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 第10章 芈姝重生记10 时光荏苒,转眼嬴荡已满六岁。 这日清晨,芈姝亲自为儿子整理衣冠。嬴荡身着玄色深衣,头戴玉冠,虽年纪尚小,却已显露出不凡的气度。 “今日太傅考校功课,荡儿准备好了吗?”芈姝替他抚平衣领,柔声问道。 嬴荡昂首挺胸:“母后放心,儿臣已将《尚书》倒背如流。” 望着儿子自信的模样,芈姝心中既欣慰又忧虑。 这些年,她没有如前世般溺爱他,今生她吸取前世经历的教训,倾尽心血培养嬴荡,不仅请来名儒教导经史,更让武将传授兵法。嬴荡天资聪颖,进步神速,可骨子里那份争强好胜的性子,却与前世的影子越来越像。 “记住母后的话,”芈姝蹲下身,与儿子平视,“为君者当以德服人,而非以力压人。” “儿臣明白。”嬴荡乖巧点头,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殿外——那里传来侍卫操练的呼喝声。 送走儿子,芈姝召来珊瑚:“孟昭氏那边近日可还安分?” 自虢美人死后,孟昭氏沉寂了一段时间,但近来又开始活跃。 “回王后,孟昭氏上月将侄女接进宫中小住,那姑娘年方二八,颇有些姿色...” 芈姝冷笑:“她这是想效仿魏夫人,送个美人固宠?” “不仅如此,”珊瑚压低声音,“奴婢还查到,孟昭氏与公子疾来往甚密。” 公子疾是赢驷的庶长子,今年已十八岁,在军中颇有威望。若孟昭氏当真与公子华联手,确实是个威胁。 “继续盯着。”芈姝吩咐,“特别是公子华的动向。” 午时刚过,嬴荡兴冲冲地跑回椒房殿。 “母后!太傅夸儿臣了!”他扑进芈姝怀中,“太傅说儿臣的策论写得极好,要呈给父王看呢!” 芈姝笑着替儿子擦去额角的汗珠:“太傅夸你什么了?” “太傅说儿臣的《论治民之道》见解独到,特别是''轻徭薄赋''那段,说很有先王之风!” 芈姝心中欣慰。这些年她刻意引导嬴荡关注民生,看来颇有成效。 然而嬴荡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心头一紧:“父王说要赏儿臣,问儿臣想要什么。儿臣说想要一柄真正的青铜剑!” “你父王答应了?” “父王大笑,说这才像他的儿子!”嬴荡兴奋地比划着,“还说等儿臣再大些,就带儿臣去军营看将士们操练!” 芈姝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柔声道:“习武强身是好事,但别忘了母后教你的道理。” “儿臣记得,”嬴荡朗声背诵,“武能安邦,文能治国,二者不可偏废。” 看着儿子稚嫩却坚毅的面容,芈姝暗下决心。有些事,不能再等了。 三日后,芈姝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楚地点心,前往承明殿求见赢驷。 “王后难得下厨,”赢驷尝了一口糕点,满意地点头,“可是有事要与寡人说?” 芈姝盈盈一拜:“大王明鉴。妾身今日来,是想请大王正式立荡儿为太子。” 赢驷放下筷子,目光锐利:“王前不是说,立储之事不宜过早?” “今时不同往日。”芈姝从容应答,“荡儿如今已显明君之相,朝野有目共睹。早日立储,既可安定人心,也可让荡儿名正言顺地学习治国之道。” 赢驷沉吟片刻:“王后可知,朝中仍有不少大臣支持立嫡?” “妾身知道。”芈姝抬头直视赢驷,“但嫡长子继位乃祖宗定制。况且,大王难道不觉得,公子华与孟昭氏走得太近了吗?” 赢驷眼神一凝:“王后这是何意?” “妾身只是担心,”芈姝轻声道,“有些人觊觎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承明殿内一时寂静。赢驷凝视着芈姝,良久才道:“王后变了许多。” “为人母者,不得不为子女计深远。” 赢驷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三日后大朝,寡人会宣布立太子之事。” 芈姝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谢大王。” 就在芈姝以为一切顺利时,意外发生了。 立太子诏书颁布前夜,嬴荡在宫中突发高烧,昏迷不醒。 “怎么回事?”芈姝守在儿子床前,声音颤抖。 太医令面色凝重:“公子像是中了毒...” “中毒?”芈姝猛地起身,“中的什么毒?可有解药?” “是一种罕见的蛇毒,好在剂量不大,臣已经施针解毒,但公子年纪尚小,还需观察...” 芈姝强压下心中的恐慌,厉声道:“查!给本宫彻查!” 珊瑚很快带回消息:“公子今日的糕点中被人下了毒。经手的宫女已经...投井自尽了。” “可查出幕后主使?” “那宫女生前与孟昭氏宫中的太监有过接触...” 芈姝眼中寒光乍现。好一个孟昭氏,竟敢对她的儿子下手! “备轿,去孟昭氏宫中。” 孟昭氏见芈姝深夜来访,丝毫不意外。 “王后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芈姝屏退左右,直截了当:“今日之事,是你所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孟昭氏轻笑:“王后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芈姝冷笑,“你以为除掉荡儿,魏氏的公子华就能当上太子?” 孟昭氏脸色微变:“王后慎言!” “本宫今日把话放在这里,”芈姝上前一步,目光如刀,“若我荡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孟氏全族陪葬!” 孟昭氏被她的气势所慑,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王后...王后这是威胁妾身?” “是警告。”芈姝冷冷道,“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回到椒房殿时,嬴荡已经苏醒。他虚弱地睁开眼睛:“母后...” 芈姝紧紧抱住儿子,泪水终于落下:“荡儿,你吓死母后了。” “母后不哭,”嬴荡伸出小手为她擦泪,“儿臣没事了。” 望着儿子苍白的小脸,芈姝下定决心。明日立太子大典,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翌日,章台宫内旌旗招展,文武百官齐聚。 赢驷端坐王位,朗声宣布:“嫡子嬴荡,天资聪颖,德才兼备,今立为太子,以固国本!” 在百官的注视下,嬴荡从容走上高台,接过太子玺绶。他举止得体,言谈从容,完全不像个六岁的孩子。 芈姝站在赢驷身侧,看着儿子受封,心中百感交集。这一世,她的荡儿终于名正言顺地成为秦国太子。 大典结束后,赢驷特意留下芈姝。 “王后可知,今早孟昭氏向寡人请旨,要求出宫修行?” 芈姝挑眉:“哦?为何突然要做此决定?” “她说夜梦不祥,要出宫为秦国祈福。”赢驷意味深长地看着芈姝,“王后可知其中缘由?” 芈姝坦然回视:“妾身不知。不过孟昭氏既诚心礼佛,大王不如成全了她。” 赢驷沉默片刻,忽然道:“王后做得很好。” 芈姝心中一凛,知道赢驷早已看透一切。但他既然没有点破,便是默许了她的做法。 “谢大王。”她躬身行礼。 走出章台宫时,芈姝遇见了公子华。这位大王的长子如今已是个英武的青年,眉宇间与赢驷有七分相似。 “恭喜王后。”公子疾行礼道,态度恭谨,眼中却暗藏锋芒。 “华儿不必多礼。”芈姝温声道,“你父王常夸你骁勇,将来还要你多多辅佐荡儿。” 公子华低头:“臣定当竭尽全力。” 望着其离去的背影,芈姝知道,这场权力的游戏还远未结束。公子华年长势大,在军中根基深厚,将来必是嬴荡的一大威胁。 但至少现在,她的荡儿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回到椒房殿,嬴荡正在把玩太子印玺。见芈姝回来,他兴奋地跑过来:“母后,儿臣现在是太子了!” 芈姝抚摸着儿子的头:“荡儿,记住今日。从今往后,你的一言一行都关系着秦国的未来。” “儿臣定不负父王、母后期望!”嬴荡郑重承诺。 窗外阳光正好,映得嬴荡胸前的太子印玺熠熠生辉。芈姝看着儿子稚嫩却坚毅的面容,心中既有欣慰,也有隐忧。 太子的位置从来都不好坐。前世的嬴荡就是在这个位置上,一步步走向毁灭。 这一世,她定要护他周全。 这一次,她要让儿子明白,真正的强大,从来都不是靠蛮力得来的。 喜欢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请大家收藏:()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章 芈姝重生记11 嬴荡被立为太子的第二年,秦国迎来大旱。 整整三个月,咸阳城未见一滴雨水。田地龟裂,禾苗枯黄,百姓人心惶惶。赢驷连日召集群臣商议对策,却始终无果。 这日朝会,公子华出列奏道:“父王,儿臣以为此次大旱非同寻常。太子新立,天象示警,或许...” 他话未说完,但意思再明白不过——这是在暗示嬴荡德不配位,招致天谴。 芈姝在帘后听得真切,心中冷笑。公子华果然按捺不住了。 “王兄此言差矣。”年仅七岁的嬴荡突然开口,声音清脆却掷地有声,“儿臣近日翻阅史书,发现秦国每逢甲子年必有旱情。此次大旱,乃是天行有常,与儿臣何干?” 满朝文武皆露惊讶之色。谁也没想到,一个七岁孩童竟能如此从容应对。 赢驷眼中闪过赞许:“太子继续说。” “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同时可效仿先王旧制,在渭水畔设坛祈雨,以安民心。” 张仪立即附和:“太子殿下英明。臣还建议减免赋税,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公子华面色难看,却不得不低头称是。 下朝后,赢驷特意留下芈姝。 “太子今日表现,令寡人欣慰。”他难得露出笑容,“王后教导有方。” 芈姝谦逊道:“是荡儿自己肯用功。” “不过...”赢驷话锋一转,“公子华今日所言,也代表了一部分老臣的想法。太子年纪尚小,还需更多建树来服众。” 芈姝明白赢驷的顾虑。嬴荡虽然聪慧,但毕竟年幼,朝中仍有不少大臣支持年长的公子华。 “妾身明白。” 回到椒房殿,芈姝立即召来张仪。 “张子今日在朝堂上助太子一臂之力,本宫感激不尽。” 张仪捻须微笑:“太子殿下天资过人,臣不过是顺势而为。不过...”他压低声音,“公子华在军中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要深。” “怎么说?” “边关八大将领,有三人是公子华的旧部。其中就包括那个力能扛鼎的任鄙。” 芈姝心中一紧。任鄙,这个名字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张子有何良策?” “太子需要立下军功。”张仪正色道,“唯有军功,才能让那些武将心服口服。” 芈姝沉吟片刻:“太子才七岁,如何立军功?” “不一定非要亲临战阵。”张仪眼中闪过精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同样是军功。” 三日后,边关传来急报:义渠犯境。 朝堂上,主战主和两派争执不休。以公子疾为首的主战派要求立即发兵征讨;而以张仪为首的主和派则认为应当先安抚。 “父王,义渠狼子野心,若不予以痛击,必成心腹大患!”公子疾慷慨陈词。 赢驷看向嬴荡:“太子以为如何?” 嬴荡从容出列:“儿臣以为,王兄与张子所言皆有道理。但儿臣有一策,或可两全其美。” “讲。” “义渠此次犯境,不过是为了粮食。我们不妨开放边境五市,以粮食换取他们的战马。同时暗中支援与义渠有仇的戎狄部落,让他们互相牵制。” 张仪立即附和:“太子此计甚妙!不费一兵一卒,即可化解边患。” 公子华却冷笑道:“太子这是养虎为患!义渠贪得无厌,今日给他们粮食,明日他们就会要得更多!” 嬴荡不慌不忙:“所以儿臣才说要支援戎狄部落。义渠若敢得寸进尺,自有戎狄替我们收拾他们。” 赢驷沉思良久,最终拍板:“就依太子所言。” 事实证明嬴荡的计策果然奏效。边境五市开通后,义渠之乱不攻自破。更妙的是,戎狄部落得到秦国支援,实力大增,与义渠形成对峙之势,再无力犯境。 此计成功,嬴荡在朝中威望大增。连一些原本支持公子疾的老臣,也开始对这位年幼的太子刮目相看。 然而芈姝心中的忧虑却与日俱增。她发现嬴荡对军事策略的兴趣,远胜过经史子集。每每讲到兵法谋略,他便两眼放光;而讲到仁政德治,他却显得兴致缺缺。 这日,嬴荡兴冲冲地跑来:“母后!任鄙将军答应教儿臣武艺了!” 