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总管》 第1章 只要不死，就有希望！ “凤塌暖如春窖，君忍教哀家深夜独晓寒？” “不是...现在技师行业都这么卷了嘛？都要求会文言文了嘛？！” “君慢行...哀家久不...” .... 晨曦透过雕花木窗的缝隙。 洒在大周王朝慈宁宫寝殿的金砖地上。 王睿在一片温香软玉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脸餍足。 “昨晚那个技师是几号来着...真不错，就是喜欢拽文言文...不过，也挺有新意...还哀家，哀家的...哀家？！嗯？！” 下一秒，他浑身一僵。 怀里竟依偎着一位云鬓散乱，肌肤胜雪的古装美人！ 女子睡得正沉，绝美的脸庞带着一丝倦怠与满足。 凤仪天下的威严褪去，反倒透出几分惊心动魄的慵懒媚意。 王睿倒抽一口凉气，不属于他的记忆疯狂涌入脑海。 大周王朝！ 太监！ 昨夜太后宫宴后... 原主就被送来“伺候”年轻守寡的太后甄菀... 反应过来自己穿成了太监了之后，王睿猛地低头掀开锦被一角… 万幸！万大幸！ 还在！一直在！ 就在这时，怀中的太后甄菀睫毛轻颤，悠悠转醒。 四目相对。 空气瞬间凝固。 甄菀眼中的迷茫迅速被震惊，羞愤和一丝慌乱取代。 她一把扯回锦被裹紧身躯，玉指颤抖地指着王睿，声音压得极低，但却威压无比。 “你...你这狗奴才！怎会在哀家的凤榻上！” 王睿头皮发麻，脑中急转，硬着头皮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太后娘娘昨夜醉酒后命奴才贴身伺候的...” “闭嘴！” 甄菀脸颊瞬间绯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昨夜....昨夜之事，给哀家烂在肚子里！若敢泄露半字，哀家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宫廷剧谁没看过啊！ 王睿在凤塌之上，直接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螺旋，瞬间跪在了甄菀身前。 “收到！” “？” “嗻！” 甄菀低头沉默了片刻后，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不，这事不能心软，都是隐患！” 王睿还没明白过来眼前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见甄菀猛然抬头，言语无比冰冷地娇呵道： “来人！” 一白眉双飞的老太监低眉顺眼地进来，对榻上的景象视而不见。 甄菀已恢复太后的雍容，语气冰冷。 “这狗奴才昨夜冲撞了哀家！苏公公，按照司礼监的规矩，该如何处置？” 王睿人都傻了！ 怎么提起裙子不认人呢？！ “回禀太后，当乱棍打死。” 白眉双飞的老太监言语中听不出一丁点的情绪波动。 然而，王睿听到“乱棍打死”四个字，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晕厥过去。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甄菀，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哀求——昨夜，一点功劳都没有嘛？！ 甄菀接触到他的目光，凤眸深处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羞恼，有后怕… 她玉指微微蜷缩，沉默了片刻。 就在苏公公准备挥手让跟班太监进来拿人之际，甄菀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冰冷。 “慢。” 苏公公动作一顿，垂首恭立。 “请太后懿示。” 甄菀目光扫过王睿吓得发白的脸，语气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嫌恶与威严。 “乱棍打死，未免太便宜这狗奴才了。冲撞哀家，乃是弥天大罪，岂能一死了之？需得让他日日煎熬，刻刻悔过，方显惩戒之力。” 王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这太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只要不死，就有希望！ 甄菀微微扬起下巴，仿佛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冷冷道： “即日起，革去他原有职司。将这狗奴才扔到慈宁宫净房，专司伺候哀家一人之盥漱琐事。” 所谓“盥漱琐事”，就是处理秽物的意思，说得直白些，就是倒马桶、刷痰盂之类的活计。 是太监中最卑贱，最受鄙夷的差事之一。 苏公公白眉抖动了一下。 他伺候了两朝太后，何等精明，立刻便品出了这命令里的不寻常。 若真想严惩，直接打死或打发去慎刑司做苦役直至累死，岂不更干脆？ 专程留在慈宁宫，还是专司伺候她一人... 苏公公心里明镜似的，面上却丝毫不露，只恭顺应道： “老奴遵旨。定会安排妥当，确保此奴才尽心尽力伺候太后娘娘。” 尽心尽力伺候？ 甄菀脸颊微不可察地又是一红，强自镇定地挥了挥手。 “带下去吧！” “嗻。” 苏公公应声，然后转向还懵着的王睿，声音也恢复了太监总管特有的淡漠与威严。 “还不快叩谢太后娘娘不杀之恩？” 王睿立刻又是一个标准的叩头，声音因为激动和后怕有些发颤。 “奴才...谢太后娘娘隆恩！奴才一定...一定恪尽职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保证伺候好您...” 王睿差点把“保证伺候好您拉屎撒尿”这大白话给秃噜出来，幸好嘴巴及时刹住了车。 甄菀听他这不着调的表忠，嘴角微微抽搐，强忍着没发作，只是不耐地再次挥手。 苏公公立刻示意两名小太监进来，将还穿着里衣，浑身软绵绵的王睿拖出了寝殿。 离开那温暖的寝宫，清晨的冷风一吹。 王睿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这才真正意识到——他真的穿越了，并且第一时间把这个国家最牛逼的女人给睡了！ 一想到这，王睿直接两腿发软，瘫坐在了地上，拉都拉不动的那种。 “苏公公，这...” 两个小太监为难地看着老太监。 苏公公白眉微动，淡淡道： “带他去净房，换上衣衫，今日起专职伺候太后盥漱。” 王睿被带到慈宁宫最偏僻的角落，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扑面而来。 几个正在刷洗马桶的小太监见他来了，纷纷露出鄙夷之色。 “哟，这不是昨夜被召去伺候太后的小睿子吗？怎么沦落到我们这腌臜地方来了？” 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太监讥讽道。 王睿没有理会，低头刷着眼前金碧辉煌的，专属太后的…马桶。 “新来的懂点规矩，今天的马桶你一个人包了！爷几个歇会！” 王睿看着那几个明显找茬的小太监，心里一阵无语。 “老子连太后都睡过了，还怕你们几个刷马桶的？” 第2章 是个做太监的料！ 王睿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慢悠悠地拿着刷子。 在那镶金嵌玉的马桶壁上，不轻不重地划拉着。 那尖嘴猴腮的小太监见他不理不睬，感觉没了面子，上前一步，抬脚就想去踹王睿手里的刷子。 “奶奶的！跟你说话呢！聋了？！” 就在他脚即将碰到刷子的瞬间，王睿手腕猛地一甩！ 啪！ 沾满了污水的刷子精准无比地甩在了小太监的脸上。 “啊！” 小太监脸疼的下意识地缩回了脚，两只手疯狂地抹脸。 “你！你竟敢弄脏我的脸？！” 王睿这才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没有半分惧意，反而带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弄脏你的脸？” 他晃了晃手中的金马桶。 “老子刷的可是太后娘娘御用的凤桶！这里面的‘仙酿’，沾一点到你身上，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嚷嚷什么？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嫌太后娘娘脏？” “你！你胡说八道！” 那小太监被这番歪理邪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睿的鼻子，却愣是不敢再上前一步。 嫌皇太后脏… 这顶大帽子要是真扣下来… 九族一起上都不够啊！ 旁边另外几个本想帮腔的小太监也瞬间哑火，面面相觑。 “这小子也太毒了吧！” “是个狠人啊！” 那尖嘴猴腮的小太监被王睿一番歪理怼得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你...你放屁！” 小太监气得失去了理智，也顾不得那顶“嫌太后脏”的大帽子了，挽起袖子就恶狠狠地扑向王睿。 “老子今天非撕了你这张臭嘴不可！” 王睿见他真要动手，心里也是一紧，正准备抄起手里的马桶自卫的时候... “放肆！” 一声冰冷而尖细的呵斥骤然响起，瞬间冻住了所有人的动作。 只见苏公公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净房门口，那双白眉下的眼睛锐利如鹰，扫过场中混乱的景象。 他身后跟着两名低眉顺眼的跟班太监，还有两名气息沉稳的带刀侍卫。 扑向王睿的小太监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苏公公饶命！苏公公饶命！是...是他先挑衅的！” 尖嘴猴腮的小太监慌忙指向王睿。 苏公公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对身后侍卫吩咐道： “净房重地，喧哗斗殴。将他拖去慎刑司，按寻衅滋事论处，重打五十大板，发配苦役处。” 慎刑司！ 五十大板！ 苦役处！ 这几乎就是死刑缓期执行了！ 那小太监顿时面如死灰，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像一滩烂泥般被两名跟班太监拖了下去。 净房内其余的小太监们吓得噤若寒蝉，头几乎要埋到裤裆里了，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王睿也不例外——这封建王朝下，人命真的太不值钱了... “除了小睿子，其余的都滚了。” 苏公公冰冷的话语刚落，其余的小太监瞬间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诺大的净房内瞬间只剩下了王睿，还有苏公公和身后两名带刀侍卫。 “是太后娘娘让咱家来的。” 听到这话，王睿终于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看来这太后还是念点“旧情”的啊！古人诚不欺我，傍上富婆少走二十年的弯路！有了这靠山，以后这皇宫内，我不得横着走！哈哈哈！” 王睿在心里放声大笑，嘴角不自觉地翘起了一个弧度！ 然而... 苏公公的目光却如同两把冰冷的锥子，缓缓移到了他的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只有审视和冰冷的杀机。 王睿的心猛地一沉。 “太后娘娘让咱家亲自来处死你。” 苏公公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太后仁德，原想留你一命。然，此时此刻的晨会上丞相曹坤以昨夜之事向太后发难...” 他微微侧头，对持刀侍卫示意。 “陛下年幼，太后声誉重于泰山。此祸根，留不得。处理干净些。” “是！” 两名侍卫面无表情，唰的一声抽出了明晃晃的佩刀，大步就朝王睿走来。 刀锋的寒光晃得王睿睁不开眼睛！ 卧槽？！ 剧情反转这么快的吗？！ 不是要走向人生巅峰了嘛？！ 怎么转眼就要死了？！ 王睿瞬间从头凉到脚底板，死亡的恐惧让他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疯狂地在原主的记忆碎片，寻觅着一丝生机... 是了！ 原主正是权臣曹坤安排的棋子！ 昨夜太后醉酒，王睿爬上凤塌，全是曹坤一手安排的！ 曹坤的目的就是利用“太后私通”这个丑闻来攻讦太后，夺取权柄！ 不能死！ 绝对不能死！ 就在侍卫的刀即将落下的瞬间，王睿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嘶声喊道： “老祖宗！” 刀锋在离他脖颈仅一寸的地方猛地停住... 不枉费王睿曾经熬夜苦刷的各种宫斗神剧，里面大太监都甚是喜欢小太监叫他们老祖宗。 不过在这大周王朝，却没有人这么叫。 果然，这突如其来的“老祖宗”，直接叫到了苏公公的心坎里。 苏公公白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讶异，抬手止住了侍卫。 “老祖宗！刀下留人！杀了我才是真的死无对证，坐实了太后娘娘的污名！” “哦？” 王睿心脏狂跳，冷汗浸透了里衣。 但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他必须抓住！ 他跪直了身体，尽管声音还在发颤，却努力让自己的话清晰有力。 “老祖宗明鉴！奴才若此刻死了，无论处理多么干净，在外人看来，都是太后娘娘心虚灭口！” 王睿深吸一口气，继续急速说道： “曹丞相既已发难，奴才活着，反而有一个转圜的余地！” 苏公公那双年迈空洞的眼睛终于泛起了一丝真正的波澜。 他重新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跪在地上的王睿。 “机灵，是个做太监的料。” 苏公公缓缓抬起手，挥了挥。 持刀的侍卫收刀入鞘，默然退后了一步。 精神紧绷的王睿，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到苏公公继续说道： “其实证明太后娘娘的清誉不难，你去了根，在众人面前一漏便可...” 第3章 没了它，活着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一漏便可？ “不可！不可！” 王睿此刻头皮发麻，头摇的像拨浪鼓。 开玩笑！ 活命固然要紧，但...弟弟是命根子啊！ 没了它，活着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还是被“腌”过的那种！ “不可？” 苏公公的眼神瞬间冰冷了下来，杀意瞬间笼罩在王睿的身上。 王睿吞咽了一口吐沫，脑子飞快运转，赶忙说道： “老祖宗您细想那场面...曹丞相此刻正在朝堂发难，现在就算...就算紧急处理了奴才，也来不及了啊。总不能奴才血里呼啦，哭爹喊娘地被拖到朝堂上展示吧？那场面...不太雅观，有损皇家威严，看着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而不是自证清白啊！” 苏公公微微颔首，王睿说的话糙理不糙。 现在临时去根，效果说不定适得其反。 “哦？那依你之见，该如何转圜？” 王睿心脏仍在狂跳，但思维却异常清晰，原主记忆碎片中关于曹坤安排的细节瞬间串联了起来。 “老祖宗明察！奴才...奴才原是曹丞相门下清客，因器大活好...三日前才被秘密送入宫中，顶替了原本在慈宁宫当值，却与奴才有几分神似的小太监小睿子！真正的小睿子，已被奴才灭口，扔到了慈宁宫后的枯井内！” 苏公公是何等人物，瞬间就明白了王睿的意图。 王睿重重磕了一个头，感觉额头快磕出包了。 “请老祖宗立刻派人，将真正的小睿子的尸身捞出...” 王睿压低声音，迅速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苏公公听罢，沉默了片刻，忽然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阴冷的净房里显得格外瘆人。 …… 慈宁宫前殿，气氛凝重。 年幼的小皇帝瑟瑟发抖地坐在龙椅上，实则如同傀儡。 珠帘之后，太后甄菀端坐，凤袍威严，面容冷若冰霜。 但藏在宽大袖袍中的玉手，却已紧握得指节发白。 下方，以丞相曹坤为首的一众大臣跪地“请命”，言辞激烈。 曹坤年约五十，面容阴鸷，一双鹰眼锐利逼人，他手持玉笏，声音沉痛却隐含逼迫。 “太后明鉴！宫闱清誉关乎国体！昨夜有数名值夜内侍皆可作证，见到太监小睿子深夜进入寝殿，直至凌晨未见出来！期间殿内异响...不堪入耳！此等秽乱宫闱之事，若不严查，何以正视听？” 他身后一众党羽纷纷附和。 “臣等附议！请太后还政于陛下，肃清宫闱！” 甄菀气得浑身微微发抖，却强自镇定，冷声道： “曹丞相，仅凭几个阉奴的一面之词，便敢污蔑哀家清誉，逼迫哀家还政？你好大的胆子！” 甄菀在帘后气得玉手发颤。 “臣不敢！臣本想叫那小睿子公公出来当面对质，只可惜...恐怕太后早已...” “曹丞相是在暗示哀家心虚灭口吗？” 甄菀声音凛冽，但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因为她真的让苏公公去灭口了。 曹坤冷笑了一声，直接回道： “那请睿公公出来对质可否？” 按照曹坤的计划，甄菀在得知自己被王睿睡了以后，避免这件事情传出去，定然会灭口。 那么现在她拿不出人来，就已经坐实了灭口之事。 可以说曹坤的计划天衣无缝！ 弹劾甄菀，就在今天！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略显突兀带着几分惶惑不安的小太监声音，从靠近太后凤座垂帘的角落响起，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殿内内的人都听见。 “启禀...启禀太后娘娘，奴才...奴才方才清扫宫内后院时，不小心把扫帚掉枯井里了，下去捞的时候...摸...摸到了小睿子的尸体！吓死奴才了！” 发言的，正是跟在苏公公身后的王睿！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曹坤嘴角微微翘起，脸上满是得意——这甄菀果真灭口了，一切都在按他预想的一样。 看到王睿的时候，甄菀太后也是一怔。 这不是没灭口嘛？！ 哪来的什么小睿子的尸体？！ 正当甄菀满目震惊的时候，王睿抬头和她四目相对，快速地，极其猥琐地眨了眨眼。 甄菀：“？” 与此同时，苏公公也微微颔首。 明白了这是苏公公和王睿的特意安排后，甄菀强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凤眸一凝，顺势厉声道： “哦？竟有此事？苏公公，立刻派人去查！将尸首抬上来！当着陛下和丞相的面，给哀家验个明白！” “老奴遵旨！” 苏公公立刻应声，暗中瞥了王睿一眼，隐含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几名侍卫迅速离去，很快便抬着一具用白布半遮着的尸体上殿，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弥漫开来。 尸体被放下，老仵作上前查验。 片刻后，仵作回禀道： “启禀太后，陛下，丞相。此尸身确为慈宁宫小睿子。观其尸斑，僵硬程度及腐败迹象，死亡至少已有三日以上，绝非昨夜新丧！” “什么？！” 殿内哗然！ 曹坤本来得意的脸色瞬间骤变——本以为尸体应该是被甄菀灭口的假小睿子的，没想到是真小睿子的！ 这时，垂帘后王睿的声音又怯怯地，带着几分不解地响起。 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却又清晰地钻入众人耳中。 “死了三天多了？那昨夜几位值勤的公公们看到的...是鬼吗？” 那几个太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连连磕头。 “奴才...奴才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求太后饶命！” “看错了？” 甄菀太后心中狂喜，面上冰寒更甚，厉声喝道： “好一个看错了！尔等受何人指使，竟敢污蔑哀家清誉！苏公公，给哀家严加审问！” “老奴遵旨！” 苏公公躬身领命。 曹坤浑身发冷，他知道这次的计划一败涂地了。 我的假太监呢？ 我那么大一个器大活好的假太监呢？！ 怎么变成真太监了？！ 他阴鸷的目光阴狠且疑惑地看向那个躲在角落的小太监身影。 身影有点熟悉... 声音也很熟悉... 骤然间，曹坤瞪大了双眼。 这说话的小太监——不正是自己亲手栽培，一手安排的“新小睿子”嘛？！ 自己安排的刀，反过来捅自己了？！ 第4章 奴才还有用啊！ 垂帘之后，甄菀太后端坐着，袖中的手微微舒张开来，心中快意无比，凤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锋芒。 她趁势追击，声音裹挟着雷霆之怒，响彻大殿。 “曹丞相！如今真相大白！你口口声声为宫闱清誉，为国体着想，却仅凭几个阉奴见鬼似的胡言乱语，便敢率众逼宫，污蔑哀家！你眼中可还有陛下，可还有哀家，可还有这大周的法度纲常？！” 这一顶顶的大帽子扣下来... 曹坤身后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党羽，瞬间也慌了神，纷纷低下头，不敢触这霉头。 几个原本中立的宗室老王爷也皱起了眉头，看向曹坤的目光带上了审视与不满。 曹坤脸色铁青，知道今日已彻底失了先机，再纠缠下去只会更糟。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杀意和羞辱，缓缓跪伏于地，声音沉痛地请罪了起来。 “老臣...老臣忧心国事，听闻谗言，未加详查，污及太后清誉，罪该万死！请太后恕罪！” 曹坤这话说得漂亮，把责任推给“谗言”，自己只担个“失察”之罪。 甄菀岂能不知他的心思，但...现在的确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她见好就收，冷哼一声。 “此事哀家念你也是一心为国，暂不深究。但日后若再有人敢以风闻之事污蔑宫闱，动摇国本，休怪哀家心狠，夷其三族！” “臣等谨遵太后懿旨！” 群臣纷纷跪倒，声音比之前整齐恭敬了许多。 曹坤灰头土脸地带着党羽退下，离去前，那阴毒如蛇蝎的目光，再次若有似无地扫过垂帘后的王睿。 面对曹坤那阴毒的眼神，王睿也只是毫无波澜的看着他。 原主毕竟是曹坤的人，现在自己接替了原主的身体不说，还做出了背叛他的事情，以曹坤那狠毒的性格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 不过王睿现在为了自保已经摊牌了，所以除了紧紧抱住太后这条大腿外，再无他法。 当所有大臣都离开后，甄菀声音阴冷的说道： “一群混账东西！竟然想设计陷害哀家，若不是先帝过世不久，哀家在朝廷无人可用，怎么可能会让尔等欺负到头上！” 这个时候苏公公回来了，他迅速走到甄菀身边，附耳小声说道： “太后娘娘，那几个狗奴才挨了几板子便招了实话，他们都是收了副总管李培德的好处诬陷太后娘娘您。” “把李培德给哀家带过来，哀家要亲自审问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 “回太后娘娘，刚刚李德培投湖了，人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闻言，甄菀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不用想，肯定是曹坤灭口了。 明知道曹坤是幕后指使，但线索到李培德这里就断了，想要以此为由收拾他还真有些难。 虽说甄菀乃是大周朝一国之母，实际上的地位更是凌驾于皇帝之上，但这一切都是名义上的而已。 在先帝病死以后朝廷暗起云涌，众官员拉帮结派，各怀鬼胎。 各地揭竿而，起义军也是不断涌出，就连镇守边疆的将领们都是有造反的架势。 整个大周朝，已经有了分裂的趋势了。 所以哪怕甄菀是大周王朝的最高掌权者，但面对这样一个烂摊子，也是感觉到了深深地无力感。 “太后娘娘，那几个狗奴才怎么处理？” 面对苏公公的询问，甄菀扶着额头有些疲惫的说道： “乱棍打死，让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去看着，让他们知道背叛哀家的下场！” “是，奴才这就去办。” 甄菀扶着额头正准备缓一会，余光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王睿。 甄菀刚刚的确是想处死王睿，虽然二人之间做过一夜夫妻，但在王睿会威胁自己权利的时候，甄菀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处死。 “把你知道的都给我说出来，但凡有一句假话，哀家立刻赐你凌迟处死！” 王睿哪里敢不说啊，曹坤那边已经彻底得罪了，回肯定是回不去了，只有抱着甄菀这条大长腿一条路了。 于是王睿就把原主记忆里所有的计划都说了出来。 听到是曹坤安排王睿这个假太监睡了自己，从而以此为理由让自己把权利交出去，这样他们就可以趁着皇帝年幼从而分刮大周朝了。 得知了这群人的计划后，这让甄菀冷冷的说道： “只要哀家还活着一天，他们谁都别想把大周朝从我们孤儿寡母手中抢走！” 这个时候年幼的小皇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战战兢兢的说道： “母后，儿臣想要拉屎。” 看到小皇帝夹着屁股捂着肚子难受的模样，甄菀语气柔和的说道： “你现在是皇帝了，说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要说出恭。” “是，儿臣想要出宫拉屎。” “唉，算了，去吧。” 得到了甄菀的允许，小皇帝夹着裆就跑了。 看到小皇帝这个样子，甄菀不免深深地叹了口气。 “先帝就这么一个皇子，结果还这样…唉。” 听着甄菀的话，王睿似乎明白了什么。 感情这个小皇帝智力低下啊。 怪不得曹坤敢搞太后呢，有这么一个傻瓜皇帝在，就是王睿是丞相，他都忍不住想要搞掉这对孤儿寡母。 毕竟一个傻子，一个女流之辈，不搞他们搞谁？ 甄菀扶着额头缓了一会，就把目光对准了王睿。 只见她的纤纤玉指指向王睿，语气冰冷的说道： “来人，把他拖出去打死！” 王睿：？？？ 王睿懵了！ 刚刚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这个娘们都被曹坤弹劾了，怎么现在事情搞定了，反而还卸磨杀驴呢！ 被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架住，王睿焦急的问道： “太后娘娘，奴才到底做错什么了啊！” 面对王睿的质问，甄菀冷冷的说道： “胆敢利用哀家，哀家没有将你凌迟处死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赶紧把他拉出去打死！” 王睿毕竟是曹坤的人，虽然为了保命已经背叛了曹坤，但生性多疑的甄菀也肯定不会留他一命的。 看到甄菀是真的对自己动杀心了，王睿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眼看着就要被拉出慈宁宫了，王睿突然想到甄菀现在正在气头上，而这个气正事曹坤给她带来的。 如果自己能让她出了这口恶气，那就有可能活下来了啊！ 于是王睿急忙大声喊道： “太后娘娘，饶奴才一命！奴才还有用啊娘娘！” 第5章 王睿的妙计！ “慢。” 得到了甄菀的命令，两个侍卫急忙停了下来。 甄菀看着急得满头大汗的王睿，语气平淡的问道： “你说你有用，那你说说你有什么用。” “太后娘娘，奴才可以帮助您除掉曹坤这个奸臣！” 听到王睿的话，不苟言笑的甄菀居然笑了。 不过不是开心的笑，而是不屑的笑。 “就凭你一个狗奴才？” “奴才说的都是真的，请太后娘娘给奴才一个机会！” 看到王睿那焦急的样子，甄菀也是起了玩心。 她端起茶杯，轻轻用茶盖撇开上面的浮沫，淡淡的说道： “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帮哀家除掉曹坤？” “娘娘，那些背叛您的奴才们已经证明了这宫墙内遍布曹坤的眼线，您的一举一动尽在曹坤的眼中，想要除掉曹坤，首先要做的就是铲除掉他在宫中布下的信息情报网。如此一来，您再做任何事情，曹坤都不会知道了。” 说到这里王睿还暧昧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暗示除掉曹坤的眼线，那么再发生昨晚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会被曹坤发现并且借题发挥了。 甄菀是何等人物？ 那可是一国之母，王睿的这点暗示又岂能不懂。 看到这个王八蛋居然还敢提起昨晚的事情，甄菀当即准备发怒，不过想到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以后在偷情…是在做出什么重大决定，就不会被曹坤发现了啊。 沉思了一下，甄菀放下茶杯，看着押着他的侍卫说道： “放了他。” “嗻！” 被侍卫松开后，甄菀看着揉肩膀的王睿继续说道： “曹坤在皇宫内有眼线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可是这些人隐藏的很深，想要揪出他们可没有那么容易。” “是没有那么容易，不过奴才有一计谋，可以很轻松的揪出这些眼线。” “哦？说来听听！” 王睿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计划，而是看了看侍卫和侍奉在甄菀身边的宫女和太监。 甄菀也明白他的意思，开口轻声说道： “哀家累了，你们都下去把，小睿子留下。” “嗻！” 在所有人都走出慈宁宫后，甄菀站起来踩着十公分高的花盆鞋走到了王睿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质问道： “说吧，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闻着从甄菀身上飘过来的沁人心脾清香，这让王睿忍不住吸了一口。 嗯，果然还是昨晚那个味。 王睿不敢去看甄菀的眼睛，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想要在短时间内揪出曹坤安排在宫中隐藏多年的眼线，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奴才想向太后娘娘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那个投湖畏罪自尽的副总管，李培德。” 听到王睿要借一个死人，甄菀眉头微皱。 “一个死人有甚用？” 面对甄菀的不解与困惑，王睿微微一笑说道： “有的时候，死人远比活人更有用。奴才保证，不出一日，曹坤安排的那些眼线将会主动投案自首。” 看着脸上挂着自信笑容的王睿，甄菀盯着他看了一会，淡淡的说道： “哀家准了，不过你的计划若是失败了，哀家不只是要治你欺君之罪，更是会让你当着皇宫内一万多人的面被当众凌迟处死！” 对于甄菀的威胁，王睿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奴才一定不会让太后娘娘失望。” “行了，退下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去找苏德阳，就说哀家让的。” “嗻！” 在王睿离开后，甄菀坐在榻上，拿起桌子上的佛珠一边捻一边嘀咕道： “这狗奴才床上功夫还挺棒的，害得哀家一天都心神不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王睿离开慈宁宫在慎刑司找到了苏公公。 “老祖宗，忙着呢。” 看着一脸献媚的王睿，苏公公阴阳怪气的说道： “呦，这不是小睿子嘛，看你这个样子是太后娘娘格外开恩饶了你啊！” “那还不是老祖宗您在太后娘娘耳边替奴才说好话嘛，不然奴才犯下的错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娘娘砍的呀！” “你小子还算机灵，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咱家很忙的。” “是这样的，太后娘娘要铲除掉曹坤在皇宫内的眼线，但这皇宫内有一万余人，想要找出这些眼线可没有那么容易，不过奴才有一计。” 说到这里王睿看了看一旁的两个小太监，拉着苏公公的衣袖走到一旁小声说道： “老祖宗您对外宣称李培德还活着，并且他还把曹坤在宫中的所有眼线都招出来了，不过太后娘娘心地善良，只要愿意出动承认的，不但可以免除一死，并且还可以继续留在宫中做事。对于那些执迷不悟的，通通满门抄斩！这样一来，曹坤的那些眼线肯定会信以为真，为了保命就会主动投案自首！” 听到王睿的计划，苏公公有些惊讶的说道： “你这个狗奴才可以啊！” “不不不，是老祖宗您想出的这个点子，奴才只是稍稍提醒了老祖宗您那么一点点。” 看到王睿这么上道，苏公公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孺子可教也，以后老祖宗罩着你了，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咱家定然带着你欺负回去！” “哎呦，谢谢我的老祖宗！” “行了，咱家现在就去办这件事！” 看到苏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一脸开心的走了，这让王睿长舒了一口气。 “妈的，老子以前什么时候当过孙子啊，这他妈穿越到这里结果一直当孙子了！不过当孙子就孙子吧，保住这条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当天中午，李培德还活着，并且把曹坤安排在皇宫眼线全都招出来的事情，就如同波涛汹涌的江水一般迅速在皇宫内传播开来。 敬事房。 苏公公坐在院子里，王睿则是献媚的给他捏腰捶背。 苏公公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开口问道： “小睿子，这都酉时了，怎么一个投案自首的都没有啊？” 面对苏公公的质问，王睿看着空荡荡的小院子有些尴尬的说道： “老祖宗您别急，毕竟这么大的事情，换谁不都得好好考虑一会嘛。” 嘴上说这样说，但王睿心里也没谱。 曹坤在皇宫内眼线这么多，也许他们早就知道李培德已经死了，更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他们编造的谎言。 “考虑个屁！咱家看你这个狗奴才就是在寻你祖宗我开心！” 就在苏公公揪住王睿的衣领准备抽他一巴掌的时候，一个太监畏首畏尾的走进了院子中，他看着苏公公一脸畏惧的问道： “苏、苏公公，只要从实招来，太后娘娘真的会放奴才一马吗？” 听到太监的话，王睿和苏公公对视了一眼，随后二人的脸上皆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第6章 都杀了吧！ 看到自己的计划奏效了，王睿走到了这名太监面前，看着他闪躲的双眼语气柔和的问道： “你是哪里的太监啊，做什么工作的？” “奴才叫秦安，是御花园侍监首领太监，专司园内斗坛，四神祠香烛，培育花束以饲养仙鹤等。” “想必太后娘娘的懿旨你也是听说了，只要把你们的所作所为都说出来，太后娘娘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是死不承认，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哦！” 随着王睿的话音落下，秦安突然跪在地上，焦急的说道： “奴才一时间被屎迷了眼，收了副总管李培德一百两银子，监视太后娘娘在御花园的一举一动！” 看到这哥们直接就招了，王睿内心窃喜，看来自己的小命有保证了！ 就在他正准备继续问下去呢，苏公公却恼怒的骂道： “你这个狗奴才，居然连太后娘娘都敢监视，你就是长了一万个脑袋都不够太后娘娘砍的！” 对于苏公公的暴怒，秦安哭着求饶道： “奴才知错了！求苏公公饶了奴才！” “这话你跟太后娘娘说去吧！来人，把他绑起来交给太后娘娘处置！” 看到苏公公身边的小太监奔着自己走了过来，秦安被吓的直接尿了！ 不是说好了实话实说就既往不咎吗，这怎么还要交给太后发落啊！ 不过王睿这个时候开口说道： “老祖宗您稍安勿躁，让我和他说两句。” 安抚了一下苏公公的情绪，王睿看着哭啼啼的秦安笑着说道： “你也看到了咱们这位老祖宗的脾气，就算太后娘娘法外开恩，但老祖宗打你五十板子想必太后娘娘也不会说什么。” 听到要挨板子，秦安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道： “求老祖宗饶奴才一命啊！” 王睿这个时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 把手中的小本本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直言不讳的说道： “这里面是李培德收买人员的名单，我们之所以没有去抓你们，就是想看看你们是否能改邪归正，重新为太后娘娘效力，目前来看你还行，其他人到现在都没来，看来只能请老祖宗亲自去抓了。” 说到这里王睿打开的小本本，一边看一边诱导性的问道： “小安子，你说老祖宗应该先去抓谁呢？” 说到这里王睿凑到秦安耳边小声说道： “好好表现，一会我替你在老祖宗耳边美言两句，争取把那五十大板免了。” 听到能免除刑罚，秦安哪里还敢想太多啊，一股脑的就把自己知道的眼线全都招了出来。 王睿默默地在心里把这些人员名字记住，随后合上小本本看着苏公公说道： “老祖宗，名字都能对上，看在他还算机灵的份上，咱们就免了他五十大板吧。” 苏公公见王睿冲着自己眨了眨眼睛，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冲着秦安冷冷的说道： “狗奴才，今天咱家就免了你这五十大板！” “谢谢老祖宗，谢谢老祖宗！” 王睿拍了拍秦安的肩膀笑着说道： “去告诉他们现在就过来主动交代，一个时辰之内不来就不用来了，等着脑袋搬家吧！” “奴才这就去办！” “快去快去，记住，老祖宗和我都很看好你，你可一定不要让我们失望。” “嗻！” 看到秦安急匆匆的跑了，王睿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活下来的机会越来越大了！ 苏公公这个时候走到了他身边，看着他手中的小本本疑惑的问道： “你什么时候有的名单，咱家怎么不知道？” “老祖宗，这就是一个空白的本，我是用来诈那小子的。” 看到王睿打开小本上面果然是空白的纸页，苏公公感慨道： “你这个小聪明真是天生当太监的料，这样吧，回头我亲自给你净身！” “谢谢老祖宗的好意，不过这事我也做不了主，您说呢。” 看到王睿冲着自己暧昧的眨了眨眼睛，苏公公有些羡慕了。 能把美女太后给睡了，这是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若不是自己没了根，哪能轮得到这小子！ 在秦安的好言相劝下，收了李培德好处的太监和宫女陆陆续续来到了敬事房。 王睿依旧用诈秦安的方式从他们的口中诈出了其他人员，随后又让他们用相同的方式去劝那些人过来投案自首。 就这样，一直忙碌到午夜。 敬事房已经站满了人。 王睿粗略的数了一下，一百多号人。 “乖乖，这么多的眼线，怪不得太后娘娘那么被动呢！” 被这么多人在暗中监视，甄菀又怎么可能不被动。 看到差不多了，王睿看着苏公公说道： “老祖宗，差不多了，这些人怎么处理？” 甄菀这个娘们睚眦必报，这么多人在暗中监视她，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什么心地善良，什么既往不咎，都只是让这群眼线自己投案自首的谎言罢了！ 苏公公自然知道自己主子什么性格，于是一摆手大声说道： “来人，把他们带到慈宁宫，听太后娘娘发落！” 听到苏公公的话，现场顿时就炸了！ “不是说好了我们主动自首，就既往不咎吗？” “对啊！这可是太后娘娘的懿旨啊！” 听着人群中的不满和喧闹，王睿抬起双手压了压众人的声音安慰道： “大家别怕，只是走个流程而已，不会有逝的！” 面对王睿的安慰，众人的情绪才缓和了下来。 慈宁宫。 看着跪在门外的一百多号人，甄菀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本以为就十个八个的眼线，哪儿知道居然有一百多个！ 而且这只是主动投案自首的，那些硬抗不出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甄菀强忍着怒意，看着一旁的苏公公冷声问道： “苏公公，你说怎么处置这群人？” 见甄菀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自己，苏公公也知道她是真的想杀这群人。 只不过之前已经放风出去了，只要主动投案的，皆可免除刑罚。 现在再反悔把这群人杀了，那她太后的信誉又何在？ 只是不杀这群人，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苏公公这个老油条又岂能不明白甄菀的意思，于是弯着腰轻声说道： “太后娘娘，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不给这群狗奴才一些教训，恐怕这宫中还会再出现背叛您的事情来，奴才斗胆提议每人打五十大板，然后赶出宫去，永不录用。” 甄菀也知道只能这样了，虽然很不爽，但还是准备点头应允。 但王睿这个时候插嘴道： “太后娘娘，奴才觉得不可。” 听到王睿这么说，甄菀那双冰冷的眼睛缓缓地对准了他，声音没有一丝情感的问道： “那你觉得怎样处置呢？” 王睿看着跪在慈宁宫外的众人皱着眉头说道： “打板子太残忍了，轻则皮开肉绽，重则全身瘫痪，他们以后怎么过日子啊？奴才觉得，直接把他们杀了算了，免得他们遭受皮肉之苦。” 众人：？？？ 第7章 这天崩的开局！ 一时间众人傻眼了！ 就连甄菀看王睿的眼神都散发出异样的光芒！ 这个家伙，有点意思啊！ 王睿很懂得察言观色。 他清楚甄菀想杀了这群人，但因为之前已经放话不会追究这群眼线的责任了，身为太后的她自然不能出尔反尔。 但这口气，会一直憋在心里。 所以王睿瞅准机会，替她做这个恶人，如此一来，甄菀肯定会器重自己。 懂得揣摩领导想什么，就是王睿的生存之道。 甄菀盯着王睿看了一会，突然轻笑着问道： “可是哀家已经答应不追究他们责任了，现在杀了他们，那哀家还有何信誉？” “太后娘娘，您只是答应他们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才会免于处罚，但他们并不是主动投案的，而是奴才和苏公公按照这个名单一个个抓到的，所以他们没有珍惜太后您给的机会，他们该死！” 看着王睿双手递过来的小本本，甄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伸出纤纤玉指接过了小本本。 打开随意看了一眼上面记载的名字和收受的好处，随手便把小本本扔了回去，看着众人冷冷的说道： “哀家本想给你们一次活命的机会，但你们却不珍惜，那么哀家也就没有必要留你们一命了，苏公公，把他们拖出宫打死。” “嗻！” 众人看到甄菀出尔反尔，纷纷发声喊道： “太后娘娘！您不能出尔反尔啊！” “我们都按照娘娘您的吩咐做了，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 “甄菀，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听到有个宫女辱骂自己，甄菀抬起手臂轻声说道： “慢。” 甄菀搭着首领宫女的手走到那个咒骂自己的宫女前，看着一脸恨意的她淡淡的问道： “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毒妇！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很好，把她满门抄斩。” 宫女的一句辱骂，不但断送了自己的性命，更是连累的父母、兄弟姐妹的性命。 不过这种事情在封建王朝又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没有理会哭爹喊娘的声音，甄菀缓缓走到王睿面前，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你的脑袋暂时不会搬家了，锦芸，扶哀家去休息。” 看到慈宁宫的大门在咯吱咯吱的声音中缓缓地关上了，这让王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从穿越到现在，也不过才二十四个小时而已。 然而这二十四小时却万分凶险！ 要不是王睿机智聪慧，在面对这天崩的开局早就死翘翘了！ 苏公公走到了王睿身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睿子，你现在可以啊，都能直接替太后娘娘做决定了是吧？” “老祖宗哎，您误会奴才了，若是不杀了这群人，那太后娘娘心里的那口气就不会消掉，到时候倒霉的不还是老祖宗您嘛，不过奴才肯定不能让老祖宗您当这个恶人，所以这个恶人就只能由奴才自己当了。” 苏公公跟个人精似的，又岂能不知道王睿这是在忽悠自己。 他只是冷笑了一下，随后就背着手走了。 看到他离开了慈宁宫，王睿小声骂道： “呸，什么东西，一个没根的死太监。” 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寝宫的大门打开，锦芸走了出来。 见状王睿小跑了过去，嬉皮笑脸的说道： “锦芸姐姐，太后睡下了吗？” 身为慈宁宫的首领宫女，锦芸对叶枫的印象还不错。 这个家伙除了长的相貌英俊，还在晨会的时候替被逼宫的甄菀解围，并且帮助她除掉了曹坤安排的线人。 凡是能帮助甄菀的人，锦芸都会笑脸相迎。 “娘娘刚刚躺下，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晚上睡哪儿啊？” “先住下房吧，小桌子，你带小睿子过去。” 看到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王睿急忙笑着说道： “谢谢锦芸姐姐！” 面对王睿的感谢，锦芸微微一笑。 下房，就是普通太监和宫女居住的房子，不过是分开住的。 像锦芸和苏公公这种首领级别的，在当值的时候都是住在寝宫外侧的耳房。 房间不大，一个大通铺，有几个太监正坐着小声聊天。 小桌子指着末尾的位置说道： “你就住在这里吧。” 王睿刚死里逃生，哪里还会挑剔居住的位置，急忙道了个谢就躺在了上面。 看着棚顶，长舒了一口气。 “希望睡个觉能让我穿回去，这里实在可怕了。” 在心里祈了个祷，疲惫不堪的王睿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不得不说王睿的心就是大，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做了春梦！ 而春梦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前一夜发生的事情，在王睿的梦里又再一次发生了。 当王睿还在梦中和甄菀缠绵之际，突然别人用力推了推肩膀。 “别睡了，赶紧起床！” 王睿猛的就坐了起来，看着叫自己起床的小桌子一脸懵的问道： “发生肾么事了？？” “赶紧去净房，一会就得伺候太后盥漱了。” 王睿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心里一阵无语。 这才几点啊就起床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管理一个国家呢。 起得比鸡早，睡的比鸡晚也是很正常的。 打着哈欠来到了净房，抄起刷子正准备刷马桶呢，苏公公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看到王睿正在刷马桶，急忙说道： “别刷了，赶紧把自己洗干净去见太后娘娘！” 有些困倦的王睿在听到“太后”二字立马就精神了。 急忙放下刷子问道： “娘娘要拉屎了？” “混账！那叫出恭！不过娘娘现在不出恭，别废话了，赶紧的！” “妥了！” 王睿急匆匆的走进了寝宫，看到甄菀正坐在梳妆台前，锦芸正在小心翼翼的给她梳头发。 不得不说甄菀长的就是好看，哪怕是素颜也依旧是那么的漂亮。 没敢多看，王睿急忙跪在了地上，恭敬的说道： “奴才小睿子参见太后娘娘！” 甄菀看着铜镜中自己那漂亮的脸蛋，淡淡的说道： “曹坤的眼线基本被铲除掉了，那么接下来呢？” 对于这个问题，王睿琢磨了一下后轻声说道： “铲除眼线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扩大娘娘您在朝廷上的势力。” “哀家还不知道扩大势力？关键是怎么扩大。目前众官员有拉帮结伙组成党羽的，有作壁上观不管不问的，还有企图联合重臣推翻哀家和皇帝的，哀家实在是太难了。” “正因如此，所以娘娘您才需要扩大自己在朝廷的势力，只有势力足够大了，那么才能真正的帮助皇上，以免整个国家落入别人的手中。” 听到王睿这么说，甄菀缓缓地把目光对准了他。 “抬起头看着哀家。” 叶枫抬起头刚对上甄菀的眼睛，就听她继续说道： “那你说，哀家应该怎么扩大自己的势力？” “国家不能没有皇上，自然不能没有皇后。” 第8章 收买人心！ “皇后…” 甄菀沉默了。 皇后对她来说曾经是那么的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甄菀是先帝生前的皇贵妃，不过却没有子嗣，于是先帝就把现在的小皇帝过继到她的名下。 本来先帝打算今年秋天的时候晋封甄菀为皇后，结果先帝却在年初的时候突发恶疾撒手人寰了。 不幸的是甄菀最终还是没有当上皇后，幸运的是先帝过继给她的皇子成为了皇帝，所以甄菀直接就成为了皇太后。 听到王睿提起了皇后，这让甄菀回忆起了自己曾经对皇后之位唾手可及。 可惜，只是差那么一点点。 微微摇了摇头，甄菀看着王睿说道： “选皇后可是大事情，哪怕是哀家也不能完全做主，曹坤和那些大臣肯定会跳出来从中作梗。” “所以咱们要提前选择好皇后的人选，然后突然宣布给皇上选妃，杀曹坤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关于皇后的人选，哀家倒是有几个中意的，锦芸。” 锦芸点点头走到一旁打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画册。 看到甄菀指了一下王睿，锦芸直接走过去把画册递给了他。 王睿打开画册正准备看，就听甄菀继续说道： “浣氏，年十六，是哀家的外甥女，从小熟读女诫、内训、女德等，端庄贤惠，仁厚勤俭，是母仪天下的不二人选。” 听着甄菀的介绍，王睿看了一眼画册上的女孩。 一个挺清秀的小姑娘。 “父亲浣丙刚，殿阁大学士…” 虽然殿阁大学士是正一品大员，但却只是负责主持礼仪、修撰史书、拟定文告等鸡毛蒜皮的小事。 也就说浣丙刚并没有什么实权，就是挂着一个虚职罢了，这样的人成为国丈后也帮不了甄菀太多。 “不行，不行。” 听到王睿说不行，这让甄菀面色一冷。 “哀家看重的人，你这个狗奴才胆敢说不行？” 看到甄菀生气了，王睿没有像以前那样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而是对上了她那双蕴含着杀意的双眼认真的说道： “太后娘娘，奴才之所以提出给皇上选皇后，就是为了给太后娘娘您积攒势力，浣氏父亲浣丙刚虽然是皇亲国戚，但他在朝廷上并不能帮助您。” 听着王睿的解释，甄菀双眼中的杀意才稍稍淡了一些。 “王氏，父亲是镇守西北的大将军。” “不可！奴才在曹府的时候经常能够看到王氏的父亲王怡吉给曹坤的书信，他们两个有频繁的书信来往，证明他们两个是一伙的，把敌人的心腹安排成国丈，恐怕这朝廷…” 王睿没有说会怎样，但很明显这朝廷要换主人了。 甄菀没想到王怡吉居然和曹坤私底下有联络，要不是王睿提醒及时，恐怕这就是引狼入室了。 没想到王睿心思还挺细腻，这让甄菀对他的印象也好上许多。 “浣氏不行，王氏也不行，依你的意思选谁？” “太后娘娘如果信得过奴才，让奴才把这本秀女册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一定会远出一个能够帮助太后娘娘维持朝廷秩序的皇后来。” “就在这里看。” “这里？可是马上就要晨会了啊。” “去后面待着，哀家不叫你，你不许发出任何声音，不然哀家就割了你的舌头！” 面对甄菀的威胁，王睿撇了撇嘴，拿着秀女册站起来恭敬的说道： “嗻。” 在睡觉的小皇帝被抬到慈宁宫后，晨会很快就开始了。 不过因为昨天早上甄菀才发过火，所以今儿早上没有人再敢找她的麻烦。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当曹坤等人商量好新的对策后，将会寻找合适的时机继续向甄菀发难。 “退朝！” 随着苏公公的声音在慈宁宫外响起，众官员纷纷退下。 当曹坤走出皇宫正准备上轿子呢，刑部尚书吴东海小跑了过来。 “曹丞相请留步。” 曹坤转过身看着小跑过来的吴东海笑着说道： “吴大人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吴东海没有回答曹坤，而是拉着他走到了一旁，小声说道： “曹丞相，昨晚宫内可是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啊。” 身为丞相的曹坤，又岂能不知道自己的眼线被甄菀铲除掉的事情，不过他还是装作迷茫的问道。 “发生什么大事了？” “昨晚太监、宫女、内务府人员共一百多人被通通问斩杀，一个活口都没有！”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情！” “丞相您就别装糊涂了！” “我不知道吴大人您在说什么，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先走了。” 看到曹坤说完话就准备离开，吴东海急忙说道： “丞相，我听说是一个叫做小睿子的太监给太后娘娘出谋划策的，才导致您的人被连根拔出，甚至也是这个小睿子主动要求处死您的人。而这个小睿子，似乎是丞相您府邸的清客。” 听到“小睿子”三个字，曹坤眯起了眼睛，不过他还是笑着说道： “吴大人说笑了，老臣府邸哪有太监清客，不说了，告辞了。” 看到曹坤坐上了轿子，吴东海冷笑着说道： “该死的太监，害的老子的人也死了，你以为抱上甄菀的腿就能安然无恙了？这回我看你怎么死！” 曹坤回到丞相府那是越想越气！ 自己安排的刀，反过来捅自己不说，还把他在皇宫内安插多年的眼线给一举清除了，曹坤能咽下这口气就怪了！ 看着丞相府的总管家，面色阴沉的说道： “老杜，你去安排人把那个王睿给我做掉！死要见尸，生我也要见尸！” … 慈宁宫。 甄菀在锦芸的搀扶下走进了偏殿，看到王睿端着秀女册正在认真的看着。 伸出手阻止了想要说话的锦芸，转过身又离开了偏殿。 中午，诱人的菜香味飘入了王睿的鼻腔中。 自从穿越过来别说吃饭了，就是一口水都没有喝过，只是品尝了太后娘娘的美味而已，所以闻到菜香味后王睿的肚子也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闻着菜香味走出了偏殿，就看到餐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而甄菀正坐在餐桌旁面无表情的看着王睿。 王睿偷偷的咽了咽口水，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奴才参见太后娘娘。” “小睿子，哀家问你，如果是你，你是选择这桌膳食，还是选择这壶毒酒呢？” 这他妈还用问？ 只要脑袋不是被驴踢了，肯定是膳食啊！ “回太后娘娘，奴才选择膳食。” “那这桌膳食赏赐于你了。” 王睿不知道甄菀在搞什么鬼，但还是恭敬的说道： “谢太后娘娘隆恩！” 磕了个头就站了起来，走到餐桌旁粗略的数了一下，乖乖，居然有一百零八道菜！ 此时的王睿饿的能吃下十头牛，但他也清楚这些菜不只是自己的，也是那些宫女和太监的午饭。 王睿若是想在这里站稳脚跟，那跟这些太监宫女必须要搞好关系。 所以叶枫只拿了一个馒头，随后便退到了一旁。 看到王睿只拿了一个馒头，甄菀不解的问道： “哀家都说了，这桌膳食赏赐给你，你怎么就只拿了个馒头啊？” “回娘娘的话，奴才一个馒头就够了，剩下的就赏赐给小桌子他们吧。” 看到王睿还挺会收买人心的，甄菀欣慰的点了点头，看着小桌子他们淡淡的说道： “罢了，那就赏赐给你们吧。” 听到一桌子菜都赏赐给自己等人了，小桌子他们急忙跪在地上叩谢。 甄菀看着啃馒头的王睿问道： “皇后的人选有着落了吗？” 王睿急忙把嘴里的馒头咽进肚子里，点点头说道： “奴才研究了一上午，目前有三个人非常合适。” 第9章 不做选择，全都要！ 王睿把剩下的馒头塞进怀里，打开手中的秀女册说道： “这三人分别是大理寺少卿咏林江之女咏蓉，刑部士郎韩子道之女韩悠，江原巡抚云卫尧之女云璃，其中咏蓉最适合皇后人选。” “这个咏蓉哀家听说过，据说是京城第一美人，不过咏林江只是大理寺少卿，正四品官员，由他当国丈岂不是更帮不上哀家？” “咏林江虽然是四品官员，但根据奴才从缙绅录的调查，他的弟弟咏林河是西疆总兵，虽然咏林河只是正二品总兵，但当他的哥哥之女咏蓉成为皇后，娘娘您在顺势提拔他为西疆驻防将军。至于咏林江，吏部尚书年事已高，想必不久就会告老还乡，您可以先将咏林江提拔为吏部侍郎，然后再找机会提拔他为吏部尚书，这样娘娘您在朝廷和军队都有自己可靠的人员帮助。更重要的是，咏林江、咏林河兄弟俩一直被曹坤打压，敌人的敌人，就是娘娘您最忠诚的臣子。” 听着王睿的一番分析，甄菀陷入了沉思。 王睿提出的建议，不失为一种方法。 思索了一番，甄菀开口问道： “那韩悠呢？” “韩悠之父韩子道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按理说以他的能力早应该当刑部尚书了，但是因为他刚正不阿，铁面无私，所以得罪了不少官员，导致他这么多年都待在侍郎这个位置没有再晋一步。现任刑部侍郎吴东海和曹坤两个人狼狈为奸，这些年贪污不少钱才，如果韩悠成为皇后，那娘娘您可以先治吴东海贪污腐败之罪，然后顺理成章提拔韩子道为刑部尚书，让他亲自处理吴东海贪腐之案，打掉曹坤在刑部的这颗爪牙。等韩子道办成此案，您再找机会将他外放为两江总督，把大周朝最有钱的地方掌握在自己手中！” 听到这里，甄菀已经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了！ 自从成为太后，她就一直处于被动。 而根本原因就是在朝廷上没有自己的重臣。 如果王睿说的真的能实现，那自己在朝廷就有重臣可以依赖，何惧曹坤之流？ 不过甄菀很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她按耐住激动的心，继续问道： “那云璃呢？” “云璃之父云卫尧原本是松图将军的总兵，在先帝时期平叛西北有功，于是被外放到江原当巡抚，虽然奴才不知道云卫尧巡抚当的如何，但江原交给朝廷的税却每年都能交齐，这说明云卫尧管理有方，是可用之人。如果云璃成为皇后，娘娘您可以让云卫尧为驻京大营提督，奴才曾经听曹坤说过，驻京大营有很多都是云卫尧曾经的部下，以云卫尧曾经在军中的威望，自然能够掌控驻京大营，这样京城若是出现什么事情，云卫尧也会很快就带兵过来护驾。而曹坤，自然不敢再轻易造次！” 此刻甄菀的嘴角已经压不住了！ 虽然甄菀拥有毒寡妇之称，但毕竟是深居后宫的一介女流，对付曹坤这样的老狐狸实在是太吃力了！ 如今有王睿这么个器大…人才，她瞬间感觉自己强大的可怕！ 不过在喜悦的过后，问题也来了。 她看着王睿递过来的秀女册喃喃道： “可是皇后只有一个…” 看到甄菀如此纠结，王睿笑着说道： “娘娘，皇后虽然只有一个，但贵妃可以有两人。” “你的意思是？” “由咏蓉当皇后，韩悠和云璃当贵妃，这样咏林江、韩子道、云卫尧都可为娘娘您所用。到那时候，刑部，吏部，西疆驻防将军，驻京提督，两江总督就都是娘娘的人了！” 甄菀：ヽ(°▽°)ノ 老娘怎么就没想到全都要啊！ 不愧是哀家睡过的男人，这智商就是高！ “不过…” 突然听到王睿欲言又止，这让甄菀立马就把目光对准了他。 “不过什么？” “不过以上只是奴才按照计划顺利推测出的结果，当实行起来肯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变故，所以奴才需要时刻提醒娘娘调整策略，确保计划顺利进行下去。” 王睿又不傻。 把计划全都告诉甄菀了，万一这个娘们觉得自己没用了，再让人一刀砍死自己呢？ 所以为了确保自己不会被甄菀卸磨杀驴，必须要让甄菀知道自己若是死了，那所有的计划都不可能成功！ 甄菀现在肯定是舍不得杀王睿了。 毕竟遇到这么个有智慧的人实在太难了，况且他除了出谋划策外还能给自己暖被窝，所以甄菀肯定不希望王睿死。 于是甄菀平复了激动的情绪，轻轻点了一下头，语气平淡的说道： “以后你就待在哀家身边，不用在做那些琐碎之事。” 听到甄菀这么说，王睿知道自己这条小命算是真的保住了。 来不及开心，急忙跪在地上感激的说道： “奴才谢过太后娘娘！” “起来吧，选秀之事就定在三天后吧，到时候你同哀家一起过去帮皇帝选出皇后和贵妃。” “嗻！对了娘娘，一定要让此女子也参加选秀。” 甄菀看了一眼画册上的女子，皱着眉头说道： “吴倾心？刑部尚书吴东海的小女儿？” “对，就是她！” “可是吴东海和曹坤是一伙的，他的女儿参加选秀这恐怕不妥吧？” 面对甄菀的担忧，王睿笑着说道： “奴才让她参加选秀，却并不会让她被选中为嫔妃。” “你到底什么意思？” “等选秀之日娘娘便知道了。” 看到王睿还卖了个关子，甄菀强忍住内心的不满，淡淡的说道： “行吧，哀家依你。” “奴才谢过太后娘娘！” … 一更天。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因为王睿的“大度”，慈宁宫的这些小宫女和小太监对他的印象十分好。 一口一个睿公公的叫着，把王睿叫的还以为自己是真太监了呢！ 伸出手摸了摸，松了口气。 “还在还在。” 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出现在慈宁宫门口，冲着王睿小声说道： “睿公公，你出来一下。” 王睿看了一眼叫自己的小太监，发现不是慈宁宫的太监后就走了出去。 “请问这位公公是？” 小太监看了一眼门口的侍卫，拉着王睿走到一旁小声说道： “睿公公，我家主子请您过去一趟。” “你家主子是？” “您过去就知道了，请跟我来吧。” 见他说完话就走了，王睿心想难道原主在皇宫里莫非还有相好的不成？ 可是搜索原主的记忆，也并没有发现他和宫里的人有什么关系啊。 带着疑惑和好奇，王睿跟着小太监就走了。 走了好久，看到他带着自己来到了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王睿疑惑的问道： “你家主子在哪里啊？” “就在门后。” 看到他指着面前的小门，王睿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周围没有任何人。 王睿也没多想，走过去就推开了小门。 看到眼前是一个存放工具的仓房，并没有任何人后，王睿转过身不解的问道： “这里面也没人啊。” 刚说完话就愣住了，刚刚还一脸和蔼的小太监，此时面目狰狞的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我家主子说了，敢背叛他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随着小太监的话音落下，他攥着匕首就奔着王睿胸口狠狠地捅了过去！ 第10章 打抱不平！ 看到对方直接动刀子了，王睿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但哪怕他的反应很快，但还是被锋利的匕首划破了肩膀。 当刺痛传入脑海中，王睿猛的就把目光对准了小太监那双凶狠的双眼，恼怒的骂道： “妈的，我还真是给你点脸了！” 小太监反手握住匕首，冷笑着说道： “没想到你反应还挺快的，不过这一次你肯定躲不过去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明年的今天我会多给你烧些纸的！” 话音落下小太监奔着王睿又捅了过去！ 王睿没有惊慌，身体迅速一侧堪堪躲过了对方手中的匕首，随后大手仿佛钳子一般精准的抓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 用了一掰，对方大叫一声，吃痛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中的匕首。 王睿一把接住了匕首，单手用力一推就把小太监推了个跟头。 小太监跌坐在地上，一脸震惊的看着王睿。 他一个文人，怎么会这么厉害？ 他现在只知道自己大意了，小太监二话不说爬起来就跑！ 但王睿又岂能让他跑了。 直接抬起脚追上了小太监，猛的挥动拳头就打在了他后脑勺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小太监重重的摔倒在地，又继续向前滑行了五米才用脸刹停了下来。 王睿蹲在他身边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冷冷的说道： “走吧，咱们进去聊聊吧。” 然而小太监此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靠，这么不禁打！” 看着漆黑的四周，骂骂咧咧道： “这个曹坤还真他妈是一个小心眼，老子不就背叛了你，又把你的眼线揪出来，并且全部都杀了吗？就这么屁大的小事，至于雇凶杀我吗？怪不得你睡不着觉呢，该啊！” 骂了一句王睿就抓着小太监的尸体鬼鬼祟祟的离开了。 趁着巡逻的守卫刚过去，王睿把小太监的尸体扔进了一口井中，随后和没事人似的回到了慈宁宫。 反正这个时代也没有监控，也不会有人知道是王睿干的。 就算怀疑到他身上也没关系，在整个皇宫还没有人敢来慈宁宫抓人。 第二天内务府的人就找上门了。 皇宫内人员众多，有人看到王睿和小太监走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他们就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随后就离开了。 毕竟这可是慈宁宫，就算他们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王睿杀人抛尸，但他们也不可能来抓人，活腻了不成？ 就是走个形式而已，回头写个投井自尽的报告就结案了。 听到内务府的人离开了，这让王睿笑着说道： “这有太后撑腰就是爽啊，不过伴君如伴虎啊，我什么时候能在穿越回去就好了。 虽然以前总是抱怨大环境不好，但相比于这残酷的封建社会，现代社会简直就是天堂。 … 甄菀除了让内务府安排选秀，还派人在暗中调查王睿。 甄菀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如今身边突然出现王睿这么个智囊，而且他曾经还是政治对手丞相曹坤的人，甄菀不得不慎重一些。 王睿又岂能不知道这个娘们在暗中调查自己，不过全然当做不知道，继续研究选秀的事情。 不过他不只是在选秀册上研究，还跑到御花园来来回回的研究计算着什么，然后就是抱着官员任职表看个没完没了。 选秀的这天。 甄菀在锦芸的搀扶下缓缓地走出了寝宫。 苏公公这个时候快步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太后娘娘，秀女都已经到御花园了。” “皇上呢？” “刚用过早膳，正在往御花园赶呢。” “哀家知道了。” 把目光对准了低着头站在院子里的王睿，甄菀目视前方轻声说道： “走吧。” “起驾，御花园！” … 御花园。 穿着花枝招展的秀女们，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了御花园。 一绝美的妙龄女子被宫女带到了人群边缘后就停了下来，随后独自一人站在一旁，眉目之间的一抹忧愁看着直让人心疼。 这个时候一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子走了过来，她只顾着转头和身边的人聊天了，没有注意到妙龄女子，径直就撞到了她的肩膀。 不过不等对方说话，红裙女子先一步骂道： “哎呦，哪个瞎了眼的撞到本小姐了！” 妙龄女子揉着被撞痛的肩膀，低着头可怜楚楚的说道：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存心的！你是谁啊！” “回姐姐的话，我是大理寺少卿咏林江之女，咏蓉。” 听到她就是咏蓉，女子一边打量着她一边嘲讽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京城第一美人啊，我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咏蓉一直待在家里不怎么出过门，遇到这种事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女子看到咏蓉委屈的都快哭了，更是起了玩心。 她看着咏蓉冷冷的说道： “你撞了我，说吧，怎么办！” “姐姐，刚刚我已经和你道过歉了。” “道歉就完了？” “那你还要怎样？” “跪下给我道歉！” 面对女子的咄咄逼人，咏蓉不知如何是好了。 看到咏蓉不肯跪下，女子指着她的脸呵斥道： “我让你跪下，你是耳朵聋了吗？！” 此时其他的秀女也都是在围观，不过没有一个人替咏蓉说话。 虽说她年纪有些大了，但毕竟长了一副好皮囊，没准就会被那个傻皇帝相中了呢！ 所以大家为了减少一个竞争对手，巴不得看咏蓉出糗呢。 “她是秀女，你也是秀女，你凭什么让她给你跪下？” 突然听到有人替咏蓉说话，女子转过身怒声说道： “谁，给我滚出来！” “我说的！” 看到一个穿着淡绿色长裙的漂亮女子走了出来，女子冷冷的问道： “你又是谁？” “刑部侍郎韩子道之女，韩悠！” “刑部侍郎？你父亲看到我父亲都得点头哈腰的，你也配和本小姐如此说话？” 看到女子这么嚣张，韩悠质问道： “那你又是谁？” “听好了，本小姐是刑部尚书吴东海之女，吴倾心！” 听到吴倾心是韩悠老爹顶头上司的女儿，跟在韩悠身边的长相甜妹可爱的女孩拉了拉她的胳膊，小声说道： “悠姐姐，咱们还是不要招惹她了。” 这个时候咏蓉也是柔声说道： “这位姐姐，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交给我自己处理吧。” 然而韩悠却并没有被吴倾心的身份吓到，她看着吴倾心冷冷的质问道： “就算你是刑部尚书的女儿又如何？你就可以随便欺负别人了是吗？” 看到韩悠还敢顶嘴，这让吴倾心怒火中烧，举起手臂怒声说道： “还敢顶嘴，那就由本小姐替你父亲教训你了！” 第11章 掌嘴！ 此时此刻，恰巧甄菀和小皇帝的御驾来到了附近。 看到胆敢有人在皇宫内如此嚣张跋扈，甄菀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久没有人敢在宫廷内喧哗了。” 苏公公立马就明白了甄菀的意思，当即准备上前拦住吴倾心，不过甄菀继续说道： “小睿子，你去。” 听到她让自己去拉架，王睿微微弯腰说道： “嗻！” 苏公公看到王睿又抢了自己的风头，这让他对王睿也是愈发的不满了！ 而甄菀要的就是苏公公对王睿不满。 不能让这些奴才关系太好，不然某天他们联合起来把自己勒死都没人阻止。 就得让他们之间互相有对抗，这样才方便被自己掌控。 另一边的吴倾心并不知道太后和皇上来了，抬起手臂就奔着韩悠那漂亮的脸蛋打了过去！ 这还没选上呢就敢这样顶撞自己，等她被选成嫔妃了，岂不是得爬在自己头顶上拉屎？ 所以吴倾心已经拿出皇后的气势教训这群未来的嫔妃们了！ 就在吴倾心的手即将打到韩悠脸蛋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伸了过来，轻松的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吴倾心看到还有人敢拦着自己，急忙转过头看着抓着自己的男人。 见他穿着太监的衣服，还以为他是某个打杂的小太监呢，于是大声骂道： “你个没根的死太监，居然连本小姐的手都敢碰！赶紧松开本小姐，不然本小姐叫人剁了你的双手！” 看到吴倾心这么嚣张，王睿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把那本秀女册都研究透透的了，所以自然知道眼前这个长的有些姿色但是却极其嚣张的女子，就是刑部尚书吴东海的女儿。 吴东海毕竟是曹坤那伙的，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什么脾气，能选成一个答应都不错了。 所以吴东海想以吴倾心病重为由不让她参加选秀，但甄菀在王睿的坚持下，命令就算是吴倾心死了，其尸体就算抬也要抬到御花园来参加选秀。 无奈之下，吴东海只好允许吴倾心参加选秀。 临出门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告诉她一定要低调，千万不能得罪任何人。 然而吴倾心嘴上答应的挺好，进入皇宫受到众人的追捧后就飘了起来，全然忘记了父亲的叮嘱。 这不，此刻已经把御花园当成自己的后花园了！ 而这，也正是王睿所要的。 面对吴倾心的威胁，王睿突然面色一冷，开口呵斥道： “大胆！皇上和太后娘娘在此，你竟敢造次！” 听到皇上和太后来了，所以围观看戏的秀女们全都愣住了，齐刷刷的看向不远处的御驾。 苏公公这个时候很合时宜的大声喊道： “皇上、太后娘娘驾到！” 所有秀女都诚惶诚恐的跪下了，除了吴倾心，被王睿死死的抓着手腕，想跪也跪不下来啊！ 随着御驾来到了众人面前，甄菀看着一脸焦急的吴倾心面无表情的问道： “何人胆敢在皇城内当众行凶？” 面对甄菀的质问，吴倾心急忙狡辩道： “太后娘娘，家父是刑部尚书吴东海。咏氏撞到了臣女，不道歉还辱骂臣女和家父，她的帮凶韩氏还想打臣女，请太后娘娘替臣女做主啊！” 看到吴倾心倒打一耙，跪在地上的可爱女子急忙抬起头说道： “太后娘娘不是这样的，是吴氏撞到了这位姐姐，然后悠姐姐看不下去了，就替这位姐姐说了句话，谁知道吴氏蛮横不讲理，还想打悠姐姐！” “你放屁！明明是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被人揭穿真相的吴倾心恼怒的骂了一句，随后立马换上委屈巴巴的样子哭啼啼的说道： “太后娘娘，臣女从小就熟读女训，怎么可能做出诬陷他人的事情，请太后娘娘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听着她们双方的争辩，甄菀缓缓地看向王睿。 这个家伙还真是好算计啊！ 怪不得他一定让吴倾心来参加选秀呢，原来他早就知道此女是什么性格，来到皇宫也一定会闯祸，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连她老爹一起收拾了。 知道了王睿的计划后，甄菀都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 重新把目光对准了哭哭啼啼的吴倾心，甄菀冷冷的说道： “你是当哀家老眼昏花了吗？！” “臣女不敢！臣女真的是冤枉的！” “还敢顶嘴！看来吴东海平时对你缺乏管教，那就由哀家替他好好管教管教你！苏公公，掌嘴！” 苏公公点了点头，快步走到了吴倾心身前。 吴倾心还想说什么，不过苏公公的大嘴巴已经落在了她的脸上！ “啪！” “啪！” “啪！” 刹那间除了清脆的巴掌声，现场死一样的寂静！ 就连韩悠这样性格强势的都被吓的直哆嗦。 苏公公一口气打了吴倾心三十多个嘴巴，直到把她打晕了过去才停止。 这个时候甄菀开口淡淡的说道： “把她交给吴东海，就说哀家替他管教了他女儿，让他不用谢恩了。” “嗻！” 随着吴倾心被两个小太监拖走，这场闹剧才算停止。 甄菀在锦芸的搀扶下走下了御驾，走到韩悠面前看着她说道： “都抬起头看着哀家。” 当韩悠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后，甄菀继续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甄菀的询问，韩悠还以为她是要连自己也一起打呢，急忙说道： “臣女韩悠，家父刑部侍郎韩子道。刚刚的事情是臣女的不对，还请太后娘娘饶了臣女！” 听到她就是韩悠，甄菀像是想到了什么，冲着跪在她身边的可爱女生问道： “你呢？” “臣、臣女云璃，家父江原巡抚云、云卫尧。” 云璃结结巴巴说完话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下来了。 刚刚吴倾心就是被问完身份后挨了一顿大嘴巴，所以胆小的云璃下意识的以为甄菀要收拾她们了。 看到她们两个就是王睿钦定的贵妃，甄菀把目光对准了跪在一旁的咏蓉。 “那你就是咏蓉了？” 听到太后居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咏蓉犹豫再三后，决定不论如何都不能把韩悠和云璃牵扯进来。 毕竟这件事情本来和她们也没有关系。 于是一向没有任何主见，都是父亲说什么就做什么的咏蓉，仿佛在这一刻成长了。 她对上了甄菀的眼睛，目光坚定的说道： “太后娘娘，一切都是臣女和吴氏引起的，您要惩罚就惩罚臣女吧，请您不要牵连她们。” 看到咏蓉把所有的责任揽过去后给自己重重的磕起了头，这让甄菀轻声说道： “是非对错哀家心里自然有数，行了，都别跪着了，一个个娇嫩的样子，再把膝盖跪坏了就不好了，都起来吧。” 甄菀宽恕了众人后，就把目光对准了装成若无其事的王睿。 原来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这个家伙搞的，他也太神了吧！ 第12章 选妃！ 看到甄菀那惊叹、赞许和欣喜的眼睛，叶枫暧昧的眨了眨眼睛。 那意思就是老子不只是智商上神，就连在床上也一样神，不信你可以试试。 不过甄菀可读不懂他这猥琐的暗示，让内务府的人安排好选秀的顺序，随后就带着小皇帝走到了桥廊下。 小皇帝年十四，因为智商低下，所以在坐下以后就从龙袍里掏出一块泥巴玩了起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甄菀微微摇了摇头也没有管他。 很快苏公公就走了过来，弯下腰轻声说道： “太后娘娘，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是否现在开始选秀？” “开始吧。” “嗻！” 苏公公给内务府的人员使了个眼色，随后故意把站在甄菀身边的王睿给挤到了一旁。 王睿被挤的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在地上，这让他不满的看着苏公公的后脑勺。 而苏公公这个时候突然转过头，面色冰冷的看着他，那意思就是你小子有些摸不清你自己的身份了。 王睿急忙一脸献媚的点头哈腰，随后默默地站在了后面。 “哼！” 苏公公冷哼了一声，就把头转了回去。 很快几个秀女就走进了桥廊，内务府的人员开始一一介绍。 介绍完毕后，甄菀看着玩泥巴的小皇帝柔声问道： “皇帝，这几个秀女中你可有中意的？” 然而面对甄菀的询问，小皇帝抬起头随意看了一眼花枝招展的秀女们，摇了摇头后就继续开始玩泥巴。 内务府的人大声说道： “撂牌子，赐花！” 随着一波又一波的人被撂牌子，很快就到了咏蓉几人。 “大理寺少卿咏林江之女咏蓉，年十八！” 咏蓉跪在了地上，恭敬的说道： “臣女咏蓉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福金安。” 看到轮到咏蓉了，甄菀看着小皇帝说道： “皇帝，咏蓉你觉得怎么样？” 小皇帝看了一眼咏蓉，随后摇了摇头。 见状甄菀继续说道： “皇帝今天必须选出皇后和嫔妃。” 面对甄菀的强势，小皇帝只好放下了手中的泥巴，看了一眼咏蓉几人，随后把手指指向了一个女生。 看到小皇帝选择的女生根本就不是自己设计好的三人，甄菀皱着眉头问道： “皇帝，为什么选择她？” 对于这个问题，小皇帝突然激动的说道： “不！不！不！” 王睿：？？？ 身材这么好的也不行？ 王睿琢磨了好半天，再看着小皇帝猥琐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小皇帝为什么说不了。 因为小皇帝口齿不清，所以把“大”给说成了“不”。 没想到这孩子虽然傻，却和他爹一样好色啊！ 不过哪怕是小皇帝亲自选中的，甄菀也不可能让她当皇后，于是淡淡的说道： “既然是皇帝选中的，那就封个答应吧。” 内务府的人点了点头，大声说道： “尚静怡，留牌子，赐香囊。” 一旁的咏蓉看到有人被选中了，还以为自己不会被选中了，这让她偷偷的舒了口气。 然而甄菀却在这个时候说道： “咏蓉，端庄优美，仪态大方，温和恭敬，哀家和皇帝都很喜欢。” 说到这里甄菀看着小皇帝继续说道： “就让咏蓉做皇帝的皇后吧，皇帝，你觉得呢？” 小皇帝把目光对准了咏蓉的身体，看了一会后刚想摇头就听甄菀说道： “既然皇帝没问题，那中宫皇后就是咏蓉了，希望你以后能够母仪天下，给天下的女人做表率。” 小皇帝：(￢д￢。) 看到皇后就这样定下来了，包括咏蓉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选的可是皇后啊，这么草率的吗？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皇后人选早就定下来了，之所以公开选秀，也是为了走个流程，更是为了防止曹坤等人搞破坏。 咏蓉这是一秒天堂，结果下一秒就踏入地狱了！ 她并不想留在宫中，更不想当这个皇后。 所以一时间傻了眼，连谢恩都忘记了。 直到身边的韩悠小声了一句，她这才反应了过来。 木已成舟，再乞求只会连累自己的家族。 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咏蓉低着头轻声说道： “多谢皇上、太后赏识，臣女定不会辜负皇上、太后期望。” 甄菀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让内务府的人继续。 “刑部侍郎韩子道之女韩悠，年十七。” 韩悠跪在了地上，柔声说道： “臣女韩悠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万岁万福，太后祥康金安。” 不等甄菀询问小皇帝，就见小皇帝急忙摇了摇头。 甄菀看了一眼韩悠的身体，暗骂这个傻儿子怎么只喜欢大的啊！ 不过不重要，反正带他过来就是为了走个过场罢了。 于是甄菀看着韩悠说道： “韩悠，品行高洁，聪慧过人，举止端庄，就封为贵妃吧。你以后协助皇后管理好六宫。” 听到自己成为贵人了，韩悠感激的说道： “臣女谢过皇上、太后！” 虽然是嫁给一个傻皇帝，但毕竟是贵妃，可以给家族带来无尽的荣誉。 “江原巡抚云卫尧之女云璃，年十七。” 云璃跪在地上有些畏惧的说道： “臣女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身体安泰，永享安乐。” 甄菀正准备说话呢，小皇帝突然指着云璃的身体说道： “不！不！不！” 甄菀：… 自己安排的人中可终于有傻儿子相中的了，于是甄菀开口说道： “云璃天资聪慧，容貌娇美，举止灵动，封贵妃。协同皇后和韩贵妃共同管理六宫。” 听到自己也被选中了，云璃偷偷的看了小皇帝一眼。 发现他流着口水一脸猥琐的盯着自己身体看，这让她咬着嘴唇不情不愿的说道： “臣女谢过皇上、太后。” 最重要的人都已经选中了，剩下的就无所谓了。 于是甄菀随便选了几个家族内的秀女当嫔妃，这场选秀也就结束了。 甄菀站了起来，看着咏蓉众人说道： “在礼部确定大婚日期前，你们先留在宫内熟悉宫中的环境，哀家会派嬷嬷教你们宫内的规矩。” 甄菀说完话看了一眼身后的王睿，随后在锦芸的搀扶下登上了御驾。 王睿明白甄菀的暗示，走到咏蓉身前笑着说道： “娘娘，奴才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太监小睿子，太后娘娘命奴才带您去寝宫暂行休息。” 第13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 此时的咏蓉内心五味杂陈，所以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就劳烦公公了。” “这是奴才该做的，请跟奴才这边走。” 钟粹宫。 王睿来到钟粹宫门前，看着咏蓉笑着说道： “太后娘娘害怕娘娘您在宫中住的不习惯，所以特意让奴才好好布置了钟粹宫，在您和皇上大婚之前就先委屈您住在这里了。” 咏蓉看着门匾，喃喃道：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当我踏入这扇门，就再也出不来了。” “娘娘，您可不能这么说啊！” 王睿急忙看向四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才松了口气。 不过咏蓉对此似乎并不在意，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后就走进了钟粹宫。 甄菀很重视咏蓉，所以给她安排好了宫女和太监。 王睿和钟粹宫的首领太监交代了一下，随后就走进了寝宫。 看到咏蓉魂不守舍的坐在椅子上，王睿咳嗽了一下冲着给她端茶倒水的两个宫女说道： “你们先出去。” 这两个宫女知道王睿是太后的人，于是低着头就走出了寝宫。 待房门关好后，叶枫看着咏蓉笑着问道： “娘娘是有什么心事吗？” 面对王睿的询问，咏蓉叹了口气后摇了摇头。 见状王睿继续说道： “娘娘是并不想进宫吧？” “就算不想又如何？我不还是进来了。” “恕奴才多句嘴，他和娘娘你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既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何必强求在一起呢。” 突然听到王睿这么说，咏蓉缓缓地对上了他的双眼。 一瞬间，她就被王睿那双深邃的双眼吸引了。 仿佛他的眼睛拥有某种魔力，能够窥视自己所有的秘密。 片刻后，咏蓉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知道他的？” “娘娘，您不会觉得太后找儿媳妇不会提前调查一番吧？别说你的那个青梅竹马了，就是你们咏家祖宗十八代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看到自己的底裤都被扒了个干净，咏蓉不解的问道： “既然太后娘娘已经知道我芳心暗许了，为何还要召我进宫？而且还让我当这个皇后？” “你是否芳心暗许对太后娘娘来说不重要，对皇上来说同样不重要，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安安心心的等着当你的皇后娘娘，不要再去想那个人了。” 听到王睿这么说，咏蓉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了，别唉声叹气了，当皇后有什么不好的？母仪天下，光宗耀祖不说，还有一辈子都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虽然有些孤独，但在这个封建社会中，能够活着，并且活的还好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王睿这么说，这让咏蓉又一次看向他的眼睛。 这一次不在是深邃，而是一种无奈，一种怀念，一种哀伤。 … 慈宁宫。 甄菀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锦芸正在温柔的捏着她的肩膀。 “小睿子，咏蓉有什么问题吗？” “回太后娘娘的话，咏蓉没什么问题，就是刚离开家有些不适应，等过段时间适应以后就好了。” “如此最好，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 连甄菀都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居然开始依赖王睿了。 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聪明了，从认识他到现在，他走的每一步都是正确的。 所以甄菀现在轻易都不敢做出决定，生怕这个决定是错误的。 而甄菀对自己的依赖，正是王睿需要的。 “今天吴倾心在御花园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明天晨会吴东海肯定会向太后您请罪。” “你的意思是让哀家治他的罪？” “不！不但不治罪，反而还要好言相劝，这样才能显得娘娘您胸怀天下。等吴东海请罪的时候，您就顺势说他工作太辛苦了，放他几天假让他歇歇，然后安排刑部侍郎韩子道暂时接替尚书一职，让他在刑部培养自己的势力，至于可以培养的人员奴才都已经选择好了。” 看到王睿把一个人员名单递给了自己，甄菀看了一眼后，摸着自己那红彤彤的嘴唇喃喃道： “可是吴东海若是不同意休假呢？” “他不敢不同意！” “为何这样说？” “吴倾心的事情往小了说是小姑娘不懂事，惹得太后娘娘不开心，打两巴掌也就算了。但往大了说就是冲撞皇上和太后娘娘您。按照大周律例，应该当众打死。甚至她父亲吴东海也要受到牵连革去公职，发配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吴东海身为刑部尚书，自然清楚太后娘娘您可以利用这一点。” 说到这里，王睿蹲在甄菀身前，轻轻的捶子着她的腿继续说道： “虽然他和曹坤等人沆瀣一气，导致娘娘您不一定能成功革去他的公职，但这件事情将会成为一根钉子永远的扎在吴东海心头，让他夜不能寐，时刻担心自己哪天一不小心就栽了跟头。所以娘娘您只是给吴东海放个假就能让这件事情翻篇了，我想吴东海没有理由不同意的。” 看到他计划的这么详细，甄菀也就放下心了。 看着乖巧给自己捶腿的王睿，甄菀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她缓缓地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甲套轻轻的划过王睿那英俊的脸蛋。 “你这小脑瓜还真是聪明，利用吴倾心嚣张跋扈的特点，让她和性格懦弱的咏蓉发生冲突，然后再让哀家以此为由逼吴东海去休假，这一套连环计真可谓是精妙绝伦。” 难得听甄菀夸自己，王睿拍马屁道： “都是娘娘您调教的好。” “不过你怎么就确定吴倾心一定会和咏蓉发生冲突呢？” “因为带她们去御花园的宫女都是奴才提前安排好的，她们跟着宫女走的路线都是固定的，而咏蓉担心自己被选中，所以魂不守舍，肯定不会注意到吴倾心，而生性大大咧咧的吴倾心就会东张西望不好好走路，那就一定会撞到咏蓉，以她的脾气肯定会大肆喧哗，而胆子大又喜欢打抱不平的韩悠也一定会出手帮助咏蓉，所以这场纠纷一定会越闹越大，直到太后娘娘您到达。” 看到王睿计算的这么精细，甄菀摸着他的脑袋，好奇的说道： “我真好奇你这奴才脑袋里装的是什么，真想打开看看。” “额，这就不必了吧。” “怎么，哀家看不得？” “太后娘娘您当然看得。” “那好，锦芸去取刀，把小睿子脑袋切开，看看里面到底长什么样子。” 听到甄菀的话，王睿被吓的当场就石化在原地了！ 看到王睿脑门上布上了一层冷汗，甄菀突然笑了。 “瞧你这傻样，哀家只不过逗逗你罢了。好了，出去吧，哀家要沐浴更衣了。” 见只是开玩笑，这让王睿松了口气。 起身走到了门口，转过头看了一眼脸上挂着笑容的甄菀，这让王睿的嘴角也扬起了一丝弧度。 虽然甄菀冷血无情，嗜杀成性，但骨子里也只是一个三十岁的小女人。 在丈夫离世后，那么多人又盯着皇位，无依无靠的她只能把自己变成暴君。 不然死的就不是别人，而是她和年幼的傻皇帝了。 第14章 各怀鬼胎！ 与此同时，丞相府。 “什么？没死？？” 面对曹坤的质问，管家老杜急忙跪在地上焦急的说道： “老奴听说今天上午王睿跟随太后一起前往御花园给皇上选妃，就急忙联系老奴找的那个太监，结果这才知道那个太监已经死了，并且被人扔进了井里！” “难道那个太监是王睿杀的？可他就是一个沉醉于青楼的废材，身体早就已经被掏空了，平时拿笔都拿不稳，怎么可能杀了一个正值壮年的太监呢？” 曹坤之所以让王睿到自己家里当清客，看重的就是他的特长，不然凭借他的那点墨水哪有资格进入自己的丞相府。 然而一个常年沉迷于女色的男人，身体又怎么会好。 面对已经提前准备好的太监，不但没什么事情还能反杀，王睿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老奴再去找别人，这回找皇宫内的侍卫，一定干净利落的除掉王睿！” 曹坤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 “不可，第一次暗杀失败已经引起了他的警惕，说不准他已经告诉甄菀那个女人了，若是再暗杀他，甄菀肯定会拿我是问。虽然我现在并不惧怕甄菀，但也不想和她厮杀从而便宜了别人。” 曹坤这个人不愧是做了几十年的丞相，城府就是深。 现在朝廷党派众多，时局错综复杂。 好多人都等着他这个丞相当出头鸟呢。 曹坤若是赢了还好，但若是输了，这群人肯定会蜂拥而至，把他打成反派株连九族！ 一步错，将会满盘皆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曹坤肯定不会是做鹬蚌，他要做的是渔翁。 “先这样吧，一个只知道玩女人的废物，掀不起什么波浪来。” “是。”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走了进来，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老爷，刑部尚书吴东海拜访老爷。” 听到吴东海来了，曹坤皱着眉头说道： “他怎么在这个节骨眼来了。” 一旁的老杜小声提醒道： “老奴听说吴东海的女儿吴倾心今天也参加选秀了，结果因为嚣张跋扈而冲撞了太后娘娘，被掌嘴一番后赶出了宫，估计吴东海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听到是这么回事，曹坤淡淡的说道： “不着急见他，先晾他一会。” 客厅。 此时吴东海急得团团转。 之前就觉得奇怪，甄菀为什么非要让他的女儿去参加选秀，这朝中谁不知道他和丞相曹坤是一伙的？ 难不成是甄菀想要拉拢自己？ 想了想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所以吴东海提醒吴倾心一定要聪明伶俐一些，给甄菀留个好印象。 谁知道她却离奇的冲撞了皇上和太后，导致被教训了一番后送回了家中。 吴倾心肯定不会实话实说，言语中都是别人欺负她，她才是被冤枉的那个，就连跟着她一起进宫的丫鬟都跟着一起颠倒黑白。 所以吴东海只好找宫里的人打听了一下，得知吴倾心是撞到了别人，不但不道歉反而辱骂对方，甚至想要殴打劝架的人，恰巧太后和皇上到了，于是就出事了。 而神奇的是，吴倾心撞到的人在后面成为了皇后，劝架的两个人则是成为了贵妃。 直到这一刻，吴东海才反应过来。 “妈的，甄菀这个婊子是挖了个坑让我跳进去了啊！” 意识到甄菀在第二天的晨会上，肯定会以吴倾心的事情为借口处理自己，所以吴东海这才急急忙忙的来找曹坤寻求帮助。 就在吴东海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时候，曹坤才慢慢腾腾的走进了客厅。 看到曹坤终于肯见自己了，吴东海急忙双手抱拳焦急的说道： “丞相，我恐怕要大祸临头了！” 曹坤都已经知道他为什么来找自己了，不过还是装作迷茫的样子问道： “吴大人这是怎么了？别着急，坐下慢慢说。老杜，给吴大人上一杯我珍藏的雨前龙井。” 吩咐了一句不等吴东海说话，曹坤继续说道： “吴大人，那雨前龙井可是十四五的少女用嘴唇采下来的，味道清新，鲜爽甘醇。” “哎呦我的丞相大人，我现在哪儿还有心情喝茶啊！今儿上午小女进宫参加选秀，结果不小心冲撞了甄菀，被掌嘴后送回了家中！” 听到他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情来找自己的，曹坤拍了拍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的说道： “既然甄菀都已经教训令千金了，大人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看似是处理小女，但这很明显就是奔着我来的啊！甄菀知道我是丞相您的人，还偏偏让小女去参加选秀，这不就是明摆着先找借口教训小女，然而在以这个为由治我的罪吗？” “不能吧，甄菀虽然独断专行，但也并不是有这种脑子的人，大概率就是巧合。” 说到这里曹坤都没有明确的表示甄菀敢收拾你，那我一定会出来保你这类的话。 虽说吴东海是曹坤这一伙的，但臣与臣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等哪天曹坤若是出事了，那弄不好吴东海还得上去踹他一脚呢。 还有一点的就是吴东海女儿参加选秀这件事情，他并没有提前告诉曹坤。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吴东海其实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吴倾心选不上也就罢了，若是真的选上了，那就证明甄菀有意拉拢他。 吴东海这种老油条肯定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他打算在曹坤和甄菀之间两头押宝。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曹坤要让吴东海知道，你是谁的人，出了事谁能保你。 再跟我玩脚踏两条船的事情，那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没人管你！ 吴东海见自己暗示的这么明显了，曹坤却还是没有任何表态，也知道自己的小伎俩被他给发现了，于是只好抓着他的胳膊说道： “丞相大人，如果甄菀明天在晨会上对我发难，您可一定要帮帮老臣啊！老臣日后定然为丞相大人您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得到了吴东海明确的表态，曹坤也知道差不多了，于是拍着他的手笑着说道： “大家都是同僚，彼此有困难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你就放心好了。正好茶上来了，快尝尝。” 有了曹坤的承诺，吴东海那颗悬疑的心也就放了下来，连连道谢后端起茶杯就细细的品了起来。 翌日，慈宁宫。 吴东海知道甄菀肯定会借机发难，与其等她提出来，还不如自己主动先说，先把话语权抢过来。 所以吴东海跪在地上，低着头大声说道： “太后娘娘，臣有罪！” 第15章 老狐狸上钩了！ 珠帘之后，太后甄菀淡淡的说道： “哦？吴尚书，你何罪之有？” “臣对小女吴倾心疏于管教，导致其性情顽劣不知轻重，昨日竟在御花园滋生惹事，结果冲撞了皇上、太后，臣作为父亲难辞其咎！臣愿自请罚俸一年，以儆效尤。臣已将小女禁足府中，命其闭门思过，诵读女训，务必教她明礼仪，知敬畏。愿太后念此女年幼无知，暂宽其罪，恭请太后圣裁！”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吴东海一上来就诚恳的道歉，并且还不是什么弥天大罪，甄菀若是还要执意以此为由治吴东海的罪，那她就是更坐实了暴君这个称号！ 况且有曹坤在，他也肯定会极力阻止甄菀。 不过曹坤巴不得甄菀强硬的收拾了吴东海，那样一来的话他就可以和其他大臣联合起来，以甄菀昏庸无道为由直接推翻她。 所以不论怎么样曹坤都不亏。 但让曹坤没想到的是，甄菀居然没有治吴东海的罪！ “吴尚书，哀家是小肚鸡肠的人吗？哀家之所以管教你女儿，也是为了吴尚书你好。说实话，哀家还挺喜欢那孩子的，等她的脸好了以后就让她进宫伺候皇上吧。” 突然听到甄菀这么说，吴东海、曹坤以及其他看好戏的大臣都傻眼了！ 甄菀不是应该痛斥吴东海，然后再强行治他的罪吗？ 这怎么还拉上亲家了？ 吴东海有些懵了。 这和自己之前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甄菀身后的王睿，则是把目光对准了脸色凝重的曹坤。 你不是和吴东海联合起来吗？ 那老子就分裂你们的关系！ 让你们先狗咬狗，然后再把你们逐一击破！ 吴东海虽然搞不懂甄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人家都这么说了，他必须要有所回应。 “太后娘娘垂爱，臣全家感激涕零。只是小女性子愚钝，又不通宫廷仪轨，恐难承侍君之责，更怕失了规矩，惊扰圣驾，辜负了太后的美意。”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对了，哀家听闻令尊后天八十大寿，人到七十古来稀，八十更是寥寥无几，该好好庆贺才是。” 说到这里苏公公端着一个木盘走到了吴东海身边，甄菀继续说道： “哀家备了些薄礼，聊表心意，你且替哀家转呈。你平日为朝廷殚精竭虑，难得有此尽孝之机，哀家特准你休假几日，归家为父贺寿，待你回来，再为国效力不迟。” 看到盘子上是一座精心雕刻的玉佛，这让吴东海彻底懵逼了！ 这他妈什么情况？ 甄菀这个娘们不但不治罪于自己，反而又是嘘寒问暖，又是给自己放假回家给老爹过大寿！ 甚至还送了一尊玉佛！ 这个娘们到底想干嘛？ 偷瞄了甄菀一眼，发现她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对！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吴东海迅速琢磨了一下，突然反应了过来！ 原来甄菀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啊！ 先让自己诚惶诚恐，让自己以为死定的时候，她再突然拉拢自己。 这样自己肯定铁了心的替她卖命。 呵，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这点小计谋还想骗过老子？ 不过吴东海也是聪明，没有直接同意，而是看向一旁的曹坤。 虽然是在等待曹坤的指令，但其实是把曹坤推了出来。 曹坤同意，那就是你同意的，和我没关系，别回头说我背叛你了。 曹坤若是不同意，那太后娘娘是曹坤不同意的，你找他算账吧。 总之不论曹坤同不同意，吴东海都不亏。 曹坤也是看出了吴东海的心思，暗骂这个老家伙实在是太鸡贼了。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他不说话不行了。 虽然曹坤不想让吴东海休假，但众官员都看着呢。 如果他曹坤跳出来说不行，那不就是公开和甄菀对着干么。 自从前几日他跳出来公开指责甄菀秽乱宫闱失败后，他就开始收敛了。 还是那句话，现在曹坤只想渔翁得利，不想当这个鹬蚌，于是他开口说道： “太后娘娘仁心仁术，体恤臣工孝思，实乃社稷之福，百官之幸。吴尚书，还不快谢过太后恩典！” 得到了曹坤的指示，吴东海急忙大声说道： “臣吴东海，叩谢太后娘娘天恩！臣定好生为父贺寿，归朝后必加倍勤勉，以报太后圣恩！” 看到这只老狐狸终于上当了，这让甄菀的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晨会结束后，甄菀看着王睿笑着说道： “小睿子，你还招挑拨离间计可真是妙啊，刚刚哀家看到曹坤的脸都黑了。” 王睿心想你挑拨离间的计谋也不差，不过只是用在了我和苏公公身上。若是能用在众官员的身上，你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了。 “太后娘娘过奖了！奴才这点微末伎俩，哪称得上妙字，全是仰仗太后您的威势和指点。说到底，还是吴东海太贪心了，想要两头押宝，当然更是太后您的威严震慑让他不得不贪。” “贫嘴。这段时间你帮了哀家不少的忙，哀家赏你点什么吧。说吧，你想要什么？” 王睿想要离开你这个暴君回到现实社会，但你丫的也实现不了啊。 至于钱财什么的也没用，毕竟在这个暗流涌动的社会上，有命赚钱，但不一定有命花钱。 思来想去后，王睿把目光落在了甄菀身上。 片刻后，王睿笑着说道： “奴才想要太后娘娘您…” 听到王睿想要自己，这让甄菀一时间呆愣住了。 哀家可是皇太后，你这个狗奴才居然想要自己！ 虽然恼火，不过甄菀下意识的回忆起了那一晚。 那是她人生中最美妙的一晚了，不过可惜的是喝醉了，所以对于当晚的事情印象模模糊糊。 就在甄菀回味自己是如何与王睿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没说完话的王睿继续说道： “您…手中的佛珠。” 王睿是故意拉个长音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甄菀对自己的冒犯有何表现。 如果是暴怒立刻把自己处死，那自己以后就少想着当太上皇。 不过刚刚甄菀只是盯着自己一言不发，甚至于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这让王睿心里有了个底。 看来当太上皇有戏嘿！ 第16章 自尽可是砍头的大罪！ 听到王睿要的是佛珠而不是自己，这让甄菀急忙收回了思绪。 哀家以前对男女之事不是没有兴趣吗？ 怎么现在还胡思乱想起来了？ 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哦，不是哀家没兴趣，而是先帝不行。 把锅甩给了绿帽帝后，甄菀把手中的佛珠递给了王睿，看着他说道： “既然你想要这串佛珠，那哀家便赏赐于你。” 王睿急忙跪在地上伸出双手接住佛珠，感激的说道： “奴才谢过太后隆恩！” 接过佛珠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嘿，真香！ 和甄菀身上一个香味！ 看到王睿陶醉的样子，甄菀也没有生气，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香香的。 若是王睿闻了一下后嫌弃的扔了，那甄菀才会震怒呢。 因为王睿最近屡屡立功，所以在太监中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不再睡大通铺了，而是两个人的小单间了。 另一张床上的太监值夜班，所以单间就王睿一个人。 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手中的佛珠喃喃道： “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回去了，唉。” 突然听到脚步声，王睿好奇的看向门口。 当苏公公那张驴脸出现在王睿的眼中后，他急忙就跳下了床。 “呦，老祖宗，您怎么来奴才这里了？” 看着嬉皮笑脸的王睿，苏公公背着手冷冷的说道： “怎么，你这里咱家来不得？” “来得！来得！当然来得了！就是奴才的狗窝太脏了，怕脏了老祖宗您的鞋，您快坐！” “哼！” 苏公公坐在王睿的床上，看着倒水的他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睿子，你现在翅膀硬了，都快把咱家忘了吧？” “老祖宗您看你这是哪儿的话！奴才就是忘了爹妈，也不可能忘了老祖宗您啊！” “可是咱家看你最近有些跳啊，是不是想取代咱家成为这慈宁宫的首领太监？” 王睿最近一直立功，导致甄菀越来越器重他，这也让苏公公产生了一丝危机感。 所以必须要来敲打敲打他。 王睿连那些大臣都能耍的团团转，更何况一个没根的死太监呢！ 于是王睿走到苏公公身边，献媚的说道： “老祖宗，您这就是误会奴才了。太后娘娘若是过的不好，那老祖宗您不也是过的不好嘛。所以为了老祖宗您，奴才也得帮太后娘娘越过越好呀！” 说到这里，王睿把手中的佛珠放在他手心后继续说道： “其实这串佛珠是奴才替老祖宗您要的，有太后娘娘的佛珠傍身，老祖宗您以后一定水涨船高，节节攀升！” 苏公公就是心里不平衡来王睿这里刷刷存在感。 看到他这么上道，心里的不平衡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看着手中的佛珠，话里有话的说道： “佛珠傍身，不一定能保平安。心里时时刻刻记住太后娘娘，记住谁才是你的主子。好了，咱家走了。” 见他把佛珠还给自己后就走了，王睿小声骂道： “呸！狗东西，还想当老子的主子，你配吗你？” 骂了一句就急忙用衣服擦拭佛珠，这么神圣的东西被一个阉货摸过了，不干净了。 把佛珠擦的干干净净后，王睿便把它小心翼翼的放入了怀中。 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已经戌时了，也就是晚上七点钟。 “明天韩子道就要按照太后的旨意整理刑部了，这后面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乱子呢。” 官场可不是那么好整顿的，特别甄菀在朝中地位风雨飘摇，随时都有倒台的可能。 所以后面王睿必须要步步小心，但凡走错一步，大家都得死。 一时间有些烦躁，王睿悄悄地离开慈宁宫开始在这偌大的皇宫闲逛了起来。 太监在晚上是不可能四处乱逛的，不过因为王睿是慈宁宫的太监，再加上不去那些嫔妃的宫殿，问题还是不大的。 来到了荷花池，看到一队侍卫从不远处走了过去，王睿嘀咕道： “这皇宫内安保倒是不错。” 就在王睿准备看看荷花池中金鱼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有个宫女跳进了荷花池中。 看到这一幕，王睿呆呆的说道： “好家伙，居然有偷鱼的嘿！” 还以为是有人趁着天黑偷鱼呢，结果发现那个宫女只是在水中扑腾，明显不是在偷鱼。 意识到她不是偷鱼，而是投湖后，王睿急忙说道： “大姐啊，在皇宫内自尽可是砍头的大罪啊，你怎么能这么想不开啊！” 喊了一句看到宫女直接沉底了，王睿也不再废话，把佛珠拿出来扔在地上，随后一个猛子就扎进了荷花池中。 把宫女救上岸，王睿顾不得自己湿漉漉的，急忙开始给她做心肺复苏。 一顿按压后，一道清水从宫女的口中吐了出来。 看到她没事了，疲惫不堪的王睿坐在地上抱怨道： “你说你什么时候投湖不好，偏偏我来看金鱼的时候投湖。” “咳咳！咳咳！” 看着咳嗽的宫女，王睿的眼睛不自觉的被她的身体吸引了。 因为衣服都被水浸透了，导致她的衣服紧紧的贴着身体。 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就这样展现在王睿的眼中。 好家伙，身材还挺不错的。 如果小皇帝在场，一定会说“不！不！不！” 宫女咳嗽了一会，看着色眯眯的王睿哭啼啼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不行吗？” 听到她的话，王睿把目光从她的胸口移动到她苍白的脸蛋上。 虽然模样有些狼狈，但长的倒是挺俊俏的。 不过长的好看不是你抱怨我多管闲事的理由。 “不是，我救你还救出错了？” 面对王睿的不满，宫女撇过头哽咽的说道： “我现在活着，还不如死了。” 看到她这是还有故事，爱八卦的王睿兴冲冲的说道： “你有什么遭遇可以和我说，虽然和我说也没用。” 宫女没有兴趣和王睿分享自己的故事，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着王睿轻声说道： “不管怎么说都要感谢你救我一命，还请你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见她冲着自己鞠了一躬就晃晃悠悠的走了，这让王睿急忙问道： “就算你不说你的故事，那你总得告诉我你是谁吧？” 面对王睿的询问，宫女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是惠太妃身边的宫女，我叫乐馨。” “乐馨，还挺好听的。” 看着自己那湿漉漉的身体，微微叹了口气起身捡起了佛珠，随后就奔着慈宁宫走去。 回到慈宁宫后换了身衣服，就去找休班的小桌子打听民间的趣闻轶事。 翌日。 王睿正在研究整顿刑部的事情，突然听到慈宁宫外传来了苏公公的骂声。 “这个老王八大早上抽什么风呢？” 小声骂了一句，王睿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大门口。 此时一个小宫女正跪在地上抱着苏公公的腿苦苦哀求。 “苏公公！您就让奴婢见一见太后吧，奴婢的哥哥真的有天大的冤屈！” 第17章 对食？ 然而苏公公却一脚把小宫女踹开，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太后娘娘也是你这个狗奴才配见的？要是惊扰到太后娘娘，你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赶紧滚！” 小宫女看到无法见到太后了，只好爬起来哭哭啼啼的离开了。 王睿走出慈宁宫看着苏公公笑着问道： “老祖宗，什么事情把您气成这个样子啊？” 面对王睿的询问，苏公公骂骂咧咧道： “一个狗奴才还想见太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见苏公公骂了一句就进入了慈宁宫，王睿想了一下奔着小宫女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南花园。 这里是花卉培育基地。 那个喊冤的小宫女正蹲在角落轻声哭泣。 王睿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其他宫女，凑到小宫女身边柔声问道： “这位姐姐，你哭什么呢？” 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小宫女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抬起头用那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王睿。 “对，对不起，我现在就去搬花。” 见她起身就准备离开，王睿拦住她后面色凝重的说道： “我刚刚听到你说你哥哥是被冤枉的，到底怎么回事，和我说说。” 小宫女不认识王睿，以为他只是打杂的小太监呢，于是有些为难的说道： “可是我的事情只有太后娘娘能做主…”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慈宁宫的太监小睿子，如果你哥哥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想我可以替你禀报给太后娘娘。” 听到王睿是慈宁宫的太监，小宫女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抓着他的手焦急的说道： “睿公公，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哥哥啊！” “哎呀，别抓手！让别人看到怪不好的！” 急忙推开了小宫女的手，看了一眼其他的宫人，小声说道： “这里不适合说话，跟我来。” 皇宫内某个角落。 听完小宫女的诉说，王睿一脸凝重的问道：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面对王睿的质问，小宫女急忙跪在地上哭着说道： “奴婢刚刚所言都是真的，若是有一句假话，就让奴婢全家都暴毙而亡！” “行，我相信你了，快站起来。” 把她扶起来后，看到她哭的梨花带雨，动了恻隐之心的王睿伸出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珠。 面对叶枫亲密的动作，小宫女微微一顿后急忙向后退了一步。 见状王睿有些尴尬的放下手，笑着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公公，奴婢叫做玲儿。” “玲儿你放心，你哥哥的事情我会向太后娘娘禀报的，你回去等消息好了。” “公公您不是拿奴婢寻开心吧？” “你看我是那种闲人吗？我若是真想寻开心，慈宁宫有都是宫女让我寻，何必跑到南花园找你寻。” 看到王睿是真的要帮助自己，玲儿急忙跪在地上一边叩头一边感激度说道： “只要能洗刷奴婢哥哥的冤屈，那睿公公您就是奴婢的恩人，奴婢当牛做马一定会报您的大恩大德！”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 看到玲儿满怀期待的离开了，王睿微微叹了口气。 “奸臣当道，冤案频发，这个世界能好就怪了。” 当王睿回到慈宁宫准备把玲儿的事情汇报给甄菀的时候，突然发现有访客。 访客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应该是某个太妃，她正在和甄菀说话。 而一旁站着的宫女，正是昨晚王睿救下来的乐馨。 王睿也没想到这么巧，见乐馨把目光对准了自己，冲着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乐馨也同样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王睿，也许是心虚，害怕他把自己投湖自尽的事情说出去，急忙低下头装作不认识他。 见乐馨这个样子，王睿不满的撇了撇嘴，随后走出寝宫耐心的等待了起来。 等了一会乐馨和其他的宫女走了出来。 王睿看到锦芸也出来了，凑上前小声问道： “现在我能见太后娘娘了吗？” “太后娘娘有话要单独和惠太妃说，你还是等会再进去吧。” “哦。” 两个寡妇之间能说什么王睿不清楚，他也没有兴趣去猜，走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乐馨身边，笑嘻嘻的说道： “乐馨，这么快就忘了救命恩人了吗？” 乐馨本来就是在躲着王睿，却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是凑了过来。 偷偷的看了一眼锦芸等人，乐馨低着头捏着衣角有些尴尬的说道： “你不是答应我不把那件事情说出去的吗？” “我也没说出去啊！” “那你还提起。” “没事，我说话声音小，别人听不到。” 虽然锦芸她们的确没有听到王睿和乐馨的交谈，但是看到他们好像认识的样子，还是让锦芸她们好奇的看向这二人。 感受到一双双八卦的眼睛，脸皮薄的乐馨脸都红了。 乐馨长的不似甄菀那样美得不可方物，但看着也是极其舒服，再加上她那洁白的脸蛋染起了一丝红晕，倒是也别有一番风味。 就在王睿想要逗逗乐馨的时候，惠太妃的声音从寝宫中传了出来。 “那嫔妾就先行告退。” 看到惠太妃从寝宫走了出来，王睿急忙低下头站在一旁。 乐馨看到自己的主子出来了，松了口气后急忙扶着惠太妃的胳膊，偷偷的看了一眼王睿，见他也正在偷看自己，低着头跟着惠太妃离开了慈宁宫。 王睿抬起头看着乐馨离去的背影，轻笑着说道： “这妹子还挺可爱的。” 小桌子小跑到他身旁，竖起大拇指钦佩的说道： “睿公公，你真是太牛了，居然连乐馨都敢调戏！” “怎么，咱家好歹也是太后娘娘的人，连个太妃身边的宫女都调戏不得嘛？” “公公，您真不知道啊？” “我知道什么啊？” 看到王睿是真的不知道，小桌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乐馨和苏公公是对食，这幸好苏公公给娘娘办事不在，不然睿公公您麻烦就大了。” “对食是？” “就是这个。” 看到他比了个亲亲的手势，这让王睿脸都僵住了。 乐馨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居然和苏德阳那个老王八有一腿！ 突然想到了什么，王睿急忙冲着小桌子质问道： “宫里不是不允许太监和宫女对食吗？” “对啊，不过关于对食这种事情上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太监和宫女也是人，需要理解，需要安慰。更何况苏公公和乐馨可是先帝钦定的，属于官方认同的。” 虽然是先帝钦定的，但王睿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锦芸这个时候开口说道： “小睿子，太后娘娘叫你。” 锦芸的声音把叶枫从思绪中拉了回来，看了一眼慈宁宫的大门，微微摇了摇头就走进了寝宫。 看到王睿进来了，甄菀开口淡淡的问道： “整顿刑部的计划做出来了吗？” “回禀太后娘娘，奴才刚刚从南花园宫女玲儿口中得知了一个冤假错案，如果此事为真，我们可以以此为由顺理成章的对刑部进行大换血，哪怕是曹坤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哦？说来给哀家听听。” 第18章 你想死想活？ 甄菀听完那个冤假错案以及后续针对刑部官员的计划后，点点头说道： “这个方法确实不错，你觉得这个计划有几成把握？” 王睿想了一下后，说道： “奴才有九成把握。” 九成把握，基本上这个计划就肯定能成功了。 不过甄菀不满足，她看着王睿质问道： “另外一成是怎么回事？” “这一成是天算。人是算不过天的，因此这个计划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意外出现，不过太后娘娘您福泽天下，想必老天也是站在想娘您这一边的。” 甄菀被拍马屁拍的多了，都已经免疫了，但却对王睿的拍马屁很受用。 “如果计划真的能成功，哀家提拔你为慈宁宫副首领太监。” 王睿急忙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太后抬爱，奴才万死不敢当。副首领一职需统管杂役，对接各宫。奴才资质浅，性子钝，恐难当此任。若误了太后娘娘的事，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说到这里王睿顿了顿，抬起头看着甄菀，语气更显诚恳的说道： “奴才只盼留在太后身边，为娘娘您出谋划策，帮您稳住这风雨飘摇的大周朝，至于高位虚名，奴才从不敢求。” 苏公公已经开始对他越来越不满了。 自己若是成为副首领太监，那地位直逼苏公公。 以那个老王八的小心眼性格肯定会更加攻击自己，甚至于诬陷、暗杀。 况且甄菀之所以想提拔王睿，不过就是想挑起他和苏公公的矛盾罢了，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好的掌控二人。 王睿又不傻，才不会中这个女人的诡计。 看到王睿没有上套，甄菀淡淡你说道： “既然如此，那哀家也不勉强你了。” “谢娘娘体谅。” “好了，出去候着吧。” “嗻。” 王睿离开寝宫后长舒了一口气。 都说伴君如伴虎，陪伴在甄菀这个只算计自己人的女人身边，王睿真是疲惫不堪。 甄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好好斟酌，不然保不齐这个女人什么时候给你挖个坑出来。 中午，刑部。 王睿走进刑部，看着一位官员问道： “这位大人，请问韩侍郎在吗？” “侍郎大人正在忙，你有什么事情吗？” “奴才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小睿子，有事情要询问韩侍郎，还劳烦您通报一声。” 听到王睿是太后的人，官员不敢大意，说了句请稍等后就急忙去找韩子道了。 王睿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一年过四十浓眉大眼的男人走了过来。 看到此人与韩悠有几分长相，王睿知道他就是韩子道了。 王睿站起来看着韩子道笑着说道： “奴才小睿子，叨扰韩大人了。” 韩子道虽然为人刚正不阿，但待人还算柔和。 “不知道睿公公大驾光临，还请谅解，请坐。” 待两人坐下来后，韩子道看着王睿问道： “睿公公此次前来刑部，可是有什么事情？” 王睿看了一眼其他正在忙碌的官员，压低声音说道： “太后娘娘的口谕，想必侍郎大人已经收到了吧？” “太后口谕，微臣已经收到了。” “奴才想看马六安强奸杀人案的卷宗，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正常的情况下肯定是不行。 但很明显这是甄菀让王睿来查看案件卷宗的。 韩子道就算再怎么刚正不阿吧，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去得罪自己的亲家，更何况他现在和这个亲家还是一伙的。 于是韩子道点点头起身说道： “公公请跟我来。” 来到了一个小单间，韩子道把一本卷宗放在桌子上后说道： “公公就在这里看吧，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直接叫我就好。” “劳烦大人了。” 在韩子道走出去后，叶枫坐在板凳上，打开那本卷宗就看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叶枫合上卷宗眯着眼睛说道： “看来玲儿说的没错，这个案子果然有问题。” 这个案子其实并不复杂，就是玲儿哥哥马六安，奸淫并且杀害了一个女子，一天后马六安主动到衙门投案自首。 后来经知府，按察使，督抚逐层审核后，将案卷上报了刑部。 目前刑部已经过了，正等待皇帝批准。 不过因为皇帝年幼未亲政，所以这个案子由刑部内部解决。 目前这个案子已经批准了，马六安斩立决，秋后问斩。 看卷宗马六安是一个十恶不做的大恶人，别说斩立决了，就是凌迟处死都应该的。 但王睿知道这都是刑部想给大众看到的。 相比于卷宗，王睿更相信玲儿。 只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如果马六安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必须要他这个受害者亲自推翻口供。 于是王睿走出了小单间，看着办公的韩子道问道： “侍郎大人，这个犯人马六安现在关押在哪里？” “已经押送到京城了，目前被关入死牢，等着秋后问斩。” “奴才想见一见这个犯人马六安。” 韩子道没有一口答应，而是反问道： “公公你到底要做什么？” “侍郎大人放心，奴才所做之事，太后娘娘都知道。” 见王睿不肯说，韩子道犹豫了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 “可以，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劳烦大人了。” 大牢。 看着死牢里躺在地上披头散发的男人，王睿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王睿的询问，男人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翻了个不理会他。 见状王睿也不生气，继续说道： “你有个妹妹叫做玲儿，是南花园的宫女，对吧？” 听到王睿提起了玲儿，这让你男人猛的就抬起了头，咬着牙质问道： “我都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做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去找我妹妹的麻烦！” “你误会了，是你妹妹求我救你。我现在问你，你想死想活？” 男人没有回答他，因为自己妹妹只是花房培育花的末流宫女，怎么可能找到有实力的人帮自己翻案？ 王睿看到他不信任自己，背着手淡淡的说道：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死还是想活。” 男人盯着王睿看了一会，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谁不想活着呢？但我活着，我爹就得死。” “我能保证你活着，你爹也死不了。” “真的？” “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讨论真假，你若是想翻案，那就乖乖的配合我，我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 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可能真的能帮自己翻案，男人急忙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大人，草民马六安！” “好，把你是怎么被冤枉的，又是被谁冤枉的事情都说与我听！” “其实草民是替别人顶罪的，真的凶犯是地方豪强金百万的小儿子金老八…” 第19章 惊天冤案！ 金老八的父亲金百万是地方的豪强，家里良田万亩，横行霸道，目无王法。 他儿子金老八打小被宠坏了，长大更是无法无天，除了喝酒赌钱，最喜欢做的就是强抢民女，县里没人敢招惹这父子俩。 这天，金老八带着几个家奴出城游玩，回来路过村口石桥时，正好撞见孤身一人的张氏经过。 张氏是村里的贫困户女儿，年十八，长得清秀干净，皮肤白得像细瓷。 金老八眼睛顿时一亮！ “这娘们不错啊，真嫩啊！” 金老八当即让家奴拦住张氏。 张氏一看见金老八，吓得转身就跑，这附近谁不知道金老八是什么德行的人。 但她一个弱女子，又岂能跑的过金老八的家奴。 没跑两步就被人抓住了胳膊，硬生生拖到桥边的芦苇荡里。 金老八一脸猥琐的凑上前，伸手就开始扯她身上的衣服。 张氏不肯，拼尽全力反抗，指甲甚至抓破了金老八的脸，一边挣扎一边喊救命。 金老八被惹急了，抬脚就往张氏胸口踹，又让家奴按住她的手脚，不顾她的哭喊强行施暴。 等金老八发泄完，才发现张氏已经死了。 原来挣扎的时候，她被家奴按在了湿泥里，被活活闷死了。 看到死人了，金老八也是有些慌了神，急忙跑回家找自己的老爹。 得知儿子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金百万却淡淡的说道： “不过是死了个穷丫头而已，有什么好惊慌的？” 金百万当场就叫管家过来，交代了一番。 当天半夜，金家管家带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家奴，一脚踹开了马六安的家门。 马六安才二十出头，靠种地砍柴攒了一些银两，然后花了所有的积蓄托人把年幼的妹妹玲儿送进宫中，就是希望她在宫里能过的好一些。 自己则是一个人养活卧病在床的老父亲。 金管家把一袋五十两银子啪地摔在桌上，开口威胁道： “我家少爷不小心闹出了人命，你替他去顶罪，这银子够你爹治病。要是不答应，明天就有人去县衙告你爹贩卖私盐。你该知道，贩卖私盐是杀头的罪，而衙门内都是我们金家的人，到时候你们父子俩一个都跑不掉！” 硬的来完了，金管家又开始来软的了。 他拍了拍马六安的肩膀，开始画大饼。 “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们金家的实力你应该清楚，等回头我们老爷在衙门那边运作一下，你也就关个三年五年的就出来了。出来以后直接来我们金家当家奴，我们金家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面对金皇家的威逼利诱，马六安犹豫不决。 他自然不愿替人顶罪，特别还是替金老八这个畜生顶罪。 但他清楚金百万的势力，县衙里全是他的人，要是真被扣上贩卖私盐的罪名，父亲肯定活不成。 纠结了半天，马六安只能咬着牙点了头。 反正蹲几年牢就出来了，就当去外地打工好了。 就这样，第二天一早马六安就到了县衙自首。 并且一口咬定是自己见色起意杀了张氏。 县衙官员早就收了金百万的好处，随便审了审就定了罪，随后把马六安押送入京，只等秋天复核后斩首！ 说到这里，马六安咬着牙骂道： “金管家说我只要替金老八顶罪，最多就判五年，但他们却出尔反尔，直接花重金买通县太爷，给我判了个秋后问斩。目的就是让我永远的闭上嘴，避免我以后出狱把金老八干的事情说出来！” 听到事情是这么一回事，王睿蹲在地上看着咬牙切齿的马六安问道： “那你就没申冤吗？” “申了，开始的时候刑部也重新调查了，但金百万却买通了刑部，导致刑部驳回了我的申冤。” “好家伙！买通刑部，这得花多少银两啊？” 这句话是说给韩子道听的。 你不是刑部侍郎吗？ 你是不是也收金百万的银子了？ 收了多少，给哥们分点。 然而韩子道却坦荡荡的说道： “这个案子我没插手，吴尚书也知道我若是介入这个案子肯定会推倒重审，所以不让我过问。” “行吧，既然现在大人您知道马六安是被冤枉的了，那您打算怎么做？” “我可以把此案重审，但吴尚书那边…” 不等韩子道说完话，王睿就拍着他的肩膀话里有话的说道： “大人，太后娘娘可是下了懿旨，在吴尚书请假回老家的这段时间由你暂时接替吴尚书的所有工作，你现在就是刑部的负责人，所以你还需要考虑吴尚书做什么呢？” 面对王睿的暗示，韩子道沉默了。 他虽然没有插手这个案子，但是也听说吴尚书以及刑部众多官员都收了金百万的好处。 所以这个案子重审，那将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整个刑部都会发生大地震。 不只是刑部，从上到下，所有收了金百万好处的人都会被揪出来。 如此动荡的局面，太后真的能扛得住吗？ 王睿也是看出了韩子道的担忧，拉着他的胳膊走到一旁后小声说道： “侍郎大人，太后娘娘想要整顿前朝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苦于朝中没有可用之人。如今太后娘娘已经下定决心从刑部开始整顿，您可千万不能拖后腿啊！至于你担忧的，奴才提醒您一句，太后永远都是太后，不是做臣子、做奴才能够撼动的。况且太后还有好多牌没亮出来呢，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有太后娘娘给你撑腰呢！” 面对王睿的一番忽悠，韩子道犹豫再三后终于有了决定。 “睿公公，臣身为刑部侍郎，遇到冤假错案自然不会放任不管。臣立刻安排人员将此案重审，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毕竟女儿都已经给皇帝当贵妃了，现在他和甄菀是一条船上的了，除了跟甄菀一条路走到黑，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看到韩子道终于下定决心站在甄菀这边了，王睿欣慰的说道： “好，奴才会如实向太后娘娘禀报！” 韩子道点了点头，随后就去安排人员对此案进行重审。 趁着吴东海还没回来，必须越快越好。 第20章 不想掺和也得掺和！ 马六安看到王睿是认真的，边叩头边感激的说道： “这位大人，您真是我马家的大恩人！您的大恩大德，草民这辈子都无以为报！” 看着感激涕零的马六安，王睿背着手淡淡的说道： “等刑部提审你的时候，你就实话实说好了，不用担心金百万那边，现在太后娘娘知道你的事情了，他们也不敢在弄虚作假了。” “是，草民全听大人吩咐！” “好了，咱家走了。” “恭送大人…咱家？太监？” 看着王睿离去的背影，马六安愣住了。 毕竟不论怎么看他都不像太监啊！ 办好了这件事情，王睿就回到了慈宁宫。 这一天东奔西跑的把他也累的够呛，所以打算向甄菀汇报最新情况后就好好休息一下。 只是刚走到慈宁宫门口，就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乐馨。 想到这么好的女人居然和苏公公那个老王八是对食，这就把王睿气的够呛，好好的一朵鲜花居然插在那坨牛粪上。 不过王睿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快步走到乐馨面前笑着说道： “乐馨姐姐，你今儿怎么有空来慈宁宫啊？” 面对王睿的主动搭话，乐馨有些尴尬的说道： “惠太妃的娘家今天进贡了一些蜜橘，太妃让我拿一些给太后娘娘尝尝鲜。” 看着她手中的水果篮，王睿笑着说道： “那给我吧，正好我要去参见太后娘娘。” “好。” 当王睿接过她递过来的篮子，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不小心碰到了乐馨的小手。 乐馨的脸立马就红了起来，她急忙把手收了回来，娇羞不已的说道： “那就有劳睿公公了。” 看到她红着小脸急匆匆的离开了，王睿坏笑着说道： “这小手还挺滑溜的。” 转过身正准备进入慈宁宫呢，突然发现站在门口的几个侍卫正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这让他急忙咳嗽了一下。 “咳咳，几位大人保护太后娘娘辛苦了，我这里有些银子几位大人拿去喝茶哈。” 把甄菀赏给自己的银子分了他们一些，王睿就一脸心虚的走进了慈宁宫。 不管怎么说乐馨都是苏公公的女人，自己光明正大的去摸人家手，自己就不占理。 要摸也得找没人的地方摸嘛！ 所以为了不让苏公公知道从而给自己穿小鞋，有必要堵住这几个侍卫的嘴。 而这几个侍卫也知道王睿现在是甄菀身边的红人，再加上人家还掏封口费了，所以自然不会出去瞎咧咧。 王睿拎着果篮走进东暖阁，看到甄菀和小皇帝正在用晚膳。 急忙走过去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奴才参见皇上、太后。” 甄菀给狼吞虎咽的小皇帝夹了一些菜后，看着王睿举起的果篮问道： “哪来的蜜橘？” “回娘娘，是惠太妃让乐馨送来让您尝鲜的，奴才正好遇到了，就顺手捎带了进来。” “哀家最近不太喜欢吃甜的，就赏给你好了。” “谢太后娘娘隆恩！” “冤案的事情怎么样了？” “韩子道已经命人将此案重申了，估计明天就会有初步的结果。” 看到计划进展的还挺顺利，甄菀放下筷子说道： “曹坤现在应该就会收到消息了，吴东海又是他的人，他肯定想尽办法力保的，保不齐今晚就会动手灭马六安的口，死无对证，哀家拿吴东海也没办法。” “奴才知道娘娘的担忧，所以奴才觉得现在应该立刻由都察院牵头，联合刑部、大理寺组成会审专班，共同核验证据，审定罪名，避免刑部内部包庇。” 说到这里王睿从怀里拿出一个名单，双手奉上后继续说道： “为了避免官官相护的现象出现，奴才提议由左都御史邵文，刑部侍郎韩子道，大理寺少卿咏林江，三人共同负责这件事情。” “韩子道和咏林江没问题，就是邵文已经属于半退了，他应该不愿意掺和这件事情吧？” “邵文虽然为人清廉，但奴才听说他小儿子在城外违法圈地建戏园子，虽然数量不大，但恐怕依旧会影响邵文的声誉。” 甄菀明白了王睿的意思，沉思了一下后说道： “哀家知道怎么做了，苏德阳，传左都御史邵文立刻进宫见哀家。” 年近六十的邵文刚吃过晚饭，正在院子里消化食，管家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老爷，慈宁宫的苏公公来了！” “苏公公？他来做什么？” “说是太后传您进宫。” 听到甄菀传自己进宫，邵文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刚刚他就收到了韩子道重审马六安强奸杀人案。 大家都是同僚，吴东海有没有收别人好处邵文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这件事情和他没关系。 他还有半年就告老还乡了，自然不会掺和这种事情。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安安稳稳的把最后这半年度过去。 不过太后下懿旨让他进宫，他又不能不去，于是邵文开口说道： “去把我的朝服拿来，我现在就进宫。” … 戌时。 慈宁宫东暖阁。 邵文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臣邵文，拜见太后。” 正在修剪花蕊的甄菀头也不回的说道： “邵大人来了，请起，锦芸赐座。” 邵文坐在板凳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甄菀问道： “不知太后娘娘这么晚了召臣进宫，是所谓何事？” “邵大人，你今年也六十了吧？” “谢太后挂记，臣今年五十九，距六旬致仕之龄只有半年。待来年开春，恳请太后届时恩准臣解职归乡，安度晚年。” 邵文这么说就是提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还有半年就退休了，就不掺和你们之间的政治斗争了。 甄菀自然听出来邵文的潜台词了，不过既然是王睿看中的人，他想不掺和这件事情都不行。 于是甄菀一边修剪花蕊一边说道： “你为我大周朝呕心沥血了数十载，这马上就要致仕了，哀家真是舍不得啊。” “谢太后体恤。臣不过尽了分内之责，蒙太后记挂，已是殊荣。” 客套完了，甄菀也就进入正题了。 她放下手中的金剪刀，转过身看着邵文说道： “马六安案你可曾听说？” “回太后，臣略有耳闻。” “这案子，哀家也是偶然听宫里人说起的。起初没当回事，命人查了才知道，竟是有人被冤枉，替真正的凶手顶了杀人犯的罪名！更可气的是，刑部上上下下都被买通了，硬是把这假案坐实，这般草菅人命，败坏朝纲，哀家真是又惊又怒！” 第21章 刑部地震！ 站在门口偷听的王睿，看到甄菀还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导致胸口剧烈起伏，这让他眼睛不自觉的瞪大了。 好家伙，太后娘娘够凶的啊！ 邵文也是急忙站起来双手抱拳严厉的说道： “此等行为太过恶劣，应当严惩不贷！” “可是这朝中哀家可用之人不多，不知道邵大人你可否帮哀家担下这桩差事？” 看到甄菀果然是想让自己蹚这趟浑水，邵文急忙说道： “臣年届六十，距致仕只剩半年，恐精力不济，难当此任，还请太后另择贤能。” 甄菀闻言，重新拿起金剪刀，一边寻找可修剪的花蕊一边说道： “前些日子，顺天府曾向哀家禀报，说邵公子在城郊违法圈占了百亩良田。哀家念及邵大人你为官多年兢兢业业，从未有过贪腐之举，便暂且将此事压了下来，没让他们声张。” “轰”的一声，邵文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小儿子圈地之事他一直瞒着，也从未与人提起，没想到甄菀居然知道！ 看来甄菀这是早就备好筹码了啊。 一边是晚节与安稳晚年，一边是儿子的前程甚至性命。 只是经过短暂的犹豫，邵文便做出了决定。 他双手抱拳，沉声道： “臣愿领此差事，彻查刑部贪腐，无论涉及谁，皆不包庇，一心为太后分忧！” 看到王睿的方法还真奏效了，这让甄菀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 重新放下金剪子，看着邵文笑着说道： “哀家知道，刑部里头不少人是邵大人你的同僚、学生，也不愿让你为难，这样吧，就由都察院牵头，联合刑部侍郎韩子道、大理寺少卿咏林江，你们三方一同查这刑部贪腐案。大人你只需坐镇统筹，那些容易得罪人的事，自有他们去办。” 邵文俯身叩首，声音带着几分动容。 “臣谢太后体谅臣的难处，为臣顾虑周全。臣必尽心协调都察院，刑部与大理寺，全力推进查案，不辱太后之命！” 当天夜里联合调查组就成立了，直接进驻刑部开始调查。 虽然邵文是名义上的总负责人，但他也只是来装装样子，所有的事情都是由韩子道和咏林江负责。 翌日。 当曹坤起床后听闻刑部有数十个官员在昨夜被抓起来了，甚至于远在老家的刑部尚书吴东海都被抓起来了，并且连夜押送回京，这让他瞬间就震惊了！ “甄菀是疯了吗？！” 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但曹坤之前居然一点都没听说。 王睿自然知道事情拖的越久，曹坤就越有时间进行干预，所以才让韩子道他们在一夜之间把之前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才能做到的事情给做成了，不给曹坤任何的反应机会。 意识到此事极其不寻常，曹坤急忙问道： “为什么抓他们？” “老奴听说是因为马六安的案件，据说韩子道昨天突审马六安，然后夜里太后娘娘就命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方会同查办，组专司查案之班，审查刑部数十员官吏贪腐大案。” “都察院牵头办此案的人是谁？” “左都御史邵文。” “邵文？他致仕之期近在眼前，犯得着搅和进这麻烦里吗！” “太后昨晚召见了邵文，然后就出了这事。” 看到邵文肯定是有把柄被甄菀抓住了，导致他不得不掺和这件事情，这让曹坤烦躁的说道： “这个该死的寡妇，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精明了。” 说完这句话曹坤突然一愣。 之前的甄菀什么时候有这个智商啊！ 每一次和自己交锋都被按在地上摩擦，怎么还突然开了窍不声不响的搞了这么大的事情？ 不对，不对。 甄菀肯定没有这个脑子和执行力，肯定有人在暗中给他出谋划策。 这个人是谁？ 沉思了一下，曹坤看着管家问道： “最近甄菀身边出现什么新人了吗？” “老爷，咱们在宫中的眼线都被太后给拔除了，老奴也不知道太后的近况。” “那就给我重新安排眼线，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谁在帮助甄菀！” “是，老奴现在就去安排。” 在老杜离开后，曹坤面色阴沉的说道： “不管你是谁，敢帮着甄菀和我作对，我都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 晨会。 “满朝文武大臣，没有一人有事禀报吗？” 随着甄菀的话音落下，包括曹坤在内的众官员无一人发言。 刑部大地震的事情他们也都是刚刚听说，现在都还懵呢，谁又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当出头鸟呢。 况且出事的是曹坤的人，其他人看热闹还来不及呢。 甄菀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的脸，继续说道： “既然众爱卿没什么要说的，那哀家有话要说。” 随着苏公公把文件分发给在场的官员，甄菀冷冷的说道： “马六安的案子，诸位卿家可都听过了？没听过没关系，哀家说给你们听。一个叫金百万的豪强，纵容儿子施暴害命，竟能买通县衙上下，甚至是刑部，逼得贫苦百姓马六安替罪入狱！” 殿内鸦雀无声，只闻太后冰冷的声音在回荡。 “先帝在位时，最恨豪强欺民，官吏贪腐，如今倒好，一县从衙役到县官，县官到刑部，拿了银子就敢草菅人命，把我大周律法当废纸！寻常百姓冤死无人问，凶徒却能逍遥法外，再这么放任下去，不仅律法尊严扫地，更会让天下人寒心，到时候乱象四起，谁还能护得住这江山？” “更甚者，刑部尚书吴东海带头接受金百万受贿，底下官员更是沆瀣一气，这朝廷的脸面都被他们丢尽了！” 说到这里甄菀看着邵文说道： “都察院左都御史邵文。” “臣在！” “刑部侍郎韩子道。” “臣在！” “大理寺少卿咏林江。” “臣在！” “哀家命你们三人率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司联合查办此案。三衙须各司其职，相互监督，若有半点徇私护短，妄图遮掩罪证，休怪哀家不留情面！” “臣遵旨！” 官员们看见邵文的时候，还没觉得有啥特别的。 可等韩子道和咏林江一出来，底下人立马跟开了窍似的，心里全明白了！ 谁不知道这俩人是甄菀的亲家啊？ 原来甄菀是借着这案子，一边把对手除掉，一边扩大自己的势力！ 之前不管是曹坤，还是其他官员，都把甄菀当成胸大无脑的蠢女人，觉得她就耍耍太后的威风，成不了啥气候。 哪想到她居然藏这么深，悄无声息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第22章 吴东海倒台！ 甄菀把目光对准了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曹坤，淡淡的问道： “曹丞相可有什么想说的？” 曹坤心想我还能说什么呢？ 人都让你抓进去，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老臣没什么想说的。” “那好，退朝。” 丞相府。 曹坤背着手走来走去，很是焦躁。 甄菀突然搞出的这一手，让他处于极度被动的地步。 吴东海为了活命，肯定会把自己这些年干的事情全都招出来，到那时候他将会满盘皆输。 “不行，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吴东海开口，老杜！让人给吴东海带样东西，一个可以让他永远闭上嘴的东西！” 管家瞬间就明白了曹坤是要灭吴东海的口。 虽然吴东海现在被秘密关押了起来，但曹坤还是通过自己的渠道打听到了具体位置。 当然，吴东海这么重要的人物，为什么能轻易被曹坤打听到关押的位置呢？ 囚牢。 大门打开，给这间暗无天日的死牢带来了一丝光明。 吴东海前一夜还搂着小妾吃着火锅唱着歌，结果半夜就被人逮捕，随后被连夜押送到京城关押，所以到现在他都还是懵的。 看到狱卒端着饭菜走了过来，吴东海急忙说道： “你们这群狗奴才抓错人了，我可是刑部尚书啊！” “别喊了，抓的就是你刑部尚书。” “抓我？我犯了什么法！” “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要见丞相！” “丞相你肯定是见不到。” 说到这里狱卒看了一眼身后，随后偷偷的把一张纸条放在了饭碗的下方，小声说道： “碗下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见他放下饭菜酒壶就走了出去，吴东海急忙把饭碗掀开，把那张纸条拿在手中。 因为牢狱光线昏暗，吴东海无法看清楚上面的字，只好跑到狭小的天窗下方，透过微弱的亮光看着手中的纸条。 “案已难转，牵累满门。唯君自绝，家眷可安。案上醇酒，为君留体面，亦为家人留生路。” 吴东海捏着纸条，指节都泛了白。 “唯君自绝，家眷可安。” 不用想，肯定是曹坤写的这张纸条。 曹坤害怕自己把他招出去，所以要让自己死在这里牢里。 吴东海转头看着放在地上的酒壶，手不停的颤抖。 脑子里全是妻儿老小的模样，要是自己不喝，他们可怎么办？ 曹坤的手段他最清楚，说要斩草除根，就绝不会留活口。 “罢了，罢了！” 吴东海绝望的闭了闭眼，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 就当是自己欠他们的，用这条命换一家人平安，值了。 他深吸一口气，步履蹒跚仿佛八十岁老人一样走了过去。 哆哆嗦嗦的拿起了地上酒壶，声音颤抖的说道： “曹坤，你若是出尔反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咬着牙说完话，没再犹豫，仰头就准备喝毒酒。 但这个时候一道戏谑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就这样死了，你甘心吗？” 吴东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一道黑影。 “你是谁？” 面对吴东海的质问，黑影缓缓走到牢房前，一张英俊帅气的脸蛋出现在他的眼前。 来人看着一脸错愕的吴东海，笑着说道： “吴尚书，咱家问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呢？” … 傍晚。 丞相府。 “老爷，吴东海已经死了。” 听到吴东海死了，这让曹坤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瘫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的问道： “他死之前没把我捅出来吧？” “听我收买的狱卒说，吴东海什么都没有说。” “那就行，吴东海死了，甄菀就再也别想用他来治我的罪了。对了，我让你打听的事情你打听出来了吗？到底是谁在帮着甄菀？” “根据老奴的调查，最近慈宁宫没出现什么新面孔，不过…” 看到老杜欲言又止，曹坤不耐烦的说道： “不过什么，赶紧说。” “是，王睿最近俨然成为甄菀身边的红人了，甚至连甄菀随身佩戴多年的佛珠都赏赐给他了。” 听到王睿获得如此大的恩赐，这让曹坤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难道是他在帮助甄菀？可是他除了有点特长，应该也没有这么聪明的脑子吧。” 能把甄菀这个小废物变成了大谋士，这真是王睿能做到的事情吗？ “老爷，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听到老杜这么说，曹坤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看着老杜声音阴冷的说道： “看来只有除掉王睿后，才能知道那个在暗中帮助甄菀的人是不是他了。” “老奴去安排。” “不，这一次不在宫内动手了。” “老爷您的意思是？” 曹坤没有回答，只是目光透露出凶狠。 … 随着联合调查组的正式介入调查，马六安的案件很快就审清楚了。 金百万和他儿子金老八，在地方上盘踞多年，又贪钱又违法，还欺负老实人，干的坏事多到说都说不完。 太后甄菀得知后龙颜大怒，立刻下命令抄了金家，家里的金银，田地，值钱的古玩玉器，全收归国库。 除了金百万父子俩被判斩立决外，家族里其他男女老少，不管关系亲疏，都被发配到西北边疆当奴隶，永远不许回来。 地方上不少官员收了金百万的好处，帮他遮掩坏事，故意冤枉好人，帮他掩盖罪证。 现在案子查清楚了，这些贪官污吏全被抓了起来。 经过三法司联合审问，查清罪证后，全被押到西市刑场砍头示众，以儆效尤。 刑部的不少官员收了金百万的贿赂，竟然胆敢修改案件记录和供词，把黑的说成白的帮金老八脱罪。 其中罪行轻一点的，马上摘掉官帽，取消官职，贬为普通百姓，永不录用。 罪行重的官员，都按照大周律例定罪，判了斩立决，家产也一样被抄没收归国库。 至于刑部尚书吴东海，因为已经服毒自尽了，没办法再向上继续深挖了，所以这个案子到他这里也就停止了。 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曹坤却以尚书是刑部的最高官员，带头贪污不说，还纵容手下贪污违法乱纪。 哪怕已经服毒自尽了，但也逃不了责任，所以曹坤极力向太后奏请，要追究他家人的责任。 大家看到曹坤这么狠毒，也都在背地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最终太后降旨，尚书家眷虽无直接涉罪，但以父为刑部首职，失察纵容属吏贪腐乱法，其家眷当承连坐之责为由，将其妻妾，子孙或发配充军，或者发配宁古塔。 满门尽遭流放，无一幸免。 至此，闹的轰轰烈烈的金氏父子顶罪案及刑部贪腐枉法案，暂时告一段落。 慈宁宫。 “睿公公，你轻一点，人家受不了了。” 第23章 调戏大宫女！ 库房。 一个小宫女正坐在凳子上，王睿则是熟练的正在给她捏肩膀。 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小脸微红的宫女，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轻轻的咬着下嘴唇。 “晴儿姐姐，我这手法还行吧？” 面对王睿的询问，慈宁宫的宫女晴儿张开小嘴吐出一道热气，十分享受的说道： “怪不得太后娘娘总是喜欢让你给她捏肩呢，真是舒服呀！” “姐姐觉得舒服就行，我再给你捏捏腰。” 正常来说宫规森严，更别提是太后居住的慈宁宫了。 但王睿这个人能说会道，经常讲一些笑话逗小太监和小宫女，导致他们都非常喜欢太后娘娘身边这个大红人。 所以久来久去，大家也是越来越熟悉，行为上也是越来越大胆。 毕竟宫女也是人，也需要理解，需要安慰。 所以在太后不在慈宁宫的时候，她们都会找王睿寻求一些精神上的慰藉。 不过最多就是按个摩什么的，再过分的事情她们就算想也不敢做。 就在王睿奔着晴儿那纤细的小蛮腰伸出魔爪的时候，一个小宫女小跑了进来。 她一进门就说道： “晴儿，都半刻钟了，该轮到我了！” “哎呀，着什么急，在给我半刻钟的时间。” “那太后就回来了，你快起来！” “就不起！” 王睿看到她们两个还撕扯了起来，心想你们两个就撕吧，最好把衣服都撕碎了，这样也能让小爷饱饱眼福。 心里是这样想的，嘴上却急忙说道： “夏姐姐你别扯，快停手。” 嘴上在拉架，手却直接搂住了她们两个的腰。 这些宫女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腰那叫一个细啊。 然而就在这档子功夫，又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进来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慈宁宫首领宫女锦芸。 正在互相推搡的晴儿和夏儿看到锦芸后，立马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就停止了撕扯，浑身颤抖的站在一旁。 偷偷摸摸的怎么样都行，但若是被抓到了，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锦芸看了她们两个一眼，随后把目光对准了面带微笑的王睿。 “小睿子，太后娘娘回来了，要你现在过去见她。” 见锦芸说完话就走出了库房，晴儿和夏儿都被吓哭了。 锦芸虽然为人谦和，但刚刚的事情她肯定会告诉甄菀。 把她们两个赶出宫都算轻的，若是甄菀心情不好，可能直接把她们乱棍打死。 王睿这个时候急忙安慰道： “别怕，有我在呢，你们不会有事的。” 安慰了她们两个一句，王睿就急忙跑出了库房。 跑到了锦芸身后，一把就抓住了她白嫩的小手。 锦芸是甄菀的陪嫁丫鬟，可以说是慈宁宫中除了甄菀以外地位最高的人了，哪怕是苏公公平时对她都得好言好语。 所以地位如此之高的锦芸，在保养各方面也都是相当到位，从来都不做脏活累活。 再加上只有二十七八的年纪，导致她的小手是又白又嫩。 面对王睿如此亲密的行为，这让锦芸急忙转过头，语气有些严厉的问道： “小睿子，你这是做什么！” 王睿自然知道她问的是自己抓她手的事情，不过王睿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只见他依旧抓着锦芸的手，一脸诚恳的说道： “锦芸姐姐，是我看晴儿她们平时太累了，所以想给她们捏捏肩，让她们放松一下。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别惩罚她们。” 看到王睿是在说这件事情，锦芸试着先把手抽出来，但王睿却死死的抓着不肯松手。 无奈之下，锦芸只好说道： “你先把我的手松开，让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只要姐姐你答应我不惩罚晴儿她们，我就松开姐姐的手，不然我就这样抓一辈子。” 锦芸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无赖啊，毕竟无赖也不敢跑到慈宁宫啊。 这若是换成别人，锦芸早就让人把对方抓起来了。 但恰巧这个人还是甄菀身边的大红人，所以锦芸不得不妥协。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快松开我的手，不然让娘娘看到了我就完了。” “这是你说的哈，不许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快松开我。”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王睿也就松开了她的手。 不过王睿却闻了闻自己的手，一脸陶醉的说道： “好香啊，锦芸姐姐平时都擦些什么呀？” 看到王睿这猥琐的样子，锦芸瞪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讨厌”就红着脸走了。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王睿坏笑着说道： “没想到锦芸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当他进入寝宫后立马收起了脸上的轻浮，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甄菀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看到王睿来了说道： “起来吧。” “谢娘娘。” 当王睿站起来后，甄菀继续说道： “吴东海是曹坤的左膀，他的左膀被哀家砍掉了，现在咱们该对他的右臂动手了吧？” 王睿见甄菀还挺着急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娘娘，霍军是九门提督，直接统领京城最精锐的驻京大营，想要对付他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听到王睿这么说，甄菀一挑眉毛冷冷的问道： “怎么，你不行？” 王睿心想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 忘了那一夜是谁一遍又一遍…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可不能说出来，于是急忙低下头解释道： “奴才的意思是对付霍军需要从长计议，确保万无一失，不然很有可能会危及娘娘您的安全。” 霍军管理着驻京大营，若是把他逼急了，立马就能带几千人冲进这皇宫把甄菀抓起来。 到时候把你这个娘们扒光了吊在城门上，看你还着急不着急。 甄菀也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闭着眼睛扶着额头有些疲惫的说道： “那你有什么计划吗？” 王睿没有先说出自己的计划，而是走到了甄菀身边，轻轻的捏着她的香肩。 “娘娘，霍军这个人就是一个墙头草，风往哪儿吹他就往哪儿倒。虽然他是曹坤的人，但看到吴东海被娘娘您收拾了，想必他现在也正处于观望阶段。” 甄菀很享受王睿的按摩，所以咬着嘴唇问道： “他观望什么？” “观望曹坤能不能扳倒娘娘，又观望娘娘您能不能治曹坤的罪。” 第24章 祈雨！ 听到王睿的话，甄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沉默了一会，有些惆怅的说道： “如此一来，哀家反而不太好收拾他了。” “霍军身为我大周朝臣子，本应无条件效忠于太后娘娘您，如今却持中立之态左右观望，这分明是未尽臣子本分，已然是对您的不敬，娘娘您收拾他，于法于理都站得住脚。” 被王睿一番开导，甄菀点点头说道： “你说的对，他霍军既然是我大周朝的臣子，就应当无条件效忠于哀家，效忠于当今圣上。但他却想看我和曹坤谁赢站谁，已是对哀家，对皇上的大不敬！” 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收拾霍军的借口后，甄菀转过头看着身后的王睿继续说道： “那你有什么计划，说给哀家听听。” 看着甄菀那张绝美的妖艳的脸蛋，王睿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 “娘娘，奴才听说开阳有些日子没下雨了，今年粮食恐怕要绝产了。” 看到王睿突然关心起下不下雨的事情，这让甄菀皱着眉头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面对甄菀的不解，王睿凑到耳边小说道： “南方旱成这样，娘娘您就说要去天坛求雨，救老百姓，这事名正言顺。然后让霍军带着他的人全程护驾，还得提前让他把沿途岗哨怎么摆，谁守哪都报清楚，逼他把责任担起来。等求雨那天，御驾走到天坛附近，咱们安排好的假刺客就假装冲出来，不用真动手，只要闹出要行刺的动静就行，然后咱们就可以就定他个护驾不力的罪！” 说话的时候还故意往她的耳孔里吐热气，导致甄菀仿佛被触电了一般，死死的攥着手。 王睿说完悄悄话后，站直身体继续说道： “虽然曹坤会力保霍军，但咱们也可以趁机把云贵妃之父云卫尧调到驻京大营，等后期霍军倒台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九门提督交给云卫尧了。” 甄菀没怎么听进去王睿的计划，毕竟那种酥麻感现在还没有消散呢。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甄菀有些担忧的说道： “可是哀家怕曹坤会联合霍军，趁此对哀家不轨。” “奴才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娘娘您留在宫中，让皇上去天坛求雨。” “万一伤到皇上龙体怎么办？” “奴才会全程守护在皇上身边，绝对不会让皇上受到任何伤害。况且刺客是假的，娘娘您就放心吧。” 这个计划虽然有一些风险，但既然是王睿提出的，想必没有问题。 所以甄菀基本上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假刺客的事情哀家会安排，至于皇上，哀家就把他交给你了，你务必保护皇上周全，要是皇上少了一根头发，就算你死十次，也抵不了这个罪！” 王睿急忙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奴才谨遵懿旨，定然确保皇上万无一失！不过…” “不过什么？” 王睿缓缓抬起头，看着甄菀费解的眼睛问道： “要是皇上自己掉头发呢？娘娘也要治奴才的罪吗？” 甄菀：… 皇上要去天坛祈雨的事情第二天就在朝会上提起了。 对于这种事情，官员们也没什么好反对的，纷纷表示支持。 丞相府。 “老爷，老奴听说太后娘娘病了，去不了，由惠太妃带着皇上去。” 