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种田文里的炮灰(快穿)》 第1章 穿成女主二流子哥哥(1) 林越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飞舞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脑残人设,这主角上辈子是块毛巾吗?这么拧巴?就这?还当龙傲天,可去你的吧!” “还有这个女主,真应该去找兽医看看,精卫填海的水都没她脑子里的多,男主都杀她全家了,还搁这儿嘤嘤嘤!” 林越越打字越生气,气到最后突然一口气没喘上来。 死前最后一秒,他还盯着屏幕上自己刚敲完的最后一行字——“作者怕不是用脚写的剧情,反派降智比我家楼下老大爷下楼梯还快”,手指甚至还悬在回车键上,琢磨着要不要再补一句“建议回小学重修逻辑课”。 窒息感像涨满水的塑料袋,死死裹住他的喉咙。 林越瞪着眼,看着屏幕蓝光在自己模糊的视线里逐渐变暗,脑子里蹦出的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完了,这评论还没发出去,那群等着看他锐评的网友该失望了。 再睁眼时,没有医院的消毒水味,也没有想象中阴曹地府的阴森感,只有一片晃得人眼晕的纯白。 “欢迎绑定‘剧情修复系统’,编号007为您服务。” 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在耳边炸开,林越下意识翻了个白眼。 电子音顿了顿,“检测到宿主林越,生前因‘过度嘴贱引发急性心梗’死亡,符合系统绑定标准。您需在不同小世界完成‘剧情修复任务’,积累足够积分方可重获新生。” 林越挑了挑眉,往虚空中扫了一圈,没找到声音来源,“剧情修复?就你们这连个实体都没有的破系统,确定不是把我抓来当免费打工人?” 他顿了顿,不等电子音回应,又盯着那片晃眼的纯白补了句,“还有啊,‘过度嘴贱’算什么死因?你们这判定标准,比我刚吐槽的小说还离谱。” “系统判定依据为宿主生前行为数据,无误。”007的声音依旧没起伏,直接跳过了他的抱怨,“世界传输中,请稍后……” 不等林越有何反应,他脑子一空,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眉心胀痛,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木头结构的房梁,上面盖着瓦片,阳光透过缝隙射进来几束光影。 林越撑起身子,身下的木板断了根横梁,一受力就发出“吱呀”的呻吟。 他趔趄着扶住床沿,低头看见身上盖的粗布被子,靛蓝色的布面洗得发灰,边角缝着三层补丁,针脚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手工缝补的。 “这床比我奶奶的老花镜还脆弱,”林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你们系统选世界的时候,就不能挑个硬件好点的?这要是半夜翻身摔下去,我怕是要提前结束任务,直接二刷地府。” 话音刚落,007的电子音准时响起:“当前任务世界:《七零娇宠小媳妇》,原剧情因女主林晓梅过度恋爱脑,放弃高考机会,男主考上大学让女主供养,大学毕业找了个富家女踹了女主,女主黑化杀了男主,世界线崩坏。任务目标:帮助女主远离渣男。” “我是个什么角色?”林越翻了个白眼,靠在斑驳的土墙边。 看这家里的条件,指定不是个什么好角色。 007的声音中带了点幸灾乐祸,“宿主为女主亲哥哥,因偷盗被人打死。” “……”林越缓缓伸出中指直冲空中,“谢谢你啊,你可真是一个……” “一个天打雷劈的好系统啊!” 007冷漠开口,“辱骂系统,电击30秒。” 话音刚落,一股电流突然从四肢百骸窜过,林越浑身一僵,头发根根竖起。他龇牙咧嘴地蜷在床边,电流带来的麻痹感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嘶嘶”的抽气声。 30秒后,电流骤然消失。 林越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汗湿的额发贴在脑门上,连吐槽的力气都没了。 “系统规则第一条:禁止辱骂或恶意调侃系统,违者视情节轻重予以电击惩罚。”007的电子音依旧毫无波澜,听不出半点同情,“宿主当前身份为林越,19岁,因上周偷窃生产队仓库的玉米被发现,正被村民四处搜寻,原主计划今晚逃跑时被人失手打死。” 林越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揉着发麻的胳膊,心里把系统骂了个狗血淋头,嘴上却不敢再放肆,“行,算你狠。那我现在怎么办?等着被村民抓去游街?还是提前跑路?” “请宿主自行决定。” 说完系统直接下线。 林越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男人的吆喝,“林越那小子肯定藏在家里!咱们进去搜,抓住他非得送公社去!” 林越脸色一变,转身就往床底钻。床底空间狭小,积满了灰尘,他刚缩进去,就听见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几个穿着打补丁衣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床底下搜了吗?这小子最会躲了!” “搜!仔细点搜,别让他跑了!” 一双沾着泥土的布鞋停在床前,林越屏住呼吸,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王叔,你们是不是找我哥啊?他早上就出去了,说要去后山砍柴,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是林晓梅! 林越心里一松,悄悄从床底缝隙往外看,正好看见林晓梅站在院门口,拦着要进屋搜捕的村民,脸上带着点紧张。 “晓梅,你可别帮你哥撒谎!”领头的王叔皱着眉,“仓库的玉米少了100斤,有人看见你哥那天晚上鬼鬼祟祟地在仓库附近转悠,他肯定是小偷!” “我哥不是那样的人!”林晓梅急得红了眼眶,“你把那人叫出来,问问他到底看见我哥偷东西没!” 来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闭了嘴。 那天晚上确实没有看见林越偷玉米,只看见他转悠。 此刻在床底的林越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对啊!又没抓到现行,他不承认不就得了, 林越在床底蜷着,听着外面村民们的沉默,心里瞬间有了底气。他悄悄调整了下姿势,故意弄出点轻微的响动。 果然,王叔的声音立刻响起,“床底下是不是有动静?快掀开看看!” 林晓梅急忙上前拦住,“王叔,别掀!万一里面是老鼠呢,吓着人怎么办?我哥真的不在家,你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她越阻拦村民们越怀疑,一个年轻小伙直接上前,伸手就去掀床帘。 林越见状,索性不再躲,自己从床底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吵死了!哎?王叔你们咋在我家?这是干啥呢?” 第2章 穿成女主二流子哥哥(2) 王叔见林越突然冒出来,先是一愣,随即指着他的鼻子吼道,“好你个林越!藏床底还装睡?仓库的玉米是不是你偷的?” 林越掏了掏被吼得发疼的耳朵,一脸嫌恶地往后退了半步,“王叔,你这嗓门赶上生产队的大喇叭了,再喊下去,隔壁村的猪都得被你吵醒。” “还有,你说我偷玉米?你看见我扛了,还是看见我藏了?总不能因为我晚上在仓库附近走了两步,就把我当小偷吧?那按这逻辑,你昨天还在公社食堂门口站了会儿,难不成食堂的馒头少了也得算你头上?” 这话一出口,旁边几个村民忍不住捂嘴偷笑。 王大叔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还敢狡辩!有人亲眼看见你鬼鬼祟祟的!” “鬼鬼祟祟?”林越挑眉,双手抱胸靠在床沿上,语气满是嘲讽,“我那是晚上起夜找厕所,天黑看不清路,走得慢了点,就成鬼鬼祟祟了?你要是觉得我偷了,行啊,现在就搜我家,要是能找出一粒不属于我家的玉米,我随你处置。可要是搜不出来,你是不是得给我道个歉?毕竟平白无故被人扣个小偷的帽子,传出去我还怎么找对象?” 偷的那100斤玉米早就被原身拿出去卖了,都偷了这么久才来找小偷! 原身也是个蠢的,做贼心虚那劲儿吧! 