闭着嘴,目不斜视,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怀里的丸子盒上。我是莫得感情的买丸子机器……我的尾巴不存在……我不认识这个日向家的小姑娘…… 就在这诡异的“拖尾”行进过程中,良乡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从远处演习场方向传来的、极其短暂却激烈的查克拉碰撞声,以及……一声清晰的、卡卡西的闷哼? 嗯?卡卡西那边结束了?这么快? 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卡卡西那熟悉的气息正朝着家的方向移动,只是那气息里……似乎带着一丝极其罕见的、郁闷和挫败的情绪? 良乡眨了眨眼。卡卡西……输了?不会吧?对手不是鸣人和小樱吗?那两个家伙……这么厉害了? 虽然好奇,但良乡此刻自身难保,实在没心思去探究卡卡西的“滑铁卢”。他只想尽快摆脱尾巴上的“魔爪”,把丸子安全送回家。 旗木宅门口。 卡卡西正巧也刚到。他看上去……有点狼狈。护额有点歪,头发似乎比平时更乱,眼神里带着点还没完全散去的惊讶和……自我吐槽的无奈。他正小声嘀咕着:“……早知道就看完那本书的结局了……” 似乎输掉的原因还和某本《亲热天堂》有关?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家门口那幅“精彩”的画面: 良乡抱着丸子盒,一脸“我死了”的生无可恋表情,僵硬地往前走。而他身后,日向家的小公主花火,正兴高采烈地抓着他那条剧烈颤抖的白色大尾巴,像牵着什么战利品。 卡卡西的死鱼眼瞬间弯成了月牙形,刚才那点小挫败瞬间被眼前这幕冲散了。他强忍着笑意,靠在门框上,看好戏似的开口: “哟,‘小月亮’,这是……新型的遛弯方式?还是日向家最新的柔拳起手式?” 良乡看到卡卡西,如同看到了救星(虽然这个救星看起来很不靠谱)!他冰蓝色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求救的信号! 花火看到卡卡西,倒是很有礼貌地松开了手(暂时),行了个礼:“卡卡西上忍好(良乡完全没有听出半点敬意)!”然后立刻又转向良乡,眼神锃亮,“哥哥!丸子!分我一半!不然我还抓你尾巴!” 良乡猛地后退两步,把丸子盒护在怀里,尾巴“嗖”地一下紧紧圈在自己腰上,警惕地瞪着花火。 卡卡西看着这一幕,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他揉了揉良乡的脑袋(无视后者抗议的眼神),然后对花火说:“花火小姐,欺负我家“宠物”可是要付报酬的哦。比如……帮我们旗木家打扫一个月的院子?” 花火吐了吐舌头:“才不要呢!卡卡西最会骗人干活了!哥哥!快给我丸子!”她又作势要扑上来。 最终,这场“尾巴劫难”以良乡忍痛分出一串丸子给花火,并且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包括下次见面必须主动给她摸耳朵一次)才得以平息。 花火心满意足地吃着丸子走了。良乡抱着只剩下两串丸子的盒子,尾巴耷拉着,耳朵也耷拉着,浑身散发着“被掏空”的委屈气息。 卡卡西接过丸子盒,拿出一串,咬了一口,看着良乡那副样子,慢悠悠地说:“看来……‘眼不看心不烦’战术,对日向家的小公主不太管用啊。” 良乡:“……” 他哀怨地瞥了卡卡西一眼,抢过最后一串丸子,狠狠咬了一口。 算了,至少丸子还是好吃的。至于明天会不会再被“埋伏”……唉,狼生艰难。 而此刻,木叶的大门处,风尘仆仆的自来也,正背着大的卷轴,脚踩着木屐踏入了久违的村子(温泉?)。 第25章 入学提议与卡卡西的真容之谜 木叶村因为自来也和鸣人的回归,似乎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期待感,尤其是对于那些知晓鸣人过往和“三忍”之名的人们而言。 良乡对于这种宏观的氛围变化并不太敏感,他更在意的是眼前具体的人和事。比如,那个大大咧咧出现在旗木宅门口的白发老帅哥(没人反对,对吧?)。 这天上午,良乡正准备出门进行日常的体术练习(绕木叶负重跑,卡卡西布置的功课),刚拉开院门,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堵在了门口,几乎遮住了所有的阳光。 “耶呃?这不是我们的小良乡吗?两年不见,长高了不少嘛!”自来也洪亮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他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良乡,脸上带着那种惯有的、略带促狭的笑容。“喂……小良乡,有没有想我啊?”他说着,还习惯性地想伸出手去揉良乡的脑袋。 良乡的反应快如闪电!他猛地向后小跳一步,精准地避开了那只“魔爪”。同时,他那对雪白的狼耳警觉地向后抿了抿,冰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久别重逢的喜悦,反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他小巧的鼻翼微微抽动了两下,然后非常直白地、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你身上有一股刺鼻的胭脂味……” 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够具体,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酒味。混合在一起,很难闻。” 自来也:“……” 他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瞬间石化、碎裂。他下意识地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好像……是有点?昨晚“取材”结束时,那位居酒屋的老板娘确实热情地……咳咳(会被和谐的)! “呃……这个……”自来也尴尬地收回手,挠了挠他那头狂放的白发,试图挽回形象,“这是……这是成年男人历经风霜的证明,是艺术的芬芳!你不懂……” 良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嫌弃丝毫未减,尾巴还无声地甩了一下,表达着“离我远点”的无声抗议。他对“艺术の芬芳”敬谢不敏。 自来也败下阵来,讪讪地让开道路。良乡像避开什么污染源一样,从他身边快速溜过,跑远了。自来也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郁闷地嘀咕:“这小子的鼻子……还是这么不给面子啊……越来越不可爱了。” 傍晚,旗木宅。 卡卡西罕见地没有瘫在沙发上看书,而是坐姿稍微端正了一点,看着对面正在认真擦拭忍具的良乡。