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日归梦》 第1章 再次相遇 我将玫瑰藏于身后,也将爱意藏于心底,风起花落,不闻,不问。 阳光明媚,太阳晒的厉害,将一切的开始推进轨道 他在窗户边打着游戏带着耳机,仿佛自己处于在他的世界里,阳光拂过他的发梢,让他原本蓬松的头发更加蓬松起来,让人忍不住摸,他打游戏特别厉害,厉害到自己无法同感情感和别人的心里,在一年前,他在初中就被一个比他高的人相遇,那时的他还很单纯 可是那天的雨下的很大,让人错不及防,他被推到厕所里被那些人揪着头发被围厕所水,还被脱掉衣服,那次之后,他在也不会表露内心的感情,但遇到了会长,每天抓逃课打游戏的他,别人都在评论 可是…一场意外推到了所有一切的开始。 明明这样的日子很好啊!!! 街头的路灯街道上,是一堆人群的包围和新鲜的血液,可没人去阻止帮忙…明明只差一点,头部受损无法很快恢复,记忆慢慢消散却不知你身边的人为你亲手送去医院陪你,可他忘了。。 “我觉得他俩死对头,很好磕,长的还很帅,只是会长有点不近人情,高冷男神介意偷偷暗恋” “意外为何这样来到他的身边!他还是个孩子!”他的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却没人懂他的苦 就像一年前…少年的暗恋刚刚开始,从刚开始的骄傲跋扈到现在的校霸无比猖狂,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 一个月前,少年时期的徐泽浩拿着篮球来到我的椅子上坐着悄悄对我说“我给你说,咱班来了一个学霸,从二中转来的一中,一直都是年级第一,听说他家里是豪门,如果你俩最同桌会咋样” 赫连聿轻轻抬眼,眼睛是蓝色,如果是在国外象征着尊贵的身份“哦,我不好奇,毕竟我可是校霸,他来了也要交保护费懂不懂?别忘了,你赫哥我!天不怕地不怕!知道不?” 徐泽浩无语但不对说啥,把篮球还给我又说了一句“听说他爸妈原本让他继承家业,可他不想就来到这个学校了为了毕业考上大学弄好自己的梦想”“豪门了不起啊?我也是,得看看谁厉害知道不?!”赫连聿嘀咕到,老师走进来开始介绍新同学,赫连聿抬起眼的瞬间。 新同学一身白衣就这么水灵灵的出现在视线中,人怎么可以长的那么好看?!有点熟悉怎么回事 “大家好,我是从二中转来一中的柳妄渊,17岁,有什么不会的题目可以问我,谢谢大家”柳妄渊根据老师提供的座位来到我身边的座位上…等等,好香,不不不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倞霆悄悄的转过头看向赫连聿,眼神是藏不住的炽热,但赫连聿没有感觉到啊,因为紧张啊。等等!初中时的学生会长,我嘞个他咋和我一个班?!我就说咋怎么熟悉,三天逃课被抓十六次的会长!!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发紧张,自己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校霸啊,怎么会怕一个同桌,赫连聿拿过游戏机说“我告诉你啊姓柳的,在这个班尽量别惹我,我怕你负担不起” “老师让我教你学习” “学习?!不可能,我才不学,老子可是要当电竞选手” “可是电竞选手也有自己的思路不对吗” “。。。。对对对,柳会长说得对” “你怎么知道我还是学生会会长?” 赫连聿刚喝的水吐在徐泽浩的脸上“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不是人话?!还是学生会?!!你不得……抓死我” “学习吧,今天任务把这套试卷做一下” “你说的是人话?” 刘妄渊就怎么静静的刷题。 随便吧,谁让你是我初中就爱惹的麻烦呢 妄渊…接下来就有我了 晚上,下起了大雨,朦胧的雾掩盖着一切的秘密。 少年的伞打开,却意外看见拿着书包挡雨的赫连聿“你怎么不打伞?”少年回眸看到是他,傻笑一声“没伞呀大学霸,要不把你的给我?” “不要”柳妄渊眼神依旧平常冷淡“想要自己买”说完变离开他的身边,只剩下被雨淋的少年 “大学霸…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呢就算一点点”少年靠着墙抽着烟,烟雾缭绕之下是少年的眼眸悲伤 第2章 三个月之前 六月的风裹着操场边梧桐叶的热气,柳妄安攥着被扯皱的校服领口,把赫连聿抵在生锈的篮球架下。他嘴角破了皮,血珠渗在唇角却笑得张扬,染着烟灰的手指还勾着我书包上挂着的黑色骷髅挂件——那是妄渊攒了半个月零花钱买的。 “赫连聿,你再动手试试?”他声音里带着混不吝的调子,另一只手已经攥住了赫连聿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少年骨头发疼。