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来生同桌我们的青春,没说再见》 第1章 大嘴 吴帅站在药摊旁边,药味混杂着烟火气,扑面而来。这是一个寻常的下午,阳光不算刺眼,却也足够把地面晒得发烫。他刚买了点感冒药,正准备离开,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不高,扎着简单的马尾,走路的姿势带着一股轻快的劲儿。吴帅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心里叫了一声:“大嘴。” 他不确定。毕竟,他们已经毕业多年,生活的轨迹早已不同。吴帅只是看着她,她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目光正好与他相撞。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慢了下来。她的眼神先是疑惑,然后是惊讶,最后化作一抹熟悉的笑。她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停住了。 吴帅深吸一口气,朝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同桌?” 她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惊喜地回了他一声:“同桌!” “哦,你也来啊?”她笑着问。 “嗯,来买点药。”吴帅指了指手里的药袋。 他们站在原地,聊了几句近况。她还是那么爱笑,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像当年一样。吴帅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欣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本来想说:“加个微信吧。” 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吴帅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显得突兀。 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犹豫,笑了笑,说:“我得走了,还有点事。” “好,那……再见。”吴帅说。 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吴帅站在原地,手里的药袋微微发烫。他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见到了有机会加我没有加。她冲我挥手,我叫了她一声,她没看到。我打开窗户来叫她,她有些惊喜,挥了挥手。挺有缘,再见,回去了。挺礼貌的。为什么没加她呢?我觉得不如写本小说怀念一下得了毕竟可能这都是最后一次见到了,嗯,其实某些事很多事吧,就像窗户纸不捅破,还有几分留白几分意境,要是真去较真,那你可就是真小丑了,我掏出手机,点开那个名为“九二班”的群。群里的人不多,36个头像在黑色背景上排成几行,像一串被时光串起来的名字。我在对话框里敲下一行字:“我问一下吴小情在不在这个群里?一班的那个。” 消息刚发出去,我犹豫了一下,又点开红包界面。金额不大,0.35元——这是我能想到的、最不显得刻意的“诱饵”。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心里有些复杂。这钱不多,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群里那些平时潜水的人的“雷达”。 “恭喜发财,大吉大利。”红包发出去的瞬间,群里的红点开始跳动。有人发了个哭脸,有人秒领了红包,还有人在群里问:“谁啊?”我回复了一个“6”,算是应和。 很快,一个熟悉的头像跳了出来——石春菊。她发了条消息:“给我发个。”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这帮平时见不到人影的“CS”们,在红包面前永远跑得最快。我回了句:“CS啊。”她又发了个偷笑的表情。 我看着群里的动静,心里盘算着。他们领了红包,会不会帮我去问?如果他们问了,却没人回应,那……我不敢深想。 “哎呀,燃尽了,燃尽了,没钱了,滚。”我发完这句,便把手机放在一边,不再看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群里没有新消息。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又点开群聊记录,从头翻到尾。没有她的名字,没有她的头像,甚至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我把手机放回口袋,抬头看了看天空。 “同桌。”我在心里轻轻叫了一声。 要不要我帮你把这一章也扩展成一个完整的短篇小说章节,加入更多的心理描写和群聊的细节,让“0.35元悬赏”的过程更加紧张和有张力?这样整个故事的节奏感会更强。第三章:车窗内外的挥手与留白 车子驶出街角时,我还在盯着后视镜。小米SU7的后视镜里,药摊旁的人影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一个模糊的光点,被来往的行人和车辆彻底淹没。 方向盘握在手里,皮质的触感很实在,就像这两年打拼攒下的底气——二十来万的车,不算豪华,但足够代步,是我一个理科生凭着逻辑和死磕劲挣来的。车子平稳地滑过斑马线,引擎的声音很轻,轻得能听清车载音响里循环的老歌,旋律慢悠悠的,正好衬得上此刻心里翻涌的情绪。 我其实该追上去的。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盘旋,像解不开的数学题。刚才在药摊旁,她转身离开时,我看着她的背影,手机都已经掏出来了,微信二维码的界面就在屏幕下方,只要往前跑两步,喊一声“等一下”,就能把那个小小的方块递到她面前。可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直到她拐进旁边的小巷,我才猛地反应过来,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车子刚启动,我又瞥见她从巷口走了出来,似乎是在看路牌。我心里一动,降下车窗,朝着她的方向喊了一声:“吴晓晴!” 风把声音吹得有些散,她没听见,只是低头拨了下马尾,继续往前走。 我不死心,又按了下车窗的下降键,玻璃缓缓落下,巷子里的烟火气涌了进来,混着路边小吃摊飘来的酱香。“同桌!”这一声喊得比刚才响,带着点不自觉的急切。 她终于停下脚步,转过头来。阳光落在她脸上,勾勒出熟悉的轮廓,还是当年那个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样子,只是褪去了几分青涩,多了点沉稳。看清是我时,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脸上绽开一个惊喜的笑,和当年外婆撞见我们送包子时那个腼腆又灿烂的笑,一模一样。 “哎!”她朝着车子的方向挥了挥手,手臂抬得高高的,动作还是那么干脆。 我握着方向盘,也朝她挥了挥,嘴角忍不住往上扬。“挺有缘啊!”我朝着她喊,声音被风裹着送过去。 她点了点头,笑着回了句:“是啊,挺巧的!”顿了顿,又挥了挥手,“我回去了,再见啊!” “再见!”我也回了一句,看着她转身走进巷子里,这次的背影没有犹豫,一步步走得很稳,很快就消失在巷口的拐角处。 我升上车窗,重新踩下油门,小米SU7平稳地汇入车流。车载屏幕上显示着当前时速,60公里,不快不慢,就像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好够留下一段回忆。 为什么没加她微信? 这个问题,我在心里问了自己一路。其实没有复杂的理由,既不是怕打扰她现在的生活,也不是觉得当年的情谊经不起现实的打磨,就是突然觉得,没必要了。 成年人的缘分,有时候就是这样。见一面,聊两句,挥挥手说再见,就已经足够圆满。如果真的加了微信,大概率也只是躺在通讯录里,偶尔看到对方的朋友圈,点个赞,却再也找不到当年那样无话不谈的默契。倒不如就这样,把所有的怀念和遗憾,都留在这次偶遇里,留在那个阳光正好的下午,留在车窗内外两次短暂的挥手里。 车子驶上高架桥,远处的天空很蓝,云朵慢悠悠地飘着。我打开手机备忘录,敲下一行字:“写本小说吧,关于同桌,关于九二班,关于那些没说出口的话。” 毕竟,这很可能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与其执着于一个联系方式,不如把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细节,那些感动过、遗憾过的瞬间,都写进故事里。这样,无论过多少年,只要翻开书页,就能想起那个仗义的学委,那个不挑食的“大嘴”,那个在巷口冲我挥手的、带着阳光般笑容的同桌。 理科生的浪漫,或许就是这样笨拙又执拗——用最理性的方式,留住最感性的回忆。车子继续往前开,朝着家的方向,也朝着故事开始的方向。都说不知不觉又过了个秋,有人再见,有人再也不见。是啊,6 个多春秋过去了,我也已经攒了 500 多本小说,每一本都是过百万字级别,可是没啥感觉,你知道吗,还不如我当时日记写的小说每个章节字数不多,只有两千多字,但是真的是全新新投入。哥们现在属于是下笔如有神,但是真的找不回来当时的感觉,可能当时纯手写,也有可能是两个人共同创作的原因吧。忽然的就想休息一下最近向番茄那边的编辑和晋江那边的编辑请假了,我想散散心。当然可以,孩子你去吧。哥们就冲你一天二十章,一张平均七千多字,每个章节至少一万多字,番外就是一万字起步。哥们你歇吧,你随便歇,真的。平常作者三千字更新,一天两张,一年不断更,那就很勤奋了。歇呗歇呗,给你放假,全勤依旧是的,可以算你全全勤。 第七章:为回忆开一本新书 车子驶离盘山公路,手机导航切换到城市道路时,我点开晋江的作者后台,指尖悬在“新增番外”的按钮上,最终还是轻轻退了出来。 之前觉得在老书后加番外省事,可真要动手时才发现,不合适。那本《九二班纪事》有自己完整的主线,主角团的故事早已闭环,番外里总得有他们的名字,做些和主线相干的事才说得通。而我想写的,是药摊偶遇、车窗挥手、0.35元红包背后的真实回忆,这里没有老书的主角,只有“我”和“大嘴”,只有那段独属于九二班的青春碎片,硬塞进番外里,总觉得是对主线的打扰,也辜负了那些想读纯粹回忆的读者。 罢了,麻烦就麻烦点,开本新书。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心里反倒踏实了。我点开“新建作品”的页面,看着跳出的一堆必填项——作品名称、类型标签、文案、分卷设置、内容简介,果然如之前了解的那般繁琐。可这次没有丝毫抵触,反而指尖带着点久违的雀跃,像是当年第一次在日记本上写下“大嘴”的名字时,那种纯粹的期待。 先想书名。不能太华丽,要贴合回忆的调性。《同桌的银杏书签》?不行,太文艺,不符合理科生的直白。《六年后的偶遇》?又太直白,少了点余味。我盯着手机屏幕,窗外的路灯一盏盏掠过,忽然想起高中时操场边的银杏,想起她夹在日记本里的落叶书签,想起秋风吹过时,她笑起来的样子。或许就叫《秋遇:未加微信的同桌》,直白里带着点遗憾,刚好戳中这段故事的核心。 类型标签也好选,青春、校园、回忆、日常,没有复杂的剧情冲突,就写最真实的时光片段。文案不用长篇大论,简单一句“六年后药摊偶遇,没加微信,却想把关于同桌的故事,写进一本书里”就够了,就像和读者聊天,坦诚又直接。 分卷设置得花点心思。之前写百万字小说时,分卷都按情节推进来定,这次不一样,要按回忆的脉络来。第一卷就叫“药摊重逢”,写那次猝不及防的遇见,车窗内外的挥手,没说出口的微信;第二卷“九二班往事”,把晚自习抄作业、送包子、外婆偶遇的片段都放进去;第三卷“万字番外的执念”,写写这六年来的创作,五百万字背后的怀念;第四卷“秋日散心记”,记录这次编辑特批的假期,路上的秋景和心事。每一卷不用追求字数,就像当年的日记本,一章写一个片段,两千字也好,七千字也罢,怎么真就怎么写。 填完这些信息,已经到了小区楼下。我熄了火,坐在车里继续完善简介。忽然想起晋江编辑之前说的“少点啥”,现在终于明白,少的就是这份“不刻意”。之前的小说,为了逻辑闭环、情节饱满,总要刻意设计冲突和转折,可这次的新书,不用讨好谁,不用遵循什么创作套路,只是为了留住一段回忆,为了那个没加微信的同桌,为了自己心里那份放不下的执念。 提交作品审核时,心里没有忐忑,只有平静的期待。审核可能要等几个工作日,流程或许真的很麻烦,但没关系。就像当年手写日记本时,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被这么多人认可,现在也一样,没想过这本“私人回忆”能有多少流量,只要能把那些藏在心里的故事写出来,就够了。 我关掉手机,推开车门,秋日的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小区里的银杏叶也黄了,落在地上,像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我弯腰捡起一片,叶脉清晰,边缘带着点卷曲,和当年她夹在日记本里的那片很像。 或许这本新书,不会像之前的作品那样日更二十章、单章万字,也未必能拿到多少推荐,但它会是最特别的一本。因为它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复杂的逻辑,只有最真实的青春,最纯粹的怀念,和一个理科生笨拙又执拗的浪漫——为了未加微信的同桌,为了回不去的九二班,哪怕流程再麻烦,也要认认真真开一本新书。 审核结果怎么样,读者会不会喜欢,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终于要把这段藏了六年的回忆,原原本本地写出来了。就像当年在日记本上写下第一行字那样,带着点紧张,带着点期待,还有点藏不住的温柔那些发烫的课间。 午后的阳光像被揉碎的金箔,斜斜地淌进教室,落在积着薄尘的课桌上,混着粉笔灰的味道,在空气里酿出一种昏昏欲睡的黏稠感。我趴在胳膊上,额头烫得像贴了块烧红的铁板,眼皮重得掀不开,连窗外的蝉鸣都变成了模糊的嗡嗡声,一圈圈绕着太阳穴打转。 “吴晓情,你是不是睡着了?”前桌的林晓雨回头戳了戳我的后背,声音轻得像羽毛。我想摇头,却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脸颊贴在冰凉的作业本上,稍微缓解了一点灼烧感。 就在这时,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啪”地扣在我面前的桌面上,震得我的胳膊都跟着颤了颤。我勉强掀开一条眼缝,看见吴帅正蹲在我课桌旁,双手死死按住他那个印着篮球明星的铅笔盒,姿势像在镇压一场即将爆发的起义。他的眼镜片反射着阳光,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只觉得那两道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 “别趴着,会闷坏的。”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不像往常那样咋咋呼呼。我想反驳说“我难受”,可喉咙干得发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重新闭上眼睛,任由意识在清醒和模糊之间晃悠。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我以为是林晓雨,没理会,直到那只手又碰了碰我的额头,带着微凉的温度,和我发烫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我猛地睁开眼,正好对上吴帅的视线。他已经直起身,站在我课桌旁,眉头皱着,平时总是带着笑意的嘴角也抿成了一条直线。“你发烧了?”他问,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教室里很安静,同学们都在埋头写作业,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吴帅沉默了几秒,转身跑回自己的座位,又很快跑回来,手里拿着他的笔记本。他把笔记本摊开在我面前,上面没有习题,也没有笔记,而是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温度计,水银柱被涂成了红色,一直顶到了顶端,旁边还写着三个大大的字:“多喝水!” 我看着那个幼稚的温度计,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吴帅看到我笑,眉头舒展了些,却还是板着脸说:“笑什么?发烧很严重的,等下下课我去告诉老师。” “别去。”我连忙开口,声音沙哑,“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我实在不想麻烦老师,更不想被送回家——那样就没人帮我记下午的数学笔记了。 吴帅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又蹲下来,双手按住他的铅笔盒,像是在守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假装闭上眼睛睡着了,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小声地数数,从“一”开始,声音轻得像耳语,数到“一百”的时候顿了顿,又重新开始数。 我心里纳闷,他为什么要数数?难道是在陪我?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压了下去。吴帅平时最调皮,上课总爱和同桌讲话,下课就拉着男生们去打球,怎么会突然这么关心我?或许只是觉得好玩吧。 可我转念一想,刚才他碰我额头时的动作,还有笔记本上那个画得格外认真的温度计,又不像是装出来的。我偷偷睁开一条眼缝,瞥见他的胳膊肘上有一块淡淡的红印,像是被什么东西硌到了,想来是刚才蹲太久压出来的。他还在小声数数,数到“三百”的时候,又轻轻推了推我:“吴晓情,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务室?”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很认真。我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暖意,像有一股暖流慢慢淌过四肢百骸,连额头的烫意都好像减轻了些。我摇摇头,轻声说:“我没事,谢谢你。” 他“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却没有起身离开,依旧蹲在那里,双手按着铅笔盒,仿佛在为我守着这片刻的安宁。阳光慢慢移动,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那个下午,蝉鸣依旧,阳光依旧,可我却觉得和往常不一样了。