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给良乡专注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晕。 卡卡西沉吟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他用他那特有的、慵懒中带着一丝认真的语调开口: “嘛……良乡。” 良乡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冰蓝色的眼睛看向他,狼耳微微转动,表示在听。 “你有没有……去忍者学校系统的学习、或者说体验一下的打算?”卡卡西问道。 良乡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解:“我每天都会去的。”他指的是他经常跑去忍者学校外围的树上,观察孩子们上课、训练,或者等水门(小时候)放学。那里对他而言,更像是一个熟悉的“观察点”和“等人地点”。 卡卡西:“……那只是去‘看一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次不一样。我是说,像那些学生一样,真正地走进去,坐在教室里,跟着伊鲁卡老师学习最基础的忍者知识、团队协作,还有……嗯,如何更好地融入集体。”他尽量把话说得委婉。 良乡的眉头微微皱起,冰蓝色的眼睛里透露出明显的困惑和一丝……抗拒?“去哪里上学吗?”他无法想象自己坐在一群人类小孩子中间的样子。那感觉……太奇怪了。像一头狼混进了羊群(虽然那些“羊”可能会用忍术打人)。 卡卡西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挠了挠他那头乱糟糟的银发,语气带着点难得的……歉意?(或者只是懒得找借口的坦诚?) “其实我很早就有这打算的,”卡卡西说,“但考虑到你的特殊性……”(其实是每次都忘了,或者觉得麻烦,懒得提这事),“……才拖到现在问你。不过根据你的现在年龄(15岁),你要去和那些六七岁的小豆丁一起从头学起,貌似确实不怎么适合……可能会觉得无聊,也可能会吓到小朋友?” 他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或许……你可以换个身份,跟着伊鲁卡老师帮点忙?比如帮忙整理训练器材、指导一下最基础的体术姿势(反正你体术还不错,不咬人就行)、或者……就当个维持秩序的‘助教’?伊鲁卡是个很有耐心和包容心的人。应该也能在帮忙的过程中,学到一些在课堂之外的东西,比如……如何与人相处。” 卡卡西意有所指。他觉得良乡需要学习的不只是忍术,更是如何作为一个“人”在群体中生活。 良乡沉默地听着,冰蓝色的眼睛低垂着,似乎在思考。去学校……帮忙?和伊鲁卡老师?还有那些……小孩子? 他的脑海里下意识地闪过了日向花火的身影。那个在街上能精准捕获他尾巴、让他无所适从的小恶魔! 但是……他好像偶尔也远远看到过花火在学校里的样子?穿着忍者服,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里听课,练习柔拳时也一板一眼,对老师和同学都显得很……文雅有礼?完全看不出街上那种“小霸王”的气质!是因为家族的原因吗?需要维持日向宗家大小姐的仪态? 这个反差让良乡感到一丝好奇和……莫名的安心?如果她在学校是那个样子的,那……学校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的地方……至少不用担心随时被偷袭尾巴。 想到这里,良乡心中的抗拒感减少了许多。他抬起头,看向卡卡西,轻轻点了点头:“……我愿意。” 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卡卡西似乎有些意外他答应得这么干脆(毕竟没提丸子诱惑),死鱼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也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好,那我明天去跟伊鲁卡说一声。” 于是,第二天,良乡就以一种极其特殊的“超龄插班助教”身份,出现在了忍者学校。 过程确实有些尴尬。当他这个银发狼耳、身高腿长的少年跟在伊鲁卡身后走进教室时,瞬间吸引了所有孩子的目光。好奇、惊讶、崇拜(因为他看起来就很厉害)、还有一丝害怕(主要是因为他没什么表情和那对狼耳)的目光交织在他身上。 伊鲁卡老师温和地向大家介绍了良乡是来“帮忙”的(我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好听的词了),希望大家友好相处。 良乡浑身僵硬地站在讲台边,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珍稀动物。尾巴紧紧地卷在腰后,耳朵也努力向后抿着,冰蓝色的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只能努力维持着表情,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孩子们的好奇心是无穷的。下课休息时,总有几个胆大的围过来,叽叽喳喳地问问题: “良乡哥哥,你的耳朵是真的吗?可以摸一下吗?” “良乡哥哥,你的尾巴藏在哪里了?” “良乡哥哥,你和卡卡西老师住在一起吗?卡卡西老师面罩下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啊?” 前两个问题让良乡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后退。但最后一个关于卡卡西的问题,却让他愣了一下。 他听到几个孩子围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卡卡西面罩下的“真容”: “我猜卡卡西老师肯定是因为嘴巴太大,或者牙齿长得像鲨鱼,所以才戴面罩!” “不对不对!我听说是因为下巴上有一道超——级可怕的伤疤!” “我觉得卡卡西老师可能根本没有嘴巴!吃饭的时候都是掀开面罩一角直接倒进去的!” 良乡听着这些越来越离谱的猜测,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真实的困惑。他歪了歪头,实在忍不住,用他那特有的、平淡无波的语调,插入了一句石破天惊的大实话: “嗯?卡卡西在吃饭的时候会把面罩摘下来啊。”他回想了一下自家监护人那副懒散的吃相,“不过长得貌似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普通的嘴巴,普通的鼻子……和你们描述的一点都不一样。” 