芈姝手中针线一顿:“哪个任鄙?” “就是那个能力举千斤鼎的任将军!”嬴荡兴奋地比划着,“父王已经准了,说男儿就该习武强身。” 芈姝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柔声道:“习武可以,但别忘了读书。” “儿臣知道!”嬴荡嘴上应着,人已经跑到院中比划起来。 看着儿子一招一式虎虎生风的样子,芈姝仿佛又看到了前世的那个嬴荡——那个最终因举鼎而亡的秦王。 当晚,芈姝做了一个噩梦。梦中嬴荡在周王畿举鼎,鼎落人亡,与前世如出一辙。她惊醒时,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不行...”她喃喃自语,“绝不能重蹈覆辙。” 次日,芈姝求见赢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后何事如此着急?”赢驷正在批阅奏章,头也不抬地问。 “妾身请求大王,不要让任鄙教导太子武艺。” 赢驷终于抬头:“为何?任鄙是秦国第一勇士,由他教导太子,再合适不过。” “正因他是第一勇士,妾身才担心。”芈姝斟酌词句,“太子年纪尚小,若一味追求勇力,恐非社稷之福。” 赢驷放下笔,目光锐利:“王后是在质疑寡人的决定?” “妾身不敢。”芈姝跪地,“只是想起一个典故。商纣王勇武过人,能托梁换柱,最终却因暴虐亡国。妾身是怕...” “够了!”赢驷厉声打断,“寡人的儿子,岂是纣王之流?” 芈姝知道再说无益,只能叩首告退。 走出承明殿时,她遇见了任鄙。这位身材魁梧的将军向她行礼,姿态恭敬,眼中却带着几分得意。 “末将定会尽心教导太子殿下,请王后放心。” 芈姝冷冷地看着他:“任将军,太子是秦国未来的希望,还望将军教导时,多讲讲为将者的责任,少教些逞强斗狠的把式。” 任鄙面色微变,低头称是。 回到椒房殿,芈姝立即召来珊瑚。 “去查查,任鄙与公子华近来可有来往。” 珊瑚的回复让芈姝心沉谷底:“任鄙每月都会去公子华府上饮酒,有时直至深夜。” 果然如此。任鄙表面上是奉命教导太子,实则是公子华安插在嬴荡身边的一枚棋子。 芈姝沉思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有些事,她必须提前布局了。 三日后,芈姝以体恤将士为由,在宫中设宴款待边关将领。酒过三巡,她状似无意地问起: “听闻义渠有一种奇特的风俗,男子成年前要独自猎狼,可是真的?” 一位老将军答道:“回王后,确有此俗。义渠男子以狼牙为勇武象征,猎得的狼越大,狼牙越多,就越受人尊敬。” 芈姝笑道:“这倒是个有趣的习俗。可惜中原不见野狼,不然也让太子试试。” 说者似乎无心,听者却是有意。不久后,咸阳城中开始流传一个说法:太子殿下欲效仿义渠勇士,独力猎狼以证勇武。 消息传到赢驷耳中,他勃然大怒。 “胡闹!太子千金之躯,岂能行此险事?” 芈姝借机进言:“定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欲陷太子于险境。” “查!给寡人彻查!” 调查结果不出芈姝所料,谣言最初是从任鄙的部下那里传出的。 赢驷当即下令,免去任鄙太子太傅一职,改由老成持重的王龁将军接任。 消息传来时,芈姝正在教嬴荡下棋。 “母后,为何不让任将军教儿臣了?”嬴荡闷闷不乐地问。 芈姝落下一子,轻声道:“因为母后希望荡儿成为下棋的人,而不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嬴荡似懂非懂,但还是乖巧点头。 窗外,夕阳西下,将咸阳宫染成一片金黄。心中默默计算着下一步,她今生不能输。 喜欢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请大家收藏:()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章 芈姝重生记12 嬴荡十三岁生辰这日,秦宫设宴庆贺。觥筹交错间,公子华举杯向嬴荡敬酒: “恭贺太子殿下生辰。臣听闻殿下近日研读兵法,颇有心得,真乃秦国之幸。” 嬴荡举杯回敬:“王兄过奖。荡乃晚辈,还要多向王兄请教。” 芈姝在席上冷眼旁观。公子华今年已二十有三,在军中根基日深,举手投足间已颇有威势。这些年来,他虽表面恭顺,暗中却从未停止培植势力。 宴席过半,赢驷忽然道:“太子日渐长成,该学着处理朝政了。从明日起,太子随寡人听政。” 群臣纷纷贺喜。芈姝注意到公子华虽也在笑,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霾。 次日清晨,嬴荡第一次随父王听政。芈姝亲自为儿子整理朝服,叮嘱道:“多看多听少言。若有见解,下朝后再与你父王细说。” 嬴荡郑重点头:“儿臣明白。” 然而下朝后,嬴荡却面色凝重地来到椒房殿。 “母后,今日朝上议及军务,王兄提出要增兵边境,防范义渠。儿臣觉得不妥,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芈姝示意儿子坐下:“说说你的想法。” “儿臣以为,如今义渠与戎狄互相牵制,无力犯境。此时增兵,徒耗粮饷,反让边将拥兵自重。” 芈姝欣慰点头:“说得很好,为何不当场提出?” “王兄在军中威望甚高,儿臣若当场反对,恐伤和气。” 芈姝轻叹:“荡儿,你记住,为君者当以国事为重,不必过分在意人情。明日若再议此事,你便直抒己见。” 果然,次日朝会再议边防之事。当公子华再次提出增兵时,嬴荡出列奏道: “儿臣以为,此时增兵不妥。不如将粮饷用于修筑边城,既可防御,又能节省军费。” 公子华立即反驳:“太子有所不知,义渠人骁勇善战,若无重兵把守,边关危矣。” “正因义渠善战,我们才更应以守代攻。”嬴荡从容应对,“况且,修筑边城可让边民安居,边民安则边防固。” 张仪出列支持:“太子殿下深谋远虑。修筑边城确实是一举多得。” 赢驷最终采纳了嬴荡的建议。下朝时,公子华面色阴沉,经过嬴荡身边时低声道: “太子殿下好手段。” 芈姝得知后,心中忧虑更甚。公子华对嬴荡的敌意,已经不再掩饰。 这日,珊瑚带来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 “王后,公子华近来与戎狄部落来往密切。戎狄首领的女儿上月被接进公子华府中,说是...做妾室。” 芈姝手中针线一顿:“戎狄?就是与义渠有世仇的那个部落?” “正是。奴婢还查到,公子华通过戎狄,暗中与义渠也有联系。” 芈姝心中警铃大作。公子华这是要借戎狄和义渠之力,巩固自己在军中的势力。 “继续查,务必拿到确凿证据。” 然而没等芈姝找到证据,边关就出了事。 一支秦军巡逻队在边境遭遇伏击,全军覆没。现场留下的箭矢,既有义渠的,也有戎狄的。 朝堂上,群情激愤。以公子华为首的武将纷纷要求出兵征讨。 “父王,义渠、戎狄如此猖狂,若不予以痛击,我大秦威严何在?”公子华慷慨陈词。 赢驷面色阴沉,看向嬴荡:“太子以为如何?” 嬴荡沉吟片刻:“儿臣觉得此事蹊跷。义渠与戎狄是世仇,怎会联手袭击我军?” 公子华冷笑:“在利益面前,世仇又算得了什么?太子殿下莫非是怕了?” 这话已近乎挑衅。赢驷厉声道:“华儿,注意你的言辞!” 嬴荡却不慌不忙:“王兄误会了。儿臣不是怕,而是觉得应当查清真相再行动。万一中了他人挑拨离间之计,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张仪立即附和:“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臣愿亲自前往边关调查此事。” 赢驷准奏。 下朝后,芈姝立即召见张仪。 “张子此去边关,务必小心。本宫总觉得,此事与公子华脱不了干系。” 张仪点头:“臣也有此怀疑。王后放心,臣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张仪离京后,公子华越发活跃。他频频宴请朝中武将,又在军中大肆安插亲信。 这日,嬴荡从军中视察回来,面色凝重。 “母后,儿臣发现任鄙将军麾下多了许多新面孔,据说都是王兄举荐的。” 芈姝心中一紧:“你可记得那些人?” 嬴荡取出一卷竹简:“儿臣记下了几个名字。” 芈姝浏览后,发现其中一人竟是戎狄贵族出身。 “看来,公子华是要在军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了。” 当晚,芈姝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嬴荡与公子华在战场上对峙,忽然一支冷箭射向嬴荡... 她惊醒时,浑身冷汗。 “慧姑,”她唤道,“去请太医令来。” 太医令诊脉后,面露忧色:“王后近来忧思过重,长此以往恐伤及凤体。” 芈姝苦笑:“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十日后,张仪从边关带回调查结果。果然,那场袭击是公子华暗中策划,目的就是要制造出兵借口,好让他掌握兵权。 赢驷得知真相后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公子华禁足府中。 然而这个处罚,在芈姝看来实在太轻。 “大王,”她求见赢驷,“公子华私通外敌,其心可诛。若只是禁足,恐怕...” 赢驷打断她:“华儿毕竟是寡人的骨肉。况且,他在军中威望甚高,若处置太过,恐生兵变。” 芈姝心中冰凉。她明白了,在赢驷心中,公子华与嬴荡的分量,远不是她能左右的。 回到椒房殿,嬴荡正在等她。 “母后,父王对王兄的处置,儿臣觉得不妥。” 芈姝看着已经与自己齐肩高的儿子,轻声道:“那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通敌叛国,按律当斩。”嬴荡语气坚定,“但...儿臣明白父王的顾虑。” 芈姝欣慰地发现,儿子已经懂得朝堂的权衡之道。 “荡儿,你要记住,为君者不仅要明辨是非,更要懂得审时度势。” 嬴荡郑重点头。 公子华被禁足后,表面安分,暗中却仍在活动。芈姝接到密报,公子华的心腹仍在与戎狄来往,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这日,嬴荡兴冲冲地告诉芈姝:“母后,儿臣想出了一个加强边防的新策。” “哦?说说看。” “儿臣想在边境设立屯田制,让将士们边守边耕。这样既节省粮饷,又能让将士们安居乐业。” 芈姝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很好。你可与你父王说说。” 然而当嬴荡在朝堂上提出此策时,却遭到以公子华旧部为首的武将反对。 “将士们的职责是打仗,不是种地!”任鄙当场表示反对。 嬴荡从容应对:“将士们保家卫国,自然要以战为本。但闲时屯田,既可自给自足,又能熟悉地形,何乐而不为?” 赢驷最终支持了嬴荡。屯田制在边境推行后,果然成效显着。 芈姝发现,经过这些历练,嬴荡越发沉稳干练。但与此同时,公子华的势力也在暗中滋长。 这日,珊瑚带来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 “王后,戎狄首领日前暴毙,新任首领是...公子华那个戎狄妾室的兄长。” 芈姝手中茶盏一顿:“这么巧?” “奴婢还查到,公子华近日频繁与义渠来往,似乎...在密谋什么。” 芈姝沉思良久,忽然问:“太子近日可还常去军营?” “太子殿下每三日必去一次,与将士们同吃同住,很得军心。” 芈姝稍感欣慰。至少在这一世,嬴荡懂得收服人心,而不是一味逞强。 然而她心中的不安却与日俱增。公子华与戎狄、义渠的关系越来越密切,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这夜,芈姝再次梦见嬴荡举鼎的场景。只是这一次,鼎旁站着公子华,面带诡异的笑容。 她惊醒时,窗外月色正明。 “荡儿...”她轻声自语,“母后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次日,芈姝以祈福为名,前往太庙祭祀。在袅袅香烟中,她虔诚跪拜: “列祖列宗在上,信女芈姝愿折寿十年,只求我儿嬴荡平安顺遂,永避灾祸。” 然而当她走出太庙时,却看见公子华站在阶下,面带意味深长的笑容。 “王后为太子殿下祈福,真是慈母心肠。” 芈姝平静以对:“为人母者,自然要为子女操心。” 公子华轻笑:“可惜啊,有些劫数,怕是祈福也避不开的。” 说罢,他躬身行礼,转身离去。 