听着老杜的汇报，正在斗鸟的曹坤不屑的说道： “甄菀肯定是怕被我弄死在外面，所以不敢去祈雨。” “不过老奴听说王睿会跟随皇上一起去天坛祈雨。” 听到王睿也去，曹坤微微一顿。 转过头看着老杜质问道： “他真的去？” “应该不假。” 看到事情是真的，这让曹坤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那这机会不是来了么。” 看到曹坤要在皇帝祈雨的时候对王睿动手，老杜急忙提醒道： “负责安护驾的是霍军，若是王睿出了事，那霍军也肯定会受牵连。” “无妨！到时候我会力保霍军的，况且甄菀身后的军师若真是王睿，那王睿死了，甄菀就会变成无头的苍蝇，哪怕霍军倒了，我还怕收拾不了甄菀？” “那万一王睿不是给太后出谋划策的人呢？” 对于老杜这个担忧，曹坤沉默了。 片刻后，他目光坚定的说道： “我觉得王睿是，自从他开始背叛我成为甄菀的人后，甄菀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如果说这一切和他无关，我是不信的。” 看到曹坤主意已定，老杜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三天后。 慈宁宫。 “皇上，南方旱了快三月，田里的庄稼全枯了，老百姓连水都喝不上了，再这么下去，怕是要饿死几百万人！” 太后靠在软榻上，捂着心口轻咳两声，脸色透着病气。 “哀家本想亲自去天坛求雨，可这身子实在撑不住，走路都发虚，如今这事儿，只能托付给你了。你是大周朝的天子，代表皇室去祈求上天降下甘霖，既合规矩，也能安百姓的心。” 虽说小皇帝智力低下，但该装的样子还是要装的。 小皇帝眨了眨眼睛，说道： “母后，我想拉屎！” 甄菀：… 看到小皇帝这二百五的样子，甄菀觉得自己都多余装这个病。 招呼奴才带着小皇帝去出恭，甄菀看着站在一旁的王睿叮嘱道： “一定要确保皇上的安全。” “请娘娘放心，有奴才在，皇上定然不会有任何事情。” “那哀家就把皇上交给你了。” “嗻。” 说话的功夫惠太妃走了进来，见状甄菀急忙开始假咳嗽。 惠太妃走到床边，看着咳嗽不止的甄菀关心道： “太后娘娘，您这咳嗽的怎么这么严重，太医看过了吗？” “看过了，只是伤风而已，不碍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说完话甄菀抓着惠太妃的手，嘱托道： “玉芝，我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去祈雨，咏蓉她们几个还没和皇上大婚，按规矩没资格代皇室行祭天之事。思来想去，这宫里也就你身份合适，又稳妥可靠，只能托付你替哀家走这一趟了。” 玉芝立刻屈膝行了一礼，斩钉截铁道： “太后娘娘您安心养病，千万别为祈雨的事操心。嫔妾虽不敢说能立刻求来甘霖，但定会按祭天的规矩一步步办妥当，替您为天下百姓祈福，绝不让您失望！” “有你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等你顺利归来，哀家再好好赏你。” 二人客套了一番，小皇帝也拉完屎了。 王睿冲着甄菀点了点头，随后便跟随着惠太妃以及小皇帝等人离开了慈宁宫。 因为南方大旱正紧，皇上要去天坛祈雨，本是为苍生求活路，可眼下这光景要是还摆着浩浩荡荡的仪仗，带着密密麻麻的侍卫，反倒像皇室不顾民间疾苦，传出去定要遭人非议。 于是太后甄菀借此为由要求随行人员一概精简，御林军侍卫只留够用的人手，不求排场，只求把这个雨给求了。 可没人知道，人少了，护驾的人手自然薄弱。 那些早安排好的假刺客，才能更顺理成章地惊了皇上的御驾，让霍军背上护驾不力的大黑锅。 第25章 銮驾遇刺！ 队伍最前头，年过四十的霍军骑着马走在最前方。 身旁的副官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 “大人，您说这事儿透着怪不？先前护驾哪回不是侍卫排得里三层外三层？恨不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这次倒好，精简人手不说，还特意嘱咐不许驱散路边的百姓，说求雨要见民心，别搞得太疏离这种屁话。可您看这路边人挤人，真要是混进几个刺客，咱们这点人手根本顾不过来啊！” 霍军目光扫过路边的人群，有老有少，大多都是望着銮驾，眼神里满是盼雨的急切。 霍军缓缓微微舒了口气，看着道路两侧的人群淡淡说道： “京城里头毕竟有巡捕营盯着，寻常歹人也不敢轻易露头，再说皇上是为百姓求雨，要是摆着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反倒让百姓寒心。” “可安全是大事啊！” 副官急得声调都高了些，又赶紧压低。 “您想啊，人手少了，巡逻的空档就多了，真出点意外，咱们怎么担待？我总觉得这次的安排太刻意了，处处都透着不方便。” 霍军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虽说是为了精简显示皇家的诚意，给老百姓留下一个好印象，但这安全方面也能精简？ 虽然霍军也觉得有些古怪，但现在都已经出发了，顾虑太多也没用。 一路上无惊无险。 天坛。 看到惠太妃领着小皇帝开始了求雨仪式，王睿看了一眼周边的守卫，随后拉着乐馨走到了背人的地方。 看着有些疑惑的乐馨，王睿笑嘻嘻的说道： “乐馨，你今天穿的裙子很好看，很适合你的气质。” 面对王睿的夸赞，这让乐馨脸蛋一红，急忙就准备回去。 不过王睿突然拉住了她，随后把一个小瓶子塞进她的手中。 “早上看你眼睛里有血丝，想必昨晚应该没有睡好，这是提神液，现在就喝了吧。” 乐馨看着手中的瓶子，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低着头小声说道： “谢谢。” “和我就别客气了，对了，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吧。” “你为什么会和苏公公对食啊？” 面对王睿的询问，乐馨瞬间脸色大变！ 王睿也是看到她的脸色铁青，急忙小声说道：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毕竟你和苏公公是先帝安排的，属于持证上岗。” 然而乐馨却死死的攥着手，仿佛想起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叫她这个样子，王睿只好说道：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了。” 过了好一会，乐馨才松开了拳头。 她长叹了一口气，看着王睿苦笑着问道： “既然你知道我是苏德阳的女人，为什么还总是调戏我？不怕他给你穿小鞋吗？” “纠正你一下，我没调戏你。” “那天我送蜜橘的时候你摸我手了…” 看到她提起这件事情脸还红了，王睿心虚的狡辩道： “我那是不小心碰到的。” “那这个呢？” 见她指的是自己送给她的提神液，王睿耸了耸肩。 “我关心一下同事没问题吧？” “关心你上官的女人是吗？” “嘶！” 看到王睿被气的直咧嘴，乐馨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中的提神液还给他后提醒道： “以后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不然苏德阳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 然而下一秒王睿就抓住了她的手，随后强行把提神液塞进了她的手中，并且义愤填膺的说道： “说实话我早看苏德阳那个老王八蛋不顺眼了，在得知你和他是对食后，我当晚气的一夜没睡，你这么一朵鲜花怎么就插在他那坨猪粪上了呢？” 说到这里王睿压低声音小声继续说道： “我怀疑先帝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听到王睿居然敢说先帝爷的坏话，乐馨脸色瞬间一遍，急忙捂住了他的嘴，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焦急的说道： “你疯了！？” 王睿掰开了她的手，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关心我啊。” 看到他这个样子，乐馨才反应过来二人的举止有些亲密，赶忙就把手收了回来。 不过王睿却闻了闻空气，随后调侃道： “你的手好香啊。” “你，你真坏，人家不理你了。” 看到乐馨一脸娇羞的离开了，王睿微微叹了口气。 “白瞎这么好的女人了。” 因为祈雨就是为了给霍军挖坑跳，所以祈雨的仪式也是进行了精简。 搞定了祈雨后，众人就起驾回宫了。 刚走到永定门的时候，突然有一伙持刀蒙面大汉从街道两侧的商铺冲了出来！ 王睿看到甄菀找的人终于开始干活了，小声嘀咕道： “我以为就找三两个人呢，没想到找了几十个人。” 假刺客人多人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他们的出现，惊了御驾，这口大黑锅霍军不背不行。 乐馨不知道王睿和甄菀的计划，还以为是真的有刺客呢，一时间被吓的呆愣在原地。 王睿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凑到她耳边柔声安慰道： “别怕，你就待在銮驾旁，这里很安全。” 松开了乐馨，王睿大声说道： “有刺客，保护皇上！” 这个时候人群最前方的霍军也反应了过来，骂了一句国粹，随后急忙就带着守卫跑了过来！ 看到霍军骑马跑过来了，王睿知道计划已经成功了，接下来这伙刺客就可以离开了。 然而让王睿没想到的是，这群刺客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开始杀人了！ 一旦见血，事情就麻烦了。 守卫迅速收缩，大多数人都守护在銮驾旁，剩下的一小部分去对付刺客。 但这群刺客过于凶猛，砍翻了守卫，直逼銮驾。 看到这一幕，王睿也懵了。 “这他妈什么情况？” 懵的不只是他们，远处一个二层楼上，三个蒙着面的男子看到这一幕也傻眼了。 大家面面相觑后，其中一人说道： “还有一伙冒充刺客吗？” “不能啊。” “那他们怎么回事？” “好像是真刺客。” “那我们怎么办？” “赶紧撤，不然一会该被当这伙刺客同党抓起来了！” 另一边。 因为守卫都挤在銮驾旁，大家你挤我，我挤你的，最后不知道谁推了王睿一把，直接就把他给推了出去。 “靠！怎么把我干出来了！” 王睿骂了一句就准备挤回去，他一个假太监而已，犯不着和这群亡命徒拼命。 但这个时候一个守卫的尸体倒在了他脚边，王睿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前方，就看到一个蒙面大汉持刀奔着自己捅了过来！ 第26章 大意了！ “卧槽！” 之前和甄菀商定的剧本中也没有自己挨砍这一条啊！ 王睿下意识的向后退去，结果踩到了守卫的尸体，导致他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也正因如此，刺客的刀擦肩而过。 王睿重重的摔在地上，还没等反应过来自己踩到什么了，刺客就又一次奔着他砍了过来。 急忙向一侧滚去，堪堪的躲过了这致命一刀。 王睿不敢再大意了，麻溜的就爬了起来。 看到刺客又奔着自己冲了过来，王睿急忙用脚尖挑起了一把刀，单手抓住刀柄就用力砍了回去！ “当！” 两刀相撞，迸溅出火星！ 王睿咬着牙和刺客较劲，看着他凶狠的眼睛骂道： “皇上在銮驾上呢，我只是一个太监，你他妈追着我砍干啥？” 然而刺客没有回答，持刀的手用力下压，导致刀尖直接砍在了他肩膀上。 强烈的疼痛让王睿正准备反击呢，余光突然看到又有两个刺客奔着自己来了。 急忙把目光对准了銮驾，却没有一个刺客去冲击銮驾。 如果说銮驾周围都是侍卫，这群刺客不敢冲，那他们今儿搞这个行刺是为了啥？ 玩行为艺术啊？ 突然想到了什么，王睿瞬间恍然大悟！ 看着还在用力下压想要砍掉自己肩膀的刺客，王睿咬着牙说道： “原来你们不是为了杀皇上，而是为了杀我啊！” 不怪王睿反应的慢，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能在挨了一刀后反应过来已经够不错的了。 既然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自己，那王睿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强忍着肩膀上的疼痛，抬起脚就狠狠地踹在了对方的裆上！ 只见对方的额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上了一层冷汗，而他持刀的手也开始剧烈的颤抖。 王睿这一脚，居然让他鸡飞蛋打… 感觉到肩膀上的压力骤减，王睿迅速后退，随后一刀就砍在了对方的头上！ “噗通！” 一刀干掉了对方，王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另一个刺客就冲到了他身边，奔着他的肚子就捅了过去。 哪怕王睿迅速躲闪，但肚子还是被开了个口。 现在已经顾得不疼不疼了，或者说在这种情况的刺激下，导致肾上腺素迅速飙升，让王睿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迅速松开刀柄，随后又迅速抓住。 正手持刀换成反手持刀后，猛的就砍了过去！ 对面这哥们也没想到王睿还能在空中完成换手，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被一刀砍在了大动脉上！ 王睿被喷了一脸的鲜血，看到他捂着脖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骂骂咧咧道： “幸好老子以前是顶级特工，不然还不会耍刀呢。” 銮驾旁的乐馨看到又有几个刺客奔着王睿跑了过去，急忙冲着身边的侍卫说道： “几位大哥，你们别干看着啊，快去救人啊！” 然而这些刺客过于凶狠，侍卫人数因为精简精简再精简，除了那些被砍死的侍卫外，剩下的人也就够保护銮驾的，所以自然不会因为去救一个太监而分出人手。 乐馨见他们不去救王睿，急忙看向霍军。 此时的霍军正在率人对付其他的刺客，也没有过来帮王睿的意思。 一时间乐馨急得不行。 要说这个宫里对她最好的人，除了王睿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只有他不在背后蛐蛐自己，还在自己投湖自尽的时候救自己，并且还贴心的送给她提神液。 可以说在今天与王睿进行了一番交流后，她对这个太监就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虽然明知道他们不可能，但也不想看到他就这样被人砍死啊！ 只不过她一介女流，连刀都拿不起来，又怎么能帮得了王睿呢？ 就在乐馨急得不行的时候，突然想到了王睿的身份。 虽然乐馨不是慈宁宫的人，但也听说了太后似乎很看好王睿。 于是情急之下，乐馨急忙喊道： “他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睿公公，若是让太后娘娘知道你们冷眼旁观，见死不救，一定会治你们的罪的！” 听到乐馨的话，侍卫们有些动摇了。 御林军的领队的分析了一下局势，看到刺客所剩不多了，冲着身边的人说道： “去几个人帮他。” 有了领导的命令，这才有几个侍卫跑去帮王睿。 不过王睿此时已经被砍了好几刀，虽说他以前是优秀的特工，但面对这么多顶级刺客的围攻，也难免会有些分身乏术。 随着侍卫们的加入，王睿这边的压力终于减轻了不少。 一刀砍翻了一个刺客，王睿摇晃了一下身体，随后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看着满身的鲜血，咬着牙骂道： “妈的，大意了。” 乐馨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到王睿满身都是伤，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心疼，泪水瞬间打湿了眼眶。 看到她跪在自己身边泪流满面的样子，王睿抽了抽嘴角，忍不住问道： “大姐，挨砍的是我，你哭什么啊？” 面对王睿的无语，乐馨哽咽的说道： “这得多疼啊！” “疼的是我又不是你…难道你是心疼我？” 看到他还有心情调戏自己，这让乐馨哭的更凶了。 当支援部队赶到后，这伙刺客发现没办法杀王睿了，只好迅速撤离，不过最终他们也只是跑出去两个人，其余的人都死在了这里。 随行太医检查了一下已经陷入昏迷的王睿，斟酌片刻后说道： “皇上，惠太妃，这位公公伤势严重，送到医馆医治的话，大概率是治不回来了。” 听着太医的汇报，小皇帝想了一下，看着身边的惠太妃说道： “惠娘娘，我想拉屎！” 惠太妃见小皇帝无法做主，只好看着太医说道： “他是太后娘娘的人，又是在保护皇上的时候受的伤，我想太后娘娘也不想看到他就这样死了，立刻送回宫里，让太医全力医治。” 惠太妃是一个很明事理的人，甄菀能让王睿随行守护在皇上身边，足以说明甄菀对他的信任程度。 况且她也听到了关于甄菀的流言蜚语。 不管王睿是不是真的和甄菀有一腿，他都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自己眼前。 王睿被第一时间就送回了宫里。 不过进了宫乐馨就与王睿分开了。 毕竟他们什么都不算，自然不能去跟着查看他的情况。 看着王睿被抬走的方向，乐馨双手合十衷心的祈祷道： “老天爷，你可一定要救救睿公公。” 当甄菀听闻皇上遇刺，还以为自己的计划顺利实行了呢。 然而当她听到王睿受伤了，一时间愣住了。 不对啊！ 自己安排的假刺客只是去做个样子，这王睿怎么还挨砍了？ 难道是王睿临时给自己加戏？ 但是又听说王睿身中数刀，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这让她大脑立马就宕机了！ 王睿就是真的临时加戏，也不可能搞的这么大啊！ 不对劲！ 绝对不对劲！ 看着前来汇报的太监，甄菀急忙问道： “小睿子现在在哪里？” 第27章 反将一军！ 看到甄菀失态了，不关心皇帝，却关心起一个太监来，锦芸急忙看着小太监问道： “皇上是否安然无恙？” “皇上受了些惊吓，不过并无大碍。” 经过锦芸的提醒，甄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 不过这也不怪她，想要把整个大周朝都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中，那王睿是不可或缺的人。 他若是死了，凭借自己的能力根本就斗不过那些大臣。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焦躁的情绪，王睿又恢复成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太后娘娘。 甄莞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 “哀家去看看皇上。” 说到这里甄莞冲着锦芸使了个眼色，让她去看看王睿现在什么情况，随后就在晴儿的搀扶下离开了寝宫。 太医院。 看到王睿满身是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锦芸急忙冲着当值的太医问道： “崔太医，太后娘娘让我来问问睿公公怎么样了？” 崔太医擦了擦手上的鲜血，看着昏迷不醒的王睿说道：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缝合好了，血也暂时止住了，不过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老臣也不清楚。” “不清楚？” “就可能会醒过来，可能会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看到王睿的情况这么严重，这让锦芸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身为甄菀的贴身侍女，锦芸自然知道王睿对甄菀的重要性。 锦芸叮嘱崔太医用最好的药，又深深地看了王睿一眼，随后急匆匆的离开了太医院。 养心殿。 甄菀嘴上在关心着小皇帝，但脑海中却都是王睿。 没办法，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这个时候锦芸走了进来，凑到甄菀小声说了一句。 甄菀听说王睿还在昏迷，可能会醒过来，也可能永远醒不过来后，这让她死死的攥着拳头。 惠太妃也是看出来甄菀的表情变化，于是开口说道： “太后娘娘，睿公公护驾有功，所以嫔妾特意命太医院全力医治睿公公，想必他会没事的。” 惠太妃之所以提起这件事情，就是告诉甄莞是自己命人把王睿送到太医院去医治的，不然的话他都死在外面了。 所以等你回头报复的时候，可千万别把我也算进去。 甄菀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缓缓地松开了拳头，有些疲惫的说道： “哀家知道了，皇上遇刺，哀家有好多事情要做，就先不陪你说话了。” “恭送太后娘娘。” 因为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城上下都忙成了一团，一场紧急会议也在此时展开。 慈宁宫。 目光扫视站在门外的众大臣，甄菀声音冰冷的问道： “霍军呢！” 看到她果然要处置霍军，曹坤开口说道： “太后，霍军正在率兵抓捕逃跑的刺客。” “抓捕刺客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做，现在立刻把霍军抓起来！” “老臣不知太后为何抓霍军？” 面对曹坤的明知故问，甄菀把目光对准了他后冷冷的说道： “哀家为何要抓霍军，曹丞相你不清楚？” “老臣不清楚，还请太后娘娘指点一二。” “别的暂且不论！霍军身为九门提督，负责皇上此次祈雨护卫工作，却玩忽职守，致使圣驾受惊，险些伤及龙体。单是这一条罪责，便是将他凌迟处死，也难赎其罪！” 听到甄莞的话，曹坤淡淡的说道： “霍军护驾时确有疏漏，但娘娘可还记得是您此前吩咐精简侍卫，才使得刺客出现时人手不足，让皇上受了惊扰。万幸皇上吉人天相，最终得以周全，但这其中，霍军拼死护驾的功劳也不该被抹杀。” “听你的意思，哀家不但不能治霍军的护驾不力之罪，反而还要嘉奖他了？” “老臣斗胆进言，此事非但不该罚，反倒该对霍军予以嘉奖。若一出事便苛责有功之臣，寒的是天下人的心，日后谁还肯真心为皇上，为娘娘您效力呢？” 甄莞攥着的帕子已经拧出了褶皱，指节泛白。 她痛恨霍军护驾不力，才导致王睿身受重伤差点丢掉性命。 更恨曹坤处处袒护霍军跟着自己对着干。 当然，甄莞不是没有怀疑刺客是曹坤安排的，只是暂时还没有证据，自然无法治他的罪。 况且现在王睿还没有醒过来，冒然强行治罪，很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所以甄莞强行平息了心中的怒火，用手帕擦了擦鼻尖后淡淡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依曹丞相的好了。” 看到甄莞居然妥协了，这让曹坤反而一愣。 通过甄菀刚刚的反应，曹坤就已经确定王睿就是那个给甄菀出谋划策的人。 所以曹坤打算逼着甄莞强行治霍军的罪，然后自己再联合众大臣以甄菀杀功臣为由逼宫。 没有了高人的帮助，凭借甄菀根本就斗不过自己。 所以这也是他一直在拱火的原因。 可是让曹坤没想法的是，甄菀居然妥协了。 甄菀妥协了，曹坤的计划就没办法进行了。 沉思了一下，曹坤双手抱拳说道： “那老臣先替霍军谢谢太后娘娘了。” “谢哀家的事暂且搁置，曹丞相虽言霍军护驾有功，可此事也彻底暴露了驻京大营的乱象。为防日后再出纰漏，哀家决意调江原巡抚云卫尧任护军营参领，全面整顿，重塑皇上的安全护卫。诸位大人，可有异议？” 看到甄莞要在驻京大营安插自己的钉子，那曹坤肯定不干啊！ 驻京大营从上到下都是自己的人，岂能让这个娘们插足。 不过这种事情他不好直接说，于是给一个大臣使了个眼色。 这位大臣立马就明白了曹坤的意思，急忙大声说道： “太后娘娘，护军营参领需懂兵事，善调度，得能镇住军营，理清防务才行！云卫尧一个跟地方政务打交道巡抚，他连军营规制，护卫调度都不懂，怎能担此重任？” 听到他这么说，曹坤暗道坏了。 要知道云卫尧可是松图将军的总兵，在先帝时期平叛西北有功，所以先帝才派他去江原做巡抚。 既然甄菀提议让云卫尧做护军参领，那么就证明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果不其然，甄莞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 “云卫尧早年便投身军旅，在先帝时期跟随松图大将军平定西北之乱，论带兵经验，防务意识，比寻常只守军营的将领更有能力。如今调他来整肃护军营，哀家正是看中他既懂兵事，又善治理的本事，何来不懂之说？” “这…” 见他哑口无言了，甄莞不容置疑的说道： “既然众爱卿再无异议，那哀家便下懿旨，调任云卫尧为护军营参领，即刻赴任。到任后，务必全力整肃护军营军纪，梳理防务疏漏，绝不准再出今日这般事情！” 第28章 睿公公醒啦！ 被猪队友坑了的曹坤，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 不过虽然被甄菀插了个钉子，但驻京大营都是自己的人，随便就能把云卫尧排挤出去。 等日后找个机会治云卫尧的罪，再把这颗钉子拔出去就好了。 慈宁宫。 甄菀害怕有人会对王睿不利，于是让人把他带了回来。 下房。 这是甄菀入住慈宁宫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走进下人的房间。 不大的房间摆放着两张木质的单人床，王睿就躺在其中一张床上。 王睿还没有醒过来。 甄莞站在床边，看着他身上渗出鲜红血迹的细纱布，指尖悬在纱布上方半寸处，终究没敢碰那片刺目的红。 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冷硬，可声音却不自觉地颤抖。 “不过是随驾护行，竟笨到让刺客伤成这样，连自己的命都护不住，哀家怎么指望着你护着哀家周全？” 话虽刻薄，她却抬手挥退了欲上前擦拭的晴儿，亲自拿起沾了温水的棉巾，小心擦拭着纱布边缘溢出的血渍。 “哀家还没让你看着那些人对哀家俯首称臣，还没让你领受该有的封赏。” 停顿了片刻后，甄菀继续自言自语道： “太医院已经把最好的金疮药都带来了，你要是敢死，就是辜负哀家的心意，就是……白认了哀家这个主子。” 说罢，她攥紧了手中的棉巾，指节泛白，却没再说出一句更重的话。 对甄菀来说，王睿和宫里那些只会躬身听令的太监都不一样。 当时她在宫里处处受制，曹坤一伙人设下圈套，把她逼得几乎没了退路。 是王睿的突然出现，成功帮助她化险为夷。 又帮助她培养在朝廷中的势力。 帮助她拿下了曹坤的左膀刑部尚书吴东海。 等刑部尚书倒了，王睿又帮她把刑部和大理寺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 至于两人的关系，也不是主仆那么简单。 多少个深夜，她批完奏折累得靠在椅上，是王睿过来替她揉着肩膀，既能听她抱怨朝堂上的麻烦，也能接着她的话头往下谋算。 对甄菀而言，王睿既是能帮她把朝堂路铺稳的人，更是她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没有王睿，她根本扛不住曹坤的步步紧逼。 看着王睿那张毫无血色却依旧俊朗的脸蛋，甄菀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冰凉的脸颊，声音里没了往日的冷硬，满是藏不住的软意。 “早点醒过来吧，哀家不能没有你。” … 三天后。 乐馨手中拿着一个药瓶，一脸焦急的在慈宁宫门外等着。 恰巧锦芸从外面回来了，看到乐馨还以为她是来找苏公公，于是笑着说道： “乐馨，你是来找苏公公的吧？我现在进去叫他出来。” 看到锦芸误会了，乐馨急忙说道： “锦芸姐姐，我不是来找他的。” “哦？那你来是？” “睿公公，醒过来了吗？” 看到她是来打听王睿的，锦芸轻轻的摇了摇头。 见王睿还没有醒过来，乐馨那期盼的眼神立马就落寞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乐馨把手中的药瓶递给她后说道： “这个瓶子里的药是我从老家带过来的，对治疗外伤效果很好。” 虽然乐馨没有说这瓶药是给谁的，但锦芸也知道她是给王睿的，毕竟整个慈宁宫就他一个人受了伤。 锦芸也没多想，他们两个之前一起陪皇上祈雨，又遇到了刺客的事情，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于是锦芸接过乐馨手中的药瓶，笑着说道： “放心吧，我会交给小睿子的。” “谢谢姐姐了。” 看到乐馨深深地看了一眼慈宁宫，随后迈着小碎步走了，锦芸摇了摇头就走进了慈宁宫。 来到了下房，看到王睿还没有醒过来，锦芸坐在床上轻轻的拆下了他身上的细纱布。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那些小太监笨手笨脚的，苏公公又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所以锦芸干脆自己来吧。 看着他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锦芸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这得多疼啊。” 微微叹了口气，锦芸打开瓶塞，到出一些药粉，一边涂抹王睿身上的伤口一边说道： “除了太后娘娘，我再也没有伺候过任何人了，今天就便宜你好了。” 她的指尖刚触到王睿冰凉的肌肤，便不自觉放轻了力道，指腹轻轻碾过伤口，生怕稍重些就弄疼了他。 为了换药方便，所以王睿身上只留了一件短裤。 锦芸正在给王睿受伤的大腿涂抹药粉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缓缓地把目光对准了他的短裤，喃喃道： “这是怎么了？” 锦芸的身份就注定她不会和男人有过亲密的接触，而且以前先帝也很少来到了甄菀的寝宫，就算来也是拉着窗帘，她们做下人的只能站在外面等着召唤，不可能掀开窗帘看着皇上大战嫔妃。 所以对于眼前的情况，锦芸也是一头雾水。 在好奇心，替甄菀担心等因素上，锦芸缓缓地伸出了手。 下一秒。 锦芸：(⊙o⊙) 此时的锦芸惊呆了，没注意到王睿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其实在锦芸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已经醒过来了。 因为昏迷了三天，脑袋和浆糊一样，所以闭着眼睛缓了一会。 听到锦芸的声音他就想睁开眼睛，但是当锦芸那细腻滑嫩的手指温柔的触碰到自己身体的时候，这让王睿强忍着没睁开眼睛。 然而他虽然能够继续装作昏迷，但某些事情所不是他能够控制住的。 感觉到身体凉嗖嗖的，王睿偷偷的把眼睛睁开了一个缝隙。 看到锦芸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身体看，暗骂她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最终锦芸还是反应了过来，急忙用细纱布把王睿身上的伤口包扎好，随后有些惊慌的走出了房间。 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这让王睿深深地松了口气。 “终于走了，不过该说不说，锦芸的小手是真滑溜啊。” 穿好衣服强忍着疼痛走出了房间，看到晴儿正蹲在地上种花，有些虚弱的说道： “晴儿。” “嗯？” 晴儿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看到王睿依靠着门框，这让她漂亮的大眼睛瞬间一亮！ “睿公公醒啦！” 英华殿。 甄菀正跪在佛像前诵经祈福。 名义上是为了大周朝祈福，其实是为了王睿祈福。 王睿已经昏迷三天了，太医院院判说他醒过来的几率越来越渺茫了。 没了王睿，习惯依赖他的甄菀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佛祖显灵让王睿醒过来了。 “佛祖，只要王睿能活过来，哀家往后余生便守着这清白，再无肌肤之亲的念想。” 这个时候锦芸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跪在甄菀身边激动的说道： “娘娘，小睿子醒了！” 听到王睿醒过来了，甄菀微微舒了口气。 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佛像轻声说道： “佛祖，哀家收回刚刚的承诺。” 第29章 帮他立功！ 王睿昏迷的这三天，甄菀天天绷着个脸。 晴儿，小桌子他们天天都提心吊胆，生怕哪里做错了被太后打板子。 导致慈宁宫一点笑声都没有，死气沉沉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太上皇死了呢。 所以如今王睿醒了过来，大家都很开心，围着他嘘寒问暖的。 这个时候苏公公走了进来，看到他们都围着王睿，顿时心生不满，冷冷的呵斥道： “都闲着没事干是吧？赶紧干活去！” 大家不敢不听，急忙灰溜溜的走了。 “哼！” 苏公公冷哼了一声，随后缓缓地站到一旁。 几秒钟后甄菀在锦芸的搀扶下急匆匆的走进了慈宁宫本，一进门就看到坐在石凳上的王睿。 王睿看到老板回来了，咬着牙跪在了地上。 “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看到王睿是真的醒过来了，甄菀那颗悬疑的心彻底放下来后，强忍着激动之情淡淡的说道： “醒了就好，这几天你先歇着，把伤养好。” “谢太后娘娘！” 甄菀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强压着上扬的嘴角走进了寝宫。 在甄菀和锦芸都进入寝宫后，苏公公走到了扶着石凳站起来的王睿身旁，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睿子，你还真是命大啊，咱家以为你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呢。” 嘴上是调侃，但这也是苏公公的心里话。 他是真的希望王睿永远都醒不过来，或者直接就死了算了。 王睿也不生气，献媚的说道： “这不都是托老祖宗您的福嘛，没有老祖宗的福泽保佑，奴才哪儿能醒过来呢。” “哼。行了，太后娘娘都发话了，你就回去歇着吧！” 看到他走了，王睿坐在石凳上，看着大门口目光阴沉的说道： “该死的曹坤，老子这次差点栽你手里了。不过既然我没死，那你可就要遭老罪了！” … 一周后。 王睿身上的伤基本上都愈合了。 虽然伤口愈合了，但还是不敢太用力。 寝宫。 “行了，不用跪了。” 正弯着膝盖准备跪下来的王睿，也只好重新站直身体。 甄菀把目光从手中的奏折移动到王睿的脸上，开口问道： “你的伤怎么样了？” “托娘娘的洪福，奴才已经无大碍了。” “那就行，关于皇上祈雨回来路上遇刺的事情，你怎么看？” “曹坤干的。” “这么确定？” 王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因为他们并不是想行刺皇上，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奴才，而知道奴才身份又想置奴才于死地的，也只有曹坤一人了。” 既然王睿说是曹坤干的，那就一定是曹坤干的，这一点甄菀还是很信任王睿的。 “啪！” 甄菀重重的把奏折扔在桌子上，冷冷的说道： “这个曹坤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现在就敢杀哀家身边的人，那明天岂不是连皇上都敢杀了？” 看到甄菀给曹坤扣了个这么大的帽子，王睿缓缓地走到她身边，双手轻轻的搭在她的香肩上，随后温柔的揉捏了起来。 甄菀一时间仿佛触电了一般。 虽说每天都有人给她捏肩，但却没有任何人能够给她带来这种奇妙的感觉。 看到甄菀呼吸都有些急促了，王睿柔声说道： “娘娘息怒，曹坤这个狗奴才蹦跶不了多久了。” 甄菀长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一边享受王睿的揉肩一边问道： “接下来哀家该怎么做？” “既然云卫尧已经调任护军参领，那就从他这里着手，拆了曹坤在驻京大营的最大依仗。” “可眼下云卫尧的处境并不好，营里其他各营的人都在明里暗里挤兑他，连日常调兵查岗都处处受掣肘。” “这个奴才之前都已经考虑到了，想让云卫尧站稳脚跟，必须先让他立功。” “立功？” “正是。奴才听说前阵子逃了两个刺客，至今还追查无果。咱们只要想办法让云卫尧把这两人拿住，不管是活口还是尸首，娘娘您都能顺理成章召他入宫，当着众臣的面赏他军功，提他威信。” 说到这里正在甄菀身后给她捏肩的王睿，故意把甄菀的衣服往两边轻轻的扯了一下，随后偷偷的瞄向她的领口。 不过什么都没看到。 妈的！ 这个时代的人怎么穿这么多衣服啊！ 没看到想看的东西，王睿只好继续说道： “奴才知道驻京大营多是曹坤的人，就算娘娘赏了功，底下人未必会服。可这赏赐不是给他们看的，是给云卫尧递的尚方宝剑。娘娘当着众臣的面赏他军功，就是明着告诉他，他是您的人，往后营里再有不服管教，故意刁难的，他就算拿了规矩处置，旁人也挑不出错来。” 听着王睿的计划，重新找到主心骨的甄菀缓缓地睁开眼睛，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他问道： “那万一曹坤已经把那两个刺客灭口了呢？” “他倒是想，但刺客也不是傻子。不管任务是不是成功，他们都清楚曹坤肯定会灭他们的口，所以在任务失败后，他们就立马潜伏了起来，不让咱们找到，更不会让曹坤找到。” 听到王睿说的有些道理，甄菀转过头摸着嘴唇喃喃道： “那去哪儿找到这两个刺客呢？” “奴才琢磨着，这刺客下手的路数绝非江湖莽夫，倒像极了军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老手。能轻松杀死护驾侍卫，定是有过实战经验的，十有八九是曹坤养着的退役老兵。这些老兵敢去当刺客，大概率是没有家眷的，不然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既然没有家眷，拼这个命赚真金白银干嘛？不就是为了男女那点事情？” 王睿往前凑了凑，偷偷的吸了一口甄菀身上的香味。 嘿，真香！ 看着甄菀那绝美的脸蛋继续说道： “京城西市那几家低档窑子，以前就常有关了饷的老兵去消遣，便宜还不挑人。他们现在躲着曹坤和咱们，可骨子里的习性改不了，一天两天还能忍得住，但十天八天肯定忍不住，所以定会忍不住去那儿快活，所以我们只需要把精力放在窑子中，定能抓住这两个家伙！” 第30章 逛窑子！ 听到“窑子”二字，甄菀斜楞着眼睛看着这个家伙，总觉这个家伙没放什么好屁。 果不其然，下一秒王睿就开始毛遂自荐。 “娘娘您放心，奴才这次亲自去寻找这两个刺客的下落，定然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 甄菀：果然。呵，男人。 甄菀在心里冷笑了一下，看着一身正气的王睿直言不讳的说道： “小睿子，你到底是想去窑子寻找那两个刺客的线索啊，还是你自己想去逛窑子啊？” “娘娘您这就是冤枉奴才了，别说奴才没那个心思了，就算有这身体也受不了啊！别说逛窑子了，就是多走一会路都要停下来喘会气。” 看到他说完话还装模作样的擦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虚汗，甄菀微微摇了摇头也就选择相信他了。 毕竟王睿可是从来都没有错过。 当然，挨砍的事情就不提了。 甄菀有了决定，开口说道： “好，那哀家就命你亲自去民间寻找这两个刺客的下落，找到他们的下落立刻与云卫尧联系，让他出面抓捕。” “奴才领旨！” … 说干就干。 换上素色便服，还特意贴了胡子伪装的王睿，缓步走在京城喧闹的长街上。 看着来往叫卖的小贩，嬉闹的孩童，轻声叹道： “这才是活着的烟火气啊。” 宫里虽大，却处处是规矩。 每走一步都要掂着分寸，跟关在监狱里没两样。 尤其是慈宁宫。 看着体面，里头的人却天天提着心。 做奴才的，哪日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 稍有差池，小命不保都是次要的，就怕连累家人。 王睿微微撇过头看了一眼，一个人正鬼鬼祟祟的跟着自己。 不用想，肯定是甄菀安排的人监视他的。 一来是怕王睿在窑子乱搞。 二来是怕王睿趁机跑路。 甄菀俨然已经把王睿当成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了，所以不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离开自己。 王睿又岂能不懂甄菀这点小心思，所以丝毫不在意，晃晃悠悠的就走进了一条小巷子。 跟踪他的人见状急忙跑进了小巷子，然而一只大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随后把他重重的按在了墙上！ 看着一脸震惊的小桌子，王睿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 “太后娘娘派你来监视我的？” 小桌子扒开了王睿的手，狡辩道： “太后娘娘没让我跟踪你，是我没事闲在京里乱逛。” “你确定你这个小太监有机会在皇宫外面乱逛？” “我、我请假了呗。” 然而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脑袋就挨了王睿的一巴掌。 “得了吧你，行了，跟哥走吧。” 看到王睿说完话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小桌子揉了揉脑袋急忙追上了他。 “睿公公，咱们去哪里啊？” “在外面别叫我公公，叫我睿公子。” 说到这里王睿停了下来，指着一个巷子里的一处平房说道： “就是这里。” 小桌子顺着王睿手指的平房，嘀咕道： “这是什么地方？” “妓院。” 见他奔着妓院走了过去，小桌子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问道： “睿公公…睿公子，咱们去妓院干嘛啊？” “少废话！要么跟我进来，要么自己回皇宫去！” 看到他走进了那间平房，小桌子犹豫再三后咬着牙说道： “太后娘娘让我盯着睿公公，不能让他从我的视线消失，那我就只能跟着进妓院了！” 京城的妓院主要分为四等，等级差异体现在场地规格，妓女素养，接待客群上，界限分明。 一等妓院称“清吟小班”，多位于京城的核心区。场地是精致四合院，妓女多会琴棋书画，主要接待官员、富商，文人，注重雅趣而非单纯皮肉交易。 二等妓院称“茶室”，装修次于小班，妓女懂基本应酬但少才艺，接待中层商人，小官员等。 三等妓院称“下处”，多为简陋院落或平房，妓女无特殊技艺，客群以普通商贩，士兵为主，环境嘈杂。 四等妓院即俗称的“窑子”，多在城郊周边偏僻小巷，场地是低矮土房，条件恶劣，客群多为底层劳工，是纯粹满足生理需求的场所。 王睿和小桌子掀开门帘进去，才发现这三等妓院的格局远不如传闻里体面。 墙皮泛着黄，桌椅腿歪歪扭扭，空气中还飘着股劣质香粉混着酒气的味道。 他皱着眉扫了一圈，低声嘀咕道： “这装修，和那些足浴店比起来差远了啊。” 话音刚落，就有个脸上涂着厚粉的女人扭着腰走过来，手里的绢帕往他眼前一扬，笑出满脸褶子。 “看这位公子面生，是头一回来吧？咱们这儿的姑娘虽不比那些高门子里的娇贵，却个个活泛热情，保准能让公子您舒舒服服的！” 王睿心里早有盘算，脸上故意露出几分漫不经心的模样，指尖敲了敲桌边。 “舒不舒服另说，先把你们这儿最会唠嗑的姑娘叫过来，小爷我今日不图别的，就想找个人陪着喝两杯，听些新鲜趣事儿。” 他这话刚出口，小桌子就在旁边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眼神里带着点慌。 大哥，我们可是太监啊，咋还很姑娘厮混上了？ 王睿却不动声色地用眼神安抚他，又转头冲那女人笑了笑。 “放心，银子少不了你的，只要姑娘会说话，小爷今日的赏钱加倍。” 那女人一听“赏钱加倍”，眼睛顿时亮了，连忙拍着胸脯应道： “公子爽快！您稍等，我这就把小红叫来，她最会说笑话，还知道不少城里的新鲜事，保准合您的心意！” 说着就扭着腰往里头的隔间跑。 王睿看着她的背影，手指轻轻摸着酒杯，低声对小桌子道： “我正在替太后找人，等会儿那姑娘来了，你少说话，多打听军中出身的退役老兵，特别是身上有伤的。” 小桌子这才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应下。 那女人刚把小红领出来，王睿就笑着起身，故意把小桌子往前推了推： “这位是我家小兄弟，头回进这种地方，脸皮薄。姑娘们多陪他说说话，让他见见世面！不过咱们可有话在先，只喝酒聊天，不玩荤的，不然我一文钱都不会付。” 毕竟小桌子是太监，这要是玩荤的不就露馅了。 虽然两个姑娘觉得有些怪，哪有人上妓院只是喝酒聊天啊！ 不过想到怪的人有都是，所以也没想太多。 “放心吧公子，我们只陪这位小兄弟喝酒，保准不欺负你。” 旁边那女人也跟着凑趣，把小桌子往桌边按。 “公子放心，有我们陪着，保管把小兄弟聊得开开心心的！” 小桌子被两个女人围着，脸涨得通红，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急着要跟王睿说话，却被小红拿着酒杯堵住话。 “先喝口酒暖暖身子，瞧你紧张的。” 见她说完话不由分说就开始给小桌子灌酒，王睿趁机往后退了两步，嘴上说道： “你们先聊，我去趟茅房就回。” 王睿放下了一锭银子，随后就急匆匆的跑了。 有那两个姑娘缠着，小桌子没半个时辰别想脱身。 快步朝着记忆里的方向快步走去，那儿可是一等妓院清吟小班的聚集地。 早听说百月楼的白姑娘琵琶弹得绝，今日正好去听听这京城最有名的曲儿。 第31章 头牌不愧是头牌！ 百月楼的灯笼早亮了，红绸裹着灯柱，连风里都飘着脂粉混着熏香的暖味。 守在门口的老鸨子见了他，急忙献媚的说道： “呦，这不是王公子嘛！您可好久没有光顾我们百月楼了。” 看到老鸨子说完话就紧紧的抱着自己胳膊把自己往里面拽，王睿指着自己的脸惊讶的说道： “我都伪装成这个样子，你还能认出我来？” “瞧您这话说的，干我们这行的什么都可以不行，但眼神必须行！别说您粘上假胡子了，就是您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您来！” “好家伙，可以啊！” 依着原主的记忆，从前他总爱往百月楼跑，不为别的，就为听那头牌白姑娘弹琵琶。 这百月楼虽也是风月场，却比寻常勾栏体面得多，门口挂着“卖艺不卖身”的牌子，里头姑娘们或弹或唱，走的是高雅路子。 可京城里的人都清楚，这规矩是给普通人立的，真遇上有权有势的主儿，牌子再硬也得软下来，不然百月楼早被拆了八回。 原主曾是曹坤身边的清客，跟着沾了些体面，在京城也算半个上层人。 可即便如此，他在百月楼也只够得着“听曲”的份儿。 白姑娘的琵琶他能常听，想更进一步的深入交流，却是连门槛都摸不着的。 为此原主很是苦恼，毕竟只能看不能吃，这换谁会不苦恼？ 老鸨子把王睿拉到二楼后，笑着说道： “白姑娘刚把琵琶调完，公子您来的正是时候。” 话音刚落就听见正屋传来“铮”的一声弦响，清得像山涧的泉水。 王睿掀开门帘，就见一绝色女子斜倚在窗边。 月光顺着窗棂漏进来，刚好落在她的侧脸。 她眉如远山含黛，眼尾微微上挑，却没半分媚俗，反倒透着股清冷的韵致。 眼下那颗泪痣更妙，似落了颗碎星，添了几分楚楚意。 白姑娘看到王睿掀帘进来，微微一笑后语气似撒娇，似抱怨。 “王公子可有些日子没来听奴家的琵琶了，莫不是把奴家忘了？” 看到她那勾人的小眼神，这让王睿挑了挑眉。 怪不得原主对这个娘们如此抓心挠肝呢，这股子骚劲儿确实勾人。 她的骚不是那种露骨的浪，是藏在眼尾、裹在语气里的，浅尝辄止却挠得人心痒，让人想靠近，又舍不得唐突。 只是一个照面，王睿就知道这女人绝对是高手。 那些达官贵人甘愿砸钱，哪怕连身子都碰不到，也乐意围着她转，凭的就是这份拿捏得恰到好处的风情。 不过她骚不骚和王睿没关系，反正今天来也不是为了泡她。 王睿没有理会白姑娘，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拿起店小二刚刚端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嗯，雨前龙井，不过是去年雨前的。” 王睿本对茶叶一窍不通，但自从穿越到这里后，太后经常赏他茶，久而久之就练出了品茶的本领。 白姑娘见他没接话，只是自顾自喝茶，心里不由犯了嘀咕。 从前这王睿来百月楼，哪回不是满脸献媚，凑上来嘘寒问暖？ 哪怕她琵琶弹得走了调，也能被他夸出花来，活脱脱一副舔狗模样。 可今儿的王睿，却像换了个人似的，一点没有往日的热情，倒叫她摸不准心思了。 不过头牌就是头牌，反应就是快。 “公子可真会说笑，这雨前龙井是昨儿刚运来的新茶，奴家特意给公子留着的。” “你说是就是吧。” 看到王睿一脸的无所谓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不耐烦，这让白姑娘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 王睿说的没错，那茶就是去年的。 本来是拿来泡脚用的，今儿正好王睿这个舔狗来了，于是就赏给他喝了。 白姑娘心想以前给你喝茶叶沫子你都说是天下第一好茶，如今给你喝正儿八经的龙井，你反而还挑剔起来了。 这王睿莫不是吃了什么枪药？ 还是在外头有相好的了，所以瞧不上她了？ 想了想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虽然她拥有舔狗无数，不在乎少一个，但想要自己钱袋鼓鼓，就必须让每一个舔狗都离不开她。 所以白姑娘微微一笑后说道： “既然公子不喜欢这茶，那奴家让人换一杯就是了。小二，给王公子换杯茶。” 王睿今天就不是来喝茶的，于是淡淡的说道： “不必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听曲的，弹段平沙落雁吧。” 看到他这个态度，白姑娘虽然心里犯嘀咕，但还是拿起琵琶轻轻的弹奏了起来。 王睿靠在椅上，听曲的模样瞧着漫不经心，目光却总往帘外飘。 但凡有脚步声从门口过，他眼神立马沉了沉，借着帘缝仔细打量过路人的面相，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琵琶声里掺了几分心不在焉，白姑娘弹得断断续续，余光瞥见王睿这副模样，心里更纳闷了。 往日里他听曲，眼睛都黏在自己身上，哪怕自己只是露出了小臂，他都会惊喜的仿佛中了状元一样。 今儿怎么反倒盯着门外不放？ 难不成是在等什么人？ 就在白姑娘越来越感觉王睿奇怪的时候，看着刚刚走过去的路人，王睿淡淡的问道： “最近有没有出手阔绰，面又生的人出现？” 王睿这一问，白姑娘心头那点不满顿时涌了上来，语气也冷了几分。 “原来公子不是来听奴家弹曲，而是来寻人的。您这般模样，可真是寒了奴家的心。” 话音刚落，一滴泪珠就从她眼角滚了下来，顺着脸颊往下淌，衬得那张脸愈发楚楚可怜。 王睿刚回头就撞见这一幕，心里顿时一阵无语。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呢？ 王睿压下心里的吐槽，淡淡道： “白姑娘多虑了，不过是瞧着门外热闹，随口问问罢了。” 嘴上是这样说，但眼睛还是一直盯着门外。 以正常思维来想，那两个逃跑的刺客肯定会耐不住寂寞出来找乐子，而他们找乐子的地方大概就是三等或者四等妓院。 那种地方没有这些头头道道，前脚交了银子，后脚就可以脱了裤子。 像百月楼这种一等妓院，又得和姑娘培养感情，又得没完没了的花银子，然后过个一年半载还都不一定能摸到姑娘的手。 对于那两个亡命徒来说，肯定不会来到这里消遣。 曹坤也肯定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派出去的手下也都是在三、四等妓院寻找。 但曹坤忽略了一件事情。 这两个刺客既然能够提前预判到曹坤在事后杀人灭口，那就肯定会想到曹坤会派人去三、四等妓院抓他们。 所以他们只需要来一等妓院，就能避开曹坤的抓捕。 王睿正是算准了这步棋，才特意来这百月楼守株待兔。 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就是最安全的。 第32章 那可是我初吻！ 琵琶声还在屋里绕着，白姑娘见王睿半点没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指尖的力道不自觉重了些，弦音里都掺了几分郁气。 王睿却没在意，目光掠过帘外一个提着食盒的伙计，又落回刚上楼的两个锦衣汉子身上。 那两人腰板挺得直，走路却刻意放轻脚步，袖口隐隐鼓着，不像是来寻乐子的清闲人。 沉思了一下，王睿转过头看着白姑娘问道： “刚刚上楼那两个男人，你可见过？” 白姑娘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往帘外瞥了眼，语气带着点酸意： “公子倒上心，那是昨儿刚来的客，听说是外地来的商人，出手倒是阔绰。” 她说着又想往王睿身边凑，今儿可是喷了刚从南洋带过来的香水，就不信吸引不了这个男人。 然而王睿忽然直了直身子，死死的盯着那两人的背影上。 那两人进了隔壁厢房，关门时动静极小，王睿却隐约听见里头传来压低的说话声，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轻响，是刀鞘的声音。 妈的！ 果然让老子猜中了！ 曹坤只当亡命徒只会钻低等窑子，却忘了真正的狠角色，是最会隐藏自己的。 这时，隔壁忽然传来“哐当”一声闷响，像是桌椅被撞翻。 白姑娘吓得手一抖，拨片差点掉在地上： “怎、怎么了？” 王睿却站了起来，面色凝重的说道： “别出声，乖乖在这里坐着。” 闷响过后，隔壁厢房便安静了下来，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这俩刺客倒是沉得住气，知道先按捺动静，免得引人注意。 王睿悄悄的走了出去，来到了隔壁的厢房前。 这两个男人肯定是有重大嫌疑的，但因为王睿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如果冒然让云卫尧带人过来拿人，万一抓错人了，反而会惊扰到真正的刺客。 所以王睿需要先确认他们两个到底是不是刺客。 把耳朵轻轻的贴在门上，隐约能听见“走不走”“再等等”的字眼。 看来这俩货是察觉不对，想溜了。 不过想溜却没有那么容易。 自从銮驾遇刺案发生后，整个京城都戒严了，所有的出入口都有重兵把守。 再加上曹坤还派人在暗处搜寻这哥俩的下落，所以他们想逃离京城，那将会万分困难。 白姑娘看到王睿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微微皱眉后放下琵琶缓缓地走了出去。 王睿余光也是看到这个娘们走过来了，急忙给她使个眼色让她滚蛋，但白姑娘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开口就准备问他在干什么。 无奈之下王睿只好捂住了她的嘴，随即把她按在了墙上。 正准备凑到她耳边让她回去，却万万没想到身旁的厢房门被人在里面打开！ 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 这要是让里面的哥俩看到自己，肯定会发现他有问题，甚至可能直接认出他就是那个被砍了好几刀都没死的太监。 此时王睿的脑袋都转冒烟了！ 怎么办？ 干？ 还是不干？ 这哥俩既然能够顺利逃脱，说明他们的实力绝对不俗。 王睿的伤才刚好，面对这两个亡命徒，搞不好会把自己交代这里。 只是经过了零点零一秒的思考，王睿便把目光对准了被自己捂着嘴按在墙上的白姑娘。 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收回了手，随后在她错愕的注视下粗暴的吻住了她的唇。 面对王睿突出其来的强吻，白姑娘的眼睛猛的瞪大！ 这个舔狗，居然亲我了？？？ 两个精壮的汉子也是看到门旁有人，以为是身份暴露了，下意识的就准备掏刀开始无差别攻击。 但是当其中一人看到这两个人正在没羞没臊的亲嘴后，急忙拦住了准备拔刀的同伴。 他们只是看了王睿和白姑娘一眼，什么都没说就急匆匆的就下了楼。 直到那两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王睿才松开了白姑娘的粉唇。 白姑娘捂着嘴，脸颊涨得通红，又气又懵： “你、你方才……” 王睿故意吧嗒了下嘴，仿佛在回味什么，脸上却挂着欠揍的笑： “怎么？白姑娘这脸都红到耳根了，该不会是占了便宜还卖乖吧？” 白姑娘：我占便宜？？？ 看到她满脸的不可思议，王睿继续忽悠道： “跟你说句实话，方才那下可是我的初吻。你说你，赚大了吧？” 白姑娘被他这无赖话堵得说不出话，脸颊更红，攥着裙摆的手都在发紧。 “你、你简直……” “简直什么？” 王睿伸出手划过白姑娘那滚烫的小脸，坏笑着说道： “难不成姑娘还想亲回来？也行啊，不过今儿不行，我还有事情要办，至于今儿这戏钱，回头给你补上哈。” 看到王睿调戏完自己就急匆匆的跑了，白姑娘攥着裙摆的手都在抖，又气又臊地跺脚骂道： “该死的登徒子！占了我便宜还敢赊账，下次再让我见着，定要你好看！” 白姑娘刚放完狠话，王睿就又跑了回来。 他跑到有些心虚的白姑娘面前，伸出手大大咧咧的说道： “借我点银子。” “啊？？？” “我兜没银子了，先借我点，回头还你。” 甄菀怕王睿在外面乱搞，所以只给了他十两银子。 而这十两银子还给小桌子嫖娼用了，所以王睿现在分逼没有。 白姑娘看到王睿还敢找自己借钱，被气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然而王睿却挑了挑眉，说道： “忘记放哪里了？没关系，我自己来找。” 王睿说完话不管白姑娘同不同意，直接冲着她伸出了手… 片刻后王睿拿着银子急匆匆的跑了，而白姑娘则是用胳膊捂着凌乱的领口，咬着牙骂道： “该死的家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王睿刚跑出百月楼，就看到那哥俩奔着城西走了过去。 正准备找个马车在后面偷偷的跟着呢，就看到满脸口红印的小桌子，哭哭啼啼的跑了过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王睿皱着眉头问道：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啊？” “她们、她们…” “她们到底咋的了？” “她们…摸我…” 王睿：… 心里一阵无语，但嘴上还是安慰道： “别哭了，反正她们也摸不到啥玩意。我已经发现线索了，你现在立刻去护军营找云卫尧，让他立刻带人去城西，就说刺客已经发现了。” 第33章 被耍了！ 叶枫交代了一句就伸出手拦下了一驾马车，随后奔着那两个刺客就追了过去。 城西。 王睿来到城西的出城口，一时间没有看到这哥俩。 付了银子下了车，开始在排队出城的人群中寻找这两个刺客。 这时，两个提着空菜篮的农户慢悠悠凑到城门前，守城士兵瞥了眼他们手里的篮子，又打量着两人蓬头垢面的模样，脸上沾着泥，衣摆还挂着草屑，看着就是刚赶完早集的庄稼人，便挥挥手放了行。 恰巧王睿看到了这一幕，见这二人虎背熊腰，和那两个刺客的背影很像。 意识到他们是准备溜出城，也来不及等云卫尧带人过来了，让这两个刺客跑出城，那再想抓住可就难比登天了，于是急忙指着他们大声喊道： “他们两个就是刺杀皇上的刺客！” 士兵们听到王睿的话，立马就把目光对准了那两个农户，意识到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二话不说拔刀就冲了上去，一时间现场乱成一团！ 王睿也急忙挤进人群中，迅速奔着他们跑去。 王睿挤开人群想上前辨认，最前面的士兵却横刀拦住他： “什么人，赶紧滚开！” 王睿没有任何废话，伸手掀开腰间系着的锦袋，露出里面一枚雕刻着祥云纹的玉牌。 “咱家是太后身边的王睿，奉密令抓捕刺杀陛下的刺客，这两人形迹可疑，我必须亲自确认！” 士兵见了玉牌，眼神立刻变了，忙收刀让开。 “原来是睿公公，多有冒犯，您请！” 王睿快步上前，那两个农户已被按在地上，粗糙的手掌被反扣在背后，嘴里还不停喊着冤枉。 他蹲下身，一把揪住左边那人的头发，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满是泥污的脸上，一双眼睛吓得直抖，分明是个从未见过的普通农户。 王睿心里咯噔一下，又急忙去掰另一个人的脸，结果还是张陌生的面孔。 “糟了！” 他猛地抬头，目光越过混乱的城门，落在城外的官道上，两道骑马的身影正扬鞭疾驰。 这哥俩之前在百月楼的时候就认出王睿了，知道他是在暗中准备抓捕他们，所以才会将计就计，找了两个身材体型和他们差不多的农户出城。 王睿赶到这里后，下意识的就以为那两个虎背熊腰的农户是他们，所以一定会让士兵抓捕。 这样一来，他们哥俩就可以趁乱逃离京城。 自从穿越过来都是玩弄别人于鼓掌之中的王睿，第一次让别人给玩了，这让他望着那两个刺客离去的方向咬着牙骂道： “狗日的，居然把小爷给玩了。” 因为刺客还是跑了，所以王睿还是让士兵去追他们两个，虽然追上的几率不大，但万一能成功呢？ 傍晚的时候前去追捕的士兵回来了，不过和王睿预想的一样，那两个刺客早就计划好了，所以一出城就跑没影了。 一旁的云卫尧面色严峻的说道： “我再派人去抓，不论如何都要把这两个刺客抓住！” 就在云卫尧准备派人继续去抓的时候，王睿微微舒了口气，淡淡道： “不必了。” 听到王睿不抓了，云卫尧冷着脸问道： “就这样放过他们了？” “云大人，能不能抓到他们不重要，重要的是给你建功，这样太后娘娘才能帮你在军营稳住脚跟。” “这刺客都跑了，我怎么建功啊？” “云大人，我问你，你见过刺客的样子吗？” 面对王睿的询问，云卫尧微微一呆后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既然你没见过，我没见过，皇上也没见过，太后更没见过，那你随便找两个尸体就说他们是那两个刺客不就好了？” 听着叶枫的提议，云卫尧看了一眼周围的士兵，俯身小声说道： “可睿公公，这不是欺君之罪吗？” “大人，你抓到的是真的刺客，何来欺君之罪一说？” 王睿说完话留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随后就招呼小桌子走了。 望着他们两个的背影，云卫尧眯了眯眼睛后说道： “那就这么干！” … 慈宁宫。 看着跪在地上汇报的王睿，甄菀淡淡的说道： “罢了，跑了就跑了吧，只要能给云卫尧建功，真刺客或假刺客都不重要。” “是，娘娘，云卫尧已经照做了，两个刺客的尸体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娘娘您明天在晨会上嘉奖云卫尧了。” 甄菀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王睿也是愈发欣赏。 自从有了这个男人，她就在也不用像以前那么累了，因为王睿都会帮她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忽然想到了那一夜自己是如何与他彻夜缠绵。 一时间想到了羞羞的画面，这让甄菀的耳根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甄菀轻咳一声后说道： “这是江南刚贡来的鲜荔枝，快马加鞭送进京的，哀家便赏赐于你了。” “谢太后娘娘隆恩。” 看到王睿抱着荔枝盘屁颠屁颠的跑了，甄菀望着窗外的月色喃喃道： “先帝，如果你还在该多好，那样臣妾也不至于这么累了。” … 丞相府的书房里，曹坤手里的《孙子兵法》“啪”地砸在桌案上。 “你说什么？刺客被抓住了？” 看着一脸错愕的曹坤，老杜急忙小声说道： “老爷您先沉住气，听老奴把话说完，据说云卫尧带人抓捕时，刺客反抗激烈，当场就都毙了命，一个活口都没留，自然什么都招不出来。” “死了？” “确实死了。” 听到刺客死了，这让曹坤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长舒了一口气。 当初派人行刺，本是想借混乱除掉王睿，可毕竟是刺客闯了銮驾，这事儿一旦败露，甭管他初衷是什么，弑君的罪名都会稳稳扣在他头上。 到时候别说丞相的位子保不住，整个曹家上上下下，都得跟着他掉脑袋。 他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惊悸。 “还好，还好…” “只是老奴还有一事不解。” 老杜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 “老奴事后托人查了查，说是当场斩杀的刺客足有二十人。可老爷您当初吩咐下去的，明明就只派了二十个死士，哪来的逃跑后又被找到的余党？这数目对不上啊。” 曹坤刚放下的茶杯顿在半空，眉头瞬间拧成了一团。 烛火映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 他沉默片刻，突然把茶杯重重一磕。 “不对劲，这里面怕是有猫腻。” 第34章 扭曲的心理！ 肯定有猫腻啊！ 他就派出去二十个人，怎么现在还变成二十二个了？ 多出来的两个是怎么回事？ 不过因为刺客的尸体都被秘密存放了起来，哪怕是曹坤也看不到这些人的样子。 … 王睿一进下房就看到小桌子他们正在收拾东西，他笑着把盘子往桌上一放，笑着说道： “都别忙了，来尝尝娘娘赏的好东西。” 小桌子凑过来一看，眼睛瞬间亮了： “哟！是荔枝！我上次吃到荔枝还是皇上刚即位的时候太后娘娘赏的！”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被王睿轻轻拍了下手背： “急什么，人人都有份。” 他拿起一颗荔枝先递给旁边年纪最小的小禄子。 “你上次帮我跑了三趟内务府，这颗赏给你。” 小禄子连忙接过荔枝，感激的说道： “谢睿公公厚爱！奴才还是头回吃到荔枝呢！” 小桌子也从王睿手中接过荔枝，去了壳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公公，太后娘娘这么器重您，咱们做奴才的也跟着沾了光，不像有些人，主子赏点好东西，底下人连味儿都闻不着。” 小禄子舍不得吃，小心翼翼的把荔枝放入胸口后笑着说道： “是啊，不像苏公公，娘娘赏给他什么都是自己留下，从来都不分给我们。”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脑袋就被王睿打了一下。 “活腻了？连苏公公的坏话都敢说！” 谁也不知道这屋里的太监有没有苏公公的亲信，若是传到那个老王八蛋的耳中，那小禄子以后别想好了。 小禄子也知道说错话了，急忙闭上了嘴。 王睿又拿出几颗荔枝交给小桌子，叮嘱道： “这些你分给其他人，我把剩下的这些送给锦芸她们。” 王睿揣着剩下的荔枝，脚步轻快地到了锦芸的住处。 他从帕子里倒出荔枝，只留了一颗在手心，其余十几颗都递了过去： “这是娘娘赏的鲜荔枝，锦芸姐姐，你分给屋里其他人尝尝。” 锦芸双手接过荔枝，笑着说道： “还是你会做人，有好东西总想着我们。” “姐姐这话见外了，咱们在慈宁宫一处当差，本就是一家人，有福自然要同享。” “行，那我就替她们谢过你了。” 锦芸说着，目光不自觉扫过王睿的裤子，眼神晃了晃，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很快收了回去。 王睿没察觉她的异样，只望着窗外慈宁宫的方向，随口问道： “对了，苏公公今天没当差吗？我回来半天都没见着他的人。” “苏公公今日轮休，回他宫外的宅子了。” “他宫外还有宅子？” 王睿微微一愣，眼里满是意外。 这可是少见，先帝竟然还赏给太监宅子？ “是先帝当年赏的。” 王睿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往前凑了凑，一脸八卦的问道： “先帝为何要赏他宅子？这苏公公，难不成当年立过什么大功？” 看到他这么好奇，锦芸拉着他走到拐角处小声说道： “当年先帝带着太后去木兰围场狩猎，夜里的时候遇了刺客行刺，苏公公当时就跟在旁边，眼瞅着一把长刀要劈到先帝后心，他连想都没想就扑上去，硬生生替先帝受了那一刀，伤口深可见骨，躺了小半年才捡回条命。” 听到老王八曾经替先帝挨了一刀，王睿这才知道为何先帝会如此奖赏他。 “如此说来，那先帝赏他宅子，倒也合情理。” “可先帝还觉得不够，说要赏他个全乎的家，问他喜欢哪家宫女，他就挑选了惠太妃宫里挑了乐馨。乐馨是惠太妃身边最伶俐的，模样周正，性子也软和，就这么被先帝下旨，赐给了苏公公做对食。” 看到乐馨就是这样跳进火坑的，王睿在心里把苏公公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锦芸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怜悯的说道： “你是没见过，每次苏公公要放假前，乐馨都拼命的留在惠太妃身边，要么说要整理文书，要么说要伺候太妃用药，连饭都在宫里吃，就为了躲着不回那宅子。” 王睿紧皱眉头，看着锦芸质问道： “他在宅子里到底对乐馨做了什么？” “做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只要一进那宅子，苏公公就像变了个人，夜里锁着房门不让乐馨睡，逼她跪在床边听他讲当年护驾的威风，稍有走神就拿铜尺抽她的手心。冬天让她穿着单衣擦满屋子的地砖，夏天把她关在闷热的小阁楼里，连口凉水都不给。更过分的是，他还会把饭碗摔在地上，逼乐馨光着脚一块块捡，捡慢了就用绣花针戳她的脚心，嘴里还说你是我求先帝赏的，敢不听我的？” 王睿听得拳头攥得咯吱响，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惠太妃就没拦着？” “这可是先帝当年点了头的事，太妃也没法明着拦啊！虽说后来先帝过世了，但苏苏公公毕竟是娘娘的人，惠太妃更不好去插手太后身边人的事，只能私下多护着乐馨些。” 那太后娘娘总该知道吧？就看着苏公公这么折腾人？” “娘娘哪能不知情？可现在朝堂上多少人盯着娘娘，她本就腹背受敌，哪有多余精力管这些私事？再说苏公公在宫里待了几十年，资历老，手底下也有不少人，算是有些威望。娘娘还得靠他处理宫里的杂事，盯着些眼线，若是真严惩了他，万一他撂挑子或者生了二心，娘娘这边又少了个能用上的人。说到底，娘娘也是被迫无奈，只能先忍着。” 她顿了顿，微微叹息一声。 “乐馨总在宫里躲着不回，苏公公哪会善罢甘休。前些日子他直接闯到惠太妃宫里要人，当着太妃的面就说先帝赏给奴才的人，哪有总赖在别人宫里的道理。太妃虽心疼乐馨，却也没法硬拦，只能看着乐馨被他带走。前儿我还看见乐馨偷偷抹眼泪，说宁愿在宫里当一辈子差，也不想再踏那宅子一步。好好一个姑娘，就被苏公公逼得连放假都成了噩梦。” 王睿沉默着望着沉沉的夜色。 苏公公借着先帝赏赐恩宠，用折磨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连乐馨想躲在宫里求个安稳，都成了奢望。 第35章 承诺！ 看到王睿冷着脸一言不发，锦芸拉着他的衣袖劝说道： “我知道你瞧不惯苏公公的做派，可你现在还动不了他。你才在太后娘娘跟前站稳脚跟没几天，根基还浅，苏德阳却是宫里几十年的老人，又握着些差事人脉。你要是现在冲动行事，不光帮不了乐馨，反倒会把自己搭进去，落个以下犯上的罪名。这祸事，可不能轻易沾。” 王睿也知道锦芸是为了自己好，微微一笑后说道： “劳姐姐担心了，我不会冲动的。” “那就好，我去把荔枝分给她们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看到锦芸扭着小屁股走进了住处，王睿深深地叹了口气。 锦芸说的对，他才打消了甄菀随时都可能处死自己的念头，如果这个时候和甄菀说让她惩罚苏公公，或者解除他们的对食关系，以甄菀那个多疑的性格会怎么想他？ 会不会觉得他王睿最近有些飘了，都开始多管闲事了？ 到时候可能真的按照锦芸说的那样，不但帮不了乐馨，反而还会把他们两个都害了。 不过王睿肯定不想再看到苏公公欺负乐馨了，所以他沉思了一下，急忙走出了慈宁宫。 荷花池。 也许是心灵感应，也许是缘分，王睿在这里遇到了乐馨。 此时的乐馨蹲在荷花池旁，看着蒲团正在发呆。 王睿走到她身后，轻笑着说道： “又来投湖自尽啊。” 突然听到王睿的声音，乐馨微微一顿后急忙转过了头。 果然看到了王睿，乐馨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珠，随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关心的问道： “睿公公，你的伤怎么样了？” “幸好有你的药，不然我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见王睿知道自己偷偷送药的事，乐馨的脸颊瞬间涨红，低着头无意识的捏着衣角，声音细微的说道： “公公觉得好用就好。” 她这副羞怯模样被王睿看在眼中，让他心头一软，忍不住上前一步，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乐馨身子猛地一僵，以为他要调戏自己，下意识就想往后退。 不过王睿这个时候从袖中掏出裹在帕子里的荔枝，轻轻的放在她的手中。 “别怕，我不是要占你便宜。这是太后娘娘赏的鲜荔枝，我特意给你留了一颗，你尝尝。” 乐馨怔怔地看着那颗红得发亮的荔枝，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在这宫里，人人都只把她当成苏公公的物件，唯有眼前人，会记着给她留一颗来之不易的荔枝，还小心翼翼护着她的体面。 见她眼泪止不住地掉，王睿心里像被揪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 他从袖中掏出干净的帕子，温柔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语气里带着点故意的调侃： “不过是一颗荔枝，怎么还哭上了？” 这话一出，乐馨果然愣了愣，眼泪也停住了。 只抿着唇，脸颊泛起点微红。 方才的窘迫和委屈，悄悄散了大半。 二人坐在荷花池旁，王睿瞄了一眼从不远处走过的侍卫，见他们没有发现自己二人，看着盯着荔枝发呆的乐馨说道： “别看了，赶紧吃吧。” 然而乐馨却摇了摇头，满眼惆怅的说道： “我在宫里这么久了，除了太妃外，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东西，我舍不得吃。” 想想也是，先帝在世的时候惠太妃就不得宠，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主子无能，做下人的自然也跟着受罪。 王睿把荔枝从乐馨的手中拿了过来，一边剥皮一边说道： “以后我会经常送你东西的。” 面对王睿漫不经心的承诺，这让乐馨看他一时间看愣了神。 王睿把剥好的荔枝在她眼前晃了晃，调侃道： “我知道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但你也不能这么直勾勾的看啊，都把我看害羞了。” 听着他的调侃，这让乐馨脸蛋一红，低着头扭捏的说道： “你少臭美了。” “好吧，是我臭美，赶紧把这颗荔枝吃了吧。” 望着他亲自给自己剥的荔枝，乐馨也就没有再纠结了，伸出手就接了过来。 正准备细细品尝呢，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一旁的王睿问道： “你把荔枝给我了，那你吃什么？” “娘娘赏了我一大盘的荔枝，我都吃撑到了！” 见他还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肚皮，乐馨自然知道他是在扯谎。 荔枝这么贵重的东西，甄菀怎么可能会轻易赏他一大盘呢。 猜测他就只有这一颗荔枝，却还是送给了自己，这让乐馨心里暖洋洋的。 把荔枝递到了王睿的嘴边，说道： “这是太后赏你的，你吃吧。” “我真吃过了。” 快吃！” 乐馨微微嘟起嘴，眼神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娇嗔。 看着她这副模样，王睿心头一动，接过荔枝却没吃，反而说道： “要不这样，咱们一人一半，都能吃到。” “可荔枝这么小，怎么分啊？” 乐馨皱着眉，还在琢磨分法，没想到王睿突然把荔枝往她嘴里一塞，紧跟着用掌心轻轻捂住她的嘴。 “现在进了你口，分不分都一样了。” 乐馨瞪圆了眼，刚想开口，清甜的荔枝汁却先在舌尖散开。 她含着荔枝，看着王睿眼里得意的笑意，又无奈，又感动。 两人望着池里静静合拢的莲花，半天没说话。 可就是这安安静静的时刻，对乐馨来说，已是这辈子少有的舒心时光。 片刻后，王睿的目光从池面收回，落在乐馨那张挂着幸福笑容的脸蛋。 “乐馨，你相信我吗？” 面对王睿的询问，乐馨缓缓地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双眼。 几乎没什么犹豫，乐馨便轻轻的点了点头。 虽然一开始他们的相识很有戏剧性，但接触多了她发现王睿不仅风趣，更总在细微处护着她。 这份好，让她没法不信。 见她点头，王睿目光坚定的说道： “那我答应你，只要我王睿还活着一天，苏德阳就再也别想伤你一根汗毛。 面对王睿的承诺，乐馨鼻尖忽然一酸，刚止住的泪意又涌了上来，却不是委屈，而是掺着暖意的动容。 王睿见她又要掉泪，忙从袖中摸出帕子递过去，依旧调侃道： “怎么又要哭？再哭，我就把你扔进荷花池里喂金鱼。” 这话让乐馨破涕为笑，接过帕子擦了擦眼角，指尖却不小心触到王睿的手。 乐馨愣了一下，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池边的晚风吹过来，带着莲花的香味，吹进了乐馨的心头。 第36章 朝会赏罚定朝局！ 翌日。 朝会。 朝会之上，太后甄菀端坐于上，目光先落在护军营参领云卫尧身上，清声说道： “那两名潜逃多日的刺客虽已死了，但能将其擒获归案，云卫尧领军追查有功。” 把目光对准了苏公公，示意递上旨意。 “从今天起，升你为护军营副统领，依旧负责管理营里的所有事务，另外赐你先斩后奏的权力。营里要是有不听命令，故意挑事，或者耽误大事的人，你可以自己直接处理，不用提前向哀家请示。” 说这话时，甄菀目光缓缓扫过文武大臣，语气平淡却威胁十足。 大臣们都明白，这副统领的提拔是假，先斩后奏的权力才是真。 明着是升阶，实则是告诉所有人，云卫尧在护军营就是老大。 不听者，皆可杀之。 曹坤把这一切看在眼中，但是却不能说什么。 谁让他有那个猪队友了，不但没阻止云卫尧成为护军营参领，反而还助了他一臂之力。 处理完云卫尧的事，甄菀端着茶抿了一口，目光扫到刑部那边，开口说道： “之前查刑部尚书吴东海贪污违法那案子，刑部办得特别好。韩子道，这案子从头到尾都是你牵头查的，既公正不徇私，又守着规矩来，做事还干脆利落，这些哀家都看在眼里。” 队列里的韩子道赶紧站出来弯着腰说道： “太后谬赞，此乃太后决断英明，臣不过是尽了分内之责，不敢居功。” “能把自己该干的活儿办得这么周到，已经很不简单了。从今天起，你升为刑部尚书，接手管理刑部的所有事。刑部管着全国的案件，你得凭着良心做事，配得上你铁面无私的名声，别辜负哀家对你的信任。” 韩子道心里一激动，忙跪下磕头。 “谢太后恩典！臣定当恪尽职守，严明律法，绝不让太后失望！” 甄菀点点头，又朝大理寺那边说道： “咏林江。” 咏林江赶紧走了出来，恭敬的说道： “臣在。” “之前你查吴东海那个案子，从案卷里找出了不少疏漏，看得出来你心思细，断案也公平，是个能用得上的人。现在调你去当吏部侍郎，跟着现在的吏部尚书好好学做事。吏部管着官员的提拔，降职和考核，这事儿关系到朝廷的根本，你得静下心来多听、多看、多琢磨。” 咏林江眼里闪过惊喜，赶紧跪在地上。 “谢太后提拔！臣定当虚心求教，谨守本分，绝不敢马虎！” 甄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吏部的活儿又杂又多，还得懂怎么权衡，看明人心，不是一天两天能学好的，跟着现任尚书多练些日子，以后才能扛得起更重的担子。” 这话一出口，殿里所有的大臣全都看向咏林江。 扛得起更重的担子，这不就是说等现任吏部尚书不干了，咏林江就要接这个位子吗？ 咏林江也听出了门道，更感激了，重重的磕了个头。 “臣定不负太后栽培，全力以赴！” 太后摆摆手让他俩站了起来，目光扫过众官员，语气严厉的说道： “该赏的赏，该罚的罚，看本事用人，这是哀家一直以来的规矩。你们要是真心干活，为皇上效力，为朝廷出力，哀家肯定不会亏待。可要是敢徇私舞弊，对不起皇上，对不起朝廷，那哀家也不会客气。” 面对甄菀的威胁，众大臣不情不愿的说道： “臣等遵旨，绝不敢负皇上，不负太后！” 此时的曹坤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甄莞提拔云卫尧，给了护军营先斩后奏的权，明着是赏功，实则是把护军营那支能调动的力量攥在了自己人手里，断了他想借护军营做点文章的念头。 韩子道接了刑部尚书，咏林江往吏部挪，这俩人是甄莞的准亲家，而且向来跟他不是一路，甚至还一直被他打压。 往后刑部查案，吏部管官，他身边那些靠着他往上爬的人，怕是要难了。 可以说，甄菀这几步棋，招招都是在往他的要害上下。 不过甄菀肯定没有这个能力，有这个能力的就是那个叛变自己的王睿。 该死的王睿，老子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个本事呢！ 不行！ 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完蛋，得好好想想办法。 慈宁宫。 “舒坦！自从先帝走了后，这是哀家第一次这么舒坦！” 听到甄菀的话，一旁的王睿斜楞眼看着她。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把你睡了呢。 再说老子刚穿越到这里的那天你不舒坦？ 甄菀确实舒坦，但不是身体，而是心里。 先帝死了以后，她在朝廷上曾过得举步维艰，处处受制。 可眼下再看，刑部，吏部已稳稳握在掌心。 至于驻京大营，那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早晚全换成她的人。 想到不久的将来整个大周朝都是她的了，甄菀就心情大好！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与她有过一夜夫妻之实的男人给她带来的。 缓缓地把目光对准了王睿，甄菀微微一笑后说道： “小睿子，你有大功劳，哀家要重重的赏你！” 王睿低着头声音恭敬又带着几分谦卑的说道： “太后恩典，奴才万万不敢领赏。全凭太后您运筹帷幄，英明决断，每一步都算得周密妥当，这才稳稳握住了局面。能跟着太后办事，见证太后一步步扫清阻碍，奴才已是万分荣幸，不敢再求额外赏赐。” 王睿这一番马屁把甄菀拍的极为舒坦。 当领导的又怎么会不喜欢谦虚又低调的员工呢。 不等甄菀继续要求奖赏自己，王睿急忙岔开话题。 “太后，奴才近日去御书房查先帝批文，想找拿捏曹坤的证据，却在旧柜中翻到先帝时户部粮款案卷，有丞相府经手人签字，且几笔粮款手续有问题，似是有人故意跳过审核。” 他刻意顿了顿，见甄菀果然被曹坤吸引了思绪，便继续说道： “奴才想着，这些案卷若能仔细梳理，说不定能找出疏漏，也是日后治罪曹坤的强有力证据。只是案卷堆得跟小山似的，单靠奴才一人，怕是拖到猴年马月，恐误了太后的大计。” “这个好说，哀家可以派人帮你。” “娘娘，这种细心事普通太监宫女恐怕不行，奴才记得，惠太妃宫里的乐馨此前在文书房待过，不仅字迹工整，整理案卷时还特别细心，连细微的批注都能留意到，做事又稳妥。若太后恩准，奴才想请乐馨姑娘过来帮忙，两人一起对着梳理，定能尽快把案卷理出眉目，也能早些给太后回话。” 王睿也知道这样说有些太刻意了，于是补充道： “此事全凭太后做主，若太后觉得不妥，奴才便自己慢慢查，绝不会耽误其他差事。” 第37章 太后也照样调戏！ 王睿刚提出要求乐馨帮助自己的时候，甄菀还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不过在他说出全凭太后做主后，这丝疑虑便淡了一些。 纤细的手指有节奏的敲了敲扶手，甄菀沉思了一下后看着王睿说道： “既然你想要乐馨帮你，那哀家便允你了。不过卷宗过多，你们二人恐怕也需要忙好些时日，让锦芸也跟你们一起去忙吧。” 王瑞可不是真太监，他可是真男人。 这宫里不论是太妃还是准皇妃，甚至是宫女哪一个不是饿狼？ 如果让她们知道王睿是真男人，肯定把他生吞活剥了。 所以她要派个人盯着王睿，让宫里的那些小浪蹄子没机会单独接触他。 王睿这么精明的人自然也知道锦芸是来监视自己和乐馨的，不过这不重要，反正他也只是给乐馨找个正当理由不让她回苏公公那里，至于有没有电灯泡则是无所谓。 于是王睿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奴才一定尽快整理好案卷！” 因为案卷非常多，所以太后特意允许他们在御书房查，反正现在御书房也没人用。 王睿把一捆的案卷扔在桌子上，顿时掀起一股灰尘。 锦芸急忙向后退了一步，用手扇了扇四处飘荡的灰尘后说道： “这负责卫生的宫人也太马虎了，都不知道打扫一下，都是灰。” 相比于锦芸的娇贵，乐馨则是抱着一捆案卷笑着说道： “御书房毕竟好久没用了，宫人有些懈怠也是可以理解的，姐姐你先出去待下，等我打扫好再进来。” “算了，查案卷更重要。” 锦芸也不是真的娇惯，只是跟在甄菀身边久了，对卫生的要求也是非常苛刻。 看到锦芸抱着一捆的案卷就坐在地上翻看了起来，王睿拿着一个垫子走到她身边说道： “地上凉，把这个垫上。” 看到王睿如此贴心，这让锦芸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王睿又抱过来一些案卷，看到锦芸和乐馨都开始工作了，这让他话里有话的说道： “这案卷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是咱们三个一起看，短时间内也看不完啊，乐馨，既然惠太妃那边还有人伺候，那你就先留下来帮我吧，等帮完我再回太妃那里。” 这句话不是对乐馨说的，而是说给锦芸听的。 乐馨也是知道王睿之所以查阅案卷，就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回苏德阳那里，于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好。” 王睿微微一笑，坐在她对面拿起案卷就看了起来。 看似是在帮助乐馨，但王睿也是真的再查阅这些案卷。 目前曹坤的境地越来越糟糕了，俗话说狗急了还跳墙呢，曹坤肯定会在毁灭之前更加疯狂。 所以王睿也要尽快拿到他更多犯罪的证据，这样等清算的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也可以彻底让曹坤没有翻身之日。 两个时辰后，锦芸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都是陈年旧事了，再加上还被曹坤动过手脚，所以查起来特别的麻烦。 看到王睿和乐馨都在认真的翻阅案卷，锦芸站了起来揉了揉有些麻的屁股，看着王睿说道： “小睿子，已经午时了，我去弄点吃食过来。” 听到锦芸的话，王睿急忙放下案卷站起来笑着说道： “这种小事哪能拿到姐姐您啊，我去弄。” “不用了，我正好出去活动活动腿，腿都麻了。” 看到她揉着腿走了出去，王睿只好重新坐了下来。 拿起案卷正准备看呢，突然发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 把目光对准了眼睛的主人，王睿好笑着问道： “你不看案卷，看我做什么？” 面对王睿的询问，乐馨没有躲避他的眼睛，而是感激的说道： “睿公公，谢谢你。” “干这种脏活累活有什么好谢的。” 王睿不想让乐馨觉得她欠自己的，所以刻意把自己的功劳给淡化了。 不过乐馨又不是小孩子，岂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王睿在帮助自己逃脱苏德阳的魔爪。 不过既然他不想承认，那就不要逼他承认了，自己在心里记得他的好就是了。 因为王睿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再加上工作进度太快的话乐馨就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所以下午的时候王睿留下锦芸和乐馨二人继续察觉案卷，自己则是回到了慈宁宫。 得把大老板伺候舒服了，这样自己以后才好办事。 轻轻的揉着甄菀的肩膀，看到她闭着眼睛享受的模样，王睿拍马屁道： “娘娘您发没发现您现在越来越有精气神了，看起来好像刚出格的少女一般。” 这种马屁可不是谁都能拍，换成小桌子他们，恐怕甄菀早就怒了。 但王睿不同，除了是甄菀不可或缺的军师外，更是有一些暧昧存在。 果然，甄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侧头瞥了王睿一眼，淡淡的说道： “哀家发现你这个奴才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哀家都敢调戏是吧？” “奴才哪是调戏太后娘娘您啊，奴才说的都是实话，您若是换上便装离开这皇宫，那城里的百姓肯定以为您是哪家尚未出阁的闺中少女，哪能想到是咱们太后娘娘呢。娘娘您这般年轻鲜活的模样，比宫里刚选进来的秀女还要显嫩几分呢！” 王睿这一番马屁拍的甄菀嘴角都扬了起来，不过心里虽然美滋滋，但嘴上还是凶巴巴的说道： “贫嘴，哀家罚你掌嘴！” “奴才领旨！” 话音落下王睿就轻轻的打着自己的嘴，力道轻得跟挠痒似的，还偷偷瞄着甄菀的脸色。 看到他这个样子，甄菀翻了个白眼淡淡的说道： “你那是掌嘴吗？蹲下来，哀家亲自教教你如何掌嘴！” “嗻！” 看到王睿蹲在了自己面前用那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甄菀抬起手就奔着他英俊的脸蛋打了过去。 不过力道之轻，和抚摸没什么区别了。 “哀家问你，疼不疼？” “不疼，娘娘的手软如玉，打在奴才的脸上不但不疼，反而特别的舒服！” 见他还摆出一副享受的模样来，这让甄菀暗骂这个家伙实在太会泡妞了，居然连哀家都有些心动了！ 第38章 姐姐好香啊！ 不过心动归心动，她现在可是皇太后，又岂能轻易表露出心思。 于是甄菀轻轻的打了一下王睿的脑袋，没好气的说道： “真应该把你这舌头割了。” “娘娘才舍不得割奴才的舌头呢，不然以后谁陪娘娘说话，谁给娘娘说真心话呀。” “就你嘴甜，哀家看你是仗着哀家纵容，越来越没规矩了。” 说到这里甄菀就停止了二人这小小的暧昧，大周朝还没有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在此之前她不能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万一再被曹坤或者其他人抓到把柄，她费尽心机才稳住的局面，怕是要顷刻崩塌。 到时候别说保全自身，就连先帝留下的根基，都要毁在她手里。 于是甄菀一抬手，示意王睿给自己递茶。 接过王睿递过来的茶杯，甄菀拿着茶盖轻轻的撇了撇沫子，收起了脸上的柔情，声音平淡的问道： “案卷查的怎么样了，有眉目了吗？” 看到她收回了小女人的模样，换回了皇太后的气势，王睿也就没有再作死了。 “回娘娘的话，案卷跨度几十年，短时内恐怕难有眉目，不过奴才一定会加班连夜的检查，争取早日把曹坤所有贪污受贿的证据找到。” “哀家知道了，好了，下去吧。” “嗻。” 看到王睿退出了寝宫，甄菀微微舒了口气。 放下茶杯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喃喃道： “哀家真的那么显年轻吗？” 王睿就是这点厉害，随便一句话都能说到甄莞心窝子里去。 这样她以后每一次照镜子都会想到王睿夸她年轻。 傍晚。 锦芸放下案卷，看着王睿轻声说道： “小睿子，已经酉时了，我得回慈宁宫值班了。” 王睿也放下案卷站了起来，说道： “我也得去给娘娘捏肩了，不过娘娘催着尽快查清粮款的事，就劳烦乐馨在这儿接着捋细节吧。” 乐馨急忙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 “睿公公放心，我一定仔细核对每一笔记录，绝不疏漏。” “嗯，那锦芸姐姐，我们先走吧。” 回去的路上，锦芸看着身旁的男人笑着说道： “没想到你还挺有办法的。” 听到她这么说，王睿装傻充愣道： “锦芸姐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就有办法了？” “得了吧，就你那点小心思还想瞒过姐姐我？” 看到锦芸俏皮的样子，王睿揉了揉鼻子尴尬的说道： “我只是不想让乐馨在受苏公公欺负，不过我也确实需要人手帮我查案，就想着能帮帮她就帮帮她吧。” 锦芸认同的点了点头，看着身处的长廊喃喃道： “乐馨确实可怜，如今有你的帮助，这段时间她可以睡个好觉了，不过一天两天行，时间久了苏公公去御书房要人怎么办？” 面对她的担忧，王睿停下脚步看着她漂亮的大眼睛笑着说道： “姐姐，我问你，是苏公公的私事重要，还是娘娘的大事重要？” 锦芸立刻就明白了王睿的意思，他是要拿太后压苏德阳啊。 锦芸背着小手一边走一边说道： “你这招虽然可行，但你也彻底的得罪了苏公公。” “得罪苏公公是必然的问题，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随着王睿在甄菀那里越来越得到重视，地位受到严重冲击的苏德阳，就必然会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反正都会得罪这个家伙，早一点晚一点对王睿来说都一样。 锦芸看到王睿这是有所准备了，点点头就没说什么。 戌时。 王睿走出房间，看着门口的锦芸好奇的问道： “锦芸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面对王睿的询问，锦芸伸出纤细的手，掌心摊着一方素色手帕，里面裹着一枚温热的糕点。 “之前你不是请我吃了荔枝嘛，这是太后娘娘刚刚赏我的杏仁松塔，作为还礼了。” 看着她手心的糕点，王睿也不客气，拿在手中没有着急吃，而是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一脸陶醉的说道： “好香啊。” “这是上月西域进贡的杏仁松塔，外层是起酥的千层皮，里头裹着磨细的杏仁粉，还掺了点西域特产的玫瑰蜜，所以闻起来特别的香甜。” 听着锦芸的解释，王睿对上了她漂亮的眼睛笑着说道： “我说的不是杏仁松塔香，而是姐姐你的体香。” 锦芸呆愣了一下，立马就明白王睿是在调戏自己。 小脸刷的就红了，娇嗔的说道： “你这坏家伙，人家好心好意送你好吃的，结果你却调戏我，还我，不给你了。” 见她佯装准备抢走，王睿立马把糕点放入口中，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好吃好吃！原本这松塔的酥香就够绝了，再混着姐姐的体香，简直是天下第一美味！” “坏蛋，人家不理你了。” 看到红着小脸的锦芸迈着小碎步走了，这让王睿坏笑着说道： “没想到锦芸害羞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就连苏德阳那个老色批都不敢调戏慈宁宫宫女，特别还是首领宫女锦芸。 但王睿却敢。 他之所以敢调戏锦芸，除了自己英俊的脸蛋这个加分项外，更重要的是他对慈宁宫的所有下人都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哪些人性格比较开朗，开什么样子的玩笑不会让对方生气，他都门清。 别看锦芸平时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待下属十分苛刻，但她骨子里善良，并且性格开朗，更重要的是她是这个宫里唯二知道自己是假太监、真男人的女人，所以有些玩笑可以和锦芸开。 她不但不会生气，反而还会拉进二人之间的距离。 翌日，朝会。 曹坤想了一天一夜也没想到破局的办法，无奈之下他只好跑到了一位重臣的家中寻求帮助。 还别说，人家还真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 所以在第二天的朝会上，曹坤主动站出来说道： “太后娘娘，臣最近听说有个叫三朱会的反贼组织在民间拉了好多人，势力越来越大。再不管的话，他们说不定就会造反，到时候朝廷的根基都要受影响！” 三朱会甄菀自然听说过，不过就是一个几十人的小组织，曹坤此刻提起三朱会做什么？ 沉思了一下，甄菀看着曹坤问道： “那丞相的意思是？” “臣提议派九门提督霍军去剿灭他们，既能除掉反贼让老百姓安心，也能助朝廷稳固根基。” 曹坤之所以提出铲除三朱会，一来是增加自己的政治筹码，二来就是你他妈别盯着我了，老子要受不了了，赶紧把精力都放在反贼身上吧！ 第39章 心眼真小！ 这个时候其他的大臣也跟着附和。 甄菀也是看出来曹坤的目的，不过大臣们都看着呢，她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了。 于是甄菀淡淡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丞相就看着安排好了。” “臣，领旨！” 慈宁宫。 甄菀刚回到自己的宫里，就看着跟进来的王睿问道： “小睿子，你说曹坤这个时候提出派霍军铲除三朱会，目的是什么呢？” “想必娘娘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哀家心里是有答案，但哀家想听听你的想法。” “曹坤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提出铲除三朱会，主要就是为了让娘娘您把精力放在三朱会上，这样他那边的压力就会减轻一些。” 看到王睿想的和自己想的一样，甄菀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 “三朱会可以剿，但曹坤的压力也不能减少。” “娘娘，曹坤当了几十年的丞相，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铲除掉的，想要收拾他，不可操之过急。” 听着王睿的提醒，甄菀也知道自己有些着急了。 曹坤就是一把悬在她头上的利剑，不把他干掉甄菀睡觉都不安稳。 不过王睿说的也对，对付曹坤不能着急。 沉思了一下，甄菀看着王睿说道： “你去民间调查一下三朱会，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造反的架势，顺便查查曹坤和三朱会有没有关系，别是他想趁机和三朱会联手对付哀家。” 看到甄菀这么谨慎，王睿点点头说道： “奴才这就去办。” 这一次王睿离开皇宫去办事，甄菀就不再安排人员盯着他了。 过去这么久了，对他多少也有些信任了。 王睿乔装打扮一番后就来到了百月楼。 想打听江湖上的事情，风花雪月之地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老鸨子看到王睿后，依旧是热情的把他拉了进来。 虽说上次被白嫖了，但对于这种老主顾来说被白嫖一次两次无关大雅。 上课二楼，王睿冲着身边的老鸨子小声说道： “我来百月楼的事情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懂吗？” “王公子，您来咱们这里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咱们百月楼是出了名的保护客户隐私，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保证不会有人知道您在这里！” “最好别人真不知道我在这里，这银子赏你了。” “哎呦，谢谢王公子！女儿，王公子来看你啦！” 正在调试琵琶的白姑娘看到王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立马就回忆起上次被他强吻的画面了。 想到这个家伙不只是强吻自己，还以借钱为由对自己摸摸搜搜的，这让白姑娘没好气的说道： “哟，这不是王公子嘛，这次来又是想借什么？还是说，觉得上次的借法不够过瘾，今儿要换个花样？” 她手指按着琴弦没动，语气里带着刺，眼底却藏着几分羞恼。 看到她还记仇了，王睿把两锭银子放在桌子上，淡淡的说道： “小爷我上次是出门没带钱，迫不得已才找你借了十两银子，不过小爷不是不感恩的主，这次还你二十两银子！” 看着桌子上的两锭银子，白姑娘眨了眨美眸，突然娇笑着说道： “公子您这就是说笑了，十两银子而已。” 嘴上是这样说，但还是麻溜的把银子收了起来，生怕王睿再拿回去。 王睿也不介意，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道： “弹个曲给小爷听听。” “公子您想听什么？” “随便。” 随着悦耳的琵琶曲传入王睿耳中，他端起茶杯浅喝了一口，看着弹琵琶的白姑娘问道： “来你们这里的三教九流应该不少吧？和我说说他们都是什么样的。” “都是公子您这样的。” “嘶！你还记仇了是吧？我是三教九流吗？” 看到王睿急了，白姑娘冷笑道： “公子您当然不是三教九流，毕竟三教九流都是给歌姬花钱，奴家头一次遇到抢歌姬钱的。” 王睿：… 瞄了一眼她的胸口，心想幸好不像心眼那么小。 懒得和她计较，王睿抖了抖二郎腿继续说道： “三朱会听过没？” 听到“三朱会”三个字，正在弹奏琵琶的白姑娘手指下意识歪了点，原本好好的曲子突然蹦出个难听的错音。 不过她立马就调整了过来，悦耳的琵琶曲继续传入王睿的耳中。 但这一微小的细节，还是被王睿给精准的捕捉到了。 白姑娘一边弹琵琶一边笑着说道： “公子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随便问问。” “三朱会可是朝廷追查的反贼组织，寻常人避之不及，公子真的是随便问问嘛？” “不然呢？难不成我还想加入三朱会不成？” 听到王睿这么说，白姑娘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一首琵琶曲结束后，王睿站起来说道： “今儿弹的不错，这是爷赏你的。” 看到王睿放下一锭银子就走了，白姑娘行了个礼，恭顺的说道： “谢公子赏赐，公子慢走。” 傍晚。 用青丝纱巾裹住漂亮脸蛋的白姑娘走出了百月楼，她四下看了一眼，见没什么异常的人后就急匆匆的奔着城东走去。 远处的一个刀削面摊位。 王睿放下手中的碗，掏出几文钱放在桌子上后说道： “味道不错。” 慢慢腾腾的跟着白姑娘来到了城东，看到她正在和一个男人说着什么。 王睿没有过去，只是站在远处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们。 看到白姑娘说完话后那个男人点了点头，随后就奔着城门走去，这让王睿冷笑道： “这个女人果然有问题。” 目前只是确定白姑娘有问题，但和三朱会有没有关系，有多少关系王睿不清楚。 所以第二天他又来到了百月楼。 这一次白姑娘看到王睿后没有再阴阳怪气，而是娇笑着说道： “公子来啦，这是新摘下来的龙井，公子请尝尝。” 看到白姑娘主动给自己上了一杯茶，王睿坐下来没急着喝，反而似笑非笑地说道： “今儿倒是热情，不像昨儿见我，跟吃了枪药似的。” “公子瞧您说的，奴才哪有那个样子。公子今天想听什么？” “只要是你弹的，我都喜欢听。” 听到王睿这么说，白姑娘娇媚一笑，随后就开始弹起了琵琶。 随着悦耳的琵琶曲传入王睿的耳中，王睿手指有节奏的敲了敲桌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最近听你弹曲的人倒是少了许多。” 第40章 将计就计！ 听到王睿的话，白姑娘笑着说道： “城南新开了个香雪楼，那些常客都去尝鲜了，所以奴家这里人自然就少了，不过好在公子还记得奴家，肯给奴家捧场。” 王睿眼睛一亮，急忙坐直身体问道： “香雪楼的姑娘如何？” “公子，难道奴家还留不住您的心嘛？” 见她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王睿只好重新瘫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问道： “那今儿给我打个折没问题吧？” “不能！” 面对白姑娘毫不犹豫的拒绝，王睿撇了撇嘴也就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瞥了一眼从门口路过的伙计，王睿看着白姑娘问道： “三朱会的人是否来过你们这里？” 这一次在听王睿提起“三朱会”，白姑娘没有再失态，很自然的说道： “就算三朱会的人来，也不可能和我说他是三朱会的，万一我捅到官府那里，他可是要掉脑袋的，公子您说呢？” “也是。” “公子一直打听三朱会，你该不会是…” 见她说说话还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王睿好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我是三朱会的人呗？” “奴家可没这么说，不过公子你这两天一直提起三朱会，实在很难不让人产生怀疑。” “我之所以提起三朱会，是因为三朱会摊上大事了。” “什么大事？” 看着一件好奇的白姑娘，王睿坐直身体看了一眼门口，随后小声说道： “你过来，我小声和你说。”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白姑娘放下琵琶就走到了他面前，随后乖乖的把耳朵凑了过去。 下一秒，白姑娘脸瞬间就红了！ 急忙推开了王睿，捂着粘着口水的耳垂羞恼的质问道： “你嘬我耳垂做什么！” 面对恼怒的白姑娘，王睿坏笑着说道： “白姑娘的耳垂实在是太精致了，让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你！” “好了，这是爷赏你的，走了。” 看到他放下银子就走了，白姑娘急忙问道： “你还没说三朱会到底摊什么事了！” 对于这个问题，走到门口的王睿停了下来。 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她淡淡的说道： “我那是骗你的。” 见他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白姑娘磨着银牙骂道： “该死的登徒子，我不会放过你的！” 王睿离开百月楼后依旧没有选择走远，因为他知道白姑娘一定还会去找那个男人。 所以王睿打算一会抓住那个男人，逼问他关于三朱会的事情。 一直到天黑后白姑娘才离开百月楼。 依旧是脸上裹着纱巾，依旧是四下看了一下，随后急匆匆的奔着城东走去。 王睿从水果摊上拿起一个梨，丢下一文钱后就一边吃着梨一边慢慢跟着白姑娘。 来到了上次白姑娘和那个男人说话的地方，看到她和那个男人说了几句话，那个男人就奔着城门走去，王睿扔掉手中的梨核淡淡的说道： “我倒要看看这个娘们在搞什么鬼。” 王睿跟着男人出了城，随后来到了城郊废弃的城隍庙。 看到男人走进了城隍庙，王睿没有跟进去，而是在附近隐藏了起来。 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见男人出来，这让王睿微微皱起了眉头。 “搞什么鬼呢。” 不用想，肯定有问题。 王睿没有冒然进去，而是把白姑娘的表现全都回忆了一遍。 结合她这两天和那个陌生人说话，再结合她听到三朱会的反应，以及那个男人进入城隍庙就没有出来，王睿似乎猜出了什么。 “看来这是给我设下了一个套啊，大概率里面有一群彪形大汉等着我呢，既然如此…我何不将计就计呢？” 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虽然明知道城隍庙就是为他准备的套，但王睿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来到了庙门前，伸出手推开了门。 看到庙内漆黑一片，王睿大声说道： “有人没？我是过路的，能不能在这里住一晚啊？” 见没人回自己，王睿把目光对准了漆黑的庙内。 虽然漆黑黑一片，但王睿还是敏锐的看到有一些黑影在动。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庙门突然关上了。 听着“嘎吱嘎吱”的响声，这让王睿猛的就转过了头，装成很惊讶的样子。 下一秒，几个火把被点燃，照亮了庙内。 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彪形大汉，王睿挑了挑眉后就转过了头。 此时庙内除了那个男人外，还有密密麻麻的十几号人。 看到他们全都拿着刀凶狠恶煞的看着自己，王睿沉默了一会后突然笑着说道： “哥几个是求财吧？我这里还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请哥几个好好喝一杯。” 王睿刚刚掏出了银票，这个时候大门又一次打开，白姑娘和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而中年男人王睿也并不陌生，就是前几天逃跑掉的两个刺客之一。 此时的白姑娘却没有了在百月楼温柔似水的模样，反而指着王睿凶狠的骂道： “就是这个登徒子！” 面对白姑娘的指责，王睿有些懵的说道： “我不就是咬了一下你耳垂吗？你至于叫这么多人砍我吗？” 看到王睿哪壶不开提哪壶，白姑娘立马羞红了脸，从一旁的男人手中抢过了刀，指着王睿骂道： “你还说！我今天要宰了你这个登徒子！” 然而白姑娘却被跟他一起进来的中年男人给拦住了。 王睿见状，故意摆出不屑的样子： “怎么？人多就想吓唬我？真以为我会怕？” 说着还撸起了袖子，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中年男人却淡淡开口问道： “你就是王睿？” “对，小爷就是！怎么着？有意见？” “好，很好。” “好个der！要打就打，小爷我连个眉毛都不带皱的。” 别看局势对王睿不利，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惊慌，一切都在计划中。 看到他这么嚣张，中年男人冷笑一声，冲手下递了个眼色。 王睿看到这群人冲着自己走了过来，晃了晃脖子发出了“嘎嘣”的声音后，冷冷的说道： “上一次被群殴还是在上一次，不过这一次…” 话没说完，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王睿熟练的跪在地上，并且抱着脑袋喊道： “各位大哥别打脸，我还得靠脸吃饭呢。” 放狠话归放狠话，要是能不挨揍就更好了。 众人：… 因为王睿态度比较好，所以免了一顿揍，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中年男人走到王睿面前，看着他那清澈的眼睛问道： “我听闻太后甄菀身边有个太监叫做小睿子，此人非常聪明，俨然成为了甄菀身边的红人，莫非就是你？” “大哥，你看我像太监吗？” 王睿说完话还得意的扭了扭腰。 白姑娘见状抓着刀凶巴巴的说道： “那我现在就帮你变成太监。” “大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变成太监就算了。” 第41章 外界对王睿的看法！ 看到王睿一脸的轻浮，丝毫没有性命被别人抓在手中的惊慌感，这让中年男人笑着说道： “不愧是甄菀身边的红人，果然聪明绝顶。” “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话我可是要告你诽谤的！” 中年男人没有理会王睿的威胁，淡淡的说道： “曹坤曾经秘密把门下的一个清客送入宫中，企图与甄菀发生苟且之事，这样曹坤可以以甄菀惑乱后宫为由逼她交出权利。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此人突然叛变，导致曹坤计划失败，而甄菀的势力突然迅速扩张，把曹坤逼到无路可退。大家都很费解为何甄菀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所以有传言是有个十分神秘的人在背后帮助她，而你，就是这个神秘的人，王睿，我说的没错吧？” 听完中年男人的诉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对准了王睿，包括准备把他变成太监的白姑娘。 王睿久居宫中，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已经把他传的都神话了。 甚至有传言甄菀祈祷上天帮帮她，然后上天就派下来一位神仙帮助他，这个神仙就是王睿。 不过王睿不知道别人怎么说他，此时见已经瞒不下去了，也就没有再装了。 很轻松的挣脱了手腕上的绳子，把身上的绳子都解开后笑着说道： “看来你们的情报不错嘛。” 见他这般轻易就挣脱了捆缚，大家立马就紧张了起来，纷纷把刀尖对准了他。 不过中年男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慌后看着揉手腕的王睿说道： “我有一点很不解，你既然明知道这里有问题，为什么还要进来呢？” “郑会长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吧？” “哦？你认识我？” “郑义，三朱会会长，早年是镇北将军卫凛的参将，当年卫将军守北疆有功，却被先帝安了通敌谋逆的罪，满门抄斩。郑会长带着几个亲兵逃出来，后来建了三朱会，这“朱”是“诛”，寓意诛奸佞，誓言要推翻大周朝替卫将军报仇雪恨。郑会长，我说的没错吧？” 既然要调查三朱会，王睿又怎么会不做足功课呢。 看到王睿知晓自己的身份，郑义微微一笑说道： “不愧是帮助甄菀力挽狂澜的人，果然聪明。” “郑会长也是聪明人，居然懂得利用我的抓刺客的急迫心里，把农夫伪装成你们的模样，从而让我误以为他们是你们，然后借此混乱之际逃离京城。” “当初我确实以为你中计了，但今日与你一见，我现在怀疑当时你是已经发现了我的计谋，但却还是故意放我们离开。” 听到他这么说，王睿急忙摆了摆手。 “不不不，我可没有那么神，当初我真的是中了你们的计。” 他说是这样说，但这屋里面的人却没有一个相信他。 毕竟王睿被传的太邪乎了，似乎这天底下的所有事情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一样。 看到郑义没有勉强自己承认，王睿好奇的问道： “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帮助别人去刺杀皇上。” “既然兄弟你这么聪明，你应该知道我们两个为什么会成为刺客才对。” 看到郑义这是在考验自己，王睿抱着胳膊笑着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两个应该是无意间撞到了有刺客刺杀皇上，你们以为是某个正义之士干的，所以你们就加入了其中，但看到情势不妙后就选择撤退了，郑会长，我没猜错吧？” “兄弟果然聪明，不如坐下说，如何？” “好啊，正好我站累了。” 看到他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板凳上，白姑娘冲着郑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不要趁他放松干掉他。 然而郑义却微微摇了摇头。 王睿既然敢独闯虎穴，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甚至他们已经被重兵包围了。 郑义坐在了王睿对面，看着气定神闲的他笑着说道： “王兄弟你既然明知道我们在这城隍庙等你，但却依旧选择进入这里，恐怕是有什么目的吧？” “那你猜猜我有什么目的？” 郑义手指敲了敲桌子想了一下后，突然笑着说道： “兄弟你该不会是想加入我们三朱会吧？” “不亏是郑会长，真是聪明，我王睿佩服！” 看到王睿还真的想加入三朱会，这让郑义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三朱会可是朝廷要剿灭的组织，他一个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加入这个反派组织做什么？ 王睿也是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苦笑着说道： “实不相瞒，家父以前是管江南盐运的巡盐御史。” 郑义敲桌子的手停了，眼睛盯着他一言不发。 王睿对上了他的双眼，继续说道： “二十年前，我爹查盐商偷税，本来是按规矩办事，谁知得罪了人，先帝直接给他安了个勾结盐商、贪钱中饱私囊的罪名。先判了满门流放，半道上又改了斩立决。” 说到这里王睿眼眶微微红润。 “那时候我才七岁，躲在柴房里，看着官差把我爹娘砍了头，他们临死前的样子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听着王睿有些悲伤的诉说，白姑娘插嘴道： “不对吧！根据我们的调查，你爹不是员外吗？前年才病死的，怎么还成巡盐御史了？” 面对白姑娘的质问，王睿猛的把眼睛对准了她！ 此时王睿的眼睛通红，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恨意，把白姑娘都吓的一哆嗦。 “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叫王睿！我本名侯学文，为了避免官府的抓捕，我只是改名换姓，从此以后叫做王睿。” 这个时候郑义开口说道： “二十年前确实有侯姓的巡盐御史被满门抄斩。” 得到了郑义的确认，白姑娘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郑义看向王睿，问道： “然后呢？” 王睿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的说道： “我那时候年纪虽小，可替爹娘报仇的念头，半分都没淡过。前些日子我终于找到机会进入曹坤家当清客，然后帮他设计陷害甄菀，以此夺取她的权利，不过曹坤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目的不是替他扳倒甄菀，而是瓦解整个大周朝！” “所以你在进入宫里后突然叛变，明面上是帮助甄菀，实则是获取她的信任，在关键的时候给整个大周致命一击？” 看到郑义都替自己想好了理由，王睿点点头认真的说道： “不愧是郑会长，就是聪明。” 说到这里王睿压低声音，一脸阴狠的继续说道： “你们三朱会在外面反周朝，我在宫里给他们添乱，里外一起使劲，才能快点把这烂朝廷掀了。到时候，既能给我侯家满门报仇，也能帮郑会长你给卫将军讨个说法。” 第42章 我比那些演员更专业！ 听着王睿的计划，郑义沉默了。 虽然他说的合情合理，甚至连巡盐御史被满门抄斩的事情都说出来了，但他毕竟是甄菀身边的人，谁知道这是不是他故意设下的计谋呢？ 沉思了一下，郑义看着王睿笑着说道： “好，我同意与你合作。” “不不不，不是合作。” “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加入你们三朱会，并且还不是无名小卒，而是正儿八经的堂主！” 听着王睿的要求，郑义沉默了。 看到他犹豫了，王睿继续说道： “我之所以加入三朱会，是想让你们把我当成自己人，而不是利用的人。至于当堂主，则是我希望在大周朝倒下后我能得到我该有的利益。如果你们满足这两点，我会竭尽全力的去扳倒大周朝，如果你不答应，那就当做我今天没有来过吧。” 王睿说完话就站了起来奔着门口走去，不过却放慢了脚步。 他在等，等郑义同意自己的要求。 郑义纠结了一番后，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王睿说道： “好！我同意你的要求。” 郑义起身走到王睿身后，继续说道： “即刻起你就是香木堂的堂主，负责将皇宫内的消息传达给白姑娘，我们也会通过白姑娘给你传达任务。” 看到郑义终于同意了，这让王睿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转过身伸出手笑着说道： “好，我一定会帮助你，帮助我们三朱会扳倒大周朝！” 看着他伸出的手，郑义笑着紧紧的握住。 … 在王睿离开后，白姑娘看着郑义问道： “会长，你就这样同意王睿加入我们三朱会了？还让他当堂主？” 面对白姑娘的担忧，郑义背着手看着王睿离去的方向淡淡的说道： “我们现在正在遭遇朝廷的清剿，甄菀没有必要派人来我们这里当探子，所以他应该是真的想加入我们。至于堂主，香木堂只是一个虚职，没有任何实权，况且只有他一人，就让他当吧。” “可是…” “我们现在的处境已经没有太多可顾虑的空间了。” 知道郑义同意王睿的要求也是无奈之举，白姑娘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王睿回到京城，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自我嘲讽道： “我比那些所谓的演员更加专业、更加高尚、更加有技巧，因为我每天的生活都在演戏，虽然我没有剧本，但是我绝对不会NG，因为我一NG可能会连命都没有了，我才应该拿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 什么替父母报仇，什么扳倒大周朝都是假的，不过是他为了达成自己目的而演的戏罢了。 王睿之所以主动加入三朱会，一来是给自己留个退路。 虽然自己是甄菀稳住局势的头号大功臣，但想让他死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哪怕甄菀不想杀他，但却有可能为了大局不得不杀他。 到时候王睿连逃命的地方都没有，所以三朱会是无奈之下的退路。 二来就是王睿需要通过三朱会给曹坤添堵，让曹坤企图利用剿灭三朱会给自己增加政治筹码的计划泡汤。 简单来说就是王睿一边要帮着甄菀，一边又要防着她。 望着天空中的明月，王睿缓缓停下了脚步。 这一刻，他想家了。 片刻后，王睿微微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回去了。” 叹息一声，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 … 第二天。 “小睿子，哀家命你调查三朱会，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回娘娘，经过奴才的初步调查，三朱会并没有曹坤说的那么夸张，目前只是几十人的小组织，再加上朝廷一直对其围剿，所以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 听着王睿的汇报，甄菀淡淡的说道： “看来曹坤果然是想借着这件事情稳住颓废的趋势。”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不过奴才会想办法不让三朱会被完全剿灭，又不会逼的曹坤狗急跳墙。” “你打算怎么做？” “奴才会打听霍军的计划，然后托人悄悄的传达给三朱会的人，这样霍军就会一直围剿三朱会，曹坤就一直拿不到这个筹码。” 看到王睿都已经计划好了，甄菀微微一笑说道： “不错。” 见甄菀说完话就伸出了手，王睿急忙把胳膊递了过去。 甄菀搭着王睿的胳膊站了起来，边奔着门口走去边说道： “等曹坤倒下后，哀家在派云卫尧剿灭三朱会，这样功劳就归云卫尧，哀家可以顺利让他接任霍军的九门提督之位。” “娘娘这计策精妙至极，奴才就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等万全之策！” 看着拍马屁的王睿，甄菀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着说道： “你这马屁拍的太假了。” “那奴才下一次拍真点。” 听着王睿的诉说，甄菀脸上不自觉的扬起了笑容。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不爱笑的她在王睿出现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 御书房。 这几天都在民间调查三朱会，所以好几天没来了，也不知道乐馨在这里还习不习惯。 走进御书房的偏殿，只看到了乐馨，没有看到锦芸。 甄菀安排锦芸的目的就是怕王睿和乐馨乱搞，如今王睿出去办事，也就没必要安个电灯泡了。 此时的乐馨正在专注的核查案卷，连王睿走进来都没有发现。 王睿走到她身边，笑着说道： “乐馨，忙着呢？” 突然听到王睿的声音，乐馨急忙抬起了头。 看到王睿那张帅气的脸蛋，乐馨立马站起甜甜的说道： “你回来啦！” “嗯，这几天去外面办事，所以没时间过来，你还好吧？” “嗯，挺好的。” “那就行。” 一时间空气有些宁静，二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为了打破有些尴尬的气氛，王睿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打开帕子一副精致的玉镯出现在他的手心。 “这是我替娘娘在外面办事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觉得挺适合你的，所以就买了下来。” 看到王睿要把玉镯送给自己，乐馨急忙摆了摆手。 “睿公公，这可使不得，你能帮我留在这里不用回苏德阳那里，我已经无以为报了，怎么还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嘴上说着拒绝的话，目光却被那莹润的玉镯上吸引了。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人送她首饰，送的人偏偏又是王睿，这让她心跳都跟着快了几分。 王睿自然看出来她是真的喜欢这玉镯，所以也没有废话，上前一步轻轻攥住她温热的纤纤玉手，将玉镯稳稳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第43章 可以再摸会你的手吗？ 看着晶莹剔透的玉镯，乐馨满心欢喜，指尖轻轻抚过玉镯的纹路，连呼吸都放柔了几分，生怕稍一用力就碰坏了这来之不易的礼物。 “喜欢吗？” 面对王睿的询问，乐馨用力的点了点头。 “喜欢！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你先休息一下吧，我来。” 看到王睿拿起一本案卷就看了起来，这让乐馨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如果自己的对食不是苏德阳那个老变态，而是王睿这个温柔体贴又充满阳光的大男孩该多好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 苏公公这个时候大步走进了御书房偏殿。 乐馨看到突然出现的苏公公，仿佛见了鬼一样脸都白了。 她急忙放下袖子遮挡住玉镯，生怕被他看到。 苏公公看了一眼有些惊慌的乐馨，随后就把目光对准了王睿。 慢慢悠悠的走到王睿身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不是睿公公嘛，忙着呢？” 在他进来的时候王睿就发现他了，不过全都当做没看到。 如今听到苏公公的话，王睿急忙抬起头装作惊讶的样子说道： “呦！老祖宗，您今儿怎么来这里了，快坐快坐！” “坐就算了，咱家没有那个福气，乐馨，跟咱家回家。” 看到苏公公说完话就奔着门口走去，乐馨低着头紧紧的攥着手，脚却没有动一步。 苏公公也是发现乐馨没有跟上来，转过身看着她冷冷的说道： “咱家让你跟我回去，你是耳朵聋了吗？” 见状王睿急忙说道： “老祖宗，奴才知道您是心疼乐馨，怕她在这儿待着受委屈，可是您看这活还没干完呢，要不留乐馨几日，等她干完活再回去？” “听你这意思，咱家想带走自己的女人，还得听你这个狗奴才同意了？！” 看到苏公公急眼了，王睿急忙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老祖宗，可不能这么说啊，让乐馨留在这儿帮着整理先帝时期的案卷，这可是太后亲自交代的差事。” 苏公公自然知道是甄菀让乐馨在这里干活的，但他没想到王睿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这无疑就是在拿甄菀在压自己。 苏公公抬起手拍了拍王睿的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小睿子，你都学会拿太后压咱家了是吧？” “老祖宗您这就是冤枉奴才了，您在奴才的心里那就是在生父母，若是没有老祖宗您的庇护，奴才早就死无数次了，所以老祖宗您不是我父母，但对奴才来说比父母更重要！” “少他妈给咱家拍马屁！咱家现在问你，你到底让不让咱家把乐馨带走？” “奴才肯定无条件听老祖宗的话啊，但这是不是得先问过太后娘娘？万一太后娘娘问起这件事情，奴才答不上来是小，连累老祖宗您被太后追问是大啊！” 看到王睿是铁了心的跟自己对着干了，苏公公被气的手都斗了。 不久前这个小子还对自己言听计从，这才过去多久就开始和自己对着干了。 不过生气归生气，让乐馨留在御书房帮忙毕竟是甄菀的懿旨，既然王睿拿这个说事，他也不能强行把乐馨带走，不然王睿添油加醋跑甄菀那里乱说一通，到时候有自己受的。 于是苏公公看着王睿冷冷的说道： “好小子，咱们走着瞧！” 看到苏公公走了，王睿急忙说道： “老祖宗您慢走，看着点门槛，小心点别把自己绊倒了！” 见苏公公离开了，王睿不屑的说道： “一个死太监而已，老子现在没空收拾你，等抽出空来就让你知道谁才是老祖宗。” 这个时候乐馨走到了他身旁，担忧的说道： “你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去得罪他，他会报复你的。” “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让苏德阳欺负你，那我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看着认真的王睿，乐馨感动不已！ 在这人人自危的皇宫中，能有一个人护着自己，这是多么大的一件幸事啊！ 不过感动归感动，如今王睿为了自己得罪了苏德阳，苏德阳肯定不会放过他。 所以乐馨在考虑要不要回苏德阳那里，哪怕他骂自己，打自己，虐待自己，但只要能让他出了这口气不再找王睿的麻烦，那就是值得的。 不过不等乐馨开口，王睿先一步说道： “你不用担心我，苏德阳是慈宁宫的首领太监，但我也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宠臣，我并不惧怕他，所以你只需要把心放在肚子里，踏踏实实的呆在这里，其他的我会搞定。” 看着他脸上那充满自信的笑容，乐馨也只好暂时打消顾虑，乖巧的点了点头。 傍晚。 因为下午被王睿警告了，苏德阳肯定不会跑到御书房再抢乐馨了，所以王睿就回到了慈宁宫。 此时甄菀正陪着小皇帝吃饭，苏德阳去伺候甄菀了，至于他有没有告自己的状王睿完全不在乎。 在寝宫门口等了一会，锦芸才走了出来。 看到王睿鬼鬼祟祟的样子，急忙小声说道： “我正在伺候娘娘和皇上用膳呢，你叫我出来干嘛？” “锦芸姐姐，这边说话。” 看到王睿奔着角落走去，锦芸只好急忙追上了他。 王睿看了一眼院子，确定没有其他人后看着锦芸笑着说道： “锦芸姐姐，把手伸出来。” 听到要伸手，锦芸就想起了上次送他糕点的时候被他调戏的事情了，于是警惕的问道： “让我伸手干嘛？” “你看你这个样子，好像我要占你便宜似的。” “难道不是吗？” 王睿：… 妈的，老子的谦谦君子人设怎么跑偏了？ 不过王睿也懒得解释，直接抓住了锦芸温暖如玉的小手。 见状锦芸正准备挣扎呢，王睿就把一根簪子放在她的手心，随后说道： “这是我替娘娘在外面办事的时候看到的，觉得挺适合你的，所以就买了下来，喜欢吗？” 锦芸不是乐馨，她跟在甄菀身边多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啊。 但这根簪子却和其他的簪子不同，因为这是王睿送给她的。 看着手心的簪子，锦芸心里很喜欢，但还是口是心非的说道： “一根簪子而已，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嘴上是这样说，但眼睛中的欢喜却出卖了她。 见状王睿说道： “既然你不喜欢就还我吧，我一会送给心蕊她们。” 看到王睿准备拿回去，锦芸急忙把簪子紧紧的攥在手中。 “送都送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那姐姐就是喜欢咯？” “还行吧。” “那我可以再摸会你的手吗？” 第44章 占便宜还不给钱！ 面对王睿的询问，锦芸才发现这个家伙还抓着自己的手呢。 急忙把手抽了回来，瞪了他一眼后娇嗔道： “想得美！姐姐我去伺候娘娘了。” 看到锦芸满心欢喜的跑了，这让王睿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 别看锦芸是这慈宁宫的首领宫女，每天都冷着脸，好像别人欠了她八百万似的。 但她其实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在自己这个“知己”面前，还是很容易变回最纯粹的自己。 第二天。 王睿借着替三朱会通风报信的理由离开了皇宫，来到了百月楼。 正在调整琵琶的白姑娘，看到王睿来了后笑着说道： “公子来啦，奴家可等公子好久了呢。” 看着她营造出的柔情，王睿冷笑道： “白姑娘前儿不是才见过我吗？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可不是嘛，奴家都想死公子了呢！” “你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可不像是想我。” “少废话，会长让你把朝廷围剿我们的计划告诉我。” 王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 “连杯茶都不给上，这就是白姑娘的待客之道吗？” 看到王睿是故意的，白姑娘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但还是准备让伙计上茶。 不过王睿继续说道： “你给我亲自倒茶。” “过分了！” “不给倒？那我就不说。” “你！” 一时间白姑娘被气的够呛，但为了获取朝廷的计划，只要忍了！ 她放下手中的琵琶，缓步走到王睿身旁，拿起茶壶一边倒茶一边说道： “这是新烧开的水，公子可要慢点喝，小心别把自己给烫死了。”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下，一只大手就搂住了她的纤纤细腰，而大手的主人微微一用力就把她拉到了别人的怀里。 白姑娘一屁股坐在了王睿的腿上，急忙就准备站起来。 但王睿却死死的搂着她的腰，并且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我刚刚看到隔壁的人看向我们这里，很可能是朝廷的眼线，装作和我亲密一些，别让他怀疑我们。” 听到百月楼有朝廷的眼线，白姑娘果然不挣扎了。 不过被一个男人这么抱着，这让一直都是卖艺不卖身的白姑娘还是极其不适应。 于是她看着王睿小声说道： “赶紧说。” “听好了，曹坤已经指派九门提督霍军剿灭你们，大概率会从京城动手，所以你告诉郑会长，让京城里的兄弟们都消停点，最好先离开京城，等后期霍军有其他的动作，我再来通知你。” 白姑娘点了点头，正准备从他怀里离开，没想到王睿依旧不肯松开她。 白姑娘正准备发怒呢，就听王睿继续说道： “那个人出来了，正在看着我们，不要乱动。” 这一次白姑娘不敢乱动了，乖乖的趴在王睿的怀里。 王睿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是摸着她的美背。 王睿心想怪不得白雨曦能成为京城名妓呢，这身材是真棒啊！ 这火辣的身材再加上绝美的脸蛋，想不出名都难啊！ 面对王睿的轻薄，白雨曦虽然极其不满，但是又不敢乱动。 有些不舒服的扭了扭腰，白雨曦小声问道： “那个人走了吗？” “走了，刚走。” 听到人走了，白雨曦急忙从王睿的怀里跳了下去。 整理了一下被王睿弄乱的裙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说道： “行了，这个消息我会告诉会长的，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不是，我还没听曲呢！” “听你个大头鬼，赶紧滚蛋！” “嘁，走就走，不过今天听曲的钱没有了。” 看到王睿一脸不爽的离开了，羞红着脸的白雨曦骂道： “王八蛋，占我便宜还不给钱！” 看到伙计正好从门口走去，白雨曦急忙问道： “刚刚是不是有人看我们这屋了？” “没有啊。” “没有？” “对啊，刚刚那会来咱们百月楼的就王公子一个人。” 听到只有王睿一个人，白雨曦呆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 王睿这个王八蛋为了占她便宜，居然编造出一个人来。 越想越气，白雨曦急忙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向下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晃晃悠悠的王睿。 直接抄起撑着窗户的木棍，随后奔着他就扔了过去。 不过精准度差点，没砸到王睿，反而砸到了路人。 白雨曦见状急忙冲着那个路人露出了歉意的笑容，随后急匆匆的关上了窗户。 王睿看到这一幕，笑着说道： “这小娘们脾气还挺暴躁的。” 转过身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发现有人似有似无的盯着自己，王睿全当做没看到，快速消失在人群中。 过了没一会头戴纱巾的白雨曦就离开了百月楼。 王睿给的消息非常重要，她必须要立刻让人转告给郑义。 不过她没注意到已经有人盯上她了。 来到了老地方，却并没有看到交接的人。 等了半天也不见交接的人出现，白雨曦隐约间意识到他可能出事了，但为了尽快把消息传给郑义，白雨曦只能选择离开京城去城隍庙。 只不过白雨曦刚离开京城，就被三个男人围住了。 这三人不是霍军的人，而是京城里的混混。 霍军也知道想要剿灭三朱会，凭借官方的人很难找到他们，所以就启用了混混。 这些三教九流每日在酒楼茶肆，城门驿站间游荡，专靠打探琐事，传递消息谋生，对京中大小人物的行踪轨迹远比官差熟悉。 此前几日，王睿频繁出入百月楼，但因为脸生，所以混混们特意关注了他。 悄悄跟了王睿几日，发现他不仅频频前往百月楼，还曾夜里往城郊方向去，行踪愈发蹊跷。 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他们很快摸清了王睿与白雨曦的关联，于是打算抓住白雨曦好好问问。 别看之前在城隍庙的时候白雨曦看着挺凶的，但其实就是一个小废物。 如今没带兵器，又面对三个不怀好意的混混，这把白雨曦吓的连连后退。 退到了一棵大树下，白雨曦以为他们是想非礼自己，于是开口威胁道： “我可是百月楼的白雨曦，你们胆敢对我图谋不轨，百月楼不会放过你们的！” 然而面对白雨曦的威胁，其中一个混混一脸猥琐的说道： “老子现在是替九门提督霍军大人办事，百月楼算个屁！赶紧把三朱会的郑义在哪里说出来，不然老子现在就睡了你！” 一旁的混混急不可待的说道： “大哥，还跟她废话干啥，先睡了再说！” “也行！” 看到他们是霍军的人，白雨曦知道自己完了。 一时间白雨曦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脸色煞白的站在原地。 就在其中一个混混的手即将碰到白雨曦的时候，突然头顶上有人懒洋洋的说道： “哥几个等会，我在这里等这娘们半天了，是不是得让我头一个？” 第45章 我连我自己都不信，还能信你？ 听到有人还想排在他们前面，这让哥仨齐刷刷的抬起头。 此时的王睿正半躺在树干上，手中还拿着一个酒壶。 看到王睿在这里，这让处于绝境的白雨曦看到了一丝希望。 虽然这个家伙猥琐又好色，但毕竟现在是自己一伙的。 这哥仨也没想到王睿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来不及先祸害白雨曦了，纷纷从怀里掏出手刀，其中一人指着王睿威胁道： “小子，赶紧告诉老子郑义藏在哪里了，不然我们哥仨就把你攮成血葫芦！” 面对他的威胁，王睿喝了一口酒后吧嗒吧嗒嘴笑着说道： “果然是封建社会，一点王法都没有。” 看到他丝毫没有把自己三人放在眼中，其中一人忍不了了，把刀放在嘴中咬着，随后手脚并用的开始爬树，准备把王睿给拽下来。 眼看着他就要碰到王睿的腿了，王睿却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脑袋上。 “噗通！” 当男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后，王睿坐起来淡淡的说道： “不用你们上来，我现在就下去。” 手臂轻撑着树干，王睿以一个潇洒的姿势落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另外两人也把同伴扶了起来，其中老大拿着刀凶狠的说道： “只要你把郑义的藏身地点说出来，爷我可以饶你一命！” “且不说我不知道郑义在哪里，就算知道他在哪里我凭什么告诉你？凭你手中的破刀？” “破刀是吧？老子就让你看看爷这把破刀能不能攮死你！” 见他放完狠话就攥着刀奔着王睿捅了过去，一旁的白雨曦惊呼道： “小心！” 王睿不慌不忙的向后退了一步，随后身体一侧躲开了男人捅过来的刀，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粗壮的手腕，用力一拧，顿时从男人的口中发出了一声惨叫。 王睿抢过了他手中的刀，随后伸出手把他推到了一旁。 看着手中的刀，王睿熟练的比划了一下，不屑的说道： “老子玩刀的时候你们还在炕头上尿床呢。” 然而话音刚落下，手中的刀就一不小心割破了他的小拇指。 王睿：… 没有声张，默默地把右手背在了身后。 对方的老大看到王睿能徒手夺白刃，也意识到他有两下子。 自己这伙虽然有三个人两把刀，但还真不一定能打的过他。 所以揉着手腕的老大沉思了一下，看着王睿恶狠狠的说道： “今天算你运气好，下次再让爷遇到你，爷肯定弄死你！” 威胁了王睿一句，急忙冲着自己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后三人就急匆匆的奔着京城走去。 看到他们准备回去通风报信，白雨曦急忙说道： “不能让他们跑了！” 王睿淡淡的说道： “那你就上去干死他们呗。” “你让我一个女人去杀他们？” “你那晚在城隍庙不是挺凶的吗？”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要是让他们回去，那我们以后都没办法在京城待着了！” 王睿岂能不知道这一点，不过这哥仨在他的眼里已经是死人了，所以一点也不着急。 走到了白雨曦面前，伸出手想摸她的脸蛋，不过却被她给躲开了。 王睿缓缓地放下手臂，看着焦急不已的她笑着说道： “我可以帮你干掉这三个家伙，不过等会你得弹曲给我听。” “我给你弹还不行吗？你赶紧去追他们，不然他们就进城了！” “这是你说的哈。” 王睿说完话还是强行摸了一下她光滑的脸蛋，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布系在脸上，奔着哥仨离去的方向跑了过去。 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白雨曦双手合十祈祷道： “你可一定要解决掉他们啊，不然我们三朱会就麻烦了。” 此时的王睿仿佛一只猎豹，短短的几分钟就追上了这哥仨。 其中一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王睿后急忙说道： “大哥，有个人追我们，好像是那小子！” 老大回头一看，果然看到了王睿。 此时的王睿正在加速奔着他们跑过来，而且脸还用黑布挡住了，这明显就是要弄死他们三人啊！ 意识到他是来杀自己三人的，老大急忙说道： “你们两个拦住他，我进城叫人过来！” 看到老大说完话就跑了，这哥俩对视了一眼，急忙转过身冲着越来越近的王睿大声喊道： “你再过来我们就干死你！” 然而王睿无视了他们的威胁，在其中一人举起刀奔着自己捅过来的瞬间高高跃起，脚尖精准的踢中了对方持刀的手腕。 当刀子被踢飞在空中后，王睿落在了他的身后，猛的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随后手臂用力一拧！ “咔嚓！”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睛就猛的瞪大，随后瞳孔瞬间扩散！ 剩下的那个人看到自己的同伴就这样被杀了，一时间被吓的小便都失禁了！ 王睿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用脚尖把掉在地上的刀挑了起来，当刀尖飞在半空中的时候，猛的抬起腿用力一踢刀柄！ 刀以极快的速度追上了三人中的老大，在他没有任何的防备下直接刺进了他的后脑！ “噗通！” 看到他重重的摔在地上抽搐了一下身体，随后便一动不动了，王睿这才把目光对准了最后一人。 看到他的脚下出现了一大摊的不明液体，王睿微微皱起了眉头。 “就这胆子还出来混社会呢？真他妈给黑社会丢人。” 狠狠地鄙视了他一下，随后把最开始抢过来的刀抓在手中。 男人看到王睿要杀他，急忙就跪在了地上。 “大爷，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一命吧！” 见他说完话就哭着给自己磕起了头，王睿淡淡的说道： “别傻了，我不杀废物，走吧。” 听到王睿居然放过自己了，男人感恩戴德了一番，麻溜的爬起来就奔着反方向跑去。 心里还在想这个煞笔居然连这个都信，等老子回到城里找到士兵，就把你丫的凌迟处死！ 然而这个想法才刚刚产生，突然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嘴里冒了出来。 男人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是粘着鲜红血液的刀尖！ 刹那间男人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蹬了蹬腿后就没了气息。 此时的王睿还保持着扔刀的姿势，看到最后一个男人也解决掉后缓缓地放下手臂，不屑的说道： “小爷我连自己都不信，还能信你这个小瘪三的话？” 第46章 继续忽悠！ 回头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就奔着京城的方向走了过去。 傍晚，百月楼。 白雨曦回来的路上已经看到了那哥仨的尸体，意识到王睿成功干掉了他们，所以就急匆匆的回到了百月楼。 找伙计打听了一下，不出所料，王睿果然在等着自己。 “呼！” 白雨曦长舒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秀发，随后缓缓地上了楼。 楼上的包厢，看到王睿躺在摇椅上正在轻轻的晃着，这让她有些感激的说道： “谢谢你了，不然我们就麻烦了。” 面对白雨曦的道谢，王睿并没有看她，淡淡的说道： “我不知道白姑娘在说什么，我只是在等姑娘给我弹小曲听。” 看到这个家伙还不承认，白雨曦也没在说什么，走到一旁打开了柜子，随后从里面拿出了药膏。 她蹲在王睿身边，抓起他的右手放在了自己膝盖上，开始处理他那被刀划破的小拇指。 王睿没想到被她发现了，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这是刚刚不小心被门挤的。” 听着王睿的话，仔细处理伤口的白雨曦没好气的说道： “被门挤能挤出刀伤？别乱动。” 在伤口上涂抹好药膏，又用纱布包裹好后，白雨曦站起来看着盯着自己的王睿叮嘱道： “结痂之前不要碰水，不然容易化脓。” 看着被系了蝴蝶结的纱布，这让王睿脸上扬起了欣慰的笑容。 穿越到大周朝有段日子了，白雨曦是第一个关心他的。 白雨曦把药膏放回柜子里后，坐在窗前拿起琵琶调试了一下，轻声说道： “和我在城里交接的人不见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被抓走了，如果他把我们招了出来，那我恐怕在天黑之前也会被抓走。” 听到她这么说，王睿疑惑的问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白雨曦只要不回来就不会有这个担忧了。 面对他的不解，白雨曦微微叹了口气后说道： “我们能在京城创建信息点非常不容易，我不想就这样放弃。” “为了所谓的据点，连命都不要了是吗？” “想要推翻大周，又怎么可能不流些血呢。” 见她自嘲了一句就开始弹起了琵琶，这让王睿对她倒是有一个新的认知。 听了一会曲王睿就离开了百月楼，他要趁着宫门关闭之前回到皇宫。 不过在此之前，他来到了步军统领衙门监狱。 出示了甄菀给他的令牌，随后就等了起来。 片刻后霍军走了进来，他看着王睿问道： “不知睿公公来这里所为何事？” 王睿看了一眼他手指尖的血渍，微微一笑说道： “霍大人，太后娘娘对剿灭三朱会一事极为挂心，特命奴才前来问询，不知眼下进展如何了？” “公公若是来询问进展，为何不去臣的府邸，而是来到这衙门监狱呢？” 看到他警惕性还挺强，王睿微微一笑后说道： “大人是个聪明人，奴才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听说你们在城西抓住了一个三朱会的探子，所以猜测大人应该会对其进行审讯，那么大人就一定会在这里。” 听着王睿的解释，霍军冷笑着说道： “睿公公不愧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果真聪慧过人。” “大人夸奖了，都是外人非议奴才的，奴才哪有那个脑袋瓜啊！” “呵，我们确实抓住了三朱会的探子，目前正在审讯。” “那大人可否告诉奴才进展如何了呢？” “这个就不劳公公挂心了，等有进展臣会第一时间禀报太后娘娘。” 看到霍军不肯说，王睿沉思了一下后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奴才就不打扰大人了。” 离开了衙门监狱，王睿转过身看着关闭的大门喃喃道： “看来那小子还没有招，不然霍军不会亲自跑到这里审问。” 若是那小子招了，就不用霍军亲自审问了，早就派人去把白雨曦抓起来了。 不过他现在不招，不代表以后不会招。 思索了一下，意识到凭借自己的力量无法搞定这件事情，于是急匆匆的回了宫。 慈宁宫。 王睿手指轻轻的捏着甄菀的香肩，轻声说道： “娘娘，奴才打听到已经有三朱会的人落网了，霍军正在亲自对其审讯。” 听到有三朱会的人落网了，这让甄菀眉头微皱。 “那剿灭三朱会岂不是很快就有重大进展了？” “是啊，拔出萝卜带出泥，想必就这几天三朱会的人就会源源不断的落网，剿灭三朱会恐怕就在这几天。” 本来这是好事，但在王睿之前的忽悠下，甄菀误以为三朱会只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小组织。 如今这个组织要被霍军剿灭的话，那曹坤就立了功，等同于增加了对自己博弈的筹码，这是甄菀不想看到的。 所以甄菀想了一番后，冷冷的说道： “不能让三朱会被剿灭，至少在曹坤倒台以前不能被剿灭。” 看到甄菀成功的上套了，王睿笑着说道： “奴才有一计。” “说来听听。” 王睿又一次趁机故意凑到她耳边，一边往她的耳孔吹热气一边说道： “根据奴才的调查，被抓住的那人也算个汉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招出来，咱们只需要安排人悄悄的把这个口给灭了，那三朱会的线索也就断了，霍军自然无法在几天内有重大进展。” 此时的甄菀被王睿弄的耳根都红了，就连心脏都快速乱跳了起来。 这宫里的人就连死了的先帝，在调情这方面都没有王睿会啊！ 一时间把她弄的心都痒痒了起来。 不过王睿只点到即止。 肉要一点一点的吃，可不能一口吞。 甄菀长舒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后，转过头看着王睿说道： “这件事情哀家可以命人处理，小睿子，你这次表现的很好，要不是你有所警觉，还真让曹坤把这个功劳给领了。” “都是娘娘调教的好。” “行了，你先出去吧。” “嗻。” 看了一眼甄菀那粉红的耳根，王睿微微一笑就离开了。 在王睿离开后，甄菀摸着滚烫的耳根喃喃道： “哀家面对这个狗奴才的调戏，真是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罪过，罪过。” 第47章 你又救了我！ 次日清晨。 霍军刚踏入衙门监狱，负责审讯的老狱卒便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霍大人，那小子熬不过昨夜，没气了。” 霍军闻言猛地一顿，随即一把揪起老狱卒的衣领，唾沫星子溅了对方一脸，厉声质问： “我分明交代过，无论如何都要留他一命！你怎么敢把人弄死？” 老狱卒吓得脸色发白，颤声道： “大人，小的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禁折腾，刚把老虎凳架上，人就没了啊！” “艹！” 猛的把老狱卒推开，霍军风风火火的就走进了审讯室。 看到男人身体都已经硬了，猛的抓起桌子上的酒碗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三朱会的人隐藏的极深，好不容易才抓住一个，结果还就这样死了！ 人一死，线索自然就断了，想再找到三朱会的人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沉思了一下，霍军看着自己的下属问道： “百月楼的白雨曦，不是与这汉子有过交集？她难保不是三朱会的同党，即刻将她捉拿归案，严加审讯！” 听到他要抓白雨曦，下属提醒道： “大人，百月楼的掌柜每月都按时给咱们交着份子钱，白雨曦更是楼里的头牌，咱们就这么直接去拿人，怕是会驳了掌柜的面子，传出去也怕坏了规矩，这恐怕不太妥当。” 霍军眉头一拧，眼中怒火更盛，猛地抬手打断下属的话。 “规矩？追查三朱会的线索就是最大的规矩！他交的那点份子钱，抵得过朝廷的缉匪要务？别废话，带上人手，现在就去百月楼！谁敢阻拦，以三朱会同党论处！” “属下这就去拿人！” 看到下属跑了出去，霍军看着男人的尸体冷冷的说道： “不论如何都得尽快剿灭三朱会，不然我和丞相都得完蛋！” 百月楼。 老鸨子看到一群官兵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急忙上前焦急的说道： “军爷，这是怎么了啊？” “我们奉九门提督霍大人的命前来抓捕朝廷重犯白雨曦，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看到他们拔出了刀，老鸨子被吓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领头的官兵没有再去看老鸨子，指着楼梯说道： “人在楼上，走！” 一伙人拿着刀冲到了二楼，掀开帘子进入了包厢中。 此时的白雨曦正在调试琵琶，看到这官兵心里也是一紧，但还是故作淡定的说道： “各位军爷若是来听曲，不妨稍候片刻，奴家这就调试好琴弦。” 领头官兵双目一瞪，厉声斥道： “听你妈个曲！白雨曦，你涉嫌勾结三朱会，已是朝廷要犯！来人！把她拿下！带回狱中大刑伺候，就不信撬不开她的嘴！” 官兵们立刻上前，伸手就要去抓白雨曦的胳膊。 就在他们即将抓到白雨曦的时候，躺在躺椅上的男人淡淡的说道： “不讲证据，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霍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看到这房间还有人，众人这才把目光对准了青年。 领头的官兵指着他，开口骂道：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霍大人也是你配讲的？我看你也是三朱会的人，把他也一并抓起来送到大牢严刑伺候！” “哎卧槽！” 青年听到他们连自己都想抓，坐起来好笑着说道： “你说我是三朱会的人，可有证据？” “要鸡毛证据！等你尝过老虎凳辣椒水后，你就什么都招了！” “所以你这是打算刑讯逼供了？” “少他妈废话，把他给我抓起来！” 看到几个官兵奔着自己抓了过来，青年从腰间掏出了一块令牌，令牌中央“太后”二字以朱砂篆刻，边缘环绕的祥云纹在光线下格外耀眼。 青年把令牌拿在手中，冲着他们几个冷冷的说道： “瞪大你们的狗眼给我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这几个官兵看到是太后的令牌，一个个全都傻眼了！ 领头的官兵看到捅大娄子了，急忙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道： “大人恕罪！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道大人是太后的人，求大人恕罪！” 王睿不是来和霍军的人对着干的，于是收回令牌后淡淡的说道： “太后娘娘命咱家来督办三朱会剿灭事宜，原以为你们会依律办事，怎料竟这般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拿人。” 说到这里王睿走到了白雨曦身边，指着她的脸蛋说道： “你们倒是说说，这般眉黛含春，肤若凝脂，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像是藏在暗处搞谋逆的三朱会党羽吗？” 领头的赶紧一边磕头一边道歉。 “是小的们眼瞎，错把白姑娘当成乱党了，公公饶了我们吧！” 见状王睿不耐烦的摆摆手。 “行了，咱家知道你们是替朝廷干活，不是故意找事，这次就不追究了，如果下次还有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的事情，咱家可就要如实向太后娘娘禀报了。” “公公请放心，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行了，都走吧。” 看到他们灰溜溜的跑了，这让王睿无奈的摇了摇头。 昨晚他就知道在秘密解决掉那个探子后，霍军肯定会派人过来抓白雨曦，所以早上宫门一开他就急忙赶了过来。 看到王睿又化解了一次危机，白雨曦深深地松了口气。 此时的她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气，毕竟没有王睿的帮助，她昨天就出事了。 亲自给王睿倒了杯茶，走到他身边温柔的说道： “你又救了我一次，谢谢你了。” 看到她这一次是真心的谢自己，王睿接过茶杯笑着说道： “经过这一次，他们以后不会再来抓你了，你可以放心了。” “只是可惜了朱旭兄弟了，就这样没了。” “他若是活着对他来说才是痛苦，霍军为了让他吐口，肯定会各种刑罚都用上的，如今死了，倒也解脱了。” “唉。” “行了，别唉声叹气了，这段时间你就在百月楼待着，不要去见其他的弟兄，等过段时间风头过了再说。” 面对王睿的叮嘱，白雨曦乖巧的点了点头。 她也不傻，自己已经是霍军重点关注的人了，若是还在这个时候去联系其他人，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他人。 回到窗前坐下，拿起琵琶看着喝茶的王睿问道： “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公子想听什么，奴家弹给您听。” “鸡你太美吧。” 白雨曦：？ 第48章 够花心的！ “不会？那随便弹个吧。” 见王睿说完话就闭上了眼睛，白雨曦也没想太多，选了一个曲子就弹了起来。 另一边。 听到王睿出现在百月楼，并且还不让他们抓捕白雨曦，这让霍军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他跑到百月楼做什么？” “大人，会不会是太后派他来盯着咱们的？”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霍军也没有再让人去抓白雨曦，毕竟谁也不知道甄菀在搞什么鬼，万一真强行拿了白雨曦，回头甄菀再以他胡作非为，乱抓好人为由处理他。 只是抓不了白雨曦，那关于三朱会在京城的线索就彻底断了。 御书房。 看到乐馨正在认真审阅案卷，王睿走过去直接就抓住了她的手，不等乐馨反应过来手心就多了一块糕点。 “清顺斋的糯米糕，还温着，你尝尝。” 乐馨抬眸，看到是王睿，脸上瞬间漾开笑意。 “你每次出宫，总记着给我带些小礼物。” 王睿顺势走到她身后，指尖轻按上她微僵的肩膀。 面对这稍显暧昧的触碰，乐馨身子一僵，脸颊霎时泛起红晕，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王睿也是看出来她有些紧张，笑着说道： “你看这些案卷一看就是一天，我给你捏捏肩，放松放松。” 乐馨很享受这一刻的美好，有人护着，有人惦记。 不过美好的时刻总是短暂的，锦芸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并没有任何的惊讶，锦芸这么机灵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王睿对乐馨有意思。 不过知道归知道，看到他们两个这么亲密，心里还是有些酸溜溜的。 “呦，睿公公，你怎么都不说给我捏捏肩呢？” 看到锦芸来了，乐馨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一脸紧张的说道： “锦芸姐姐，是我让睿公公给我捏肩的，不关他的事啊！” “瞧你这紧张的样子，我又没说会告秘，这是吃什么好吃的呢？” 王睿这个时候接话道： “糯米糕。” “唉，可惜我没人惦记啊，不然是不是也能尝尝这糯米糕是什么味。” 看到锦芸这醋坛子说翻就翻，王睿示意乐馨继续工作，随后就拉着锦芸走出了偏殿。 抓住了锦芸的小手，把一块糕点放在她手心后说道： “姐姐，我就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看到王睿还给自己带了好吃的，锦芸这股子醋意才稍稍淡了一些。 看到她张开樱桃小口就美滋滋的品尝了起来，王睿开口问道： “好吃吗？” “还凑合。”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来御书房是有什么事情吗？别告诉我你是来帮乐馨忙的。” 王睿不在宫里，锦芸自然不会出现在御书房。 听着王睿的提醒，锦芸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是干嘛的。 急忙准备把口中的糯米糕咽下去，结果就卡住了。 看到她捂着脖子憋的满脸通红，王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还娘娘身边的首领宫女呢，吃东西都能把自己噎住。” 嘴上嘲讽了一句，迅速走到锦芸身后，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随后紧紧的抱住了她。 施展了海姆立克法，卡在锦芸喉咙的糯米糕终于吐了出来。 锦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抱怨道： “呼～呼～差点把我憋死。” 说完话才发现王睿正从后面抱着自己，并且他的身体还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身体。 再感受到他那有些不太安分的大手，锦芸急忙挣脱了王睿的怀抱，羞恼的说道： “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面对锦芸的倒打一耙，王睿摊着手无奈的说道： “刚刚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 “那，那你也不能抱我啊。” “我不抱你怎么把你喉咙里的糕点弄出来？你若是觉得吃亏的话，那我再让你抱回来好了！” 看到王睿张开了双臂，锦芸急忙说道： “我才不要抱你。” “不抱就不抱了，这回可以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了吧？” “让你一打岔我差点把正事忘了，太后娘娘正找你呢，让你去御花园。” “那你不早说！” “那不是看到好吃的就忘了嘛。” 看到锦芸委屈巴巴的样子，王睿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尖，无奈的说道： “你个笨蛋。” 王睿占完了便宜不等锦芸打自己就急忙跑了。 