刹那间,整个教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正在叽叽喳喳讨论的孩子,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僵在了原地。一双双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成了“O”型,难以置信地看向语出惊人的良乡。 良乡被他们看得莫名其妙,狼耳困惑地抖动了一下。 他说错什么了吗?卡卡西的脸……本来就很普通啊。还没阿斯玛大叔的胡子有特色呢。 而远处,正在火影办公室汇报工作的卡卡西,突然毫无征兆地连打了三个巨大的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 卡卡西揉了揉鼻子,露出的那只死鱼眼里充满了迷茫:“奇怪……难道是昨晚着凉了?” 他完全不知道,他在忍者学校(或者全忍界)维持了多年的神秘形象,正在被自家那只思维耿直的“狼助教”,以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全部释放了出来。 忘更新了,我有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入学提议与卡卡西的真容之谜 第26章 砂之殇 旗木宅内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卡卡西又被火影大人叫去开会了,似乎是什么紧急任务后的复盘。良乡对参与这类讨论没什么兴趣,他更习惯于观察和倾听,而非置身于人群之中。 他的目光落在客厅桌上那份略显凌乱的任务报告上。纸页边缘有些卷曲,字迹是卡卡西特有的、略带潦草却又不失锋锐的笔触。良乡知道不经允许翻阅他人的东西并不合适,但那摊开的纸页上,几个关键词不可避免地跳入了他的眼帘:砂隐村、一尾、我爱罗、晓……还有赤沙之蝎。 这些名字组合在一起,透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息。良乡的狼耳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小心地将报告纸页抚平,逐字阅读起来。 报告详细记录了卡卡西所带领的支援小队(包括鸣人、小樱、凯班)前往砂隐村的经历。 砂隐村遭遇了晓组织的突袭,目标直指身为风影、同时亦是一尾人柱力的我爱罗。晓的成员——赤沙之蝎及其搭档,利用诡秘手段潜入防守严密的砂隐,以压倒性的力量击败了砂隐的防御,强行抽离了我爱罗体内的尾兽。报告旁注里,卡卡西用简短的句子描述了抽离人柱力尾兽的后果——死亡。 良乡的眉头微微蹙起。他对我爱罗的印象并不深,只隐约记得那是个有着浓重黑眼圈、周身环绕着沉闷而危险气息的红发少年,和鸣人似乎有某种奇特的联系。没想到再次听到他的消息,竟是如此惨烈。 报告接着写道,木叶收到了砂隐的紧急求援。纲手火影立刻派出了卡卡西率领的紧急支援小队。他们抵达时,砂隐上空弥漫着悲伤与绝望。千代婆婆(报告里提及她是蝎的祖母)以及堪九郎(我爱罗的哥哥,身中蝎的剧毒)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后续的内容主要集中在追击和战斗上。小樱和千代婆婆联手,与赤沙之蝎展开了激战。报告中特别标注了蝎的身份——他竟是数十年前就已经成名的忍者,通过将自己改造成人傀儡获得了近乎永恒的生命。他的傀儡术登峰造极,甚至能操控生前强者的躯体作为傀儡作战。报告一角,卡卡西草草写了一句关于蝎伪装身份“玉女”的猜测,以及其与“木叶白牙”之死可能存在的关联(“据千代婆婆言,其父母疑似于第二次忍界大战中死于木叶白牙之手,此事或为蝎叛离之诱因?”),但这部分墨迹较淡,似乎只是卡卡西个人的即时联想,并未深入。 另一边,鸣人和卡卡西等人则追击蝎的搭档(报告称其为“青龙”,擅长一种类似粘□□的奇特忍术),但最终未能阻止对方带着被抽离的一尾撤离。 报告的结尾部分语气沉重。尽管小樱和千代婆婆成功击败了蝎(千代婆婆以性命为代价使用了转生忍术)。报告没有详细描述过程,只提到在某种未知的力量作用下,我爱罗奇迹般地复活了。砂隐村对木叶,尤其是对鸣人,表达了深深的感激。此次事件也进一步强化了木叶与砂隐之间的同盟关系。 良乡静静地放下了报告。纸张从他指尖滑落,轻轻落在桌面上。他冰蓝色的眼眸中情绪复杂。晓……这个组织的名号他并非第一次听说,但此次他们的行动如此直接、残忍,目标明确指向尾兽,其威胁程度远超他之前的想象。而像蝎这样将自身与傀儡结合的忍者,其存在本身就已超乎常理。 他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到&上卡卡西那份原始报告的旁边。 做完这一切,良乡望向窗外,木叶的天空依旧晴朗。但他知道,遥远的沙尘与血腥味,以及名为“晓”的庞然暗影,已经悄然迫近。和平的表象之下,风暴正在汇聚。 小改一下[紫糖]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砂之殇 第27章 雷之萌芽 木叶演习场,午后阳光被茂密的树叶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场中那不时响起的、如同千只鸟儿齐鸣的尖锐嘶鸣声。 卡卡西站在场边,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姿势,背靠着一棵大树,一本《亲热天堂》摊开在手(虽然他的目光时不时会瞟向场中央)。而场中央,银发狼耳的少年——旗木良乡,正紧闭双眼,眉头紧锁,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他的右手掌心向上,五指微曲,一团极其不稳定、不断扭曲闪烁的淡蓝色电光正在他掌心艰难地凝聚、又溃散、再凝聚。那电光时而爆开细小的火花,发出“噼啪”的轻响,时而又微弱得几乎熄灭,完全无法与卡卡西演示时那稳定、凝聚、嗡鸣声尖锐刺耳的“千鸟”相提并论。 “呼……呼……”良乡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有些急促。维持这种形态变化的查克拉控制,比爬树踩水要困难无数倍。他感觉体内的查克拉像是不听话的野马,想要将它们强行转化为那种锐利、狂暴的雷属性,异常吃力。那对雪白的狼耳因为专注而微微颤抖着,尾巴也无意识地紧紧卷在腰后,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 “停。”卡卡西合上书,声音平淡地传来。 良乡如蒙大赦,掌心中那团挣扎的电光瞬间溃散,只留下空气中一丝淡淡的臭氧味和掌心微微的麻痹感。他有些沮丧地低下头,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挫败。 “查克拉的性质变化,不是靠蛮力挤压。”卡卡西走到他身边,死鱼眼扫过他微微颤抖的手,“雷遁,强调的是‘锐利’和‘穿透’,但首先需要的是‘稳定’和‘凝聚’。