芈姝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公子华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 回到寝殿,她立即召来珊瑚: “加派人手,密切监视公子华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他与哪些方士术士来往。” 芈姝有种预感,公子华正在酝酿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很可能与前世的那个结局有关。 夕阳西下,芈姝站在窗前,望着嬴荡从军营回来的身影。儿子英姿勃发,举止从容,已初具君王风范。 “无论如何,”她握紧双手,“这一世,我定要护你周全。” 喜欢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请大家收藏:()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章 芈姝重生记13 嬴荡十六岁这年,芈姝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嬴荡再次举鼎,鼎落人亡的场景与前世一般无二。她惊醒时浑身冷汗,心中充满无力感——难道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慧姑,”她轻声唤道,“取历书来。” 在灯下仔细推算后,芈姝的心沉入谷底。按照前世的时间,距离嬴荡举鼎只剩下七年。七年,太短了,短到她可能来不及完全改变儿子的性格,短到她可能找不到破解死局的方法。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 既然可能改变不了结局,那至少要保住嬴荡的性命。若是...若是有一个备选的继承人,是不是就能让嬴荡避开那个致命的诱惑? 这个想法让她自己都感到心惊。但深思熟虑后,她认为这是唯一的出路。 次日,芈姝以调理身体为由,召来太医令。 “本宫近来总觉得气血不足,你可有调理的方子?” 太医令诊脉后道:“王后凤体安康,只是忧思过重。臣开几副安神补气的方子便可。” 芈姝屏退左右,低声道:“本宫想再要一个孩子。” 太医令面露难色:“王后这个年纪...况且大王他...” “本宫知道。”芈姝平静地说,“所以需要你想个办法。” 太医令沉吟良久:“臣有一方,可助受孕。只是...药性较猛,恐伤凤体。” “无妨。”芈姝决然道,“开药吧。” 服药三月后,芈姝终于再次有孕。 消息传出,举朝震惊。赢驷已是过了知天命之年,王后竟能再度有孕,被视为吉兆。 唯有芈姝自己知道这个孩子的意义。 “荡儿,”她召来嬴荡,轻抚腹部,“你就要有个弟弟了。” 已经长成英武少年的嬴荡欣喜道:“儿臣定会好好爱护弟弟。” 芈姝凝视着儿子:“若有一日,母后要你放弃一些东西来保全自己,你可愿意?” 嬴荡不解:“母后何出此言?” 芈姝轻叹:“以后你会明白的。” 怀孕期间,芈姝加倍关注嬴荡的教导。她不再一味压制他尚武的性子,而是引导他将勇武用在正途。 “荡儿,为将者当知进退,明得失。匹夫之勇,不过是逞一时之快。” 嬴荡似懂非懂,但每次与公子华麾下的将领切磋时,都会想起母亲的教诲,不再一味争强好胜。 公子华对芈姝再度有孕表现得十分平静,但芈姝知道,这平静之下必有暗流。 果然,珊瑚来报:“公子华近日频繁接触太卜,似乎在询问天象吉凶。” 芈姝冷笑:“他这是想借天象生事。” 不久,宫中果然流传起谣言,说王后此胎若为男,将不利于太子。 嬴荡得知后大怒,当即要去找公子华理论,被芈姝拦下。 “清者自清。”芈姝平静地说,“你越是动怒,越显得你心虚。” 她命人请来赢驷,当着众人的面道:“妾身腹中无论是男是女,都将以太子为尊。若有人借此生事,便是离间天家骨肉,其心可诛。” 赢驷当即下令,再有妄议此事者,以离间罪论处。 风波虽平,芈姝心中的忧虑却更深。公子华的手段越来越隐蔽,防不胜防。 这日,她在花园偶遇公子华。 “恭喜王后再度有孕。”公子华行礼道,“但愿这次,王后能得偿所愿。” 芈姝听出他话中有话,淡然道:“本宫只求孩子平安康健。” 公子华轻笑:“是啊,平安康健最重要。就像太子殿下,虽然勇武过人,但总要小心才好,毕竟...刀剑无眼。” 芈姝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有劳你挂心。” 回到寝殿,她立即加派了保护嬴荡的人手。 十月怀胎,芈姝顺利产下一子。赢驷大喜,亲自为幼子取名“稷”。 “稷乃五谷之首,寓意社稷安康。”赢驷抱着幼子,满面笑容。 芈姝虚弱地靠在榻上,看着这个与前世赢稷同名的孩子,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世的赢稷,将不再是芈月的儿子,而是她的。他将成为嬴荡的护身符,秦国的备选继承人。 嬴荡对这个弟弟十分疼爱,每日下朝都要来探望。 “母后,稷儿今日会笑了!”他兴奋地抱着弟弟给芈姝看。 芈姝看着兄弟和睦的场景,心中稍感安慰。至少这一世,他们不会像前世那样兄弟相争。 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边关再传战事。 义渠大举犯境,连破三城。朝堂上,主战之声高涨。 “父王,儿臣愿领兵出征!”嬴荡主动请缨。 公子华立即反对:“太子乃国之根本,岂可轻涉险地?臣愿代太子出征。” 赢驷沉吟不语。 芈姝在帘后听得心急如焚。她深知此战凶险,不愿嬴荡涉险,但若让公子华掌兵,后果更不堪设想。 最终赢驷决定:“太子监国,华儿领兵十万,征讨义渠。” 这个结果让芈姝稍感安心,至少嬴荡不用亲临战阵。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然而战事的发展出乎所有人意料。公子华初战告捷后,竟按兵不动,与义渠形成对峙之势。 朝中议论纷纷,都说公子华这是拥兵自重。 更让芈姝不安的是,她接到密报,公子华暗中与义渠议和,条件竟是要求义渠配合他演一出戏——假意战败,引太子亲征。 “好毒的计策!”芈姝又惊又怒。若嬴荡亲征,公子华与义渠里应外合,嬴荡必死无疑。 她立即求见赢驷,却得知赢驷旧疾复发,卧床不起。 情急之下,芈姝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以王后的身份,密令张仪前往边关,假传王命,要求公子华立即进军。 同时,她让嬴荡代父王巡视边防,但严令不得越过边境。 “荡儿,此去只为安抚军心,绝不可亲自上阵。”芈姝再三叮嘱。 嬴荡郑重点头:“儿臣明白。” 然而事情的发展还是超出了芈姝的掌控。 嬴荡到达边关后,公子华故意在他面前演了一出苦肉计,声称义渠狡诈,秦军损失惨重。 年轻气盛的嬴荡见状,当即要亲自领兵上阵。 消息传回咸阳,芈姝心急如焚。她抱着赢稷,在宫中来回踱步。 “慧姑,备车,本宫要亲自去边关!” “王后三思!边关凶险,您还要照顾公子稷...” 芈姝看着怀中熟睡的赢稷,忽然冷静下来。 她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封密信。 “珊瑚,你亲自将这封信送给张仪。告诉他,若太子有失,他提头来见!” 与此同时,她开始着手另一个计划。 “传太医令。” 太医令到来后,芈姝屏退左右,低声道:“大王近来龙体如何?” “大王旧疾复发,需要静养。” “若...若本宫想要大王多活几年,你可有办法?” 太医令大惊:“王后,这...” 芈姝直视着他:“你只管说,有没有办法?” 太医令沉吟良久:“臣有一方,可延年益寿,但...药性特殊,需长期服用。” “开药吧。”芈姝决然道,“此事若成,本宫保你全家富贵。” 她心中明白,若要实施她的计划,赢驷必须活得足够久,久到赢稷长大成人,久到嬴荡能够避开那个致命的结局。 三天后,边关传来捷报:太子殿下智取义渠,大获全胜! 原来张仪接到芈姝密信后,设计让嬴荡识破了公子华与义渠的阴谋。嬴荡将计就计,反而重创义渠。 嬴荡凯旋归来时,英姿勃发,举朝称赞。 唯有芈姝注意到,公子华看嬴荡的眼神,充满了掩饰不住的杀意。 当晚,芈姝来到赢驷寝宫,亲自侍奉汤药。 “大王,荡儿此次立下大功,该重重赏赐才是。” 赢驷点头:“寡人准备加封荡儿为监国太子,总领朝政。” 芈姝心中一动:“那华儿...” “华儿作战不力,寡人已夺其兵权。” 这个结果让芈姝稍感安心,但她知道,公子华绝不会善罢甘休。 回到椒房殿,她看着熟睡中的赢稷,轻声道: “稷儿,你要快些长大。在你兄长需要的时候,你要帮他撑起这片江山。” 窗外月色如水,芈姝的心却如这深宫一般,看不到尽头。 为了嬴荡,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培养另一个儿子来制衡他。 这个念头让她心痛,但她别无选择。 在这一刻,她忽然理解了前世的芈月。原来在权力与亲情的天平上,每个人都不得不做出最痛苦的选择。 喜欢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请大家收藏:()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章 芈姝重生记14 嬴荡十八岁这年,魏国送来公主魏颐,美其名曰探望表兄公子华,实则是为联姻而来。 芈姝在椒房殿初见魏颐时,心中百感交集。这个活泼热烈的魏国公主,与前世一般无二,娇艳如玫瑰,眉宇间带着魏家人特有的傲气。 “颐儿拜见王后。”魏颐行礼的姿态优雅中带着几分不羁,目光却不时瞥向殿外,似在寻找什么人。 芈姝心知她在寻公子华,却故作不知:“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太子正在习武,公主可要去看看?” 她特意安排了这个见面。果然,当魏颐在演武场看见赤膊练剑的嬴荡时,眼中闪过惊讶之色——她显然没料到这位秦国太子如此英武。(剧中的赢荡面容请略过) 嬴荡收剑转身,与魏颐四目相对的刹那,芈姝清楚地看见儿子眼中燃起的光芒——那是前世她再熟悉不过的、一见钟情的神色。 “这位是...”嬴荡甚至忘了披上外袍。 魏颐嫣然一笑:“魏国公主魏颐,见过太子殿下。” 从那天起,嬴荡像是变了个人。他不再整日埋头政务军务,而是想方设法接近魏颐。听说魏颐善音律,他便请来乐师学习;听说魏颐爱诗词,他便彻夜研读《诗经》。 芈姝冷眼旁观,心中五味杂陈。前世的她极力反对这门婚事,反而将儿子越推越远。这一世,她决定换一种方式。 “荡儿,”她召来嬴荡,“母后看你近日常与魏国公主来往。” 嬴荡立即紧张起来:“母后,颐儿她...” “母后知道。”芈姝微笑打断,“魏公主才貌双全,确实与你相配。” 嬴荡惊喜交加:“母后不反对?” “为何要反对?”芈姝轻抚儿子肩头,“只要你真心喜欢,母后便为你做主。” 她话锋一转:“只是你要记住,身为太子,婚事关乎国体。若真要娶魏公主,需得让你父王正式向魏国提亲。” 嬴荡欣喜若狂,当即要去求见赢驷。 芈姝拉住他:“且慢。此事母后自有安排,你且耐心等待。” 她之所以应允这门婚事,自有深意。既然嬴荡注定要爱上魏颐,不如顺势促成,以此换取他对王位的放手。 然而这门婚事,首先激怒的是公子华。 “王后这是何意?”公子华怒气冲冲地求见,“魏颐是臣的表妹,魏国送她来秦,本意是与臣...” “与本宫何干?”芈姝冷冷打断,“魏公主与太子两情相悦,莫非你要拆散有情人?” 公子华咬牙:“王后明知魏颐是魏琰的侄女!” “那又如何?”芈姝淡淡反问,“魏夫人已逝,往事何必再提。况且,魏公主既然来到秦国,要嫁与谁,自然由秦国决定。” 公子华眼中闪过厉色:“王后不要后悔。” “本宫做事,从不后悔。” 公子华走后,芈姝立即召来张仪。 “张子,公子华绝不会善罢甘休。你派人盯紧他,特别是他与魏国使臣的来往。” “臣明白。”张仪沉吟道,“不过王后,臣有一事不明。您明知魏颐是公子华的表妹,为何还要促成这门婚事?” 芈姝望向窗外:“因为这是荡儿的心愿。” 更重要的是,这是改变嬴荡命运的关键一步。 与此同时,芈姝加紧了对赢稷的培养。年仅三岁的赢稷已经显露出过人的聪慧,过目不忘,举一反三。 “稷儿,这是''仁''字。”芈姝握着幼子的小手在竹简上描画,“为君者当以仁治天下。” 赢稷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仁——” 嬴荡偶尔来看弟弟读书,总会笑着摇头:“稷儿才三岁,母后未免太严苛了。” 芈姝但笑不语。她必须抓紧每一刻,在悲剧发生前做好准备。 这日,魏颐突然求见。 “颐儿有一事相求。”魏颐跪在芈姝面前,眼中含泪,“华表哥说...说若我嫁给太子,他就与我一刀两断。可是...可是我真心喜欢太子殿下。” 芈姝扶起她:“既然喜欢,何必在意他人看法?” “可是华表哥说,若我嫁入太子宫,就是背叛魏家...” 芈姝心中冷笑。公子华果然在从中作梗。 “公主,”芈姝正色道,“你既来到秦国,就是秦国人。嫁给太子,就是秦国的太子妃。至于魏家...想必魏王送你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让你永远做个魏国人吧?” 魏颐怔住,随即恍然:“王后说的是。” 当晚,芈姝求见赢驷。 “大王,荡儿与魏国公主两情相悦,妾身想请大王正式下聘,成全这对有情人。” 赢驷近日旧疾好转,心情颇佳:“寡人见过魏公主,确实才貌双全。既然太子喜欢,那就下聘吧。” 芈姝趁热打铁:“妾身还有一事相求。” “讲。” “妾身观稷儿天资聪颖,想请大王为他择名师教导。” 赢驷挑眉:“稷儿才三岁,是否过早?” “荡儿三岁时,大王不是也亲自教他认字了吗?”芈姝微笑,“况且,荡儿如今忙于政务军务,有弟弟分担,岂不是好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赢驷沉思片刻,点头应允。 嬴荡与魏颐的婚事定在下月初八。消息传出,举国欢庆。 大婚前夜,嬴荡来到椒房殿,向芈姝行大礼。 “谢母后成全儿臣与颐儿。” 芈姝扶起儿子,仔细端详着他英挺的面容。这一世的嬴荡,比前世更加沉稳,眼中少了些戾气,多了些柔情。 “荡儿,成婚后你就是有家室的人了。记住母后的话,珍惜眼前人,有些东西...不必太过执着。” 嬴荡郑重点头:“儿臣明白。” 大婚当日,咸阳城张灯结彩。嬴荡亲自到驿馆迎亲,一路上百姓夹道欢呼。 芈姝站在宫墙上,看着儿子意气风发的模样,眼中含泪。这一世,至少让儿子娶到了心爱之人。 婚宴上,魏颐一袭红衣,明艳不可方物。嬴荡全程目光不离新婚妻子,眼中的爱意满得快要溢出来。 公子华也来贺喜,敬酒时意味深长地说:“祝太子与太子妃白头偕老。表妹,但愿你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魏颐坚定地回望:“颐儿永不后悔。” 嬴荡举杯回敬:“王兄放心,荡定会好好待颐儿。” 芈姝注意到,嬴荡说这话时,不自觉地握紧了魏颐的手。 婚宴结束后,芈姝独自在椒房殿对月小酌。 慧姑轻声劝道:“王后,夜凉了,回殿休息吧。” 芈姝摇头:“让本宫再坐一会儿。” 她望着太子宫的方向,心中默念:荡儿,母后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但愿这一世,你能与心爱之人相守到老,不必为那王位所累。 次日清晨,嬴荡带着魏颐来向芈姝敬茶。 新婚燕尔,两人眼中都是藏不住的甜蜜。魏颐卸去傲气,在芈姝面前恭顺有礼。 “颐儿既入秦宫,便是秦国人。”魏颐奉茶时郑重说道,“定当尽心辅佐太子,孝敬王后。” 芈姝接过茶,将一对玉镯戴在魏颐腕上:“好好待荡儿。他性子直,你要多提点他。” “颐儿明白。” 看着琴瑟和鸣的小两口,芈姝知道,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几日后,她召赢稷到跟前。 “稷儿,你想不想哥哥每天都开心?” 三岁的赢稷用力点头:“想!” “那你要快快长大,帮哥哥分担重任,这样哥哥就能多陪嫂嫂了。” 赢稷似懂非懂,但认真记下了母亲的话。 芈姝知道,要改变嬴荡的命运,光有备选继承人还不够。必须让嬴荡自己放下对权力的执着,心甘情愿地与魏颐过平凡的生活。 喜欢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请大家收藏:()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章 芈姝重生记15 嬴荡大婚后第三个月,赢驷旧疾复发,这一次来得格外凶险。 芈姝守在龙榻前,看着太医令凝重地把脉,心中明白——时候到了。 “大王情况如何?”她轻声问。 太医令摇头:“臣已尽力,但大王年事已高,这次恐怕...” 芈姝点头,示意众人退下。她独自坐在榻前,看着赢驷苍老的睡颜。这个曾经让她痴迷、让她痛苦的男人,如今安静地躺在这里,再也无法掌控她的命运。 “大王,”她轻声说,“您放心,秦国不会乱。” 她走出寝殿,立即召见张仪和几位重臣。 “大王病重,太子监国。但太子新婚,许多事还需要诸位多多辅佐。” 张仪会意:“臣等定当竭尽全力。” 芈姝又召来嬴荡:“荡儿,你父王病重,朝政大事你要多与张子商议。若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母后。” 嬴荡面色凝重:“儿臣明白。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儿臣觉得,稷儿虽然年幼,但天资聪颖。有些政务,不妨让他也听听,长长见识。” 芈姝心中一动。这正合她意。 “你说得对。从明日起,让稷儿也来听政。” 自此,三岁的赢稷开始出现在朝堂上。他坐在嬴荡身旁,安静地听着朝臣议事,偶尔会提出一些稚嫩却犀利的问题。 “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一次朝会上,赢稷突然发问,“百姓种田不好吗?” 满朝文武皆笑,唯有张仪认真回答:“公子有所不知,有时候打仗是为了让更多百姓能安心种田。” 赢稷似懂非懂地点头。 芈姝在帘后听着,心中欣慰。赢稷的表现,比她预期的还要好。 与此同时,嬴荡与魏颐的感情越发深厚。新婚燕尔,嬴荡下朝后便急着回太子宫,政务常常带到寝殿处理。 这日,芈姝到太子宫探望,只见魏颐正在为嬴荡研墨,二人眉目传情,恩爱非常。 “母后。”见芈姝到来,二人连忙起身。 芈姝微笑:“不必多礼。荡儿,西边军报可看过了?” 嬴荡这才想起还有军报未阅,面露愧色:“儿臣这就看。” 魏颐懂事地说:“殿下先忙正事,颐儿去准备茶点。” 待魏颐退下,芈姝状似无意地说:“荡儿,母后看你近来颇为辛苦。有些不太重要的事务,不妨让稷儿试试。” 嬴荡不疑有他:“稷儿确实聪慧,前日儿臣让他看奏章,他竟能指出其中矛盾之处。” “既然如此,何不让他多分担些?你也能多陪陪颐儿。” 这话说到了嬴荡心坎上。自从大婚,他确实觉得政务繁重,陪伴魏颐的时间太少。 “母后说的是。” 从那天起,赢稷开始接触更多政务。起初只是些无关紧要的文书,渐渐地,一些重要的奏章也会送到他那里。 芈姝亲自教导赢稷:“批阅奏章,不仅要看表面文章,更要揣摩上奏者的用心。” 五岁的赢稷已经能读懂大部分奏章,提出的见解常常让芈姝惊讶。 然而这番安排,引起了公子华的警觉。 “王后这是要培养赢稷取代太子?”公子华直接质问。 芈姝淡然以对:“太子与公子稷兄弟情深,互相扶持,有何不可?” “只怕王后别有用心。” “本宫唯一的用心,就是秦国的未来。” 公子华冷笑:“那就拭目以待。” 出了椒房殿,公子华立即去见嬴荡。 “太子可知,王后近来让公子稷处理越来越多政务?” 嬴荡不以为意:“稷儿聪慧,帮孤分担些事务,是好事。” “只怕分担得太多,将来就不仅仅是分担了。” 嬴荡皱眉:“王兄这是何意?” “臣只是提醒太子,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是亲兄弟...” “够了。”嬴荡不悦地打断,“孤与稷儿的事,不劳王兄费心。” 公子华悻悻退下。 当晚,嬴荡与魏颐说起此事,魏颐却有不同的看法。 “殿下,其实颐儿觉得,王兄说得不无道理。” “连你也这么想?”嬴荡惊讶。 魏颐依偎在他怀中:“颐儿只是担心殿下。如今父王病重,朝中势力错综复杂,殿下还是要多留个心眼。” 嬴荡沉吟片刻:“可是稷儿他还那么小...” “正是因为小,才更容易被人利用。”魏颐轻声说,“殿下别忘了,他背后可是王后。” 这话让嬴荡心中起了波澜。 次日朝会,嬴荡特意留心观察。果然发现赢稷在回答朝臣问题时,不时看向帘后的芈姝。 下朝后,嬴荡求见芈姝。 “母后,儿臣觉得稷儿还小,政务还是不要让他接触太多为好。” 芈姝心中明了,定是有人说了什么。 “荡儿,母后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为了儿臣?” “你与颐儿新婚燕尔,母后不想让政务拖累你们。况且,”芈姝意味深长地说,“有些责任,未必是福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嬴荡不解:“太子监国,本是儿臣职责所在。” “职责...”芈姝轻叹,“荡儿,你告诉母后,若是让你在江山和颐儿之间选择,你选什么?” 嬴荡毫不犹豫:“儿臣都要。” “若是只能选一个呢?” 嬴荡怔住,久久不能回答。 芈姝知道,种子已经种下。 几日后,边关传来急报:义渠再次犯境。 朝堂上,主战主和两派争执不休。嬴荡主张亲征,却遭到以张仪为首的重臣反对。 “太子乃国之根本,岂可轻涉险地?” 赢稷突然开口:“兄长不能去,那该派谁去呢?” 这个问题让满朝寂静。如今朝中能征善战的将领,多半是公子华旧部。 张仪奏道:“臣以为,可派王龁将军领兵。” 嬴荡却道:“王龁年事已高,恐怕不是义渠的对手。” 朝会不欢而散。 下朝后,赢稷来到椒房殿。 “母后,今日朝上,为何大家都不愿意让兄长出征?” 芈姝抚摸儿子的头:“因为他们担心你兄长的安危。” “可是兄长很厉害啊!”赢稷天真地说,“上次他不是打败了义渠吗?” “有时候,厉害的人反而更容易遇到危险。” 赢稷似懂非懂。 当晚,芈姝做了一个决定。 她秘密召见张仪:“张子,本宫要你上一道奏章,举荐公子华领兵征讨义渠。” 张仪大惊:“王后!公子华若掌兵权,后果不堪设想!” “本宫知道。”芈姝平静地说,“但这是唯一能让荡儿远离危险的方法。” “太子的性子,恐怕不会同意...” “他会同意的。”芈姝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因为本宫会让他不得不同意。” 三日后,嬴荡在朝堂上再次提出亲征,芈姝突然现身。 “太子若执意亲征,本宫便与你父王商议,改立赢稷为太子。” 满朝哗然。 嬴荡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母后,你...” “你自己选。”芈姝声音冰冷,“是要江山,还是要颐儿?” 嬴荡呆立当场,他终于明白母亲这些年的用意。 下朝后,嬴荡独自在宫中徘徊至深夜。最终,他来到椒房殿。 “儿臣...愿意交出监国之权。” 芈姝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却也心痛如绞。 “荡儿,母后是为了你好。” “儿臣明白。”嬴荡苦笑,“只是儿臣不明白,为何一定要如此?” “以后你会明白的。” 从那天起,嬴荡渐渐退出朝政,更多时间陪伴魏颐。而赢稷在芈姝和张仪的辅佐下,开始接手政务。 公子华如愿得到兵权,领兵出征。临行前,他特意来见芈姝。 “王后好手段。只是不知,将来会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芈姝淡然道:“本宫做事,从不后悔。” 望着公子华远去的背影,芈姝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但至少,她的荡儿暂时安全了。 窗外飘起雪花,芈姝想起很多年前,嬴荡还在她腹中时的那个冬天。那时她发誓,要不惜一切保护这个孩子。 如今,她正在履行这个誓言。 哪怕,要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喜欢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请大家收藏:()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章 芈姝重生记16 赢驷的病时好时坏,但芈姝知道,这不过是回光返照。她每日亲自侍奉汤药,看着这个曾经让她痴迷、让她心碎的男人日渐衰弱。 这日,赢驷精神稍好,靠在榻上批阅奏章。当他看到赢稷批阅的一份关于减免赋税的奏章时,眉头越皱越紧。 "这是稷儿批的?"他声音沙哑地问。 芈姝点头:"稷儿觉得连年征战,百姓困苦,应当与民休息。" 赢驷猛地将竹简摔在地上:"胡闹!秦国以武立国,岂可轻言减免军费?" 他剧烈咳嗽起来,芈姝忙上前为他抚背。 "大王息怒,稷儿还小,不懂这些..." "不懂?"赢驷锐利的目光直视芈姝,"寡人看是有人教他这么说的吧?" 