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敌娶妻,我一人灭国!》 第一章 边关小卒 “混蛋,你们这群鞑子,不要碰我……” 淫笑,哭泣,伴随着衣衫破碎声,直接将迷糊中的林年惊醒。 入目,是荒凉的草屋,凹凸不平的地面,以及,四个已经赤裸上身的汉子此刻正围着一个女人! “这是?” 林年眼中满是迷茫,身为兵王的他,此刻的不应该在美洲执行斩首任务吗? 但现在…… 就在林年迷茫之际,一瞬间,一股庞大的记忆涌入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愣神了几秒,他便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 是的,他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名叫大越的王朝,成为雍城黄旗堡的一名小卒。 半月前,北武鞑子扣关雍城,所有兵勇集结前往战场,而他战场杀敌时,胸口被鞑子捅了一个窟窿,临死之前,只看到一个村妇模样的女人,用篱笆拖着他。 林年看向自己赤裸的上身,上面涂抹着一些不知名药草。 一瞬间,他便理清楚了事情的所有逻辑。 是这个女人在战场上救了自己,但是因为雍城城破,导致这些鞑子进城,对眼前这个女人行不轨之事!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给我放开她……” 林年从地上爬起来,一双虎目怒视眼前四个鞑子。 “这个软蛋竟然没死,耽误我们的好事,你去解决他!” 见到林年站起来,一个领头的鞑子冷漠开口。 下一刻,一个鞑子直接抽出旁边的长刀,虎视眈眈朝着林年而来。 “给我死!” 那鞑子挥舞长刀直接冲着林年脑袋批来。 在这电光火石间,林年一个侧身躲过,随手从地上拿过一根树枝,趁着那鞑子转身再度落刀的间隙,如同鬼魅一般,直接来到那鞑子身前,手中尖锐树枝,直接戳进了那鞑子脖颈之中。 “噗!” 一道血柱喷涌而出,那鞑子整个人直接硬挺挺的倒了下去。 “阿骨打!” 见到这一幕,另外三个还在强迫撕扯女人衣服的鞑子直接愣住,眼中满是仇恨。 蹭蹭蹭。 一瞬间,三人抽刀。 而此时,林年也已经提起了那鞑子的长刀。 十几息后,林年身上挂着三条翻卷的伤口,正咕咕向外流着鲜血,摆在他面前则是四个鞑子的尸体。 前世作为兵王,他的作战经验和杀敌技巧,别说四个鞑子,就算是再多一倍,他也毫不放在心上。 但是,这具身体太差劲,所谓的身体跟不上反应便是如此,让他白挨了鞑子三刀。 强忍住疼痛,林年将地上四个鞑子左耳割了下来。 大越杀敌不但可以获得军功,还有银钱可拿,四个鞑子,他能够拿十四两银子。 “你没事吧?” 林年将耳朵收了起来,看了一眼衣衫凌乱,流露着大片雪白女人,递过去一件衣服道。 “我,我没事?” 女人接过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身体,这次转过身来。 也在此时,林年才看清了女人。 因为战乱,女人并未打扮,身上脸上都是土扑扑的,但仍旧是惊艳无比,鹅蛋脸,柳叶眉,配合窈窕身段,整个人散发出一抹温润气息。 “感谢你救了我!” “待我将这四个鞑子换了钱,会全部送过来!” 大战之后,会有百姓冒着生命为危险前往战场搜集粮食等物资,怕是这女人便是因此才在机缘巧合之下把自己从战场救了回来。 加上女人现在的居住环境,虽然十四两银子不是个小数,但女人明显比自己更需要,更何况,林年知恩图报。 “军,军爷,我不要钱!” 就在此时,女人那好看的杏眼看向林年,语气中却迸发出一股不属于这柔弱女子的恨意:“只要军爷能够杀鞑子,为我全家报仇就好!” 闻言,林年有些震惊的看向女人。 此刻,女人眼睛已经是泪汪汪的了。 “我爹,我娘,我弟弟都被鞑子杀了!” 说完,女人好似失去了力气,下一刻直接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鞑子入城,杀人放火,奸淫虏掠,无恶不作,这女人也是个苦命人,林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主要是这种事情在这边境太多了。 许久后,林年点了点头:“我会的!” 林年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而后便转身离开了土胚房,虽然女人不用他报答,但是他总要为女人做点什么,至少可以保证她一段时间的吃食。 只是,林年刚踏出土胚房没有多久,随后便听到一阵凳子倒塌的声音。 他心中暗道一个不好,随后,猛然朝着土胚房跑去。 刚进门,便看到女人用鞑子衣服撕成的布条绑在土胚房的衡量上,人也挂在了上面。 林年一个跨步,直接将女人从上面救了下来。 “军爷,你,你就让我去死吧!” “我没有家了,我要去找我的家人!” 女人在他怀中剧烈挣扎,眼中求死的意志明显而又坚决。 林年一下子将女人甩在床上,冷冰冰的目光看向她。 “你全家都死在鞑子刀下,唯独你活了下来。” “这难得的一条命,你不知道珍惜,反而却如此轻贱!” “你的父母,你的亲人,他们在地下有灵,愿意看到你这般吗?” “还没亲眼看到鞑子被赶走,就轻率的死了,你真的甘心吗?” “我……我……” 女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脸上满是纠结复杂。 “你救我一条性命,如今我救你一命,咱俩两清扯平!” “你若是还想要轻贱自己的性命,哪怕在我眼前上吊,我也不会再管!” “但若是你还想活着,我现在拿这些鞑子去换钱,以后我会多杀鞑子,帮你告慰你全家亲人的在天之灵!” 话音落下,林年转身离开。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自己说了这么多,若是这女人还不听,那便是她的命该如此。 自己,已经仁至义尽。 