有一个人,用他笨拙又认真的方式,给我带来了一份突如其来的温暖,像一颗糖,在心里慢慢融化,甜丝丝的。 第二天一早,早读课的书声琅琅地飘满了整个教室,窗外的阳光明媚得晃眼,可我的头还是有点昏沉,喉咙也依旧干涩。我摸了摸额头,虽然不似昨天那么烫,但还是有些低烧。犹豫了很久,我还是鼓起勇气,写下了一张请假条,打算去告诉老师,请半天假回家休息。 我拿着请假条,慢慢走向讲台,心里有点忐忑。毕竟长这么大,我很少请假,总觉得耽误一节课就会落下很多知识点。路过吴帅的座位时,他正好抬头看过来,眼神里带着询问。我没敢和他对视,加快脚步走到讲台前,把请假条递给了班主任。 班主任看完请假条,叮嘱我路上小心,又让我记得回家多喝水、好好休息。我点点头,转身往教室门口走,心里想着赶紧回家睡一觉。就在这时,一个纸团突然朝我飞了过来,正好落在我的手背上。我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只见吴帅正趴在桌子上,假装看书,嘴角却微微上扬,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捏着纸团,快步走出教室,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团里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吴帅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一行“密令”:“去校门口的晨光包子铺,买两个鲜肉包,要注意面皮厚度不超过一厘米,肉馅含水量适中,别买凉的!记得用保温袋装好,别让热气跑了!” 我看着纸条上的字,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吴帅,还真是奇怪,我请假回家,他居然让我去买包子?而且还要求这么多。我心里疑惑,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朝着校门口走去。 刚走出校门,晨光包子铺的热气就扑面而来,夹杂着浓郁的肉香和面香,勾得人食欲大开。我想起吴帅纸条上的要求,走到柜台前,特意问老板:“老板,鲜肉包的面皮厚吗?肉馅新鲜吗?” 老板笑着说:“小姑娘放心,我们家的包子都是现包现蒸的,面皮薄,肉馅足,保证新鲜!”我点点头,买了两个鲜肉包,又让老板给我装了个保温袋。 提着温热的包子,我慢慢往家走。路上,我心里一直琢磨着吴帅的用意。他为什么让我买包子?难道是他自己想吃?可他为什么不自己去买?还是说,他是担心我发烧没胃口,让我买点东西垫垫肚子?这个念头让我的心里又泛起一阵暖意。 回到家,我喝了点水,吃了一个包子,感觉精神好了些。休息了大概两个小时,我觉得烧退得差不多了,想起下午还有英语课,便收拾了一下,打算回学校。 走到教学楼门口时,我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树荫下,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正是吴帅。他好像在等什么人,时不时地朝校门口张望。我心里一动,慢慢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吴帅转过头,看到是我,眼睛亮了一下,快步迎了上来。“你回来了?”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 我点点头:“嗯,你在这里干嘛?” “没什么,”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怕你回来渴了,给你带了点牛奶。”他把手里的保温杯递给我,“还是热的,你快喝点。” 我接过保温杯,入手温热,心里暖暖的。我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甜甜的牛奶滑进喉咙,很舒服。“谢谢你,”我说,“对了,你让我买的包子,我买了。” “你吃了吗?”吴帅问,眼神里带着关切。 “吃了一个,很好吃。”我笑着说。 “那就好,”吴帅松了口气,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发烧的时候,身体需要补充能量,鲜肉包的碳水化合物吸收率很高,能快速给你补充体力,牛奶能补充蛋白质,对你恢复身体有好处。”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从科普书上看到的。”他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怎么样,我厉害吧?” 我点点头,心里觉得他有点可爱。平时那么调皮的一个人,居然会为了我去看科普书,还记着这些知识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的眼镜片反射着光,看起来格外认真。 那一刻,我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吴帅,他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这个念头让我的脸颊微微发烫,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走吧,快上课了。”吴帅说,率先转身往教室走去。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这个请假的早晨,因为他的关心,变得格外温暖。 周三下午有体育课,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同学们都兴高采烈地跑到操场上活动。有的在打篮球,有的在跳绳,还有的在踢毽子,整个操场都充满了欢声笑语。我因为前几天发烧,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便向体育老师请假,在操场角落的树荫下休息。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同学们在操场上奔跑打闹,心里有点羡慕。正看得出神,忽然瞥见操场围墙后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躲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心里好奇,那个身影看起来很像吴帅,他平时最喜欢打篮球,今天怎么会躲在围墙后面? 我站起身,悄悄朝着围墙走去。离得越来越近,我看清了,那个人果然是吴帅。他背对着我,手里拿着手机,好像在拍照,又好像在记录什么,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滑动着。 我放慢脚步,轻轻走近,想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走到他身后,我隐约看到他手机屏幕上是一个步数记录的界面,上面显示着“已走856步”,目标是“1000步”。我心里纳闷,他为什么要躲在这里记步数?而且目标只有1000步,以他平时的运动量,1000步简直是小菜一碟。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吴帅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来。看到我站在他身后,他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的脸颊瞬间红了,眼神也变得有些慌乱,连忙把手机揣进兜里,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边休息,看到你躲在这里,就过来看看。”我笑着说,“你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躲在这里记步数?” 吴帅的脸更红了,挠了挠头,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没……没什么,我就是……就是觉得无聊,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需要躲在这里吗?”我追问,心里已经有了一丝猜测。 吴帅被我问得说不出话来,沉默了几秒,才低着头,小声说:“我只是……怕你迷路。” “迷路?”我愣住了,“我在学校里怎么会迷路?” 吴帅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认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前几天你发烧,我怕你身体不舒服,走路不稳,所以想跟着你,看看你有没有事。但是我又不想让你发现,所以就只能躲在后面跟着你,记着步数,确保你能安全到达想去的地方。” 我听了他的话,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前几天我发烧的时候,他不仅在教室里守着我,还在我请假回家又返校的时候,一直偷偷跟着我。他躲在围墙后面记步数,应该是在我休息的时候,他也不敢走远,就在附近转圈,凑够步数,同时也能随时关注我的情况。 我看着吴帅泛红的脸颊,还有他眼神里的真诚,心里忽然又好笑又感动。这个笨蛋,居然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关心我。他明明可以直接跟我说,却偏偏要躲躲藏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轻声问,心里暖暖的。 吴帅的眼神更加羞涩了,声音也小得像蚊子叫:“因为……因为我担心你。你发烧的时候,脸那么红,看起来那么难受,我心里也不好受。我想照顾你,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偷偷跟着你,确保你安全。” 听了他的话,我的眼眶有点发热。原来,这个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调皮捣蛋的男生,心里竟然这么细腻,这么关心我。我想起他在我课桌旁蹲了一下午,想起他笔记本上画的温度计,想起他给我带的热牛奶,想起他让我买的鲜肉包,所有的细节都串联起来,原来都是他对我的关心。 “吴帅,谢谢你。”我笑着说,眼里带着泪光。 吴帅看到我笑了,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像阳光一样耀眼:“不用谢,只要你没事就好。” 我们站在围墙后面,看着操场上奔跑的同学们,心里都充满了甜蜜。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了青草的香味,也带来了少年少女之间最纯粹的情愫。 “以后不用躲着了,”我看着他说,“如果你担心我,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不会介意的。” 吴帅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好!”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更懂吴帅了。他不像别的男生那样善于表达,却用自己最笨拙、最真诚的方式,默默关心着我。那些发烫的课间,因为他的存在,变得格外难忘。我知道,这份青涩的喜欢,将会成为我们青春里最珍贵的回忆,永远留在我们心中。橡胶跑道旁的“别致”印记 我们学校最近跟开了挂似的,先是把坑坑洼洼的水泥跑道换成了崭新的橡胶跑道,踩上去软乎乎的,弹性好到能原地蹦三尺高,课间十分钟全班都扎堆在跑道上蹦跶,连最文静的女生都忍不住跟着跳两下。更让人惊喜的是,跑道旁边还新添了一排米白色的休闲座椅,带着简约的弧度,看起来又好看又舒服,简直是课间摸鱼的绝佳圣地。 我早就惦记上这排座椅了,这天中午吃完午饭,趁着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我揣着刚买的橘子,美滋滋地朝着座椅跑去。阳光正好,橡胶跑道泛着淡淡的红色光泽,新座椅在阳光下闪着干净的米白色,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一边能看到教室里还在埋头写作业的同学,一边能欣赏操场的风景,简直完美。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去,心里还在感慨“学校终于舍得花钱改善环境了”,结果刚一沾到座椅,就感觉屁股底下传来一阵黏糊糊的触感。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猛地站起来低头一看——米白色的裤子后面,赫然印着一大块深色的印记,边缘还带着黏腻的质感,一看就是油漆没干! “完了完了完了!”我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手里的橘子都差点掉在地上。这裤子是我上周刚买的新裤子,浅色系本来就显眼,现在沾了这么大块油漆印,怎么洗得掉啊?而且周围已经有几个同学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正朝着我这边看呢。 我又羞又急,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赶紧用双手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越想越伤心,眼眶都开始发热,好好的课间休息,怎么就遇上这种倒霉事?等下上课还要穿过整个教室回到座位,大家肯定都会看到我裤子上的油漆印,到时候肯定要被调侃死了。 我就那么捂着脸,一动不动地站在座椅旁,肩膀微微耸动,心里把学校的后勤骂了八百遍:刷油漆不知道放个警示牌吗?害我当众出丑! 就在我沉浸在悲伤和羞耻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不用看都知道是吴帅。他平时就是我们班的“热心肠 显眼包”,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现在看到我这副样子,肯定又要凑过来八卦了。我心里更委屈了,捂着脸的手又紧了紧,含糊地说:“没、没事……” 我以为他会追问到底,或者笑我小题大做,结果预想中的调侃并没有到来。反而感觉到身边的座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似乎有人坐了下去。我悄悄从指缝里偷看了一眼,只见吴帅正坐在我刚才坐过的位置旁边,还特意往我这边挪了挪,几乎快要挨着我了。 他坐下去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他浅灰色的运动裤也沾到了座椅上的油漆,形成了一块和我裤子上差不多大小的深色印记。我心里一惊,他这是干什么?故意弄脏自己的裤子吗? 还没等我想明白,吴帅忽然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悄悄说:“别伤心了,油漆没干。”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他平时咋咋呼呼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我愣了一下,慢慢放下捂着脸的手,转头看向他。他正低着头,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自己裤子上的油漆印,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里却满是安抚。 “你……”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的委屈和羞耻忽然就少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吴帅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看着前面的橡胶跑道。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崭新的跑道上,形成了两个并排的身影。周围偶尔有同学路过,好奇地看了我们两眼,但看到我们俩都一脸平静的样子,也没好意思过来问。 我们就这么沉默地坐着,没人说话,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裤子上的油漆印,又看了看吴帅裤子上的同款印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吴帅听到我的笑声,也抬起头看向我,眼睛亮晶晶的:“不伤心了?” “嗯。”我点点头,心里的阴霾彻底散去了,“谢谢你啊。” “谢我干什么?”吴帅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觉得,两个人一起倒霉,总比一个人倒霉强。” 他这话逗得我又笑了起来,刚才的窘迫和难过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原来,被人这样默默陪着、悄悄安慰的感觉,这么好。 就在我们聊得正投机的时候,上课铃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打破了操场上的宁静。我们俩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朝着教学楼跑去。 一路上,不少同学都注意到了我们裤子上的油漆印,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到了教室门口,几个调皮的男生立刻围了上来,一脸坏笑地调侃:“哟,吴帅、吴晓情,你们俩这是弄的什么新造型啊?同款印记,挺别致啊!” “是不是偷偷去橡胶跑道旁边的座椅约会了?结果被油漆给‘盖章’了?” “哈哈哈,这印记也太对称了,你们俩不会是故意的吧?” 听着同学们的调侃,我脸颊微微发烫,刚想解释,吴帅却抢先一步,大大方方地说:“什么约会啊,就是新座椅油漆没干,我们俩不小心沾到了而已。不过别说,这‘新造型’确实挺别致,想get同款的赶紧去操场,晚了可就没机会了!” 他的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原本有些尴尬的氛围瞬间变得轻松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心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羞耻和难过。 回到座位上,我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斜前方的吴帅,他正低头整理课本,裤子上的油漆印依旧显眼,却一点都不狼狈。我心里暖暖的,偷偷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自己裤子上的油漆印,虽然知道擦不掉,但心里却充满了甜蜜。 原来,倒霉的事情遇上对的人,也能变成一件难忘又有趣的事。