你太着急了,想把所有查克拉一瞬间都变成雷属性,结果就是互相冲突,无法成形。” 他伸出手指,指尖“啪”地一声,跳跃起一缕细小却稳定无比的蓝色电弧,如同有生命的蓝色精灵。“感受它,”卡卡西说,“不是用你的查克拉去‘模仿’它,而是去理解它的‘性质’,让你的查克拉‘变成’它。想象一下……嗯,就像你控制你的耳朵转动一样,是一种本能,而不是一个需要刻意完成的动作。” 良乡似懂非懂地看着卡卡西指尖的电弧,又看看自己的手掌。像控制耳朵一样?他的耳朵转动确实是本能,几乎不需要思考。但查克拉…… “休息一下。”卡卡西收回手指,“性质变化急不得。尤其是雷遁,对查克拉控制力的要求极高。你先试着最基础的——感知雷属性。” 良乡盘腿坐下,闭上眼睛,按照卡卡西的指导,不再试图去改变查克拉,而是将心神沉入体内,去细细感知自身查克拉中那极其微弱的、属于雷属性的部分。这很抽象,就像要在浩瀚的海洋里分辨出一滴特殊的水。 时间一点点过去。良乡的眉头依旧皱着,但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他摒弃了杂念,全身心投入到这种细微的感知中。他的狼耳轻轻转动,捕捉着周围最细微的声音,包括卡卡西翻动书页的沙沙声,以及……空气中那几乎不可闻的、自然存在的微弱静电?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不是视觉,而是一种感觉。仿佛在他体内流淌的查克拉溪流中,有无数极其微小的、闪烁着淡蓝色光芒的“光点”在跳跃、碰撞,它们比其他属性的查克拉粒子更活跃,更……“尖锐”?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却让他心头一动。 他猛地睁开眼,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他再次抬起手,这一次,他没有试图调动大量的查克拉,而是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只引导那一小部分他刚刚“感觉”到的、活跃的“蓝色光点”汇聚到掌心。 过程依旧缓慢而艰难,但这一次,掌心中凝聚出的电光不再那么狂暴和闪烁不定。它虽然依旧微弱,像风中残烛,却呈现出一种相对稳定的、如同小小箭簇般的形态,发出持续而低沉的“滋滋”声。 卡卡西翻书的动作顿住了,露出的那只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这么快就能捕捉到雷属性的特质并初步稳定形态?这小子的直觉……或者说,那种野兽般的敏锐感知力,果然非同一般。 “有点样子了。”卡卡西的语气依旧平淡,但良乡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赞许。这让他精神一振,尾巴尖几不可察地轻轻翘了一下。 “记住这种感觉。”卡卡西继续说道,“雷遁的修炼,初期重在感知和控制。当你能随心所欲地让查克拉带上雷的性质,哪怕只有一丝,并能稳定维持,才是下一步形态变化的基础。”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而且,查克拉的性质,有时候也会反映出忍者自身的某些特质。你的雷遁……会是什么样子,我倒有点好奇了。” 良乡低头看着掌心那簇微弱却稳定的蓝色电光,冰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跳动的光芒。锐利、穿透、活跃……这就是雷吗?他感觉自己和这种属性之间,似乎建立起了一丝微妙的联系。 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距离卡卡西那种撕裂天空的“千鸟”还遥不可及。但此刻,掌心这缕属于自己的、微小的雷光,却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新奇感和……一丝微弱的渴望。 渴望变得更强,渴望掌握这种强大的力量。 他散去电光,握紧了拳头。训练,还要继续。 夕阳西下,演习场中,时而会再次亮起那抹微弱的、却坚持不懈的蓝色电光,伴随着狼耳少年专注而坚定的身影。 第28章 关于“约会”的学术探讨与实战演练 木叶的午后总是带着点慵懒的气息,尤其是在饱餐一顿之后。旗木宅的客厅里,卡卡西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一本《亲热天堂》盖在脸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至少看起来是这样。而良乡则盘腿坐在窗边的地板上,面前摊开着一本《忍者基础常识(图解版)》,这是伊鲁卡老师硬塞给他的“助教必修读物”。 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良乡银白的头发上,那对雪白的狼耳随着他阅读的节奏时不时轻微抖动一下。他的手指正戳着书页上的一幅插图:一男一女两个简笔画小人,坐在一棵树下,旁边标注着两个大字——约会。 良乡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学术性的困惑。他歪着头,盯着那幅图看了足足五分钟,然后伸出食指,戳了戳图上那个男小人的脑袋。 “卡卡西,”良乡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带着纯粹的求知欲,“‘约会’……是什么?” 沙发上,《亲热天堂》下面的呼吸声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几秒后,书被慢悠悠地挪开,露出卡卡西那只半睁半闭的死鱼眼。“……嗯?”他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试图蒙混过关。 良乡把书举起来,指着那幅图,非常执着:“这本书第38页,说‘约会’是‘增进异性间了解的社交活动’。但阿斯玛叔叔和红老师经常一起去吃饭,井野姐姐说那叫‘约会’。可丁次和井野姐姐也经常一起吃饭,那不算‘约会’。为什么?”他顿了顿,想起了更复杂的案例,“还有,自来也大人总说要和‘美丽的月色’约会,但‘月色’不是人。所以,‘约会’的对象有物种限制吗?需要提前下战书吗?赢了会获得□□权吗?” “噗——咳咳咳!”卡卡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猛地坐起身,捂着嘴一阵猛咳。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良乡,那只死鱼眼里写满了“这题超纲了”、“为什么我要在美好的午后讨论这个”以及“伊鲁卡你到底给他看了什么书?!”。 良乡被卡卡西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狼耳警觉地竖起,但还是坚持等着答案,眼神清澈又无辜。 