林晓梅在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劝道,“哥,别说了,王叔他们也是着急...” “着急就能冤枉人?”林越甩开她的手,转头看向妹妹,“还有你,刚才拦着他们掀床帘,跟护啥宝贝似的,你越拦他们越怀疑,这不是帮倒忙吗?” 林晓梅被说得眼圈发红,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这时,一个村民小声嘀咕,“要不...真搜搜?要是没偷,也能还他清白。” 林越立马接话,“搜!尽管搜!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搜不出来,王叔你可得当着全村人的面,跟我赔礼道歉!我可不像某些人,凭着一把年纪就乱扣帽子,活了大半辈子,连‘证据’俩字咋写都不知道。” 王叔被怼得哑口无言,愣了半天,才硬着头皮说,“搜就搜!要是搜出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几个村民立马在屋里翻找起来,柜子、箱子、甚至连灶房的米缸都看了,连一粒多余的玉米都没找到。 王叔看着空荡荡的米缸,脸色越来越难看。 林越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幸灾乐祸,“怎么样,搜着了吗?对了,那个说看见我鬼鬼祟祟的人,也让他出来说说,我到底偷啥了?别是自己眼神不好,把野狗当成我了吧?” 王叔气得手都抖了,却没脸再跟林越争执,只能狠狠瞪了他一眼,带着村民们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林越连连招手,戏谑道,“诶诶,王叔你还没道歉呢!” 王叔闻言脚步走的更快了。 等村民们走远,林晓梅才小声说,“哥,你刚才太冲了,王叔毕竟是长辈...” “长辈就能冤枉人?”林越翻了个白眼。 难怪在原小说里打工挣钱养渣男最后被渣男给甩了呢! 真想把林晓梅扔油锅里,看是油溅还是她贱! “我不跟你说了!” 林晓梅跺了跺脚,只见她攥着衣角往后缩了缩,脚悄悄往门口挪了两步。 林越挑眉扫过去,“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林晓梅支支吾吾道,“我、我去找后山挖菌子……” “挖菌子?”林越嗤笑一声,双手抱胸往门框上一靠,眼神里满是嘲讽,“挖陈建军那个‘空心草’还差不多!现在后山还能有菌子?你怕不是把陈建军给你的甜言蜜语当菌子,脑子里出现幻觉了吧?” 林晓梅被这话戳得脸一阵白一阵红,攥着衣角的手更紧了,声音却还带着点不服气,“哥你别胡说,我就是去后山碰碰运气,跟陈知青没关系……” “没关系?”林越挑眉,往前凑了两步,语气里的讥诮更浓,“那你把鸡蛋和馒头给我掏出来。” 林晓梅将背篓往后躲了躲,林越见状直接一个踱步上去,从她背篓里掏出了两枚鸡蛋和一个馒头。 “哥!” 林晓梅都来不及阻止,只见林越将鸡蛋在床沿上一磕,扒了鸡蛋壳直接往嘴里塞,吃完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随后三下五除二将馒头给吃了进去,吃完还没忍住吐槽,“不咋好吃,剌嗓子。” 林晓梅看着他三两口就把自己准备给陈建军的东西吃了个精光,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伸手就要去推他,“你怎么给吃了!那是我给陈知青留的!你赔我!” 林越往后一躲,拍了拍手上的馒头渣,“赔你?这鸡蛋是妈从牙缝里省出来给你补营养的,馒头是咱家用粗粮换的细粮,合着你自己不吃,倒要拿去喂外人,我吃了怎么了?总比给陈建军吃了强。” 他顿了顿,看着林晓梅通红的眼眶,语气更尖酸了,“再说了,陈建军要是真把你当回事,能让你饿着肚子给他送吃的?怕不是转头就跟别人说,‘林晓梅那丫头就是傻,给我送吃的还不用我花钱’。” 林晓梅被说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咬着牙反驳,“你胡说!陈知青不是那样的人!他昨天还说,等我考上大学,就带……” “就带你去城里享福?”林越直接打断她,笑得一脸嘲讽,“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一门心思围着他转,还想考大学?