只是,就在林年的脚步要踏出土胚房的那一刻。 身后,女人略带着哭音的清脆声音响起。 “军爷,你,你能带我走吗?” 听到这话,林年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女人。 思索片刻,林年就要拒绝,不是他不愿意带走女人,而是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卒,时刻都会死在战场之上。 带走女人,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其中蕴含的责任,他有些托付不起。 “我……” 就在林年要开口之际,下一刻,他的脑海之中,一道机械声音想起。 【恭喜宿主觉醒绝艳娶妻系统,娶妻绝艳美女,提升好感度便可变强!】 【林轻语:颜值评分92分,符合娶妻条件】 【好感度:70】 【是否婚娶?】 第二章 铁浮图 听到脑海中的机械声音,林年被吓了一跳。 系统到账了! 绝艳娶妻系统,光看名字,便言简意赅。 受困于前世一夫一妻制的教育,一时之间,林年有些难以接受。 但一想到脑海中的记忆,鞑子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人命如同草芥,道德和法治在这个时代已经崩溃。 娶妻就能变强,如此可以强大自己的手段,为何不用? “确定婚娶!” “你要跟我走可以,但是你要成为我的妻子,不过,我以后不可能只会有你一位妻子!” 一夫多妻,在这个时代,已经是普遍之事。 但,林年还是要将选择权交予对方。 若是愿意,林年绝不辜负,若是不愿意,他也不强求。 听到这话,林轻语思索一番,一双杏眼看向林年。 “你以后会多杀鞑子吗?” “会!” 林年回答的坚定。 北武扣关,屠杀边民,前世他便是军人,保家卫国乃是天职。 “那我愿意成为你的妻!” 林轻语回答的也极其坚定。 夜已深沉,外面细雨蒙蒙,带着丝丝秋意,房间内,孤男寡女,相互依偎取暖,水波粼粼,流水潺潺。 【林轻语好感度+3!】 【恭喜宿主娶妻林轻语!】 【恭喜宿主获得力量+1】 系统面板已开启。 翌日清晨,林年收起带着点点梅花的衣物,身旁林轻语跟随。 也在此刻,林年才算有时间打开自己的系统面板。 而后,一道水蓝色的面板出现在他的面前。 【宿主:林年】 【力量:2】 【速度:0.9】 【敏捷:0.8】 【耐力:0.9】 【意识:5】 【回复:0.4】 【?】(待刷新) 第一眼,林年便看到了自己的意识,整整有5的数值,如果所料不差,这便是前世在军队养成的,其他是因为这具身体的缘故,数据平平。 而力量呈现2,因为昨天与林轻语取暖,增加了一点,也就意味着他现在有两个成年男子的力量。 娶妻系统,当真是名不虚传,凭空让自己多出一倍力量。 看了一眼后,林年直接关闭面板,而后搜集完四个鞑子的最后价值,最终收获了三两银钱,以及四把长刀便带着林轻语朝着城里走去。 昨晚上,根据林轻语线索,他知道如今的雍城已经是岌岌可危,在北武大军的攻击之下,东北城墙破,这才放进来大批鞑子,昨晚那批企图玷污林轻语的人便是其中之一。 所幸,雍城守将用填人命的方法,用三千多将士的性命填补城墙,这才打退了北武最猛烈的进攻。 回归雍城,林年将林轻语安置在自己的房子中,便带着四个鞑子的左耳前往军营督战处核算军功。 此刻的督战处,忙碌至极,刚经历一场大战,军士们多有斩获。 一个鞑子,二两银子,两个,则是五两,三个则是九两,多杀一人,多增一两。 二两银子,便可去城中酒馆吃几顿丰盛的饭菜,或者去青楼点一女人发泄自己。 这并非是什么无耻丧德之举,而是每个军士,抱着必死决心赴死前的疯狂。 “林年,戊字营军士,单人斩首四个鞑子,缴获北武战刀四把!” 林年拿出了自己的腰牌,而后将腰间的四只耳朵和背后的四柄战刀交给督战处的核算官。 听到林年的军功,一众人看向林年,眼中满是震惊。 北武是游牧民族,体型高大魁梧,而且部落之间斗争严重,因此好勇斗狠,三个大越人杀一个鞑子,这是军中已经达成的常识。 可是,林年竟然单人斩首四个鞑子。 虽然有人想要质疑,但林年身后那四柄北武战刀,直接堵上了他们的嘴。 “你,杀了一个伍长!” 此刻,督查处的一个核算官看到其中一把北武战刀的刀柄之上缠绕着羊皮,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林年这才注意到这一幕,北武军队级别与大越不同,羊皮,牛皮,马尾,狼牙,白狼毫,分别对应着大越中的伍长,什长,百夫长,千夫长以及万夫长等职务。 昨晚上,事情紧急,常年使用,羊皮早已发黄,不太显眼,因此被林年忽略了。 伍长掌五人队伍,虽然是军中级别最小的的职务,但到底是个官。 “二十两银子,升任戊字营伍长!” 当即,那核查官直接多给六两银子,并且升了林年的职务! 随着一手下兵士拿来新的腰牌,林年从一介小卒摇身一变成为一名伍长。 只是,林年刚接过腰牌,下一刻,一阵急切的号角声响起。 “敌袭!” “所有人,登城楼!” 督战处的的军士催促道。 “妈的,这狗娘养的鞑子,真的是没完没了了!” “距离上一次猛攻不过四个时辰,又来!” “真的是连和婆姨睡觉的时间都不给啊!” “不是,二狗,你他妈有婆姨吗?领了赏,你不就去逛窑子了吗?” 被说的二狗脸上露出一抹坏笑:“你懂什么,我找婆姨也是睡觉,去窑子也是睡觉,那娼妓跟我婆姨有什么两样!” 各种吵闹哄笑之声四散,但毫不影响他们拿上刀枪,奔赴城墙那九死一生的战场。 刚拿到伍长腰牌的林年,腰牌都没捂热乎,便也来到了东北处的城楼之上。 因为先前破城的缘故,东北处的城墙成为了北武着重的攻击点。 此刻,林年从城楼上看去,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三千北武士卒,三千,数字听起来不多,但当真正面临,只觉黑压压一片,扑面而来的压迫感,直接让人呼吸困难。 