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他变断袖了》 第1章 第一章 “小舟啊,把明兰那间房收拾出来吧,日后就当客房用了。”穿着深红底绣白纹衣袍的男子站在高楼的后门口,冲着正在后院里头劈柴火的人说。 瘦小的身影闻声抬头,已是秋日他身上穿着单薄的春衣,动作利索的将地上劈好的柴火收起来,这是明日伙房需要用到的柴火,得提前备好。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小舟赶紧跑到男子身边,身量足足矮了半个头,他带着好奇又有点担忧的眼神地问:“慕哥,明兰哥他……不住了吗?” “瞧你担心的,我知道你跟他关系好,放心吧他是被城北徐家那个公子哥瞧上,赎身过好日子去了。”柳慕哼笑一声说道。 闻言,小舟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太好了,他总算是脱离了这片苦海。 柳慕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捏着扇子在他嘴角边的梨涡上点了点,“啧啧啧,笑成这副不值钱的模样,他可是走了都没同你告声别。” “许是明兰哥事儿忙,不是故意的。”小舟笑了笑并没在意。 缺心眼子,柳慕无语的撇嘴说:“你瞧瞧人家明兰,卖身才一年就有人赎身带走了,像你这样靠劳力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将你爹欠我那十两银子还清。” 小舟天生长得一副无辜样,一双圆溜溜的小鹿眼叫人怜惜,脸蛋圆溜溜的一掐就能出水的样子,正值最好的年纪,却偏偏是个犟种。 柳慕还记得,那会儿他被畜生爹押来卖身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流,那一双眼眸水润雾蒙蒙的,肯定受不少客人喜欢。 “我不要做小倌!爹!带我回去,我会努力赚银钱的!”他的嗓音哭得喑哑了,抱着他爹的大腿乞求,但他爹却没一点父子之情,领着一袋子银两踹开人就走。 那一夜无论他怎么劝,跪在地上的人就是不肯答应,强求不得最后只能将人安排到后院做杂活,还别说,看着挺瘦弱的,但干起活来却是一把好手。 后院的人都夸他能干。 领着人走进楼里,路过几个揽着小倌的客人,目光落在小舟的身上,他赶紧将脑袋别过去。 上了三楼路过一个吵闹的厢房,半扇门敞开着,他看到里头的场景,有的小倌正嘴对嘴的喂客人酒,有的小倌坐在客人的身上,衣襟变得凌乱。 一股浓烈的香水夹着酒气从厢房里冲出来,仿佛受到了影响,小舟赶紧收回眼神两颊已经染上粉红。 “里头的东西都收拾干净吧。”柳慕倚在门框上,瞧了瞧里头剩下不多的物什吩咐说。 小舟点头入内,看了一眼就先从梳妆台那儿开始收拾。 “哎呦,这不是老板嘛?在这儿做什么?”男人从长廊经过,瞧见一抹熟悉的背影贴了上去。 柳慕暗自叹了口气一瞬转笑道:“监工呢。” 男人朝里望去,只看到一个瘦小的人在忙碌,掐着怀里人的腰说:“看着都无趣,不如去隔壁喝杯酒。” “我喝的酒,林公子买单吗?”柳慕抛了个媚眼问。 “那是当然了!”二人有说有笑的离开。 小舟望了眼空荡的门口,怕客人误入房间,将门阖上后才安心点。 柳慕被领到了厢房内环顾一圈果然都是熟人,只是有一位没见过。 此人剑眉星目,举止投足间器宇不凡,十分惹眼,但奇怪的是身侧没有小倌伺候。 他料定这位客人是个身份尊贵的主,蹙眉问道:“这位爷的酒盏里没有酒了,怎么也没个人盛上。” 身旁的人附在他耳边说:“那是忠武侯的儿子谢云堂。” 谢云堂?!是那位出了名的风流的公子哥?没想到他这一方小庙竟然有一天能迎来这么尊大佛! 