这橡胶跑道旁的“别致”印记,不仅印在了我们的裤子上,更印在了我的心里,成为了青春里一段温暖又沙雕的回忆。 第2章 打饭惊魂记泡面与罚站的甜蜜套路 我叫吴帅,此刻最大的愿望就是把食堂阿姨手抖的毛病给治好——至少在我打饭的时候,能多给我舀两块红烧排骨。 下课铃一响,我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起来的,拽着同桌吴晓情就往食堂冲。“快点快点!去晚了排骨就没了!”我一边跑一边喊,后背都能感受到后面一群干饭人汹涌的脚步声。吴晓情被我拽得踉跄了一下,嘴里嘟囔着“你慢点,别摔了”,但脚步却没慢下来,毕竟谁能拒绝食堂每周三限量供应的红烧排骨呢? 我们学校的食堂不算大,每到饭点就跟战场似的,队伍能从打饭窗口排到食堂门口。我和吴晓情还算跑得快,排在了队伍中间靠前的位置,前面大概也就七八个人。我踮着脚往前瞅,隐约能看到窗口里那盆油光锃亮的红烧排骨,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赶紧咽了咽,转头跟吴晓情说:“等下我要打两份排骨,分你一块,就当是上次油漆印的赔罪礼。” 吴晓情白了我一眼,嘴角却偷偷上扬:“谁要你赔罪?不过排骨我可不会客气。”她今天穿了件浅粉色的外套,扎着高马尾,阳光下侧脸的轮廓软软的,我忽然想起上次她裤子上沾着油漆印,红着脸却还在笑的样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就在我美滋滋地盘算着等下要怎么跟食堂阿姨撒娇多要块排骨时,后背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像是被人猛地踹了一脚。“我靠!谁啊?”我没站稳,身体往前踉跄了几步,手里端着的不锈钢饭碗“哐当”一声晃了晃,里面刚盛的半碗米饭和几根青菜眼看就要泼出去。 电光火石之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让饭洒了!我可是饿了一上午了!几乎是本能反应,我猛地往前一推,想借着惯性稳住身体,同时把饭碗往前面递出去,避开自己的衣服。 结果“啪嗒”一声闷响,饭碗结结实实地扣在了前面人的背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我能清晰地听到饭碗落地的声音,米饭和青菜洒出来的簌簌声,还有周围同学倒吸凉气的声音。我僵硬地抬起头,顺着那截沾着米饭和青菜的浅粉色外套往上看,心里咯噔一下——那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同桌,吴晓情! 我叫林浩,是吴帅和吴晓情后面排队的人,亲眼目睹了这场堪称“食堂年度社死名场面”的全过程。 当时我正盯着前面吴晓情的后脑勺发呆,心里还在想这姑娘的马尾扎得真高,结果就看到吴帅突然跟被按了加速键似的往前冲,然后“啪”一声,一碗饭就扣在了吴晓情背上。 那画面简直不要太震撼:浅粉色的外套上,白花花的米饭粘在上面,几根绿油油的青菜挂在肩膀上,还有几滴油渍顺着衣服往下淌,看着又狼狈又好笑。周围排队的人瞬间安静了,原本吵吵嚷嚷的打饭队伍,此刻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我旁边的女生捂着嘴,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前面几个男生交换了个眼神,眼神里写满了“兄弟你完了”;还有人偷偷拿出手机,估计是想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结果被旁边的人瞪了一眼,又赶紧把手机收了回去。 吴帅站在原地,脸都白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嘴里喃喃自语:“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后面有人推我……”他一边说一边往后看,试图找出那个推他的人,可后面的人都一脸无辜,谁也不承认,毕竟这种时候站出来,不等于找骂吗? 再看吴晓情,她先是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估计是还没反应过来。几秒钟后,她慢慢转过头,那眼神,我至今都忘不了——原本软软的眼神此刻像是淬了冰,眉头紧紧皱着,脸颊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活脱脱一副“红温”的样子。 我心里默默给吴帅捏了把汗:兄弟,自求多福吧,这眼神,怕是要把你生吞活剥了。 果然,吴晓情一开口,声音都带着火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吴!帅!你是不是有病?” 吴帅吓得一哆嗦,连忙摆手:“情情,不是我!真的有人推我!我本来想稳住的,结果没控制好……” “谁是你情情?!”吴晓情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度,伸手拍了拍背上的米饭,可米饭粘得挺牢,拍了半天也没掉多少,反而把衣服弄得更脏了,“你自己看!我这衣服刚洗的!还有我的饭!我饿了一上午了!”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在议论“吴帅也太不小心了”,有人在说“吴晓情这次是真生气了”,还有人在偷偷笑,毕竟这种下饭的瓜,谁不爱看呢?食堂阿姨也探出头来,看着这边的动静,一脸茫然:“同学,没事吧?要不要再给你盛一碗饭?” 吴晓情没理食堂阿姨,眼睛死死盯着吴帅,像是要喷出火来:“你给我等着!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姓吴!”说完,她撸起袖子,朝着吴帅就冲了过去。 吴帅吓得魂都没了,转身就往食堂外面跑,一边跑一边喊:“情情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追我啊!” 于是,原本热热闹闹的打饭队伍,瞬间变成了大型追逐现场。吴晓情在后面追,吴帅在前面跑,两人绕着食堂的桌子跑了三圈,周围的同学纷纷让道,一边让一边起哄,还有人喊“吴帅快跑!”“吴晓情加油!” 我站在队伍里,看着他们俩跑远的背影,又看了看打饭窗口里剩下的最后几块红烧排骨,默默叹了口气:唉,本来还想看看吴帅怎么收场,结果排骨都快凉了,还是先干饭要紧。 我是高二(3)班的班主任李老师,今天轮到我在食堂执勤,本想安安静静地吃个饭,结果遇上了这么一出闹剧。 我刚打了饭坐下,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抬头一看,只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在食堂里追来追去,前面跑的是吴帅,后面追的是吴晓情,吴晓情的背上还沾着米饭和青菜,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当时就扶了扶额头,心里一阵无奈:这俩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吴帅这小子,平时就爱调皮捣蛋,上课爱说话,下课爱打闹,没想到吃饭的时候都能整出这么大动静;吴晓情平时挺文静的,没想到发起火来这么凶,追得吴帅跟丧家之犬似的。 周围的学生都在起哄,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秩序都乱了。我赶紧放下碗筷,站起来喊:“吴帅!吴晓情!你们俩别跑了!给我停下来!” 可两人跑得正欢,根本没听见我的话。吴帅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差点撞到桌子;吴晓情则一心想着追上吴帅,脸上的怒气丝毫未减。旁边的几个老师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几分调侃和无奈。 教导主任张老师也在食堂执勤,他皱着眉头走了过来,语气严肃地说:“李老师,这是你们班的学生吧?太不像话了!食堂里这么多人,跑什么跑?万一撞到人怎么办?” 我点点头,脸上有些发烫:“是我们班的,我这就去把他们叫住。”说完,我快步走了过去,朝着两人的方向大喊:“吴帅!吴晓情!再不停下来,就给我罚站一节课!” 这招果然管用,吴帅听到“罚站一节课”,脚步明显慢了下来,吴晓情也停住了脚步,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依旧恶狠狠地盯着吴帅。 我走到他们面前,看着吴晓情背上的米饭和青菜,又看了看吴帅一脸无辜的样子,没好气地说:“你们俩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吃饭就好好吃饭,跑什么跑?吴晓情,你先去把衣服清理一下;吴帅,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吴帅连忙解释:“李老师,真不是我的错!我在排队打饭,后面有人推了我一下,我没站稳,饭碗就不小心扣在情情背上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谁是你情情?”吴晓情喘着气说,“你就是故意的!不然好好的饭怎么会扣在我背上?我看你就是想报复我上次笑你风油精涂裤子!” “我没有!”吴帅急得脸都红了,“我怎么会报复你?我本来还想分你一块排骨呢!”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打断他们,“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吴帅,你把饭扣在同学身上,就是你的不对,先给吴晓情道歉!吴晓情,你也别太激动,吴帅应该不是故意的。” 吴帅立刻对着吴晓情鞠了一躬:“情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道歉。” 吴晓情哼了一声,没说话,但脸上的怒气明显消了一些。 张主任走了过来,严肃地说:“食堂是公共场合,讲究的是文明用餐。你们俩在食堂里追逐打闹,影响了其他同学,也破坏了食堂的秩序。这样吧,等下吃完饭,你们俩到食堂门口罚站半小时,好好反省反省。” 两人对视一眼,都低下了头,不敢说话。我叹了口气:“听到了吗?赶紧去把衣服清理一下,然后过来吃饭。” 吴晓情点点头,转身朝着食堂的洗手间走去,吴帅也跟着跑了过去,估计是想帮忙。我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这俩孩子,真是一对活宝,不知道以后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我跟着吴晓情来到洗手间,看着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愁,背上的米饭和青菜粘得牢牢的,浅粉色的外套被弄得一塌糊涂。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小声说:“情情,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帮你洗了吧?” 吴晓情瞪了我一眼:“不用你假好心!这衣服是纯棉的,洗了也得好久才干,我今天下午还得穿呢!”她一边说一边用纸巾擦着衣服上的污渍,可越擦越脏,最后干脆放弃了,气鼓鼓地说:“算了,不擦了,就这样吧!反正都已经脏了!” 我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心里有点愧疚,又有点想笑。她生气的时候,脸颊红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还挺可爱的。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擦擦手吧,别气了,等下我请你吃好吃的,就当赔罪了。” 吴晓情接过纸巾,擦了擦手,没说话,但也没拒绝我的好意。我们俩走出洗手间,朝着打饭窗口走去,结果走到窗口一看,瞬间傻眼了——红烧排骨早就没了,连其他的菜也只剩下一点点,都是些没人愿意吃的青菜和豆腐。 “我的排骨啊!”我哀嚎一声,感觉心都碎了。我饿了一上午,好不容易跑这么快,结果不仅没吃到排骨,还把饭扣在了吴晓情身上,现在连菜都没了。 吴晓情也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怎么就剩这么点菜了?” 食堂阿姨无奈地说:“同学,你们刚才跑出去那么久,菜都被别人打完了,就剩下这些了,要不要给你们盛点?” 我和吴晓情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剩下的菜实在没什么胃口,还不如不吃。 “算了,不吃了,”吴晓情叹了口气,“我们去小卖部买泡面吃吧,我刚好还有10块钱。” 我点点头:“好,我请你!” “不用了,”吴晓情说,“我这里有10块钱,够买两桶泡面了,我们一人一桶。” 我们俩来到小卖部,买了两桶红烧牛肉面,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下,开始泡泡面。热水哗啦啦地倒进泡面桶里,浓郁的香味瞬间飘了出来,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等下泡好了,你先吃吧,”吴晓情说,“毕竟是因为我,你才没吃到饭的。” 我摇摇头:“一起吃吧,我们同时打开。” 泡面泡好后,我们俩同时揭开盖子,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面而来。我拿起叉子,叉了一大口面条塞进嘴里,烫得我直呼气,但还是觉得好吃极了。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泡面了,可能是因为太饿了,也可能是因为和吴晓情一起吃的缘故。 吴晓情也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说:“没想到这泡面还挺好吃的,比食堂的菜还香。” 我笑了笑:“那是,主要是饿了,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 我们俩一边吃着泡面,一边聊着天,刚才的不愉快好像都烟消云散了。我看着她吃泡面的样子,嘴角沾着一点汤汁,忍不住笑了:“情情,你嘴角有汤汁。” 吴晓情脸一红,赶紧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白了我一眼:“笑什么笑?你还不是一样,吃得一脸狼狈。” 就在我们俩吃得正欢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正是教导主任张老师。张老师皱着眉头,看着我们桌子上的泡面桶,语气严肃地说:“你们俩怎么在这里吃泡面?食堂里不是有饭吗?” 我和吴晓情瞬间僵住了,手里的叉子停在半空中,嘴里的面条都忘了咽下去。 “张主任,”我结结巴巴地说,“食堂里的菜都没了,我们没吃到饭,所以就买了泡面吃。” “没吃到饭也不能在这里吃泡面!”张主任说,“学校规定,不能在食堂以外的地方吃泡面,尤其是在教室里和走廊上,会影响环境卫生。你们俩倒好,还在食堂门口的桌子上吃,太不像话了!” 吴晓情连忙解释:“张主任,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实在是太饿了。” “饿也不能违反学校规定!”张主任说,“本来就让你们罚站半小时,现在看来,得再加半小时!吃完泡面,立刻到食堂门口罚站,不准偷懒!” 我和吴晓情对视一眼,都苦着脸点了点头。没办法,谁让我们违反规定了呢? 我们俩赶紧几口吃完剩下的泡面,收拾好泡面桶,乖乖地来到食堂门口罚站。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食堂里传来其他同学吃饭的欢声笑语,而我们俩只能站在门口,肚子虽然饱了,但腿却开始有点酸了。 “都怪你,”吴晓情小声说,“要不是你把饭扣在我身上,我们也不会没吃到菜,更不会被罚站。” 我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嘛,我也不是故意的。不过,能和你一起罚站,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吴晓情瞪了我一眼,嘴角却偷偷上扬了一下。她转过身,不再看我,可我能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好像在笑。 我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虽然今天经历了打饭惊魂、追逐打闹、没吃到排骨、吃泡面被罚站这些倒霉事,但好像也挺开心的。至少,我和吴晓情的关系好像又近了一步。 “对了,”我忽然想起什么,说,“那个推我的崽种,我到现在都没想起来是谁。不过没关系,下次让我抓到他,一定让他好看!” 吴晓情回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算了吧,说不定人家也是不小心的。不过,你下次可别再这么冒失了,不然我可不会再原谅你了。” “知道了!”我点点头,心里美滋滋的。 夕阳下,两个被罚站的身影并排站着,虽然腿有点酸,但心里却甜甜的。这场鸡飞狗跳的打饭闹剧,最终以两桶泡面和一小时罚站收场,却也成了我和吴晓情青春里一段难忘的回忆。我想,以后再想起这件事,我一定会忍不住笑出来——毕竟,谁能想到,一次意外的“扣饭事件”,竟然让我们的关系变得这么好呢?晚自习后的空缺:他回来时,带着一身安静 傍晚的风带着秋末的凉意,吹得教室窗户轻轻作响。我抱着作业本走进教室时,夕阳正透过走廊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吴帅已经坐在座位上了,背对着我,肩膀微微耷拉着,不像平时那样跟前后桌的男生打打闹闹。 我放下作业本,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随口问了句:“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没去操场打球啊?” 他转过头来,我这才看清他的脸。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平时总是亮晶晶的眼睛也没了神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没……有点不舒服。”他的声音很轻,还有点沙哑,跟平时咋咋呼呼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再问问他哪里不舒服,前排的林晓雨就转过头来,手里拿着一包辣条:“吴晓情,吴帅,你们要不要吃辣条?最后一包了,谁要?” 吴帅摇了摇头,我也摆手说:“不用了,谢谢。”林晓雨也没多想,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教室里很快又恢复了晚自习前的喧闹,男生们讨论着下午的篮球赛,女生们分享着新买的文具,只有我和吴帅的座位旁,透着一股莫名的安静。 我看着吴帅,他正趴在桌子上,胳膊肘撑着桌面,手捂着额头,眉头紧紧皱着。