看到他跑了，锦芸揉着鼻尖抱怨道： “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挺花心的。” 锦芸能够看出来王睿对乐馨有意思，也能看出来他对自己有意思，所以才觉得他花心。 殊不知，王睿对所有漂亮的女人都有意思… 御花园。 甄菀正坐在树下纳凉，小皇帝则是在不远处玩泥巴。 王睿急匆匆的跑到甄菀身边，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奴才来晚了，请娘娘恕罪。” 甄菀扇了扇手中的扇子，看着玩泥巴的小皇帝轻声说道： “礼部已经定好了皇上大婚的日子，八月初八。” 听到大婚之日已经定好了，王睿沉思了一下说道： “娘娘您是有什么担忧的吗？” “哀家肯定是希望皇上越早完婚越好，那样哀家就可以重用咏林江等人了，只是…” “娘娘您是担心曹坤狗急跳墙，直接率领众官员和霍军造反？” “哀家是有这个担忧，所以九门提督的位置必要尽快换上哀家的人，不然哀家睡觉都睡不好。” 王睿心想那是你身上只有被子没有我，若是把被子换成我，你看你能不能睡好。 略微思考后，王睿心生一计。 “娘娘，咱们可以利用三朱会换掉霍军这个九门提督。” “怎么换？” “这样…” 然而不等王睿说出计谋，小皇帝就站了起来，看着甄菀说道： “额娘，我想拉屎！” 被小皇帝这么一打岔，甄菀摆了摆手说道： “你们带皇上去出恭。” 在几个嬷嬷带着小皇帝去上厕所后，王睿继续说道： “咱们安排一些人以三朱会的名义在京城造成骚乱，然后再以霍军办事不力撤掉他，再让云卫尧抓住这些闹事的反贼，娘娘您就可以借此把云卫尧提拔为九门提督。” 听着王睿的计划，甄菀有些为难的说道： “只是一些骚乱恐怕难以治霍军的罪。” “所以需要献祭一些大员了。” 只要死了一些官，那霍军的九门提督就肯定保不住了。 甄菀想了想，说道： “倒是可以这样做，只是哀家在民间没有什么可用的人。” “奴才倒是认识一些江湖之人，娘娘您若是相信奴才，这件事情就由奴才去做。” 第49章 这女人就是好忽悠！ 听到王睿还认识江湖中人，甄菀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这个家伙曾经是曹坤的人，认识一些地痞流氓也很正常。 沉思了一下，甄菀看着王睿那深邃的眼睛问道： “那你准备献祭哪些大臣？” “谁反对娘娘，那奴才就献祭谁。” 看到王睿心里已经有了人员，甄菀有些犹豫了。 虽说是反对自己的大臣，但也不能说杀就杀，不然众官员肯定会以为自己是在铲除异己，那将会刺激他们联合起来对付自己。 就在甄菀犹豫不决的时候，王睿继续说道： “奴才知道娘娘的担忧，所以这一次只会处决一两个官员，只要娘娘您趁此把云卫尧提升为九门提督，那驻京大营就掌握在娘娘您的手中，他们就是在怎么跳也没有用了。” 听着王睿的安慰，甄菀犹豫再三后目光变的坚定了起来。 “那就依你的，不过哀家要求必须万无一失，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不然的话…” 甄菀没有说不然会怎样，但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王睿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奴才定当不负娘娘期望。” “好了，去办事吧，等把这件事情办成了，哀家会重重赏你。” “嗻！” 在王睿退下后，甄菀面无表情的自言自语道： “曹坤，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王睿口中的江湖朋友就是三朱会。 正好郑义他们反朝廷，王睿可以借此机会利用他们。 百月楼。 看到王睿又来了，抱着琵琶的白雨曦笑着问道： “公子才刚离去两个时辰，怎么这么快又来了？” 面对白雨曦的询问，王睿走到她面前吊儿郎当的说道： “我喜欢白姑娘这件事情白姑娘很清楚，别说离开两个时辰了，就是一秒钟看不到你，我这心里就跟丢了魂似的，难受不已。” “哦？奴家怎么没看出公子喜欢奴家呢？” 话音刚落王睿就抓住了她的纤纤玉手，不等她挣扎就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看着她那有些惊讶、羞恼的眼睛，王睿认真的问道： “白姑娘可曾感觉到了什么？” 看着王睿那毫无波澜的眼睛，白雨曦冷笑道： “奴家只感觉到了一个好色之徒是如何占一良家女子的便宜。” “得了吧你！” 王睿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坐在躺椅旁坐下来后嘲讽道： “你还真是当婊子立牌坊，在这风花雪月之地当妓女，然后还说自己是良家女子，别废话，赶紧给老子弹一曲！” 面对王睿的羞辱，白雨曦立马就怒了！ 虽然你三番五次的救了我，但你也不能侮辱老娘的职业啊！ 就在白雨曦准备问候王睿全家女性的时候，王睿指了指落下的帘子，意思是外面有人在偷听。 白雨曦果然看到有人从门口走过，意识到王睿刚刚是在演戏，急忙点了点头，随后抱着琵琶就弹奏了起来。 看到她还真的当真了，这让王睿心想这娘们就是好忽悠。 当一曲琵琶结束后，白雨曦看了一眼门口，冲着闭目养神的王睿小声问道： “那人走了吗？” 王睿睁开眼睛随意看了门口一眼，淡淡的说道： “走了。” “呼～看来这百月楼以后也不会安生了。” 看着心有余悸的白雨曦，王睿双手交叉淡淡的说道： “会长现在在哪里，我有事情找他。” 听到王睿要找郑义，白雨曦看着他说道： “现在这种情况你不可能见到会长的。” “那你呢？” “我倒是可以。” “那你就带我去见他，现在。” 看到王睿说完话就站了起来，白雨曦急忙说道： “现在去找会长，岂不是告诉霍军的人会长在哪里？” 白雨曦又不傻，早上的时候霍军就派人来抓她了，虽然最后失败了，但肯定会派眼线在暗中监视自己。 所以现在去找郑义，就等于是在害他。 走到门口的王睿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她淡淡的说道： “难道有危险就一辈子都苟活吗？他不着急给卫将军报仇，但我还想早点给我父母报仇雪恨呢！” 看到王睿说完话就走了出去，白雨曦犹豫再三后小声骂道： “该死的家伙，平时挺精明一个人，怎么现在这个时候还犯傻了呢！” 当王睿离开百月楼后，白雨曦也跟着走了出来。 她用纱巾裹住漂亮的脸蛋后，急忙跑到王睿身边焦急的说道： “报仇这种事情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了，现在城里城外都是霍军的眼线，我们这个时候去找会长，那我们三朱会都有可能被连根拔起！” 面对白雨曦的好言相劝，王睿一边走一边说道： “正因为如此，才必须尽快解决霍军。只有除掉他，三朱会才能彻底摆脱钳制，重新在京城站稳脚跟。” “你要杀霍军？” “我不想杀他，我只是不想让他再给我们造成阻碍。” 见王睿说完话就奔着出城的方向走去，白雨曦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真是服了这个家伙了。” 二人顺利的离开京城后，王睿看着前方的道路问道： “郑义到底藏在哪里？废弃的城隍庙吗？” 他身后的白雨曦开口说道： “郑会长肯定不会藏在那里。” “那到底在哪里？” “我不会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带你去。” 听到她这么说，王睿转过身看着她那双坚定的眼睛。 看到这个女人还不信任自己，王睿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行吧行吧，你最好快点带我找到郑义，不然误了时机可不是你能够担待的起的。” 见王睿奔着前方走了过去，白雨曦微微舒了口气小跑着跟上了他。 亥时。 看着前方的一座破庙，在看着漆黑的四周，王睿皱着眉头问道： “还没到？” 身后的白雨曦走到了庙门前，推开门看了一眼里面后说道： “夜里赶路太危险了，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早上天亮再继续出发。” 看到白雨曦走进了破庙，王睿跟着走进去后质问道： “到底还有多远啊！” 白雨曦抱着墙角堆着的干草往地上铺，头也不抬地说道： “不告诉你！” 看到这个女人防自己都防到了这种程度，王睿真想给这个娘们屁股一巴掌，让她知道谁才是老大。 嗯…似乎真可以借着这个理由占她的便宜哈！ 第50章 以一敌四！ 不过王睿纠结许久，最终还是没有伸出魔爪。 毕竟他可是正人君子，岂能做出那种无耻之事。 王睿抱了一堆干草正准备走到白雨曦身边呢，就见她一脸警惕的质问道： “你干什么！？” “铺床睡觉啊！” “干嘛靠我这么近？离我远点！” “靠，老子要是真想图谋不轨，我就是睡在庙外不也一样能进来祸害你？” “那我不管，总之你离我远点！” 见她这警惕的样子，王睿在心里狠狠地问候了一遍她家人，随后一脸不爽的走到了远处。 铺好干草刚躺下来，就听白雨曦说道： “你守夜，天亮以后我再替你。” “天亮以后都他妈赶路了，我还用你守？” “那就和我没关系了，我睡觉啦！” 看到她说完话就躺了下来，这让王睿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荒郊野岭的什么歹人都有，不守夜还真不行，所以王睿弄了个火堆后就坐在地上发起了呆。 算了算日子，穿越到这里也有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王睿每一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小命给丢了。 没有一天不希望睁开眼睛就能回到现实社会，但每一次睁开眼睛迎来的都是失望。 沉默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 “唉，怕是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三更天。 就在王睿打盹的时候，凌乱的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王睿急忙睁开了眼睛，就看到破庙的大门被人推开，随后四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们看到王睿后并不意外，毕竟有很多赶路的人会住在这里。 不过当他们看到美若天仙的白雨曦后眼睛皆是一亮！ 这等货色只有一等妓院才有，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岭也能遇到。 当即就有人准备奔着白雨曦走去，不过却被一个刀疤脸拦住了。 刀疤脸冲着手下摇了摇头，随后走到庙中间的干草上坐了下来。 见老大不让自己祸害白雨曦，男人有些馋的舔了舔嘴唇，不过也没有再去找白雨曦。 除了刀疤脸躺在干草上睡觉，其余三人则是拿出酒坛就喝了起来。 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总之他们的声音很大，把白雨曦给吵醒了。 白雨曦一睁眼睛就看到这庙里多出了几个人，并且正在喝酒划拳，这把她吓了一跳！ 急忙把目光对准了另一头的王睿，发现他正坐在地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自己，这让她微微松了口气。 虽然王睿还在，但因为多了几个男人，白雨曦不敢睡了。 坐起来警惕的看着这几个男人。 最开始想要打白雨曦主意的男人猛的灌了一大口酒，随后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白雨曦看到他一脸猥琐的奔着自己走了进来，急忙质问道： “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然而男人却坏笑着说道： “妹子别怕，哥就是看你有些冷，所以过来给你取取暖。” “我不用你取暖！你离我远点！” “艹！臭婊子，给脸不要脸！爷给你取暖那是你的荣幸！” 就在他骂了一句准备奔着白雨曦伸出手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刀疤脸开口说道： “老三，回来给我消停躺着！” 听着大哥的命令，老三看着伸了一半的手，就仿佛是鱼刺卡在嗓子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不过最终他还是放弃了，他还是能够分清楚谁是大小王。 但这口气却咽不下去，所以老三转过身指着看戏的王睿骂道： “你他妈看什么看？找抽是吧？” 看到他把怒火撒向自己这里了，王睿笑着说道： “我就是想学习一下你这个地痞流氓是怎么调戏良家妇女的，没事，你继续调戏她，我不拦着。” 见王睿居然敢骂自己，老三大步走到王睿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他妈敢说我是流氓？”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王睿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指，随后用力向下一掰！ “咔嚓！” 刺耳的骨裂声音瞬间传遍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看到老三捂着断指惨叫着向后退去，王睿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归说，闹归闹，别拿指我当玩笑。” 见王睿还敢动手，这让受了一肚子的老三再也受不了了，猛的掀开衣服，把别在腰间的刀拔了出来！ “我他妈弄死你！” 见他抓着刀奔着自己冲了过来，王睿二话不说就跳了起来，稳准狠的抓住了他持刀的手腕，微微用力一掰就把他的刀给卸了下来，随后身体一转就绕到了他的身后！ 在所有人包括老三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王睿单手握刀，奔着身前的老三胸口连续刺了下去！ 一时间血溅的老高！ 呆呆看着这一切的白雨曦，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脸上。 抬手抹了把脸，指尖沾着黏腻的温热。 低头一看，好家伙，血都溅到自己脸上了。 王睿连续刺了十多刀，随后把死的不能再死的老三扔在了地上。 看着老三那满是鲜血的尸体，刀疤脸三人全都傻眼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正常人很难反应过来。 不过在他们反应过来以后，刀疤脸看着嘴角挂着诡异笑容的王睿大声喊道： “你敢杀我兄弟，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一时间刀疤脸三人纷纷拿出刀奔着王睿冲了过去。 面对这吓人的场景，王睿心里丝毫不慌，曾经的他遇到过远比这更可怕的场景。 十分钟后。 王睿死死的勒着刀疤脸的脖子。 而其余两人也已经走上了老三的道路。 刀疤脸在挣扎了一番后，最终还是两腿一蹬就咽了气。 搞定了最后一个人后，王睿松开了刀疤脸的尸体，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原主的身体还是太弱了，对付这几个小喽啰就累成这样。” 这个时候白雨曦壮着胆子走了过来，先是看了一眼刀疤脸等人尸体，随后把目光对准了气喘吁吁的王睿。 “你没事吧？” 面对白雨曦的关心，王睿有气无力的说道： “问、问题不大。” “可是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不好的样子？” “废话，换你和四个彪形大汉拼命，你能好的了？” “那倒也是，那他们几个怎么办？” 王睿看到她指着刀疤脸等人的尸体，说道： “放到角落里然后用干草盖上，咱们明早就走了，没人知道是咱们干的。” “哦，那你赶紧起来干吧。” 听到她的话，王睿指着自己的脸质问道： “你让我弄？” “你不弄难道让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弄？快点起来！” 被白雨曦强行拉了起来，王睿不爽的说道： “架要我打，尸体还让我处理，你这是把我当成牛马使唤了啊！” 第51章 对暗号！ 不满归不满，这种事情还真不适合白雨曦这个弱女子去做。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把这几人放在角落中，又用干草把他们挡住后，王睿这才坐在地上喘了口气。 余光看到白雨曦坐在了自己身边，这让他挑了挑眉。 “你干嘛？” 面对王睿的询问，白雨曦有些心虚的说道： “不干嘛。” “不干嘛你坐我身边干什么？” 白雨曦抿了抿唇，往他身边又挪了挪，小声道： “我害怕。” 见她说完话还冲着墙角努了努嘴，这让王睿调侃道： “那你就不怕我了？” “说实话，对于你，我更怕那几个。” 王睿只是占她小便宜的无耻之徒，但那几个可是实打实的亡命徒啊！ 虽然这几个亡命徒已经死了，但白雨曦还是怕他们几个爬起来祸害自己。 看到白雨曦这胆小的样子，王睿顺势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坏笑着说道： “既是白姑娘主动送上门的，那小爷我就不客气了。” 面对王睿的轻薄，白雨曦急忙把他推到在地，随后站起来有些紧张的向后退了一步。 王睿笑了笑也没有再调戏她，抱着后脑勺闭着眼睛说道： “既然白姑娘不肯，那我王某自然不会强求，你守后半夜吧，我睡觉了。” 王睿说完话就开始在心里倒计时。 刚刚往刀疤脸等人身上放干草的时候，故意放的偏了一些，不出一分钟刀疤脸头上的干草就会掉下来。 白雨曦胆子那么小，看到这几个人的死状又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见他吧嗒吧嗒嘴就没了动静，白雨曦瞥了一眼墙角，恰巧几根干草落下，把刀疤脸露了出来。 看到刀疤脸那死不瞑目的样子，把白雨曦吓的“妈呀”一声，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钻进了王睿的怀里，身体颤抖的死死抱着他。 王睿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顺势搂住了白雨曦的香肩。 嘿嘿，奸计得逞！ 白雨曦微微一顿，不过也没有挣扎，被王睿占点小便宜也总比看着刀疤脸那可怕的死状强。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 当阳光照进破败不堪的庙里，王睿和白雨曦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睛。 二人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白雨曦这才发现自己被王睿搂在怀里。 一时间白雨曦的脸刷的就红了起来，急忙推开王睿就站了起来。 看到她紧张的样子，王睿打了个哈欠后说道： “我不是让你守夜吗？你怎么还睡着了？并且还是跑到我怀里睡的？” 见王睿明知故问，这让又羞又恼的白雨曦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了一眼墙角，一眼就看到了刀疤脸，这把她吓的急忙跑出了破庙。 王睿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拿起干草把刀疤脸等人完全挡住，随后晃晃悠悠的走出了破庙。 二人重新开始上路，白雨曦偷偷的看着王睿。 曾经以为王睿只是一个好色之徒，但通过这几次的接触，发现他除了好色之外，还是一个有勇有谋之人。 特别是昨天晚上，他以一敌四解决掉了刀疤脸等人，尽显英雄本色。 就在白雨曦对王睿的印象发生极大改变的时候，王睿的大手按在了她的脸上，淡淡的说道： “再看我就收费啊。” 见自己偷看被发现了，白雨曦闹了个大红脸。 二人又走了一会，白雨曦看着王睿好奇的问道： “我看到你昨晚动手的时候招招致命，是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吗？” “那肯定的啊！他们都是朝廷通缉的重犯，我不一开始就下死手，那最后死的就是我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通缉犯？” “你忘了我是宫里的人了？从刑部那里知道一些通缉犯不是很正常。” “那倒也是，所以你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是通缉犯了，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杀掉？” 面对白雨曦的不解，王睿停下脚步捏了捏她精致的鼻尖，无语的说道： “你真当我是天下无敌呢？他们刚进入一个陌生环境肯定是警惕性最高的时候，我那个时候动手岂不是找死？等他们发现我对他们没有恶意，我再趁他们放松警惕性干掉其中一人，面对三个人的时候胜算就更大了。” 虽然是这样说，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一打三和一打四没什么区别，但对于王睿这种人来说，区别还是非常大的。 毕竟这几个人不是普通的小混混，可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亡命徒。 他在干掉刀疤脸的时候已经耗尽了力气，若是再有第四人过来，那他很有可能会交代在那里。 所以趁着体力充足耗费很小力气先解决掉对方一人，对王睿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白雨曦不懂得这里面的条条道道，但她却感觉王睿真的好厉害。 所以一时间看待王睿的眼睛，也闪烁出崇拜的目光。 下午。 身处在距离京城几十公里外的良县。 虽然已经离开了京城，但这里毕竟离京城近，所以街道上搜捕三朱会成员的官兵依旧有很多。 二人来到了一个酒馆，白雨曦看着店小二说道： “小二哥，劳烦给打两斤清露，再来一碟霜叶，要最嫩的那种。” 店小二原本堆着笑的脸微微一顿，手里搭着的抹布顿了顿，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笑着问道： “客官要清露是要温着的，还是凉着的？这霜叶嫩的怕涩，要不要拌点蜜？” “清露不用温，凉着更爽口。霜叶不用蜜，越涩越对味。” 店小二笑着说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这就给您备去。” 王睿看着白雨曦好奇的问道： “你们俩搁着对暗号呢？” 白雨曦点点头，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 “他问温凉，是确认我们是不是真的自己人。问加蜜，是问我们情况急不急。我说凉着、不拌蜜，就是告诉他身份无误，且事不宜迟。” 话音刚落，店小二就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两碗酒，还有一小碟野菜。 他将东西放在桌上，压低声音道： “客官慢用，后院柴房干净，若需歇息，随时吩咐。” 看到郑义就藏在后院的柴房，白雨曦和王睿对视了一眼，随后就起身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奔着后院走去。 来到了后院走进了柴房，白雨曦指着一个灶台说道： “你把灶台上的锅搬起来。” 王睿乖乖的搬起大黑锅，看到灶台底部有一块挡板，把挡板拿掉后一个洞口出现在视线中。 “好家伙，够谨慎的！” 第52章 左膀右臂皆被铲除！ 二人来到了地下室，看到了郑义和三朱会的其他人几人。 王睿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道： “会长。” 郑义放下了正在磨的刀，指了指凳子说道： “坐，良县这几日风声紧，你们能进来也不容易。” 白雨曦刚要开口说霍军的事，郑义先摆了摆手。 “京里的事我听说了，霍军封了咱们的联络点，还杀了朱旭弟兄。” 说到这里郑义目光出现了一丝寒冷。 “所以你们来找我，是想动手？” 对上郑义那复仇的眼睛，王睿点点头说道： “是，霍军眼线遍布京城，再拖下去，三朱会迟早被连根拔起。我已有计划，只是需要会长的人手支援。” “说说你的计划。” “我已经说通了甄菀，只要兄弟们能把这名单上的二人除掉，那甄菀就可以以霍军办事不力为由撤掉他的职位，我们就可以重新回到京城了。” 听着王睿的计划，郑义看了一眼名单上的名字，沉思了一下看着他问道： “那霍军被撤职了，难道甄菀就不会派其他人继续剿我三朱会？” “不会，因为甄菀并不想剿灭三朱会，说句不好听的，一个不成气候的三朱会在甄菀眼中连屁都不是。” 说到这里王睿看着郑义身后一个不满的兄弟继续说道： “你还别生气，因为我说的就是事实。” 王睿重新把目光对准了郑义后，继续忽悠道： “提出剿灭三朱会的是丞相曹坤，霍军又是曹坤的人，如今甄菀和曹坤的斗争愈演愈烈，甄菀时时刻刻想把驻京大营的兵权收回来，所以只要她能撤掉霍军这个九门提督，那她就会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和曹坤的斗争上，哪儿还有精力去对付咱们三朱会？甄菀的目光是掌控整个国家，不是剿灭只有几十人的反朝廷组织。” 这点王睿倒是没说错。 以三朱会这些人的眼界，自然不会站在甄菀的角度去考虑事情。 这个时候白雨曦在旁说道： “会长，我觉得王睿说得没错。咱们帮曹坤扳倒霍军，我们也能重新进入京城，继续我们的反周大业，我觉得这是双赢。” “可是如此一来我们还是帮助甄菀了。” 看到郑义还有所顾忌，王睿淡淡的说道： “我们之所以帮助她，是为了让我们在京城站稳脚跟，壮大我们三朱会。等甄菀反应过来后，三朱会早已是遍布京城，能与朝廷抗衡的反周力量。” 听到王睿说的有些道理，郑义想了一下后问道： “那甄菀知道是我们在帮助她吗？” “大哥，我告诉甄菀是反周的三朱会帮我们除掉霍军，你觉得她老人家会同意吗？再说我是活腻歪了？和甄菀说找三朱会帮忙？我只是说我认识一些江湖人士，可以帮她这个忙。” “那她事后反悔追查我们兄弟怎么办？” “不会的，我都已经提前算计好了，你们只需要干掉这两个官员，然后留下三朱会的信息就可以撤离京城，剩下的我会负责处理，你们不用担心甄菀，有我这个大红人吹耳边风，她就算想查，我也有一万个方法不让她查。” 看着自信满满的王睿，郑义犹豫再三后终于有了决定。 他将磨好的刀收入鞘中，看着王睿说道： “好，这两个官员交给我们了。” 看到郑义终于上套了，这让王睿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王睿快马加鞭回到了京城。 因为把守城门的士兵有护军营的人，所以王睿联系了云卫尧，给城西的城门留了个口子。 三朱会的人在傍晚悄悄地潜入了京城，随后来到了一家酒楼。 此时王睿选择的那两个倒霉蛋正在推杯换盏，结果冲进来一群蒙面人，二话不说就把他们砍成了血人。 这群人在临走前放下狠话。 “霍军再敢围剿三朱会，那京城的官员一个都别想活！” 当天夜里。 三朱会杀害朝廷官员，并且还是曹坤亲信的事情就迅速传播开来。 翌日清晨。 朝堂之上，甄菀端坐帘后，语气冰冷地宣读懿旨。 “霍军身为九门提督，负责京城防务，却纵容反贼肆虐，致朝廷官员惨死，实乃办事不力！现革去其霍军九门提督一职，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话音刚落，满朝文武皆惊。 曹坤最大的助手，就这样被拿下了？ 虽然觉得有些离谱，但仔细想想又很正常。 曹坤提议让霍军剿灭三朱会，结果三朱会没有剿灭，反而还让人家杀了两个官员。 这不分明就是霍军办事不利吗？ 不等众人缓过神，甄菀继续说道： “云卫尧行事沉稳，素有才干，哀家特任命其为新任九门提督，即刻起，全权负责剿灭三朱会事宜，务必早日肃清反贼，以安民心。” 云卫尧上前一步，躬身说道： “臣，遵懿旨。” 此时的曹坤心如死灰，本想用霍军帮助自己重新拿到对抗甄菀的筹码，谁知道反而被甄菀借此利用而革了职。 可以说曹坤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刑部尚书倒了，九门提督也倒了，两个最大的王牌都没有了，剩下的官员看到曹坤失势，肯定会迅速与他划清界限。 所以曹坤，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而站在甄菀身后的王睿，看着心如死灰的曹坤，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九门提督虽然换成了甄菀的人，但驻京大营毕竟都是曹坤的人，所以云卫尧上任的第一刻并不是去剿灭三朱会，而是开始内部肃清。 短短几日，被捕的官员竟达数十人之多。 这些人皆是霍军的心腹，也是曹坤安插在京城防务里的眼线。 每抓一人，云卫尧便会将其罪证公之于众，桩桩件件都铁证如山，让曹坤想保都无从下手。 至此，曹坤已经成了案板上的鱼，仍甄菀宰割。 慈宁宫。 距离拿下曹坤只差最后一步了，所以甄菀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小睿子。” “奴才在。” “这一次你又立下大功，你想要什么，哀家都赏你！” 王睿有那么一瞬间希望甄菀解除苏德阳和乐馨的对食，以甄菀现在的心情肯定会同意。 但只是略微思索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甄菀生性多疑，自己冒然替乐馨开这个口，很容易让她以为自己和乐馨有一腿。 不管怎么说自己和甄菀曾经都睡过，她肯定不希望还有其他的女人能享受到她睡过的男人。 所以王睿敢开这个口，小肚鸡肠的甄菀恐怕反而会在暗中处死乐馨。 意识到这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后，王睿走到了甄菀身后，轻轻的捏着她的香肩，笑着说道： “娘娘就赏奴才永远陪在娘娘身边，一直伺候娘娘吧。” 第53章 你就等着挨骂吧！ 王睿的话让甄莞十分享用，天底下哪个女人不希望像王睿这样又帅，又有头脑并且器大…的男人永远留在身边呢。 不过甄莞也知道王睿是在恭维自己，所以她笑着说道： “这个哀家允了，不过哀家还是要赏你一些实物，宫中的宫女可有你中意的？不论是谁，哪怕是哀家的贴身婢女锦芸，只要你说出来，哀家都赏赐给你。” 听到甄莞突然这么说，这把正在一旁给她扇风的锦芸听的一愣。 下意识的看向王睿，锦芸居然在心里有了一丝期盼。 虽然伺候甄莞能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但注定她要孤老终生，哪个女人又不希望能拥有一个圆满的家庭呢。 所以锦芸已经开始幻想王睿开口向甄莞要自己，然后二人在民间过着幸福的生活了。 锦芸很单纯，没什么太多的心眼。 但王睿可不同。 有八百个心眼的他立马就意识到这是甄莞在试探自己。 主要是试探这宫里有没有自己的相好。 若是王睿提出要乐馨或者锦芸，这两个女人的下场都将会是极其惨烈的。 大脑迅速思索了一番，王睿微微一笑说道： “娘娘说笑了，奴才一个末流之人，哪敢有那个想法呢。如果娘娘非要赏奴才什么，不如就赏苏公公一栋宅子吧。” 听到王睿要自己赏苏德阳，这大大出乎了甄莞的意料。 她转过头看着身后的王睿，不解的问道： “哀家要赏你东西，你为何让哀家赏苏德阳？” “苏公公照顾娘娘您多年，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奴才昨儿还听他和小桌子说鞋都破了，但是没有银两换双新的，所以奴才希望娘娘您能把给奴才的赏赐赏给苏公公，也算是对他这么多年矜矜业业的嘉奖了。” 锦芸看到王睿没有选择要自己，这让她有些小小的失落。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王睿和甄莞可是有一腿的，他敢要自己，以甄菀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同意。 就算她同意了，回头自己也好不了。 所以锦芸没有再瞎想，专心扇扇子。 而此时甄菀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寒意。 苏德阳可是慈宁宫的首领太监，他的鞋破了换不起新鞋，岂不是在说她甄莞苛待下人？ 而且苏德阳四处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那不就是说她太后的不是吗？ 好你个狗奴才，连哀家的坏话都敢说是吧？ 行，你给老娘等着！ 生性多疑的甄菀轻而易举的就被王睿给忽悠了后，冷笑着说道： “是啊，苏德阳这么多年矜矜业业的，哀家可一定要重重的赏他啊！” 王睿看到甄菀面无表情的转过了头，这让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 要不是苏德阳仗着自己资历高，又是甄菀最信赖的太监，王睿早就收拾他了。 虽然挑拨离间不能彻底打到他，但让他吃一些小苦头还是没问题的。 你个老王八，让你虐待乐馨，你他妈就等着挨骂吧！ 事实上苏德阳确实说过自己的鞋破了没有银子换新的，但那是在敲打小桌子给他上供呢。 没想到被王睿听到了，从而被他利用了这一点。 果不其然。 翌日一早，甄菀就以茶凉了为由臭骂了苏德阳一顿。 苏德阳不是没被骂过，但那都是甄菀在气头上，从来没有因为一杯茶而骂自己啊！ 一时间苏德阳委屈不已，但又不敢辩解什么，端起茶杯就灰溜溜的走了。 站在门外看戏的王睿见苏德阳灰头土脸的出来了，急忙上去献媚的说道： “老祖宗，您今儿精神头真不错啊，整个人看起来都年轻十岁了呢！” 面对王睿的讽刺，苏德阳把目光对上了他的双眼后冷冷的问道： “你这狗奴才是不是在太后娘娘跟前说咱家坏话了？” “呦！老祖宗，您可是我再生父母啊！我说您坏话就是不孝，那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苏德阳虽然怀疑是王睿在背后说自己坏话了，但又没有证据，况且甄菀自从先帝死了以后就喜怒无常，也许是大姨妈来了，心情不好吧。 摇了摇头没有深追究，苏德阳把茶杯放在王睿手心后吩咐道： “去给娘娘上杯热茶！” 见他交代了一句就背着手走了，王睿急忙问道： “老祖宗您去哪儿啊？” “我他妈去哪儿还要向你汇报是吧？赶紧给娘娘上茶去！” 看到他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这让王睿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到这老王八挨骂，可真爽啊！ 还是那杯茶，甄菀再喝了以后就没有任何的不满了。 茶是否凉了，要看上茶的人是谁。 看着低着头站在一旁的王睿，甄菀放下茶杯淡淡的说道： “小睿子，曹坤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回娘娘的话，娘娘你派去的人日夜盯着相府，目前曹坤没有什么动作。” “虽然曹坤已经没有牌可打了，但毕竟当了几十年的丞相，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你时时刻刻盯着他，若是有什么动作立刻告诉哀家。” “嗻。” 甄菀微微舒了口气，继续说道： “曹坤贪污受贿的证据收集的怎么样了？” “回娘娘，正在按计划进行。” “嗯，等证据齐全，就是曹坤下台之日。” “奴才定当守护在娘娘身边，帮助娘娘扫除大周朝的蛀虫！” 得到了王睿的恭维，甄菀缓缓地把目光对准了他的袖口。 看到半颗佛珠露了出来，伸出手轻声说道： “哀家赏赐你的这串佛珠，你是日日夜夜都戴着吗？” 王睿急忙摘下佛珠，双手捧着递到甄菀掌心，腰弯说道： “奴才自得了这赏赐，便日日夜夜贴身戴着，那感觉就仿佛是一直陪伴在娘娘身边。” 看着手中的佛珠，再听着王睿恭维的话，这让甄菀笑着说道： “你还算是个有心的人。哀家赏你一座宅子吧，这样你以后再替哀家在外面办事，也有个落脚之地。” 既然甄菀一而再的要赏赐自己，王睿就不能再推脱了，不然甄菀这个娘们肯定翻脸。 所以王睿急忙跪在地上，感激的说道： “奴才谢娘娘的赏赐，日后必定更尽心竭力，哪怕是赴汤蹈火，也绝不负娘娘的信任与厚赏！” “好了，起来吧。” “嗻！” 看到王睿开心的站了起来，甄菀笑着问道： “你真不需要哀家赏赐你个宫女吗？” 第54章 差个女主人！ 看着笑里藏刀的甄菀，王睿急忙摇了摇头。 “奴才现在只想帮娘娘您稳住朝局，对男女之事没有半分想法。” 说到这里王睿微微一顿，看着甄菀那绝美的脸蛋柔声说道： “况且，奴才有幸得见娘娘这般惊为天人的容颜，这般旁人难及的风姿，往后这世间女子，又有谁能入得了奴才的眼呢？” 见王睿说完话还冲着自己暧昧的眨了眨眼睛，这让甄菀也是笑了。 这个家伙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连那一夜的事情都敢明里暗里的说出来了。 不过甄菀又何尝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忆那一夜的美妙呢。 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再去乱想，把佛珠还给王睿后淡淡的说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 “嗻。” 城郊。 看着面前的大宅子，王睿背着手笑着说道： “咱家…呸，我这也算是在首都有个房子了。” 他走上前推开门，眼睛一下子亮了。 这院子也太大了，从门口走到正屋，得走几十步。 脚下的青石板铺得平平整整，两边种着比人还粗的大树，树荫能遮大半个院子。 正屋是五间大房连在一起的，屋顶的瓦看着就结实，屋檐下挂着大宫灯，白天看着都气派。 进了屋更夸张，地面铺着厚地毯，踩上去软乎乎的，正中间的桌椅都是好木头做的，擦得能照见人。 两边架子上摆的古董花瓶，看着就值不少钱。 绕到后院有个人工湖，湖里全是红的白的锦鲤。 湖边有走廊，能顺着廊子绕湖走一圈。 东西两边还有十几间厢房，每间都带床带柜子，直接就能住。 连马棚，书房，养花的地方都单独隔出来了，甚至还有块小菜地。 王睿逛了一圈，嘴角都压不住了。 “这赏的哪是房子，简直是个小庄园啊！” 本以为甄菀只是赏自己一个小四合院，哪想到是这种大宅子！ 走进了正房，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王睿看着房梁傻乎乎的说道： “房子有了，就差个女主人了。” 一瞬间王睿脑海中浮现出乐馨，甄莞和白雨曦三人的模样。 这三个女人甄菀无疑是最漂亮的，但也是最难搞的。 乐馨和锦芸各有千秋，如果让王睿非选择一个，那肯定是乐馨。 虽然当了一回曹贼，但乐馨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是这个房子女主人的不二人选。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就算乐馨和苏德阳解除了对食关系，也不可能再和其他人有这方面的关系，不然别人怎么说她？ 在这个女人最讲究名誉的时代，流言蜚语可是会出人命的。 微微叹了口气，王睿起身离开了这座属于自己的大宅子。 百月楼。 白雨曦正在弹奏琵琶，王睿则是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一首曲子结束后，白雨曦看着王睿笑着说道： “这首曲子公子可还喜欢？” 王睿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她点了点头。 “还行。” “那公子就不夸夸奴家嘛？” 见白雨曦说完话还冲着自己挤了挤眼，那意思是有悄悄话要说吗，王睿只好说道： “过来，我小声夸你。” 白雨曦意识到是机密，于是就放下琵琶迈着小碎步走到了他身边。 不过王睿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微微一用力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趴在王睿那强壮的身体上，白雨曦强忍着怒意说道： “公子有话说话，干嘛总是欺负奴家？” 面对白雨曦的不满，王睿一边摸着她柔软的腰肢一边笑着说道： “也不知道上次是谁在破庙的时候一个劲的往我怀里钻。” 看到王睿哪壶不开提哪壶，白雨曦生气说道： “公子欺负奴家，奴家不理公子了。” “开个玩笑而已。” 搂住了准备起身的白雨曦，王睿看了一眼门帘外，随后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甄菀已经开始肃清驻京大营了，要不了几天就要对曹坤动手了。” 终于听到了有用的消息，白雨曦抓住了王睿乱摸的大手看着他的眼睛小声问道： “那我们要不要趁此时机在京城搞事情？” “郑义说要搞事情？” “那倒没有，我就是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然而白雨曦刚说完话，王睿就弹了她一个脑瓜崩，一脸无语的说道： “我发现你真是一个笨蛋，甄菀现在把精力都放在收拾曹坤上，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消停点，避免甄菀把怒火迁就到我们身上，猥琐发育不懂吗？” 白雨曦揉了揉被弹的额头，撇了撇嘴说道： “可是等甄菀收拾完曹坤后，不就有精力收拾我们了吗？” “那你也不能往枪口上撞啊！再说，朝廷上反对她的官员那么多，收拾完曹坤还有李坤，张坤，蔡坤…只要我们不跳，甄菀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对我们动手。等她想动手的时候，我们已经从一株小树苗成长为参天大树了。” 听着王睿的解释，白雨曦恍然大悟道： “你说的有些道理哈。” “笨蛋，以后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切不可逞一时之快。” “嗯嗯。” 白雨曦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把目光对准了二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 看到自己的上身都被挤压的变形了，脸蛋顿时一红，急忙推开王睿就站了起来。 整理好被王睿弄皱的裙子，看到他正坏笑着看着自己，翻了个白眼就回到了窗边。 见她拿起琵琶弹了起来，王睿抱着后脑勺喃喃道： “这种生活要是能一直持续下去，似乎也蛮好的。” 傍晚，御书房。 王睿拿着一块糕点满心欢喜的走进御书房，结果就看到苏德阳正在拉扯乐馨，并且嘴里也是骂人的话。 看到这个老王八又来欺负乐馨了，王睿不动声色的把糕点藏回了袖子里，急忙跑过去献媚的说道： “呦！这不是老祖宗嘛！您今儿怎么有空来御书房了？” 看到王睿跑来了，苏德阳并没有松开乐馨，依旧拉着她的胳膊冷冷的说道： “小睿子，这里没有你的事，赶紧给咱家滚出去！” “老祖宗让奴才滚出去，奴才自然不敢不听，只是太后娘娘让奴才问问乐馨姑娘案卷看的如何了，奴才这没打听到，回头没法和娘娘交差啊。” “又他妈拿太后压我是吧？” “老祖宗您这就误会奴才了，您若是不信奴才的，要不您亲自去问问娘娘？” 看到王睿是铁了心的和自己作对，这让苏德阳眯了眯眼睛后猛的抬起手就奔着他的脸打了过去！ 然而手还在半空中，就被王睿一把给抓住了！ 只见他用力一捏，疼的苏德阳嗷嗷叫！ 看着惨叫的苏德阳，王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老祖宗若是想教训奴才，那您直接吩咐就可以，哪能让您亲自动手呢，您说是不是？” 嘴上是这样说，但手上的力道不但没有小，反而越来越用力。 第55章 翻脸！ 一时间苏德阳疼的受不了了，急忙喊道： “你这个狗奴才赶紧松开我的手！！” “奴才领命。” 王睿说完话胳膊用力一甩，就把苏德阳甩到了地上。 苏德阳捂着已经没了知觉的手，恶狠狠的看着王睿。 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个家伙居然敢对自己动手。 这口气他不可能咽下去，但打又肯定打不过他。 于是苏德阳站了起来，看着毫不畏惧的王睿咬着说道： “好好好！咱们走着瞧！” 看到他脸色铁青的离开了，王睿笑着说道： “老祖宗慢走。” 乐馨这个时候走到了王睿身边，一脸担忧的说道： “你刚刚为什么要对他动手，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啊！” 王睿看着眼角还挂着泪珠的乐馨，微微一笑说道： “我敢对他动手，自然说明我有这个底气，你不用担心，在这里安心的查阅案卷就可以。” “可是你才在太后娘娘那里…” 不等乐馨说完话，王睿就捂住了她的嘴，目光坚定的说道： “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受那个老王八的欺负，我说出的话，我自然会做到。” 看着霸气侧漏的王睿，乐馨一时间小鹿乱撞。 这个男人实在太帅了。 王睿松开了她，把糕点放在她手心后说道： “我可能这两天不能来看你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 看到王睿说完话又冲着自己笑了一下，随后就潇洒的离开了，乐馨望着手中的糕点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 王睿没有跑路，而是回到了慈宁宫。 苏德阳肯定会报复王睿，但不会找太监来揍他，若是真那样做了，他有理也没理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甄菀告王睿的状。 虽说苏德阳早上才挨过骂，但甄菀为了用他牵制王睿，也一定会替他做主。 况且王睿为了一个宫女连自己的顶头上司都敢打，这若是时间久了，岂不是连甄菀都不放在眼里了？ 不过现在王睿对甄菀来说是不可或缺的，所以甄菀不会要他的命，但为了安抚苏德阳，也为了打消王睿的嚣张气焰，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王睿早就把一切都想到了，所以大大方方的就回到了慈宁宫。 守在寝宫门口的锦芸，看到王睿回来了，急忙跑过去小声说道： “你怎么还把苏德阳打了？” “我说我没打，姐姐你信吗？” “我才不信呢，我刚刚看到他手都变形了。” “我只是捏了一下下，谁知道他那么不抗捏。” “你捏他干嘛！现在好了，他跑到太后娘娘那里告你的状了，你这回可惹上大麻烦了！” 看到锦芸一脸的担忧，王睿突然笑着说道： “能被锦芸姐姐担心，我真的好感动呢。” 突然听到从他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锦芸微微一愣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调戏我？” “姐姐这么漂亮，我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调戏姐姐呢。”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锦芸嘴上有些崩溃，但心里却美滋滋的。 原来被人喜欢的感觉这么美好啊！ 很快甄菀就召王睿进去见她。 王睿低着头走进了寝宫，看都没看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苏德阳，跪在甄菀面前恭敬的说道： “奴才参见太后娘娘！” 甄菀指了指一旁的苏德阳，淡淡的问道： “苏德阳说你刚刚在御书房打他了，可有这回事？” “在回答娘娘您这个问题以前，奴才需要知道什么叫做打。” “你说呢？” “奴才认为的打是殴打，也就是拳脚相加，但奴才没有这样做，苏公公想要教训奴才，但奴才怕脏了苏公公的手，所以拦住了他的手，想要自己掌嘴，结果一不小心伤到了苏公公，奴才该死！” 看到王睿狡辩了一番后给自己重重的磕了个头，甄菀盯着他看了一会，把目光对准了苏德阳后问道： “苏公公，他是你的人，你说该怎么教训他。” 苏德阳肯定是希望甄菀处死王睿啊！ 但他也知道这不可能。 但这样放了王睿，苏德阳又咽不下这口气。 所有人苏德阳想了一下后哽咽的说道： “奴才只盼太后娘娘替奴才做个决定，定他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也好让宫里的奴才们都看看，尊卑有序的规矩容不得半点践踏，不然以后奴才还怎么管理这宫里的太监啊！” 看到苏德阳把皮球踢了回来，甄菀沉思了一下后说道： “哀家知道了，你先出去。” “嗻。” 在苏德阳离开后，甄菀看着王睿不解的问道： “你好端端的打苏德阳做什么？” 听到甄菀这么问，王睿就知道老王八没有把乐馨说出去。 看来他也不傻，要是把乐馨说出来，那自己可以反咬一口，就说他耽误太后的大事，奴才才打了他。 既然没有把乐馨牵扯进来，王睿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奴才这些日子，一心扑在帮娘娘办差上，不敢有半分懈怠。想来是苏公公多心，误以为奴才想要取代他的位置，故而对奴才厉声斥责。可他终究是奴才的上官，奴才只能隐忍不发，但还是一时间晕了头，不小心伤到了苏公公。奴才以下犯上该死，只是恳请娘娘念在奴才还能为您分忧效力，暂且饶奴才一条贱命，待他日娘娘稳稳掌控大周朝局，那时再取奴才性命，奴才也毫无怨言！” 听到他们两个是因为争宠才打起来的，甄菀淡淡的说道： “苏德阳这个人是心眼小了些，但他毕竟是这慈宁宫的首领太监，如今你把他打了，哀家若是不严惩你，他以后还怎么管束这底下的太监？你虽然该死，但念在你这段时间帮了哀家不少，哀家就格外开恩一回，打你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二十板子和王睿之前猜测的差不多，所以他恭敬的说道： “奴才领旨！不过奴才有个请求，还请太后娘娘能够同意。” “说吧。” “奴才想借太后娘娘的锦垫一用。” 王睿说完话指了指甄菀的屁股。 甄菀低头看了一眼屁股垫，不解的问道： “你借这个做什么？” 看到甄菀没反应过来，王睿麻溜的爬起来附耳小声说道： “奴才倒是不怕挨板子，但是怕挨了板子以后没办法替娘娘您办差，所以还请娘娘体恤。” 第56章 姐姐给我上药吧！ 王睿一边说话还一边往甄菀的耳孔里吹热气，一时间把甄菀弄的酥酥麻麻的，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强行把锦垫从甄菀的屁股下拽了出来，胡乱的塞进了裤子里后，看着还在回味刚刚那触电般感觉的甄菀说道： “那奴才出去挨板子去了。” 在王睿离开寝宫后，甄菀长舒了一口后。 “这个奴才真是太会了，把哀家的心弄的乱乱的。” 王睿走出寝宫，看了一眼瞪着自己的苏公公，冷笑了一下后大声说道： “奴才以下犯上冲撞了苏公公，理应乱棍打死，但太后娘娘慈悲为怀，下懿旨重打奴才二十大板以儆效尤，小桌子！” 正在看戏的小桌子急忙说道： “奴才在！” “这二十大板就由你来打吧！” 看到王睿说完话就趴在了地上，小桌子不敢不听，拿来了板子后走到了他身边，小声说道： “睿公公你忍一下，我争取快一点。” “没事，放心打吧。” 因为苏公公在一旁监督，所以小桌子不敢不真打，只能举起板子就打了下去。 虽然垫上了锦垫，但板子打在身上还是很疼的。 不过王睿一言不发，这点疼痛对他来说连个屁都算不上。 但演戏就要演真一点，所以每挨一次板子，王睿都撕心裂肺的惨叫着。 二十大板打完后，苏公公冷哼了一声，随后就背着手走了。 今天不是他值班，所以不用留在慈宁宫。 本来打算带着乐馨回家嗨皮一番，结果就出了这么档子事儿。 小桌子把王睿扶了起来，歉意的说道： “对不起睿公公，苏公公刚刚在，我不得不用点力打。” “无、无妨，你去当差吧，我回去休息一下。” 看到王睿扶着腰走进了下房，这让锦芸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个时辰后。 王睿正躺在床上抖着二郎腿。 本身小桌子就没怎么用力打，再加上还有屁股垫，以及王睿那强悍的心理素质，所以这二十板子对他来说的伤害，基本上和被蟑螂咬一口没什么区别。 就在他思索怎么搞苏德阳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锦芸的声音。 “小睿子，你睡了吗？” 王睿急忙由躺改趴，哼哼唧唧道： “没，没睡，疼死我了。” “那你能出来一下吗？娘娘让我给你送金疮药来了。” “我出不去啊，锦芸姐姐你进来吧，现在就我一个人。” 听到王睿让自己进去，锦芸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看到他趴在床上痛苦的样子，锦芸在心里叹了口气后说道： “这是娘娘让我给你送的金疮药，一会我让小桌子来给你上。” “可是我现在都疼死了，要不姐姐你给我上药吧？” “我？不行不行！” “姐姐你是不心疼我了吗？” 看到王睿那委屈巴巴的样子，锦芸捏着衣角抿着嘴唇说道： “可男女授受不亲啊。” 王睿心想也不知道谁以前扒老子的裤子来着。 现在装清纯上了。 “那就疼死我算了。” 架不住王睿的哀求，锦芸犹豫再三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那、那我给你上吧。” “谢谢锦芸姐姐。” 王睿也不客气，麻溜的把裤子脱了一半。 锦芸只是看了一眼，脸就红的不行。 但想到王睿现在疼的不行，这让她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把金疮药倒在指尖，正准备涂抹呢，才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皮开肉绽。 王睿也是才想到这一点，急忙忽悠道： “我以前练过一些功夫，所以有些伤不会显现出来，姐姐你就放心上药就行。” “那，那好吧。” 轻轻的涂抹着膏药，脸色通红的锦芸问道： “疼吗？” “不疼，主要是姐姐你手好软，掌心温温的，指尖滑滑的，揉药膏的时候又特别轻柔，感觉好像是在按摩一样，舒服极了。” 看到王睿还有心情调戏自己，这让锦芸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了。 王睿见锦芸停下了动作，撇过头看到她咬着嘴唇脸蛋红红的，像是在纠结什么，于是故意问道：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知道怎么涂药膏了吗？这样吧，你趴在床上，我亲自给你示范一下。” “不、不用了，我会涂。” 强行把王睿那龌龊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中，锦芸强忍着羞涩感继续给他涂药。 一刻钟后。 红着脸的锦芸走出了下房，用手扇了扇风后抱怨道： “真是的，好好涂个药，偏要调戏我，等下次娘娘打你个皮开肉绽，看你还调不调戏了。” 嘴上说抱怨，但想到王睿那健硕的身体，让锦芸的脸更红了！ 此时的王睿则是躺在床上，抖着二郎腿得意的说道： “能把打板子这种痛苦的事情搞成这么幸福的事情，天底下也就我能做到了。” 而这还没完，没一会小桌子就溜了进来，看到王睿那嘚瑟的样子钦佩的说道： “睿公公就是牛，挨了二十板子和没事人一样。” “那必须的！今晚不是你当差吗？怎么还跑回来了？” “喏！” 看到他递过来一瓶药膏，王睿接过来笑着说道： “我平时没白疼你，还知道给我准备药膏。” “不是奴才准备的，是乐馨姑娘。” “乐馨？” “刚刚她在门外给我的，说是听说你挨了板子，让我把药膏送给你。” 听到是乐馨送给自己的，王睿看着手中的药膏笑着说道： “真是一个好女人啊。” “睿公公，奴才知道你对乐馨姑娘有意，但她毕竟是苏公公的，你这样和她偷偷摸摸的，对你来说可不是好事啊。” 面对小桌子的提醒，王睿淡淡的说道： “我对乐馨从来都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是想帮她逃离苏德阳那个老王八的魔爪罢了。” “唉，奴才该说的都说了，怎么做公公你自己做主吧。” “知道了，你去当差吧。” “好。” 在小桌子离开后，王睿冷冷的说道： “老王八，这二十板子我迟早加倍还给你！” 翌日。 晨会结束后，王睿捂着腰龇牙咧嘴的走进了寝宫。 正准备下跪请安呢，就听甄菀淡淡的说道： “行了，念从有伤在身，哀家免你跪。” “谢娘娘。” 甄菀把一封信递给王睿后说道： “你看看这信中的内容。” “嗻。” 王睿把信接过来看了起来，不过眉头却微微皱起了起来。 第57章 你是在关心我吗？ 信是镇南王尚耿孔发来的。 内容就是边疆匪患作乱，要朝廷拨银两百万两充作剿匪军饷。 关于这个尚耿孔，王睿也是听说过，是几个藩王中势力最大的，兵马最多的。 王睿沉思了一下，看着甄莞说道： “娘娘，这尚耿孔剿匪是假，要银子才是真。” “哀家又何尝不知道，先帝时期就提出过撤藩，但难度极大，先帝只好放弃了撤藩的想法，从此以后尚耿孔等人便越来越过分，三年一小要，五年一大要，这朝廷上的银子一半都进入了他们的腰包，用来扩充他们自己的势力。” 说到这里甄菀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担忧的说道： “哀家担心这是在养虎为患。” 肯定是养虎为患啊！ 毕竟朝廷之前有过撤藩的想法，尚耿孔若是想继续当这个镇南王，那就必须扩大自己的实力，让朝廷没有胆子去撤藩。 如果朝廷硬要撤藩，尚耿孔也可以联合其他藩王直接起兵造反。 意识到这件事情还挺棘手的，王睿试探性的问道： “那娘娘您的意思？” “哀家不想给他这个银两。” “那娘娘您直接回信说朝廷也没钱，让他们自己解决不就好了。” “驳回容易，但哀家担心尚耿孔会不会借此造反？” 面对甄莞的担忧，王睿捏着下巴分析了一下眼下的时局，又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奴才觉得眼下的时局虽然对娘娘您不太友好，但您是先帝册封、朝野共认的太后，皇上更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尚耿孔若是敢在这节骨眼上造反，那便是公然悖逆的反贼，天下人谁会认一个谋逆的乱臣？自古以来，失了民心的人，就算手握重兵，也终究成不了气候，更别说问鼎天下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奴才觉得尚耿孔不会造反，至少不会因为娘娘您不同意给他拨款而造反。” 尚耿孔镇守南疆数十年，这点城府还是有的。 所以王睿不相信尚耿孔会因为这点事情造反。 他若是真的想造反，那就一定会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什么太后、皇上是暴君啊，什么昏庸无道民不聊生啊，而不是朝廷不给拨款就造反这种蠢理由。 当然如果尚耿孔就是想造反，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和拨不拨款没关系，毕竟就算你拨款，他依旧可以造反。 听到王睿这么说，甄菀那有些不安的心也得到了缓和。 把信接过来放入信封中交给锦芸保管后，甄莞继续说道： “那哀家就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他，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搜集齐曹坤的罪证，把曹坤扳倒后哀家就可能继续收拾其他大臣，等到前朝都被哀家掌握，到那时哪怕尚耿孔想造反，哀家也不怕了。” “嗻，奴才这就去御书房。” 御书房。 看到王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担心的一夜没睡的乐馨急忙跑了过去，关心的问道： “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啊？” 看到她焦急的样子不像是演的，王睿笑着问道： “你是在关心我吗？” 乐馨的确是在关心王睿，不然也不会昨晚给他送药了。 不过这种事情哪儿好意思说出来啊，只见乐馨低着头捏着衣角心虚的说道： “你毕竟是因为我才被太后惩罚的，我心里过意不去。” “是过意不去啊，还是单纯的关心我呢？” “就、就是过意不去。” 看到她脸都红了，王睿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也没有再继续调戏她了。 走到一旁的凳子坐了下来，看着乐馨记录下来的内容问道： “线索搜集的怎么样了？” 乐馨看到王睿还能坐下，并且也没有什么痛苦的样子，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走到桌子旁指着本子上的内容说道： “目前梳理出几十条户部拨款记录都与丞相有关，其中大部分款项的流向，用途都含糊不清，明显存在问题。” 看着乐馨记录下来的内容，王睿点点头说道： “足够了。” 这些内容不是用来定曹坤的罪，而是给他定罪的敲门砖。 只要以此为由暂停曹坤的职位，然后再让韩子道对其进行详细调查，那么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扳倒曹坤了。 乐馨以为自己在御书房的日子也到头了，毕竟线索足够了，那她也没有理由继续赖在御书房了。 虽然又要回到曾经那生不如死的生活了，但只要能不再给王睿添麻烦，乐馨也是无怨无悔。 不过王睿却继续说道： “接下来你的工作可能更要忙了。” “忙？你不是说足够了吗？” “线索确实够了，但后续要做的事还多，从线索到铁证的转化，每一笔有问题的拨款都要核查清楚流向，牵扯到的人证物证得逐一落实，还有审查环节的流程把控。娘娘要求尽快定下曹坤的罪，刑部的人加班加点也不够，所以有些细致的工作还是会交给你去处理。” 看到王睿这是故意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留在这里，乐馨虽然很开心，但还是担忧的说道： “可是这样一来苏德阳岂不是更恨你了？万一他在太后身边说你的坏话…” 见乐馨说到这里就不说了，明显是担心苏德阳会搞死自己，这让王睿笑着说道： “别说苏德阳了，就是现在皇上要处死我，但太后娘娘都会力保我，现在的我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如果是其他人说出这样的话，乐馨肯定会嗤之以鼻，觉得这个人太过自大狂妄了。 但不知为何这话从王睿的口中说出来，乐馨不但不反感，甚至感觉他说的都是真的。 看到乐馨痴痴的看着自己，王睿捏了捏她的鼻尖调侃道： “我知道我长的英俊潇洒，但被你这么好看的女人盯着也会害羞的。” 王睿的话让锦芸的脸瞬间红成了红苹果，急忙把头扭向一旁，抓着衣角心虚的说道： “我、我才没有看你呢。” “好吧好吧，我把这些拿给太后，你就继续待在这里等待后续的安排。” 看到王睿起身奔着门口走去，锦芸犹豫再说后说道： “睿公公，谢谢你。” 王睿转过头看着乐馨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微微一笑后说道： “你若是真的感谢我，以后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直接叫我名字好了，其实我并不喜欢公公这个称呼。” 第58章 弹劾丞相！ 天天被人叫公公，时间久了王睿都已经自己是真的太监了。 每天早上都要掀开裤子看一眼才能记得自己是真男人。 对于这点小要求，乐馨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她笑着说道： “谢谢你，王睿。” “这就对味了嘛，不说了，我走了。” 看到王睿急匆匆的走了，乐馨喃喃道： “睿公公，王睿，睿哥哥…”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让她那好不容易恢复正常颜色的脸又一次红了起来。 王睿把整理好的线索交给甄菀审阅，她觉得可以后就召了韩子道和咏林江二人进宫。 收拾曹坤可不是小事情，必须要好好商讨一番。 通过一天的密谋，众人心里有了数。 看着自己的两个亲家，甄菀眼中褪去了平日的温和，只剩冰冷的决绝。 “曹坤必须下台，你们二人仔细研究，不得有任何的差错，若出了纰漏，谁也担待不起！” 韩子道与咏林江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随即齐齐起身，躬身应道： “臣等遵旨，定当尽心竭力，不辱使命。” “好。都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儿朝会哀家就会宣布调查丞相曹坤。” “臣，告退！” 在他们两个离开后，身体绷直的甄菀松了口气。 锤了锤有些酸的肩膀，轻声说道： “明天将会是最重要的一天，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王睿走到甄菀身后，轻轻的揉捏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娘娘放心，一切都在娘娘的计划中，不会有任何差错的。” “希望如此吧。” 感叹了一句，甄菀转过头看着王睿开始画大饼。 “如果曹坤真的能顺利下台，哀家赏你一份大礼。” 听到甄菀又要赏自己东西，王睿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了。 反正除了金银玉器，就是宅子良田的。 王睿对这些东西不太看中，但有总比没有强。 所以王睿笑着说道： “那奴才先谢过娘娘了。” “嗯，你先下去吧，哀家要沐浴更衣了，明天还有大事要办，今晚得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奴才告退。” 对于明天弹劾曹坤的事情王睿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的左膀右臂都被砍掉了，现在就是瓮中之鳖，等着甄菀去捉。 唯一有变数的就是那些大臣，他们看到甄菀要对曹坤动手，为了自己的位置肯定会极力阻止。 但曹坤的犯罪证据确凿，他们阻止也没用。 所以王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就直接开始睡觉，等着第二天的黎明到来。 翌日。 太阳照常升起，朝会如期举行。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肃穆。 曹坤身着朝服立于前排，神色如常，仿佛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毫无察觉。 待皇上落座，太后甄菀于帘后垂听，韩子道忽然出列，手持奏折躬身道： “启禀皇上、太后，臣有本奏！” 帘后甄菀的声音淡淡传来。 “韩尚书请讲。” “臣弹劾丞相曹坤贪赃卖官，挪用早年拨款，勾结户部官员造假！” 此话一出，朝会上顿时一片哗然！ 大家都知道甄菀要收拾曹坤，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居然这么快！ 至于当事人曹坤则是毫无波澜，自从霍军下台后，他就在等着这一天了。 虽然曹坤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他的几个党羽还是跳了出来。 “韩子道一派胡言！皇上、太后可千万不要听信奸臣的谗言啊！” 甄菀则是淡淡的说道： “韩尚书是不是一派胡言，哀家和皇上自然会判断，韩尚书，你继续说。” 韩子道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卷宗说道： “臣奉旨查办的吴东海贪腐案，涉案的刑部主事李天波落马后，为求宽大处理，主动检举揭发，称其当年能升任主事，是向丞相曹坤行贿白银五万两，才得偿所愿。” “哦？还有这种事情？韩尚书你没弄错吧？” “臣也是怕弄错污了丞相的清白，于是便以刑部查办贪腐案为由，暗中顺着这条线索追查，发现李某所言非虚，而且不止他一人，还有几位近年提拔的户部官员，也都有向丞相行贿的痕迹，更是意外牵扯出多笔户部早期旱灾拨款流向不明，与丞相私宅的账目存在关联！” 说到这里韩子道看向咏林江继续说道： “此事重大，臣怕有误，于是联系了吏部咏侍郎求证。” 这个时候咏林江站了起来，说道： “韩尚书所言不虚，臣调取户部近年的官员任免档案，与韩尚书手中的李天波供词及查得的账目比对，发现确实都能对得上！ 咏林江话音落下，韩子道随即上前一步，双手高举卷宗，诚恳的说道： “太后，此事牵连甚广，既涉贪赃卖官，更牵扯户部早年多笔拨款去向不明，桩桩件件皆动摇国本。臣与咏侍郎虽已核查多日，掌握了初步证据，但此事关乎丞相，臣等不敢擅自定论。恳请太后下旨立案，准许都察院与刑部联合彻查，还朝堂一个清明，也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甄菀把目光对准了面无表情的曹坤，问道： “曹丞相，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面对甄菀的询问，曹坤淡淡的说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臣一切听从皇上、太后娘娘。” “哀家虽然不相信曹丞相你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既有大臣持证据弹劾，又有多人佐证，哀家身为太后，需对朝堂，对天下人有个交代，不得不命人彻查。” 甄菀话锋一转，看着众官员大声说道： “即日起，都察院与刑部联合成立专案组，全面调查此事。调查期间，暂停曹丞相所有职权，居家待查。若经查实举报不实，哀家必还你清白，届时不仅会恢复你的职务，更会严惩诬告之人，为你洗刷冤屈。” “臣，领旨！” 随着曹坤停职接受调查，距离他倒台已经是时间问题了。 正常调查一品大员，最短也要几个月的时间。 但甄菀一天都不想多等，所以只用了半个月，就把曹坤的罪证列举的一清二楚。 在甄菀准备宣布曹坤有罪的前一天，王睿正在御书房调戏乐馨。 锦芸急匆匆的走进御书房，看到王睿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把乐馨的脸都给弄红了。 锦芸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说道： “小睿子，太后娘娘召你即刻去见她。” 看到锦芸着急的样子，王睿好奇的问道：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第59章 致命一击！ “等你见到太后娘娘就知道了，快去。” “好吧。” 慈宁宫。 看到甄菀脸色不太好看，王睿急忙跪在地上说道： “奴才参见太后娘娘。” 甄菀没有让王睿起来，而是把一封信递给了他。 “看看这封信。” “嗻！” 王睿跪着看完信上的内容，才知道甄菀为什么火急火燎的叫自己来了。 信是镇南王尚耿孔写的，不过这一次不是要钱，而是替曹坤说话。 说曹坤在朝堂上干了这么多年，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就揪着不放，得念着他以前的好。 最后建议甄菀直接让曹坤退休回家养老，弹劾他的事情就算了。 王睿把信叠好还给甄菀后，看着她说道： “尚耿孔这个时候替曹坤说话，确实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哦？怎么就在情理之中了？” “娘娘您想，您才刚驳回尚耿孔索要军饷，现在尚耿孔理应不应该管这件事情，但他却言辞诚恳的替曹坤求情，说明他们两个私底下关系匪浅，也说明咱们查曹坤查对了。” 听到王睿是这个意思，甄菀想了一下后说道： “起来吧。” “谢娘娘。” 在王睿站起来后甄菀问道： “那你觉得哀家应该如何做？” 正常的做法就是卖尚耿孔一个面子，毕竟把尚耿孔惹急了对大家都不好。 但王睿清楚甄菀想要除掉曹坤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曹坤不死，那这个娘们肯定会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王睿可不想当这个倒霉蛋，于是态度坚定的说道： “曹坤身为丞相，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如果只是因为有人求情就放他一马，那朝廷上这么多官员都有样学样，娘娘您还怎么管理咱大周朝？” “你的意思就是让哀家继续治曹坤的罪？” “对！不但要治，而且还要严加惩治，让众官员知道不论是谁犯法，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可是这尚耿孔…” 面对甄菀的担忧，王睿麻溜的走到她身后，一边捏她的肩膀一边说道： “尚耿孔只是一个藩王，也是娘娘您的臣子，他可以求情，也可以提供意见，但做主的是娘娘您，您得让他知道这大周朝是谁的。” 说到这里王睿瞥了一眼甄莞的衣服领口，下一秒眼睛一亮！ 也许是天热的缘故，甄莞里面穿的比较清凉，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出现在王睿的眼中！ 甄菀没有发现有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正盯着自己领口看，她微微皱眉说道： “可是哀家担心他会借此为由起兵造反。” 甄菀说出了自己的担忧等了一会也不见王睿回话，这让她疑惑的转过了头。 看到他目光有些呆滞的盯着什么看，这让甄菀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衣领。 发现他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自己衣领内的景色，顿时勃然大怒！ 老娘和你讨论国家大事呢，你居然还有心思看老娘的身体！ 就在她准备痛斥这个家伙一顿的时候，就见王睿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的说道： “奴才刚刚仔细想了一下，尚耿孔应该不会因为此事造反，奴才还是那句话，尚耿孔想造反随时都可以造反，没必要因为帮曹坤而造反，那样反而会让他失去了道义，所以娘娘您放心收拾曹坤，不用担心尚耿孔。” 看到这个家伙刚刚不是在偷看自己身体，而是陷入沉思愣了神，甄菀也就收回了怒火。 紧了紧自己的衣领，说道： “既然你确定尚耿孔不会因此造反，那哀家便相信你，明天在朝会上，哀家就治曹坤的罪！” 因为美丽的风景看不到了，王睿就松开了甄菀的肩膀，向后退了一步恭敬的说道： “娘娘就放心吧。” 第二天，朝会。 身穿朝服的曹坤，听着韩子道念着关于自己的八大罪状。 韩子道把曹坤的所有罪行都念出来后，双手抱拳看着甄菀说道： “太后！曹坤所犯八大罪状，桩桩件件都够得上抄家问斩！他身居丞相之位，却干着这等贪赃枉法的勾当，若不从严惩处，不仅对不起那些被他坑害的百姓、官员，更没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恳请太后下旨严惩曹坤，把他的罪行昭告天下！” 甄菀把目光对准了面无表情的曹坤，问道： “曹坤，这八大罪名你可承认？” “回太后娘娘，老臣一样都不认！老臣为官数十载，一心辅佐先帝与皇上，从未做过伤害朝廷，伤害皇上的事情。韩子道所列的罪状，全是栽赃陷害！老臣恳请太后娘娘还老臣一个清白！” 随着曹坤跪在地上，他的那些党羽也都纷纷跳了出来。 毕竟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曹坤倒了，那他们也全都会被清算。 所以一时间大殿内嘈杂声此起彼伏。 待他们说完话后，甄菀才开口说道： “曹坤，你说你不认，没关系，还有人当庭指证你，传吴东海！” 甄菀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哗然一片！ “吴东海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对啊！听说还是服毒自尽！” “那他怎么又活了呢？” 一时间所有人都懵了，看向死鸭子嘴硬不承认的曹坤。 身穿囚服的吴东海被两个侍卫押了进来，他跪在地上后低着头说道： “罪臣吴东海参见皇上、太后娘娘！” 看到此人居然还真是吴东海，所有的大臣都傻眼了！ 看到曹坤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甄菀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看着吴东海说道： “吴东海，你身为刑部尚书却知法犯法，哀家本应该处死你，但现在哀家给你一个机会，如实供述曹坤的罪行，哀家可以饶你一命。” “是！罪臣不敢隐瞒，今日必如实供述！” 吴东海猛地抬头，看向曹坤咬牙切齿的说道： “曹坤！当时你答应我只要我喝了你给的毒酒，你就会放过我的家人，结果你出尔反尔，把他们都发配到边疆之地！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当年你利用丞相之权，逼我做的那些脏事，我今日全都说出来！” 随着吴东海当着众官员的面开始罗列曹坤的罪行，曹坤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站在甄菀身后的王睿，看到曹坤心死如灰的样子，脸上扬起了阴险的笑容。 他当初就猜到曹坤肯定不会认罪，所以特意泄露了吴东海被关押的地方，这样曹坤才能逼吴东海死。 所以王睿在关键的时候出来阻止吴东海喝毒酒，就是为了留着他在关键的时候给与曹坤致命一击。 第60章 大惊喜！ 随着吴东海列举完曹坤的所有罪行，曹坤依旧死咬着牙不承认。 承认不只是小命没了，家人也都跟着遭殃啊！ “太后，吴东海他陷害我，他所说的事情臣一件都没做过啊！” 然而甄菀这一次却厉声呵斥道： “曹坤！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居然还百般狡辩！哀家本还念着你辅佐两朝，多少有些功劳，但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休怪哀家狠心了！” 说到这里甄菀把目光对准了众大臣，朗声说道： “曹坤贪赃卖官，挪用公款，篡改账目，罪行累累，人证物证俱在，却仍死不悔改，实属罪大恶极！现传哀家旨意，曹坤，判斩立决，三日后于午门行刑，所有官员都去观刑！其家眷不分老幼，因牵涉包庇，私藏赃款，一律判处斩刑，与曹坤同日行刑！曹坤及其家眷名下的所有财产尽数查抄没收，充入国库，弥补被他挪用的公款亏空！” 殿内瞬间死寂，曹坤脸色骤然失去血色，瘫坐在地，嘴里喃喃着“太后饶命”，却再也没了之前的硬气。 他那些党羽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谁也没料到，甄菀竟会下如此狠手，居然把他的根都给断了。 直到曹坤被侍卫拖出去，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真的完犊子了，急忙高喊： “太后饶命！老臣知错了！求太后留臣一命啊！“ 但他却再也没有得到甄菀的回应。 甄菀的目光已扫过殿内那些脸色发白，不敢抬头的大臣。 这些多是曹坤的党羽，她绝不会留着这群人继续存在的。 “韩尚书，曹坤虽伏法，但他的党羽盘根错节，务必彻查到底！凡参与贪腐，包庇隐瞒者，无论官职大小，一律严惩，一个都不能漏！” “臣遵旨！定当清查干净，还朝堂清明！” 曾经权倾朝野，当了几十年丞相的曹坤，以及他苦心经营数十年的党羽网络，在顷刻间轰然倒塌。 死对头终于搞定了，甄菀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当然甄菀也没有忘记对王睿的承诺。 “小睿子，这次曹坤伏法你功劳最大，哀家赏你黄金百两，白银万两，良田千亩。” 看到甄菀一口气赏了自己这么多的钱，王睿急忙跪在地上谢恩。 “奴才谢太后恩典！只是帮娘娘肃清奸臣，稳固朝局，本就是奴才的本分，不敢居功。这些赏赐太过厚重，奴才……” 话没说完，便被甄菀笑着打断：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这是你应得的。不过哀家给你最大的赏赐现在正在你京城里的宅子中，你去看看吧。” 听到还有奖赏，王睿心想钱，房子，地都有了，这个娘们还能赏自己什么呢？ 带着好奇和疑惑，王睿换上便装来到了自己在京城的宅子。 甄菀已经命人把赏赐的银两和地契都送到了宅子中。 打开一个箱子，看着金灿灿的黄金，王睿笑着说道： “这回在去百月楼听曲就不用赊账了。” 话音刚刚落下，忽然看到一个姑娘端着茶杯走了过来。 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不是锦芸吗？ 看着换上素服的锦芸，王睿笑着说道： “锦芸姐姐，是娘娘让你把这些赏赐送过来的吗？” 锦芸轻轻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 “是娘娘吩咐的，郎君，您坐下喝杯茶吧。” 王睿笑着刚坐下，突然一愣。 “你叫我啥？” 面对王睿呆呆的质问，锦芸红着脸羞涩的说道： “郎君。” “不是，咱俩啥时候有一腿了？？？” “娘娘说郎君你在外面也没有个人伺候，所以特意命奴家来伺候郎君，也能和郎君做个伴。” 听着锦芸的解释，王睿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甄菀说的神秘奖励，就是锦芸啊！ 虽然家里多了一个佳人陪伴不是坏事，更何况锦芸长得好看，身材还好，但重要的是她可不单单是甄菀送给自己当老婆的！ 甄菀这个娘们肯定是怕自己在外面乱搞，又怕自己私底下做出背叛她的事情，所以派出她最信任的女人过来。 名义上是给自己作伴，实则是让她监视自己。 这个女人但凡把脑袋用在对付外人上，她都不需要自己的帮忙。 看着有些害羞端着茶杯的锦芸，王睿想了一下就把茶杯接了过来。 用茶盖撇了撇上面的沫子，看着偷偷看着自己的锦芸说道： “既然是娘娘赏赐的，那奴才自然会好好待你。往后在这宅子里，你便是主子，不用这般拘谨。” “谢郎君。” 王睿放下茶杯，看着她紧绷的模样，淡淡笑了笑。 “茶不错，辛苦你了。往后宅里的事，你多费心，家里也没个下人，有空你去挑选几个手脚利落的，有什么需要的，吩咐下人去办便是。” 他没提监视，也没提太后的心思，却像是已经把话挑明了般，给了锦芸一个体面台阶。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无辜的。 毕竟她一个宫女，又能做的了什么主呢。 当天夜里二人就住在了同一屋檐下，不过却是分开睡的。 虽然王睿经常调戏锦芸，但也不能人家来的第一天就爬人家被窝里去。 况且以甄菀那小心眼的性格，自己若是敢碰锦芸，她肯定会扒了自己的皮。 望着棚顶，王睿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我还是小瞧了这个女人。” 一时间有些烦躁，王睿起身就走出了房间。 看似是在瞎逛，其实是在找锦芸居住的房间。 不能吃，老子还不能看吗？ 找到了锦芸的房间，王睿门也没敲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反正是自己的老婆，随意一些比较好。 锦芸刚刚躺下，这么大的宅子王睿什么都不管，只能由她这个女主人来管了。 所以忙碌了一下午的锦芸刚刚躺下，就看到王睿走了进来。 还以为他来找自己行房事呢，立马就紧张了起来。 甄菀只是让她监视王睿，可没说允许她献身啊。 看到她那紧张的样子，王睿摆了摆手说道： “别紧张，我就是睡不着，过来找你说说话。” 见王睿说完话就坐在了椅子上，这让锦芸微微松了口气。 紧了紧身上的被子羞答答的说道： “奴家已经躺下了，就不起来和郎君说话了。” 王睿心想你不起来那我不是白来了？ 心里虽然有心不满，但还是大方的说道： “无妨，锦芸姐…锦芸啊，你今年多大了？” 第61章 都是心眼，都是算计！ “回郎君，奴家今年二十五，年纪虽然大了，但奴家一定会尽心伺候好郎君的。” 在现实社会是一朵花的大姑娘，在这个封建社会却成老姑娘了，这也让王睿在心里感慨万千。 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二十五一点都不大，正是女人一生中最好的年纪呢。” “郎君不嫌弃就行。” 看到她那娇羞的样子，王睿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这个在慈宁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领宫女，平时都是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存在，除了在甄菀面前，什么时候在其他人面前有过如此卑微的一面啊。 不过王睿也能理解，毕竟在这个时代中，女人一切都是听从夫君的。 虽然他们两个属于假两口子，但至少明面上是对食的关心，所以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 把目光对准了她那张微红的漂亮脸蛋，王睿看了一会后突然就走了过去。 锦芸见王睿走了过来，以为他要兽性大发了，一时间紧张的抓着被子。 锦芸对王睿是有好感的。 首先他长得帅气迷人，其次他是会哄自己开心，最重要的他可是真男人啊！ 在全是假男人的皇宫中，遇到王睿这么个完美的真男人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情。 不过有好感归有好感，甄菀让她过来不是真的给王睿作伴，而是来监视他的。 如果自己和他发生了关系，那甄菀知道的话肯定不会饶了她。 虽然她十岁的时候就跟着甄菀了，但涉及到男人这方面，甄菀肯定不会放过她。 所以锦芸现在就在想，如果王睿真的想和她同房，她应该怎么办？ 就在锦芸胡思乱想之际，王睿坐在了床边，随后轻轻的握住了她温暖的小手。 一时间锦芸心跳加快，呼吸都停滞了！ 王睿把她的表情都看在了眼中，他微微一笑柔声说道： “说实话，我真没想到娘娘会把你赏给我，不过你也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以后你就是我王睿的妻子，我会对你恩爱有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绝对不辜负娘娘的心意。” 王睿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后，又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随后便起身离开了。 看着房门缓缓地关上，锦芸这才敢呼吸！ 她拍着胸膛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要和我那个呢。” 不过在庆幸的同时，又一丝小小的失落。 她虽然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美满生活，但这一切却只是假的。 而真正想要的那种生活，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得到了。 王睿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抱着后脑勺嘀咕道： “得把戏演的真一些，不然甄菀肯定会怀疑小爷我已经发现她的计谋了，唉，我真是服了这个娘们了！” 之所以刚刚对锦芸说那番话，就是为了让她明天给甄菀汇报的时候能够如实诉说。 毕竟甄莞把自己的大宫女赏赐给他了，他再不表现出稍显暧昧的态度来，很容易被这个女人怀疑。 想到自己和那些大臣斗心眼，和三朱会的众人斗心眼，现在还要和自己辅佐的甄菀斗心眼，王睿就觉得心累。 但又能怎么办？ 想活着，就必须时时刻刻让自己保持清醒。 也幸好王睿以前是特工，对这方面有些经验，换成普通人在穿越的第一天就已经死了。 摇了摇头没有再去想这些烦心事，叹了口气后就闭上了眼睛。 翌日。 虽然关系属于假的，但锦芸还是矜矜业业的去做一个妻子。 早早的就把洗脸水打好了，并且也做好了可口的饭菜。 王睿洗了把脸，用抹布擦了擦手，看着锦芸准备的馒头和米粥，这让他笑着说道： “我能吃上慈宁宫首领宫女亲自做的早膳，我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正在给他盛粥的锦芸，听到他这么说娇笑着说道： “郎君真能取笑人家。” “我可没有取笑你，你想想你只伺候娘娘和先帝，如今却伺候我，岂不是说我也得到了娘娘的待遇？那我还不死而无憾嘛？” “好啦，说的奴家都不好意思了，快用膳吧。” 王睿笑了笑也没有再继续调侃，拿起馒头就吃了起来。 锦芸把一碟小咸菜推到王睿碗边后继续说道： “一会用完早膳奴家就得回宫伺候娘娘了。” “你还回去啊？” “娘娘心善，准许奴家一周回来一次伺候郎君。” 听到和乐馨的情况差不多，王睿放下筷子恭敬的说道： “娘娘的大恩大德，我们做奴才的这辈子都不能忘。” “嗯，那郎君你先用膳，我去收拾一下。” 看到锦芸准备离开，王睿急忙抓住了她的小手，说道： “吃饭呢收拾什么啊，先坐下吃饭，收拾东西一会再说。” 虽然是来监视王睿的，但锦芸还是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主意伺候了，和主子可是从来都没有一起吃饭的时候。 看到王睿这是把自己当成家人了，这让锦芸心里暖洋洋的，但同时又有些愧疚。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不是真心和他搭伙过日子的，那他得多伤心啊！ 不过这种事情又不是她能做主的，微微吸了口气，调整好情绪后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就坐在了王睿的身边。 二人用过早膳后，便换上了各自的工作服回到了皇宫。 二人之间对食的关系是私下的，在宫里还是同事的关系。 所以在慈宁宫门口，锦芸看着王睿说道： “那睿公公，我去伺候娘娘了。” “嗯，锦芸姐姐辛苦了。” “这是我应该的。” 锦芸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随后就走进了慈宁宫。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王睿喃喃道： “挺好的女人，可惜…” 摇了摇头没有想这个，王睿也走进了慈宁宫。 甄菀刚用过早膳，正在漱口。 王睿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奴才小睿子参见太后娘娘。” 看着跪在地上的王睿，甄菀笑着问道： “小睿子啊，哀家赏赐给你的大礼，你可还喜欢？” 王睿故意抬起头看了一眼伺候甄菀的锦芸，随后低着头大声说道： “奴才万分欢喜，奴才定当好好待锦芸姐姐，绝不敢亏待半分。往后奴才必尽心侍奉娘娘，不负娘娘圣恩！” 听着王睿的回答，甄菀点点头说道： “你能好好待锦芸，就算没有辜负哀家的心意了。好了，你先下去吧。” “嗻！” 在王睿离开后，甄菀看着身边的锦芸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的问道： “你们两个，昨晚都做什么了？” 第62章 多么希望那个人是你！ 看到甄菀问起这个事情，锦芸低着头说道： “回娘娘，奴婢和睿公公只是说说话，睿公公询问了奴婢的年纪，还说是娘娘赏赐的，一定会奴婢好一类的话，再然后睿公公就回房休息了，一夜都没有到奴婢的房间。” 甄莞自然是信任锦芸的，不然也不会派她去监视王睿了。 在听到王睿还算规矩后，淡淡的说道： “以后你重点监视他和什么人来往，都说了些什么，凡是发现有问题的都要第一时间禀报给哀家。” “奴婢遵旨。” 王睿跟着甄菀开完朝会后，就来到了御书房。 虽然曹坤倒了，但他的党羽众多，案卷的资料也非常多，所以王睿以此为由让乐馨继续待在御书房。 此时的乐馨不知道在想什么，单手拄着下巴发起了呆，连王睿进来都没有发现。 直到一只温柔的大手轻轻摸着她的脑袋，她这才把目光对准了身边的男人。 看到乐馨这个样子，王睿笑着说道： “你这在想什么呢，连我进来都没有发现。” 面对王睿的询问，乐馨眼睛有些复杂的看着他。 甄菀把锦芸赏赐给王睿做对食的消息也在宫里传开了，虽然不同于苏德阳和乐馨那样是公开的，但这种事情想瞒也是很难。 乐馨也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喉咙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虽然明知道自己和王睿不可能，但想到他和别人在一起了，心里还是十分难受。 那时他总说“有我在，你别担心”，如今他身边有了能日日相伴的人，那份曾经独有的暖意，好像悄悄的被分走了。 不过想到这对王睿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乐馨也就释怀了。 虽然二人互相喜欢，但喜欢的人又不一定要在一起。 只要他能好好的，乐馨也没什么遗憾了。 所以面对王睿的疑问，乐馨努力在脸上扬起一丝笑容后说道： “只是刚才想着惠太妃过的好不好，有些出神了。” “想惠太妃了？” “嗯，睿公公，让我回到惠太妃身边吧。” 看到乐馨想要回到那生不如死的生活，在看着她那双蕴涵了无尽遗憾的双眼，王睿也知道她肯定是听说自己和锦芸的事情了。 没有同意她的要求，王睿坐下来看着她说道： “锦芸是娘娘赏赐给我的，我不能不接受。” “睿公公您多虑了，我非常开心有人能和您能做个伴，锦芸是娘娘的贴身侍女，为人心细又温柔，有她在，一定能伺候好公公您的。” “可是我多么希望那个人是你啊。” 突然听到王睿这么说，乐馨急忙站起来惊慌的说道： “公公不可乱说，奴婢已经有了对食之人，且又是先帝赏赐的，再说锦芸姐姐比奴婢更会伺候主子，也比奴婢更适合伺候公公您。” “我知道。” 说到这里，王睿苦笑着继续说道： “可我总忍不住想，若当初先帝未曾赐你与苏德阳，若太后赏的不是锦芸而是你…” “公公不要说了。” 看到乐馨打断了自己的话就转过了身，王睿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是我失言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过我之前答应你的，也依旧会做到，你继续安心在这里工作，其他的事情我会搞定。” 王睿说完话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乐馨，随后便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在王睿离开后，乐馨那紧绷的身体瞬间就垮了下来。 她坐在凳子上自嘲道： “我一个卑微的宫女，要是没有他的帮助，哪里有现在的安宁，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眼角流出的一滴泪水却出卖了她。 另一边王睿停下脚步，望着御书房喃喃道： “乐馨，不是我不愿说，而是这宫里的事知道得越少，你才能活得越安稳。我宁愿你怪我，也不想让你因我染上半分危险。” 乐馨在宫中活得谨小慎微，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卷入太后对他的监视中，以她的性子，定会日日忧心，甚至定会忍不住替他留意锦芸的动静，更有可能在言语间露了破绽。 到头来只会把她也拖进这浑水里。 这宫内的斗争，远不比朝廷上的差。 为了保护乐馨，王睿也不得不隐瞒真相。 … 几日后，慈宁宫。 “尚耿孔最近调兵频繁，小睿子你怎么看？” 面对甄菀的询问，王睿想了一下后说道： “娘娘，镇南王手握南疆兵权，此番频繁调兵，若只是边境例行整训，倒也合情理。可据奴才所知，南疆近来并无异动，这般调动倒是有些反常。奴才分析，他要么是想借调兵彰显威势，试探朝廷态度。要么便是暗中囤聚兵力，恐有不臣之心。” “他会起兵造反吗？” “不好说。” 看到王睿也无法判断，甄菀冷声呵斥道： “前几日你不是言之凿凿尚耿孔不会造反，怎么现在又不好说啊！” 王睿心想前几天尚耿孔确实不会造反，除非尚耿孔是傻逼。 但你这个娘们前几天在朝会上瞎逼逼，说几个藩王总是找朝廷要银子，还说先帝时期就提出过撤藩，虽然最后没有提撤藩的事情，但话传到尚耿孔他们耳中也成了你太后想撤藩了！ 这就是尚耿孔城府足够深，没有直接起兵造反，而是暗中调兵。 但凡换成老子，都直接从南边打到京城活捉你甄菀，然后把你扒光了吊在城门上给大家欣赏太后娘娘的风姿。 在心里狠狠地吐糟一番这个猪队友后，王睿低着头说道： “娘娘，前些日子尚耿孔确实没有造反之意，否则他也不会现在才开始秘密调兵了。” “那你给哀家一个准信，尚耿孔造反的几率到底有多大？” 王睿没有回答，而是比了一根手指。 看着王睿的手指，这让甄菀松了口气。 “只有一成几率造反，那便是无事。” “奴才的意思是尚耿孔只有一成的几率不造反。” 甄菀：… 你这个狗奴才跟我玩文字游戏呢？ 强忍着臭骂王睿一番的冲动，甄菀坐直身体面色凝重的问道： “那也就是说尚耿孔一定会造反了？” “大概率是的。朝廷从先帝时期就准备撤藩，尚耿孔又掌握重兵，若是不想被撤藩，那就只有造反这一条路了。” 说到这里，王睿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甄菀继续说道： “奴才建议娘娘给尚耿孔写一封信，内容是夸赞尚耿孔镇守南疆有功，明确表示不会撤藩，再给一些赏赐安抚，也许会拖一些时期。” 第63章 给点甜头！ 听到王睿提出的意见，甄菀沉思了一下后问道： “能拖多久？” “娘娘，您越强势，尚耿孔造反就越快，反之亦然。” “你的意思是让哀家向尚耿孔低头？” 低头咋了？ 你他妈不低头命都没了！ 看到甄菀还是忘不了骨子里的高傲，王睿只好耐心说道： “娘娘您贵为皇太后，怎么可能向他一个臣子低头？奴才的意思就是让娘娘您安抚尚耿孔，让他以为娘娘您不会撤藩，也没打算撤藩，那他自然不会冒然造反，此乃不是低头，而是权宜之计。” 经过王睿一番忽悠，甄菀才微微舒了口气。 想了许久后，说道： “那哀家就听你的，给他写封信安抚他，不过信可以写，但哀家也要知道尚耿孔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现在都是那边的探子给的消息，真相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谁也说不好。 万一探子已经被收买了，实则尚耿孔已经开始造反了呢？ 所以甄莞必须要自己信的过的人，亲自到尚耿孔的地盘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睿也是看出来甄菀的小心思了，于是说道： “那就派一位朝廷重臣代表娘娘去慰问尚耿孔。” “可是派谁去呢？” 最好的人员就是他这三个亲家，只是这三人现在管理的部门都非常重要，万一到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会影响甄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根基。 但是不派他们几个，别人又信不过。 看到她一脸的愁容，王睿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妈的，要不是你这个女人前几天瞎逼逼，现在也不至于这个处境了！ 算了，就由本公公替你走这一趟好了！ “娘娘，前些日子户部因为涉及曹坤案被抓起来一些官员，奴才看新上任的户部侍郎多尔图是个可用之人，不如就派他替娘娘您慰问尚耿孔吧。” “多尔图倒是可以，只是哀家不太信任他，万一他到了南疆后被尚耿孔策反了呢？” “所以奴才恳请娘娘，准许奴才跟随多尔图一起前往南疆。” 听到王睿要去南疆，甄菀呆愣了一下后立马否决道： “不行！谁都可以去南疆，唯独你不行！” 见甄菀已经彻底的依赖上自己了，这让王睿感慨自己的保命计划终于成功了。 不过成功归成功，王睿不亲自到尚耿孔的地盘看一看，他心里也没谱。 所以王睿急忙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奴才本是戴罪之人，蒙娘娘提拔重用，不仅赐奴才安稳生计，更是把锦芸赏赐给奴才，这份恩情，奴才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现如今尚耿孔调兵频繁，颇有起兵造反之势，奴才只有亲自前往南疆查探虚实，才能摸清楚尚耿孔的心思！” 看到王睿是真的愿意前往南疆，甄菀一脸担忧的说道： “可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哀家…” 不等甄菀说完话，王睿就插嘴道 “奴才只是一个没了根的太监，出事了就出事了，只要娘娘您偶尔能想起奴才，那奴才这一生也没有白活了。” “你有没有根哀家比任何人都清楚。” “额。” 看到王睿一脸的尴尬，甄菀也沉默了。 相比于他出事，甄菀更担心他叛变。 尚耿孔现在本来就手握重兵，若是在加上王睿这个狗头军师，那她这个太后之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只是王睿说的也对，以他心机，定能查探出尚耿孔有没有造反之事，换成其他人还真够呛能看出来。 王睿也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不过却没有说话。 现在这种情况解释的越多，反而会让甄莞的疑心越大。 甄菀犹豫再三后，终于有了决定。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然选择相信王睿了，那就一直相信他吧。 况且他若真的叛变，自己也不是就没有还手之力。 更重要的是她还是相信王睿不会叛变。 这普天之下，也只有两个男人有幸得到过她的凤体。 一个就是死了的绿帽帝，另外一个就是眼前的男人了。 甄菀对自己的颜值和身材还是很有信心的，给他一点小甜头，再给他画个大饼，就不信他舍得离开自己这个有权有势大美人去投奔别人。 “罢了，念在你一心替哀家分忧的份上，哀家便同意你的请求了。” 看到甄菀终于有了决定，王睿低着头说道： “奴才定然不负娘娘所望，一定会查探出尚耿孔是否要造反。” “嗯，时候不早了，哀家要沐浴更衣了。” 王睿很识趣的准备起身离开，不过甄菀继续说道： “小睿子留下伺候哀家，其他人退下。” 听到甄莞让自己伺候她洗澡，王睿傻眼了。 而锦芸也愣住了。 太后洗澡一直都是宫女伺候，太监都不能踏入半步，如今甄菀怎么还打破了这个规矩？ 难道她今晚打算宠幸王睿？ 虽然锦芸心里憋得慌，但她也知道王睿是甄菀的男人，自己只是监视他的假妻子罢了。 所以心里虽然酸楚，但锦芸还是乖乖的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看到甄菀冲着自己伸出了手，王睿急忙把胳膊递过去后说道： “娘娘，由奴才伺候您沐浴，这不符合规矩啊。万一谁在说出去，可是会有损娘娘您的声誉啊！” 甄菀一边走一边淡淡说道： “那就告诉这宫里所有人都把嘴闭严了，谁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哀家就株谁九族。” 看到她是铁了心的让自己伺候她洗澡，王睿也就没有再多说废话了。 慈宁宫西侧间。 宫女和太监把水放好后就退了出去，只有王睿一个人留了下来伺候甄菀。 甄菀张开双臂看着面前的王睿淡淡的说道： “怎么，不知道如何伺候哀家更衣？” “这，奴才虽然没给娘娘更过衣，但一定会尽全力做好。” 王睿说完话就伸出有些颤抖的手，笨拙的去脱甄菀身上的凤袍。 其实也不怪王睿笨，他以前去会所都是那些小姐姐自己脱衣服啊。 就算需要自己脱，也是丝袜啥的，这种凤袍还是第一次。 甄菀穿的凤袍还是挺复杂的，一般情况下需要三四个宫女同时进行。 再加上王睿没干过这种事情，所以忙活的满头大汗，衣服也只脱了一半。 期间手也是无意的碰到了甄菀的身体，但甄菀也没有生气，她就是要给王睿一些小甜头，这样他才不会舍得背叛自己。 第64章 美人计！ 王睿努力了好久，才把甄菀身上的朝服扒了下来。 里面则是和影视剧中的差不多，一身白色的衬衣。 不敢再继续了，王睿低着头说道： “娘娘，剩下的让锦芸她们来做吧。” “哀家就让你伺候。” “可是…” “怎么，那一夜都敢爬上哀家的凤塌，现在连给哀家更衣都不敢了？” 看到甄菀说的这么直白，王睿也隐约感觉到什么了。 这个女人肯定是怕自己背叛她，所以才使的美人计。 还是那句话。 你他妈但凡把这脑袋用在对付外人上，你现在也不至于这么依赖老子！ 不过这对王睿来说也不是坏事，能欣赏一下太后的凤体，不亏。 于是王睿对上了甄菀的眼睛，这一次不在是心虚闪躲，而是目光坚定的说道： “那奴才就冒犯了。” 衬衣好解决，三下五除二就脱掉了。 此时王睿倒是心如静水，知道了甄菀色诱自己的目的后，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倒是甄菀，就这样出现在一个男人面前，反而有些害羞的脸红了。 她看着低着头站在面前的王睿，深吸了一口气就抓住了他的手，随后坐进了浴桶中。 王睿拿着毛巾轻轻的擦拭着甄菀纤细洁白的胳膊。 只是擦拭了一下就扔掉了毛巾，随后换上干毛巾继续擦。 太后洗澡必须奢华，只要沾上水的毛巾就不用了，所以每次给她洗澡就得用上百条毛巾。 脸色红扑扑的甄菀，把目光对准了专心给自己擦身的王睿，红唇轻启，柔声说道： “小睿子。” “娘娘请吩咐。” “你抬起头看着哀家。” “奴才不敢。” “哀家让你看。” “那，奴才遵旨。” 王睿把目光对准了甄菀那张妖艳的脸蛋。 甄菀素颜都很漂亮，再加上此时脸上还画着淡淡的妆容，以及可能是因为热水浸泡身体的原因，也可能是羞涩的原因，导致她的脸蛋微红，所以看起来更是格外的诱人。 当然，主视线是看甄菀的脸，但余光看到的可就多了。 甄菀见王睿只是盯着自己的眼睛，没有去看自己的身体，在心里赞赏了他一下，但她要的不是王睿在这个时候装正人君子。 于是甄菀轻声问道： “哀家的身体美吗？” “太后娘娘您凤体天下，自然是世界上最美的。” “哀家不要恭维，而是实话。” “奴才说的就是实话。” “那哀家的身体和锦芸的身体，谁的更美呢？” 看到这个娘们在色诱的自己同时，还不忘套自己的话，王睿在心里狠狠地问候了一遍她的身体！ 急忙低着头，义正辞严的说道： “锦芸是娘娘赐给奴才的，奴才对锦芸敬爱有加，也请娘娘不要再问了！” 看到自己套话失败，甄菀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左手轻轻的搅动热水，喃喃道： “自从先帝走后，这朝廷重担就担在了哀家这瘦弱的肩膀上，外人看哀家是冷血无情的毒寡妇，但哀家也只不过是死了男人的小女人罢了。要不是为了替皇上守住这江山，哀家早就不管了。这大周朝，谁愿意争就谁争吧。” 看到甄菀又开始卖起惨了，王睿抓住了她搅动水的手，一边用毛巾轻轻擦拭，一边说道： “娘娘您辛苦了。” “辛不辛苦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哀家不能让大周朝被别人从皇上手中抢走，所以小睿子，纵使哀家万般不舍，但这一次也不得不命你前往南疆。待你归来之日，哀家一定会重重赏你。” 说到这里，甄菀还凑到王睿的脸边亲了他一下，随后娇滴滴的说道： “王郎，你可知奴家心意？” 卧槽！ 这个娘们怪不得差一点当上皇后呢！ 这他妈也太会了吧！ 连王郎和奴家的词都用上了！ 佩服！佩服！ 心里钦佩不已，但手上却没有越界的动作。 急忙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娘娘的心意奴才清楚，也请娘娘放心，奴才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太后娘娘。娘娘安好，奴才便安好。娘娘若是有事，那奴才也必然有事。奴才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也一定会让娘娘安好！” 虽然王睿没有中自己的美人计，但甄莞心里也有了数。 “哀家相信你，起来继续伺候哀家沐浴吧。” “嗻！” 接下来就是比较正经的，虽然甄菀还是有意无意的去色诱王睿，但王睿却很懂分寸没有越界。 倒不是他正人君子，而是他清楚甄菀的色诱本就是试探，试探他是否会因美色失了分寸。 若是王睿没有抗住自己的色诱，那他就算不想叛变甄莞，到时候也可能被尚耿孔用利益策反了。 所以这一次的色诱，既是给王睿画的大饼和甜头，同时也是在试探他的抗压能力。 目前来看，王睿通过了她的测试。 所以甄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伺候完甄菀沐浴更衣后，疲惫不堪的王睿走了出去。 伺候甄菀这个随时都给你挖坑的主子，实在是太难了。 关好门后，看着小桌子等人冷冷的说道： “管好你们的舌头，谁胆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那谁就会被株连九族！” 看到平日里平易近人的王睿突然这么严肃，大家也都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皆是表示明白。 “好了，进去伺候娘娘吧。” 见锦芸也准备进去，王睿急忙抓住了她的手，随后拉着她走到了角落。 “锦芸，我只是伺候娘娘沐浴，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你可一定要相信我。” 见王睿就是为了和自己解释，这让前一秒还有些酸楚的锦芸，突然释怀了。 就算这个男人和甄菀真的发生了什么又如何？ 只要他心里有自己，把自己当成他的妻子，那一切都值得了。 所以锦芸微微一笑后说道： “我相信你。” 表达了对王睿的信任，锦芸把一块手帕从袖口拿了出来。 打开手帕，一块糕点出现在王睿的眼前。 “这是娘娘在晚膳的时候赏我的，我特意留给你的。” 王睿把那块糕点拿在手中，看着锦芸那漂亮的脸蛋笑着说道： “这么快就学会心疼人了，真好。” “讨厌，快点吃吧。” “咱俩一人一半。” 看到王睿把掰开的糕点放在了自己嘴边，锦芸正准备接过来呢，就听他继续说道： “我喂你。” “这…” “放心，现在没人看着。” 锦芸回头看了一眼，见没有人在院子里后就红着脸点了点头。 当糕点放入锦芸的口中，王睿笑着问道： “好吃吗？” “好吃，你也赶紧吃吧，我得伺候娘娘了。” “叫我一声郎君再走。” “你疯啦？” “反正也没人能听到，就一声。” 架不住王睿的哀求，锦芸看了一眼院子，确定没有人后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郎君。” 看到她说完话就红着小脸跑了，这让王睿长舒了一口气。 为了不让甄菀怀疑自己已经发现锦芸是她安插的间谍，王睿还得偶尔调戏一下锦芸。 这日子，过得也太他妈累了！ 第65章 把他的腿打断！ 御书房。 昏黄的火烛光芒照在乐馨的脸上，显得格外的安宁祥和。 透过窗户看着还在通宵整理案卷的乐馨，王睿抬起脚就准备推开门走进去。 不过才抬起一半就停了下来。 也许自己现在的出现并不能给她带来欢乐，反而可能是痛苦。 王睿不要看到她痛苦，于是默默地放下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在王睿离开后，乐馨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就看向房门，不过那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起身走出了偏殿，透过窗户看着漆黑的外面并没有发现王睿的身影，这让她喃喃道： “是你吗？” 尚耿孔的事情很紧急，所以王睿猜测不出三日甄菀就会让他启程前往南疆。 自己不在皇宫，苏德阳那个老王八肯定会借机欺负乐馨。 所以王睿需要让苏德阳至少在三个月内都没有办法去找乐馨。 翌日。 百月楼。 看着王睿一言不发，调试琵琶的白雨曦好奇的问道： “公子平时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今儿怎么来到奴家这里一句话都不说了呢？” 面对白雨曦的询问，正在想事情的王睿把目光对准了她漂亮的大眼睛后说道： “太后让我去南疆一趟，至少有三个月我不会在京城。” “她让你去南疆做什么？” “尚耿孔可能要造反，太后不放心，让我亲自过去确认一下。” 听到是这么回事，白雨曦沉思了一下后说道： “我也听说尚耿孔正在秘密调兵，莫非他真的要反？” “虚虚实实，谁又能知道呢。” 见王睿说完话就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白雨曦试了一下琴弦后说道： “我觉得这对我们来说倒是一个机会？” “哦？此话怎讲？” “我们可以和尚耿孔合作，联合推翻大周朝！” 听着白雨曦的建议，王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白雨曦看到他闭上眼睛不愿理搭理自己，急忙放下琵琶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 “这对我们三朱会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只凭借我们的体量，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和朝廷抗衡呢！” “你也说了，就凭借咱们的体量，连做朝廷的对手资格都没有，那尚耿孔凭什么和我们合作？就凭我们手中这几十个人？” 看到王睿说的有些道理，白雨曦撇了撇嘴小声说道： “积少成多嘛。” “你可拉倒吧。说句不好听的，尚耿孔有枪有炮，怎么会和我们这群市井小混混合作？你见过哪个大将军和一群地痞流氓合作打天下吗？” “喂，过分了啊！” 看到白雨曦还生气了，王睿睁开眼睛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强行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白雨曦还在挣扎，不过王睿却抓住了她精致的脸蛋，看着她羞恼的眼睛无奈的说道： “这是甄菀和尚耿孔之间的斗争，我们不要去参与，不然第一个消失的就是我们。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降低存在感，韬光隐晦不懂吗？” 白雨曦打开了王睿的手，不满的说道： “你就是贪生怕死！” “放你娘个屁！我要是怕死我会三番五次的救你？不说别的，就那晚在破庙的时候我就应该跟着那四个亡命徒一起轮了你！” 看到王睿话说的这么难听，气的白雨曦张开樱桃小口就死死的咬住了他的手！ 老娘说不过你，我还咬不过你？ 看到她这个样子，王睿一边解腰带一边说道： “咬手多没有意思，我给你换个地方咬。” 虽然白雨曦卖艺不卖身，但身处在风花雪月之地，懂的还是比寻常人家的女人懂的多。 急忙推开王睿站了起来，一边擦口水一边骂道： “呸！臭色狼！” “行了，夸我的话以后就不用说了，我不爱听。我还有个事情需要你们帮忙。” “爱找谁找谁，老娘才不帮你呢？” 见白雨曦说完话就气鼓鼓的走到了窗户前，拿起琵琶就准备弹一曲，王睿坐起来说道： “慈宁宫的首领太监苏德阳今晚不当值，他会在天黑的时候回到城西的宅子，这是地址。” 王睿把苏德阳家的地址放在桌子上继续说道： “我需要你帮我找两个兄弟，在他回宅子的路上找个借口揍他一顿，把他的左腿给我打断。” 听着王睿的要求，白雨曦看向他不解的问道： “他和你有什么仇吗？” “我最近越来越受甄莞重视，这个老王八就总是欺负我。” “那直接杀了算了，反正也是甄菀的人，死有余辜。” “不可！甄莞知道我们两个有仇，他现在若是死了，以甄菀那谨慎的性格肯定会怀疑到我身上，但若是只是揍他一顿，那完全可能是他自己不小心惹到谁了，和我的关系就不大了。” 王睿可以说是除了乐馨之外最希望苏德阳死的人了，但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能死。 不然甄菀肯定会怀疑是他干的，哪怕他有一百种方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但这件事情也会像根刺一样扎在甄菀的心里，后期也会处处防着他，这不符合王睿的长久计划。 所以揍他一顿，让他至少三个月内没法进宫当差，也自然无法去强行拉着乐馨回家，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白雨曦耸了耸肩，淡淡的说道： “行吧，一会我就联系京城里的兄弟。” 看到白雨曦同意了，王睿起身走到她身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蛋笑着说道： “跟着哥好好干，哥不会亏待你的。” “滚蛋！” 被白雨曦把手打开，王睿也不生气，放下一锭银子后说道： “白姑娘，那我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公子请放心，奴家一定会办的妥妥当当的，不会让公子失望的。” “好，那我先走了。” 当天傍晚，苏德阳带着两个仆人奔着城西的宅子走去，嘴里还骂骂咧咧道： “乐馨这个小贱人，等王睿那个兔崽子走了以后，你看咱家怎么收拾你！” 这个时候两个酒鬼勾肩搭背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们二人重重的撞了一下苏德阳。 苏德阳虽然是太监，但可是太后的身边的大太监，就连那些皇亲国戚都得礼让他三分！ 如今被人给撞到了，苏德阳立马就恼了！ 转过身看着那两个准备离开的酒鬼，捏着兰花指开口骂道： “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连爷爷都敢撞，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吧！” 听着苏德阳的咒骂，这哥俩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缓缓地转过了身。 苏德阳正准备继续骂呢，突然看到他们两个走了过来，一时间也是有些慌了！ “你、你们要干什么！咱家可是太后娘娘的人，你们敢碰咱家一下，咱家定然让太后娘娘诛你们九族！” “妈的！老子管你是谁呢，连我们哥俩都敢骂，给我揍他！” 第66章 饭要一口口吃！ 看到这两个壮汉对着苏德阳就拳打脚踢了起来，两个仆人还想上去拦着他们，但他们哪里是这哥俩的对手，同样被胖揍一顿。 这哥俩把苏德阳的腿打断了以后，其中一人冲着抱着腿惨叫的苏德阳威胁道： “死太监，再敢口无遮拦，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骂了了他一句，也洗脱了王睿的嫌疑后，这哥俩就急匆匆的跑了，在衙役来到之前就跑出了城。 毕竟打的是苏德阳，他们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在京城了。 第二天。 看着腿上被夹板固定住的苏德阳，甄菀眯着眼冷冷的问道： “你怎么搞的？” 面对甄菀的质问，苏德阳捂着断腿一边哭一边说道： “娘娘，奴才谁也没招惹啊，就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断了腿，娘娘可要为奴才做主啊！” “你什么都没干，人家就打你？” “奴才发誓，奴才什么都没干！所以奴才才怀疑是不是有人对奴才打击报复！” 苏德阳说到这里故意把目光对准了王睿。 暗示就是这个王八蛋找的人揍的自己。 甄菀也是明白了他的暗示，看着站在身边的王睿淡淡的问道： “小睿子，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甄菀的质问，王睿面色平淡的说道： “娘娘，早上的时候奴才就听说苏公公被人打的消息，所以特意去找负责的衙役进行了询问，衙役说昨晚苏公公在回宅子的路上和人发生了口角，可能是对方态度不好，所以苏公公斥责了对方几句，从而引发对方不满，对苏公公进行了殴打。不过请娘娘放心，奴才已经和云卫尧说起这件事情了，让他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抓住这二人，给苏公公一个说法。” 在苏德阳和王睿之间，甄菀肯定是相信王睿的。 意识到是苏德阳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别人，从而招来了别人的报复，这让她看着苏德阳冷冷的说道： “小睿子马上就要去南疆办事，慈宁宫正是缺人的时候，你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哀家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苏德阳也没想到王睿会调查的这么详细，知道自己诬陷失败后急忙哭着说道： “都是奴才的错！请娘娘息怒啊！” “行了行了，哀家看到你就烦！把他送回城里的宅子，等腿好了以后再进宫伺候哀家！” 看到苏德阳被两个小太监给架走了，这让王睿的嘴上扬起了一丝弧度。 老王八，和小爷玩心眼，小爷能玩死你！ 不过还不等王睿得意呢，就听甄菀呵斥道： “还有你，就这点小事你也去麻烦云卫尧，让地方衙役去抓不就好了！” 看到甄莞把怒火撒在了自己身上，王睿急忙低着头说道： “娘娘教训的是，是奴才草率了，以后定然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 “唉，算了。哀家胸口有些闷，你扶着哀家去御花园转转。” “嗻。” 甄菀来到了御花园，看着正在远处玩泥巴的小皇帝轻声说道： “不管尚耿孔有没有造反之意，哀家都不想再这么被动下去了。” 听到她的话，王睿沉思记一下说道： “娘娘，等皇上大婚后您就可以顺势提拔咏林江的弟弟西疆总兵咏林河为驻防将军，这样驻京大营和西疆大营的军权掌握在娘娘您的手中。” “才两个大营，远远不够。” “娘娘，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早一步一步的走，太过激进，很容易把那些驻足观望的人推到尚耿孔那里。” 听着王睿的话，甄莞喃喃道： “可是哀家担心尚耿孔若是真的反了，那些人会真的投奔他。” “只要咱们在前期能够扛得住的尚耿孔大军，与之形成僵持，那这些手握重兵的将军就不敢轻易站队。” 反之也是同样的意思，若是一开战自己一方就兵败如山倒，那别说王睿了，就是诸葛亮来了也没用。 看到甄菀沉默不语，王睿继续说道： “所以奴才这一次非要亲自去南疆就是为了确定尚耿孔是不是要反，如果他真的要反，那我们立马就要做好准备。” 甄菀长舒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说道： “哀家知道了，那你明日就启程吧，今日你不用伺候哀家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进宫辞行吧。” “奴才领旨。” 甄菀特意给锦芸放了个假。 美名其曰让她好好伺候王睿，实则就是想从他这里再套出一些话。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万一套出来了呢？ 王睿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电视的时代，能消遣的除了看戏，听说书和逛窑子外，也就剩下看书了。 这个时候锦芸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过来，放在王睿脚边后说道： “郎君，让奴家伺候您洗脚吧。” 见她说完话就去脱自己的袜子，王睿急忙放下书说道： “这可使不得，我自己来就行。” “郎君，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您对奴家不用这么见外。” 听到她这么说，王睿也就没有再拒绝了。 锦芸温柔的给王睿洗着脚，漫不经心的问道： “郎君，我听人说镇南王辖地的荔枝熟得比别处早，汁水也甜，而且那里气候宜人，不像咱们京城冬天冷的要人命。” 意识到锦芸正在套自己的话，王睿一边看书一边说道： “南边虽好，却不是咱们该去的地方，有太后娘娘的地方才是我们的家，不过你若是想吃荔枝，等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上二斤。” 听着王睿的回答，锦芸心里很是满意，于是打趣道： “听说那边的姑娘长的那叫一个水嫩，就怕郎君到时候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黄脸婆了。” 王睿放下手中的书，在锦芸的注视下轻轻的摸着她光滑的脸蛋，柔声说道： “净胡说，你这脸蛋比十八岁的大姑娘还嫩，怎么就是黄脸婆了？况且你平日里待我温柔体贴，洗衣做饭，端茶递水，事事都想得周到，这般贴心的你，我疼都来不及，怎么会舍得不要？” 听着王睿诉说的情话，再感受着他那光滑的大手，这让锦芸仿佛吃了蜜一样，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羞涩的低下头，娇声说道： “郎君真会取笑奴家，等到了南疆就会把刚刚的话忘了。” 然而锦芸下一秒就被王睿拉了起来，随后就不受控制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还不等锦芸反应过来，王睿的手指就轻轻的划过她的脸蛋，随后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传入了的锦芸耳中。 “娘子，你若是不信，那我们今晚就同房。” 第67章 同床共枕！ 看到王睿要睡自己，这让锦芸的心脏噗通噗通的乱跳了起来！ 王睿真的太会撩了，把深居宫中的锦芸撩的不要不要的。 如果他俩是真的夫妻，那锦芸还真的可能会和他行夫妻之事。 但… 锦芸让自己迅速冷静了下来，发现自己还坐在王睿腿上后，急忙就跳了下去。 红着脸的她羞涩的说道： “郎君坏，调戏奴家，奴家、奴家不理郎君了。” 锦芸说完话就急匆匆的走了，但她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生气的模样。 毕竟心都被王睿给撩乱了，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生气呢。 王睿笑了笑，拿起书一边看一边说道： “就你和甄菀加起来都玩不过我，还想套我话。” 半个时辰后。 锦芸正在给王睿铺床，不得不说锦芸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家里的女主人，涉及到王睿的生活起居都是亲自去做。 刚铺好了床王睿就走了进来，想到刚刚坐在他腿上被他调戏的画面，这让锦芸的脸又红了起来。 急忙低着头小声说道： “那郎君你早点休息。” 她说完话就准备从王睿身边走过去，但这个时候王睿却抓住了她的手。 “我明天就要去南疆了，何时能回来我也不清楚，今晚你就留下来陪我吧。” 听到王睿让自己陪他，那岂不是说他真的想睡自己了？ 可是就算自己同意，但甄菀也不可能同意啊！ 就在锦芸不知道怎么拒绝他的时候，就听王睿继续说道： “不过你放心，我王睿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一个无耻之徒，我只是想和我的娘子共躺在一张床上入睡，这样我就算是死在了尚耿孔手中也无憾了。” 突然听到他这么说，锦芸急忙抬起头看向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很危险吗？”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我从未见过尚耿孔，也不清楚他什么脾气，更不清楚南疆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尚耿孔已经准备好造反了，那我此次前往南疆将会九死一生。” 这句话王睿倒不是危言耸听，尚耿孔若是真的准备好造反了，那不得先宰了王睿他们几个钦差祭旗啊！ 虽然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王睿还是觉得尚耿孔现在不会造反，朝廷还没有提出撤藩，他冒然造反反而会不得民心。 尚耿孔能镇守边疆数十年，自然是个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那肯定不会犯下这种错误。 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渲染一种生离死别感，这样才能深入锦芸的心灵。 不管怎么说锦芸都是甄菀的人，导致王睿还要时刻提防她，但若是能把她变成自己的人，那王睿以后就会轻松很多了。 果然，在听到王睿这一趟南疆之旅如此危险后，锦芸有些动摇了。 她把双手放在了王睿结实的胸膛上，看着他的眼睛深情的说道： “那我明天就进宫请娘娘撤销你去南疆的旨意。” “我可以不去，但尚耿孔若是真有意造反，我们将会处于极其被动的状态，到时候别说这京城了，就是我们和娘娘的性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为了娘娘，为了你，南疆我也必须要去。” 锦芸哪里知道王睿是在忽悠她，还以为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呢，一时间纠结不已。 如果自己拒绝了他，他又真的死在了那边，那他在临死前得多遗憾啊！ 到时候不只是王睿会遗憾，就连自己也会后悔为什么没有同意他的请求。 所以锦芸犹豫再三后，看着王睿轻轻的点了点头。 “奴家听郎君的。” 见锦芸同意了，王睿微微一笑就拉着她上了床。 因为是第一次和男人睡觉，所以锦芸紧张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王睿脱掉外衣后，看到她这个样子调侃道： “你别紧张，弄的我都跟着紧张了。” 王睿说完话就去脱锦芸身上的衣服。 锦芸急忙抓着王睿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郎君，不要。”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只是怕你穿衣服睡觉不舒服，所以想帮你把外衣脱掉，放松点，我不会欺负你的。” 看到他继续脱自己的外衣，锦芸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但她的力气太小了，还是被王睿把自己的外衣给脱了。 锦芸用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的身体，表情复杂又害怕的看着王睿。 不过王睿没有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了，躺在她身边后说道： “好了，睡吧，明儿一早还得进宫向娘娘请辞呢。” 看到王睿说完话就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对自己进一步的动作了，这让锦芸偷偷的松了口气。 不过她没注意到的是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还不等她做出反应呢，就直接半趴在了王睿那结实胸膛上，随后就听王睿柔声说道： “别怕，只有抱着你我才能安心入睡，好了，睡吧。” 锦芸正准备挣脱王睿的怀抱呢，突然见他没有了别的动作。 锦芸一时间是挣脱也不是，不挣脱也不是，只好有些紧张的半趴在他的胸膛上。 等了许久，直到王睿的呼吸平稳了，锦芸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还是那句话，如果他们是真夫妻，王睿想做什么都行。 但自己是甄菀安插在王睿身边的眼线，有些事情注定是不能做的。 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锦芸就准备离开王睿的怀抱。 但这个时候突然被王睿那帅气的容颜吸引了。 虽然蜡烛光芒很暗，但王睿的脸还是清晰的出现在她的眼中。 感觉被王睿抱着还挺舒服的，再加上只是单纯的同床共枕，想必甄菀也不会发现。 于是在小小的纠结过后，锦芸就做出了违背甄菀的决定。 她没有选择听从甄菀说的不能与王睿有过分亲密举动的行为，小心翼翼的重新半趴在王睿的胸膛上，把手放在了他的身上后轻声说道： “郎君，祝你好梦。” 随着锦芸闭上了眼睛，本应该早已经睡着的王睿嘴角却微微上扬。 翌日。 锦芸早早地就醒了过来。 因为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所以她这一夜睡的并不好。 但也许是幸福的甜蜜，让锦芸的精神头还可以。 看着身旁的男人，锦芸真希望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 仔细的看着他的五官，想用这种方法把他的样子永远的记在心里。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王睿突然翻了个身，并且伸出手的抱住她，让二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一时间锦芸连呼吸都忘记了，而王睿那慵懒的声音符合时宜的传入她的耳中。 “我虽然不要脸，但被你这么个美人直勾勾的看着，也是会害羞的。” 第68章 她心里还是有我的！ 锦芸没想到自己偷看被发现了，一时间闹了个大红脸，急忙挣脱王睿的怀抱惊慌的说道： “郎君饿了吧，奴家去给郎君准备早膳。” 看到她说完话就跨过自己的身体跳下了床，王睿抱着后脑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着说道： “还挺可爱的。” 吃饭的时候锦芸拼命给王睿加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最后一顿饭了呢。 王睿也清楚锦芸对自己的心意，她也是真的怕自己这一次有去无回，所以想让自己在启程之前吃的饱饱的。 毕竟，这很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吃自己做的饭了。 二人回到宫里，在进入慈宁宫之前锦芸看着他叮嘱道： “到那边机灵一些，不要逞强，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险，保命才是最重要的，我…等着你回来。” 看到锦芸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王睿点点头安慰道： “放心吧，有你这么温柔漂亮的夫人在，我也一定会活着过来的。” 说到这里王睿看附近没人，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昨晚是我人生中睡的最好的一夜，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提醒了锦芸别把昨晚二人睡在一个被窝里的事情告诉甄菀，王睿微微一笑就走进了慈宁宫。 而锦芸只顾着回味昨晚趴在王睿怀里入睡的舒适感了，也没有去深想他这句提醒的含义，微微叹了口气也跟着走进了慈宁宫。 慈宁宫。 “多侍郎，哀家命你为钦差，代替朝廷慰问尚王爷，你可一定要把事情办好，不要丢朝廷的脸。” 年过四十的多尔图急忙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请太后放心，臣一定会把朝廷对尚王爷的关爱如实告知，绝对不会丢朝廷的脸面。” 甄菀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王睿说道： “小睿子是哀家最信得过的太监了，就由他一同陪你前往南疆，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你们两个商量着来。” 甄菀这句话就是自己告诉多尔图，你代表的是朝廷，但王睿代表的是她太后。 他堂堂正二品官员，又是钦差，遇到事情还要和一个太监商量着来，这就很明显王睿才是主要人物，他这个户部侍郎只是辅助罢了。 多尔图迅速分析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急忙叩头说道： “臣定不负太后嘱托，此行必谨言慎行，凡事与睿公公多做商议，确保差事稳妥周全。” 看到多尔图也是个聪明人，甄菀也就放下心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即刻起身吧！” “臣领旨！” 在临走的时候，甄菀单独叫住了王睿。 “你怎么去的，就得怎么回来，哀家在慈宁宫等你回来。” 王睿这一次没有跪下来，而是看着甄菀的眼睛说道： “请娘娘放心，奴才必定不会辜负娘娘的期盼，一定会全身而归。” “哀家相信你，走吧。” “嗻。” 在王睿跟随多尔图离开慈宁宫后，甄菀望着大门喃喃道： “一边是虎视眈眈的镇南王，一边是握不住的人心，小睿子，你可千万别让哀家既痛失臂膀，又养虎为患啊。” 马车和随行的侍卫都在皇城门口等着，王睿回头看了一眼广场，不过却没有看到想见之人。 多尔图这个时候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恭敬说道： “睿公公，时辰到了，咱们走吧。” 王睿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巨大的皇宫，微微舒了口气就上了马车。 随着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乐馨抱着一个布包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道： “睿公公！等一下！” 然而乐馨跑的太着急了，结果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布包里装的是糕点，是她连夜做的。 这几天虽然没有看到王睿，但心里却无时无刻不想着这个男人。 在听说他要前往南疆后，乐馨也知道他此行十分危险。 但她又不能做什么，思来想去决定做一些糕点给王睿带在路上吃。 结果紧赶慢赶，还是慢了半步。 看着撒了一地的糕点，乐馨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为什么就不能早一点准备，我怎么这么没用啊。” 就在乐馨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一个男人蹲在了她身边。 他拿起一块散落在地上的糕点，笑着说道： “这糕点是给我准备的吗？” 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让乐馨缓缓地抬起头对上了那张英俊的脸。 看到了熟悉的人，乐馨哽咽的说道： “对不起，我把糕点弄脏了，真对不起。” “这皇宫内每天都打扫八百遍，地面比脸还干净。” 他说完话就把糕点扔进了嘴里，细细品尝一番后笑着说道： “真甜，和你一样的甜。” 乐馨望着他的笑，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嘴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 … 队伍行走在京城的马路上，王睿看着手中的布包欣慰的说道： “看来她心里还是有我的。” 自从上次乐馨知道甄莞把锦芸赏给王睿做对食后，乐馨就开始刻意的避开王睿了。 一来是为了王睿的声誉，二来也是为了断绝二人彼此之间那不切实际的念想。 不过通过这次乐馨送糕点，让彼此之间的关系又缓和了一些。 就在王睿拿出一块糕点准备细细品尝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随后就是拔刀的声音。 王睿微微一顿，呆呆的说道： “卧槽，曹坤都被砍头了，还有不要命的敢行刺我？” 此时的王睿没什么好慌的，连曹坤都嗝屁了，剩下的小崽子又能掀开什么波浪。 掀开了门帘，冲着那些拔刀的侍卫质问道： “咋的了？” 这个时候侍卫领头跑了过来，恭敬的说道： “睿公公，突然冒出一个小太监，说是跟您一起前行的太监。” “跟咱家一起前行？咱家怎么不知道？把他带过来！” “是！” 很快小太监就被带了过来，王睿正准备看看是谁冒充太监接近自己，然而下一秒就愣住了。 侍卫确实带过来一个穿着太监衣服的人，但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白雨曦！ 我尼玛！ 这娘们搞什么？ 白雨曦也是看到了王睿，急忙说道： “睿公公，您让奴才先来市集采购一些干粮，奴才已经买完了！” 见她说完话还扬了扬手中的包裹，王睿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搞什么，但这个时候说她不是自己的人，那她可就遭老罪了。 王睿肯定不会让白雨曦遭这个罪，于是看着侍卫领头尴尬的说道： “张大人，对不住啊，确实是我让他先来市集采购干粮的，我这忙前忙后的给忘了，真对不住！” 既然是王睿的太监，侍卫领头也就没说什么，摆了摆手就让人放了白雨曦。 在白雨曦麻溜的爬上马车后，王睿急忙放下帘子，冲着她恼怒的问道： “你搞什么啊！” 第69章 全都是心眼！ 面对王睿的质问，白雨曦贼兮兮的说道： “我昨晚和会长取得了联系，他听说你要去南疆，特意让我陪同你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在那边发展我们的势力。” 见白雨曦说完话还把帽子摘了下来，随后还甩了一下乌黑亮丽的秀发。 被头发糊了一脸的王睿，急忙抢过她手中的帽子，胡乱的把她的长发盘好，把帽子戴在她头上后呵斥道： “你是不是疯了！” “戴帽子人家觉得闷嘛。” 看到她露出了楚楚可怜的表情，这让王睿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强忍着揍她一顿的冲动，王睿低声说道： “我这次代表的是朝廷，你们要去南疆发展势力，那你们就单独去，干嘛非要装成太监跟我一起啊？” 正摆弄帽子的白雨曦，淡淡的说道： “会长怕你有危险，所以让我和你一起，顺便保护你。” “你保护我？？？” “怎么，本姑娘就不能保护你了？” 看到白雨曦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王睿彻底哑口无言了。 王睿很清楚这个女人没说实话，真相就是郑义也不相信自己，害怕这是朝廷要和尚耿孔联手对付三朱会，所以派出白雨曦寸步不离的盯着他。 妈的，这个社会的人心眼怎么都这么多啊！ 王睿一天不在斗心眼，就是在斗心眼的路上，把他弄得疲惫不堪。 所以也懒得再继续问了，看着白雨曦叮嘱道： “这一路上你少说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切勿擅自主张，明白不？” “知道啦。” 也不知道她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王睿无奈的摇了摇头就闭上了眼睛。 夜色降临，队伍来到了一座县城。 毕竟是代表朝廷出去办事，所以待遇还是挺高的，直接包下了一座酒楼。 “睿公公，这里条件比不上京城，还请您见谅。” 看到多尔图这么客气，王睿笑着说道： “多侍郎这就客气了，咱们只要能替朝廷，替太后娘娘把事情办好，再苦再累也都值得。” “要不说睿公公深受太后赏识呢，这份觉悟真不是臣能比的！” “多侍郎过誉了，奴才不敢当。” “不说这个了，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就酒菜，今晚咱俩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走进了雅间，看了一眼满桌的山珍海味，却不见其他的官员，王睿好奇的问道： “多侍郎，其他大人呢？” 面对王睿的询问，多尔图示意他坐下后笑着说道： “今晚只有咱们二人，没有其他人。” 看到多尔图这是有什么悄悄话要同自己说，王睿眨了眨眼睛也没说什么。 在侍女给二人斟满酒后，多尔图双手举起酒杯说道： “睿公公…不，睿兄弟，这杯酒哥哥敬你，请！” 见他连称呼都改了，王睿只是笑了笑，随后便一饮而尽。 这个时代的酒味道比较烈，毕竟这里也没有什么香精去中和味道。 二人干了一杯酒后，多尔图也就进入正题了。 “睿兄弟，哥哥我听说是你向太后推荐我前往南疆慰问尚王爷，你对哥哥的好，哥哥心里可都记得呢。” 多尔图在户部侍郎这个位置也有十多年了，但因为没什么大背景，所以不出意外户部侍郎也就是他职业的鼎峰了。 但如今自己却代表朝廷去慰问尚耿孔，这很可能是太后想要重用他的征兆。 自从曹坤倒下后，太后的人就全都站起来了。 曾经为刑部侍郎的韩子道，如今也成为了刑部尚书。 大理寺少卿云卫尧，更是成为了吏部侍郎，等明年初老尚书退休后，他就是接班人。 江原巡抚的云卫尧，更是成为了九门提督，手握重兵。 虽然这三位都是甄菀的亲家，提拔他们无可厚非，但如今甄莞突然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了他，而不是这三位亲家，这让身处官场多年的多尔图，还是隐约嗅到了更进一步的机会。 多尔图如今才四十出头，距离退休还早呢。 所以一旦找到了机会，那他绝对不会错过。 表达了感激之情后，多尔图把一张银票塞进了王睿的手中，献媚的说道： “睿兄弟，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看着手中的银票，王睿急忙说道： “多侍郎，您这是做什么？这要是让娘娘知道了，奴才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快拿回去！” 然而多尔图却并没有把银票拿回来，而是死死的按在王睿的手中笑着说道： “兄弟，这里就你我二人，你不说，我不说，娘娘又如何知道呢？况且这只是一点小钱，是给兄弟你买酒喝的，哪怕娘娘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你的。” 见多尔图这么说，王睿只好假惺惺的说道： “大家都是替朝廷办事，您这么客气干嘛。” 嘴上这样说，但还是把银票收了下来。 之所以选择多尔图接这个差事，一来是他这个人圆滑，懂得变通，就是没有深厚的背景，但凡有曹坤做他后台，他都不至于一直在侍郎这个位置待着。 二来就是此人一直不得志，自己如今拉他一把，那他一定会记得这个恩情，也方便王睿在朝中有自己的人，这样以后办事也会更方便一些。 所以王睿收了多尔图的银票，就等于告诉他大家以后就是朋友了，能帮你我肯定会帮你。 多尔图自然明白这一点，立马就给双方斟满酒，举起酒杯说道： “以后兄弟你有需要哥哥的，随时开口，哥哥一定帮你把事情办好！” “多大哥，这不就外道了嘛，都是自家兄弟，来，干杯！” “妥了！” 多尔图很开心，终于找到了向上爬的方法了，所以一杯又一杯的敬王睿的酒。 王睿的酒量还是不错的，但喝这种烈酒还是有些受不了。 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就看到白雨曦正坐在凳子上发呆。 虽然白雨曦穿着太监的衣服，还把长发盘起并且用帽子挡住了，但那洁白无瑕的脸蛋，以及那双诱人心魂的眼睛，还是把王睿给看呆了，不由得吟诗一首。 “短发盘成宦者妆，却教风月暗偷藏。 肤如凝脂欺寒玉，眸若含星映浅塘。 未饰铅华仍绝代，虽著素服亦天香。 王郎醉里惊鸿瞥，从此相思绕画堂。” 第70章 被打劫了！ 突然听到王睿的吟诗，白雨曦下意识的把目光对准了他。 看到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站了起来。 快步走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胳膊，说道： “你怎么喝这么多啊？” 王睿在她的搀扶下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吐出一道酒气后说道： “没办法，多尔图一直灌我酒，我又不能不喝。” “喝杯茶醒醒酒吧。” 看到白雨曦给自己倒了杯茶，王睿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大口。 胡乱的擦了擦嘴，这才把那张银票从袖口拿了出来。 看着上面的数字，有些惊讶的说道： “好家伙，一万两！” 多尔图一个户部侍郎，一年的工资也就是三百多两，这直接拿出一万两送给自己，说明这家伙也是个贪官啊！ 不过这不重要，满朝文武大臣哪有不贪的，毕竟大家都贪，就你清高你不贪，那自然会被这个圈子排挤。 前段时间被砍头的曹坤，搜出的家产就有两千万两白银，都相当于朝廷半年的财政收入了。 所以区区一万两白银，相比于那些大贪官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就在王睿准备把银票收起来的时候，白雨曦却一把抢走了银票，看着上面的数字激动的说道： “一万两，这回我们三朱会终于不用再紧紧巴巴的过日子了，谢谢睿堂主！” 看到她道完谢就恬不知耻的把银票收了起来，王睿急忙说道： “你胡说啥呢，我啥时候说要把这银票给三朱会做经费了？赶紧还我！” 然而白雨曦却躲开了王睿的手，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好歹也是我们三朱会的堂主，给会里捐一些经费不是很正常？别那么小气嘛！” “靠！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可是一万两啊！” “也是哦，一万两确实有些太多了，这样吧。” 白雨曦在衣服里摸了摸，掏出一张银票后说道： “那你就捐九千九百九十九两吧，这一两给你。” 看着她递给自己的“一两”银票，这让王睿的嘴都抽到耳后根去了。 只见他撸起袖子骂骂咧咧道： “看来不给你这个娘们一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啊！” 最终经过一番友好的协商，白雨曦同意王睿只捐五千两，剩下的五千两等回京城再给他。 “五千两就五千两吧，总比一分钱都没有的要好。” 王睿说完话打了个哈欠，在酒精的刺激下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白雨曦把被王睿弄乱的衣服整理好，看着脸上被自己用指甲挠出了几道血印子的王睿，撇了撇嘴嘀咕道： “就知道占本姑娘便宜。” 虽然刚刚被王睿占了便宜，但是看着手中的银票，还是让白雨曦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午夜。 口渴的王睿下了床找水喝，结果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熟睡的白雨曦。 虽然这个女人在一个时辰前坑了自己五千两，但此刻的她睡得分外安稳。 肩头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额前几缕碎发垂落，遮住了些许眉眼，倒少了平日的灵动狡黠，多了几分惹人怜的温顺。 这一刻，王睿的气也就消了大半。 “这个女人也是没苦硬吃，消停的在百月楼当你的坐台小姐不行吗？非要出来给我添乱。” 嘴上抱怨着，但还是轻轻的把她抱了起来。 把她放在床上，又拿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王睿盯着她看了一会，微微摇了摇头就回到了桌子旁。 第二天早上。 白雨曦悠悠的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下意识的以为是王睿昨夜兽性大发把自己给玷污了，急忙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身体。 发现衣服完好没有任何动过的迹象，下意识的把目光对准了桌子。 看到那个男人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这让白雨曦对王睿的印象又有了新的变化。 望着王睿，喃喃道： “没想到如此好色的男人，也有正人君子的一面。” 马车。 看到白雨曦一脸柔情的看着自己，王睿摸了摸了脸疑惑的问道：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面对王睿的不解，白雨曦微微一笑后说道： “以前没怎么细看过你，如今仔细打量，发现你长的倒是挺俊郎的。” “所以这就是你盯着我看的理由？你的矜持，你的骄傲，你的大家闺秀呢？” “奴家是风尘女子，何来大家闺秀一说？” “你还挺有道理的呗？” “奴家只不过是就事论事嘛。” 看到自己是说不过她了，王睿撇了撇嘴就不搭理她了。 因为这个时代的交通不是太方便，哪怕是不刮风不下雨，到达南疆也要一个月。 在南疆待上十天半个月再回来，差不多苏德阳的腿也该好了。 这也是王睿为什么要人把他腿打断的原因。 都是掐着点的。 这一个月的路程本来挺枯燥的，但有白雨曦这么个京城名妓陪着，倒是也有些乐子。 不过乐子只是听听她唱小曲而已，至于其他的就没有了。 长路漫漫，一个月过去了。 因为朝廷在王睿出发之前就已经派驿卒给尚耿孔送过信了，所以在即将踏入南疆地区的时候，就有专人在等待王睿他们。 随着队伍停了下来，王睿下了马车，看着迎接他们的人员喃喃道： “这一个月的路程差点没把我折腾死。” 习惯了坐高铁、飞机、汽车的王睿，冷不丁的坐这破马车还真不太适应。 道路也不怎么好，坑坑洼洼的，差点把屁股颠成两半。 这个时候白雨曦扶着门框下了车。 相比于王睿，细皮嫩肉的白雨曦可就遭了老罪了。 虽然把王睿的屁垫抢了过去，但这一路颠的她感觉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人更是瘦了十斤。 她扶着腰摸着自己的翘臀有些痛苦的说道： “好痛！” 王睿转过身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 “晚上我给你揉揉。” “算了，还是继续疼吧。” “不知好歹。” 白了她一眼，王睿就奔着尚耿孔的人走了过去。 此时的多尔图正在和对方说话，看到王睿来了主动介绍道： “世子，臣介绍一下，这位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睿公公。” 尚耿孔的儿子尚之文，看着王睿的眼神闪过了一丝不屑，但还是双手抱拳说道： “睿公公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十分辛苦，父王特命我在这里接应诸位大人，请！” 第71章 暗中交锋！ 看到尚之文说完话就骑着马带着人走了，多尔图看着王睿笑着说道： “尚世子就是这个脾气，兄弟你别见怪。” “多大哥这就是客气了，只要能替朝廷，替太后娘娘慰问好尚王爷，我这个做奴才的被怠慢也没什么的。” “那好，咱们也走吧。” “好。” 一行人先是在南疆藩地边缘的青菜县住了一夜，吃了顿接风宴后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来到了南疆的省会城市，景洪府。 尚亲王府。 马车停稳，王睿和白雨曦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亲王府门口的男人。 男人虽年过五十，但身形却很健硕，脊背挺得笔直，一身亲王蟒袍撑得棱角分明。 鬓角虽有白发，但眉眼却锐利如刀，什么都不用说，只是往那儿一站，那镇守一方的藩王气势就压得人不敢大喘气。 王睿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藩王尚耿孔。 只是看他身上散发出的霸气，王睿就知道这个家伙绝对是一个难缠的角色，哪怕是曹坤，在他面前都是小卡拉米。 多尔图下了马车，走到台阶上拱手笑着说道： “尚王爷，臣是户部侍郎多尔图，奉太后娘娘的命，带来黄金五千两，白银八十万两，江南织造局所制上等云锦两百匹、蜀锦三百匹，西域进贡的猫眼石、红宝石各五十颗。太后感念王爷镇守南疆数十载的功绩，特意吩咐臣一定要亲自交给王爷您。” 尚耿孔没有去看那一辆辆马车拉的礼物，而是笑着说道： “有劳太后娘娘牵挂本王了。” 把礼物的事情一语带过，尚耿孔拍了拍多尔图肩膀笑着说道： “本王和你父亲多泰可是老相识，他的棋艺可是首屈一指，只可惜他过世的早，不然真想把他接过来在这里陪着本王下棋啊。” 把人家老爹接过来只为了陪他下棋，尚耿孔这句话就已经是对多尔图父亲的不敬了。 也以此表达了对朝廷的不满和对甄菀的不屑。 多尔图自然能听的懂，不过他为人圆滑，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和尚耿孔争辩。 “王爷还记得家父，想必家父在天之灵也很欣慰。” 尚耿孔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就把目光落在了王睿的脸上。 目光仿佛鹰眼一般，犀利的看着王睿。 虽然已经猜出来这个太监就是甄菀身边大红人王睿了，但尚耿孔还是明知故问道： “这位公公是？” 多尔图急忙介绍道： “王爷，这位就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睿公公了。” 听着的多尔图介绍，尚耿孔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略微有些惊喜的说道： “原来是睿公公啊，早听京里来的人说，太后身边有位睿公公，心思缜密、行事稳妥，深得太后信赖。今日一见，公公虽看着年轻，这份沉稳气度，就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看到他立马就换了一副面孔，王睿不但没有任何的激动，反而暗道事情麻烦了。 他不怕尚耿孔耍大牌，更不怕尚耿孔咄咄逼人，甚至是直接辱骂甄菀。 怕的就是这种笑里藏刀的人，因为他能随时根据情况调整情绪，这种人最难搞。 也从侧面来说尚耿孔的城府绝对超过了王睿的预期。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王睿作揖笑着说道： “王爷说笑了，奴才只是一个下人，不过是仗着太后娘娘的恩宠，在跟前伺候罢了。倒是王爷镇守南疆多年，凭一己之力护边境安宁，这才是真的让太后挂心，让朝廷倚重，奴才此次随行，也是特意代太后向王爷道一声辛苦。” 王睿还是尽力把自己的姿态压的更低一些，不让尚耿孔琢磨出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人。 但尚耿孔镇守南疆数十年，阅人无数，王睿那看似恭顺下的沉稳分寸，早已落入他眼中。 不过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笑着说道： “诸位一路从京城赶来，定是乏了。本王已在府中备下薄酒，权当接风，各位请随我来。” 众人入了正厅，宴席已摆得妥当。 尚耿孔坐了主位，抬手示意多尔图与王睿分坐两侧，其余官员和尚之文则是坐在另一侧。 酒杯斟满，尚耿孔端起酒杯，目光先落向多尔图，笑着说道： “多大人，这杯酒，本王先敬你，谢你千里迢迢送来朝廷的体恤。” 多尔图忙起身回敬。 “王爷客气，这是臣的本分。” 两人一饮而尽后，尚耿孔抬手阻止了想要倒酒的侍女，他拿起酒壶，居然亲自给王睿倒满了酒。 “睿公公，你是太后身边的人，这杯酒，本王敬太后，也敬你一路辛苦。” “王爷这就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只是跟随多大人前来慰问王爷，哪能受得起王爷如此敬重。” 尚耿孔笑着摆了摆手，示意王睿先把酒喝了，见状王睿只好一饮而尽。 二人喝了一杯酒后，尚耿孔示意侍女重新倒酒后，看着王睿笑着说道： “说起来，南疆近来不大安稳，边境匪患闹得厉害，扰得百姓不得安宁。本王早有剿匪之心，可府库空虚，军饷粮草都难以为继，不知公公在太后面前，可否帮着提一句？” 尚耿孔一开口就找朝廷要钱，丝毫不给王睿心里准备的机会，王睿暗道自己还是有些轻视他了。 不过现在反应过来总比他兵临城下的时候反应过来要强，于是王睿迅速调整好情绪后笑着说道： “王爷说笑了，军备之事，自有兵部管理，奴才一个太监，哪敢讨论这个啊？再说太后向来体恤王爷，王爷若递了折子，朝廷定会斟酌的。” 一旁的多尔图也是精明人，看到该自己说话打圆场了，笑着端起酒杯说道： “王爷，军备之事按例需走公文，等臣回京后便会向兵部转达王爷的诉求。来，咱们再饮一杯，尝尝这南疆的米酒。” 尚耿孔瞥了眼王睿，见他始终谦卑却滴水不漏，眼底掠过一丝深意，随即举起酒杯。 “好，听多大人的，今晚我们不聊军事，只聊我这南疆美酒。” 酒喝进肚子里，饭桌上大家依旧有说有笑，但暗地里的互相试探和较劲，已经悄悄过了好几轮。 第72章 逛青楼！ 宴席过后，众人住进了尚耿孔安排的房间中。 看着王睿一脸的凝重，白雨曦给他倒了杯茶好奇的问道： “刚刚你在宴席上还谈笑风生，怎么现在反而愁眉苦脸起来了？” 王睿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晃了一下后喃喃道： “尚耿孔这个人不简单啊。” “不简单就不简单呗，反正该烦心的是甄菀，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说错了，现在我是甄菀身边的大红人，我能利用这个红利为我们三朱会得到一手情报，但若是甄莞不是太后了，尚耿孔做皇上了，我上哪儿给你们弄情报去？而且你信不信尚耿孔若是真当皇上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弄死所有的反朝廷组织，包括三朱会。” 听到王睿说的有些道理，白雨曦坐在他身边问道：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要不偷偷的干掉尚耿孔？”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额头就挨了王睿一脑瓜崩。 白雨曦揉着额头，委屈的问道： “你打我干嘛？” “我打你是因为你笨，这里可是的尚耿孔地盘，咱们把他弄死了，你确定能活着回京城？况且尚耿孔现在若是死了，那尚之文一定会以为是朝廷干的，肯定会起兵造反，现在朝廷没有任何准备，贸然迎战恐怕会兵败如山倒。”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样才行？” 王睿摸了摸杯沿，轻声说道： “我这次来南疆主要是看尚耿孔有没有造反之心，目前来看，情况不容乐观。” 只是和尚耿孔经过短暂的接触，王睿便知道他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 口口声声的感谢朝廷，感谢太后娘娘，表现出没有任何对朝廷，对太后的不满。 但前段时间甄菀刚驳回他要军饷的请求，并且也没有理会他请求朝廷饶曹坤一命的恳求。 后来甄菀这个蠢蛋还公开提出了撤藩的事情。 这一件件事情换成其他人早就恼了，就算不在王睿面前问候甄菀的祖宗十八代，但字里行间肯定会有些不满。 然而尚耿孔并没有这样，仿佛他毫不在意。 尚耿孔越是表现的正常，王睿越觉得他有问题。 沉思了一下，王睿看着白雨曦说道： “走，咱俩换上便装出去溜达溜达。” 景洪府让尚耿孔建设的还是蛮繁华的，虽然不及京城，但在封地中也是首屈一指的了。 百姓安居乐业，能吃饱饭，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就在王睿打量着沿街小贩的时候，衣袖被人拉了拉。 回头看到是换上男装戴着帽子的白雨曦拉着自己的袖子，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 “我想吃这个。” 看到她指着一个小吃，王睿无语的说道： “那你就吃呗，这点小事还问我。” “那你给我银两。” “大姐，我那一万两还在你手中呢，你还找我要钱？” “那我也不能拿一万两的银票买一文钱的小吃啊，她也找不开啊！” “那你出门没带银两啊？” “带了啊，给你了啊！” “你啥时候给我…你出门就带一两银子啊？” 面对王睿的震惊，白雨曦乖巧的点点头说道： “奴家想着和公子你出门，你肯定不会让我花钱，所以就带了一两银子。” 看着一副傻白甜模样的白雨曦，王睿有些懵了。 你说她聪明吧，还知道利用歌姬的身份隐藏三朱会的身份。 你说她笨吧，出大远门就只带一两银子。 真是胸大无脑…等会，不对劲！ 重新对上了白雨曦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王睿眯着眼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是把我当成了冤大头呢？” 被王睿识破了，把他当成凯子坑的白雨曦急忙说道： “公子怎么可以这样想奴家？奴家一心为公子省钱，连买小吃都只舍得挑选一文钱的，结果公子却这样想奴家，奴家真是伤心透了，嘤嘤嘤。” 见白雨曦倒打一耙后还装模作样的抹眼泪，王睿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强忍着给这个嘤嘤怪一拳的冲动，王睿把那张一两的银票递给她后说道： “拿去买吧。” 白雨曦急忙接过银票放入袖口，继续说道： “公子再给奴家一些散碎银两嘛，毕竟这附近也没有钱庄兑换银票。” “过分了啊！” “嘤嘤嘤！” “行行行，我是怕了你了。” 掏出几块碎银子扔给了她，随后王睿就一脸大无语的走了。 王睿四处看了看，终于找到了一家青楼。 到不是王睿喜欢逛窑子，而是青楼是信息的交流站，初来一座陌生的城市，青楼绝对是最适合打探消息的场所。 王睿看了一眼远处偷瞄自己的两个人，故意看着吃小吃的白雨曦大声说道： “小白子，跟小爷进去看看这里的姑娘和京城的姑娘有什么不同！” 