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同学,起哄声像蝉鸣一样吵,有人喊“又打起来了”,有人笑“这对死对头没救了”。赫连聿盯着他眼底的嘲讽,脑子一热就用膝盖顶了过去,没等他躲开,教导主任的吼声就穿透了人群:“你们两个!教务处来一趟!” 这是赫连聿对柳妄渊最清晰的记忆,直到三天后的下午。 柳妄渊骑着摩托车抄近路去图书馆里,巷子里突然冲出来一辆失控的货车。刺耳的刹车声和剧痛传来前,少年最后看见的,是巷口便利店门口的赫连聿——他手里拿着两罐冰镇可乐,似乎正要朝妄渊过来,表情是妄渊从没见过的慌乱。 再醒来时,白色的病房晃得我眼睛疼。柳妄渊妈妈红着眼眶说妄渊昏迷了两天,医生说他可能忘了些事。赫连聿看着他输液管里滴落的水珠,脑子里一片空白,手里还拎着一个印着机械齿轮图案的保温袋。 赫连聿站在病床边,手指紧张地抠着袋子边缘,嘴角那道结痂的伤口还没好。柳妄渊皱着眉问:“你是谁?” 赫连聿的动作猛地顿住,眼里的光像被掐灭的烛火,愣了好半天才低声说:“我是赫连聿。” 他看着连聿陌生的脸,又扫过校服上和他一样的校徽,脑子里没有任何关于“赫连聿”的片段。他妈在旁边小声提醒:“妄渊,他是你同班同学……你们之前关系不挺好的。” “不挺好的?”赫连聿疑惑地重复,总觉得哪里不对。因为眼前的赫连聿,虽然看着有些局促,但眼神里没有半分恶意只有一些骄傲,可他潜意识里,却莫名地对他有一丝说不清的抵触。 少年把保温袋放在床头柜上,声音放得更轻了:“医生说你需要补充营养,你妈炖了牛肉汤。还有……”赫连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他面前——是那个被他扯过的骷髅挂件,只是现在挂件的下颌处,多了一道细细的银色缝合线。 “之前不小心弄坏了,我找我哥用焊锡补好了。”他说着,指尖轻轻碰了碰挂件的牙齿,像是怕碰碎什么似的。 柳妄渊接过挂件,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脑子里突然闪过一点模糊的碎片:有人扯着挂件笑,有人攥着我的手腕,还有蝉鸣和篮球架的铁锈味。可这些碎片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串不起来。 “我们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柳妄安抬头问他,看见他喉结动了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死对头。” 说这话的时候,避开了他的眼睛,窗外的阳光落在他发梢,明明是夏天,却让我觉得他的影子里,藏着好多没说出口的话。而妄渊空白的记忆里,关于青春的开始,似乎就从这个叫赫连聿的“死对头”,和他手里补好的骷髅挂件,重新开始了。 出院那天,赫连聿的车停在医院门口——不是学校门口常见的改装摩托,而是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司机穿着熨帖的西装,弯腰替少爷拉开车门时,妄渊才后知后觉想起妈妈提过的“柳家”。他没坐前排,反而拎着少年的骷髅挂件坐在旁边,指尖还在无意识摩挲挂件上的焊锡缝,像怕自己再弄丢。 “我家书房空着,你妈说让你先去我那儿补功课。”他没看赫连聿,盯着窗外掠过的梧桐,“你以前……成绩不太好。” 赫连聿捏着安全带的手顿了顿。记忆里没有考试的画面,却莫名冒出点烦躁,好像以前总有人在我耳边念叨“赫连聿你再混日子就完了”。柳妄渊似乎察觉到少年的僵硬,从背包里掏出本笔记本递过来,封面上是潦草的字迹,画着个歪扭的骷髅——和自己的挂件一模一样。 “这是你的?”赫连聿翻开,里面却记满了公式,还有用红笔标注的重点,最后一页夹着张被折得边角发毛的纸条,上面写着“赫连聿,你再抢我作业试试”,字迹张扬,一看就是少年写的。 赫连聿的耳朵有点红,伸手想把纸条抽走,却被他按住。“我们以前……还一起写作业?”妄渊问,脑子里突然闪过点模糊的画面:书房里亮着灯,有人把写好的作业推到少年面前,少年却伸手把他的笔抢了过来,在他笔记本上画了个骷髅。 “没什么。”赫连聿别开脸,发动了车,“先去我家,下午要补数学。” 柳家的别墅比他想象中安静,书房在二楼,书架上摆着不少竞赛奖杯,最显眼的那个刻着“柳妄渊”的名字。少年把他的书包放在桌上,从抽屉里拿出本练习册,翻开的那页正好是他以前总错的题型,旁边用铅笔写着“赫连聿,这里要先算括号里的”。 “先做这几道。”赫连聿把笔递给妄渊,妄渊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像个真正的老师。少年握着笔,盯着题目发呆,脑子里空空的,连最基础的公式都想不起来。柳妄渊没催,只是拿过一张草稿纸,慢慢把解题步骤写下来,字迹工整得和他以前的样子完全不符。 “你以前总说这个难。”他指着其中一步“其实只要把未知数设出来,再代入就行。”