“你没事吧?要不要告诉老师?”我小声问,心里有点担心。 “没事,”他含糊地说,“可能就是有点累,睡一会儿就好了。” 我点点头,没再追问。毕竟平时吴帅身体挺好的,很少生病,或许真的只是运动过量累到了。我拿出晚自习要用的课本和习题册,开始预习接下来要讲的内容,可眼角的余光总是忍不住瞟向他,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 上课铃准时响起,尖锐的铃声打破了教室里的喧闹,同学们纷纷回到座位上,拿出书本,教室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班主任李老师走进教室,巡视了一圈,看到趴在桌子上的吴帅,皱了皱眉,走了过来。 “吴帅,怎么了?不舒服吗?”李老师轻声问。 吴帅抬起头,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可脸色依旧苍白。“老师,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他说。 李老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脸色瞬间变了:“这么烫!你发烧了怎么不早说?” 就在这时,吴帅突然身体一激灵,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紧接着,他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正好倒在了我的面前,额头差点撞到我的课桌。 “吴帅!”我吓得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想去扶他,可他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软软的。周围的同学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吴帅怎么晕倒了?” “他脸色好差啊,是不是生病了?” “快叫救护车啊!” 李老师也慌了,连忙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吴帅的脸颊:“吴帅?吴帅?能听到我说话吗?”可吴帅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闭着眼睛,眉头皱着,脸色苍白得吓人。 李老师立刻拿出手机,一边拨打急救电话,一边说:“大家别慌,保持安静!班长,你去把校医叫过来;吴晓情,你看着点吴帅,别让他乱动。” 我点点头,心里又慌又怕,手都在微微发抖。我蹲在吴帅身边,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心里不停祈祷:吴帅,你一定要没事啊!平时那么调皮捣蛋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校医很快就来了,给吴帅量了体温,又检查了一下,脸色凝重地说:“体温快四十度了,可能是急性肠胃炎引发的高烧,得赶紧送医院。” 救护车的鸣笛声很快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教学楼楼下。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走进教室,小心翼翼地把吴帅抬上去,李老师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临走前叮嘱我们:“大家安心上晚自习,我会随时跟你们说吴帅的情况。” 救护车呼啸着离开,教室里渐渐恢复了安静,但同学们的心里都不踏实,时不时地议论着吴帅的情况。我坐在座位上,看着吴帅空荡荡的座位,心里五味杂陈。他的课本还摊开在桌子上,笔掉在了地上,旁边还放着上次我们一起吃泡面剩下的泡面桶,被他当成了笔筒,插着几支笔。 以前,我总觉得吴帅很吵,上课爱说话,下课爱打闹,还总爱捉弄我,把我的作业本藏起来,或者在我背后贴小纸条。可现在,他的座位空了,我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连晚自习都变得没意思了。 我捡起地上的笔,放在他的桌子上,又把他的课本合起来,整齐地放在桌角。心里默默想着:吴帅,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我还没跟你算清楚上次你把饭扣在我身上的账呢。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格外漫长。 第一天,没有吴帅的消息。早读课上,平时总是和他一起打闹的几个男生,比如王浩、赵宇,都显得无精打采的,上课也没了往日的活力。课间的时候,他们围在一起,讨论着吴帅的情况。 “你们说吴帅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呢?”王浩皱着眉头说。 “不知道啊,校医说是急性肠胃炎引发的高烧,希望没什么大事。”赵宇说。 我坐在座位上,听着他们的讨论,心里也很着急。李老师一早就告诉我们,吴帅已经住进了医院,他的父母也赶过去了,具体情况还在检查中。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的,上课总是走神,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脑子里全是吴帅晕倒时的样子。以前,他总是在我上课走神的时候,偷偷戳我的胳膊,提醒我认真听讲;在我遇到不会的数学题时,虽然总是嘲笑我“笨”,但还是会耐心地给我讲解;在我被其他同学欺负时,他会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 我忽然发现,这个平时爱调皮捣蛋的同桌,其实也挺好的。他虽然有时候很欠揍,但心肠并不坏,总是在不经意间关心着我。 第二天,李老师带来了吴帅的消息:“同学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吴帅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没什么大碍,就是急性肠胃炎加上有点脱水,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好好休养一下。”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松了口气。王浩和赵宇相视一笑,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也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吴帅还是没有回来。一个星期过去了,他的座位依旧空着。教室里的氛围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男生们又开始在课间打打闹闹,女生们也继续分享着各自的小秘密,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开始习惯在课间的时候,转过头去看他的座位,期待着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每次看到的,都是空荡荡的座位和整齐摆放的课本。我把他的课本和作业本都整理得整整齐齐,生怕积了灰尘。 王浩和赵宇也经常在课间的时候,趴在吴帅的桌子上,说着一些想对他说的话。“吴帅,你快点回来啊,我们还等着跟你一起打篮球呢!”“你再不回来,我们班的篮球赛就要输了!” 有时候,我会拿出手机,想给他发个消息,问问他怎么样了,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犹豫了很久,还是把手机放下了。我想,他现在肯定需要好好休息,不能打扰他。 第二个星期也过去了,吴帅依旧没有回来。班里的同学开始有些担心了,大家都在议论:“吴帅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病情加重了?”“要不要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他?” 李老师告诉我们,吴帅的病情已经好转了,但是医生建议他多休养一段时间,等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回来上课。“大家不用担心,吴帅很快就会回来的。”李老师说。 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我想象着吴帅在医院里的样子,是不是很孤单?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想念我们这些同学? 我开始在放学的时候,绕路经过医院,虽然知道自己不能进去看他,但还是想离他近一点。医院门口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我不知道吴帅住在哪个病房,只能远远地望着医院的大楼,心里默默祈祷他能快点好起来。 晚上回到家,我会拿出吴帅的作业本,帮他把老师布置的作业抄下来,希望等他回来的时候,能尽快跟上课程。有时候,我还会在作业本上画一些小笑脸,写上一些鼓励的话:“吴帅,快点好起来!我们都在等你回来!”“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把你的辣条都吃光啦!” 日子一天天流逝,秋末的风渐渐变得寒冷,树上的叶子也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我每天都会去看吴帅的座位,每天都会帮他抄作业,每天都会在心里祈祷他能快点回来。 我开始怀念他的吵闹,怀念他的调皮,怀念他在我背后贴小纸条,怀念他把饭扣在我身上后,又小心翼翼地给我道歉的样子。原来,习惯是一件这么可怕的事情,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为了我高中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第三个星期的周一,我像往常一样走进教室,心里还在想着吴帅今天会不会回来。当我走到座位旁时,突然愣住了——那个空荡荡了三个星期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吴帅。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头发剪短了,显得格外精神。可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没有了以前的红润,眼神也变得深沉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亮晶晶的,带着一丝玩世不恭。 他正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支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着什么,眉头微微皱着,神情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我走到他身边,拉开椅子坐下,心里既开心又有点不知所措。“你……你回来了?”我小声说,声音有点沙哑。 吴帅抬起头,看到是我,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嗯,回来了。”他的声音依旧很轻,没有了以前的洪亮。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安静的样子,我心里有点心疼。“你身体怎么样了?完全好了吗?”我问。 “差不多了,医生说可以回来上课了。”他说,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我们俩一见面就会吵吵闹闹,有说不完的话,可现在,他变得这么安静,我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这时,王浩和赵宇走进了教室,看到吴帅,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跑了过来。“吴帅!你终于回来了!”王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激动地说,“你怎么样了?身体好了吗?” 赵宇也凑了过来,一脸关心地说:“我们都快想死你了!你再不回来,我们班的篮球赛都没法打了!” 可吴帅只是抬起头,对着他们笑了笑,轻声说:“我没事,谢谢你们。”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写画。 王浩和赵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疑惑。以前,吴帅看到他们,肯定会立刻站起来,和他们勾肩搭背,讨论着篮球赛的事情,可现在,他却这么安静,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活泼。 “吴帅,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安静?”王浩忍不住问,“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吴帅摇摇头,“就是有点累,想安静一会儿。” 王浩和赵宇只好作罢,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脸上带着一丝失落。他们大概也和我一样,不习惯这么安静的吴帅吧。 上课铃响了,同学们都回到了座位上。这节课是数学课,老师讲的内容有点难,我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地做着笔记。可眼角的余光总是忍不住瞟向吴帅,他依旧低着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他的本子上画着很多奇怪的图案,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看起来像是某种计划或者笔记,但我看不太懂。 “你在写什么呢?”我小声问。 他吓了一跳,连忙把本子合上,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没……没什么,就是随便写写画画。”他说。 我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更加好奇了,但也没有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或许,他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写什么吧。 接下来的几天,吴帅一直都是这样。上课的时候,他总是低着头,要么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要么就看着课本发呆,很少主动回答老师的问题;课间的时候,他也不像以前那样和男生们打打闹闹,而是一个人坐在座位上,要么继续写画,要么就望着窗外发呆。 王浩和赵宇几次想拉他去操场打球,都被他拒绝了。“不了,我还有点事。”他总是这样说,然后继续埋头写画。 男生们渐渐也不再主动找他了,他们大概也觉得,现在的吴帅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陌生了。教室里,吴帅的座位旁,总是弥漫着一股安静的气息,和周围的喧闹格格不入。 我看着他安静的样子,心里有点难过。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爱调皮捣蛋的吴帅,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这次生病,让他改变了很多? 有一次,晚自习的时候,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我转过头,看到吴帅正望着窗外,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窗外的夜色很深,星星很少,只有几盏路灯亮着,发出微弱的光芒。 “你在看什么?”我小声问。 他转过头,看着我,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外面的夜色挺好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但如果你想说,我可以听你说。” 吴帅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感动,还有一丝犹豫。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次生病,在医院里待了这么久,想了很多事情。” “想了什么?”我问。 “我以前是不是很调皮?总是给你添麻烦,还总爱捉弄你。”他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愧疚。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还好吧,”我笑了笑,“你虽然有时候很欠揍,但也挺可爱的。” 他也笑了笑,然后又变得严肃起来:“在医院里,我看到了很多生病的人,他们都很痛苦。我突然觉得,生命其实挺脆弱的,以前总是瞎闹,浪费了很多时间。我想,以后应该好好学习,不要再这么调皮了。” 我看着他,心里忽然明白了。这次生病,让他长大了很多,也让他变得成熟了。他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打闹的小男孩了,他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开始懂得珍惜时间。 “挺好的,”我点点头,“好好学习是好事。不过,也不用这么安静啊,偶尔和大家一起玩一玩也没关系的。” 他笑了笑:“我现在只想把落下的课程补回来,等成绩赶上来了,再和大家一起玩。”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有点感动。“那我帮你补习吧,”我说,“你落下了很多课程,我可以把我的笔记借给你,有不会的题也可以问我。” 他看着我,眼睛亮了起来,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灿烂的笑容:“真的吗?谢谢你,吴晓情!” “不用谢,”我笑了笑,“我们是同桌嘛。” 从那以后,每天晚自习,我们都会一起学习。他遇到不会的题,会主动问我,我也会耐心地给他讲解;我遇到难题,他也会帮我一起思考。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吵吵闹闹,而是变得很安静,很默契。 