看到王睿说完话就奔着眼前的瑞雪斋走去，白雨曦急忙跟上他质问道： “你让我一个歌姬去逛青楼？” “别废话，赶紧跟我进来。” “不是，你若是想听小曲，我可以唱给你听啊，只需要正常付银子就行。”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赶紧跟着我进来！” 一进门就是一个大厅。 逛青楼的人全都坐在两侧的椅子上，几个妙龄女子伴随着优雅的琴声扭动着曼妙的身躯。 二人坐下来后，王睿看似是在盯着那几个跳舞的姑娘，实则是在打量其他的人。 白雨曦看着那几个跳舞的姑娘，小声嘀咕道： “就这种货色，连进百月楼的资格都没有。” 四处打量的王睿听到她的话，嘲讽道： “拉倒吧，就百月楼的那几个姑娘跳的还没人家好呢。” “怎么，我跳的还不如她们了？” “你不是只弹琵琶不跳舞的吗？” “那奴家也会一些舞蹈，公子你若是想看有空奴家跳给你看。” 看到她主动要给自己跳舞，王睿对上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惊讶的说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只需要公子您多加银子就行。” “滚犊子吧你！” 随着曲子的结束，跳舞的姑娘们纷纷走到了其他顾客身前，有的是坐在对方腿上喝酒，有的是依偎在对方的怀里调情，总之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王睿看到这一幕，呆呆的说道： “蛙趣！早说还有这种节目啊！” 这个时候也有一个姑娘走了过来，她坐在王睿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娇滴滴的说道： “公子是第一次来瑞雪斋吧，可还喜欢奴家刚刚跳的舞？” 话音落下姑娘用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划过王睿的嘴唇，随后用眼神挑逗他。 第73章 打探消息！ 自从王睿穿越到这里后，除了在三等窑子被姑娘主动调情过外，还没有在其他地方遇到这等货色的主动勾引。 哪怕是甄菀、锦芸以及乐馨，都没有这样主动过。 甚至同样身为青楼小姐的白雨曦，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所以遇到漂亮姑娘的主动，这让没见过世面的王睿下意识的就准备点头。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调戏对方，身旁的白雨曦不知道抽什么风。 她突然站了起来抓住了姑娘的胳膊，把她从王睿的腿上拉起来后不满的说道： “我家公子也是你这等货色能够染指的？” 白雨曦狠狠地鄙视了对方一眼，随后就在姑娘诧异的注视下坐在了王睿的腿上。 只见她搂住了王睿的脖子，娇滴滴的说道： “公子，外面的女人不干净，还是让人家陪你吧。” 看到白雨曦还争风吃醋上了，这把王睿弄了个大无语。 不过该说不说，哪怕是穿上男装还戴着帽子，但此刻的白雨曦发起骚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强忍着把自己掰弯的冲动，王睿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白雨曦小声说道： “大姐，别忘了你现在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男的就不能讨公子您喜欢了？” “嘘！你他妈小点声！” 然而白雨曦的声音还是被其他正在消遣的客人听到了，全都一脸惊诧的看着他们。 在这个封建时代，龙阳之好不是没有，但如此公开炫耀却还是头一号。 在其余人的注视下，哪怕王睿脸皮再厚也受不了。 他看着咬着嘴唇用眼神勾引自己的白雨曦，恶狠狠的说道： “既然是你主动的，那就别怪小爷今儿尝尝鲜了！” 见王睿要放狠话就把自己拦腰抱了起来，这让白雨曦有些慌了，急忙说道： “公子你要干嘛啊！” 王睿却一边奔着楼梯走去一边说道： “你不是要陪我吗？那找个上房让你好好陪陪我。” “人家是和你开玩笑的，快点放我下来！” “可是我当真了，老实点！” 看到王睿抱着白雨曦去爽了，这把其他的客人都逗笑了。 来到了楼上的客房，王睿把白雨曦扔进一间房后指着她威胁道： “给我消停的在这里待着，少给我添乱！” 本来王睿还想从楼下的姑娘口中得知一些这里的消息，结果却被白雨曦这个娘们给破坏了。 所以为了防止她在破坏自己的计划，王睿只能把她关在了楼上。 看到王睿急匆匆的离开了，白雨曦撇了撇嘴抱怨道： “果然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老板，给我找两个姑娘，本小姐…本大爷要听曲！” 楼下大厅。 王睿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到之前伺候自己的姑娘去陪别人了，没办法只好把老鸨子叫了过来。 “你这还有没有姑娘了？” “这位公子真对不住了，就剩下两位姑娘了，还被的那位小兄弟给叫走了，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听到还白雨曦叫了两个姑娘，王睿暗骂这个蠢女人是存心和自己作对是吧？ 思来想去后，王睿把目光对准了老鸨子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 纠结再三后，王睿心一横！ 妈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端起酒杯晃了一下杯中酒，看着老鸨子淡淡的说道： “我看你也算是风韵犹存，就你陪我吧。” 看到王睿是一点都不挑食，居然连自己都行，老鸨子自然没有问题，毕竟干这行的只要能赚钱就行。 况且王睿长得英俊无比，这一单不亏！ 就在她一甩帕子，娇滴滴的说道： “公子真是好眼光，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三十年前奴家可是咱们景洪府最红的名妓啊！” 就在老鸨子准备坐在王睿腿上的时候，王睿急忙说道： “不用麻烦了，你陪我喝几杯就行。” 看到王睿只是想喝酒，并不想做什么羞羞的事情，这让老鸨子不满的撇了撇嘴。 在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后，王睿给她倒了一杯酒，随口问道： “我看咱们景洪府建设的不错，尚王爷居功至伟啊。” 老鸨子端起酒杯和王睿碰了一下后笑着说道： “那是，尚王爷没来咱们这里之前，咱们这里破破烂烂的，匪患不断，弄的民不聊生，自然没有精力搞建设。但是在王爷来咱们这里之后，匪患就没有了，老百姓都能踏实的活着了，自然有精力搞建设了。” 这一点王睿也认同。 尚耿孔没来到这里之前，这里一直都是外族入侵的地方。 那时候大周朝才刚刚夺取天下，也没有精力管这边疆区域，所以老百姓生活的苦不堪言。 后来尚耿孔成为了镇南王，第一件事情就是驱逐外族势力，剿灭盘踞多年的土匪。 没有了这些人作祟，当地的经济水平得以迅速发展。 虽然尚耿孔有造反之意，但也不能否定他曾经的功劳。 王睿抿了一口酒，擦了擦嘴后说道： “我之前在南湖那边做生意的时候，听闻这南疆又闹上匪患了，本来我还打算在咱们景洪府做生意，但是真怕这匪患会让我血本无归啊。” 看到王睿还是一个商人，老鸨子娇笑着说道： “哪来的匪患啊，都是以讹传讹，咱们王爷手中可是有十万精兵，哪个土匪敢跑到咱们这里闹事？所以公子您就放心大胆的来咱们这做生意，安全着呢！” 听着老鸨子的回答，王睿心里有了底。 匪患是假，以此为由要钱才是真。 这和他当初猜想的一样。 拿起酒壶给老鸨子斟满酒后，王睿继续说道： “既然没有匪患，那我就放心了，等回头我就把生意做到这边来，到时候一定好好捧捧你的生意。” “呦！那奴家就先谢过公子了！” 王睿笑着摆了摆手，看里一眼其他人，随后凑到老鸨子面前小声问道： “可是我还有一点担心的。” “公子您还有什么担心的？” “我听说尚王爷可能要造反，他要是真的起兵造反，那我的生意还是会血本无归。” 听到王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老鸨子瞬间脸色大变！ 急忙看向四周，见没有人看向他们后小声说道： “公子可不能胡说，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不用紧张，我也是道听途说罢了，不过我做的皮货生意都是几万两白银，我不得不担心啊！” 看到王睿还是做大买卖的，老鸨子想了一下后起身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王睿还以为她喝多了想占自己便宜呢，正准备推开她，就听她附耳说道： “尚王爷有没有那个心思咱们不知道，但有传闻他有一件…龙袍。” 第74章 白雨曦表露心迹！ 听到“龙袍”二字，王睿眯起了眼睛。 如果坐实了尚耿孔真的有龙袍，那就证明他确实有造反之意。 老鸨子这个时候继续说道： “不过奴家估计就是有人污蔑尚王爷罢了，毕竟王爷兢兢业业替朝廷守卫南疆几十年，要是真有那个意思，那早就反了。” 王睿沉思了一下，看着老鸨子笑着说道： “姐姐说的是，尚王爷怎么可能有那种心思呢，定是有人想破坏王爷和朝廷的关系。” “公子知道就好。” 楼上。 白雨曦自从干歌姬这行都是唱小曲给别人听的，还是第一次听别人给自己唱小曲呢。 所以感觉挺新奇的她，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听着那两个姑娘唱小曲。 这个时候王睿走了进来，看到她脸色微红，明显是醉酒的样子，这让他小声骂道： “这个娘们纯属是给我添乱的。” 掏出两张十两的银票给她们做小费，随后就走到了白雨曦面前。 此时的白雨曦明显是有些醉意了，看到王睿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后，笑嘻嘻的说道： “公子，奴家第一次听别人给奴家唱小曲，感觉还挺不错呢！”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跟我走。” “可是奴家还没有听完。” “听个der！赶紧起来！” 拉着醉醺醺的白雨曦走出瑞雪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个男人是尚耿孔安排监视他们的。 王睿就当做没看到他们，装成醉酒的样子后拉着白雨曦大声说道： “小白子，咱家出来消遣的事情，回头可千万不能和娘娘说，听到了没？” 王睿也不等白雨曦回话，拉着她就晃晃悠悠的走了。 尚亲王府。 把白雨曦扔到床上，王睿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抱怨道： “就这德行还保护我呢，你自己能不被人玷污了都算你牛。” 听到王睿的抱怨，上酒劲的白雨曦一把就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把盘起来的头发解开后，看着王睿娇滴滴的说道： “奴家长的这么俊俏，公子舍得让别人玷污奴家嘛？” 看到她说完话还故意咬着下嘴唇，摆出一副娇艳欲滴的样子，这让王睿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大姐，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奴家算算，一杯，两杯…总之好多好多杯！” “行了行了，你赶紧躺下好好睡一觉吧，我出去办点事。” 看到王睿准备离开，白雨曦直接就跳下床从后面抱住了他，语气带着一丝哭腔的说道： “公子不要离开奴家，奴家怕。” “你怕个锤子怕，赶紧松开我。” 然而白雨曦并没有松开王睿，而是继续说道： “奴家只是一个弱女子，侥幸受会长赏识，成为了三朱会在京城的传话人，然而人生虽然有了新的目标，但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活着，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朝廷抓走，那天在百月楼，要不是公子在，奴家就要被霍军的人抓走了，那奴家的下场将会极其凄惨。所以自从那时候开始，奴家只有在公子身边，才会感觉到安心，因为奴家知道不论奴家犯下多大的错，公子都会保护奴家的。” 突然听到白雨曦表露心迹，这让王睿挑了挑眉。 掰开了她抱着自己的手，转过身看着她那双泪汪汪的眼睛问道：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奴家说的是不是真的，公子难道不清楚吗？” 白雨曦可怜兮兮的说完话，随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 只见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踮起脚尖奔着王睿就亲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亲到了，但王睿却一巴掌按在了她的脸上。 强行把她推回到床上，看着一副怨妇模样的她嫌弃的说道： “一张嘴那酒气都能把我熏个跟头！消停躺在床上睡觉，不许出去给我添乱！” 看到王睿威胁了自己一句就走出了房间，白雨曦噘着嘴不满的说道： “该死的家伙，居然连本姑娘主动送上的香吻都不要，活该你得不到本姑娘的心。” … 王睿离开了客房，就在这亲王府逛了起来。 尚耿孔挺注重生活的，虽然亲王府不如皇宫那般庞大和气魄，但也十分气派，说是小皇宫也不为过。 来到了花园，正好遇到了迎面走来的尚之文。 王睿作揖笑着说道： “奴才见过尚世子。” 看着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的王睿，尚之文淡淡的说道： “睿公公可是有什么事情？” “奴才没什么事情，只是想好好看看这尚亲王府，回头和娘娘说说，也让娘娘瞧瞧这亲王府的雅致风光，不枉娘娘时常惦念着尚王爷。” 听着王睿的回答，尚之文话里有话的说道： “既然是说给太后听，那公公便随意吧，不过本世子有句话提醒公公，皇宫是皇宫，王府是王府，既然公公现在是在王府，那就要按照王府的规矩，切莫越了界。” 尚之文的意思就是你看可以，但别他妈瞎看。 这里是尚亲王府，不是甄菀的皇宫。 在这里，没人惯着你。 王睿自然能听出尚之文的警告，于是笑着说道： “世子请放心，该奴才看的，奴才不会错过，不该奴才看的，奴才绝对不会去看。” “公公知道就好，失陪了。” “世子慢走。” 看到尚之文离开了，王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小声骂道： “龟儿子，比你爹还能装逼，等我大周的铁骑踩在你脑袋上的时候，我看你是不是还能这么嚣张。” 因为尚之文的提醒，王睿也没有作死去那些宫殿里，只是在花园转了一圈，随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白雨曦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王睿没有去管她，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拄着下巴嘀咕道： “目前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尚耿孔要造反，那龙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 思索了一下，打算明天找尚耿孔聊聊，试探一下。 有了个初步的计划，王睿看着呼呼大睡的白雨曦，微微叹了口气。 “就一张床，你还给霸占了。” 摇了摇头王睿也没有离开，毕竟这里是尚耿孔的家，保不齐会出现什么事情，守在白雨曦身边才能护她周全。 所以王睿打了个哈欠，随后就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第75章 把王睿拖下去砍了！ 第二天。 睡了一夜的白雨曦醒了过来。 她坐起来有些迷茫的看着房间，努力在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 仔细回忆了一下，一些零散的片段出现在脑海中。 当她把这些片段整合在一起后，眼睛逐渐瞪大。 她捂着自己漂亮的脸蛋，崩溃的说道： “天呐，我昨天怎么和他说了那样的话啊，这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意识到醉酒后丢了大人，这让白雨曦没脸再见王睿了，急忙掀开被子就准备偷偷溜走。 至于以后怎么面对王睿就以后再说吧，总之现在是真的没脸见他。 就在白雨曦准备打开门的时候，门却在外面被人推开了。 白雨曦一愣，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 王睿看到披头散发的白雨曦还保持着准备开门的动作，这让他挑了挑眉质问道： “你忘了你现在是个太监了？” 白雨曦急忙低着头，尴尬的说道： “失陪一下，我去方便一下。” 看到白雨曦说完话就准备从自己身边溜走，王睿一把就抓住了她的后脖领，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把她拎到了桌子旁。 把右手的帕子放在了桌子上，打开帕子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出现在白雨曦的眼中。 “你起来晚了，早饭已经吃完了，我就给你带了两个肉包子，你趁热吃吧。” 看到王睿说完话就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发起了呆，白雨曦重新把目光对准了冒着热气的包子，一时间心里一暖。 虽然这个男人好色又无耻，但他却又温柔与体贴。 严格来讲，虽然他有男人的通病，但也算是难得一遇的好男人。 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内心的暖意，拿起包子就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吃完包子白雨曦也没再想着离开，把头发盘好后就重新把帽子戴上了。 走到了还在窗台前发呆的王睿身后，白雨曦有些扭捏的问道： “公子，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面对白雨曦的询问，王睿沉思了一下说道： “我要去找尚耿孔试探他一下，你就在这里等我吧，不然我怕尚耿孔会发现你是女人。” 尚耿孔的眼睛太犀利，如果让他多看白雨曦两眼，肯定会发现她是女人。 “好，奴家在这里等公子回来。” 王睿转过身看着突然变得温柔似水的白雨曦，好笑着说道： “今天怎么这么乖巧，不似昨天那般刁蛮。” 看到王睿哪壶不开提哪壶，白雨曦捏着衣角低着头，红着脸尴尬的说道： “公子就不要取笑奴家了，奴家都快羞死了。” “好吧，那我走了。” 在王睿离开后，白雨曦这才松了口气。 摸着自己滚烫的脸蛋，喃喃道： “都怪他，好好的提什么昨天，明明刚才还觉得他挺好的，转眼就又这么气人…” 话落，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眼底藏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 尚耿孔正在处理公事，而所谓的公事正是秘密调兵。 虽然朝廷的人还在呢，但丝毫不影响尚耿孔的大计。 这个时候下人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 “王爷，睿公公在外求见。” 听到王睿要见自己，尚耿孔头也不抬的说道： “本王知道了，让他在偏殿稍等，不要给他上茶，等本王处理完公事就去见他。” “奴才晓得。” 尚耿孔在密函上印上了自己的私印后，冷笑着说道： “这皇上你昭泰当得，我尚耿孔也同样当得！在等些时日，本王将会亲自率兵杀入京城！” 偏殿。 王睿看到尚耿孔走了进来，急忙站起来弯着腰恭维道： “奴才冒然打扰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尚耿孔走到主位坐下来后笑着说道： “无妨，睿公公坐下说话。” 话音一转，看着下人呵斥道： “王赐福，怎么不给睿公公上茶？府里的规矩都忘了吗？” 下人急忙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道： “是奴才的疏忽，奴才这就亲自去上茶！” “睿公公可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你居然胆敢如此怠慢，是不是想挑拨本王和太后的关系啊！” “奴才没有！还请王爷明见啊！” “本王可以饶了你，但睿公公怎么想？至于怎么处理你，就由睿公公决定吧！” 看到这个老家伙上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而且还把皮球甩给自己，这让王睿暗骂这个老家伙还真他妈不好搞。 王睿知道这是尚耿孔的小戏码，于是站起来笑着说道： “一点小事而已，王爷何必大动肝火，依奴才看就饶了他吧。” 然而尚耿孔却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恼怒的说道： “不行，这个狗奴才胆敢挑拨本王和太后的关系，本王岂能就这样算了！来人，把他带下去严刑拷打，看看到底是谁指使他这样做的！” 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侍卫，夹着求饶的管家就走了出去。 看着被拖出去的管家，王睿迅速想了一下后笑着说道： “王爷，在奴才出发前太后娘娘特意叮嘱一定要让奴才好好慰问王爷，娘娘说当初若是没有您替我大周朝平定天下，那大周就没有今天的繁华盛世，所以太后娘娘真的是很敬重王爷您。” 听着王睿的恭维，把尚耿孔目光对准他后笑着说道： “请睿公公回去禀告太后，就说本王多谢娘娘记挂。当年平定天下是臣分内之责，如今只求王府安稳，百姓安康，不辜负娘娘与朝廷的信任便好。” 王睿笑了笑，重新坐下来后话里有话的说道： “王爷和朝廷是一心，不论是少了谁这大周朝都好不了，但还是有人造谣王爷，说您想要起兵造反，夺取皇位…” 不等王睿说完话，尚耿孔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指着他恼怒的说道： “睿公公，本王念你是太后身边的人，所以对你尊为上宾，但本王没想到你居然妖言惑众，污蔑本王有夺取皇位之心，来人！” 看到又进来两个侍卫，这让王睿挑了挑眉！ 尚耿孔一指王睿，冷声说道： “你妖言惑众，企图掀起本王与朝廷的纷争，性质极其恶劣，按律当诛，把他拖下去砍了！” 见尚耿孔直接判了自己死刑，王睿不但不慌，反而还笑了。 虽说尚耿孔的确敢杀自己，甚至也不怕甄菀的怪罪，但他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用这么蹩脚的理由杀自己。 王睿是太后派来的钦差，代表着朝廷颜面。 此时杀他，等于公然与朝廷决裂，相当于提前暴露了谋反的野心。 根据王睿这两天的打探和京里传来的消息，其他两个藩王并没有大动作，这说明他们还在筹谋大计的阶段，根本没做好与朝廷正面抗衡的准备，贸然杀王睿只会打乱全盘计划，让他陷入被动。 所以尚耿孔之所以要杀王睿，只是在吓唬他而已。 第76章 生死一瞬间！ 当然，也有可能是王睿推测错了。 不过王睿更愿意相信城府极深的尚耿孔，不会在没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就起兵造反。 王睿没有理会过来抓自己的侍卫，而是看着尚耿孔笑着说道： “王爷，您误会奴才了，奴才只是把听来的谣言说给王爷听罢了，朝廷的十万铁骑，五十万大军，以及皇上、太后，可都是相信王爷您没有二心。” 这句话看似是在替尚耿孔洗脱嫌疑，但也是在警告他太后防止你造反，早就安排好了大军。 老子今天若是死在你这里，等消息传回京城，那六十万大军将会浩浩荡荡的杀过来！ 到时候就看看你这边陲小城，能不能扛得住大周朝的六十万大军吧！ 当然，这是王睿瞎掰的，实际上甄菀手中只有驻京大营那一万多人。 别说杀到南疆，恐怕半路就得被灭了。 不过以尚耿孔的城府，肯定会琢磨王睿这句话。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京城也有他的眼线，但万一大周朝的军权被甄菀秘密抓在了手中呢？ 如果尚耿孔是个莽夫，那王睿还会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死在这里。 但尚耿孔是个心思细腻又多疑的人，所以王睿确定在自己说出这句话后，能够平安无恙。 果然，尚耿孔抬手说道： “慢！” 把目光对准了脸上挂着笑意没有丝毫慌乱的王睿，尚耿孔盯着他的眼睛看见一会，突然问道： “本王怎么感觉睿公公是在威胁本王呢？” “王爷说笑了，奴才只是一个太监，哪里敢威胁我大周朝的功臣呢？奴才只是痛恨那些造谣王爷的人，王爷这么矜矜业业对朝廷绝无二心，却还要被人污蔑，我都替王爷您觉得委屈。” 听到王睿这么说，尚耿孔又盯着他看了一会，笑着说道： “那看来是本王误会睿公公了，是本王的不是。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滚下去！” 在两个侍卫退下去后，尚耿孔颇为无奈的说道： “本王奉朝廷旨意镇守南疆三十年，不敢说鞠躬尽瘁，却也从未有过半分懈怠。可如今竟有人暗中传谣，说本王意图不轨，本王倒是不在乎个人名誉，就是怕皇上，怕太后对本王误解，所以这次睿公公回去，可一定要替本王澄清啊！” “王爷请放心，奴才回去后一定会如实禀报，替王爷洗刷这莫须有的冤屈！” “好，睿公公别站着，快坐下说话。” “谢王爷！” 半个时辰后，尚耿孔亲自送王睿离开了偏殿。 “睿公公，刚才多有得罪，还请不要见怪。” “王爷这是哪里的话，奴才能够见识到义薄云天的王爷，已是奴才修了十辈子才得到的造化，奴才开心还来不及呢，又岂敢怪罪王爷。” 尚耿孔笑着点了点头，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睿公公回京以后，可一定要在太后面前美言本王两句。” “请王爷放心，奴才定不会辜负王爷的期望！” “好，那本王还有公事要处理，就不陪公公了。” “王爷请。” 看到尚耿孔背着手走了，王睿深深地松了口气。 当他回到了房间中，白雨曦急忙跑了过来。 “怎么样了，你们都说什么啦？” 王睿没有回答白雨曦，而是松开了攥成拳头的双手。 此时他的手心已经布满了汗水，而双手也止不住的颤抖。 他不是诸葛亮，做不到神机妙算。 说实话，刚刚与尚耿孔交锋的时候，他都怕死了，生怕自己分析错了把小命丢在这里。 但哪怕心里再怎么害怕，也不能让尚耿孔看出来，不然真的可能死在这里，必须要咬着牙忍着！ 白雨曦看到王睿手心全都是汗水，急忙把目光对准了他的脸。 看到他嘴唇都变白了，甚至目光都有些呆滞，这让从来都没有见到他这一幕的白雨曦都有些慌了。 “呼～” 王睿长舒了一口气，呆滞的眼睛才恢复了正常。 “给我打点水，我要好好洗一下。” 白雨曦急忙点了点头，随后抱着盆子就出去打水了。 王睿十分疲惫的坐在凳子上，看着窗外喃喃道： “现在可以确定尚耿孔百分百要造反了。” 王睿很清楚刚刚尚耿孔虽然是在吓唬自己，但若是自己被吓唬住了，露了怯意，那么他真的可能杀了自己，从而以复兴前朝，讨伐大周为由造反，杀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而另外两位藩王本就对削藩惶惶不安，见他率先发难，为保自身封地与权势，必然会顺势响应，一同举兵反周。 但王睿没有被吓唬到，并是反而以十万铁骑和五十万大军整装待阵为引，把尚耿孔搞的不知道甄菀是不是真的掌握军权并且已经准备好自己的造反了。 现在尚耿孔肯定还没和另外两个藩王谈妥，否则他们不会一点大动作都没有，所以尚耿孔得掂量掂量自己手中的这十万大军能不能扛得住朝廷的六十万大军。 刚刚王睿要是走错一步，那这条小命就真的可能交代在这里了。 白雨曦抱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看着他说道： “水打来了，洗洗手吧。” 王睿把颤抖的双手放在了水盆中，冰凉的水通过皮肤传入大脑，才缓解了他那紧张的情绪。 白雨曦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担忧的说道： “之前在破庙的时候，你一个人面对四个持刀的亡命徒都没有这个样子，如今只是和尚耿孔见了一面，怎么就吓成这样了？” 王睿洗了洗手，又洗了把脸后，接过白雨曦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说道： “面对那四个亡命徒我有把握干掉他们，但面对尚耿孔，我没有办法干掉他以及他手中的十万大军，命运不在自己手中掌握，我很难不怕。” “倒是难得见你怕一次。” “我死不死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怕连累你，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未来还有大好的前程与幸福的人生，若是就这样陪我丧命于此，哪怕我变成鬼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突然听到王睿这么说，这让的白雨曦眼中瞬间闪烁着爱慕的小星星！ 原来这个男人之所以害怕，是因为担心自己啊！ 他…怎么这么好啊！ 此时的王睿却在心里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能把贪生怕死改编一下用来泡妞，我他娘的还真是一个天才！ 第77章 上山容易下山难！ 王睿基本上确定尚耿孔确实要造反，不过另外两个藩王有些犹豫不决，成了，他们三人平分天下，但若是败了呢？岂不是连仅有的体面也没有了。 这也是他们两个一直在犹豫不决的原因。 王睿精准的分析到这一点后，急忙写了一封信六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 慈宁宫。 甄菀放下手中的信件，望着窗外喃喃道： “尚耿孔确定要造反，小睿子让哀家不可再提起撤藩的事情，避免尚耿孔利用这一点去煽动另外两位王爷造反。” 一旁伺候的锦芸听到尚耿孔要造反，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虽说政治斗争的残忍程度丝毫不比军事斗争差，但若是真打仗，那就会有数不尽的变数，也会死很多的人，甚至可能连甄菀也会遭受牵连。 更重要的是王睿还在南疆，万一尚耿孔真的要造反了，那他岂不是性命不保？ 虽然她只是甄菀安排监视王睿的，但通过这段时间的同一屋檐下相处，她也是下意识的把王睿当成了丈夫。 如今丈夫正处于虎穴之中，锦芸很难不担心。 “锦芸，哀家想去后花园散散心，过来扶着哀家。” 正胡思乱想的锦芸急忙走过去扶着甄菀，随后二人就离开了慈宁宫。 看着依旧在后花园玩泥巴的小皇帝，甄莞喃喃道： “这小睿子不在宫，哀家连商量个事情的人都没有。” 王睿真是太好用了，基本上就是即插即用。 所以用惯了王睿，已经很难有人能入甄菀的眼了。 不过王睿现在在南疆，就算即刻出发也得一个月才能回来。 这一月可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比如尚耿孔造反。 甄莞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再加上手头只有驻京大营可用，而王睿又不在身边，这让她心里很没底。 思索了片刻后，甄莞决定不能在等下去了。 现在整个国家的命运都掌握在她的手中，她必须要尽快做好对策。 于是甄莞看着锦芸说道： “锦芸，吩咐下去，传咏林江、韩子道、云卫尧三人立刻进宫见哀家。” “奴婢这就去吩咐。” 看到锦芸行了个礼就急匆匆的走了，甄菀望着玩泥巴的小皇帝自言自语道： “王睿，你快点回到哀家身边吧。” 这边的甄菀已经和自己的三个亲家商讨国家大事了，另一边的王睿也启程回京了。 尚亲王府。 身穿蟒袍的尚耿孔看着多尔图等人说道： “这段时间本王的公事太多了，没有陪好诸位大人，还请各位不要见怪，待他日再来景洪府，本王一定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面对尚耿孔的客套，多尔图急忙抱拳说道： “王爷这就是见外了，我们来的这些日子里，王爷好吃好喝的供着，生活堪比神仙，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尚耿孔笑了笑，把目光对准了王睿后说道： “睿公公，说句心里话，本王是真瞧着你合眼缘。不如这样，本王向太后娘娘递份折子，恳请她恩准你留在王府伴我左右，睿公公你看如何？” 听到他突然这么说，这让白雨曦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她胸大无脑，但也听出来这是尚耿孔要把王睿留下来做人质啊！ 不过王睿却没有任何惊慌，而是躬身恭敬的说道： “王爷厚爱，奴才实在惶恐，奴才已经习惯伺候太后娘娘了，这突然伺候王爷真怕笨手笨脚惹了王爷生气，更何况，奴才还得回京和太后娘娘禀告您所受到的委屈，您说呢？” 听到王睿的回答，尚耿孔微微一笑说道：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勉强了。” 说到这里看着尚耿孔多尔图等人双手抱拳说道： “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就送各位到这里了，剩下的路就由之文送各位。” 多尔图等人笑着和尚耿孔行了个礼，随后就上了马车。 尚之文骑上马后，就把目光对准了尚耿孔。 见尚耿孔点了一下头，尚之文也是点点头，随后就带着人和车队离开了。 望着离去的队伍，尚耿孔背着手淡淡的说道： “甄莞，希望你能喜欢本王送的这个回礼。” … 过了一天一夜后，队伍来到了南疆的青菜县。 尚之文向众人拱了拱手后说道： “臣就送各位大人到这里，祝各位大人一路顺风！” 尚之文说完话又深深地看了王睿一眼，随后就招呼着自己的人回去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多尔图走到王睿面前小声说道： “睿兄弟，你可看出这尚王爷有什么意图？” 多尔图这么精明的人在出发前就知道此次前行南疆，就是为了看看尚耿孔有没有造反的意思。 不过在尚亲王府他也不能问，这不等离开以后就立马向王睿询问。 王睿没有回答多尔图，而是一直看着尚之文等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才说道： “多大哥，你觉得呢？” “这…兄弟你也知道你大哥我愚钝，论才智肯定没办法和兄弟你比，所以兄弟你就提点一二，让大哥我回去也能向娘娘交差不是？” 听到多尔图这么说，王睿就知道他也看出来尚耿孔有造反的意思了。 多尔图是个人精，就算看出来尚耿孔有造反之意，但这话也不能直接和甄菀说。 毕竟谁也不知道甄菀到底是什么意思，万一没说到甄菀的心头里去，反而会落下个污蔑他人，挑拨是非的罪名。 王睿也是明白了多尔图的意思，笑着说道： “大哥你只需要如实汇报就好了，看到了什么，就说什么，娘娘自己会分辨的。” 看到王睿说完话就上了马车，多尔图喃喃道： “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哦，我懂了。” 尚耿孔要造反的事情甄菀岂能不知，不然也不会派王睿过来查探虚实了。 但尚耿孔又不可能把要造反的事情告诉多尔图等人，所以多尔图只需要如实禀报就行，剩下事情由王睿和甄菀说。 立马就明白了王睿的意思后，多尔图也没有再浪费时间，急忙上了马车迅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马车里。 看着坐在身边的白雨曦，王睿面色凝重的说道：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一路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紧紧的跟在我身边，千万别和我散了。” 第78章 紧跟着我，保你平安！ 难得看到王睿表情这么凝重，白雨曦也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问道： “你的意思是尚耿孔要杀我们？” “我也不确定，但多些准备总是没错的。” 尚耿孔身为藩王，对朝廷动向十分敏感，这一次人带多了很容易被误解为是甄菀在向他威慑。 所以这一次南疆之旅，除了多尔图和其他几位官员，就只带了一百多人。 而这一百多人里，礼官和杂役就占了一半，也就是说侍卫只有五十多人。 如果尚耿孔真的要杀他们，这五十多个侍卫连一分钟都撑不住。 想象到自己可能要死在回去的路上了，这不免让白雨曦有些害怕，也不管男女授受不亲了，紧紧的贴着王睿，仿佛只有这样才有安全感。 王睿拍了拍她白嫩的手，调侃道： “你不是说要来保护我吗？这还没发生危险呢就吓成这个样子，若是真遇到危险了，你还怎么保护我啊！” “哎呀，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拿奴家寻开心了。” 白雨曦不想坐以待毙，于是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指着远处的一条小路说道： “要不我们改道吧，走那条小路，尚耿孔肯定不会知道的。” 然而王睿却抱着后脑勺看着她曼妙的身躯，淡淡的说道： “没用的，尚耿孔若是真的想杀我们，这附近肯定已经布满了眼线，不论我们走哪条路都没用。” 白雨曦急忙转过头看着王睿质问道： “那就这样等死？” “我说我们会死了吗？我只是说我们会遇到危险，你只要紧跟着我，就能确保平安。” “真的？” “你现在除了相信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见王睿说完话就闭上了眼睛，白雨曦沉思了一下推了推他的胳膊问道： “那如果尚耿孔要动手，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我们现在距离最近的南湖大营约两天的路程，尚耿孔若是想让我们死，就肯定不会让我们活着到南湖大营的。但他也肯定不会在我们刚离开他的地盘就动手，所以差不多就是今天夜里吧。” “夜里…” 可能是想到自己只能活几个时辰了，这一刻的白雨曦并没有心烦意乱，反而淡定了。 见她没有任何动静，王睿睁开眼睛看到她安静的坐在自己身边，好奇的问道： “怎么突然间不说话了？” 面对王睿的询问，白雨曦叹了口气后说道： “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别说了，把大腿借我用一下。” 看到王睿把脑袋枕在了自己的腿上，吧嗒吧嗒嘴就闭上了眼睛，白雨曦也没有去推开他。 如果二人的生命只剩下这几个时辰了，那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也未尝不可。 天渐渐的黑了。 车队停了下来，就听多尔图在车外面问道： “睿公公，这里挺平坦的，在这里扎营如何？” 面对多尔图的询问，王睿把一套素服递给白雨曦后说道： “别穿太监的衣服了，换上这套衣服。” “为什么要换衣服？” “想活命就听我的。” 把衣服塞进她的手中，王睿就掀开门帘跳下了马车。 看了一眼四周，把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上，站在那里的话，正好可以看到这里，点点头说道： “可以。” “那我让他们去扎营。” “等下。” 叫住了准备去吩咐的多尔图，王睿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了他肩膀上，又把帽子摘下来戴在他头上后说道： “大哥，夜里凉，小心别着凉。” 看到王睿对自己这么好，多尔图被感动的不要不要的，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去吩咐了。 看着他的背影，王睿调侃道： “这造型看起来真像个太监。” 这个时候换上素服的白雨曦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虽然看上去挺淡定的，但看着来时的道路还是有些紧张。 生怕下一秒就杀出一群人把他们砍成肉泥。 就在一个杂役准备生火做饭的时候，突然看到旁边的草丛有动静。 还以为是遇到野兔了，杂役撸起袖子小声说道： “看来今晚可以加餐了！” 随着杂役小心翼翼的走进草丛中，兔子没看到，倒是看到一群蒙着脸的持刀壮汉！ 杂役瞳孔一缩，还不得发出惨叫就被割了喉！ 虽然杂役悄无声息的死了，但还是引起了正在警戒的守卫注意。 其中一个守卫拔出佩刀，轻轻的奔着发出声音草丛走去。 眼看着就要走进草丛了，这个时候那伙隐藏在草丛的刺客冲了出来！ 见状侍卫急忙大声喊道： “有刺客！！” 然而话音刚落下，就被人一刀给捅死了。 这边的骚乱立马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其他的侍卫也急忙拔出佩刀准备过去支援。 但这个时从四面八方冲出来上百名蒙着面的刺客！ 这些刺客二话不说，见人就砍！ 一时间这个还没有扎好的营地仿佛屠宰场一样，惨叫声此起彼伏！ 白雨曦看到尚耿孔果然派人来杀他们了，紧张的抱着王睿的胳膊，恨不得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 不过王睿倒是挺淡定的，毕竟早就猜到尚耿孔会对他们动手了，心里已经有了预期。 其次，尚耿孔肯定不会大摇大摆的杀他们，所以不会派出几百数千人，王睿估摸着也就是一百来人，目前来看也差不多。 自己这一方也是一百多人，但打肯定打不过骁勇善战的精兵，但死也得死一会。 而王睿，可以趁着这个时机搞点事情。 这个时候多尔图拿着一把刀一脸惊慌的跑了过来，看着王睿焦急的说道： “兄弟，我们被包围了，我们完了！” “大哥莫慌，只要有兄弟在定然能护大哥周全！” 王睿说完话就抢过了他手中的刀，随后指着马匹说道： “大哥，我来断后，你快上马跑！” 看到王睿这么讲义气，多尔图也是被刺激到了，咬着牙骂道： “妈的！老子活了几十年，岂能被这群狗贼吓唬到！兄弟你上马，大哥给你断后！” “大哥，这个时候就别谦让了，我们兄弟能活一个算一个！” 王睿说完话就强行把他推到了马匹旁，看到多尔图还想说什么，王睿恼了！ “我他妈让你骑马走！你他妈听不到啊！赶紧的！” 然而王睿这不耐烦的咒骂，却让多尔图眼眶一红！ 不枉自己给了他一万两白银，他是真他妈讲究啊！ 多尔图也没有再废话，上了马后红着眼睛说道： “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到京里向太后娘娘禀报你舍己为人的英勇行为！” “大哥，一路平安！” 话音落下王睿冲着马屁股就狠狠地拍了一下。 收到了前行信号的马迈着四条大长腿就跑了！ 这个时候白雨曦走了过来，焦急又不解的问道： “你怎么把马给他了啊！” “你真以为骑着马是好事吗？” “可这是我们唯一能活下去的办法啊！” “笨蛋，看我的。” 王睿说完话后冲着那些正在搞大屠杀的刺客大声喊道： “那个太监骑着马往北边跑了！” 王睿喊了一句后就急忙拉着白雨曦趴在了地上。 果然，随着王睿的话音落下，这群刺客立马分出一半的人骑着马，奔着多尔图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看着从不远处跑过的刺客们，白雨曦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第79章 拿命搏！ 王睿看到人被引走了一半，急忙把身上的太监衣服脱下来扔到了一旁，里面是早已经换好的素服。 把目光对准了一脸迷茫看着自己的白雨曦，笑着说道： “这就叫做祸水东引。” 王睿说完话又趁着天黑和混乱，从两个死了的刺客脸上把黑布扯了下来。 回到白雨曦身边，递给她一块黑布说道： “把这个戴上，然后咱们去办正事。” 可怜的多尔图还不知道自己被王睿利用了，正飙着眼泪骑着马，往南湖大营的方向狂奔呢！ … 附近的一个小山包上。 王睿带着白雨曦来到这里后，就看到几个黑影正在山包上望着临时营地的方向。 王睿粗略的数了一下，大约十个人。 一打十，哪怕是王睿也不行。 于是他冲着白雨曦小声说道： “在这里等我。” “你干嘛去？” “我不能让朝廷的人白死。” 尚耿孔送了他这么一个大礼，他必须要对等的还回去。 王睿说完话就一边往山上跑一边大声说道： “那个太监骑马往南湖大营方向跑了，咱们人手不够啊！” 因为天太黑了，大家只能看到有个人戴着黑布往上包上跑。 不过他们也没有想太多，毕竟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人冒充他们。 为首的男人开口说道： “去几个人追那个太监，不过如何都不能让他活着到南湖大营。” “是！” 立马就有五个人急匆匆的下了山。 在他们与王睿擦肩而过的时候，王睿还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就是往那边跑了，你们快点！” 在他们几个下了山后，王睿也来到了山顶。 为首的男人正在担忧会让王睿跑掉，他若是跑掉了，那这个计划就是彻底失败了，弄不好还会让朝廷直接对他们出兵。 这个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因为正在担心这个事情，所没有过多的关注上山的这个人。 王睿看了一眼守护在他身边的四个男人，眯了眯眼睛后猛的抓住刀就是手起刀落！ “刷！” 王睿迅速解决了一人后，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持刀的手又是一砍！ 趁其不备干掉两个人后，剩下的三人终于是反应过来了！ 不过王睿此时已经到他们身前了，眼疾手快的他猛的挥出一刀，直接把其中一人拔刀的手齐刷刷的砍掉！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人的刀拔了出来，正准备奔着他砍了过去。 王睿急忙就地一滚躲过了对方这一刀，随后抓着刀柄狠狠地用力一桶！ 当刀尖刺穿对方的胸膛，王睿猛的就把刀抽了出来，正准备把断手的人也解决掉，却没想到他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并且还冲着为首的男人大声喊道： “我拦着他，你快跑啊！” 这个时候为首的男人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也意识到这个冒充自己的人实力高强，能在电光火石之间杀了自己三人重伤一人，这肯定不是寻常的人。 但哪怕意识到他很强，但男人也并没有离开。 只见他拔出了随身携带的佩刀，随后就准备砍死这个家伙！ 王睿一时间被对方紧紧抱住无法挣脱，干脆双脚用力一蹬，把重心向后仰去，同时把持刀的手放在了他大腿的一侧，反手抓刀柄把刀尖贴在对方的后背上。 抱着他的男人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脚下一个没站稳就抱着王睿重重的躺在了地上。 这一摔，让王睿手中的刀直接刺入了对方的后背。 对方吐了一口鲜血，随后就一命呼吁了。 这招看着挺危险，但一点也不安全。 万一有所偏差导致刀刺穿了对方的胸膛，那他身上的王睿也得跟着一起死。 但眼前这个情况没有太多的时间让王睿考虑，只能拿命拼一把了。 这个时候为首的男人刀也砍了过来，王睿急忙原地一滚，勉勉强强的躲过了这一刀！ 不等他补刀，王睿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 看到他还想砍自己，王睿急忙说道： “别看我现在没有刀，但我依旧可以轻松的干掉你，信不信？” 对方没有被王睿吓到，抓着刀就奔着他砍了过去！ “你妈的，还真砍啊！” 王睿骂了一句没有去空手夺白刃，毕竟不是匕首，在双方有几米距离的情况下，夺这种大刀不现实。 王睿几个灵活的闪躲，躲过了对方的连续攻击，瞅准机会脚下用力一蹬，身体就宛如猎豹一般奔着对方冲了过去！ 对方还想砍他呢，但当他的刀还在半空中的时候，王睿就已经冲到了他面前，张开双臂就紧紧的抱住了他！ 巨大的冲击让二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一摔把男人摔给摔清醒了，立马就扔掉了手中的大刀，从裤腿拔出了一把匕首，奔着王睿的脖子就刺了过去！ 王睿也没料到他身上还有刀，躲是躲不开了，只能下意识的身体一歪。 而这一刀也没有刺中王睿的脖子，而是刺中了他的胳膊。 男人急忙把刀拔了出来，这一次奔着王睿的胸膛刺去！ 但王睿已经有所准备了，急忙就抓住了他持刀的手腕，随后二人就较上了劲！ 王睿这个原主的身体本来就不行，再加上刚刚连续解决掉四个人，体力已经几乎消耗殆尽了。 但这个节骨眼上，哪怕是死也要干掉对方，不然山下等着他的白雨曦也会跟着一起死！ 在二人较了一会劲后，王睿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对方的匕首开始刺入他的胸膛了！ 感受着胸膛传来的刺痛，王睿猛的就张开嘴巴，隔着脸上的黑布咬住了他的手！ 当鲜红的血液从王睿的口中止不住的流出来后，男人再也忍不了疼痛了，张开嘴巴就开始惨叫！ 但王睿却瞅准了时机，硬生生的把刀掰了过来，把刀尖对准了男人的胸膛！ 只见他一边死死的咬着男人的手，一边用身体把刀柄往下压！ 男人再也撑不住了，稍微卸了力，锋利的匕首就刺入了他的胸膛。 不过这一刀没有刺中他的心脏，所以没有让他立刻死去。 王睿松开了男人的手，吐了口血后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都说了你拿刀干不过我，你偏不信，现在信了吧？” 第80章 给你个体面！ 此时的男人看着大喘气的王睿，声音沙哑的问道： “你到底是谁？” “那得问问你自己本来是想杀谁了。” 突然听到他这么说，男人顿时一愣。 下一秒他就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的问道： “你是王睿？？？” “不是吧大哥，我都干死你四个人了，你才反应过来小爷我就是王睿啊！” 当王睿把脸上的纱布摘下来后，虽然男人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但那个轮廓也确定是王睿无疑！ “这怎么可能！” 看着怀疑人生的男人，王睿摇摇晃晃的笑起来后不屑的说道： “尚世子，你以为你爹的把戏我看不出来？我都能单枪匹马的干翻当了几十年丞相的曹坤，就你爹那点计谋在我眼里连屁都不算！” 虽然王睿话说的难听，但尚之文也没有反驳。 他咬着牙坐起来后，胸口的刀身随着呼吸微微晃动，嘴角溢出一丝血沫。 看了一眼插入胸口的刀，缓缓地把目光对准了王睿。 “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那么聪明，但从即刻开始，我尚家的十万大军将会踏破京城，取了昭泰、甄菀以及你的人头。” “大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放狠话还有什么意义吗？” 尚之文没有再回答王睿，躺下来后看着璀璨的星空喃喃道： “父王，儿臣看不到您登基的那天了…” 随着尚之文的话音落下，他的瞳孔就扩散了。 那一刀虽然没有伤到他的心脏，但却刺穿了他的肝脏，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看到尚之文死了，王睿面无表情的说道： “念你也算是条汉子的份上，我就给你个体面好了。” 本来王睿是打算斩了尚之文人头带回京城的，但既然尚之文临死之前也没有求饶，王睿就给他一个全尸好了。 捂着受伤的胳膊下了山，因为天黑白雨曦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急忙小声问道： “谁？” “大姐，你都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就不要说话，这不是暴露你自己了吗？”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白雨曦急忙就跑了过去。 “你怎么这么久才下来啊，我刚刚看到有五个男人下了山…呀！你怎么受伤了啊！” “没事，只是皮肉伤，咱们先离开这里。” 白雨曦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急忙扶着王睿就进入了不远处的森林中。 天亮后，二人走出了森林，来到了一个农户家。 白雨曦站在木门前，看着面前的草房说道： “有人吗？我们是路过的，我同伴不小心受了伤，想借你们这里歇歇脚，讨碗热水，绝不会叨扰太久。” 话音刚落，木门被拉开，一位裹着蓝布头巾的农妇探出头。 她王睿肩头渗着血迹，脸色苍白。 农妇迟疑了一下，侧身让开门。 “进来吧，山里不比外头，你们这模样，怕是走了不少夜路。” “谢谢大娘！” 白雨曦把王睿扶进屋后，农妇麻利地烧了热水，又取来干净的布条递给白雨曦。 “先给他擦擦血吧，我家汉子去山里砍柴了，等他回来，看看能不能找些止血的草药。” 白雨曦连忙道谢，接过布条时，瞥见王睿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显然是在暗中留意着农户。 白雨曦一边卷起王睿的袖口，一边小声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王睿看了一眼走出去的农妇，微微摇了摇头。 “目前来看没什么问题。” “呀！” “咋了？” 白雨曦指着王睿血淋淋的伤口，声音颤抖的说道： “你怎么伤的这么重啊！” “这还重？你应该去山包上看看那五个人。” 白雨曦强忍着翻滚的泪珠，拿着布条轻轻的擦拭着王睿胳膊上的伤口，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他。 王睿却早就习以为常了，之前当特工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都是家常便饭。 余光看到白雨曦眼睛里的泪珠，王睿调侃道： “怎么，心疼我了这是？” 白雨曦擦了一下眼角流出的泪珠，没好气的说道： “我才不心疼呢。” “那你哭什么？” “被你这伤口吓的。” “行吧。” 伤口被简单的包扎好后，王睿留下了一些散碎银两，随后就和白雨曦离开了。 尚之文死了的消息最多两天就会传到尚耿孔的耳中，王睿必须尽快写信给甄菀，让她赶紧安排。 向农妇打听了最近的县城，二人就动身了。 县衙。 王睿将信折好塞进密封的竹筒，把竹筒交给驿卒面色严肃的说道： “这封信需八百里加急，务必尽快送抵京城慈宁宫，呈给太后娘娘！若是耽误了时机，你就是有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驿卒看着他手中的太后令牌，不敢大意，连忙双手接过竹筒，随后就去安排马匹去了。 白雨曦看着面色凝重的王睿，开口问道： “尚之文让你杀了，尚耿孔会反吗？” “他肯定会反，但我不能让他反，至少现在不行！” 虽说之前写信提醒了甄菀，但调兵可没有那么快，再加上各地的将军听不听她的也不一定。 不过王睿既然敢杀尚之文，自然有把握能让尚耿孔咽下这个哑巴亏。 两天后。 当尚耿孔看到死不瞑目的尚之文，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尚耿孔总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身体发达，但头脑简单。 二儿子虽然智商正常，但对军事却没有任何的天赋。 唯独这个小儿子，不论在军事还是政治上，都拥有杰出的天赋。 尚耿孔早都已经把他列为继承人了，待他在历练些时日，就让他跟随自己一起去骑兵造反。 然而他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 尚耿孔年事已高，没有那个精力再重新培养一个了，所以死了最看好的儿子，尚耿孔的心情就别提了。 沉默了许久后，尚耿孔把目光对准了跪在地上的五人。 他指着尚之文的尸体，冲着这五人声音沙哑的问道： “本王不是让你们贴身保护世子吗？他为什么还死了？” 面对尚耿孔的质问，其中一人身体颤抖的说道： “王爷！有人禀报说王睿骑马跑了，世子怕他跑到南湖大营去，就命我们几个去追，留下了四个人保护世子，我们也没想到世子会出事啊！求王爷饶命啊！” 看着“咣咣”给自己磕头的五个人，尚耿孔站起喷着吐沫星子骂道： “一群饭桶！养你们不如养条狗！” 尚耿孔猛地揪起说话那人的头发，将他的脸按在尚之文冰冷的尸体上。 “睁大眼睛看看！这是本王的世子！是尚家未来的根基！本王让你们贴身护着他，不是让你们当他的跟屁虫！他年轻不懂事，你们这群吃了十几年兵粮的东西也不懂？王睿跑了能翻了天？用得着你们他妈撇下世子去追？！” 话音落下尚耿孔冲着门外喊道： “人呢，都他妈死了啊！” 当几个侍卫跑进来后，指着尚耿孔跪在地上的五人说道： “把他们拖下去砍了！连同他们的家眷一起杀了！ 第81章 肯定会造反！ 没有理会那五个哭爹喊娘求饶的老兵，尚耿孔颤抖着摸着尚之文的脸，当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哭，但面对寄予厚望的小儿子惨死，还是让这位征战沙场几十年的老人落了泪。 他轻轻的摸着尚之文的脸，哽咽的说道： “儿啊，你放心，父王定然会把昭泰和甄菀的人头取下来，祭奠你的在天之灵！” 王睿猜测的没错，尚之文死了，尚耿孔哪怕还没有和另外两个藩王谈妥，但也一定会借此起兵造反。 但打仗不是闹着玩，哪怕尚耿孔被儿子的死气晕了头，但他也不会立刻就派兵。 人马、粮草、后援，这都需要准备好。 就在尚耿孔浩浩荡荡的准备造反之际，王睿写的秘信也是马不停蹄的送到了甄菀的手中。 看着信上的内容，甄菀眉头立马就拧成了一团。 把信递给了咏林江，淡淡的说道： “咏侍郎，你看看吧。” 急忙咏林江双手接住信件，看完上面的内容后脸色也是一变！ 王睿不在家的这段时间，甄菀经常召自己的这几个亲家进宫商讨事宜。 这三人虽然不如王睿计谋多，但也能给甄菀提供一些心里上的安慰。 所以早就知道尚耿孔要造反的咏林江，看着喝茶的甄菀说道： “娘娘，尚之文死了，那尚耿孔肯定会造反啊！” 听到尚之文死了，一旁的韩子道和云卫尧也是脸色一僵。 这几天他们商量的就是尚耿孔如果造反该如何应对。 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兵权分散。 虽然各地的驻军名义上是归朝廷统一管理，但在先帝爷死了以后，各地的驻军将军就开始拥兵自重，对朝廷的话总是表面上答应，但实际上却并不执行。 所以他们这些日子商量的就是如何把军权抓在自己的手中。 如今兵权还没掌握在自己手中，尚耿孔如果造反，那这些地方军队不抵抗都是好事，就是怕他们叛变到尚耿孔，联合他一起造反。 甄菀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轻声说道： “小睿子在信上也写到了这一点，所以他让哀家以尚之文为保护钦差遇刺，从而遭遇到不测为由慰问尚耿孔，并且把这件事情昭告天下，特别是另外两个藩王。” 听着甄菀的话，一旁的韩子道说道： “这点倒是好办，把尚之文从刺客变成了护差殉职的忠勇之士，文书上润色几笔，再追赠个虚衔，也算给足了尚耿孔台阶下，就是尚耿孔肯咽下这个哑巴亏吗？” “所以小睿子才特意提醒哀家，一定要让另外两个藩王知道此事，也是明着告诉他们尚耿孔现在造反就是为了给他儿子报仇，你们愿意为他的私事落下千古骂名，甚至是在造反失败后被清算吗？” 这个时候云卫尧接话道： “以他们两个的精明程度，肯定不会为了尚耿孔的一己私利而跟着造反的，那样他们手中的兵也会反思，我们为什么要为尚耿孔替儿子报仇而牺牲性命？不得不说，睿公公这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断了尚耿孔拉拢其他藩王的念想，让他孤掌难鸣，根本掀不起大浪。” 甄菀点点头说道： “哀家怕的不是的尚耿孔十万大军，怕的是他联合其他两位藩王，如今另外两位藩王本来就对造反之事犹豫不决，如今给了他们一个合理的理由不跟尚耿孔趟这个浑水，那他们也没必要得跟着尚耿孔和哀家对着干。” 韩子道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南湖大营，那里驻扎着朝廷的五万兵马，掌管着军队的将军扬子林在先帝时期倒算忠心耿耿，但自从先帝龙御归天后，也难保他没有其他的心思。” 面对韩子道的担忧，甄菀从咏林江的手中把信件拿回来后边看边说道： “先帝曾经也是怕扬子林叛变，所以把他的儿子杨勇豪安排在京城当差，算做是质子，小睿子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提议让哀家提拔杨勇豪为太子太傅，明着告诉扬子林，你只要听从朝廷安排，那朝廷自然保你一家风光无限，但若是跟着尚耿孔造反，那你儿子的命就别想要了。” “臣曾经和扬子林有过接触，此人非常重视亲情，在外打仗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给亲人写信，所以他哪怕为了他儿子的小命，也不得不选择站在朝廷这一边。” 听着云卫尧的诉说，咏林江和韩子道同时点了点头。 虽说目前只是纸上谈兵，但他们也确实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看到他们都同意王睿的计划，甄菀开口说道： “哀家口述，韩尚书提笔…尚亲王，哀家闻得尔子尚之文，于钦差出巡途中，因挺身护差、抵御乱党，不幸殒命…” 当甄菀的信八百里加急送到尚耿孔手中后，尚耿孔已经准备好了兵马和粮草。 正准备在开完誓师大会，就出兵征讨大周。 但这个时候甄菀的信到了。 “哀家甚至痛心，特追赠尚之文资政大夫，加赠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另赐“忠烈可嘉”御制匾额，也好让天下人知晓，朝廷记着的忠勇尚之文，更体谅亲王你丧子之痛。” 听着下人念完了书信，尚耿孔沉默不语。 甄菀这个时候写信给他，明着是安抚他，不让他起兵造反，但实际上是给另外两个藩王看的。 你们愿意为了帮替尚耿孔儿子报仇而出兵造反吗？ 老谋深算的尚耿孔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一点。 本来他是打算先造反，然后再以甄菀强行削藩为由逼着另外两个藩王跟着自己造反。 但甄菀把他的这条路断了，他在想造反就只能用自己的十万兵马了。 甄菀到底掌握了多少军权，尚耿孔现在也不清楚。 如果在这个时候起兵，风险太大。 势如破竹还行，但若是连连败退，那另外两个藩王很有可能会趁着他虚弱，以拥护朝廷为由对他发难。 到那时，尚耿孔面临的就是腹背受敌、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尚耿孔虽然想替尚之文报仇，但也不得不冷静下来权衡起利弊。 最终，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权衡利弊后，尚耿孔还是觉得现在造反的风险太大，不得不暂缓这件事情。 而王睿，在经过了一个月的赶路后，也是终于回到了京城。 第82章 终于回来了！ 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经历了一个月的赶路的王睿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回来了。” “可把我累死了，以后我再也不跟你一起出门了。” 听着白雨曦的抱怨，王睿转过头看着趴在自己后背上的她没好气的说道： “这两天除了坐马车，不论去到哪里都是我背着你，你还抱怨个锤子啊！” “那奴家不是脚崴了嘛。” “拉倒吧你！” 把白雨曦扔在地上后，王睿不满的继续说道： “我看你就是懒！” 白雨曦这细皮嫩肉的哪能受得了这长途跋涉啊，所以在后面就以脚崴了为由让王睿背心她。 见自己的小伎俩被发现了，白雨曦撇了撇嘴也没敢反驳。 王睿把目光对准了皇宫的方向，淡淡的说道： “你回百月楼吧，我也得回去复命了。” 看到王睿说完话就走，急忙白雨曦说道： “公子什么时候来百月楼听奴家的小曲啊？” “等有空的！对了，记得有时间去钱庄把那一万两银票给小爷破开！” 望着王睿离去的背影，白雨曦小声嘀咕到： “做你的美梦吧。” … 慈宁宫！ “奴才小睿子，给太后娘娘请安！” 看着跪在面前的王睿，甄菀强惹着激动之情，轻声说道： “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 在王睿站起来后，甄菀看着他那消瘦的脸颊有些心疼的说道： “你瘦了。” “能为太后分忧，为朝廷稳住局面，便是瘦上几分，也是奴才的本分，不值一提。” “你还是那么会说话。” “都是娘娘调教的好。” “好了，就别拍哀家的马屁了。锦芸，去给小睿子上杯新进贡的大红袍。” 站在一旁的锦芸点点头，把目光对准了王睿，见他正好在看向自己，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激动，眼底满是久别重逢的思念。 不过因为甄菀在，她也不敢太表现出来，转身快步去准备茶水。 王睿看了一眼锦芸那消瘦的背影，低着头感激的说道： “奴才不在的这些时日里，多谢娘娘照顾锦芸，奴才感激不尽！” 面对王睿的感谢，甄菀却罕见的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你都不关心哀家过得好不好吗？” 王睿把目光对准了甄菀那漂亮的脸蛋，虽然依旧光彩照人，但相比于三个月前也是消瘦了不少。 不在她王睿身边，事事都要斟酌再斟酌。 又怕尚耿孔会沉思起兵造反，所以甄菀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就连吃饭也只是吃一点。 “娘娘您也瘦了。” “咱们都瘦了，好了，坐下说话吧。” “奴才站着回话就行。” “哀家让你坐下，你就坐下，莫非你想抗旨不成？” “奴才不敢！” 王睿麻溜的端坐在凳子上，这个时候锦芸也端着茶走了过来。 看到锦芸放下茶就走到了甄菀身边，王睿看着甄菀说道： “娘娘，尚耿孔可有什么动作？” “自从哀家采纳你的建议写了封慰问信给他后，他那边就没什么动作了，小睿子，哀家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杀尚之文呢？” “回娘娘的话，尚耿孔有三个儿子，但只有尚之文文武双全，他死了以后，尚耿孔若是再有个意外，那南疆将会出现群龙无首的局面，对我们有利。” 听着王睿的解释，甄菀端起茶杯轻声说道： “可是你不觉得你这个办法太冒险了吗？万一尚耿孔头脑一热偏要造反呢？” “根据奴才在南疆的了解，三个藩王并不是铁板一块，若是尚耿孔执意造反，而另外两个藩王又是作壁上观的话，那尚耿孔就会考虑这两个藩王会不会被我们策反，对他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到那时腹背受敌的尚耿孔，只有被剿灭的份，尚耿孔不会不考虑这一点，所以他自然不会冒险出兵造反。” 听着王睿的回答，甄菀笑着说道： “真想把你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怎么会这么聪明呢！” “都是娘娘运筹帷幄，奴才只是提点一二。” “一天天就知道拍哀家的马屁，行了，快喝茶吧。” “嗻！” … 王睿走出了寝宫，拉着跟着自己出来的锦芸又到了拐角处。 抓着锦芸的纤纤玉手，王睿笑着问道： “锦芸姐姐，三个月不见了，有没有想我？” 面对王睿如此亲密的举动，锦芸红着脸口是心非的说道： “我才没有想你。” “可是我却很想你啊，这三个月几乎是一闭上眼睛就是你。” 听着动人的情话，这让锦芸害羞的低下了头，扭捏的说道： “人家也是经常想起你。” “想我就行，我给你带了一些小玩意，放在了我们的家里，有空你回去看一下喜不喜欢。” “嗯。” 看到情调的差不多了，王睿摸了摸锦芸那滚烫的脸蛋笑着说道： “好了，你去伺候娘娘吧，我还得去办点事情。” 听到王睿要出去办事，锦芸下意识的以为他要去看乐馨。 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好心的提醒道： “刑部的公文处理完后没有事情给乐馨做，乐馨就主动申请回到了惠太妃那里。” 听到乐馨回去了，王睿沉思了一下问道： “那苏德阳去找乐馨了吗？” “苏德阳腿伤还没好，已经三个月没进宫了。” “那就行，我得出宫去看看多尔图，听娘娘说他被砍的挺惨，走啦！” 看到王睿急匆匆的离开了，锦芸喃喃道： “我还以为他是要去找乐馨呢，原来不是。” 王睿本来是打算去看看乐馨，但既然锦芸说她最近没有被苏德阳骚扰，那就不用着急去看她了。 况且要是让锦芸知道他去看乐馨，那锦芸心里也肯定不得劲。 要想在这几个女人中如鱼得水，那就必须要做到面面俱到。 多府。 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多尔图，王睿小声说道： “多大哥，多大哥。” 多尔图被叫醒了后，有些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当他看到王睿站在床边看着自己后，立马就彻底醒了过来！ 急忙准备坐起来，但胳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王睿急忙把他扶了起来，当被子从他的身上滑落后，他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疤出现在王睿的眼中！ 好家伙！ 这群人还真是把他往死里砍啊！ 虽然明知道是自己造成的这一切，但王睿还是故作震惊的说道： “多大哥，你怎么伤的这么重啊！” 第83章 好多钱啊！ 面对王睿的关心，多尔图眼眶一红，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 “当初哥哥我骑着马奔着南湖大营的方向跑，结果那群刺客也追上来了，马蹄都跑的直冒火星子，但还是被他们追上了，二话不说就把我从马背上拽下来一顿砍啊！” 听着多尔图的描述，那他应该死定了啊，怎么还活着回来了？ “那后来呢？” “万幸哥哥我跑到了南湖大营的巡逻区域，恰巧有一队兵马正在巡逻，就这样把我救了下来。虽然被砍了十多刀，胳膊和腿也断了，但好在是捡了一条性命。” 听到是这么回事，王睿拍了拍的手多尔图歉意的说道： “对不起啊大哥，我本想着我们兄弟得有一个活着回来像娘娘复命，却没想到差点害你丢了性命！” “兄弟你别说这话，要不是你把马让给了我，我早就死在了我们驻扎的营地了！所以哥哥能捡条命，都是兄弟你给的啊！” 看到没？ 被咱坑了，他还得谢谢咱呢！ 多尔图哭了一会也是反应了过来，他看着毫发无损的王睿，试探性的问道： “兄弟你是怎么逃回来的啊？” “啊，当时我怕极了，就找了一个侍卫的尸体压在了身上，那群刺客一时间没发现我，后来好像是尚世子带着人过来救我们，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就趁着混乱跑进了大山里，从而捡了一条命。” 听着王睿的忽悠，多尔图点点头说道： “我也是听说太后下了懿旨，向尚王爷慰问了尚世子的英勇事迹，唉，没想到尚之文就这样没了。” “是啊，世事无常啊！” “兄弟，那尚世子是怎么死的呢？” 突然听他这么问，王睿暗道这个家伙该不会是怀疑上自己了吧？ 想想也不是没可能，自己好端端的活着，尚之文却死了，如果硬要说是阴谋，也不是没有可能。 意识到自己被怀疑了，王睿耸了耸肩说道： “世子怎么没的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都跑进大山里了，可能是被刺客所杀吧。” “那这群刺客是谁派来的？居然连朝廷的钦差都敢杀？” “据说是当地的一伙土匪，想要挑拨朝廷和尚王爷的关系，不过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哦，是这样啊。” 看到多尔图开始思索自己说的是不是真的，王睿岔开了话题。 “大哥，你这次是为朝廷负的伤，娘娘说了会对你进行嘉奖的。” 果然王睿的话转移了多尔图的注意力，他摆了摆手假惺惺的说道： “什么嘉奖不嘉奖的，能替娘娘办差已经是我的万分荣幸了！” “这点兄弟就不如大哥你，觉悟就是高。” 王睿捧了一句臭脚，转过头看了一眼，随后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现在的户部尚书虽然矜矜业业，但能力有限，娘娘打算换掉他，现在正在挑人呢。” 突然听到王睿提起这个，多尔图立马就明白了他什么意思，急忙抓着他的手说道： “兄弟，你看哥哥有戏吗？” “大哥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刚为朝廷负了伤，娘娘肯定会重点考察你的，兄弟也会在娘娘面前替大哥你美言两句的，所以兄弟觉得哥哥你希望很大。当然，最后户部尚书若是选择了别人，哥哥你也别怪我。” 听到王睿这么说，多尔图就知道这个户部尚书是自己的了！ 现在谁不知道王睿就是甄菀的嘴替啊，他的话，往往就代表了甄菀的意思！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更进一步了，多尔图急忙说道： “兄弟你等一下！” 看到多尔图跳下了床，随后一瘸一拐的跑到了柜子上，王睿疑惑的问道： “大哥你要找什么，和兄弟说，兄弟帮你找啊！” 很快多尔图就回来了，把一沓银票塞进王睿的手中后贼兮兮的说道： “兄弟，哥哥是个粗人，没什么名人字画赠与你，这些银票一点心意，你可千万别跟哥哥客气啊！” 王睿偷偷看了一眼手中的一沓银票，好家伙，都是一万两的面额，至少也得十万两！ 本以为多尔图是小贪，没想到也是大贪啊！ 这样的人若是真当了户部侍郎，还不得把朝廷的银子都搬自己家里去？ 到时候甄菀查起来，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啊！ 所以王睿有些后悔刚刚说的那些话了！ 多尔图也是看出王睿眼睛中闪过的一丝犹豫，急忙解释道： “兄弟别误会，这钱干净！我几个兄弟在江南做漕运，前年我在户部管漕粮时帮他们递过文书，少绕了一些弯路，他们为了感激每年按分红给我一份。还有老家直隶两百多亩田庄，收的租子也不少，所以兄弟你放心，这银子绝不是贪来的！” 听着多尔图的解释，王睿也是将信将疑。 不过这钱与其让这个贪官留着，还不如自己拿着呢，也算是替朝廷收缴了脏款。 于是王睿一边把银票往他怀里推，一边假惺惺的说道： “大哥人品我还不知道吗？只是你也知道兄弟我不是一个贪财之人，所以你快收回去吧！” “兄弟，哥哥的命还不值这十万两银子？就冲当初你把马让给了我，别说十万了，就是把我所有的家产都给你，那都还不完你对哥哥的恩情啊！” 不得不说多尔图就是个聪明人。 只是一句话就把行贿买官改成了报答救命之恩。 这样王睿收下的话，心里也没有那么大的负担了。 王睿见气氛差不多了，也就不推脱了。 把银票收起来后说道： “既然是哥哥的好意，那兄弟就收下了，不过这银子兄弟不会动的，等哥哥哪天遇到了困难，兄弟再拿出来还给哥哥！” 虽然明知道王睿客套话，但多尔图还是抓着他的手感激的说道： “哥哥这辈子能有你这个兄弟，真是哥哥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好了好了，咱们兄弟之间就别说这些话了，你还有伤，快躺下！” “哎！” 在多尔图这里待了一会，王睿就离开了。 走在街道上，摸着怀里那厚厚的一沓银票，嘀咕道： “这肯定不能带回宫里去，万一让甄菀发现，我可就惨了。” 但是带会家里也不行，万一锦芸哪天收拾房子把银票翻了出来，也是个麻烦事。 虽然王睿相信她不会去甄莞那里举报自己，但也肯定会担心这件事情。 思来想去后，一个女人出现在王睿的脑海中。 “放在她那里保管似乎不错。” 第84章 甜在心里！ 百月楼。 回到了这里的白雨曦，在洗漱一番后又变回了那个妹妹的京城名妓。 看到王睿来了，白雨曦笑着说道： “公子离开奴家才不过半日，这么快就想奴家了吗？” 王睿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我对你怎么样？” “还、还行吧。” “只是还行？” 面对王睿的质问，白雨曦摸着嘴唇想了想后说道： “你不占我便宜的时候感觉你还挺好的。” “那你还是把我之前放在你那里的一万银两给我吧。” 见王睿说完话就开始对自己摸摸搜搜的，白雨曦一边躲一边焦急的说道： “银票我没放在身上，你别乱摸啊！” 伸出手把王睿乱摸的手打开后，白雨曦用胳膊捂着胸口不满的说道： “再说那钱不是给三朱会当经费的吗？你怎么还往回要啊！” “我只是给三朱会五千两，剩下的五千两还我！” 听到王睿要的是这个钱，有些白雨曦心虚的说道： “剩下的五千两我先帮你保管。” “我用的着你帮我保管？赶紧给我！” 看到他又对自己摸摸搜搜的，白雨曦急忙说道： “你大手大脚的迟早把钱都花光，先放在我这里帮你保管，等你以后娶妻的时候我再给你！我这也是为你好啊！” 突然听到白雨曦这么说，王睿微微一顿后问道： “那我要是一辈子不娶妻，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给我啊？” “哪儿能呢，公子的就是公子的，奴家绝对不会霸占的。” “真的？” “嗯嗯！公子就相信奴家吧！” 看着她那甜妹的样子，王睿也就没有再废话了。 从怀里把银票都拿出来后递给她说道： “那顺便帮我把这些也保管了吧。” 白雨曦急忙接过他递过来的银票，数了一下后整个人都傻了！ “十万两？你去抢钱庄了啊？” “抢个屁，这些银票都是正道来的，你可别胡说八道！” “可是你一个太监，去哪里弄到这么多的银票？” “啧！我是不是太监你还不知道？总之你别问了，好好的帮我保管这些钱，等我用的时候再找你要。” 看到王睿说完话就走了，白雨曦看着手中的银票呆呆的说道： “这些钱，得纳多少小妾啊？” 说到这里突然白雨曦一顿，摸着自己细腻的脸蛋嘀咕道： “我这京城名妓，娶我为妻的话，怎么也得花十万两吧？” … 王睿心情挺不错，虽然多尔图这个人不可靠，在后期东窗事发很有可能会把行贿自己的事情说出来，但是王睿却一点都不怕。 毕竟在他招出自己之前，王睿就有办法灭了他的口。 况且只要多尔图正常一点，别贪的太狠了，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回到了皇宫，已经是傍晚了。 来到惠太妃的寝宫，本来打算远远的看一眼乐馨，却没想到正好遇到她走了出来。 当乐馨看到王睿后微微一顿，下一秒就急忙跑到了他面前。 “你回来啦！” 看着满眼欢喜的乐馨，王睿笑着说道： “嗯，今天刚回来，听锦芸说你回太妃这里了，就想着过来看你一眼。” “你回来就好，你好像瘦了。” “三个月有两个月都在赶路，瘦一些也是很正常的。” “那倒也是。” 当乐馨说完话就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虽然有一肚子话想要个他说，但真的看到他了，反而不会说了。 王睿也是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于是把提前准备好的簪子递给了她。 “这一次出门遇到了挺多的事情，也没给你准备什么，这绿宝石簪子我看着挺不错的，就送给你吧。” 看着他递过来的簪子，乐馨却并没有去接。 现在王睿已经有了锦芸，自己再收他的礼物就是对不起锦芸了。 所以乐馨摇了摇头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簪子我就不收下了，你还是送给锦芸吧。” “怎么，吃醋了？” 突然听到王睿的调侃，乐馨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嘀咕道： “我才没有吃醋，只是锦芸更适合这根簪子。” “我已经给锦芸准备了礼物，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就收下吧！” 王睿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就抓住了乐馨的手，把簪子放在了她的手心，笑着说道： “好了，我得回慈宁宫伺候太后了，走了。” 看着王睿离去的背影，锦芸缓缓地把目光对准了手中的簪子。 喜欢是真的喜欢，毕竟是王睿送的。 只是他们这么暧昧不清，真的好吗？ 因为苏德阳在宫外养伤，慈宁宫没有首领太监了。 之前一直都是锦芸管着小桌子他们，如今王睿回来了，甄菀就让他先当这个首领太监。 其实王睿并不想当这个首领太监，以他在慈宁宫的地位，除了甄莞外就苏德阳能给他气受。 而是当首领太监，还得经常值夜班。 远没有之前潇洒。 但甄菀已经发话了，他又不好拒绝，只能暂时接任这个职务了。 今晚恰巧也是锦芸值夜班，在甄莞睡下后，她就轻轻的离开了寝宫。 看着站在门口的王睿，锦芸小声说道： “值夜班其实没有那么复杂，只需要守在门口，娘娘若是召咱们进去，咱们就进去，不召的话就一直守在门口就行。” “那冬天呢？也在外面等着？” “冬天在暖阁里，在外面还不得冻死啊。” “那倒也是。” 王睿说完话就抓住了锦芸的手，随后把一个烤红薯放在了她的手中。 “这是我刚刚去小厨房烤的，还热乎呢，你快吃吧。” 看着热乎乎的烤红薯，锦芸笑着说道： “你还是真是会疼人。” “你是我的人，我不疼你，难道让小桌子疼你？” “讨厌。” 锦芸娇嗔的撒了个娇，随后就把红薯掰了两半。 “喏，咱俩一人一半。” 接过锦芸递过来的红薯，王睿咬了一口后笑着说道： “娘子掰过的红薯就是甜！” “不是和你说了，在宫里别瞎说吗？” “反正娘娘也听不到，我已经有三个月没听你叫郎君了，叫一声给我听听。” 面对王睿的要求，锦芸脸蛋一红。 虽然在宫里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但不想让王睿失望，锦芸还是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郎君～” “真乖，快吃吧！” “嗯。” 本是普通的红薯，此刻却甜在了锦芸的心里。 第85章 送贺礼！ 锦芸美滋滋的把半个烤红薯吃完，这个时候一条干净的帕子凑了过来，轻轻的擦拭着她的嘴角。 看着体贴给自己擦嘴角的王睿，锦芸一时间看他看愣了神。 这个男人不但长的一表人才，还温柔体贴又会心疼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王睿帮锦芸把嘴角擦好后，调侃道： “小笨蛋，吃个红薯都能吃的满嘴都是。” 听着王睿如此亲密的称呼，这让锦芸脸蛋微红，羞涩的低下了头。 看到她害羞的样子，王睿也就没有再调戏她了，望着天空中的月牙轻声说道： “八月初八快到了，我们有的忙了。” 八月初八是小皇帝大婚之日，早在很久之前内务府就开始准备了。 正常情况皇帝大婚，准备就得需要至少一年的时间。 但因为甄菀着急增加在朝廷上的权利，所以从选秀到大婚，只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肯定会有一些事项没有准备好，不过对甄菀来说不重要，反正也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锦芸也知道王睿说的是皇帝大婚，点点头说道：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娘娘除了和三位大臣商讨事宜，剩下的就是催促内务府准备皇上的大婚了。” “等皇上大婚结束后，这朝廷的格局又将会发生改变，朝廷和尚耿孔的斗争，也会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锦芸对前朝的事情不太懂，只是甄菀偶尔说起的时候才能听到一些。 如今看到王睿一副指点江山，气吞山河的样子，反而觉得他更像是一国之君。 不过这种反动的话锦芸可不敢说出来。 她顺着王睿的视线看向空中的明月，喃喃道： “我不懂国事，也不敢去打听，我只是希望我们大周国泰民安。” 王睿把目光落下了的锦芸充满祈求的双眼，微微一笑搂住了她瘦弱的肩膀，笑着说道： “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面对王睿亲密的举动，锦芸也没有抗拒，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随后就把脑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一刻，月光把二人的影子揉在了一起。 仿佛他们的人生一样，被牢牢地绑定在一起。 … 三日后，钟粹宫。 王睿捧着描金漆盒进入宫殿，一眼就看到了咏蓉。 此时的咏蓉正坐在桌边发着呆，听着侍女的提醒才知道王睿来了。 微微舒了口气，咏蓉轻声说道： “睿公公来了。” “奴才奉太后懿旨给娘娘您送贺礼来了。” 看到他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咏蓉却没有打开，似乎对里面的礼物没有任何兴趣。 见她跟死了老公似的，王睿只好上前一步打开了盒子，随后看着她笑着说道： “太后特意交代，这对连理并蒂镯是先帝那时候的老物件，特赠与娘娘，盼娘娘能够和皇上情比金坚，共守家国，不负先帝与太后的期许。” 咏蓉看了一眼和盒子里的那对翡翠手镯，嘴巴动了动，最终只低声道： “谢太后恩典，也劳烦睿公公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王睿小声提醒道： “娘娘，后天就是您和皇上的大婚之日了，您得开心一些啊。” “我也想开心，只是…罢了，公公辛苦了，彩月。” 随着叫彩月的宫女走了过来，咏蓉把她手中的钱袋接了过来，递给王睿后说道： “这点心意，还请公公收下。” 看着她递过来的钱袋，王睿也不客气，接过来后恭敬的说道： “奴才谢过娘娘，那奴才就告退了。” “公公慢走。” 王睿离开钟粹宫，打开钱袋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些散碎银两。 咏林江为官清廉，咏蓉在这样的家里长大，自然没多少富余的私房。 把钱袋扔给了在门口守着的小桌子，淡淡的说道： “这是皇后娘娘赏的，你拿回去和他们分了吧。” 看到王睿把所有的赏赐都给自己这群下人了，小桌子急忙把钱袋放入胸口，献媚的说道： “睿公公您对我们真好，不论上头赏赐什么东西都先想着我们。” 拍了王睿一句马屁，小桌子回头看了一眼其他宫人，随后小声说道： “不像苏公公，不论什么东西都是自己留着，一点都不分给我们，所以奴才真希望他永远都别回咱慈宁宫。” “行了，别胡说了，跟咱家去送下一份礼。” 看着盒子里的金镯，身为准皇贵妃的韩悠，相比于好像死了老公的总是，则是激动的说道： “多谢太后恩典，这对金镯成色雅致，雕工也精细。能得太后这般垂爱，是我的福气。往后入宫，定会尽心侍奉太后与皇上，不辜负这份心意。” 正在她这里做客的云璃，看着盒子里的金镯，也是露出了小小的羡慕。 王睿从小桌子手中接过另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站着说道： “正好云娘娘也在，这是太后送您的羊脂白玉镯，希望您以后能够同皇后，锦贵妃共同管理好六宫。” 看到还有自己的份，云璃急忙走到桌子前拿起盒子里的玉镯，戴在手腕上晃了晃后欣喜的说道： “这玉镯真是太漂亮了！” 一旁的韩悠开口提醒道： “云妹妹，你还没谢恩呢。” “哦哦，多谢太后恩典，睿公公辛苦啦！” 看到云璃感谢了一下就把另一只玉镯戴在了手腕上，随后跑到一旁玩去了，王睿看着轻轻摸着金手镯的小声问道： “娘娘，您最近有去看过咏娘娘吗？” 面对王睿的询问，韩悠把盒子合上后点点头说道： “前日刚去看过姐姐。” “咏娘娘一直都是这般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雅兴吗？” “这…” 看到韩悠有些犹豫，王睿笑着说道： “娘娘您放心，奴才只是好奇问问，不会告诉太后娘娘的。” 听到王睿这么说，韩悠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姐姐一直都是这般，我也是很担心她，但不管我怎么劝她都没用，就仿佛心已经死了一样。” 意识到咏蓉还是在为她无法和那个青梅竹马在一起而伤心，王睿沉思了一下说道： “奴才会想办法让咏娘娘振作起来的，奴才先行告退。” 听到王睿有办法，韩悠也没太在意，毕竟他一个太监怎么会懂女人心呢。 但韩悠嘴上还是笑着说道： “那就劳烦睿公公了，这是我和云璃的一些心意，还请公公收下。” “哎呦，娘娘您真是太客气了，那奴才就收下了。” 第86章 绝情信！ 让小桌子他们先回慈宁宫，王睿则是离开了皇宫来到了咏府。 心病还得心药医。 想让咏蓉忘了青梅竹马老老实实的当这个皇宫，就有必要来一趟她的家。 听到王睿来了，咏林江不敢怠慢，急忙来到了客厅。 看着正在喝茶的王睿，双手抱拳说道： “睿公公驾临，臣刚在书房处理公务，来得迟了些。” 面对咏林江的客套，王睿站起来笑着说道： “咏大人客气了，这不还有两天就是皇上大婚之日了，奴才来看看大人您，是否还有什么需要的，奴才好命内务府去准备。” “有劳公公挂心，内务府早已按规制备妥，没什么缺漏的，公公请坐。” 王睿坐下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袍子，话里有话的说道： “大人您这里是没有什么缺漏的，但咏姑娘那里需要准备的恐怕不少啊。” 突然听到王睿这么说，咏林江心里咯噔一下！ 这眼瞅着咏蓉就要当皇后了，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事啊！ 王睿摆了摆手示意咏林江别紧张，看了一眼倒茶的下人，没有说话。 待下人退下给我，这才小声说道： “咏姑娘这个心病，还需心药医啊，不然她一直这个样子，迟早会出大事的。” 咏林江立马就明白了王睿指的心病是什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后一脸愁容的说道： “我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个人情感这方面太偏执了。” “奴才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来叨唠大人您，她和这个青梅竹马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出来也不怕公公笑话，那人我一位故交的儿子，当年故交病逝，我便时常接济他，让他跟着府里的先生读书，也算陪着小女作伴。那孩子相貌堂堂，聪明伶俐，小女年少懵懂，便对他动了心。” 听到是这么个青梅竹马，王睿沉思了一下后问道： “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去年他考中了举人，今年春闱又得了个二甲末等，如今在翰林院做了个编修，虽说只是个从六品的小官，但也算有了前程，我本以为他有了差事，小女便能慢慢放下，没想到…” 听到这小子还是吃公粮的，王睿站起来说道： “劳烦大人告诉我此人叫什么，奴才要亲自找他谈一谈。” “他叫郑鹤，今年二十三。” 二十三就能进翰林院了，也算是年少有为了。 王睿点点头，作揖后说道： “那奴才现在就去找他，也请大人放心，奴才一定会办好这件事情，解了咏姑娘的心结。” 咏林江见王睿行事雷厉风行，连忙起身说道： “有劳公公费心，只是…还望公公手下留情，莫要伤了他的前程，这孩子从小命就挺苦的。” 王睿心想你还有心情管别人命苦不苦呢！ 要是咏蓉还是这个德行，以后命苦的就是你们一家子了！ 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后，王睿开口说道： “大人放心，奴才知晓分寸，只是让他认清局势，断了不该有的念想，也是为他好。” “那就劳烦公公了。” 翰林院。 王睿正坐在椅子上耐心的等着，这个时候一个青年走进了偏厅。 王睿看了一眼青年，见他穿一身官服，身姿挺拔，眉目清俊，脸上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温润气。 怪不得咏蓉自从进宫以后就根丢了魂似的，这小白脸长得确实不赖啊！ 青年看着王睿，见他穿着太监的衣服，鞠躬行了个礼后说道： “下官郑鹤，不知这位公公找下官所为何事？” 王睿没有站起来，抖了抖二郎腿淡淡的说道： “咱家是太后身边的小睿子，此次前来找你，是为了咏蓉的事情。” 听到他是太后的太监，还是为了咏蓉的事情来找自己的，这让郑鹤心里咯噔一下！ 以为咏蓉是出了什么事情，郑鹤急忙问道： “她怎么了？” “到没怎么，就是每天都愁眉苦脸的，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 听着王睿的描述，郑鹤有些心痛的说道： “蓉儿她受苦了。” 正端起茶杯准备润润喉的王睿挑了挑眉，看着痛心的郑鹤冷冷的说道： “蓉儿也是你能叫的？” 听到王睿的呵斥，郑鹤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行了个礼歉意的说道： “对不起睿公公，下官失态了。” 王睿白了他一眼，喝了口茶后继续说道： “你和咏蓉之前的事情我不管，但以后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你们之间绝无可能，所以有些念头该断了。” 郑鹤明白王睿的意思，低着头轻声说道： “下官清楚。” 王睿这个时候起身走到他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别看咱家是一个太监，但咱家也能体谅你的心情，可是你们注定有缘无分，与其给双方带来灭顶之灾，还不如就此放手，各自安好，郑大人你说是不是？” “公公说的是。” “现在咏蓉那边有些问题，为了她，也为了你，咱家需要你给咏蓉写一封信，让她以后能够安心的当皇后，而不是胡思乱想。” 听着王睿的要求，郑鹤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直起腰板点了点头。 “下官知道怎么做了。” “那你写吧，奴才会把你的信件亲自交给咏蓉的。” “公公请稍等片刻。” 郑鹤拿起纸笔就坐在桌子旁，想了一下后拿起毛笔开始写了起来。 把信交给王睿后，郑鹤看着他恳求道： “咏蓉以后就劳公公多多照顾了。” “这个你放心，有太后娘娘在，咏蓉不会受委屈的，那郑大人，咱家先走了。” “公公慢走。” 郑鹤躬身相送，直到王睿的身影消失在偏厅门口，才缓缓直起身，望着皇宫的方向喃喃道： “蓉儿，愿你以后平安顺遂，往后…便各自安好吧。” 王睿一边奔着皇宫走去，一边看着信上的内容。 片刻后，王睿叠好了信，看着不远处的皇宫叹了口气。 “唉，棒打鸳鸯了，但我也没办法啊，为了帮助甄菀这个老娘们稳住朝局，我不得不这样做啊。” 毕竟当时自己的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呢，又哪有心情去管别人。 微微摇了摇头，王睿便奔着皇宫快步走了过去。 钟粹宫。 当咏蓉看完郑鹤写给自己的绝笔信后，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看到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王睿安慰道： “娘娘，有些事情强求不得。郑大人也是个明事理的，知道您如今身份不同，这才写下这封信，既是断了自己的念想，也是盼着您能安心入宫，往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成全？” 第87章 皇上没亲我先亲！ 听着王睿的安慰，咏蓉哭着说道： “可我不想当这个皇后，不想享受这个荣华富贵，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奴才知道，奴才也理解娘娘，但木已成舟，您若执意不肯，不仅会连累咏大人满门，郑大人的前程怕是肯定保不住了。” 听到会连累郑鹤，咏蓉的哭声立马就小了。 王睿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为了郑大人，为了令尊，这个皇后您也不得不当，您好好想想吧，奴才先告退了。” 王睿能说的都说了，能做的都做了，如果咏蓉还是走不出来，那王睿就只能紧急采取B计划了。 而这个B计划，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用到的。 … 晚上。 王睿踹着一个烤地瓜急匆匆的奔着惠太妃的宫殿走去。 当然这地瓜不是给惠太妃吃的，他还没狂到泡先帝的遗妃呢。 当王睿走到荷花池的时候，突然听到落水的声音。 下意识的把目光对准了荷花池，就听一个宫女大声喊道： “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卧槽，不会又是乐馨吧！” 毕竟这个娘们之前干过这种事情，王睿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脑袋一抽再跳一次。 急匆匆的跑到了荷花池，就看到咏蓉宫里的彩月正跪在岸边焦急的喊人。 王睿把目光对准了在水中扑腾的女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冲着彩月问道： “你别告诉我落水的是你家娘娘！” “睿公公！您快救救我家娘娘啊！” “我尼玛！” 本以为下午给咏蓉看了郑鹤的绝笔信后，她也能从此断了心，专心的当皇后。 谁知道这个女人居然跳湖了！ 来不及想太多，王睿直接一个猛子就扎进了荷花池中！ 此时的咏蓉已经停止了挣扎，正在下沉。 王睿在水中摸到了咏蓉，一把就搂住了她的腰，随后快速浮出水面。 推着咏蓉的屁股把她推上案后，王睿急忙爬上岸检查咏蓉的情况。 此时的咏蓉双眼睛闭，看起来好像死了。 彩月被吓坏了，急忙大声喊道： “娘娘落水了，快来人啊！” 一旁的王睿立马呵斥道： “你他妈瞎叫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跳湖自尽是吧！” 王睿的呵斥让彩月立马就用手捂住了嘴，但眼泪却噼里啪啦的流了出来。 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王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伸出手就去按压她的胸腔。 按了一会冲着彩月快速说道： “给她做人工呼吸，快点。” “什么是人工呼吸啊？” “就是嘴对嘴的给她传送氧气！” 然而彩月哪里懂得这个啊，一边哭一边摇头。 见状王睿咬着牙骂道： “妈的！只能我自己来了！” 明知是死刑的大罪，但为了不让咏蓉死，王睿只能冒险给她做人工呼吸了！ 掰开了咏蓉的嘴，随后就把嘴凑了过去。 彩月看到这一幕，立马就停止了哭泣，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大！ 经过王睿的一番折腾，咏蓉终于吐出一口水，随后就开始咳嗽了起来。 看到这个女人终于活了过来，王睿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道： “妈的，两次了，你们自杀就不能换个地方吗？” 之前乐馨就是在这里跳湖的，现在咏蓉又跑到这里跳湖，那以后是不是甄菀也来这里跳湖自尽啊？ 咏蓉咳嗽了一会，睁开眼睛看着累虚脱的王睿哭着说道： “为什么不让我就这样死了？为什么？” “这还用问？你马上就是皇后了，你现在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让太后娘娘怎么办？让皇上的脸面往哪儿搁？你爹往后在朝堂上，还能抬得起头吗？” 听着王睿的呵斥，咏蓉撇过头哽咽的说道： “可是活着对我来说太痛苦了。” “好待你还是一个完整的人，我可是一个没了根的太监啊，我这辈子都没办法生儿育女，我不比你惨？连我都能好好的活着，你咋就不能呢？” “你不是我，你不会懂的。” “我是不懂，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世上不是只有儿女情长值得活，你肩上扛着咏家几十口人的命，扛着太后的信任，抗的是我大周朝的亿万子民，就算为了他们，你也得好好活着，这是你的本分。” 看到咏蓉不说话了，王睿扶着膝盖站起来继续说道： “当皇后不容易，可它也不是只有难处，你当了皇后，咏家就是皇亲国戚，你爹在朝堂上腰杆更硬，连你那些远房亲戚都能跟着沾光。而你手里握着体面，往后想见谁、想护着谁，只要不越矩，谁也不敢拦着。” 说到这里，王睿突然柔声说道： “郑大人写下那封信，就是盼着你好好的。你若真为他好，就该坐稳这个位置，往后他在翰林院有你这层关系，没人敢欺负他，这才是对他，对你自己最好的交代。” 听着王睿的话，咏蓉陷入了沉思。 王睿把该说的都说了，于是看着她继续说道： “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如果你执意不做这个皇后，那我明天立马向太后娘娘禀告，允你出宫做你的普通人，但后果就是你咏家几十口都会被发配边疆苦寒之地，而郑鹤也会被太后迁怒，最好的结果也是斩立决，所以怎么决定，你自己慢慢想吧，” 威胁了咏蓉一番，王睿转过身掏出了红薯，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这礼也没送出去。” 抱怨了一句，随手就把红薯扔在了地上，随后一瘸一拐的奔着慈宁宫方向走去。 而咏蓉，则是看着那颗湿漉漉的红薯陷入了沉思。 … 翌日。 “阿嚏！” 王睿揉了揉鼻子走出值房，嘀咕道： “我怎么感觉我好像感冒了呢？” “睿公公！” 听到有人叫自己，王睿往门口看了一眼，发现是咏蓉宫里的彩月。 走出了慈宁宫，在侍卫的注视下拉着彩月走到了一旁，小声问道： “咋的，你家娘娘选择出宫当平民啊？” “我家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行吧，我现在就过去。” 彩月点了点头，随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王睿喃喃道： “咏蓉啊咏蓉，你可千万别让我启用B计划啊。” 王睿的B计划就是临时更换皇后为韩悠，但在还有一天就是皇上大婚的情况下更换皇后，这可是会震惊整个大周朝的事情啊！ 到时候不只是甄菀面子上无光，咏林江一家也会跟着遭殃。 甚至远在南疆的尚耿孔，也可能会趁此混乱之际出兵造反。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王睿是不会启动这个计划的。 第88章 他为什么亲我？ 钟粹宫。 自从入宫以后咏蓉就是茶不思，饭不想，每天只想情郎。 本来就憔悴的她，在经历过昨夜的落水后，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憔悴了。 王睿看了她一眼，还是恭敬的弯着腰说道： “奴才参见娘娘。” 咏蓉微微舒了口气，看着王睿轻声说道： “睿公公请起，彩月，赐座。” 王睿坐在了凳子上，只是看着咏蓉没有率先开口。 其实经过昨晚的一番话，王睿已经基本上确定咏蓉不会在想着不当这个皇后了。 毕竟就算当出宫当平民，那也是她自己一个人。 家族的几十号人都发配边疆，情郎也惨遭斩首，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但也不排除咏蓉觉得活着太痛苦了，拉着家人和情郎一起死的情况。 所以此时的王睿还是有些小紧张。 咏蓉沉默了一会，对上王睿的眼睛说道： “睿公公，我想通了，我当这个皇后。” 得到了咏蓉的明确回答，这让王睿长舒了一口气。 只要她想通了，那就不用实行B计划了。 之前和甄菀布下的大局也能继续进行了。 王睿站了起来，弯着腰说道： “娘娘您这一句话，不仅解了咏家的忧，也解了太后和奴才的心病。这份通透和担当，不愧是太后选中的准皇后，奴才替咏大人，替宫里上下，谢过娘娘！” 面对王睿的吹捧，咏蓉点点头轻声说道： “谢谢公公昨晚的救命之恩，以后我不会再做傻事了，请公公放心。” “娘娘您做过傻事吗？奴才怎么不记得？” 看着装傻充愣的王睿，咏蓉脸上露出了一丝凄美的笑容。 虽然看着让人心疼，但也是有一种别样的美。 宝华殿。 甄菀闭着眼睛跪在佛像前，边转动手中的佛珠边问道： “小睿子，咏蓉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回娘娘，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问题便好，明儿就是皇上的大婚之日了，可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请娘娘放心，有奴才盯着，自然不会出任何差错。” “哀家相相信你，扶哀家起来吧。” 王睿急忙伸出手把甄菀的扶了起来。 二人走出宝华殿后，甄菀继续说道： “等皇上大婚后，哀家便借此重用咏林江之弟咏林河，先把西疆的军权掌握在哀家的手中，这样哪怕尚耿孔突然造反，哀家也不会一点应对之策都没有。” “娘娘说的是，等娘娘控制了西疆的军权后，就该对其他地区的大营进行整合，直到所有的军权全都在娘娘您的手中，到时候您就可以真的削藩了。” 看到王睿都计划好了，甄菀看着他笑着说道： “多亏哀家有你，不然哀家可能永远都无法完成先帝的遗愿了。” “能得娘娘赏识，是奴才的荣幸。” “又拍哀家马屁，好了，去养心殿。” “嗻。起驾，养心殿！” 咏蓉虽然搞定了，但小皇帝还没有搞定。 以他那低智商，明天大婚之日恐怕会弄出不少笑话来，所以甄莞特意过来叮嘱他。 养心殿。 看着跑来跑去的小皇帝，甄菀微微叹了口气后说道： “皇帝，明天就是你大婚之日了，嬷嬷教你的规矩你都记住了吗？” 面对甄莞的询问，小皇帝突然停了下来。 像是思索了一番后，点点头说道： “儿臣记住了。” “那你和母后说说，你都记住什么了？” “先拉屎！” 甄菀：… 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拉屎怎么这么情有独钟呢。 意识到教是教不会了，甄莞看着敬事房大总管叮嘱道： “秦德胜，明天你寸步不离跟着皇上，该走哪步流程、该说什么话，你都悄悄提醒着，务必带着皇上把所有礼仪顺顺当当完成，不得有误。” 秦德胜连忙躬身应道： “奴才领懿旨，定当尽心办妥，绝不让大婚礼仪出半分差错。” 一旁的小皇帝还没察觉气氛不对，蹦蹦跳跳凑到甄菀身边，问道： “母后，明天拉完屎，然后可以玩泥巴吗？” “等明天大婚礼仪都顺顺当当办完了再玩。” “哦。” “好了，哀家先回慈宁宫了，你们继续教皇上礼仪吧。” 王睿看到甄菀伸出了手，急忙把胳膊递了过去。 小皇帝则是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过看的不是甄莞，而是王睿。 这个时候秦德胜凑到了他身边，笑眯眯的说道： “皇上，那奴才再领您走一遍流程？” 面对秦德胜的询问小皇帝没有回应他，而是一直盯着王睿的背影看。 这个时候王睿也是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这让他下意识的转过了头。 不过恰巧小皇帝这个时候也转过了头，所以王睿也没有多想。 直到王睿离开养心殿后小皇帝思索了一下，看着秦德胜说道： “你过来，我有悄悄话和你说。” “嗻。” 当秦德胜把耳朵凑过去后，就听小皇帝说道： “我想拉屎。” 秦德胜：… … 翌日。 皇上大婚如火如荼的开始进行。 甄菀选了在朝廷上位高权重的廉亲王作为使者执行礼仪。 廉亲王这个人管理着兵部，在朝廷上说话举足轻重。 不过此人在之前甄莞和曹坤的政治斗争中，选择了中立，所以甄莞对他的感觉谈不上好，但也谈不上坏。 如今正好借着皇帝大婚之事，甄菀想要以此拉拢廉亲王。 “奴才见过廉亲王。” 正在同人说话的廉亲王转过身，看到是王睿后笑着说道： “原来是睿公公啊，是太后有什么懿旨吗？” “太后知晓亲王连日来为皇上大婚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连兵部的差事都得挤时间处理，所以特意让奴才来跟您说声辛苦了。眼下天气渐凉，亲王既要操持礼仪，又要顾着部里的事，可得多留意身子，别累着了。太后还说，等大婚结束后，让奴才送些宫里的参茶到府上去，给亲王补补精神。” “太后有心了，为国为君分忧本就是臣的本分，谈不上辛苦。替本王谢过太后的体恤，后续礼仪之事，本王定当尽心办妥，不辜负太后所托。” “亲王这话奴才记下了，定当回禀太后。那奴才就不打扰亲王理事了，先行告退。” 慈宁宫。 此时的慈宁宫也是一片喜庆，甄菀还特意画了个浓妆。 王睿低着头走到甄菀面前，轻声说道： “娘娘，奴才已经按照娘娘的吩咐慰问过廉亲王了。” “那你觉得他能为哀家做事吗？” 第89章 皇上大婚！ 廉亲王能够掌管整个国家的兵权，其城府恐怕此曹坤还要深。 对于这种人，王睿自然不可能只是通过一两次的接触就能断定的，于是他低着头说道： “不好说。” “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不好说算怎么回事？” “就是一半一半，廉亲王在先帝时期就管理着兵部，是先帝最依赖的大臣，他在朝廷上的势力远不是曹坤能比的，所以奴才建议哪怕廉亲王没有表露出全心全意替娘娘您效力，娘娘也不可轻易得罪。” 听着王睿的提醒，甄菀微微叹了口气后说道： “哀家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岂能因此而失了分寸？” “是奴才多虑了。” “好了，今天是皇帝的大喜之日，不提这些事情了，现在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皇后的凤舆已经瑞入宫了。” “那快了，你再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出现纰漏的地方。” “嗻！” 王睿走出寝宫等了一会，就听人大声喊道： “帝后驾到！” 随着声音落下，身穿龙袍的小皇帝就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而秦德胜则是一边追他一边让他慢点。 在小皇帝进来后，咏蓉才慢慢的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正红绣金凤礼服，头上九龙四凤冠，珠子随着脚步轻轻晃。 低着头的王睿偷偷的看了她一眼，也是眼睛一亮。 在心里暗赞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化着精致的妆容，再加上这一身大红凤袍，把她衬托的格外的美。 想到这样的美人就要便宜给那个智障了，这让王睿感觉到十分惋惜。 小皇帝直接跑进了寝宫，抱着甄菀的腿说道： “母后，我要玩泥巴！” 看到这小子果然不会老老实实的把仪式举行完，甄菀只好耐着性子说道： “皇上，今天是你大婚之日，朝廷的文武百官和天下的人都看着呢，可不能失了礼仪。” 安抚了小皇帝一句，甄菀看着满头大汗的秦德胜淡淡的说道： “带皇上行礼仪。” “嗻！” 急忙拉着秦德胜小皇帝走到了咏蓉身边，小声提醒道： “皇上，您得和皇后给太后行三跪九叩礼了。” “哦。” 小皇帝不等咏蓉，跪在地上就咣咣的磕起了头。 听着脑袋砸在地面的声音，急忙甄菀说道： “好了好了，快扶皇上起来吧。” 这在让他磕下去，这慈宁宫的地板都得被磕坏。 在咏蓉也行完三叩九拜的大礼后，她看着甄菀轻声说道： “儿媳咏蓉，叩见皇太后，愿皇太后福寿绵长。” 甄菀笑着点了点头，抬手说道： “起来吧，打今儿起就是一家人，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尽可以来找哀家。” 甄莞说完话就示意一旁的嬷嬷把她扶了起来。 这个时候宫女捧着茶盘走到了他们身上，小皇帝先接过一杯茶，直接咕咚咕咚的就喝了起来。 见状秦德胜急忙提醒道： “皇上，喝不得啊，这是向太后娘娘行的敬茶礼啊！” “那你不早说！” 小皇帝抱怨了一句，又接过一杯茶，随后颠颠的跑到了甄莞面前。 “母后，喝茶！” 甄菀笑着接过茶杯，浅喝了一口后，又接过了咏蓉的茶杯，随后同样浅喝了一口。 喝茶的环节过去后，甄莞随即命人将早已备好的赏赐送到咏蓉手中。 “这是哀家给你的见面礼，往后你便是中宫皇后，要与皇帝同心同德，好好辅佐他打理后宫，莫负了这份名分。” “谢皇太后赏赐，儿媳定当谨记教诲，尽心侍奉皇帝，打理后宫。” 甄菀点了点头，正准备继续后面的环节呢，就见小皇帝捂着肚子焦急的说道： “母后，我想拉屎！” 王睿看到这一幕，心想保留的环节果然会如期上演。 甄菀也是拿这个养子没办法，虽然后面还有一些环节，但都不是太重要的，于是看着秦德胜吩咐道： “带皇上去出恭。” “嗻！” 待秦德胜拉着小皇帝去上厕所后，甄莞看着咏蓉说道： “皇上年幼，心性尚未定，宫里的规矩还需慢慢教。往后你身为中宫皇后，既要顾着他的孩子气性，更要记着提点他守礼，这是你的本分，也是中宫的职责。” “儿媳谨记皇太后教诲。” 甄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今日的大婚觐见礼便到这里吧，你刚入宫，事务繁杂，也需回去打理坤宁宫的事宜，熟悉宫里的人手。” “儿媳告退。” 在咏蓉带着宫人离开慈宁宫后，甄菀长舒了一口气。 这大婚办的这个稀碎啊。 不过不重要，反正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小睿子。” “奴才在。” “扶哀家出去走走。” “嗻！” 这偌大的皇宫，能散心的地方也就御花园了。 不出所料，小皇帝拉完屎后就在御花园玩起了泥巴。 甄菀坐在板凳上，看着玩泥巴的小皇帝喃喃道： “想当年我刚入宫，还只是个贵妃。先帝和先皇后大婚那天，我跟其他妃嫔一起站在坤宁宫台阶底下，就只能远远看着，连凑过去道声喜的资格都没有。那时只觉得皇后的正红凤袍晃眼，满眼的羡慕。谁能想到，如今竟是我坐在这儿，看着皇上大婚，亲手给新后赐了赏。” 听到甄菀的感慨，王睿低着头说道： “太后您当年虽然是贵妃，可您心性沉稳，做事妥帖，如今能坐稳这天下皇太后的位置，都是您应得的。” “但世人又岂能知道这皇太后有多累呢。如果可以，哀家真的想去平民的生活，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哀家只需要洗衣做饭，等着郎君回家，哪怕粗茶淡饭，也比这宫里的日子自在。” 见她这么说，王睿心想真让你当普通老百姓你又该不乐意了！ 人啊，就是不满足！ 甄菀微微叹了口气，也没有再感慨了，伸出手说道： “哀家有些累了，扶哀家回宫休息吧。” “嗻！” 晚上。 看到锦芸从寝宫中走了出来，守在门口的王睿小声问道： “娘娘睡了？” “嗯，刚睡下。” “终于可以轻松了。” 虽然王睿深得甄菀宠爱，但在她面前也得时时刻刻的打起精神，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这个女人套了话。 现在她睡着了，那紧绷的神经总算可以放松了。 王睿坐在台阶上，望着坤宁宫的方向喃喃道： “皇上和皇后也应该歇下了吧？就是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那事怎么做。” 第90章 该办正事了！ 锦芸坐在了王睿的身边，好奇的问道： “你说的那事是什么事情呀？” 面对的锦芸好奇，王睿左手比了个圈，右手食指插进圈里，比划了一下后说道： “懂了没？” 锦芸哪里懂得这些，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 见状王睿只好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笨蛋，就是房事。” 看到王睿说的是房事，这让锦芸的脸立马就红了起来。 羞涩不已的她娇嗔道： “你坏，人家不理你了。” 见她红着小脸就跑了，王睿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还什么都没干呢就说我坏，我要是真对你干点什么，你还不得说我是大恶人啊。” 把目光对准了空中明月，随后就发起了呆。 与此同时，坤宁宫。 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皇帝，咏蓉有些紧张的盯着他看了一会，确定他不会醒过来后才松了口气。 王睿说的没错，小皇帝智力低下，所以不懂房事，躺在床上就是单纯的睡觉。 咏蓉微微舒了口气，起身下了床，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宫女急忙准备行礼，咏蓉摆了摆手说道： “皇上睡下了，本宫出来透透气。” 咏蓉说完话就走到了院子的石桌旁，坐在石凳上同样发起了呆。 不过这一刻想的不是青梅竹马郑鹤，而是那个救了自己的男人。 当时她因为溺水晕了过去，恍惚间看到了王睿亲吻自己的画面。 摸着自己红彤彤的嘴唇，咏蓉喃喃道： “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咏蓉不知道那是人工呼吸，下意识的以为王睿是趁着自己晕过去占自己便宜。 但通过几次接触，她又觉得王睿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况且自己那时候可是准皇后，他一个太监岂敢占自己便宜？ 可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这样做呢？ 带着这个疑问，咏蓉陷入了沉思。 翌日。 按照礼仪，小皇帝和咏蓉来到了慈宁宫给甄莞请安。 小皇帝还没有睡醒，所以来到慈宁宫后就躺在凤塌上继续睡了。 咏蓉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恭敬的说道： “儿媳参见皇太后，祝皇额娘今日安康。” “起来吧，昨晚睡得可还好？” “多谢皇额娘的挂记，儿媳睡的很好。” “睡得好就行，哀家当初刚进宫的时候不习惯，彻夜未眠。” 咏蓉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甄菀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小皇帝，继续说道： “皇后管理六宫是首要的，但给皇上生下皇子同样重要，不过这种事情哀家不会催你的，就顺其自然吧。” 毕竟就小皇帝这个样子，想生孩子实在是有些困难。 就算咏蓉全自动，小皇帝肯不肯也不一定。 当然更重要的是权利的欲望让甄菀不想看到小皇帝的孩子出生。 生个同样的智障还好，但若是生出来的是正常人呢？ 过个十几二十年，皇子长大成人了，她这个做皇太后的肯把来之不易的权利交出去吗？ 毕竟不是自己亲儿子，所以甄莞对小皇帝也只是表面的亲情。 她不过是利用自己是皇上母后这个身份，掌控整个国家罢了。 咏蓉不知道甄菀这话是具体是什么意思，但听到她不催自己生孩子，这让咏蓉偷偷的松了口气。 她对这个傻皇帝一点感情都没有，更不想给他生孩子，之所以当这个皇后，也是怕连累家人和郑鹤。 如今不用给皇上生孩子，对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甄莞把目光对准了咏蓉，继续说道： “你也早点回宫吧，一会贵妃们就会去向你请安了，皇上就在哀家这里先睡下吧。” 咏蓉点点头就站了起来，行了个礼后说道： “那儿媳告退。” 当咏蓉走出寝宫，正好看到了低着头站在门口的王睿。 看到他就想起了他之前亲自己嘴的画面，虽然心里有很多疑惑，但也没有开口问，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带着宫女离开了。 王睿望着咏蓉的背影，看到她走路挺正常的，也知道昨晚她和皇帝什么都没发生。 “傻人享不了傻福啊。” 感叹了一句，王睿就急匆匆的走进了寝宫。 皇上大婚已经完事了，为该办正事了。 “娘娘，这是拟好的咏林河调任西疆驻防将军的文书草稿，您过目瞧瞧，看有没有需要斟酌的地方。” 甄菀接过来看了一眼，说道： “没什么问题，送去恭亲王审阅。他若是没有意见，就让咏林河即刻上任。” “嗻！” 因为皇帝大婚，所以这几天不上早朝，王睿特意跑了趟恭亲王府。 “恭亲王，这是太后娘娘拟好的咏林河调任西疆驻防将军的文书草稿，特命奴才送来，请您审阅。若您无异议，便让咏将军即刻动身赴任。” 恭亲王接过来看过后，笑着说道： “太后既觉得妥当，本也不该多言。只是西疆近来局势微妙，冒然换将恐生乱事，从而让敌人钻了空子，这件事情还是请太后再斟酌斟酌，免得误了边防大事。” 恭亲王嘴上说的挺好，但就两个字：不行！ 之前换九门提督的时候是为了保持中立，所以没有过多的干预，避免被甄莞打成曹坤的党羽。 但现在曹坤倒了，你甄菀又把手伸到军事上来了，恭亲王怎么可能同意。 面对他的拒绝，王睿微微一笑后说道： “王爷，就是因为边疆局势微妙，所以才需要更换将帅。现任西疆驻防将军是曹坤一手提拔的旧部，如今曹坤倒台，他在任上难免心有动摇，万一被有心人拉拢，边疆岂不是更不稳？” 王睿本以为自己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恭亲王怎么也得同意了吧，不然不就证明他也是曹坤的党羽了？ 然而让王睿没想到的是，恭亲王笑着说道： “这件事情请太后放心，有老臣在，他们不敢造次。况且曹坤的事情已经了结，就不要再牵连其他人了。本王还有公事要处理，就不陪公公多聊了。” 看到恭亲王说完话就走了，这把王睿气的够呛。 回到了皇宫，嘴里还骂骂咧咧道： “绿帽帝是傻逼吗？怎么让这么个玩意管理着兵部？怪不得你被小爷我戴绿帽子，该啊！” 正好甄莞的凤驾在附近，看到王睿骂骂咧咧的样子，开口问道： “小睿子，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突然听到的甄菀声音，王睿心里咯噔一下。 妈的，不会被她听到了吧？ 第91章 鱼鳔！ 灰溜溜的跑到凤驾旁，看着一脸疑惑的甄莞说道： “娘娘，恭亲王不同意更换西疆将帅。” “他为何不同意？” “说是西疆局势微妙，不适合现在换帅，还说让娘娘您不用担心现任将军会有二心，说有他在没事的。” 听着王睿的汇报，甄菀那原本有些笑意的脸立马就冷了下来。 没有当场发作，开口说道： “回宫。” “嗻！起驾，回慈宁宫！” 慈宁宫。 王睿刚跟在甄莞的屁股后面走进寝宫，就听她冷冷的说道： “这恭亲王纯属是和哀家作对，小睿子，哀家命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搜集恭亲王贪污受贿的罪证，哀家要办他！” “额，奴才知道娘娘您很生气，但现在不可意气用事，不然反而给了恭亲王联合尚耿孔共同造反的理由了。” 虽然尚耿孔是异姓亲王，但谁也不知道他和恭亲王私底下有没有联系。 万一恭亲王本来就不支持尚耿孔造反，你这么逼他，他反而破釜沉舟和尚耿孔结盟造反呢。 到时候一里一外，你这个娘们的下场就是被扒光了吊在城门上，让天下人信欣赏你太后娘娘的风姿。 听着王睿的提醒，甄菀也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 但这也不能全怪她，这段时间太顺了，突然遇到一些挫折让她极不适应。 平复了焦躁的心，甄菀开口说道： “过来给哀家捏捏肩。” “嗻！” 感受着王睿手指尖的力道，甄菀喃喃道： “那哀家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娘娘，我们在提更换将帅的事情，恭亲王一定会从中阻拦，而咱们又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翻脸，所以奴才觉得咱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前朝上。现在刑部和吏部已经在您的手中，那除了兵部外的户部就是最重要的，咱们把管钱的户部抓在手中，涉及到军队的拨款都需要户部同意，咱们也就能约束他恭亲王。” 听着王睿的提议，甄菀想了一下后说道： “户部尚书是恭亲王的人，哀家若要拿他，恭亲王定然不会同意。” “娘娘，恭亲王肯定不会同意咱们更换户部尚书，但若是这户部尚书不幸染了急病没了呢？到时候再选新任，主动权不就落在咱们手里了？” 突然听到王睿这么说，甄菀缓缓地转过头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之前不是没做过杀官员，从而以霍军办事不力革了他的职。 但那只是两个普通官员，可不是一品大员。 如今王睿要杀户部尚书，他必定会彻查到底，掘地三尺都要找出真相。 万一被他揪出半点端倪，从而借此对她发难，哪怕她是太后，也架不住谋害重臣，动摇国本的罪名，到时候不仅太后之位保不住，连皇上都要受牵连！ 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局面，甄菀可不想一夜回到解放前。 沉思了片刻，甄菀摇了摇头。 “不可，哀家承担不起这个风险。” 看到甄菀这么谨慎，王睿笑着说道： “既然娘娘觉得不可，那这件事情便当奴才没有提起过。” “唉。” 晚上。 因为准备皇上的大婚，所以把大家都累的够呛，甄菀就放了王睿和锦芸的假，让他们回到京城里的宅子休息。 当然放假是假，甄菀重点是让锦芸打听王睿为何突然想杀户部尚书。 以他谨慎的程度，不应该做出这么草率的决定啊！ 所以甄菀怀疑别是王睿收了恭亲王的好处，想要设计罢免她这个太后。 二人刚回到了家里，锦芸就准备旁敲侧击一下。 不过王睿却抓住了她的手，神神秘秘的说道： “自从我从南疆回来，你还没有回过家，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你都没有看过呢，跟我来。” 想起了王睿之前说过给自己准备了礼物，这让锦芸暂时放下试探他的事情，乖乖的跟着他来到了平时睡觉的房间。 王睿把一口大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几本书后笑着说道： “这都是我再路上买的书。” 看着他递给自己的书，锦芸疑惑的问道： “郎君你为什么要送我书？” “不论在什么朝代，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多读书才会长见识，读得多了，眼界就宽了，心里的道理也明了，总比困在宫里看天好。” 王睿的话说的没问题，不论什么时候多看书总是对的。 只不过对于锦芸来说，听起来告诉他是在嫌弃自己没有知识似的，于是有些小不满的说道： “原来郎君是嫌弃奴家没有见识。” “你看你，我的意思就是多读书有好不，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解释了一句，王睿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根宝石凤钗，插在锦芸盘起来的头发上后笑着说道： “真好看，和你一样美。” 正摸着凤钗的锦芸，面对王睿突如其来的夸赞，一时间小鹿乱撞，娇羞的说道： “郎君这个样子夸奴家，奴家都不好意思了呢。” “我就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 调侃了一句，王睿又拿出一个东西。 看着手中的东西，坏笑着说道： “锦芸，你看看这是什么。” 锦芸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眨了眨单纯的眼睛说道： “好像是干货。” “说对咯，这是鱼鳔。” “鱼鳔是做什么用的？” “来，你过来，我悄悄的告诉你。” 出于好奇，锦芸乖乖的把耳朵凑了过去。 当听完这鱼鳔的用处后，锦芸的脸刷的就红透了！ 她羞的跺了跺脚，红着脸说道： “你怎能说这些浑话欺负奴家…奴家不理你了！” 看到她捂着红彤彤的脸就跑了，王睿急忙说道： “不是不是，我还没说完！这鱼鳔我不是拿来和你同房的，是买了给你炖花胶补身子的，你别误会啊！靠，到底还是误会了！” 锦芸回到房间，想到刚刚王睿说的荤话，那是越想脸越红！ 不过红归红，倒是也没有那么气。 自己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娘子，理应做娘子该做的事情。 只不过她清楚自己不能那样做，不然甄菀知道以后肯定不会放过她。 而王睿又不知道自己是甄菀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想和自己行夫妻之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锦芸只是害羞，倒不怎么生气。 这个时候王睿贼兮兮的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锦芸笑着说道： “娘子，还生郎君的气呢？刚刚我没说完你就跑了，那鱼鳔只是给你用来补身子的。” 听着王睿的解释，锦芸低着头羞答答的说道： “奴家已经不生气了。” “真不生气了？” “嗯嗯。” “那咱俩用这鱼鳔同房，试试感觉如何？” 锦芸：… 第92章 透露消息！ 看到又要生气了，王睿抢先说道： “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我把这鱼鳔拿去给你炖了。” 见王睿说完话就跑了，这让锦芸羞恼的说道： “臭郎君，总是欺负我。” 抱怨归抱怨，但幻想到那一幕后，锦芸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就又红了起来。 厨房。 王睿熟练的把木材扔进灶坑里，随后就用火折子点燃了。 过了一会锦芸走了进来，看着蹲在灶台前烧火的王睿，一时间心里幸福极了。 这么一个完美无瑕的男人亲自给她做补品，她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王睿也是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转过头看到锦芸正痴痴的望着自己，笑着说道： “再等一会就好了。” 锦芸走到他身旁蹲了下来，看着他那洋溢着笑容的脸说道： “我发现你什么都会，好像这天底下的事情就没有你不会的。” “烧火做饭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却有好多人都不会做。” 王睿知道她说的是那些达官贵人，望着灶坑说道： “虽然大家都是人，但却不同的命运。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含着金汤匙，一辈子享尽荣华富贵。有些人生下来就注定苦命一生，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 感觉这个话题有些沉重，王睿抓住了锦芸温暖的小手，真诚的说道： “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你过苦日子。” 面对王睿的承诺，锦芸微微一笑，与他十指相扣后，便把脑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里满是安稳。 … 锦芸脸色红润的躺在床上，纤细的手掌死死的抓着被子，咬着嘴唇气喘吁吁的说道： “郎、郎君，好了吗？奴家受不了了。” “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好了。” “可是奴家真的受不了了。” “那要不我们先停一下？” “算、算了，郎君还是请继续吧。”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种感觉，我这次温柔一点。” “嗯。” 此时的王睿抓着锦芸那白嫩的脚丫，正在轻轻的揉着。 在这个时代，女人的脚别说给男人碰，就是看都看不得。 所以锦芸允许王睿给她捏脚，也就代表她打心里是接受王睿是自己丈夫的事情了。 王睿一边揉着锦芸的脚丫一边说道： “这里对应的肾脏的位置，疼不？” “疼。” “那你有点肾阴虚，不过问题不大，回头我给你调理一下就行。” 听到王睿这么说，锦芸看着他好奇的问道： “郎君，你还懂得医术？” “略懂，略懂。” 略懂个屁！ 就王睿按的那个位置，用的那个力道，不管谁来都疼！ 他只不过用这个方法泡妞罢了。 不过幸好这个世界不流行裹小脚，不然锦芸这精致的玉足可就白瞎了。 经过王睿的一番蹂躏，足疗的环节终于结束了。 锦芸急忙把白嫩的脚丫缩进了被子里，满眼羞涩的看着这个男人。 王睿洗了洗手后，看着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偷看自己的锦芸，好笑着说道： “你倒是往里边点啊，难道你想让我睡在地上？” 听到他要和自己睡一起，锦芸害羞的说道： “奴家房间的床小，不舒服，郎君要不还是回去睡吧。” “我回去还得现暖被窝，你这都捂热乎了。” 王睿说完话也不管那么多，麻溜的脱掉外衣，随后掀开被子就钻进了被窝里。 锦芸急忙向里面挪了挪，但胳膊还是和他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王睿长舒了一口气，侧过身看着有些紧张的锦芸笑着说道： “娘子暖过的被窝就是暖和。” “郎君觉得暖和就好。” 然而下一秒王睿就伸出手抱住了她，并且名正言顺的说道： “这天真是越来越凉了，抱一起暖和暖和。” 锦芸挣扎了一下，不过没有挣扎成功。 想到之前他是南疆的前一夜二人也是这样睡的，锦芸也就没有再挣扎了。 壮着胆子把小手放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而王睿则是紧了紧二人身上的被子，生怕冻到她。 此刻的锦芸幸福极了，原来被一个男人疼爱的感觉是如此美妙啊！ 王睿温柔的抚摸着锦芸那纤细的腰肢，心想你也该开口问我正事了吧？ 甄菀才不会有那好心让他们两个回来秀恩爱，肯定是因为自己白天说要杀户部尚书让她起了疑心，所以让锦芸回来套自己的话。 不过二人回家以后，锦芸不是被自己调戏，就是被自己占便宜，大概率是把正事给忘了。 想到明天甄莞询问她，她又无法交差，到时候肯定会被那个女人苛责。 为了不让锦芸挨骂，王睿只好主动说道： “娘子。” 正在感受着温暖怀抱的锦芸轻声说道： “怎么了？” “这话我没有人可说，只能和你说说了，我今儿去找廉亲王说把咏林河提拔为将军，结果他直接就给我否了，然后娘娘还让我想办法控制户部，我提议让户部尚书突发疾病没了，但娘娘又不同意，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王睿提起朝廷上的事情，只顾着享乐的锦芸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没办呢。 急忙抬起头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说道： “今天你同娘娘说话的时候我也听到了，你为什么会想杀户部尚书呢？” “他是廉亲王的人，娘娘想把户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那么就不能明面上搞，不然廉亲王就知道娘娘要对他动手了，弄不好他会破釜沉舟勾结尚耿孔造反，所以必须暗地里搞阴的，可是娘娘顾虑的太多，我有些难办。” “那万一廉亲王知道是娘娘干的，不就会以谋害忠臣为由弹劾娘娘？” 王睿低着头看着锦芸那亮晶晶的大眼睛，笑着调侃道： “没想到你还听懂朝廷上的事情啊。” 锦芸哪里懂得这些，都是甄莞教她的。 如今被王睿怀疑了，锦芸心虚的说道： “我哪里懂这些，只是平常听你们说的多了，也就略懂一点点。” “那证明你还是挺聪明的。” 王睿摸了摸锦芸的脑袋，继续说道： “我既然敢提出杀了户部尚书，自然有办法让廉亲王查不出来，也让他怀疑不到娘娘的身上。不然我疯了，敢拿娘娘声誉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第93章 感情升温！ “所以郎君你是真的想帮助娘娘除掉户部尚书吴鲁诚，没有其他的想法？” 面对锦芸的询问，王睿微微一呆，一脸迷茫的问道： “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啊，总不能是我自己闲的没事做了杀人取乐吧？” 听着他的回答，锦芸心里也有了数，微微一笑后说道： “奴家就是随便问问，郎君我们睡觉吧。” 看到锦芸说完话还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蹭了蹭，王睿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后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鱼鳔我还留了一个，要不我们…” 对于王睿的暗示锦芸立马就羞红了脸，边推他边羞涩不已的说道： “臭郎君，总是欺负奴家！” 面对锦芸的推搡，王睿则是把双手伸到了她的腋下，随后就挠了起来。 一时间锦芸被弄的躺在床上前俯后仰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二人打闹了一会，随后就抱在一起相拥而眠。 看着嘴角还挂着笑容的锦芸，王睿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王睿对待锦芸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之所以展现出对她宠爱有加的态度，也是为了拉进与她的关系，最后用感情成功策反她。 这样甄莞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钉子，也就算是拔掉了。 如果让锦芸知道自己之所以对她这么好，只是为了利用她而已，不知道会有多伤心难过。 希望她永远都不知道吧。 就算知道了，王睿也没有办法。 在这个复杂的封建社会中想要活下来，就必须无所不用其极。 叹了口气，亲吻了一下的锦芸额头，柔声说道： “祝你做个好梦。” 睡梦中的锦芸也许是听到了王睿的祝福，在他的怀里蹭了蹭，随后就重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 锦芸醒过来后下意识的在身边摸了摸。 好像摸到了什么，这让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就是王睿那张帅气的脸蛋了。 王睿早就醒过来了，看到锦芸醒了后笑着说道： “你醒了，睡得还好吗？” “嗯，很好。” “那就行。” 看到王睿搂住了自己的肩膀，锦芸还想在他的怀里在睡一会，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手好像碰到了什么。 下意识的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结果下一秒眼睛猛的瞪大！ 急忙抽回了手，坐起来有些惊慌的说道： “郎君你饿了吧，我去准备早膳。” 见她说完话就跨过自己的身体跳下了床，随后穿着衬衣急匆匆的离开了，这让王睿抱着后脑勺调侃道： “这大姑娘就是比那些足疗店的鸡好啊。” … 二人用过早膳后，锦芸贴心的帮助王睿整理衣服。 “对了，听说苏德阳的腿伤已经好了，今天就能回宫办事了。” 听到苏德阳要回来了，王睿并没有什么惊讶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已经一百天了，苏德阳再不回来的话这首领太监的之位就要换人了，他哪怕没好利索也得回来。 “知道了。” 看到他并不在意，锦芸试探性的说道： “那他回来了，乐馨姑娘岂不是…” “乐馨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哦，看来郎君对乐馨姑娘还真是上心呢。” 见锦芸突然就吃醋了，王睿揉着她的脑袋笑着说道： “我承认我之前确实对乐馨有些想法，但是在娘娘把你赐给我以后，我对乐馨有的就只剩下同情了，所以你不要想太多。” 听着王睿的解释，锦芸抬起头看着他笑着说道： “我没多想，郎君放心吧。” “真没多想？” “真的。” “那亲一个。” 看到他噘着嘴就凑了过来，锦芸急忙推开他的脸羞涩的说道： “郎君又欺负奴家了，好了，我们快回宫吧。” “那好吧。” … 慈宁宫。 苏德阳已经来了，正在伺候甄莞用早膳。 锦芸看了王睿一眼，随后就端着一杯茶急匆匆的走到了甄莞身边。 甄菀漱了漱口，淡淡的说道： “好了，都下去吧。” 苏德阳和王睿等人都退下后，甄菀看着留下来的锦芸问道： “哀家让你问的话你问了吗？” “回娘娘，奴婢已经问过了。” “他怎么说的？” “王睿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暗中处理掉户吴鲁诚，并且有办法不会让廉亲王发现端倪。” “那你觉得他这话是真是假的呢？” 面对甄莞的询问，锦芸想了一下后说道： “奴婢觉得王睿说的是真的。” “哦？你为什么相信他，说给哀家听听。” “娘娘，王睿这个人心思缜密，不论做出什么决定都会斟酌再三，轻易不会做出草率的决定。既然他有十足的把握廉亲王不会发现端倪，那奴婢觉得他是真的有这个把我。” “哀家问的是你为什么会相信他，莫非…你和他已经同房了？” 突然听到甄莞这么说，锦芸急忙跪在地上焦急的说道： “娘娘当初交代过奴婢，只允许以对食的身份监视他，不许奴婢与他发生任何事情，奴婢又岂敢违背娘娘的懿旨呢！” 看到锦芸脸上那焦急的模样，甄菀淡淡的说道： “哀家相信你，起来吧。” “谢娘娘。” 在锦芸起来后，甄菀抓住了她的手，柔声说道： “不说在前朝，就说在这宫里，想治哀家于死地的人就不计其数，现在哀家唯一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了，因为哀家知道任何人都可能背叛哀家，但唯独你不会，所以你要体谅哀家，不要怪哀家。” 锦芸眼眶瞬间泛红，握着甄菀的手微微发颤，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 “娘娘言重了，要不是娘娘可怜奴婢把奴婢接到身边，奴婢早就被村里的恶霸欺负死了。别说只是些许猜忌，就算是刀山火海，奴婢也绝不会有半分动摇，更不会怪娘娘半分！” 看到锦芸成功被自己情感操控了，甄菀笑着说道： “有你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让小睿子进来，哀家有话同他讲。” “是，娘娘。” 锦芸走出寝宫后微微舒了口气，王睿见她眼含一丝泪光，还以为甄莞是骂她了，急忙凑上去小声问道： “娘娘责怪你了？” “没，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娘娘召你进去，你快进去吧。” “你真没事？” “真的没事，快进去吧，别让娘娘等着急了。” “好吧。” 在王睿进入寝宫后，苏德阳走到了锦芸身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锦芸姑娘自从和小睿子成对食后，这人倒是越来越漂亮了，看来他平时没少疼你啊。” 听着苏德阳的阴阳怪气，锦芸冷冷的说道： “睿公公对我温柔体贴，生怕我磕了碰了，不像某些人，把自己的对食当成畜生一样虐待。” 第94章 制作毒药！ 看到锦芸这是在说自己，气的苏德阳指着她就准备说话。 不过锦芸却插嘴道： “我又没说苏公公，苏公公有什么好急的呢？” 锦芸说完话又冷笑了一下，随后迈着优雅的步伐就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苏德阳咬着牙小声骂道： “该死的奴才，当初咱家怎么就没选择你呢，这样也能让你体验到咱家对你的疼爱。” 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苏德阳就把目光对准了寝宫的大门。 自从王睿来了以后，他的地位就开始一落千丈。 现在锦芸都敢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虐待乐馨的事情了，再过不久这慈宁宫岂不是连自己的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不过王睿现在鸿运当头，他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搞这小子。 所以苏德阳只能在心里问候了一边王睿的家人，随后就气呼呼的走了。 寝宫。 看着低头站在面前的王睿，甄菀开口说道： “哀家昨晚想了一夜，觉得除了你提出的那个计划，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现在哀家问你，你有什么办法能不让廉亲王发现端倪？” 听到她这么问，王睿就知道已经把锦芸自己昨晚同她说的话告诉甄莞了。 所以王睿也没有再拐弯抹角，轻声说道： “奴才知道有一种药，人服下以后就会陷入昏迷，两个时辰就会一命呼吁。外表上看像是突发疾病而亡，就算是经验再充足的仵作也不会发现他是中毒而死。” “哀家也略懂一些医术，你详细说一下这种药。” “好吧，此药的毒理机制为特异性抑制心肌钠钾ATP酶活性，同时拮抗中枢延髓呼吸中枢的胆碱能受体。前者会导致心肌细胞静息电位异常，引发多形性室性心动过速，最终进展为心室颤动，后者则直接抑制呼吸驱动，造成中枢性呼吸衰竭。二者协同作用，从服药到循环呼吸骤停的病程约两时辰，临床表现与突发性心源性猝死完全吻合。” 甄菀已经懵逼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看到甄菀懵逼的样子，王睿心想是你让我详细说的，说完了你又这个表情。 甄菀张着嘴想说点什么吧，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有些尴尬的说道： “你还是简单一些吧，用哀家能听懂的方式。” “简单来说就是这药人吃了以后会死。” 甄菀点了点头准备听他继续说呢，但看到他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这让甄菀忍不住问道： “接下来呢？” “没了啊！” 甄菀：… 强忍着让人把王睿拖出去打二十板子的冲动，甄菀声音冰冷的说道： “你能保证廉亲王不会怀疑是哀家做的？” “不能，毕竟奴才控制不了廉亲王怀疑谁，但是奴才能保证仵作无法发现人是被毒死的。” 看着自信满满的王睿，甄菀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虽然这个人头脑确实一绝，但毒害吴鲁诚这种大事，可不能随意做决定。 但不把吴鲁诚弄死，她就无法安排自己的人接替这个位置，那就无法制衡管理兵部的廉亲王，也会导致她无法控制大周朝的军队。 所以在一番思索后，甄菀看着王睿冷冷的说道： “如果这件事情败露了，哀家也保不了你，你的下场只有凌迟。” 看到这个娘们是打算在事情败露后就与自己做切割，王睿暗骂不怪外人说你是毒寡妇呢，真他妈歹毒啊！ 吐槽归吐槽，王睿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所以他作揖恭敬的说道： “请娘娘放心，这件事情若是真败露了，奴才直接去宗人府投案自首，绝对不会牵连娘娘。” “行，那哀家给你三日的时间。三日后，哀家就要选举新的吴鲁诚。” “奴才领懿旨。” 因为只有三天的时间，所以王睿立马就出了宫。 百月楼。 看到王睿来了，白雨曦笑着说道： “公子你来啦，奴家正好刚…” 不等白雨曦说完话，王睿就急忙说道： “听曲等改日再说，你的房间在哪儿，快带我去。” “公子去奴家的闺房干嘛？” “啪！” 把一锭银子拍在桌子上，王睿大声说道： “小爷馋你这身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儿就要品尝你白姑娘的甜美！” 王睿吆喝了一句后又小声说道： “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快点带我去。” 意识到王睿是真的有事，白雨曦急忙把银子收起来后笑着说道： “瞧你说的，这京城谁不知道奴家卖艺不卖身啊，这样吧，去奴家的房间，奴家给公子弹首曲。” 白雨曦冲着王睿使了个眼色，随后就抱着琵琶走了出去。 跟着白雨曦来到了客房，王睿把房门关好以后就开始脱衣服。 看到这一幕，白雨曦呆呆的问道： “你脱衣服做什么？” “当然是睡你了，我银子都掏了！” “你！” 看到白雨曦被气的脸都红了，王睿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 把藏在衣服里的包裹拿了出来，随后王睿就坐在桌子旁捣鼓了起来。 见他并不是真的要睡自己，白雨曦走到他身旁，看着桌子上的草药好奇的问道： “这些是什么？” “晒干的夹竹桃叶，发酵后的苦杏仁，皂角刺汁液。” “弄这些做什么？” “我要制作一种能毒死人，但是仵作又检查不出来是中毒而死的毒药。” 看到王睿要弄毒药，坐在白雨曦他身边好奇的问道： “你要毒死谁啊？甄莞吗？” “和她没关系，我要毒死的是吴鲁诚。” “毒死他干嘛？” “这里面的事情太多，我一时半会也结束不清楚，你给我出去盯着点，别让任何人进来。” “哦。” 王睿捅咕了一天，才把毒药制作完毕。 看着装着毒药的小毒嚢，王睿喃喃道： “把这个东西放在汤里，等那个老家伙喝了汤后，毒素变会进入他的体内，不但午夜他就会毒发身亡。” 白雨曦这个时候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听着王睿的自言自语小声问道： “毒药做好了？” “嗯。” 看着他手中只有黄豆大小的毒嚢，白雨曦质疑道： “这东西真能毒死人，而是还不会被仵作检查出来？” “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尝尝。” 见他把毒嚢递了过来，白雨曦急忙摆了摆手说道： “还是算了，没那个福气，话说你以前用过这个东西吗？” “怎么没用过，我以前暗杀国外间谍用的就是这个。” 白雨曦：？ 第95章 有惊无险！ 看到白雨曦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王睿摆了摆手说道： “说了你也不懂，现在几更天了？” “快酉时了。” “今天肯定不行了，东西先放在你这里，等我回头用的时候再来取。” 白雨曦点了点头收起了用纸包好的毒嚢，看着王睿说道： “公子放心吧。” “嗯，趁着宫门还没关，我就先走了。” “那公子慢走。” … 经过王睿用了两天的时间打探，对吴鲁诚家也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 不过因为吴鲁诚家有几条狗，想要悄无声息的潜入他府里下毒难度有点大。 所以王睿在思索了一番后，把主意打在了白雨曦身上。 百月楼。 看着眼前的白雨曦，王睿笑着问道： “你想不想做一些刺激的事情？” 白雨曦：(?????)????? … “不行不行，我不行！” 白雨曦脑袋摇的祥和拨浪鼓似的。 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歌姬，哪儿能干下毒的事情呢！ 手中拿着一套旧衣服的王睿，耐心的说道： “院里好几条狗，我没办法再潜伏进去，所以才换了个计划，你和煲汤的厨娘身高和身材都很像，换上和厨娘一样的衣服，再低着头，他们不会发现你的。” “可是我之前没干过这种事情啊！” “人生总是要有第一次的，再说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有我在，你不会出事的。” 面对王睿的承诺，白雨曦犹豫再三后咬着牙说道： “好吧，我同意了。” “乖！我之都前调查了，侧门是送菜的门，没有家丁看守，你装成做煲汤的厨娘进去，我会想办法把她支开的，你到时候把毒嚢放入炖汤的盅里，记住是镶着金线的白瓷盅，然后你再溜出来，这个任务就结束了。” 听着王睿的交代，白雨曦担忧的问道： “可是我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你若是没出来，我直接进去救你。” “那我相信你。” 白雨曦换好了旧衣服，王睿又用灰在她漂亮的脸蛋上涂抹了一下，虽然还是难掩美色，但看上去至少不像是出来卖的了。 白雨曦深吸了几口气，看着王睿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就跟着他从百月楼的后门离开了。 看着眼前的大宅子，王睿小声提醒道： “我白天在煲汤的厨娘出来吃面的时候，偷偷的在她的面里下了泻药，所以她会经常去茅房，所以你小心一点别和她遇到了，就算遇到了也别慌，就说自己是新来的。” 听着王睿的提醒，白雨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知道了。” “雨曦！相信你，你可以的！” 听着王睿的鼓励，白雨曦小声嘀咕道：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给自己打了打气，白雨曦缓缓地来到了侧门。 回头看了一眼蹲在远处的王睿，深吸了一口气就推开侧门走了进去。 此时后院里几个人正在搬晚上做饭用的菜，白雨曦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按照王睿之前的交代来到了厨房。 此时几个厨子正在热火朝天的炒着菜，也没人去过多的关注白雨曦，因为她穿的衣服和煲汤的厨娘颜色一样，所以他们还以为她是厨娘。 白雨曦四下看了一眼，看到了正在灶台上炖汤的锅。 并没有看到煲汤的厨娘，意识到她可能是去茅房了，于是按照计划好的来到了炖汤的灶台前，看着摆在柜子上的几个汤盅，寻找带金线的盅。 这个时候一个女人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了白雨曦，还以为她是负责煲汤的厨娘呢，开口问道： “肉汤好了没，老爷马上就回来了！” 面对她的询问，背对着她的心里白雨曦咯噔一下！ 这要是让她看到自己的样子，那不就露馅了啊！ 想到自己被抓住，然后严刑拷打，这就让白雨曦身体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雨曦！相信你，你可以的！” 恍惚之间好像听到了王睿的声音，这让紧张不已的白雨曦迅速就冷静的下来。 王睿好不容易才这么器重她，可千万不能给他掉链子啊。 只见她拿起一个盅后哑着嗓子说道： “马上就好。” “快点。” 女人也没发现白雨曦有问题，催促了一下就离开了。 白雨曦偷偷的舒了口气，看着手中镶着金线的盅，悄悄地把藏在袖子里的毒嚢放了进去。 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肉汤，搅和了一下就拿起盖子盖好。 把另外几个盅也都打好汤，白雨曦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于是低着头就走出了厨房。 在白雨曦离开了几分钟后，厨娘才捂着肚子回来了。 正准备打汤呢，突然看到汤都打好了。 “奇了怪了，谁打的汤？” 这个时候之前催促白雨曦的女人又走了进来，冲着厨娘问道： “汤到底好没好呢，老爷都已经回来了！” 面对女人的催促，厨娘以为是厨房帮忙的人打的，于是急忙说道： “汤打好了！” … 白雨曦回到王睿身边，腿还止不住的颤抖。 毕竟是第一次干这么刺激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紧张。 看到她这个样子，王睿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急忙拉着她就走了。 百月楼。 看着坐在凳子上猛喝茶的白雨曦，王睿柔声说道： “别急，慢点喝。” 白雨曦喝了一杯茶后，紧张的心才得到缓和。 她看着王睿急忙说道： “你是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紧张，那腿抖个没完没了的。” 听到她腿抖，这让王睿挑了挑眉。 “腿抖？那我帮你揉揉。”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白雨曦还沉寂在那紧张的一幕中，没有意识到王睿正在摸自己的腿。 她拍了拍胸口说道： “应该是厨房的管家问我汤好没好，我被吓的不知道怎么说了，后来突然听到你的声音，我这才清醒过来，告诉她马上就好。” 正在摸着白雨曦美腿的王睿，笑着说道： “我那时候离你八百米远，就算和你说话你也听不到。” “可能是我幻听了吧，总之后来我把她打发走了，就把你给我的毒嚢扔进了镶着金线的盅里，倒了一些肉汤搅和了一下，然后把其他的盅也都倒了肉汤。” “不错啊，第一次做这种时候表现的挺完美了。” “可是，汤突然被打好了，厨娘会不会怀疑？” “她是否怀疑，明天早上就知道了。” 只要过了今晚就知道吴鲁诚到底有没有死了。 听着王睿的回答，咬着白雨曦嘴唇说道： “就算她没怀疑，但吴鲁诚死了，朝廷肯定会调查啊，万一回头她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我们的暗杀岂不是就被发现了？” 第96章 不能终成眷属！ 对于白雨曦的担忧，王睿笑着说道： “就算被发现了又如何？我做的毒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他们就算怀疑吴鲁诚是被下毒的，但也没有证据。” “可是盅里会不会留下汤啊？万一拿银针检查到汤里有毒呢？” “那毒药不是立刻发作的，在服下以后两个时辰后才会发作，那时候盅早就洗干净了。” “你说的有些道理啊，你是把这些都考虑进去了？” “当然了，我做事情肯定会面面俱到，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是你帮我去做，我自然要确保万无一失。” 看着信心满满的王睿，白雨曦还是想挑出一些毛病来，于是她说道： “那如果出现意外情况呢？比如下人端着盅的时候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又或者他今晚不想和汤呢？” “意外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我只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把所有的可能都安排好，我只需要把我能做的都做好，剩下的就交给天意了。” 听到王睿这么说，白雨曦调侃道： “我还以为你是神算子呢，原来也有你算不到的啊。” “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早就推翻大周朝给我死去的爹娘报仇了。” “要说也是。” 就在二人沉默之际，白雨曦这才反应过来有一双手正在摸着自己的腿。 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看到是王睿在摸自己的腿，这让她急忙就站了起来。 一时间白雨曦羞红了脸，指着王睿就准备骂。 不过王睿却先一步说道： “你不是腿抖么，我就帮你揉了一下，你感觉一下还抖吗？” 白雨曦感受了一下，发现腿还真不抖了。 “真的不抖了。” “那是因为我会按摩。” 王睿确实会按摩，会所去的多了，不会也学会了。 但白雨曦的腿不抖和按摩没关系，她只是太紧张了，坐下来休息一会就好了。 不过这种大实话可不能说出来，不然白雨曦肯定急眼。 被占了便宜的白雨曦，想发怒吧，人家又有理有据。 所以想了想也就这样算了。 反正被这个家伙占便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王睿这个时候站起来说道： “那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得回宫了，这个是你今天的报酬。” 看到他放下一锭金子就离开了，这让小财迷的眼睛瞬间散发出异样的目光！ 急忙把金锭拿在手中，突然想到王睿会不会给自己假的金锭，还用牙咬了一下。 “真的！居然是真的金腚！！” 王睿没有回宫，宫门已经关了，回去一趟还要各种审查核验，实在太费劲了。 所以王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躺在大床上，摸着柔顺的被罩，王睿喃喃道： “这家里没个女人陪着还有些不习惯。” 想到了乐馨，王睿微微叹了口气。 “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啊。” 感叹了一句，王睿就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王睿在宫门刚开了就进了宫。 慈宁宫。 此时甄菀也起来了，锦芸正在给她梳头。 王睿走到甄菀面前，低着头说道： “娘娘。” “小睿子，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上午就会有消息。” “没有留下纰漏吧？” “娘娘请放心，奴才做的安静着呢。” “那便好。等户部尚书的人选有了后，哀家会重重赏你。” “奴才谢过娘娘。” “好了，你先下去吧。” “嗻！” 在路过锦芸的时候，王睿冲着她暧昧的眨了眨眼睛。 锦芸娇媚的瞪了他一眼，随后专心给甄菀梳头。 朝会结束后，多尔图就急匆匆的追上了王睿。 “睿公公留步！” 王睿转过头看着跑过来的多尔图，笑着问道： “多大人这火急火燎的样子，是有什么急事吗？” 拉着王睿多尔图走到一旁，小声说道： “兄弟，出大事了！” “怎么，尚耿孔造反了？” “那倒不是，户部尚书吴鲁诚昨夜突发疾病，现在人都硬了！” 听到吴鲁诚死了，王睿心里毫无波澜。 毕竟这天底下哪有白雨曦说的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自己的计谋足够让吴鲁诚死一百次了。 不过王睿还是表现出很震惊的说道： “吴尚书没了？我昨儿在朝会上还看他好好的，这人怎么说没就没啊！” “可不是嘛，吴鲁诚虽然五十五了，但身体一向硬朗，这说没就没了。” “可说是什么病？” “说是夜里批阅公文时，突然心口疼得厉害，家里人慌忙请太医，可太医到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太医说是积劳成疾，心气衰竭，具体的也没多讲。” 听着多尔图的汇报，王睿感慨道： “这人呐，该休息就得休息，不然命都没了，还怎么为皇上，为太后娘娘效力呢。” “兄弟你说的是，如今吴鲁诚突然没了，户部那边群龙无首，我想着，这事得赶紧让太后知道啊，所以兄弟你看…” “大哥考虑的周到，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太后娘娘。” “那有劳兄弟了。” 慈宁宫。 听着多尔图的汇报，甄菀放下茶杯一脸惋惜的说道： “吴鲁诚跟着先帝和哀家这么多年，一向勤勉，夜里还在批公文，如今积劳成疾走了，实在可惜。” “娘娘说得是，吴尚书一走，咱户部立马乱了，今早我去了，秋收的账，运粮的单堆了一桌子，管事们都不敢拿主意，连盖章都慌，这些可都关乎老百姓吃饭和朝廷用度啊！” “哀家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臣，告退！” 在多尔图离开后，甄菀看着王睿说道： “这件事情你办的不错，哀家回头赏你。关于户部尚书的人选，你有什么看法？” “娘娘，户部尚书最好由您自家人当，这样您才能放心，但廉亲王八成不会同意，所以奴才建议选一个不是您自家人的人管理户部，这样廉亲王也说不出来什么。” “不是哀家的人，会被哀家掌控吗？” “只有能被您掌控的人，才能当这个户部尚书。” “你想说谁？” “户部侍郎多尔图。多尔图能力是有的，而是为人圆滑会办事，上次从南疆回来还被遇刺了，属于有军功傍身，更重要的是多尔图并不是廉亲王的人，若是娘娘您提拔他为户部尚书，我想他定会为娘娘您鞠躬尽瘁，绝无二心。” 第97章 挺会收买人心！ 王睿毕竟拿了人家十万两雪花银，该办的事也得办。 听着王睿的建议，甄菀想了想后说道： “由多尔图接任户部尚书一职到确实合情合理，就是廉亲王会同意吗？” “八成不会同意，户部和兵部他掌控多年，又岂能轻易把尚书的位置让出来？所以奴才认为娘娘您行先任命甄世伟为户部尚书，甄世伟是娘娘您的堂兄，廉亲王必定第一个反对，届时定会举荐他自己的人。” 说到这里王睿蹲在了甄菀面前，在她的注视下轻轻捶着她的腿，继续说道： “这样一来，娘娘与廉亲王便会陷入僵持。等火候到了，您再表面退一步，转而推荐中间派的多尔图。廉亲王即便不情愿，但先前已经驳过您一次，也不好再硬顶着坚持，这事多半就能成了。” 看到王睿是这个意思，甄菀那张凝重的脸终于多了一丝笑意。 指甲套轻轻的划过王睿的脸，笑着说道： “你还真够聪明的，他先抛出让甄世伟任户部尚书这个看似必被反对的方案，故意制造僵局，再顺势退到真正想达成的目标上，让廉亲王难以二次拒绝，从而顺利实现目的，这招以进为退你用的可真是精妙绝伦。” 面对甄菀的夸赞，王睿撞着胆子抓住了她的手，看似是在按摩，但其实是趁机摸她的小手。 “都是娘娘调教的好，不然奴才哪有这脑袋瓜啊。” 对于王睿的趁机揩油，甄菀也并没有生气。 王睿这个人看着对钱财没什么兴趣，那也就对女色有兴趣了。 想让他死心塌地的替自己卖命，就要偶尔让他占占小便宜，给他一些遥不可及的幻想。 所以没有把甄菀手抽回来，任由王睿温柔的抚摸。 就在王睿继续摸甄菀手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走了进来，急忙松开了她的手，恭敬的说道： “娘娘，至于多尔图那边您放心，奴才会去提醒他是谁的人，如果他当上户部尚书后叛变娘娘，那怎么吴鲁诚死的，多尔图也会怎么死。” 这个时候锦芸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甄菀接过茶杯后淡淡的说道： “哀家相信你，那你去找多尔图吧。” “嗻！” 