方才还笑得有些勉强的笑容一下变得饱满,他赶紧坐到谢云堂身旁的空位上,“谢公子,这酒可合您的心意?” 谢云堂斜了他一眼,毫不留情道:“不如何,淡的跟白水似的。” 柳慕干笑一声说,“谢公子尝过百酒,定然是瞧不上寻常花酒,但奴家楼里卖一种酒,可谓是又香又烈,谢公子应该没喝过,要不试试?” 谢云堂是被一屋子的狐朋狗友拉来的,说这儿的小倌个顶个的好看,伺候得也舒心,但来了感觉也就这样,只能吃着白酒打发时辰,等到了子时换地去怡红院。 旁边的人笑说:“这酒好啊,这酒是好。”话里却是另一番话。 “什么酒本公子没喝过,拿来!”谢云堂挑眉不信,天下还有他没喝过的酒。 柳慕得逞一笑,赶紧招呼小二将留春酒拿上来,杯中倒满,闻着是一股浓厚的花香,不似寻常烈酒一般刺鼻。 谢云堂捏起酒杯喝了一口,各种花香揉在一起满口芳香,喝着也不呛人,这是哪门子的烈酒? 他疑惑地喝完一整杯,全然没发觉到一半时已经满脸通红了。 “哎,这酒你怎么也当白水喝,”一人阻止他倒第二杯,笑着说,“当心你日后行不得房事。” “什么?”这酒跟那档子事有什么关系,正要将酒倒满,但一股热气却从心中涌了起来。 这股热意来得又快又急,仿佛要将他的意识吞没,腰腹发麻微痒,谢云堂大感不好即刻起身问:“如厕在何处?” “就在这走廊的尽头,奴家领着您去。”柳慕正要起身就被身旁的人摁住了,“他一个人去就成,你在这儿陪我喝两杯,今夜尽兴点,你我……各饮半杯?” 他笑着拒绝,再一扭头旁边的人不见了。 谢云堂扶着栏杆往前走了一段路,才发觉过来自己喝得不仅是烈酒,还是助兴酒! 该死的鸨儿!等消下来有他好看的! 可眼中的画面开始逐渐模糊不清,呼吸也格外的急促,热气仿佛要从他的鼻息间喷涌而出。 小舟正好收拾完东西从房间出来,看到扶着栏杆满脸通红的谢云堂。 他紧闭着眼睛慢步挪动,好像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 他转身想就此离开,可记起慕哥说过楼里的客人都得尽心伺候着,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得罪不起,他纠结了一下还是上前搀扶住人说:“客人,这间客房能住,小人扶您去里头躺下吧。” 谢云堂听不清人说了什么,只感觉自己仿佛一会儿踩在云上漂浮不定,一会儿又跌落泥潭寸步难行。 小舟体格小,这个客人身量高又无力支撑身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扶到门口,无奈只能背着人往里走,身后男人的炙热贴在腰上,呼吸喷洒在脖颈处,烧红了他的耳朵。 谢云堂胸口被挤压地呼吸愈发不畅快,他睁开眼睛看到一节纤细的后脖颈,想也没想低下头去。 后脖的肌肤被人咬了一口,吓得小舟两脚绊在一起,双双摔在了床榻上。 他动作利索的爬起来,看到谢云堂一双眸子如漆夜一般盯着自己,小舟磕磕巴巴说:“客人,您歇息吧!” 说着便要逃离,刚起身手腕却被人攥住,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道往后倒去。 厚实的被褥免于他磕碰,方才还举止迟钝的人忽然利索的翻身将他反压在身下。 “客人!你喝醉了!”小舟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好心将人扶进来,一双眼瞳里盛满了害怕与无助,一手被压着根本挣脱不了,只能拿空出的手去推,但这人跟铜墙铁壁似的怎么也推不动。 谢云堂眯起眼睛仔细去看他的容貌,比身体更加燥热的一处实在痛苦,他将小舟的双手一并攥住,单手解开他腰上缠着当腰带的布条,自言自语道:“将就将就。” “客,客人……”小舟双唇颤抖着,身上衣襟一下被拉开,肌肤触到空气冷得一颤,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男人便低下身子覆了上来,温热一片。 