我看啊你早晚都能被他甩了,干脆也别考大学了,你去给人当丫鬟多好!” 他伸手戳了戳林晓梅的额头,力道不轻不重,“醒醒吧!陈建军要是真有良心,就不会让你把家里的东西往他那儿搬!” 林晓梅被戳得往后退了一步,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还是攥着背篓不肯松口,“我不信……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跑,连背篓都忘了拿。 林越看着她的背影,气得踹了一脚旁边的柴火堆,骂道,“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等你被陈建军坑惨了,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犟!” 骂是骂,可林越还是赶紧跟了上去,唯恐林晓梅被陈建军那个渣男给骗了。 第3章 穿成女主二流子哥哥(3) 林越刚追到村口,就看见林晓梅正站在河边的大槐树下,而陈建军则背着手站在她对面,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可那笑容在林晓梅眼里就是情人笑,到了林越眼里那是比癞蛤蟆还要让人恶心,真是长得丑玩的花! 他勾着身子,悄悄躲在一个草丛里,两只耳朵竖得高高的。 “晓梅,你怎么跑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陈建军的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伸手就要去碰林晓梅的头发。 林晓梅下意识往后躲了躲,眼眶还红着,“陈知青……” 陈建军脸上一急,“你……你怎么了?” 林晓梅没忍住哭了出来,“没什么事儿,我就是觉得学习太难了,我怕自己考不上大学。” 要是自己考不上大学,陈建军还会带自己去城里吗? 陈建军从怀里掏出手帕,“不会的,就算考不上也没关系,我考上了我就带你去城里不好吗?” 林越直勾勾地盯着陈建军的猪手,只要他敢动手动脚,他就敢直接冲出去把这狗东西给揍一顿。 林晓梅这个没出息的!就给了张手帕,不哭了! 林越回忆了一下原身娘的性格,他娘王春兰那叫一个彪悍,在村里跟人争宅基地能站在土坡上骂一下午,连村支书来了都得让三分。 要是他娘在这儿,看见陈建军这假模假样的劲儿,早抄起棍子抽过去了。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学他娘的泼辣劲儿冲出去,就听见陈建军又开口了,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哄小孩的意味,“晓梅,你别担心,我这儿有复习笔记,晚上你来找我,我给你?你放心这事儿就咱俩人知道,没人会看见。” 林晓梅捏着手帕犹豫着没说话。 林越一听正准备冲上去揍他的时候,这时,突然传来王春兰的大嗓门,“晓梅!你哪儿去了?家里还等着烧火做饭呢!” 林晓梅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往声音来处望。 陈建军脸上的温柔也散了大半,手悄悄背到身后,着急道,“晓梅,笔记的事你好好想,我先回去了,别让人看见咱俩在这儿。” 说完脚步匆匆往知青点走,连个回头都没有。 林晓梅看着心爱之人匆匆离开的背影有点发呆。 “林晓梅!” 她娘的声音再次传来,也顾不得多想什么,赶紧往家的方向走去。 等人走了,林越吊儿郎当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他刚进家门,他娘王春兰冲上来拧住了他的耳朵,“臭小子,你是不是偷村里粮食了!” 她和老林多老实本分的人啊,怎么就生了林越这个二流子! 不干活也就罢了,偷鸡摸狗算什么事儿! “欸欸欸,娘,娘你先松手!” 林越随着王春兰的手势往下蹲,“再拧下去,你儿子就没有耳朵了!” 王春兰手上的力气半点没减,眉头拧成一团,唾沫星子直往林越脸上喷,“该!我看你这耳朵就是长来摆设的!上个月张婶子说晒在院坝的玉米少了半袋,前天李大爷又说挂在房梁的红薯干没了影,整个村就你整天游手好闲,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林越疼得龇牙咧嘴,脑子里飞速转着。 