少年跟着他的思路写,笔尖却不小心戳到了妄渊的手,他的指尖颤了一下,却没躲开,反而凑得更近了些,声音放得很轻:“别急,慢慢来。” 窗外的蝉鸣又响了起来,和记忆里篮球架下的声音重叠。少年看着柳妄渊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病房里他说“是死对头”时的样子——或许我们的关系,从来都不止“死对头”那么简单,只是我的记忆,还没来得及告诉我答案。 第3章 检讨书 九月的风裹着香樟叶的碎响撞在教学楼玻璃上,又卷着晨雾漫上操场,把升旗台的栏杆吹得泛着凉意。赫陆年叼着根没拆封的薄荷糖,银质唇钉在朝阳下晃出冷光,手插在校服裤兜里,晃晃悠悠从人群后往升旗台走。路过抱着学生会文件的干事时,对方朝他挤了挤眼:“赫哥,陆校长在台边盯着呢,柳会长也在,你悠着点——他现在记不得你,别乱喊。”赫陆年嚼着糖纸笑,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嚣张:“怕什么?念个检讨而已,还能把我按在这升旗台上不成?” 操场里站满了各班学生,校服汇成的蓝色海洋里,只有柳妄渊穿着挺括的白衬衫,领口扣得严丝合缝,站在陆校长身边整理学生会周报。赫陆年走上升旗台时,台下突然安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细碎的议论声——有人盯着他耳尖的银钉,有人瞥他校服袖口下若隐若现的纹身,还有人偷偷举着手机想拍。赫陆年把皱巴巴的检讨书往话筒旁一摔,薄荷糖在嘴里转了个圈,对着话筒吹了声轻哨:“都安静点啊,想听检讨就好好听,别跟菜市场似的吵,让陆校长老登看笑话。” “赫连聿你说什么?!”陆校长的声音瞬间炸了,指节捏得发白,青白色的纹路像爬在手上的藤蔓,“赫连聿!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谁是老登?” 耸耸肩,一脸“无辜”地摊手:“陆校长您别急啊,我这不是想跟您拉近点距离嘛。您看,总叫‘校长’多生分,‘老登’多亲切,街坊邻居都这么叫熟人居,我这是把您当自家人呢。”他慢悠悠展开检讨书,纸页边缘被他攥得发皱,上面歪歪扭扭的字里还画了个叼烟的小人,“行,不逗您了,咱们正经念检讨。尊敬的陆校长,亲爱的各位老师,还有底下这些等着看我热闹的同学。我是高二(3)班的赫连聿,今天要为昨天下午的‘小意外’,做个‘深刻’的检讨。” 台下传来压抑的憋笑声,赫连聿余光瞥见柳妄渊终于抬了下头,眼神里没了平时的冷淡,多了点错愕,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疯。赫连聿心里更来劲,继续念:“昨天下午放学,我想着去后墙透透气——毕竟整天待在教室里听老师念公式,快闷成咸鱼了。咱们的学生会会长,柳妄渊,我现在的同桌,当时背着书包走在前面,手里还抱着一摞文件,我喊他要不要一起‘放松’,他没理我。现在想想,幸好他没理,不然咱们品学兼优的柳会长,就得跟我一起站在这,对着陆校长老登念检讨了,多掉价啊。” 柳妄渊的眉头皱了起来,指尖在文件上顿了顿,却没像以前那样开口制止。赫陆年心里有点空,又有点不甘,继续往下说:“我刚掏出烟盒,还没点着,就听见保安大叔喊‘谁在那’。我手忙脚乱把烟往墙缝里塞,结果烟蒂掉花坛里了——陆校长老登,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手快了点。您想啊,我要是故意的,还能让保安大叔抓着?我又不傻。” “你还敢狡辩!”陆校长往前冲了两步,却被教导主任死死拉住。教导主任凑在他耳边急劝:“校长,全校学生都看着呢,您别跟他置气,他就是故意气您,您要是真发火,就中了他的计了。”陆校长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着,指节捏得更紧,连指骨都泛了白,却没再说话——他知道,现在在全校学生面前发作,只会让自己更丢脸。 赫连聿看陆校长没再炸毛,心里的嚣张劲儿更足,对着话筒继续说:“当然了,我也知道这么做不对。在学校抽烟不对,乱扔烟蒂更不对,万一真烧了花坛里的月季,不仅要赔花,还得被记过,划不来。我也知道学校规定不能抽烟,尤其是我们这些学生,更得遵守纪律,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偷个懒,放松一下——总不能天天跟陆校长老登似的,除了开会就是训人,多没意思。” 台下的笑声再也憋不住,有人喊了句“赫哥牛逼”,紧接着就是一片哄笑,还有人拍着校服口袋附和。高二(3)班的队伍里,几个男生甚至踮着脚朝台上挥手。赫陆年晃了晃手里的检讨书,声音拔高了点:“我知道光说不做没用,所以我在这里保证,以后再也不在学校抽烟了——烟我已经让朋友帮忙收着,放学也不绕后墙走了,改走正门,让门卫大爷盯着我。我也会把花坛里的月季浇一周水,再买几盆新的小苗补种上,弥补昨天的过错。