多府。 等候多时的多尔图看到王睿来了，急忙迎上前问道： “兄弟，关于户部尚书一职，太后娘娘可有定论了？” “大哥，我这刚来到你府里，你连杯茶都不给我上吗？” 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多尔图一拍脑袋歉意的说道： “这吴鲁诚突然死了，我这都忙晕了，忘了给兄弟上茶了，真是对不住。快给睿兄弟上杯昨儿新到的雨前龙井！” 王睿坐在椅子上，整理一下袍子后说道： “娘娘本来是打算让甄世伟当这个户部尚书，但兄弟承蒙大哥的照顾，又怎么会忘了大哥呢，于是就提议让大哥当这个户部尚书。” 听到王睿和甄菀提议让自己当这个户部尚书了，多尔图急忙问道： “那娘娘怎么说？” 王睿没有着急回答，端起下人上的茶喝了一口，笑着说道： “这雨前龙井比娘娘喝的味道还好。” “兄弟你喜欢，回头我让人准备一百斤送到你府上！” “停停停！一百斤？你想让我开茶馆啊？给我准备二两就行。” 听到王睿这么说，多尔图眨了眨眼睛突然反应了进来，凑近他贼兮兮的说道： “原来兄弟喜欢茶馆啊，我一兄长正好在京城有间茶馆，回头送给兄弟你。” “别！我可不要！这要是让娘娘知道了，该以为我贪污受贿了。再说我之前都收你那么多银两了，哪儿还好意思再收茶馆啊。” “兄弟你跟我见外是吧？茶馆的事情大哥我给你办的妥妥的，保证娘娘不知道。” 看到多尔图这么上道，王睿也就没有再吊着他了。 “娘娘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后，决定任命大哥你为户部尚书。” 见自己终于爬到尚书这个位置了，多尔图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当即抓住王睿的手，感恩代谢道： “兄弟，你真是哥哥的苦海明灯啊！” “你先别着急谢我，因为廉亲王不知道你是太后的人，所以肯定会拉拢你，到时候大哥你该怎么做，就不用兄弟我说了吧？” 面对王睿的暗示，多尔图迅速想了想后试探性的问道： “兄弟你的意思是让我表面上是廉亲王的人，但实际上是娘娘安插在廉亲王身边的探子，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哎卧槽！ 老子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王睿本来是想让多尔图告诉廉亲王，自己是太后娘娘的人，以后你他妈少拉拢我。 但多尔图却自己理解成他是甄菀安插在廉亲王身边的眼线。 不得不说多尔图这个脑袋瓜就是灵活，立马就想到了连王睿都没想到的事情。 王睿拍了拍他的手，笑着说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 “要不说兄弟你能成为太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呢，就这头脑子，谁能比的了啊！” “低调，低调。” 与此同时，廉亲王府。 仵作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王爷，小的查验过了，吴大人并没有中毒迹象，确定是突发疾病没的。” 听着仵作的回答，廉亲王绷着脸冷冷的说道： “吴鲁诚前几日还好好的，昨儿个刚跟本王递了消息，三更就没了气，你跟本王过他是病死的？” “小的仔细查了口鼻，指甲，也用银针验了脏腑，确实没检出毒物残留，连常见的迷药痕迹都没有。” 是不是中毒而死，有经验的仵作一看就知道。 如果吴鲁诚真是中毒而死，眼前这个有几十年经验的仵作，不可能查不出来。 只是吴鲁诚死的太巧了。 前几日甄菀还想提拔咏林河为西疆将军，被自己否决后没两天吴鲁诚就死了，这难道真是巧合？ 虽然廉亲王怀疑是甄菀干的，但只是凭空猜测，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自然无法与她对峙。 思索了片刻，廉亲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说道： “既然不是中毒而亡，那就让吴家人好生安葬吧。好了，你下去吧。” 在仵作退下后，廉亲王背着手走到了门口，看着花园冷冷的说道： “甄菀，最好吴鲁诚不是你杀的，不然就别怪本王辜负先帝的嘱托了。” 第98章 没必要客气了！ 傍晚。 王睿拿着一颗烤红薯兴冲冲的奔着惠太妃宫殿走去。 上次准备送乐馨烤红薯吃，结果遇到了咏蓉跳湖自己，所以红薯也没送成。 这不在回宫的路上看到了卖烤红薯的，就立马买下了一个准备送给乐馨。 然而还没到惠太妃住的宫殿呢，就看到苏德阳正拉扯乐馨，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咱家告诉你，你别以为王睿能保的了你！你可是先帝赐给咱家的，他要是再敢拦着，咱家就弄死他！” 本来乐馨还在推苏德阳，突然听到他要弄死王睿，这让乐馨立马就停止了推搡。 人家王睿和她非亲非故的，帮助了她过了几个月的好日子。 如今在心里自己让他遭受苏德阳的报复，乐馨心里肯定是过不去的。 所以为了不连累王睿，乐馨只能眼含热泪的妥协了。 看到她不挣扎了，苏德阳冷哼了一声，随后就抓着她的手转过了身，准备奔着宫门走去。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正站着一个男人。 苏德阳缓缓地抬起头看着自己比自己高一头的王睿，心里立马就有些发颤。 上次差点被这个家伙把手捏碎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所以苏德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不过想到上次他打完自己就挨了二十大板，这次要是还敢多管闲事，那自己再去甄菀那里添油加醋，争取打他四十大板，直接就把他打死。 所以苏德阳扬起了脖子，趾高气扬的质问道： “怎么的小睿子，上次挨的二十大板是忘了吗？” 面对苏德阳的质问，面无表情的王睿突然笑着说道： “老祖宗，瞧您说的，奴才怎么可能忘了呢。” “那就赶紧给我滚一边去，再敢管咱家的事，咱家定然不会放过你！” 见他装完逼就准备拉着乐馨离开，王睿却伸出手拦住了他。 见状苏德阳瞪着眼睛骂道： “咱家看你是又想挨板子了！” “老祖宗误会了，奴才只是想和老祖宗您说一句话。” “有啥话赶紧说！” 王睿看了一眼乐馨，随后冲着苏德阳小声说道： “这有外人在，不方便说，老祖宗您移步上这边说。” 看到他指了一下一旁，苏德阳心想老子就不信你敢光天化日之下打我！ 于是苏德阳松开了乐馨的胳膊，就准备跟着王睿去一旁说话。 乐馨还以为王睿又要打苏德阳呢，急忙说道： “睿公公，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快回去伺候太后娘娘吧。” 然而王睿却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道： “在这里等着，别过来。” 阻止了想要上前的乐馨，王睿和苏德阳走到一旁后献媚的说道： “老祖宗，您犯得着总是和乐馨过不去呢，她一个女人本来就够苦的了，您就放过她呗。” “咋的，咱家怎么对自己的女人，还需要你这个狗奴才同意？” “当然不需要奴才同意了，但乐馨也是人，也是爹生妈养的，您换位思考想想呢。” “我想你妈个头！王睿我告诉你，上次的事情你别以为挨了二十板子就完了！等咱家抽出空来，定然让你知道这慈宁宫谁才是首领太监！” 威胁了王睿一句，苏德阳就奔乐馨走去。 但他的胳膊突然被王睿死死的抓住，剧烈的疼痛让他急忙说道： “你这个狗奴才造反啊！赶紧松开咱家！” 王睿没有松开他，而是凑到他眼前面无表情的骂道： “操你妈的。我他妈跟你好好说话是不是听不懂？非要我这大嘴巴子抽在你脸上你才能听懂是吗？” “你大胆！我可是你上官！你胆敢骂我？” “上官你妈个锤子！老子敬重你叫你一声老祖宗，但你若是给脸不要脸，我他妈弄死你这个老王八！” 骂了一句王睿就松开了苏德阳的胳膊，指着他继续骂道： “我告诉你，你以后再敢拉着乐馨回你宅子，我保证你下半辈子都只能在床上度过！你若是不信，你现在就拉着乐馨走，你看敢不敢动手！” 面对王睿的威胁，苏德阳一时间还真怂了。 如果王睿真把自己弄残了，他虽然会被严惩，但自己这辈子可就废了啊！ 当他变成了一个废人，谁还会在意他？ 所以苏德阳分析了权衡利弊后，只要咬着牙咽下这口气。 指着王睿正准备放句狠话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呢，就听他不耐烦的骂道： “你他妈想试试爷的身手是吧？行，爷现在就打断你的胯骨轴子！” 看到王睿伸出手就奔着自己抓了过来，吓的苏德阳急忙就跑了！ 见他急匆匆的跑了，王睿不屑的说道： “怂逼？唯一的一点骨气还都用在自己女人身上了。” 听着王睿的咒骂，乐馨走到他身边泪眼婆娑的说道： “你隔壁为了我一而再的得罪他呢？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王睿把目光对准了乐馨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耸了耸肩说道： “既然我答应护你平安，那我自然会说到做到。” “我以后不需要你护着了，你以后也不要管我的事情了。” 看到乐馨擦了一下眼泪就回太妃的宫殿了，这让王睿看着手中的烤红薯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这红薯是死活送不出去了。” 晚上。 在甄菀睡下后，王睿就走出了慈宁宫。 此时几个侍卫正在门口站岗，看到王睿出来了，其中一个侍卫笑着说道： “睿公公，又出去溜达啊。” “大人您就逗我，这宫里不允许下人瞎溜达，特别还是晚上，我就是晚上的时候剩下半个馒头，想去荷花池喂鱼。” 说到这里王睿拿出一定银子塞进了他的手中，笑着说道： “请兄弟几个喝酒哈。” 王睿不恋财，主子赏的银子他基本上都和其他人分。 所以这些侍卫经常收王睿的好处，对于他晚上离开慈宁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溜溜达达的来到了荷花池，本想散散心，结果看到了老熟人。 走到荷花池旁坐了下来，看着漆黑的池面说道： “怎么这么晚还出来了。” 面对王睿的询问，乐馨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心里闷的慌，出来透透气。” 听到她心里闷，这让王睿把目光对准了她的胸口。 挑了挑眉，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我会一个按摩手法，能帮你化解胸闷，你要不要试一试？” 第99章 激烈的交锋！ 乐馨哪里知道王睿那猥琐的想法啊，以为他是真的想帮自己呢，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了，吹了会凉气好多了。” 都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的王睿，面对乐馨的拒绝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她的胸口，只能讪讪的放下手。 二人沉默了一会后，乐馨主动说道： “傍晚的事情我和你道歉，我不应该那样说。” “没事，我这个人心胸很宽广的，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你气的。” 嘴上说着不生气，但乐馨还是听出来他有一丝的不满。 想想也是，人家为了帮助她不受欺负，都和顶头上司撕破脸了，结果她反而说出那样的话。 “唉。” “行了，别唉声叹气了，一会把鱼都吵醒了。” 王睿说完话就把之前准备的烤红薯拿了出来，递给她说道： “这是我在宫外给你买的，本来想送给你吃，结果遇到了那样的事情，虽然现在已经凉了，但多少也是我的心意。” 看着他递过来的烤红薯，乐馨再也绷不住了。 捂着脸一边哭一边说道： “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的，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我只是想让你过的更好一些。” 听着王睿的解释，乐馨放下手看着他哭着说道： “可你这样是在折磨我！明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却总是给我无限的遐想，你知道这对我有多么痛苦吗？”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她，王睿拿出帕子想要擦擦她脸上的泪水，不过乐馨却撇过了头。 见状王睿只好把帕子放在了她的手中，轻声说道： “我也知道我们没有可能在一起，但我希望不会再有人欺负你，我希望你每天都能过着踏实的日子，仅此而已。” 乐馨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 “就这样吧，以后我们私底下也不要见面了，大家都…各自安好吧。” 见乐馨说完话就站起来离开了，王睿看着手中的烤红薯微微舒了口气。 咬了一口已经凉透的烤红薯，嘀咕道： “帕子还没还我呢。” … 第二天，朝会。 “吴尚书的事情想必众爱卿也都听说了，他在户部当差二十多年，管着全国的粮秣赋税，哪回不是捧着账本亲力亲为？去年黄河闹汛，他连着三天没合眼核赈灾银子，这份尽心，满朝文武都看在眼里。谁能想到，好端端的竟突然病去了，实在让人疼惜。” 听着甄菀的悼念，咏林江站出来附和道： “太后所言极是！吴尚书毕生尽瘁于户部之职，其忠勤之态，臣亦深有感触。只是眼下各地秋粮刚要起运，边境军饷也等着核算拨付，每一件都是耽误不得的大事。臣想着，得赶紧定个人接任户部尚书一职，才能让户部的差事顺顺当当办下去，也不辜负吴尚书生前的心血。” “众位爱卿觉得谁适合当这个户部尚书？” 这个时候韩子道站出来说道： “臣提议由礼部侍郎甄世伟接任户部尚书一职。甄侍郎在先帝时期曾是户部侍郎，对户部的工作非常清楚。由他接任，定能最快把户部的摊子稳住，不耽误秋粮收缴，军饷拨付的紧要事。” 听到甄莞的亲家提议由甄莞的堂兄当这个户部侍郎，大家都知道这是甄菀要把财政大权抓在自己的手中。 前段时间刚干掉曹坤，现在又把手伸向户部，在接下来岂不是兵部？ 所以众大臣中有些人悄悄的把目光对准了廉亲王。 甄莞没有直接同意韩子道的提议，因为廉亲王肯定会否决，于是她看着其他人问道： “还有谁有提议？” 这个时候一位老臣站了出来，他看着甄莞说道： “甄世伟当年就是因为办事不利才被先帝调往礼部，现在再让他去当户部侍郎，怕是不妥。” “哦？那赵大人有什么中意的人选吗？” “老臣提议由兵部侍郎孙武当户部尚书，孙侍郎在兵部管了五年军饷调度，每一笔银子的来龙去脉都算得明明白白，从没出过差错。而且他性子刚正，当年查抄兵部贪腐案，连自家远亲都没徇私，让他管户部，定能守得住规矩，也对得起吴尚书生前的尽心。” 兵部从上到下都是廉亲王的人，曹坤曾经想在兵部安插自己的人手都没能成功。 所以在赵大人提出让兵部侍郎当户部尚书后，大家也都知道这是廉亲王不想把财政大权拱手让给甄莞。 意识到这是甄菀和廉亲王杠上了，众大臣都是抱着吃瓜的态度看热闹。 甄菀有节奏的扇敲了敲扶手，淡淡的说道： “还有谁有中意的人选，不防都说出来。” 然而这一次却没有大臣提议了，毕竟不管提出谁，最后这户部尚书都是你甄莞或者廉亲王的人。 看到没人回应，甄莞继续说道： “甄世伟和孙武都有户部的管理经验，又都是先帝时期的老臣，哀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选择谁当户部尚书，廉亲王，你有什么建议？” 面对甄莞的询问，廉亲王笑着说道： “老臣觉得户部尚书需要有威望之人，方才能镇得住下面的人，甄侍郎是个难得的人才，但因为之前办事不利被先帝调离的户部，如今再回去当尚书，恐怕难以服众。” 随着廉亲王的话音落下，韩子道开口说道： “孙武虽然管理着兵部的军饷调度，但这户部尚书可不是只算军饷就够的，冒然让他接任户部尚书一职，恐怕短时间内很难以让户部走上正轨，若是耽误了国家大事，恐怕没有人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听到韩子道这么说，廉亲王缓缓地把目光对准了他。 不过韩子道全当没看到。 自从女儿嫁给了傻皇帝，他就和甄莞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此时不帮自己的亲家母，还能帮你一个叼毛王爷？ 甄莞故作沉思了一番，有些为难的说道： “甄世伟和孙武各有各的优点，但也各有各的缺点，哀家一时间也不知道选他们谁当户部尚书。这样吧，今天就先讨论到这里，户部尚书一职明天朝会再继续说吧。” 随着秦德胜喊了一声“退朝”，户部尚书一职难产了。 不过没关系，这都是王睿设下的计谋。 这个事情多讨论几天，才能让廉亲王知道甄菀只想用自己的人，这样最后提出由中间派的多尔图当户部尚书，廉亲王就不会过多的怀疑了。 第100章 原味的帕子！ 接下来的两天依旧讨论刑部尚书一职。 不过甄莞和廉亲王谁都不肯退让，所以户部尚书的人选一直没有选出来。 在下了朝会后，王睿追上了一位老人。 “魏大人！” 魏大人转过头看到王睿跑了过来，开口问道： “睿公公叫我可有什么事情？” “魏大人，前朝的事情我这个做奴才的本来没有资格过问，只是太后和廉亲王谁都不肯退让，导致户部乱糟糟的，奴才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听到王睿这么说，魏大人笑着说道： “所以太后娘娘想让老臣支持甄世伟当户部尚书？劳烦睿公公替老臣晋言，老臣一把年纪，身子骨早不如从前，如今只想管好手头那点差事，户部这摊子事，就让太后娘娘和廉亲王做主吧。” 见魏大人拒绝完自己就走了，王睿急忙追上他快速说道： “大人误会了，娘娘并没有让大人您选边站队，只是希望大人您看在户部关系到国家稳定的份上，在朝会上提出一个建议罢了。” 魏大人停了下来，看着王睿问道： “不知公公说的建议是什么？” “那奴才就不和魏大人掖着藏着了。户部尚书可以不用娘娘的人，但也不能用廉亲王的人。娘娘可以退一步，选一位中立的人当户部尚书。” “中立的人…” “奴才觉得，户部尚书，应该从户部中选，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大人您说呢？” 魏大人仔细琢磨了王睿的话，懂得他的暗示后说道： “确实专业的事情就要由专业的人去做，老臣知道怎么做了。” “多谢魏大人了，您慢走！” 看到魏大人走了，王睿微微舒了口气嘀咕道： “这场肥皂剧终于要迎来尾声了。” 嘀咕了一句就急匆匆的奔着慈宁宫走去。 路上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乐馨，王睿笑着说道： “好巧啊，你上次从我这里…” 不等王睿要回被她拿走的帕子，乐馨就插嘴说道： “奴婢还有事情要办，就不同睿公公多说了。” 见她说完话就走了，这让王睿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 “你还欠我一条帕子没还呢，是打算赖账吗？” 慈宁宫。 王睿正准备进入寝宫呢，苏德阳突然走了出来，见状王睿献媚的说道： “老祖宗，您慢点，注意点台阶！” 面对王睿假惺惺的奉承，苏德阳冷哼了一声就背着手走了。 王睿小声骂了一句，随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王睿已经和魏大人说好了，甄菀看着他说道： “你是不是有些太谨慎了？这件事情让咏林江提出来不就好了。” “娘娘，廉亲王这个人很谨慎，对于吴鲁诚的突然病逝大概率会怀疑是我们做的，如果这个时候再由咏大人提出远一个中立派当户部尚书，你说他会不会怀疑这是我们在以进为退？” “要说也是，哀家本以为曹坤就很难对付了，没想到这个廉亲王更难对付。” “他在先帝时期就管着兵部和户部，不论是声誉还是地位，都不是曹坤能比的。” “罢了，不提他了，尚耿孔那边近来有什么动静吗？” “根据奴才收到的消息，尚耿孔最近倒是挺老实的，怕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的意思是？” 面对甄莞的质问，王睿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尚耿孔肯定会造反，但什么时候反不好说，奴才估摸着他现在之所以老实，恐怕是在拉拢另外两个藩王联合造反。” “那另外两个藩王若是被他拉拢成功了，这大周朝岂不是岌岌可危了？” “娘娘莫急，那两个藩王肯定是不想造反，他们就是想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当土皇帝，不然早就跟着尚耿孔打过来了。所以奴才提议娘娘您趁着过些日子皇上过寿，邀请三位藩王进京，明确的告诉另外两个藩王您不会撤藩，让他们把心放在肚子里，打消了他们的顾虑，他们自然不会跟着尚耿孔一起造反。” 听着王睿的计谋，甄菀陷入了沉思。 看到她这个样子，王睿眉头一皱。 这个娘们不会又灵机一动想搞什么事情吧？ 果不其然，思索了一番后甄菀开口说道： “那如何哀家趁着他们进京给皇上祝寿，然后把他们拿下呢？这样哀家不用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撤藩了！” 得！ 不怕坏人绞尽脑汁，就怕蠢人灵机一动。 甄菀是有点能力，不然也不会在王睿穿越到这里前和曹坤斗个有来有回的，虽说基本上是被曹坤压着打。 但说白了，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对于前朝之事，特别是军事可以说是鸡毛不懂。 瞥了一眼她的胸口，心想果然胸大无脑。 心里疯狂吐槽，但嘴上还是耐心的说道： “不可。三位藩王既然敢来京城，自然都安排好了，如果娘娘您直接拿下他们，那反而会让他们留在家里的世子联合起来造反。更何况您若是把他们三个拿下了，那朝廷的信誉，娘娘您的声誉都会受到不可估量的影响，轻则动摇国本，重则…” 王睿没有说重则会怎样，但甄莞也知道严重的话可能就要改朝换代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甄莞拿起帕子擦了擦鼻尖，心虚的说道： “哀家就是随口一说，你莫要当真。” “是。” “哀家没什么事儿了，你退下吧。” “娘娘，奴才想请娘娘您赏赐一样东西。” 听到王睿要赏赐，甄菀淡淡的说道： “等明天多尔图当上户部尚书后，哀家再赏你。” “那个，奴才要的不是金银财宝，要的是您手中的帕子。” 王睿指了指她手中的帕子，随后就伸出手去拿。 扯了扯，见甄菀没有松手，急忙松开帕子说道： “既然娘娘不肯，那奴才也不强求了。” “给你可以，但哀家想问你为什么要哀家的帕子？” 对于她这个疑惑，王睿看了一眼寝宫的两个宫女，见锦芸不在后小声说道： “因为这条帕子是娘娘贴身携带的，有娘娘您的体香，奴才带在身上能时时刻刻闻到娘娘的芳香，这样奴才晚上也能睡个安稳觉。” 听着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甄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把帕子扔在了他的脸上，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哀家便把这条帕子赏你了。” 王睿急忙把糊在脸上的帕子抓在手中，欣喜的说道： “谢娘娘赏赐！” 离开寝宫后，王睿看着手中的帕子高兴的说道： “终于又有帕子用了，嗯…还是原味的。” 第101章 声东击西！ 翌日。 魏大人上前一步，声音洪亮的说道： “太后，户部尚书一职已经耽误了许多时日了，再选不出来合适的人选，恐怕会耽误了国家大事！” 一旁的廉亲王则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选不出来户部尚书损失的也是你甄莞的国库，又不会让本王的小金库受损，所以他自然有耐心拖的起。 甄莞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廉亲王，开口说道： “这户部尚书选不出来，哀家也是心急如焚，不知魏大人是否有什么合适的人推荐？” “臣没有人推荐，但臣想说的是，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不论是甄世伟还是孙武，在这方面都不是最佳人选，所以臣提议，户部尚书从户部中选出。” 听到他说的话，这让廉亲王的表情终于发生了一丝变化。 虽说户部从上到下也都是他的人，但因为吴东海和曹坤的贪腐案导致他的一些人也受到了牵连。 如今新上来的两个户部侍郎也都不是他的人。 本以为有吴鲁诚这个户部尚书在，下面的人等着有时间在慢慢去交，但没想到吴鲁诚突然暴毙，所以他和这两个户部侍郎也并不是太熟。 就在廉亲王考虑这是不是甄菀设下的圈套的时候，就听甄莞说道：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这自然没错，但户部现任的两位侍郎能力如何，还有待考察。” 听到甄莞这么说，廉亲王下意识的以为她是否决了魏大人的提案，想依旧用她自己的人。 廉亲王迅速思索了一番，决定户部尚书不再提议用自己的人，而是听从魏大人的，从两个侍郎中选出一个。 虽说和他们并不是很熟，但他们毕竟是吴鲁诚的下属，也就是相当于自己的人了。 等回头下了朝在迅速拉拢新任的户部尚书，抢在甄莞之前把户部重新掌握在手中。 不然继续和甄莞僵持下去，就是一年半载都选不出这个户部尚书。 于是经过快速的考虑后，廉亲王开口说道： “太后，臣觉得魏大人所言极是，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看到这个老小子上套了，甄菀压抑住内心的喜悦，淡淡的说道： “可是他们有什么能力哀家也不清楚，还是再从长计议吧。” 甄莞越是拒绝，廉亲王越觉得自己这个做法是正确的，于是他继续说道： “太后，户部侍郎一事不可再拖了，再耗下去，恐误了国库调度，边防军饷，于国不利啊！” 见状甄菀故意面露难色，给廉亲王一种很纠结的样子。 片刻后，甄菀摇了摇头说道： “罢了，那户部尚书就从户部选吧，哀家听说右侍郎冯泰倒是不错。” 甄莞没有说提议冯泰为户部尚书，因为她就是要给廉亲王一种冯泰是她太后的人的错觉，那样廉亲王自然就会提议由多尔图接任户部尚书一职，这样就可以达成甄莞的目标了。 至于廉亲王会不会中这个计，王睿昨天在和甄莞分析的时候就说过，廉亲王这个人猜忌心非常重，甄莞直接提出让多尔图当户部尚书，他肯定会怀疑这是一个圈套，从而提议由冯泰当户部尚书。 如此一来，二人就又得杠上了。 所以王睿来了一招声东击西，让廉亲王以为中了圈套，从而被迫无奈选择多尔图。 就算廉亲王没有想那么多也没事，反正甄莞只是夸冯泰不错，也可以继续夸多尔图也不错。 一切都看廉亲王到底有没有中这个计。 可以说王睿已经把一切都计算好了，只要同意从户部内选出户部尚书，那他就注定会中王睿的计。 果然！ 听到甄莞夸赞冯泰，廉亲王的第一反应就是中了这个娘们的计了！ 不然她前一秒还说两个侍郎的能力不清，不肯从户部中选出，结果下一秒就夸赞冯泰能力强，这不是摆明着她利用自己选冯泰当户部尚书吗？ 此时在朝廷上，不会有太多的时间给他反复思考的时间，所以廉亲王为了把户部抓在自己手中，急忙说道： “太后，冯泰能力是不错，但多尔图比他更适合当户部尚书！” 看到他果然中计了，甄菀故作有些生气的说道： “多尔图怎么就比冯泰更适合当户部尚书了？” “多尔图的父亲是先帝时期的忠臣，家风清正，从根上就断绝了贪污受贿的可能！” 听到廉亲王连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官员中的多尔图都忍不住脸红了。 妈的，都给老子这个贪官说不好意思了。 廉亲王丝毫不觉得这话有问题，他继续说道： “况且前些日子多尔图奉命前往南疆慰问尚耿孔，回来的路上遇到刺客身受重伤，这份忠勇，也该担得起户部尚书之职！” “只是…” 看到甄莞还想反驳，廉亲王插嘴道： “太后，户部尚书一职不可再脱了，还请太后娘娘当机立断，定了多尔图吧！” 这个时候廉亲王的人也都在应声附和，要求甄莞选择多尔图为户部尚书。 见状甄菀不说话了，只是面色冰冷的看着廉亲王。 看到她生气了，廉亲王还以为自己赌对了。 甄菀沉默了许久，才声音冰冷的说道： “既然诸位都觉得多尔图适合户部尚书一职，那哀家也就不在与你们争辩了，传哀家的懿旨，由户部侍郎多尔图接任户部尚书一职，退朝！” 看到甄菀气呼呼的走了，这让廉亲王深深地松了口气。 暗道幸好自己反应的快，不然就中了这个女人的计了。 退朝后，多尔图追上了廉亲王，献媚的说道： “多谢廉亲王在朝会上推荐微臣为户部尚书，这份恩情，微臣都记在心中！” 廉亲王拍了拍多尔图的肩膀，笑着说道： “你是本王的人，本王不推荐你推荐谁？以后好好做事，别辜负本王对你的期待。” “微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慈宁宫。 甄菀一进门就笑着说道： “妙！真是太妙了！小睿子，你这招声东击西把廉亲王耍的团团转！” 看着甄菀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王睿摆出魂不守舍的样子。 果然，甄菀看到王睿这个表情，语气带着几分戏谑问道： “小睿子，你这么直勾勾盯着哀家看，是为何？” 王睿像是猛的回过来神，急忙低着头说道： “奴才方才瞧着娘娘脸上的笑容，那般明媚好看，仿佛仙女一样，竟一时看愣了神，忘了规矩，奴才罪该万死！” 第102章 太会撩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王睿，这让甄菀娇笑着说道： “念你有功的份上，哀家这次就饶了你。” 听闻王睿急忙抬起头嬉皮笑脸的说道： “奴才以前读书，见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总没真切体会，今儿瞧见娘娘，才算彻底懂了这话的意思。” 甄莞哪能听得出王睿的潜台词，还以为他是真的夸赞自己心胸宽广呢，于是撒娇般的轻轻的打了他一下，眉眼带笑的说道： “你这狗奴才，真是越发懂得哄哀家开心了。” “嘿嘿，都是娘娘调教的好嘛！” “行了，你又立下大功，哀家赏你些什么呢？” 看到甄菀陷入了沉思，王睿假惺惺的说道： “奴才做的不过的分内之事，能为娘娘分忧已是福气，哪还敢要娘娘的赏赐？” “既然如此，那哀家这一次就不赏你了，等下次你再立功的时候一起赏吧！” 王睿：… 我他妈就是客套客套，你怎么还当真了？ 在心里狠狠地骂了甄莞一通，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王睿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笑容，尬笑着说道： “娘娘说的是。” 甄菀仿佛没有察觉到王睿脸上的表情变化，她看着窗外说道： “如今户部掌握在哀家的手中了，下一步就该是兵部了。” 只有把兵部掌握在手中，那才能掌控国家的兵权，这样尚耿孔造反她也能及时应对。 不过兵部牢牢的被廉亲王抓在手中，想抢过来可没有那么容易。 重新把目光对准了王睿，说道： “小睿子，怎么做才能让兵部被哀家掌控？” 此时的王睿还处在与赏赐失之交臂的郁闷中，所以面对甄莞的询问漫不经心的说道： “廉亲王掌控兵部数十年，想抢过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那你的意思就是哀家无法掌控兵部了？” 对于这个问题，王睿沉思了一下后说道： “娘娘，兵部必要得被您抓在手中，这样才是对朝廷，对天下人负责，只是这件事情很困难，送奴才好好想想。” 甄菀也知道这件事情急不得，微微舒了口气后说道： “那就慢慢想吧，至于请三位藩王进京给皇上祝寿的事情，哀家这两天便命人把请柬送出去，正好也让哀家蓝卡队尚耿孔到了京城后还有没有在南疆那不可一世的气势！” “娘娘，如果奴才没有猜错的话，尚耿孔不会来的。” “他不来？” “对，另外两位藩王都有世子能够镇守各自的藩地，但尚耿孔唯一有能力的世子尚之文已经死了，另外两个世子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奴才猜测尚耿孔不会来。” 听到尚耿孔不会来，这让甄莞皱着眉头说道： “他不来，岂不是向世人表明他有不臣之心吗？” “所以奴才才提议请三位藩王进京给皇上祝寿，尚耿孔不会来，到时候娘娘您就可以好好安抚另外两位藩王，从而分化他们这个小团体。” 看到这也是王睿的计谋，甄菀沉默了一番后突然问道： “小睿子，会不会有一天你也像算计他人那样，算计哀家？” 看到这个女人又怀疑上自己了，王睿一脸真诚的说道： “未结姻缘仅一夕，却因一夕意难平。 明知缘浅难相伴，仍护卿身不算卿。” 听到王睿出口成诗，甄菀微微一愣。 他明知道二人的身份差距巨大，绝对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但却依旧愿意守护在她身边，护她安宁。 这么钟情的男人，让甄菀都为之动容。 她微微叹了口气，语气柔和的说道： “你倒会说些好听的。只是这诗里的话，到底是随口哄哀家的，还是真能做到？” 王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起身走到了她身前，在她的注视下抓住了她的手。 被王睿光明正大的占便宜，这让甄菀不免有些紧张了起来。 不过王睿没有去抚摸她的手，而是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看着甄菀那有些紧张的眼睛，微微一笑说道： “诗里的话做不做数，奴才的心会告诉娘娘。” 望着他那充满帅气阳光的脸，甄菀的心跳都加速跳动了。 这个奴才，真是太会撩了～ o(////▽////)q 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红着脸的甄莞撇过头轻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哀家便相信你了。” 看到她害羞的模样，王睿在心里给自己默默地点了个赞！ … 随着小皇帝的寿辰越来越近，宫里也都开始忙活了起来。 毕竟这是皇帝刚大婚后的第一次过生日，不论是排场还是准备，都与之前有大不同。 不过这都是内务府的事情，和王睿没什么关系。 百月楼。 看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王睿，弹了一曲的白雨曦放下琵琶笑着说道： “公子，奴家听说皇上的寿辰快到了。” 王睿放下茶杯淡淡的说道： “是快到了，怎么了？” 白雨曦正准备说话，突然看到有人从门口走过，以为是宫里的探子，于是放下琵琶走到了王睿身边，在他疑惑的注视下坐在了他的腿上，并且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面对白雨曦的做法，王睿有些惊讶的说道： “现在都这么主动了吗？” “奴家喜欢坐在公子腿上嘛。” 白雨曦娇滴滴的说完话凑到王睿耳边，咬着牙骂道： “王八蛋，把你的手从我屁股上拿开！” 王睿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心虚的说道： “我那是不小心碰到的。” 白雨曦瞪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门口，没有发现其他人后继续说道： “听说三个藩王也会来，是真的吗？” 看到她问的是这个，王睿摸着她纤细的腰肢说道： “朝廷是邀请了三位藩王进京，不过尚耿孔应该不会来，你问这个干嘛？” “会长也猜测尚耿孔不回来，所以打算借此时机干票大的。” “啥意思？” “杀了另外两个藩王，这样他们的后人就会联合尚耿孔，一起起兵造反，就算他们不能灭了大周，但也能重创，伤及国本，符合我们的反周大计！” 站在三朱会的角度上来看，杀了另外两个藩王，确实能逼迫这两个藩王的后人与尚耿孔联手造反。 能灭了大周是最好不过的，但就算灭不了，也会让大周朝不好过。 只是王睿加入三朱会就是为了给自己寻找个退路，根本就没打算跟着他们推翻大周。 所以他，自然不会同意郑义的计划。 第103章 被你气的！ 王睿一边轻轻的抚摸着白雨曦的小蛮腰，一边故作沉思。 白雨曦打开了王睿乱摸的手，看着他问道： “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 “白姑娘，你认识我也有些日子了，你觉得郑义这个计划可行不？” 面对王睿的反问，白雨曦想了想后说道： “从大局上来，这个计划确实不错，让朝廷和尚耿孔相互残杀，我们也正好可以在暗中发展势力，等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后，我们也已经有了规模，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不过白雨曦话音一转，继续说道： “可是这个计划风险极大，那两个藩王身边肯定会有感受保护，朝廷防止他们遇刺，也肯定会派重兵守护，我们恐怕连他们二人都没等接近，就会被乱刀砍死，所以当街刺杀这个计划不可能成功。” 听着她的分析，王睿摸着她光滑的脸蛋笑着说道： “呦！不错嘛，这小脑瓜挺聪明嘛！” 白雨曦打开了王睿的手后，不满的说道： “别总是动手动脚的。” 王睿重新把手放在她的腰上，不解的问道： “既然明知道计划不可能成功，那郑义为什么还提出要杀了这两个藩王呢？” “就是因为慈善难度太大，所以会长想让你在宫里给两个藩王的膳食里下毒，毒死他们。” 王睿：… 这郑义是存心坑老子是吧？ 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白雨曦，王睿冷冷的说道： “我只是一个太监，哪儿有机会接触他们的膳食？” “可你是甄菀身边的太监，你去哪儿都不会引起注意。” “就算我能接触到膳食，但吃饭之前都会由银针试毒的，我就算下了毒也会被提前发现啊！” 听到他这么说，白雨曦贼兮兮的说道： “前段时间毒死吴鲁诚的那个毒药，不是连银针都试不出来的嘛？所以会长让你做个毒药，毒死他们两个。” “不是，我会做毒药的事情，郑义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王睿的质问，白雨曦拍着胸膛傲娇的说道： “本姑娘告诉会长的呀！” “你和他说这个干啥？” “那你这么厉害，我不得和会长好好夸夸你嘛！” 看到是这个小财迷坑了自己，这让王睿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出来。 白雨曦见他嘴角抽出不止，关心的问道： “你的嘴是怎么了？” “我他妈被你气的！” 把白雨曦抱起来扔在了一旁，王睿起身背着手来回踱步，看起来有些焦躁。 白雨曦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她看着走来走去的王睿说道： “我怎么气你了？” “你说呢？两个藩王死在了宫中，你觉得甄莞不会严查吗？而宫中眼睛那么多，肯定会有人看到我接触过膳食，那我就是重大嫌疑人，老虎凳辣椒水都是轻的，十大酷刑都得用在我身上！所以你不是在帮我邀功，而是在坑我！” 听到王睿说的这么夸张，白雨曦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说道： “你别急，目前只是计划阶段，我回头让人和郑义说一声，不让你下毒就好了。” “唉！” 王睿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到白雨曦面前，看着她那双歉意的眼睛语气柔和的说道： “雨曦，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再三斟酌，不然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明白吗？”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这么鲁莽了。” 王睿微微一笑，摸着她的脑袋忽悠道： “虽然我们都是三朱会的人，但江湖险恶，不得不防，我们之间有过过命的交情，所以我只信任你一个人，不然我也不会把我的银子都放在你那里保管了。” 听到王睿这么信任自己，白雨曦低着头歉意的说道： “我以后不会再胡乱说话了。” “好了，我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不过话说回来，我不在建议这个时候对两位藩王动手。” “为什么？” “甄莞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也考虑到可能会有人想杀了两个藩王引起战争，所以她已经提前秘密部署了重兵，一旦藩王出现任何闪失，直接就出兵征讨藩地，也就是说我们若是杀了这两个藩王，很可能是帮甄菀找了撤藩的理由。” 反正白雨曦又不了解甄莞，不管王睿怎么忽悠她都会信。 果然，在听完王睿的一通瞎逼逼后，白雨曦面色凝重的说道： “这个消息很重要，我得赶紧通知会长。” “你写个条，我一会走的时候交给城里的兄弟。” “那我现在就去写。” 看到白雨曦去拿纸笔了，这让王睿无奈的笑了。 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王睿来到了一个卖炊饼的摊贩前。 “这炊饼咋卖的啊？” “公子，炊饼一文钱一个！” “倒是不贵，有没有咸口的？最好能蘸着醋吃的。” “蘸醋的没有，倒是有夹酱菜的。” “算了，随便来一个吧。” 暗号对上后，王睿扔下一个铜钱，随后伸手就从框里拿出一个炊饼，并且偷偷的把白雨曦写好的纸条放在了框里。 摊贩不动声色的把纸条攥在手中，继续吆喝着。 慈宁宫。 甄莞放下茶杯，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给自己捶腿的王睿问道： “小睿子，藩王们到哪里了？” “回娘娘，已经到齐州了，不出三日就能进京了。” “尚耿孔还真让你说中了，说自己身患疾病没法长途跋涉，所就不来了。” “尚耿孔城府极深，他肯定会怀疑这是娘娘您设下的鸿门宴，所以自然不会来。” “不得不说你对于人的心思看的是真透彻啊。” “奴才哪会看别人的心思，只是结合现在的局势进行分析。” 看到王睿还挺谦虚，甄菀继续说道： “有些话哀家没办法和朱莫庆、牛自学两位藩王明说，到时候还得告你在私下里提点他们。” “娘娘放心，奴才知道该怎么做。” “嗯。” 王睿离开了寝宫，恰巧看到苏德阳离开了慈宁宫。 “都这个点了，这个老王八干什么去？” 害怕苏德阳会去欺负乐馨，所以王睿也悄悄地走出了慈宁宫。 当王睿跟着苏德阳来到了惠太妃寝宫外，抱着胳膊冷冷的说道： “这个老王八还真是不长记性啊，看来今儿我得给他一点教训了。” 第104章 这是怎么了？ 就在王睿撸起袖子准备揍苏德阳一顿的时候，就看到乐馨走了出来。 不过苏德阳没有像以前那样去拉扯她，而是好声好气的在和她说什么。 见状王睿微微一顿，没有再上前。 他们二人说了一会话，苏德阳拍了拍乐馨的胳膊，随后就转过身走了。 发现王睿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后，冷哼了一声质问道： “不回慈宁宫伺候娘娘，出来跟着咱家作甚？” 面对他的明知故问，王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眼看着天就黑了，奴才怕老祖宗您不小心摔了再把膊了盖卡秃了皮了，所以特意来护着您！” “那咱家可真的要谢谢你这份孝心啊！” 苏德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就走了。 王睿冲着他的背影小声骂了一句，看到乐馨准备回去，急忙说道： “乐馨，你等下！” 看着跑过来的王睿，乐馨深吸了一口气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睿公公有什么事情吗？” 看到她这个态度，王睿也不在意，好奇的问道： “刚刚苏德阳找你说什么了？” “这好像和睿公公没有关系。” “乐馨，我只是怕他再欺负你。” 见王睿还在想着护着自己，乐馨也不想伤害他，语气缓和的说道： “他答应我以后不会再欺负我了，说会好好待我。” “那你相信他了？” “我不信，但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我迟早都得回到那个家里。” 看到乐馨说完话就转过身奔着惠太妃宫殿走去，王睿沉思了一下说道： “乐馨，我…” 不等王睿说完话，乐馨就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我不想再给你找麻烦了，我的事情，你以后不要再管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 “别再让我感觉欠你的，行吗？” 见乐馨说完话就走进了宫里，这让王睿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来那我条帕子是彻底要不回来了。” 不过他的眉宇之间，却出现了一丝寒气。 第二天晚上。 因为过两天两个藩王就进京了，所以甄菀给王睿和锦芸放了个假，美名其曰是过段时间有的忙了，提前让他们休息一下。 实则是甄莞害怕王睿会私底下和两个藩王搞什么阴谋诡计，所以让锦芸打探一下。 看着正坐在桌子前捅咕什么东西的王睿，锦芸好奇的问道： “郎君，你在做什么？” “昨儿苏德阳去找乐馨了，说是会好好待她，但我觉得这个老小子其实就是想把乐馨骗回去继续虐待。” 听到王睿提起乐馨，这让锦芸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原来郎君还是那么在意乐馨。” 王睿也是闻到了醋味，干脆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微微用力一拉她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锦芸下意识的想要站起来，不过王睿的大手却按在了她的腰上。 王睿捏了捏她的鼻尖，无奈的说道： “我在意她是因为我以前答应过她，不会再让苏德阳欺负她，既然话都说出去了，自然要做到，娘子你说是不是？” 听着王睿的解释，锦芸噘着嘴嘀咕道： “我又没说什么，郎君你心虚什么。” “嘶！” 本以为锦芸善解人意，但没想到吃起醋来也是这般的不饶人。 看着她那红彤彤的嘴唇，王睿也懒得废话，直接就亲了过去。 当二人的嘴唇触碰到一起后，锦芸眼睛瞬间瞪大！ 虽然他们二人早就同床共枕了，但都是睡素的啊，这般亲密的行为可从来都没有过。 所以在王睿松开了她的红唇后，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王睿舔了舔嘴唇，看着呆愣的锦芸调侃道： “娘子的嘴唇真是又香又甜，让我流连忘返，再来一口。” 看到王睿又奔着自己亲了过来，锦芸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对自己做了什么，脸刷的就红透了，急忙从王睿的腿上跳下去，焦急不已的说道： “郎君你、你怎么这么坏啊！” 见她跺了跺脚就红着脸跑了，王睿耸了耸肩说道： “都和我睡一个被窝了，才知道我坏啊。” 摇了摇头也没有去管他，专心研究手中的东西。 虽然锦芸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但心里甜蜜极了，所以特意给王睿做了四菜一汤。 看着还在桌子前忙碌的王睿，锦芸咬着嘴唇轻声说道： “郎、郎君，晚膳准备好了。” “知道了，马上就来。” “快点。” “嗯嗯。” 王睿把粉末小心翼翼的倒在纸上，嘀咕道： “应该差不多了吧，算了，吃完饭再弄吧。” 来到餐厅，看到锦芸抱着一个碗准备出去，急忙拦住她。 “这都吃饭了，你干嘛去？” 面对王睿的询问，锦芸羞涩的说道： “郎君坏，就知道欺负奴家，奴家不和郎君一起用晚膳。” 看到她说完话就一脸娇羞的走了出去，王睿无奈的说道： “我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吗，大不了我让你亲回来！” 然而锦芸却骂了一句“坏蛋”，随后就抱着碗走了。 见状，王睿摇了摇头。 “这丫头，脸皮还真薄。” 锦芸抱着碗来到了正房，坐在椅子上正准备吃饭呢，突然看到桌子上的粉末。 “这是什么？” 出于好奇，锦芸凑到粉末前闻了闻，有一丝淡淡的香味。 也许是被香味刺激到了，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导致一些粉末被溅飞，落在了她的饭碗中。 锦芸拿出帕子擦了擦鼻子，看着粉末嘀咕道： “可能是郎君制作的香粉吧。” 也没有想太多，拿着筷子就吃起不小心加了作料的饭菜。 王睿吃完饭又洗好了碗筷，擦了擦湿漉漉的手说道： “让锦芸去找几个下人，她也不找，结果这些活都得自己做。” 回到了正房，看到锦芸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王睿开口说道： “锦芸，有空你去找几个下人，这些脏活累活都让他们做，咱们又不是没这个银子。” 见自己说完话锦芸没有理会自己，还以为她是真的生自己亲她的气了，于是走到她身后歉意的说道： “锦芸，亲你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保证以后都不这样了，你就别生气了。” 看到她还是不搭理自己，王睿也是发现不对劲了，急忙就把她转了过来。 此时的锦芸脸色红润，目光呆滞，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这是怎么了？嗑药了？” 这个时候锦芸缓缓地把目光对准了王睿那紧皱眉头的脸，嘴角微微上扬，娇滴滴的说道： “郎君～” 这一声“郎君”把王睿听的骨头都酥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而锦芸则是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捧着王睿的脸，媚眼含春的说道： “奴家都等你半天了呢～” 话音落下锦芸就踮起脚尖，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吻住了他的唇。 王睿：(⊙o⊙) 第105章 造孽啊！ 感受着锦芸那生涩的亲吻，王睿人都傻了！ 这女人之前还因为自己亲她而生气呢，怎么吃个饭的功夫就变主动了？ 在他还有些懵的时候，突然感觉锦芸那温暖的小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正在贪婪的抚摸着自己的身体。 锦芸一边亲吻王睿，一边娇媚的说道： “奴家好喜欢郎君，好喜欢郎君～” 锦芸嘴上表达着对王睿的爱意，手也开始往下游走。 眼看着就要碰到什么东西了，这个时候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小手。 被亲了一脸口水的王睿强行推开了锦芸的脸，看着她满眼的欲望，皱着眉头说道： “你今儿到底怎么了？吃错药了？” 锦芸喜欢自己，王睿不是不清楚。 只是她这么脸皮薄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浪荡的事情。 突然想到了什么，王睿急忙看向桌子。 “靠！你该不会是吃了纸上的药粉了吧？” 然而锦芸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随后就粗暴的亲吻着他的嘴唇。 看到锦芸这个样子，王睿就知道她肯定是不小心吃了桌子上的药粉了。 妈的，要知道就把药粉收起来了。 不过… 如此主动的锦芸，还蛮诱惑人的。 最终王睿并没有趁人之危，毕竟锦芸现在完全是无意识的，做出的事情也是身体的本能。 她没有理智可以，但自己不能没有。 于是在锦芸贪婪的亲吻下，王睿抱着她来到了床边。 强行推开了她的脸，又把她按在床上后快速说道：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赶紧睡觉！” 然而锦芸不想就这样放过王睿，她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说道： “郎君，奴家好热～” 看到她又开始扯起了衣服，这样王睿的嘴角抽了抽。 妈的！ 这药粉的劲这么大吗？ 别说给人吃了，就是给牛吃了都行啊！ 因为锦芸不老实，无奈之下王睿只好找到了绳子，把她的手和脚都绑了起来。 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看着像只毛毛虫似的在床上蠕动的锦芸，嘀咕道： “不把你绑起来还真控制不住你。” 锦芸挣扎了一番没有挣脱束缚后，看着王睿娇滴滴的说道： “郎君，你也想像苏德阳欺负乐馨那样欺负奴家吗？那你打吧，只要郎君你开心就好。” 王睿：… “无药可救。” 摇了摇头也懒得再搭理她，王睿走进厨房取了一些面粉，回到正房看到锦芸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微微叹了口气就坐在了桌子旁。 在药粉里添加了一些面粉后，嘀咕道： “这回应该差不多了，劲太大的话很容易让人看出来。” 把药粉用纸包好后，王睿回到床边看着和磕了药没什么两样的锦芸，有些纠结的说道： “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吧，怕你在出点什么事。但我若是留下来的话，那出事的就是我了。算了，给你灌水吧。” 想要让锦芸快点恢复正常，那就得让她喝大量的水。 多喝水，药粉在她体内代谢的也快。 拿了一壶凉茶水坐在了床上，把锦芸扶起来后说道： “娘子乖，喝点水。” 锦芸正好口干舌燥，所以乖乖的张开了嘴巴。 分多次喂她喝完了一壶茶水，看着她那红彤彤的脸蛋说道： “先睡一觉吧，要是想去茅房就叫我。” 然而锦芸却把被绑住的双手递到了王睿面前，可怜兮兮的说道： “手被绑住，奴家不舒服。” “那我给你解开。” 前脚刚把她的手脚解开，后脚锦芸就把王睿推倒在床，趴在他的身上就开始亲她。 看到她恨不得把自己吃了，被咬住嘴唇的王睿含糊不清的说道： “这怎么还玩上欲擒故纵了？” 因为王睿誓死不肯，再加上锦芸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知道一顿乱亲。 最终锦芸自己累虚脱了，搂着他的脖子半趴在他的胸膛上，闭着眼睛嘟囔道： “奴家要成为郎君的女人…” 衣衫不整的王睿，看着怀里的女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真是造孽啊。” 翌日。 锦芸让尿憋醒了。 毕竟昨晚王睿可以灌了她一壶茶水。 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抱着的男人，这让锦芸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然而当一些零散的片段出现在脑海中后，这让锦芸微微一呆。 当她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后，大脑一片空白。 “天呐！” 王睿睫毛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锦芸已经醒了笑着调侃道： “你这只小野猫，还想不想把我吃了？” 看到锦芸哪壶不开提哪壶，锦芸的脸刷的就红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昨晚的行为了，锦芸急忙转过身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 完了，没脸见人了！ 这个时候小屁股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随后就听王睿笑着说道： “昨晚喝了一壶的茶，现在憋坏了吧？赶紧去茅房吧。” 锦芸：(?_?) 当锦芸从茅房走出来后，就听到了厨房正在乒乒乓乓的。 轻轻的走到厨房门口，向里面看了一眼，就看到王睿正在生火做饭。 本应该觉得十分幸福的时刻，但是想到昨晚那发浪的样子，就让锦芸没脸见王睿了，捂着脸就跑了。 王睿走进正房，看到锦芸用被子把全身紧紧的捂住，走过去笑着说道： “锦芸，吃饭了。” 见自己说完话锦芸没有理会自己，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被子正在轻微的颤抖着。 王睿眉头一皱，伸出手就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 看到她蜷缩起来正在无声的哭着，急忙抱着她安慰道： “好端端的哭什么啊，别哭了，乖。” 锦芸则是一边哭一边哽咽的说道： “奴家昨晚居然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奴家没有脸面在面对郎君了。” 看到她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在哭，王睿柔声说道： “昨晚的事情你没错，错的是我。药粉我应该放好，那样你就不会接触到，自然也不会发生昨晚的事情了。” 听着王睿的解释，锦芸用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他问道： “郎君的意思是？” “和你说实话吧，那药粉是合欢粉，人吃了以后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从而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事情。我特意给苏德阳做的，他总欺负乐馨不说，还总是在娘娘那里说我坏话，所以我打算好好收拾他，不过没想到让你一不小心吸食了，从而失去理智做出了一些无法控制的事情。是我的错，你别难过了，也别生气了，好不好？” 第106章 明争暗斗！ 听到是王睿搞的鬼，但锦芸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毕竟昨晚她实在是太浪荡了。 看到她抿着嘴唇不说话，王睿只好说道： “这样吧，我也吃那合欢粉，然后也在你面前丢一次人，这样你就不会别扭了。” 见王睿说完话就松开自己准备去拿药，锦芸急忙抓住他的胳膊哽咽的说道： “郎君，你不要这个样子。” “可都是因为我的疏忽才让你那样的，我没有办法弥补，就只能用同样的难堪，换你心里的好受。” 然而锦芸却摇了摇头，一边流泪一边说道： “我别扭的不是自己丢了人，是怕你觉得…觉得我浪荡。” 见之所以难过是怕自己误会她的为人，王睿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柔声说道： “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 “真的吗？” “当然了，从始至终，我只心疼你遭了罪，从来没往别的地方想过。” “那…那你以后不会因为这事，对我不一样了吧？” “傻丫头，我以后只会更疼你。” 面对王睿做出的承诺，锦芸终于解开了心结，轻轻的抱住了他，随后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慈宁宫。 看着锦芸，微微一笑说道： “还好刚刚用凉毛巾敷了一下，不然你的眼睛就得肿了。” 听到王睿提起这个，锦芸低着头捏着衣角扭捏的说道： “还不是怪你。” “是是是，怪我，下次我做个药效轻一些的，让你能控制住欲望。” 面对王睿的打趣，锦芸瞪了他一眼，娇嗔的说道： “讨厌！” “好啦，快去伺候娘娘洗漱吧。” “嗯。” 看到锦芸笑了一下就迈着小碎步走进了寝宫，王睿感慨道： “终于哄好了。” 正好这个时候苏德阳从值房走了出去，王睿急忙走过去献媚的说道： “老祖宗您起来啦，有什么事情吩咐奴才做吗？” 看着假惺惺的王睿，苏德阳阴阳怪气的说道： “咱家现在哪儿还敢给你睿公公安排事情啊，你可别折煞咱家了！” 见他说完话就冷着脸走了，王睿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小皇帝大寿这天。 因为是大婚后第一次过生日，放在正常人身上就该亲政了，但小皇帝智商有缺陷，亲政的事情这辈子都别想了。 不过哪怕是无法亲政，但朝廷还是举办的非常隆重。 慈宁宫。 正坐在梳妆台前的甄莞，看到王睿低头走了进来，开口问道： “两位藩王到了吗？” “回娘娘，昨晚就到了，马上就会进宫面见圣上。” “皇上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到太和殿了。” “嗯，扶哀家去太和殿。” “嗻！” 太和殿。 皇帝大寿，流程倒是没有结婚那么繁琐。 文武百官在太和殿给皇上献礼，然后皇上在安排一顿饭也就结束了。 在廉亲王几个王爷献完礼后，五十多岁的朱莫庆走上前，双手抱拳看着龙椅上打瞌睡的小皇帝说道： “臣，朱莫庆，谨祝陛下万寿无疆，国运昌隆！臣无稀世珍宝可献，唯携一方守正图，愿陛下常观此图，不忘太祖创业之艰，恪守祖宗法度！” 朱莫庆声音洪亮，把小皇帝瞬间就吓精神了，急忙爬起来看向垂帘之后的甄莞。 甄菀淡淡的说道： “太祖创业不易，祖宗法度更是江山根基，哀家替皇上收下这图，日后督促皇上常观常思，不负朱亲王一片苦心。” 朱莫庆点了点头，随后就走到了一旁。 同样五十多岁的牛自学上前，捧着一本卷轴。 “臣，牛自学，贺陛下万寿，愿大周宗脉绵长，社稷永固。这是《宗亲护土图》，记着老祖宗让咱们守着封地，帮着撑江山的旧事，虽然过去多年了，但画里的本分臣没忘，也盼着这根基，能一直稳着。” 看到他们两个一个暗示老祖宗创业不容易，甄莞你别瞎搞。 另外一个又暗示本王可是老祖宗封的藩王，你甄莞别总想着撤藩。 明白了他们的暗示，甄莞开口说道： “老祖宗定下分封的规矩，原就是让宗亲们替皇家守着四方封地，这些年你们在各地练兵劝农，护佑百姓，你们的辛苦哀家与皇上都记在心里。” 说到这里，甄莞看着朱莫庆和牛自学二人继续说道： “江山根基，从不是靠一人一力撑着，你们二位与朝廷本就是同根的枝干，缺一不可。你们安心守好封地，便是对大周最好的助力，也是对皇上寿辰最好的贺礼。” 甄莞这话就是告诉朱莫庆和牛自学，朝廷不会撤藩，你们二位以前是什么样子，以后还是什么样子，别被尚之文给忽悠了。 朱莫庆和牛自学也都明白甄莞的意思，齐声说道： “臣定当守好封地，护佑一方百姓安居乐业，更会替陛皇上守好边疆，稳住地方，不辜负太后与皇上的托付！” 看到他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甄菀轻轻的点了点头。 随着所有大臣都献完礼后，秦德胜声音洪亮的说道： “皇上有旨，诸位亲王，大臣一片赤诚贺陛下万寿，心意已达！现吉时已至，传御膳房开宴，设万寿宴于太和殿偏厅，君臣宗亲同贺，共享喜庆！” 寿宴上。 小皇帝抱着一只烧鸡狼吞虎咽的吃着，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咏蓉等嫔妃坐在右侧，端庄优雅的享用着美食。 朱莫庆先站起身，双手端着酒杯走到殿中，对着主位的甄莞和小皇帝说道： “臣借陛下寿宴，敬太后与皇上。臣守着封地能安心，全靠太后主持大局，这杯臣先干了！” 朱莫庆说罢便仰头喝光了酒。 牛自学跟着起身，也端着酒说道： “臣也敬太后与皇上，臣定守好边疆，不辜负太后与皇上的托付！” 甄莞抬手让宫人给自己和小皇帝添上酒，端起酒杯看他们两个笑着说道： “两位王爷辛苦了。有你们守着四方，哀家与皇上才能安心。这杯，祝二位王爷身子康健，也盼日后咱们依旧同心。” 甄莞就不能干了，只是抿了一口。 至于小皇帝，则是依旧啃着烧鸡，直到伺候他用膳的秦德胜小声提醒，才不情不愿的放下烧鸡喝了一口酒。 结果给他辣的直扇舌头。 不过大家也不在意，毕竟谁会和一个傻子一般见识呢。 在朱莫庆和牛自学坐下后，甄莞话里有话的说道： “哀家听说尚亲王病了，连今日皇上的寿宴都没能来，只是不知尚亲王这病，是真身子不适，还是…” 虽然甄莞没有把装病两个字说出来，但在场的人却又像是听到了。 第107章 怎么回我手里了？ 两个藩王对视了一眼，朱莫庆开口说道： “太后，尚亲王这些年身子骨一直不太好，从南疆到达京城要一个月有余，这一来一回怕是身子扛不住，想来他也是记挂陛下寿辰的，只是实在力不从心，才没能来。” 听着朱莫庆的解释，甄莞笑着说道： “哀家没有责怪尚亲王的意思，只是上次见到他还是先帝三十岁寿辰的时候，距今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到尚亲王了，哀家还挺挂念他的。” “想来尚亲王同样挂念太后。” “好了，今天皇上大寿，你们多喝几杯，热闹热闹。” 这边酒局继续，王睿也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他现在屏风后面，冲着正在伺候甄莞的秦德胜小声说道： “苏公公，来！” 看着一脸献媚的王睿，苏德阳皱着眉头看着他，不知道这个家伙在这个时候叫自己做什么。 看了一眼与两个藩王饮酒的甄莞，苏德阳悄悄的离开了宴席。 二人走到角落中，苏德阳冷冷的问道： “咱家正在伺候娘娘用膳，你这个时候叫咱家做什么？” “奴才看老祖宗忙前忙后的连杯茶都没来得及喝，所以特意给老祖宗您端来一杯茶。” 看着王睿的手中的茶杯，老奸巨猾的苏德阳挑了挑眉，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该不会是在这茶里下了毒，想毒死咱家吧？” “老祖宗您看你说的，奴才就是再怎么大逆不道，也不敢下毒谋害老祖宗您啊，这样，我先喝一口。” 王睿说完话就喝了一口茶，随后又把茶杯递了过去，苏德阳则是冷冷的说道： “你喝过的东西咱家嫌脏。” 见他说完话就准备离开，王睿急忙拿出一个梨子说道： “这是朱亲王晋上的梨，奴才舍不得吃，就献给老祖宗解解渴吧！” 看着他手中的梨子，苏德阳面色冰冷的问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 “奴才不想做什么，就是希望老祖宗对乐馨以后能好一些，奴才不该管老祖宗的家事，但也是怕老祖宗会被娘娘责怪。” “呵，又拿娘娘压我是吧？” “没有没有，奴才只是看乐馨姑娘不容易，所以请老祖宗以后看在奴才的面子上好好待乐馨姑娘，日后奴才定当为老祖宗马首是瞻！” 看到王睿说完话就跪在了地上，并且还高举那颗梨子。 对于王睿的突然认怂，苏德阳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想到没有他的阻挠，那自己以后就可以顺利带乐馨回去打了，这让他有些心动了。 王睿看到他犹豫不决，继续忽悠道： “娘娘已经把锦芸赐给奴才为对食，奴才若是再敢三心二意，那娘娘也不会饶了奴才，所以奴才只能希望老祖宗您能善待乐馨，让她安稳的度过下半生，奴才给老祖宗磕头了！” 见他“咣咣”的给自己磕起了头，苏德阳想了一下后淡淡的说道： “罢了，看在乐馨的份上，咱家就给你这个面子。” 看到苏德阳接过梨子随后就去伺候甄莞了，这让王睿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 老王八，等着和你的脑袋说再见吧！ 按照王睿的预估，他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肯定不敢吃梨，等宴席结束苏德阳回到慈宁宫，就会吃下那个被自己加了佐料的梨子。 不出两刻钟就会药效发作，然后他再提前把苏德阳引到寝宫，等药效发作后他就会控制不住兽欲，到时候就会去轻薄甄莞。 自己则是顺势制服苏德阳，既能英雄救美在甄莞那里刷好感，又能借甄莞的手干掉苏德阳。 至于苏德阳会不会把梨子赏赐给小桌子他们，这点就不用担心了，这个老王八抠门的很，再加上这是朱莫庆进贡的水果，他怎么可能舍得给别人。 所以只要不出意外，今晚就是苏德阳脑袋搬家之日！ 嘿嘿，我真他娘的是天才！ … 因为寿宴上有苏德阳和锦芸伺候甄莞，王睿没有资格上前，于是就先回到了慈宁宫。 等了一个时辰，感觉寿宴差不多结束了，就准备去太和殿接甄莞回宫。 只不过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乐馨。 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乐馨，王睿笑着说道： “乐馨，你这是干嘛去了？” 面对王睿的询问，乐馨低着头说道： “惠太妃做了醒酒汤，让我送给太后娘娘。” “哦，寿宴结束了吗？” “快了。” “好吧。” 乐馨也没有再说什么，准备从他身边走过去。 不过王睿突然看到了她袖口露出的帕子，急忙说道： “乐馨，那个帕子…能不能…你懂的。” 妈的，帕子让你拿走好几天了，这回总应该还给我了吧？ 面对王睿的疯狂暗示，锦芸看了一眼帕子露出的一角，随后又四下看了一眼，见周围没有人，于是就把帕子里包着的东西塞到了王睿的手中。 “这梨给你吃吧。” 见她急匆匆的离开了，王睿无语的说道： “我要的是我的帕子，你给我梨干啥啊。” 抱怨了一句，王睿也没多想，望着乐馨的屁股就啃了一口梨。 “嗯，这梨还挺甜的。” 自言自语了一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急忙把目光对准了手中的梨，左看右看后，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僵！ “这不是我给老王八的梨吗？怎么跑到可乐馨手中了？艹，坏了！” 急忙把口中的梨吐了出去，焦急的看向四周，发现没有水后急匆匆的就跑回了慈宁宫。 当太后的凤驾回到慈宁宫后，王睿还在猛喝水。 这个时候锦芸走到了值房前，开口说道： “小睿子，太后叫你过去呢。” “艹！怎么这个时候叫我！” 嘴上骂了一句，王睿摸了摸脸，发现药效还没有发作。 也不知道是喝水把药给稀释了，还是没到发作的时间。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急匆匆的走进寝宫，看着坐在塌上有些微醉的甄莞说道： “娘娘。” 正扶着额头的甄莞，淡淡的说道： “有小睿子伺候哀家，你们都下去吧。” 知道甄莞要说正事了，锦芸等人点点头就退下了。 甄莞把目光对准了王睿后说道： “你觉得经过今天的寿宴，朱莫庆和牛自学跟着尚耿孔造反的几率还大吗？” “回娘娘，朱莫庆和牛自学都是聪明人，他们从娘娘您这得到了不撤藩的承诺，自然不会同尚耿孔造反。” “你能这么说，那哀家便放心了。过来给哀家捏捏肩，端坐啊一天，这肩膀酸的很。” “嗻！” 开始给甄莞捏肩的时候还挺正常的，但随着甄莞身上的芳香传入他的鼻腔中，再看着她因为微醉而有些红扑扑的侧脸，这让王睿有些口干舌燥了。 第108章 怎么没控制住呢！ 甄菀还没有注意到王睿的目光有些不对劲了，她闭着眼睛轻声说道： “现在算是暂时稳住了尚耿孔，我们要想办法尽快把兵部从廉亲王手中夺过来，这样我们才不会受制于人。” 甄菀说完话等了一会也不见王睿回复，这才发现他只是把手放在了自己肩膀上，并没有捏。 有些疑惑的转过了头，就看到王睿脸色通红，目光有些炽热的看着自己。 甄菀眉头微皱，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面对甄菀的询问，王睿有些猥琐的舔了舔嘴唇，笑着说道： “娘娘，您真的好美。” 甄菀：？ 这个狗奴才怎么莫名其妙的夸上自己了？ 还不等甄菀搞清楚王睿为什么突然夸自己，就见他居然伸出手指挑起了自己的下巴。 只见他的手指轻轻的划过甄菀的红唇，吐着热气柔声说道： “这细腻的脸蛋，这漂亮的眼睛，这精致的鼻子，这诱人的红唇，长在一张脸上，真是完美。” 面对王睿的轻薄，甄菀看着他炽热的眼睛冷冷的说道： “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连哀家都敢调戏！” “胆子？奴才胆子要是不大，敢在那一夜爬上娘娘您的凤塌上吗？娘娘您还记得那一夜您是如何向奴才一遍又一遍的索取吗？” 甄菀：(╬◣д◢) 疯了疯了！ 这个狗奴才彻底疯了！ 甄菀也是有些喝多了，看到王睿敢提起那个谁都不能提起的事情，这让她也是恼了！ 当即就准备叫人进来，把这个狗奴才拖出去打上二十板子！ 然而她才刚开口，王睿就突然吻住了她的唇。 甄菀：(⊙x⊙) 他、他怎么敢啊！ 不过，他好会亲啊。 还不等甄菀怒气涌上心头呢，就被王睿那娴熟的吻技给折服了。 再酒精的刺激下，甄菀彻底忘记了二人的身份，此刻的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小女人，和自己中意的情郎用这种亲密的方式无声的诉说同对方的爱意。 所以甄莞没有再去呵斥王睿，而是瘫在了她的怀中，下意识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深吻。 而王睿，则是把手伸进了她的凤袍中，仿佛回家了一般，自由自在… 夜，渐渐的黑了。 苏德阳走到了寝宫门口，不过却被锦芸拦住了。 “娘娘正在同小睿子说话，苏公公一会再进去吧。” “这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没说完呢？” “那你进去吧。” 见锦芸突然不拦着自己了，苏德阳反而不敢进去了。 万一王睿和甄菀正在说什么机密的事情，那自己岂不是往抢口上撞？ 所以苏德阳淡淡的说道： “咱家还是等会吧。” 看到他背着手离开了，锦芸看着寝宫的门嘀咕道： “平时两刻钟就说完话了，今儿怎么这么久？”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想到可能是关于尚耿孔的事情，所以锦芸也没多想。 与此同时，凤塌上。 唇瓣相离的瞬间，喘息未平，这场越界的炽热缠绵，终是悄然落幕。 因为王睿及时把加了合欢散的梨吐了出去，然后又逛喝水，所以虽然依旧药效发作，但发作持续的时间却变短了。 在甄菀柔软的身躯上把药劲都散尽后，王睿也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 看着气喘吁吁的甄菀，又看向她那露出大片雪白的身体，一时间天都塌了！ 妈的，我怎么稀里糊涂的把她睡了？ 完犊子了，这回彻底完犊子了！ 王睿急忙从甄菀的身上滚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娘娘，奴才知道您想把奴才凌迟处死，奴才也罪有应得，但念在奴才对娘娘您还有用的份上，先留着奴才的脑袋，等奴才帮娘娘稳住大周朝，娘娘您在杀奴才也不迟！” 王睿说完话也穿好了衣裤，急忙就跪在了地上。 衣不遮体的甄菀躺在凤塌上缓了一会，理智也逐渐恢复了清醒。 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让她一时间还有些流连忘返。 把目光对准了跪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的王睿，甄菀长舒了一口气后淡淡的说道： “就你刚刚对哀家所做的事情，就是诛你九族也不过分。” 听到她这么说，王睿就知道还有后话，于是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甄菀缓缓地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 “但念在你帮了哀家这么多，哀家就先记下你这颗脑袋，以后再敢对哀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哀家定会砍掉你的头。” 看到自己的小命保住了，王睿来不及松口气，急忙说道： “谢娘娘隆恩！” “起来，帮哀家把衣服穿好。” “嗻。” 因为刚刚经过一场大战，所以此时的甄菀身体软绵绵的，穿衣服都穿不利索。 王睿一边帮她穿衣服，一边看着她那雪白的身体，导致药劲似乎又有些上来了。 不过王睿可不敢在嘚瑟了，在心里提醒自己一定要忍住啊，不然就死定了！ 看着猛吞口水的王睿，甄菀还有些开心。 自己虽然三十岁了，已经是人老珠黄的年纪了，但身体还能让这个男人为之疯狂，这说明她还是有魅力的。 王睿帮甄菀整理好衣服后，向后退了一步低着头等着她吩咐。 甄菀长舒了一口气，调整好了情绪后，说道： “行了，你先退下吧。记住今天的事情不许和任何人，不然…” “这件事情奴才会烂在心里，永远都不会和人提起。” “退下吧。” “嗻！” 在王睿离开后，甄菀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脖子，脑海中回荡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回味无穷的说道： “这才是人生该有的样子。” … 看到王睿走了出来，锦芸急忙上前问道： “说完啦？” 王睿不敢去看锦芸的眼睛，低着头说道： “嗯，说完了。” “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啊，太后让我想办法对付廉亲王，我想不出来就把脸给憋红了。” “还能这样？” “你拉不出来屎，脸是不是也会被憋红？” 听着王睿打的比喻，锦芸娇羞的说道： “讨厌，什么话都说。” “你进去伺候娘娘吧，我得去办点事情。” 那个梨明明就是给苏德阳吃的，怎么还跑到乐馨的手中去了？ 要不是因为这个，他能控制不住自己的兽欲把甄菀给睡了吗？ 所以必要找乐馨把这个事情问清楚！ 第109章 大不了同归于尽！ 惠太妃宫。 乐馨走了出来，看着王睿淡淡的问道： “睿公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王睿急忙掏出了咬了一口的梨子，焦急的质问道： “这个梨怎么会在你手中？” 突然听到他问起了那个梨子，乐馨有些心虚的说道： “惠太妃赏我的。” “放屁！这是我给苏德阳的，怎么可能跑到惠太妃手中！” 见王睿连脏话都飚了出来，乐馨索性也就不隐瞒了，看着他有些恼怒的眼睛说道： “是苏德阳给我的，下午的时候你不是要这梨吗？所以我就给你了啊！” “靠！”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苏德阳这个老王八会把梨给乐馨啊！ 毕竟他那么抠门的性格，怎么可能舍得把这么珍贵的水果送人。 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王睿乐馨冷冷的说道： “以后他在给你任何东西你都别要，特别是吃的，一口都别吃！” 听着王睿的口气，让乐馨极不舒服，她皱着眉头反问道： “我吃不吃别人给的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 王睿现在心烦意乱，也懒得和她解释什么，态度强硬的说道： “总之我让你别吃，你就别吃！” “我偏不！我就吃！” 看到这个女人还和自己杠上了，王睿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暴躁，语气柔和的说道： “乐馨，我不是强迫你去做什么，而是为了你好。” “你要是真为了我好，那你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见她怼了自己一句就准备回去，王睿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二话不说就奔着拐角走去。 见状乐馨一边挣扎一边说道： “你干什么你！这可是宫里！你再不松开我我就喊人了！” 面对乐馨的威胁，王睿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你喊吧，大不了咱俩一起挨板子。” 看到他这个态度，乐馨虽然心里有气，但也不想看到他挨板子，只能闭上了嘴。 拉着乐馨走到了角落处，看到四周无人后拿着那个梨子说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梨给苏德阳吗？” 乐馨挣脱了他的手后冷冷的说道： “我上哪儿知道去。” “那我告诉你，这梨被我动了手脚，按照我的计划，这个时候苏德阳将会失去理智袭击太后，我就可以趁此把他拿下，让太后定他大逆不道之罪，哪怕不能杖毙他，但至少也可以把他赶出宫去，永不录用，这样你就彻底的解脱了。” 听着王睿的描述，乐馨看着他手中的梨子试探性的问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假话？本来我计划的天衣无缝，但万万没想到他会把这个梨给你，果然人算不如天算。” 看到王睿不像是在说谎话，这让乐馨也知道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吃苏德阳送的东西了。 看来他以后还是会用这一招对付苏德阳。 想到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冷落了他，但他不但不怪罪自己，反而还在想办法帮助自己逃离魔爪，这让乐馨大为感动的同时又十分愧疚。 她不敢去看王睿的眼睛，低着头歉意的说道：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面对乐馨的道歉，王睿微微叹了口气后说道： “你没做错，毕竟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这件事情我不打算告诉你，就是怕你心里会有负担，但我再不说的话，我就没办法再对苏德阳动手了。” 说到这里王睿拍了拍乐馨的肩膀，柔声继续说道： “乐馨，我知道你还在为我和锦芸对食的关系生气，但那真是太后给我安排的，我一个做奴才的没办法拒绝。我们虽然很难在一起，但我向你保证，你在我心里永远都占据最重要的位置。” 面对王睿的承诺，乐馨缓缓地抬起头对上了他那双坚定的双眼，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释怀的微笑。 哪怕自己无法和他在一起，但只要他这里有自己，这就足够了。 … 翌日。 “我向你保证，我帮助乐馨纯粹是看她可怜，对她没有其他的心思。而你是娘娘赏赐给我的，所以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没有人能够动摇。” 就在刚刚，锦芸询问王睿昨天下午找乐馨干嘛去了。 宫里这么大，王睿去找乐馨不可能做到不被人发觉，所以被人看到从而告诉了锦芸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锦芸不反对王睿帮助乐馨，只是自己的男人总是偷摸去找别的女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所以才问了一下。 王睿知道这个女人又吃醋了，于是就有刚刚开头的那句话。 面对王睿的承诺，锦芸捏着衣角有些羞涩的说道： “那我若不是娘娘赏给你的，那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是不是就有人能动摇了？” 看到锦芸故意在挑刺，王睿直接抓住了她温暖的小手，一脸诚恳的说道： “实不相瞒，打我进宫的那天起，我就被锦芸姐姐你一颦一笑折服了，就算娘娘不把你赏给我，我迟早也会找娘娘要你。” 听着他诉说的情话，这让锦芸脸蛋微微一红，羞答答的说道： “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 “是不是真的，你可以摸摸看。” 见王睿把自己的手往她衣服里塞，锦芸急忙抽回手，看了一眼院子娇嗔的说道： “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大胆了，在宫里都敢欺负我。” “那等回家我再欺负你。” “讨厌。” 看到锦芸娇羞的模样，王睿抓住她的手正准备再调戏她两句呢，就见小桌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睿公公…哎呦，奴才什么都没看到。” 看到这个电灯泡出现了，锦芸急忙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随后红着脸就走了。 虽然慈宁宫的人都知道她和王睿的关系，但这样公开秀恩爱还被人发现了，这让脸皮薄的锦芸羞的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锦芸离开了，王睿走到了捂着眼睛的小桌子身前，打了他脑袋一下后没好气的说道： “我和锦芸又没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你捂什么眼睛啊！” “嘿嘿，是奴才的错，睿公公别生气哈。” “少废话，火急火燎的找我干嘛？” “娘娘让你过去呢。” 听到是甄菀要见自己，王睿下意识的就回忆起了昨天下午二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画面了。 过程虽然刺激，但王睿真的没想睡她，毕竟睡她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唉！ 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王睿看着小桌子淡淡的说道：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见娘娘。” 第110章 出大事了！ 寝宫。 甄菀依旧是以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仿佛谁欠了她八百万的样子，丝毫没有昨天下午在凤塌上的妩媚动人。 王睿低着头走到甄菀身边，轻声说道： “娘娘。” 甄菀正在看书，头也不抬的问道： “两个亲王说是什么时候回去了吗？” “在京城驻足一周就会回去。” “这一周一定要好好招待他们，切不可怠慢。” “奴才会吩咐下去的。” 甄菀点了点头，这才把目光从书移动到王睿的脸上。 昨晚是她进宫十几年以来睡的最好的一夜了。 毕竟着实是累到了，再加上心里和身体都得到了满足，所以睡眠自然好。 看着带给自己欢乐的男人，甄菀话里有话的说道： “小睿子，你昨晚睡的如何啊？” 听到她突然问这个，王睿就知道她要提起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于是急忙说道： “奴才一夜未眠。” “哦？哀家也是一夜未眠，都是拜你所赐啊。” 看到甄菀这是找理由要兴师问罪，这让王睿翻了个大白眼。 早上就找昨晚值班的晴儿打听了，说你这一晚上睡得跟个死猪似的，一次下人都没叫过，现在又说一夜未眠，忽悠你爹呢？ 在心里狠狠地吐糟了一番，王睿跪在地上歉意的说道： “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 甄菀也并不是要治王睿的罪，就是想提醒他你昨天冲撞哀家的事情，哀家可都记得呢。 你以后若是有二心，哀家就把这件事情翻出来把你千刀万剐。 所以明里暗里的提醒了王睿一句后，甄菀重新把目光对准了手中的书后淡淡的说道： “行了，起来吧，给哀家捏捏肩。” “嗻。” 王睿走到甄菀身后，轻轻的捏着她的肩膀。 享受着熟悉的按摩，甄菀话里有话的说道： “你和锦芸做对食也有段时间了，喜欢她伺候你吗？” “回娘娘，锦芸是伺候娘娘的贴身宫女，又是您的陪嫁丫鬟，现在奴才能被她伺候，自然是万分欢喜。” “那看来你也很喜欢她啊。” 突然意识到这是甄菀在试探自己和锦芸到哪一步了，王睿迅速思索了一下后笑着说道： “锦芸是娘娘赐给奴才的，奴才自然喜欢。但奴才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所以哪怕锦芸再好，但在奴才的心里也远不如那人。” 听着王睿的回答，甄菀放下书转过头看着他问道： “你有喜欢的人了？是哪个宫的宫女？” 面对甄莞的询问，王睿的手指不经意间的划过她的耳垂，笑着说道： “就在咱慈宁宫。” “慈宁宫…” 意识到王睿说的那个人是自己，甄菀心里美滋滋的，看来她果然还是有魅力。 甄菀转回头漫不经心的看着书，口是心非的说道： “有了锦芸你还不满足，哀家怎么才发现你这么花心啊。” “不能和心仪的女子在一起，哪怕怀里抱着角色美人，但也很难产生任何杂念。” “渣男。” 王睿：？ 甄菀放下书淡淡的说道： “行了，你下去吧，哀家要睡一会。” “嗻。” 在王睿退下后，甄菀躺在榻上看着棚顶喃喃道： “锦字书成说此情，怎教风絮惹飘萍。 空庭叶落宫墙里，谁解屏前泪暗零。” … 王睿本想设计收拾苏德阳，结果反而栽了大跟头，所以他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苏德阳的身上。 于是他经常以献媚的方式送苏德阳一些好吃的，结果全都从乐馨的手中又拿了回来。 看着手中的糕点，王睿拧着眉头说道： “这个老王八怎么突然大方起来了？” 一旁的乐馨试探性的说道： “会不会他真的转性了？真的打算好好待我了？” “大姐，你不会信了他的鬼话吧？” “我没有，只是他这段时间对我还行，也没说强迫我回那个家。” 王睿把糕点放入怀里，看着乐馨提醒道： “他一个没根的阉货，长久以来得不到发泄，心里肯定有问题，所以他不可能突然转性。” 听着王睿的话，乐馨低着头嘀咕道： “你不也是太监么，那你心里岂不是也…” 声音虽小，但还是被王睿听到了。 伸出手敲了她脑袋一下，不满的说道： “咱们现在说的是苏德阳，你提起我干嘛？” “我、我就是那么一说。” “我估计他肯定是怕我在吃的东西里下毒害他，所以才送给你，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用别的办法了。” 苏德阳现在对王睿警惕的很，生怕会下毒害他，所以不论王睿给他什么东西都不吃。 既然这样，那王睿就只能借别人的手了。 乐馨看到王睿还要给苏德阳下毒，忍不住说道： “要不就别给他下毒了。” “怎么，这就是心软了？别忘了他之前是怎么折磨你的。” “我的意思是，给他下毒太难了，不如晚上我把他约到荷花池，然后咱俩合伙把他按在池水中溺死算了。” 王睿：… 一时间王睿看乐馨的眼神都变了！ 本以为她心地善良不想坑苏德阳，谁知道她这么歹毒啊！ 看到王睿那有些惊讶的眼睛，乐馨急忙说道： “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我连鸡都不敢杀，怎么敢杀人呢。” 听到她只是开玩笑，这让王睿松了口气。 拍了拍胸膛，抱怨道： “以后这种玩笑可开不得，要是让有心人听到了，你可是要倒大霉的。” “那这里不就是咱们两个么。” “行了，不说了，我回去研究研究怎么给苏德阳下药。” 看到他说完话就走了，乐馨急忙说道： “实在不行就算了，你千万别把自己牵扯进去。” “放心啦！” 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乐馨笑着说道： “有个人护着我，真好。” … 王睿回到慈宁宫，正准备倒杯茶让小桌子给苏德阳送过去，结果锦芸走了过来。 “你去哪儿了，娘娘正找你呢。” “娘娘找我什么事？” “好像是关于南疆的事情。” “南疆？我现在就去。” 寝宫。 看到甄菀面色凝重的坐在椅子上，王睿意识到南疆肯定出什么事情了，于是急忙走过去说道： “娘娘，是南疆出了什么事情吗？” “你自己看吧。” 见她地给了自己一个折子，王睿双手接住后就看了起来。 片刻后，王睿皱着眉头说道： “尚耿孔把景洪巡抚杀了？” 第111章 可能都反了！ 南疆虽然是尚耿孔的封地，但朝廷也会派官员进驻当地，不过只是负责南疆的明生工作，至于军权则尽数握于尚耿孔手中，巡抚无权干涉。 虽然在南疆那一片区域尚耿孔是老大，但巡抚可是朝廷的官员，就算有罪也是押送回京交给刑部处理，他岂能说杀就杀？ 甄菀微微舒了口气，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怕不是尚耿孔真的要造反了。” 听着甄菀的猜测，王睿想了想后说道： “现在来看尚耿孔必反，时日就在这两天。” “那哀家应该怎么做？” “娘娘命应该迅速召廉亲王以及兵部尚书等大臣进宫，共同商讨军事！” “让苏德阳去办，你留下来陪着哀家。” 尚耿孔造反就在眼前，王睿一刻不在身边甄菀都会心神不宁。 只有他在，甄菀才能找到主心骨。 王睿也知道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是收拾苏德阳的时候，毕竟敌人都快打上门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内讧。 … 廉亲王指着地图说道： “朝廷应当速调兵马到南湖大营，如果尚耿孔真敢造反，那咱们朝廷就直接从南湖大营出兵，进行阻击！” 王睿虽然是太后的宠臣，但毕竟是太监的身份，没有一个参与军事的讨论，只能站在一旁偷看。 甄菀对于军事上不说一窍不通，也是所知寥寥，下意识的看向王睿，不过王睿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说什么。 沉思了一下，甄菀看着廉亲王等人说道： “哀家不懂得军事，所以调兵的事情就劳烦廉亲王和诸位爱卿了。” “请太后放心，尚耿孔若是真敢反我大周，臣定然叫他有来无回！” 甄菀点了点头，然后就让他们先退下了。 在他们离开后，甄菀看着王睿问道： “廉亲王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娘娘，奴才只是一个文人，对于军事也不是太懂。” “但你总比哀家强吧？” “这倒是。” 甄菀：… 好你个狗奴才。装都不装一下是吧？ 王睿没有理会甄菀的怒视，他走到桌子上看着地图说道： “廉亲王说的没错，南湖大营不仅是通往京城的咽喉要地，更是紧挨着南疆的前沿屏障，若尚耿孔真要起兵，此处便是第一道能卡住他北上之路的关口，先在此布防，方能占得先机。” 见王睿说廉亲王的建议没错，甄菀也就稍稍放下心了。 不过王睿却继续说道： “但尚耿孔也知道这一点，以他的城府，又怎么会把兵力都放在进攻南湖上呢？一旦双方陷入僵持状态，朝廷的支援就会源源不断，尚耿孔只有南疆能提供支援，根本耗不过朝廷，最终只有造反失败这一条路，以他的城府，既然敢造反，自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可能犯下这么致命的错误。” “你的意思是？” 王睿没有回答甄莞，盯着地图仔细看了一会，突然指着一个地方说道： “北河、屏海两地困于崇山峻岭，朝廷兵力本就薄弱，若尚耿孔真要动手，未必会只盯着南湖，他若兵分三路，一路佯攻南湖牵制我军，另两路专攻北河、屏海，这两处必定难守。一旦北河、屏海沦陷，他便能绕至南湖后方，形成合围之势。到那时，就算南湖能守住，但也会陷入孤立无援之境，不出一周，怕是也要跟着失守。” “而且…” 听到王睿话没说完，甄菀心里一紧，急忙抬眼朝他看去。 王睿微微舒了口气，指着地图上另外两个地方说道： “若是朱莫庆和牛自学也响应尚耿孔的造反，那他们就会从这三地进攻我军，到时候咱们的局面就更难了。” “可是朱莫庆和牛自学前段时间进京，哀家已经好生安抚，告诉他们不会撤藩了啊？那他们还会跟着尚耿孔一起造反？” “娘娘，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朱莫庆和牛自学早就和尚耿孔商量好要造反了，所以这次进京是障眼法，误导娘娘您以为他们不会跟着造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跟着造反，但若是尚耿孔真的打出了连战连捷的气势，那他们就不会再有顾虑，一定会跟着一起造反。” 听着王睿的分析，甄菀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说来说去，就是他们两个一定会跟着尚耿孔造反，是不是？”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混账东西！连哀家都敢欺骗！” 看着恼怒的甄菀，王睿开口安慰道： “娘娘请息怒，眼下咱们需要先把兵力分散到北河、屏海两地，只要尚耿孔一时间无法突破这三道屏障，那就算朱莫庆和牛自学跟着造反，咱们的建东大营也能抵挡，眼下只要顶住了尚耿孔的攻击，朱莫庆和牛自学也成不了气候。” “呼～” 甄菀长舒了一口后，看着王睿说道： “你现在就去找廉亲王，把你的建议告诉他，让他立刻在北河、屏海两地部署重兵。” “娘娘，奴才只是一个太监，不能参与军事。” “你是不是太监哀家比你清楚。” 王睿：… 这讨论军事呢，你说这个干啥？ 甄菀走到王睿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 “况且，哀家说你有这个资格参与军事，你自然就有这个资格。” “娘娘开口，奴才自然有这个资格，可如今满朝文武都盯着娘娘，奴才一个太监掺和军事，传出去容易落个宦官当道的话柄，到时候不仅奴才难安，还会连累娘娘被人非议。” “那你说怎么办？” “立刻传旨召云卫尧进宫，把咱们的计划告诉他，由他和廉亲王商讨。云卫尧曾经带过兵打过仗，现在又是掌握着驻京大营的九门提督，由他说比奴才要符合规矩。” 听着王睿的建议，甄菀点点头说道： “云卫尧确实更符合规矩，立刻传哀家懿旨，让云卫尧进宫。” “嗻！” 云卫尧进宫后听完了王睿的分析，思索了一番后说道： “娘娘，睿公公所言极是，尚耿孔确实可能从北河、屏海两处对南湖形成包夹之势。” 既然云卫尧认同了王睿的分析，甄菀看着他说道： “哀家命你立刻去找廉亲王，把这个可能性告诉他，不要提起小睿子，就说是你自己分析的。” 云卫尧自然知道太监不能参与军事的道理，双手抱拳低着头说道： “奴才领懿旨！” 第112章 只有天知道！ 看到云卫尧离开了，甄菀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尚耿孔还没有声明要造反，但他以景洪巡抚贪赃枉法为由直接杀了人全家，也不与朝廷商议，就意味着他与朝廷的决裂。 所以尚耿孔造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突然遇到这种事情，甄菀也是慌的不行。 不过庆幸的是有那个可以信赖的男人在，在他冷静的分析下，把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捋清楚了，才没让眼前的情况变得更糟。 看着还在观察地图的王睿，甄菀微微一笑说道： “小睿子，今晚你就留下来吧，军中局势多变，夜里若有新消息，也好随时跟哀家商议。” 听到甄莞让自己留下来，王睿瞥了她一眼，也知道商讨军事是假，真的是自己在她身边，她才能安下心来。 王睿也没有废话，点点头说道： “嗻。” 整整一夜都没有什么新消息传来，仿佛尚耿孔真的是单纯的替朝廷杀了贪官一样。 清晨。 锦芸走进了寝宫，看到甄莞坐在榻上单手拄着脸颊正在打盹，只好走到还在研究地图的王睿身边小声说道： “云卫尧想要求见娘娘。” “什么时辰了？” “寅时。” 寅时也就是三四点钟，云卫尧这么早过来见甄莞，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去叫娘娘，你吩咐人准备伺候娘娘洗漱。” “好。” 王睿起身走到了甄菀身边，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胳膊，柔声说道： “娘娘，娘娘。” 甄菀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映入眼帘的帅哥，甄菀扶着额头说道： “怎么了？” “云卫尧求见，人正在外面侯着。” “让他进来吧。” “嗻。” 云卫尧进入寝宫后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 “臣叨扰太后安寝，实属无礼，还望太后恕臣唐突之罪。” “云大人请起，这么早见哀家，可是和廉亲王商讨好了？” 云卫尧站起来后强压着怒火，声音阴沉的说道： “臣把睿公公的分析告知了廉亲王，谁知廉亲王不以为然，坚持认为北河、屏海两地山高路险，尚耿孔的兵马难以前行，不必为此耗费兵力布防，臣与他争辩一夜，但依旧为能改变他的看法。” 听到廉亲王不同意王睿的建议，甄菀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廉亲王真是人越老越糊涂了，若是尚耿孔真从这两处进攻，他能担待起这个责任吗？传哀家旨意，立刻让他过来见哀家！” “臣，领懿旨！” 看到云卫尧准备去叫廉亲王过来，一旁的王睿迅速想了一下后，急忙拦住了他。 “云大人请在门外稍等。” 云卫尧看了一眼甄莞，点点头就走了出去。 王睿走到甄菀身边，看着她愤怒的双眼说道： “娘娘，在军事上廉亲王比咱们懂的多，也许他的推测是对的，不如咱们先按照他的方法试试？” 看到王睿突然妥协了，这让甄菀有些古怪的看着他说道： “哀家怎么感觉你没憋什么好屁呢？” “额，奴才就是想着廉亲王管理兵部这么多年，论排兵布阵肯定比咱们强，所以就想着让他先试试，也许真的让他说中了呢？” 听着王睿的解释，甄菀淡淡的说道： “小睿子，你可知道欺骗哀家可是砍头的罪？” 王睿当然知道了！ 更知道睡了太后是株连九族的罪呢。 但你能舍得杀我吗？ 自持无恐的王睿低着头轻声说道： “奴才知道。” “那哀家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你到底要干什么？” “好吧，其实奴才是这样想的，廉亲王掌管兵部多年，我们想把兵部从他手中抢过来难比登天，但现在我们的机会来了。” 说到这里，王睿指着地图上南湖的位置继续说道： “如果尚耿孔真按奴才猜的，从南湖、北河、屏海三地一起打过来，南湖肯定保不住。一开打就丢了三个省，这罪责谁也担不起，廉亲王管着兵部这么多年，而且又不听云卫尧的建议，到时候追究起来，他首当其冲，这便是咱们从他手里拿兵部的最好机会。” 看到王睿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兵部拿回来，甄菀沉思了一番后担忧的说道： “可是就算我们到时候把兵部拿回来了，但尚耿孔已经占了三个省，朱莫庆和牛自学也一定会跟着造反，到时候战火蔓延开来，这大周的江山，搞不好都要换个主人了，那哀家拿回这兵部又有什么用呢？” “娘娘，尚耿孔只有十万兵马，占线拉的越长，后勤补给就越困难，咱们只要拿到兵部兵权，立刻从东西两侧调精锐骑兵，绕开他的正面防线，从这两处隐蔽山道插过去，直接断了他的粮道，再回过头堵住他退回南疆的路。到时候前后夹击，他的十万大军被困在南湖三地，没了粮草接济，用不了多久就得不战自溃，咱们正好一举将其消灭。” 说到这里，王睿指着地图东南方向说道： “至于朱莫庆和牛自学，他们两个加起来兵马不足八万，而咱们的建东大营有五万兵马，再加上廉亲王也肯定会派兵防着他们，所以对于他们两个不用担心。” 看着王睿手指的地图，甄菀陷入了纠结中。 毕竟他是在纸上谈兵，现实到底是不是那回事谁也不清楚。 拿朝廷的国运去做赌注，这个赌注未免太大了。 王睿也是看出了甄菀的纠结，于是继续说道： “当然，奴才只是提个意见，咱们也可以等平叛叛乱后再想办法从廉亲王手中把兵权拿回来。” 嘴上是这样说，但王睿清楚真到那时候兵权就拿不回来了。 人家廉亲王都平叛叛乱了，便是救社稷于危难的大功，到时候朝野上下都会赞他指挥有方，他在兵部的根基只会扎得更稳，威望也会更盛。 到时候你甄莞就算有九头六臂，这兵部你也别想拿回来。 拿不到兵权，甄莞就只能受制于人，永远无法真正的掌控朝廷。 至于这场拿国家命运的豪赌最后能不能赢，王睿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军事上的事，哪有绝对的把握。 就算廉亲王真听了他的劝，在北河、屏海布了兵，可万一尚耿孔的兵力比预想中强，或是战场上天时地利都偏向叛军，还是守不住呢？ 战争里的变数太多了，可能一阵风，一场雨都能改了战局。 王睿眼下能做的，不过挑出那条对甄菀最有利，能最快攥住兵权的。 至于最后能不能赢，只有天知道。 第113章 造反了！ 纠结了一会后，甄菀看着王睿说道： “这件事情哀家要考虑一下，不只是关乎着国运，更是关乎老祖宗打下来的江山，哀家不得不斟酌再三。” “不急，娘娘您慢慢考虑。” 王睿走出寝宫，看着站在门口的云卫尧说道： “云大人，娘娘还要在斟酌一下，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睿公公，此事可是关乎着整个国家的存亡，你可一定要好好劝劝娘娘。” “云大人放心，奴才会劝娘娘的。” 云卫尧点了点头，随后就大步离开了慈宁宫。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王睿微微舒了口气。 你让他搞点阴谋诡计还行，让他指挥军事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但没办法，甄菀身边懂点军事的也就是云卫尧了，王睿也是不得不赶鸭子上架。 “希望我这一次能赌对吧。” … 甄菀经过一个白天的思考，最终还是选择搏一把。 一来是选择相信王睿，这个男人似乎就没有错的时候。 二来是战场上瞬息万变，就算按照王睿说的也不一定就能成功阻击尚耿孔的大军。 与其到那时候面对整个国家的沦陷，还不如按照王睿说的，先找个理由把兵部从廉亲王的手中夺过来，哪怕最后能守住北部的区域也是好的。 所以有了决定后，甄菀当即就把王睿召了进来。 “小睿子，哀家决定按照你说的去做了，接下来哀家该如何是做？” 看到甄菀决定赌一把了，王睿看着她小声说道： “娘娘，您在明天的朝会上提起在北河和屏海增兵的事情，廉亲王这个人刚愎自用，肯定会否了您的提议，等南湖沦陷以后，那就是那就是他轻敌误国的铁证，赖是赖不掉的。” “可以，哀家明天就在朝会上提起这个，只是哀家想要你一个准话。” “娘娘想问的是这江山会不会被尚耿孔夺走是吧？” 见王睿猜出了自己的心思，甄菀叹了口气说道： “如果这江山真的被尚耿孔夺走了，那哀家就是历史的罪人，还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王睿心想你就是怕当不上这个太后而已，扯什么列祖列宗呢。 “军事上的事情奴才也不是很懂，但奴才能保证只要奴才活着一天，这大周朝就不会易主。” 虽然明知道王睿是在安慰自己，但甄菀那焦躁不安的心还是缓和了一些。 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哀家相信你，你退下吧，早点休息。” “娘娘也是。” 在王睿离开后，甄菀喃喃道： “小睿子，哀家可是把整个国家都当做赌注了，你可一定不能让哀家失望啊。” 翌日，朝会。 面对甄菀提出的在北河、屏海两地增兵一事，廉亲王果不其然跳出来否决！ “南湖乃藩王北上咽喉，才是真正的前头重地！当务之急是往南湖增兵十万，死死堵住尚耿孔的去路，而非在北海、屏海这两处无关紧要之地浪费兵力！” 看到廉亲王果然跳出来反对，甄莞故作担忧的说道： “可尚耿孔若是不从南湖主攻，而是从北河、屏海两地突袭，对南湖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呢？” “北河多险峰，屏海多陡崖，车马难行，粮草难运，尚耿孔怎会选这种地方搞突袭？” 说到这里，廉亲王毫不掩饰的嘲讽道： “太后娘娘，您就管理好这后宫的嫔妃吧。这排兵布阵，抵御藩王的军事要务，应交由臣来全权处置，免得因妇人之见误了军国大事！” 廉亲王的意思就是你一个女人懂什么军事啊。 赶紧回家洗衣服带孩子去吧，打仗的事情交给我们老爷们！ 面对廉亲王毫不掩饰的讽刺，这让甄菀微微眯起了眼睛。 虽然有些愤怒，但看到他中了自己甩锅的计，这一次就不生气了。 “既然廉亲王胸有成竹，那哀家便不再多言，全凭亲王调度军务。” “臣，领旨！” 下了朝会后，甄菀走进寝宫，头也不回的问道： “廉亲王已经中计了，接下来就看尚耿孔什么时候造反了，小睿子，你觉得他什么时候会造反？” 跟在甄菀屁股后面的王睿轻声说道： “尚耿孔突然斩杀景洪巡抚，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关于造反的所有准备，估计这会已经开始造反了。” “这么快啊。” “拖的越久，朝廷的准备就越充分，所以造反之事必须越快越好。” 听到王睿说的有些道理，甄菀坐在椅子上说道： “那看来这几天就会有战报传回来了，想到马上就要有战事了，哀家这心里就堵得慌。” 见她摸了摸胸口，这让王睿挑了挑眉。 上次在药物的刺激下只顾着爽了，没有好好研究一下她的身体，为此王睿在回味的时候还觉得有些遗憾。 如今她胸口闷，自己正好可以找个借口研究一下她的胸怀了。 于是王睿搓了搓手，有些猥琐的说道： “娘娘，我有办法可以缓解…” 然而还不等王睿说完话，苏德阳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娘娘！尚耿孔造反了！！”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看到尚耿孔这么快就造反了，还是打了个甄莞一个措手不及。 王睿看到甄菀立马就有些慌了，急忙安慰道： “娘娘别担心，一切都在咱们的计划中。” 听到王睿的声音，甄菀那紧绷的身体才得到了缓解。 她长舒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情后，面色严肃的看着苏德阳说道： “吩咐兵部，每两个时辰向哀家汇报一次前线的情况，哀家要时时刻刻掌握前线的动态！” “奴才这就去兵部！” 看到苏德阳急匆匆的跑了，甄菀死死的攥着手，想的是万一尚耿孔真的打到京城了，那她该怎么办？难道要拿白绫悬梁自尽吗？ 就在甄菀开始胡思乱想，心情也是越来越焦躁的时候，她的小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 缓缓地把目光对准了握着自己手的男人，就听他柔声说道： “娘娘不要慌，只要有奴才在，娘娘不会出任何事情的。” 王睿的承诺仿佛定心丸一样，让甄菀缓缓地放松了下来。 没有把手抽回来，而是同样握住了他的大手。 对于王睿的信任，在这一刻无比的坚定。 第114章 一定要稳住！ 整整一夜甄菀都没睡。 她不睡觉也就罢了，还让王睿留在寝宫陪着她等消息。 因为没有电话手机互联网，所以前线的消息哪怕是八百里加急，也得一周的时间能传到京城。 所以整整一周，王睿都被迫留在寝宫陪着甄菀，不能回值房去谁家。 这天，三更天。 王睿打了个哈欠，眨了眨含着泪珠的眼睛，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熟睡的甄菀，暗骂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歹毒了。 自己睡的跟个死猪似的，却让老子在这里守着。 在心里狠狠地问候了一边她的祖宗十八代，悄悄地走到锦芸身边小声说道： “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呢。” 面对王睿的好心，锦芸有些担忧的说道： “遇到这种大事，我们这奴才的也帮不上娘娘什么忙，只能守在她身边陪着她了。” 看到锦芸不想去休息，王睿也就没坚持，从怀里掏出帕子，把里面的包子递给了她。 “这包子我用身体温热了，你就凑合着吃吧。” 看着保留体温的包子，锦芸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这个男人，对自己可真好啊。 就在锦芸接过包子准备一会出去吃的时候，寝宫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苏德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锦芸被吓了一跳，急忙把包子塞进了衣服里。 看着她那隆起的胸膛，王睿惊讶的说道： “好家伙，直接提升了一个纬度啊！” 锦芸哪里能听懂王睿的话，但顺着他的眼睛看向自己的胸口，才发现他在暗指什么。 娇羞不已的她急忙伸出小拳拳打了他一下，随后红着脸离开了寝宫。 苏德阳没有心情看他们两个打情骂俏，急忙走到凤塌前看着熟睡的甄莞焦急的说道： “娘娘，不好了！” 甄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脸色焦急的苏德阳瞬间就清醒了，急忙坐起来问道： “怎么就不好了？” “奴才刚刚从兵部回来，听兵部小吏说尚耿孔佯攻南湖，实则是从北河、屏海两地对南湖进行了包抄。尚耿孔的山地营已突破防线，此刻正往南湖后方推进。屏海那边更糟，敌军船队绕开驻军大营，直接截断了南湖的粮草通道，现在南湖的五万大军都被困住了！” 看到果然让王睿猜中了，甄菀急忙问道： “那廉亲王怎么做的？” “奴才听说他今早得知消息后，就下令封锁消息，不准任何人上报娘娘！” 看到廉亲王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封锁了，甄菀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后突然问道： “小睿子在哪儿？快让他过来！” 王睿急忙走到凤塌前，看着甄菀耐心的说道： “娘娘不要着急，您现在一定要稳住，不然您都慌了，那下面的大臣也会跟着慌。” 甄菀这么着急见王睿，就是怕他偷偷的跑路。 看到他还在，那就没什么好慌的了。 调整了一下情绪，甄菀看着苏德阳说道： “你继续去兵部打探，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向哀家汇报！” “嗻！” 在苏德阳离开后，甄菀闭着眼睛扶着额头说道： “尚耿孔果然按照你之前推测的用南湖当饵，把朝廷的五万大军困在了原地。” 王睿递过一杯温茶说道： “尚耿孔若是想速胜，就只有从北河、屏海两地对南湖包抄这一险棋。其实也不坏廉亲王轻敌，那两地崇山峻岭，大军行兵本就难如登天，换做旁人，怕是也会觉得这招行不通。” “那尚耿孔为什么还能成功从这两地包抄南湖？” 对于这个问题，王睿低着头想了想后说道： “奴才猜测尚耿孔可能养了一支专走峭壁险道的兵马。又在屏海那边又买通了渔民，借小渔船运轻兵，这两步棋，正好打在了廉亲王的盲区里。如今南湖被围，粮草断了三日，再过两日，怕是不等尚耿孔动手，军中自会先乱。” 听着王睿的猜测，甄菀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后，有些担忧的说道：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尚耿孔这次造反准备的非常充分，哀家真担心朝廷…” 甄莞话没有说完，但王睿也听出来她是怕朝廷抵不过尚耿孔的攻势。 在南湖三处战略要地沦陷后，朝廷士气低落，怕不是要兵败如山倒啊！ 王睿自然知道这一点，于是他低声说道： “刚开战就丢了三处要地，这足以证明廉亲王用兵不当，正好能借此事让他交出兵权，只要兵权到手，咱们才有机会扭转战局。” “通过此事让他交出兵权不难，但他肯定不会就这样把兵权拱手让给哀家，怕不是要在暗地里搞小动作，让下面的人不听咱们的话啊。” “所以奴才提议由咏林河任平叛大将军，只要咏林河能打出胜仗，那便能打出朝廷的气势，下面的人是为朝廷办差，又不是为他廉亲王办差，哪怕是墙头草还知道跟着胜利者倒呢，娘娘您说是不是？” 面对王睿的明示，甄菀略作思索后，目光坚定的说道： “那就明天在朝会上治廉亲王指挥不利的罪！” “奴才在提醒娘娘您一句，可以治廉亲王的罪，但不能太狠了，不然很容易狗急跳墙。” 你别上来就直接就要把廉亲王砍了，那人家肯定直接当庭就造反！ 到时候你甄菀每被尚耿孔活捉，反而被自己人给弹劾了。 听着他的提醒，甄菀看着他问道： “那你要哀家怎么做？” “你这样…” … 朝会。 “廉亲王，前线战事如何？” 面对甄莞的询问，廉亲王低着头说道： “回太后，前线一切尽在朝廷的掌握之中！” “哦？所谓的掌握之中，就是指南湖大营的五万兵马被尚耿孔的兵马给围困住了，成了待宰的羔羊对吗？” 廉亲王自然知道这么大的事情瞒不住甄莞，但他也丝毫不慌，抬起头看着甄菀那冰冷的双眼说道： “臣这计叫做以退为进，让尚耿孔把战线拉长，战线越长，粮草补给就越难，不出几日叛军自己就会跑回南疆。娘娘还是管理好后宫，军事上有臣等人呢。” 看到廉亲王说出这句话脸都没红，这也是把甄莞给气笑了。 “哀家本来不应该管理军事，但一开战变被叛军把南湖给围住了，现在坊间已经传出我大周朝要完了的谣言了。为了安抚黎民百姓，哀家不得不站出来了。” 第115章 以退为进！ 甄菀还真站出来了。 一直都是在垂帘之后的甄菀走了出来，看着在场的文武百官说道： “这江山是老祖宗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哀家不允许有任何的闪失，你们只是坐镇后方，又岂能知道前线局势的瞬息万变？所以朝廷必须选出一位拥有作战经验的将帅为平叛大将军，负责前线的所有战事指挥。” 说到这里，甄菀看着廉亲王说道： “哀家提议由西疆驻军总兵咏林河任这个平叛大将军，咏林河戍守西疆十余年，大小战事经历上百场，既能率铁骑破敌军，又懂山地攻防之术，对付尚耿孔的叛军再合适不过，廉亲王可有异议？” 面对甄菀的询问，廉亲王又岂能不知她这是借举荐之名，要把自己牢牢攥在手里的兵权，硬生生掰走一块！ 虽然前线战事不利，但廉亲王也不会允许甄莞把手伸进兵部中，于是态度强硬的说道： “臣有异议！咏林河虽懂边地战事，却从未涉足南疆地形！南湖多水网，北河多险峰，与西疆的戈壁草原天差地别，他贸然领兵，怕是会误了战机！” “廉亲王说咏将军不熟南疆地形，可南湖大营的莫将军懂南疆的地形了吧？而且还是你廉亲王亲自任命的，结果现在不还是让叛军给包了饺子？” 看到甄莞当着这么多的大臣说出这件事情，这让廉亲王老脸一红。 “臣只是在以退为进！” “这句话等回头你和被叛军包围的五万兵马说去吧！” 甄菀怼了廉亲王一句，看着坐在龙椅上荡着腿的小皇帝说道： “皇上，你觉得哀家的提议如何？” 虽然小皇帝智力低下，但他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君主，只要他一声令下，廉亲王就算不听，也得给哀家听，不然他就是违背旨意，这个罪他可担待不起。 小皇帝看了看甄菀，开口说道： “母后，我想…” 不等小皇帝把“拉屎”两个字说出来，甄菀就先一步说道： “皇上，此乃国家大事，你一定要想好再说。” 面对甄菀的暗示，小皇帝咬着嘴唇思索了一番后，弱弱的说道： “我觉得母后说的对。” 看到这个傻儿子终于聪明了一回，甄菀看着廉亲王等人大声说道： “传皇上的旨意，命咏林河为平叛大将军，总领前线战事，廉亲王就继续负责镇守后方吧，不得过多干预前线之事。” 看到甄菀把皇上的圣旨都搬了出来，哪怕廉亲王心里再怎么不服气，我不得不认了！ 回到慈宁宫后，甄菀感叹道： “这么久了，哀家的手终于伸进兵部了。” 一旁的王睿笑着说道： “这只是开始，只要咏林河能够打胜仗，那娘娘您在军中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等尚耿孔被铲除掉，兵部就会被娘娘您牢牢的抓在手中。”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打胜仗？” “这个问题咏林河自然会做到的，娘娘您不用太过操心，前线的时候交给他就行，您只需要负责后续的粮草能够送到他手中就行。” “可是粮草之事归兵部管，廉亲王若是卡着，那咏林河恐怕会很艰难。” “所以更需要咏林河打出胜仗，这样您才有足够的底气去跟廉亲王要粮草。” “那这么说来，哀家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咏林河身上了。” 沉思了一下，甄菀继续说道： “咏林河是皇后的叔叔，现在她叔叔替朝廷平叛尚耿孔造反，她在后宫也应响应。小睿子，你去找皇后说说这件事情，让皇后带头有银子捐银子，没银子就捐珠宝。” “奴才这就去。” 坤宁宫。 咏蓉相比于大婚之前，少了一丝青涩，多了一丝稳重。 不过美貌却未从有过任何变化，依旧是那么的美艳动人。 “皇后娘娘，您的叔叔咏林河在朝会上被皇上亲封为平叛大将军，总领前线一切战事。太后娘娘特意吩咐，希望您能在后宫做个表率，带领各宫嫔妃为前线捐出份例银，好凑齐粮草军饷，助咏将军早日平定叛乱。” 听到自己的叔叔成为了平叛大将军，咏蓉却没有什么感觉。 自从成为这皇后，一切的事情就仿佛和她没有关系了。 她只需要遵守宫中的礼仪，不给家里添乱也就行了。 所以情绪没什么变化的她淡淡的说道： “本宫知道了，回头会找韩贵妃她们商量的。” 听着她的语气，王睿抬起头看着她小声问道： “皇后娘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面对王睿的询问，咏蓉对上了他的双眼，轻声说道： “睿公公心里清楚，又何必多问。” “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也许吧。” “那奴才先行告退。” 看到王睿离开了，咏蓉喃喃道：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当这皇后。” 如果可以，王睿还不想穿越过来呢。 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说这些就没意思了。 随着咏林河带着兵马赶到前线后，一场血战正式上演。 一晃，秋去冬来。 “好冷！好冷！” 看着吹着手跑进来的王睿，锦芸急忙说道： “小点声，娘娘心情不好。” “咋了，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 “没事，娘娘为什么心情不好啊？” “听说廉亲王在粮草上作梗，导致咏林河那边已经断粮三天了。” 看到又是这个老王八搞事情，王睿点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 从暖阁走进了寝宫，看着坐在榻上望着窗外发呆的甄菀说道： “娘娘。” 听到王睿的声音，甄菀收回了目光，转过头看着他说道： “外面是下雪了吗？” “飘着一些雪花。” “去年下头雪的时候，先帝还在，可如今，只剩下哀家一人。” 看到她又瞎感慨上了，王睿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说道： “娘娘，奴才听说咏林河的大军已经断粮三天了。” 甄菀没有回答，而是把手中的秘信递给他。 王睿接过信看了一番后，皱着眉头说道： “廉亲王给这么点粮草够干嘛的啊。” “咏林河自从成为平叛大将军后，就迅速收回了北河、屏海两地，让廉亲王颜面尽失，所以为了讨回颜面，为了继续掌控兵部，廉亲王就不想让咏林河平叛成功。” 第116章 开始反击！ 看到廉亲王为了不把兵权让出去，居然想让平叛失败。 王睿沉思了一下，看着甄菀说道： “娘娘，既然廉亲王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顾江山社稷，那咱们也就没有必要客气了。” “你倒算怎么做？” “本来奴才想着别把廉亲王逼的太紧，怕他狗急跳墙伤害娘娘，但现在他这样做，那奴才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娘娘您让韩子道全权负责调任粮草的事情，让廉亲王插不了手，等咏林河把南湖收复后，咱们再让他进京当庭弹劾廉亲王！” “万一廉亲王在路上对韩子道东手脚！” “娘娘放心，韩子道调粮时，您让禁军副统领带三百人随行护送。禁军归您直接管，廉亲王的人根本插不上手。而且每一批粮草的出入库，都会让三个不同部门的人签字画押，账册当天就送到您这儿来，他想做手脚都没机会。” 王睿顿了顿，又补充道： “至于咏将军那边，娘娘您让他每收复一处失地，就把战报一式两份，一份送兵部，一份直接递到您的宫里。等他把南湖彻底收回来，手里握着实打实的战功，再让他进京弹劾廉亲王指挥失当、延误战机，到时候满朝文武没人会不信，廉亲王就算想辩解，也没底气。” 听着王睿的计谋，甄菀放下茶盏，指尖在案上轻轻敲了敲。 “就按你说的办。你现在就去通知韩子道，让他明早开始接手粮草事宜，别给廉亲王留任何反应的时间。另外，告诉咏林河，务必尽快收复南湖，朝廷这边会给他做后盾。” 王睿躬身应下，眼神里透着利落。 “奴才这就去办！保证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不让廉亲王有任何可乘之机！” 说罢，他转身快步退了出去，脚步轻快，显然对接下来的安排胸有成竹。 甄菀看着他的背影，缓缓靠向椅背，眼底的忧色散去不少。 有王睿这样周全的谋划，廉亲王这次，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第二天一早。 韩子道带着太后的手谕，直奔京营粮草大营。 刚到营门口，就见廉亲王带着几个亲信堵在那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廉亲王上前一步，伸手拦住韩子道。 “韩大人，粮草调度历来归兵部管，你拿着太后手谕就想接手，怕是不合规矩吧？” 韩子道早有准备，从袖中掏出印信，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亲王说笑了，眼下平叛要紧，太后特下旨让臣统筹粮草，确保前线供应。这是太后的手谕和内务府的调令，亲王若有疑问，可直接去慈宁宫向太后请教。” 廉亲王没想到韩子道如此硬气，正要发作，就见两队禁军快步围了过来，禁军副统领抱拳说道： “奉太后令，护送韩大人交接粮草，任何人不得阻拦！若有冲撞，以抗旨论处！” 廉亲王看着禁军手里亮出来的腰牌，又瞥见韩子道身后捧着账册的属官，知道再拦下去只会落个抗旨的罪名，只能咬着牙往后退了一步，恨恨地瞪了韩子道一眼。 “好，好得很！咱们走着瞧！” 韩子道没理会他的狠话，转身对副统领点头示意，径直走进了粮草大营。 刚进账房，负责管账的老吏就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 “韩大人，廉亲王昨天还让人改过几笔账，怕是想留后手。” 韩子道冷笑一声，吩咐道： “把所有账册都搬出来，从头到尾核对一遍。有改动的地方标记出来，另外让人去库房清点实物，务必做到账实相符。要是发现有问题，立刻报给我，再敢隐瞒，按通敌论处！” 老吏连忙应下，不敢有丝毫怠慢。 韩子道站在账房中央，看着属官们忙碌的身影，心里清楚，这第一步棋，算是走稳了。 只要把粮草攥在手里，廉亲王就再也没机会给前线添乱。 与此同时，远在南湖的咏林河，刚收到甄菀送来的密信。 看完信后，他立刻召集将领，指着沙盘上的防线说道： “太后已经命人把粮草送过来了，廉亲王掀不起风浪了！咱们明日一早就发起总攻，先收复北河关，再直捣尚耿孔的中军大营！务必速战速决，好回京城给太后回话！” 众将领齐声应和，营帐里顿时响起一片欢呼！ 随着咏林河收到粮草，便开始对南湖发起了返攻。 而两个月没有回家的王睿，也终于被甄菀放了个假。 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王睿感慨道： “还是咱们家里的床睡着舒服啊。” 锦芸帮他把鞋脱下后笑着说道： “咏林河已经收复了大半个南湖，娘娘心里也是开心，特意允许咱们回来住上一夜。郎君你先休息一下，奴家去打洗脚水。” “娘子辛苦了。” “这是奴家应该做的。” 洗漱一番后，二人就躺在了床上。 有些日子没和王睿睡一个被窝了，所以锦芸还有些小紧张和小期盼。 王睿把她搂在怀里，紧了紧二人身上的被子后说道： “这天越来越冷了，睡觉盖好被子，别冻到。” 看到他这么体贴，锦芸趴在他的怀里幸福的说道： “有郎君护着，奴家才不会冻到。” 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王睿摸着她的小蛮腰调侃道： “这么信任我吗？” “郎君是奴家的夫君，奴家不信夫君还能信谁？” “话说我们还没有好好拜个堂。” “能和郎君在一起我就已经知足了，不奢求拜堂成亲。” “锦芸，你真体贴。” 听到他夸起了自己，这让锦芸幸福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不过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挑了起来，随后王睿便吻住了她的唇。 面对王睿突如其来的亲吻，锦芸眼睛不自觉的瞪大了。 王睿亲了她一下，看着错愕的她笑着说道： “既然我们是夫妻，亲个嘴也是很正常的吧？” 锦芸脸色一红，娇羞的说道： “郎君真坏，奴家不理郎君了。” 然而还不等她转过身呢，王睿就有一次吻住了她的唇。 不过这一次不在是蜻蜓点水，而是深长的亲吻。 锦芸开始还挣扎，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甜蜜了，所以忘记了甄菀的交代，抱住王睿就生涩的回应了起来。 一刻钟后，王睿松开了锦芸的红唇，也把手从她的衬衣里抽了回来。 虽然想把这个小丫头吃干抹净，但那样反而会害了她，所以过过嘴瘾和手瘾就行了。 第117章 给你个大惊喜！ “好了，睡觉吧。” 羞红着脸的锦芸点了点头，随后一脸幸福的趴在了他的怀里。 哪怕最关键的事情没有做，但也让锦芸体验到了身为女人的幸福感。 随着时光的流逝，冬去春来，万物开始复苏。 “小睿子，咏林河已经收复了南湖。” 看着满脸笑容的甄莞，王睿笑着说道： “有娘娘您的福泽庇佑，南湖迟早能收回来。” “这一次要不是你，这朝廷恐怕都要易主了。” “娘娘您这就是折煞奴才了，奴才何德何能…” 不等王睿谦虚完，甄菀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什么功劳哀家心里清楚，这一次哀家再赏你一份大礼，赐给你一套宅子。” 听到又给自己房子，王睿心想你还不如赏我几万两黄金呢。 “谢谢娘娘赏赐！” “好了，一会你就去看看哀家赏给你的宅子吧，哀家去找惠太妃说说话。” 看到锦芸起身离开了，王睿耸了耸肩说道： “一个房子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没有太强烈的兴趣，但王睿在下午的时候还是换上便服离开了皇宫。 按照地址，来到了城郊的一栋大宅子。 宅子的规模不低于王睿现在住的。 背着手在花园逛了逛，嘀咕道： “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啊，我还以为是用金砖盖的呢。” 一个人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正房，推开门走进去随意看了一下，下一秒就愣住了！ 此时一个绝色女子正坐在椅子上，面带柔情的看着自己。 王睿以为自己看错了，急忙揉了揉眼睛。 看到女人居然是甄菀后，急忙走过去跪在地上说道： “奴才不知道娘娘在此，请娘娘恕罪。” 甄菀一改往日的冰冷，亲自蹲在地上把王睿扶起来后，稍显妩媚的说道： “郎君在家里不要这么客气。” “郎、郎君？” “怎么，莫非郎君忘了你在前往南疆之前，奴家同您说的那番话了？” 听到她这么说，王睿立马就想起了自己尺码她洗澡时候，她对自己说的话了。 什么王郎，奴家等你回来的。 本以为她就是为了试探自己才这样说的，谁知道她还记得啊。 以为这一次又是这个女人试探自己，王睿急忙向后退了一步恭敬的说道： “娘娘，那句话奴才记在心里，永远不敢忘记。” 看到他这么拘束，甄菀也不生气，主动拉住他的手含情脉脉的说道： “郎君，那是我的真心话，为了表达对郎君的感谢，奴家把自己送给郎君。” “娘娘别这样。” “怎么，忘了那日在凤塌上，郎君是如何欺负奴家的了？” 甄菀说完话就搂住了王睿的脖子，随后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唇。 面对甄菀的挑逗，王睿强忍着内心的邪火，装成正人君子的样子说道： “娘娘，那日的事情我是有苦衷的。” “奴家不想听郎君的苦衷，奴家只想享受郎君对奴家的爱意。” 看到她又一次吻住了自己的唇，并且还对自己摸摸搜搜的，王睿是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 这么骚又这么主动的皇太后，谁能忍住啊！ 把甄菀拦腰抱起，看着风情万种的她认真的说道： “既然是娘娘的要求，那奴才自然不会抗旨。” 先把锅甩出去，随后抱着甄菀就走进了睡觉的房间。 把她扔在床上，随后扑上去就粗暴的亲吻她的红唇。 随着房间的温度越来越高，二人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 激情过后。 甄菀趴在王睿的胸膛上，摸着他的身体幸福的说道： “多谢郎君，让奴家找到了做女人的快乐。” 王睿摸着甄菀的美背，喃喃道： “你突然变的温柔，我还有些不习惯。” “那就慢慢习惯，以后在皇宫我还是那个万人之上的皇太后，在这个只属于我们的家里，我就是你的娘子，夫君，好不好？” 王睿哪能拒绝这种要求啊，挑起她那精致的下巴，坏笑着说道： “我求之不得呢。” 看到他同意了，甄菀妩媚一笑，随后主动吻住了他的唇。 … 夜里。 王睿和甄菀激情过后，秘密的回到了宫里。 甄菀脱掉了身上的外套，看着王睿说道： “小睿子，告诉那几个守卫把嘴关严了，哀家深夜回宫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了，他们就等着被株连九族吧！” 看着霸气侧漏的甄菀，王睿心想一个时辰前你还不是这样呢，这角色变化的真快啊！ 不好嘚瑟，王睿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警告他们。” “明天早上再去吧，让人伺候哀家沐浴更衣。” “嗻！” 第二天，朝会。 朝会之上，文武百官刚站定，咏林河一身银甲带着征尘，大步进殿。 他单膝跪地，声震洪亮的说道： “臣咏林河，已收复南湖！今日回京，特弹劾廉亲王！” 此话一出，朝廷上一片哗然！ 这刚打完胜仗，就跑回来弹劾廉亲王了？ 甄菀淡淡的说道： “咏将军，你为何弹劾廉亲王啊？” “回娘娘，臣奉旨平叛南疆叛乱一事，廉亲王负责粮草调度，结果他故意阻拦，导致粮草迟迟到不了前线，要不是娘娘您派韩子道向前线送粮，臣和臣的兵马都得饿死在前线！” 甄菀坐在帘后，指尖轻轻搭在扶手上，声音听不出波澜： “廉亲王，咏将军这话，你可有话说？” 廉亲王猛地出列，非但没慌，反而梗着脖子往前一步，大声说道： “太后！粮草调度本就归兵部管，咏将军一个领兵的，凭什么指手画脚？前线路途远，遇着暴雨耽误几日，算什么故意阻拦？他这是打了胜仗就飘了，想踩着老臣立威！” 帘后静了片刻，甄菀的声音依旧平淡。 “暴雨耽误？韩子道接手后，走的同一条路，三日内就送到了，怎么换了你，就只剩暴雨当借口？” “韩子道那是不管不顾往前赶！粮草押运得防劫道，防受潮，哪能这么冒失？老臣是为了军粮安全，才多做了些准备，他咏林河懂什么！” 咏林河攥紧拳头，刚要开口，就见廉亲王转头对着帘后，语气依旧强硬。 “再说了，老臣是太祖皇帝封的亲王，掌兵部这么多年，难道还会害前线将士？咏将军说险些饿死，有什么证据？不过是他想邀功，故意夸大其词罢了！” 这时，甄菀忽然抬手，王睿从殿侧走出，捧着一叠账册和粮袋碎片上前，甄菀的声音冷了下来。 “证据？这是粮草营的旧账，你任内两批粮草的出库记录，和前线的接收记录对不上，差额去哪了？还有这粮袋碎片，里面掺的沙土陈米，是从南湖将士的营地里搜出来的，你还要狡辩？” 廉亲王盯着那些东西，喉结滚了滚，却依旧硬撑着。 “账册可能是底下人记错了！陈米？那是去年的旧粮，本就该先用完！老臣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受他咏林河的弹劾？太后要是信他不信老臣，那就是偏听偏信！” 咏林河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银甲碰撞出脆响： “你还敢嘴硬！将士们吃着沙土米上吐下泻，攻城时连举刀的力气都没有，若不是娘娘派韩子道送粮，五万大军早垮了！你这是罔顾性命，还敢说没做错！” 廉亲王刚要反驳，韩子道和咏林江突然出列，齐声奏道： “廉亲王拒不认错，还敢质疑太后！请陛下、太后严惩，以正朝纲！” 廉亲王刚要开口，甄莞猛地拍了下扶手，厉声呵斥道： “够了！廉亲王你掌兵不力，还敢强辩！即刻革去兵部职务，回府待查，没有旨意，不准出门！” 第118章 大战！ 看到甄莞这就把自己革职了，廉亲王肯定不服气啊！ 猛的抓住挂在脖子上的朝珠，狠狠地摔在地上后怒声说道： “你们想夺老臣的权，大可以直说，何必弄这套！” 见廉亲王不装了，甄菀也就没有必要客气了，拍了拍手门外就走进来两个侍卫。 甄莞指着廉亲王，冷声说道： “把他立刻带去宗人府，严加看管，待日后交由朝臣公议，再定其罪！” 随着甄莞的话音落下，俩侍卫撸起袖子，一左一右朝着廉亲王靠过去。 手都快碰到他胳膊了，谁知道廉亲王压根不按常理来，没等他们近身，突然就沉了肩，胳膊肘跟装了铁似的，照着左边侍卫的胸口就怼了过去。 左边那侍卫“哎哟”一声，整个人跟被抽了骨头似的，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咚”的一下撞在旁边的鎏金柱子上！ 他捂着胸口往下滑，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 右边那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廉亲王已经转过身，伸脚就踹在了他的膝盖上，“咔嚓”一声脆响，那侍卫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廉亲王跟着又补了一拳，打在他的后脑勺上，这侍卫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趴在地上不动了，后脑勺慢慢渗出血来。 轻描淡写的干掉两个侍卫后，廉亲王头俩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死死盯着甄莞，额头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公议个屁！甄莞你个臭婊子少在这儿装模作样！你不就是想把老子手里的权抢过去吗？！” 甄莞站在原地没动，脸色还是冷冰冰的，她也没想到廉亲王居然这么厉害。 “廉亲王，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你在府里私囤兵甲，又跟边境的藩王暗通书信，想里应外合搅乱朝局，这些证据都已经送到太庙里了，你以为你还能赖得掉？” “证据？那些狗屁证据都是你捏造的！” 廉亲王往前冲了两步，手指头指着甄莞的脸骂道： “老子跟着先帝南征北战的时候，你还在你娘怀里喝奶呢！老子为这个朝廷流血流汗的时候，你连宫门都没进过！现在你靠着一点小聪明爬到高位，就敢污蔑老子是奸臣？你才是祸国殃民的毒妇！” “混账！” “去你妈的混账！今天老子就替先帝收拾你这个婊子！把你抓起来绑到午门去，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你是个怎么黑心烂肝的东西！你想夺老子的权，想独霸朝堂，老子先让你活不成！” 不等廉亲王上前拿下甄莞，十几个穿着禁军制服的士兵就冲了进来，手里都拿着大刀，朝着廉亲王围了过去！ 廉亲王回头一看，见冲进来这么多禁军，眼神更凶了，没有再着急是抓甄莞，而是捡起了之前被他打倒侍卫佩戴的刀，随后就和禁卫军打了起来！ 王睿这个时候走到甄莞身边小声说道： “娘娘，奴才先护您回去吧。” 然而甄莞却摆了摆手。 “哀家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能耐。” 见甄菀坚持要留下来，王睿只好守在她身边。 廉亲王此时就跟开了挂一样，一刀一个小朋友，十几个禁卫军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看到他这么勇猛，王睿心想怪不得他敢破罐子破摔呢，打起架来是真他妈牛逼啊！ 一刀砍翻了最后一个士兵，廉亲王猛的就把目光对准了甄莞。 他清楚拖的越久，前来支援的士兵就越多。 哪怕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打的过驻京大营那一万个士兵！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挟持住甄莞，逼着她让皇上写下退位诏书，并且把皇位传给自己。 只要自己当皇上了，那整个国家都是他的了，自然没有人能对他构成威胁！ 于是廉亲王不在废话，奔着帘后的甄莞就冲了过去！ 此时的甄莞依旧没有动，因为她知道那个男人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果不其然，在廉亲王还有几步就到甄莞面前的时候，王睿挡在了甄莞的面前。 看到王睿还敢阻拦自己，廉亲王举起手中刀，破口大骂道： “死太监，敢挡老子的路，老子先宰了你！” 廉亲王举起刀就朝着王睿的肩膀劈过去，刀刃带着风声，恨不得一下把人劈成两半。 王睿手里没带兵器，只能往后急退，避开这致命一击，可刀还是扫到了他的胳膊，布衫瞬间被划开一道口子，血立马渗了出来，顺着胳膊往下流。 廉亲王得势不饶人，紧接着又是一刀，朝着王睿的胸口捅去。 王睿这次没退，因为身后就是甄莞了。 他向前迈了一步，趁着廉亲王挥刀的空档，伸手死死攥住了刀刃。 刀刃锋利，一下就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染红了冰冷的刀身。 廉亲王没想到他敢硬抓，愣了一下，随即使劲往回拽刀，想把刀抽回来再补一刀。 王睿咬着牙，任凭掌心的血越流越多，另一只手突然伸出去，攥住廉亲王的手腕，猛地往下一压。 廉亲王吃痛，手腕一软，刀差点脱手。 他急忙抬起脚就朝着王睿的肚子踹过去，王睿被踹得往后踉跄了两步，却没松开抓着的刀和手腕的手，反而借着这股劲，把廉亲王往旁边一拽。 廉亲王重心不稳，身子往旁边歪了歪。 王睿瞅准机会，松开刀，腾出的手照着廉亲王的下巴就是一拳。 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气，廉亲王脑袋往后一仰，嘴里顿时尝到了血腥味。 王睿趁着他懵神的功夫，胳膊肘顶在他的胸口，使劲往下压，同时脚下一扫，廉亲王“噗通”一声就摔在了地上，手里的刀也飞了出去，“当啷”一声落在远处。 没等廉亲王爬起来，王睿立马扑上去，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双手死死按着他的胳膊，把他按得动弹不得。 廉亲王还想挣扎，嘴里骂骂咧咧道： “你个死太监，快放开老子！老子要杀了你！” 可不管他怎么使劲，王睿的手就跟铁钳似的，牢牢钳着他，半点动弹不了。 王睿的手掌还在流血，血滴在廉亲王的朝服上，可他半点没在意，只死死盯着廉亲王，声音冷得像冰的说道： “廉亲王，你谋反未遂，还想伤害太后，就是诛你九族都是轻的！” 廉亲王被按得喘不过气，却还嘴硬。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道想让老子认罪，门都没有！” 王睿也没跟他废话，只是加重了膝盖的力道，廉亲王疼得“嘶”了一声，终于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只能在地上哼哼。 第119章 乐馨也给我了？ 这个时候支援的禁卫军也赶到了，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廉亲王按住。 而廉亲王被带走的时候，还冲着脸色铁青的甄莞骂道： “甄莞！你这个臭婊子！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看到廉亲王被押下去了，甄莞走出帘后，看着惊魂未定的大臣们冷冷的说道： “廉江目无王法，以下犯上，今日在朝堂之上持刀行凶，连哀家与皇上都想杀，此等大逆不道之罪，便够他千百回都不够！” 说到这里，甄莞看着秦德胜说道： “传哀家懿旨，廉江罪大恶极，不必再审，即刻押赴刑场斩首示众！至于他府上的人，不分老幼，不管男女，全部满门抄斩，一个都不留！” 听到甄莞把廉亲王满门抄斩，有个老臣忍不住抬头： “太后，廉家还有未满周岁的孩童，是否…” “你再敢替廉江求情，哀家连你一起满门抄斩！” 面对甄莞的威胁，那个老臣不敢在逼逼了，急忙低着头不说话。 慈宁宫。 锦芸一边给王睿的双手包扎，一边轻声的哭泣。 她也是被吓坏了，廉亲王在朝会上实在太吓人了。 甄莞走到他们身边，看到王睿还想给自己行礼，急忙说道： “不用行礼，你的手怎么样了？” 面对甄莞的询问，脸色有些苍白的王睿笑着说道： “娘娘不用反应，太医刚刚看过了，只是一些皮外伤，养些日子就好了。” “那就好，今天幸亏你了，不然哀家和皇上，恐怕性命不保。” “娘娘言重了，保护娘娘是奴才应该做的。” 看到他这么谦虚，甄莞微微叹了口气。 她坐在椅子上，目光凶狠的说道： “廉亲王一家这会已经在菜市口被砍头了，胆敢行刺哀家，哀家又怎么会放过他！” 看着甄菀眼睛中露出的凶狠，王睿笑着说道： “廉亲王一死，兵权就彻底被娘娘掌握在手中了，这大周朝，再也没有人敢和娘娘作对了。” “虽说尚耿孔退回南疆了，但哀家还是担心他会卷土重来。” “朱莫庆和牛自学并没有跟着尚耿孔造反，说明他们还有用，娘娘您给他们二人写封信，让他们联合咏林河，对尚耿孔形成包围之势，只要灭了尚耿孔，那他们两个不但可以保留藩地，还会成为我大周朝的功臣！” 听着王睿的提议，甄莞摇了摇头说道： “可是哀家不想再保留藩地。” “娘娘，先让他们帮着咱们收拾掉尚耿孔，然后咱们再慢慢收拾他们呗，理由不有都是嘛。” 甄莞琢磨了一下，明白了王睿的意思后笑着说道： “那就按你的意思办！” 随着咏林河率领的十万大军，以及朱莫庆和牛自学的五万兵马踏入南疆，尚耿孔自知再无反抗之力，选择在一颗歪脖子树下割喉自尽。 至此，盘踞一方三十载的藩王尚耿孔，就此烟消云散。 朝廷接手了南疆区域，咏林河留下三万兵马驻守南疆各要塞，其余大军则在安抚完地方后班师回朝。 这天夜里。 “小睿子。” 正在外面和锦芸调情的王睿，听到甄莞召唤自己，急忙亲了一下锦芸的脸蛋，笑嘻嘻的说道： “我去看看娘娘有什么事情。” 见王睿屁颠屁颠的跑了，锦芸摸着滚烫的脸蛋羞涩的说道： “这个家伙，总是喜欢占人家便宜。” 王睿走进寝宫后，看着坐起来的甄莞问道： “娘娘，怎么了？” 面对王睿的询问，甄菀微微舒了口气说道： “哀家睡不着。” 睡不着？ 那是因为你身上没有我。 有我你可能能睡着。 “南疆已经收复了，娘娘还有什么心事呢？” “虽说还有两个藩地没有收复，但哀家也算是完成了一些先帝的遗愿，一时间有些感慨。” 说到这里甄莞拍了拍身边，说道： “过来坐着。” “这不太好吧？” “少装了，前天在外面的宅子里，你抱着哀家一边亲一边娘子的叫，那时候你怎么不觉得不好？” 王睿：… 看到这个虎娘们什么都说，王睿也就不客气了，大大方方的就坐在了凤塌上。 甄菀抓住王睿的大手，一脸柔情的说道： “要不是你，哀家怎么会造成先帝的遗愿呢？所以哀家决定好好赏你！” “不是娘娘，前天在外面您把奴才都快榨干了，还来啊？” “怎么，你不行？” 看着她戏谑的样子，王睿不服气的说道： “奴才行不行，等明天咱们回城里的宅子，娘娘就知道了。” “哀家不要明天，要现在。” “现在？这可是宫内啊。” “这三更半夜的也不会有人来，睿公公，你还等什么呢？” 看到她说完话就开始挑逗自己，王睿咬了咬牙说道： “妈的，豁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 看着正在穿衣服的王睿，脸色红润的甄莞笑着说道： “哀家送你的礼物，就在你的宅子里，等天亮以后你就回去就能看到了。” “还有礼物？我还以为刚刚是娘娘赏赐的礼物呢。” “多赏赐你一些东西，把你这个家伙牢牢的拴在哀家身边。” 看着她那妩媚的样子，王睿挑起了她的下巴，在她的红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后，坏笑着说道： “有你这么个美艳太后，奴才才舍不得离开呢。” “死鬼！下去吧，哀家要休息了。” 见她说完话就闭上了眼睛，王睿心想你睡不着是假，目的就是馋我身子。 天亮以后，王睿打着哈欠回到了自己的宅子。 走进客厅嘀咕道： “甄菀给我的礼物在哪儿呢？” 话音刚落，乐馨就走了进来。 看着穿着素服的乐馨，王睿微微一愣。 “乐馨？你怎么在这里？” 面对王睿的询问，乐馨有些扭捏的说道： “睿公公，是太后让奴婢来的。” “她让你来的，该不会是…”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走到乐馨身前问道： “太后把你赏赐给我了？” 乐馨低着头，捏着衣角羞答答的说道： “太后说怕锦芸一个人照顾不好你，就让奴婢来跟着锦芸姐姐一起伺候你。” “这…那苏德阳同意吗？” “太后已经解除了奴婢和苏德阳的对食关系，所以他哪怕不同意也没办法。” 看到甄莞替他们解除了对食关系，王睿并没有很开心，而是摸着下巴嘀咕道： “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呢？” 第120章 这是吃错药了？ 起来想去，估计是甄莞怕锦芸已经被自己策反了，所以又安排乐馨过来监视自己。 见自己都和她睡过好多次了，她对自己还是无法完全信任，这让王睿不免摇了摇头。 乐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 “睿公公昨晚值了夜班，现在一定很疲倦，公公去休息吧。” 看着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乐馨，王睿摸着她光滑的脸蛋笑着说道： “恭喜你，终于逃脱了苏德阳的魔爪了。” “若是没有公公帮助奴婢，奴婢这辈子怕是都无法离开苏德阳。” “这也是你自己的造化。” 摸了摸她的脸，王睿继续说道： “以后你就是这家里的女主人了，同锦芸共同管理好家里的大事小事，有什么事情可以和锦芸说，也可以直接和我说。” “嗯。” “好了，那我去休息了。” 见他伸了个懒腰就走了，乐馨摸着自己的小脸幸福的说道： “终于如愿以偿了。” 乐馨喜欢王睿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她知道二人没有机会在一起，所以只能把喜爱藏在内心深处。 可是没想到甄莞昨天白天的时候召见了她，说她照顾惠太妃有功，所以解除了她和苏德阳的对食关系。 又说知道她对王睿有意，于是安排她来伺候王睿。 虽然没有挑明了说，但乐馨也知道自己现在是王睿的对食了。 其实王睿猜错了，甄菀并没有让乐馨监视他。 只是单纯的因为他立下汗马功劳，想赏他什么。 但王睿这个对钱财没什么兴趣，就是对自己的身体很感兴趣。 知道他是一个好色之徒，那就赏给他女人吧。 打听了一下，得知王睿和乐馨互相有意，于是就把乐馨赏给了他。 就这样，乐馨成功逃离了苏德阳的魔爪，和王睿成功的在一起了。 慈宁宫。 看着魂不守舍的锦芸，甄莞淡淡的问道： “你不喜欢哀家把乐馨赏赐给王睿？” 面对甄莞的质问，锦芸急忙收回目光低着头说道： “奴婢不敢。” “哀家知道你喜欢王睿，该说不说这个家伙也真是有女人缘。这样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他正式的夫人，哀家允许你以后尽妻子的责任。” 听到甄莞这么说，锦芸微微一愣后才反应过来。 尽妻子的责任，那不就是可以和王睿那个咯？ 锦芸还以为甄莞在责怪自己，急忙跪在地上焦急的说道： “娘娘，奴婢不敢！” “我没有怪你什么，王睿的才能你也清楚，哀家想留他在身边，就必须满足他一切的需求，而他这个人喜欢女色，所以哀家为了把他留在身边，就只能牺牲你了。”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寻思你这个小浪蹄子恐怕都要激动的跳起来了吧？ 而锦芸不知道甄莞是不是真心的，是领旨也不是，不领也不是。 见她这个样子，甄莞拿起书一边看一边说道： “既然你不想牺牲自己的身体，那哀家再寻找别人吧。” 看到她要撤回这个决定了，锦芸不再犹豫了，急忙说道： “奴婢愿意为娘娘牺牲自己的身子！” “有你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晚上你就回去吧，记住，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让小睿子舍不得离开你。” “奴婢领旨！” … 傍晚。 王睿还在房间呼呼大睡。 本来值夜班就累，还要被甄莞祸害，所以疲惫不堪的王睿直接睡了一天。 乐馨正在房间打扫卫生，看到锦芸走了进来，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行了个礼恭敬的说道： “奴婢给锦芸姐姐请安。” 锦芸走到她身前把她扶了起来，笑着说道： “以后你我就是姐妹了，自在一些，不用这么客气。” “谢谢姐姐。” “郎君呢？” “睿公公在睡觉。” “那我去看看他。” 见锦芸走进了客房，乐馨开心的说道： “锦芸姐姐对我真好，看来我终于能过上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客房。 王睿正在做梦娶媳妇，突然感觉脸有些痒痒，伸出手摸了摸就睁开了眼睛。 此时的锦芸正趴在床边，用秀发扫他的脸。 王睿擦了擦嘴，揉了揉她的脑袋嘀咕道： “你怎么回来了？” “娘娘怕乐馨伺候不好你，所以让我回来带带她。” “那谁在宫里伺候娘娘？” “有晴儿她们呢，你就放心吧。” “好吧。” 见王睿准备继续睡觉，锦芸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红着脸说道： “那郎君你继续睡，我去和乐馨做晚饭。” 看到她说完话就有些害羞的离开了，这让王睿皱着眉头说道： “她今儿怎么有些不一样呢？” 三人在一起吃过晚饭后，王睿看着乐馨说道： “你也不要太操劳了，该休息就休息，别把自己当成下人。” “是，睿公公。” “都在外面了，就别叫公公了，跟着锦芸一起叫我郎君吧。” 面对王睿的要求，乐馨咬着嘴唇扭捏的说道： “郎、郎君。” “开始都不喜欢，习惯就好了。” 王睿笑着说完话又摸了摸她的脸蛋，随后就走进了客房中。 刚躺在床上准备继续睡着呢，就见锦芸钻进了被窝里。 看着怀里的锦芸，王睿疑惑的问道： “平时想让你陪我睡，你都不干，今儿这么这么主动了？” “那人家就是想和你一起睡嘛。” “真的？” “郎君不信的话，可以摸摸奴家的心。” 见她把自己的大手放在了她的身上，这让王睿挑了挑眉。 好家伙，这是和谁学的啊！ 不过既然锦芸都这么大方了，王睿也没有客气的必要，嘿嘿一笑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片刻后。 王睿收回了手，看着简单红扑扑的锦芸说道：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睡觉吧。” 然而锦芸却拉住了王睿的手，又一次把他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衬衣里，双眼迷离的说道： “郎君，让奴家成为你的女人吧。” “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啊。” “奴家说的是真正的女人。” 王睿：… 摸了摸她的额头，嘀咕道： “这也不发烧啊。你是不是偷吃我的合欢药了？” “奴家才没有，只是奴家想成为郎君的女人，给郎君生儿育女。” 见她表露心迹后就吻住了自己的唇，王睿含糊不清的说道： “可是这样不行啊。” 锦芸松开了王睿的嘴唇，看着他担忧的眼睛笑着说道： “娘娘说了，让我可以尽妻子的责任。” 第121章 怎么，不行了？ “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先是把乐馨赐给了自己，又允许锦芸和自己同房。 要说这里面没有古怪，王睿才不信。 但是锦芸却轻轻的打了他一下，责怪道： “怎么可以这样称呼娘娘呢，娘娘对你多好啊。” “我没有说娘娘对我不好，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让我有些接受不了。” “那就慢慢接受，郎君，让奴家成为你的女人吧。” 见锦芸说完话就又一次吻住了自己的唇，这让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的王睿，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抱着她就回应了起来。 另一边。 乐馨躺在床上半天也睡不着了。 哪怕来到这里已经一天了，但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梦想成真了。 “终于和郎君在一起了，我实在太开心了。” 就在乐馨开心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坐起来仔细听了一下，似乎是锦芸的声音。 听声音，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难道…” 突然想到苏德阳以前虐待自己的时候了，乐馨立马就慌了！ 不会是前脚逃出虎穴，后脚又入狼窝吧？ 不过在担忧过后，乐馨抓着被子喃喃道： “不会的，郎君不是那样的人。”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乐馨走出房间来到了王睿的房间门口。 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床板咯吱咯吱的声音，以及锦芸也说出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脑海中踊跃出苏德阳打自己的时候，还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事情了，这让乐馨下意识的以为王睿正在虐待锦芸。 其实仔细想想，王睿也是太监，心里变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乐馨知道那种被虐待的痛苦，她不想让锦芸也体验到，所以来不及多想，直接就推开了房门，并且大声说道： “睿公公，你不要虐待锦芸姐姐，要虐待就虐待我…” 然而乐馨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睛就不自觉的瞪大了！ 这怎么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 床上的二人也没想到乐馨会突然闯进来，锦芸急忙推开王睿，随后用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的娇躯。 而王睿完全的曝光在乐馨的面前，急忙想把锦芸身上的被子抢过来，但这个女人抱的死死的，抢了半天也没抢过来。 无奈之下，王睿只好拿起衣服放在了自己身上，看着目瞪口呆的乐馨说道： “那个，乐馨啊，你怎么了？” 面对王睿的询问，乐馨却没有反应过来。 刚刚那劲爆的一幕一直在她脑海中回荡着。 见状，王睿只好穿上衣服，走到她面前抓着她的肩膀说道： “你怎么了？” 这一次乐馨才反应了过来，低着头呆呆的说道： “你刚刚和锦芸姐姐在做什么？” “额，就是情到深处，做该做的事情咯。” “可你不是太监吗？” “假太监。” “假的？？？” “这个事情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楚，总之这件事情就你和锦芸知道，不要同任何人说，不然我小命不保。” 此时的乐馨完全没听进去王睿的叮嘱，她脑海中一直在回荡着一句话。 他是假太监，他是真男人！ 直到此刻乐馨才彻底的反应了过来，脸刷的就红了，转过身捏着衣角尴尬的说道：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现在知道就行了，那个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好、好的。” 乐馨刚走了一步，小屁股就挨了一巴掌。 她害羞的揉着屁股，随后难言欢喜的离开了。 随着房门的关上，王睿脱掉衣服就钻进了被窝里，随后就听锦芸问道： “她不会进来了吧？” “放心吧，不会了，宝贝快让我亲一口。” … 锦芸一夜未睡，原因是被王睿祸害了一夜。 乐馨一夜未睡，原因是既开心又激动。 王睿是真男人，那自己就可以给他生儿育女了，那自己也就人生圆满了。 想到以后一家人幸福的在一起，这就让乐馨的嘴上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吃早饭的时候，两个女人都是闷头干饭，谁都不好意思看对方。 王睿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后，说道： “乐馨，你还回宫里伺候惠太妃吗？” 面对王睿的询问，乐馨点点头说道： “太后说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就是私下伺候的人从苏德阳换成郎君你了。” “那就行，那我先回去伺候太后了，你们慢慢吃。” 看到王睿起身离开了，乐馨看着低头喝粥的锦芸，装着胆子问道： “锦芸姐姐，那种事情感觉怎么样啊？” 见乐馨哪壶不开提哪壶，锦芸红着脸说道： “还、还行。” “我有些紧张。” “你紧张什么？” “就是紧张。” 锦芸抬起头看到乐馨那害羞的模样，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事情。 虽然要和这个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但想到大家以后都是姐妹了，自己这个做大的应该大方一些。 于是锦芸主动抓住了乐馨的手，笑着说道： “开始的时候我也是有些紧张，但郎君却很温柔，所以你不用担心。” 听到她这么说，乐馨害羞的说道： “那还得请姐姐教教妹妹了。” “来，我小声告诉你。” … 慈宁宫。 “娘娘。” 看着站在面前的王睿，甄菀笑着问道： “哀家赏你的礼物，你可开心？” 开心？ 简直就开心他妈死了！ “奴才很喜欢，只是奴才一个下人，家里两位妻子，这恐怕不太好吧。” “别说两个了，就是把后宫佳丽三千都赏给你也不过分。” 没有王睿，她甄莞都让曹坤弹劾了。 所以赏他再多的东西都不过分。 王睿摸了摸鼻子，轻声说道： “娘娘过誉了，奴才没有那么大的功劳。” “你有多大的功劳，哀家比任何人都清楚。” “好吧。” “行了，你去兵部看看，咱们安排的人工作顺不顺利，如果有人从中阻拦，你可以代替哀家直接处置。” “嗻！” 晚上。 在兵部工作了一天，疲惫不堪的王睿回到了值房。 正准备回值房好好睡一觉呢，就看到锦芸走了过来。 “娘娘叫你过去呢。” 王睿看了一眼值房的门，叹了口气后说道： “想好好睡个觉怎么就这么难。” “好啦，快去吧。” 王睿走进寝宫，正准备请安呢，就听甄莞说道： “不用请安了，过来。” “哦。” 乖乖的走到了凤塌旁，就听甄莞继续说道： “上来同哀家说话。” 王睿抽了抽嘴角，低着头说道： “娘娘，奴才有些累。” “怎么，不行了？” 王睿：… 第122章 借口太牵强了吧！ 一个时辰后。 王睿搂着甄莞的香肩躺在凤塌上，心想这个时候要是有根烟就好了。 甄菀在王睿的怀里蹭了蹭，柔声说道： “如今哀家已经掌握了六部，南疆也已经收复了，朱莫庆和牛自学也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哀家现在回想起来这一路的经历，还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听着她的感慨，王睿低头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下后笑着说道： “这回终于体验到什么叫做世界之巅了吧？” “嗯，这一切多亏你了，若是没有你的帮助，哀家哪里有今天的成就。” “谁让你是我的娘子了，我不帮你还能帮谁呢。” 听到王睿这么说，甄莞幸福的抱住他的胳膊，笑着说道： “要不哀家封你为摄政王吧。代替哀家，帮助皇上管理整个大周朝。” “摄政王？不行不行！” 面对他的拒绝，甄菀坐起来质问道： “怎么不行？哀家都把身子给你了，你也算是皇上的父皇了，当个摄政王怎么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一个太监跑去当摄政王，那些大臣们怎么看？黎明百姓又怎么看？您现在好不容易才建立自己的权威，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做出影响声誉的事情。” 听着王睿的解释，甄菀重新半趴在他的身上说道： “你说的倒也对，只是一直让你以太监的身份帮助哀家，哀家始终觉得对不住你。” “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很知足了。” “真的？” “千真万确。” 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甄菀幸福的依偎在他的怀中。 … 第二天。 百月楼。 王睿坐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听着白雨曦弹的琵琶。 一首曲子结束后，白雨曦看着悠哉悠哉的王睿，又看了一眼门口，随后放下琵琶迈着小碎步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 “公子，会长有话让我带给你。” “哦？郑义说什么了？” “他说…” 白雨曦正准备说话呢，看到店里的伙计从门口走了过去。 怕被人听到这么机密的话，干脆直接就趴在他的身上装成很亲密的样子。 面对白雨曦的操作，王睿睁开眼睛有些调侃道： “白姑娘现在都这么主动了吗？” “这不是要和你说悄悄话嘛。哎呀，你的手别乱摸！” 把王睿乱摸的大手打开后，白雨曦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会长说现在朝廷情况稳定了，甄莞一览大权，掌控整个国家。