原身确实是个爱偷鸡摸狗的二流子,但他穿过来后,可没干过这种缺德事。 他赶紧辩解,“娘,真不是我!我这两天除了去村口晃悠,连别人家的门都没进过!你想想,我偷那点粮食干啥?咱家灶房里还有玉米面呢,我犯得着冒那险吗?” “晃悠?”王春兰哼了一声,手劲终于松了些,“你整天在村口晃悠,指不定就是在瞅哪家好下手!” 林越揉着发红的耳朵,“说了不是我,今天王叔还带着人来我们家搜了呢!你和我爹不在家,他们就上门,今天敢上门明天就敢把你儿子我打死。” 王春兰心一跳,说到死这个字她手下的劲儿更大,“你赶紧给我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 林越冷哼一声,原身那一世被人打死后,王春兰和林国栋白发人送黑发人,两老没一年就没了,要不然林晓梅也不会有那样一个下场。 “呸呸呸。” 林越听话地跟着呸了几声,然后嬉皮笑脸地凑到王春兰身边,“娘,林晓梅这丫头你得管管了。” 王春兰正揉着发酸的手腕,听见这话,眼皮一抬,带着几分不耐,“晓梅怎么了?你妹最近除了看书就是帮衬家里,比你这混小子省心多了。” 林越往门槛上一坐,双手撑在身后,慢悠悠开口,“省心?娘,你可别被她那副老实样子骗了。今天我在村口晃悠的时候,看见她跟陈建军待在大槐树那边聊天呢。” 林越瘪嘴,“那小白脸还给她递手帕呢,我看两人那劲儿,可不是普通朋友的样子。” 他故意说得轻描淡写,眼神却紧紧盯着王春兰的反应。 果然,王春兰一听“陈建军”三个字,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陈建军这小子,虽说顶着个知青的名头,看着文质彬彬,但村里早就有闲话,说他跟好几个姑娘都走得近,心思不正。 “那丫头跟陈建军凑那么近干啥?”王春兰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几分,手不自觉地往围裙上擦了擦,显然是动了气,“我早就跟她说过,知青城里来的,心野着呢,别跟人家走太近,她怎么就不听!” 林越一看王春兰这反应,知道有戏,赶紧顺着话茬往下说,“娘,你先别气。我看晓梅也是心思单纯,觉得陈建军有文化,才跟人家来往的。可我看陈建军啊可没那么单纯。” 他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像是怕被人听见,“今天我听见陈建军让晓梅晚上去找他拿复习笔记,还说什么就他俩知道,没人看见。” 林越啧啧两声,眼珠子滴溜溜转,“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说啥没人看见!” 王春兰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双手往腰上一叉,“好啊!这狗东西竟敢打我闺女的主意!” 说着王春兰就要往外冲。 林越赶紧起身拉住她,“娘,你别急啊!你这一冲出去,闹得人尽皆知,先不说陈建军会不会承认,晓梅那丫头肯定觉得是咱们故意找事儿,到时候跟咱们闹别扭。” 王春兰被他拉着,脚步顿住,喘着粗气,眼里满是不甘,“林晓梅敢跟我们闹别扭?我看她是翅膀硬了!” 第4章 穿成女主二流子哥哥(4) 林越看着王春兰那副怒气冲冲的模样,继续劝道,“娘,咱得沉住气。晓梅现在一门心思觉得陈建军好,你要是硬来,只会让她更护着陈建军。咱们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既能让晓梅看清陈建军的真面目,又能好好教训一下那小子,让他不敢再打晓梅的主意。” 王春兰胸脯剧烈起伏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狠狠跺了跺脚,“那你说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狗东西欺负我闺女吧!” 林越眼珠一转,凑到王春兰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娘,你听我的。今晚你把晓梅看住了,别让她去找陈建军,我去会会他。” 