他的唇在小舟的唇瓣上辗转几次随即带着花香的酒气侵入口齿,缠绕在一起。 床纱被人放下,粗布衣裳与锦衣从里头丢出。 迟迟不见去如厕的人回来,柳慕怕这个大金主迷失了方向,出门一路寻来,在明兰的房间门口听到些动静。 他站在门口往里望去,只见谢云堂穿的黄锦衣丢在地上,床摇晃得厉害,顿时了然于胸扬唇一笑,左右看看赶紧将门关起来,免得有人打扰了这好事。 桌上剩的半截烛台没了灯芯,烛光熄灭,房内的床榻仍旧摇曳不止,直到窗纸透过些许明光进来,才偃旗息鼓。 小舟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他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到床沿边坐着个人,登时清醒过来猛的撑起身子。 可浑身上下仿若被人打了一顿似的,哪儿都酸痛无比,柳慕盯着他啧了几声:“看来谢少爷真是憋坏了,瞧瞧给人弄得。” 小舟的脸噌一下子就红了,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红斑点点,手腕与腿都带上了青。 他所作所为哪里像个人?跟猛兽没有区别!活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慕哥我擦一下身就去后院帮忙。”小舟动了动腰僵住了身子,痛感袭来险些令他泫泪。 那里怎么会……疼得那么厉害? 柳慕一看他这样就晓得是怎么回事,备在袖子里的药膏派上用场,递到他面前说:“以后你不用去后院帮忙了,只要尽心的讨谢公子欢心就成,这药膏你收着涂上,谢公子头一次和男人办事没个轻重。” 小舟呆呆接过,疑惑地皱眉问:“您这是什么意思?不是答应了我不卖身吗!” 柳慕看他这副不知变通的样,不悦地抿唇说:“别傻了,你现在都不是处男之身,何况还有像谢公子出手这么阔绰的金主养你,你就偷着乐吧。” 他倔强道:“我不需要他养,我可以靠自己辛苦劳作赎身。” 闻言,柳慕嗤笑一声,以轻蔑的眼神斜眼瞧着他说:“小舟啊,你卖到我这楼里也有三年了吧。” 小舟想了想点头。 “你这三年来你吃我的住我的,我都没算在账上,三年来你才还我一两银钱,”柳慕一边掰着指头算一边看他逐渐苍白的脸色,“照这样的情况下去,你得还到耄耋之年才能赎身,别说你到时候干不干得动了,就是能不能活得那么长都是个问题。” 慕哥的话句句在理,让小舟难以启齿。 “今儿个谢公子走之前,可是随手甩了五两银子给我,抵你干十几载的工钱,”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怎么愚钝也总该听得懂,他起身拍了拍小舟的肩膀说,“这间房就留给你住了,谢公子来就得讨他的欢心,平常的时候学点用得着的东西,也免得你吃苦头。” 新文已开,求收藏~[加油][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 第2章 第二章 谢云堂回到府里仍记不清昨晚发生的事,饮下烈酒后的记忆仿佛被人抹去似的。 而当他醒来时身侧躺着露着后背的男子,身上密布的痕迹仿佛在诉说昨夜的故事时,整个脑袋仿佛被人狠狠地锤了一拳头久久缓不过来,飞快的穿上衣裳落荒而逃。 贴身小厮见到失踪一晚的少爷终于出现,高兴的迎上去问:“少爷,奴才昨个夜里去怡红院找您,怡红院的老板娘说您没在,少爷是寻新的姑娘了?” 谢云堂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斜了他一眼说:“本少爷去哪儿还要你个奴才过问?!