有时候,学习累了,我们会一起望着窗外的夜色,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他会跟我讲他在医院里的事情,讲他看到的那些生病的人,讲他对未来的规划;我会跟他讲班里发生的趣事,讲同学们对他的想念。 王浩和赵宇看到我们一起学习的样子,也很高兴。他们偶尔会过来,和我们聊聊天,虽然吴帅还是不怎么和他们一起打闹,但关系也渐渐缓和了。 我发现,虽然吴帅变得安静了很多,但他依旧是那个善良、热心的人。有一次,班里的一个同学不小心摔倒了,他第一个冲了过去,把那个同学扶起来,还关心地问有没有事。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忽然觉得,这样安静的吴帅,也挺好的。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调皮捣蛋,但他变得更加成熟、更加稳重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吴帅的成绩渐渐赶了上来,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虽然他还是没有以前那么活泼,但也不再像刚回来时那样沉默寡言了。他会和同学们一起讨论问题,会在课间的时候和王浩、赵宇聊聊天,偶尔也会和我开玩笑。 我知道,他永远 第3章 悄然更迭的热爱他在时光里换了模样 悄然更迭的热爱:他在时光里换了模样 晚自习的灯光均匀地洒在课桌上,映得课本上的字迹格外清晰。我正对着一道数学压轴题愁眉不展,笔尖在草稿纸上画了无数条辅助线,依旧毫无头绪。身旁的吴帅忽然轻轻敲了敲我的桌面,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试试连接AC,用相似三角形的性质解。” 我顺着他的提示一试,果然豁然开朗。抬头看向他时,他已经重新低下头,手里捧着一本英语原著,眉头微蹙,看得格外专注。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让他多了几分书卷气,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上课总爱偷偷玩手机、下课就往操场冲的调皮蛋了。 这种陌生感,从他回来后的第三个星期开始,就越来越强烈。 以前的吴帅,课桌抽屉里永远塞满了篮球、乒乓球拍和羽毛球拍,校服领口总是沾着汗渍,运动鞋上也常常带着泥土的痕迹。课间十分钟,他永远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人,要么在篮球场上和男生们挥汗如雨,要么在乒乓球台前厮杀得难解难分,连上课铃响了都要拖拖拉拉地跑回教室,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嘴里还念叨着刚才的比赛有多精彩。 可现在,他的抽屉里再也找不到运动器材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围棋棋盘、英语词典、辩论赛实录光盘和厚厚的笔记本。课间的时候,他不再往外跑,要么独自坐在座位上摆弄围棋棋子,黑白两色在他指尖翻飞,神情专注得仿佛周遭的喧闹都与他无关;要么戴着耳机听英语听力,嘴里还小声地跟读,发音标准得让英语课代表都忍不住称赞;偶尔还会和几个同样喜欢辩论赛的同学聚在一起,讨论着某个辩题的攻防逻辑,言辞犀利,条理清晰,完全不像以前那个说话颠三倒四、只会插科打诨的他。 上周学校举办秋季运动会,王浩和赵宇拉着他报名篮球比赛,说缺了他这个主力后卫,球队肯定赢不了。可吴帅只是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不了,我还要留在教室背单词,下周有英语单元测试。” 王浩和赵宇都愣住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吴帅,你没搞错吧?篮球比赛啊!你以前不是最期待这个了吗?”王浩拍着他的肩膀说,“就打一场,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真的不了,”吴帅依旧坚持,“我现在对篮球没那么大兴趣了,还是学习更重要。”说完,他就转身回到座位上,拿起英语书读了起来,留下王浩和赵宇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以前那个为了篮球可以逃课、为了赢一场比赛可以兴奋一整晚的吴帅,真的不见了。 他的转变不仅仅体现在爱好上,成绩的突飞猛进更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月考成绩出来的时候,班主任李老师拿着成绩单走进教室,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这次月考,我们班有一位同学进步非常大,从班级中游直接冲进了年级前十,大家猜猜是谁?” 教室里立刻炸开了锅,同学们纷纷猜测,有人说是班长,有人说是学习委员,可谁也没猜到吴帅的头上。 “是吴帅!”李老师公布答案的那一刻,全班同学都惊呆了,齐刷刷地看向吴帅。 吴帅只是微微欠了欠身,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仿佛这个成绩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 我翻看着成绩单,心里满是震撼。他的英语从以前的及格线边缘,一跃考到了142分,仅次于英语课代表;数学更是考了满分,碾压了班里一众数学学霸;语文、历史、道德与法治也都进入了班级前五,每一门科目都有了质的飞跃。 以前的吴帅,成绩总是在班级中游徘徊,英语更是他的软肋,每次考试都在及格线挣扎,数学题稍微难一点就放弃,语文作文更是写得东拉西扯,毫无逻辑。可现在,他不仅能轻松应对各科难题,还能在课堂上主动回答老师提出的重难点问题,条理清晰,见解独到,常常让老师都忍不住称赞。 有一次语文课上,老师让我们讨论《红楼梦》中林黛玉的人物形象。班里的同学大多只是重复着课本上的观点,而吴帅却站起来,从林黛玉的成长环境、性格特点、诗词才华等多个角度进行分析,还引用了不少书中的细节和诗词,观点新颖,论据充分,让全班同学都刮目相看。 “吴帅同学这次的分析非常到位,可见他不仅认真读了原著,还进行了深入的思考。”语文老师赞许地说,“大家要多向吴帅同学学习,不仅要读书,还要学会思考。” 同学们都向吴帅投去了敬佩的目光,可我看着他从容不迫地坐下,心里却生出了一丝陌生感。这个能对《红楼梦》侃侃而谈的吴帅,和以前那个连课文都背不下来的吴帅,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晚自习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吴帅,你怎么进步这么快?是不是有什么学习秘诀?” 他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我,笑了笑:“也没什么秘诀,就是把以前花在打球上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了。遇到不会的题就查资料、问老师,慢慢就赶上来了。” “可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学习了吗?”我疑惑地问。 他的眼神暗了暗,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以前觉得学习没意思,不如打球开心。但这次生病住院,看到那么多人为了生活奔波,为了健康努力,我忽然觉得,现在不吃学习的苦,以后就要吃生活的苦。而且,学习也不是那么枯燥,静下心来学进去,还挺有意思的。” 他顿了顿,又说:“比如围棋,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很多人生哲理,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不能冲动;英语能让我看到更广阔的世界,了解不同的文化;辩论赛能锻炼我的逻辑思维和表达能力,这些都比单纯的打球更有意义。”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忽然明白了。这次生病,不仅让他的身体经历了一场考验,更让他的思想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不再是那个只知道贪玩的小男孩了,他开始有了自己的目标和追求,开始朝着更好的方向努力。 可明白归明白,那种陌生感还是挥之不去。 以前,我们会一起在课间偷偷吃辣条,一起在体育课上偷懒晒太阳,一起为了一道数学题争论不休,一起因为被老师罚站而互相调侃。可现在,他总是在学习,在看书,在研究围棋,我们之间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了。 有一次,我想跟他分享我新买的明星海报,可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继续低头背单词了;我想跟他吐槽今天的饭菜不好吃,他却在跟我讨论食堂阿姨说的一句话里的语法错误;我想让他陪我去操场散步,他却摇摇头说要去参加辩论赛的排练。 我看着他越来越优秀,越来越耀眼,心里既为他高兴,又有些失落。我好像还是喜欢以前那个调皮捣蛋、爱捉弄我、会跟我吵吵闹闹的吴帅,那个虽然成绩不好,但总是充满活力、能给我带来很多快乐的吴帅。 那天放学,我看到他一个人背着书包,走向了学校附近的书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书店里很安静,他正站在书架前,认真地挑选着书,手里已经拿了一本《围棋入门指南》和一本英语辩论赛技巧的书。 我轻轻走到他身边,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也来买书?” “嗯,”我点点头,“你现在真的很喜欢围棋和辩论赛啊?” “是啊,”他眼睛亮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围棋能锻炼我的逻辑思维,辩论赛能提升我的表达能力,而且每次解开一道围棋难题,或者在辩论赛中说服对方,都会有一种成就感。” “那你以后还会打球吗?”我小声地问。 他愣了一下,然后说:“偶尔也会吧,但不会像以前那样痴迷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等考上理想的大学,有的是时间打球。”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我们一起在书店里逛了一会儿,他选了几本书,我也随便挑了一本小说。走出书店的时候,夕阳正缓缓落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吴晓情,”他忽然开口,“谢谢你以前一直包容我的调皮,也谢谢你在我生病的时候关心我。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学习,我帮你补数学,你帮我补语文,怎么样?” 我抬起头,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的失落忽然烟消云散了。是啊,人总是会变的,吴帅在变得更好,我也应该跟着他一起进步。虽然他的爱好变了,性格也变得安静成熟了,但他还是那个善良、热心的吴帅,还是我的同桌。 “好啊,”我笑了笑,“那我们就一起努力,争取考上同一所大学。” “一言为定!”他伸出手,我也伸出手,两只手轻轻握在了一起。 夕阳下,我们的身影并肩前行,虽然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爱打球的吴帅,但他在时光里沉淀出的新模样,同样耀眼。我知道,我们的青春还在继续,而这份悄然变化的友谊,也会在岁月的洗礼中,变得更加珍贵。小说里的真相:他不是我的同桌 晚自习的课间,我把刚写完的小说草稿推到吴帅面前,心里有点忐忑。这是我第一次把自己写的东西给别人看,尤其是给现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同桌。 “你帮我看看?总觉得角色塑造还差了点意思。”我小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草稿纸的边角。 吴帅放下手中的围棋书,拿起我的草稿,看得很认真。他的眼神专注,眉头微蹙,和平常研究英语语法、围棋棋局时没什么两样。教室里的喧闹似乎与他隔绝,只有窗外的晚风偶尔吹过,掀起草稿纸的边角。 我坐在旁边,心里七上八下。以前的吴帅,看我写作业都会忍不住凑过来调侃两句,更别说看小说了,肯定会一边笑我“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一边抢着往下翻。可现在的他,安静得像一潭深水,让人猜不透心思。 过了大概十分钟,他终于看完了,把草稿纸还给我。然后,他笑了。 那是一种很淡的笑,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到达眼底,甚至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意,像秋末的寒风,刮得人心里发慌。“写得不错,”他说,声音平静无波,“角色的矛盾感很真实,设定也挺有新意。” 这是他第一次夸我写的东西,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那种冰冷的笑容,和以前那个会笑得露出虎牙、眼神亮晶晶的吴帅,判若两人。 “真的吗?可是我总觉得主角的转变有点生硬……”我还想再说点什么,上课铃响了,他已经重新拿起围棋书,低头研究起来,仿佛刚才的交流从未发生过。 我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他回来之后,变化实在太大了。不仅爱好从篮球、乒乓球变成了围棋、英语和辩论赛,性格也从活泼开朗变得沉默寡言,连笑容都带着寒意。 一开始,我以为是生病让他成熟了,就像他说的,在医院里想通了很多事,觉得学习比玩更重要。可随着时间推移,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有些人病后确实会调整性格,但不至于彻底变成另一个人吧? 以前的吴帅,大大咧咧,爱憎分明,开心的时候会哈哈大笑,生气的时候会暴跳如雷,连捉弄我都带着直白的恶意和幼稚的可爱。可现在的他,永远那么平静,那么克制,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藏在了厚厚的冰层之下,让人看不到一点真实的样子。 他的成绩突飞猛进,全科拔尖,可我从未见过他为了解出一道难题而欢呼,也从未见过他为了考试失利而沮丧;他喜欢围棋,却从未像以前喜欢篮球那样,拉着别人一起分享输赢的快乐;他参加辩论赛,言辞犀利,逻辑清晰,可赢了比赛也只是淡淡一笑,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这种陌生感,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晚上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吴帅那个冰冷的笑容,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想起他刚回来时苍白的脸色,想起他总是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却从不给我看,想起他对以前的哥们刻意疏远,想起他看我的眼神里偶尔闪过的陌生…… 一个荒诞又可怕的念头,突然闯入我的脑海:他,真的是吴帅吗? 我用力摇了摇头,想把这个念头甩出去。怎么可能呢?他明明有着和吴帅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甚至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的很多事情,比如油漆没干的座椅,比如食堂里的“扣饭事件”,比如一起吃泡面被罚站。 可越是这样想,我就越觉得不对劲。如果他真的是吴帅,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彻底?为什么他的笑容会那么冷?为什么他看我的时候,眼神里偶尔会流露出一种不属于吴帅的疏离和探究? 我打开电脑,翻出以前和吴帅的聊天记录。里面全是他的废话,吐槽老师,炫耀打球赢了,威胁我要把我的秘密告诉别人,还有偶尔发来的、画得歪歪扭扭的表情包。看着这些充满生活气息的文字,再对比现在那个沉默寡言的“吴帅”,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那个晚上,我失眠了。我一直在想,到底是我想多了,还是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第二天早读课,我看着坐在旁边的“吴帅”,他正在背英语单词,发音标准,语速均匀。我忽然想起他刚回来时,我问他身体怎么样,他说“差不多了”,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情;想起他看我小说时那个冰冷的笑容;想起他从不和我聊起在医院里的细节…… 一个更荒诞的设定,在我脑海里成型:如果现在的“吴帅”,不是原来的吴帅呢?如果原来的吴帅,在那次晕倒后就没能回来,而现在的他,是来自平行时空的同位体,穿越过来代替了原来的吴帅? 这个想法让我浑身发冷,可越想越觉得合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什么会有和吴帅一模一样的外貌和记忆,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性格和爱好;才能解释他为什么会对这个世界既熟悉又陌生;才能解释他那冰冷的笑容和刻意的疏离。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但同时,一种强烈的创作欲涌上心头。我想把这个设定写进我的小说里。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观察着身边的“吴帅”,一边疯狂地写小说。我把主角设定成一个穿越到平行时空、代替了另一个自己的人,他有着原主的记忆,却有着不同的灵魂,在陌生的世界里小心翼翼地伪装,努力地适应,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暴露破绽。 我把我对“吴帅”的疑惑、观察到的细节,都写进了小说里。他冰冷的笑容,他沉默的样子,他对原来爱好的疏离,他突飞猛进的成绩,都成了小说里主角的特征。 小说写完后,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把它发到了网上。我以为这只是我基于疑惑和想象写出来的故事,不会有太多人关注。可没想到,小说一经发布,就迅速火了起来。 评论区里,网友们热烈地讨论着: “这个设定太带感了!