王春兰皱着眉,有些担心,“你可别惹出大事来,那知青点住着好几个知青呢,要是被人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林越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有分寸。我就给他点小教训,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 王春兰咬咬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那你可得小心点。要是实在不行,就赶紧跑。” 林越应了一声,他记得家里柴房里有个旧麻袋,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嘿嘿嘿~ 林越贱兮兮的模样王春兰简直没法看,她也顾不得林越偷没偷村里的粮食了,赶紧去厨房看着林晓梅。 “娘,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林晓梅只感觉后背发凉,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她娘今天就盯着她,她也没干什么事情啊。 王春兰皮笑肉不笑,“你不看我,能知道我盯着你?” 臭丫头,想找对象也找个好的啊,挑来挑去挑了个烂的算什么事儿! 林晓梅赶紧低下头不再说话。 心里嘀咕,该不会是她娘知道了自己与陈知青的事情吧。 林越心里藏着事儿,也没理会母女俩的你来我往,吃过饭他溜进柴房,在角落里翻出了那灰扑扑的旧麻袋,袋口还沾着去年秋收时的玉米须。 他抖了抖麻袋上的尘土,又顺手抄起一根手腕粗的桑树棍,这木棍韧劲足,打人疼却伤不了骨头,正适合给陈建军那小子“松松筋骨”。 等天彻底黑透,村里的狗吠声渐渐稀疏,林越把麻袋往怀里一塞,贴着墙根往知青点摸去。知青点的土坯房亮着两盏油灯,陈建军住的西厢房窗户还透着光,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翻书的沙沙声。 林越猫着腰绕到房后,蹲在柴火垛后面静静等着,他算准了陈建军晚上有起夜的习惯,这时候动手最不容易被人撞见。 果然,没过半柱香的功夫,西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陈建军披着件单衣出来,嘴里还哼着城里的流行小调。林越攥紧木棍,趁着陈建军转身往到茅房准备进去的时候,猛地从柴火垛后窜出来,先是拿破布塞住了陈建军的嘴巴,随后将麻袋“唰”地一下套在了陈建军头上。 陈建军吓得魂飞魄散,伸手就要扯麻袋,林越哪给他机会,照着他后背就甩了一棍子,陈建军被打得呜咽出声,想跑又被麻袋蒙着眼,只能在原地乱晃。 林越怕动静太大引来其他知青,又连着抽了他两下,见陈建军瘫在地上不敢动弹,才赶紧收起木棍,然后将麻袋一收,一脚将人揣进了茅坑。 随后身形灵活地顺着墙根溜回了家。 陈建军见人走了,可被打得头晕目眩,根本看不清是谁,只知道是个男的,他赶紧呼救,“有没有人啊,赶紧救救我啊!” 陈建军的呼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带着哭腔的哀嚎很快惊醒了隔壁房间的知青。 住在东厢房的李木揉着眼睛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飘过来,顺着声音往茅房跑,远远就看见一个人影在茅坑里挣扎,黑乎乎的污物沾了满身。 “谁啊这是?”李木赶紧喊上张诚,两人举着煤油灯跑过去,才看清那人竟是陈建军。 此时陈建军的单衣已经湿透,脸上、头发上全是污秽,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哼唧,“快……快拉我上去……” 张诚捏着鼻子,找了根长竹竿递过去,李木则绕到茅坑另一边帮忙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陈建军从茅坑里拉出来。 一落地,陈建军就瘫在地上干呕,嘴边还有痕迹,那股臭味顺着风飘得更远,连住在知青点旁边的王叔都被惊醒了,披着衣服出来查看,“咋回事啊?这大半夜的,啥味儿这么冲?” 等看清地上的陈建军,王叔也愣了,“哎哟,这不是陈知青吗?咋掉茅坑里了?” 这话一出,周围陆续有村民被吵醒,一个个举着灯围过来。