芈姝心中一凛,知道瞒不住了。 "大王何出此言?" 赢驷冷笑:"姝儿,你以为寡人病糊涂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这些时日,你让稷儿接触政务,架空荡儿,真当寡人看不出来?" 芈姝沉默片刻,终于抬起头:"既然大王看出来了,妾身也无话可说。" "为什么?"赢驷眼中满是痛心,"荡儿是我们的嫡子,是寡人亲立的太子!你为何要如此对他?" 芈姝深吸一口气:"正因为他是我们的儿子,妾身才不得不这么做。" "不得不?"赢驷怒极反笑,"好一个不得不!寡人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苦衷!" 芈姝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飘落的雪花。这一刻,她想起了前世的种种,想起了嬴荡举鼎而亡的惨状,想起了自己孤独终老的结局。 "大王可还记得,当年芈月离宫时,妾身对大王说过的话?" 赢驷皱眉:"你指什么?" "妾身说,比起让她在宫中郁郁寡欢,不如让她在宫外活得自在。"芈姝转身,目光平静,"如今对荡儿,妾身也是同样的想法。" "荒谬!"赢驷厉声道,"荡儿是秦国太子,将来要继承大统,岂能与一个女子相提并论?" "可在妾身眼中,他首先是我的儿子。"芈姝眼中泛起泪光,"大王可知道,每次荡儿习武归来身上带伤,妾身的心有多痛?每次他为了政务废寝忘食,妾身有多担心?" 赢驷怔住,他从未见过芈姝这般模样。 "可是...这是他的责任..." "责任?"芈姝苦笑,"就因为他是太子,就注定要背负这些吗?大王可曾问过荡儿,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赢驷沉默片刻:"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和心爱之人相守,想要过平凡的生活。"芈姝声音哽咽,"那日妾身问他,若要他在江山和颐儿之间选择,他犹豫了。大王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赢驷脸色阴沉:"意味着他不配为君!" "意味着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芈姝激动地说,"而不是一个冷血的君王!" 殿内陷入死寂。赢驷难以置信地看着芈姝,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所以...所以你就要另立稷儿?" "稷儿天资聪颖,仁厚爱民,更适合为君。"芈姝坦然道,"而荡儿,妾身只希望他平安喜乐地过完这一生。" 赢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溢出。芈姝忙上前,却被他一把推开。 "好...好得很!"赢驷惨笑,"寡人竟不知,枕边人早有如此算计!告诉寡人,你还做了什么?芈月离宫,魏夫人暴毙,虢美人失势...这些是否都与你有关?" 芈姝挺直脊背,既然已经摊牌,她不再掩饰。 "是。芈月离宫,是妾身成全她与黄歇;魏夫人暴毙,是妾身下的毒;虢美人失势,是妾身设计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荡儿。" "为了荡儿?"赢驷眼中满是讥诮,"为了让他失去太子之位?" "为了让他活下去!"芈姝终于失控,泪水夺眶而出,"大王可知,妾身夜夜噩梦,梦见荡儿举鼎而亡!梦见秦国大乱!梦见自己孤独终老!" 赢驷怔住:"你...你在胡说什么?" "妾身没有胡说。"芈姝擦干眼泪,目光坚定,"这是上天给妾身的警示。若荡儿继位,必遭横祸。妾身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走向绝路!" 赢驷凝视她良久,忽然道:"若寡人执意要传位给荡儿呢?" "那妾身只好对不起大王了。"芈姝平静地说,"太医令已经准备好了一道方子,可以让大王安然离去。" 赢驷瞳孔猛缩:"你...你要弑君?" "妾身别无选择。"芈姝跪下,行大礼,"求大王成全。" 赢驷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好!好一个别无选择!寡人真是小看你了,芈姝!" 他猛地抽出枕下短剑,指向芈姝:"信不信寡人现在就杀了你?" 芈姝坦然直视:"大王若觉得杀了妾身能改变什么,尽管动手。" 剑尖在颤抖。赢驷看着这个相伴二十年的女子,忽然感到一阵无力。 "告诉寡人,"他声音沙哑,"这些年来,你可曾真心爱过寡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芈姝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曾经爱过。但大王心里装着太多东西:江山、权力、其他女人...留给妾身的,太少太少。" 赢驷手中的剑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来...如此..." 他颓然倒在榻上,仿佛一瞬间老去了十岁。 "你走吧。"他闭上眼,"寡人不想再见到你。" 芈姝起身,走到门口时停下。 "大王,妾身最后求您一件事。若您还念及夫妻之情,父子之义,就放过荡儿,让他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赢驷没有回应。 芈姝走出寝殿,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她站在雪中,任由雪花落满肩头。 "王后。"张仪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事情...可还顺利?" 芈姝望着漫天飞雪,轻声道:"准备后事吧。" 三日后,赢驷驾崩。临终前,他留下两道诏书:一是传位于公子嬴稷;二是封嬴荡为安乐公,赐封地,永世不得干政。 举国哀悼的同时,所有人都明白,秦国的天,变了。 嬴荡接到诏书时,久久不语。魏颐担忧地看着他:"殿下..." "叫我荡。"嬴荡忽然笑了,那笑容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从今往后,我只是你的夫君,不是太子,更不是秦王。" "你不难过吗?" "难过?"嬴荡将她拥入怀中,"我从未感到如此自在。" 登基大典上,九岁的赢稷身着王袍,在芈姝和张仪的辅佐下继位为秦王。而嬴荡带着魏颐,即日启程前往封地。 临行前,嬴荡来向芈姝辞行。 "母后,儿臣走了。" 芈姝抚摸着儿子的脸,千言万语化作一声轻叹:"好好待颐儿。" "儿臣会的。"嬴荡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母后,这一切...是否早在您的计划之中?" 芈姝没有直接回答:"荡儿,你只要记住,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嬴荡深深看她一眼,终是跪下磕了三个头:"儿臣拜别母后。" 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芈姝泪如雨下。 慧姑轻声安慰:"王后,太子...安乐公殿下会幸福的。" "我知道。"芈姝擦干眼泪,"这一世,他定会平安喜乐。" 她转身望向咸阳宫,那里,她的小儿子正在等待她的辅佐。 权力的道路,她还要继续走下去。但这一次,不再是为了争夺,而是为了守护。 守护嬴荡的平安,守护赢稷的江山,守护这个她付出一切才换来的结局。 雪花依旧纷飞,覆盖了宫中的血迹与泪水。芈姝想,春天来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的。 喜欢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请大家收藏:()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章 芈姝重生记(完) 嬴荡的封地在秦国边陲,山清水秀,民风淳朴。他与魏颐在这里建了一座简朴的府邸,过上了向往已久的生活。 每日清晨,魏颐会在庭院中弹奏箜篌,嬴荡则在园中练剑。午后,他们会携手漫步在田野间,看着农夫耕作,孩童嬉戏。这样的日子平淡却充实,嬴荡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然而平静在一个雨夜被打破。 那夜电闪雷鸣,嬴荡突然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荡,怎么了?"魏颐点亮油灯,担忧地看着他。 嬴荡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尊巨鼎的重量。 梦中,他站在周王畿的宫殿前,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举起那尊龙纹巨鼎,然后...骨头碎裂的剧痛,鲜血从口中涌出,最后是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我死了..."他喃喃自语。 "你在胡说什么?"魏颐握住他冰冷的手,"你做噩梦了。" 嬴荡摇头,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清晰得不像梦境。他看见自己倒在鼎下,看见母亲扑在他身上痛哭,看见赢稷登基,看见母亲被囚禁在冷宫中日渐疯癫... "原来如此..."他忽然明白了母亲所有的苦心,"原来母后都知道..." 从那天起,嬴荡时常在深夜惊醒,前世的记忆一点点复苏。他记得自己如何执着于证明勇武,如何在公子华的怂恿下举鼎,如何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后悔莫及。 更让他心痛的是母亲后来的结局——那个曾经雍容华贵的王后,在冷宫中对着墙壁自言自语,时而哭时而笑,直到生命的尽头都在呼唤他的名字。 "荡儿,母后对不起你...母后没能护住你..." 这些记忆如刀割般疼痛,却也让他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 与此同时,咸阳宫中,芈姝也在经历着记忆的折磨。 自从赢驷驾崩后,前世的记忆如影随形。有时她在教导赢稷处理政务时,会突然看见嬴荡倒在血泊中的画面;有时她在宫中漫步,会听见前世自己疯癫时的呓语。 "太后近日睡得不好。"太医令对慧姑说,"似是心疾加重了。" 慧姑忧心忡忡:"太后夜夜惊醒,总说听见有人在哭。" 这夜,芈姝又从噩梦中惊醒。她梦见前世的嬴荡浑身是血地向她伸手:"母后,儿臣好痛..."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殿外,望着嬴荡封地的方向,泪流满面。 "太后,回殿吧,夜深露重。"慧姑为她披上外袍。 芈姝喃喃自语:"你说,荡儿现在过得好吗?他会不会...会不会恨我?" "安乐公殿下怎么会恨太后呢?您都是为了他好。" 芈姝苦笑。没有人知道,她为了让儿子避开那个结局,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次年春天,嬴荡与魏颐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是个健康的男孩,哭声洪亮。 嬴荡抱着儿子,心中充满前所未有的平静。这个新生命让他确信,命运真的改变了。 他亲自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往咸阳:"儿臣得子,母子平安。请母后赐名。" 收到信的芈姝喜极而泣。她为孙子取名"嬴安",寓意平安顺遂。 随着时间流逝,嬴荡的前世记忆越来越清晰,但他不再恐惧。这些记忆成了他最珍贵的警示,提醒他要珍惜眼前的生活。 他常常抱着嬴安,轻声对他说:"安儿,你要记住,真正的强大不是力气有多大,而是能守护自己所爱之人。" 魏颐在一旁微笑:"你越来越像母后了。" 嬴荡也笑了。是啊,他终于明白了母亲的苦心。 在咸阳,赢稷渐渐长大,在芈姝和张仪的辅佐下,成为一位贤明的君主。他减免赋税,鼓励农耕,秦国日渐强盛。 这年赢稷大婚,嬴荡带着魏颐和嬴安回咸阳参加大典。 兄弟相见,感慨万千。