卡卡西抹了把并不存在的虚汗,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用最“安全”的方式解释这个对狼人少年来说过于复杂的人类社交行为。“呃……‘约会’嘛……”他搜肠刮肚,“就是一种……比较友好的……见面。通常是一对一,比如……两个人一起吃个饭,或者散散步,聊聊天……”他尽量简化。 “像我们这样?”良乡指了指卡卡西和自己,“我们经常一起吃饭。”而且基本都是一对一。 卡卡西:“……不完全是。”他感觉自己的解释能力遭遇了滑铁卢,“‘约会’通常……呃……带有一定的……目的性?比如,互相觉得对方不错,想多了解一下……”他越说越觉得不对劲,这怎么听起来更像是在教坏小朋友? 良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对这个模糊的解释不满意。“目的性?了解之后呢?像狼群一样,确认对方实力,然后决定是合作狩猎还是驱逐?”他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 卡卡西扶额:“……也不是打架!”他决定放弃理论教学,采取实例法,“你看,就像阿斯玛和红,他们‘约会’的时候,阿斯玛会帮红拿东西,会记得她喜欢吃什么,会……嗯……说一些好听的话?”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有点不确定了,毕竟他也没“约会”过。 “拿东西?红老师上次买菜我也帮她拿了。”良乡回忆道,“好听的话?像‘你的新发型像被起爆符炸过一样有活力’这种吗?”这是上次他无意中听到牙对志乃说的,志乃好像……不太高兴? 卡卡西:“……”他感觉自己的血压有点升高。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结束这场灾难性的对话。“总之!”他斩钉截铁地说,“‘约会’是一种非常复杂、需要特定对象和情境的高级社交活动!你现在不需要懂!等你……嗯……再长大点再说!”他一把抢过良乡手里的《忍者基础常识》,迅速合上,“这本书暂时由我保管!你需要学习的是手里剑投掷和查克拉控制!” 良乡看着空荡荡的手,又看看卡卡西如临大敌的表情,虽然还是没完全明白,但敏锐地察觉到这个话题似乎让卡卡西很“困扰”。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算了,既然卡卡西说不需要懂,那就不想了。反正听起来没有打架直接。 然而,卡卡西的“约会教育”后遗症在第二天就显现了。 傍晚,卡卡西去任务部交报告,良乡独自在家门口练习手里剑。恰好遇到执行任务归来的天天抱着一大卷新到的忍具封印卷轴,看起来颇为吃力。 良乡想起卡卡西说的“帮拿东西”,又想起“约会”的定义(虽然他没懂),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实践“友好社交”的机会。于是他走上前,一脸面善地笑着对天天说:“天天,你需要‘约会’吗?我可以帮你拿东西。” 天天:“……???” 她抱着卷轴,僵在原地,脸蛋“唰”地一下红透了,结结巴巴地说:“良、良乡君?你、你在说什么啊?!这、这不算‘约会’啦!” 说完,抱着卷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掉了。 良乡站在原地,看着天天远去的背影,狼耳困惑地歪了歪。帮拿东西……不算约会?那为什么卡卡西说阿斯玛帮红拿东西就是约会?人类的行为准则真是太难懂了。 这时,出来遛狗的牙和赤丸路过,恰好听到了后半句。牙立刻凑过来,搂住良乡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说:“哟!良乡!开窍了?想跟天天约会?要不要我教你几招?” 良乡更加困惑了:“约会……需要‘招数’?是新的体术流派吗?” 牙笑,开始滔滔不绝地传授他的“青春忍道约会秘籍”,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如何帅气地递出丸子”、“如何赞美女孩子的发型(绝对不能提起爆符)”、“约会时如果冷场就比赛跑圈”等等。 良乡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比练习雷遁性质变化还要累。最后,他总结道:“所以,‘约会’本质上是一种需要大量预备方案和体力储备的……高强度综合演练?” 就像一次不确定对手和地形的野外生存训练? 牙:“……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他放弃了,拍了拍良乡的肩膀,“任重而道远啊,良乡……” 等卡卡西回来,听说了良乡的“约会实战演练”后,他默默地回到房间,把那张印着“约会”插图的书页撕了下来,锁进了抽屉最底层。 他决定,在良乡彻底搞懂人类基本社交礼仪之前,任何与“感情”相关的词汇,都列为——S级禁语! 而始作俑者良乡,则继续在院子里练习手里剑,心里想着:还是投掷术简单,目标明确,轨迹清晰。约会什么的,太复杂了,不如和赤丸赛跑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关于“约会”的学术探讨与实战演练 第29章 暗流初现与无声的守望 木叶村的清晨,往往是从南贺川潺潺的水声和训练场传来的苦无撞击声开始的。然而,今天的空气中,却弥漫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紧绷感。这种微妙的变化,或许寻常忍者难以察觉,却无法逃过旗木良乡那与生俱来的、如同野兽般敏锐的感官。 良乡正蹲在自家庭院的矮树上,进行着每日例行的查克拉控制练习——将查克拉精准地凝聚在脚底,倒悬于一根细弱的树枝末端,随着晨风轻轻晃动。他那对雪白的狼耳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无意识地转动着,过滤着来自村子各个方向的声波。冰蓝色的眼眸半阖,看似专注,实则将远处火影岩下、忍者大楼间隐约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压低了的通讯鹰隼的振翅声,乃至空气中那丝若有若无的、属于上层决策者的凝重查克拉气息,都一一捕捉。 “频率高了……”良乡无声地自语。他指的是村子外围巡逻队的交接频率,以及暗部人员掠过屋顶的间隔。这种无声的节奏加快,往往预示着有重要事件发生,或者……潜在的威胁正在逼近。他的尾巴尖几不可察地轻轻扫过树叶,透露出内心的警觉。卡卡西今天一早就被火影直属的暗部请走了,连那本万年不离手的《亲热天堂》都罕见地没来得及拿。这本身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 他从树枝上轻盈落地,几乎没有发出声响。