快去备水,我要沐浴更衣。”身上黏糊糊的真是难受极了。 小厮被批了一顿不敢再问,连声应下连忙去安排。 等他到走到屋里热水已经备好,丫鬟们列成一排等候,谢云堂院里的奴婢都是他亲自挑选过的,个个模样中上身形俱佳,说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也不为过。 “奴婢伺候少爷沐浴。”丫鬟轻柔的嗓音像枝头的黄鹂鸣唱般悦耳,听得他浑身舒坦,双臂一展闭上眼享受。 两个丫鬟上前,一人从身后解开腰带,站在前头的丫鬟则解衣,当亵衣褪去后丫鬟忽的惊呼一声。 谢云堂皱眉不悦:“你见鬼了?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丫鬟指着他的背说:“少爷……您的背……” 背?背上能有什么? “拿镜子来!”丫鬟取来铜镜举到胸前,他侧过身看到自己背上被挠伤了,一道道鲜红的抓痕十分醒目,肩头还被咬出了几个牙印,看深浅得好几日才能消。 谢云堂的脸一下子黑了,该死的小倌竟然敢在本少爷的千金之躯上留痕!天大的胆子! 府上的丫鬟都明白虽然少爷在外头玩的花,但在府里还得守老爷的规矩,多年前谢云堂将乐妓带回府里日夜欢愉,整日神色颓靡衣衫不整,闹得满城皆知。 谢老爷怒不可遏,命人将他抓起来狠打,谢云堂一直仗着自己是谢家的独子无所畏惧,但那次险些被打死后深知亲爹的可怖之处,答应了下来。 到如今谢云堂很抵旁人未经允许触碰自己的身子,更何况还在身上留下大片痕迹。 丫鬟们显然也很意外,毕竟这是头一回在少爷身上看到这么激烈的痕迹,最年轻气盛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谢云堂脑中回闪回零星的片段,画面中是男人清瘦的背影,他冷不丁一哆嗦迈入桶里,怒道:“用力搓!搓干净点!”他竟然觉得自己像是个黄花大闺女似的被人玷污了! 丫鬟们不解少爷为何这般恼怒,只能依照吩咐小心翼翼地上前伺候。 洗漱完后他捋开肩头湿哒哒的长发,发现锁骨上还有个咬出来个牙印,在铜镜中清晰可见,那小倌平日里怎么伺候客人的?!属狗的! 换上一身水云袍后奴婢们端上膳食,不知是否耗费了太多精力,平日里挑肥拣瘦的人竟然吃了整整三碗,饱腹后满足的躺在榻上歇。 “最近奴婢新学了一曲,想给少爷解解乏。”站在两侧的其中一个身形高挑的丫鬟柔声说。 又来公子前头卖弄,闻言其他几个屋里伺候的奴婢面上不显但彼此心照不宣。 这是谢云堂屋里的大丫鬟,名叫迎春。 仗着伺候少爷的年份最长其他的丫鬟皆由她管着,那鸡肚小肠的性子忍不了任何人出头,每每瞧见年轻貌美的丫鬟招进院子就命令人去少爷看不着的地方干活。 一来二回少爷没有提起,给了她更大的自信,迎春早已将自己当成这个院子的女主人。 “唱吧。”谢云堂闭眸假寐,耳畔传来悦耳动听的女声,迎春这副嗓子深得他意,在歌声中他很快舒展眉头沉睡过去,再醒来时看向窗外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听到寝屋内有动静,迎春快步入内,谢云堂睡眼惺忪的穿靴下榻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寅时刚过。” “怎么也不喊我一声。”他揉了揉太阳穴睡得太久脑袋昏沉得厉害。 “奴婢看少爷睡得正香甜,不忍吵醒少爷,是奴婢的错,”迎春低眉顺眼卑微到尘埃里,“两刻钟前孙家仆上门说孙公子请少爷去游船。” 谢云堂掀起眼皮子哼了一声,“他倒是好兴致。”说着慢悠悠地起身理了理衣上的褶皱,外头尚且温热寻了把折扇踏门而出。 