要是浇死了,我就自掏腰包再买,绝不赖账——这点担当,我还是有的,不像某些人,只会站在那指手画脚。” 他顿了顿,故意看向站在台边的柳妄渊,语气带着试探:“要是我做不到,柳会长,你可以随时监督我——你不是爱记过吗?记我名字肯定比记学生会的条例快。再说了,你是学生会会长,监督学生遵守纪律,也是你的职责,对吧?总比某些人只会喊口号强。” 柳妄渊终于开口了,声音通过旁边的小话筒传了出来,没了平时的冷淡,多了点严肃:“赫连聿,注意你的言辞,对校长要有尊重。” 这话让赫连聿愣了一下——他以为柳妄渊会像以前那样,要么冷着脸骂他“幼稚”,要么直接转身走,却没想到会是提醒他尊重长辈。赫连聿心里莫名一酸,嘴上却依旧硬气:“尊重?那也得看对方值不值得被尊重啊。陆校长老登要是不指着我骂,我能这么叫他吗?” 陆校长的脸色彻底黑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里满是无奈,还有点疲惫:“行了,赫连聿,检讨念完了就下来吧。希望你说到做到,别再让老师和学校失望,也别再给班里惹麻烦。”他没再追究“老登”的称呼——他知道,再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更难堪,到时候丢脸的还是自己。 “好嘞!”赫连聿把检讨书往话筒旁一扔,转身就往台下走,脚步快得像在逃。路过柳妄渊身边时,他故意放慢脚步,想再看看对方的反应,可柳妄渊已经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学生会文件,指尖在纸上轻轻划着,仿佛刚才那句提醒只是随口一说。赫连聿的肩膀蹭到柳妄渊的胳膊,对方像被烫到似的往旁边挪了挪,这个小动作让赫连聿心里更沉——以前他们打架时,柳妄渊的胳膊被他抓出红印都没躲开过,现在却连碰一下都嫌烦。 走下台时,各班的目光还黏在他身上,有人朝他竖大拇指,有人偷偷递了颗糖。赫陆年没接,径直往高二(3)班的队伍走,刚站定,班主任就过来了,脸色黑得像锅底:“赫连聿,你刚才在台上说的是什么话?什么‘陆校长老登’?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对校长的极大不尊重!你想被记大过吗?你想被劝退吗?” “哎呀老师,我这不是跟陆校长闹着玩嘛,”赫陆年挠了挠头,语气里的嚣张劲儿弱了点,“我哪敢真不尊重他啊,就是觉得气氛太严肃,想活跃一下。再说了,我也确实知道错了,保证以后不犯了。” “你还狡辩!”班主任瞪了他一眼,“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以后绝对不许再这么叫校长!也不许再在学校抽烟、惹事!再有下次,我直接把你家长叫过来,让他们好好管管你!还有,你跟柳妄渊同桌,平时多跟他学学,别总想着捣乱!人家是学生会会长,成绩又好,你跟他差远了!” “知道了老师,我下次不敢了,也会跟柳会长好好学习的。”赫连聿赶紧点头,心里却想着:要是柳妄渊还记得我,他肯定会跟老师一起骂我,说不定还会把我的检讨本抢走,逼我重写,哪会像现在这样,连句重话都懒得说。 升旗仪式结束后,学生们陆续回教室。赫陆年走在后面,看着柳妄渊的背影——对方手里抱着文件,跟几个学生会干事说着话,脚步轻快,不像以前那样,会故意放慢脚步等他追上来吵架。三个月前的画面突然涌上心头:那天少年跟人在巷子里打架,胳膊被划了道口子,柳妄渊骑着山地车路过,把少年拉起来嘲讽,皱着眉说“赫连聿你能不能别总打架”回来的路上,去了图书馆,柳妄渊骑得很慢毕竟骑的太快容易刹不住车,结果在路口被一辆闯红灯的货车撞了。醒来后,柳妄渊就忘了他,忘了他们一起吵架打架,忘了迟到抽烟被他记的样子,忘了柳妄渊把他的纹身贴藏起来说“学生别搞这些,像什么样子”,也忘了他们是彼此最不服气的死对头。现在的柳妄渊,是成绩优异、一丝不苟的学生会会长,对他只有陌生和冷淡,连他耳朵上的耳钉都懒得多看一眼。 回到教室,赫连聿趴在桌子上,没心思早读。旁边的座位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柳妄渊已经坐下来,开始看物理竞赛题。赫陆年偷偷瞥了一眼,发现对方的笔记本上记满了公式,比以前更认真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戳了戳柳妄渊的胳膊:“喂,干什么呢” 柳妄渊转过头,眼神里带着冷淡:“有事说” “咋当的学霸!”赫连聿坐直身子,语气里带着点急,冷淡的少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一张纸条从旁边递了过来。他打开一看,上面写着:“陆校长刚才没真生气,就是觉得没面子。你以后别再那么叫他了,容易被记过。还有,你那检讨书虽然写得像玩笑,但至少态度还算诚恳——下次别再犯了。” 