这种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感,让他想起了两年前那次误入时空漩涡的经历,那种对未知和失控的本能排斥。但这一次,他身处自己的时代,卡卡西就在村子中心。这让他多少有了一些底气,但那份源于狼性的、对危险预兆的直觉,依旧让他无法完全放松。 午后,卡卡西还没有回来。良乡完成基础体术训练后,回到旗木宅。客厅的矮桌上,除了那本《亲热天堂》,还多了一份卷轴——并非最高机密的加密卷轴,而是卡卡西作为上忍队长,需要归档的任务简报副本。卷轴摊开了一角,墨迹犹新。 良乡犹豫了一下。卡卡西通常不会刻意对他隐瞒任务信息,除非涉及极端机密或过于血腥的内容。这份卷轴就放在显眼处,更像是一种默许。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小心地将卷轴完全展开。 冰冷的文字和简略的地图,勾勒出了一场正在酝酿的风暴: 事件核心:连续且异常的血继限界忍者失踪事件。 涉及范围:并非单一忍村,而是云隐、岩隐、雾隐、砂隐四大国,均有核心的血继限界持有者离奇消失。失踪现场几乎不留痕迹,仿佛人间蒸发。 矛头指向:四大国失踪事件几乎同时发生,且手法相似,唯一的“受益者”或未被直接针对的,便是火之国木叶。这使得四大国不约而同地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木叶,外交文书中的措辞日益尖锐,战争的阴云悄然汇聚。 木叶应对:五代目火影纲手已派出多支精锐小队进行秘密调查,并全力加强村子的防御等级。同时,外交渠道的斡旋也在紧张进行,试图澄清误会,但收效甚微。 关键情报(推测):简报末尾,卡卡西用他特有的、略带潦草的笔迹补充了一条推测——“疑似与叛忍卑留呼及其禁术‘鬼芽罗之术’有关。目标可能为集齐特定血继限界。” 旁边还画了一个简单的问号,指向了“写轮眼”三个字。 “卑留呼……”良乡低声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卷轴中没有太多关于此人的细节,只提及他曾是木叶忍者,因研发禁忌忍术而被驱逐。但“鬼芽罗之术”这个名称,以及其目标直指“血继限界”的掠夺性,让良乡本能地感到一阵寒意。这让他想起了森林中那些为了获得更强力量而吞噬同类的异种野兽。 而卡卡西特意标注的“写轮眼”,更是像一根冰刺,瞬间扎进了良乡的心里。他猛地抬头,望向火影岩的方向。卡卡西被紧急召见……四大国的压力……针对血继限界的阴谋……以及,那个明确将“写轮眼”列为目标的叛忍…… 所有的线索,如同散落的拼图,在这一刻骤然拼接在一起,指向了一个清晰而危险的结论:卡卡西本人,很可能就是下一个目标! 良乡的呼吸微微一窒。冰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一种猎物被更强大的掠食者盯上时才会产生的、源自基因深处的警惕。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尾巴上的毛微微炸起,但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只是僵硬地垂在身后。 根据任务简报中零碎的信息,以及良乡在木叶这两年间道听途说的一些尘封往事,一个关于卑留呼的模糊轮廓在他脑海中逐渐形成: 此人曾与传说中的“三忍”——自来也、纲手、大蛇丸同组,却因天赋平庸而始终活在三人的光环阴影之下。这种长期被比较、被忽视的处境,或许扭曲了他的心态。他不甘于平庸,转而投向禁忌的领域,秘密研发名为“鬼芽罗”的合体忍术,企图通过掠夺他人的血继限界来弥补自身的“缺陷”,获得超越常理的力量。最终,他被三代火影发现并下令清除,却成功逃脱,自此销声匿迹多年。 在良乡的认知里,这种通过吞噬他人来强化自身的行为,与自然界中某些走上邪道的妖兽无异。但卑留呼的野心显然更大,他的目标不是简单的力量堆积,而是追求一种“完美”和“不死”的终极形态。这种偏执而危险的**,比任何单纯的强大敌人都要可怕。 尤其当这种**,与卡卡西那双独特的写轮眼联系在一起时。良乡清楚地知道写轮眼对卡卡西意味着什么——不仅是强大的武器,更是带土托付的意志,是卡卡西生命中无法分割的一部分,是荣耀也是枷锁。如今,这却成了卑留呼觊觎的猎物。 傍晚时分,卡卡西才回到旗木宅。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护额歪戴着,遮住左眼,露出的右眼是一如既往的死鱼眼。但良乡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细微的不同——他周身散发出的查克拉气息,比平时要沉滞一丝,仿佛背负着看不见的重量。身上还带着火影办公室特有的、混合着墨水和紧张决策气息的味道。 “我回来了。”卡卡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他脱下马甲,随手丢在沙发上,然后拿起那本《亲热天堂》,似乎想用熟悉的故事掩盖什么。 良乡没有像往常一样只是点点头,而是走到他面前,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他,直接问道:“那个卑留呼……是冲着你来的?” 卡卡西翻书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抬起眼,看着良乡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沉默了片刻。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否认,也没有详细解释,只是用了一种近乎默认的语气说道:“事情有点复杂。纲手大人已经有了安排。” 这种回避的态度,反而让良乡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他看着卡卡西,这个平日里总是游刃有余、甚至有些玩世不恭的男人,此刻虽然表面平静,但良乡能感觉到他平静水面下涌动的暗流。那是责任、抉择,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良乡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有些事,卡卡西不会说,也不能说。这是上忍的职责,也是火影的命令。但他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夜深人静,卡卡西似乎睡着了(或者只是假装睡着)。良乡却毫无睡意。他悄无声息地来到庭院中,月光将他的银发和狼耳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辉。 他回想起任务报告上的冰冷文字,回想起卡卡西归来时那刻意掩饰的疲惫,回想起空气中弥漫的战争前兆。一种强烈的、想要做点什么的冲动在他心中涌动。