我们三朱会再不想办法，那我们永远都没办法推翻大周。” 听到是这么回事，王睿搂着白雨曦的小蛮腰，淡淡的说道： “那他什么意思？” “会长的意思是，让你找机会暗杀甄莞。” 白雨曦凑在王睿耳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急迫。 王睿搂着她的手臂没松，语气却淡了下来。 “暗杀一事，急不得。” “怎么不急？再拖下去，甄莞的势力只会越来越稳固！” 白雨曦的声音拔高了些，又赶紧压回去。 “她现在身边暗卫层层，朝堂上也刚站稳脚跟，此时动手，一旦失手，咱们三朱会就全完了。” 王睿语气笃定，像是在分析局势， “而且朝野刚定，这时候杀了她，反而会引发混乱，对我们没半点好处。” 他顿了顿，补充道： “你回去告诉会长，让他再等等，我会找最合适的时机。” 白雨曦没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却没听出王睿话里的破绽。 他真正不愿动手的原因，从始至终都不是时机不对，而是他根本舍不得对甄莞下杀手。 毕竟这个女人又是给他钱财房产，又是给他美人陪伴，还把她自己都给王睿了！ 王睿现在若是还有杀甄莞的念头，那就是太脑残了。 白雨曦准备起身离开王睿，却被王睿死死的搂住了腰。 把目光对准了王睿，质问道： “你还有话要说？” “没了。” “那你还不松开我？” “我在想事情，只有抱着你才能想清楚。” 王睿找了个借口后，手臂微微一用力就重新把白雨曦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白雨曦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也就顺势的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她对王睿的感觉早就翻天覆地的变化。 早把他从那个无耻的色狼改变成有勇有谋的正义之士了。 王睿倒不是真的在想事情，这两天不是被锦芸榨，就是被甄莞榨，导致他现在有些虚，所以想好好休息一下。 至于为什么要抱着白雨曦，因为她香啊，闻着她身上的胭脂味，心神也能得到安宁。 白雨曦趴在王睿胸膛上，指尖无意识地蹭过他的胸膛。 目光落在他的脸颊时，心跳突然快速跳动了起来。 这个男人真的好英俊啊！ 她脑子一抽，鬼使神差地倾身，轻轻的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白雨曦亲完王睿的脸颊，指尖还搭在他的胸膛上，红着脸狡辩道： “刚好像听见门外有动静，万一有人盯着，咱们得装得真点。” 王睿看着她眼神躲闪的样子，无奈的说道： “店里伙计早就走了，哪来的动静？你这借口也太牵强了。” “怎么没有！” 白雨曦嘴硬，心跳却更快。 “万一还有其他人呢？小心点总没错。”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带着点破釜沉舟的架势，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王睿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僵住，刚想抬手推她，就听见她含糊地闷声说： “别躲，就当、就当是演给别人看…” 语气里带着刻意掩饰的慌乱，却藏不住一丝期待。 王睿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在心里无奈叹了口气 明明就是你想亲老子，偏要找这么个理由。 可看着她那有些笨拙亲吻自己的样子，也狠不下心推开。 只能任由她吻着，甚至主动回应了起来。 虽说现在身心疲惫，但这么漂亮的女人，不亲白不亲。 就在白雨曦被王睿亲的浑身发软，恨不得融入他身体的时候，老鸨子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当看到眼前这一幕后，眼睛猛的瞪大。 “我的老天爷啊，你们快别亲了！” 听到老鸨子的声音，白雨曦微微一顿，下意识的就准备推开王睿坐起来。 但王睿却拉住了她的胳膊，看着焦急的老鸨子淡淡的说道： “怎么，小爷我没给你银子啊？” 第123章 你不是要抓我吗？ “哎呦，奴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孙公子看来，点名让白姑娘陪他啊。” “孙公子？哪个孙公子这么吊？不知道白姑娘是小爷我专属的吗？” 面对霸气侧漏的王睿，白雨曦心里暖洋洋的，也没有在离开，而是重新趴在了他的身上。 老鸨子看到王睿这个吊样子，只好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孙公子的父亲可是吏部侍郎，这小子仗着他老爹，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情，奴家只是一个青楼的老板，哪里得罪起这种大人物啊！” “那你的意思就是得罪不起他，就能得罪起我了？” “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你别解释了，让那个什么孙公子的滚蛋，白雨曦是专属于小爷我的，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看到王睿这个态度，老鸨子也就没说什么了，麻溜的就退了出去。 在她离开后，白雨曦看着身下的王睿说道： “要不我还是去陪陪那个孙公子吧。” 听到她这么说，王睿拍了拍她的翘臀调侃道： “怎么，还想赚两份钱啊？” “讨厌！奴家可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想给公子惹麻烦罢了。” “不想给我惹麻烦，那就乖乖的陪我，至于那个什么孙公子，自然有我对付。” 既然王睿这么说了，白雨曦也就没有再坚持了，幸福的拍在他的怀里。 片刻后，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又杂乱的脚步声。 门帘被人用力扯下后，一个身着锦袍，面容倨傲的青年，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侍从闯了进来。 此人正是被老鸨子口中的孙公子。 他直勾勾地盯着王睿怀里的白雨曦，喷着吐沫星子骂道： “好啊！老鸨子说你不肯来，原来躲在这儿陪野男人！白雨曦，你胆子不小，敢驳本公子的面子？” 白雨曦正准备说话呢，就见王睿抬眼看向孙公子，声音冷冰冰的说道： “滚出去。” “你说什么？” 孙公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王睿，语气充满轻蔑的质问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吏部侍郎！在这京城，就算是知府见了我，也得给三分薄面！你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穷酸鬼，也敢让我滚？”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扯白雨曦的胳膊，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 “臭婊子，赶紧过来伺候本公子，不然我让人轮你了！” 没等孙公子的手碰到白雨曦，王睿突然抬手，一把攥住了孙公子的手腕，微微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孙公子的手腕瞬间被拧得脱臼，剧痛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啊！我的手！你敢打我？我要让你死无全尸！” 孙公子疼得额头上满是冷汗，另一只手却猛地抄起桌边的酒壶，狠狠朝着王睿的头砸过去： “我弄死你！敢打本公子，我让你全家都陪葬！” 王睿眼疾手快，侧身避开酒壶的同时，反手抓起桌上刚沏好的滚烫茶壶。 没等孙公子反应过来，他手腕一扬，茶壶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孙公子的额头上。 茶壶瞬间碎裂，滚烫的茶水顺着孙公子的脸颊往下流，溅在他的锦袍上，留下一片片深色的水渍。 他的额角更是瞬间肿起一个大包，鲜红的血珠混着茶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看着触目惊心。 孙公子疼得眼睛都红了，嘶吼着冲身后的侍从喊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往死里打！出了事我担着！” 两个侍从早就蠢蠢欲动，听到孙公子的命令，立刻像饿狼一样扑了上来。 左边的侍从挥着拳头，直逼王睿的面门，拳风带着几分蛮力。 右边的侍从则绕到王睿身后，想趁机拽住他的胳膊，将他制服。 王睿一把推开了身上的白雨曦，只见他侧身避开左边侍从的拳头，同时抬脚，狠狠踹在那侍从的膝盖上。 “咔嚓”一声，那侍从的膝盖瞬间变形，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膝盖惨叫不止，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 另一个侍从见同伴被打倒，心里有些发怵，可想到孙公子的命令，还是硬着头皮从背后偷袭。 王睿像是长了后眼，猛地转身，反手揪住那侍从的头发，用力往前一拽，同时膝盖狠狠顶在他的小腹上。 侍从闷哼一声，刚想挣扎，王睿又猛地将他的头往桌角上一撞，“咚”的一声闷响，侍从连哼都没哼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孙公子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侍从转眼间就被打倒在地，一个惨叫不止，一个昏迷不醒，吓得腿肚子发软，往后退了好几步。 可他骨子里的嚣张还没彻底被打没，看着王睿的眼神里满是凶狠，色厉内荏地喊道： “你、你等着！你敢打我，还敢打我的人，你死定了！我这就去找负责京城防卫的张总兵！他是我爹的老部下，我要让他定你个寻衅滋事、以下犯上的罪名，把你抓进大牢，让你在里面受尽折磨！” 他说着，也顾不上地上昏迷的侍从，捂着脱臼的手腕和流血的额头，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雅间。 白雨曦看着地上的血迹和惨叫的侍从，脸色发白，拉了拉王睿的衣袖，有些但有的说道： “他真去找总兵了，要不你先走吧？” 王睿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怕，然后起身走到桌边，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茶渍和血迹，语气依旧淡定： “别说一个小小的总兵，就算是吏部侍郎亲自来了又如何？” 白雨曦看到王睿这么能装逼，心里也安定了些。 毕竟这个家伙从来都不装无用的逼。 没一会儿，雅间外就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兵器的清脆声响。 紧接着孙公子扶着额头，跟在一个身着盔甲，腰佩长刀的中年男人身后走了进来。 那中年男人面容严肃，眼神锐利，正是负责京城防卫的张总兵。 孙公子一进门，就指着王睿，对着张总兵哭诉道： “张叔！就是他！他不仅抢我的女人，还动手打我，把我的侍从也打成这样！你看我这额头，还有我的手，都被他弄伤了！你快把他抓起来，定他个寻衅滋事、以下犯上的罪名，好好教训他！” 张总兵顺着孙公子指的方向看向王睿，眼神锐利地打量着他，刚要开口下令让手下抓人，王睿却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块鎏金令牌，随手“啪”地拍在桌子上。 令牌正面刻着“太后亲授”四个大字，金光闪闪，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张总兵原本严肃的脸色瞬间煞白，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盯着桌上的令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声音带着惊慌的说道： “卑职不知是大人在此，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恕罪！” 他身后的士兵见状，也纷纷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孙公子站在一旁，原本还带着得意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他看着桌上的令牌，又看看跪倒在地的张总兵，瞳孔骤缩，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惹到的，竟然是太后身边的人！ 王睿看着跪倒在地的张总兵和瘫软的孙公子，嘲讽道： “你就是张总兵啊，你不是要抓咱家吗？来抓吧！” 第124章 牛吹大了！ 张总兵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听到王睿的话，他身子抖得更厉害，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 “大人说笑了！卑职糊涂，不知是大人在此，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大人高抬贵手，饶过卑职这一次！” 王睿没看他，慢悠悠地走到躺椅边坐下，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瘫软在地的孙公子身上，语气平淡的说道： “张总兵，方才这位孙公子说，要你定我个寻衅滋事，以下犯上的罪名，把我抓进大牢？怎么，现在不敢了？” “大人明鉴！都是这小子胡言乱语，卑职绝无此意！” 孙公子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阵仗，哪里还敢有半分嚣张。 他意识到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连滚带爬地挪到王睿脚边，忍着额头和手腕的剧痛，焦急的说道： “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方才是小人糊涂，冲撞了大人，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啊！” 王睿看着求饶的孙公子，戏谑的说道： “知道错了就行了？方才你不是很威风吗？说要让我死无全尸，还要让我全家陪葬？怎么，现在就只会求饶了？” “小人一时糊涂，口无遮拦，求大人别跟小人一般见识！小人愿意赔偿大人的损失，只要大人能饶过小人，让小人做什么都愿意！” “做什么都愿意？” 王睿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我要你爹吏部侍郎亲自来这儿，把你带走。你能做到吗？” 孙公子愣了一下，一脸为难的说道： “大人，这事要是让我爹知道了，他肯定会打死我啊！” 话音刚落，王睿手中的茶杯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把孙公子砸倒在地后，王睿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曹尼玛的！你就不怕我会打死你？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是让你爹来接你，另外一条就是老子弄死你，自己选吧！” 头破血流的孙公子哪里还有选择啊，急忙看着张总兵焦急的说道： “张叔！快！快让人去我家通知我爹，让他赶紧来这儿，让他快来救我！” 张总兵不敢耽搁，连忙起身，对着身后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一个士兵立刻会意，转身快步跑出了雅间。 张总兵则重新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雅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孙公子偶尔的啜泣声和王睿敲击桌面的声音。 白雨曦靠在王睿身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气场，心里越发觉得踏实，有这个男人在，她真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她悄悄抬头看了看王睿，发现他正眼神深邃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雅间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犬子在哪里？他到底闯了什么祸？” 紧接着，一个身着官服，面容焦急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正是吏部侍郎孙大人。 他一进门，就看到跪在地上的儿子和张总兵，还有坐在桌边神色淡然的王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谁不知道王睿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啊，甚至于有传言他们两个还有一腿。 虽说不知道太监是怎么干那种事情的，但王睿在宫里的名声甚至比皇上还大！ 孙大人连忙走上前，对着王睿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慌乱： “下官孙明远，不知睿公公在此，犬子无知，冲撞了大人，还请睿公公恕罪！” 王睿抬眼看向他，语气平淡的说道： “孙侍郎来得正好。你的好儿子，不仅在青楼里横行霸道，还口出狂言，说要让我死无全尸，让我全家陪葬。你说，这事儿该怎么算？” 孙明远听了，气得浑身发抖，转头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的孙公子，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逆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冲撞睿公公！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啊！” 孙公子被打得晕头转向，却不敢有半句怨言，只能低着头，不停求饶。 “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救救我！” 孙明远又接连打了孙公子几个耳光，直到自己的手都麻了，才停了下来。 他再次转向王睿，弯腰鞠躬，姿态放得极低。 “睿公公，犬子年幼无知，不懂事，下官已经教训过他了。求大人看在下官的薄面上，饶过他这一次。下官愿意赔偿大人的一切损失，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王睿看着孙明远诚恳的样子，又看了看地上哭得狼狈不堪的孙公子，意识到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道： “看在孙侍郎的面子，这次我就饶了他。但下不为例！如果再让我看到他在外面横行霸道，欺负百姓，别怪我不给你孙侍郎面子！” “多谢睿公公！多睿公公！下官一定好好管教犬子，绝不让他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说着，起身拉起地上的孙公子，对着他厉声说道： “还不快给睿公公磕头道谢！” 孙公子连忙对着王睿不停磕头。 王睿摆了摆手，语气冷淡的说道： “行了，别在这儿碍眼了，赶紧把他带回去好好管教。” “是！是！下官遵命！” 孙明远连忙应道，然后带着孙公子，和张总兵一起，小心翼翼地退出了雅间。 临走前，他还特意叮嘱手下的人，把地上的血迹和碎瓷片清理干净，不要打扰到王睿。 雅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白雨曦看着王睿，眼神里满是崇爱慕： “公子，您真厉害！连吏部侍郎都对你这么恭敬！” 王睿笑了笑，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语气温柔的说道： “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了，廉亲王牛不牛？都是小爷我亲自搞定的。” 看到王睿又开始吹牛逼了，白雨曦依偎在他的怀里笑着说道： “既然公子这么厉害，那什么时候杀了甄莞，推翻大周朝呢？” 王睿：… 牛逼吹大劲了。 不动生色的松开了白雨曦，王睿一边奔着门口走去，一边说道： “那个，我奶奶今天生孩子，我得去接生，先走了哈。” 看到他找个借口就准备开溜，白雨曦急忙抱住他的胳膊娇滴滴的说道： “公子，你让你奶奶晚几天再生孩子，咱们先谈谈除掉甄莞的事情。” 第125章 一起吧！ 王睿好说歹说都不行，最终没办法了，只好把手伸进她的裙子里开始占便宜，白雨曦这才放过他。 看着跑出去的王睿，整理裙子的白雨曦抱怨道： “这个家伙，每次都是毛手毛脚的，都不知道温柔一点。” … 今天锦芸值班，看到时间也晚了，王睿就没有回宫了。 就是这点好，王睿可以找借口在宫外办事为由不回宫，这样他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家里。 刚进家门就看到乐馨走了过来，这让王睿微微一愣。 “乐馨？今天你不伺候惠太妃吗？” “郎君，太后给惠太妃的宫里加了一些宫女，让奴婢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回郎君这里。” “她还真是够疼我了。” 说是让乐馨伺候王睿，其实甄莞就是怕王睿会和那些野女人瞎搞，所以让锦芸和乐馨必须有一个人在家里看着他。 乐馨微微一笑后说道： “郎君饿了吧，奴婢已经给郎君做好了晚膳。” “我还真有些饿了，那咱们去吃饭。” 王睿直接抓住了乐馨的小手，随后奔着餐厅就走了过去。 面对王睿的牵手，乐馨脸蛋微微一红，一脸幸福的跟着他走了。 二人吃过晚饭后，王睿刚回到房间躺了没一会，就听乐馨在门外说道： “郎君，奴家已经烧好热水了，您洗个澡再睡觉吧。” 王睿坐了起来，微微舒了口气说道： “知道了。” 来到了侧室，看到乐馨拿着毛巾站在浴桶旁，王睿挑了挑眉问道： “乐馨，你这是？” 乐馨捏着毛巾羞答答的说道： “郎君一个人洗澡不方便，奴家帮您洗，也能仔细些。” 听到她要帮助自己洗澡，再看着她那害羞的样子，王睿想了一下后点点头说道： “那就有劳你了。” 乐馨拿着换洗衣物走近，指尖刚碰到王睿的衣扣，就见他抬手松了腰带，外衫滑落露出肩头。 她瞬间红了脸，慌忙别开眼，手指却不听使唤地顿在半空，连呼吸都乱了。 王睿看着她耳尖发烫的模样，故意逗她。 “慌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乐馨瞬间就想到了之前重新房间，看到王睿和锦芸做羞羞事情的画面了。 这让她红着脸咬着唇，硬着头皮帮他褪去里衣，目光只敢盯着地面，声音细微的说道： “郎、郎君快进浴桶吧，水要凉了。” 等王睿坐进浴桶，乐馨才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凑了过来，刚擦到他胳膊，就听王睿忽然开口说道： “你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面对王睿的夸赞，乐馨手一顿，娇羞不已的说道： “哪、哪有…” “还说没有？” 王睿轻笑，语气带了点痞气，调侃道： “你看你脸蛋红的跟苹果一样，真是既漂亮又可爱。” “郎君坏，奴家不伺候郎君了。” 看到乐馨红着脸就准备离开，王睿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微微用力一拉，乐馨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栽进了浴桶中。 热水瞬间就浸透了乐馨的全身，导致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体上。 看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躯，王睿坏笑着说道： “乐馨你这身材真是不错啊。” 乐馨都快羞死了，急忙就准备站起来离开浴桶。 不过王睿把她按住后笑着说道： “你身子都湿了，正好同我一起洗吧。” “不、不要。” “哎呀，放心吧，只是单纯的洗澡，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嘴上是这样说，但手上却一点都不老实。 哪怕乐馨紧紧的攥着身上的衣服，但还是很快就被王睿扒了个精光。 看着用胳膊捂着胸口的乐馨，王睿点点头满意的说道： “这才像洗澡的样子嘛，好了，帮我擦身子吧。” 擦身体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只有动起来，王睿才能欣赏她曼妙的身躯。 乐馨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不穿衣服，哪怕是之前在苏德阳那里，也能穿一套衬衣呢。 所以极其不适应的乐馨，只是用胳膊捂着身体坐在王睿对面，一动都不动。 见状王睿拿起毛巾，温柔的说道： “既然你有些放不开，那就我帮你擦身子吧。” 看到他拿起毛巾来擦自己身体，这让乐馨立马就紧张了起来。 看到她身体紧绷的样子，王睿一边温柔擦拭她的肩膀，一边柔声说道： “既然太后把你赏赐给我了，那你以后就是我娘子了，洗鸳鸯浴这种事情以后会经常发生，慢慢习惯就好了。” 随着王睿的动作越来越温柔，乐馨那紧绷的身体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壮着胆子看着擦拭自己身体的王睿，乐馨咬着嘴唇说道： “由、由奴家伺候郎君吧。” “好啊！” 看到他把毛巾递给自己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对面，乐馨是想看又不敢看。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紧张的心，随后就放下了挡在胸前的胳膊，轻轻的擦拭着他强壮的身体。 王睿看着乐馨曼妙的身躯，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了弧度。 想当初刚穿越过来面对九死一生的局面，在到现在两个老婆以及一个情人，一个准情人的美好人生，这一切简直就和做梦一样梦幻。 收回思绪，看着脸色羞红的乐馨，王睿伸出手就搂住了她的腰。 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让她的身体紧紧的贴着自己身体后，一脸柔情的说道： “乐馨，你放心，我给你的只有关怀备至的疼爱，没有任何让你心痛的虐待。相信我，好吗？” 面对王睿的承诺，乐馨看着他那真诚的双眼，含情脉脉的说道： “郎君，谢谢你。” 王睿微微一笑，随后便吻住了她的红唇。 乐馨最初紧张不已，但王睿吻的极尽温柔，让她逐渐放松了下来。 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被王睿抱着躺在了床上。 王睿亲了一下她的唇，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你若是没准备好，我们可以改日再说。” 看到他还在照顾自己的情绪，这让乐馨幸福极了。 毕竟相比于王睿，苏德阳就是一个十足的混蛋。 所以乐馨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她要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送给这个帮助自己逃离苦海的男人。 只见乐馨搂住了王睿的脖子，一脸爱慕的说道： “郎君，奴家准备好了，郎君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既然乐馨都这么说了，那王睿就没什么好客气了。 第126章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第二天。 乐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脸上扬起了幸福的笑容。 就在昨夜，她终于成为了这个男人的女人。 过程不必多说，但这却是乐馨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夜。 就在她痴痴的看着这个男人的时候，男人那放在她身体上的大手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乐馨脸色一红，抓住他肆意游荡的大手娇羞的说道： “郎君，不要这样。” 王睿睁开眼睛，看着害羞的乐馨调侃道： “不这样，你怎么给我生儿育女呢？” “那奴家、奴家羞嘛！” “一回生，二回熟，多熟悉几次就好了。” 见他抓起被子盖在了二人的头上，紧张的乐馨紧紧的抱住了他。 … 惠太妃宫。 看着脸色依旧红扑扑的乐馨，王睿笑着说道： “别瞎想，不然脸会越来越红的。” 看到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羞的乐馨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捂着脸跑进了太妃宫。 看着她的背影，王睿调侃道： “这么好的女人，苏德阳那个老王八却只能看不能吃，想想我都替他亏的慌。” 嘲讽了一句，王睿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奔着慈宁宫走去。 他没注意到的是，远处的墙角露出一张脸，正死死的盯着他。 “狗奴才！脸咱家的女人都敢抢，咱家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阴沉着脸回到总管值房，让所有小太监退下后，从柜子最深处拿出个木匣子。 打开木匣，里面躺着一小包灰白色的毒粉，是他早年托人从宫外弄来的“牵机散”，服下后半个时辰便会心腹绞痛，且查不出痕迹。 “王睿，你仗着太后几分青睐，就敢骑到咱家头上，还敢抢咱家的女人！这次，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苏德阳咬牙，将毒粉倒进一个青瓷小瓶，塞进袖中。 第二日清晨，苏德阳故意让人传王睿来值房对账。 王睿推门时，正见苏德阳端着两杯茶，见他进来，便推过去一杯。 “小睿子最近忙坏了吧？这茶是太后赏的雨前龙井，你尝尝。” 看着他递过来的茶杯，这让王睿挑了挑眉。 这个老王八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莫不是这茶里有毒？ 沉思了一下，王睿还是接过了茶杯，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 “老祖宗这话就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在忙也没有老祖宗您忙，是不？” “咱家不行了，老了，想忙都没那个动力了，以后这慈宁宫的首领太监迟早是你的。好了，快趁着茶水热喝了吧。” 苏德阳坐在对面，目光死死盯着他的手，心里盘算着只要你喝下去，不出一个时辰，保管你疼得满地滚！ 可王睿端着茶杯却没喝，反而笑着说道： “老祖宗的好意奴才心领了，不过奴才喝不惯龙井，所以还是算了吧。” 说罢，便将茶盏轻轻推了回去，顺势拿出账册。 “您让奴才对的账，奴才都核好了，请您过目。” 看到王睿放下账本就走了，苏德阳看着那杯茶眯着眼睛说道： “咱家就不信你还能防一辈子！” 另一边。 王睿回到了值房，坐在床上同样眯起了眼睛。 苏德阳不会无怨无悔请他喝茶，大概率是他想要害死自己。 本来甄莞把乐馨赏赐给自己后，王睿就没打算再收拾苏德阳了，只要他老老实实的别嘚瑟，王睿还是会留他一命的。 但既然他不识抬举，那他这条命就没有必要留着了。 掀开褥子从床板缝中翻出了一个纸包，王睿冷笑着说道： “你不是想让小爷死吗？那小爷就让你好好爽一次！” 王睿将纸包揣回袖中，他知道苏德阳疑心重，若自己亲自送糕点，反而容易引起他的怀疑，借刀杀人，才是最稳妥的法子。 入夜后，他如常去甄莞寝宫陪她聊天。 说是聊天，其实就是两个狗男女在一起亲亲我我。 王睿松开了甄莞的红唇，看着她漂亮的脸蛋说道： “娘娘，苏总管近天本该轮休，却主动留着核对各宫冬衣账目，连饭都顾不上吃，底下人都在说他尽心。” 听到王睿提起苏德阳，甄莞娇媚的说道： “你还关心起他来了？” “他毕竟是替娘娘您效力嘛，不如把今天新做的糕点赏赐他一些吧。” “行吧，那哀家便将御膳房新做的芙蓉糕赏他两碟，让他进来领吧。” 王睿便借着去偏殿取食盒的由头，飞快将合欢药粉撒进其中一碟糕里，指尖抹去痕迹，才端着食盒回寝宫。 没过多久，苏德阳就快步走了进来，躬身行礼时，眼角的余光已瞥见了桌上的食盒，眼里你瞬间一亮！ 太后主动赏东西，还让自己亲自来领，莫不是真念着他的好，要重新重用他了？ “苏德阳，这段时间你的辛苦哀家都看在眼中，这盒糕点就赏赐与你。” “奴才谢太后恩典！” 苏德阳重重的磕了个头，声音都带着几分激动，全然没注意到王睿站在一旁，眼里全都是冷笑。 “好了，退下吧。” 苏德阳忙起身，小心翼翼地捧着食盒，又躬身谢了一遍，才脚步轻快地退出寝宫。 他走得匆忙，连王睿都没有看。 回到值房，苏德阳迫不及待打开食盒，芙蓉糕的甜香扑面而来。 他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只觉得软糯香甜，全然没尝出有什么不对劲的，片刻就将那碟下了药的糕吃了个精光。 可没过半盏茶的功夫，他就觉得浑身燥热，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眼前总晃着乐馨的影子，身体里像有团火在烧，连呼吸都变得粗重。 “乐馨…我的乐馨…” 他喃喃着，眼神迷离，跌跌撞撞地抓起外衣就往外冲，只想去找乐馨发泄。 刚走出值房，迎面就撞见了准备出去遛弯的甄莞。 此时苏德阳药性已彻底发作，哪里还分得清人，只觉得那身衣饰的颜色有些像乐馨，猛地扑上去就抱住了甄莞，嘴里胡言乱语： “乐馨！快把衣服脱了，让爷好好爽爽！” 甄莞被他抱得一僵，瞬间怒容满面，厉声喝道： “放肆！” 王睿见状立刻上前，一把揪住苏德阳的后领，狠狠将他摔在地上，怒声呵斥道： “苏德阳！你疯了不成？竟敢对太后无礼！” 苏德阳摔在地上，脑子依旧不清醒，还想爬起来去抓甄莞的衣角，嘴里嘟囔着： “乐馨…快让我爽爽…” 甄莞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对侍卫厉声道： “把他绑了！带去慎刑司！好好审！他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这般亵渎哀家！”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还在胡言乱语的苏德阳捆了个结实。 苏德阳被拖走时，还在挣扎着喊“乐馨”，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一扑，早已将性命彻底葬送在了那碟甜腻的芙蓉糕里。 第127章 杀人诛心！ 三更天。 此时的甄菀被气的睡不着！ 她的凤体，只有王睿有资格碰。 结果今晚却被苏德阳这个狗奴才给抱住了，所以恼怒不已的甄菀根本没有睡意。 看到王睿走了进来，甄菀冷冷的问道： “那个狗奴才招了吗？” “娘娘，苏德阳还是那副痴心疯的样子，不论怎么用刑都无法恢复正常，不过奴才回来的时候凑巧遇到了乐馨，她似乎知道苏德阳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让乐馨进来回哀家话！” “嗻！” 王睿领了命，转身快步去传乐馨。 看着有些紧张的乐馨，王睿低声道： “别怕，照着咱们先前说的讲，太后不会为难你。” 乐馨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怯意，却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奴婢记着了。” 她深吸一口气，跟着王睿走进寝宫， 刚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甄莞斜倚在软榻上，脸色依旧难看，见了乐馨语气里满是不耐： “起来回话，你知道苏德阳为何会疯癫？” 乐馨身子一颤，缓缓起身，双手紧张地捏着衣袖，声音带着哭腔的说道： “回…回太后娘娘，奴婢知道。苏德阳他…他早就不对劲了。” “哦？” 甄莞挑眉，手指在榻边的扶手上轻轻敲击。 “你细细说来，若有半句虚言，哀家饶不了你。” 乐馨咬了咬下唇，似是鼓足了勇气，才继续说道： “奴才先前与他对食，日子过得苦不堪言。他虽是太监，却总因自己身子不全而烦躁，后来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合欢药，说吃了能让他心里舒坦些。可那药药性烈得很，他每次吃完，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眼神发直，嘴里还胡言乱语，若是奴婢敢劝他，他就会动手打奴才，抓着奴才的头发往墙上撞，说奴才是嫌弃他、看不起他……” 说到这里，乐馨忍不住落下泪来，抬手擦了擦眼角，声音哽咽的继续说道： “有一次，他吃完药，竟把奴才绑在柱子上，拿鞭子抽奴才的背，说奴婢心里装着别人，还骂娘娘您不该把他留在宫里受苦。奴婢那时候天天盼着能脱离他，若不是娘娘您开恩，取消了奴婢与他的对食，奴婢恐怕早就被他折磨死了……” 王睿站在一旁，适时补充道： “娘娘，这合欢药可是禁药啊。奴才先前也觉得苏德阳行事古怪，有时见他独自在值房里发呆，嘴里还念叨着要是能像正常人一样就好了，当时没多想，如今听乐馨这么说，才知道他是偷偷吃了禁药。想来今晚他也是吃了药，才失了神智，竟敢对娘娘您无礼。” 甄莞听完，脸色越发阴沉，眼底满是厌恶。 “好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自己身子不全，竟敢用禁药，还敢虐待宫人，甚至亵渎哀家！” 她猛地拍了下扶榻，厉声对王睿说道： “去慎刑司传哀家的话，不必再审了！苏德阳私藏禁药、虐待宫人、亵渎太后，罪大恶极，明日一早，就拖去乱葬岗喂狗！” 掌事太监忙躬身应道： “嗻！” 乐馨听到这话，身子明显松了口气，却还是装作后怕的样子，又跪倒在地。 “谢娘娘为民除害，奴婢往后再也不用怕他了。” 甄莞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了些。 “你也是个可怜人，小睿子，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乐馨。” “请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会爱护乐馨。” “行了，退下吧。” 王睿躬身行礼，带着乐馨退出寝宫。 走出慈宁宫，乐馨才敢抬头看他，声音压低了些： “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你忘了他以前把你扒光了用鞭子打的时候了？” “也没扒光，还留着一件衬衣呢。” “那他也是虐待你，对于这样的人不用有任何心理辅导，你回太妃那里吧，我去慎刑司。” 甄莞已经给苏德阳宣判了死刑，王睿身为他的下属，有必要送他最后一程。 看到王睿走了，乐馨喃喃道： “不管怎么说苏德阳以后都不会再欺负我了，唉。” 慎刑司的刑房里，血腥味与霉味混在一起，刺鼻得很。 王睿搬了把椅子坐在角落，看着被铁链锁在刑架上的苏德阳。 苏德阳还昏着，头歪在一边，嘴角挂着口水，身上还残留着合欢药发作时的燥热。 王睿就这么静静等着，直到窗外的天泛起鱼肚白，苏德阳才猛地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 “水…给咱家水…” 苏德阳嗓子干得冒烟，视线模糊中看到王睿，还以为是来救他的，哑着嗓子问道： “小睿子！这是哪里啊？” 王睿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冤枉？老祖宗，你还记得你昨晚抱着太后，口口声声喊乐馨吗？” “什么？！” 苏德阳瞳孔骤缩，脑子里瞬间炸开，昨晚的混乱片段涌了上来 他抱着一个人，还说了些胡话…那竟然是甄莞？ 他浑身一僵，随即疯狂挣扎起来，铁链撞得刑架哐哐响。 “不可能！一定是你搞的鬼！是你给咱家下了药！你这个该死的狗奴才！” “是不是我搞的鬼，已经不重要了。” 王睿从墙角抄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掂量了两下，冷笑着说道： “太后已经下了旨，说你私藏禁药，亵渎凤体，判你乱棍打死。” 苏德阳脸色瞬间惨白，挣扎得更凶了，眼里满是恐惧！ “不！我要见太后！我要跟太后解释！是你陷害我！王睿，你不得好死！” “想见太后？” 王睿冷笑一声，举起木棍嘲讽道： “奴才会替你把冤枉告诉太后的。不过在那之前，得先替一个人，跟你算笔账。” 话音未落，木棍猛的落下，狠狠砸在苏德阳的背上。 苏德阳惨叫一声，冷汗瞬间浸湿了囚服。 “这一棍，替乐馨打的。” 王睿声音平静，手上的力道却没减。 “你当年拿鞭子抽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会疼？” 又一棍落下，砸在苏德阳的腿上，骨头碎裂的声音隐约传来。 苏德阳疼得浑身抽搐，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嘴里却还在骂道： “王睿！你这个畜生！咱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一棍，还是替乐馨打的。你把她绑在柱子上，骂她嫌弃你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有多龌龊？” 刑房里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厉，苏德阳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微弱的喘息。 王睿却没停，每打一棍，就重复一句“替乐馨打的”，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又像是在替乐馨驱散那些年受的委屈。 最后一棍落下之前，王睿看着奄奄一息的苏德阳笑着说道： “老祖宗，前夜奴才已经和乐馨同房了，乐馨的身材是真好啊！你没能体验到的快活，奴才都替你体验到了，你可以安心的去了呢。” 第128章 居然是皇上！ 随着最后一棍落下，苏德阳的头彻底歪了下去，再也没了声音。 王睿松开手，木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看着刑架上血肉模糊的尸体，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要不是前段时间为了对付尚耿孔，他要就弄死这个老王八了。 用布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低声道： “乐馨的债，还清了。” 说完，他转身走出刑房。 晨光从门外照进来，落在他身上，却没驱散他身上的寒意。 慎刑司的太监连忙跟上来，小心翼翼地问： “睿公公，这尸体……” “按太后的旨意，拖去乱葬岗。别让他脏了宫里的地。” “嗻！” 苏德阳死了，王睿也顺理成章的继承了他这个慈宁宫首领太监的职位。 而王睿的升职，也让朝廷的大臣们意识到他在甄莞眼中的重要性。 所以每当有大臣看到他，都要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睿公公”。 百月楼。 王睿正坐在椅子上，白雨曦则是坐在他的腿上喂他吃葡萄。 自从上次孙公子在她这里闹事，结果反被王睿教训了一番后，白雨曦的心就彻底的被他夺走了。 这么优秀的男人可不容易遇到，一定要把握住。 王睿突然摆了摆手，说道： “不吃了，这葡萄一点都不甜。” “那这样吃，会不会甜一些呢？” 见白雨曦张开樱桃小口，把一颗葡萄轻轻的放入口中，随后用眼神勾引自己。 见状王睿挑了挑眉，摸着她纤细的腰肢坏笑着说道： “这种吃法小爷我可没尝过，看来得好好尝尝了。” 就在王睿抱着白雨曦一顿亲的时候，老鸨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看到他们两个没羞没臊的样子，急忙说道： “哎呦我的王公子，你可快别亲了！” 王睿伸出手把她推开后含糊不清的骂道： “滚蛋！别打扰老子的雅兴。” “不是，有人要白姑娘陪他。” 王睿一把推开了亲吻自己的白雨曦，冲着焦急不已的老鸨子骂道： “还有煞笔敢老子的妞？谁啊，活腻歪了啊！” “哎哟我的祖宗，您小点声，是九王爷啊！” “九王爷多鸡毛…等会，你说是九王爷来你这里逛窑子？” “公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外面的人谁不知道奴家这里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 看到老鸨子还不乐意了，王睿就拍了拍白雨曦的翘臀，示意她先起来。 待白雨曦起来后，王睿起身走到老鸨子身前小声问道： “你确定是九王爷？” “确定以及肯定！而且九王爷还带了一个少年。” “卧槽，这九王爷居然带着儿子出来逛窑子，还真他妈是一个好爹！” 骂归骂，王睿虽然现在是甄莞的姘头，但人家九王爷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自己再怎么嚣张也不能乱了身份。 但白雨曦现在是自己的女人，王睿又怎么可能让他去伺候别人呢。 所以王睿打算找九王爷聊聊，看看能不能让他给个面子。 毕竟现在的王睿在前朝还是很有面子的。 “我知道了，我去找九王爷聊聊。” 说罢王睿就大步走出了雅间。 来到了九王爷所在的雅间，王睿满脸笑容的正准备进去呢，就听里面的人说道： “皇上，这白姑娘可是京城名妓，特别是琵琶弹的那叫一个绝。而且不论长毛还是身段，那都是上上品！” 王睿抬起的手猛地顿住，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那句“皇上”，像道惊雷劈在他耳边。 九王爷竟把傻皇帝带到了这种地方？ 可是他一个傻子，哪里懂得逛窑子啊！ 他悄悄凑到门缝前，只看了一眼，心就沉到了谷底。 雅间里，九王爷躬着身子满脸谄媚，对面坐着的青年虽衣着朴素，可那眉眼轮廓。 王睿再熟悉不过，正是他见过无数次的皇上。 可此刻的皇上，与往日判若两人。 往日里，皇上总是垂着眼，嘴角挂着傻气的笑，总是开口闭口就是要拉屎。 可现在他端坐在椅上，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茶杯沿，眼神清明，听九王爷说话时，还会微微颔首，那从容沉稳的气度，哪里有半分傻子的模样？ 王睿后背瞬间冒出冷汗，贴着墙壁缓缓后退，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他跟着太后身边有些日子了，可见过皇上的时候他都是脑残的样子，可眼前这一幕，让他不得不冒出一个惊悚的念头。 难道皇上这些年的弱智，全是装的？ 若是皇上一直在装傻，那这深宫朝堂里的所有布局，怕是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 雅间里的声音还在传来，九王爷又笑着说： “等会儿让白姑娘弹琵琶，皇上您肯定喜欢。” 小皇帝淡淡“嗯”了一声，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往日里只会要拉屎的样子截然不同。 王睿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绝不能进去，不然自己肯定会被灭口。 回到了自己的雅间，白雨曦见他脸色惨白，忙起身问道： “怎么了？九王爷不肯给面子吗？” “不是九王爷的事…” 王睿把目光对准了有些不解的白雨曦，声音阴冷的说道： “九王爷那雅间里，坐着皇上。” 白雨曦眼睛猛的瞪大，急忙问道： “皇上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我也不晓得。” 看到王睿也是一脸的茫然，白雨曦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后，一个大胆的念头产生。 “不如我们趁着这个机会，把皇帝宰了！” “你可拉倒吧你！那屋里除了九王爷和皇上外，还有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定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哪怕是我也不一定能打过他们。” 说到这里，王睿抓着白雨曦的手继续说道： “况且我就算能打过，并且宰了皇上，那我们连京城都逃不出去就会被抓住，然后拉到菜市口被扒个精光凌迟处死。难道你不想跟着我过幸福生活了吗？” 听到王睿这么说，这让白雨曦有些犹豫了。 就在这时，雅间门外传来脚步声，九王爷的侍从在外喊道： “白姑娘，我家王爷请您去给贵客弹琵琶。” 王睿眼神一凛，对着白雨曦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 “他们应该是玩素的，你去弹琵琶吧，别乱说话。” “那万一他们要对我做那种事情呢？” “你放心，你的身子只属于我，如果他们真敢对你图谋不轨，我就进去救你！” 第129章 你为何亲本宫？ 听到王睿的承诺，白雨曦心里暖暖的，这么久了，他终于确定了二人的关系。 不过嘴上却不满的说道： “讨厌，人家的身子才不给你呢。” 嘴上是这样说，但还抱着琵琶开心的走了。 看着她一扭一扭的小屁股，王睿捏着下巴眯着眼睛嘀咕道： “我这个儿子，为什么要一直装傻呢？” … 王睿害怕小皇帝或者九王爷会对白雨曦图谋不轨，于是一直在隔壁的雅间待着，一旦隔壁传来白雨曦的呼唤声，他便会第一时间冲进去。 不过让王睿猜中了，小皇帝只是听白雨曦弹曲，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在他们听完曲离开后，白雨曦拿着一锭金子找到了王睿。 “这个皇上还挺大方，给了我这么一块金子！” 看到她笑着把金子放在了怀里，王睿试探性的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皇上有什么问题？” “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挺书生气的一个小孩。” “智商方面呢。” “挺正常啊，还知道我弹的曲子叫什么…不对！皇上不是傻子吗？” 见她终于反应了过来，王睿拍了下手说道： “就是因为他现在不像个傻子，所以我才有些懵！” “你的意思是皇上是装傻？” “肯定是！” “可是他为什么要装傻？” 这点王睿现在也无法下定结论。 如果是有人教他的，那还情有可原。 但若是他自己选择装傻，那就太可怕了。 因为这证明他的城府远比廉亲王等老臣还要深啊！ 沉思了一下，王睿决定会宫里问问甄莞，没准是她让小皇帝装傻的呢。 于是王睿看着白雨曦快速说道： “我先回宫了。” “着什么急啊！” “有重要的事情！” “等下。” 白雨曦强行拉住了准备离开的王睿，踮起脚尖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笑着说道： “好了，走吧。” 看着她满眼爱慕的双眼，王睿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随后就快步离开了百月楼。 慈宁宫。 王睿给甄菀上了杯茶，笑着问道： “娘娘最近愈发的年轻漂亮了，奴才有的时候看娘娘，都会看愣神。” 听着王睿的情话，甄菀接过茶杯娇嗔的说道： “你嘴巴倒是越来越甜了。” 王睿看了一眼晴儿他们，凑到甄菀面前小声说道： “天天都能品尝到娘娘的琼浆玉液，嘴巴自然甜了。” “嘘！你这个死鬼小点声！” “嘿嘿！” 王睿摸了摸脑袋，突然话锋一转。 “娘娘，奴才昨儿去御书房送暖炉，见皇上正坐在窗边发呆，秦总管在旁念奏折，皇上竟没像往常那样哭闹着要玩泥巴。” 听着王睿的话，甄莞淡淡的说道： “哦？许是天气好，皇上心情静些罢了，他素来这般阴晴不定。” 王睿垂下眼，装作整理衣摆的模样，声音压得低了些： “是啊，前几日奴才给皇上送点心，他见了桂花糕，说去年这个时候，母后也给朕吃过，这话虽简单，可皇上从前哪会记这些旧事儿？奴才当时心里就嘀咕，莫不是有人在旁教皇上说的？” “皇上虽心性单纯，却也不是全然不记事，偶尔想起一两件旧事，也没什么稀奇。你这奴才，倒比哀家还多心。” “可不是嘛，奴才就是嘴碎。主要是前几日听小太监瞎猜，说是不是娘娘您为了稳住朝局，特意教皇上说些体面话，装出几分明白的样子。奴才听了就觉得荒唐，娘娘您向来疼皇上，哪会让他受这份装的罪，这才赶紧来跟娘娘提一嘴，省得旁人乱传闲话。” 甄菀听完，轻轻放下茶杯，伸手捏了捏王睿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嗔怪。 “你呀，就是听不得旁人说哀家半句不是。那些小太监懂什么？皇上是什么性子，哀家比谁都清楚，何须让他装？往后再听见这些浑话，直接掌嘴就是，别来跟哀家说这些没用的。” 看到甄莞这个样子，就知道她也不知道皇上是装傻的。 “奴才知道了！往后定不叫这些浑话污了娘娘的耳朵。” 等退出慈宁宫，王睿摸着下巴暗自琢磨： 既不是太后安排的，那皇上这些年为什么要装傻呢。 是九王爷让的，还是他自己装的？ 目前来看，九王爷肯定是知道皇上是装傻的，不然不会把他带去青楼。 那么问题来了，九王爷和皇上到底要干嘛呢？ … 往后的日子里，王睿有事没事总是会往小皇帝身边凑合，想要以此发现出一些端倪。 但小皇帝在宫里就是一个傻子，根本不漏出任何破绽。 依旧是那个不分场合玩泥巴和拉屎的傻皇帝。 沉思了一下，王睿决定从咏蓉打听一下。 她是皇上的皇后，也许会在平时发现一些端倪。 坤宁宫。 看到王睿来了，咏蓉淡淡的问道： “睿公公今日本宫这里，可是太后有什么吩咐？”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惦记娘娘您，所以让奴才拿来一些荔枝给皇后您尝个鲜。” 看着王睿手中的食盒，咏蓉轻声说道： “那劳烦睿公公替本宫谢过太后。” “嗻。” 在宫女接过食盒离开后，王睿看着面无表情的咏蓉笑着说道： “太后比较关心皇子的事情，所以希望皇后您在这方面要努力一下了。” “这件事情本宫也没办法。” “哦？可否说给奴才听听？” 面对王睿的八卦，咏蓉看着他说道： “皇子的事情又不是本宫一个人能做的到的。” “您的意思是皇上…” 看到王睿欲言又止，咏蓉微微舒了口气后说道： “自从本宫和皇上大婚后，皇上还没有碰过本宫，所以皇子的事情本宫也无能为力。” 听到傻皇帝没有碰过咏蓉，这让王睿皱起了眉头。 白雨曦虽然是京城名妓，但哪里比得过京城第一美人咏蓉啊！ 傻皇帝放着大美女老婆不睡，跑去青楼听白雨曦弹小曲，这个小子到底咋搞什么？ 沉思了一下，王睿有些尴尬的说道： “皇上心思比较单纯，对于某些事情不是太懂。” “不说这个了，本宫有个困惑一直不得其解，不知睿公公能否解开本宫心中的疑惑呢？” “娘娘请讲。” 咏蓉对上了王睿的双眼，声音平淡的问道： “本宫那次落水，你为何要亲本宫？” “啥？我亲你？” “睿公公可能忘记了，但本宫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第130章 性情大变！ 看着咏蓉那有些复杂的眼神，王睿眨了眨眼睛才恍然大悟！ 合着这个女人说自己亲她，指的是人工呼吸啊！ 意识到她这是误会了，王睿急忙解释道： “皇后娘娘，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你当时已经溺水了，为了救你奴才只能用人工呼吸了。” 听着他的解释，咏蓉面无表情的说道： “本宫怎么没听说过什么人工呼吸？” “那说明你头发长见识短呗！” 看到他还敢讽刺自己，咏蓉眯了眯眼睛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罕见的暴怒！ “王睿！念你曾经救过本宫的份上，对于你的轻薄本宫本来不想治你的罪。但你不但不承认，反而还敢嘲讽本宫！” 见她还急眼了，王睿摊着手无奈的说道： “皇后娘娘，我真的是人工呼吸，不是占你便宜啊。” “还敢狡辩！看来本宫不让你长长记性是不行了。” 见她说完话就准备喊人，王睿反而不怕了。 只见他抱着胳膊，吊儿郎当的说道： “你是想让人把我拖出去打板子吗？奴才被皇后娘娘教训，这是奴才的荣幸，但奴才这嘴可不严，挨板子的时候可能会把奴才曾经亲过皇后娘娘的红唇这件事情说出来哦。” 看到王睿开始耍臭无赖，这把咏蓉气的够呛！ 原因因为他救过自己而产生的那丝好感，也荡然无存了。 见她怒视着自己，王睿放下胳膊淡淡的说道： “皇后，若是没什么事情奴才就先退下了。” 王睿说完话，就在咏蓉冰冷的注视下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咏蓉狠狠地拍个一下桌子，磨着银牙骂道： “该死的奴才，我迟早会让你吃苦头的！” 另一边。 王睿离开坤宁宫后，嘴里嘀咕道： “这咏蓉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呢？” 咏蓉在当皇后之前挺温柔且性子懦弱的人，这怎么入宫不到一年，就性情大变了呢？ 猜测可能在这深宫中呆的久了，心里有些问题。 王睿也没有多想，晃晃悠悠的就来到了韩悠的寝宫。 都说女大十八变，这话印在韩悠的身上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她刚入宫当贵妃的时候才十七岁，如今十八岁后，整个人不论是气质还会容貌，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韩悠的态度就比咏蓉好多了，她热情的说道： “睿公公来啦，快请坐！” “贵妃太客气了，奴才这次是受太后的委托，来看看贵妃近来可好，是否有什么需要的？” 韩悠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谢太后挂记，我这里很好，什么都不缺。” 这个时候坐在一旁的云璃的插嘴道： “韩姐姐这里缺好吃的，那些个蜜橘啊，糕点啊，多给韩姐姐送点！” “我是看你这个小馋猫想吃吧？” “嘻嘻，那人家就是嘴馋嘛！” 听着她们姐妹的检讨，王睿把目光对准了云璃身上。 脸蛋没什么好看的，虽不如甄莞和咏蓉这样的绝色大美女，但虽然扔到一个妓院里，那也是妥妥的头牌。 所以王睿没有去看她的脸，而是把目光逐渐向下。 盯着看了一会，在心里点了点头。 云贵妃果然又大了！ 王睿收回了猥琐的目光后，笑着说道： “奴才一会就去吩咐御膳房，让人给云贵妃多送些可口的甜点。” “真的吗？” “当然了，这是您应该享受到的待遇！” “太好了！” 看到云璃激动的跳了起来，导致某些部位剧烈颤抖，晃的王睿一阵头晕眼花！ 急忙稳住了身体，心想云璃不管怎么说也是贵妃啊，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怎么只是因为得到了一些甜点，就激动成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韩悠冷着脸说道： “云贵妃，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话了？” 听到韩悠的话，激动的云璃瞬间就蔫了。 她低着头噘着嘴说道： “我都有一个月没吃甜点了。” “那也不能吃，你一定要控制住嘴，不然岂不是越来越…” 韩悠突然意识到王睿还在，急忙就住了嘴。 听的云里雾里的王睿，见韩悠不说了，好奇的问道： “云贵妃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太医来看过了吗？” 面对王睿的询问，韩悠有些尴尬的说道： “她没什么不舒服，就是少吃一些甜食对身体比较好。” “可那也不用一个月都不能吃甜食吧？” “这个…总之她现在不能吃甜食。” 看到韩悠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王睿沉思了一下笑着说道： “不怕二位贵妃笑话，奴才也略懂一些医术，也许奴才正好能帮助云贵妃呢？” “这你没法帮啊！” “那贵妃您得先说云贵妃到底怎么了，奴才才能知道能不能帮助云贵妃。” “这…我不知道怎么说。” “贵妃，这身体的方面可不是小事，很多无法治愈的疾病都是早期不重视才造成的，所以为了云贵妃好，您就放心的说吧。” 听到王睿这么说，韩悠也是有些担心云璃会不会真的有什么疾病，犹豫再三后冲着他摆了摆手。 “睿公公，你过来，我小声告诉你。” “嗻。” 王睿乖乖的走过去把耳朵凑了过去，一边听韩悠的悄悄话，一边点了点头。 然而头点着点着突然停了下来，下意识的把目光对准了云璃的身体。 韩悠说完云璃的情况后，看着王睿继续说道： “事情就是这样，我也是听说民间有偏方，不吃甜食，就能控制住增长。” 王睿：… 谁能想到在现代世界中梦寐以求的事情，在这个封闭的古代社会中却是一种难堪呢。 又深深地看了一眼云璃的身体，王睿舔了舔嘴唇看下韩悠尴尬的说道： “减少糖分的摄入确实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效果微乎其微，话说找过太医看过没？” “这种事情哪里好意思找太医来看啊，我们只能让人在民间搜寻偏方。” “额，奴才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你说吧。” “奴才倒是懂一些关于这方面的医术，若是二位贵妃信的过奴才，不如让奴才给云贵妃检查一下，如果是正常的情况，那不用控制饮食，若是因为疾病原因引起的，那就需要尽早的用药物干预，不然拖得越久就越容易变成不治之症。” 第131章 还有意外收获！ 听到王睿要给云璃检查身体，这让韩悠下意识的就否决了。 “不行不行，你一个太监，怎么可以给云贵妃检查身体呢！” “奴才也只是一说，贵妃您不信任奴才那就算了。” “我倒不是不信任你，只是男女有别…” 看到韩悠是在纠结这个，王睿好笑着说道： “现在大夫全都是男人，那女人若是有病，是不是就只能等死了？况且奴才是太监，不算男人，自然不存在男女有别。” “可还是有些不妥。” “那贵妃您就继续在民间找找偏方吧，奴才只是担心若是真的因为生病的原因，拖的越久就会让病情越来越严重。” 听着王睿的忽悠，韩悠果然有些犹豫了。 云璃和她说从小的玩伴，入宫后又是互相依赖的姐妹。 如果云璃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以后在这深宫里还怎么活啊？ 纠结了一番后，韩悠看着等信的王睿问道： “我可以让你给云璃检查一下，但你不能睁开眼睛。” “大夫给人看病是望闻问切，这个望，就是用眼看身体是不是有异常，所以奴才不能闭眼。” “这…算了算了，只要能确定云璃没事，看就看了，但你必须把嘴闭严了，不许出去乱说！” “这个贵妃可以放心，奴才的嘴一向严，不然太后也不会器重奴才了，贵妃你说呢？” “那我就相信你一次。那个，你们先下去吧！” 把宫女都赶出去后，韩悠起身看着王睿说道： “睿公公这边请。” 王睿跟着她们两个来到了偏殿。 韩悠凑到云璃的面前小声说道： “你把衣服脱了，让睿公公给你检查一下。” 云璃一听这话，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忙往后退了半步，双手下意识护在胸前，焦急的说道： “姐姐！我这身子怎么好意思让睿公公看！” “你这可能是什么病，现在不治，以后可能就成不治之症了。” “那也不能让一个男人看到我身子啊！” 王睿立刻上前一步，一脸严肃的忽悠道： “云贵妃可别不当回事。奴才先前在太后宫里当差时，见过不少女子耽误了诊治，起初只是觉得沉，后来竟会闷得咳血。您这情况，说不定真是病，若不趁早看看，万一拖成大病，可就难办了。” 韩悠也连忙帮腔，拉着云璃的胳膊轻声劝道： “你看睿公公都说了，这可不是小事。他是太后信任的人，还懂一些医术，又不会乱嚼舌根，看完没事咱们也能放心。总不能真等疼起来才后悔吧？” 云璃攥着衣襟的手紧了紧，心里又羞又怕。 不过听王睿说得这么严重，终于咬了咬下唇，红着脸说道： “那、那就劳烦睿公公了。 看到她开始缓缓地脱衣服，这让王睿的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什么病啊的都是扯淡，王睿只是想占便宜罢了。 毕竟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 半刻钟后，看着对自己摸摸搜搜的王睿，脸红如滴血般的云璃，咬着嘴唇问道： “睿公公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装成一本正经的王睿，面色严肃的说道： “贵妃再稍等片刻，让奴才在好好检查一下。” “那、那好吧。” 占了云璃十分钟便宜后，王睿这才收回手，看着急忙穿衣服的她笑着说道： “经过奴才刚刚的检查，云贵妃您这只是正常情况，并没有什么病灶，所以以后不用控制甜品。” 听到自己没病，这让又羞又臊的云璃松了口气。 一旁的韩悠见王睿好像还真的会看病，犹豫了一下后有些扭捏的说道： “睿公公，我这里有些痛，不知是不是有病灶？” “哦？贵妃哪里痛？” “这、这里。” 看到她指着胸口，王睿眼睛瞬间一亮！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既然是主动送上门的，王睿哪有不笑纳的道理 于是他笑着说道： “那劳烦贵妃更衣，让奴才检查一下。” “好、好。” 相比于云璃的异常，韩悠就正常的多了。 不过王睿却占了她两刻钟的便宜。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单纯的韩悠比云璃要好看。 而韩悠看到王睿检查个没完没了的，还以为自己是有什么病了，急忙问道： “睿公公，我是有什么病吗？” 面对韩悠的询问，王睿等了一会后才说道： “目前看不出来有什么毛病，贵妃您最近是不是来例假了？” 听到王睿问的这个问题，韩悠红着脸低着头说道： “是…” “那是不是只有来例假的时候这里才痛呢？” “好像是。” “那就没错了。” 王睿把手收回来后，看着穿衣服的韩悠笑着说道： “这是正常的现象，但因为人的体质不同，疼痛也会不一样，所以贵妃您不用担心，您没什么问题。” 听到自己也没问题，这让韩悠深深地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多亏睿公公了，不然这种事情我们也不好意思找太医，一直瞎想我们是不是有病了，长久以来心情都不好了。” “关于病痛这方面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活着比什么都强。这样吧，如果二位贵妃以后再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又不好意思找太医，那就叫奴才过来给二位贵妃看看。” 听到他这么说，云璃开心的说道： “睿公公你人真好！” “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然而王睿心里却想你都被老子占便宜了，回头还得谢谢老子，真他妈好忽悠啊！ 韩悠对王睿的话当真了，在他临走前还送了他五百两银票作为感谢。 拿着银票走出了寝宫，王睿感慨道： “我这聪明的小脑瓜，在这个封建社会想要赚钱实在是太容易了！” 大周朝的人愚昧不知，想要忽悠他们再容易不过了。 不过可惜的是王睿对钱财没什么兴趣，唯一有兴趣的也就是美女了。 … 百月楼。 看着坐在自己腿上一顿腻歪的白雨曦，王睿亲了一下她的脸蛋后说道： “要不你别在这里干了，前段时间多尔图送了我一栋茶楼，你去那里当老板娘吧。” 听到王睿的话，白雨曦抬起头看着他说道： “可是青楼更适合搜集信息。” “话虽如此，但我不想在让你去伺候别的男人。” “怎么，吃醋了？” “可能吧。” “嘻嘻，你吃起醋的样子还挺好玩的！来，让本姑娘亲一口！” 第132章 又出大事了！ 白雨曦亲了王睿一口后，继续说道： “伺候别人的事情你就放心好了，现在我除了你，谁来了都不接待。” 王睿把她搂在怀里，看着她那充满爱慕的双眼担忧的说道： “我怕皇上再来找你，他若只是听听曲也就罢了，就怕他哪天想要你的身子。” “不能吧。” “皇上在宫里装傻子，结果没有任何人发现有问题。他才十五岁啊，城府就这么深了，谁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看到王睿说的有些道理，白雨曦沉思了一下后说道： “若是他真的想轻薄我，那我就直接宰了他，哪怕最后被杀死，但也算替我们三朱会立下大功了！” 白雨曦的话音刚落下，小屁股就挨了一巴掌。 “想杀他，我在宫里有都是办法，但杀他并不能推翻大周，反而会刺激朝廷下令铲除三朱会，懂？” 白雨曦揉了揉屁股，噘着嘴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就只能让他轻薄我？” “所以我才让你离开这里。” “可是这事得经过会长的同意。” 听到她提起了郑义，王睿看着她认真的问道： “如果有一天我让你在我和三朱会之间做出选择，你会选择哪个？” 对于这个问题，白雨曦沉默了。 她最开始就是为三朱会效力的，所以眼中只有三朱会。 但和王睿的接触多了以后，就被这个男人深深地吸引了，一直到现在已经完全把心都给了他。 如果有一天他和三朱会闹翻了，那自己该如何做出选择？ 见白雨曦心里也没有答案，王睿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我不是逼你做出选择，我只是想告诉你人始终要为自己的利益做打算，你忠于三朱会没问题，但有些时候这份忠诚，反而会害了你。” 看到他说完话就抱着自己躺在了躺椅上，白雨曦想了想后看着他问道：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选择跟你在一起。” 王睿把目光对准了她的眼睛，看到的是满眼的真诚后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 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道： “我尽量不让那一天发生。” “嗯。” 白雨曦点了点头，随后就把脑袋枕在了他的胸膛上。 就在二人享受这一刻宁静的时候，一个男人急匆匆的跑进了雅间。 看到王睿抱着白雨曦情意浓浓的样子，焦急的说道： “哎呦我的睿公公，你怎么还在这里消遣呢！” 突然听到声音有些耳熟，王睿撇过头看去，发现来人居然是小桌子！ 急忙松开白雨曦坐了起来，看着他质问道： “你怎么来这里了？” “奴才四处都找不到你，想起公公之前曾进来过这百月楼，就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遇到公公了！” “你这么着急找我，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公公，出大事了，蛮夷入侵，快回宫吧，娘娘正找你呢！” 听到是这种大事，王睿看着白雨曦快速说道： “那我先回去了。” “公子慢走。” 王睿点点头就急忙带着小桌子离开了百月楼。 回去的路上，王睿提醒道： “我今天在百月楼的事情，不希望除了你以外有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小桌子急忙点了点头说道： “公公您反应，太后若是问起，奴才就说是在街市上遇到的公公！” “很好，这个赏你了！” 看到王睿塞给自己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把小桌子开心坏了！ 慈宁宫！ 此时的慈宁宫除了甄菀、锦芸等人，韩子道、咏林江、云卫尧等人也都在。 王睿急忙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奴才回来晚了，还请太后责罚！” 甄菀摆了摆手说道： “责罚的事情以后再说，瓦真突袭西北大营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奴才在回宫的时候听小桌子提了一嘴。” 甄菀把目光对准了韩子道，说道： “你和小睿子说说西北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韩子道点点头，看着这位准摄政王说道： “睿公公，瓦真首领慕茶，半个月前刷兵突袭西北大营，先是夜袭青岚大营杀了张副将，接着吞并周边部族，如今两省已丢，那可是西北的粮道和马场，没了粮草和战马，前线守军撑不了一个月，必须赶紧调兵驰援！” 咏林江皱着眉接话，语气里满是顾虑。 ““调兵哪有那么容易？京营兵力虽足，但大半要守着京城，能动的不过三万。霍州、宣府的边军倒是能调，可两地守将素来不和，若没人统一调度，怕是到了西北也只会内耗。咏林河的大军正驻扎在南疆防止尚耿孔的余孽死灰复燃。依臣之见，得派一员能压得住阵的大将去西北才行。” 云卫尧站在一旁，开口说道： “臣倒有个人选，前镇国将军赵烈，他早年在西北戍边十年，熟悉慕茶的打法，且威望足够，边军将士也服他。只是赵将军三年前因旧伤辞官，如今能不能请他出山，还得太后您拿主意。” 甄菀抬眼看向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烈那边，哀家让人去请。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从哪里调兵。” 这个时候没有说话的王睿开口说道： “依奴才的意思，除了驻京大营，漠北大营倒是可是调到西北应应急，然后再让镇守南疆的一半兵马赶去西北支援。” 听着王睿的建议，韩子道三人皆是点了点头。 看到他们没意见，甄莞说道： “那就按照小睿子说的办。” 韩子道又补充道： “太后，还有粮草的事！甘州丢了，得从江南调粮北上，可运河冬天结冰，走陆路太慢，怕是会误了时辰。不如让南洲的藩库先垫付一部分，后续再从国库补回去？” 甄菀点头，指尖在扶手上敲了敲说道： “就按你说的办。另外，慕茶敢反，背后说不定有部落撑腰，咏林江，你让人去查瓦真周边的部族，凡敢帮慕茶的，一律断了和朝廷的互市，断了他们的念想！” 咏林江躬身领命： “臣遵旨！” 云卫尧最后说道： “太后，还有一事需留意，京城里难免有和瓦真勾连的官员，奴才会暗中查访，免得有人通风报信，坏了咱们的计划。” “可以。眼下最要紧的是快，调兵、请将、筹粮，每一步都不能慢。王睿，你同三位大人共同处理好此事。” 王睿连忙应下： “娘娘放心，现在朝廷全都在娘娘您的掌握之中，国家无比强大，慕茶掀不起什么波浪的。” 第133章 我推荐睿公公！ 经过了之前的风波，甄菀现在还真的不慌。 一来是她和王睿的关系已经明确了，自己都明确的说了王睿是皇上的后爹，以他们现在的关心，王睿肯定会尽心尽力的替她办事。 二来是整个朝廷都被甄莞牢牢抓在手中，想怎么调兵就调兵，没有人能从中干预。 所以面对一个小小的部落，她还是胸有成竹的。 然而实际情况却远不是这样。 瓦真人身强力壮骁勇善战，一时间杀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哪怕赵烈将军亲自前往西北率兵抵抗，但战事却节节败退，不到半年，就已经丢了五个省了。 最后没办法了，逼的王睿把南方的二十万大军调到了西北，颓废之势才得以缓解。 这天晚上。 终于收到不是丢城的折子，而是剿灭了前来攻城的瓦真人，这让甄菀松了口气。 “这半年来，哀家真是想睡个囫囵觉都难啊。” 在一旁给她捏肩的王睿，听到她的话后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那不如让奴才帮娘娘放松一下吧。” 王睿说完话还故意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这半年只顾着西北战事了，所以甄菀禁欲了半年。 如今算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再加上被王睿的挑逗，这让甄菀也想放松一下。 转过头看着身后王睿，一脸妩媚的说道： “那你还等什么呢？让他们都下去吧。” 这半年不只是甄菀禁欲，王睿也被她逼着一起禁，所以在甄菀同意后，急忙说道： “奴才这就去他们赶出去。” 和走到锦芸身边，告诉她太后有重要的事情要同自己说，让她先带人下去。 锦芸乖巧的点了点头，带着人就走了出去。 王睿把门关好后就跑到了甄菀身边，伸出手把她拦腰抱起，随后就走到了凤塌旁。 把她轻轻的放在榻上，看着她那漂亮的眼睛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就在寝宫内如情似火，当事人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锦芸突然冲了进来！ 跑到凤塌旁正准备说话呢，突然看到凤塌上的一幕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过她反应的很快，急忙跪在地上低着头焦急的说道： “娘娘，不好了！” 甄莞急忙拿起被子盖在了二人的身上，冲着跪在地上的锦芸恼怒的说道： “什么事情让你着急忙慌的？” “娘娘，赵烈将军他死了。” “什么？” 东暖阁。 看着手中的八百里加急信件，甄菀的脸铁青无比。 “啪！” 把信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甄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王睿拿起信件看了起来，前几日瓦真人在夜里突袭西北大营，杀死了赵烈将军，并且把他的头砍下来挂在了旗杆上。 把信件叠好放在桌子上，看着脸色铁青的甄菀柔声说道： “娘娘，您请息怒，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甄菀猛的就把目光对准了王睿，冷声质问道： “你让哀家怎么息怒？前线一直节节败退，如今连赵烈都死了，你告诉告诉哀家，该怎么息怒？” “娘娘…” “别说了，出去！” “嗻！” 王睿离开暖阁后，看着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锦芸，有些尴尬的说道： “锦芸，刚刚的事情…” 不等王睿说完话，锦芸就轻声说道： “你不用解释啊，我理解你。” “这你也能理解？？？” “娘娘贵为太后，但也是女人，也会寂寞，你又在她身边陪着她，时间久了她对你产生其他的心思也是很正常的。我从来都不奢求你能一辈子只有我一个女人，我只希望你的心里有我。” 看到锦芸这么懂事，王睿抓住她的小手认真的说道： “我王睿向你发誓，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哪怕是娘娘也不行。” 面对王睿的承诺，这让锦芸脸上扬起了欣慰的笑容。 因为赵烈死了，西北群龙无首，所以王睿思索了一番后，还是决定派咏林河掌管西北战事。 至于南疆，就暂时由咏林河手下的将领负责。 咏林河曾经在西疆带兵，对于西北的瓦真人也是有些了解，所以在接受西北大营后，还真干出了一些工作。 甄菀已经两个月没有听到城池被攻陷的事情了，那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不过瓦真进攻虽然暂时停了下来，但收复五省的工作还没有苗头。 这天，甄莞把三个亲家叫进了宫里。 “你们三个说说，击退瓦真，收复五省的事情怎么办？” 面对甄莞的质问，韩子道三人同时沉默了。 看到他们不说话，甄莞看着王睿问道： “小睿子，你呢？” “娘娘，收复的工作急不得，得慢慢来。” “可是哀家不想再多等了。” 这个时候韩子道开口说道： “太后，臣有个建议。” “韩大人请说。” “睿公公先前讨论瓦真战事时，虽未多言，却总能点出要害，比如睿公公说慕茶善用骑兵突袭，需在河谷设伏断他补给，又说青岚大营失守是因哨探不足，得加强边境侦防。这些见解，可比咱们这些常年看军情的人还要精准，可见睿公公在军事上是真有本事，所以臣推荐睿公公前往西北大营，协助咏林河击退瓦真，收复被抢走的国土。” 咏林江立刻附和，对着甄菀躬身道： “太后，韩大人说得极是！上次议调兵时，睿公公还提醒咱们，京营士兵久居京城，不习西北严寒，得提前备好冬衣粮草，免得未战先损兵。这等细致周全的考量，寻常官员都未必能想到，睿公公却能面面俱到，足见其懂兵事、有谋略。” 云卫尧也跟着点头，语气恳切的说道： “太后，如今西北大营群龙无首，将士们士气低迷。睿公公既有军事眼光，又深得太后信任，若能派他去西北督战，定能稳住军心，统筹调度兵马粮草，比派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武将去要强得多。臣以为，让睿公公前往西北，是眼下收复五省的最佳人选！臣也推举睿公公前往西北大营！” 听到他们居然推荐王睿，这让王睿和太后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可！” 二人说完话才发现二人说的一样，王睿急忙继续说道： “奴才不过是平日里听三位大人聊起些战事，略懂皮毛，怎敢担此重任？还请三位大人另选其人！” 第134章 怎么又是她！ 这个时候甄菀也是说道： “哀家喜欢被小睿子伺候了，他突然离开哀家会不习惯，所以你们还是另外选择其他人吧。” 听到他们这么说，韩子道和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只好说道： “那臣等只好再重新选择了。” “嗯，你们先退下吧，有人选再来禀报哀家。” 王睿把韩子道三人送出慈宁宫后，看着他们三位说道： “选人之事非同小可，还请三位大人仔细斟酌。” 韩子道看着王睿语重心长的说道： “睿公公，你也知道收复五省有多难，咱大周实在是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大人说笑了，我大周朝人才济济，比我王睿厉害的人数不胜数。” “公公这就是谦虚了。” 这个时候咏林江凑到王睿身边小声说道： “不论选谁，都没有公公你更容易掌控前线的战事，毕竟您可是有太后的这层关系在呢。” “咏大人这话就是折煞奴才了！” “总之公公你好好考虑考虑，毕竟这件事情关乎这我大周的版图能不能完整。我们先告退了！” 看到他们三个走了，王睿低着头笑着说道： “大人放心，奴才一定会考虑…不是，我考虑个锤子啊！” 然而韩子道三人已经走远了，根本就没听见他的话。 王睿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慈宁宫。 晚上。 看到甄菀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也不去睡觉，这让王睿打了个哈欠后走到她身边提醒道： “娘娘，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甄菀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哀家睡不着。” “睡不着？这个好办。” 看到王睿把自己拦腰抱了起来，甄菀顺势搂住他的脖子继续说道： “你说到底派谁去西北收复丢失的五省呢？” 王睿把她放在凤塌上，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说道： “今晚不说国事，只谈男女之事。” 把她身上的风袍解开后，王睿舔了舔嘴唇，随后就抱着她亲了起来。 甄菀抱着王睿的脑袋，呼吸急促的说道： “要不，还是你去西北吧。” “没问题。” 然而下一秒王睿就抬起了头，看着脸色红润的甄菀质问道： “你刚刚说啥了？” 面对王睿的质问，甄菀搂着他的脖子柔声说道： “哀家说，要不还是你去西北吧。” “可是你之前不是不同意我去西北吗？” “是啊，但我想了一天，除了你，似乎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听到她这么说，王睿想了一下后有些为难的说道： “可是我怕我离开了，你耐不住寂寞再宠幸别人，那我多亏啊！” 面对王睿的打趣，甄菀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妩媚动人的说道： “哀家的身体只属于你王睿，这回可以放心了吗？” “可是…” 看到他还是犹豫，甄菀凑到他耳边柔声说道： “太上皇，你也不想看到你儿子的江山不完整吧？你也不想看到嫔妾每日愁眉苦脸吧？” 王睿：… 妈的，这个女人还真他妈会拿捏人心啊！ 见她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王睿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低头看着含情脉脉的甄菀，王睿大义炳然的说道： “既然爱妃把江山社稷交付与朕，那朕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看到王睿这是同意了，甄菀微微一笑娇声说道： “那就让嫔妾来伺候太上皇就寝吧。” 这一夜，王睿体验到了不一样的甄菀。 第二天早上。 王睿穿好衣服走出寝宫，看着东方天空露出的白肚皮感慨道： “这全自动就是比半自动爽啊。” 爽是爽了，但已经答应甄莞去西北了，所以王睿也得准备启程了。 甄菀本来准备让锦芸跟着王睿去西北，但王睿说西北太危险，他不想看到锦芸遇到任何危险给拒绝了。 见状甄莞也没在坚持。 在王睿出行的时候，甄菀亲自帮助他整理好了衣领，看着他的眼睛柔情的说道： “答应哀家，早些回来。” 说到这里甄菀凑到王睿耳边继续说道： “太上皇，嫔妾等你回来。” 王睿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甄菀认真的说道： “娘娘放心，丢失的领土，奴才一定会收回来的。” 甄菀点了点头，随后就目送王睿离开了。 在王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后，甄菀喃喃道： “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哪怕哀家不要这江山了。” … 这一次出差不同于之前是南疆，毕竟是代表着朝廷去西北收复丢失的领土，所以所行的队伍浩浩荡荡！ 王睿正坐在马车里替自己一时冲突有些懊悔，这个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就听到侍卫拔刀的声音。 王睿微微皱眉，嘀咕道： “还有人敢在京城里行刺我？” 掀开了帘子，冲着侍卫的领队质问道： “咋的了？” “睿公公，有个小太监，说是您的人。” “小太监？妈的，不会又是她吧？别伤害她，快把她带过来！” “是！” 很快一个小太监就被两个侍卫带了过来，王睿果然是装扮成太监的白雨曦后，心里一阵无语！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爱凑热闹啊！ “赵大人，他是我身边的太监，我让他先去买点糕点，结果我这一忙活就忘了。” 听到是王睿的人，领队的侍卫急忙摆手放人。 在白雨曦上了马车后，王睿急忙放下帘子，看着眨着漂亮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白雨曦，无奈的说道： “我这次去西北是打仗的，不是玩的，你凑什么热闹啊！” 听到王睿的话，白雨曦有些委屈的说道： “人家只是怕没人照顾你，所以才装成太监跟在你身边。” “唉。” 王睿叹了口气，随后就把白雨曦搂在了怀里。 摸着她的后背，喃喃道： “你怎么这么傻啊，这可是会丢了性命的。” “如果连你都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突然听到白雨曦这么说，王睿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你现在都这么依赖我了吗？” “奴家早就依赖公子了。” “真的吗？我不信。” 看到王睿不信，白雨曦急忙说道： “那怎样公子才会信？” “除非…让我摸摸你的心。” 看到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白雨曦也知道这个家伙要占自己便宜。 如果是以前，早就让他滚蛋了。 道这一次白雨曦没有，她低着头羞涩的说道： “那公子便摸吧。” 王睿：(⊙o⊙) 第135章 下马威！ 看到白雨曦这么主动，王睿嘿嘿一笑，坏笑着说道： “既然是姑娘要求的，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从京城到西北的距离虽然比到南疆的近，但这里的气候却远不如南方。 气候干燥不说，海拔还高。 当车队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西北大营后，白雨曦都已经出现了高原反应。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呼吸急促的说道： “不行了，我感觉我喘不上来气了。” 此时的王睿也有些高原反应，但他却比白雨曦的状况好多了。 扶着她的胳膊，耐心的说道： “不要大口大口的喘气，吸一口气，然后等一会在重新吸气，过一会就好了。” 白雨曦从来都没有来到了高原地带，所以只能按照王睿的吩咐去做了。 待她缓和了一些，众人才走进了营帐中。 此时营帐中站着十多个将帅，他们分别站在两侧，目光如同刀子一般盯着王睿。 王睿表面上没有被这阵仗吓到，但心里却犯嘀咕。 自己好歹也是朝廷委派的钦差，咏林河至于搞出这个阵仗吗？ 把目光对准了主帅的位置，就看到咏林河正在看书，像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一样。 王睿沉思了一下，突然作揖恭敬的说道： “奴才小睿子，参见大将军！” 听到王睿说话，咏林河这才把目光对准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不是睿公公吗？本将军刚刚看书看的入迷了，没有出营迎接睿公公，还请睿公公不要见怪。” 见他嘴上说着抱歉，但依旧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起来的打算。 王睿微微一笑说道： “大将军说的哪里话！您在西北守着国门，天天忙着排兵布阵，收复失地，那是天大的要紧事，奴才哪敢让您专门出营迎接？太后在京里还特意跟奴才念叨，说您从南疆平完叛乱，连口气都没歇就来守西北，这两年辛苦您了，让奴才到了就先给您道声谢。” 咏林河听着，手指还在桌案上敲着，目光却扫到了王睿身边的白雨曦身上，眼神里多了点审视，还故意上下打量了白雨曦一遍。 “太后有心了，本将军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不过睿公公，你身边这个小太监看着面生得很啊？看着年纪不大，细皮嫩肉的，倒不像是宫里干惯活的样子。” 白雨曦心里一紧，赶紧低下头，双手往身后背了背，生怕自己的小动作露了破绽，连呼吸都放轻了。 王睿赶紧往前凑了半步，挡住咏林河的目光，笑着解释道： “大将军好眼力！这孩子是刚从浣衣局调出来的，之前一直在宫里待着，没见过外头的阵仗，所以看着嫩了点。奴才想着这次来西北路远，身边得有个递茶倒水的人，就把他带上了。您放心，奴才会好好管着他，绝不让他在营里乱走，更不敢坏了营里的规矩。” 咏林河听了后话里有话的说道： “管着点是对的。军营不比京城宫苑，这里到处都是扛枪拿刀的糙汉子，讲究的是令行禁止，可不是宫里那种养尊处优的地方。不管是谁，哪怕是从京城来的，到了我这西北大营，也得守我定的规矩，毕竟真要是打输了仗，丢了城池，掉脑袋的是本将军，是帐里这些弟兄，不是京里那些只动嘴皮子的人。” 这话里的敲打再明显不过，连帐两侧的将帅都听出来了，有人悄悄抬眼，看王睿的眼神里多了点看戏的意思。 王睿心里有点火，可脸上依旧没露出来，反而笑着点头说道： “大将军说的是！您这话在理，奴才记在心里了。对了，太后还特意让奴才带了些东西过来，有专治风寒的药材，还有能久放的肉脯，干粮，都是给将士们补身子、充军需的，刚才已经让随从卸在营外的粮仓边上了，稍后奴才就让人清点清楚，给您送过来查验。” “哦？那倒要多谢太后体恤了。” 咏林河终于往前坐了坐，双手放在桌案上，可还是没起身，甚至连让坐的话都没说。 “不过睿公公，你也看到了，这会儿帐里的诸位将军都在，本将军正跟他们议着下次攻打瓦真人的战策，实在没工夫跟你细聊。来人啊！” 帐外立刻跑进来一个小兵，躬身说道： “末将在！” 咏林河指了指王睿和白雨曦，语气平淡的说道： “先带睿公公和这位小公公去西角的偏帐歇息，再让人送点热汤热饭过去。有什么事，等本将军忙完了军中事务，再让人去请公公过来细谈。” 这话听着是体恤，实则是把王睿晾在一边。 钦差来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连太后交代的正事都没机会提，这明摆着是告诉帐里所有人，就算王睿是太后身边的人，到了西北大营，也得听他咏林河的安排。 王睿心里清楚得很，可也知道这会儿不能硬碰硬，只能躬身应道： “那奴才就不打扰大将军议事了，先告退。” 说着，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白雨曦，两人跟着小兵，慢慢退出了主帐。 刚掀开门帘，就听见帐里咏林河的声音传出来： “来，咱们接着议，说说下次怎么打才能把瓦真人的粮草断了…” 白雨曦小声跟王睿说道： “这咏将军也太傲了吧，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 王睿压低声音，轻声说道： “别说话，先去偏帐。” 二人来到了偏账，在小兵端上一些汤菜和窝窝头下去后，白雨曦看着清汤寡水的饭菜皱着眉头说道： “这吃的还不如百月楼旁边巷子里的乞丐呢！” 王睿拿起一个窝窝头笑着说道： “毕竟在打仗呢，能有口热乎饭菜吃就不错了。” 说罢，王睿便啃了一口窝窝头。 然而下一秒就把窝头吐了出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白雨曦调侃道： “你刚刚还说有热乎饭菜就错了，现在怎么还吐了呢。” 调侃了一句，白雨曦也咬了一口窝窝头，然而下一秒眉头一皱，急忙就把口中的窝头吐了出去。 “这窝头怎么是馊的啊！” “还用想？肯定是咏林河安排的呗！” “可你是朝廷的钦差，咏林河就这样对你？” “他肯定以为我是来抢他军功的，所以才想用这种方法让我自己滚回京城去。” 第136章 接风宴！ 听到王睿的推测，白雨曦有些担忧的说道： “那我们若是不回京，咏林河会不会偷偷的杀了我们？” “那倒不会，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太后的人，此次来到西北大营更是朝廷委派的，他咏林河就是再怎么怕我抢他功劳，也不会除掉我的。” “唉，本以为来到自己人的地盘能好点，谁知道还不如在尚耿孔那里呢。” 那时候的尚耿孔虽然有造反之意，但对京城来的这伙人还是挺好的。 好吃好喝的供着，而是他们走了还每个人都送了一份礼物。 王睿把窝窝头扔在桌子上，看着有些怀念的白雨曦笑着说道： “你忘了在我们回来的路上，尚耿孔安排尚之文杀我们的事情了？” “那不是回来的时候嘛，奴家说的是在亲王府的时候。” “行了，别瞎回忆了，过来躺下休息一会，晚上的时候在和咏林河好好谈谈。” “行吧！” 天刚擦黑，偏帐的门帘就被掀了个缝，一个小兵探进头来，轻声的说道： “睿公公，大将军请您和这位小公公，去主帐用晚膳。” 王睿正坐在榻上揉太阳穴，听见这话眼皮一抬，心里暗骂： 妈的，这老狐狸终于肯主动找我了，白天摆够了谱，晚上又来装客气！ 他面上没露声色，说了声“知道了”。 拍了拍身边正低头整理衣角的白雨曦，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一会儿进去少说话，端着小太监的架子，吃你的饭就行，别让人看出破绽。” 白雨曦赶紧点头，手指攥了攥衣角，跟着王睿往外走。 刚到主帐门口，就闻见一股羊肉的香味混着酒气飘出来。 掀开门帘一瞧，中间摆了张长条木桌。 桌上除了一大锅炖得咕嘟冒泡的羊肉，还有盘炒得油亮的腰子，一盘酱牛肉，旁边还放着两坛不知道多少度的酒。 咏林河坐在最上头的主位，两边依旧站着白天那十多个将帅。 一个个穿着半旧的铠甲，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比白天多了点烟火气，却还是透着股子紧绷。 咏林河见他俩进来，手里把玩着酒杯，语气听着热情，却没起身说道： “睿公公可算来了，快坐。这西北地儿偏，没什么精细吃食，就炖了锅羊肉暖身子，公公别嫌弃。” 王睿和白雨曦找了个位置坐下，笑着说道： “大将军这话可就见外了！能在这风沙地里吃上热乎肉，奴才已经谢天谢地了，哪还敢嫌弃？” 然而心里却骂你他妈有好吃的却给老子啃馊了的窝窝头。 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白眼狼，老子当初就不推荐你当平叛南疆的大将军了。 旁边的小兵走过来过来给王睿和白雨曦倒酒。 咏林河端起自己的酒杯，先冲帐两边的将帅举了举说道： “将军们，今天喊你们来，一是给睿公公接风，二也是跟公公说说咱们西北的难处，让京里来的人也知道，咱们和瓦真作战不容易！” 将帅们纷纷端起酒杯，齐声应和道： “大将军说的是！” 王睿也跟着端起酒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酒劲儿挺冲，辣得他嗓子火辣辣的。 咏林河眼神扫过王睿，话却像是在跟所有人说道： “睿公公在京里待着，怕是不知道这西北有多惨。瓦真人那伙人跟疯了似的，一路从北边往南打，城一座接一座地丢，兵一波接一波地死。”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赵烈将军你们知道吧？就是之前的西北统帅，半夜被瓦真人摸进了大营，直接把脑袋砍下来插在了旗帜上，导致我现在睡觉都不敢闭眼，生怕脑袋被人砍下来。” 这话一落，帐里的气氛瞬间沉了下来，连羊肉锅咕嘟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楚。 看到王睿没有说话，咏林河叹了口气，又给自己满上一杯，仰头灌了下去。 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流，他也没擦，看着帐里的人，语气加重了说道： “我那会儿刚在南疆打完尚耿孔，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后背那道口子，现在下雨还疼呢！结果圣旨一到，让我立马往西北赶，我带着亲兵，日夜兼程，马都跑死了三匹。” 他指着自己的靴子，继续说道： “到这儿的时候，云城刚丢，弟兄们跟丢了魂似的，连拿兵器的劲儿都快没了。也是老天保佑，我带着人跟瓦真人拼了三回，才算把他们的攻势给止住。不然啊，现在这京城，指不定早就换了姓，太后能不能安稳坐在宫里，都不好说！” 王睿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心里把咏林河又骂了一遍。 你他妈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合着这西北离了你就得亡国？ 不就是打了几场仗吗？ 用得着翻来覆去说？ 明着诉苦，暗着不就是怕我抢你功劳？ 他压下心里的火气，脸上依旧堆着笑，拿起酒坛给咏林河满上，恭敬地说道： “大将军的辛苦，奴才在京里就听太后提过好几回。太后常跟奴才说，要是没有大将军在西北顶着，朝廷根本稳不住，您就是咱们大周的顶梁柱！” 这话听得帐里的将帅们脸色缓和了些，咏林河嘴角也勾了勾，却没接话，等着王睿往下说。 王睿话锋一转，语气诚恳地说道： “奴才这次来，是协助大将军收复那五省的，成功了，在坐的各位将军都跟着升职加薪光宗耀祖，失败了也没关系，都是奴才的责任，奴才会亲自向太后娘娘请罪的！” 咏林河盯着王睿看了好一会儿，眼神里的审视慢慢淡了些，他端起酒杯，冲王睿举了举说道： “好！既然公公把话说到这份上，那本将军还能说什么呢。之前要是有怠慢的地方，公公也别往心里去，毕竟这西北的局面，实在容不得半点差错。” 王睿赶紧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笑着说道： “大将军说的哪里话！您也是为了国事，奴才哪会往心里去？往后咱们齐心协力，早点把瓦真人赶出去，让弟兄们能早点回家，比什么都强！” 帐里的气氛终于松快下来，将帅们也开始互相劝酒，聊起之前打仗的事儿。 王睿一边应付着，一边往嘴里塞羊肉，心里却没松劲。 这老狐狸嘴上应着，指不定心里还在琢磨什么。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暂时不把自己当敌人，后面的事儿就好办。 吃到一半，有个将帅提议让白雨曦也喝点酒，王睿赶紧拦着说道： “别别别，这孩子年纪小，还没喝过酒，喝多了误事，我替他喝！” 说着拿起白雨曦的酒杯，一口干了。 第137章 想成为你的女人！ 从主帐出来，夜风裹着沙粒子刮在脸上，凉得人一激灵。 白雨曦脚步发飘，半边身子都靠在王睿身上，脑子下露出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嘴里还小声嘟囔： “这酒也太烈了…喝得我头都晕了…” 王睿自己也带了点酒劲，可手上的力道没松，稳稳扶着她，另一只手帮她把被风吹开的衣襟拢好说道： “让你别喝那么多，你偏不听，那群将军的酒哪是你能喝的？” “我不是怕扫大家的兴嘛…” 白雨曦抬起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眼睛亮晶晶的，继续说道： “而且他们说我看着文静，不像宫里来的小太监，我总不能驳了面子吧？” 王睿看她这副傻乎乎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说道： “傻丫头，他们就是随口客气，你还当真了。” 两人跌跌撞撞回到偏帐，王睿刚把帐帘掀起来，白雨曦就踉跄着坐在了榻上，鞋都没脱就歪了下去，胳膊搭在额头上，盯着帐顶的粗布帘子发呆。 王睿关好帐门，走过去蹲在她跟前，小心帮她把鞋扒下来，指尖碰到她微凉的脚踝，柔声问道： “头晕不晕？我给你倒点水？” 白雨曦摇摇头，突然伸手抓住王睿的手腕，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眼神里带着点认真问道： “王睿，你说咏林河今晚说那些话，是不是还没信你啊？他以后会不会还找咱们麻烦？” 王睿心想这娘们看着晕乎乎的，脑子倒没糊涂。 他坐在榻边，抓住她的小手，一边摸一边说道： “他心里肯定还犯嘀咕，但我把话都说到那份上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找事。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往后咱们做事得更小心。” 白雨曦“嗯”了一声，手指顺着他的手腕往上滑，轻轻攥住他的袖子，身体也往他这边挪了挪，几乎快贴到他身上。 帐里就点了一盏小油灯，昏黄的光照在她脸上，能看见她那漂亮的脸蛋，呼吸里的酒气混着她身上淡淡的脂粉味，往王睿鼻子里钻。 “其实刚才在主帐，我挺怕的。” 白雨曦把脑袋轻轻靠在王睿肩膀上，声音压得低低的继续说道： “看着将军们都向着咏林河，我就怕你跟他们起冲突，咱们在这西北，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 王睿的脖子被她的呼吸吹得发麻，能清晰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贴着自己的胳膊，还有她胸口轻轻的起伏。 他咽了口唾沫，侧过头看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泛红的脸颊。 “怕什么？有太后给老子撑腰，他们不敢真对我怎么样。再说，我也不是软柿子，真要打起来，谁吃亏还不一定。” 白雨曦抬起头，眼睛里蒙着层水汽，直直盯着王睿的眼睛，手不自觉地勾住他的脖子： “我就想跟你好好的，不想你出事…” 话音刚落，她就微微抬起头，嘴唇轻轻蹭了蹭王睿的唇角。 这动作两人之前做过无数次，熟稔得像吃饭喝水一样。 王睿顺势揽住她的腰，手指扣在她腰后的布料上，低头吻了下去。 这次的吻带着点酒后的急切，白雨曦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吻了好一会儿，王睿才慢慢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都喘着粗气。 白雨曦的手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滑，轻轻解着他衣襟的扣子，指尖划过他的皮肤，带着点凉意，却让王睿浑身更燥热。 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媚眼含春的说道： “相公…今晚…我想成为你的女人…” 王睿的心跳也很快，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蛮腰。 面对白雨曦的主动，他不是不动心。 从两人确定关系那天起，他就想过这一天。 可看着帐里简陋的粗布榻，地上的泥灰，还有白雨曦眼里纯粹的期待，他突然清醒了些。 就在白雨曦的手快要解开他最后一颗扣子时，王睿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轻轻把她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拿开，温柔着说道： “雨曦，别闹了，乖。” 白雨曦还以为王睿是不想呢，于是噘着嘴有些委屈的说道： “你…你不想吗？” “不是不想。” 王睿舔了舔嘴唇，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手指轻轻的划过她的红唇，看着她漂亮的眼睛继续说道： “这地方太简陋了，连条像样的褥子都没有，怎么能让你在这种地方度过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夜呢？我王睿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能委屈你。等咱们从西北回去，我找个好地方，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 话还没说完，白雨曦就伸手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说道： “我才不在乎地方好不好呢，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王睿心里一软，更紧地抱住她，能感觉到她的脸在自己胸口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笑着说道： “乖，听话。咱们不差这一会儿，现在就好好睡觉，好不好？” 白雨曦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点点头，却还是抱着他不肯撒手，只是抬起头，用通红的眼睛盯着他： “那你答应我，不管在西北遇到什么事，都不能丢下我。” “我什么时候丢下过你？” 王睿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低头在她唇上又轻轻吻了一下： “就算天塌下来，我也得先把你护好了，不然谁给我暖床啊？” 白雨曦被他逗笑了，脸上的委屈也散了些，又往他怀里缩了缩，闭上眼睛小声说道： “那我困了，要靠着你睡。” “好，靠着吧。” 王睿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似的。 帐外的风声还在刮，油灯的光忽明忽暗，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 王睿低头看着怀里慢慢睡熟的白雨曦，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西北的日子不会好过，咏林河的戒心也没那么容易消除。 可只要身边有白雨曦在，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敢闯一闯。 想着想着，王睿也慢慢闭上了眼睛，怀里的温度暖得让人安心，连帐外的风沙声，都变得不那么刺耳了。 第138章 被排挤！ 这一觉睡得比往常沉。 第二天醒来时，帐外的风沙已经歇了。 白雨曦还窝在王睿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口，长长的睫毛垂着，连呼吸都轻得像羽毛。 王睿没舍得动，怕吵醒她。 等白雨曦迷迷糊糊睁开眼，已经是辰时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王睿正盯着自己笑，脸颊瞬间红了，伸手捶了他一下说道： “你看什么呢？” “看我家傻丫头睡得香啊。” 王睿笑着把她拉回怀里，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亲说道： “对了，昨天小兵来说，咏林河允许咱们在大营里自由走动了，一会儿吃完饭，带你去转转。” 白雨曦眼睛一亮，赶紧点头说道： “好啊！待在帐里都快闷死了。” 两人收拾好出门，刚到帐门口，就见一个巡逻的小兵路过。 看见王睿赶紧停下脚步，客客气气地说道： “睿公公，要是想逛操练场或者伙房，您直接去就行，弟兄们都知道大将军的吩咐。” 王睿笑着应了声“谢了”，随后就带着白雨曦在这大营里逛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还真把大营转了个遍。 东边是操练场，士兵们每天天不亮就开始练刀，骑马，喊杀声震得人耳朵疼。 西边是伙房，每天到饭点就飘着羊肉香，偶尔还能看见伙夫蹲在门口抽着汗烟。 北边是粮仓和军械库，守得严严实实，三步一个岗，根本靠近不了。 可不管走到哪，只要一提起“收复失地”的事情，要么是士兵们摇头摆手说不知道，要么是打哈哈转移话题，半句有用的都问不出来。 日子就这么磨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王睿每天的生活除了跟白雨曦在帐里调情，就是到点去伙房等着吃饭，偶尔站在操练场边上看士兵训练。 可关于军事部署，什么时候出兵，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这天中午，伙房送来的还是窝窝头配咸菜。 王睿扒了两口就没了胃口，把筷子往碗上一放，“啪”的一声响。 白雨曦吓了一跳，放下手里的窝窝头，小声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窝窝头不好吃？” “不是窝窝头的事。” 王睿皱着眉，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 “再这么等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收复失地？太后还在京里等着消息呢，我这来都半个月了，连咱们下一步打哪都不知道，回去了怎么跟太后交代？” 白雨曦也跟着皱起眉，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说道： “那你想怎么办？去找咏林河问？上次吃饭的时候你俩就没说拢，这次去会不会吵架啊？” “吵架也得去！” 王睿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说道： “我好好跟他说，就问问进展，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你在帐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又怕白雨曦担心，弯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后说道： “放心，我有分寸。” 主帐离偏帐不算远，王睿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 还没掀帘，就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夹杂着地图翻动的哗啦声。 他深吸一口气，掀开帐帘走进去，脸上堆着笑说道： “大将军，各位将军，忙着呢？没打扰你们吧？” 帐里的声音瞬间停了，七八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 咏林河正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支笔在地图上画着什么。 见他进来，放下笔靠在椅背上，语气淡淡的说道： “睿公公怎么来了？是伙房的饭不合胃口，还是帐里住得不舒服？” “不是不是。” 王睿往前走了两步，目光扫过桌上的地图，可惜上面压着不少文书，根本看不清画的是什么，只好继续说道： “我来是想问问，收复失地的事，现在进展怎么样了？太后还在京里等着消息呢，我这心里也没底，想跟大将军打听打听。” 咏林河拿起桌上的茶碗，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多谢公公关心。军事上的事，都在按计划进行，等有了实质性进展，自然会派人回京城禀报太后，不劳公公费心。” “费心？” 王睿脸上的笑僵了僵，语气也沉了点说道： “大将军，我不是来费心的，我是朝廷委派来协助收复失地的钦差。这都半个月了，我连咱们下一步要打哪个城，有多少兵力部署都不知道，怎么协助？总不能让我天天在帐里吃闲饭吧？” “吃闲饭？” 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将军猛地站起来，手“啪”地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眼睛瞪得溜圆说道： “你一个宫里出来的太监，懂什么叫行军打仗？还想协助大将军？我看你就是来抢功劳的！再在这胡搅蛮缠，耽误了军事部署，老子饶不了你！” 王睿也来了火气，往前一步跟他对视说道： “我抢功劳？太后让我来，是为了让咱们早点收复失地，不是让你们在这藏着掖着！我问几句进展怎么了？还犯不着你一个将军来教训我！” “你他妈还敢顶嘴！” 那将军气得脸都红了，“唰”的一声拔出刀，寒光闪闪的刀刃直指着王睿的胸口骂道： “老子今天就替大将军清理门户，让你知道知道，西北大营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说着，他往前冲了一步，眼看刀尖就要碰到王睿的衣服。 咏林河突然拍了下桌子，声如洪钟说道： “住手！李将军，把刀收起来！” 李将军愣了愣，不甘心地回头看咏林河说道： “大将军！这太监太嚣张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说收起来！” 咏林河的眼神冷得像冰，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 “他是太后派来的人，你动他一下试试？真要出了人命，你担得起责任吗？” 李将军咬了咬牙，狠狠瞪了王睿一眼，才不情不愿地把刀插回刀鞘，嘴里还嘟囔着： “便宜这死太监了。” 咏林河站起身，走到王睿跟前，眼神里满是威压说道： “睿公公，我再跟你说一次，这里是西北大营，我是大周的西北大将军！军事上的事，全凭我说了算，容不得旁人指手画脚！” 他顿了顿，手指点了点王睿的胸口，语气更重说道： “我说你有资格参加军事讨论，你才有资格。我说你没有，就算是太后亲来，也别想碰桌上的地图！你要是想在营里安安分分待着，就管好自己的嘴，别管不该管的事。要是不想待，现在就收拾东西回京城，没人拦着你！” 面对咏林河的警告，王睿眯起了眼睛。 他知道咏林河是故意拿捏他，仗着手里有兵权，根本没把他这个“钦差”放在眼里。 可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真要是闹僵了，他总不能宰了咏林河吧，那西北的局面就彻底乱了。 忍了又忍，他才压下心里的火气，冷笑着说道： “好！既然大将军这么说，那奴才就等着！只是希望大将军别忘了，太后和朝廷还在等着收复失地的消息，别让所有人都失望！” 说完，他没再看咏林河和其他将军一眼，转身掀帘就走。 帐里的议论声很快又响了起来，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有嘲讽的，有不屑的，还有说他自不量力的。 王睿脚步走得飞快，直到回到偏帐。 白雨曦见他脸色难看，赶紧迎上来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跟咏林河吵架了？” “妈的！咏林河这个逼还在防着我呢。” 第139章 血战！ 白雨曦走过来，帮他揉着紧绷的肩膀，语气温柔的说道： “别气了，实在不行咱们就回京城，总比在这受气强。” 王睿抬眼看向她，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说道： “不急，再等等。” 他没说自己心里的急，甄莞眼巴巴的在京里盼着消息。 自己在这耗着，回去怎么面对她？ 可这些话没必要跟白雨曦说，徒增她的担心。 接下来的日子，王睿照旧在营里转，却不再提军事半个字。 白天陪白雨曦去伙房看伙夫蒸窝窝头，晚上在帐里跟她闲聊，偶尔站在操练场边上，看士兵们挥刀，骑马，眼神里藏着旁人看不懂的沉郁。 白雨曦以为他真放宽心了，没再提回京城的事，只有王睿自己知道，他在心里算着日子。 再耗一个月，要是咏林河还不松口，就主动提走。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里，还不如回去陪甄莞睡觉呢。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王睿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 夜里，他搂着白雨曦躺在床上，听着帐外的风沙声，手指轻轻摩挲着她柔顺的长发。 “雨曦，明天我去跟咏林河说，咱们回京城。” 白雨曦愣了愣，抬头看着他问道： “你想好了？” “嗯，在这待着也帮不上忙。回去了，带你吃前门楼子下的糖葫芦，还有你爱吃的驴打滚。” 白雨曦点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很快就睡熟了。 王睿却睁着眼到后半夜，心里翻来覆去都是收复失地的事，直到天快亮才迷糊睡着。 没睡多久，一阵急促的喊杀声突然撞进帐里，像炸雷似的。 王睿猛地睁开眼，瞬间清醒，伸手捂住白雨曦的嘴，声音压得极低。 “别出声，待在帐里，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别出来。” 白雨曦吓得浑身发颤，眼睛里满是慌，却还是用力点头。 王睿迅速穿上外衣，抄起帐角那把磨得锃亮的短刀。 这刀是他从京城带来的，每天都磨，就是怕有意外。 他掀帘冲出去，冷风裹着血腥味直接灌进鼻腔。 营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 火光冲天，把半边天都染成了红的，士兵们的惨叫声，瓦真人的嘶吼声混在一起，还有刀砍进骨头的“咔嚓”声。 王睿一眼就看出，瓦真人是有备而来，专挑大营防御弱的时候偷袭。 咏林河肯定是把主力派去打云城了，不然大营不会这么脆。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脚下没停，脚步飞快往主帐跑。 咏林河是瓦真人的首要目标，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路上到处都是尸体，有士兵的，也有瓦真人的。 一个瓦真人正举刀砍向一个小兵，王睿没犹豫，从侧面冲过去，短刀直接扎进那瓦真人的后心。 那瓦真人惨叫一声，直挺挺倒下去，血溅了王睿一袖子。 王睿没停，拔了刀继续往前跑，刀刃上的血甩在地上，留下一串红印。 离主帐还有十几步，就听见里面传来兵器交击的声音，还有咏林河的咒骂声。 王睿加快脚步，猛地掀帘冲进去 眼前的一幕让他眉头一皱， 四个瓦真人围着咏林河，刀刀往他身上砍。 咏林河的盔甲破了好几个大口子，胳膊、大腿都在流血。 他手里的长刀已经被砍出了缺口。 眼看一个瓦真人的刀就要劈中他的脖子了，王睿直接攥紧短刀，从侧面像豹子似的冲过去。 刀刃直扎最靠近咏林河的那个瓦真人的后腰。 那瓦真人没防备，惨叫一声，直挺挺倒下去，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剩下三个瓦真人愣了愣，转头看向王睿，眼里满是凶光，像饿狼似的。 咏林河趁机退到柱子边，捂着流血的胳膊喘气，看向王睿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还有一丝后怕。 “找死！” 一个瓦真人举刀冲过来，刀风带着劲，直劈王睿的脑袋。 王睿侧身躲开，刀刃擦着他的头皮划过去，带起几缕头发。 他没管发麻的头皮，反手一刀，砍在那瓦真人的手腕上。 短刀入肉很深，那瓦真人惨叫着丢了刀，手腕上的血喷了王睿一脸。 王睿没停，顺势补上一刀，扎进他的胸口，那瓦真人倒在地上，蹬了蹬腿就不动了。 另一个瓦真人从背后偷袭，刀直刺王睿的后背。 王睿听见风声，赶紧往前扑，刀擦着他的后背划过去，把外衣划了个大口子，还带起一道血痕。 “妈的！” 王睿疼得咧嘴，却没回头，反而转身冲过去，跟那瓦真人扭打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瓦真人的蛮力，只能靠灵活。 两人缠斗的时候，又有一个瓦真人也冲过来，想两面夹击。 咏林河见状，忍着疼捡起地上的刀，猛地扔过去，刀擦着那瓦真人的胳膊飞过，虽然没扎中，却逼得他退了两步。 王睿趁机发力，把身前的瓦真人按在地上，短刀架在他脖子上，狠狠一割！ 最后一个瓦真人见势不妙，想掀帘跑，王睿早有防备，伸脚绊倒他，再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刀架在他脖子上！ “再敢动一下，老子就宰了你。” 那瓦真人吓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再也不敢动。 这时，营里的士兵终于组织起抵抗。 几个校尉带着人冲过来，见瓦真人被制服，赶紧上前按住，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 王睿收了刀，看了眼胳膊上的伤口。 刚才被偷袭时划的，血正顺着袖口往下滴，把半边袖子都染红了。 他没当回事，只是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 他转头看向咏林河，语气平淡问道： “大将军，没事吧？” 咏林河靠在柱子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都没了血色，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的说道： “没事，多谢睿公公了。” 他没提自己的部署失误，也没说大营的损失，只盯着王睿的伤口，眼神复杂： “你的伤…” “小伤，不碍事。” 王睿打断他，目光扫过帐外的火光。 他转过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我回偏账看看，这里交给大将军你了。” 王睿急匆匆回到偏帐，白雨曦正扒着帐帘缝往外看。 见他回来了，赶紧掀开了帐帘。 看到他胳膊上的血和脸上的污渍，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你受伤了？疼不疼啊？” “没事，蹭破点皮而已，瓦真人跑了，你不用担心了。” 第140章 再待三天！ 王睿帮白雨曦擦了擦眼泪，伸手把她推进了帐篷里。 “外面还乱着，小心一点。” 白雨曦点点头，攥着他的袖子没撒手，眼神还往帐外瞟。 “营里没事吧？刚才我听见好多惨叫声……” “没事，已经有人抵抗了，瓦真人没讨着好。” 王睿说着，把短刀放在地上，扯过干净的布条，自己简单缠了缠胳膊上的伤口。 血还在渗，布条很快就染了点红。 白雨曦见了，赶紧凑过来，接过他手里的布条。 “你别动，我帮你缠，你自己弄不好。” 她的动作很轻，怕碰疼王睿的伤口，缠完还轻轻按了按边角。 “这样就好了，待会儿我去伙房要点热水，帮你擦擦脸。” 王睿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看着帐外渐渐暗下去的火光，心里却在想咏林河的部署。 主力派去云城，大营留的都是老弱，瓦真人一偷袭就乱了阵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可他马上要回京了，这些事又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摇了摇头，把这些念头压下去，抬头看向白雨曦。 “别去伙房了，外面不安全，我自己擦擦就行。” “那好吧。” 营帐里是有凉水的，白雨曦把帕子铜盆放进了铜盆里投了投，拧干帕子帮王睿擦脸上的血污。 “你看你，脸上全是血，刚才吓我一跳。” 王睿没说话，任由她擦着，目光落在她那充满担忧的双眼。 心里突然有点愧疚，这次带她来西北，没享着福，还让她跟着担惊受怕。 “等回京了，我带你去逛天桥，听说最近新来了个说书的，说得特别好。” 白雨曦擦脸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他，试探性的问道： “真的？那我还要吃护国寺的豌豆黄，上次去的时候没吃够。” “行，都给你买，想吃多少买多少，甚至你想把我吃了都可以。” 面对王睿的打趣，白雨曦的脸上这才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笑容。 翌日清晨。 王睿正抱着白雨曦失眠，胳膊上的刀伤疼的他睡不着。 “睿公公，你在吗？” 突然听到了咏林河的声音，王睿急忙松开熟睡的白雨曦，起身走到帐帘前掀了个缝，看见咏林河站在外面，身边跟着个亲兵，手里端着个木盘，里面放着药瓶和纱布。 “大将军有事？” 咏林河指了指亲兵手里的木盘硕大的： “我让军医配了点止血的药，给你送过来。昨晚多亏了你，不然我恐怕就要走赵烈将军的考老路了。” 王睿笑了笑，没有接下止血药，而是笑着说道： “大将军说笑了，昨晚就算没有我，大将军也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睿公公就别笑话本将军了。” 看到他是苦笑了的模样，王睿也就没有在阴阳怪气。 把药接了过来，轻声说道： “多谢大将军。” “跟我客气什么。睿公公，我想请你去我营帐一趟，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你看方便吗？” “哦？正好我也有时候要找你说，现在就去你营帐吧！” “请！” 咏林河的帐里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了，只是还能闻到点淡淡的血腥味，混着粥的香气。 “睿公公，快坐。” 咏林河说完话拿起勺子，帮王睿盛了碗粥，递了过去。 “这粥是伙房刚熬的，还热着，你赶紧尝尝。西北没什么好东西，就这点粥还能喝。” 王睿接过粥，喝了一口，就是一晚稀汤寡水的粥。 咏林河看着喝粥的王睿，继续说道： “睿公公，其实我今天请你过来，是想跟你说瓦真人的事。” 咏林河打开木盒，里面铺着张羊皮地图，跟昨天在主帐看见的不一样，这张更详细，上面用红笔标了不少小点。 “你看，这些红点都是瓦真人的聚集地，他们平时就散在这些地方，等到了冬天，食物不够了，就会来抢我们的粮草。” 咏林河指着地图上的红点，语气沉了下来。 “之前他们抢了我们三个粮仓，还杀了不少百姓，我们想报仇，可他们太狡猾了，打不过就跑，我们的士兵追不上，只能看着他们跑。” 王睿凑过去，看着地图上的红点，分布得很散，大多在高海拔的地方，跟他之前听说的一样。 “瓦真人是游牧民族，从小在高原上长大，适应力比我们的士兵强，我们的士兵上去，没走几步就喘，根本追不上。” 咏林河点点头继续说法： “我跟手下的将领商量了好几次，都没什么好办法，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主意。” “瓦真人不是打不过就跑吗？我们可以在他们常跑的路上设陷阱，比如在山上埋伏火枪手，等他们跑的时候，我们埋伏好的火枪手就在山上对他们射击。” 王睿说着，指了指地图上瓦真人常走的一条路继续说道： “这条路是他们应该是他们回营地的必经之路，地势险要，适合埋伏，只要我们提前做好准备，成功的概率不小。” 咏林河看着地图上的路，又看了看王睿，沉思了一下说道： “你这个主意可以一试！我这就跟手下的将领说，让他们赶紧准备，争取在三天之内把人都埋伏好，等瓦真人下次来的时候，给他们个惊喜！” “好了，现在该说我的事情了，我准备回京了。” 听到王睿要回京，这让咏林河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僵住了。 之前以为王睿是来抢功的，所以对他态度很差。 如今王睿不但救了自己，还给自己设计了一条可以围剿瓦真人的套路，现在他说要回去，这让咏林河一脸尴尬的说道： “睿公公，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大将军说笑了，只是我留在这里干呆着也没用，与其给大将军你添负担，还不如回去伺候太后。所以请大将军准许奴才回京！” 看到王睿站起来冲着自己作了个揖，咏林河咬着牙想了想后说道： “这样吧，你再留下来三日，三日后我派人送你回京。” “谢大将军！” 王睿很清楚咏林河之所以留自己三日，就是想看看自己设计的伏击陷阱会不会成功罢了。 回到了自己的营帐，白雨曦开口问道： “你和咏林河说我们要回去的事情了吗？” 王睿坐在榻上，整理了一下胳膊上的纱布后说道： “说了，他说让我们在待三天。” “也什么？” “你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到吧？” 第141章 获取信任！ 白雨曦愣了愣，脸上泛起层薄红，伸手捏了捏王睿的胳膊，说道： “我哪猜得到，你别卖关子了。” 王睿往榻上靠了靠，挑了挑眉，语气带点戏谑。 “想知道啊？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白雨曦瞪他一眼，还是凑过去，飞快在他脸颊啄了下，转身想躲，却被王睿伸手拉住，拽进怀里，随后就抱着她亲了起来。 二人亲了一会，王睿松开了白雨曦的红唇，看着她媚眼含春的大眼睛笑着说道： “好了，不闹了，跟你说正事。我刚才跟咏林河提了个伏击瓦真人的法子，让他在瓦真人逃跑的峡谷路上埋伏火枪手。” 白雨曦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惊讶。 “那他留你三天，是想等结果？” “嗯。这法子要是成了，他肯定会留我。要是不成，我也没理由耗着，正好回京。” 白雨曦没说话，只往他怀里缩了缩。 虽然她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够了，但是只要有王睿在，那再苦的日子她也能过下去。 接下来三天，营里格外安静。 士兵们白天悄悄往峡谷运火枪，搭掩体，晚上照旧操练，半点看不出要伏击的样子。 王睿没掺和，每天陪白雨曦在营里转，偶尔站在高处往峡谷方向望，眼神里藏着点期待。 第三天傍晚，夕阳刚沉到山后，营里突然传来急促马蹄声。 一个士兵骑马冲进来，扯着嗓子喊道： “打赢了！大将军打赢了！瓦真人全被堵在峡谷里，杀了一千多！” 声音刚落，营里瞬间炸开锅。 士兵们扔了手里的活，围着斥候问东问西，欢呼声差点掀了营帐。 白雨曦正给王睿缝补被刀划破的外衣，听见喊声，手里针线顿了顿，抬头看向王睿。 王睿坐在桌边喝茶，闻言淡淡笑了笑。 “看来成了。” 话刚说完，帐帘被猛地掀开，咏林河大步走进来。 他身上沾着尘土，脸上满是喜色，左臂绷带松了些也顾不上，开口就喊道： “睿公公！成了！你的法子太管用了！瓦真人全进了峡谷，火枪手一顿打，跑都跑不了，杀了一千多，还抓了几十个俘虏！” 王睿放下茶杯，起身作揖说道： “恭喜大将军旗开得胜。” 咏林河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胳膊，急忙说道： “睿公公，你可不能走了！有你在，咱们肯定能把瓦真人赶回老家！” 王睿抽回胳膊，转头对白雨曦说道： “雨曦，把东西收拾下，咱们明早就走。” 白雨曦愣了下，还是点头，拿起包袱开始叠衣服。 咏林河脸上的笑瞬间僵住，看着王睿一脸不解问道： “睿公公，你这是啥意思？咱们刚打赢，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还走？” “大将军打赢了，我的法子也管用了，没什么可留的了。” 看到王睿这是还记得自己之前怠慢他的仇，这让咏林江有些尴尬的说道： “睿公公，之前是我不对，不该把你当抢功的。你别跟我一般见识，留下来帮我，成不？” 王睿没说话，只看着他，眼神没什么波澜。 咏林河急了，往前凑了凑，声音又低了些。 “您要是留下来，以后军营里的事，咱们俩商量着来，我绝不摆大将军的架子，行不行？” 王睿还是没应，转身走到帐帘边，看着外面欢呼的士兵，背影挺得笔直。 咏林河咬了咬牙，突然单膝跪地，声音掷地有声，说道： “睿公公，我咏林河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你是一个！你肯留下来，我就跟您拜把子，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以后敢摆架子，您就拿刀砍我！” 这话一出，白雨曦手里的动作停了，针线掉在被褥上，她抬头看向王睿。 王睿也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咏林河，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 他没料到，西北大营的大将军会当着他的面下跪，还提拜把子，这份诚意确实够重。 “大将军快起来，这可使不得。有话咱们站起来说，这么跪着像什么样子。” 王睿走过去，伸手想扶他。 咏林河却没动，抬头看他，眼神满是执拗。 “你不答应留下来，我就不起来！” 他喘了口气，语气带着点恳求的说道： “我知道之前对你态度不好，总觉得你是朝廷派来抢功的，可你不但救了我命，还帮我打了大胜仗，我咏林河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王睿知道自己敲打他的目的达到了，于是耸了耸肩说道： “我又没说不留下。” 咏林河眼睛一亮，瞬间从地上弹起来，动作太急扯到胳膊上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真的？你没骗我？” “骗你干什么。你先把你这伤养好，别没等打瓦真人，自己先垮了。” 咏林河这才想起自己的伤，下意识捂了捂，嘿嘿笑两声，说道： “这点小伤不算啥！对了，拜把子的事咱们明天就办，我让人准备香案，再叫上几个靠谱的将领当见证，让全营都知道您是我兄弟！” “你可拉倒吧！我可不想拜什么把子，只要能把瓦真人打跑，收复我大周失去的领土，我就算没有辜负娘娘的期待了。” 看到王睿不愿意和自己拜把子，咏林河也没再勉强，他轻轻拍了拍王睿的肩膀，笑着说道： “晚上我让伙房杀头羊，炖锅羊肉汤，咱们好好庆祝庆祝，之前怠慢您了，别往心里去。 “大将军客气了，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我现在就去让人杀羊。” 在咏林河走出去后，营里的欢呼声还能隐约传进来。 白雨曦捡起掉在被褥上的针线，看着王睿试探性的问道： “还是留下来了？” “嗯。这里需要人，再说我就这样回去了，甄莞也会怀疑我是不是真心想帮她。” 听到王睿这么说，白雨曦只是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针没有说话。 本以为能回京了，结果还是要留在这里。 王睿也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 “等把瓦真人打跑了，咱们就回京城。到时候带你去天桥听说书，去护国寺买豌豆黄，把想吃的想玩的都来一遍。” 白雨曦轻轻的点点头，脸上露出笑意，靠在他怀里说道： “好，我等你。” 第142章 以后营里都听你的！ 白雨曦靠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他的衣带，轻声问道： “那咱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王睿低头嗅了嗅她发间的清香，语气轻松的说道： “快则三月，慢则半年。” “好吧。” 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几个士兵兴高采烈地抬着刚宰的肥羊经过，羊肉的腥膻味随风飘进帐内。 白雨曦抬头看他： “晚上真要和他们一起用饭？” 王睿捏捏她的鼻尖笑着说道： “总得给咏林河个面子。你要是嫌吵，就在帐里用饭，我让人把羊肉送过来。” 白雨曦摇摇头，往他怀里又靠紧些。 “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正说着，咏林河的大嗓门又在帐外响起： “睿公公！羊肉下锅了，伙房还翻出坛好酒，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王睿应了一声，低头对白雨曦笑道： “瞧把这个家伙高兴的。” 咏林河不得不高兴啊！ 这段时间被瓦真人耍的团团转，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一场大胜，这让咏林河比任何人都开心！ 夜幕降临，中军帐内灯火通明。 大锅炖羊肉香气四溢，咏林河亲自给王睿斟酒： “这第一碗敬睿公公！要不是您，弟兄们现在还在被瓦真人当猴耍！” 王睿举碗浅抿一口，笑着说道： “大将军客气了。” 几个将领纷纷来敬酒，王睿来者不拒，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酒喝可不容易，不喝白不喝。 白雨曦安静地坐在他身侧，偶尔替他夹菜。 酒过三巡，咏林河涨红着脸揽住王睿肩膀，吐着酒气说道： “睿公公，明日我就召集将领，听你部署防务！” “大将军喝多了。” 咏林河摆手，豪爽的说道： “没喝多！我说到做到！以后营里事都听你的！” 白雨曦在桌下轻轻握了握王睿的手，王睿会意，起身说道： “大将军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今日天色已晚，奴才先告退。” 回到帐中，白雨曦替他更衣，忍不住担忧： “你当真要插手军务？万一他又摆谱…” “放心，我自有分寸。” 次日清晨，王睿刚起身就听见帐外整齐的脚步声。咏林河带着十余名将领肃立在外。 “睿公公，将士们都到齐了，等您示下。” “不是，你昨晚的酒话怎么还当真了？” 咏林河大步上前，抱拳说道： “睿公公，昨夜酒后失态，但说的话句句真心。今日特地带众将来请公公主持军务。” 一位姓李的副将也跟着拱手大声说道： “末将等愿听睿公公差遣。” 这些将领心里对王睿是不服气的，但谁让咏林河是他们老大了，老大发话，他们这些做小弟的不敢不听。 王睿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既然如此诸位将军请进。小白子，给各位将军看茶。” 然而白雨曦却嘀咕道： “我们哪来的茶啊。” “额，那就上点白开水吧。” 此话让咏林河老脸一红，急忙回头喊道： “来人，把我的大红袍拿过来！” “别麻烦了，凑合喝点白开水吧，各位将军请进。” 待众人落座，咏林河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睿公公，瓦真人这次虽然被我们伏击了，但对主力基本上没什么影响。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还请您指点。” 王睿指尖轻叩桌面，沉吟片刻后说道： “瓦真人刚败，必不敢贸然来犯。当务之急是加固防线，同时派小股部队骚扰，让他们也不得安宁。” 说到这里，王睿看着其他人继续说道： “另外，要防着他们绕道偷袭云城。云城是我们的粮草要地，不容有失。” 一位年轻将领忍不住问道： “睿公公如何断定瓦真人会偷袭云城？” 王睿放下茶杯，看着他说道： “瓦真人生性狡诈，正面打不过，就会玩阴的。云城守军不多，又是粮仓所在，正是最好的目标。” 咏林河瞬间恍然大悟，急忙说道： “有道理！我这就派人加强云城防务。” “不急，大将军可先派一支轻骑，在云城外围巡逻，做出增援的假象。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众将领纷纷点头，看向王睿的目光多了几分敬佩。 会议持续了一个时辰。 送走将领后，王睿揉了揉太阳穴，略显疲惫。 白雨曦递上一杯热茶，轻声说： “你刚才说话的样子，真像个运筹帷幄的将军。” 王睿苦笑着摇头： “言多必失，以后还是少出风头为好。” 想管好这群将军可不容易，万一说多了，是真敢拿刀砍他啊，自己还是尽量低调一些。 下午。 咏林河突然闯进了王睿的营帐。 此时王睿正抱着白雨曦亲嘴。 这破地方一点乐子都没有，唯一的乐子也就是占白雨曦的便宜了。 王睿没想到咏林河会闯进来，急忙松开怀里的白雨曦，站起来一边擦口水一边狡辩道： “小白子他眼睛里进沙子了，我帮他看看。” 咏林河心想眼睛里进沙子了，你动嘴干锤子？ 不过他也清楚这些太监心里都不正常，互相之间有些小暧昧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咏林河特别理解的说道： “睿公公不用解释，我都懂。” “可是我看你的样子怎么好像不懂呢？” “懂不懂的回头再说，云城被围了。瓦真人突然出现，至少有两万人已经把云城团团围住。” 听到瓦真人果然偷袭云城了，王睿不但不担忧，嘴角还扬起了一丝弧度。 咏林河营帐。 王睿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一处山谷说道： “这里是瓦真人回撤的必经之路。我们可派一支精锐埋伏于此，同时佯装大军驰援云城。等瓦真人久攻不下，撤退之时，便是他们的死期。” 咏林河点点头，当即下令。 “就按睿公公说的办！李将军，你带五千人埋伏。赵将军，你带一万人做出增援态势。” 众将领命而去后，咏林河对王睿深深一揖。 “今日若不是睿公公，云城危矣。” 王睿连忙扶住他，受宠若惊的说道： “大将军不必多礼，分内之事。” 夜里，王睿站在帐外，望着云城方向。 白雨曦为他披上外套后问道： “担心战事？” 王睿握住她的手，喃喃道： “毕竟战场瞬息万变，我也不能确保我的计划就能成功。” “放心吧，一定会成功的。” 三日后，捷报传来。 瓦真人久攻云城不下，撤退时果然中伏，死伤无数。 咏林河大喜过望，下令犒赏三军。 庆功宴上，他举杯对王睿说道： “睿公公，我已上书朝廷，为你请功。” “大将军美意，奴才心领。只是奴才身为内侍，不宜参与军功。” 第143章 连战连捷！ 王睿的话让热闹的庆功瞬间就安静了。 咏林河举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随即恍然大悟般拍了下脑门。 王睿微微一笑，话锋一转。 “功劳不功劳的，都是为朝廷办事。眼下云城之围虽解，但被瓦真人占去的凉州、甘州等五省之地，还在敌手。大将军，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这话让帐内气氛顿时严肃起来，咏林河放下酒杯，神色凝重的问道： “睿公公说的是！那接下来，咱们先打哪个？” 王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悬挂的巨幅羊皮地图前，手指从五省之地缓缓划过。 “大将军，诸位将军，请看。瓦真人以骑兵见长，来去如风，这五省之地，便是他们抢掠我大周的前哨和跳板。他们不像我们，需要固守城池。他们的根基，是马背和帐篷。” 一位面色黝黑的老将皱眉说道： “睿公公的意思是，他们占了城池，却不会像我们一样死守？” “正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们要打的，不是一座座孤零零的城池，而是盘踞在这片土地上的瓦真各部族的嚣张气焰。” 他转身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 “所以，我们不急着去打城墙最厚的凉州，也不先去碰守备最严的甘州。我们要先打掉他们赖以生存的牛羊、马匹和粮草补给。” 咏林河沉思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 “断其粮草，疲其兵力？” “不止，还要乱其军心，惑其判断。从明日起，派出多支百人规模的轻骑队，不分昼夜，轮流袭扰五省境内的所有瓦真据点，牧场和粮队。敌进我退，敌驻我扰。” “可以！本将军一会就去安排！” “大将军，你亲自挑选三百名最精锐，最熟悉地形的骑兵，全部换上瓦真人的衣甲。” “睿公公，这是要？”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王睿手指点向地图深处，继续说道： “让他们潜入瓦真腹地，不必攻坚，专事破坏。烧掉他们的草料场，惊散他们的牛羊群，散布谣言，就说瓦真王庭有变，各部族应早做打算。让他们自己内部先乱起来。” 白雨曦安静地坐在帐角，听着王睿从容布置，眼眸中闪烁着爱慕。 她看到自己的男人在军帐中排兵布阵，一副大将的气势，与平日里和自己嬉闹的模样判若两人。 自己能认识他，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咏林河听得热血沸腾，猛地站起来。 “好！就这么干！老子让他们也尝尝提心吊胆的滋味！”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整个西北边境的态势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瓦真人突然发现，原本龟缩在大营里的周军，变得像草原上的狼群一样，神出鬼没。 今天边境的牧场被袭，明天运送粮草的小队失踪，后天又传来某个小部落被“神秘骑兵”洗劫的消息。 更可怕的是，各种流言在瓦真各部落间疯传，人心惶惶。 这天傍晚，王睿正和白雨曦在帐中用饭，咏林河带着急匆匆的闯了进来，脸上洋溢着兴奋。 “睿公公！鱼儿咬钩了！咱们的人扮作瓦真骑兵，劫了送往凉州的大批牛羊和粮酒，还故意放走了几个活口。现在凉州城里的瓦真守将勃鲁罕暴跳如雷，派了他的儿子巴特率领三千精锐骑兵，出城追剿咱们的假瓦真去了！” 王睿放下筷子，走到地图前，目光锁定在凉州城外的一处地方，野狼峪。 那里地势险要，两侧是高坡，中间道路狭窄。 “好！大将军，机会来了。请你立刻点齐一万步兵，五千骑兵，连夜急行军，赶往野狼峪设伏。打他巴特一个措手不及！” “那凉州城的勃鲁罕要是倾巢出援呢？” “他不敢。你伏击成功后，将缴获的瓦真旗帜和部分衣甲，丢弃在通往凉州的方向。勃鲁罕见到这些，只会以为他儿子已遭不测，周军主力将至，定然吓得紧闭城门，固守待援，我们正好围点打援。” “得嘞！我这就去安排！” 看到咏林河急匆匆的去安排了，白雨曦调侃道： “这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大将军呢。” “我虽然不是大将军，打却比咏林河这个大将军有用多了，好了，赶紧吃饭吧。” 三日后，捷报再度传来。 巴特的三千精锐在野狼峪遭遇毁灭性伏击，巴特本人被咏林河一箭射中肩膀，狼狈逃窜，三千骑兵折损大半。 王睿立即下令，将俘虏中的瓦真军官分开审问。 他亲自提审了几个头目，既不拷打，也不威逼，只是好酒好肉招待，像拉家常一样询问凉州城内的布防，兵力，粮草储备，以及守将勃鲁罕的性格，与其他部族的关系等。 当晚，王睿对咏林河和一众将领分析道： “勃鲁罕此人，勇悍有余，智谋不足，且极其护犊。如今他儿子重伤，兵力折损，凉州城内必然士气低落，人心浮动。更重要的是，瓦真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勃鲁罕属于王族远支，与当今掌权的瓦真大汗慕茶并非一心。” 听到王睿的分析，一个将领问道： “那睿公公的意思是？” 王睿指着地图的一个区域说道： “取凉州，或许不用强攻。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一面，派人将巴特尔的佩刀和一批俘虏的认罪书射入凉州城内，认罪书上写明他们是受瓦真大汗指派，故意战败，意在削弱勃鲁罕势力。另一面，挑选机灵的死士，趁夜潜入凉州，在城中散播谣言，并设法联络与勃鲁罕有隙的部落头人。” “睿公公，这离间计能成吗？勃鲁罕会信？” 王睿笑了笑： “由不得他不信。丧子之痛，兵力受损，再加上长久以来的猜忌，就像干柴，我们只需点上火星。即便他不全信，也必生疑虑，不敢再全力守城。只要他心神一乱，露出破绽，就是我们破城之时！” 一切果然如王睿所料。 凉州城内很快流言四起，勃鲁罕因儿子重伤和战败本就心烦意乱，又见城中暗流涌动，怀疑有大汗的人要害他，指挥开始失措。 三日后深夜，城内与勃鲁罕不和的几个部落突然发难，打开了一处城门，周军里应外合，一举攻克了被瓦真人占据的西北重镇，凉州！ 站在凉州残破的城墙上，看着城内逐渐恢复秩序的景象，咏林河激动得难以自抑，他重重一拍王睿的肩膀。 “睿公公！俺老咏服了！真服了！不到两个月，咱们就连下两城！照这个势头，收复五省，指日可待！” 王睿的目光却已投向更远的西方，那里是甘州和肃州的方向。 “大将军，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五日，妥善安抚百姓。下一步，兵发甘州。瓦真人在西北的钉子，我们要一颗一颗，全部拔掉！” “妥了！” 在咏林河离开后，白雨曦默默走到王睿身边，将一件厚实的披风轻轻披在他肩上。 王睿握住她微凉的手，低声道： “原本答应你，快则三月，慢则半年便可回京。如今看来，怕是至少要一年半载了。” 白雨曦望着他因为风吹日晒有些干燥的侧脸，微微一笑说道： “无妨。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那今晚我想吃好吃的。” 看到他猥琐的舔了舔嘴唇，白雨曦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娇羞的说道： “讨厌。” 第144章 终于收复！ 这时下面突然传来士兵的脚步声，白雨曦慌忙从他怀里挣脱，低头整理微乱的衣襟。 王睿看着她羞红的耳根，低笑一声： "晚上别忘了哈。" “坏蛋！” 五日后，大军开拔，直奔甘州。 甘州城高池深，守将秃鲁花更是出了名的谨慎。 听闻凉州失守的消息后，他立即下令紧闭城门，日夜加强巡逻。 大周军队在城外驻扎十余日，始终找不到进攻的良机。 这日晚间，王睿独自在帐中研究甘州地图，白雨曦端着一碗热汤进来。 "先歇会儿吧，你都看了一整天了。" 王睿将她拉到身边，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一边摸着她的小蛮腰，一边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关隘。 "你看，这里是甘州与瓦真王庭联系的必经之路。若是能切断这里…有了！" 看到王睿把自己扔到一旁就跑了，这让白雨曦不满的说道： “这个家伙，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咏林河营帐。 "大将军，你速派一支轻骑，伪装成瓦真溃兵，往甘州方向撤退。" 听到王睿的话，咏林河不解问道： "这是为何？" 王睿指着地图说道： "让这些溃兵在甘州城外散布消息，就说瓦真大汗怀疑秃鲁花通敌，已派钦差前来问罪。同时，你再派一队人马，在甘州与王庭之间的要道设伏，截杀所有往来信使。" 似乎有些明白了的王睿的意思，咏林河急忙说道： “懂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在咏林河离开营帐后，王睿看着地图喃喃道： “鲁秃花，老子就不信你不中计。” 三日后，甘州城内流言四起。 秃鲁花接连派出几批信使前往瓦真总部求救，却都石沉大海。 这时，城外的瓦真溃兵又传来消息，说大汗的钦差已经快到甘州了。 秃鲁花又惊又疑，亲自登上城楼观望。 果然看见一队打着可汗旗帜的人马正向甘州方向而来，他连忙下令开城迎接。 谁知这队"钦差"刚进城就突然发难，开始一顿乱砍！ 与此同时，城外周军主力趁机攻城。 城内守军猝不及防，甘州一夜易主。 战后，王睿第一时间赶到了咏林河的营帐。 咏林河已经完全被王睿的军事指挥能力折服了，看到他进来了，急忙把自己的大将军坐让了出来。 不过王睿没有坐下来，而是看着地图说道： "接下来要攻肃州，此城守将帖木儿是个硬茬，得想个万全之策。" 一旁的咏林河嘀咕道： "我听说帖木儿最重名声，若是能让他声名扫地…" 王睿眼睛一亮，急忙说道： “那就让他名誉扫地！” “不是，咋让他名誉扫地啊？” “大将军你这样…” 不出半月，肃州城内流传开帖木儿私通周军的谣言。 帖木儿勃然大怒，斩了几个散播谣言的百姓，反而坐实了传言。 城内守军人心惶惶，帖木儿指挥失灵，周军趁势攻城，三日便破。 连下三城，周军士气大振。 王睿却下令全军休整，暂缓进军。 咏林河不解的问道： "睿公公，为何不乘胜追击？" 王睿指着地图上剩下的两座城池淡淡的说道： "云中、河套互为犄角，若贸然进攻，必遭夹击。我们要等一个时机。" “什么时机？” “大将军你猜。” “额，睿公公你就别逗我了，快说吧。” 王睿笑了笑，看着地图说道： “一个可以轻松收复河套的时机。” 王睿让咏林河派人潜入两城，散播瓦真大汗要削减守军粮饷的消息，又故意让俘虏逃回城中，带去周军即将增兵的消息。 两城守将各怀心思，都希望对方先与周军交战。 终于在一个雨夜，河套守将按捺不住，出兵偷袭周军大营，反中了埋伏。 云中守将隔岸观火，迟迟不救，导致河套轻易易手。 王睿站在河套城头，远望云中方向。 "该结束了。" 白雨曦为他披上披风： "连下四城，你瘦了不少。" 王睿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 "待拿下云中，我就可以带你回京了，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摸我屁股，有人看着呢！” 看到白雨曦娇羞的样子，王睿坏笑着说道： “反正他们都知道我喜欢太监，没事的！” “滚蛋吧你！” 次日，王睿亲笔修书一封，射入云中城中。 信中细数守将乌木罕这些年在瓦真的功绩，暗示瓦真大汗慕茶忌惮其功高震主，欲借周军之手除之。 又许诺若献城投降，保其全家平安。 乌木罕本就对慕茶心存疑虑，见信后沉思三日，最终开城投降。 至此，持续了两年的收复之战，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五省全部光复的消息传回京城，朝野震动！ 太后连下三道懿旨，命王睿即刻班师回朝。 王睿这一出门就是一年啊！ 她这个滔滔不绝的大河都快干涩了屁的！ 临行前夜，王睿与白雨曦在帐中收拾行装。 白雨曦仔细叠着他的朝服，忽然说道： "一时间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哦？你不是早就在这破地方待够了吗？” “可是在这里你能时时刻刻的陪着我，回到京里，在想见你又困难了。” “傻瓜！虽然收复五省的军功是咏林河的，但我多少还是有些功劳的，太后也不会管我太严，我会经常溜出宫看你的。” 说到这里，王睿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况且，你的身子我还没得到呢，我更得经常去百月楼找你啊。” 听着王睿的调侃，这让白雨曦娇羞的说道： “讨厌。” 次日清晨，大军启程回京。 咏林河亲自率军相送三十里，临别时郑重说道： "睿公公，日后若有需要，只需一封书信，本大帅…俺老咏万死不辞！" 王睿拱手还礼，笑着说道： “等西北局势稳定后，太后就会召咏将军进京领赏，到时候我们一定不醉不归！” “好！一定不醉不归！” “那奴才走了。” “睿公公，一路平安！” 王睿笑了笑，随后就拉着白雨曦的手上了马车。 随着队伍逐渐消失在眼中，咏林河喃喃道： “怪不得太后会如此重视他，他可真是难得的一个将帅之才啊！”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王睿对于当将军没兴趣，他唯一有兴趣的就是美女了… 第145章 给皇帝都不换！ 王睿一行人马颠簸了十天，总算瞧见了京城的城墙。 快到城门口时，白雨曦下了马车。 王睿探出身子，压低声音： “先回楼里等着，爷回宫点个卯，应付完差事就溜出来找你。” “嗯，奴家等郎君。” “乖！” 车队重新启动驶向皇宫。 离宫门还有老远，王睿就瞅见那边乌泱泱站了一大片人。 特别是为首那个风韵万千的女人，零散是甄莞！ “我靠！这个娘们怎么亲自来了？” 王睿心里咯噔一下，这排场有点大啊！ 他赶紧连滚带爬地跳下马车，小跑到甄莞面前，扑通就要跪下行大礼。 “奴才王睿，叩见太后娘娘！怎敢劳娘娘凤驾亲迎，折煞奴才了…” 他话还没说完，甄莞已经上前一步，亲手扶住了他。 “快起来！” 甄莞急忙把王睿扶起来，看着他有些干燥的脸，强行按耐住激动的心说道： “你与咏大将军为大周立下盖世功勋，收复五省失地，乃是朝廷的功臣，是哀家的恩人！” 她说完话客套话后，掐了王睿胳膊一下，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道： “你这杀千刀的死鬼，这一去就是一年，害的哀家夜不能寐！” 王睿挑了挑眉，心想你这个小浪蹄子还挺猴急的。 “全仗娘娘洪福，将士用命，奴才不过是跑跑腿，万万不敢居功。” 甄莞娇媚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看着文武大臣大声说道： “有功不赏，非明君之道。小睿子，你智勇双全，此番居功至伟，哀家思来想去，决定升你为当朝丞相，总领机务，匡扶社稷，你可愿意？”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自从前丞相曹坤因为贪污受贿被斩首后，丞相这个职位就空了出来。 不是没有人提出过选择一位新的丞相出来，但甄菀担心丞相权利太大，会影响她掌控整个朝廷，所以一直以再看看为由拒绝。 如今她居然让一个太监当丞相，这未免有些太不合理了吧？ 王睿也是眉头一皱！ 妈的，狗日的丞相谁爱干谁干，老子可不干这费力不讨好的活！ 天不亮就得起床跟那群老狐狸斗心眼，批奏章批到手抽筋，哪有现在舒服？ 挂着太监名头，既能搂着太后这个大美人，还能溜出去逛窑子，傻子才去当那劳什子丞相！” 他打定主意，腰弯得更低，语气诚恳得说道： “娘娘，奴才本来就是个低贱的人，承蒙您不嫌弃，能在您身边伺候，奴才这辈子没别的念想，就想尽心尽力照顾您，让您身体好好的，帮着守住咱们大周的江山。丞相的位置太重要了，关系到整个国家的根本，得是那种德高望重的老臣才能当。奴才年纪轻、见识也浅，根本担不起这么重的担子，求您还是选别人吧。” 他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甄莞，压低声音加了句： “奴才…只想留在娘娘身边，哪儿也不去。” 最后这几个字，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甄莞哪能不知道他那点花花肠子？ 见他拒绝得这么干脆，还摆出这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强逼他做丞相，只怕这家伙真能给她摆烂。 更何况，把他放在前朝，哪有藏在慈宁宫里来得随心所欲？ 她故作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你啊…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罢了，此事容后再议。你一路辛苦，哀家已在慈宁宫备下酒宴，今日定要好好为你接风洗尘。” “奴才谢娘娘恩典！” 王睿心头大石落地，脸上笑开了花。 慈宁宫内，暖香馥郁，灯火通明。 宴席极其丰盛，但奇怪的是，除了王睿和甄莞外，就剩下锦芸一个人伺候他们。 甄莞亲自执起酒壶，为王睿斟满一杯御酒， “这一杯，贺你凯旋，扬我国威。” 王睿赶紧双手接过，诚恳的说道： “奴才不敢，全是娘娘指挥若定，奴才方能侥幸立功。” “你这家伙就是会拍马屁。” “奴才喜欢拍娘娘的马屁嘛！” 几杯美酒下肚，甄莞让锦芸也退了下去。 锦芸知道他们两个要讨论更深度的事情了，心里不念叹了口气。 毕竟哪个女人也不希望自己的男人陪别的女人睡觉啊！ 但没办法，谁让甄莞是主子了。 在锦芸退下后， 寝宫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烛光下，甄莞双颊绯红，眼含春水，她起身走到王睿身边，直接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小睿子…” 甄莞声音十分娇柔，带着酒意的温热气息喷在王睿脸上，一只手已经不老实地探进他的衣襟，抚摸着那结实的胸膛。 “你可知你这一走，哀家这宫里，冷得跟冰窟似的，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王睿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后坏笑着说道： “奴才这不是滚回来了嘛，娘娘要是觉得冷，奴才以后天天来给娘娘暖被窝，保证让娘娘浑身热乎乎的！” “呸！没羞没臊！” 甄莞嘴上骂着，但是却搂住了他的脖子。 “哀家是担心你！西北那鬼地方，刀枪无眼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哀家怎么办？” “娘娘放心，奴才命硬得很，天天都想着回来后好好报答娘娘的厚爱呢。” 甄莞在他怀里扭了扭，幽怨的说道： “哼，说得好听！哀家看你在外面逍遥自在，怕是早把哀家抛在脑后了。不然怎么连丞相都不愿做，急着回我这慈宁宫？” 逍遥？ 老子天天风餐露宿，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哪有抱着你这骚太后的太后舒服？ 丞相？ 呸！ 给个皇帝也不换！” “丞相哪有伺候娘娘有意思？便是让奴才当神仙，也不如在娘娘身边做个太监快活。” “死鬼！就会哄哀家开心！” 甄莞被他逗得心花路放，积攒了一年的思念和些许怨气，此刻都化作了涌动的春情。 她抬起潮红的脸蛋，主动送上了火热的红唇。 亲了王睿一下，甄莞妩媚动人的说道： “抱哀家回榻上，好好跟哀家说说，这一年里你是怎么想哀家的。” “奴才领旨！” 把甄莞拦腰抱起，大步走向那张华丽的凤榻。 摇曳的烛光将纠缠的人影投在纱帐上，婉转低吟与粗重喘息交织，奏响了慈宁宫夜的序曲。 至于那什么狗屁丞相之位？ 谁爱干谁干！ 第146章 温馨！ 三更天。 甄莞心满意足，带着满足的笑容进入梦乡。 王睿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寝宫。 这个娘们倒是爽了，可怜我家锦芸还在门外眼巴巴的等着。 王睿刚关上殿门，便看见锦芸独自立在廊下，月光勾勒出她单薄的身影，她失神地望着空中的明月，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落寞。 王睿心里一阵愧疚，急忙就走了过去。 “锦芸。” 听到王睿的声音，锦芸微微一顿，急忙转过身看着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 “郎君…” 王睿走到她身边，在她那充满思念双眼的注视下轻轻的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歉意的说道： “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在这儿吹冷风，心里还得难受着。” 