孙兴是几个酒肉之友当中为数不多的经商人身上最不缺银钱,三天两头就安排他们去各处游玩包揽花销,就为了讨他们这些个世家子弟的欢心。 坐着马车赶在天色还没暗下来出城,日落西山时谢云堂登船了,孙兴站在甲板上恭迎他,面圆体胖两只本就不大的眼笑眯成了一条缝,乐呵呵地说:“谢小侯爷肯捧小人的场,小人万分荣幸!今夜定会让小侯爷玩个痛快!” “少说废话,我要姿色身段最好的美人儿,不然爷可闲不住。”谢云堂一副痞样,捏着折扇在他肩头敲了两下,正好趁此机会消解一下昨夜恶心的意外。 “是是,小人早就给您物色好了,包小侯爷满意!”他一边点头哈腰的一边将人带进船舱里。 船舱里头最大的那间门口挂着兰居的牌子,其他都是单独的客房。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圆桌,四角摆着矮架上置兰花瓶,右手边是隔间用竹帘挡开,里头的矮桌上摆着一张扬琴,应是给人抚琴用。 桌前已经坐了几个人,但谢云堂粗略扫一眼并没什么印象。 “久闻小侯爷的大名,没想到今日能在此见到您!”一人谄媚地笑道,站起来躬身行礼想和他套近乎。 谢云堂睨了他一眼,掀衣入座嗤笑一声拿起酒杯问:“久闻大名?本少爷怎么不知道自个儿在京城有好名声?” 出了名的京都纨绔子弟,要不是血浓于水又是家中独子他爹都恨不得将自己赶出家门。 乌衣男子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尴尬的坐下。 桌上的酒倒是不错,入口醇厚回味微涩带甘,谢云堂一口就尝出来这是春兰秋菊。 席间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坐满了一桌,但论身份无一人及他,外头的天色暗下来厢房内点上了蜡烛照得亮堂堂的,孙兴在他身边坐下抚掌三声,一排排姑娘鱼贯而入,身上披的是纱衣,里头只围了件肚兜,肌肤白嫩看得人晃眼睛。 “小侯爷这是小人特地为您安排的女子,名叫玲珑。”孙兴一唤名儿,名叫玲珑的女子就从一列当中走出来,腰细得不盈一握,肤白如雪媚眼如丝红唇浓烈,脸小得仿佛一掌就能盖住。 玲珑行礼娇滴滴的喊道:“奴家见过小侯爷。” 那嗓音软得跟三月的春水似的,叫人听得心痒痒。 “过来吧。”他轻轻一搂,那女子便柔弱无骨的倒在怀里,熟悉的浓厚香气扑鼻而来,女子惯常买的脂粉香,他在几个人身上闻到过相似的。 玲珑双臂勾着谢云堂的脖颈,坐在他的大腿上看似不经意的扭了扭腰,春光乍泄叫旁边几个人看着都险些把持不住。 谢云堂不为所动的问:“会喝酒吗?” 小侯爷坐怀不乱的令她诧异地愣了一下,回:“奴家不胜酒力,怕一会儿伺候不好小侯爷~” “这酒不错,你尝尝。”谢云堂单手搂着人,挑眉用目光指了指桌上的酒杯。 玲珑只好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呛着咳嗽了两声脸颊立刻浮上两朵粉红叫人怜爱,杯壁上留下半瓣红脂她立刻斟满酒递到谢云堂的嘴边。 “奴家伺候小侯爷吃酒。”白嫩的手捏着瓷杯更显纤瘦,他只低头瞧了眼却不见抿酒。 孙兴怕好不容易请来的谢云堂生气,赶紧出声吩咐说:“吃酒能抵几分饱?给小侯爷夹菜。” 玲珑纳闷地放下酒盏要换做平常那些男人,别说与自己共用一个酒杯了,就连眼神都想是要把人吃了似的,上船前她打听过,谢云堂是个经常花天酒地的男人,莫非是见过的女人太多,竟是将自己比下去了? 她咬了咬唇不甘,心中暗暗发誓,势必要在今夜将这个小侯爷一举拿下。 谢云堂哪里不知道她那些明晃晃的举动在撩自个儿,不知是否因为昨个夜里实在是折腾得厉害这会儿腰隐约还有点酸,呼吸之间都是女子的脂粉香,那嫩极了的肌肤若有似无的蹭在自己身上,他竟然提不起来任何的兴致。 