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有人则皱着眉议论,“这陈知青咋这么不小心?大半夜掉茅坑,也太晦气了吧!” “怎么这么笨啊,我都不会掉茅坑!” 议论声越来越大,陈建军又羞又恼,想解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捂着脸往自己房间跑。可他浑身是污,跑过的地方都留下一串黑脚印,臭味更是跟着他飘了一路,引得村民们笑得更欢了。 第二天一早,陈建军掉茅坑吃了屎的事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村子。 “听说了吗?陈知青昨晚掉茅坑了,浑身是屎,被人捞上来的时候,脸都绿了!” “可不是嘛!我家那口子半夜起来喂猪,都听见他嗷嗷叫了,那叫一个惨!” “你们说,他是不是得罪人了?好好的怎么会掉茅坑?我看是有人故意整他!” “要我说啊,说不定是他干了啥缺德事,遭报应了!之前不还跟好几个姑娘走得近吗?指不定是人家家里人找上门了!” “他还吃了屎呢!你们是没看见那嘴上有不少呢,上来后还干呕呢。” “哎哟,除了那狗吃屎,这人还能吃屎啊!” 林越一早就扛着锄头去上工,嘴角忍不住偷偷上扬,他故意凑过去,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啥事儿啊?这么热闹?” 一个大婶笑着说,“林越你还不知道啊?陈知青昨晚掉茅坑了!听说吃了不少屎呢,现在还躲在知青点不敢出来!” 林越故作惊讶地张大嘴巴,“真的假的?陈知青看着文质彬彬的,咋能掉茅坑呢?该不会是天黑看不清楚,一脚踩空了吧?” 旁边的大叔哼了一声,“我看不像!我听知青点的李知青说,陈建军身上还有棍子印呢,肯定是被人揍了扔进去的!依我看啊,这小子就是活该,整天油头粉面的,指不定干了啥坏事!” 第5章 穿成女主二流子哥哥(5) 林越心里暗爽,脸上却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有这事儿?那可太邪门了!” 活该狗东西被他揍! 林越现在还有点后悔呢,昨晚上没有多打他几棍子,但也不敢把他打晕了,万一死在茅坑里了可不得了。 正说着,就见王春兰挎着篮子从田埂那头过来,眼神往林越这边扫了一眼,见他神色坦然,才悄悄松了口气。 “哎哟,林越娘你来了啊,昨晚的事情都听说了吧。” 王春兰正心虚着呢,突然被人叫住吓了一跳。 手一抖,篮子里的野菜都晃掉了两棵,她赶紧弯腰去捡,借着这个动作稳了稳心神,抬头时脸上已经堆起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啥事儿啊?我刚从坡上挖完菜回来,还没来得及听人说呢。” 说话的是村东头的张婶,她最爱凑这种热闹,见王春兰不知情,立刻凑上前压低声音,眉飞色舞地说,“就是陈知青啊!昨晚掉茅坑里了!听说被人揍了一顿才扔进去的,浑身是屎,今早都没敢出来上工!” 王春兰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要装作第一次听说的样子,嘴巴张得老大,“哎哟喂!真的假的?那陈知青看着斯斯文文的,咋能出这种事儿?还被人揍了?是谁这么大胆子啊?”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瞟了眼林越,见儿子正低头用锄头扒拉着地缝里的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才稍稍放下心。 张婶撇了撇嘴,往四周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了,“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他干了啥缺德事,遭了报应!你没听说啊,前阵子他还跟西头刘老栓家的丫头勾勾搭搭,后来又跟你家晓梅走得近,指不定是哪家看不过眼,替闺女出头呢!” 这话正好戳在王春兰心上,她赶紧摆手,“可别这么说,我家晓梅,就是跟他说过两句话,哪有啥别的事儿。” 林越这小子总算是靠谱了一回,没有被人发现! 