听到他这体贴的话，锦芸眼眶一红，低着头声音细微的说道： “郎君，别这么说，奴婢不委屈。伺候娘娘是本分，只是…只是心里有点堵得慌…” 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锦芸起初还僵硬地抗拒了一下，但终究抵不过思念和委屈，将脸埋在了他胸前。 “傻丫头，郎君心里疼你呢。” 锦芸闻着熟悉的阳刚之气，关心的问道： “郎君在西北这一年，过得可好？有没有受伤？奴婢日日悬心，夜里都睡不踏实。” “好着呢，你郎君我福大命大，就是啃那些干饼子，吃得嘴里能淡出鸟来，天天想着回京吃我的锦芸炖的汤。” 锦芸被他逗得破涕为笑，轻轻捶了他一下。 “奴婢明日就给郎君做。” “真乖！” 看到他宠溺的揉着自己的脑袋，锦芸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次日清晨，王睿伺候甄莞用了早膳，见她开始处理政务，便寻了个由头溜了出来。 他脚步轻快，七拐八绕，来到了永寿宫后身一处僻静的小花园。 果然，一个穿着鹅黄色宫装的身影，正心不在焉地摆弄着几株菊花。 王睿悄悄从后面靠近，突然在她耳边“喂”了一声。 乐馨吓得“啊”一声轻叫，猛地转身看到是王睿，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彩！ “睿公公！您吓死奴婢了！”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怎么样，有没有想郎君我？” 面对王睿的明知故问，乐馨低着头扭捏的说道： “奴婢才没有。” “可是我却很想你啊，只要我闲下来，脑袋里都是你。” 听着王睿诉说的情话，这让乐馨抬起头，看着他情不自禁的说道： “郎君…”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 王睿拉着乐馨走到假山后更隐蔽的地方，看到附近没人后笑着说道： “毕竟是在宫里，还是得注意下影响。” “郎君快说说，西北苦不苦？危险吗？有没有受伤？” 一到了没人地方，乐馨立刻原形毕露，抓着他的胳膊，连珠炮似的发问，手还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摸索，像是要检查有没有少块肉。 “哎哟，我的小祖宗，轻点！” 王睿急忙抓住她乱摸的手，调侃道： “你郎君我好着呢，一根头发都没掉！就是惦记京城里你这个大美人，生怕被别的太监拐跑了。” 听着的夸赞，乐馨心里美滋滋，但还是嘴硬的说道： “郎君净会胡说！瓦真那边就没有漂亮姑娘？郎君这等英雄，就没个投怀送抱的？” “天地良心！那些风吹日晒的，哪有我的乐馨一半水灵？我可是守身如玉，就盼着回来见你呢！” “呸！信你才怪！” 乐馨嘴上说着，眼里却满是笑意，甚至主动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 两人躲在假山后腻歪了好一阵，王睿把西北的经历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听得乐馨一惊一乍，紧紧抓着他的衣袖。 直到估摸着时间不早，王睿才不得不离开。 “好了，我得回去伺候太后了，等有空回家我再好好陪陪你。” 乐馨虽然万分不舍，也知分寸，乖巧地替他理了理衣服。 “奴婢…奴婢等您回家。” “乖，我走了。” 乐馨摸着被嘴角，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在这深宫高墙内，她的郎君回来了。 这日子，便又有了盼头和光彩。 第二天，甄菀就给王睿放了个假。 想要把这个男人牢牢的拴在身边，就得给他想要的。 比如，女人。 虽说自己这个皇太后昨晚已经陪他睡过了，但还有两个女人眼巴巴的等着呢。 所以对王睿比较了解的甄莞，当即给他们三个都放假了，让他们回京城里的宅子使劲的快活去。 京城，王府。 几样精致小菜摆了上来，王睿尝了一口，连连称赞。 "还是我的两位夫人手艺好！" 乐馨坐在一旁，痴痴地看着他。 "郎君喜欢就好。" 这个时候锦芸把一盘酱牛肉放在桌子上，坐在王睿身边笑着说道： “郎君这一年在西北吃苦了，今天多吃些。” 王睿笑着端起酒杯，说道： “谢谢两位夫人，这一年让你们受委屈了，这一杯我敬二位夫人。” 酒足饭饱，王睿满足地靠在榻上。 乐馨轻轻为他揉着肩膀，锦芸则是温柔的捶着他的腿。 锦芸看着一脸享受的王睿，好奇的问道： "郎君这次立下大功，听说娘娘赏赐郎君为丞相，可是被郎君否决了，郎君为什么不当这个丞相呢？" 王睿摊着手，有些无奈的说道： "当丞相多累啊！天天早起上朝，还要跟那些老狐狸勾心斗角，哪有现在自在？" 乐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倒是你，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没被人欺负吧？" 锦芸在一旁插嘴道： “自从苏德阳死了以后，宫里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乐馨了。” “那就行。” 王睿看了一眼外面，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就把目光对准了自己这二位夫人。 舔了舔嘴唇，话里有话的说道： “时间不早了，要不咱们睡吧。” 这里王睿说的是咱们，不是咱俩，就是在试探她们两个。 不过单纯的锦芸和乐馨哪能听得懂他的潜台词。 乐馨站了起来，看了锦芸一眼后，笑着说道： “那就由锦芸姐姐陪郎君过夜，奴婢先退下了。” 看到乐馨就这样走了，这让王睿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她们还是没听懂我的话啊！ 第147章 别吵起来就行！ 看着乐馨离去时那略显失落的背影，王睿心里一阵无语。 这俩傻丫头，怎么就听不懂我的弦外之音呢？ 非得让我把话挑明不成？ 可眼下锦芸正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他只好先满足这个丫头了。 午夜。 久别重逢，锦芸自是柔情似水，极尽缠绵。 云雨过后，她心满意足地偎在王睿怀中沉沉睡去，嘴角还扬起幸福的笑意。 听到身边人呼吸变得均匀，王睿悄悄睁开眼。 透过月光看着锦芸恬静的睡颜，王睿嘀咕道： “这丫头这次到学会主动了。” 嘀咕了一句王睿就悄悄的下了床。 锦芸这儿是喂饱了，可乐馨那小妮子怕是正独守空房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不能厚此薄彼。 他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间，熟门熟路地摸到乐馨的房门外。 屋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乐馨身上盖着被子坐在床上，显然还没睡。 见到王睿推门进来，她先是一惊，随即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郎君！” 突然想到王睿不是在陪锦芸吗？怎么还跑这里了？ 于是继续问道： “你不是在锦芸姐姐房里吗？怎么到奴婢这儿来了？” 王睿反手轻轻带上门，走到床边，一边脱鞋一边笑嘻嘻地说： “怎么，不欢迎？郎君我想你了，不行吗？” “可是…这不合规矩，锦芸姐姐若是知道了该伤心了。” “没事，锦芸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王睿已经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一把将只穿着贴身小衣，乐馨搂进怀里。 感受着他那熟悉的怀抱，乐馨也就不再废话，反手紧紧抱住王睿，将脸埋在他颈间。 “谢谢郎君还记得奴婢。” “傻话！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的小乐馨啊。今晚郎君好好陪陪你，补偿补偿你。” 乐馨不再说话，只是用更加热烈的拥抱和主动献上的红唇回应他。 第二天日上三竿，王睿才神清气爽地回到慈宁宫。 甄莞正在批阅奏章，见他进来，并没有问他昨晚爽不爽，毕竟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上床，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我这别扭的。 “小睿子，西北的战事，详细情形如何？虽说捷报早已传回，但哀家还想听听你这亲历者怎么说。” 王睿知道这是要谈正事了，收起起嬉皮笑脸，将西北用兵的经过，如何巧计破城，如何离间敌军，如何等待时机，一五一十地道来。 自然，其中少不了将他自己的“神机妙算”大书特书一番。 甄莞听得十分仔细，时而点头，时而追问细节。 待王睿讲完，她沉吟片刻，缓缓道： “此番能一举收复五省，你居功至伟，谋划得当，用兵如神，确是我大周栋梁。” 王睿正要谦虚几句，甄莞却话锋一转。 “不过，大将军咏林河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稳定军心，功劳亦是不小。若非他在前线浴血奋战，你的诸多妙计，怕也难以施展。” 妈的，就知道这娘们不会让老子独享功劳。 王睿心里嘀咕，面上却恭敬的说道： “娘娘圣明。咏大将军勇武过人，治军严谨，实乃国之干城。若无他鼎力相助，奴才纵有百计，亦难成事。” 甄莞对王睿这番识趣的回答颇为满意，点了点头说道： “有功则赏，有过则罚，此乃朝廷法度。既然咏大将军立下大功，哀家自然要有所表示。他远在西北，封赏需待班师回朝后再行议定。不过，他在京中的家眷，倒是可以先抚慰一番。” 她顿了顿，吩咐道： “咏大将军的侄女当今皇后咏蓉，在宫中一向贤德端庄。哀家这里有些新进贡的南海珍珠和翡翠头面，你替哀家给皇后送过去，就说是哀家赏赐的，也算是慰劳她叔父为国征战之功。” 王睿心中了然，立刻躬身应道： “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坤宁宫，定将娘娘的恩典和心意带到。” 甄莞挥挥手，说道： “去吧。告诉皇后，让她安心，她叔父为国效力，哀家和皇上都记在心里。” “嗻！” 王睿退出慈宁宫，手里捧着装有珠宝的锦盒，心里盘算着见到皇后该如何说话。 上次二人见面闹的挺不太愉快，甚至王睿都打算和她同归于尽了。 “唉，希望一年过去了，这个娘们对我的态度能好一些吧。” 到了坤宁宫门口，让宫女进去通传。 不一会儿，宫女出来躬身道： “睿公公，皇后娘娘请您进去。” 王睿整了整衣冠，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恭敬却不卑微的姿态，迈步进了坤宁宫。 咏蓉正端坐于凤榻之上，身着正装，仪态端庄，倒是颇有几分母仪天下的气势。 只是那眉眼间，依稀还能看出几分昔日的稚嫩。 “奴才王睿，参见皇后娘娘。” 看着这个男人，咏蓉也没有向一年前那样呛他，淡淡的说道： “睿公公不必多礼，请起。” 王睿双手将锦盒呈上，低着头说道： “太后娘娘感念咏林河大将军为国征战，功在社稷，特命奴才将新进贡的南海珍珠与翡翠头面送来，赏赐给娘娘，以慰娘娘思念亲人之情。太后娘娘还说，请娘娘安心，大将军的功劳，皇上和太后都铭记于心。” 咏蓉闻言，对身旁的宫女示意一下。 宫女立刻上前接过锦盒，捧到咏蓉面前打开。 咏蓉看了一眼那两颗珠子，不过依旧没有什么波澜。 “太后厚爱，本宫感激不尽。” 说到这里，咏蓉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叔父在西北，多亏有睿公公从旁协助，方能收复丢失的国土。” “娘娘言重了。大将军勇冠三军，用兵如神，奴才不过是在一旁略尽绵力，实在不敢居功。倒是大将军时常挂念娘娘，说娘娘在宫中一切安好，他才能在前线安心杀敌。” 这番话说的甚是得体，既捧了咏林河，又表达了叔侄情深。 咏蓉听了，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暖意，看着王睿的眼神也柔和了一些。 “睿公公若是没有别的事，便退下吧。替本宫多谢太后。” “是，奴才告退。” 王睿如蒙大赦，行完礼后，躬身快步退出了坤宁宫。 这一次来坤宁宫，能不和咏蓉吵架就已经是胜利了。 第148章 又落水了！ 夜色渐深，慈宁宫小厨房里却飘出一股诱人的焦香。 王睿麻利地从灶膛里扒拉出两个烤得焦黑的地瓜，在手里来回倒腾着散热。 锦芸和乐馨就爱吃这口，趁热给她们送去。 找到了正在伺候甄莞洗漱的锦芸，王睿掏出一个烤地瓜贼兮兮的说道： “刚出炉的，趁热吃吧。” “你啊你，总是给我这些小惊喜。” “那谁让你是我夫人了呢。好了，我去把这个地瓜给乐馨送过去。” “嗯，去吧！” 王睿揣好地瓜溜达着出了慈宁宫，在路过荷花池的时候，似乎听到水里传来不寻常的扑腾声。 他眯眼望去，借着月光，只见荷花丛中似乎有个人影在挣扎，水花四溅。 “我靠！都他妈喜欢跑到这里自杀是吧？”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定睛一看，那在水里扑腾的身影，穿着打扮竟有几分眼熟。 再仔细一瞧，那苍白惊慌的脸，不是咏蓉又是谁？ “妈的！怎么又是她？！这娘们跟这荷花池有仇是吧？” 王睿心里骂了一句，脚步却顿住了。 不管怎么说，这女人现在是皇后，是太后和他棋盘上的一颗重要棋子。 要是真死在这儿，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那麻烦可就大了。 甄莞那边没法交代，搞不好自己还得惹一身骚。 真他妈晦气！ 王睿啐了一口，终究还是不能见死不救。 他三两下甩掉外袍和鞋子，扑通一声跳进了冰冷的池水里。 秋天的池水已是刺骨，王睿打了个寒颤，奋力向咏蓉游去。 咏蓉显然已经呛了水，意识模糊，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王睿一把捞住她的腰，奋力将她往岸边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湿透了的咏蓉拖上了岸。 她双目紧闭，脸色青白，嘴唇发紫，胸口几乎没有起伏。 王睿把耳朵贴在了她的胸口上，听了听后嘀咕道： “怎么还听不到心跳了呢？艹！可别真咽气了！” 他用力拍打着咏蓉冰凉的脸颊，焦急的说道： “喂！醒醒！咏蓉！你他妈别死啊！你现在死了，别人该怀疑是我把你推下去的了！老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然而咏蓉毫无反应，像个死尸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王睿没辙，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深吸一口气，俯下身，捏住咏蓉的鼻子，对着她那冰冷的嘴唇亲了过去。 做完人工呼吸，他又双手交叠，按在咏蓉的胸口准备按压。 不过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湿衣紧贴的胸前。 “啧，一年不见，这丫头发育得倒是挺不错。” 嘀咕了一句，他赶紧收敛心神，用力按压起来。 “咳…咳咳…” 就在王睿忙活得额头冒汗时，身下的咏蓉突然猛地咳嗽起来，吐出了几口池水。 她一睁开眼，就看到王睿的脸近在咫尺，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陌生的触感。 瞬间，一年前那个湖边混乱屈辱的记忆涌上心头！ “你…你这狗奴才！你又调戏本宫！ ”咏蓉又惊又怒，用尽全身力气推开王睿的脸，声音虚弱却带着尖锐的羞愤。 王睿被她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来了火气，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骂道： “老子又救了你一命！这叫人工呼吸！是救你用的！没有老子，你他妈早就淹死在这臭水池里喂王八了！” 咏蓉被他吼得一怔，剧烈地喘息着，冰冷的身体和方才渡气的感觉让她逐渐清醒过来。 虽然这个家伙不太正经，但也不会两次都趁着自己落水亲自己。 毕竟之前自己还不是皇后，治不了他的罪。 但现在自己可是皇后，想治他的罪，并不难。 也许，他之所以亲自己，真的是在救自己吧。 羞愤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她低下头，沉默不语。 王睿见她冷静下来，没好气地问道： “我说皇后娘娘，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上次是投湖，这次是落水？您就这么跟水过不去？难道还是忘不了你那个没福气的青梅竹马？” 咏蓉闻言猛地抬起头，眼圈泛红的瞪着他，声音带着哽咽。 “你胡说什么！本宫只是晚间散步，看到池子里有尾罕见的金色锦鲤，想凑近些看…结果不小心滑倒了而已！” “看鱼？” 王睿狐疑地打量着她，不解的问道： “您一个人？您身边的宫女呢？都死哪儿去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伴随着带着哭腔的呼喊。 “娘娘！娘娘您在哪啊？奴婢取披风回来了……” 只见咏蓉的贴身宫女抱着一件披风，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看到地上湿漉漉的两人，吓得魂飞魄散，“扑通”跪倒在地。 “娘娘！您这是…睿公公？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睿冷哼一声，站起身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回事？老子还要问你怎么伺候主子的？大晚上让娘娘一个人在水边溜达，要不是我刚好路过，你们就等着给娘娘收尸吧！” 宫女吓得面无人色，身体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咏蓉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虚弱和寒冷又跌坐回去。 宫女连忙上前扶住她，用披风将她紧紧裹住。 “不怪她，是本宫觉得夜里凉，让她回去取衣服的。” 王睿看着主仆二人狼狈的模样，又看看自己同样湿透的衣衫和怀里那两个就凉透，还被水泡了的烤地瓜，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得！ 地瓜又送不出去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 他烦躁地摆摆手： “行了行了，赶紧扶你们娘娘回去，喝碗姜汤，找个太医瞧瞧，别染上风寒。” 说完，他捡起自己的外袍和鞋子，也顾不上穿，就这么湿漉漉地、气哼哼地转身走了。 今晚这趟，真是亏大了！ 咏蓉看着王睿离去的背影，犹豫再三后突然说道： “睿公公。” 王睿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疑惑的问道： “怎么，还想倒打一耙啊？” “谢谢你，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本宫。” 听到她是在感谢自己，这反而让王睿有些不好意思了。 摸了摸脑袋，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这个做奴才的救你这个当皇后的不是很正常嘛，好了，赶紧回坤宁宫吧！” “本宫站、站不起来。” 看到咏蓉在宫女的搀扶下站都站不起来，这让王睿皱起了眉头。 “这咋整，总不能让我抱你回去吧？” 第149章 抱皇后！ 王睿看着咏蓉在宫女搀扶下依旧站不起来的虚弱模样，皱紧了眉头。 “这咋整，总不能让我抱你回去吧？” 咏蓉闻言，苍白的脸上瞬间一红，急忙摇头。 “不可！万万不可！本宫乃皇后之尊，岂可让…让一个太监抱回去？成何体统！” 王睿一听，火气又有点上来了。 “我的皇后娘娘！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您看看您现在这模样，能自己走回坤宁宫吗？等您挪回去，天都亮了个屁的！” 他顿了顿，指着通往坤宁宫的方向说道： “要不这样，让你这宫女赶紧跑回去，多叫几个太监抬轿子过来接您？” 咏蓉立刻否决，声音虽弱却带着焦虑。 “不行！深更半夜，本宫如此狼狈地被抬回去，若被巡夜的侍卫或哪个宫的人瞧见，明日宫里还不知要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妈的，这娘们事儿真多！死要面子活受罪！ 王睿烦躁地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眼神在咏蓉湿透的凤袍上扫过，忽然有了主意。 “有了！” 他二话不说，上前一步，伸手就去解咏蓉凤袍的扣子。 “啊！你这狗奴才！你要做什么？！” 咏蓉吓得花容失色，双手紧紧护住胸前，又惊又怒地瞪着王睿。 旁边的宫女也惊呆了，不知所措。 王睿手上动作不停，没好气地解释道： “我的娘娘！您动动脑子！您这身凤袍，本来就沉，现在被水泡透了，更是死沉死沉的！穿着它，您自己走不动，我抱着也费劲！不把它脱了，怎么弄您回去？” 说话间，他已经利落地解开了几个繁复的扣子，将那件象征皇后身份的凤袍从咏蓉身上扒了下来，随手扔给了宫女。 咏蓉身上只剩下一件同样湿透的白色中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却不失丰腴的曲线。 秋夜凉风一吹，她冷得瑟瑟发抖，双臂环抱住自己，又羞又窘。 王睿瞥了她一眼，没再多说，又将宫女手中那件原本要用来御寒的披风拿过来，不由分说地兜头盖在了咏蓉脸上。 “你！” 咏蓉眼前一黑，又惊又慌，伸手就想扯掉。 “别动！” 王睿按住她的手，语气严肃的说道： “娘娘，您想想，我王睿再怎么说也是个太监！要是让宫里人看见我抱着您，甭管什么原因，明天我的脑袋就得搬家！用这披风挡着您的脸，谁也不知道我抱的是尊贵的皇后娘娘，只当是哪个落水的宫女，我顺手救回去的。这是为了保你我的性命和名声，懂吗？” 这番话合情合理，咏蓉挣扎的手停了下来。 黑暗中，她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和王睿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王睿见她不再反抗，深吸一口气，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稍一用力，便将轻盈了许多的咏蓉打横抱了起来。 “嗯…” 身体骤然悬空，咏蓉下意识地发出一声轻哼，本能地伸手抓住了王睿胸前的衣襟。 “抱紧了，别乱动，我们得快点儿。” 王睿低声嘱咐了一句，调整了下姿势，便迈开步子，朝着坤宁宫的方向快步走去。 宫女则是抱着湿凤袍，紧紧跟在后面。 果然，没走多远，就遇到一队巡逻的侍卫。 为首的队长提着灯笼，看到王睿抱着个被披风盖住头脸的人，疑惑地拦住去路。 “睿公公？这么晚了，您这是…” 王睿心里一紧，急忙笑着说道： “哟，是张侍卫啊！唉，别提了，太妃宫里的乐馨，晚上不当心，失足掉荷花池里了！这不，刚捞上来，冻得直哆嗦，得赶紧抱回去换身干衣服，喝碗姜汤驱驱寒，不然非病倒不可！就不跟各位大人多聊了，救人要紧！” 他一边说，一边自然地用身体侧了侧，挡住侍卫们探究的视线。 那队长一听是乐馨，又见王睿说得急切，便也信了七八分，毕竟这宫里谁不知道乐馨是王睿的对食呢？ “原来如此，睿公公快请！是该赶紧回去，这秋夜里水凉，可别落下病根。” “多谢张侍卫体谅！回头有空请您喝酒！” 王睿客套了一句，抱着咏蓉迅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一路无话，三人总算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坤宁宫。 王睿径直将咏蓉抱进内殿，轻轻放在柔软的凤榻上。 “好了，安全了。” 王睿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额头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池水。 咏蓉这才敢伸手，将盖在头上的披风扯了下来。 重见光明，她首先对上的就是王睿的目光。 而王睿，此刻正愣愣地看着她。 湿透的素色中衣紧紧贴在她身上，将少女窈窕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这丫头，平时穿着凤袍看不出来，没想到身材这么有料。 王睿不自觉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他这个细微的动作，恰好被咏蓉捕捉到。 她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你…你看什么！” 咏蓉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扯过榻上的锦被，将自己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张涨得通红的脸，又羞又怒地瞪着王睿。 王睿这才回过神，也有些尴尬，干咳两声掩饰道： “咳。那什么，人安全送到，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娘娘您好生歇着，赶紧让宫女伺候您沐浴更衣，再传个太医瞧瞧。奴才…奴才这就告退了！”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快步离开了坤宁宫。 咏蓉看着王睿几乎是逃跑的背影，裹紧身上的被子，心口怦怦直跳，脸上的红晕久久未能褪去。 这个狗奴才，窘迫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看着端上热茶的宫女，咏蓉收起了脸上的红晕，冷着声说道： “本宫刚刚回来，没有人看到吧？” “娘娘，就门口的小安子和小厦子看到了。” “告诉他们两个把嘴闭严了。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本宫不会放过他们的！” “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吩咐。” 在她退下后，咏蓉下意识的回想起王睿给自己做人工呼吸的画面了。 轻轻的摸着自己的红唇，喃喃道： “连皇上都不曾碰过本宫的唇，但他一个太监却碰了两次，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第150章 瓦真人！ 第二天，天刚过午，王睿便寻了个由头，溜溜达达地出了宫门。 百月楼即便是白天，也依旧热闹。 门口迎客的老鸨子眼尖，老远就瞧见了王睿，立刻堆起满脸谄媚的笑容，小跑着迎了上来。 “哎哟！王公子！您可有日子没来了！” “前段时间去西北打仗了，忙活一年多才回来，白姑娘在不？” “在呢，等你您半天了都！” “妥了！” 刚走进二楼的雅间，就听白雨曦阴阳怪气的说道： “哟，这不是王公子嘛？今儿个怎么得闲，跑到我这小地方来了？” 王雨曦语带娇嗔，一双媚眼却像带着钩子，轻轻瞟着王睿。 王睿伸出手就抱住了她的娇躯，亲了一下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后调侃道： “这不是想你了嘛，怎么？不欢迎？那我可走了啊？”他作势欲走，手却环在人家腰上纹丝不动。 王雨曦假意捶了他一下，顺势靠在他胸前。 “死相！来了就知道占奴家便宜！说，是不是在宫里被哪个小宫女迷了心窍，把我给忘了？” “天地良心！宫里那些庸脂俗粉，加起来也比不上咱们雨曦一根头发丝儿！我这不是一有空就赶紧溜出来见你了么？” “奴家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呢。” “不信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睿也不客气，强行就抱着白雨曦亲了起来。 二人亲热了一番后，坐在王睿的白雨曦腿上，正要再说些甜言蜜语，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说道： “对了，今儿个上午，我这里来了两位奇怪的客人。” “哦？怎么个奇怪法？” 王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长发。 “是两个生面孔，穿着倒像是外地的商人，出手挺大方，点名要听我唱曲。可怪就怪在，他们心思根本不在曲子上。两人交头接耳，说的是一种我完全听不懂的话。” 王睿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看着她问道： “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吗？现在人呢？” “模样挺凶的，个子很高，骨架很大，皮肤也糙。其中一个，左边眉毛上面，有这么长一道疤，他们坐了有个把时辰，刚才说出去吃饭，估摸着这个点儿也快回来了吧？还让我等着呢。” 高大、粗犷、刀疤、异域语言… 王睿逐渐眯起了眼睛。 沉默了片刻后，王睿面色凝重的问道： “雨曦，他们两个说的话，和瓦真语像不像？” “这…好像还真有点像。” “那大概率就是瓦真人了，这群瘪犊子偷摸跑到京城，肯定没安好心。这样，等会儿他们回来，你还像之前一样接待他们，该唱曲唱曲，该喝酒喝酒，稳住他们就行。” 王雨曦是多灵透的人儿，见王睿神色虽如常，但眼神里却多了些别的东西，便知此事不简单，她也不多问，只是乖巧点头。 “嗯，我知道了。” “真乖。”王睿凑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后他迅速起身离开了雅间。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楼梯口便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伙计的引路声。 随着帘子被掀开，两个高大的身影一前一后走进了雅间。 王睿这个时候从隔壁的雅间走了出来，看着白雨曦所在的雅间，微微眯起了眼睛。 果然如王雨曦所说，这两个男人身材魁梧雄壮，穿着一身普通的袍子，却掩不住那股子草原悍匪的彪悍之气。 左边眉骨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增添了几分凶戾。 后面那人稍显精干，进屋后目光极其迅速地扫视了一圈，带着职业性的警惕。 王雨曦依着王睿的吩咐，笑脸迎上。 “二位爷回来了，酒已温好了，可要奴家再弹一曲？” 那疤面汉子点点头，嗓音沙哑，带着极其别扭的口音说道： “弹吧，还是上午那曲就行。” 两人说完话就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对桌上的美酒佳肴似乎兴趣不大，而是立刻又凑到一起，用那种极其晦涩的语言低声交谈起来。 王睿在外面偷听，但距离有些远，对方又刻意压低声音，只能听到一些模糊不清的音节碎片，根本无法串联成有意义的信息。 艹！ 两个王八犊子，声音跟蚊子哼似的，防哪个帅哥偷听呢？ 虽然一个字都没听清，但那语言的独特腔调、发音方式，尤其是偶尔蹦出的几个瓦真语中特有词语，让王睿意识到他们两个就是瓦真人。 瓦真与大周是世仇，王睿用计收复五省，让瓦真损失惨重，颜面尽失。 如今他们的人潜入京城，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绝逼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这背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阴谋呢！ 王睿不敢再多待，趁着那两人全神贯注交谈，又偏偏的回到了旁边的雅间。 “妈的！这刚消停一会，瓦真人就又他妈搞事情，要不要我把这哥俩抓起来严刑拷打呢？ 只是略微思考，王睿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抓住这两个瓦真人容易，但是这两个人若是死咬着牙不肯说，反而容易引起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瓦真人警觉。 沉思了一下，王睿准备等一会这两个瓦真人离开后，偷偷的跟着他们，看看他们两个到底要搞什么。 有了决定后，王睿便耐心的等了起来。 这一等，一下午就过去了。 两个瓦真人依旧同上午那样，只顾着商讨什么事情，根本就没有去听曲。 在他们两个离开百月楼后，王睿走出了雅间，看到白雨曦也从雅间走了出来，小声说道： “我去看看他们去哪里了。” “那你还会来吗？” 面对白雨曦有些期盼的询问，王睿微微一笑说道： “当然回来了，我和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办呢。” 面对王睿的暗示，白雨曦脸色一红，娇嗔道： “办你个大头鬼的重要事，一天天就知道占奴家的便宜。” “谁让你长的好看了呢。好了，我得赶紧去跟踪他们了，不然他们就走远了。晚上记得给我留门哈！” 看到王睿说完话就跑了，白雨曦急忙叮嘱道： “你一定要小心点！” “放心吧！” 王睿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全，虽说在西北他没有亲自到前线杀敌，但对付这两个瓦真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急匆匆的下了楼，四下看了一眼，看到那两个瓦真人奔着城西的方向走去，急忙就追了上去。 第151章 成渣男了！ 王睿站在城门口，望着官道上扬起的尘土，那两个瓦真人早已骑马跑得没了踪影。 他烦躁地一脚踢飞了脚边的石子。 “艹！他妈的，千算万算，忘了这帮孙子有马！” 他低声骂咧着，心里憋着一股火。 老子这两条腿的，难道还能追得上四条腿的畜生？ 跟踪是彻底没戏了。 瓦真人潜入京城，这事儿非同小可，按理说应该立刻上报甄莞。 但王睿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宫门也肯定已经关了。 哪怕是王睿，在宫门关了以后想要回去也要花费一番力气。 更何况白雨曦还等着他呢。 “算了，今晚先陪雨曦，明天再和甄莞那个娘们汇报好了。” 他转身溜溜达达地往回走。 回到百月楼时，楼里最热闹的时候。 他无视了沿途的欢声笑语，径直来到了三楼。 刚走到白雨曦的房门口，门就别人从里面打开了。 白雨曦显然一直等着他，已经重新梳妆过，换了一身舒适的浅粉色衬衣，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衬得小脸愈发白皙。 见到王睿，她眼睛一亮，伸手将他拉进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奴家还以为公子不来了呢。” 王睿嘿嘿一笑，握住她温暖的小手，调侃道： “有你这么个大美人等着我，我怎么可能不回来了呢？” 他说完话凑单了白雨曦身前，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一脸陶醉的说道： “雨曦，你好香啊。” 白雨曦闻言，也是意识到一会要发生什么事情了，这让她紧张的呼吸有些急促的说道： “公子喜欢便好。” “不要叫公子，要叫夫君！” 白雨曦把目光对准了王睿那张挂着淡淡笑意的脸，咬着嘴唇羞涩的说道： “夫，夫君” “娘子乖！” 白雨曦娇羞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说道： “你、你先坐会儿，我去看看茶水还热不热。” 王睿看着她略显慌乱的背影，笑了笑，自顾自地在窗边的软榻上坐下，打量着这间充满女儿家气息的闺房。 比起宫里的肃穆和冷清，这里显然更有人情味，也更让他放松。 不一会儿，白雨曦端着一壶新沏的茶和几样精致点心回来了。 她给王睿斟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中。 “夫君，喝点茶暖暖身子吧。” 王睿接过茶杯，故意碰了一下她的手指。 白雨曦也没有把手收回来，反而主动抓住了他的大手。 王睿抿了口茶，看着烛光下白雨曦的侧脸，忽然觉得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待着也挺好。 “雨曦。” “嗯？” 白雨曦抬起头，眼中带着询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样挺好看的。” 白雨曦抿嘴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又给他添了些茶水。 夜深了，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已是三更天。 白雨曦起身走到床边开始铺床。 她的动作有些缓慢，带着明显的羞涩。 王睿放下茶杯，走到她身后。 “我来帮你。” 他说着，伸手去拿她手中的锦被。 两人的手再次碰到一起，王睿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将她轻轻转过来面对自己。 “雨曦…” 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烛光下，白雨曦的眼眸像含着一汪春水，波光粼粼。 她微微仰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王睿，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 这是一个默许的信号。 既然白雨曦准备好了，王睿就没有必要客气了。 人家姑娘都已经准备好献身了，王睿要是再装什么正人君子就太操蛋了！ 王睿缓缓地低下头，轻柔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不像以往那般粗暴，而是格外的温柔。 白雨曦生涩地回应着，双手不知不觉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良久，王睿松开了白雨曦的红唇。 白雨曦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他的胸前，小声呢喃道： “夫君，烛火太亮了…” 面对白雨曦的暗示，王睿微微一笑，搂着她走到床边，挥手用掌风熄灭了桌上的蜡烛。 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王睿搂着白雨曦躺在床上，随后将她揽入怀中。 白雨曦温顺地依偎着他，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暖，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接踵而至。 王睿轻轻的挑起他的下巴，再她羞涩的注视下又一次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次不再是温柔，而是火热。 半个时辰后，白雨曦疲惫不堪的半趴在王睿的胸膛上。 王睿拿起被子盖在了二人的身上，看着脸色红润的白雨曦柔声说道： “睡吧。” 白雨曦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也许是真的累到了，她的呼吸就变得均匀，很快就睡着了。 王睿却没有睡意，他借着月光，看着怀中女子恬静的睡颜，心中百感交集。 一来是终于把白雨曦这个京城名妓拿下了。 二来是自从自己穿越到大周朝后，拿下的女人似乎有些多啊！ 美颜妩媚的太后甄莞 温柔贤惠的锦芸。 情投意合的乐馨。 以及怀里的京城名妓白雨曦。 “妈的，我怎么还变成一个渣男了呢。” 小声骂了一句，手臂却不自觉地将怀中的美人儿搂得更紧了些。 渣男就渣男吧！ 人家美女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他没有理由不收。 更何况王睿没穿越前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时候他光棍一个，但收入却高。 一个人嘛，漫漫长夜肯定无聊，再加上王睿兜里还有些钱。 所以今天不是去会所摸嫩模，就是去天上人间找乐子。 所以哪怕变成了一个渣男，但王睿心里也没有什么负担。 自我安慰了一番后，王睿在白雨曦的脸蛋上亲了一下，柔声说道： “娘子，祝你好梦。” 睡梦中的白雨曦喃呢了一句，随后就彻底进入了梦想中。 翌日。 王睿还抱着白雨曦呼呼大睡呢，房门突然别人敲了敲，随后老鸨子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女儿啊，快起来接客了！” 王睿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冲着房门不满的喊道： “大早上接你妈的客啊！” 第152章 我亲自上阵！ 老鸨子听到王睿的骂声，眼睛猛的瞪大，直接推门闯了进来。 一进门，就看到王睿和白雨曦相拥躺在床上，被子只盖到腰间，露出两人光溜溜的上半身。 “哎哟我的老天爷！” 老鸨子夸张地叫了一声，指着白雨曦，脸上是又惊又急的表情。 “雨曦！你…你怎么和王公子睡到一块儿去了？你这不是砸了我百月楼卖艺不卖身的招牌吗？这要是传出去，你还怎么接客啊！” 王睿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弄得火冒三丈，尤其是看到白雨曦吓得往被子里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猛地坐起身，也顾不上赤膊了，直接伸手从散落在地上的衣袍里摸出钱袋，抽出一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啪”地一声拍在床边的桌子上。 “闭嘴！把你他妈想说的屁话都给老子憋回肚子里去！再敢嚷嚷一句，这钱你一分都别想碰，老子还能让你这百月楼开不下去！信不信？” 老鸨子的眼睛一看到银票上的面额，眼睛瞬间一亮，脸上的焦急瞬间变成了谄媚。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白雨曦这颗摇钱树，迟早是王睿的人，只是早晚问题。 现在既然木已成舟，还能白得一千两银子，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哎哟喂！我的王公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老鸨子变脸比翻书还快，一个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银票揣进怀里，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妈妈我刚才是跟您开玩笑呢！雨曦能跟着您，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您这样年轻有为，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别说雨曦了，就是妈妈我都想睡。要不王公子你往里边稍稍！” 见她还真的坐在床边把自己往里边挤，王睿急忙搂住白雨曦的香肩，一脸懵逼的看着老鸨子问道： “你他妈要干啥啊？” “我怕雨曦伺候不好公子你，所以我亲自上阵伺候公子！” 说到这里，不等王睿开口骂，老鸨子继续说道： “公子你别看妈妈我年纪大了，但伺候人这方面绝对比雨曦这丫头强，保证让公子舒舒服服的。” 见她说完话就开始解衣服扣子，这让王睿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来！ 强忍着揍她一顿的冲动，伸出手把她推下床后，没好气地骂道： “少他妈在这儿放屁！说正事！谁这么一大清早的就来点姑娘？还点名要雨曦？” 老鸨子这才想起正事，连忙收敛了笑容，压低声音说道： “就是昨天上午来过的两位爷，看着像外地做生意的，眉骨上有疤那个。这不，天刚亮就又来了，指名道姓要雨曦姑娘去作陪听曲儿。” 瓦真人！ 他们又回来了！ 王睿心里咯噔一下，睡意瞬间全无。 昨天刚碰头，今天一大早就又来，还这么急迫地点名要找刚刚接触过的白雨曦？ 这绝对不正常！ 他们肯定有紧急的事情要商议，或者…是想从白雨曦这里探听什么？ 王睿脸色一沉，也顾不得没穿衣服了，猛地掀开被子就下床穿衣。 老鸨子猝不及防，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看着王睿的身体，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贪婪和惊艳。 这王公子，看着精壮，没想到脱了衣服这么有料… 王睿感受到老鸨子那毫不掩饰的目光，心里暗骂一声“老骚货”，但也懒得理会。 他迅速捡起地上的衣服，当着老鸨子的面，旁若无人地开始穿戴。 白雨曦也被这番动静彻底惊醒，看到王睿正在穿衣，又瞥见老鸨子还杵在那里，羞得赶紧用被子蒙住了头。 王睿系好腰带，整理了一下衣襟，对还在发愣的老鸨子吩咐道： “你先下去，随便找个理由，让别的姑娘先去应付着，就说雨曦姑娘身体不适，需要梳洗打扮，稍后才能过去。给我拖住他们至少一炷香的时间！” 老鸨子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 “是是是，王公子放心，妈妈我这就去安排，保准把他们伺候得妥妥帖帖的！” 说完，她又不自觉地瞟了王睿身体一眼，这才扭着腰快步离开了房间，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王睿和缩在被子里的白雨曦。 王睿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蒙着白雨曦头的被子。 只见她脸颊绯红，眼神中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和羞涩。 “雨曦，昨天那两个人又来了，点名要你。我怀疑他们不是简单的商人，很可能是瓦真的探子。” 白雨曦闻言，脸上的红晕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紧张。 “瓦真探子？他们…他们找我做什么？” “现在还不好说。可能是要继续商量事情，觉得你这里安全。也可能是怀疑昨天被我们注意到了，想回来试探一下。无论如何，你不能慌。” 他握住白雨曦的手，发现她的手有些凉，便用力握了握，给她传递一些信心。 “你就像昨天一样，正常接待他们，该弹琴弹琴，该倒酒倒酒。他们如果问起你昨天或者刚才去了哪里，你就说身体不舒服，刚起来，在梳妆。尽量表现得自然一点，别露出破绽。” 白雨曦看着王睿坚定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夫君，我会小心的。” “乖。” 王睿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待白雨曦穿好衣服后，王睿继续说道： “我得去办点事情，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自己一切小心。” 白雨曦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和担忧，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 “嗯，你快去吧，我这里我能应付。” 王睿不再多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快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敏捷地翻了出去。 下一秒。 “哎呀！” 听到王睿的惨叫声，白雨曦这才反应过来这里可是三楼啊！ 急忙跑到窗户前，看着一瘸一拐跑掉的王睿，大声问道： “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走了。” 看到他一瘸一拐的跑了，白雨曦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家伙还是那么爱耍帅，不过他瘸腿的样子倒是蛮帅的。” 想到了昨晚二人翻云覆雨的画面，这让白雨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 不过想到现在不是回味的时候，于是就开始梳洗打扮，准备去面对那两个瓦真人。 第153章 你终于来了！ 王睿忍着脚踝的阵阵刺痛，一瘸一拐却又速度不慢地赶到了京城驻军的大营。 守门的兵士认得他这张时常在太后跟前走动的脸，虽见他姿态狼狈，也不敢多问，赶紧放行。 他直接找到了九门提督云卫尧的军帐。 王睿也顾不上客套，撩开帐帘就闯了进去。 云卫尧正在查看地图，见王睿这副模样闯进来，吃了一惊。 “睿公公？你这怎么还瘸了？” “这个以后再说，云大人，我刚刚查到有瓦真的探子混进京城了！” “瓦真人？！” 云卫尧霍然起身，脸色骤变。 “消息可靠？他们在何处？” “千真万确！就在城南百月楼！我亲眼所见，其中一人眉骨有疤，说的正是瓦真话！我怀疑他们不止这两人。昨日他们出城往西边去了，我估摸着，城外西边那片乱林子或者废弃的庄子里，很可能藏着他们的同伙，人数恐怕不少！” 云卫尧眉头紧锁，在帐内踱了两步。 王睿带来的消息太过突然，但以他对王睿的了解，此人肯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扯犊子。 “睿公公，你如何得知他们在百月楼？” 王睿心里骂这个家伙关注不是重点的重点干锤子！ 不过王睿丝毫不慌，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我刚刚路过百月楼的时候，恰巧看到那两个瓦真人进入百月楼了！” “这么巧？” “大哥，现在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吗？你再不想办法找到这两个瓦真人的同伙，万一他们炮轰了京城，那你可就是砍头的大罪啊！” 还别说，在王睿极其夸张的引导下，云卫尧还真把注意力从王睿逛窑子上转移走了。 他重重一拍桌子，声音爽朗的说道： “好！就依王公公之言！我即刻调派一队精锐，换上便装，秘密前往城西搜查！百月楼那边，也会派人暗中监视！” “如此最好！有劳云大人了！动作一定要快！” “放心！那些瓦真人一个都别想跑掉！” 见云卫尧转身去安排调兵事宜，王睿不敢久留。 他心里还惦记着百月楼的白雨曦，那两个瓦真探子去而复返，点名找她，总让他觉得心神不宁。 他忍着脚痛，匆匆离开军营，一瘸一拐的奔着百月楼走去。 此时的百月楼雅间里，除了昨天的两个瓦真人，又多了一个瓦真人。 一曲终了，琴音缓缓散去。 一个略显低沉，带着异样口音的声音响起。 不同于昨日那疤面汉子的粗嘎，此人官话说得流利许多，但那股生硬的腔调依旧明显。 “白姑娘琴技果然名不虚传。” 面对男人的夸张，白雨曦微微一笑说道： “多谢大爷夸奖，是否再继续听奴家弹奏一曲呢？” “弹曲就罢了，毕竟我今天来这里并非只为听曲。” 听到他这么说，白雨曦微微一顿，但还是笑着问道： “那大爷是为什么而来？” 男人笑了笑，一脸戏谑的说道： “烦请姑娘，派人去请太后身边的睿公公过来一叙。” 听到他们是来找王睿的，这让白雨曦沉默了。 不用想，这三个人找王睿肯定没安好心。 白雨曦不可能把王睿叫过来送死，所以尽可能的平静的说道： “这位爷说笑了，睿公公是宫里的大人物，奴家一个风尘女子，怎会认得？” “哦？不认得？” 那低沉的声音陡然转冷。 “可我的人调查了好几天了。太后甄莞身边的大太监王睿，隔三差五就来你这百月楼，与你关系匪浅。你现在告诉我不认得？” “爷，您真的弄错了，奴家真不如认识睿公公。” “看来白姑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这张脸，生得倒是标致。若是在上面划上几刀，不知道王睿还会不会喜欢？” 接着，是白雨曦一声压抑的惊呼，似乎被人抓住了。 另一个瓦真人的粗嘎声音响。 “头儿，跟这娘们废什么话！先把她的脸割花了再说！” 男人看着一脸惊慌的白雨曦，笑着说道： “白姑娘长的这么漂亮，何必为了一个阉货而受毁容之苦呢？你乖乖的让人把他叫过来，我保证不会伤害到你这漂亮的脸蛋。” 面对男人的威逼利诱，白雨曦急得哭着说道： “我真不认识睿公公，你们找错人了。” “既然这是白姑娘做出的选择，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男人说完话自己的同伴点了点头，同伴从腰间拔出一把刀就准备割花白雨曦的脸。 看着他手中寒光凛凛的刀，白雨曦都被吓傻了。 但哪怕即将被毁容，她也依旧没有想把王睿叫过来的念头。 因为他很清楚，王睿若是现在过来，大概率是凶多吉少！ 昨晚刚刚成为他的女人，可不想就这样看到他死去。 所以就用自己这漂亮的脸蛋，换取他暂时的平安吧。 想通了这一点后，白雨曦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眼看着男人就要走到白雨曦身前了，“咣当”一声响起，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屋内三人同时一惊，急忙看向房门。 只见王睿站在门口，脸色冰冷，目光盯着在那个用短刀准备割花白雨曦脸蛋的瓦真人脸上。 白雨曦被一个瓦真壮汉抓着胳膊，另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正贴在她吹弹可破的脸颊上，她吓得花容失色，眼中含泪，看到王睿出现，更是又急又怕。 那个被称为“头儿”的瓦真人，约莫四十岁年纪，面容精悍，眼神阴毒。 他看清王睿那冰冷的脸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睿公公，你终于来了。” 王睿一瘸一拐的走进了雅间，眼睛扫过屋内的三个瓦真人和受到惊吓的白雨曦，最终定格在那瓦真头领身上，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怒意。 “你们瓦真人不是自诩草原雄鹰吗？怎么，在草原上混不下去了，跑到我大周京城，就只会干这种欺负女人的下三滥勾当？” 他指了指自己被抓住的白雨曦，声音提高： “找老子王睿，有种就去皇宫！在这里拿刀逼着一个弱女子，算他妈什么本事！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辱没了你们瓦真部族的名声！” 第154章 激烈的血战！ 头儿盯着王睿，冷笑着说道： “王睿，我们查清楚了，西北之战我们瓦真勇士之所以会败得那么惨，根本不是咏林河那老匹夫有多厉害，全是你在背后给他出的阴损主意！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你们瓦真人不是自诩天下无敌吗？怎么，几道小小的陷阱，几招声东击西，就把你们打得屁滚尿流了？看来你们这天下无敌的名号，水分不小啊！” 头儿被这话激得额头青筋暴起，但他强压怒火，沉声道： “好！既然你承认了，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首领富察大汗惜才，只要你肯归顺瓦真，助我们攻打大周，以往恩怨，一笔勾销！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王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自己的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让我叛国？帮你们这群手下败将去打我大周？你他妈是打仗把脑子打坏了吧？” 头儿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眼中杀机毕露。 “王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大汗有令，像你这样的人才，若不能为我所用，也绝不能让你在敌国逍遥！今天，你只有两条路：要么乖乖跟我们回草原，要么就把命留在这里！” “我选第三条路，” 王睿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发出嘎嘣嘎嘣的轻响，脸上挂着混不吝的嘲讽。 “把你们这三个废物揍趴下，然后剁碎了喂狗！” 话音未落，那两个早已按捺不住的瓦真壮汉怒吼一声，一左一右持刀扑了上来！ 他们刀法狠辣，配合默契，专攻王睿要害。 王睿虽然赤手空拳，但近身格斗技巧极强，刀锋几次擦着他的衣角掠过，甚至在他胳膊上又添了两道血口子，但是却没能伤到他的要害。 “妈的，仗着有家伙是吧！” 王睿骂了一句，看准一个空档，猛地一个矮身滑步，避开劈来的弯刀，同时一记凶狠的肘击重重砸在左侧壮汉的肋部！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那壮汉惨叫一声，弯刀脱手，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蜷缩倒地。 右侧的瓦真人见状，目眦欲裂，刀势更急。 王睿却仿佛背后长眼，一个迅捷的侧身回旋，让过刀锋，右手如铁钳般精准扣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拧，同时左膝狠狠向上顶去，正中对方胸腹交界处！ “啊！” 第二个瓦真壮汉眼珠暴突，口喷鲜血，软软地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个呼吸之间。王睿虽然气喘吁吁，身上挂彩，模样狼狈，但终究是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两个持刀的对手。 他甩了甩胳膊上的血，挑衅地看向那个一直抓着白雨曦的头儿。 “就这？你们瓦真勇士的战斗力，也太让人失望了。我看就算没有老子出谋划策，就凭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大周边军揍你们也跟玩儿似的！” 那头儿脸色铁青，他没想到王睿一个太监，身手竟然如此狠辣刁钻。 他深吸一口气，竟然松开了白雨曦，将她推到一边，沉声道： “好！王睿，你有种！我乌勒格今天就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你若赢了我，我放这女人走！” 白雨曦脱困，立刻踉跄着跑到墙角，紧张地看着场中对峙的两人。 王睿扭了扭脖子，咧嘴一笑。 “还算有点江湖规矩。来吧，让老子看看你这头儿有什么斤两！” 乌勒格低吼一声，脱下外袍，露出精壮的上身，他摆出的起手式沉稳有力，显然是个练家子，远比刚才那两个手下强得多。 两人瞬间斗在一处！ 乌勒格力大招沉，拳风刚猛，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子。 而王睿则身形灵动，步伐诡异，招式狠辣直接，专攻关节，要害，是现代格斗术与这具身体原本武学基础的结合，效率极高。 一时间，雅间内拳脚相交的闷响不绝于耳。 桌椅板凳被撞得东倒西歪，瓷器摆设碎了一地。 乌勒格越打越心惊，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和招式，在王睿这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打法面前，竟然处处受制！ 王睿也是暗暗叫苦，这乌勒格确实难缠，抗击打能力超强，自己虽然技巧占优，但体力消耗巨大，胳膊上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 妈的，不能拖了！ 王睿心一横，卖了个破绽，诱使乌勒格一记重拳轰向自己面门。 就在拳锋即将打到他的瞬间，王睿猛地一个侧身滑步，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不是格挡，而是精准地扣住了乌勒格的手腕，顺势一带，左臂手肘如同铁锤般狠狠砸向对方的后颈！ 这一下借力打力，又快又狠！ 乌勒格收势不及，只觉得眼前一黑，庞大的身躯轰然向前扑倒，重重地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竟一时爬不起来。 王睿喘着粗气，走到他面前，用脚尖踢了踢他。 “怎么样？服不服？就说你们瓦真人不行吧？打仗靠脑子，打架靠技巧，光有一身蛮力顶个屁用！” 然而，就在王睿志得意洋洋，准备继续嘲讽的时候，趴在地上的乌勒格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他趁着王睿松懈的刹那，右手猛地探入裤子里，下一刻，竟然掏出了一把短柄火枪！ 黑黝黝的枪口瞬间对准了王睿的额头！ “王睿！你他妈继续牛逼啊！” 乌勒格满脸是血，状若疯癫，手指扣在扳机上，继续骂道： “老子一枪崩了你！看是你的拳头快，还是我的火铳快！” 墙角的白雨曦吓得失声尖叫！ 她本来都松了口气了，但怎么也没想到对到居然还有火枪啊！ 王睿也是面色凝重，这玩意儿可是能要命的东西！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睿突然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超出了乌勒格的反应！ 没有后退，没有闪避，反而是迎着枪口猛地一个侧身进步！ 左手精准无比地向上一切，正中乌勒格持枪的手腕麻筋！ 乌勒格只觉得手腕一麻，扣动扳机的动作瞬间变形迟缓！ 而王睿的右手已经如同铁钳般死死抓住了枪身，手指巧妙地卡住了击锤和扳机之间的缝隙！ 同时，他身体重心前压，一个干净利落的旋转夺枪术！ “咔嚓！” 一声轻响，乌勒格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手上一空，那支致命的火枪就已经易主。 而王睿的脚，正死死地踩在他的背上，让他动弹不得。 王睿熟练地检查了一下手中的火枪，卸掉了击锤，这才松了口气。 他掂量着这把在这个时代堪称高科技的武器，不屑地俯视着目瞪口呆的乌勒格，嘲讽道： “跟老子玩枪？老子当年当特工的时候，学的第一堂课就是怎么空手夺白刃，顺便还包括怎么从你们这种蠢货手里把烧火棍抢过来！” 乌勒格彻底傻了，他引以为傲的最后一招，竟然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破解了。 他看着王睿那带着嘲讽和杀意的眼神，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王睿用枪口点了点乌勒格的脑袋，语气冰冷的问道： “现在，该老子问你话了。说！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藏在哪儿？混进京城想干什么？！” 第155章 踏平都城！ 乌勒格吐出一口血沫，尽管被枪指着，却依然狞笑着说道： “王睿，他日我瓦真必踏平京城！我们富察大汗会将太后甄莞扒光了吊在城门口，让天下人都看看这位太后的凤姿！至于你，会被凌迟处死，让你自己看着自己的肉被一片片割下来！” 王睿挑了挑眉，脸上非但没有怒意，反而露出一丝讥讽。 “哟，画面感还挺强。可惜啊，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你的坟头草也都三丈高了，肯定是看不到了。” 说完，王睿脚下猛地用力，踩得乌勒格一声闷哼！ 随即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双手抱住他的脑袋，干净利落地一拧。 “咔嚓”一声脆响，乌勒格眼中的凶光瞬间凝固，随即黯淡下去。 王睿松开手，站起身，嫌弃地拍了拍手。 “废话真多，听着就烦。” 他转头看向墙角脸色煞白的白雨曦，咧嘴一笑，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没事的。这种满嘴跑火车的货色，留着也是浪费空气。” 王睿说完话看都没有看另外两个瓦真人，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户，冲着外面扯着嗓子喊道： “行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随着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前王睿呼喊的士兵跑到了二楼。 王睿指着地上昏死过去的两个瓦真壮汉，对领头的士兵吩咐道： “把这俩还能喘气的带回去，交给九门提督云卫尧云大人。告诉他，好好伺候，务必把他们的嘴撬开。” 他又踢了踢乌勒格的尸体，继续说道： “这个已经凉透了，也一并带回去，看看能不能摸出点线索。” 士兵头领抱拳领命。 “是，睿公公！” 待士兵们将瓦真人拖走，王睿这才走到白雨曦身边，轻轻将她搂入怀中，而白雨曦身体仍在微微发抖。 刚刚差点她就要毁容了。 要知道她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这张漂亮的脸蛋。 所以毁了容变成了丑八怪，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接下来的余生。 王睿摸着她的小脑瓜，柔声说道： “吓坏了吧？怪我回来太晚了，差点让这几个家伙伤害到你。” 白雨曦将脸埋在他胸前，轻轻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王睿安慰了白雨曦一会，看到她情绪逐渐缓和下来后说道： “我得去驻京大营问问那两个瓦真人有没有开口，今晚可能不能陪你了。” 白雨曦是想让王睿留下来陪自己的，但也知道瓦真人的事情更重要，于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担心我。” “真乖，那我走了。” “夫君慢走。” 王睿笑着点了点头，便离开百月楼，径直朝着京城驻军大营走去。 当晚，驻军大营内。 云卫尧听完王睿的叙述，脸色变得极其凝重。 他挥手让手下退下后，压低了声音对王睿说道： “睿公公，你送来的那两个活口，连同在城外抓获的其同党，经过紧急审讯，结果出来了。” 王睿正在给自己倒茶，闻言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云卫尧。 “哦？他们招了什么？是不是打算在京城搞恐怖袭击，还是想刺杀哪个朝廷大员？” 云卫尧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们交代，其核心目标是…太后娘娘。” 王睿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他强行咽下，咳嗽了两声，难以置信地问道： “啥？目标是我家…是太后？他们打算怎么干？难不成想混进宫里？” 云卫尧摇摇头，面色严肃的说道： “他们不知通过什么渠道，竟然秘密搞到了三门轻型野战炮。” 王睿这次是真的跳了起来，也顾不上伤口疼了。 “我艹！大炮？！云大人，你莫不是在逗我？那玩意儿是他们能弄到手，还能悄无声息运进京城的？这玩意儿又不是糖葫芦，说扛就扛进来？” 云卫尧苦笑着道： “千真万确，据招供，火炮被拆解成零件，分批次伪装成铁器货物，通过几家背景复杂的商号运进来的。他们的计划，是在三日后太后鸾驾前往大佛寺进香途中，于路上设下埋伏，炮击凤辇！” 王睿听得眉头直皱，在原地转了两圈，忍不住吐槽道： “疯了！真是疯了！这帮蛮子是真敢想啊！炮轰太后？他们怎么不上天呢！这他娘的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主意？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云卫尧看着王睿虽然嘴上吐槽，但眼神却很冷静，知道他已经重视这件事情了，便试探性的说道： “睿公公，此事关乎国本，十万火急。你看，我们是立即加强戒备，建议太后取消行程，还是…” 王睿摸着下巴，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圈，脸上忽然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取消？干嘛要取消？人家瓦真朋友大老远来，还带了烟花准备给太后娘娘助兴，咱们身为主人，怎么能扫了客人的兴呢？” 云卫尧一愣，不解的问道： “睿公公，你的意思是？” 王睿嘿嘿一笑，凑近云卫尧，低声说道： “咱们将计就计！他们不是想在路上放炮吗？咱们就提前在那儿给他们准备好一场大戏！到时候，看看是他们炮轰太后，还是咱们瓮中捉鳖，把他们连人带炮一锅端！” 云卫尧闻言，一脸担忧的说道： “可是拿太后的凤体去做赌注，这可是死罪啊。” “大人，这件事情交给我办，你只需要把兵马安排在凤撵经过的道路旁，待瓦真人出现后格杀勿论，剩下的事情，自然有我去办！” 云卫尧对王睿还是很信任的，只是万一有什么差池，那甄莞就死定了！ 甄莞一死，这天下必然大乱！ 云卫尧好不容易才混到了九门提督的位置，可不想就这样被清算了。 王睿也是看出来云卫尧有些犹豫，他继续说道： “大人，我是天底下最不希望娘娘出事的人，您想啊，娘娘若是出事了，我这个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是不是第一个挨收拾？往轻了说斩首，重了说那就是株连九族啊！所以我不论如何都不会让娘娘受到伤害的。” 听到王睿苦口婆心的诉说，云卫尧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问道： “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第156章 假和尚！ 第三日。 天刚蒙蒙亮，太后的鸾驾仪仗便浩浩荡荡地出了宫门，沿着御道，向着城外大佛寺的方向而行。 凤辇周围侍卫环伺，旌旗招展，看上去与往常任何一次祈福出行并无不同，戒备似乎还更加森严了几分。 王睿走在凤辇一侧，看似随意瞎看，实则眼观六路。 云卫尧则亲自带领大批精锐兵马，早已按照计划，秘密埋伏在预先认为最有可能遇袭的几处险要路段两侧的树林草丛之中。 然而，从皇宫到大佛寺，这一路竟是出奇的平静。 别说炮响了，连个拦路喊冤的刁民都没遇到。 眼看大佛寺的山门已然在望，埋伏在暗处的云卫尧心里越来越没底。 他忍不住催马从侧后方赶上王睿，与他并行后压低声音问道： “睿公公，这情况不对啊！眼看就要到地方了，瓦真人连个影子都没有！莫非…莫非是我们的计划走漏了风声，他们取消了行动？” 王睿表面上依旧淡定，同样低声回道： “云大人，稍安勿躁。路上风平浪静，未必是好事。这说明这帮孙子可能换了招数。我琢磨着，他们八成是觉得路上动手风险太大，直接把计划改在了寺庙里头了。” 云卫尧闻言，脸色一变。 “寺庙里？你确定？” “不确定，但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你老老实实的回去带队，别让隐藏在暗处的瓦真人发现出端倪来。” 看到王睿说完话就跟着凤撵走了，云卫尧沉思了一下也没有再去追问他，继续按照原计划进行。 大佛寺。 寺内钟鼓齐鸣，方丈率领一众僧侣在山门前迎接。 王睿目光扫过那群低眉顺眼的和尚，注意到其中几人虽然身着僧袍，但身形魁梧，脖颈粗壮，眼神也不似寻常僧人那般平和，反而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戾气。 他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凤辇停下，在宫女搀扶下，“太后甄莞”缓缓步下凤辇。 她今日似乎感染了风寒，脸上蒙着一块做工精致的金色纱巾，只露出一双眼睛，身形在宽大的朝服下显得有些娇小柔弱。 在众侍卫的簇拥下，步履略显急促地向着大殿走去。 一切依礼进行。 焚香，祷告，唱诵。 甄莞在佛像前的蒲团上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准备进行最关键的上香环节。 王睿和云卫尧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的手都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兵刃上。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那原本站在香案旁捧着香烛的方丈，眼中凶光毕露，突然暴起！ 他一把掀掉身上的袈裟，露出里面紧身的衣服，同时从宽大的袖口中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弯刀，口中发出瓦真语的怒吼，朝着正在跪拜的甄莞猛扑过去！ 王睿早已准备，立刻高声示警！ “护驾！有刺客！” 随着他的喊声，大殿内那些假扮僧侣的瓦真人纷纷撕去伪装，掏出藏匿的兵刃，与守护在甄莞身边的宫廷侍卫混战在一起！ 一时间，原本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变成了刀光剑影，喊杀震天的战场！ 那假方丈武艺高强，显然是这群瓦真杀手的头目。 他接连砍翻两名挡路的侍卫，眼看就要冲到甄莞面前。 他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高举弯刀，朝着那蒙着金纱，似乎已被吓呆的甄莞头顶狠狠劈下！ “狗太后！受死吧！”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看似柔弱无助的这玩意突然动了！ 只见他猛地向旁边一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刀，同时右手在宽大的朝服下一摸，竟也抽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刃！ 不等那假方丈反应过来，甄莞手腕一翻，短刃带着一道寒光，自下而上划了而去！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假方丈持刀的右臂，竟被齐肩斩断！ 断臂和弯刀一起掉在地上，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大殿内所有正在厮杀的人都为之一愣。 甄莞一击得手，猛地站直了身体，一把扯掉了脸上那碍事的金色纱巾。 哪里是什么太后甄莞，分明是一个面容清秀，皮肤白皙，眼神却异常锐利的年轻男子！ 只是他身材矮小，穿上太后的朝服，在远处看去，竟有几分以假乱真。 假扮太后的矮小男子一脚踹翻还在惨叫的瓦真头目，用短刃指着他，破口大骂道： “瞎了你的狗眼！连你爷爷我是男是女都分不清，还学人当刺客？回家吃奶去吧！” 王睿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一边挥刀格开一个扑上来的瓦真人，一边大声调侃道： “小子，演得不错！回头公公我重重有赏！” 那矮小男子急忙献媚的说道： “谢公公夸奖！这帮瓦真狗，脑子都长在身上了，太好骗了！” 直到这时，残余的瓦真杀手们才终于明白，他们精心策划的刺杀，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有瓦真人用瓦真语大声喊道： “中计了！快撤！” “现在想跑？晚了！” 云卫尧洪亮的声音从大殿门口传来！ 只见他手持长刀，一马当先，身后跟着骁勇善战的士兵，将大殿的所有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云卫尧长刀一挥，下令道： “杀！一个不留！” 接下来的战斗，毫无悬念。 失去了头目，又陷入重围的瓦真杀手们，虽然悍勇，但在绝对优势兵力的围剿下，很快就被砍瓜切菜般消灭干净。 大雄宝殿内，血腥气弥漫，与檀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气息。 战斗结束，王睿走到那个断了臂，奄奄一息的瓦真头目面前。 蹲下身，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 “喂，别装死。说说吧，你们那三门大炮，藏哪儿了？” 那头目怨毒地瞪着王睿，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王睿也不生气，站起身，对云卫尧说道： “云大人，打扫战场，仔细搜查整个寺庙，特别是地窖，柴房这些容易藏东西的地方。那三门炮，他们费尽心思运进来，绝不可能再轻易运出去，肯定还藏在寺里某处。” “睿公公放心，掘地三尺，也要把炮找出来！” 云卫尧立刻安排人手进行地毯式搜索。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士兵们就在寺庙后院一个极其隐蔽的地窖里，找到了被拆卸开来，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火炮部件。 看着这些差点酿成大祸的战争利器，云卫尧长长舒了口气，心有余悸地对王睿说道： “睿公公，此次真是多亏了你！料事如神，胆大心细！若非你定下这李代桃僵之计，后果不堪设想啊！” 王睿笑了笑，摆了摆手。 “云大人过奖了，都是为太后娘娘和朝廷办事嘛。不过话说回来，这帮瓦真人也是够执着的，又是炮轰又是刺杀的，看来我在西北那几下子，是真把他们打疼了。” 他顿了顿，看着正在清理现场的士兵，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好了，此间事情我得赶紧回宫向太后娘娘禀报，云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 “公公慢走！” 第157章 就把娘娘赏赐给我吧！ 慈宁宫。 甄莞正坐在凤榻上，看似悠闲地品着茶，实则是在担心王睿。 见到王睿进来，她放下茶杯，把目光立刻投向他。 王睿快步上前，弯着腰恭敬的说道： “娘娘，事情都办妥了。潜伏在寺庙里的瓦真人，连同那个头目，已被云卫尧带人一网打尽，全军覆没。他们偷偷运进城的三门火炮，也全部起获。” 甄莞闻言，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美眸流转，看着王睿，眼中带着后怕与赞赏。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机警过人，胆大心细。若非你提前识破他们的阴谋，又定下这妙计，哀家今日恐怕真是在劫难逃了。” “为娘娘分忧，是奴才的本分。再说了，我这不也是为了自己嘛。娘娘若是有什么闪失，我这颗脑袋，还有锦芸和乐馨，怕是都得跟着搬家。” 甄莞听他这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但嘴角却扬起一丝笑意。 “油嘴滑舌。不过，此次你立下如此大功，哀家不能不赏。说吧，想要什么，哀家都应允。” 王睿摸了摸下巴，一脸为难的说道 “娘娘，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啊。” “既然你不好选，那哀家就替你选了。你身边虽有锦芸和乐馨伺候，但终究是宫女出身，见识浅薄。哀家再赐你一名知书达理，容貌出众的官家女子做老婆，也好帮你打理内外，如何？” 王睿一听，连忙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别别别！娘娘的好意，奴才心领了！家有锦芸和乐馨，已是齐人之福，再添一位，奴才这身子骨怕是吃不消，后院也容易起火。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他边说边凑到甄莞榻前，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语气暧昧的说道： “娘娘若是真想赏奴才，就赏奴才一件独一无二的赏赐。” 甄莞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耳朵痒痒的，心头也是一跳，面上却强作镇定。 “哦？独一无二的赏赐？你想要什么？” 王睿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目光灼灼地盯着甄莞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一字一句地低语道： “奴才就想让娘娘您，今儿晚上，好好伺候伺候奴才。” 这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了。 甄莞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 她羞恼地抬起手，作势要打。 “好你个狗奴才！越发大胆了！连哀家都敢调戏！” 王睿不躲不闪，反而抓住了她扬起的手腕，轻轻握住，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 “娘娘息怒，奴才这不是调戏，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娘娘天姿国色，在奴才心里，那是九天仙女下凡尘，什么金银珠宝，都比不上娘娘您的一根头发丝儿。今日经历了这般凶险，奴才这心里后怕得很，只想守着娘娘，求个心安。” 听着王睿的忽悠，甄莞心里美滋滋的，但嘴上却嗔怪道： “就你歪理多！哀家看你是色胆包天！” 话虽如此，语气却软了下来，没有丝毫怒意，反而带着一丝娇媚。 王睿何等机灵，立刻顺杆往上爬。 “奴才的胆子，不都是娘娘您给的吗？娘娘您就点个头吧，不然奴才今晚肯定睡不着觉，万一忧思成疾，明天就没法尽心尽力伺候娘娘了。” 甄莞被他这无赖劲儿弄的无语，最终还是“嗯”了一下，算是默许了。 王睿顿时心花怒放，凑过去在她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谢娘娘赏赐！那奴才就先告退。” 甄莞红着脸推了他一把，娇媚的说道： “快滚吧，没个正形！晚些时候等宫人都歇下了再说。” “得嘞！” 得到了甄莞的同意，王睿嬉皮笑脸的退了出去。 夜里。 待到宫禁时分，偌大的宫殿寂静无声。 王睿如同狸猫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甄莞的寝宫。 寝宫内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宫灯，光线有些朦胧。 甄莞已经卸去了华丽的妆容和繁重的头饰，只穿着一件轻薄的丝绸寝衣，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少了几分太后的威严，多了几分女子的柔媚与慵懒，正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发。 王睿反手轻轻关上殿门，插好门栓，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后。 镜中映出他带着坏笑的脸庞和甄莞微微泛红的脸颊。 王睿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搭在她光滑的肩颈处，嗅着她发间淡淡的芳香，贪婪的吸了一口。 “娘娘，奴才来领赏了。” 甄莞从镜子里白了他一眼，语气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瞧你那点出息，哀家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王睿嘿嘿一笑，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在她柔软的腰肢上轻轻的摸着。 “能欠着娘娘，是奴才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王睿说完话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 在朦胧的灯光下，甄莞的眼波流转，仿佛含着春水，红唇微启，吐气如兰。 王睿再也按捺不住，低头便吻了上去。 甄莞起初还象征性地推拒了两下，但很快便软化在他霸道又不失温柔的攻势下，双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脖颈，热情地回应起来。 良久，唇分。 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 王睿看着怀中玉人娇艳欲滴的模样，得意地笑道： “娘娘，您看，这可比赏我金银珠宝实在多了。” 甄莞羞得把脸埋在他胸前，握起粉拳捶了他一下。 “不许再说！再说哀家就把你轰出去！” 王睿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朝着那张宽大柔软的凤榻走去。 “娘娘舍得吗？” 他将甄莞轻轻放在榻上，自己也随即扑了上去。 帐幔被悄然放下，遮住了满室春光，只隐约传出压抑的喘息和令人面红耳赤的细碎声响。 一个时辰后。 王睿心满意足的搂着甄莞躺在榻上。 该说不说，主动起来的甄莞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王睿以为这赏赐到这里也就差不多结束了，却没想到甄莞轻轻的挣脱了他的怀抱，穿上衬衣后在他有些疑惑的注视下走下了凤塌。 王睿正好奇她要干嘛呢，就见她行了个礼，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皇上，今晚就让嫔妾来伺候您吧。” 我去！ 这个娘们在搞什么？ 第158章 当我没说！ 王睿看着甄莞这副模样，先是一愣，随即心里乐开了花。 这娘们儿，还挺会玩情趣！ 他立刻戏精附体，轻咳一声，努力板起脸，摆出一副威严的架势，虽然躺在榻上这姿势实在没什么帝王威仪。 “嗯，既然爱妃如此有心，那朕就准了你的请求。今晚，就由爱妃好好伺候朕吧。” 甄莞闻言抬起头，眼波流转，媚意横生。 她轻轻应了一声“谢皇上”，然后姿态袅娜地重新爬上凤榻，温顺地依偎进王睿怀里，主动献上香吻。 这一夜，身份颠倒带来的新奇与刺激，让二人都格外投入，别有一番滋味。 …… 翌日清晨，王睿神清气爽地离开慈宁宫，正准备去惠太妃宫里看看乐馨，却被一个宫女拦住了去路。 “睿公公，皇后娘娘有请，请您移步坤宁宫一趟。” 咏蓉？ 她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难不成才想起来上次忘记骂自己了，所以特意把自己叫过去骂一顿？ 心里嘀咕着，王睿却淡淡的说道： “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来到坤宁宫，只见咏蓉正坐在窗前，神情有些郁郁寡欢。 她容貌端庄秀丽，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愁绪，像是被圈养在金丝笼里的雀鸟。 见到王睿，她挥退了侍女。 王睿恭敬行礼，说道： “奴才王睿，参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召见，有何吩咐？” 咏蓉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高耸的宫墙，幽幽说道： “睿公公，不必多礼。本宫今日找你来，是有一事相求。” “娘娘言重了，有事但请吩咐，奴才力所能及，定当效劳。” 咏蓉转过头，眼中带着一丝渴望和忐忑。 “本宫听闻，近日京城民间有个诗会，甚是热闹新奇，不仅有各色精巧花灯，还有杂耍，戏曲，就连西洋的幻术都有表演。本宫久居深宫，实在闷得慌，就想出去看看，哪怕一眼也好。” 王睿一听，头皮都麻了！ 皇后想微服出宫逛灯会？ 这他妈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万一被发现，别说他王睿，整个坤宁宫都得跟着遭殃！ 他立刻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娘娘！这可万万使不得！您凤体尊贵，岂能轻易涉足那等鱼龙混杂之地？况且，太后娘娘和皇上若是知晓，怪罪下来，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啊！此事风险太大，恕奴才难以从命！” 咏蓉见王睿拒绝得如此干脆，脸上期待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本宫知道这要求是强人所难了。只是这深宫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像一潭死水，本宫有时觉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就连这点小小的念想，都是奢求吗？” 看着她肩膀微微耸动，无助又失落的样子，王睿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当初要不是自己，她咏蓉也不会当这个皇后。 也许她现在还在宫外和那个青梅竹马你侬我侬的，根本就不会被困在这深宫之中。 觉得有些愧对这个女人，王睿咬着牙犹豫再三后，下了莫大的决心。 “奴才可以想办法帮你出宫。” 咏蓉缓缓地抬起头，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问道： “真的？睿公公，你真愿意帮本宫？” 王睿叹了口气，一脸豁出去的表情。 “帮！谁让奴才心软呢！不过娘娘，咱们可得约法三章！第一，出宫之后，您一切行动都得听我的安排，绝不能擅自行动！第二，我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您，确保您的安全！第三，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否则，咱们就等着一起玩完！” “都听你的！本宫…不，我都听你的！只要能出去看看，怎样都行！” 王睿看着她兴奋得像个小女孩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好，娘娘您准备一下，明日上午咱们就行动。您得换一身普通宫女的衣裳，越不起眼越好。” “本宫知道了。” “那奴才先去准备了。” 看到王睿离开了，咏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终于可以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了。” … 第二天早上，王睿先是假装例行公事，到各宫门巡查了一圈，摸清了守卫换岗的间隙。 然后，他溜达到靠近御花园的一处相对僻静的宫墙拐角。 这里平时少有人来，守卫也较为松懈。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低级宫女服饰，低着头，用布巾包着头发的女子，怯生生地走了过来，正是换了套装备改的咏蓉。 王睿左右张望了一下，低声说道： “娘娘，跟紧我。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声，低着头就行。” “本宫知道了。” “从现在开始不要自称本宫。” “本宫明白了。” “算了，当我没说。” 他带着咏蓉，借着花木的掩护，七拐八绕，来到了一扇供杂役进出运送物品的侧门，这里由一个老太监看守。 老太监看到王睿后，急忙献媚的说道： “这不是睿公公嘛，这么早您这是干嘛去啊？” 老太监说完话还瞥了一眼王睿身后的宫女，寻思一个太监带着一个宫女干嘛去啊？ 面对他的询问，王睿淡淡的说道： “娘娘想吃民间的蜂蜜糕了，咱家和晴儿去外面的市集上买点。” 老太监也没什么好怀疑的，毕竟王睿在宫里的地位摆在那里呢，就算有疑惑，也轮不到他怀疑。 急忙点了点头，随后就把门让了出来。 一出宫门，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喧嚣的市井之声扑面而来，与宫内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 咏蓉激动得身体微微发抖，努力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眼睛都不够用了。 王睿却不敢大意，小声说道： “娘娘，别东张西望，跟着我走。咱们先去个地方，给您再换身行头，这宫女衣服在宫外还是太扎眼了。” “好！” 他带着咏蓉，熟门熟路地钻进一条小巷，来到一间不起眼的成衣铺。 王睿似乎和老板很熟，很快便弄来一套普通少女穿的棉布衣裙，让咏蓉换上。 当咏蓉换好衣服，重新走出来时，俨然成了一个清秀的小家碧玉。 虽然难掩天生丽质，但总算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王睿打量了她一番，点了点头。 “还行。走吧，娘娘，诗会就在前面不远。记住，从现在起，您就不是皇后了，是我远房表妹，叫小蓉，我是你表哥！” 咏蓉不在乎这个假身份，她用力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进宫两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出宫。 上次她像现在这样出现在民间还是一个大姑娘，虽然现在也是。 她小心翼翼地跟在王睿身边，满眼欣喜的看着接到两侧的摊位。 第159章 我爸是李刚！ 王睿带着换装后的咏蓉，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朝着举办诗会的城西湖畔走去。 越靠近湖边，越是热闹。 各式各样的花灯已经早早挂起，虽然天色尚早，还未点亮，但形态各异的灯罩已然引得游人驻足观赏。 小贩的叫卖声，杂耍艺人的吆喝声，孩童的嬉笑声混杂在一起，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这是深宫高墙内永远无法感受到的生机勃勃。 王睿跟在她身边，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这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出了宫门竟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来深宫的日子真不是什么人都能适应的。 这时，一阵香甜的气息飘来。 路边一个糕点摊子正冒着热气，刚出笼的桂花糕，绿豆糕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咏蓉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目光悄悄瞟向那些精致的点心，喉咙轻轻动了一下，偷偷咽了口口水。 她虽为皇后，但饮食皆有定例，这般市井小吃，却是很难吃到。 王睿看在眼里，掏出几枚铜钱说道： “老板，来两块桂花糕，一块绿豆糕。” 摊主麻利地用油纸包好递过来，王睿接过，转身塞到咏蓉手里。 “尝尝看，宫…家里可没这个味儿。” 咏蓉接过还温热的糕点，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低声道：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小口，软糯香甜的口感在舌尖化开，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像只偷到腥的小猫。 “真好吃！” 王睿看着她小口小口，珍惜品尝的样子，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别看眼前这女子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尊贵无比，可说到底，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岁的年纪。 在民间，这个年纪的女子或许刚为人母，正享受着家庭的温馨，而她却被困在那四方宫墙之内，连吃块普通的糕点都成了难得的享受。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王睿心头，有怜悯，也有几分因自己改变了她的命运而产生的愧疚。 两人随着人流漫步，赏花灯，看杂耍，听了几句街边戏班子咿咿呀呀的唱腔，咏蓉的脸上始终洋溢着轻松愉快的笑容，暂时忘却了宫中的烦闷。 走了一阵，王睿感觉有些屎意，他对咏蓉嘱咐道： “小蓉，你就在这个卖风筝的摊子旁边等我，别乱跑，我去去就回。” 咏蓉正被一个描绘着彩蝶的风筝吸引，闻言乖巧地点点头。 “嗯，表哥你快去快回。” 王睿不放心地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急匆匆地寻找茅房去了。 咏蓉站在原地，好奇地打量着那个风筝，又看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只觉得一切都那么有趣。 原来，最平凡的，才是最好的。 而这个时候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正摇着扇子，四处张望，目光很快便锁定了她这个容貌清丽的小家碧玉。 只看公子哥额头上的虚汗，便知道纵情声色的纨绔子弟。 他见到咏蓉，眼睛顿时一亮，带着几个随从就晃了过来。 公子哥用扇子轻佻地想去挑咏蓉的下巴，嘴里还在调侃道： “哟，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生得这般标致，怎么一个人在此？可是在等情郎？” 咏蓉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躲开了扇子，心中惊慌，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言语。 她何曾受过这等轻薄？ 在宫里，所有人对她都是毕恭毕敬，哪有人敢如此无礼，除了王睿。 可此刻她记着王睿的叮嘱，不敢暴露身份，只能强忍着恐惧和羞愤。 那公子哥见她害怕退缩，更是得意。 “小娘子莫怕，本少爷是城西李员外的独子，跟我回去，保你吃香喝辣，比在这街上风吹日晒强多了！”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拉咏蓉的手腕。 咏蓉吓得脸色发白，想要呼救，却又不敢大声，只是挣扎着往后缩。 周围的百姓见状，虽然面露不忍，但一看那公子哥的架势和身边凶神恶煞的随从，都敢怒不敢言，纷纷避开目光。 这李员外是本地一霸，家里有钱有势，寻常百姓谁敢招惹？ 眼看咏蓉就要被那李公子强行拉走，就在这时，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妈的！就不能让老子消停拉个屎吗？哪个不开眼的王八犊子，敢动老子的女人！” 只见王睿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气势汹汹地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拉屎被打断的烦躁。 李公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骂声吓了一跳，松开咏蓉，扭头一看，见是个穿着普通，貌不惊人的年轻男子，顿时恼羞成怒。 “哪里来的狗杂种！敢管本少爷的闲事？给我打！往死里打！” 他身后的几个随从闻言，撸起袖子就朝王睿扑了过去。 王睿正一肚子火没处发，见状冷笑一声，也不废话，直接迎了上去。 只见他侧身躲过一拳，顺势抓住对方手腕一拧，膝盖狠狠顶在对方腹部，那人立刻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接着又是一个肘击放倒另一个，动作干净利落，不过眨眼功夫，几个随从就全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了。 李公子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碰上硬茬子了。 王睿解决完随从后，一步步走向他，眼神冰冷。 “你…你想干什么？我爹是李刚！是城西最大的员外！你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李公子色厉内荏地叫道，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王睿懒得跟他废话，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抬手就是几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 “啪！啪！啪！” 清脆响亮，打得李公子眼冒金星，脸颊瞬间肿了起来。 “员外？员外算个屁！敢调戏我表妹，老子打的就是你这种不长眼的货色！” 王睿一边打一边骂。 李公子被打得晕头转向，鼻涕眼泪一起流，嘴里却还不服软，含糊地威胁道： “你给我等着！我记住你了！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你全家！” 王睿打得差不多了，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扔在地上，用脚踩住他的胸口。 俯下身，眯着眼睛，语气森冷地说道： “杀我全家？呵，咱俩谁先杀谁全家，还真说不定呢。”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和平静的自信心。 那李公子对上王睿的眼神，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般，剩下的狠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恐惧。 王睿懒得再理会这种废物，收回脚，转身走到惊魂未定的咏蓉身边，语气瞬间柔和下来。 “没事吧？吓着没有？” 咏蓉摇了摇头，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李公子和那些随从，又看看一脸淡定的王睿，心中充满了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没事，表哥，我们快走吧。” 王睿点点头，拉着她的手，迅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经过这么一闹，他也没心思再逛了，得赶紧把这偷跑出来的皇后娘娘安全送回宫才行。 然后再回来杀这个李员外全家！ 第160章 借刀杀人！ 王睿拉着咏蓉，七拐八绕，专挑人少的小路走，速度快得像后面有狗撵似的。 没办法，咏蓉已经别人调戏了，再不快点回宫，弄不好会被人认出来，到时候他这个罪魁祸首可就麻烦了。 咏蓉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胸口起伏，气喘吁吁。 “表…表哥，慢点儿。” “我的娘娘诶，再不赶紧回去，万一被哪个不开眼的家伙认出来，咱们俩就真得手拉手去菜市口看日出啦！” 王睿头也不回，嘴上骂骂咧咧，脚下却丝毫没停。 好不容易蹭到那扇偏僻侧门，老太监还在那打盹儿。 王睿示意咏蓉低下头，随后带着她走了过去。 老太监听到脚步声后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王睿后献媚的说道： “哟，睿公公，这么快就回来了，这就买完蜂蜜糕了？” “买完了，娘娘急着吃呢，咱家得赶紧送回去。辛苦了哈，回头有空请你喝茶。” 王睿一边胡诌，一边侧身挡住老太监的视线，让咏蓉飞快地溜了进去。 进了宫门，咏蓉脸上的光彩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去，又变回了那个端庄、忧郁、步履沉重的皇后娘娘。 两人一路无话，沉默地走到坤宁宫附近。 眼看宫门在望，咏蓉停下脚步，左右看看无人，声音细微的说道： “睿公公，今日谢谢你了。” 王睿摆摆手，虽然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叫李刚的员外一家，巴不得立刻飞去慈宁宫搞事情。 但看着咏蓉这副有些落寞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娘娘客气了，本来打算让娘娘好好玩一天，结果还遇到这档子事情，这样吧，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带娘娘出去。” 王睿本来就是客套一下，却没想到咏蓉那暗淡的眼睛瞬间一亮！ “真的吗？” 看到她那期盼的眼睛，王睿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他妈的！ 好端端的瞎承诺什么啊！ 不过王睿现在没有心情和她纠结这个，有些心虚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奴才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看到王睿灰溜溜的跑了，这让咏蓉的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活着终于有盼头了。” ... 慈宁宫里，甄莞刚午睡起来，正慵懒地靠在软榻上，由宫女伺候着梳头。 见到王睿进来，她挥退了宫女，凤目微挑，带着几分刚睡醒的媚意。 “你上午去哪儿了？找你也找不到。” 王睿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这娘们上午肯定找自己了。 王睿走过去恭敬的忽悠道： “奴才去调查瓦真人了。” “有什么新线索吗？” “目前还没有，不过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也是。” 看到甄莞不说话了，王睿试探性的说道： “奴才今儿听说，京城有个叫李刚的员外，他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欺男霸女，强占民田，简直就是地方一霸！光天化日之下，他那个儿子就敢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要不是奴才碰巧遇上，差点就让他得逞了！” 王睿说得唾沫横飞，添油加醋继续忽悠道： “那小子嚣张得很呐，张口闭口我爹是李刚，还说要把敢管闲事的人弄死，杀全家！娘娘您听听，这还有王法吗？这眼里还有娘娘您吗？这京城脚下，天子眼前，都敢这么狂，这要是在外地，还不得上天啊！” 甄莞听完，眉头微微蹙起。 “竟有此事？一个乡野员外，也敢如此放肆？既然让你碰上了，直接让云卫尧派人拿了便是。” “娘娘，事情没那么简单！” 王睿凑近甄莞耳边，压低声音，热气吹得甄莞耳朵痒痒的。 “奴才觉得，这事儿不能这么办。” “为何？” “娘娘您想啊，这李刚一个员外，敢这么横，背后能没人撑腰吗？保不齐就牵扯到朝里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咱们要是暗地里直接把他办了，动静太小，老百姓不知道，还以为娘娘您不管事呢，白白便宜了那帮蛀虫！” 甄莞斜睨着他，总觉得这个家伙没安什么好心。 “那依你之见呢？” “奴才的意思是，娘娘您明天早朝的时候，轻描淡写地那么一提。就说呢，接到了百姓的反映，听说有这么个叫李刚的，为非作歹，民怨很大。娘娘您心系黎民，听着就生气，让相关衙门去查查，如果属实，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他顿了顿，继续吹风。 “这样一来，第一，显得娘娘您明察秋毫，心系百姓，圣明无比！第二，敲山震虎，让朝里那些跟他有勾结的王八蛋们掂量掂量，以后夹起尾巴做人！第三，把事情摆在明面上，咱们想怎么捏他就怎么捏他，名正言顺，还能给娘娘您刷一波声望！这叫一箭三雕，不对，是三雕都嫌少！” 甄莞听着，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王睿的额头。 “你这奴才，是不是那个李刚的儿子白天惹到你了？” “哎呦，果然什么都瞒不住皇太后娘娘！” “你你啊，肚子里坏水儿是真多！绕这么大圈子，不就是想借哀家的刀，报你当街受气的私仇吗？” 王睿被戳穿心思，也不尴尬，嬉皮笑脸的说道： “奴才这可都是为了娘娘您的江山社稷着想啊！那李刚一家，就是咱们大周朝皮肤上的脓包，迟早得挤！奴才这是帮娘娘您找准了地方，顺便报个小仇。” 甄莞被他逗得噗嗤一笑，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 “行了行了，少在这儿拍马屁。哀家还不知道你？睚眦必报的主儿。不过你这主意，倒也不算馊。哀家近来也觉得，朝中有些人，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借这个机会敲打敲打，也好。” 王睿顿时心花怒放，急忙笑着说道： “娘娘圣明！那这事儿就这么办？” “就依你所言。哀家明日早朝会提及此事。至于查证你亲自去办，给哀家把事情坐实了，别留下什么把柄。” “得令！娘娘您就瞧好吧！奴才保证把李刚他们家那点破事，查得底儿掉，连他祖坟埋哪儿都给您翻出来！” 李公子啊李公子，你他妈不是牛逼吗？ 不是要杀我全家吗？ 明天就让你知道，到底谁杀谁！ 老子这回不光要弄死你，还要踩着你的脑袋让你唱征服！ 甄莞看着他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带着一丝纵容和宠溺。 “行了，正事说完了，滚过来给哀家捏捏肩。这一下午，光听你在这儿耍贫嘴了。” “好嘞！奴才这就给娘娘您好好伺候着！” 王睿嬉皮笑脸地凑上去，双手搭上甄莞柔弱的肩颈，熟练地揉捏起来。 寝殿内，烛光摇曳，气氛暧昧。 而一场针对李刚家的风暴，已然在王睿的谗言和甄莞的默许下，悄然酝酿。 第161章 黑的白的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第二天一大早，王睿屁颠屁颠地就出了宫，目的地明确，刑部。 他王公公现在可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宫里宫外谁不给几分面子？ 到了刑部，那是相当熟门熟路，门口的衙役见了他都点头哈腰，连通报都省了，直接把人引到了尚书韩子道的值房。 韩子道这会儿正捧着杯热茶，看着卷宗，一抬头看见王睿进来，顿时眉开眼笑。 “今儿是什么风把睿公公给吹来了？快请坐，来人，看茶！要最好的那个雨前龙井！” 王睿也不客气，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笑着说道： “韩大人，别忙活了，咱家今天来，是有正事跟你说道说道。” 韩子道挥退手下，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公公请讲，可是太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那倒不是。是咱家自个儿听说了一档子事儿，心里头不痛快，想着韩大人你掌管刑狱，最是公正严明，所以特来跟你通个气。” “哦？何事能让睿公公如此挂心？” 王睿端起茶杯，愤愤不平的说道： “咱家听说，京城地面上，有个叫李刚的员外，仗着有几个臭钱，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他那个龟儿子，更是嚣张跋扈，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强抢民女，还口出狂言，说什么我爹是李刚，要杀人家全家！韩大人你说说，这还有王法吗？这眼里还有太后娘娘，还有咱们大周律法吗？” 韩子道一听，眉头微微皱起，手指敲着桌面。 “李刚？这人我好像有点印象。公公放心，若真有此事，刑部定然不会坐视不理。我这就派人去查查他的底细。” “这种祸害，留着就是给咱们大周朝抹黑！太后娘娘平日里最是心系百姓，要是知道有这等垃圾，肯定也得动怒。” 韩子道多精明的一个人，一听王睿把太后都抬出来了，心里立刻跟明镜似的。 这李刚，八成是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眼前这位小心眼的睿公公了。 这是借他韩子道的手，来公报私仇呢。 不过韩子道不在乎。 他女儿是贵妃，他跟太后是亲家，跟王睿更是利益共同体。 王睿得势，对他韩家只有好处。 收拾个把土财主，算个屁事？ “公公所言极是！此等恶霸，必须严惩，以正视听！我即刻就派得力人手去查办此事！” 韩子道办事效率极高，当即就叫来心腹主事，低声吩咐了一番。 王睿也没走，就在韩子道这儿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等着调查结果。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那主事回来了，脸色有些为难。 他先看了王睿一眼，然后凑到韩子道耳边低声汇报。 韩子道听着，眉头越皱越紧，时不时瞥一眼王睿。 王睿眯了眯眼，看这表情，怕是情况不妙啊。 果然，等主事退下后，韩子道搓着手，有些尴尬地对王睿说道： “睿公公，下面的人查了一下，那个李刚，确实有些跋扈，强占了几亩民田，也放些印子钱盘剥百姓，他儿子也确实是个纨绔子弟，当街调戏妇女的事估计也干得出来。” 王睿一听，这他妈不就是个标准土财主的标配吗？ 够不上砍头的大罪啊！ “就这些？” “睿公公，按律法，这些事儿，最多就是罚没些家产，打几板子，或者流放个几年。要想定个重罪，抄家杀头，恐怕证据不足啊。” 他妈的！ 就知道这龟儿子嚣张是有底气的，原来屁股擦得还算干净！ 这不行啊，老子牛皮都跟太后吹出去了，明天早朝娘娘就要发话严惩，结果你刑部就查出个这？ 那老子这脸往哪儿搁？ 李公子那小子还不得笑掉大牙？ 不行！绝对不行！ 王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狠辣。 “韩大人，你这话说的，可就太拘泥于常理了。” 韩子道一愣，试探性的问道： “公公的意思是？” 王睿凑过去，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股阴冷的杀气： “这李刚，一个区区员外，敢如此肆无忌惮，背后定然有人指使，或者说，他本身就包藏祸心！你再想想，他强占民田，盘剥百姓，聚集那么多钱财想干什么？他儿子当街行凶，视王法如无物，这又是受了谁的指使？我看呐，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民事纠纷，这背后，恐怕牵扯到有人想动摇国本，对太后娘娘和皇上不利啊！” 韩子道听得倒吸一口冷气，心想你他妈的也缺德了吧？ 人家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你了，让你给扣上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睿公公，这会不会…有点牵强了？” “韩大人，办案子，有时候就得大胆假设，小心求证！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法！这李刚，就算现在没干，你敢保证他以后不干？他现在敢欺男霸女，明天就敢杀人放火，后天就敢聚众造反！咱们这是防患于未然，是为太后娘娘，为大周朝铲除一个潜在的巨大威胁！” 他顿了顿，看着韩子道那有些为难的脸，继续忽悠。 “韩大人，你想想，明天太后娘娘在朝会上提起此事，满朝文武都看着呢！要是咱们就拿出这点鸡毛蒜皮的证据，怎么体现太后娘娘的威严？怎么震慑那些宵小之徒？到时候，不仅娘娘脸上无光，你我这差事，办得也算不得漂亮啊。” 韩子道沉默了。 他混迹官场多年，哪里听不懂王睿的弦外之音？ 这是要他把案子往谋逆大罪上靠啊！ 这罪名一旦坐实，那就是满门抄斩，家产充公！ 他心里有点打鼓，毕竟他为人还算公正，诬陷的事情他也没干过啊！ 但转念一想，王睿代表的是太后的意思，至少是太后默许的。 自己若是不办，得罪了王睿和太后，那才是真的麻烦。 况且，这李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收拾了就收拾了，还能顺带讨好王睿和太后，何乐而不为？ 权衡利弊之后，韩子道把心一横，脸上露出决然的表情。 “公公一语点醒梦中人！我只顾着眼前蝇头小罪，却忽略了这背后的滔天祸心！对！这李刚，定然是包藏祸心，图谋不轨！其罪当诛！” 王睿这才满意地笑了，拍了拍韩子道的肩膀。 “韩大人果然是国之栋梁，一点就透！那这后续的事情…” “公公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就让人去搜集证据，保管让这谋逆之罪，铁证如山！” “好！要快！最好今天就把人抓了，免得夜长梦多！” “本官明白！” 韩子道立刻行动起来，叫来几个绝对信得过的心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吩咐下去。 很快，几份“确凿”的证词和偶然发现的谋逆物证就被编造了出来。 当天下午，刑部衙役倾巢而出，如狼似虎地扑向李刚的府邸。 “奉旨拿人！李刚一家勾结匪类，图谋造反！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李公子还在家里做着美梦，想着怎么报复昨天那个不开眼的小子，结果就被如狼似虎的官差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套上枷锁。 他一脸懵逼，大喊冤枉。 “冤枉？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带队的刑部主事冷哼一声，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在他眼前一晃，冷冷的说道： “这就是你们一家勾结西北瓦真蛮子，意图里应外合，谋害太后娘娘的铁证！” 李公子看到那封他压根没见过的信，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李刚一家老小，连同嚣张的李公子，全都被锁链加身，哭爹喊娘地被拖出了府门。 昔日繁华的李府，瞬间被查抄一空，贴上了刑部的封条。 消息迅速传播开来，京城震动。 百姓们拍手称快，都说这李刚恶贯满盈，终于遭了报应。 只有少数知情人心里明白，这哪里是什么报应，这分明是李刚那个蠢儿子，惹了不该惹的人，给全家招来了灭顶之灾。 王睿站在刑部衙门的窗边，看着被押解过来的李刚一家，特别是那个面如死灰的李公子，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小子，跟你睿爷爷斗？ 不自量力！ 他转过身，对韩子道拱了拱手。 “韩大人，办事利索！辛苦了！回头咱家一定在太后娘娘面前，替你多多美言几句！” 韩子道连忙还礼，笑着说道： “都是为太后娘娘分忧，应该的，应该的！公公客气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大周朝的天，有时候，黑的白的，也就是某些人一句话的事儿。 第162章 斩草除根！ 次日早朝，金銮殿上。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气氛庄严肃穆。 小皇帝照例像个吉祥物似的坐在龙椅上，真正掌权的太后甄莞，则垂帘听政。 处理完几件日常政务后，甄莞隔着珠帘，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遍大殿。 “众卿家，近日哀家听闻了一件事，心里很是不快。” 百官立刻竖起耳朵，屏息凝神。 甄莞继续说道： “就在这天子脚下，京城之内，竟有那等无法无天之徒！一个名叫李刚的员外，纵子行凶，欺压良善，强占民田，盘剥百姓，其行径之恶劣，令人发指！其子更是嚣张，光天化日调戏妇女，口出狂言，视王法如无物！” 朝堂上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不少官员其实昨天就听到了风声，此刻都心照不宣地低着头。 甄莞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冰冷的说道： “更可恨的是，经刑部查实，此人竟还包藏祸心，暗中勾结不法，有动摇国本之嫌！幸得刑部韩爱卿明察秋毫，及时将其党羽一网打尽！” 站在百官前列的韩子道立刻出列，躬身道： “臣惶恐，此乃臣分内之事。全赖太后娘娘圣明烛照，洞察奸邪，臣等方能不负圣恩！” 甄莞满意地“嗯”了一声。 “韩大人辛苦了。对此等祸国殃民，十恶不赦之徒，决不可姑息！传哀家旨意，李刚一家，按律严惩，以儆效尤！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在这大周境内，无论他是谁，有何背景，只要敢作奸犯科，欺压百姓，哀家就绝不答应！这朗朗乾坤，容不得此等宵小之辈！” “太后娘娘圣明！” 百官齐声高呼，声音震天。 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功夫都得做足。 王睿站在甄莞身侧稍后的位置，听着这山呼海啸般的“圣明”，心里乐开了花。 你李公子不是嚣张吗？ 看你这回还嚣不嚣张了！ 退朝之后，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遍了皇宫的每个角落。 坤宁宫里，咏蓉正在修剪一盆兰花，听到贴身宫女低声禀报李刚一家已被定为谋逆，满门抄斩的消息时，手腕一抖，差点剪掉了一个好的花苞。 她愣了片刻，轻轻放下金剪刀，挥退了宫女，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四四方方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 那个李公子，固然可恶，该受惩罚。 可因为这一个人的恶行，就要牵连几十口家人，连那襁褓中的婴孩都不放过吗？ 她想起昨日王睿那狠辣果决的模样，再联想到今日朝堂上太后娘娘的严惩，心中已然明了。 这背后，定然是王睿搞的鬼。 犹豫再三，她还是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 “去，请睿公公来一趟坤宁宫，就说本宫有些关于花木的事情想请教他。” 王睿刚伺候完甄莞用早膳，正琢磨着怎么再去刑部督促一下，确保李刚一家走得安详顺利，就听到了咏蓉的传唤。 这娘们又有什么事？ 该不会是又想出宫玩了吧？ 虽有些不情愿，但王睿还是整理了一下衣服，来到了坤宁宫。 “奴才小睿子，参见皇后娘娘。” 咏蓉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睿公公不必多礼，坐吧。” “谢娘娘。” 王睿依言坐下，心里却提高了警惕。 这气氛，有点不对啊。 果然，咏蓉沉默了片刻，轻声开口道： “睿公公，本宫今日听闻，那个李公子他们一家，都被定了谋逆之罪，要满门抄斩了？” 看到消息都传到咏蓉这里了，他脸上不动声色，恭敬地回道： “回娘娘，确有此事。刑部韩大人证据确凿，李刚一家罪大恶极，太后娘娘也是为了整肃纲纪，以安民心。” 咏蓉看着王睿，目光复杂的说道： “睿公公，本宫知道，那李公子昨日行为不端，冲撞了你我。可是他一人之过，却要累及全家几十口性命，连那尚在襁褓的孩儿都不放过，这是不是有些过于严苛了？毕竟，那些人，或许并无过错啊。” 王睿心里一阵无语， 这宫里宫外，什么时候讲过一人做事一人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更何况，老子要不把他们全家弄死，万一哪天有个漏网之鱼找你报仇，或者把见过你的事捅出来，那才叫真的麻烦！ 当然，这话不能明说。 王睿一脸公正的说道： “娘娘慈悲为怀，奴才敬佩。只是，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刑部定了谋逆大罪，那便是他们李家人都该死。朝廷律法如此，奴才人微言轻，岂敢妄加干预？想必太后娘娘和刑部，也是依律办事，证据确凿，才会如此判决。”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直接把锅甩给了太后和刑部，你要是有意见就去找他们算账吧。 咏蓉看着王睿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用。 她本就不是个强势的性格，更不懂得如何争辩，只得幽幽地叹了口气。 “只是…唉，算了。” 她摆了摆手，似乎不想再谈论这个沉重的话题。 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咏蓉似乎为了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又像是无意间提起，目光望向窗外，带着一丝向往轻声说道：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那双带着期盼的眼睛，却悄悄地瞟向了王睿。 王睿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卧槽”一声，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他妈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之前就不该多那句嘴！ 这娘们儿还真惦记上了！ 而且这瘾头看来是越来越大，之前才刚出去浪完，今天就开始琢磨下一次了。 王睿嘴角抽搐了一下，赶紧低下头，假装没听懂咏蓉的弦外之音，含糊地应付道： “啊，民间确实热闹，不过那些地方鱼龙混杂，乱得很，也没什么好看的。娘娘您金枝玉叶，还是在宫里赏赏花，听听曲儿更安全，更舒心。” 咏蓉见王睿装傻，眼神黯淡了一下，轻轻咬了咬嘴唇，却没有放弃，反而声音更柔了些，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委屈： “可是宫里的花，年年岁岁都相似，曲子，也总是那几首。本宫只是听说外面的世界鲜活，想去看看，哪怕，就再看一眼也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柔弱和恳求。 王睿头皮一阵发麻。 完了完了！ 这他妈是要赖上老子啊！ 答应她？这他娘的是提着脑袋玩火！ 一次是侥幸，两次三次，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万一被发现，别说他王睿，就连甄莞都未必保得住他！ 不答应？ 看着咏蓉这副可怜的模样，再想想她这深宫寂寞的处境，和自己那点该死的愧疚心，还真有点硬不起心肠。 王睿心里天人交战，脸上还得挤出笑容： “娘娘您这是要奴才的命啊，这事儿容奴才再想想，再想想，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哈！”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准备开溜。 “那个，娘娘要是没别的事，奴才就先告退了，太后娘娘那边还有些吩咐。” 不等咏蓉再开口，王睿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王睿仓皇离去的背影，咏蓉轻轻叹了口气，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和坚定。 她知道，这个看似无法无天的睿公公，其实心肠并没有那么硬。 至少对她似乎总是有那么一点特别的纵容。 既然有了第一次，那第二次或许也不会太远吧？ 她重新拿起金剪刀，继续修剪那盆兰花。 嘴角，悄悄扬起了一抹温柔的弧度。 活着，好像真的有点盼头了。 第163章 平凡的愿望！ 慈宁宫里，甄莞心情似乎不错，看着正在给她捶腿的王睿，随口说道： “你近来办事也辛苦，锦芸和乐馨跟着你，伺候得也还算尽心。哀家准你们一天假，明日你们仨都不用当值了，出宫回你的宅子松快松快去吧。” 王睿一听，立马眉开眼笑，手上的动作更卖力了。 “谢娘娘恩典！娘娘您真是菩萨心肠，体恤奴才！” 甄莞享受地眯着眼，用脚尖轻轻踢了他一下。 “少拍马屁！滚吧，看着你就烦。” “得嘞！奴才这就滚，麻溜地滚！” 王睿乐呵呵地行了礼，退出了慈宁宫。 能有一天假，不用在宫里绷着神经，确实是件美事。 第二天，王睿在京城的宅子里，那叫一个悠闲。 他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眯着眼，晒着太阳，手边的小茶几摆着一壶上好的碧螺春，茶香四溢。 锦芸和乐馨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一边做着女红，一边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脱离了宫里的规矩，两个小姑娘也活泼了许多。 乐馨放下手里的绣绷，一脸向往地说： “锦芸姐姐，你听说了吗？过几日，城隍庙那边又有大庙会了！听说这次不光有咱们本地的杂耍，唱戏的，还有从南边来的傀儡戏，从西域来的舞姬呢！肯定比上次还要热闹！” 锦芸也是有些向往，不过却苦笑着摇摇头： “热闹是热闹，可惜咱们没福气去看咯。庙会那天，正好是咱们当值，得在娘娘跟前伺候着，哪能走得开？” 乐馨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有些遗憾的说道： “唉，也是哦，好想再去看看那些花灯，还有吹糖人的，多有意思啊！” “怎么，跟着郎君出来了，心也玩野了？” 乐馨脸一红，娇嗔着说道： “姐姐就会取笑我！我就不信你不想去！” 王睿闭着眼睛，看似在打盹，其实两个丫头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庙会，热闹。 这两个词像小钩子一样，一下子把他脑海里那个端庄又带着哀愁的身影给勾了出来。 “本宫只是听说外面的世界鲜活，想去看看……哪怕，就再看一眼也好…” 她那带着委屈和渴望的声音，仿佛又在王睿耳边响起。 艹！ 王睿心里暗骂一声，烦得他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捏碎。 锦芸和乐馨只是想凑个热闹，错过了顶多遗憾一下。可宫里那位，是想出去渴望那份鲜活气儿！ 带她出去？ 王睿光是想想，就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一次可以说是侥幸，再来一次？那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歪了！ 可不带她吧，一想到咏蓉那双黯淡下去的眼睛，和自己那点挥之不去的愧疚感，王睿心里就跟猫抓似的，怎么待怎么不自在。 他妈的，老子这是造了什么孽… 他猛地从躺椅上坐起来，把正在说笑的锦芸和乐馨吓了一跳。 “郎君，你怎么了？” 锦芸关切地问道。 王睿挤出一个笑容，摆摆手。 “没事，突然想起来得去街上买点东西。你们俩在家好好的，我出去一趟。” 说完，也不等两人回话，急匆匆的走了。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王睿只觉得心烦意乱，看什么都不顺眼。 思来想去后，还是来到了百月楼。 大白天的，青楼生意比较冷清。 老鸨见是王睿这位老主顾，立马堆起笑脸迎了上来。 “哎哟，王公子！今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里面请！我这就去叫雨曦姑娘！” 王睿摆摆手，懒得跟她废话，径直上了楼，熟门熟路地推开了白雨曦的房门。 白雨曦正在窗前弹琴，见到王睿进来，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夫君！你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她连忙起身迎了上来，很自然地挽住王睿的手臂，将他拉到桌边坐下，又忙着去倒茶。 王睿看着眼前乖巧漂亮的女子，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 至少在这里，他不用伪装，不用算计。 他一把拉过白雨曦，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环住她那不盈一握的纤腰，脸埋进她瀑布般的长发及，深深地吸了口气。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白雨曦察觉出他情绪不高，便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柔声问道： “夫君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说给奴家听听，或许我能为你分忧呢。” 王睿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宫里的那些破事，尤其是关于皇后咏蓉的，没法跟她说。 他搂紧了怀里温香软玉的身子，岔开话题问道： “雨曦啊，你跟了我，有没有什么愿望？比如说，想要什么珠宝首饰，或者想去哪里走走看看？” 白雨曦闻言抬起头，看着王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愿望？有啊！奴家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推翻这腐朽的大周朝，建立一个清平世界！” 王睿听得嘴角一抽，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把。 “瞎说什么呢！这是理想，是三朱会的大业！我问的是你自己的，属于小女人的愿望！” 听到是自己的愿望，白雨曦想了想，声音带着一丝羞意的说道： “奴家自己的愿望啊，其实很简单，奴家就希望能永远和夫君在一起，平平安安的。然后…给夫君生几个大胖小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这个愿望，简单，朴实，充满了寻常百姓家对幸福的向往。 可听在王睿耳朵里，却让他的心情有些低落了。 永远在一起？ 平平安安？ 生儿育女？ 对他这个周旋在太后、皇后、反贼组织之间的假太监来说，这每一个词，都显得那么遥不可及，沉重万分。 相比于白雨曦这看似普通却难以实现的愿望，坤宁宫里那位皇后娘娘的愿望，似乎更加简单，也更加可怜。 她只是不想被困在那四方宫墙里，只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愿望，实现起来，却同样困难重重，风险万丈。 王睿心里叹了口气，把怀里的白雨曦搂得更紧了些，仿佛想从这温暖的躯体上汲取一点力量。 女人的愿望，一个个都美好而单纯。 可落到他这个男人身上，却都成了压得他喘不过气的烦恼和风险。 这他娘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王睿闭上眼睛，感受着怀中玉人的体温和馨香，暂时将那些烦心事抛在脑后。 能轻松一刻，是一刻吧。 第164章 尴尬了！ 接下来的几天，王睿心里就跟什么了似的，抓心挠肝的。 带她出去，还是不带，这是个问题。 “艹！老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夜里，王睿躺在自己宫里的硬板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心里头两个小人打得不可开交。 一个说：“带个屁！嫌命长啊？万一被发现，大家一起玩完！” 另一个说：“可是她真的好可怜，就带她在出去一次，计划周密点，应该没事吧？” “应该你妈个头！上次就差点出事！” “那不是没事嘛。” “滚！” 王睿烦躁地坐起身，揉了揉鸡窝似的头发。 屋里憋闷得厉害，他索性披上外衣，决定出去溜达溜达，吹吹冷风，醒醒脑子。 月色还不错，清清冷冷的。 宫里除了巡逻的侍卫，基本见不到人影。 王睿也没什么目的地，就是瞎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御花园附近的荷花池边。 远远地，他就看到荷花池旁，朦朦胧胧的月光下站着个窈窕的身影，一身素雅的宫装，正凭栏望着水面。 王睿眯着眼仔细一瞧，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我靠！咏蓉？！ 这大晚上的，她一个人跑荷花池边上来干嘛？ 再联想到这位娘娘前科累累，有过两次跳池子的记录。 虽然第二次是意外，但第一次可是实打实的自杀未遂啊！ 王睿的汗毛“唰”一下就竖起来了！ “他妈的！又来？！” 王睿心里骂了一句，也顾不上多想，几乎是条件反射，拔腿就朝着荷花池狂奔过去！ 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 “别跳！娘娘！别想不开啊！有什么事儿好商量！我带你出去！我带你出去玩还不行吗？！千万别跳！！” 正捏着一小撮鱼食，悠闲喂鱼的咏蓉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大跳，猛地转过身来。 就看到王睿像头发疯的野牛似的，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地朝着自己猛冲过来！ 咏蓉还以为遇到鬼了，“啊”的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就往旁边一闪。 王睿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救人，速度又快，根本没料到咏蓉会躲开。 等他看到咏蓉惊惶躲闪的身影时，再想刹车已经晚了！ “噗通！！！” 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响起，水花溅起老高。 王睿整个人结结实实地砸进了荷花池里。 “咕噜噜…” 他呛了两口水，狼狈不堪地从水里冒出头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和烂荷叶，气得嘴都歪了，冲着岸上惊魂未定的咏蓉吼道： “你干嘛又自杀啊？！有什么坎儿过不去非要跳池子？！这水很凉你知道吗？！” 咏蓉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看着水里落汤鸡似的王睿，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还有点儿委屈。 她举起手里还没扔完的鱼食，怯生生地说道： “睿公公，本宫没要自杀啊，本宫是在喂鱼。” 王睿：… 尴尬！ 他妈的大型社死现场！ 王睿嘴角抽搐着，手脚并用地从冰冷的池水里往岸上爬。 浑身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 咏蓉见他这副狼狈相，也顾不上委屈了，连忙上前想帮忙搀扶。 “睿公公，你没事吧？快上来，小心着凉。” 王睿爬上岸，像只落水狗似的抖了抖身上的水，没好气地瞥了咏蓉一眼。 这娘们儿，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喂什么鱼！ 吓死老子了！ 他刚想抱怨两句，咏蓉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凑近了一步，小声问道： “睿公公，你刚刚跑过来的时候是不是说要带我出去？” 王睿心里一虚，随口忽悠道： “啊？有吗？娘娘您肯定是听错了！这黑灯瞎火的，又是跑步又是落水的，您指定是听岔了！奴才没说，绝对没说！” 这要是承认了，那还得了？ 咏蓉一看王睿要赖账，顿时急了。 她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句准话，哪能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什么皇后仪态了，下意识就伸出手，一把抱住了王睿湿漉漉的胳膊，轻轻摇晃着，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前所未有的娇嗔： “你说了！我听得清清楚楚！你说我带你出去玩玩还不行吗！睿公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能反悔嘛~” 这一抱，一摇，一撒娇… 王睿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感觉自己的胳膊碰到的柔软，再闻着咏蓉身上淡淡的芳香，低头看着咏蓉那张带着急切和些许红晕的俏脸，特别是那双水润眸子里流露出的，他从未见过的娇媚神态。 王睿的大脑当场死机，CPU直接干烧了！ 我艹！ 这是咏蓉？ 那个端庄贤淑，一板一眼的皇后娘娘？ 她居然会撒娇？还抱我胳膊？ 这冲击力，比他刚才掉进荷花池还要大！ 咏蓉说完那句话，看到王睿瞪圆了眼睛，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看着自己，也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天呐！ 我竟然抱着一个太监的胳膊，还用那种语气说话！ “呀！” 咏蓉惊呼一声，猛地松开手，连连后退了两步，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直红到了耳根子。 她羞得无地自容，赶紧低下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完了完了！ 羞死人了！ 她怎么会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举动！ 王睿也终于回过神，看着咏蓉那副羞得快要冒烟的模样，再回味一下刚才那转瞬即逝的柔软触感和娇嗔，心里莫名地有点痒痒的。 月光下，浑身湿透略显狼狈的太监和面红耳赤羞涩不已的皇后，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荷花池边。 空气中弥漫着池水的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又尴尬的气氛。 夜风吹过，王睿又打了个喷嚏。 “阿嚏！” 这一声喷嚏，总算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咏蓉抬起头，飞快地偷瞄了王睿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后，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说道： “你答应了的，不能反悔！” 说完，也不等王睿回应，转身像只受惊的小鹿似的，低着头，快步离开了这个让她羞愤欲死的地方。 王睿看着咏蓉几乎是小跑着消失的背影，站在原地，任由冷风吹拂自己湿透的身体。 他摸了摸鼻子，心里五味杂陈。 妈的！ 这下好像，不想带她出去也不行了？ 这娘们儿，什么时候学会这招了？ 要命！ 第165章 就当积善行德了！ 自打那晚荷花池边事件后，王睿就开启了鸵鸟模式。 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坤宁宫方圆五十米，成了他的重点禁区。 只要远远看到坤宁宫的人，立马绕道走，比见了瓦真刺客溜得还快。 咏蓉那边，也确实派人来传唤过他几次。 头一回，小太监来传话。 “睿公公，皇后娘娘请您去一趟，说是有盆稀罕的墨菊，想请您一同赏鉴。” 王睿当时正陪着晴儿嗑瓜子呢，一听这话，立马捂住肚子，五官皱成一团。 “哎哟喂！回禀娘娘，奴才这肚子不争气，从早上起来就翻江倒海的，怕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要是去了坤宁宫，万一冲撞了娘娘的墨菊，那可真是罪该万死了！等奴才好了，一定亲自去给娘娘赔罪！” 小太监回去禀报了。 第二次，来的宫女说道： “睿公公，娘娘说近日读诗有些疑惑，想请您去讲解一二。” 王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姑娘有所不知，奴才就是个粗人，认得几个字那也是伺候主子硬逼出来的，哪敢在娘娘面前卖弄学问？再说了，太后娘娘这边还等着奴才去库房清点贡品呢，实在抽不开身啊！改日，改日一定！” 一连几次，王睿都用各种花样百出的借口搪塞过去。 他心里盘算着，只要拖过庙会那天，咏蓉估计也就死心了。 眼看着明天就是庙会之期，他打定主意，今天无论如何，必须在天黑前溜出宫，回自己宅子里躲一晚上。 明天也不回来了，等咏蓉发现，黄花菜都凉了。 傍晚时分，他瞅准机会，跟甄莞禀报说要去宫外宅子取点东西，低着脑袋，脚步匆匆，直奔侧门。 眼看宫门在望，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王睿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像幽灵一样，突然从旁边的墙角闪了出来，直接拦在了他的面前。 正是咏蓉身边那个大宫女。 王睿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想假装没看见，侧身就想从旁边溜过去。 那宫女却像是牛皮糖一样，又挪了一步，死死挡住去路，脸上带着恭敬却不容拒绝的笑容。 “睿公公，您这是要往哪儿去啊？皇后娘娘有请，请您移步坤宁宫一趟。” 王睿心里骂娘，脸上堆起假笑。 “原来是姑娘啊！哎呀，真不巧，咱家这有急事要出宫一趟，太后娘娘吩咐的，耽搁不得！麻烦你回禀皇后娘娘，就说小睿子改日一定登门赔罪！” 说完，他就要硬闯。 谁知那宫女胆子极大，见王睿要跑，竟然一个箭步上前，不由分说双臂一张，死死抱住了王睿的胳膊！ “睿公公！您可不能走！娘娘说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您请过去！您要是不去，奴婢…奴婢就不撒手了！” 这宫女抱得极紧，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王睿胳膊上。 王睿吓了一跳，使劲想挣脱，可这宫女看着瘦弱，力气却不小，加上王睿又不敢真的伤了她，一时之间竟然挣脱不开！ “你！你放开！成何体统！让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王睿又急又气，压低声音吼道。 果然，这边动静稍微大了点，立刻引得不远处几个路过的太监宫女纷纷侧目。 他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脸上都带着古怪和好奇的表情。 一个太监，被一个宫女当众抱住胳膊…这画面，实在太有冲击力了！ 王睿脸都绿了！ 这要是传到甄莞耳朵里，他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毕竟都已经有甄莞她们了，自己怎么还能偷吃呢！ “我的姑奶奶！你松开！快松开！我跟你去！我跟你去还不行吗？！” 王睿彻底败下阵来，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不同意不行啊，以甄莞那小心眼的性格，肯定会收拾自己的。 那宫女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松开了手，但还是一脸警惕地看着王睿，生怕他跑了。 “睿公公，您说话可要算话，请跟奴婢来吧。” 王睿黑着脸，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衣袖，在心里把咏蓉和她这个胆大包天的宫女问候了一遍，这才垂头丧气，跟着宫女往坤宁宫走去。 坤宁宫里，咏蓉正端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看到王睿进来了，她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轻轻吹了吹茶沫。 “这不是咱们日理万机的睿公公吗？今儿怎么得空，肯踏足我这小小的坤宁宫了？莫不是走错门了？” 这阴阳怪气的调调，听得王睿头皮发麻。 他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奴才小睿子参见皇后娘娘。娘娘说笑了，奴才前几日确实是身子不适，外加太后娘娘吩咐的差事紧迫，这才未能及时前来聆听娘娘教诲，还请娘娘恕罪。” 咏蓉放下茶杯，目光幽幽地落在王睿身上。 那眼神带着七分哀怨，三分委屈。 “教诲？本宫哪敢有什么教诲。只是有些人呐，答应别人的事情，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本宫还以为，睿公公是贵人多忘事，已经把某些承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呢。” 见自己说完话王睿装作没听到，咏蓉只好有些难过的继续说道： “看来睿公公是不打算带本宫出去看看那庙会了。也是，本宫这等无趣之人，本就只配困在这深宫之内，对着这些死物，了此残生罢了。” 说着，她还拿起帕子，装作不经意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王睿站在下面，看着咏蓉这精湛的演技，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娘们儿是在装可怜。 可偏偏…他他妈的就吃这一套！ 尤其是看着咏蓉那副“全世界都抛弃了我”的幽怨模样，再想想她平时的处境，王睿那点本来就不坚定的意志，瞬间土崩瓦解。 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横，脚一跺！ 妈的！死就死吧！ 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娘娘！” 王睿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磨着后槽牙说道： “您别说了！奴才答应您的事，怎么会忘呢！” 咏蓉眼睛微微一亮，但脸上还是那副幽怨表情： “哦？那睿公公的意思是？” “明天早上，等您接受完各宫嫔妃的请安之后，奴才就想办法带您出宫去庙会！但是娘娘，咱们可得约法三章！一切行动，必须听奴才指挥！绝不能擅自行动！而且必须佩戴纱巾，不能让别人看到娘娘的凤颜。” 咏蓉听到王睿终于松口，脸上瞬间阴转晴，那笑容如同春花绽放。 她努力克制着激动，连忙点头： “都听你的！” 看着咏蓉那发自内心的欣喜笑容，王睿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毕竟这可是在玩过啊！ 算了，就当是积德行善了。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还得去安排一下明日的事宜。” “好，睿公公慢走。” 听着咏蓉的声音里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王睿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走了。 王睿转身走出坤宁宫，抬头望了望已经开始泛黑的天色，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希望明天能一切顺利吧。” 他摸了摸自己怦怦直跳的小心脏，欲哭无泪。 这他娘的哪儿是带皇后逛庙会，这分明是提着脑袋在刀尖上跳舞啊！ 第166章 冲我来的？ 第二天，天色刚透亮，王睿就急忙起床了。 虽说这已经不是头一回偷带咏蓉出宫了，可每干一次，这心惊肉跳的劲儿是一点没少。 他猫在坤宁宫外不远处的假山后头，像个等着接头的细作，眼巴巴瞅着宫门。 好不容易等到各宫嫔妃请安完毕，人影散尽，王睿这才鬼鬼祟祟地溜了进去。 咏蓉早已准备停当，比起上一次的紧张生涩，这回明显熟练了不少。 一身水绿色的寻常闺秀衣裙，脸上罩着层薄如蝉翼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因为期待而亮晶晶的眸子。 一见王睿，她便快步迎上来，压低声音说到： “可算来了，快走快走！” 瞧她那迫不及待的样儿，王睿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娘们出了一次宫，胆子是越来越肥，瘾头也是越来越大了！ “我的娘娘哟，您小声点儿！” 王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左右张望一下，继续说道： “跟紧奴才，咱们老路子出去。” 两人轻车熟路，沿着上次摸清的僻静路径，绕开巡逻的侍卫，有惊无险地蹭到了那扇熟悉的侧门。 看门的老太监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谄媚样。 “睿公公，您这又是…” 王睿面不改色心不跳，顺手又是一小块碎银子弹过去。 “太后娘娘想换换口味，让咱家去市集买点新鲜瓜果。” “哎哟，公公您辛苦，早去早回！” 老太监麻利开门，动作那叫一个流畅。 一出宫门，王睿就抓住了她的手，迅速把她塞进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中。 “坐稳了！” 王睿一抖缰绳，马车便奔着清晨的街市驶去。 比起上一次的手忙脚乱，这回王睿驾轻就熟，很快就把马车赶到了大佛庙附近。 停好车，他扶着咏蓉下来，提醒道： “娘娘，规矩都记得吧？跟紧我，别乱看，别乱跑，这面纱千万不能摘！” “知道啦知道啦，睿公公你好啰嗦，比宫里的嬷嬷还能念叨。” 咏蓉隔着面纱抱怨来一句，自顾自地就往人群里钻。 王睿赶紧跟上，心里暗骂这娘们，才出来两回，就嫌我啰嗦了！ 要不是怕掉脑袋，谁乐意操这心！ 庙会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舞龙的汉子卖力地翻滚，喷火的艺人引来阵阵喝彩，各式小吃摊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咏蓉显然放松了许多，不再像头回那样看什么都小心翼翼，而是饶有兴致地在一个个摊位前流连，偶尔还会拿起个小玩意儿仔细瞧瞧。 王睿跟在她身侧，表面上陪着笑，心里那根弦却始终绷着。 他看似随意地东张西望，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 起初，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人群熙攘，谁也没在意他们这一对看似主仆的男女。 然而，逛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王睿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他感觉好像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 王睿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地借着在一个卖首饰的摊前停步的机会，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向身后。 一个穿着灰色布衫，戴着斗笠的男人，正蹲在旁边一个卖布鞋的摊子前，手里摆弄着个破鞋，但眼角的余光却分明看在自己这边。 是巧合？还是… 他立刻拉起正对一支银簪感兴趣的咏蓉，假装被不远处卖艺的猴戏吸引，迅速改变方向，挤进了另一波人流。 走了十几步，他悄悄的转过了头。 那个斗笠男也立刻起身，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王睿急忙环视四周，发现这样的人远不止一个！ 粗略一看，至少有十来个人，看似分散在热闹的人群里，却隐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把他们两人围在了中间。 王睿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一股寒气从脊梁骨直冲后脑勺！ 这他妈是什么阵仗？ 是谁的人？ 小皇帝？ 他发现自己给他戴绿帽子了？ 今天要来个人赃并获？ 一想到这个，王睿腿肚子都软了，这要是被坐实，可不是掉脑袋那么简单，那是要千刀万剐的！ 哪怕他没有给皇上戴绿帽子，但人家肯定不会相信自己啊！ 王睿心里乱成一团麻，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俩嘴巴子！ 让你色胆包天！ 让你心软！ 这下好了，要把小命玩进去了！ 就在王睿心乱如麻，脑子里飞速盘算着是跪地求饶还是拼死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咏蓉却完全没察觉到身边的暗流涌动。 她被一个吹糖人的老师傅吸引住了，看着那金灿灿亮晶晶的糖浆在老人手里几下就变成活灵活现的小动物，开心得挪不动步。 她蹲下身指着一个小兔子糖人，回头兴奋地对着王睿喊道： “表哥！你快来看呀！这个小兔子好可爱！” 看着她那可爱的样子，王睿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嗯，是挺可爱的，喜欢就买一个。” 付了银子，把那个晶莹剔透的糖兔子递给咏蓉。 咏蓉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像捧着什么珍宝，眼里满是纯粹的快乐。 王睿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至少，在她还开心的时候，不能让她害怕！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慌没用，得想办法！ 他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陪着咏蓉，一边用最隐蔽的方式，仔细观察着那些跟踪者。 这些人动作很隐蔽，配合也默契，不像是普通的家丁打手，倒像是战场上的老兵。 而且，他们似乎只是跟着，监视，并没有立刻动手的意思。 难道……目标不是咏蓉？ 是冲着自己来的？ 王睿心里划过一丝念头。 他想到了瓦真人。 瓦真人想杀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还总是频繁的出现在民间，很容易就被对方盯上。 这个猜测让他稍微松了口气，但心立刻又提了起来！ 如果是冲自己来的，那更麻烦！ 咏蓉跟他在一起，反而更危险！ 得尽快摆脱他们！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咏蓉一步，用身体隐隐将她护在靠里的位置。 “表妹，这边人多，咱们去那边看看杂耍。” 他语气轻松地说道，同时用眼神示意了一个方向。 那里人多，且靠近街口，万一有事比较容易脱身。 “好呀！” 咏蓉毫无所觉，开心地应道，举着糖人跟着王睿往前走。 王睿面上带笑，心里却已绷紧到了极点。 这热闹的庙会，瞬间变成了杀机四伏的险地。每一步，都得格外小心。 第167章 逃！ 他刚拉着咏蓉挤进人群中，那十几个人突然追了上来。 他们迅猛地朝他和咏蓉合围过来，看样子是准备当街动手啊！ “他娘的！真要动手啊！” 王睿瞬间头皮发麻！ 他这帮人，压根就不在乎这是不是天子脚下的闹市，不在乎会不会伤及无辜！ 他们的目标就是要他王睿的命！ 只有瓦真人才会这样干。 意识到此时不跑，就没有跑的机会了，王睿一把就抓住了咏蓉的小手，焦急的说道： “表妹，快跟我走！” “表哥！你干什么！疼！” “闭嘴！想活命就跟我跑！” 王睿根本来不及解释，也顾不上她疼不疼，拖着她就开始狂奔！ 咏蓉几乎是被他拽着，踉踉跄跄，纱巾被风吹得翻飞，发髻也散乱开来，模样狼狈不堪。 “哎哟！撞死我了！” “妈的！赶着去投胎啊！” “这俩人疯了吧！？” 这突如其来的混乱确实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那些人逼近的速度，给了王睿一丝喘息之机。 “快！再快一点！马车就在前面路口！” 那辆普通的马车，此刻就是他眼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终于跑到了停放马车的地道，王睿没有丝毫犹豫，粗暴地拦腰抱起惊咏蓉，像塞行李一样一把将她狠狠塞进了车厢里！ 王睿自甚至来不及坐稳，抓起放在一旁的马鞭，看也不看，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马屁股狠狠抽了下去！ “驾！给老子跑！往死了跑！” 鞭那马儿在吃痛之下，四蹄猛地蹬地，拉着马车如同炮弹一般窜了出去！ 马车启动的惯性如此之大，差点把刚爬上车的王睿直接甩飞出去！ 王睿的目标不是京城，而是驻京大营！ 大佛庙因为是在城外，回京肯定不如去驻京大营近。 只有到了那里，那他和咏蓉就安全了。 而这十几个人发现王睿驾着马车跑了，也都是跑到附近的马棚里，上马就开始追！ 车厢里的咏蓉把脑袋伸了出来，看着策马狂奔的王睿焦急的问道：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啊，为什么这么着急啊。” 面对咏蓉的询问，王睿头也不回的喊道： “有人在追我们！不过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大概率是瓦真人！” 听到“瓦真人”三个字，咏蓉心头为之一颤！ 身为中宫皇后，她又岂能不知道瓦真人是什么人。 瓦真人骁勇善战，冷血无情。 如果让他们抓到自己，轻则用她拿去和甄莞做利益上的交换。 重则可能直接把她带到外西北当压寨夫人，以此狠狠地羞辱朝廷。 毕竟皇后都被瓦真人强走了，这大周朝还有什么脸面面对黎明百姓？ 意识到情况如此紧急，咏蓉看着王睿的后脑勺焦急的说道： “快跑！千万不能让他们抓住我啊！” “哎呀，你放心吧，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啊！” “不是我？” “废话，他们又没见过你，肯定不知道你是皇后，所以他们如果真的是瓦真人，那你目标只会是我。” 听到瓦真人的目标是王睿，这让咏蓉微微松了口气。 但同时心里对王睿也产生了愧疚。 要不是自己嚷嚷着要来庙会玩，他也不会落到被瓦真人追杀的地步。 一时间咏蓉对王睿十分愧疚，这让她歉意的说道：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面对咏蓉的道歉，王睿抽了那屁股一鞭子后说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况且错不在你，是瓦真人，这群家伙不好好的在外西北待着，跑到京城附近干嘚！” 见王睿这么说，咏蓉微微叹了口气，就回到了车厢里。 跑着跑着，眼看着还有半个小时就到距离驻京大营了，王睿却突然一愣！ 此时道路的前方居然有一群人！ 不是三五个拦路的，不是十几人的小队，而是足足有上百骑！ 清一色的高头大马，膘肥体壮，比瓦真人的草原马更加雄健。 马上的人身着统一的深灰色劲装，腰间挎着制式马刀，背后背着劲弩，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双冰冷无情的眼睛。 他们像一道冰冷的，无法逾越的铁壁，彻底堵死了前往驻京大营的唯一生路！ “吁吁！！” 王睿急忙叫停马车，心里暗骂这是中计了啊！ 怪不得那群人突然想要抓他们，原来就是营造假象，逼自己驾驶马车往驻京大营跑。 这样他们的人就能在路上拦住自己了！ 靠！ 小爷就是靠算计人为生的，没想到这一次反而被人给算计了！ 回头看了一眼，不用想，那十多个人也追了上来！ 前有狼，后有虎，这把怕不是要完蛋了。 咏蓉这个时候把脑袋从车厢里伸了出来，看到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后，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看着面色凝重的王睿，咏蓉焦急的问道： “现在怎么办？” 