字迹还是跟以前一样工整,一笔一划都透着认真,可语气里的陌生让赫陆年心里有点酸。他转头看了眼柳妄渊,对方已经在认真早读了,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侧脸的线条依旧锋利,却少了以前的鲜活。赫连聿拿起笔,在纸条上写了句“知道了,谢了”,递了回去。柳妄渊接过纸条,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嘴角好像轻轻勾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淡。 赫连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满是期待——他相信,总有一天,柳妄渊会想起他,想起他们以前的日子。他低头看了看桌上皱巴巴的检讨书,突然觉得,这次在升旗台上念检讨的经历,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至少,他跟柳妄渊的关系,好像又近了一步。 第4章 打架 初夏的京城,乌云像被墨染透的棉絮,沉沉压在西山之上。城西废弃的仓储区,曾是京城早期物流枢纽,如今只剩锈蚀的集装箱歪歪扭扭堆叠,碎石子路面被车轮碾出纵横沟壑,风穿过镂空的铁皮厂房,发出呜呜的嘶吼,裹挟着铁锈与尘土的气息,在空旷的区域里回荡,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萧索。 赫连聿踩着碎石子缓步前行,黑色冲锋衣的拉链拉到胸口,露出一截冷硬流畅的锁骨。衣料贴合着他挺拔如松的身形,肩线利落如刀削,腰线收紧勾勒出流畅的腰背曲线,下身黑色工装裤包裹着笔直修长的大长腿,每一步落下都沉稳有力,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他的头发是当下流行的微分碎盖,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一双深邃冷冽的眼眸,瞳仁像淬了冰的黑曜石,不起一丝波澜。左手插在裤袋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右手自然垂落,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蜷曲,指腹上带着常年练拳留下的薄茧,手背青筋隐约可见,透着暗藏的爆发力。 作为京城顶级豪门赫连家的独子,赫连聿自小锦衣玉食,却没染上半分纨绔气。父亲赫连雄是白手起家的传奇,从河南乡野一路打拼,在京城建立起商业帝国,虽已是顶级富豪,却依旧保留着家乡人的爽朗与底线,分得清是非黑白,最痛恨伤天害理的勾当。赫连雄身形挺拔,五官俊朗,纵然已过中年,依旧难掩英气,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商人的精明与沉稳。 半小时前,手机屏幕骤然亮起时,赫连聿正在街角的咖啡店买冰美式。看到发件人备注的“赫连雄”,他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点开信息,没有多余寒暄,只有一行带着调侃的文字:“贺振南刚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又跟他儿子过不去。聿小子,别总在这种事上浪费精力,你要是真有本事,考上警校穿上警服,老子就认你当爹。” 信息下方附了一张照片——赫连雄和贺振南并肩站在私人会所的酒桌前,两人都穿着高定西装,赫连雄身姿挺拔,气场全开,贺振南大腹便便,笑容油腻。贺振南身边站着的,正是贺兰辞,染着闷青色头发,左耳戴着银色耳钉,脸上那道浅浅的疤痕在镜头下格外扎眼——那是三个月前他侥幸逃脱警方追捕时留下的印记。 赫连聿指尖猛地收紧,手机壳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他太清楚“跟贺家小子过不去”是什么意思了。三个月前,也是在这个仓储区,他无意间撞破了贺兰辞的“生意”——那些伪装成普通货物的纸箱里,藏着用保鲜膜层层缠绕的白色粉末,是纯度极高的□□。 贺兰辞是贺振南的独子,仗着父亲的势力在城西横行霸道,无人敢惹。而贺振南,是赫连雄早年在河南的同乡,后来一同来京城打拼,表面上称兄道弟,利益纠缠多年。赫连聿从小就看不惯贺兰辞的嚣张跋扈,更没想到他竟敢铤而走险,触碰贩毒这条红线。 赫连雄虽与贺振南是同乡,却始终对他有所防备。贺振南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却总透着几分不干净,赫连雄虽无实质证据,却早已暗中疏远。那天,赫连聿目睹贺兰辞交接毒品后,没有丝毫犹豫,用公用电话匿名向缉毒大队举报了线索。缉毒警察连夜行动,当场缴获了价值数百万的毒品,只是贺兰辞提前收到风声,侥幸逃脱。 