张婶连连点头,“对对度,你家晓梅也没咋跟陈知青说啥,林越他娘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去知青点瞧瞧。” “行,你赶紧去吧。” 等人一走,王春兰赶紧将林越拉走,一直到自家地里她才松了口气,“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悄咪咪的,先是看了眼四周,没有啥人,又压低了声音。 林越瘪嘴,“娘,我跟你说了不会有事儿的。” 这种缺德事儿他也不是没有干过。 王春兰还是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胳膊,语气又急又后怕,“没出事是运气好!万一被人揪着查,可咋办!” 林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林晓梅挎着个布包从田埂那头过来,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看见他俩就停下脚步,嘴唇抿得紧紧的。 王春兰见她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上前一把拧住她的耳朵,“死丫头,哭什么哭,你爹娘都还活着呢,哭坟啊?” 平常她和老林病了痛了的没见这丫头哭,现在倒是为了一个男人哭起来了! 林晓梅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虽说她在家里的地位比不上哥哥林越,但是在整个村子来说,她爹娘对她已经够不错的了,要是被他娘知道是陈建军吼了自己,指定要骂自己。 林晓梅瓮声瓮气道,“我没有哭,就是刚刚过来被风迷了眼。” “哼。”林越把锄头一挥,稳稳插在地里,“哪里是什么风迷了眼,我看你是被陈建军给迷了心!” “哥!” 林晓梅直接冲上去,想要捂住他的嘴巴,可是又没有他高,“林晓梅,你给我出息点儿,作为男人是最了解男人的,我直白告诉你,那陈建军就是把你当猴子耍。” “你要是老老实实的,考大学就考大学,但要是想拿着家里的钱和粮食去喂外人,那从今天起你也别吃家里的东西!” 林越恶狠狠地说道,王春兰在一旁站着,很是认可儿子的话。 以前她是不知道林春梅省了粮食给陈建军吃,现在知道了可没那么容易了,想吃她林家的粮食,也不看看有没有那个命! “林晓梅,我告诉你,你哥哥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王春兰恨铁不成钢地伸出手戳着她的额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见了天地往那陈建军面前凑,我是不是跟你说过陈建军跟村里好些个姑娘来往?” “娘,这事儿陈知青跟我解释过,是村里那些自己凑上去的,他都避开了。” 林晓梅急得跺脚。 林越抱着胸,一脸不屑,“他说啥你就信?娘,以前你生她的时候是不是把她的脑子跟脐带一块儿给剪了?” 王春兰没好气拍了一下林越的胳膊,“你搁这儿胡咧咧啥呢!” “听你哥的,你可别再去找那个陈建军了,听话啊晓梅,你想学习考大学那就学。” 王春兰苦口婆心,林晓梅低着头闷不吭声,林越一看她这样就知道这死丫头不到黄河心不死,毕竟上辈子为了陈建军做牛做马,做成那样都没有想着离开陈建军,现在他和王春兰说几句话就能让她改变了? 那是不可能的。 林越哼一声,“林晓梅,昨晚,那陈建军掉进茅坑的事儿你知道吧。” “……” 林晓梅抬头瞪了林越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天一早她听说了这事儿去知青点想找陈建军的,结果他压根儿不开门。 本就难过,现在自己哥哥又提这事儿,杀人诛心! “我听村里人说,他掉下去之后,可是吃了不少屎。”林越脸上扬起一抹幸灾乐祸,“你说他都吃屎了,要是你以后真跟陈建军在一块儿了,你俩是不是要亲嘴儿?” 王春兰大声呵斥,“林越!” “娘,你先让我说完。” 林越眼见着林晓梅脸色变青,但还是没有放过她,“你要是跟他亲嘴儿,那你是不是也算是吃了屎?” “呕~~” 王春兰没忍住,一阵反胃,“闺女儿,咱可不兴吃屎啊!” 林晓梅原本觉得没什么,但现在一听林越这么说,又眼见着她娘干呕,没忍住她冲到田坎大吐特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