面对咏蓉的询问，王睿盯着人群中最前方的男人看了一会，语气平淡的说道： “他们的目标是我，一会我想办法把他们引开，然后你架着马车往西走，驻京大营就在西边，你到那里就安全了。” 见王睿说完话就准备跳下马车，咏蓉急忙抓住了他的胳膊，焦急的说道： “你这样会死的，我们一起去驻京大营！” “娘娘，我若是不这样做，那我们两个都得死在这里。” 看着王睿眼睛中的决绝，这让咏蓉一时间感觉到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卡在她的嗓子里。 王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柔声说道： “放心，就这几个人，我并不放在眼中，我保证会活着去驻京大营找你。” 面对王睿的承诺，咏蓉眼眶一红，哽咽的说道： “你又在吹牛逼。” 王睿：... 这他妈还是皇后吗？ 谁家皇后这样说话啊！ 一点面子都不给老子留！ 在这里狠狠地吐槽了一下，王睿掰开了咏蓉的手，随后就在她难过的注视下跳下了马车。 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冲着人群最前方的男人大声说道： “你们瓦真人不就是想杀老子吗？老子现在就站在这里让你们杀，来吧！” 面对王睿的叫嚣，为首男人轻轻摆了一下手，身边的人迅速对他们形成包围之势。 看到自己和咏蓉被这群人给围住了，这让王睿暗道坏了！ 本来打算等一会血拼的时候，让咏蓉趁机驾着马车跑呢，但看来对方压根就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啊！ 第168章 慕茶！ 王睿心里骂娘，脸上却强装镇定。 看着那群追兵如同铁桶般围了上来，彻底断了咏蓉驾马车逃跑的念想。 这时，为首那名蒙面男人不紧不慢骑着马向前几步。 走到距离王睿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居高临下地扫了王睿一眼，那眼神隔着面巾都能感受到毫不掩饰的轻蔑。 “你，就是王睿？” 声音低沉，带着点古怪的口音，但那股子居高临下的味道倒是十足。 王睿也没有怂，横着脖子说道： “对啊！小爷我就是王睿！怎么着？”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本汗真是想不明白，乌勒格还有我瓦真那几个勇士，是怎么折在你这么个玩意儿手里的。” 听到他自称本汗，王睿也就知道他是谁了， 脸上扬起一个略带讥诮的笑容，他甚至还拍了拍衣服上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我当是谁呢，搞出这么大阵仗。原来是瓦真部的大汗，慕茶啊！怎么，你那草原上一亩三分地待腻了，跑我们大周京城脚下遛弯来了？哎我说，你这蒙着脸是几个意思？咋的，你们瓦真人见不得光啊？还是觉得跑别人地盘上搞事，没脸见人？” 男人闻言，眼神微微一眯，随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他抬手干脆利落地扯下了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饱经风霜，蓄着浓密络腮胡子的脸庞。 “呵呵，睿公公果然名不虚传，眼力毒得很，本汗蒙着脸，你都能认出来。” 王睿心想你他妈都自称大汗了，就好比皇上自称朕，我他妈还能不知道你是谁？ 不是，反派都这么智障的吗？ 王睿抱着胳膊，冷笑着说道： “别说你蒙着脸，就是你化成灰，咱家也认得！” 慕茶也不生气，只是看着王睿目光深邃的说道： “本汗亲自涉险来到这京城附近，自然不全是为了杀你一个太监。” “哦？那大汗是来观光旅游的？要不咱家给您当个向导，带您去皇宫里转转？” 慕茶没理会他的调侃，直接开门见山道： “王睿，你是个人才。有胆识，有谋略，身手也不错。留在周朝，当个阉人伺候女人屈才了。” 他马鞭向前一点，指向王睿继续说道： “本汗给你指条活路，也是条明路。归顺我瓦真，辅佐本汗，他日踏平周朝，裂土封王，富贵荣华，享之不尽！比你在这宫里当个没根的东西，强过百倍千倍！” 王睿一听，差点没气乐了。 他掏了掏耳朵，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归顺你？还裂土封王？慕茶，你这饼画得可是又大又圆啊！可惜啊，咱家肠胃不好，消化不了你们草原上的硬干粮。再说了，咱家就乐意在宫里伺候娘娘，吃香喝辣，怎么着也比去你们那鸟不拉屎的草原上喝风吃沙子强吧？还想踏平周朝？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慕茶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盯着王睿冷冷的说道：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罚酒？你们瓦真的马尿馊了吧唧的，狗都不喝！还想让咱家喝？呸！” “好！很好！” 慕茶点了点头，脸上杀气涌现。 “既然你无法被本汗所用，那便留你不得。不过，我们瓦真勇士，不屑于以多欺少。” 他手中的马鞭随意地向后一指，点了大约二十名精锐后调侃道： “你王睿不是号称身手不凡吗？本汗今天就留下二十名勇士陪你玩玩。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能不能从我这二十勇士手下活命！” 说完，慕茶根本不给王睿再说话的机会，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带着其余近百人如同来时一般，沉默而迅速地消失在官道的另一个方向。 转眼间，场中只剩下王睿，马车，以及二十名缓缓下马、手持弯刀的瓦真武士了。 那辆可怜的马车，和车厢里不知情况的咏蓉，也被围在了中间。 王睿看着眼前这二十个精壮的汉子，再看看对方手里那明晃晃的弯刀，气得破口大骂道： “慕茶！我艹你祖宗！二十个打一个，你他妈管这叫不以多欺少？你们瓦真人还要不要脸了！简直他妈的臭不要脸！” 骂完，他喘了口气，看着那二十人已经开始缓缓逼近，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商量道： “那个，各位瓦真的勇士，咱们能不能讲讲江湖规矩？单挑行不行？你们一个个上，车轮战也行啊！咱家保证不跑！群殴是不是有点太不讲究了？”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瓦真人低沉的号令！ “杀！” 根本没有任何废话，二十名瓦真武士如同扑食的饿狼，挥动着锋利的弯刀，从四面八方朝着王睿猛扑过来！ “你妈的！真来啊！” 王睿大骂了一声，他知道此刻已无退路，更无道理可讲！ 求生的本能和一股被逼到绝境的狠劲瞬间爆发！ 他猛地一脚踹在身旁的马车上，借力向侧后方弹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最先劈到的三把弯刀！ 刀锋擦着他的衣角掠过，带起一阵凉风！ 王睿落地瞬间，毫不停留，如同狸猫般蹿到一名瓦真人身侧！ 那人一刀劈空，正要回刀，王睿却已经贴了上来！ 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扣住他持刀的手腕，右手手肘如同铁锤，狠狠砸向他的腋下！ “啊！” 那人闷哼一声，手臂一麻，弯刀差点脱手！ 王睿得势不饶人，膝盖猛地向上狠狠一顶！ “砰！” 一声闷响，顶在了那人的胯下！ “嗷！” 那武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珠暴突，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王睿顺手夺过他脱手的弯刀，看也不看，反手就往身后一挡！ “当！” 火花四溅！一把从背后砍来的弯刀被他堪堪接住，巨大的力量震得他手臂发麻！ “艹！真他妈的狠！” 王睿骂了一句，手腕一翻，弯刀贴着对方的刀锋向上，直取对方的手腕！ 那瓦真人见状急忙撤刀后退。 但与此同时，左右两侧又有刀光袭来！ 王睿只能就地向后一滚，狼狈地躲开攻击，衣服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他迅速起身，喘着粗气持刀警惕地看着重新围上来的瓦真人。 刚才虽然瞬间放倒了一个，但还剩下的十九个呢。 车厢里，咏蓉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到王睿在刀光剑影中险象环生，吓得脸色惨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叫出声。 她看着那个挡在车厢前以寡敌众，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却又异常凶狠的太监，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王睿吐掉嘴里的沙土，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 他知道，今天不分个你死我活，是绝对无法结束了。 “妈的，真当老子是泥捏的？！” 大声骂了一句，王睿主动发起了进攻！ 这一次，他不再一味躲闪，而是将攻击施展到极致，手中弯刀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专挑人体要害下手！ 咽喉、心口、腋下、裤裆…怎么阴险怎么来，怎么致命怎么砍！ 一时间，官道上刀光剑影，呼喝声、金属碰撞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王睿如同鬼魅，在十九名瓦真勇士的围攻下开始了血腥的火拼。 然而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死斗，哪怕是王睿，恐怕也难以能否取得最后的胜利。 第169章 三朱会出手！ 王睿再牛逼，终究也是血肉之躯。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更何况对面是十九个膀大腰圆、骁勇善战、还憋着给同伴报仇的瓦真人。 刚开始，王睿还能凭借一股狠劲和灵活的身法周旋，放倒了三四个。 但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摸清了他的路数，配合越发默契，把他困在中间。 王睿身上很快就挂了彩，左臂被划开一道深口子，鲜血直流，后背也火辣辣地疼，估计也挨了一下。 衣服被割得破破烂烂，汗水混着血水糊了一身，模样狼狈不堪。 他喘着粗气，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格挡也变得吃力，要不是运气好都被开膛破肚了。 心里已经把慕茶的祖宗十八代亲切问候了无数遍。 车厢里，咏蓉透过帘子缝隙看到王睿浑身是血的样子，眼泪止不住地流。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让王睿分心。 就在王睿感觉眼前发黑，胳膊都快抬不起来，心想老子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的时候，一阵急促如的马蹄声，如同惊雷般从另一端传来！ 声音密集而杂乱，听起来人数不少！ 交战双方都是一怔，下意识地放缓了动作。 只见尘土飞扬处，二三十人骑马冲了过来！ 马上的人穿着各异，有穿着戏服的，有粗布衣衫，甚至还有穿着像商贩的，但个个眼神精悍，手持兵刃，脸上还蒙着面巾。 这群人冲到近前，根本没有任何废话，为首一人目光锐利地扫过战场，看到被围殴浑身是血的王睿，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马刀向前一指，厉声喝道： “动手！护住香主！宰了这帮瓦真狗！” “杀！” 这群来历不明的人群毫不犹豫地挥舞兵刃，朝着围攻王睿的瓦真人猛扑过去！ 刀剑碰撞声、喊杀声、惨叫声瞬间响成一片！ 这帮身份不明的人加入，瞬间打破了战场的平衡。 他们身手矫健，配合默契，打法狠辣，完全是江湖亡命徒的路子，而且目标明确，就是帮着王睿打瓦真人！ 瓦真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瞬间就有几人被砍翻在地。 他们没料到会半路杀出这么一伙人，眼看对方人数不比自己少，头目当机立断，吹了一声尖锐的呼哨。 “撤！” 剩下的瓦真武士毫不恋战，虚晃几刀，逼开对手，迅速朝着路旁的林地撤退， 那群身份不明的人追杀了片刻，砍倒了两个跑得慢的瓦真人，见其他人已钻入密林，也就没有再深追。 战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满地狼藉和几具尸体，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王睿用夺来的弯刀拄着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脑子还有点发懵。 他打量着这群救星，目光最后落在那个为首的头目身上。 那头目快步走到王睿面前，扯下面巾，露出一张关切的脸。 他抱拳行礼，语气恭敬的问道： “睿香主，您没事吧？” 睿香主？ 王睿一听这称呼，心里顿时明白了，原来他们是三朱会的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好几处还在“滋滋”冒血的伤口，又抬头看了看对方，没好气地咧了咧嘴？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再晚来一步，你们就可以直接开席了，席上主菜就是红烧睿公公！” 那汉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额，先不说这个了，快！赶紧给香主包扎止血！” 这时，车厢帘子被掀开，咏蓉脸色惨白地探出头，看到王睿浑身是血，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表哥，你…你怎么样了？” 王睿赶紧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乱说话，然后对男人说道： “我没事，死不了，这位是我远房表妹，吓坏了。此地不宜久留，先找个安全地方再说。” 男人会意，看了一眼咏蓉，虽然觉得这表妹气质不凡，但也没多问，立刻吩咐其他人。 “清理现场，带上受伤的兄弟，护送香主和表妹回分舵！” 很快，王睿和惊魂未定的咏蓉被三朱会的人带到了一处位于京城南郊偏僻巷弄里的秘密据点。 外表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货栈，里面却别有洞天。 王睿被扶进一间静室，有人赶紧上来帮他清洗伤口，上金疮药包扎。 好在都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但失血不少，王睿脸色苍白，浑身虚弱。 咏蓉看到王睿身上血淋淋的伤口，也是被吓的急忙闭上了眼睛。 包扎完毕后王睿靠在榻上，看着救自己的男人问道： “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及时？要不是你们，我今天可真要归位了。” “回香主，今天恰巧有几个兄弟在庙会那边，远远看到您被一群人尾随，情形不对。他们不敢怠慢，一边暗中跟着，一边立刻发信号召集附近的兄弟。我们集结人手赶过去时，正好看到您的马车往南郊跑，后面有追兵，就一路追了上来，幸好总算赶上了！” 王睿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一沉。 三朱会的反应这么快，说明自己在京城的活动，恐怕一直就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这保护某种程度上也是监视。 他又和男人聊了几句，眼看窗外日头已经偏西，挣扎着起身说道： “行了，我歇得差不多了。还得赶紧送我表妹回家，久了家里该着急了。” “香主，您的伤…” “皮肉伤，不碍事。给我找身干净衣服换上，再安排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离开秘密据点，马车上，气氛有些沉闷。 咏蓉看着换上一身普通棉布长衫，脸色苍白的王睿，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睿公公，他们为什么叫你香主？你你难道是那个反朝廷的…三朱会的人？” 王睿心里早料到有此一问，脸上立刻堆起愁苦和无奈，重重叹了口气： “唉！娘娘明鉴，奴才也是被逼无奈啊！”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后怕的语气继续忽悠道： “您是不知道，这三朱会的人，无法无天！前些日子，他们不知怎么摸清了奴才的底细，找上门来，威逼利诱，说要是奴才不加入他们，就要杀了奴才的家人！奴才也是没办法啊！为了保住家人性命，只能虚与委蛇，假意加入他们，混了个什么香主的虚名，应付了事。” 听着王睿的回答，咏蓉明显有些怀疑。 毕竟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还能怕三朱会的威胁？ 他偷偷瞄了咏蓉一眼，见她将信将疑，又赶紧补充道。 “但奴才对天发誓！奴才生是大周的人，死是大周的鬼！心永远向着太后娘娘，向着朝廷！加入三朱会，纯粹是权宜之计，绝无二心！奴才身在曹营心在汉，有时候还能从他们那儿探听点消息，说不定将来还能为朝廷立点功劳呢！” 听到王睿这么说，咏蓉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跑到三朱会当卧底去了啊！ 不亏是太后信任的人，这脑袋就是聪明。 看到咏蓉有些相信了，王睿有些尴尬的说道： “娘娘，这这事儿您可千万得替奴才保密啊！这要是传出去，别说奴才这项上人头不保，恐怕还要连累家人！奴才给您磕头了！” 说着他就要挣扎起身磕头。 咏蓉见状赶紧拦住他，快速说道： “你身上有伤，别乱动！” 她看着王睿那惨白的脸和恳求的眼神，心也软了。 回想今天他拼死保护自己的情景，再听着他的解释，心里的疑虑去了大半，反而生出一丝同情。 觉得他一个太监，在宫里小心翼翼，在宫外还要被反贼威胁，着实不易。 她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 “本宫相信你，此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你就放心吧。” 王睿闻言，心里一块大石头才算落了地，一脸激动的说道 “多谢娘娘！娘娘慈悲！” 马车顺利回到皇宫侧门，王睿出示腰牌，又塞了点碎银，守门太监便悄无声息地放了行。 把咏蓉送到坤宁宫附近，眼看四下无人，王睿停下脚步，脸上带着歉意说道： “娘娘，今日实在是抱歉，本想带您好好散散心，没想到遇上这等凶险之事，让娘娘受惊了。” 咏蓉经过这一路的沉淀，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 她看着王睿苦笑着说道： “无妨。虽然没能好好逛逛庙会，但亲历了一番真正的刀光剑影，见识了睿公公的骁勇，倒也算是不虚此行，比宫里看戏，真实多了。” 她这话带着几分调侃，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经历了生死边缘后的释然和某种奇特的兴奋。 王睿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这一笑扯动了伤口，又疼得他龇牙咧嘴。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奴才告退，娘娘您好生歇息。” “嗯，你的伤回去记得让太医好好看看。” 咏蓉轻声叮嘱了一句，转身走进了坤宁宫。 看着咏蓉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内，王睿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他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子，朝着慈宁宫的方向慢慢走去，骂骂咧咧道：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带皇后出个门，差点把命搭进去！以后这种活儿，爱谁干谁干！” 当然，这话他自己信不信，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第170章 唱的哪一出？ 王睿拖着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身子，强撑着回到了慈宁宫。 每走一步，身上包扎好的伤口都隐隐作痛，让他龇牙咧嘴，心里又把慕茶骂了几百遍。 甄莞正斜倚在凤榻上，由锦芸伺候着修剪指甲，一脸的慵懒。 见到王睿进来，她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看到王睿脸色苍白的样子，挑了挑眉质问道： “哟，这是打哪儿逃难回来了？哀家让你出宫办点事，你这副德行是唱的哪一出？” 甄莞说完话挥退了锦芸，随后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着王睿。 王睿心里叫苦不迭，知道这关不好过。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当然动作刻意放慢，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这倒省了装，脸色更白了三分。 “娘娘！奴才有要事禀报！天大的事！” “说。” 甄莞语气平淡，但眼神却紧紧锁住他。 王睿舔了舔干瘪的嘴唇，开始他的表演。 “回娘娘，奴才今儿个本是想着城外大佛寺的庙会热闹，肯定有些新奇可口的小吃玩意儿，就想着去买点给您尝尝鲜，谁知道刚出城没多久，就撞见了一伙形迹可疑的人。奴才瞧着不对想避开，却被他们盯上了。那帮人凶神恶煞，一路追杀奴才，奴才拼死抵抗，好不容易才甩开他们，躲过一劫啊！” 甄莞静静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敲着凤榻的扶手，淡淡的问道： “哦？形迹可疑的人？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天子脚下追杀哀家身边的人？” 王睿抬起头，一脸愤怒的样子说道： “娘娘！不是别人，正是瓦真人！领头那个就是瓦真部的大汗，慕茶！” “慕茶？” 甄莞的眉头微微蹙起，但让王睿有些意外的是，她脸上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震惊或震怒，反而是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 “奴才觉得蹊跷啊娘娘，慕茶这个王八犊子不在他的草原上待着，居然敢亲自潜入京城重地，这节骨眼上，他肯定在预谋什么天大的阴谋！奴才怀疑，他是想对娘娘，对朝廷不利啊！此事非同小可，奴才不敢耽搁，拼死回来禀报！”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甄莞的脸色。 却见甄莞听完并没有立刻表态，反而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眼，目看向王睿带着一丝审问的意味问道： “小睿子，你老实告诉哀家，你跑城外庙会真的只是去给哀家买小吃？” 王睿知道这娘们儿起疑心了。 不过问题不大。 他脸上立刻露出了委屈和忠心。 “娘娘明鉴！奴才对娘娘的忠心天地可表，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子，也不敢欺瞒娘娘啊！奴才想孝敬娘娘您，谁知就撞上这档子事儿了！” 甄莞盯着他看了一会，直看得王睿后背发毛，才缓缓收回目光。 轻轻“哼”了一声，似乎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但显然并未全信。 她没再追问，反而从身旁的矮几上拿起一封信函，递了过去。 “你先看看这个。” 王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个时候看你奶奶个腿的信啊。 但还是接过信函，展开快速浏览起来。 这一看，他脸色顿时变了！ 信是以瓦真部的名义，正式递交给大周朝廷的国书。 内容言简意赅，措辞甚至带着点倨傲，核心意思就是瓦真部大汗慕茶，不日将亲自率领使团，前来大周京城，觐见大周皇帝与太后娘娘！ 美其名曰化解干戈，共商边贸，永结同好！ “这他娘的是唱的哪一出啊？” 王睿抬头看向甄莞，皱着眉头说道： “娘娘，这慕茶刚在城外想要奴才的命，转头就递国书要亲自来朝见？这胆子也忒肥了吧，他这不是来自投罗网吗？他到底想干什么？！” 甄莞揉了揉太阳穴，脸上也带着一丝疲惫和不解。 “哀家也正纳闷儿。这慕茶行事向来不按常理，但这次未免也太过于蹊跷和猖狂了。他难道就不怕哀家趁机把他扣下，甚至直接宰了？” 王睿低着头大脑飞速运转，思索了一番后抬起头看着甄莞那漂亮的脸蛋说道： “娘娘，此事绝不可能像国书上说的那么简单，什么化解干戈，共商边贸，纯属放屁！慕茶是个莽夫不假，但绝非无脑送死之辈。他敢来，就一定是有所依仗！” 他站起身，在寝宫没踱了几步，身上的伤口虽然疼得他嘴角抽搐，但思路却异常清晰。 “奴才猜测，他既然敢来，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已经暗中调集重兵，陈兵边境。一旦他在京城有丝毫闪失，瓦真大军立刻就会挥师东下，发动全面进攻。他这是有恃无恐，拿着两国开战来威胁我们，逼我们不敢动他！” 甄莞的脸色沉了下来。 王睿的话，正好说中了她的心里。 “国库空虚，军饷短缺，之前虽然把瓦真赶出了我大周江山，但也是元气大伤。此时若再起战端…” 她没有说下去，但沉重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朝廷，确实打不起另一场大战了，至少现在打不起。 “所以娘娘刚才是在考虑是否准他入京，然后借机将他拿下，永绝后患？” 甄莞没有否认，手指下意识地捏着帕子，说道： “这是个机会，若能借此除掉慕茶，瓦真群龙无首，内部必乱，我大周北境可保十年太平。” 王睿却摇了摇头，面色异常严肃的说道： “娘娘，此计不行，风险太大！” “为何？” “娘娘您想，慕茶既然敢来，会不做最坏的打算吗？他身边带来的，必定是万里挑一的死士！我们在宫内动手，就算成功，也必然是血流成河，惊动极大！更重要的是，消息根本封锁不住！一旦慕茶死在大周皇宫的消息传回草原，您觉得那些杀红了眼的瓦真部落会怎么做？他们会立刻拥立新汗，然后以复仇之名，倾举族之力，疯狂进攻！到时候，就不是边境摩擦了，而是不死不休的国战！” 王睿走到甄莞面前，压低声音语气沉重的继续说道： “而我们准备不足，国库空虚，将士疲惫。娘娘，我们赌不起。万一边境防线被破，京城震动，后果不堪设想？慕茶就是算准了我们现在不敢打，打不起，才敢如此肆无忌惮，他这是阳谋。” 甄莞沉默了，她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 只是除掉慕茶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此刻被王睿点明其中的巨大风险，她也不得不重新权衡。 第171章 耍威风来了！ 甄莞听完王睿的分析，眉头皱得更紧了，纤纤玉指烦躁地敲着凤榻的扶手。 “那照你这么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慕茶那厮大摇大摆地进宫，在哀家和满朝文武面前耀武扬威一番，然后再让他全须全尾地回去？这要是传扬出去，天下人岂不都以为我大周怕了他瓦真？朝廷的脸面往哪儿搁？哀家的威严何在？！” 王睿见甄莞动了真怒，连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耐心的说道： “娘娘息怒！您放心，这儿是咱们的地盘，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他慕茶是生是死，是站着出去还是横着出去，说到底，还不是娘娘您一句话的事儿？” 看到自己说完话甄莞的脸色好一些了，王睿继续说道： “咱们虽然不能明着要他的命，但也绝不会让他在咱们的地盘上装了逼还全身而退。得让他知道知道，这大周皇宫，不是他撒野的地方！” 甄莞看着王睿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的火气稍稍平复了些。 “那你打算怎么做？” “等到慕茶进宫朝见那天，您只需端坐凤位，一切如常。奴才就待在您身边，他慕茶说什么，做什么，奴才自会在您耳边提示，教您如何应对。保管让他占不到半点便宜，还得憋一肚子窝囊气回去！” 甄莞看着王睿自信满满的眼神，心中的疑虑彻底消散了。 她轻轻舒了口气，点了点头，语气也柔和了下来。 “好，哀家信你。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奴才绝不会让娘娘失望！” 事情议定，王睿告退出来。 刚走出寝宫大门，就看到锦芸正看着这边，显然是在等他。 见到王睿出来，锦芸立刻迎了上来，目光立马就地落在他那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上。 “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受伤了？” 锦芸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和心疼。 王睿不想让她太过担心，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摆了摆手说道： “没事儿，一点小伤，不碍事。就是出宫办差的时候，不小心被几只瓦真野狗咬了几口，已经处理过了。” 瓦真人？ 锦芸一听，脸色顿时变了，也顾不得礼仪，一把抓住王睿的胳膊，焦急的问道： “他们怎么敢在京城脚下就敢动手？伤到哪里了？重不重？让我看看！” 看着她乱摸的手，王睿急忙说道： “我真没事，你乱摸了，想摸等回家让你随便摸，但在宫里还是要注意点形象。” 锦芸眼圈泛红，低声骂道： “这些天杀的瓦真狗！就知道使些下三滥的手段！你以后可得加倍小心！” “放心吧，你郎君的命硬着呢。对了，我这几天得忙起来了，瓦真那个大汗慕茶，过几天要亲自来朝见太后。” “什么？慕茶他要进宫？他不怕死吗？” “他自然有他的底气。不过，既然来了，就别想舒坦。” 他没再多说，只是叮嘱道： “这事儿你知道就行，别往外传。我得去安排一下。” 说完，王睿给了锦芸一个安心的眼神，便离开了慈宁宫，背影虽然有些疲惫，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锦芸看着他的背影，担忧地叹了口气，默默祈祷一切顺利。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朝会之日，小皇帝依旧如同往日那样端坐龙椅，一脸的无所谓。 反正他演的就是一个傻子，会也用不着他去开。 太后甄莞则垂帘端坐，珠帘后的面容看不清表情，但自有一股威严。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殿门方向。 “宣！瓦真部大汗慕茶及使团觐见！” 随着秦德胜尖利的通传声，殿门大开。 只见慕茶身穿瓦真传统皮袍，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身后只跟着四名身材魁梧，眼神彪悍的随从。 慕茶目光扫过龙椅上的小皇帝和珠帘后的甄莞，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瓦真族的礼节，声音洪亮的说道： “瓦真部大汗慕茶，见过大周皇帝陛下，太后娘娘！” 他态度看似恭敬，但眉宇间那股子睥睨一切的傲气却丝毫未加掩饰。 站在皇上身侧的秦德胜见状上前一步，尖声喝道： “大胆慕茶！见到皇上与太后娘娘，为何不跪拜行礼？！” 慕茶直起身，一脸傲然的说道： “本汗乃草原之主，与你周朝天子地位相当，岂有跪拜之礼？今日前来，是为两国和睦，非是称臣纳贡！” 此言一出，殿内群臣一阵骚动，不少人面露愤慨之色。 珠帘后，甄莞的眉头微皱。 这个慕茶果然是来装逼的啊！ 这时，在她身旁的王睿微微俯身，用极低的声音在甄莞耳边快速说了几句。 甄莞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却又冰冷的声音从珠帘后传出，清晰地回荡在大殿中。 “哦？草原之主？慕茶大汗倒是自信。不过，哀家怎么听说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无二日，民无二主。这天下，只有一个天子，便是我大周皇帝。至于大汗你嘛…” 王睿恰到好处地接过话头，声音不高，却带着十足的阴阳怪气，清晰地传遍大殿。 “在我们中原，像您这样占山为王的，顶多也就算是个草包天子。” “草包天子”四个字一出，让整个金銮殿瞬间炸了锅！ 群臣想笑又不敢笑，个个憋得脸色通红，这比喻实在太损了！ 慕茶的脸“唰”一下就沉了下来，变得铁青。 他猛地转头，目光凶狠地扫向声音来源珠帘之侧。 死死盯住那个穿着太监服侍，低眉顺眼的身影，冷笑着说道： “好！好得很！这就是你们大周的待客之道？躲在帘子后面嚼舌根，敢不敢站出来说话！” 王睿闻言，非但不惧，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不紧不慢地从甄莞身侧走了出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对上了慕茶愤怒的双眼后嘲讽道： “慕茶大汗，这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咱家了？您这记性，可配不上天子之称啊。” 第172章 不可能答应的要求！ 慕茶看到王睿不仅活着，还如此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大周朝堂之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 他亲自安排的那二十名瓦真勇士是何等精锐，他再清楚不过，这太监竟能全身而退？ 这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他毕竟是瓦真大汗，惊诧之色一闪即逝，脸上迅速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他绝口不提城外截杀王睿之事，仿佛从未发生过，只是把目光落在王睿身上，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睿公公。睿公公当真是洪福齐天，命硬得很啊！看来这阎王爷，也不太乐意收你啊。” 王睿听到他这么说，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托大汗的福，咱家这人没啥优点，就是命硬。倒是大汗您千里迢迢从草原跑到我们这京城来，可得小心着点，水土不服是小事，万一不小心崴了脚，那可就不好看了。” 两人唇枪舌剑，空气中火药味弥漫。 慕茶冷哼一声，不再与王睿做口舌之争，转而面向珠帘后的甄莞，大声说道： “太后，本汗此次前来，并非为了逞口舌之快。实是为化解两国干戈，重修旧好而来。我瓦真部，备下了薄礼，以表诚意。” 他一挥手，身后一名随从呈上礼单。 秦德胜接过，高声念道： “瓦真部敬献白银一百万万两，骏马五千匹，上等貂皮万张，西域珍宝十箱…” 这份礼单不算轻，尤其是在两国刚刚结束战事不久。 殿内群臣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都摸不透这慕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打了败仗还来送厚礼，这不符合瓦真人有仇必报的性子啊！ 甄莞在帘后也是秀眉微蹙，王睿更是眯起了眼睛，心里也是泛起了嘀咕，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果然，慕茶等礼单念完，继续说道： “这些礼物聊表心意。本汗只求大周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能回赠一样东西。” 看到他狐狸终于要露出尾巴了，甄莞沉声问道： “哦？大汗想要何物？” 慕茶却卖起了关子，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此事关乎两国体面，在此大殿之上谈论，恐有不便。不如待稍后宴席之上，本汗再细细禀明。” 甄莞与王睿交换了一个眼神。 王睿微微点头，示意咱们就看他如何表演。 甄莞便压下心中疑虑，淡淡道： “既如此，哀家便依大汗之意。秦德胜，设宴麟德殿，为瓦真大汗接风。” “遵旨！” 麟德殿偏殿，宴席的规模不大，更像是家宴。 小皇帝依旧坐在主位，摆弄着眼前的金碗玉筷。 太后甄莞坐在其侧首，王睿则如影随形地侍立在她身后。 皇后咏蓉，贵妃韩悠，贵妃云璃也应召出席作陪，她们个个仪态万方，却也都心怀忐忑。 对面，便是慕茶和他的几名心腹随从。 酒过三巡，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 甄莞放下酒杯，目光直视慕茶，不再绕圈子。 “慕茶大汗，现在可以说了吧？你究竟想要我大周回赠何物？” 慕茶闻言也放下了酒杯，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大周后妃，最后定格在了皇后咏蓉身上。 他伸出手指，毫不客气地指向咏蓉，声音洪亮带着志在必得的强势说道： “本汗想要的回礼，便是大周朝的皇后娘娘！希望太后能将皇后赐予本汗，做大汗夫人！” “噗！” 正在喝果汁的小皇帝听到这话，猛地就喷了出去！ 这还是他装傻子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表现出破绽。 不过甄莞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慕茶的话上，没有注意到他。 而此时的咏蓉更是如遭雷击一般！ 她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一张俏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慕茶，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把自己要去当大汗夫人？ 这简直是荒谬绝伦！ 奇耻大辱！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那天慕茶堵住王睿的时候，就看到了她了。 虽然咏蓉脸上蒙着纱巾，但被微风吹过后，还是露出了惊为天人的容颜！ 慕茶对这个漂亮的女人一见倾心，不过当时只是想宰了王睿这个家伙，所以没想过把伪装成普通人的咏蓉抢走当压寨夫人。 本来今天他要的回礼是大周朝的公主，随便哪一个都行，但突然看到咏蓉后，才知道她原来是大周皇后，这才临时改变主意选择要皇后当自己老婆。 甄莞也是愣了一瞬，下一秒怒火腾地一下直冲顶门！ 她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喝道： “慕茶！你放肆！皇后乃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岂是你能觊觎的？你提出这等无礼要求，分明是蓄意挑衅，羞辱我大周！真当我大周无人了吗！” 站在甄莞身后的王睿，此刻心中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先是极度震惊，随即立刻恍然大悟。 好你个慕茶！真他妈够狠毒的啊！ 这他妈是诛心之计！ 索要皇后，这比直接索要城池领土更过分！ 这是对一个大国尊严最极致的践踏和侮辱！ 如果大周真的迫于压力交出皇后，那朝廷威严将彻底扫地，天下民心即刻离散，比打败仗更致命！ 而如果拒绝，慕茶就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再次发动战争！ 无论答应与否，大周都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局面！ 王睿在心里把慕茶的祖宗十八代再次亲切问候了一遍， 这王八蛋，看着像个莽夫，心思居然如此歹毒，这是要把大周往死里逼啊！ 慕茶面对甄莞的暴怒，却显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戏谑。 “太后娘娘息怒。本汗对皇后娘娘，确是真心仰慕，一见倾心。若得皇后为伴，我瓦真愿与大周永结盟好，世代不起刀兵。此乃美事一桩，何必动怒呢？” “美事？放屁！你休要做梦！此事绝无可能！” 慕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也变得冰冷强硬。 “既然太后娘娘如此看不起我慕茶，不愿成此好事，那便是没得谈了。本汗回国之后，只好点齐五十万勇士，再来向太后娘娘请教了！” “你敢威胁哀家？慕茶，你莫要忘了，你现在是在我大周皇宫！信不信哀家现在就让你死在这里！” 慕茶闻言，非但不惧，反而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桀骜与疯狂。 “哈哈哈！太后，本汗既然敢来，就没想着能活着离开，你大可以现在就把我杀了。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若死在这里，我五十万瓦真铁骑，明日便会踏破你们的边境关隘，直捣黄龙！到时候就看太后你，赌不赌得起了！” 他目光扫过脸色惨白的咏蓉，又看向气得脸色铁青的甄莞，最后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眉头紧锁的王睿，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殿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第173章 谈崩了！ 慕茶这番赤裸裸的威胁，瞬间点燃了甄莞压抑已久的怒火！ 她贵为太后，执掌大权以来，何曾被人如此当面羞辱，肆无忌惮地威胁过？ “砰！” 甄莞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 她指着慕茶，极致的愤怒的说道： “开战？好啊！你要战，那便战！真当我大周怕了你不成！这一战，哀家倒要看看，是你瓦真的铁骑踏平我京城，还是我大周雄师，将你瓦真部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慕茶看到甄莞这么说，也是没有废话，猛的站了起来狞笑道： “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我瓦真五十万铁骑，踏破你的京城吧！我们走！” 说罢，慕茶狠狠瞪了甄莞和王睿一眼，带着几名随从，大步流星地朝殿外走去。 “站住！” 甄莞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喝道： “秦德胜！给哀家拿下这个狂徒！” 殿外侍卫闻言，立刻刀剑出鞘，就要上前。 一直紧锁眉头的王睿，此刻再也无法沉默，一个箭步上前，压低声音说道： “娘娘息怒，万万不可。慕茶此举，分明就是在故意激怒您，他巴不得您此刻动手杀他。您若真将他留下，正好给了他瓦真发动全面进攻的完美借口。届时天下皆知是我大周先背信弃义，在宴席上杀害前来和谈的他部大汗，我们有理也变没理了。边境那五十万虎狼之师，顷刻间就会化作复仇的烈焰，全力攻打我大周啊。” 甄莞胸口剧烈起伏，理智告诉她王睿是对的，但情感上这口恶气实在难以下咽！ 她看着慕茶即将走出殿门的嚣张背影，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王睿见状，又急急补充道： “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让他走，从长计议方为上策。” 在王睿连番劝解下，甄莞剧烈波动的情绪终于勉强压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无力地挥了挥手。 侍卫们见状，这才收刀退下。 慕茶一行人扬长而去，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咏蓉瘫坐在椅子上，面无人色，韩悠和云璃两位贵妃也是花容失色，惊魂未定。 “都给哀家退下去！” 甄莞疲惫地闭上眼，声音沙哑。 众人如蒙大赦，连忙起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咏蓉被宫女搀扶着，脚步虚浮地离开，经过王睿身边时，投来求助的目光。 慈宁宫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哗啦！” 一个珍贵的珐琅花瓶被甄莞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碎！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甄莞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在殿内来回踱步。 “慕茶！哀家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心头之恨！” 发了一通火，甄莞喘着粗气坐回凤榻，看向一直沉默王睿，语气带着一丝焦躁。 “小睿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和瓦真全面开战？” 王睿眉头紧锁，缓缓的摇了摇头，语气沉重的说道： “娘娘，不是奴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眼下确实打不得。” “为何打不得？” “银子呢？娘娘。之前收复失地，国库早已空虚，边关将士的饷银尚且拖欠，粮草不济，拿什么支撑一场倾国之战？兵器、铠甲、抚恤，哪一样不要钱？户部还能拿出多少银子，娘娘您比奴才更清楚。” 说到这里王睿从锦芸手中接过茶杯，放在甄莞手心后继续说道： “其次，我军刚刚经历大战，休整不足，将士疲惫。此时仓促迎战，胜算实在不大。一旦战事不利，边境告破，京城震动，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道理甄莞何尝不知，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此刻听王睿冷静分析，她如同被一盆冷水浇下，透心凉。 她无力地靠在榻上，喃喃道： “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慕茶嚣张？甚至真要如他所愿，把皇后送给他？” 王睿沉默了。 他智计百出，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在眼前这个情况，他也真的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 君臣二人相对无言，殿内一片愁云惨淡。 片刻后，王睿说道： “娘娘暂且息怒，容奴才再好好想想，或许还有办法。奴才先告退。” 甄莞疲惫地摆了摆手。 王睿心情沉重地退出慈宁宫。 刚走到宫门外不远，一个小宫女就怯生生地迎了上来，低声道： “睿公公，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王睿心中暗叹，该来的总会来。 他知道咏蓉此刻必然担忧不已，生怕甄莞同意慕茶的要求。 来到坤宁宫，只见咏蓉独自一人坐在窗前，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样。 听到脚步声，她猛地转过头，看到是王睿眼中瞬间爆发出希望的光芒，急声问道： “睿公公你来了！太后她不会真的答应慕茶，把我送出去的对吧？你告诉本宫，太后绝不会这么做的，对吗？” 王睿看着她那充满祈求的眼神，嘴唇动了动，却发现自己无法给出任何承诺。 他避开她的目光，沉默地低下了头。 这一个无声的回答，瞬间打破了咏蓉最后一丝幻想。 她身体晃了晃，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身后的软榻上，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果然是这样。” 她喃喃自语，泪水无声地滑落。 “呵呵，堂堂大周皇后，竟要被当作物品一样送给蛮夷。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啊。”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本宫若是改嫁给慕茶，受那蛮夷羞辱，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干净！” 王睿虽心中不忍，但还是硬着心肠说道： “娘娘，蝼蚁尚且偷生。您若一死了之，慕茶更有借口发动战争。到时烽烟四起，尸横遍野，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听到王睿道德绑架自己，咏蓉突然激动起来。 “那就要牺牲本宫吗？这对我公平吗？我也是人！我不是一件可以随意送人的物件！” 王睿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奈。 “娘娘，这世道何曾有过真正的公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番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咏蓉彻底崩溃了，趴在榻上失声痛哭起来，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充满了绝望。 哭了不知多久，她忽然抬起头，用红彤彤的双眼死死盯住王睿，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猛地扑过来，一把紧紧抓住王睿的手，激动的说道： “王睿你带我走吧！” “走？我们能走哪儿去？” “你不是喜欢本宫吗？你三番五次救我，对我好，我都知道！我愿意跟你在一起，只要不嫁给慕茶，去哪里都行！我不在乎你是太监！真的，我们走，今晚就走！” 王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表白彻底搞懵了，眼睛猛的瞪大，一脸懵逼的说道： “不是，娘娘您等等！我什么时候喜欢您了？我救你那是我心地善良，你怎么就认为我喜欢你呢？” 咏蓉却根本听不进去，一边摇头一边哭着说道： “你骗我！你就是喜欢我，我私奔吧，我求求你了！” 看到她说完话就趴在自己的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王睿深深地叹了口气后就轻轻的抱住了她。 这一刻，她在王睿的眼中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而是一个要被夫家抛弃的小女人。 第174章 全靠演技！ 王睿看着扑在自己怀中，哭得梨花带雨，近乎崩溃的咏蓉，心中五味杂陈。 轻轻拍着她的背，能感受到她单薄身躯的剧烈颤抖和无尽的绝望。 慈宁宫，值房。 王睿坐在板凳上，一个人对着蜡烛坐了一夜。 天亮了，窗外透进一丝微光。 王睿布满血丝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光芒， 清晨，王睿招来小桌子，仔细吩咐了一番。 小桌子领命，匆匆出宫而去。 城外，慕茶的大帐内。 这位瓦真大汗正悠闲地喝着马奶酒，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他一点都不急。 他算准了，大周不敢打，也打不起。 甄莞除了屈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用一个大周皇后，换取暂时的和平和巨大的羞辱，这笔买卖，大周不做也得做！ 他甚至已经在想象，带着那位高贵美艳的周朝皇后回到草原时，各部族首领那羡慕嫉妒的眼神了。 “大汗，外面有个小太监求见，说是太后派来的。” 慕茶嘴角一翘，得意的说道： “看，让本汗猜中了吧？让他进来。” “是！” 小桌子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走进大帐，弓着腰说道： “奴才小桌子，奉太后娘娘懿旨，特来禀报大汗。” “说。” “太后娘娘经过一夜深思，已决定同意大汗的请求。” 小桌子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仿佛传达着难以启齿的屈辱。 慕茶闻言，放声大笑。 “哈哈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太后是个聪明人！回去告诉她，本汗就在此等候，午时之前，将皇后送来！” “请大汗安心等候便是。” 小桌子说完话就赶紧退下了。 慕茶心情大好，又灌了一口酒，对身边的人笑着说道： “如何？本汗说过周人懦弱，也就那个王睿有点本事，其他人只需稍加威吓，无不顺从。传令下去，做好准备，迎接咱们的大汗夫人！” 时间很快接近午时，慕茶带着几名亲信，骑着高头大马，等在约定好的地方翘首以盼。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终于，远处出现了一辆孤零零的马车，慢悠悠地驶来。 驾车的人，正是王睿。 马车在距离慕茶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王睿跳下车辕，脸上没什么表情，对着慕茶拱了拱手，不情不愿的说道： “大汗，久等了。” 慕茶微微皱眉，只来了一辆马车？ 连个送亲的仪仗都没有？ 不过想到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周朝要面子，一切从简也能理解。 他的目光看向车厢，问道： “人呢？” 王睿侧身，拍了拍车厢说道： “太后娘娘已应允，大汗所要的，就在这车厢之内。” 慕茶翻身下马，大步走到马车前，心情大好的他一把掀开了车帘！ 然而车厢里空荡荡的，哪里有咏蓉的影子？ 只在正中的座位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封信函。 慕茶愣住了，随即勃然大怒，一把抓起那封信，扭头怒视王睿。 “王睿你他妈这是什么意思？敢戏弄本汗？！” 王睿面对他的怒火，却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和挑衅。 “什么意思？大汗不是口口声声要与我大周开战吗？忘了？这就是我大周给你的答复，宣战书！” 看着慕茶那恼怒的脸，王睿继续嘲讽道： “大汗你拿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大周雄师，踏平草原，将你瓦真部从这地图上彻底抹去吧！” “你！” 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的慕茶将手中的信函撕得粉碎，猛地抽出腰间的弯刀，锋利的刀尖直指王睿，怒吼道： “王睿！你找死！本汗先宰了你！” 面对近在咫尺的刀锋和慕茶那愤怒的目光，王睿却纹丝不动，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一丝讥讽。 “杀我？你动我一下试试？你以为，咱家会单枪匹马来给你送这大礼吗？” 他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衣袖，目光扫过周围的草丛和土坡，直言不讳的说道： “你也不动你的狗脑子想想，我能从你二十勇士的围杀中活下来，今天敢一个人站在这里？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四周，草丛里，土坡后，埋伏了多少我大周的火枪手？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保证你和你这几个手下，立刻就会变成筛子！若是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王睿眼神中充满了有恃无恐的自信。 慕茶的心猛地一沉！ 他死死地盯着王睿，想从对方脸上找出一丝心虚的破绽，但却只看到一片令人心悸的平静和嘲弄。 这死太监狡猾如狐，怎么可能单枪匹马？ 他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飞快地扫视四周，风吹过草丛，似乎真的隐藏着无数杀机。 他带来的亲信也紧张地握紧了刀柄，如临大敌。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万一真有埋伏，他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的宏图霸业，岂能毁于一时冲动？ 权衡利弊之下，慕茶强压下滔天怒火，缓缓收回了弯刀，但眼神却如同毒蛇般死死锁住王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好！算你狠！今日之辱，本汗记下了。下次再见，就是本汗亲手割开你喉咙之时！” 王睿毫不示弱，冷笑回道： “你也记下，下次相见，就是咱家取你首级，给我大周将士祭旗之时！” “我们走！” 慕茶狠狠瞪了王睿一眼，不再犹豫，翻身上马，带着手下，如同丧家之犬般疾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 直到慕茶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王睿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刚才强装出来的镇定瞬间垮掉，后背早已被冷汗完全浸透。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小声骂道： “妈的，吓死老子了！这个逼装的差点就玩脱了！以后这种逼，可不能随便装了！” 四周只有风吹过野草的沙沙声，空旷寂寥。 哪里有什么伏兵？ 自始至终，都只有他王睿一个人，一台车，和一封宣战书而已。 全凭着那精湛的演技，硬是把穷凶极恶的慕茶给吓跑了。 第175章 有几分胜算？ 慈宁宫。 咏蓉低着头坐在凳子上，双手紧紧的攥着帕子。 自从被太后传唤而来，她的心就一直悬在嗓子眼。 她不敢抬头看坐的在凤塌上的甄莞，脑海里反复盘旋着最坏的猜想。 太后可能是顶不住压力，要答应慕茶那无耻的要求，亲自来通知她这个决定了。 一想到自己即将像一件物品般被送给蛮夷，永远的生活在寒冷的西北平原，过着毫无希望的人生，就让感到一阵阵眩晕和恶心。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就在咏蓉几乎要被自己的恐惧压垮时，甄莞终于开口了。 不同于往日的威严，带着一种罕见的柔和。 “皇后，过来。” 咏蓉浑身一颤，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站起身，迈着有些颤抖的步子走到凤榻前，依旧不敢抬头。 甄莞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咏蓉冰凉又微颤的手。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度，咏蓉缓缓地抬起头，对上了甄莞那双深邃的眼睛。 “傻孩子，你是哀家的儿媳，是我大周朝的国母，代表的是我整个王朝的尊严和体面。哀家就算拼尽一切，也绝不可能答应慕茶那混账的无理要求，将你推入火坑。” 这句话瞬间让咏蓉那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弛，巨大的情绪落差让她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强忍了许久的泪水，此刻再也控制不住，止不住的踊跃而出。 她不是伤心，而是劫后余生的宣泄，是委屈，也是感激。 “母后…呜呜呜…” 甄莞见她哭得如此可怜，心头也是一软。 她虽是太后，执掌生杀大权，但终究也是个女人。 将咏蓉轻轻揽入怀中，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 “好了，好了，不哭了，没事了，有哀家在，谁也动不了你。” 这一刻，婆媳二人之间往日的些许隔阂，仿佛在这共同的危机和相互的依靠中消散了不少。 寝宫内，只剩下咏蓉压抑不住的啜泣声和甄莞温柔的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和内侍的通报声： “启禀太后，睿公公回来了。” 听到王睿回来了，咏蓉慌忙从甄莞怀中起身，赶紧用袖子擦拭脸上的泪痕，努力恢复皇后的端庄仪态。 只是那红红的眼圈和鼻头，却遮掩不住。 甄莞整理了一下衣襟，恢复了平日的威仪，沉声道： “让他进来。” 王睿低着头，快步走进殿内恭敬地说道： “奴才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事情办得如何？” “回娘娘，信已亲手交到慕茶手中。” “他有何反应？” “暴跳如雷，将宣战书撕得粉碎，险些当场就要砍死奴才。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下了这口气，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看那架势，是回去准备应战了。” 甄莞闻言，不屑的说道： “算他识相，滚了就好。” 一旁的咏蓉听到“宣战书”三个字，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她看向王睿，又看向甄莞，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我们真的要跟瓦真开战了？” 她虽然不用远嫁蛮荒了，但战争可是要死很多很多人的！ 甄莞看着她，淡淡的问道： “怎么，怕了？” “儿媳只是担心战争会死很多人，会让很多百姓流离失所。” 战争的残酷她虽未亲历，但也从王睿的口中听说过。 如果真的因为自己，导致数万人，乃至于数十万人死于非命，她心里还是会过意不去的。 “没什么好担心的。皇后，你给哀家记住，你是我大周的皇后，我大周立国数百载，历经风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太祖皇帝马上得天下，太宗皇帝开拓疆土，什么样的强敌没遇到过？一个小小的瓦真，不过是仗着骑兵之利，在边境骚扰了几十年，真当我大周是泥捏的不成？” 她站起身，凤目扫过窗外，气势磅礴的说道： ““咱大周朝疆域辽阔、物产丰富，能人辈出！之前朝廷只顾着处理内部的事，再加上天灾不断，才让那些蛮子嚣张了一阵子！现在倒好，他们居然敢欺负到我头上，还想打国母的主意，这等天大的耻辱，要是不用鲜血洗刷干净，咱大周朝的脸面往哪搁？天下的诸侯又会怎么看我们！” 一旁的王睿心想甄莞这个逼装的还挺漂亮，和平日里在床上的骚样完全不同。 甄莞不知道王睿心里的龌龊想法，她看着咏蓉继续说道： “这一战不仅要打，还要打得漂亮！要把他慕茶打疼！打怕！灭了他瓦真！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挑衅大周天威的下场！” 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气势磅礴，连王睿在一旁听了，都不禁有些心潮澎湃，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按在凤塌上好好探讨一下人生。 就更别提本就心绪不宁的咏蓉了，太后的自信和强势，让她把心里的担忧彻底放了下来。 “儿媳知道了。” “你的职责，是替哀家管理好后宫，安抚好妃嫔，让内廷安稳，勿生事端。让前线的将士们知道，他们的家眷在京城安好，让他们可以无后顾之忧，奋勇杀敌，明白吗？” 咏蓉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郑重地点了点头 “儿媳明白了！请母后放心，儿媳一定打理好后宫，绝不让母后为内廷之事分心！” 甄莞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很好。去吧，回去好好歇着，今日你也受惊了。” “儿媳告退。” 咏蓉行了一礼，又悄悄看了王睿一眼，眼神带着一丝感激。 她并不傻，相反还冰雪聪明。 甄莞之所以拒绝慕茶的要求，肯定是王睿坚持的。 所以对于这个太监，咏蓉是打心眼里的感激。 看着咏蓉离开的背影，甄莞脸上的威严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疲惫和忧虑。 她缓缓坐回凤榻，揉了揉太阳穴，看向王睿声音低沉了下来。 “漂亮话是说给她听的，安稳人心罢了。王睿，现在没有外人，你跟哀家交个底，这一仗…我们到底有几分胜算？” 第176章 机会不大！ 面对甄莞的询问，王睿沉思了许久，比出了三根手指。 看着他比的三根手指，甄莞沉默了。 片刻后她看着王睿冷冷的问道： “你给哀家说清楚，怎么就只剩三成了？前些日子打瓦真，不还赢了吗？” 王睿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躲不过去，必须把丑话说前头。 他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掰着手指头给甄莞算账。 “娘娘，此一时彼一时。上次能赢，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第一，地利在咱们这儿。瓦真那帮人是闯进咱们家院子里打架，山多高、水多深、哪条路近哪条路绕，他们两眼一抹黑，咱们关起门来打狗，还能设套下绊子。尤其是他们的粮草，得从老远运过来，那条道又长又脆，上次奴才就是瞅准机会，让人偷偷摸过去，一把火给他们烧了个精光。没了吃的，再凶的狼也得变成软脚虾，这才让咱们撵出了大周的江山。” 看到甄莞沉默不语，王睿继续说道： “第二，那帮蛮子自己心就不齐。慕茶这个大汗，底下几个头头未必真服他。上次奴才稍微使了点劲儿，在他们中间传了几句话，说什么谁抢的地盘归谁，谁出力少分得少，他们自己就先掐起来了，互相下绊子，这才让咱们钻了空子。” 说到这儿，王睿话锋一转，脸色阴沉的说道： “可现在，要是咱们想灭了他瓦真老巢，那情况就全反过来了！” 甄莞看着王睿，反问道： “比如呢？” “娘娘您想，瓦真那地方是苦寒之地，一年有半年是冬天。他们那的人，生下来就冻惯了，在马背上长大，在那种地方打仗，跟回家似的。咱们的兵呢，大部分是暖和地方长大的，穿着单衣过去，没等见着敌人，先冻死一半。这天时、地利，全在人家那边。” “那多穿衣服不行吗？” “穿的再多也没用，咱们的人根本就无法适应那边的气候，莫斯科保卫战就是明显的例子。” “啊？莫什么？” 王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摆了摆手忽悠道： “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大军压过去，是去端人家老窝，是逼了他瓦真。别看平时他们内部有矛盾，可到了生死关头，那些部落肯定会抱成团跟咱们拼命。到时候咱们要打的，就是一个被逼到绝路红了眼的瓦真，这人和也跑到他们那边去了。” “所以咱们大周朝就拿瓦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面对甄莞的质问，王睿有些无奈的说道： “娘娘，咱们跑人家地盘上打，人生地不熟，天寒地冻，后勤补给线拉得老长，容易被人掐断。人家是以逸待劳，保家卫国。这么一算，咱们的胜算，能有三成，都算是往多了说了。搞不好，还得把老本赔进去。” 这番大实话，像一盆冷水把甄莞心里燃起的战火彻底浇灭了。 她靠在榻上，脸色铁青。 她知道王睿说的在理，不是吓唬她。 可慕茶那张狂的嘴脸和索要皇后的奇耻大辱，像根刺扎在她心里。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王睿以为她要放弃了，她却突然抬起头，看着王睿目光坚定的说道： “王睿，要是哀家豁出去了，把家底都押上，就让你来当这个征瓦大将军，全权负责战事，你有没有把握给哀家平了瓦真？” 王睿一听，差点跳起来，连连摆手说道： “哎哟我的娘娘！您可饶了奴才吧！奴才就是个太监！您让个太监去当大将军，指挥几十万大军？底下那些将军们能服气？朝堂上那些言官的口水都能把奴才淹死！到时候令不行禁不止，不用瓦真人打，咱们自己就先乱套了！这仗还怎么打？那不是送死吗？” “可是哀家咽不下这口气！” 看到甄莞这口气是真的咽不下去了，王睿叹了口气，不情愿的说道： “娘娘，奴才肯定不会让您吃这个哑巴亏的，还是用老法子吧，让咏林河咏挂帅，他久在边关，熟悉瓦真人，在军中有威望，能服众。奴才呢，还跟上次一样，顶个钦差的名头，去军中是辅佐，实际上是帮咏将军出出主意，明面上有咏将军这杆大旗，暗地里奴才使使劲儿，这样配合胜算大概能提到五成。五成机会，虽然还是赌，但至少，值得搏一把了。” “五成…” 甄莞低声念叨着这个数字，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凤榻。 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国运。 但退缩意味着永无宁日和尊严扫地。 她权衡再三，眼中终于闪过决断，一拍扶手大声说道： “哀家赌了！明日早朝哀家便下旨，命咏林河为征瓦大元帅，你为随行钦差！” 看到自己又要跑到西北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王睿在心里替自己默了个哀后，低声说道。 “奴才领旨。” 正事说完，气氛稍微缓和一下。 甄莞站起身，走到王睿面前，稍显妩媚的说道： “正事说完了，现在说说，哀家今日为你受了这么大委屈，又替你担了这天大的干系，你打算怎么报答哀家？” “不是，怎么就成为我受委屈了？和我有啥关系？” “死鬼，少装傻充愣！” 面对甄莞的暗示，王睿急忙看向锦芸。 锦芸也是明白甄莞的意思，给了王睿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后就退了下去。 靠！ 这娘们到底是不是老子的女人？ 一点都不向着自己呢？ 意识到躲不过去了，王睿一把扯开了身上的衣服，指着身上那渗血的纱布说道： “娘娘，奴才这身上还滋滋冒血呢，实在是有心无力。” 甄莞白了他一眼，伸出纤指戳了他额头一下，声音带着媚意： “谁要你动了？乖乖躺着养你的伤。今夜，让嫔妾来伺候皇上您。” 看到她发浪的样子，这让王睿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来。 她到底是想让我爽啊，还是想让我死啊？ 午夜。 随着甄莞气喘吁吁的趴下王睿的身上，一切又陷入了平静。 甄莞在王睿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柔声说道： “等你灭了瓦真凯旋归来后，哀家赏你一个大礼，” 第177章 再次出征！ 第二天早朝，金銮殿上的气氛比往日更加凝重。 珠帘后，甄莞的声音透过帘幕传出。 “瓦真部大汗慕茶，猖狂无礼，藐视天威，更兼狼子野心，屡犯我边陲。日前竟敢公然索要皇后，此乃奇耻大辱，人神共愤！我大周立国数百载，威加海内，岂容蛮夷如此践踏！” 她顿了顿，态度坚决且强势的说道： “哀家决意，即日起，对瓦真部宣战！不死不休！” 殿内顿时响起一声惊呼！ 虽然不少人早已猜到太后的决定，但亲耳听到这宣战二字，还是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甄莞不理会议论，继续下达命令。 “旨意已发往西北大营，令征北大元帅咏林河，即刻整军开赴边境，伺机出击！另命江南各道，加紧筹措粮草军械，火速运往北疆，不得有误！户部、兵部需全力配合，若有延误懈怠者，严惩不贷！” 她的目光扫过下方的群臣，最后落在身边王睿的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继续说道： “小睿子忠勇可嘉，熟知边事，特命为北境宣慰钦差，随军参赞，即刻启程！” “奴才遵旨！” 朝会在一片沉重和不安的气氛中结束了。 王睿被特准休假一日，明日清晨出发。 他回到宫外那座甄莞赏赐的宅子里，日头才刚刚升起。 锦芸和乐馨早已得了消息，正在门口等着他。 一见到他，两个女人的眼圈立刻就红了。 “夫君…” 锦芸强忍着哽咽，上前帮他脱下太监服，换上一身家常的棉袍，手指触碰到他胸前包扎的纱布时，微微颤抖了一下。 乐馨抱住字的胳膊，红着眼睛哽咽的说道 “郎君！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怎么能去西北那么远的地方啊。我真怕…怕...” 看到她哭哭啼啼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睿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伸手揉了揉乐馨的脑袋，笑着说道： “傻丫头哭什么，你郎君我福大命大，上次二十个瓦真勇士都没能把我怎么样，这次带着千军万马，还能怕了他们？放心吧，我就是去帮咏将军出出主意，很快就回来了。” “可是...” “好了，我们进去说。” 他拉着两人走进屋内在桌旁坐下。 锦芸默默地去沏了热茶，端到他面前声音忧愁的说道： “夫君，此次不同往日。深入敌境，天寒地冻，刀剑无眼，奴家和乐馨妹妹在京城，日夜担心，只怕…” 她说不下去了，别过脸去，悄悄用袖角拭泪。 王睿握住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心一片冰凉。 他知道，锦芸性子沉稳，心思细腻，想得远比乐馨要深、要远。 她担心的不仅仅是战场上的明枪暗箭，还有朝堂的纷争，路途的艰辛、以及那渺茫难测的胜算。 “芸儿，乐馨，” 王睿收起笑容，语气变得郑重。 “我知道你们担心。但这一仗，非打不可。慕茶欺人太甚，若不反击，我大周国威何在？我们日后在京城，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吗？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会蛮干。到了军中，一切听咏将军调度，绝不会轻易涉险。” 说完正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继续说道： “你们在家好好的，替我守着这个家。等我凯旋归来，给你们带草原上最好的貂皮，最亮的宝石！” 乐馨抽了抽鼻子，倔强的说道： “我不要貂皮宝石，我只要郎君平安回来！” 锦芸也转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虽然舍不得他离开，但也知道目前只有他才能发财瓦真。 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王睿轻声说道： “万事小心，保重自己，家里有我们呢。” 看到锦芸这么懂事，这让王睿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一夜，宅内的灯火久久未熄。 没有太多的缠绵，更多的是无声的陪伴和深深的担忧。 锦芸默默地为他检查行装，将金疮药，御寒的衣物一遍遍整理。 乐馨则依偎在他身边，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在心里。 王睿看着她们，心中充满了不舍与愧疚，但更多的是必须前行的决绝。 第二天清晨。 天色刚亮，宫门外已经站满了人。 王睿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素服，外罩钦差官袍。 虽然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眼神锐利，透着一股即将奔赴沙场的肃杀之气。 甄莞亲自送到了宫门，她今日穿着正式的朝服，凤冠霞帔，威仪万千，但眼底深处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色，却逃不过王睿的眼睛。 “小睿子，北境之事，哀家就托付给你和咏将军了。哀家相信你的能力，定能助咏将军扫平瓦真，扬我国威。” “娘娘放心，奴才定然不会辜负娘娘期望！” 甄莞点了点头，走到所以身边总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但哀家更希望你能活着回来。江山固然重要，但你才是根本，哀家不能没有你，明白吗？” 甄莞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仗要打，但没必要死磕，实在打不过保命要紧。 这近乎直白的暗示，让王睿感到一丝暖意。 他微微一笑，朗声说道： “娘娘放心，奴才必定竭尽全力，辅佐咏元帅，不灭瓦真，誓不还朝！定不负娘娘重托！” 声音洪亮，既是说给甄莞听，也是说给周围所有送行的大臣们听的。 甄莞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中包含了太多难以言喻的情绪。 王睿上了马车，最后看了一眼气派的宫门，看了一眼宫门前那抹鲜艳的凤影，以及更远处的锦芸和乐馨。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马夫和众人大声说道： “出发！” 马蹄声起，一行人马带着无数人的期望，向着北方驶去。 甄莞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直到那队人马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她轻轻闭上眼，双手合十陈恳的祈祷道： “老天保佑，一定要让他，平安归来。” 因为事发突然，王睿都没来得及和白雨曦说自己要取西北的事情。 他也知道此次一行，快也要两三年，不能让这个女人不明不白的等着自己。 于是车队在出城之前，王睿让车队停了下来。 百月楼。 看着一身素服的王睿，白雨曦正准备问呢，却被王睿一把抱住。 “我要去西北打瓦真了，这一次你就不要陪我了，在京城里乖乖的等我回来。” 第178章 计谋！ 听到王睿又要去西北，而且还不带自己，这让白雨曦急忙说道： “我要跟你一起去！” 王睿看着白雨曦泛红的眼圈，心中不忍，但语气却不容置疑的说道： “不行。这次和上次不一样，是去瓦真人的地盘打仗，瓦真老巢环境比边境更恶劣，局势也更复杂，我不能让你跟着去冒险。” “可是…” “没有可是！” 王睿打断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目光严肃的说道： “雨曦，你听我说。留在京城，帮我看着点朝廷的动静，万一北边形势有变，京城里需要有个绝对信得过的人。你明白吗？” 白雨曦知道王睿决定的事很难改变，而且这安排确实关乎大局。 她咬了咬嘴唇，强忍住泪水，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一定。” 王睿将她轻轻拥入怀中，片刻后，毅然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白雨曦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车队再次启程，驶出京城，向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十日后。 北疆，边军前哨大营。 王睿的车驾抵达时，咏林河已亲自率领一众将领在营门外等候。 见到王睿下车，咏林河大步上前，抱拳行礼，声音洪亮的说道： “末将咏林河，恭迎钦差大人！” 他身后，那些曾随王睿一起收复江北五省的将领们，也纷纷躬身，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敬重。 上次战役，王睿的奇谋妙算和关键时刻的决断收复五省，早已折服了这些沙场老将。 “咏将军，各位将军，不必多礼！ ”王睿赶紧上前扶起咏林河，笑着说道： “军中一切从简，是我来叨扰各位了。” 寒暄过后，众人径直来到中军大帐。 帐内中央，一个巨大的沙盘已经布置好，清晰地勾勒出边境地形，瓦真各部势力范围以及主要通道。 咏林河率先开口，指向沙盘说道： “睿公公，根据最新哨探回报，慕茶回到瓦真后，正在结各部族兵力，看样子是想等入冬后，依托他们对寒冷气候的优势与我军决战。” 他分析完后，眉头紧锁的看着王睿继续说道 “我军将士虽骁勇善战，但面对这寒冷的气候恐怕难以适应，正面决战恐于我不利。” 王睿走到沙盘前，目光扫过沙盘上的山川河流，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说道： “咏将军所言极是，所以，我们不能等。” 他拿起一根细长的木杆，点在双方对峙的前线区域，说道： “慕茶料定我们长途跋涉，需要时间休整、适应，不敢在寒冬贸然进攻。他想以逸待劳，我们偏不能让他如愿！” 木杆猛地向前一推，越过边界，直插瓦真境内一个标志性的山谷地带。 “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们要打，就在他以为最不可能的时候打！就在他还没完全集结好兵力的时候打！” 众将闻言，精神一振，但脸上也流露出担忧。 一个将军忍不住问道： “睿公公，此计虽妙，但寒冬用兵，天时不在我。将士们畏寒，马匹草料亦是大问题。孤军深入，若一击不中或被困住，后果不堪设想。” “赵将军所虑正是关键。然而天时不利，亦可为人所趁。慕茶人认为寒冬不宜大战，防备必然松懈，也正是我们进攻的时机。至于将士畏寒，粮草问题…” 王睿把目光对准了咏林河，问道： “大将军，我军中擅长雪地、山地作战的精锐，能抽调多少？不需要太多人，需要的是精悍，能快速机动，打完就能快速撤退那种。” 咏林河捏着下巴上的胡子想了想，说道： “差不多能有五千人吧。” “五千人够了！” 王睿用木杆在沙盘上划出一条曲折的路线，继续说道： “我们不走大道，不从正面强攻。派出多股小分队，就像这样，借助夜色和风雪掩护，从这些山间小路，废弃古道渗透过去。目标不要大，专打他的软肋！” 木杆重重地点在沙盘上几个标记为瓦真后勤囤积点和小型部族聚集地的地方。 “烧其草料场，袭扰其后方小部落，制造恐慌，截杀其传令兵和斥候，让他慕茶变成聋子，瞎子，让他后院起火，顾头不顾腚！” 看着沙盘上的推演，众人似乎有些明白王睿的意思了。 王睿的目光扫过众将，一脸严肃的说道： “此战目的就是乱其军心，耗其物资。让慕茶无法安心集结大军，让他下面的部落头领们人人自危，怀疑他这大汗的能力！这头一战，不仅要打赢，还要赢得漂亮，要把我军的士气打出来，要把瓦真人的胆子吓破！” 咏林河点了点头，看着王睿说道： “我支持睿公公的决策！” 咏林河表了态，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支持王睿的决定！ 王睿伸出手压了压，继续说道： “大将军，你同时让主力大军前压至边境线，摆出强攻姿态，虚张声势，吸引慕茶主力注意力，为敌后行动的兄弟们创造机会。” “这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面对一个将军的询问，王睿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这位将军说对了，这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那位将军一拍大腿，激动的说道： “妙啊！慕茶定然料不到我们敢在寒冬主动出击，更料不到我们会直插其腹地！此计若成，可打乱其全部部署！睿公公深谋远虑，末将佩服！” 这个时候咏林河立刻老向众将，大声说道： “赵铁柱！孙猛！” “末将在！” “命你二人各领一千五百精锐，分东西两路，按睿公公所示路线，三日后子时，秘密越境，执行袭扰任务！记住，快打快撤，不可恋战！” “得令！” “其余各部，随本将军明日拔营，前出五十里，在落鹰谷一带构筑营垒，多布军营，开火做饭，给慕茶演一场大戏！” “遵命！” 帐内众将群情激昂，摩拳擦掌。 王睿的计策，如同一剂强心针，让大家充满了信心。 王睿看着众人补充道： “还有，传令下去，此次敌后作战得到的物资，三成归个人，七成上缴。砍下部落头人者重重有赏！务必让兄弟们知道，陛下和太后，绝不会亏待有功之臣！” “是！” 众将轰然应诺，士气高涨。 军事会议结束，众将纷纷领命而去，有序地开始准备。 大帐内，只剩下王睿和咏林河。 咏林河看着沙盘，沉声道： “随后此计虽险，但确是眼下打破僵局的最好办法。只是这五千精锐深入瓦真人的地盘，风险还是极大的。” 面对咏林河的担忧，王睿目光深邃的说道： “风险与机遇并存。要想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就必须行险棋。我相信大将军带出来的兵，也相信赵将军和孙将军的能力。此战若胜，接下来的仗，就好打多了。” “也是。” 他背着手，气定山河的说道： “我们要让慕茶明白，大周的刀，不仅能守住国门，更能随时砍了他的狗头！” 第179章 先开第一枪！ 瓦真边境，黑风谷。 寒风卷着雪沫，抽打在瓦真巡逻兵厚厚的皮袄上。 带队的领头打了个哆嗦，骂骂咧咧地裹紧衣领，望着白茫茫的四周，对身边人抱怨道： “这鬼天气，大周那群人怕是窝在营地里烤火呢，害得咱们还得出来受冻！” 他话音未落，侧翼的山坡上，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哨响！ “敌袭！” 领头的惊呼声被淹没在密集的破空声中。 无数支弩箭从雪地里闪电般射出。 精心伪装的周军精锐突然杀了过来。 “是周人！他们怎么过来的？！” 瓦真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被砍倒一片。 仓促迎战下，瓦真人根本就无法发挥出优势，而周军显然又是有备而来。 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这支近百人的瓦真巡逻队全军覆没。 赵铁柱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污，检查着缴获的物资和地图，冷声道： “清理干净，按计划，烧了他们的草料点，撤！” 同一时间，百里外的一处瓦真小型部族聚居地。 孙猛率领的另一支精兵，悄无声息地干掉了岗哨。 部落里的瓦真人大多还在梦中，就被剧烈的爆炸声和喊杀声惊醒。 周军并不恋战，四处纵火，专门点燃囤积过冬的草料和皮毛，制造巨大的混乱后，在黎明前迅速消失在风雪中。 类似的场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在瓦真边境纵深数百里的区域内多处上演。 王睿派出的多支精锐小队，专门攻击瓦真防御薄弱的后勤节点和小型部落。 消息如同雪片般飞向瓦真王庭。 “报！大汗！黑风谷巡逻队遭遇周军埋伏，全军覆没！草料场被焚！” “报！赤牙部落遭袭，伤亡惨重，过冬物资尽数被毁！” “报！前往王庭的信使被截杀，三支小队失去联系！” 王庭金帐内，慕茶气得脸色铁青，一把将手中的银杯砸在地上！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周人是怎么摸进来的？我们的哨岗呢？都是他妈的瞎子吗？” 他原本以为，寒冬和大雪是他的天然屏障，周军绝无可能在此时主动进攻。 所以他正忙着调兵遣将，准备等部队集结完毕，就给周军致命一击。 但万万没想到，周军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在所有人都认为最不可能的时候，用这种近乎无赖的袭扰战术，给了他当头一棒！ “大汗息怒！周军狡诈，不敢正面决战，只敢用这些垃圾伎俩！请大汗给末将一支人马，定将这些废物揪出来碎尸万段！” 慕茶烦躁地来回踱步。 不用想，能想出这种主意的，肯定是那个王睿。 现在慕茶越来越后悔当初在离开京城的时候，没有一刀把这个家伙砍死。 现在好了，这个逼来祸害自己了。 “慕茶终于停下脚步，咬牙切齿的说道： “各部落加强戒备，收缩防线！增派巡逻队，尤其是通往王庭和各粮草囤积点的要道，再发现周军小队，务必缠住，等待援军合围！本王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人敢深入我瓦真腹地！” 就在慕茶被迫调整部署，将注意力转向后方清剿时，边境线落鹰谷一带，咏林河率领的大周主力，却摆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连绵的营垒依山而建，旌旗招展，炊烟日夜不息，操练的呐喊声震天动地。 咏林河甚至派出小股部队，不断前出挑衅，与瓦真前沿守军发生多次小规模接触。 虽然都是一触即止，但营造出的进攻压力却实实在在。 慕茶不得不分兵加强正面防御，以防备咏林河可能的全力进攻。 这一下，瓦真军队陷入了两线作战的被动局面。 正面要提防咏林河的主力，后方要疲于奔命地应付神出鬼没的周军小分队。 兵力开始捉襟见肘，士气也受到了明显影响。 周军大营，军帐。 王睿和咏林河站在沙盘前，听着各路传回的战报。 “赵将军率领的部队成功袭击瓦真三个后勤点，焚毁草料无数，自身伤亡轻微，已按计划转移。” “孙将军所率领的部队袭扰大小部落五处，造成瓦真内部恐慌，缴获一些牲畜，已安全返回预定区域休整。” “其他各小队均有斩获，累计歼敌约八百，焚毁物资难以计数。瓦真已收缩防线，并向各要道增兵。” 听着下属的汇报，咏林河大笑着说道： “好！睿公公此计大妙，慕茶此刻怕是焦头烂额了，正面被我军牵制，后方被我等捅成了马蜂窝！” 王睿脸上却不见太多喜色，他用木杆点着沙盘上瓦真军队新的调动方向，冷静的说道： “大将军，慕茶也不是庸才。他收缩防线，增兵要道，是想稳住阵脚，清剿我们的袭扰队伍。接下来，赵将军、孙将军他们的日子恐怕要难过了。瓦真人在自己地盘上，熟悉地形，一旦认真起来，围追堵截的力度会大大增加。” 咏林河收住笑容，点点头说道 “睿公公所虑极是，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王睿盯着沙盘看了一会，沉声说道： “袭扰不能停，但要变个法子。命令各小队，行动要更加飘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绝不在同一区域停留。重点转向截杀瓦真传令兵和小股巡逻队，彻底切断他们的通讯，同时，散播谣言，就说我大军不日即将发动总攻，目标直指王庭！” “可以！” “大将军，正面要继续施压。可以在夜间对瓦真军营进行几次佯攻，动静闹大些，但打一枪就赶紧撤，让他们夜间不得安宁，进一步涣散其军心。” “疑兵之计？” “没错。我们要让慕茶判断不出我们的主攻方向，让他首尾难顾，心力交瘁。等他被拖垮露出破绽之时，才是我们真正雷霆一击的时候！” “好！” 咏林河重重一拍沙盘边缘，激动的说道： “就按睿公公说的办，传令下去，各军依计行事！” 王睿看着沙盘上瓦真的区域，也知道慕茶肯定不会被自己压着打，肯定会想办法反击的。 定会有数不尽的变数。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开战了，那这一战就必须打赢！ 第180章 忽悠，继续忽悠！ 慕茶毕竟和大周斗了这么多年，城府还是有的， 在经历了最初的混乱和损失后，迅速就稳住了阵脚。 瓦真人熟悉地形，一旦认真起来，周军的袭扰战术立刻变得困难重重，虽然还是会有一些小战果，但也大不如前。 随着双方开始正面对战，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争正式开打！ 冬季最严寒时期的到来了，漫天风雪也接踵而至。 补给线变得异常艰难，无论是周军的粮草，还是瓦真人的牛羊，运输都极为不容易。 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被迫停止，双方在漫长的边境线上形成了对峙，进入了拉锯战。 小规模的冲突依旧不断，但战线基本稳定了下来。 时光荏苒，寒冬终于过去了。 周军大营，军帐内。 王睿正对着地图沉思，粮草补给已经陆续运到，士兵们经过一冬的休整，是时候考虑下一步的攻势了。 必须打破僵局，给朝廷一个交代。 否则旷日持久，国力难支，甄莞那边的压力也大。 就在这时，帐帘被猛地掀开，咏林河大步走了进来。 他这半年几乎都待在前线督战，所以没怎么回来过。 “睿公公！粮草到了，天气也暖和了，老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得打出个样子给朝廷看看了吧！” 王睿闻声抬起头，脸上露出笑容说道： “大将军回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咏林河突然走到了近前。 他的目光落在了王睿的嘴上，一脸奇怪的问道： “胡子？睿公公，你嘴上怎么长胡子了？” 王睿还没有反应过来太监是不长胡子的，下意识地又摸了摸下巴，笑着说道： “天气热了长得快，这两天忙，忘记刮了。” 他一边说一遍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大将军稍坐，容我先去方便一下，回来再详谈。” 看到他说完话就走出了营帐，咏林河也没多想他长胡子的事情，急忙就追了出去。 王睿走到大帐侧面一个角落，背对着咏林河，习惯性地解开了裤带。 反正营里都是男人，所以撒尿都是随便找个地方。 咏林河正准备问问接下来怎么打，但下意识地跟着王睿的动作往下一瞟。 就那一眼，让他瞬间呆愣在原地。 我勒个去，这是什么情况？ 这小子不是没根的太监吗？ 但这怎么看也不像个太监啊？ 王睿畅快地放完水，系好裤带浑身轻松地转过身来。 一抬头，正好对上咏林河那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王睿低头看了一眼，瞬间反应了过来！ 妈的！ 露馅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偷看自己上厕所啊？ 死变态！ 不过他并不慌，毕竟忽悠人他最在行了。 “大将军别这个表情看着我嘛，给我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咏林河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声音低沉的问道： “你不是太监，你混入宫中，意欲何为？” 看到自己要是说错话了，咏林河弄不好得一刀砍了自己。 王睿急忙摆了摆手，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这才贼兮兮的说道： “大将军先别急，我自然是我，不是旁人。至于你看到的这说来话长，皆因一桩奇遇。” “奇遇？” 咏林河眉头紧锁，手依旧按在刀柄上，显然并未完全相信。 王睿点点头，继续说道： “不错。此事关乎一桩宫廷秘辛，也关乎一门早已失传的古老秘术。大将军可知道，这世间有一种奇药，源自前朝，有逆天改命之效，能让残缺之身，重获生机！” 重获生机？ 咏林河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天下竟有如此神奇的药方？能让太监变回男人？”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此药方极为罕见，炼制之法更是艰难，且过程痛苦无比。我也是机缘巧合九死一生才得以成功。此事干系重大，一旦泄露必遭杀身之祸！不仅我性命不保，恐怕还会牵连无数人。” 说到这里，王睿小声继续说道： “而且这事儿太后娘娘也是知道，娘娘心善，允许我继续伺候在她身边，她让我不要同任何人说起，免得宫里说闲话，大将军可明白？” 关于甄莞和王睿有一腿的传言不是一天两天了，据说王睿是前丞相曹坤的人，进宫与太后鬼混，从而曹坤以祸乱宫闱为由弹劾甄莞。 这件事情在当年南的沸沸扬扬的，不过苦于没有实据，所以此事曹坤只能作罢。 至于王睿和甄莞有一腿，咏林河一直是不信的。 毕竟他一个太监，怎么可能行夫妻之事？ 不能做那种事情，甄莞要他干嘛？ 拿来当花瓶欣赏不成？ 然而如今看到王睿是纯爷们，这让咏林河怀疑当年那个传闻八成是真的了！ 王睿真可能和甄莞有一腿！ 这小子还真是牛逼啊，居然连甄莞那么难搞的女人都能搞到手。 一时间咏林河也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怎么样。 不过咏林河也是聪明人，你王睿是不是男人，和甄莞有没有一腿，与我都没有任何关系。 老子就奉命打败瓦真，然后拿到功勋光宗耀祖就行了。 至于你们的那点破事，老子就没兴趣多问了。 所以咏林河微微一笑，拍了拍王睿的肩膀，说道： “睿公公，不，王兄弟，此事着实骇人听闻。不过，你既然有如此奇遇也是你的造化。我咏林河是个粗人，但懂得分辨忠奸。你为朝廷立的功劳，我都看在眼里。你放心，今日之事出你之口，入我之耳，绝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我咏林河对天发誓！” 听到咏林河的保证，王睿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连忙拱手，感激的说道： “多谢大将军体谅！此恩此德，王睿没齿难忘！” 咏林河摆了摆手，脸上恢复了往常的豪爽，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行了，都是自家兄弟不说这些。现在，该说说正事，接下来这仗到底该怎么打？” “我想了一个月了，终于想到了接下来这仗怎么打了，大将军请移步账内详细讨论！” “请！” 第181章 打胜仗！ 王睿心里清楚，大臣们的耐心是有限的，这边拖的越久，甄莞在宫里的压力肯定越来越大。 必须得打一场漂亮的胜仗，既是为了打破僵局，更是为了给远在京城的她一个交代。 他和咏林河商量了一整天，定下了一条计策。 几天后，周军一支运粮队不慎暴露行踪，瓦真的一支骑兵果然前来抢夺。 早已埋伏在两侧山坳里的周军突然杀出，将这支瓦真骑兵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咏林河亲率主力，猛攻因为部分兵力被调去劫粮而显得空虚的瓦真前沿大营。 慕茶闻讯急忙派兵增援，却一头撞进了王睿精心布置的第二层包围圈。 山谷两侧火枪箭如雨下，滚木巨石轰隆而下，瓦真军队猝不及防，阵脚大乱。 周军骑兵趁势从侧翼穿插，将敌军分割包围。 这一仗，从清晨打到日落，当最后一股瓦真士兵被歼灭时，山谷里已是尸横遍野。 初步清点歼敌近五万，俘获马匹无数，是开战以来最大的一场胜利！ 捷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飞传京城。 慈宁宫内，甄莞正批阅着奏折，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和忧虑。 北疆战事胶着，朝中已有不少非议之声。 这时小桌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来，激动的大声喊道： “北疆大捷！歼敌五万！” 听到小桌子的话，甄莞猛的就站了起来！ “捷报快给哀家！” 甄莞几乎是抢了过去，飞快地拆开信封。 随着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最终，一抹灿烂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开来。 “好！好！好！” 她连说三个好字，激动得在殿内来回踱步。 “好个小睿子！好个咏林河！这一仗打得太漂亮了！看朝中那些磨磨唧唧的老家伙们还敢说什么！” 激动过后，她才发现军报里还夹着一封王睿的亲笔信。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走到窗边，借着明亮的光线细细阅读。 信上除了禀报战况，更多稍显暧昧的问候和叮嘱。 看着信末尾那个歪歪扭扭的笑脸，甄莞忍不住笑出声来，指尖轻轻拂过那墨迹。 “这个冤家。” 她啐了一口，脸上却扬起一丝柔情。 将信纸轻轻按在心口，幸福的说道： “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打个胜仗给哀家长长脸。你在那边一切可好？千万要保重自己啊。” 片刻后，看到锦芸正端着茶点站在不远处，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锦芸，把茶端过来。” 锦芸微微一笑，走上前将茶杯放下。 “娘娘，看您开心的样子，是北疆有喜讯了吗？” “嗯，打了个大胜仗，灭了瓦真五万人马，你家男人可是立了头功。” 听到甄莞这么称呼王睿，这让锦芸的脸蛋顿时就红了起来。 眼中闪过欣喜和骄傲，但更多的是牵挂。 “他是为朝廷，为娘娘办事。奴婢只想他平安就好。不过奴婢会把这份心思放在心里，好好伺候娘娘，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甄莞看着她乖巧懂事的样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放心吧，哀家不会亏待他，更不会亏待你。等他们凯旋，哀家自然会让你们好好团聚团聚，以解思念之情。” “谢娘娘！”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两个女人，因为同一个远在边关的男人，共享着胜利的喜悦，也分担着那份深藏的思念。 然而，北疆大营的喜悦气氛并没持续多久。 一场惨败，让慕茶彻底红了眼。 瓦真王庭内，气氛压抑得可怕。 五万精锐的损失，让慕茶的心都在滴血。 “大汗！此仇不报，我瓦真颜面何存！” 一个部落首领捶胸顿足地吼道。 慕茶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他猛地一拍桌子。 “王睿，又是这个王睿！不杀此人，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看向帐下一名面色冷峻的将领，大声说道： “巴尔！” “末将在！” “本大汗给你一队死士，你们伪装成周军溃兵，混进他们的地盘，想尽一切办法摸进周军大营，目标只有一个，取王睿的项上人头，不惜一切代价！” “末将遵命！定取那阉狗性命！”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北疆周军大营灯火稀疏。 连续大战后的疲惫，让哨兵们也显得有些松懈。 一队约二十余人，穿着破烂周军军服，浑身血污尘土的士兵，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靠近了大营大门。 “站住！什么人？！” 哨塔上的卫兵厉声喝道，弓箭对准了下方的身影。 下面带头的军官抬起头，有气无力地喊道。 “兄弟…别放箭！我们是前军赵将军麾下的，前几日被打散了，好不容易才逃回来。快，快开门，有紧急军情要禀报睿公公！” 哨兵借着火光仔细看了看，对方确实穿着周军服饰，口音也没问题。 “口令！” 那军官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捂着流血的胳膊，痛苦地呻吟道。 “兄弟，我们被冲散了，哪还知道今晚的口令，快开门吧，军情耽误不得啊！” 哨兵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带队的队长，队长也皱了皱眉，挥挥说道： “开门，仔细搜查一下，确认无误再带去见睿公公！” 大门缓缓打开，那队士兵低着头踉跄着走了进来。守卫的士兵上前准备搜查。 就在这一瞬间，突然发生了变故！ 那些看似奄奄一息的骑兵，闪电般抽出隐藏的弯刀，砍向近在咫尺的周军士兵！ “敌袭！” 然而这群死士武功高强，下手狠辣，瞬间放倒门口守卫，迅速向大营深处跑去！ “保护钦差大人！” “拦住他们！” 整个大营瞬间炸锅！ 巡逻的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阻挡这群疯狂的刺客。 但这群人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硬是在人群中杀开一条血路！ 此时此刻，王睿正因连日劳累，睡得正沉，外面的喧哗声将他惊醒！ 他猛地坐起，心脏狂跳！ 刚抓起枕边的短剑，帐帘就被人猛地扯碎！ 几道黑影带着浓烈的血腥气，挥舞着雪亮的弯刀，向他扑来！ “死太监！受死吧！” 其中一声怒吼，弯刀带着刺骨的寒风直劈王睿面门！ 王睿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地向后一滚！ “咔嚓！” 他刚才所在的床榻，被弯刀劈得木屑飞溅！ 第182章 死了？ 瓦真人这次是下了血本，派来的全是精锐中的精锐，精英中的精选。 一个个眼睛血红，招式狠辣，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目标明确，就是奔着弄死王睿来的！ 王睿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把慕茶坑得太惨，这老王八蛋是彻底急眼了，不惜代价也要摘了自己的脑袋。 眼见帐篷里冲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亲兵一个个倒下，他知道再留在原地，只有被乱刀分尸的下场！ “妈的，拼了！” 王睿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营帐相对薄弱的一侧猛地撞了过去！ “刺啦！” 厚实的毡布被他硬生生撞开一个大口子，他整个人狼狈地滚了出去，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夜风一吹，他才发现自己连鞋都没穿，脚底板硌得生疼。 可眼下哪还顾得上这个！ 营地已经乱成一锅粥，另一伙瓦真死士正在和闻讯赶来的周军士兵疯狂厮杀。 追兵也从破开的帐篷里蜂拥而出，奔着他就杀了过来。 “艹！” 王睿骂了一句，连滚带爬地跳起来，光着脚丫子就往大营外黑暗处玩命狂奔！ 跑出大营后，回头看到这群逼还在追着，这让他忍不住骂道： “别他妈追了！老子鞋都没穿！” 但那群瓦真死士根本不理他的叫骂，死死跟在他后面，而且距离越来越近。 见状王睿只能问候了一遍慕茶的全家女性，随后撒丫子狂奔。 然而刚冲出不到三里地，王睿突然一愣。 前方黑暗中，竟然又出现了另一伙人！ 大概有几十个，像是早就等在这里了。 为首一人骑在马上，身形魁梧，正是巴尔！ 王睿瞬间明白了，这是他们做的两手准备。 营帐里杀不了，就在这荒郊野外截杀。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这下真是插翅难逃了。 “王睿！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巴尔端坐马上，声音冰冷，带着胜券在握的杀意。 王睿停下脚步，胸口剧烈起伏，汗水混着血水从额头流下。 他看了看身后逼近的追兵，又看了看前面的巴尔一行人，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随即被一股狠厉取代。 “想杀老子？没那么容易！” 他握紧了手中那把从帐篷里带出来的短剑，知道求饶无用，唯有拼死一搏！ 他猛地主动冲向巴尔那群人，身形诡异的一晃，避开正面劈来的马刀，短剑刺入一名瓦真人的脖子。 “噗！” 鲜血飞溅。 王睿毫不停留，在绝境中他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凭借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和灵活的身法，在短短几个照面间又连续放倒了三四人！ 但他毕竟是以一敌数十，身上很快就添了好几道伤口，最重的一刀砍在左臂，深可见骨。 剧烈的疼痛和失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动作也慢了下来。 不能死在这！绝对不能！ 王睿心中给自己打了打气，目光落在了骑在马上的巴尔！ 擒贼先擒王！ 只要搞定这个家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猛地发出一声嘶吼，不顾身后砍来的刀，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冲向巴尔！ 一名瓦真死士的弯刀在他后背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但他不管不顾！ 面对王睿不要命的突袭，巴尔猝不及防，直接就被掀下马背！ 同时，王睿左手猛地抓住马鞍，右脚奋力一蹬，整个人竟然借力翻上了马背！ “驾！” 王睿一夹马腹，操控着受惊的战马朝着黑暗深处亡命狂奔！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巴尔和其他瓦真死士反应过来，王睿已经骑着马冲出了十几米远了。 “追！给我追！绝不能让他跑了！” 巴尔夺过一名手下的马，带着人疯狂追去。 王睿伏在马背上，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必须远离这群瓦真人。 终于，前方传来哗哗的水声，一条宽阔的河流挡住了去路。 河水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幽光，水流湍急。 身后，巴尔等人的马蹄声和呼喝声已经清晰可闻。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王睿回头看了一眼追兵，又看了看湍急的河流，脸上露出一抹惨笑。 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冲进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然而，他受伤太重，失血过多，刚入水没多久一股无法抗拒的虚弱感袭来。 他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从马背上滑落，瞬间被汹涌的河水吞没，几个翻滚便不见了踪影。 巴尔带着人赶到河边，只看到空荡荡的马鞍和在河水中挣扎的战马，哪里还有王睿的影子？ 手下人沿着河岸搜寻了一阵，除了湍急的河水，一无所获。 “首领，水流太急，他又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活不成了！” 听着收下的报告，巴尔看着黑暗的河面一言不发。 王睿身负数刀，伤口极深，又坠入这冰冷湍急的河中，生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况且，这里毕竟还是周军势力范围，耽搁久了，周军大队人马赶到，自己也危险。 “算他走运，留了个全尸，我们走！” 巴尔最终放弃了搜寻，带着手下迅速撤离了河边。 当咏林河带着大队人马击溃了营地的瓦真死士，火急火燎地追出来时，只找到了河岸边凌乱的马蹄印和王睿跑丢掉的短刀。 意识到王睿是落水了，咏林河急忙吩咐道： “找！给我沿河上下游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接下来的几天，周军出动大量人手，沿河进行了拉网式搜索，却始终没有找到王睿的踪迹。 就在咏林河焦灼万分，还抱着一丝希望时，瓦真人那边却大肆宣扬起来。 他们放出消息，声称已成功斩杀大周钦差、太监王睿，并勒令大周军队即刻投降，否则踏平边境！ 消息传到周军大营，如同晴天霹雳！ 咏林河一把揪住传令兵的衣领，目眦欲裂的骂道： “放屁！睿公公不可能死！” 然而，接连数日的搜寻无果，加上瓦真人信誓旦旦的宣称，让营中弥漫起一股绝望的气氛。 连最坚定的将领，心里也开始动摇了。 咏林河独自坐在中军大帐内，看着沙盘上那个代表着王睿最后失踪位置的标记， 这个在千军万马面前都面不改色的铁血汉子，终于崩溃了。 他猛地一拳砸在沙盘上，痛心疾首的哭诉道： “王兄弟，是我咏林河无能！没能护你周全啊！” 大营内，一片愁云惨淡。 虽然咏林河是大将军，但大家都知道王睿才是那个指挥战事的人。 如今王睿死了，对军心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仿佛一夜之间，之前连战连捷的锐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和恐慌。 第183章 御驾亲征！ 京城，紫禁城。 八百里加急的军报第一时间就送到了慈宁宫。 此时的甄莞还处于上次大胜的喜悦中，丝毫没预感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小桌子几乎是爬进殿内的，手里高高举着那份来自北疆的军报，声音抖得的说道： “娘、娘娘北疆…北疆急报！” 甄莞正在看书的手一顿，心头莫名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强作镇定，放下毛笔面色凝重的问道： “何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小桌子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带着哭腔的说道： “娘娘，咏林河说…说睿公公他遭了埋伏，身负重创，坠入河中至今生死不明。瓦真人宣称，宣称已将睿公公杀害了。” “哐当！” 甄莞手中的书掉在了桌子上。 她整个人僵在凤榻上，脸上煞白，嘴唇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双平日里锐利深邃的双眼，此刻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没能理解刚才听到的话。 时间仿佛凝固了，殿内死一般寂静，只有小桌子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过了许久，一滴泪水才从甄莞的眼角悄然滑落。 她没有像寻常妇人那般嚎啕痛哭，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呜咽。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 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回响。 他死了？ 那个总是带着点痞笑，诡计多端，一次次帮她渡过难关的小睿子，就这样死了？ 她下意识地想找点什么，找一件他留下的东西，哪怕只看一眼，也能证明那个人真的存在过。 可她茫然地环顾四周，这富丽堂皇的慈宁宫，竟找不到一丝他留下的痕迹。 他好像只是在这里出现，又离开，什么也没留下。 这种空无，比直接的悲伤更让人心慌。 与此同时，锦芸正在后殿整理衣物。 听到外面不寻常的动静，她心头不安，刚走出来，就看到小桌子跪在地上。 而甄莞那失魂落魄，无声落泪的模样让她她瞬间明白了什么，手中的衣物“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急忙走到小桌子身上，声音焦急有忐忑的问道：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睿公公遇刺，人没了。” “不，不可能！” 锦芸踉跄一步，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眼泪瞬间踊跃了出来。 “你答应过我会平安回来的，你骗我，你骗我！” 她再也支撑不住，顺着门框软软滑倒在地，失声痛哭。 那哭声里是撕心裂肺的绝望，是一个女人失去挚爱的纯粹悲伤，毫无遮掩。 这么大的事情也是迅速在宫里传开，也传到了惠太妃所居的宫殿。 乐馨正对着窗外发呆，想着王睿不知在边关过得怎么样。 当小宫女战战兢兢地将消息告诉她时，乐馨先是愣住，随即像被抽干了力气般跌坐在凳子上。 她没有像锦芸那样放声痛哭，只是死死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直到渗出血丝，眼泪才无声地汹涌而出，很快就打湿了胸襟。 她哭得悄无声息，却比嚎啕大哭更显凄凉，那是一种连悲伤都不敢肆意张扬的深宫女子的绝望。 这一夜，紫禁城的三个角落，三种不同的悲伤，同样痛彻心扉。 甄莞就那样坐着，从天明坐到天黑，蜡烛亮起，映照着她苍白的脸。 深夜，她终于动了。 她缓缓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锦芸的房间。 锦芸哭得几乎晕厥过去，眼睛肿得像桃子，呆呆地坐在床边，像是失去灵魂一样。 甄莞走过去，没有安慰，只是伸出手轻轻放在锦芸颤抖的肩膀上。 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的坚定。 “别哭了。” 锦芸抬起泪眼，茫然地看着她。 甄莞的目光穿透黑暗望向北方，一字一顿坚定的说道： “眼泪换不回他的命，但鲜血可以。你放心，哀家不会让王睿白死。哀家要让整个瓦真所有的人，统统为他陪葬。一个…都不留。” 第二天，金銮殿上，甄莞身着最庄重的朝服，头戴凤冠，面容冷峻，不怒自威。 她扫视着下方噤若寒蝉的群臣，缓缓开口道： “北疆噩耗，诸位爱卿想必已知。瓦真猖狂，害我重臣，此乃国耻！哀家决意即日启程亲赴北疆，督师讨逆！不灭瓦真，哀家绝不还朝！” 一言既出，满朝哗然！ “太后三思啊！” 一位老臣立刻出列，急声道： “您乃一国之母，万金之躯，岂可亲涉险地？前线刀剑无眼，若有闪失，国本动摇啊！” “是啊太后！我大周猛将如云，何须您凤驾亲征？” “请太后以江山社稷为重，收回成命！” 众多大臣纷纷跪倒劝阻。 甄莞猛地站起身，不容置疑的的说道： “正是因为江山社稷，哀家才要亲赴前线！瓦真辱我太甚，杀我忠臣，此仇不报国格何在？军心何在？哀家心意已决，无需再议！” 她目光锐利地看向韩子道和咏林江，大声说道： “韩子道，咏林江！” “臣在！” “哀家离京期间，由你二人辅佐皇帝，处理朝廷政务，若有大事不决，八百里加急报于哀家定夺！” 韩子道和咏林江互看一眼，深知甄莞决心已定，只能领命。 “臣…遵旨！” “退朝！” 甄莞根本不理会身后一片“太后三思”的呼喊，径直离开金銮殿。 她要将所有的悲伤和愤怒，都倾泻在遥远的北方的瓦真人身上！ 消息传出，举国震惊。 谁都没想到，太后竟会为了一个“太监”之死，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决定。 但只有甄莞自己知道，她不仅仅是为王睿复仇，更是为了平息内心的痛，以及用敌人的鲜血，来祭奠那段无法言说，却真实存在过的情愫。 她要去他战斗过的地方，走他走过的路，完成他未竟的事。 用一场彻底的胜利，来告慰那个什么都没留下，却好像填满了她心间的人。 “王睿，哀家定然不会叫你白死！” 与此同时，一间茅草房。 一个年纪十七八的女孩子，正蹲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伸出手指捅了捅他的脸，见他没有反应后转过头问道： “爷爷，他都已经昏迷十多天了，还能醒过来了吗？” 第184章 我一会在醒！ 一个头发花白，面容黝黑的老人正佝偻着背，专注地看着火候。 他头也不回地对身后那个女孩说道： “该煎的药都煎了，该敷的草药也敷了。他要是还醒不过来，那就是老天爷不肯收他，也没办法了。小美把这碗药喂给他，我进山去看看能不能打点东西回来。” 老人说完，将一碗药汁倒在粗陶碗里放在桌上，然后背起弓箭和柴刀，推开门走了出去。 小美看着爷爷消失在树林里的背影，又看了看草铺上那个昏迷了十多天男人，轻轻叹了口气。 她端起药碗坐到床边，用木勺小心翼翼地撬开王睿的嘴，一点一点地把温热的药喂了进去。 喂完药，她感觉身上黏糊糊的。 想着爷爷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便动了擦擦身子的念头。 可屋子里毕竟还有个陌生男人。 她犹豫地看向王睿，见他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心想都这么多天了，怕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吧？ 这么一想，也就把他当成了不存在。 她走到屋子角落，背对着草铺开始解开粗布上衣的扣子。 衣衫滑落，露出少女的脊背。 她拿起一块破旧的毛巾，蘸着木盆里的清水开始擦拭身体。 就在此时，躺在草席上的王睿的眼皮动了几下，随后缓缓睁开。 长时间的昏迷让他大脑一片混沌，视线模糊。 听到了细微的水声和擦拭声，下意识的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他看到一个背对着他的女孩身影，肌肤在昏暗中泛着莹白的光泽。 当女孩侧过身投洗抹布的时候，王睿那空洞的双眼瞬间瞪大，瞬间散发出一道炽热的目光。 “卧槽，这他妈给老子干哪儿来了？天堂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小美吓得魂飞魄散！ 她急忙转过身，看到王睿一脸猥琐的看着自己后，猛的尖叫了一声，急忙用双臂紧紧抱在胸前。 “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了呢！” “额，那我一会在醒。” 见他说完话就闭上了眼睛，小美慌慌张地胡乱套上衣服。 一番的尴尬沉默后，小美红着脸远远地站着，看着闭着眼睛的王睿怯生生地问道： “你…你是谁啊？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浑身都是刀口。” 听到她的声音，王睿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四队，发现身体被粗糙的布条紧紧包裹着，隐隐还有血迹渗出。 这一看，所有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瓦真死士的偷袭、惨烈的搏杀、身中数刀、坠入冰冷的河流。 沉默了片刻后，他看向眼前这个质朴的女孩和这间简陋的茅屋，判断这里绝非军营，也绝非安全之地。 “我是做生意的，”路上遇到了土匪，货被抢了，人也差点被砍死。” 他顿了顿，反问道：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美见他语气温和，不像坏人，稍稍放松了些，回答道： “这里是黑水河下游的白石滩。十几天前我爷爷去河里打鱼，发现你趴在河边，见你还有口气就把你背回来了，你都昏迷了十几天了！” 白石滩！ 王睿心里一沉，这地名一听就是瓦真人的地界！ “他想坐起来，却感觉浑身剧痛，四肢软得像面条，根本使不上力气。 妈的，过去十几天了，前线怎么样了？ 咏林河肯定以为自己死了，军心会不会涣散？ 瓦真人会不会趁机大举进攻？ “不行！我得回去！” 他咬着牙，挣扎着想下床，结果脚刚一沾地，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十多天的昏迷和重伤，让他的肌肉严重萎缩，根本无法站立。 小美赶紧跑过来扶他，抱怨道： “哎呀！你现在还不能动！爷爷说了，你得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才能走路！” 王睿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自己不听使唤的双腿，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别说回军营，恐怕走出这里都难。 他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焦灼，哑着嗓子说道： “麻烦姑娘了。” 晚上，老人打猎回来了，只拎回一只瘦小的山鸡。 他看到王睿醒了，不过并没什么波澜，只是淡淡地说道： “醒了就好，先把伤养好再说吧。” 说完，便默默地去处理那只山鸡了。 接下来的几天，王睿在小美和她爷爷的照料下，伤势逐渐好转。 他强忍着疼痛，在小美的搀扶下，开始尝试一点点地走路。 虽说每一步虚汗直流，但他坚持着，他必须尽快恢复。 一周后，他已经能扶着墙壁，颤巍巍地走上几步了。 他计划着，再休养一两天，就向爷孙俩告辞，想办法摸回大周地界。 然而，就在他准备第二天离开的那个夜晚，灾难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夜深人静，屋外突然传来了嘈杂的马蹄声和粗暴的咒骂声！ 听到这声音，老人大呼不妙，急忙让小美把王睿带到后院的柴火垛中。 没过多久，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几个手持弯刀，满脸凶悍的瓦真士兵闯了进来！ “老东西！把粮食和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前线打仗，征用物资！” 老人急忙说道： “军爷，我们就这点过冬的粮食了，都交给你们我们爷孙俩可怎么活啊。” “少废话！” 那士兵不耐烦地一把推开老人，开始翻箱倒柜。 他们抢走了屋里仅存的一点粮食和那只风干的山鸡。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的目光落在了刚刚回来的小美身上。 “嘿！头儿，这儿还有个妞！长得还挺水灵的，带回去给兄弟们乐呵乐呵，解解乏！” 说着，就伸手去拉小美。 “不！不要！” 这个时候小美的爷爷也是急忙上前阻拦。 “军爷！求求你们！放过我孙女吧！她还是个孩子啊！” “滚开！老不死的！” 那士兵恼羞成怒，抬手一刀就砍在了老人的背上！ “爷爷！” 老人闷哼一声，倒在了血泊中，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爷爷！爷爷！” 小美哭喊着扑到爷爷身上。 那几个瓦真士兵狞笑着，上前就要拖走小美。 王睿他透过缝隙，眼睁睁地看着老人被杀，小美即将被掳走！ 怒火瞬间烧红了他的眼睛，浑身血液都涌上了头顶！ 去他妈的隐藏身份！ 去他妈的从长计议！ 此时还苟活，那他还算是男人吗？ 他猛地从柴火垛里抽出一根粗壮的柴棍，从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摸了出来。 朝着那个抓着小美的瓦真士兵的后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了下去！ 第185章 替我照顾好她！ “砰！” 那士兵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眼睛猛地凸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瘫倒在地，抽搐两下身体便没了动静。 这一下，让另外几个瓦真人猛的就把目光对准了王睿！ “妈的，还有同伙！弄死他！” 为首的瓦真人反应极快，挥刀就向王睿劈来。 其他两人也立刻放弃小美，同样奔着王睿砍了过去。 王睿一击得手，却丝毫不敢停顿。 他深知自己重伤未愈，体力远未恢复，面对三个凶残的瓦真士兵，硬拼只有死路一条！ 但哪怕是死，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他猛地向侧后方一滚，险险地避开了当头劈来的一刀。 柴棍顺势横扫，砸向另一名士兵的膝盖。 那士兵吃痛，惨叫一声，动作一滞。 但第三把弯刀已经砍向王睿的肋部！ 王睿躲闪不及，只能勉强扭身，用左臂硬生生格挡！ “刷！” 弯刀在他本就包扎着的手臂上又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新伤，鲜血瞬间涌出，剧痛让他额头瞬间冒出一层的冷汗！ 小美看到王睿受伤，立马就从悲痛中清醒了过来。 她看到墙角有一把爷爷平时劈柴用的锈迹斑斑的柴刀，想也不想就冲过去捡了起来，双手紧紧握住。 王睿借着剧痛的刺激，反而激发了一股狠劲。 他咬着牙，不顾左臂鲜血淋漓，右手柴棍舞得呼呼生风，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专攻下三路和要害，一时间竟让三个瓦真跟有些手忙脚乱。 “噗！” 又是一个机会，王睿拼着肩膀被刀锋划过，柴棍狠狠捅进了一名瓦真人的小腹！ 那瓦真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弯刀脱手，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但王睿也付出了代价，背后空门大开，为首的瓦真人瞅准机会，一刀狠狠砍在他的后背上！ “艹！” 王睿骂了一声，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感觉整个后背都火辣辣地疼，几乎要裂开。 “睿大哥！” 小美见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双手举着柴刀闭着眼睛就朝着那个砍伤王睿的瓦真人冲了过去！ 那士兵也没把这个瘦弱的小姑娘放在眼里，随手一刀挡开她手中的柴刀，反手一耳光将她扇倒在地，骂骂咧咧道： “小贱人，找死！” 就在他分神对付小美的瞬间，倒在地上的王睿猛地翻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了上去，从背后用右臂死死勒住了那名瓦真人的脖子。 左手则不顾剧痛，死死抓住了他持刀的手腕。 “放…放手！” 那士兵被勒得眼球暴突，脸色酱紫，拼命挣扎。 此时，最后一名还能站立的瓦真士兵，见到此状怒吼着举起弯刀，朝着王睿的后心猛刺过去。 眼看王睿就要被一刀穿，千钧一发之际，被扇倒在地小美，看到了落在身边的那根沾血的柴棍。 爷爷惨死的画面，王睿浑身是血仍拼命保护她的身影，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恐惧！ 她大喊一声，抓起柴棍如同发疯的野兽，朝着那名举刀的士兵猛冲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将柴棍狠狠砸向他的脑袋！ “啪！” 这一下结结实实砸在了那瓦真人的太阳穴上，虽然力量不大，但位置刁钻，那瓦真人被打得头破血流。 瓦真人动作顿时一滞，刀尖停在王睿后背不到一寸的地方！ “臭娘们，我宰了你！” 那士兵彻底暴怒，放弃了王睿，转身面目狰狞地扑向小美！ 他要把这个屡次坏他好事的臭娘们碎尸万段！ 小美被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坏了，一屁股跌坐在地，看着劈来的弯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生死一线间！ 王睿的双臂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猛地一拧，被他勒住脖子的瓦真人头领，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瞬间毙命！ 几乎在同时，王睿松开尸体，抓起地上的弯刀，借着反推如同弹簧般从地上一跃而起。 他不顾浑身伤口崩裂的剧痛，猛地跳到了那个正扑向小美的瓦真士兵的后背上！ 双腿死死盘住对方的腰，唯朝着对方的脖颈疯狂地乱捅乱划！ 炽热的鲜血喷溅了小美一脸！ 那瓦真士兵发出了两声惨叫，挣扎了几下，最终和王睿一起重重地摔倒在地。 茅屋内瞬间一片寂静，只剩下王睿粗重的喘息声。 王睿瘫在血泊中，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就好像被甄莞，锦芸和乐馨不停的祸害了三天三夜一样。 休息了片刻，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老人。 小美连滚爬爬地扑到爷爷身边，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 “爷爷，爷爷你醒醒！爷爷！” 老人似乎被哭声唤醒，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泪流满面的孙女，又看了看不远处瘫倒在地的王睿，嘴唇动了动，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 “小…小美…别哭，以…以后…跟着这位大哥，活…活下去…” 断断续续的说完话，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王睿脸上，带着无尽的恳求断断续续的说道： “替我照…照顾好…她…” 话音未落，老人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爷爷！” 小美扑在爷爷的身体上，放声痛哭，哭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令人心碎。 王睿看着这一幕，胸口堵得难受，只能无力地闭上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乱世之下，人命如草芥。 第二天，天色微明。 王睿强撑着剧痛的身体和小美一起，在茅屋后的山坡上，简单的挖了一个坑将老人安葬了。 没有棺材，没有墓碑，只有一堆黄土。 小美在爷爷坟前哭了很久，最后才被王睿扶了起来。 王睿看着这个一夜之间失去所有亲人的女孩，又看了看远处隐约可见的山峰，沉思了片刻后说道： “小美，那几个瓦真人没回去，他们的人肯定会起疑，很快就会派人来查。这里不能再待了，你跟我走吧。” 小美抬起哭肿的双眼，看了看生活了十八年的家，又看了看爷爷的新坟，最后目光落在王睿那张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 她知道除了和王睿走，她已经无路可去了。 她轻轻的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的说道： “睿大哥，我跟你走。” 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爷爷的坟和那间破旧的茅屋，仿佛要将这一切刻在心里。 然后，她搀扶起摇摇欲坠的王睿，两人互相依偎着，步履蹒跚地走进了远处的山林。 第186章 伤心！ 北疆大营。 大营大门外，以征瓦大将军咏林河为首的一众将领，正气氛凝重得等待甄莞的到来。 当太后的凤驾出现在视线中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车驾停稳，甄莞身着玄色凤纹常服，外罩一件红色斗篷，在晴儿的搀扶下缓步走下马车。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众将领，最终落在为首的咏林河身上。 “臣咏林河，参见太后娘娘！” 咏林河头埋得极低，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甄莞没有立刻叫他起身，盯着他看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咏将军，辛苦你了，起来回话。” “谢娘娘！” 咏林河这才敢起身，但依旧不敢抬头直视。 甄莞迈步向营内走去，咏林河连忙侧身引路。 甄莞边走边问，语气听不出情绪。 “王睿的尸身，可曾寻回？” 咏林河心头一紧，硬着头皮答道： “回娘娘，尚未找回，末将已加派了十倍的人手，沿黑水河上下游日夜搜寻，只是水流湍急，河岸地形复杂，至今…尚无确切消息。” 他顿了顿，补充道： “瓦真人宣称已将睿公公杀害，但并未出示任何证明，末将以为或许…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甄莞缓缓地停了下来，只是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接这个话题。 “带哀家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是。” 咏林河心中忐忑的带着甄莞来到了略显陈旧，但收拾得干净的帐篷前。 “娘娘，这便是睿公公此前居住的营帐，臣已命人重新打扫整理过。” 甄莞挥退了左右宫女太监，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帐篷内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椅，还有一个摆放着地图和文书的简易木架。 空气中似乎还隐约残留着一丝熟悉的气息，仿佛王睿刚刚还在这里一样。 她走到床边，手指轻轻拂过铺得平整的粗布褥子，她坐在褥子上，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桌面。 她抬起头，看向跟进来的咏林河，声音依旧平静，但眼底却以露出了一丝阴冷。 “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告诉哀家。王睿为什么会遇刺？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大营里，被瓦真人摸到眼皮子底下？又为什么会坠入那条河里？” 咏林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脑门上渗出一层冷汗。 他知道，这一刻终究躲不过去。 将当晚瓦真死士如何伪装，如何突袭，王睿如何被围，最后如何被迫突围坠河的经过详细禀报，不敢有丝毫隐瞒。 “是末将失职！营盘戒备不严，致使睿公公身陷险境！末将万死难辞其咎！请娘娘重责！” 咏林河重重的磕了个头，一脸的痛心。 甄莞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重责？ 她何止想重责！ 她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护主不力”的大将军拖出去砍了！ 那是可是王睿啊！ 是那个在她最艰难时给她支撑，与她有着肌肤之亲的男人！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这苦寒之地？ 但最终，甄莞深吸一口气，强行将翻涌的杀意压了下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站起身走到咏林河面前，语气柔和了一些。 “咏将军起来吧。此事也并非全是你一人之过，瓦真狡诈，防不胜防，王睿他…也是大意了。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谁的过错。” 甄莞转过身望向帐外，不怒而威的说道： “而是要让瓦真人血债血偿，王睿不能白死，我大周的威严，更不能丢！” “请娘娘吩咐！” “咏林河，哀家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哀家要看到瓦真的边境线向后推移百里。要看到他们的部落闻风丧胆。要让他们为所做的一切，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你可能做到？” 咏林河精神一振，重重抱拳大声说道： “末将遵旨！必竭尽全力，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不负娘娘重托！” “好！去安排吧。哀家累了，要歇息片刻。” “末将告退！” 咏林河如蒙大赦，急忙退出了营帐。 帐帘落下的瞬间，甄莞强撑的威严瞬间崩塌。 她踉跄一步，跌坐在那张冰冷的床榻边，手指颤抖地抚摸着粗糙的褥面，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人残留的温度。 “骗子…” 她低声呢喃，声音哽咽。 “你说过会活着回来的，你说过要陪哀家看这万里江山的，你怎么能…怎么能死在这里…” 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暗色的褥子上。 她俯下身，将脸深深埋进那带着尘土和药草气息的被褥里，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王睿，你个负心汉，哀家恨死你了。” 可这恨意里，却是无尽的思念和无法言说的痛苦。 与此同时，距离大周边境数百里外的一个瓦真小镇。 小美搀扶着虚弱的王睿，艰难地走在尘土飞扬的街道上。 两人都衣衫褴褛，王睿背后的伤口虽然草草处理过，但长途跋涉之下依然疼的不行。 “咕噜噜……” 小美的肚子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羞愧地低下头，下意识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王睿停下脚步，看着路边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包子摊，散发着诱人的肉香。 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连一个铜板都找不到。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对小美说道： “小美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睿大哥，你去哪里弄吃的？” “你不用管了，在这里等我。” 王睿走到包子摊前，用有些生硬但还算流利的瓦真语对着摊主说道： “老板，行行好，赊两个包子成不？我妹妹饿得走不动道了，等我找到工作，一定加倍还你钱。” 那摊主斜眼打量了一下王睿，见他破衣烂衫，面色憔悴，脸上立马露出鄙夷的神色，不耐烦地挥挥手。 “去去去！哪儿来的穷酸乞丐，没银子滚远点！别挡着老子做生意！再啰嗦，小心老子揍你！” 王睿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但看了看不远处瑟瑟发抖，眼巴巴望着包子的小美，还是压下了火气。 他默默转身，拉着小美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街道另一头传来一阵骚动和马蹄声，伴随着瓦真士兵粗鲁的呵斥。 “让开！都让开！征粮队办事！” 第187章 跟我回大周吧！ 因为征粮队的出现，小镇的街道瞬间鸡飞狗跳。 几个凶神恶煞的瓦真士兵跳下马，开始粗暴地抢夺沿街摊贩的粮食和货物。 包子摊首当其冲，摊主哭喊着上前阻拦，却被一拳打翻在地，随后遭到一顿拳打脚踢。 王睿在一旁看着，心想让你不刚刚不给我包子，现在被土匪抢了吧？ 真他妈该！ 混乱中，一个沾了尘土的包子滚到了王睿的脚边。 他眼睛一亮，趁没人注意，迅速弯腰捡起，用袖子飞快地擦了擦，然后一把拉住吓得瑟瑟发抖的小美，躲到了旁边一条僻静的街角。 “快，趁热吃了。” 王睿把还有些温热的包子塞到小美手里，自己则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小美饿极了，接过包子也顾不上脏，狼吞虎咽地咬了一大口，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吃到一半她突然停下来，看到王睿干裂的嘴唇和同样憔悴的面容，才想起来他也是在饿肚子。 于是把吃剩下半个包子递了过去，声音含糊地说道： “睿大哥，你也吃。” 王睿咽了咽口水，摆摆手笑着说道： “你吃吧，我不饿。”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噜噜”发出一阵响亮的抗议。 小美的手僵在半空，执意要把包子递给他。 “你骗人！你都饿得肚子叫了！” 王睿看着小美那双清澈又倔强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接过那半个包子。 小心翼翼地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虽然是普通的包子，但此时却比山珍海味更美味。 他一边吃，一边苦笑着摇头。 “唉，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以前老子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哪想过会因为半个包子而与你谦让。” 小美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睿大哥，你到底是做什么大生意的呀？还有，你怎么会遇上那么厉害的土匪，把你伤成这样？” 王睿吃完那一小块包子，拍了拍手上的残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小美，你爷爷被瓦真人杀了，你恨不恨他们？” 小美闻言，眼眶瞬间红了，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和无力。 “恨，我当然恨！可是恨又有什么用呢？我只是个没本事的丫头，我又能做什么呢？” 王睿看着她悲伤无助的样子，沉默了片刻，仿佛下定了决心。 他压低声音，语气变得异常严肃。 “小美，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普通的商人，我有办法让这片土地上像你和你爷爷一样受苦的百姓，将来能过上好日子，你信不信我？” 小美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有些茫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信，因为睿大哥是好人。” 王睿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确认无人偷听，才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我实话告诉你，我根本不是商人。我是大周太后身边的太监小睿子，被太后派来在前线帮朝廷、帮咏林河大将军打瓦真人的。你看到的那些伤不是土匪砍的，是瓦真大汗慕茶派来的死士干的！” 听着王睿的坦白，小美惊得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大周？ 太后？ 太监？ 这些词汇对她这个边陲小镇的姑娘来说，遥远得如同天方夜谭。 她消化了一下这个惊人的消息，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瞟了一眼，脸上露出更加困惑和难以置信的表情，小声嘀咕道： “可是我听人说，大周的太监都是那种…没有…没有那个的…而你却有…”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王睿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夹紧双腿，老脸一红，尴尬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太监？？？” 小美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 “你以为你昏迷那十几天，是谁帮你擦的身子、换的药？要不是我，你早就臭了！” 王睿顿时语塞，脸涨得通红。 “是你爷爷让你给我擦身子的？” 这老头这么大方的吗？ 小美红着小脸，有些羞涩的说道： “才不是呢，爷爷只负责采药、熬药，给你擦这种活儿都是我偷偷做的。爷爷不让我碰，说男女有别，可我总不能看着你发臭生蛆吧？” 说到这里，小美还偷偷的看了一眼王睿的裤子。 王睿彻底无语了，表情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单纯，实则胆大包天的姑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转移了话题， “咳咳…那个太监的事情先不说。瓦真贵族欺压百姓，横征暴敛，你也看到了。我们大周出兵，就是要铲除慕茶这帮祸害，让这片土地上的普通人，无论原来是瓦真人还是周人，都能安居乐业，不用再担心被抢粮食，不用再担心亲人被随意杀害。” 他看着小美，语气诚恳的继续说道： “你爷爷的仇，也是千千万万受瓦真贵族欺压百姓的仇。跟我回大周吧，等我养好伤，回到军中一定带领将士们踏平瓦真王庭，杀了慕茶，给你爷爷，也给所有无辜死去的人报仇雪恨。到时候，这里会变得更好。” 小美听完，沉默了许久。 她看了看远处还在喧闹抢掠的瓦真士兵，又看了看眼前这个虽然狼狈却眼神坚定的男人。 她想起爷爷生前总念叨着太平日子，想起刚才那个为了一点粮食就被打倒在地的摊主。 她抬起头，看着王睿，眼神渐渐变得清晰和坚定。 “睿大哥，我不懂什么大周还是瓦真，我只知道，谁对老百姓好，谁就是好的。瓦真的官老爷和兵，就知道抢东西，欺负人。如果你说的那个大周太后，真能让大伙儿过上好日子，不用再担惊受怕，那我愿意支持你。” 王睿看着小美眼中那真诚的信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更觉责任重大。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好！那我们就说定了。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回大周，到时候我一定让你吃上烤全羊！” 面对王睿的承诺，这让小美的脸上也是终于扬起一丝期待的笑容。 第188章 擒贼先擒王！ 北疆的战局，因太后甄莞的御驾亲征与王睿殉国的消息交织在一起，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哀兵必胜，加上太后亲临带来的激励，大周军队的士气被点燃到了极致。 咏林河麾下的将士们，如同下山的猛虎，对瓦真人发动了连绵不绝的，近乎疯狂的攻势。 复仇的火焰在每一个士兵心中燃烧，短短一个月内，周军连夺瓦真十余座前沿营垒和城池，将实际控制线向北硬生生推进了百余里。 瓦真军队节节败退，丢盔弃甲，损失惨重。 边境线上，到处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气息。 瓦真王庭内，慕茶看着沙盘上不断向南缩小的势力范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战报无一例外都是坏消息，各部族首领的抱怨和质疑声也开始隐隐浮现， 再这样下去，即便能守住核心地盘，内部的分崩离析也足以致命。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慕茶一拳狠狠砸在沙盘边缘，他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凶光。 “甄莞这个女人，是铁了心要跟我瓦真不死不休！王睿死了，她不但没退缩，反而更疯了，必须打断大周的这股势头！”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面色同样凝重的巴尔，声音冰冷的说道： “巴尔，上一次你刺杀王睿成功了。这一次，目标换成了甄莞本人！只要杀了她，大周接连失去王睿和太后，军心必然溃散，朝廷里那些早就蠢蠢欲动的王爷大臣们，肯定会为了夺权打得头破血流！到时候，谁还有心思管我们瓦真？我们不仅能收回失地，甚至能一举反攻，直捣黄龙！” 巴尔闻言，单膝跪地，沉声道： “大汗英明，末将愿再效死力！只是……” 他顿了顿，面露难色的说道： “经过上次王睿遇刺一事，周军大营如今戒备森严，咏林河调集了重兵里三层外三层地护卫，进出盘查极其严格，连只苍蝇都难飞进去。想要像上次那样派人混入大营行刺，几乎不可能成功。” 慕茶眉头紧锁：声音阴沉的问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甄莞坐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指挥周军一步步蚕食我们的土地？” 巴尔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他走到沙盘前，指着甄莞目前所在的主营位置说道： “大汗，既然硬闯不行，我们就把她逼出来！我们可以组织一支大军，至少五万人，做出不惜一切代价强攻周军主营的架势。攻势要猛，要让他们觉得我们是狗急跳墙，要拼个鱼死网破！” 他手指划出一条弧线，指向主营侧后方的区域说道： “周军主营坚固，但甄莞身份尊贵，咏林河绝不敢让她涉险。一旦我军攻势猛烈，营造出主营可能被破的假象，咏林河为保万全，必定会劝说甚至强行护送甄莞向后撤离，转移到更安全的后方据点。” 看着巴尔指着的区域，慕茶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思索着什么。 巴尔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沙盘上预设的几条撤退路线，继续说道： “而我们，则提前将最精锐的死士伪装成平民，秘密渗透到周军后方，埋伏在这些必经之路上。只要甄莞的车驾出现，就是她毙命之时！” 慕茶盯着沙盘，快速权衡着。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 “计划不错。但你可知道，那作为诱饵佯攻的五万大军，在周军主力围攻下，生还的可能性有多大？” “回大汗，九死一生。甚至，很可能全军覆没。” 营帐内陷入一片死寂，五万士兵，几乎是瓦真目前能动用兵力的三分之一。 这个代价，可真是够沉重的了。 慕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中已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五万人换甄莞一条命，换大周朝廷动荡，换我瓦真喘息甚至反攻的机会，值得！巴尔，你立刻去挑选最可靠的勇士，秘密潜入周军后方。本王亲自调度兵马，五日后，发动总攻！” “末将遵命！” 巴尔领命，眼中燃烧着狂热和决死的光芒。 五日后，瓦真五万大军，在慕茶的亲自督战下，出人意料地绕开周军坚固的防线，以一种近乎自杀式的姿态，直扑甄莞所在的北疆大营！ 战鼓擂动，杀声震天，攻势之猛烈，远超以往任何一次。 周军前沿哨探子回报，咏林河闻讯大惊，立刻下令各营垒严防死守，同时亲自赶往中军大帐求见甄莞。 “娘娘！大事不好！” 咏林河甚至来不及行礼，急声道： “慕茶疯了吗！他竟然集结了至少五万大军，不顾侧翼暴露，直扑我军主营而来！看这架势，是拼着全军覆没，也要对娘娘您不利啊！” 甄莞正站在沙盘前，闻言不但没有畏惧，反而冷笑道： “来得好！哀家正愁找不到他主力决战！传令下去，给哀家狠狠地打！让慕茶这五万人有来无回！” 咏林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近乎哀求的说道： “娘娘！瓦真人此次进攻异常蹊跷，完全不合兵法常理，他们分明是冲着您来的！主营虽坚固，但刀剑无眼，万一您有个闪失，臣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能恕罪啊！大周可以没有咏林河，可以损失十万大军，但绝不能没有太后您啊！您若有何闪失，朝廷顷刻大乱，这北疆战事必将功亏一篑！届时睿公公的血，就真的白流了！” 听到咏林河提到王睿，甄莞娇躯微微一颤，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咏林河，又看了看沙盘上那代表瓦真大军的区域沉默了。 良久，甄莞带着无尽疲惫和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何尝不想亲自坐镇，亲眼看着瓦真大军灰飞烟灭。 但咏林河说得对，她不能冒险。 她死了，大周可能真的就完了。 王睿的仇，也就没人能报了。 “罢了，就依你所言。哀家暂且移驾后方。咏林河，这里，就交给你了。给哀家狠狠地打，一个瓦真人都不许放过！” “末将遵旨！必不负娘娘重托！定让瓦真人有来无回！” 咏林河重重磕头，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很快，甄莞在重重精锐护卫下，悄然从大营后门开出，向着预定的后方安全据点快速撤离。 在甄莞凤驾即将经过的一片看似平静的山谷林地中，几双眼睛正透过枝叶的缝隙，死死地盯着远处的官道。 为首一人，正是巴尔。 第189章 你怎么还活着？ 山谷间的官道，原本安静的凤驾，瞬间被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搅乱。 巴尔和他精心挑选的数百名瓦真死士，伪装成平民挥舞着弯刀，从道路两旁的林地中疯狂涌出，直扑护卫队伍的核心。 “保护太后！” 护卫甄莞的千名士兵毕竟是咏林河亲手挑选的百战老兵，在带队将领的指挥下迅速收缩，团团围在凤驾附近。 然而，巴尔这群人是抱着必死之心而来，攻势悍勇无比，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凤驾的帘子被猛地掀开，甄莞探出身来，脸上没有半分惧怕，厉声质问守在车驾旁脸色凝重的护卫将领。 “怎么回事？何处来的厮杀声？” 那将领急忙抱拳，快速说道： “回娘娘！是瓦真刺客，人数不少，请娘娘速回驾内，万万不可出来！末将等誓死护卫娘娘周全！” 甄莞看着外面惨烈的厮杀，尤其是看到那些英勇的周军士兵不断倒下，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怒火。 她非但没有退回车内，反而向前一步，伸出纤纤玉手，冷声喝道： “拿刀来！” 将领闻言大惊失色，急忙劝阻道： “娘娘，万万不可啊！您乃万金之躯，岂可亲身涉险！若有闪失，末将百死难以赎罪！” 他怎么可能让太后亲自上阵厮杀，这要是传到咏林河耳中，还不得先把自己给砍了。 “哀家让你拿刀你就拿刀！你还敢抗旨不成？” “恕末将难以领命！” 就在这僵持之际，战圈外围突然一阵大乱！ 只见巴尔浑身是血，手中弯刀左劈右砍，竟然凭借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接连砍翻数名挡路的周军士兵，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双眼血红地盯住了凤驾前的甄莞！ “保护太后！” 护卫将领大喊一声，亲自挥刀带着亲兵冲上去拦截。 “挡我者死！” 巴尔咆哮一声，也不躲闪，拼着肩膀被将领砍中一刀，反而加速朝着甄莞猛扑过去！ 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甄莞，哪怕同归于尽！ 只要甄莞死了，那大周就陷入内斗，他瓦真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而他巴尔哪怕战死在这里，但也会被立雕像，歌颂千年，万年！ 甄莞看着那个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瓦真人如同疯狗般冲向自己，但依旧站得笔直，脸色虽然微微发白，但眼神却冰冷无比，毫无退缩之意。 她想起了王睿，想起他就是被这些瓦真人逼得坠河身亡，心中涌起的不是恐惧，而是滔天的恨意！ 该死的瓦真狗，害的我男人惨死，我必然不会放过你们！ 就在甄莞准备从身边的侍卫手中夺刀的时候，巴尔手中的弯刀也砍了过来。 就即将砍到甄莞那纤细脖子的时候，一声怒喝传入了众人耳中。 “妈的，狗贼！” 紧接着，一道身影快如闪电，猛地从侧后方冲入战场！ 来人直接合身一记凶悍无比的冲撞，肩肘狠狠地撞在了巴尔的身上！ “砰！” 巴尔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甄莞身上，根本没料到侧面会突然杀出一个人，而且速度如此之快，力道如此之猛！ 他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上，直接横着飞了出去，在地上狼狈地滚了好几圈，才勉强用刀拄地稳住身形。 “噗！” 他喉头一甜，竟是被这一撞震得内腑翻腾，吐出一小口血来。 巴尔又惊又怒，猛地抬头，看向那个坏他好事的家伙，想要看看到底是谁。 然而，当他看清来人的面容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瞬间被震惊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只见他指着来人，不可思议的问道： “王睿？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明明坠入了河水中，必死无疑了啊！” 来人站定身形，挡在甄莞身前。 虽然衣衫褴褛，面色因旧伤未愈而显得有些苍白憔悴，但身姿挺拔如松，不是王睿还能是谁？ 王睿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脸上带着桀骜不驯的冷笑，嘲讽道： “巴尔，你他妈都没死，老子凭什么要先走一步？阎王爷嫌你晦气，不肯收，老子命硬，自然就更死不了！” “王睿，真…真的是你？” 一个带着颤抖，几乎不敢置信的声音从王睿身后响起。 王睿闻声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立刻回头，而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激动的情绪。 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巴尔，口中却恭敬的说道： “娘娘，奴才救驾来迟，让您受惊了！且容奴才先宰了这群瓦真野狗，再向娘娘叩头请罪！” 甄莞站在他身后，看着那道虽然消瘦却异常坚定的背影，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有失态痛哭，只是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哀家等你叩头请罪！” “额，我就是客气客气，你还真让我请罪啊？” 听到王睿口中的不满，甄莞突然笑了。 “傻瓜，逗你呢。” 看到甄莞还有心情开玩笑，那王睿也就放心了。 目光彻底锁定巴尔，杀机暴涨！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名阵亡的士兵手中刀，刀尖直指巴尔，声音冰冷的说道： “巴尔！上次让你偷袭得手，差点要了老子的命，这一次，你他妈还想把这套用在太后身上？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今天，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巴尔看着死而复生的王睿，心知今日之事已难善了。 这个王睿怎么这么难杀啊？ 上次挨了十几刀，又掉进河水里都没死，妈的！ 刺杀计划彻底败露，有王睿在此，再想杀甄莞难如登天。 既然杀不了甄莞，那把王睿宰了也不亏。 巴尔狞笑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握紧了弯刀笑着说道： “王睿，既然你没死成，那今天就和你还有这太后，一起上路吧！” 话音落下，巴尔挥舞着弯刀，率先向王睿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王睿毫不畏惧，挥刀迎上！ “铛！” 两刀相撞，火花四溅！ 一场宿命般的对决，骤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