赢稷已经是个英挺的青年,而嬴荡眉宇间满是平和。 "王兄。"赢稷向嬴荡行礼。 嬴荡扶住他:"你现在是秦王,该我向你行礼才是。" "在稷心中,你永远都是兄长。" 大典结束后,芈姝单独召见嬴荡。 母子二人对坐,良久无言。 最后,芈姝轻声道:"荡儿,你过得可好?" "很好。"嬴荡微笑,"每日与颐儿相伴,看着安儿长大,这就是儿臣想要的生活。" 芈姝眼中含泪:"那就好...那就好..." "母后,"嬴荡忽然握住她的手,"儿臣都知道了。" 芈姝一怔:"知道什么?" "知道那个梦。"嬴荡轻声说,"知道母后为何要这样做。" 芈姝的泪水终于落下:"你...你梦到了了?" "是啊,梦到了。"嬴荡点头,"梦到儿臣是如何死的,梦到母后后来...后来的样子。" 母子二人相拥而泣,所有的误解与隔阂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对不起,荡儿..."芈姝哽咽道,"母后没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嬴荡打断她,"是儿臣该谢谢母后。谢谢母后给了儿臣重来一次的机会,谢谢母后让儿臣能够与颐儿相守,看着安儿长大。" 那晚,嬴荡告诉芈姝这些年的生活细节——魏颐又怀了身孕,嬴安开始学走路,封地的百姓爱戴他们... 听着儿子的讲述,芈姝心中的重负终于卸下。 临别时,嬴荡对芈姝说:"母后,儿臣会好好的。您也要保重身体,不要再为往事伤怀。" 芈姝点头,目送儿子一家离去。 从那天起,芈姝的心疾渐渐好转。她将全部心力投入到辅佐赢稷中,看着秦国在她的谋划下日益强盛。 十年后,芈姝病重。嬴荡带着全家赶回咸阳。 病榻前,嬴荡握着母亲的手:"母后,儿臣这一生很快乐。有颐儿相伴,有儿女绕膝,这都是母后的恩赐。" 芈姝微笑着闭上眼睛。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安心离去了。 芈姝的葬礼极为隆重,赢稷以最高规格安葬了母亲。而嬴荡在葬礼后,带着家人返回封地,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 他活到了古稀之年,儿孙满堂。临终时,他握着魏颐的手,安详离世。 而远在齐国的芈月,听闻嬴荡寿终正寝的消息时,正在与黄歇对弈。她执棋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落子。 "这样也好。"她轻声道。 黄歇关切地看着她:"月儿?" 芈月微笑:"姐姐终于得偿所愿了。" 是啊,这一世,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芈月与黄歇白头偕老,嬴荡与魏颐相伴终生,赢稷成为一代明君。 唯有芈姝,用两世的执念,终于改写了命运的轨迹。 咸阳宫中,赢稷站在高台上,望着远方的山河。他想起了母亲生前常说的话: "为君者,当以天下苍生为念。" 而此刻,在另一个世界,芈姝终于可以安心地看着她的孩子们,各得其所,各安天命。 尘埃落定。所有的爱恨痴缠,都化作了史书上平静的一笔。 喜欢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请大家收藏:()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章 闯关东鲜儿1 意识像是沉在冰冷的江底,挣扎着,却摆脱不了那刺骨的寒。传武紧紧抱着她的手臂渐渐松开,那双总是盛着炽热与坚定的眼睛,失去了神采,温热的血染红了他的军装,也染红了她的世界。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不再融化。松花江的炮火声、喊杀声,都渐渐远去,只剩下无边的寂静和冰冷…… “鲜儿!鲜儿!你醒醒!” 一个略显苍老却带着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轻微的摇晃。 谭鲜儿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还残留着江水窒息的压迫感和那彻骨的悲痛。映入眼帘的,不是硝烟弥漫的哈尔滨双城火车站,也不是冰冷刺骨的松花江,而是……绣着粗糙鸳鸯的红色帐幔,身下是硬邦邦却铺着崭新大红褥子的炕。 她怔住了。 这是哪里? 她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穿着藏青色粗布褂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带着几分刻薄的老妇人正皱着眉看她。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绸缎面料、体态富态、眼神里透着精明与审视的老爷。 这面容……遥远得仿佛隔了一世,却又在记忆深处猛然清晰起来——张大户的夫人,张金氏!旁边那个,正是张大户张金贵! 她……不是已经随着传武的战死,心灰意冷,跟着朱家残余的人回到了山东老家,在无尽的追忆和孤寂中熬尽了余生吗?怎么会…… 鲜儿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同样崭新却并不合身的大红嫁衣,布料比记忆中年少时那件要好些,但依旧是乡间土布,颜色刺目地提醒着她某个事实。她的手,虽然依旧带着劳作留下的薄茧,却明显纤细、年轻了许多。 “做噩梦了?”张金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嫁到我们张家是你的福气,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昨夜就没消停,这都日上三竿了还不醒,还得婆婆我来叫你。” 鲜儿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狂跳起来。 嫁到张家……福气……噩梦…… 她猛地环顾四周。这间屋子,这炕,这桌椅……分明是几十年前,她为了救病重的传文哥,插草卖身嫁入张家时,那间所谓的新房! 她重生了?重生回到了这个决定了她前世悲剧起点的时候? 前世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传文哥病榻上苍白的面容,她插上草标时决绝的心情,张家傻儿子粮儿那懵懂无知的眼神,以及后来她因为内心的煎熬和对传文哥的牵挂,最终在粮儿偷偷帮助下逃离张家,从此踏上那漂泊无依、受尽磨难的坎坷路……戏班子的屈辱,山场子水场子的挣扎,与传武的生死相许又阴阳两隔,二龙山的刀光剑影…… 一切都将重来一遍吗? 不! 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力量,从那饱经沧桑的灵魂深处升起。既然老天爷给了她这次重来的机会,她谭鲜儿,绝不能再走那条浸满了泪水和鲜血的老路! “娘……”鲜儿垂下眼睫,掩住眸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却努力平稳,“我……我这就起来。” 她叫出了这声“娘”,带着一种试探,也带着一种决断。前世,她从未真心唤过这一声。 张金氏似乎有些意外她的顺从,脸色稍霁,但还是板着脸道:“快些收拾,粮儿还在外头等着你呢。虽说他还小,不懂事,可你既进了张家的门,就是他的媳妇儿,照顾好他是你的本分。” “是,娘,我晓得了。”鲜儿低眉顺眼地应道。 张金贵在一旁没说话,只是捋了捋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子,目光在鲜儿年轻却难掩清丽的脸庞上扫过,带着一丝属于家主和买主的审视与满意。 待张金贵夫妇离开,房门被轻轻带上,鲜儿才缓缓坐起身,靠在冰冷的炕墙上。 窗外传来几声鸡鸣犬吠,夹杂着孩童咿咿呀呀不明所以的声音。她走到窗边,透过糊着红纸的窗棂缝隙向外看去。院子里,一个穿着蓝色小褂、约莫七八岁、虎头虎脑的男孩,正蹲在地上,用树枝专注地扒拉着蚂蚁洞。那就是粮儿,她名义上的“丈夫”,一个心智停留在幼童时期,却有着一颗纯善之心的孩子。 前世,正是这个懵懂的孩子,看出了她日日夜夜的思念与痛苦,偷偷打开了张家后院那扇门,对她说:“姐姐,你走吧,去找你想找的人。” 那一刻的感激,如今回想起来,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滋味。粮儿的善良释放了她,却也间接将她推向了之后更为深重的苦难。而粮儿自己,在她离开后,又会是怎样的境遇?张家会不会迁怒于他?这些,前世的她颠沛流离中无暇去想,如今却像细针一样扎在心上。 这一世,她不会再走了。 不是因为贪图张家这所谓的“少奶奶”身份和可能拥有的温饱,而是因为她看清了。在这个饿殍遍野、人命如草芥的清末民初,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所谓的自由和爱情,在现实的残酷面前,是多么脆弱和奢侈。前世的她,为了那点虚幻的念想,付出了太过惨烈的代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传文哥……想起这个名字,心头依旧会泛起一丝涟漪,那是年少时最纯净的梦。可那个梦,早就在一石小米的阻隔下,在她选择卖身救他时,就已经碎了。后来的纠缠,不过是命运额外的捉弄。他和那文姐,才是安稳的一对。她不能再介入,也不该再介入。 传武……想到传武,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般疼痛。那个像火一样炽热,像山一样可靠的二弟,最终血染疆场,马革裹尸。今生,她绝不会再让那些悲剧发生在他身上。她会想办法,在既定的时刻到来时,提醒他,帮助他,哪怕只能改变一点点,也绝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走向死亡的结局。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她必须先在这里,在张家,站稳脚跟,活下去,并且要活得有力量。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个小缝,粮儿探进头来,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手里还攥着那根树枝。他咧开嘴,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含糊地叫道:“媳妇……姐姐,玩……” 鲜儿看着他那纯然无知的脸庞,心中最后一点因为年龄和身份差距而产生的别扭,渐渐消散了。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需要照顾和保护的孩子。 她走过去,蹲下身,与粮儿平视,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尽管这个笑容里包含了太多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沉重和释然。 “粮儿,”她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异常坚定,“以后,姐姐陪着你,守着你,守着你家,可好?” 粮儿似乎没完全听懂,但他感受到了鲜儿语气里的善意,高兴地把手里的树枝递过来:“给,姐姐,玩蚂蚁!” 鲜儿接过那根沾着泥土的树枝,指尖微微发颤。 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只能随波逐流、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谭鲜儿。她有着前世的记忆,有着在苦难中磨砺出的坚韧,有着在水场子、山场子甚至二龙山历练出的胆识和手段。她要利用这些,在这个吃人的时代,为自己,也为身边这个单纯如白纸的孩子,以及远在山东那个或许同样在困苦中挣扎的娘家,挣出一条活路,一条能掌控自己命运的路。 风风光光的张少奶奶?她不在乎这名头。但她需要张家这个暂时的栖身之所和起步的跳板。等粮儿长大,为张家传宗接代,是她对这个收容(虽然是买卖)了她的家庭的责任。而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她会有足够的时间,去筹谋,去布局,去改变那些她能改变的悲剧。 