即便林年前世经历过数十次九死一生的SSS级任务,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面临来源于冷兵器时代,来自于人数上的威压。 “妈的,这群鞑子竟然派来了三十铁浮屠!” “真他妈看得起我这东北城墙啊!” 待到北武军士距离城墙百步,东北城墙的守备偏将看到这一幕,气急败坏的骂道。 铁浮屠,战马合纵,铁甲覆身,流矢不能伤身,冲击力极强。 三十铁浮屠做前锋,凭借它的冲击力,对于用人墙掩护,还未修建起来东北城墙,极有可能被破开一个口子,如此一来,不但东城墙的大越士卒要死,整个雍城百姓都要沦丧在北武的铁蹄之下。 城墙之上,大越士卒见到三十铁浮图压阵,一个个的不由面色煞白,士气骤降。 也在此时,林年的目光看向那守城偏将。 “偏将,给我三十人,配长刀,我去破了这铁浮图!” 第三章 刷新属性 “你,你说真的?” “你真的能破这鞑子的铁浮图?” 东北城墙的偏军此刻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这次北武集结三万兵马扣边,但是铁浮图出动了不知道有没有五百骑。 铁浮图作为北武最为精锐部队,素有一骑当千,浮图不过万,过万则天下安得威名。 可现在,眼前这一小卒子竟然告诉他,只要三十人配重刀,便可以破了这三十铁浮图。 就算三十人全死了,也才堪堪一比一的损失,他根本不敢相信。 “愿立下……” 林年刚想说要立下军令状,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破不了,那怕是就死下面了,立不立军令状根本没有卵用。 “愿意用性命担保,若是破了,皆大欢喜,若是破不了,愿意用我鲜血,振奋军心!” 林年一字一句道。 “好!” “那我许你三十长刀手,活着回来升官发财,若是死了,全军用鞑子狗头祭奠你们!” 说完这话,那偏军一摆手,三十手持重刀的汉子来到了林年身后。 “下城楼!” 下一刻,三十道竹筐由城门缓缓放下,等他们来到城门之后,北武鞑子三十的铁浮图已经距离他们不过五十步。 “铁浮图之弊在马腿,要破铁浮图便要断其战马之腿。” “铁浮图三马一组,我们也是三人一组,有子嗣传承者,站在第一位,有兄弟者站在第二位,剩下站在第三位!” “一组的前两人,我要你们化为人墙,挡住铁浮图的重矛,最后一人半蹲,找寻时机砍马腿!” 破铁浮图的办法最好便是麻扎刀和钩镰枪,但是这样的兵器要专门打制,其次便是防御工事,藏在工事之中,砍马腿扎马腹,只是,也根本没有时间挖掘。 如此,便只能用人命换距离,用前两站位的军士抵挡住铁浮图长矛的攻击,从而给第三人创造攻击马腿的机会。 “是!” 根据林年的话,三十人瞬间便排好了阵型。 “咚咚咚!” 三十铁浮图,马蹄踏地并非简单哒哒声,而是如同闷雷一般的咚咚声,仿佛要将人心脏给踏出来。 “三十步!” “二十步!” “十步!” 林年十步的声音落下,北武铁浮图已经横扫到了身上。 就在此刻马匹之上的北武鞑子一矛刺来,瞬间,位于第一站位上士卒直接被挑飞了出去,而后便是第二。 只是,就在他们接连挑飞二十人,想要一口气直接将东北城墙处人墙给冲开时。 此刻,半卧在地上十人直接挥动起了手中的长刀。 长刀携带着汹涌的恨意直直地朝着马腿上砍去。 “嘶……” 一时间,战马痛苦悲鸣倒地,身上的甲胄与地面碰撞发出金戈之声。 “尘土,砍腿!” “不要让他们缓过来,杀了他们!” 砍马腿,破铁浮图只是的初步阶段,相比较战马,这些跌落在地铁浮图才是真正的杀器。 重甲步兵,全身覆甲,刀砍上去跟挠痒痒一般,若是让他们从落马的遭遇中缓过来,不要说现在的林年只有二人之力了,就算有十人之力,面对这种防守强度的铁浮图也要死。 一把散土直接撒向铁浮图头盔中眼睛部位,下一刻,直接一刀砍断一个铁浮图的腿。 而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撒土砍腿一件套。 “啊……” 此刻,有铁浮图反应过来,迅速挣扎起身,抽出了手中战刀,直接将其对面的大乾军士拦腰斩成两半。 而后,越来越多的铁浮图站起身来。 “妈的!” 林年骂了一声,而后抽出一把匕首,一个飞扑到铁浮图身上,就在那铁浮图想要转身反击只是,猛然撒手落到地上,一刀将其脚筋挑断。 铁浮图没了战马,这些人便是重甲步兵,甚至身上的战甲比寻常的重甲步兵更加重,增强防御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其灵敏性变差。 见到林年又废了一个铁浮图,众人舍弃长刀,拿着灵便的短刀开始伺机砍腿。 大概三十多息的时间,铁浮图全部倒下,而林年带下来的三十人,也只剩下了四个。 而此时,在城墙上,看着刚刚林年等人与铁浮图们的战斗,一众官兵愣住了。 而后便爆发出了冲天般叫喊之声。 “大乾必胜!” “大乾必胜!” 林年率领三十人迎战三十铁浮图,彻底的激起了整个东北城墙的士气。 …… “好小子!” “你竟然真的行!” 在箭矢的掩护下,林年与活着的四人回到了城墙上,守城偏军直接给了林年一拳,满是振奋的道。 而此时,守城士兵也是满然尊敬的看着林年等人。 三十一人迎战三十铁浮图,这难道无异于他们赤手空拳搏斗成年大虫,不应该说是大虫,而是山君。 可就是如此难度的任务,林年却完成得极为出色。 军中,实力为先,强者,当受尊崇。 “小子,带着他们先去歇息,你都把硬骨头啃了,剩下的这些软柿子,就让我来吧!” 偏军拍了拍林年肩膀道。 “好!”林年没有推辞。 没了铁浮图便是守城战,大乾是占据优势的一方,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而且刚才与三十铁浮图的厮杀,已经耗光了他的气力,留在这里也没有大用。 林年带着那四人下了城墙,摸了摸怀中的银子,便直接朝着家中走去。 刚进家门,而后便看到了一脸焦急正在等待的林轻语。 见到林年,林轻语迎了上来:“官人,他们说鞑子又攻城了。” 林年点点头。 “那官人这么早便回来,那些鞑子退走了吗?” “没有!” “我带人杀了三十个鞑子,偏军看我没了气力,这才让我回来。” 