平行时空同位体,代入感太强了!” “主角的矛盾感写得真好,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太真实了!” “我总觉得主角身上有很多细节,好像是作者亲身经历过一样,太戳人了!” “求更新!想知道主角最后会不会被发现,他能不能在这个世界真正立足!” 小说的热度越来越高,甚至有出版社找我谈出版事宜。这是我以前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好评,心里却空荡荡的。小说火了,证明我的设定是成功的,证明我的观察和疑惑是有道理的。可这也意味着,我心里那个可怕的猜想,可能是真的。 原来的吴帅,那个爱打球、爱调皮、会笑得露出虎牙、会和我吵吵闹闹的吴帅,可能真的不在了。他可能在三个星期前,就永远地留在了ICU病房里。 而现在坐在我身边的,只是一个有着他外貌和记忆的陌生人。 晚自习的时候,“吴帅”看到我对着电脑发呆,轻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张和吴帅一模一样的脸,心里一阵酸楚。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可那种关切,依旧是淡淡的,没有温度的,不像以前的吴帅,会一脸焦急地追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务室?” “没什么,”我摇摇头,把电脑合上,“就是有点累。” 他没再追问,只是递给我一颗糖:“吃点甜的,会好点。” 我接过糖,剥开来放进嘴里。糖是甜的,可我心里却苦得发慌。这颗糖,和以前吴帅给我的糖,是同一个牌子,可味道却好像不一样了。 我看着他重新低下头,继续研究围棋棋局,心里忽然很难过。我写的小说火了,可我失去了我的同桌。那个会捉弄我、会关心我、会和我一起经历很多沙雕又难忘事情的吴帅,真的不在了。 网友们喜欢小说里的设定,喜欢主角的矛盾和挣扎,可他们不知道,小说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来自于我真实的疑惑和失落。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热度和认可,可我却一点都不快乐。因为我宁愿我的小说无人问津,宁愿我的猜想是错的,也想让原来的吴帅,重新回到我身边,哪怕他还是那么调皮,还是那么吵闹,哪怕他还是会把饭扣在我身上,还是会在我背后贴小纸条。 “吴帅”,如果你真的是来自平行时空的同位体,那么,请你告诉我,原来的吴帅,他在那个世界里,过得好吗? 我看着身边的“吴帅”,心里默默祈祷着。小说火了,可我的青春里,那个最重要的同桌,却好像永远地缺席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成功,带着无法言说的苦涩,让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冬夜门外的冷寂:他的体温与异常 住校的提议是班主任在一次班会后提出来的。临近学期末,各科的卷子像雪花一样飘下来,晚自习的时间被一再延长,每天来回奔波在家和学校之间,确实耗费了不少精力。班里大部分同学都同意了,我也不例外,只是一想到要和一群女生住在同一栋宿舍楼里,多少有些不自在——更别说,男生们因为宿舍楼住满了,被临时安排在了女生宿舍楼的一楼,二楼以上全是女生,宿管阿姨每天在楼梯口守着,除了上下课时间,严禁男生上楼、女生下楼。 搬去宿舍的那天,天气已经很冷了,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我和几个女生一起提着行李箱,爬上二楼的宿舍,刚把东西放下,就听到楼下传来男生们的喧闹声,大概是在抱怨宿舍太小,或者是在讨论晚上要怎么偷偷溜出去买零食。以前的吴帅,肯定是其中最活跃的那个,会大声地跟人开玩笑,甚至会故意制造点动静吸引别人的注意。 我趴在走廊的栏杆上往下看,正好看到“吴帅”提着一个简单的背包,走进一楼的男生宿舍区域。他走得很慢,背影单薄,和周围吵吵闹闹的男生们格格不入。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话,只是低着头,径直走向自己的宿舍,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心里那种熟悉的陌生感又涌了上来。搬去住校的前几天,我几乎每天都在想小说里的那个设定——他是来自平行时空的同位体,原来的吴帅已经不在了。这个想法像一根无形的线,缠绕着我,让我既害怕又忍不住去观察他。 宿舍的生活很规律。早上六点半起床铃响,大家洗漱完毕后去食堂吃早餐,然后去教室上课;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大部分同学会回宿舍睡午觉;晚上晚自习结束后,九点半回到宿舍,十点熄灯睡觉。宿管阿姨管得很严,熄灯后不允许说话,也不允许玩手机,每天都会查房。 男生宿舍在一楼,女生宿舍在二楼以上,平时很少有机会接触。只有在上下课的时候,才能在楼梯口或者宿舍楼门口碰到。每次看到“吴帅”,他要么是一个人走在前面,要么是和其他男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很少参与他们的聊天和打闹。 他的作息比所有人都规律。每天早上,他总是第一个起床,洗漱完毕后就去教室看书;中午,其他男生要么在宿舍打闹,要么趴着睡觉,他却会拿着英语书或者围棋书,坐在宿舍门口的台阶上安静地看;晚上,他也是最后一个回到宿舍的,有时候甚至会在教室待到宿管阿姨来催。 这样的他,优秀、自律,却也孤独得让人心慌。 转折点发生在一个下雪的夜晚。 那天白天就开始飘雪,一开始是小小的雪花,后来越下越大,到了晚上,整个世界都被白雪覆盖了,气温也降到了零下。晚自习结束后,我和室友们一起回到宿舍,冻得瑟瑟发抖,赶紧穿上厚厚的棉衣,钻进温暖的被窝里。 熄灯后,宿舍里一片安静,只有窗外的风声和雪花落在窗户上的声音。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吴帅”,想起他单薄的背影,想起他总是一个人待着的样子。 大概是凌晨一点多,我实在忍不住,悄悄爬起来,穿上衣服,想去走廊上透透气。刚走到宿舍门口,就感觉一股刺骨的寒风从楼梯口吹上来,冻得我打了个寒颤。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很暗,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灯发出微弱的绿光。我沿着走廊慢慢走着,心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楼梯口。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坐在一楼男生宿舍的门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蜷缩着身体,双手抱在膝盖上。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肩膀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把他的头发染成了白色。他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没有戴帽子,也没有戴围巾,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是“吴帅”。 我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么冷的天,这么晚了,他为什么坐在宿舍门外? 男生宿舍的门是锁着的,大概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室友们不小心把门锁上了,而他回来晚了,进不去。可这么冷的天,他为什么不喊人?为什么不敲门?宿管阿姨的值班室就在不远处,他只要喊一声,宿管阿姨就会过来给他开门。 换做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又急又冷,要么使劲敲门,要么大声呼喊室友或者宿管阿姨。可“吴帅”没有。他就那样安静地坐着,蜷缩着身体,好像在努力抵御寒冷,又好像对这一切毫不在意。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焦急,也没有抱怨,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冷静,仿佛坐在冰天雪地里的不是他自己。 雪花还在飘着,寒风呼啸着穿过楼道,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他的身上。我看着他单薄的身影,看着他头上、肩膀上的雪花,心里一阵心疼,又一阵害怕。 他怎么能这么冷静?这么冷的天,坐在雪地里,他难道不冷吗?还是说,他根本感觉不到冷? 我想起了小说里的设定,想起了那个可怕的猜想——他不是原来的吴帅,他是来自平行时空的同位体。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是不是和我们不一样?他是不是没有人类的情感,没有人类的感知? 我站在楼梯上,犹豫了很久。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去,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如果我下去了,他会不会觉得奇怪?会不会暴露什么?可如果我不下去,看着他在这么冷的天里坐在雪地里,我又实在不忍心。 最终,我还是轻轻走下了楼梯。脚步踩在积雪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清晰。可他好像没有听到,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蜷缩着身体,静静地坐着。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轻声说:“吴帅?你怎么在这里坐着?宿舍门打不开吗?” 他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我。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很亮,却没有任何温度,像两颗冰冷的星星。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融化成水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的脸色苍白得像雪,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声音沙哑,却依旧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情绪。 “那你怎么不喊人?这么冷的天,坐在外面会冻坏的!”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淡淡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疏离和探究。就好像,他在观察一个陌生人,而不是曾经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的同桌。 我伸出手,想帮他拍掉头上的雪花,可手刚碰到他的头发,就被他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动作很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心里一阵失落。以前的吴帅,虽然调皮,但从来不会这样对我。他会笑着接受我的关心,甚至会故意调侃我“多管闲事”。可现在的他,却对我如此疏离,如此警惕。 “我……我帮你喊宿管阿姨吧?”我收回手,小声说。 “不用。”他摇摇头,“等天亮就好了。” “等天亮?”我惊呆了,“现在才凌晨一点多,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呢!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能在这里等?会冻出病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重新低下头,蜷缩着身体,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不再理会我。 我看着他固执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还是说,他真的感觉不到冷? 我忽然想起了之前的一个细节。有一次体育课,天气很冷,大家都穿着厚厚的外套,只有他穿着一件单薄的运动服,却一点都不觉得冷,还和平时一样认真地跑步。当时我以为他身体好,现在想来,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试探着伸出手,想去牵他的手。他没有躲开。当我的手碰到他的手时,一股刺骨的寒冷瞬间传来,像握住了一块冰。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甚至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 我的心猛地一沉,浑身发冷。这不是正常人的体温!正常人的手就算再冷,也不会这么冰,更不会没有脉搏!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我声音颤抖着说,“你是不是冻坏了?快,跟我走!” 我拉着他的手,想把他拉起来。他的手很沉,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拉起来。他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大概是坐在那里太久,腿已经麻木了。 “你去哪里?”他轻声问,语气里没有任何波澜。 “去我们宿舍楼下的空房间!”我急中生智,“宿管阿姨说过,一楼有个空房间,里面有一张木板床,平时用来放杂物的。你先去那里待着,至少能挡挡风雪。” 他没有反对,任由我拉着他往前走。他的脚步很虚,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踩棉花,大概是腿麻还没缓过来。我扶着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积雪,朝着那个空房间走去。 空房间就在男生宿舍旁边,门没有锁。我推开门,里面果然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还有一些堆放的杂物。房间里虽然也很冷,但至少没有风雪,比外面好多了。 我扶着他坐在木板床上,说:“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拿件厚衣服和被子。”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依旧蜷缩着身体,仿佛还在抵御寒冷。 我快步跑回二楼的宿舍,幸好宿管阿姨已经睡着了,没有发现我。我悄悄拿出自己的一件厚棉衣和一床被子,又从室友的柜子里翻出一条围巾(室友平时不怎么用,应该不会介意),然后飞快地跑回空房间。 我把棉衣和围巾递给她,说:“快穿上吧,还有这条围巾,围上会暖和点。被子也盖上,虽然薄了点,但总比没有好。” 他接过棉衣和围巾,慢慢穿上,又把被子盖在身上。他的动作很慢,很僵硬,像一个机器人在执行指令。 “谢谢你。”他轻声说,语气依旧平淡,没有任何感激的情绪。 “不用谢。”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你为什么不喊人呢?宿舍里还有其他室友,他们难道没有发现你没回去吗?”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大概是睡着了吧。” 睡着了?我心里充满了疑惑。男生宿舍里住了四个人,都是他的同班同学,平时虽然不怎么一起玩,但好歹是室友。这么晚了,他没回去,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现吗?还是说,他们根本不在意? 我想起了平时看到的场景。男生们总是聚在一起打闹、聊天,而“吴帅”却总是一个人,很少和他们交流。或许,在他们眼里,“吴帅”只是一个沉默寡言、不合群的同学,他回不回宿舍,并不重要。 这个想法让我心里一阵难过。不管他是不是原来的吴帅,他现在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住在同一个宿舍里,怎么能这么漠不关心呢? “你……你不冷吗?”我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他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仿佛我的问题很奇怪。“有点。”他说。 “有点?”我惊呆了,“你的手都冰成那样了,还只是有点冷?” 他没有回答,只是重新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看着他安静的样子,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他的表现太不正常了。正常人在这么冷的天里待这么久,早就冻得瑟瑟发抖,甚至会发烧感冒,可他却只是说“有点冷”,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难道,我的猜想是真的?他真的不是原来的吴帅?他真的是来自平行时空的同位体,所以他的身体结构和我们不一样,感知也不一样? 那个晚上,我没有回宿舍。我坐在空房间的角落里,看着“吴帅”躺在木板床上,盖着被子,静静地躺着,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我心里很乱,一会儿担心他会冻坏,一会儿又害怕自己的猜想是真的。 窗外的雪还在下着,风声呼啸,房间里很冷。我裹紧了自己的衣服,却还是觉得浑身发冷。我一直在想,如果他真的是来自平行时空的同位体,那么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原来的吴帅,真的在三个星期前就死在了ICU病房里吗? 我不知道答案,也不敢去问他。我怕得到肯定的答案,怕自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天快亮的时候,雪终于停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房间里渐渐亮了起来。我看着“吴帅”,他依旧静静地躺着,没有任何动静。我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吴帅?天亮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适。