她站起身,牵着粮儿的小手,走出这间困了她前世也释了她前世的“新房”。 院子里,阳光有些刺眼。清末山东乡村特有的尘土气息混杂着牲口棚的味道扑面而来。这与关外凛冽的风雪、松花江畔的潮湿水汽是那样不同。 她这一生,曾像关东的雪,飘零无依。 喜欢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请大家收藏:()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鲜儿改命记2 日子,便在这陌生又熟悉的张家大院里,一天天过了下去! 鲜儿也没再去找传文,前世因为她对传文一直上赶着,一厢情愿的追着。 一切有迹可循,前世迎亲时彩礼一石小米被抢,他没有任何主意,全靠家人忙活。鲜儿前世为他做出巨大牺牲后,他却因传统观念和自身的软弱,没能坚定地站在鲜儿身边,甚至指责鲜儿贪恋富贵,伤了鲜儿的心。 后来,他在相亲时一眼就看上了那文,并且很快就决定结婚,说明他对自己的感情并没有深到非她不可的程度。 在他和那文结婚当天,鲜儿出现,他虽表示想娶鲜儿,但在父母的反对下,还是轻易地放弃了,最终选择与那文继续生活。 其实想想传文对她感情也并不坚定。在面对各种困难和外界因素时,他往往缺乏担当和勇气。或许他和那文姐是天定的姻缘吧。 传文哥前世也没多珍惜她的感情,所以鲜儿未曾露面任由公公张金贵把传文偷偷赶走了,让他遵循前世痕迹早早归家 张家的日子,在这地界,算得上是殷实。张金贵守着祖上传下来的几百亩地和镇上的一个粮行,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吃穿不愁,仆役有几个。 张金氏掌着内院,规矩大,心思也重。她对鲜儿,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更多的是一种对“买来的物件”和“傻儿子媳妇”的复杂态度——既指望鲜儿能拴住粮儿的心,照顾好他,将来为张家延续香火,又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视,防着她心思活络,或者偷奸耍滑。 鲜儿将这些看得分明,却不动声色。她不再是那个心里只装着传文哥、对周遭一切都带着抗拒和悲愤的少女。几十年的风雨,早将她磨砺得通透。她清楚地知道,眼下,张家就是她的安身立命之所。 她对粮儿,是真上了心。不仅仅是因为那份前世的亏欠,更是因为粮儿本身的纯真,在这污浊的世道里,像一汪清泉。 她耐心地教他吃饭穿衣,陪他玩耍,在他因为心智懵懂而闹脾气或者被其他孩子嘲笑时,温言安抚,或者不动声色地将他护在身后。她不把他当“丈夫”看,更像是照顾一个需要格外关爱的幼弟。 粮儿虽然不懂世事,但谁对他好,他心里门清。很快,他就彻底黏上了鲜儿,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热,连张金氏有时都酸溜溜地说:“这傻小子,有了媳妇忘了娘。” 鲜儿在张金氏面前,始终保持着恭敬和顺从。每日晨昏定省,伺候饭食,针线女红,都做得挑不出错处。她不多言,不多语,低眉顺眼,将前生在王府格格那文身边学来的规矩和眼力见,用了十成十。她知道,只有表现得足够“安分”和“有用”,才能慢慢赢得在这个家立足的资本,才能获得些许自由活动的空间。 她开始留意张家的营生。借着陪粮儿在院子里玩耍,或者偶尔被张金氏指派去前院粮行送些东西的机会,她仔细观察着粮行的运作,听伙计们闲聊,了解粮食的行情,收购贩卖的渠道。前生在水场子、二龙山,她管过一大帮子人的吃喝用度,甚至参与过一些“买卖”,对这些并非一窍不通。她知道,乱世里,什么最金贵——粮食和信息。 一天下午,张金贵在前院客厅里和粮行的掌柜算账,为一批即将运往关外的陈粮价格争执不下。关外路途遥远,土匪横行,风险大,掌柜的觉得价格压得太低,不合算。张金贵却觉得这批陈粮放在库里也是生虫,不如尽快脱手。 鲜儿正巧领着粮儿从廊下走过,脚步微微一顿。前生的记忆碎片闪过脑海,她记得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关外因为局部灾荒,粮价有一波短暂的飞涨,尤其是这种耐储存的陈粮,反而成了抢手货。只是消息传递不便,元宝镇这边还无人知晓。 她犹豫了一下。贸然开口,会引人怀疑。但这是个机会,一个或许能让她在张家,至少在张金贵面前,稍微改变“傻儿子媳妇”印象的机会。 她轻轻拍了拍粮儿的手,低声道:“粮儿,你去找娘要块饽饽吃,姐姐一会儿就来。” 支开粮儿,她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走到客厅门口,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槛外,垂着眼,声音不大不小地唤了一声:“爹。” 张金贵正和掌柜争得面红耳赤,闻声转过头,见是她,眉头习惯性地皱起:“什么事?粮儿呢?” “粮儿去找娘了。”鲜儿依旧垂着眼,语气平静,“方才……方才我带粮儿在门口玩,听两个从关外回来的客商闲聊,说那边好像遭了灾,粮食紧缺得很,价钱翻着跟头往上涨呢。” 张金贵和掌柜同时愣住了。 “你听清楚了?”张金贵狐疑地盯着她,“关外哪里?什么灾?” 鲜儿做出努力回想的样子:“好像……好像是说野马湾那一带?说是开了春,河水泛滥,淹了不少田地……具体的,我也没听太真,就是听他们说得急切,像是要赶紧回去囤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野马湾!张金贵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批陈粮,正是打算运往野马湾附近的一个集镇!他之前也隐约听到点风声,但不确定,鲜儿这么一说,倒是印证了。 粮行掌柜也变了脸色,看向张金贵:“东家,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批粮……” 张金贵眼神闪烁,重新打量起门口这个一直被他忽视的“儿媳妇”。她站在那里,身姿单薄,面容稚嫩,但眼神却异常沉静,不像信口开河的样子。一个整天围着傻儿子转的妇道人家,怎么会留意到这些?还说得有鼻子有眼? 他挥挥手,让掌柜的先下去,然后对鲜儿道:“你进来。” 鲜儿依言走进客厅,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 “这话,你还跟谁说过?”张金贵沉声问。 “没有,”鲜儿摇头,“就刚巧听到,觉得可能对爹的生意有用,才来多句嘴。” 张金贵沉吟片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消息属实,这批陈粮运过去,就不是贱卖,而是奇货可居了。就算消息有误,也不过是照原计划卖出,损失不大。 “嗯,你倒是有心。”张金贵语气缓和了些,“照顾好粮儿是你的本分,外面的事,少打听。不过……既然听到了,也算立功。回头让你娘给你扯块新布做衣裳。” “谢谢爹。”鲜儿福了福身子,没有表现出任何欣喜,依旧平静,“那儿媳先去寻粮儿了。” 她退出了客厅,背后,是张金贵若有所思的目光。 这件事,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张家漾开了一圈小小的涟漪。几天后,从关外传来的消息证实了鲜儿听来的“闲话”,野马湾一带确实遭了灾,粮价飞涨。张金贵那批陈粮运过去,卖了个前所未有的好价钱,乐得他几天合不拢嘴。 张金氏果然给鲜儿扯了块时兴的湖蓝色布料,虽然嘴里还是念叨着“妇道人家少听外头的是非”,但眼神里,到底少了几分以往的纯粹的轻视。 鲜儿默默地接过布料,心里并无多少波澜。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靠着这点“运气”和“有心”,她初步在张金贵那里挂了个号。接下来,她要更谨慎,也更耐心地,织就自己的网。 她开始有意识地积攒一些体己。张金氏偶尔给的赏钱,她小心翼翼地收好。她重拾起前生在戏班子里学过的绣活,虽然生疏了,但底子还在,趁着粮儿午睡或者自己独处的片刻,绣些帕子、鞋面,托家里负责采买的婆子悄悄带到镇上换些零钱。她知道,在这个世上,女人手里有点钱,腰杆才能稍微挺直些。 夜深人静时,她会坐在炕沿,看着身旁睡得香甜、毫无心事的粮儿,思绪飘向远方。 山东老家的爹娘,哥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前生,她自顾不暇,几乎与家里断了音信,只知道后来日子依旧艰难。 今生,她有了能力,一定要想办法帮扶他们。至少,不能再让他们为了一石小米,就卖儿鬻女。 还有……传武。 想到传武,她的心依旧会尖锐地痛一下。那个在法场上将她劫下,在战场上与她紧紧相拥的身影,是她两世为人,最炽烈也最悲壮的记忆。算算时间,朱家现在应该应该在元宝镇定下来了, 她不能急,不能贸然去找爹娘他们。她现在还是张家的“媳妇”,任何出格的举动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前功尽弃。她必须等,等自己更有力量,等时机更成熟。 她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在这个吃人的时代活下去,还要让她在意的人,都尽可能地活下去。 鲜儿轻轻躺下,给踢被子的粮儿掖好被角。小丈夫的呼吸均匀而绵长,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节奏。 今生,她谭鲜儿,绝不会再做那无根的飘萍。 喜欢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请大家收藏:()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鲜儿改命记3 开春的时候,关外的风依旧带着料峭的寒意,但冻土已经开始松动,空气里隐隐有了万物复苏的气息。 一支从南边来的小商队路过元宝镇,在张家的杂货铺前歇脚,补充些干粮饮水。 鲜儿正在铺子里帮着整理货架,看到那几个风尘仆仆的商人,心知机会来了。她不动声色地留意着他们的谈话,听他们抱怨关外路途艰难,也听他们提起南边如今对关东的山货,尤其是人参这类滋补之物,需求见长。 趁着张金贵在外面招呼,鲜儿转身进了后屋,将她仔细打理好的那几捆人参拿了出来。她没有直接上前兜售,而是抱着人参,走到正在灶间烧水的婆婆李氏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李氏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外面那些商人,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对这个儿媳妇,近来观感有些复杂。鲜儿话不多,但手脚勤快,把粮儿照顾得妥帖,家里也收拾得井井有条。更重要的是,粮儿明显比以前更开心,更依赖她。如今她提出想试试卖人参,李氏虽觉得希望不大,但也不好直接驳了她这份为家里操持的心。 鲜儿得到默许,这才抱着人参走到铺面,但没有直接找商队的头领,而是找了个看起来面善、年纪稍轻的伙计,用带着几分怯生又努力镇定的语气问道:“这位大哥,打扰一下。俺们家有些自己拾掇的山参,品相算不得顶好,但都是真东西,您……您们队里看看,有需要的吗?” 那伙计见她一个年轻小媳妇,态度谦卑,东西也收拾得干净,便回头喊了声管事。 商队管事是个精明的中年人,走过来拿起一捆人参,仔细看了看,又掰下一小截根须放在嘴里嚼了嚼,点点头:“东西是正经关东参,年份是浅了些,须子也杂,不过打理得还算干净。你们打算怎么卖?” 鲜儿心里早有计较,报了一个比张金贵预期稍高,但又低于市面好参的价格。她语气诚恳:“俺们庄户人家,不懂行市,就图个实在。管事您看这个价成不?要是行,这几捆您都拿去。” 那管事又看了看其他几捆,品相确实都差不多,收拾得利落,省了他不少事。他略一沉吟,觉得这价格还算公道,便点了头:“成吧,看你是个实诚人,这些我都要了。” 一笔不算大,但对张家来说堪称意外的进账,就这样成了。 当鲜儿把那些带着体温的铜钱,还有一小块碎银子交到张金贵手上时,张金贵愣住了。他看看钱,又看看鲜儿,脸上那惯常的算计表情淡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惊讶和审视的目光。 “这些……真是你卖出去的?”他掂量着那块碎银子,有些不敢相信。那些他以为要烂在手里的次货,竟然真换回了钱。 “嗯,”鲜儿低眉顺眼地应着,“是商队的管事心善,看俺们东西收拾得干净,就都要了。” 公公张金贵没再说话,只是把钱收了起来。但从此以后,他对鲜儿的态度,明显多了几分看重。铺子里有些零碎小事,偶尔也会问问她的意见。家里餐桌上,偶尔也能见到一点荤腥,给粮儿和鲜儿添置新布的承诺,也很快兑现了。 鲜儿依旧是那副沉静的样子,不骄不躁。她心里清楚,这只是第一步。她需要更多的资本,需要更稳妥的来钱路子。 她开始更加留意镇上的消息,听往来行人谈论关内外的时局、物价的起伏。她凭借前世的记忆碎片,知道不久后,关外这片土地会迎来更多的闯荡者,对粮食、土地、各种物资的需求会越来越大。 朱家,应该也快在元宝镇站稳脚跟了吧?朱大爷,是不是快要从金矿回来了? 想到朱家,她的心还是会泛起一丝涟漪,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那是别人的命运轨迹了,她不能再涉足过深。 她的变化,粮儿感受最深。鲜儿对他不再仅仅是责任般的照顾,多了些真心的呵护。她会耐心地教他洗手洗脸,会在他玩得满身是泥时一边数落一边帮他拍打干净,会在夜里给他掖好被角,哼唱几句模糊的、来自山东老家的歌谣。 粮儿虽不懂事,但谁对他好,他心里门清。他愈发黏着鲜儿,“媳妇儿”“媳妇儿”叫得越发顺口依赖。有时张金贵故意逗他:“粮儿,把你媳妇儿卖了换糖吃好不好?” 粮儿会立刻紧紧抱住鲜儿的胳膊,把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大声嚷嚷:“不卖!不卖媳妇儿!粮儿要媳妇儿!” 每每这时,鲜儿看着粮儿那全心依赖的模样,心里会生出一种奇异的平静。这个孩子,是她这辈子选择的锚,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守护他,守护这个能给她庇护的家,就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任务。 一天,鲜儿带着粮儿在镇子边上的河沟旁挖野菜。春风拂过,河面的冰早已化尽,水流潺潺,带着清新的水汽。 远远地,她看到一队人马拖着行李,风尘仆仆地朝着镇子这边走来。看那拖家带口的样子,也是刚来闯关东的。鲜儿的心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下意识地拉起粮儿的手,低声道:“粮儿,咱该回去了。” 粮儿正玩得高兴,有些不情愿。 就在这时,那队人马走近了些。鲜儿眼尖,看到队伍里那个熟悉的身影——文他娘!她看上去比记忆中年轻许多,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透着山东女子的那股韧劲儿。她身边跟着两个半大少年,一个是眉眼间已见英气的传武,另一个是年纪更小些、眼神灵动的传杰。 鲜儿的脚步顿住了,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传武……活生生的,年轻的,带着莽撞和生命力的传武。不是记忆中那个浑身是血、在她怀里渐渐冰冷的丈夫。 她的眼眶瞬间就湿了,视线模糊起来。她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低下头,拉着粮儿转身,快步朝着与那队人马相反的方向走去。 “媳妇儿,慢点,俺跟不上……”粮儿被她拽得踉跄,委屈地叫着。 鲜儿却仿佛没有听见,只是越走越快,几乎是小跑起来。她不能让他们看见,尤其是不能让传武看见。她现在是谁?是张家的童养媳,是傻子的媳妇儿。她以什么身份,什么面目,去面对他们? 前世种种,爱恨纠缠,如同汹涌的潮水,冲击着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 直到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确认再也看不到那队人马,鲜儿才猛地停下脚步,扶着冰冷的土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要蹦出来。 粮儿被她苍白的脸色吓到了,小心翼翼地去拉她的衣角:“媳妇儿,你咋啦?你哭啦?” 鲜儿抬手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情绪。然后,她蹲下身,看着粮儿那双纯净无垢的眼睛,用力挤出一个笑容,声音还有些发颤:“粮儿,媳妇儿没事。就是……就是风大,迷了眼睛。” 她拉起粮儿的手,紧紧握着,那孩童手掌的温热,一点点驱散了她心底泛起的寒意。 “走,咱们回家。” 她站起身,最后朝着镇子入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复杂,有怀念,有痛楚,但更多的,是一种决绝的割舍。 喜欢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请大家收藏:()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章 鲜儿改命记4 黑土地肥得流油,苞米杆子蹿得比人还高一丈,风吹过,哗啦啦响成一片。张家那几十亩地,佃户们伺候得精心,长势喜人。 鲜儿站在地头,看着这片充满生机的景象,心里却盘算着更远的事。她知道,光靠地里这些收成和那个不温不火的杂货铺,张家最多也就是个温饱。她要的,不止于此。她需要更多的钱,更多的依仗,才能在未来那场无法避免的劫难里,有能力伸出手,哪怕只是稍稍改变一下传武命运的轨迹。 她开始更频繁地“路过”杂货铺,听着南来北往的客商闲聊。她不再只是被动地听,偶尔也会壮着胆子,用她那带着山东口音的、软糯却清晰的调子,问上一两句关内的行情,南边稀罕什么,北边缺什么。 公公张金贵起初还觉得她一个妇道人家瞎打听,可见她上次卖人参确实给家里添了进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听到有用的,还会在心里掂量掂量。 这天,铺子里来了个收皮货的老客,抱怨今年好的皮子难收,都被几个大庄口提前定走了,剩下些零碎小件,带着血污毛刺,不好出手。 鲜儿正拿着鸡毛掸子拂拭货架上的灰尘,闻言动作慢了下来。她想起上辈子在二龙山,震三江手下有个老弟兄,最会硝制皮子,哪怕是品相一般的皮料,经他手一遍,也能变得柔软光亮,卖上好价钱。那老弟兄嗜酒,有次醉酒后曾絮叨过几句硝皮的窍门,用什么土碱、粟米浆泡洗,又用什么草灰揉搓……她当时只当闲话听,如今细细回想,竟还记得几分。 等那老客唉声叹气地走了,鲜儿犹豫了一下,走到正在扒拉算盘珠子的张金贵身边。 “爹,”她声音不大,“俺听着,那收皮子的客商像是为皮子品相发愁?” 张金贵头也没抬:“嗯,可不是嘛。好皮子紧俏,次的卖不上价,都这样。” “那……要是咱们能收些次点的皮子,自己拾掇拾掇,让它看着光鲜点,是不是能赚个差价?”鲜儿试探着问。 张金贵这才抬起眼皮看她:“拾掇?咋拾掇?那硝皮的手艺是祖传的,轻易不教人。” “俺……俺以前在老家,听一个逃荒过来的老皮匠念叨过几句土法子,”鲜儿半真半假地说,“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要不,咱先少收点试试?就算不成,也亏不了多少。” 张金贵沉吟着。他骨子里有生意人的精明和冒险劲儿,不然当年也不会独自闯关东置下这份家业。他看着鲜儿沉静的脸,想起那意外卖出去的人参,心里活络了几分。 “行,就依你。先少弄点,试试水。” 得了张金贵的首肯,鲜儿便开始着手。她让长工去相熟的猎户家,收了些品相不佳、带着血痂污迹的兔皮、狗獾皮。又按照模糊的记忆,摸索着调配土碱水,用温热的粟米浆浸泡,再用细密的草灰一点点揉搓……过程繁琐,常常弄得满手都是污渍,她也毫不在意。 粮儿成了她的小尾巴,蹲在院子里,看着鲜儿忙活,时不时用小手捏着鼻子:“鲜儿姐,臭……” 鲜儿忙得额头沁出汗珠,闻言笑道:“是有点臭,等弄好了,给粮儿换个新皮帽子,就不臭了,暖和。” 粮儿一听有新帽子,立刻忘了臭,咧开嘴笑,还试图帮忙搬动泡着皮子的大木盆,差点把自己栽进去。 失败了两次,皮子要么没处理好,僵硬掉毛,要么差点被强碱烧坏。张金贵看着糟蹋了的皮料,有些肉疼,但见鲜儿不言不语,只埋头继续尝试,到底没说什么难听话。 第三次,鲜儿调整了配比和时间。当她将那张处理好的兔皮从清水里捞出来,用力拧干,再展开时,旁边看着的长工都“咦”了一声。 那张原本灰扑扑、带着污血的兔皮,此刻毛色显出了本来的灰白,变得蓬松柔软了许多,虽然比不上老师傅硝制的上等货色,但看着干净顺眼,摸着也软和。 “成了!鲜儿姐,成了!”粮儿虽然不懂,但看大人们的神色,也跟着拍手欢呼起来。 张金贵拿起那张皮子,反复摸了摸,又对着光看了看,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切的笑容:“嘿!还真让你鼓捣出来了!行,鲜儿,有你的!” 这一次小小的成功,让鲜儿在张家的地位悄然发生了变化。张金贵开始真正把她当成一个可以商量事的“自己人”,而不只是一个买来伺候傻儿子的童养媳。家里一些不大的开销,李氏甚至会主动问问鲜儿的意见。 鲜儿并没有因此得意,她依旧沉默寡言,勤快地做着家里的活计,细心照顾着粮儿。只是在无人注意的夜晚,她会就着油灯微弱的光,用一根炭条在废弃的账本背面,记下一些零碎的信息——哪个月份哪种山货可能涨价,哪个方向来的商队可能需要什么货物,甚至凭借前世模糊的记忆,记下未来一两年内可能影响收成或行情的天时变化。 她知道朱家已经在元宝镇安顿下来,赁了房子,等着朱开山从金矿回来。她尽量避免去镇子西头,那里是朱家落脚的方向。偶尔不得已路过,她会加快脚步,低着头,心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既怕碰到,又隐隐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那个身影的牵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一次,她带着粮儿去镇上的集市买针线,远远地看到传武和传杰兄弟俩,正跟着文他娘在一个摊子前挑拣农具。传武似乎又长高了些,肩膀宽了,晒得黝黑,正挥舞着手臂跟摊主比划着什么,那股子少年人的冲劲儿和生命力,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 鲜儿立刻拉着粮儿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 “鲜儿姐,咱不买线啦?”粮儿仰着头问。 “去……去另一家看看。”鲜儿的声音有些发紧。 粮儿似懂非懂,但乖乖跟着她走。走了几步,他忽然小声说:“鲜儿姐,你不喜欢看见那两个人吗?” 鲜儿心头一跳,低头看他:“哪两个人?” “就是……就是上次在河边,还有刚才那两个高高的人,”粮儿努力组织着语言,“每次看见他们,鲜儿姐就不高兴,手也凉。” 孩子的直觉如此敏锐。鲜儿蹲下身,整理着粮儿的衣领,掩饰着内心的波澜,柔声道:“没有不喜欢。只是……只是不认得的人,少看为好。粮儿记住,以后见了面生的人,尤其是看着很……很精神的小伙子,咱们就绕开点走,知道吗?” 粮儿用力点头:“嗯!粮儿记住了!不让生人惹鲜儿姐不高兴!” 看着他全然信任和维护的眼神,鲜儿心中那点因见到传武而泛起的酸涩和悸动,渐渐被一种更为沉重的责任感和一丝暖意取代。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为了活下去,为了身边这个叫她“姐”、真心疼她的孩子,也为了积蓄那一点点可能改变未来的力量,她必须牢牢地扎根在这片黑土地上,不能再被前世的尘缘牵扯。 秋风吹起的时候,张家杂货铺的角落里,悄悄多了一小摞经过简单硝制、看起来干净整齐的皮子,价格比生皮高些,又比好皮子便宜,倒也吸引了一些图实惠的客人。张金贵数着多出来的铜板,对鲜儿越发满意。 鲜儿知道,这只是开始。 喜欢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请大家收藏:()综影视:白浅被挖眼前觉醒记忆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