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被完全保护、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幼狼了。两年的成长,卡卡西的教导,木叶的生活,让他拥有了力量,也萌生了守护的意念。 守护什么?守护这个给了他名字和容身之处的旗木宅,守护那个虽然总是一副麻烦表情、却会在关键时刻挡在他面前的银发上忍,守护这份他逐渐熟悉并开始依赖的平静日常。 他或许无法参与高层的决策,无法像鸣人那样用强大的忍术正面击溃敌人。但他有他的方式——狼的直觉,隐匿的行踪,以及,绝不放手的决心。 良乡抬起手,指尖隐约有微弱的、不稳定的蓝色电光闪烁了一下,那是他仍在艰难摸索的雷属性查克拉。虽然远未成熟,但这代表着他正在变强,正在努力拥有能够站在卡卡西身边,而非只是被保护在身后的力量。 他望向火影岩,月光下,历代火影的头像肃穆而庄严。他不知道所谓的“火之意志”具体是什么,但他理解“守护”这个词最朴素的含义。就像狼群守护领地,守护幼崽。 “这一次,”良乡在心中默念,冰蓝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烁着坚定的微光,“我不会只是看着。” 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无论卡卡西和火影大人有什么“安排”,他都要确保,当那个名为卑留呼的阴影真正降临的那一刻,自己绝不会缺席。 夜风吹过庭院,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着少年无声的誓言。木叶的危机已然拉开序幕,而一位沉默的守望者,已然就位。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暗流初现与无声的守望 第30章 破界之行 凌晨的寒意透过单薄的睡衣侵入肌肤,但良乡浑然未觉。他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安静地潜伏在自己房间的窗口,雪白的狼耳捕捉着宅邸外最细微的声响。然后,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总是带着几分懒散的身影,此刻却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人偶,眼神空洞,步伐僵硬地走出了旗木宅的大门,融入了黎明前最深的黑暗。 良乡的心脏骤然收紧。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刻意压制了呼吸。直到那身影在街巷尽头消失,又静静等待了片刻,估算着距离足够远后,他才如同真正的夜行动物般,轻盈地翻出窗口,悄无声息地落在庭院冰冷的泥土上。他的动作流畅而隐蔽,几乎没有触动一丝气流。 然而,就在他的脚尖即将迈出旗木家院门的瞬间,一股无形却坚韧无比的力量骤然浮现,如同撞上了一堵柔软而无法穿透的墙壁。空气中荡漾开细微的、几乎不可见的波纹,将他的身体温和却坚决地推了回来。 良乡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卡卡西早就察觉了他的意图。这个结界,并非充满敌意的禁锢,而更像是一种沉默的嘱托,一道由查克拉构筑的、带着无奈与关怀的界限。它无声地宣告着:留下,这不是现在的你应当涉足的领域。这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明确的限制,将良乡与他渴望追随的背影隔绝开来。 意识到这一点,一股混杂着焦急、不甘和被轻视的愤怒瞬间涌上良乡的心头。他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细微却清晰的刺痛,但这疼痛远不及他内心焦灼的万分之一。体内平日尚能控制的查克拉,此刻因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开始不受控制地躁动、奔腾。 噼啪——! 微弱的、不稳定的蓝色雷光,如同应激的火花,在他紧握的指缝间骤然闪现、跳跃,发出细碎的声响。这是他努力修行、试图掌控的雷属性查克拉的雏形,此刻却只是他无力感的一种外在宣泄。这微弱的力量撞击在结界之上,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那堵无形的墙壁依旧稳固如初,冷漠地提醒着他自身的渺小。 良乡死死盯着结界之外空无一人的街道。他知道,这种由施术者意志维持的结界,其强度往往会随着施术者距离的拉远而逐渐衰减。卡卡西走得越远,结界就会越弱。但是,等到那时,一切还来得及吗?卡卡西会被带到哪里?会发生什么?等待换来的,可能是永久的错过和无法挽回的结局。时间每流逝一秒,他内心的不安就加剧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结界已然消散。良乡颓然地靠在院门旁,抱着头,银色的发丝垂落,遮住了他写满挣扎的脸。“现在我该怎么做……”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充满了迷茫,“卡卡西的气息早已经离开木叶村了……他说过,我不能随便出村,会被认为是叛逃而关起来。可是……去找纲手姐姐,她也肯定不会同意的……”理性的约束和内心的冲动将他撕扯向两个方向。 就在他深陷彷徨之际,一个略带戏谑、却莫名带着几分让人安心气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这么晚不睡,出来玩什么啊,小良乡?还穿得这么少,会感冒的……” 自来也不知从何处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高大的身影在月色下拉得很长。一股浓郁的、混合着酒气和不同胭脂水粉的味道扑面而来,明确地指示了他今晚的行程终点。他看起来依旧是一副豪放不羁的模样,但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深处,却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找卡卡西吗?”自来也摸了摸下巴,语气变得稍微正经了些,“鸣人他们已经去了。放心好了,那家伙……这次也一定会成功的。”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安抚少年。 然而,良乡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中映照着月光,流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深刻痛苦:“可是……我并没有受伤,但我的心好痛……”这种痛,源于对重要之人身处险境的无能为力,源于被迫置身事外的焦灼,是一种超越了物理伤害的精神煎熬。 