经此一事,贺兰辞不仅损失惨重,还被警方列为重点监控对象,行事不得不收敛许多。贺振南明面上没敢对赫连雄发难,暗地里却没少使绊子,暗示是赫连聿故意针对贺兰辞。赫连雄自然不信儿子会无故生事,他了解赫连聿的性子,看似冷淡,实则骨子里藏着一股正义劲儿,认定的事绝不会轻易妥协。他对儿子的做法虽未明着支持,却也没过多苛责,那句“考上警察认你当爹”的调侃,像一根刺,扎在赫连聿心头——那既是父亲对他“放着豪门继承人不当,偏要去做危险警察”的变相抱怨,也藏着几分对他选择的隐性期许。 赫连聿想当警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从小到大的执念。他见过太多被黑暗吞噬的家庭,亲眼目睹过邻居家孩子因吸毒家破人亡的惨剧,从那时起,穿上警服、守护正义的种子便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可在赫连雄看来,豪门继承人理应接手家族产业,而非去做那“吃力不讨好还危险”的警察,父子俩因此屡屡产生分歧。 “赫连聿!你他妈给老子站住!” 尖锐的怒喝声打破了仓储区的死寂。赫连聿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巷口那群气势汹汹的人身上。为首的正是贺兰辞,闷青色头发在阴沉天色下显得格外扎眼,手里提着一根手腕粗的钢管,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混混,足有上百人,手里的家伙五花八门——砍刀、铁棍、铁链,甚至还有人扛着生锈的钢管,一个个面露凶光,将狭窄的巷口堵得水泄不通,像一群饥饿的野兽,等着将猎物撕碎。 “躲了三个月,终于敢露面了?”贺兰辞一步步逼近,钢管在手里转了个圈,发出“呼呼”的风声,“你知道我这三个月损失了多少吗?货没了,还被警察天天盯着,连门都不敢随便出!这笔账,今天必须跟你算清楚!” 赫连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嗤,声音冷得像巷子里的寒风:“贩毒的生意,本就该断。” “少他妈跟我装清高!”贺兰辞被他那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激怒,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要不是你多管闲事,老子现在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兄弟们,给我上!废了他!今天让他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 百来号混混像潮水般涌了上来,各种器械挥舞着,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赫连聿招呼过去。狭窄的巷弄里瞬间杀气弥漫,喊打声、器械碰撞声混杂在一起,打破了午后的死寂。 赫连聿眼神一凛,身形骤然动了。他没有选择硬抗,而是借着堆积的废弃钢材作为掩护,辗转腾挪间避开了最先袭来的几根铁棍。他的步法诡谲而迅捷,像一道黑色闪电在人群中穿梭,黑色冲锋衣的衣角在打斗中翻飞,划出利落的弧度。大长腿交替腾挪,时而踹向对方膝盖,时而横扫对方腰身,每一次发力都精准狠辣,带着雷霆之势——自幼跟随名师习武,加上常年健身锻炼,他的身手早已远超常人,寻常三五个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一个混混挥舞着砍刀从正面劈来,刀锋带着寒光直逼脖颈。赫连聿腰身一拧,险之又险地避开刀锋,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精准扣住对方手腕,猛地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混混的手腕被生生折断,惨叫着松开砍刀。赫连聿顺势夺过砍刀,反手一劈,刀光闪过,又有两个冲上来的混混被划中手臂,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疼得他们连连后退,哀嚎不止。 贺兰辞提着钢管狠狠砸向赫连聿后脑,风声刺耳。赫连聿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地侧身避开,同时左脚猛地向后踹出,正中小腹。贺兰辞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好几步,脸色涨得通红,又很快变得惨白,捂着小腹弓起身子。 “都给我上!他就一个人,耗也耗死他!”贺兰辞嘶吼着指挥手下,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慌。 