他把被子叠好,把棉衣和围巾递给我:“谢谢你的衣服和被子。” “你没事吧?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我连忙问,心里很担心。 他摇摇头:“我没事。” 看着他精神状态还不错的样子,我心里的石头稍微放下了一点。可同时,又觉得更加奇怪。这么冷的天,在雪地里坐了几个小时,又在这么冷的房间里待了一夜,他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连一点感冒的迹象都没有。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们一起走出空房间,操场上已经有了早起的同学,正在雪地里玩耍。男生宿舍的门已经开了,他的室友们也陆续走了出来,看到“吴帅”,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一个人问他昨晚去哪里了,为什么一晚上没回来。 我的心里一阵发凉。原来,真的没有人在意他。 “我先回宿舍了。”他对我说,然后转身走向男生宿舍,背影依旧单薄,依旧孤独。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我把棉衣和围巾拿回宿舍,室友们还在睡觉,没有发现我出去过。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昨晚的画面——他蜷缩在雪地里的样子,他冰冷的手,他平静无波的眼神。 那个白天,我一直在观察他。他和平时一样,认真地听课,积极地回答老师的问题,安静地看书,没有任何异常。仿佛昨晚在雪地里待了一夜的人不是他,仿佛那刺骨的寒冷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他的成绩依旧很好,在课堂上依旧耀眼,可我却觉得他越来越陌生,越来越遥远。 我的小说还在连载,热度越来越高。网友们对那个平行时空同位体的设定赞不绝口,纷纷留言说“太真实了”“代入感太强了”“作者一定有亲身经历吧”。每次看到这些评论,我都觉得很讽刺。他们不知道,小说里的情节,其实都是我基于身边的“吴帅”观察到的细节写出来的;他们不知道,那个看似荒诞的设定,可能就是真实的。 小说火了,我应该高兴才对。这是我以前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甚至有些后悔,后悔把这个设定写进小说里。因为小说越火,就越证明我的猜想可能是真的;小说越火,就越提醒我,原来的吴帅,可能真的不在了。 晚自习的时候,我看着坐在旁边的“吴帅”,他正在研究一道围棋难题,眉头微蹙,神情专注。窗外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可我却觉得他离我越来越远。 我想起了以前的吴帅,想起他调皮的笑容,想起他打球时挥汗如雨的样子,想起他把饭扣在我身上后慌乱道歉的样子,想起我们一起吃泡面被罚站的样子。那些回忆,曾经那么鲜活,那么温暖,可现在,却像一场遥远的梦。 如果现在的“吴帅”真的是来自平行时空的同位体,那么原来的吴帅,他在那个世界里,是不是也像现在的“吴帅”一样孤独?他是不是也在某个陌生的世界里,努力地伪装自己,适应着不属于自己的生活? 我不知道答案。我甚至不敢去问“吴帅”。我怕得到我无法承受的答案,怕打破现在这种看似平静的局面。 可我心里的疑惑,却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我越来越觉得,现在的“吴帅”,真的不是原来的吴帅。他的冷静,他的孤独,他的异常,都在无声地告诉我这个事实。 那个下雪的夜晚,他冰冷的手,他平静无波的眼神,他在雪地里蜷缩的身影,都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我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夜晚。它像一个烙印,提醒着我,有些事情,可能真的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小说还在继续,我的猜想也还在继续。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最终会走向何方,也不知道“吴帅”的秘密最终会不会被揭开。我只知道,我越来越想念原来的吴帅,想念那个调皮捣蛋、爱吵爱闹、却总能给我带来快乐的同桌。 如果可以,我宁愿我的小说没有火,宁愿我的猜想是错的,宁愿时光可以倒流,回到那个他还没有晕倒的下午,回到那个我们还在为了一点小事吵吵闹闹的日子。 可是,没有如果。 雪已经停了,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 第4章 监控下的沉默,他的孤独感与隐秘的病症 班主任视角:失控的冷静与惊心评估我是李老师,从教十几年,见过调皮捣蛋的学生,见过内向孤僻的学生,却从未见过像“吴帅”这样让我捉摸不透的孩子。 他病愈返校后的转变,起初我是欣慰的。从一个爱打闹、成绩中游的调皮蛋,变成一个安静自律、全科拔尖的优等生,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浪子回头”。我甚至在班会上多次表扬他,让同学们向他学习,把他当成逆袭的榜样。 可随着时间推移,我渐渐发现不对劲。他的优秀太“刻意”,他的安静太“反常”。别的学生考了高分会兴奋,他不会;解出难题会雀跃,他不会;和同学产生矛盾会委屈或愤怒,他也不会。他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精准地执行着“学习”“自律”这些指令,却唯独缺少了少年人该有的鲜活情绪。 我私下找过他几次谈心,想了解他的转变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每次他都表现得彬彬有礼,逻辑清晰地回答我的问题,说“生病后想通了,觉得学习更重要”,说“以前太幼稚,现在想好好努力”。他的回答无懈可击,可那双眼睛里的平静,却让我心里发慌——那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稳,而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冷漠。 真正让我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是吴晓情同学的求助。 那天早读课刚结束,吴晓情就红着眼圈找到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李老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关于吴帅的。” 我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她喝了口水,定了定神,才缓缓开口,说出了那个下雪夜晚的经历——吴帅被锁在宿舍门外,在零下的严寒里蜷缩着坐了一夜,不喊人、不求救,直到她发现后把他带到空房间;他的手冷得像冰,却依旧平静;一夜寒风,他居然毫无异样,连感冒都没有。 “李老师,他太奇怪了,”吴晓情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么冷的天,换做谁都会慌的,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有他的手,冰得吓人,我真的很担心他。” 我听完她的话,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这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少年人,在冰天雪地里被锁在门外,面临着冻伤甚至更严重的危险,居然能做到不求救、不慌张,只想着“扛过去”?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我立刻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内向”或“成熟”,而是心理上可能出了严重问题。我安抚好吴晓情,让她先回教室,告诉她老师会处理好这件事。 送走吴晓情后,我第一时间去了学校的安保室,要求调取男生宿舍门口的监控。安保大叔听说事关学生安全,不敢怠慢,很快就调出了前一晚的监控录像。 监控画面里,雪下得很大,寒风卷着雪花,能见度不高。晚上11点03分,“吴帅”的身影出现在画面里,他慢悠悠地走到男生宿舍门口,拉了拉门把手,发现锁着后,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敲门或呼喊,只是转身走到墙角,背靠着墙壁,慢慢蜷缩下来。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监控画面里的他几乎一动不动。雪花落在他身上,越积越厚,把他的头发、肩膀都染成了白色。他就那样保持着蜷缩的姿势,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平静——没有烦躁地踱步,没有焦急地搓手,没有试图联系任何人,仿佛只是在一个普通的午后晒太阳,而不是在零下的严寒里挣扎。 画面快进到凌晨1点17分,吴晓情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她犹豫了一下,慢慢走下楼,走到“吴帅”面前。监控里能看到两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吴晓情拉着“吴帅”站起来,扶着他走向旁边的空房间。 看着监控里那个单薄而固执的身影,我心里一阵发凉。从晚上11点到凌晨1点,整整两个多小时,他就那样在雪地里坐着,任由寒风刺骨、雪花堆积,没想过求救,没想过反抗,只是单纯地觉得“我能扛过去”。 这种冷静,已经超出了正常范畴,甚至带着一种自毁倾向。 我立刻联系了学校的心理辅导老师陈老师,把监控视频和吴晓情的描述告诉了她,希望她能给“吴帅”做一次全面的心理评估。陈老师看完视频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李老师,这孩子的情况很特殊,他的冷静不是坚强,而是一种情绪隔离。我们必须尽快给他做评估,搞清楚他的心理状态。” 当天下午,我以“聊聊学习情况”为由,把“吴帅”请到了心理辅导室。他依旧平静,没有任何波澜,仿佛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陈老师的评估进行了整整两个小时。我在外面等着,坐立不安。期间,我看到陈老师几次皱起眉头,几次停下笔和“吴帅”沟通,而“吴帅”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神情,回答问题时逻辑清晰,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评估结束后,陈老师把我拉到一边,脸色严肃地递给我一份评估报告。我接过报告,目光落在结论部分,瞬间愣住了——多重人格障碍、妄想症、抑郁症,三项诊断像三块巨石,砸得我喘不过气。 “陈老师,这……这是真的?”我声音都在发抖。 陈老师点点头,叹了口气:“基本可以确诊。他的冷静其实是人格解离的表现,通过隔绝情绪来保护自己;他对‘扛过去’的执念,源于妄想症带来的认知偏差,觉得自己不需要依赖任何人;而长期的情绪压抑和孤独感,让他患上了抑郁症,只是他把抑郁情绪伪装成了平静。” “那他为什么会这样?”我急切地问。 “可能和他这次生病的经历有关,”陈老师分析道,“急性肠胃炎引发的高烧和晕倒,可能对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也有可能,他的心理问题早就存在,只是这次生病成为了导火索,让问题彻底暴露出来。他现在的状态很危险,这种‘能扛过去’的想法,很容易让他在遇到更大困境时选择自我封闭,甚至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拿着评估报告,心里五味杂陈。之前的欣慰和赞赏,此刻都变成了深深的自责。我只看到了他的成绩进步,却忽略了他情绪上的异常;我只把他当成逆袭的榜样,却没发现他早已陷入心理危机。 “李老师,现在最重要的是联系他的家长,”陈老师提醒我,“必须让家长知道他的真实情况,带他去专业的医院做进一步治疗。学校的心理辅导只能起到辅助作用,他需要系统的干预。” 我点点头,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吴帅家长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看着窗外飘着的零星雪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孩子,到底藏着多少我们不知道的痛苦?他的平静背后,是怎样的绝望与孤独? 里同学视角:看不懂的“异类”与隐秘担忧 我是林浩,和吴帅、吴晓情同班,坐在他们后两排。班里谁都能感觉到,吴帅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只是没人敢说,也没人真正看懂他。 以前的吴帅,是班里的“活宝”兼“麻烦制造者”。上课爱接话茬,下课爱追着女生打闹,篮球打得好,乒乓球也厉害,身边总围着一群男生,走到哪儿都能听到他的笑声。那时候的他,虽然调皮,但真实,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让人觉得亲近。 可现在的他,就像一块捂不热的冰。 他总是一个人坐着,要么看书,要么研究围棋,要么戴着耳机听英语,很少和人说话。男生们找他打球,他拒绝;女生们找他问问题,他虽然会解答,但语气平淡,眼神疏离,让人觉得很不自在。 我们班的女生私下里都在讨论他,说“吴帅是不是生病把脑子烧坏了”“他现在好吓人,眼神冷冷的”“以前觉得他挺可爱的,现在怎么这么陌生”。男生们也觉得他不合群,渐渐不再主动找他,甚至有人偷偷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冰山学霸”。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学校组织拔河比赛。我们班和隔壁班竞争激烈,僵持了很久,大家都累得气喘吁吁。以前这种时候,吴帅肯定是喊得最凶、最卖力的那个,可那天他站在队伍末尾,只是机械地跟着大家的节奏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不喊口号,也不加油,仿佛这场比赛和他毫无关系。 最后我们班赢了,大家都兴奋地欢呼拥抱,只有他默默地松开绳子,转身走回教室,拿起英语书就看,连一句庆祝的话都没有。 “他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幼稚?”王浩当时撇着嘴说,语气里带着不满。赵宇也点点头:“以前他赢了球比谁都疯,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大家都觉得他奇怪,却没人知道为什么。直到吴晓情把那个下雪夜晚的事情告诉李老师,我们才隐约意识到,他的“奇怪”背后,可能藏着更大的问题。 那天下午,李老师把我们几个和吴帅走得相对近的男生叫到办公室,没有明说什么,只是问我们最近有没有发现吴帅的异常,有没有注意到他晚上回宿舍后的状态。 王浩挠着头说:“异常倒是没发现,就是他回宿舍后总爱一个人待着,不跟我们说话,要么看书,要么对着墙壁发呆。” 赵宇补充道:“他睡得很晚,起得很早,我们几乎没怎么跟他聊过天。那天晚上他没回宿舍,我们还以为他在教室看书忘了时间,想着他那么自律,肯定不会出事,就没多想。” 我也赶紧说:“他平时很少跟我们交流,我们都觉得他不想被打扰,所以也没敢主动问他。”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才发现自己有多迟钝。他被锁在宿舍门外,在雪地里冻了一夜,我们居然毫无察觉;他平时的沉默寡言、情绪淡漠,我们只当是“变乖了”,却没想过他可能正承受着我们无法想象的痛苦。 后来,我们隐约听说李老师给吴帅做了心理评估,结果很不好,好像是什么人格障碍、抑郁症之类的。这个消息让我们都惊呆了。 “他看起来那么冷静,怎么会有抑郁症?”王浩不敢相信,“抑郁症不都是会哭、会难过吗?他从来都没表现出来过啊。” “可能……他的难过和我们不一样吧?”赵宇小声说,“他不是不想求救,而是不知道怎么求救,或者觉得求救也没用?” 我想起监控里他在雪地里蜷缩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酸。原来他的冷静不是坚强,而是绝望。他不是不需要朋友,而是已经封闭了自己,觉得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他,觉得自己能扛过所有苦难。 从那以后,班里的同学都变了。大家不再调侃他“冰山学霸”,也不再刻意疏远他。女生们会主动把笔记借给她,男生们也不再硬拉着他打球,只是偶尔会把篮球递给他,说“要不要玩一会儿?不勉强”。 有一次晚自习,他的围棋棋子掉在了地上,散了一地。以前大家可能会笑着看他捡,或者调侃他“手滑了”,但那天,几个男生不约而同地蹲下来,帮他一起捡棋子。他愣了一下,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轻轻说了句:“谢谢。” 那是他返校后,第一次对我们说“谢谢”,语气虽然依旧平淡,但我们能感觉到,那里面有一丝真实的温度。 吴晓情对他也格外照顾,会提醒他按时吃饭,会把自己的暖手宝借给她,会在他学习累的时候,悄悄递上一颗糖。我们都看得出来,吴晓情很担心他,那种担心不是普通同学间的关心,而是带着心疼和焦虑。 我们不知道吴帅的心理问题能不能治好,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变回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的样子。但我们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希望他能知道,他不是一个人,班里的同学都在关心他,都愿意陪着他。 现在的教室里,吴帅依旧安静地学习,但氛围已经不一样了。没有人再觉得他是“异类”,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温暖着他,就像试图融化一块冰封已久的寒冰。我们知道,这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但我们愿意等。 我是张强,和吴帅、王鹏、刘阳住在同一个宿舍。我们三个都是原来就认识的,吴帅病愈返校后,才被安排到我们宿舍。 说实话,一开始我们都挺欢迎他的。以前的吴帅虽然调皮,但很讲义气,打球也厉害,我们都愿意和他玩。可他回来后,完全变了个人,让我们都觉得很别扭。 他太安静了。回到宿舍,他要么坐在书桌前看书,要么躺在床上看英语听力,从不和我们聊天,也不参与我们的打闹。我们聊篮球比赛,他不接话;我们说游戏攻略,他不感兴趣;我们调侃班里的趣事,他也只是淡淡地听着,没有任何反应。 时间久了,我们也就懒得主动找他说话了。