自来也看着良乡的眼睛,沉默了片刻。他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似乎在审视着少年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心。片刻后,他忽然咧嘴一笑,甩了甩白色的长发,恢复了那副豪迈爽朗的仙人模样。 “嘛,虽说麻烦,但让个小鬼头独自乱闯也不是办法。”自来也拍了拍良乡的肩膀,力道不小,“正好,本仙人也要去那边办点‘事’——咳咳,是重要的取材工作!顺路捎你一程好了。”他刻意强调了“事”字,但眼神里的含义不言自明。 不过,他随即又变得严肃起来,伸出一根手指,几乎要戳到良乡的鼻尖:“但是,小子,路上必须完全听我指挥!这是我的条件——你不能直接参与战斗,只能作为旁观者,在安全距离外观望。如果你擅自行动,我立刻就把你打包丢回给纲手,到时候可别怪我无情!”他顿了顿,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惯有的、略带猥琐的笑容,补充了更具体的“条款”:“还有,我在进行‘艺术研讨’(偷窥女浴池)的时候,你不能大声嚷嚷坏我好事!酒也不是你现在能碰的,我去酒馆‘深入民间’的时候,你乖乖在外面等着!” 这看似不靠谱的约定,却成了良乡眼前唯一的出路。尽管条件苛刻,尽管同行者是个著名的“老不修”,但这毕竟是离开村子、靠近卡卡西所在之地的机会。 在自来也带着良乡大摇大摆地走向村口时,暗处的阴影中,负责监视和守卫的暗部成员低声交流着。 “卡卡西前辈果然料中了,那孩子肯定会离开木叶……” “是自来也大人带着他。虽然那位大人行事……不拘一格,但实力毋庸置疑。有他在,安全算是有保障了。” “嗯,记录为‘经三忍之一自来也许可及带领,执行特殊外出许可’。这样对火影大人也有个交代。” 第31章 仙人的路标与未尽的旅途 天色微明,林间雾气尚未散尽。两条岔路出现在自来也和良乡面前,蜿蜒着消失在不同方向的密林深处。 良乡停下脚步,冰蓝色的眼睛仔细扫过两条路面的痕迹,鼻尖微微抽动,试图从混杂的晨露和泥土气息中分辨出极淡的、属于卡卡西的查克拉残留。“前面是分叉路,我……”他有些犹豫,感知到的线索太过微弱,难以立刻判断。 自来也摸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沉吟:“嗯……是有点难搞。”但他脸上却看不出丝毫为难,反而带着点跃跃欲试的兴奋。他弯腰从路边捡起一根还算笔直的木棍,在手里耍杂技般转了几圈,木棍呼呼生风。 “其实我……”良乡想说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应该能感知清楚。 “看好了,小良乡!”自来也大声打断他,一副要传授绝世秘籍的架势,“本仙人从不为此等小事烦恼!”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将木棍往地上一插! 木棍晃了晃,软绵绵地倒向了右边。 自来也瞬间站直身体,手指煞有介事地指向右边,一脸的笃定:“看!棍尖指路,棍子指就哪往哪走。”说完,也不等良乡反应,自顾自迈着大步就往右边走去。 良乡:“……呃?”他愣在原地,看着那根随便插在地上的木棍,又看看自来也潇洒(?)的背影,狼耳困惑地抖了抖。他再次集中精神感知了一下,卡卡西那丝微弱的气息……竟然真的偏向右边?他小声嘀咕:“……竟然真的蒙对了……” 清晨的林风带着寒意吹过,只穿着单薄睡衣的良乡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用蓬松的大尾巴卷住自己的身体保暖,“……有点冷呢,早知道穿件衣服出来了……” 他小跑着跟上自来也。 走了一段路,周围的景物越发陌生,良乡心中的违和感越来越强。他停下脚步,语气带着怀疑:“喂,这里的方向……不对吧?”卡卡西的气息到这里几乎完全消失了。 走在前面的自来也也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夸张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指了指已经透亮的天色,脸上露出一个“╮(‵▽′)╭”式的无奈表情:“天都亮了啊,小笨蛋。按照忍者的效率,该打的热闹肯定早就打完了,现在过去,连收拾战场都赶不上热乎的。” 良乡一惊,冰蓝色的眼睛瞪圆了:“呃?你怎么知道的?那……那卡卡西被带回来了吗?” 他的心提了起来。 自来也双手抱胸,语气异常肯定:“嗯,放心,肯定会的。有那鸣人在,没什么搞不定的。” “可是……”良乡更困惑了,“你不是说带我去……看看的吗?”怎么好像早就知道来不及一样? 自来也咧嘴一笑:“我改变主意了~” 良乡歪着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不寻常:“你怎么能这么确定?难道……是用了什么远距离侦查的忍术?” 他想起卡卡西教过的一些知识。 自来也得意地打了个响指,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皮肤湿漉漉的通讯蛤(预防被和谐……)蟆,□□“咕呱”叫了一声。“通讯□□告诉我的~” 他晃了晃手里的小□□。 良乡看着那只一脸无辜的小□□,又看看自来也那副“快夸我机智”的表情,沉默了几秒,最后只化作一个无声的眼神:(你但凡肯定一下,你在我心目中的仙人形象更上一层)。 “所以,”良乡叹了口气,尾巴无精打采地垂着,“现在要回去吗?” 白跑一趟,还冻得够呛。 “当然不!”自来也立刻否定,他走到良乡身边,之前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收敛了些,压低了一点声音,“我把你带出来,可不是真的只是为了追卡卡西。最近村子里,有些人……呃……对,团藏看你的眼神可不怎么友好。在你卡卡西处理好这些麻烦之前,你先跟着我溜达溜达,安全点。” 良乡愣了一下,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他虽然不完全明白“团藏”意味着什么,但他能听懂“不友好”和“安全”。他看了一眼自来也,虽然这家伙总是不太靠谱的样子,但此刻的话语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 他没再追问,只是把尾巴裹得更紧了些,小声说:“……哦。” 然后默默跟上了自来也的脚步。虽然没能见到卡卡西,但似乎……有了个临时的新“监护人”?虽然这个监护人指路靠棍子,消息来源靠□□。 有错字数的嫌疑,但我不承认>( ̄▽ ̄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仙人的路标与未尽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