混混们虽被赫连聿的勇猛震慑,但仗着人多势众,还是源源不断地冲上来。有的正面进攻,有的绕后偷袭,有的捡起地上的碎石子、砖块朝他砸去。赫连聿腹背受敌,压力陡增,却依旧沉着冷静,每一招都精准狠辣,专挑关节、咽喉、小腹等要害部位下手——他知道,对付这些亡命之徒,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砍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直刺,时而横削,时而劈砍,每一次起落都伴随着混混的惨叫。巷子里很快倒下一片人,有的捂着流血的伤口蜷缩在地,有的断了胳膊断了腿,哀嚎声此起彼伏,血腥味越来越浓,与铁锈味、机油味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赫连聿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微分碎盖的发梢滑落,滴在地上的血迹里,晕开一小片深色印记。他身手高强,却架不住百来号人的车轮战,体力消耗极大。手臂被铁棍擦过,留下一道淤青;小腿被砖块砸中,隐隐作痛;冲锋衣袖子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线条,但这些都不致命,不足以让他退缩。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目光扫过巷口,贺兰辞正躲在人群后面,眼神阴鸷地盯着他,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赫连聿知道,必须尽快解决这些人,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一旦体力彻底透支,后果不堪设想。 深吸一口气,他猛地发力,身形如箭般冲出,朝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杀去。砍刀挥舞得更快,刀光霍霍,每一刀都带着凌厉劲风,混混们根本无法靠近。他接连放倒十几个混混,硬生生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朝着贺兰辞的方向逼近。 “拦住他!快拦住他!”贺兰辞吓得连连后退,声音都在发抖。 几个忠心耿耿的混混立刻冲上来,想要挡住赫连聿的去路。赫连聿眼神一寒,砍刀横劈,直接将最前面那个混混的手臂砍伤,然后侧身避开另一人的铁棍,反手将砍刀架在他的脖颈上。那混混瞬间僵住,脸色惨白,一动也不敢动。 赫连聿推着他向前走,其他混混见状,纷纷不敢上前。就在这时,一个被他砍中肩膀的混混突然疯了似的扑上来,手里握着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那是从废弃窗户上敲下来的,边缘锋利无比,朝着赫连聿的脸狠狠划去。 赫连聿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偏了偏头,玻璃碎片还是划过了他的左脸颊,从眼角下方一直延伸到下颌线,一道深深的口子瞬间绽开,鲜血汹涌而出,顺着脸颊往下流,染红了衣领,也沾湿了额前的碎发。 疼痛感瞬间传来,像火烧一般,赫连聿皱了皱眉,眸底的冷意更甚。他反手一砍刀,直接将那个偷袭的混混砍倒在地,然后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视线因失血而微微模糊,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没有丝毫动摇。 贺兰辞看到赫连聿受伤,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嘶吼道:“他受伤了!大家加把劲!今天一定要废了他!” 剩下的混混们像是打了鸡血,再次蜂拥而上。赫连聿强忍着脸颊的剧痛和体力的透支,继续战斗。他的动作依旧精准,但每一次挥刀都比之前更加费力,黑色冲锋衣上已经沾满了血迹,有别人的,也有他自己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攥着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汗水和血水顺着手指滴落,在刀柄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又激战了半个时辰,巷子里的混混们倒下的越来越多,剩下的也都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恐惧和疲惫,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气焰。