林年一遍说着话,一遍将怀中二十两银子和伍长的腰牌放到桌子上。 他看了一眼那腰牌,若是不出所料的话,这还没捂热乎的牌子应该又要换了。 【好感度+1】 【好感度+1】 就在此时,脑海中林轻语的好感度提升的声音再度响起。 “官人,让我来服侍你吧!” 林轻语拢了拢耳边的秀发,语气中带着一丝魅惑。 【好感度+1】 【恭喜宿主刷新属性栏】 第四章 升官发财 与鞑子铁浮图战斗,林年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但在林轻语拢了拢秀发动作后,小林年表示,可以继续战斗。 结束完二次战斗之后,吃了几口饭菜,林年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宿主:林年】 【力量:2】 【速度:0.9】 【敏捷:0.8】 【耐力:0.9】 【意识:5】 【回复:0.4】 【刀术:1.23】 【?】(待刷新) 第一眼,林年便看到了新刷新的那个属性栏,没想到竟然是刀术。 他现在所在的这个时代,冷兵器是主流,前世他摸枪玩炮,除此之外,用的最多的兵器便是匕首。 但是对于两军厮杀,长兵器才是更优的选择。 刀为百兵之帅,变化多端,可劈,可刺,可砍,势若猛虎下山,不可阻挡,也是因此,军中士卒多配战刀。 可他虽然也有战刀,但是在刀术上,不说是一点不会,但在这方面说一句小白并不为过。 而如今,林年抽出自己的战刀,手一翻,便耍了一个漂亮的刀花。 虽然不能与那些刀术高手匹敌,但是战场杀人,却也是绰绰有余。 除此之外,便是这属性点,要知道上次与林轻语亲热不过增加了一点力量而已,而现在,竟然直接在刀术上增加了1.23,如果所料不差,随着林轻语对自己好感度的不断增加,每次亲热,都能增加更多的属性点。 就在林年沉迷其中的时候,院子外,想起了一阵训练有素的脚步声。 “戊字营伍长林年可在?” 听到这话,林年急忙放下手中战刀,而后走了出去。 只是,刚走出去,林年便直接傻眼了。 无他,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督战处的人,除此之外,他们手中捧着三个托盘。 其中一托盘,上面是一把挂着狼牙的战刀,刀鞘呈现古铜色,雕刻的花纹繁复,神秘,充满着岁月气息,这是一把鞑子千夫长才配拥有的宝刀。 第二个托盘在日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黄澄澄的颜色,极为耀眼,粗略估算一下,至少得十两金子。 第三个托盘则是很熟悉,是一块腰牌,腰牌上写着戊字营百夫长林年八个大字。 “林年,东北城墙大破铁浮图,将军知道此事,极为赞赏。” “赏赐你千夫长战刀,十两金子以及连升两级!” “这只是暂时奖励,等到打退北武,将军会亲自上书朝廷,另行封赏!” “谢过各位了!” 林年没有丝毫推辞,光是那把鞑子千夫长的战刀,便至少价值百两银子。 升官发财,本就是他的所愿。 “如今北武刚退,督战处人手不足,我等先行回去了。” 见到林年收了东西,督战处的人也不再停留开口说道。 “好!” 只是,督战处的人刚走,林年就欲离开之际,身后几道脚步声袭来。 “百夫长!” “百夫长!” … 一连几道声响,林年转身,而后发现,那原本跟着他下城大破铁浮图的四人,皆在此处。 “你,你们?” “将军知道我们跟着你大破铁浮图,升了我们官给了我们钱,还将我们安排在您的麾下!” “从今日开始,我们便是您的兵了!” 为首一个身体精壮,但模样有些清秀的男人开口道。 听到这话,林年点点头。 “幸得你们出力,我才能破铁浮图,百夫长太过正式,以后的话,你们叫我年哥吧!” 听闻这话,几人一喜。 “年哥!” “年哥!” 林年笑着一一应下。 “年哥,你要去邀月楼吗?” 邀月楼,雍城几大妓院之一,镇楼头牌花魁,邀月仙子,据说是能够上江湖百花榜的存在。 也在此时,院子里,林轻语身影一闪而逝。 刚才那邀请林年去邀月楼的男人瞬间有些脸红,连忙说道:“年,年哥,我不知,不知你已经有家室了!” 对此,林年并没有丁点介意。 若是太平盛世,这些军卒发了银钱便去妓院消费,他或许会嗤之以鼻。 但是,现在雍城被围,他们这些人时刻过着九死一生日子,烈酒,女人,在这个时间段,无疑是最能排解他们的东西。 “无碍!” “既然要去邀月楼,那今日消费我来买单!” “年哥大气……” 林年转身回到院子,和林轻语说了几句。 虽然对于林年要去妓院,她有些吃味,但是她也知道他手下的那些军士需要排解。 当然,他毫不担心林年会去找妓女,她对自己的容貌有着十足自信。 不多时,林年便带着四人来到了邀月楼。 一时间,众多穿着有些暴露,胸口雪白晃动的女人迎了上来。 平常时日,她们这些妓女的主客大多是雍城的那些大族子弟或者有钱客商,但随着雍城陷入包围,那些杀敌立功,获得银钱的军卒便成了他们的香饽饽。 这种军卒,过了今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因此有多少钱便花多少钱,出手不可谓不阔绰。 而林年,刚踏进门口,便被两个女人环绕住,已经略失弹性的雪白挤压在他手臂之上,眼中闪烁着谄媚的目光。 【柳如烟:系统评分72分,不符合娶妻条件。】 【李瓶儿:系统评分71分,不符合娶妻条件。】 对于颜值这块,系统自由考量。 因此面对这两个想要掏空自己钱袋子的女人,林年轻微摆了摆手,让其去服务其他四人了。 “年哥,我打听到了,据说邀月仙子今晚会露面!” “意在鼓舞士气,为前方抵御北武的军士助威!” 听到这话,林年倒是来了些兴趣,常言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那邀月仙子,身为邀月楼花魁头牌,竟然有这种觉悟。 四人付了钱,一人点了两个妓女,开始你来我往,你进我退,一浅一深。 至于林年,来到一处僻静处,点了一壶酒,一盘牛肉开始吃了起来。 