没了乐趣自然就将注意放在了一帮男人聚在一起闲聊上,无非是些下三流的腌臜话,生财之道还有伯牙未遇子期无人懂自我抱负云云,听得他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突然坐在谢云堂右手边的面□□人开口问:“昨日小侯爷不是去象姑馆找新鲜了吗?”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京城里确实有不少公子男女通吃,近年来象姑馆也是越开越多,但谢云堂一直喜欢女人的事儿满城皆知啊。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谢云堂身上,他淡然的抿了一口酒说:“我是被人拉着去的,里头一帮男的涂着胭脂香粉一副女人作派,实在是叫人作呕。” “可是昨个晚上……我听人说,小侯爷被一个男子带进间房没出来过……”那人一脸贱兮兮的笑。 “怎么?你亲眼瞧见了?!”谢云堂怒目圆瞪地看着那人,举着酒杯的手有些发虚。 但要是让他爹知道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年过弱冠突然玩起了小倌,不得真将自己逐出家门抹去谢姓啊。 孙兴赶紧劝道:“胡说什么?不知道是哪人造的谣莫要轻信到处传惹是生非,小侯爷您消消气,没必要跟他这种人计较。” 闻言,谢云堂颔首,脸色柔和了一点。 孙兴赶紧岔开话说:“最近我听说玉香柳楼有个花魁长得美若天仙,初晚得银子百两。” “这得是什么样的仙女儿啊。” “玉香柳以往可没开价那么高的花魁。” 席间的人都不想闹得难看,十分有眼力见的顺着孙兴的话把话扯远。 酒过半巡大多都喝得醉醺醺的,谢云堂吃饱喝足了,就先行离开带着他的美人去客房,其他人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只是碍于在谢云堂面前不能色急,紧跟在后头离开。 第3章 第三章 谢云堂放开手倒在床榻上,别提有多舒坦。 玲珑借机也跟着躺下来,靠在他的胸膛上问:“小侯爷喜欢听什么曲儿什么舞?” 他闭上眼双手交叠在脑后:“你最擅长什么就跳什么,爷不挑。” 闻言玲珑起身,站到离床榻三尺的地方舞动身姿。 她的手腕上绑了一串小铃铛,随着身姿摆动而发出清脆的声音,谢云堂坐起来看着,看玲珑一圈一圈的转动,身上的纱衣渐渐落在了地上。 “小侯爷~”她缓步靠近笑靥如花,唇瓣正要亲上他脸颊时,却被谢云堂捂住了嘴。 “舞跳得不错,但本少爷今日没什么雅兴,领着赏赐出去吧。”他眉梢一挑,随手丢了几两入她怀里。 玲珑咬唇不甘地问:“侯爷是奴家哪里没伺候好您吗?” “不是你的事儿,”谢云堂再次往榻上一躺,“出去将门带上。” 受这样挑逗自己却毫无反应,一定是太累了,他想到。 玲珑呆站着半晌都没见床榻上的人有动静,满脸挫败的捡起纱衣,拿着银子灰溜溜的出去。 自从那夜之后,谢云堂再没去象姑馆一回,倒是听其他的客人说隔三差五能在哪里碰到小侯爷,只是身侧一直带着个姑娘。 柳慕听得直纳闷,谢公子花了银子包下小舟又不来,这算是怎么回事? 但谁又摸得准小侯爷的心思? 谢云堂发现自己好像变成无情无欲的僧人了,和自己近期最喜欢的怡红院红叶姑娘也提不起兴趣,又换了好几个。 即便每个姑娘舞都跳得好曲儿唱得好,腰肢都快扭断了媚眼都要眨酸了,但是……他为什么毫无动静! 弱冠之年就不举了?! 谢云堂断不会相信是自己不行,一定事出有因。 他冷静一想兴许是许久没见新的绝色佳人,忽而想起画舫上众人议论起的玉香柳花魁决定前往,一掷千金买下新花魁的入幕之夜。 天色才入夜幕,玉香柳就已经众客到,一楼人头攒动都是听闻玉香柳新花魁的美貌来的单是凑个热闹,只有二楼厢房的贵客才有资格与花魁共度**,小侯爷赏脸前来,玉香柳的老鸨乐得直呲牙花,二话没说开出来最大的厢房让人看,这间房视野最好,舞台的表演是看得一清二楚。 