宿舍里的氛围变得很奇怪,我们三个说说笑笑,他一个人沉默寡言,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们甚至有点“怕”他。不是怕他欺负人,而是怕他的冷静。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波澜不惊。有一次,王鹏不小心把他的围棋棋盘碰到地上,棋子撒了一地,王鹏吓得赶紧道歉,生怕他生气。可他只是平静地站起来,弯腰捡棋子,说“没事”,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既不生气,也不委屈。 那种冷静,让我们觉得很陌生,也很有距离感。 那天晚上,我们确实把他锁在门外了。不是故意的,是真的忘了。 冬天的宿舍暖气不太好,我们早早地就钻进了被窝,聊了一会儿天,就陆续睡着了。谁也没注意到吴帅还没回来。我们都以为他像平时一样,在教室看书忘了时间,可能会在教室待到宿管阿姨催,然后自己想办法回来。 我们从来没想过,他会被锁在门外,更没想过,他会在雪地里坐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们看到他从外面回来,身上沾着雪花,脸色苍白,却依旧平静。我们都有点惊讶,问他“昨晚去哪儿了”,他只是说“在教室看书,回来晚了,在外面待了一会儿”。 我们当时还觉得,他也太自律了,居然能在教室待到那么晚。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他,刚在雪地里冻了一夜,手冷得像冰,心里不知道有多绝望,可他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轻描淡写地掩饰了过去。 后来,李老师找我们谈话,调出了监控,我们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看着监控里他蜷缩在雪地里的身影,看着雪花一点点落在他身上,我们三个都沉默了,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我们怎么能忘了他呢?”王鹏红着眼圈说,“他平时虽然不说话,但也是我们的室友啊。” 刘阳也叹了口气:“我以为他那么冷静,肯定能自己想办法回来,没想到他居然就那样坐着,不喊人、不求救。” 我心里也堵得慌。我们总觉得他“能扛过去”,总觉得他“不需要别人关心”,却从来没想过,他的冷静背后,是多么深的孤独。他不是不需要帮助,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不是喜欢一个人,而是已经习惯了封闭自己。 我们忽略了他太多。忽略了他返校后苍白的脸色,忽略了他深夜里对着墙壁发呆的样子,忽略了他从不主动麻烦别人的固执,忽略了他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孤独。 心理评估结果出来后,我们三个更是愧疚得不行。原来他不是“变乖了”,而是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那些我们觉得“奇怪”的表现,都是病症的体现。 “我们是不是太冷漠了?”有一天晚上,王鹏小声问我们。 我没有说话,心里却认同他的话。我们确实很冷漠。作为室友,我们本该是最了解他、最关心他的人,可我们却因为他的“不一样”,就刻意疏远他,忽略他的需求,甚至在他陷入困境时,都没有察觉。 从那以后,我们开始试着改变。 王鹏会主动把自己的零食分给她,虽然他很少吃,但我们还是会把最好的留给他;刘阳会在宿舍里放一些轻音乐,而不是以前的游戏音效,怕打扰到他学习;我会在睡前提醒他“早点休息,别太累了”,虽然他每次都只是点点头,但我们能感觉到,他并不反感。 有一次,宿管阿姨查寝,看到他还在看书,说了他两句“熬夜对身体不好”。我们赶紧帮他打圆场:“阿姨,他马上就睡了,最近学习任务重。”他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眼神里没有了以前的疏离,多了一丝暖意。 我们还特意找吴晓情打听,问她吴帅喜欢什么、忌讳什么,想多了解他一点。吴晓情告诉我们,他喜欢围棋和辩论赛,让我们可以从这些话题入手和他交流。 有一次,我们聊起学校即将举办的辩论赛,王鹏故意说“我们班肯定赢不了,对面班的辩手太厉害了”。没想到,吴帅居然接话了:“不一定,辩论赛靠的是逻辑和反应,不是名气。”吴帅的秘密日记 2016年10月23日星期四晴 今天阳光很好,但我感觉不到温暖。教室里很吵,同学们在讨论周末的篮球赛,我却只想一个人待着。我翻开日记本,写下了今天的感受。 "The world is a cage of expectations. I am the bird that doesn''t want to sing." 英语老师看到我写的这句话,皱着眉头问我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回答,只是把日记本合上了。有些话,我只想写给自己看。 2016年10月24日星期五 多云 今天上英语课,老师让我们用"ambiguous"造句。我写道:"My smile is ambiguous—it means nothing."老师看了我的句子,停顿了一下,然后说:"这个句子语法正确,但含义很特别。"我知道,她看不懂我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Ambiguity is my armor. It keeps people from seeing the real me." 2016年10月25日星期六阴 周末在家,我没有出门。妈妈问我为什么不找朋友玩,我说我想一个人待着。她叹了口气,没有再问。我翻开日记本,写下了这段话: "I am a chameleon in a world of colors. I change to fit in, but I never belong." 2016年10月26日星期日雨 今天下雨了,我喜欢雨天。雨滴敲打着窗户,像是在为我伴奏。我写下了今天的日记: "The rain washes away the footprints, but it can''t wash away the memories." 2016年10月27日星期一 晴 今天上英语课,老师让我们翻译一句古诗。我选了"独在异乡为异客",翻译成:"Alone in a strange land, I am a stranger."老师夸我翻译得好,但她不知道,这正是我内心的写照。 "I am a stranger in my own life." 2016年10月28日星期二多云 今天体育课,同学们在打篮球,我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看着他们。我写下了今天的日记: "The game is热闹, but I am quiet. I am a spectator in my own life." 2016年10月29日星期三晴 今天上英语课,老师教了一个新词:"solitude"。我在日记本上写下: "Solitude is not loneliness. It is the space where I can be myself." 2016年10月30日星期四阴 今天有点冷,我穿上了厚外套。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写下了今天的日记: "The wind is cold, but it is honest. It doesn''t pretend to be warm." 2016年10月31日星期五 小雨 今天是万圣节,学校里很热闹。我没有参加,只是在教室里看书。我写下了今天的日记: "I don''t need a costume to hide. I am already wearing one every day." 吴帅的日记充满了隐喻和象征,他用简单的英语词汇表达了复杂的内心世界。这些日记不仅是他的心理疗愈过程,也是他与世界沟通的独特方式。 要不要我帮你把这些日记翻译成更诗意的中文版本,让读者能更深入地理解吴帅的内心世界?Wu Shuai''s Secret Diary October 23, 2016 ? Thursday ? Sunny The sun is bright today, but I can’t feel its warmth. The classroom is noisy—classmates are discussing weekend basketball games—while I just want to be alone. I open my diary and write down my feelings. The world is a cage of expectations. I am the bird that doesn’t want to sing. My English teacher frowns when she sees this sentence and asks me what it means. I don’t answer; I just close the diary. Some words are only meant for me. (世界是期望的牢笼。我是那只不想歌唱的鸟。) October 24, 2016 ? Friday ? Cloudy In English class today, the teacher asks us to make a sentence with "ambiguous." I write: "My smile is ambiguous—it means nothing." The teacher pauses, then says, "This sentence is grammatically correct, but its meaning is very unique." I know she doesn’t understand what I’m really trying to say. Ambiguity is my armor. It keeps people from seeing the real me. (模糊是我的盔甲。它让人们看不到真实的我。) October 25, 2016 ? Saturday ? Overcast I stay at home all weekend. Mom asks why I don’t go out with friends, and I say I want to be alone. She sighs and doesn’t ask again. I open my diary and write: I am a chameleon in a world of colors. I change to fit in, but I never belong. (我是一个变色龙,在一个多彩的世界里。我改变自己以适应,但我从未真正属于这里。) October 26, 2016 ? Sunday ? Rainy It rains today, and I like the rain. The raindrops tap on the window like a soundtrack just for me. I write: The rain washes away the footprints, but it can’t wash away the memories. (雨水冲刷掉脚印,却冲不掉记忆。) October 27, 2016 ? Monday ? Sunny In English class today, the teacher asks us to translate an ancient poem. I choose "独在异乡为异客" and translate it as: "Alone in a strange land, I am a stranger." The teacher praises my translation, but she doesn’t know this is a reflection of my inner self. I am a stranger in my own life. (我在自己的生活中是个陌生人。) October 28, 2016 ? Tuesday ? Cloudy In PE class today, classmates play basketball while I sit on a bench by the playground, watching them. I write: The game is lively, but I am quiet. I am a spectator in my own life. (比赛很热闹,但我很安静。我是自己生活的旁观者。) October 29, 2016 ? Wednesday ? Sunny In English class today, the teacher teaches a new word: "solitude." I write in my diary: Solitude is not loneliness. It is the space where I can be myself. (孤独不是寂寞。它是我可以做自己的空间。) October 30, 2016 ? Thursday ? Overcast It’s a bit cold today, so I put on a thick coat. On my way home, I write: The wind is cold, but it is honest. It doesn’t pretend to be warm. (风是冷的,但它是诚实的。它不会假装温暖。) October 31, 2016 ? Friday ? Light Rain Today is Halloween, and the school is lively. I don’t join in; I just read in the classroom. I write: I don’t need a costume to hide. I am already wearing one every day. (我不需要化妆来隐藏。我每天都在戴着面具。) Wu Shuai’s diary is full of metaphors and symbols. He uses simple English words to express hisplex inner world. These entries are not just a form of psychological healing—they are his unique way ofmunicating with the world. Would you like me to translate these diary entries into more poetic Chinese, so readers can better understand Wu Shuai’s inner world? 那是他第一次主动参与我们的话题,我们黑板上的“竞赛题风暴” 物理题:绳结受力与斜面运动 题目: 一个系统由三根绳子组成,绳1和绳2形成等边三角形绳结,绳3垂直于斜面。系统在光滑水平面上匀速运动,或在倾斜角为θ的光滑斜面上运动。 (1) 水平面匀速运动时,分析绳3的张力。 (2) 斜面匀速向上运动时,求绳3的张力。 (3) 斜面以加速度a向上加速时,推导绳1、绳2和绳3的张力表达式,并解释为何会“感受到轻微拉力”。 推导过程: 1. 水平面匀速运动: - 水平方向:绳1和绳2的水平分力大小相等、方向相反,合力为零。 - 竖直方向:绳1和绳2的竖直分力之和与绳3的张力平衡。 - 结论:绳3张力 T_3 = 2T_1\sin30^\circ = T_1 。 2. 斜面匀速向上运动: - 沿斜面方向:绳1和绳2的分力之和平衡重力分力 Mg\sin\theta 。 - 垂直斜面方向:绳1和绳2的分力之和与绳3的张力平衡。 - 结论:绳3张力 T_3 = \frac{Mg\sin\theta}{\sqrt{3}} 。 3. 斜面加速向上运动: - 沿斜面方向:由牛顿第二定律 2T_1\cos30^\circ - Mg\sin\theta = Ma 。 - 垂直斜面方向:绳1和绳2的分力之和与绳3的张力平衡。 - 结论:绳3张力 T_3 = \frac{M(g\sin\theta a)}{\sqrt{3}} 。 - 解释:斜面运动时,垂直斜面方向的受力不平衡,绳3产生张力,因此会“感受到轻微拉力”。 生物题:心脏解剖与血流动力学 题目: (1) 标注并说明左心室流出道、肺静脉入口、冠状窦开口的解剖位置和功能。 (2) 分析室间隔膜部缺损(直径约3mm)对体循环和肺循环的血流动力学影响。 (3) 解释男性左冠状动脉前降支狭窄发生率高于女性的原因(从解剖结构和激素影响角度)。 推导过程: 1. 解剖结构与功能: - 左心室流出道:位于左心室上部,连接主动脉瓣,功能是将血液射入主动脉,供应全身。 - 肺静脉入口:位于左心房后壁两侧,功能是将含氧血汇入左心房。 - 冠状窦开口:位于右心房后内侧壁,功能是收集心脏静脉血,汇入右心房。 2. 室间隔缺损的影响: - 血流路径:左心室动脉血经缺损处分流至右心室,形成“左向右分流”。 - 对循环的影响:肺血流量增加,长期可引发肺动脉高压;体循环血流量减少,导致全身组织供氧不足;心脏结构长期负荷过重,可引发心力衰竭。 3. 性别差异解释: - 解剖结构:男性左冠状动脉前降支直径较细,分支较少;女性血管壁弹性纤维比例高,舒张能力强。 - 激素影响:女性雌激素促进血管舒张,抑制斑块形成;男性睾酮促进血管平滑肌增殖,加速脂质沉积。 编程题:斐波那契数列的递归与迭代实现 题目: 用Python分别以递归和迭代方式实现斐波那契数列,输出第n项的值(n为正整数,且n≤30),并比较两种方法的时间复杂度。 推导过程: 1. 递归方法: - 递归公式: F(1)=1, F(2)=1, F(n)=F(n-1) F(n-2) (n≥3)。 - 时间复杂度: O(2^n) ,因为存在大量重复计算。 2. 迭代方法: - 初始化前两项,依次计算后续项。 - 时间复杂度: O(n) ,效率远高于递归。 第二天,班主任走进教室,看到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推导和代码,瞬间懵了。学生们也面面相觑,完全看不懂吴帅写的是什么。 只有同桌吴晓琴默默站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这是吴帅的“竞赛题风暴”,是他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方式。可她也有点小伤心——那个曾经和她分享零食、讨论游戏的吴帅,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 要不要我帮你把吴帅的这些推导过程整理成一份完整的竞赛题解析手册,让同学们也能看懂这些“黑板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