有的混混已经开始退缩,想要逃跑,却被贺兰辞呵斥住了。 “谁他妈敢跑,我饶不了他!”贺兰辞色厉内荏地喊道,但他自己的腿也在发抖。看着满地哀嚎的手下,又看着依旧屹立不倒的赫连聿,他心里渐渐生出退意——今天就算耗下去,也未必能占到便宜,反而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撤!快撤!”贺兰辞当机立断,转身就想跑。 赫连聿怎么可能让他轻易逃走,拖着疲惫的身体快步追上去,一刀砍在贺兰辞的腿上。贺兰辞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回头惊恐地看着赫连聿。 赫连聿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手里的砍刀指着他的咽喉,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一些,凝结在皮肤上,配上他冰冷的眼神,显得格外骇人。“想走?” 贺兰辞浑身发抖,连连求饶:“赫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 赫连聿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想起父亲发来的信息,想起贺兰辞贩卖毒品的恶行,眸底的寒意更浓。但他确实已经没有力气再动手了,体力几乎透支到极限,脸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最终,他收回了砍刀,踉跄着后退一步。贺兰辞见状,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走了,剩下的几个还能动弹的混混也赶紧跟着跑了,只留下满地的伤者和狼藉。 赫连聿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蹲坐在了地上。他靠在冰冷的集装箱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和血水浸湿,贴在额头上,遮住了一部分眼眸,只露出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脸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抬手按住,指腹沾满了温热的鲜血,那温度与集装箱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刺得他指尖发麻。 他颤抖着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又弹出一条赫连雄发来的信息,依旧带着调侃:“贺振南说你把贺兰辞的人打了?年轻人脾气别这么冲,但也别怕事——要是真占理,爸给你撑腰。不过话说回来,有本事就把这份狠劲用在考警校上,真穿上警服,我认你当爹这话,永远作数。” 看着那条信息,赫连聿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父亲的话看似嘲讽,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支持。他知道,赫连雄分得清是非,若是知道贺兰辞贩毒的真相,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可他不能说,匿名举报是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不给父亲添麻烦——贺振南在京城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一旦撕破脸,赫连家的生意也可能受到波及。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染血的脸上,显得格外狼狈。他关掉信息界面,没有回复,只是将手机扔在一旁的地上,双手抱住膝盖,将头埋了进去。大长腿蜷缩着,冲锋衣的下摆滑落,露出脚踝处结实的肌腱。巷子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混混哀嚎声,乌云越来越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黑暗一点点吞噬着仓储区,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冰冷的角落里,与伤痛、疲惫和无人言说的委屈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