戌时一到舞台上鼓动三下,底下便沉寂下来,从二楼望下去,正好能看到一个高挑清瘦的背影上台。 仿佛所有人都被这身影吸引忘记了言语,仿若是一缕青烟误入了人间。 “小女子阙歌,不才为各位大人献曲一首。”这女人脸上蒙了一层纱,容貌若隐若现眉心一点朱砂痣惹眼至极,凳摆台上古琴安置,她挽袖坐下启唇弹唱。 嗓音如潺潺流水一般,叫人听得身心舒悦,一手古琴更是弹奏得出神入化。 余音绕梁,谢云堂放下手中茶杯抚掌惊喜道:“就她了。” 一曲毕,众人发出惊天的鼓掌声,今夜有幸一闻也是三生有幸。 “承蒙大人们的厚爱,但入幕之人只有一位,谢公子已经定下五百两银子。”老鸨笑得不知多高兴,底下有人倒吸凉气,五百两银子说出就出。 若是一两百还能一争高下,看来小侯爷这是势在必得啊。 玉香柳里不乏有商贾贵门之子,论银子肯定不少,但谢云堂在京城的名声谁敢跟他争?满场鸦雀无声,入幕之宾便就此定了。 阙歌行了一礼,随后上楼来到谢云堂的房中。 “小女子见过公子。”阙歌先行一礼,丫鬟们将古琴搬上来,放在一角后便退了出去。 谢云堂斜靠在贵妃榻上,姿势放荡不羁地说:“上前来。” 一只纤手掀开半边纱帘走进来,行至榻侧伸手解开面纱,露出一张清婉的面容来,被谢云堂单手扣住下巴往上抬,她嗓音清甜说:“小女子初次服侍,还请爷轻些。” 他哪里管得了这些,拉起她的手臂将人压在榻上。 身上的衣裳单是几片布料裹着,解衣甚是便利,见客人猴急的样,阙歌勾唇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指尖似有若无的擦过耳垂。 与这等英俊的男子共度一夜,倒也不是件坏事,也不知妈妈教的那些本事今晚能用上多少。 一股颤栗自谢云堂的脊骨向上涌入脑中,将他多日来的压抑尽数释放,不知为何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双眼失焦的仿佛忆起了些片段的记忆。 黑暗中急促的呼吸声就在耳畔时高时低,始终压着嗓子不肯释放出来,他想听便试了点劲,那惊慌失措忽然高扬的嗓音与潮热的呼吸喷撒在耳边。 光是想到这点,身下已是有了动静。 “谢小侯爷,怎么了?”甜腻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谢云堂不敢置信,一把拉开她的双手摁在头顶低头在人脖颈处闻香,可与先前不同的是他并不想与眼前这人做亲密之事。 阙歌自然也是感受到了,为了不扫兴只得拿身子蹭他,可是半日都不见有反应,都已经成这样了还不急着动手? 她心下疑惑。 谢云堂看着雪白的肌肤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欢愉之心,不知在想什么他坐了起来,“出去。” “什么?奴家的头晚是您的。”阙歌一脸无措,望向隆起的锦衣处,“小侯爷若是性质不高,奴家可以替您……” “滚!”他恼怒的语气里更多的是不解和茫然,阙歌赶紧拿起衣物奔出门去。 谢云堂发丝散乱了几缕贴在两颊,他崩溃的捂脸,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 思来想去,他突然记起象姑馆的老鸨给自己喝得那杯助兴酒,一定是他的原因! 守在门口的仆人才看用五百两买下的姑娘跑走,又听到门猛地被人踹开,“嘭”的一声。就看到自家少爷风风火火的往外走去,“少爷!您要去哪儿!” 仆人赶紧追了上去。 谢云堂赶到象姑馆刚跨进门就看到柳慕在大堂揽客,一把上前揪住他的领子额头青筋突起说:“你拿酒害老子!” 周围的客人纷纷驻足,柳慕呼吸不顺磕磕巴巴说,“谢……谢公子……那日的酒您……没喝多……” “放屁!老子以前好用得很!”他先前在女人堆里不知有多厉害,怎么可能一下不行了! 眼见着柳慕的脸色越来越红两眼直往上翻,却不见自家少爷松手,仆人怕闹出人命来,赶紧拉住自家少爷的手把两人分开说:“少爷您不若听他好好讲。” 周围的客人都投来目光,都在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谢云堂冷哼一声松开手,柳慕才得以呼吸干呛了好几声在下人的扶持下才渐渐平息呼吸。 “小侯爷,您也知道咱们做这行的都卖这些酒,那日其他客人喝得比您多,倘若真是酒水的问题,也不能只有您上门不是……”柳慕脖子上还有一道被衣领勒的红痕,却还要强行扬着笑哄。 “那就是小倌的问题!他人呢!本少爷要审问他!”说着谢云堂气势汹汹的前往二楼,循着记忆中的房间找去。 小舟准备沐浴更衣,撩起袖子试了试水温正合适,正想脱衣入桶,却听到外头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 今日生意这么好? 下一瞬,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小舟一哆嗦,隔壁的房间好似被人狠狠踹开了。 “哎呦喂我这上好的木门呐!小侯爷您找错地方了!”小舟好奇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听慕哥的嗓子比平时沙哑,一脸迷惑的打开房门,正好和谢云堂撞上。 看着他怒不可遏的脸庞,小舟没由来的一哆嗦,谢云堂却是露出了讥讽的笑,抓住没来得及后退的小舟的衣领,“自个儿开门了?也好,省得本少爷费力气。” 围观的人纷纷向小舟投去眼神,但还没来得及细看,谢云堂一个阔步入内顺手就把门关起来,将看热闹的人都关在了外头。 门上倒映的人影攒动,谢云堂刚一撒手人便跑到了角落里躲着,瘦的跟旁边的花瓶差不多大。 他也不恼既然人都抓到了还能跑到哪儿去,哼了一声慢条斯理的坐下来,斜睨着角落里惊恐的人儿问:“说吧,那晚你都做了什么?” 小舟又怕又困惑:“小人不知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你!本少爷怎么可能!不举……”不举二字他唯恐被外头人听见,特意小声了点。 “小人什么也没做,那晚分明是小侯爷欺负小人!”小舟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他明明只是好心扶着人进客房休息,被强了浑身疼痛了好几日暂且不说,还要被他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难道就是因为他是达官贵人,就可以这样诬陷自己! 心中的悲愤与委屈一下子涌现,门外贴着门缝听的柳慕心中一惊,但奈何门被栓上了闯不进去,只能拍着门大声解释:“谢小侯爷请见谅!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让奴家进去,奴家同您说!” 谢云堂活到弱冠之年,向来是听人捧着话,还是头一次听说是自己过错,更何况还是个小倌! 他气得冷笑一声,盯着小舟说:“你说本少爷硬要了你?好啊!你把衣裳脱了本少爷倒要瞧瞧,你浑身上下哪处能吸引本少爷!” 屋内烛火明亮,叫他褪下衣物露出肌肤,无疑就是对自己的羞辱!小舟虽然是被父亲卖到这地方来,但他的自尊心受不得。 “小人不要!”他一双怯生生无辜的明亮眸子里透露出倔强,小声的反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