不多时,整个邀月楼发生了一次暴动,不少嫖客顾不上刚才切磋的对象,有一个算一个都从客房跑了出来。 而这暴动的原因便是邀月仙子出阁了。 就在林年想要看看这邀月仙子到底美成什么样子时。 脑海中,系统的机械声再度响起。 【探测到绝色美女,南宫邀月,系统评分:98分!】 · 第五章 邀月仙子! “98分?” 林年心里咯噔一下。 林轻语是92分,已经让他觉得是人间绝色,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98分的!这得多漂亮? 他前世什么美女没见过?国际名模,一线影星,因为任务需要接触过不少。可系统的评分标准显然极为苛刻,青楼里那些女人,哪怕在他看来已经算有几分姿色,在系统那里也就七十出头,连“娶妻条件”都达不到。 这98分,怕不是仙女下凡了? 就在林年思绪翻滚时,整个邀月楼大堂突然一静,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一瞬。 紧接着,就是山呼海啸般的喝彩跟骚动。 “出来了!邀月仙子出来了!” “我的天,今天真是来对了,竟然能亲眼见到邀月仙子!” “值了!就算今晚把钱花光,死在城墙上都值了!” 那些刚才还在女人怀里上下其手的嫖客,此刻全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伸长了脖子,朝着二楼的阁台望去,眼神里都是狂热跟痴迷。 林年也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 只见二楼的珠帘之后,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缓缓走出。 她身穿一袭月白色的长裙,走动时裙摆如同流淌的月光。一头乌黑长发仅用一根简单的碧玉簪子挽住,几缕发丝垂在脸颊旁,更添几分清冷脱俗。 当她走到台前,那张脸彻底暴露在灯光下时,林年感觉自己的呼吸有点停滞。 那是一张没法用言语形容的脸。 肌肤胜雪,眉如远山,一双凤眼清冷如秋水,眼角却又偏偏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意,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她的嘴唇不点而朱,唇形完美,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清冷跟妩媚,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这不是简单的漂亮了,这是一种让人自惭形秽不敢直视的美。 “卧槽……这98分,系统你还是给保守了啊!简直YYDS!”林年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这女人,简直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不,画都画不出这种神韵。 “年哥,怎么样?这就是邀月仙子!”身边一个叫张虎的兄弟,激动得满脸通红,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俺跟你说,俺做梦都想……嘿嘿,就是想想。” 林年没说话,只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确实是绝色。 但是,他心里却很平静。欣赏归欣赏,他很清楚这种女人不是他现在能碰的。能在这种战乱之地,稳坐花魁头牌的位置,背后要是没点势力,鬼都不信。 自己现在虽然是个百夫长,但在雍城那些真正的权贵眼里,屁都算不上。 就在这时,阁台上的南宫邀月缓缓坐下,面前摆着一张古琴。她纤纤玉指轻抚琴弦,没有说话,但整个大堂已经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天籁之音。 然而,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邀月仙子,今夜本公子包了你的场,这些粗鄙的军汉,也配与我同处一室,听你的仙乐?” 声音是从二楼一处最好的雅间传出来的,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傲慢跟轻蔑。 林年眉头一皱,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公子,摇着一把折扇,在一群家丁护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一脸倨傲的看着大堂里的众人,尤其是那些穿着军服的士卒,眼神里的鄙夷都快溢出来了。 “是赵家的二公子,赵凯!” “他怎么来了?这家伙可是个出了名的纨绔!” “嘘……小声点,赵家可是雍城四大家族之一,他叔叔还是城里的都尉,我们惹不起!” 大堂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那些原本还满脸兴奋的军卒,此刻都有些敢怒不敢言。 林年手下的四个兄弟也是一脸愤慨。 “妈的,这狗娘养的说什么屁话!” “什么东西!老子们在城墙上跟鞑子拼命,他倒好,在这里看不起我们!” “年哥,干他丫的!” 林年抬手,压了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他看了一眼那个赵凯,又看了一眼台上的南宫邀月。 南宫邀月秀眉微蹙,显然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不悦,但她并没有发作,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赵凯见没人敢反驳,更加得意了,他摇着扇子,目光扫过大堂,最后落在了林年这一桌。 “哟,这不是刚升官的林百夫长吗?”赵凯阴阳怪气地说道,“听说你杀了几个鞑子,走了狗屎运,怎么?拿了抚恤金就来邀月楼潇洒了?也是,你们这些当兵的,有今天没明天的,是该好好享受享受。” 这话一出,林年身后的张虎几人瞬间就炸了。 “你他妈说谁拿抚恤金!”张虎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视着赵凯。 他们是活着回来的,拿的是赏钱。抚恤金,那是给死人的,这话太恶毒了! 赵凯的护卫立刻上前一步,虎视眈眈的看着张虎。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林年依旧坐着,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酒,眼神却冷了下来。 他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但侮辱他手下拼死拼活换命的兄弟,不行。 他端起酒杯,目光终于从南宫邀月身上移开,抬眼看向了那个不知死活的赵凯。 “坐下。” 林年淡淡的开口。 正准备冲上去干架的张虎,听到林年的话,浑身一僵。 他回头看了一眼林年,虽然心里憋着火,但还是咬着牙,愤愤不平的坐了回去。 “年哥!他都欺负到我们脸上了!”另一个叫李明的兄弟不甘心地说道。 “喝酒。”林年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是将一杯酒推到张虎面前。 他的冷静,与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楼的赵凯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浓了。 “呵呵,还以为是什么英雄好汉,原来也是个软蛋。”他摇着扇子,轻蔑地笑道,“怎么?林百夫长,不敢吭声了?也是,我叔叔可是城中都尉赵德,管着你们这些兵痞,你敢得罪我吗?” 他以为自己搬出后台,林年就会彻底认怂。 然而,林年只是端着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的酒液,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反驳都更让赵凯感到愤怒。 他感觉自己就跟个小丑一样,在舞台上卖力表演,而台下最重要的观众,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你!”赵凯脸色一沉,感觉面子上挂不住了。 他把目光转向了阁台上的南宫邀月,想要在她面前找回场子。 “邀月仙子,”赵凯换上了一副自以为风度翩翩的笑容,“这些粗人在这里,实在是大煞风景。不如,你到我的雅间来,单独为我一人弹奏如何?价钱你随便开。” 说着,他便要伸手去拉南宫邀月的手腕。 南宫邀月的身形不动声色地向后微撤,避开了他的脏手。 但赵凯却不依不饶,脚步一滑,再次逼近,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淫邪笑容。 周围的人都看在眼里,却没人敢出声。赵家的势力,在雍城没人想惹。 就在赵凯的手即将触碰到南宫邀月衣袖的那一刻。 林年的心里,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 “找死。” 下一秒。 “砰!” 一声脆响,在大堂中骤然炸开!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循声望去。 只见林年面前的桌子上,他刚刚端着的那个酒杯,此刻已经碎成了无数块,酒水混着陶瓷碎片,流了一桌。 而林年,人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下一秒,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脆得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颤。 紧接着,就是赵凯杀猪般的惨叫。 “啊......!” 第六章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她! 众人定睛一看,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刚才还在座位上的林年,不知何时已经鬼魅般地出现在了二楼的阁台上,就站在南宫邀月和赵凯之间。 而赵凯,整个人正以一个狼狈的姿势倒在地上,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无比清晰。 “你……你敢打我?!”赵凯捂着脸,又惊又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她?” 整个邀月楼,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住了。 谁都没想到,这个刚才还表现得像个软蛋一样的百夫长,竟然敢直接动手,而且一出手就这么狠! 这打的不是赵凯,是整个赵家的脸! 南宫邀月也愣住了,她那双清冷的凤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惊愕的情绪。她怔怔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这个男人,他的背影并不算特别魁梧,却在此刻,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南宫邀月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5】 系统的提示音在林年脑海中响起,但他现在根本没空理会。 “反了!反了!给我上!给我废了他!”地上的赵凯回过神来,指着林年,疯狂地咆哮道。 他带来的那十几个护卫早就被吓傻了,此刻听到主子的命令,才如梦初醒,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刀,恶狠狠地朝着林年扑了过来。 “年哥小心!”楼下的张虎等人惊呼一声,抄起板凳就要冲上来帮忙。 “都别动!” 林年头也不回地喝止了他们。 随即,他看了一眼扑上来的十几个护卫,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就凭这些酒囊饭袋? 他甚至连背后的千夫长战刀都懒得拔,只是随手从旁边一个护卫手中夺过一把佩刀。 下一瞬间,他的身影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只看到一道残影在人群中穿梭。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兵器落地声,和接连不断的痛苦闷哼。 不过三五个呼吸的时间。 当林年的身影再次停下时,他已经回到了原地,依旧站在南宫邀月的身前,仿佛从未动过。 而他身后,那十几个气势汹汹的护卫,此刻全都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一个个抱着自己的手腕或者脚踝,疼得满地打滚,他们手中的刀,全都掉落在了一旁。 林年甚至没有下重手,只是精准地卸掉了他们的关节。 这一手,干净利落,充满了绝对的掌控力,比直接砍翻他们更具视觉冲击力! 大堂里,所有人都看傻了。 那些军卒们,眼神从最初的担忧,变成了狂热的崇拜! “我的天……这就是百夫长的实力吗?” “太……太猛了!一个人打十几个,跟玩儿似的!” “这哪是打架,这是碾压啊!” 张虎几人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与有荣焉。这才是他们的年哥!这才是带领他们凿穿三十铁浮屠的男人! 林年随手将夺来的佩刀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地上还在发愣的赵凯走去。 赵凯吓得浑身一哆嗦,手脚并用地向后退缩,脸上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只剩下了无尽的恐惧。 “你……你别过来!我叔叔是赵德!你敢动我,你死定了!”他色厉内荏地嘶吼着。 林年走到他面前,缓缓蹲下身子,与他平视。 “我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寒意,“滚。” 说完,他甚至懒得再多看赵凯一眼,径直站起身,转身看向了依旧有些失神的南宫邀月,语气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姑娘,你没事吧?惊扰你弹琴了。” 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林百夫长,我家小姐,想请您上楼一叙。”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绿衣的丫鬟,看样子是南宫邀月的贴身侍女。 她刚才一直躲在楼梯口,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什么?邀月仙子要请他上楼?” “天呐!我没听错吧?邀月仙子从不私下见客的,就算是王孙公子,想见一面都难如登天!” “这林百夫长……到底是什么来头?也太有面子了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聚焦在了林年身上,羡慕、嫉妒、震惊,不一而足。 尤其是那些同样是来寻欢作乐的军卒,此刻看着林年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神仙。 同样是当兵的,人家不但实力强横,连邀月仙子都主动邀请,这差距也太大了! 地上的赵凯听到这话,更是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他费尽心思,砸了那么多钱,连南宫邀月的手都碰不到,反而被打了一巴掌,丢尽了脸面。 而这个林年,不但打了自己,还被南宫邀月主动邀请上楼?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林年!你给我等着!我赵家跟你没完!”赵凯从地上爬起来,撂下一句狠话,便在一众哀嚎的护卫的搀扶下,灰溜溜地逃离了邀月楼。 对于他的威胁,林年连头都懒得回。 他手下的张虎几人则是冲着赵凯的背影,得意地竖起了中指。 “年哥牛逼!” “哈哈哈,看那孙子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 “活该!敢看不起我们当兵的,这就是下场!” 他们现在对林年,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跟着这样的老大,简直太有面子了! 林年对南宫邀月的邀请,也有些意外。 他看了一眼南宫邀月,对方那双清冷的凤眸正静静地看着他,眸光里似乎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年哥,去啊!这可是邀月仙子请你!”张虎在一旁激动地怂恿道。 林年想了想,点了点头。 他也想知道,这个98分的绝色美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们几个,自己找乐子去,账记我头上。”林年对张虎他们交代了一句。 “好嘞年哥!你放心去吧!我们等你!”几人眉开眼笑地应道。 林年跟着那个绿衣丫鬟,在无数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走上了二楼,进入了南宫邀月的闺房。 一进门,一股淡雅的清香便扑面而来,不是庸俗的脂粉味,而是一种类似于兰花的幽香,沁人心脾。 房间的布置也极为雅致,没有金银的堆砌,处处透着一股书卷气。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笔法老道,意境深远,一看就不是凡品。 南宫邀月正坐在一张梨花木桌旁,亲手烹着茶。 她换下了一本正经的姿态,整个人显得柔和了许多,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 “坐。”她抬起眼帘,示意林年坐在对面。 林年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他征战沙场,身上还带着一股血与火的气息,与这间雅致的闺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南宫邀月似乎并不在意,她将一杯烹好的茶,推到林年面前,动作优雅娴熟。 “刚才,多谢林百夫长解围。”她朱唇轻启,声音如同泉水叮咚,清脆悦耳。 “举手之劳。”林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口齿留香。 “主要是那家伙太聒噪,打扰我喝酒了。” 南宫邀月听到这个回答,微微一怔,随即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她见过的男人太多了,王公贵族,富商巨贾,哪个在她面前不是想方设法地表现自己,讨好她? 像林年这样,把英雄救美的功劳说成是嫌人聒噪,还是头一个。 他很特别。 【南宫邀月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0】 “林百夫长似乎与别的军人不太一样。”南宫邀月看着他,凤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哦?有何不一样?”林年反问。 “我见过的军人,大多勇猛有余,但……”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但像百夫长这般,出手果决,却又懂得控制分寸,冷静沉稳的,却是第一个。” 刚才林年出手,看似凶狠,但实际上只是卸了那些护卫的关节,并未下死手。这说明他不是一个只懂杀戮的莽夫,他对自己力量的掌控,已经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 “在战场上,不懂得控制力气,只会死得更快。”林年淡淡地说道。 南宫邀月沉默了。 她能从这个男人的眼神里,看到一种东西,那是她从未在别人眼中看到过的。那是一种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看淡了一切的平静,以及平静之下,潜藏着的锋芒。 “百夫长……为何要当兵?”南宫邀月鬼使神差地问道。 她知道这个问题很唐突,但她就是忍不住想知道。 林年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茶水的雾气袅袅升起。 南宫邀月的心跳,不知为何,竟有些加速。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唐突,怕引起对方的反感。 许久,林年才缓缓开口。 他的回答,让南宫邀月彻底愣在了原地。 “为了杀鞑子,也为了……能顿顿吃上肉。” 这个回答,朴实得有些可笑,却又真实得让人心酸。 南宫邀月看着林年那双深邃的眼睛,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 就在这时,她鼓起勇气,问出了一个埋在心底更深的问题。 “那……你为谁而战?” 第七章 这就是百夫长的实力! 林年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 要是以前,他会直接回答“为国家,为人民”。 但现在,他想到了在战场上救了自己,正在家里等他回去的林轻语。想到了刚刚在楼下,因为别人一句话就气得脸红,却愿意听他命令的张虎他们。还想到了雍城里那些在战火里艰难求生的普通百姓。 他的思绪飘远了。 南宫邀月没有催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林年才回过神,目光恢复了清亮。 他看着南宫邀月的眼睛,认真地说:“以前没想那么多。现在,我想为我身边的人打。为那些信我,跟我的人,为那些我想保护的人。”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也为了让他们,能活的更有尊严一点。” 这个回答没什么豪言壮语,南宫邀月却听得有些出神。她见多了那些满口大义的假正经,林年的话里,反而有种她很久没见过的真诚和担当。 【南宫邀月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20】 南宫邀月看着林年,眼神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林百夫长,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她真诚的说。 两人间的气氛刚有些变化。 “砰!砰!砰!” 楼下突然传来用力的砸门声和吵闹声。 “林年,你个缩头乌龟,给老子滚出来!” 是赵凯的声音!他竟然又回来了!而且听这动静,这次带来的人不少! 南宫邀月皱起眉,这个赵凯,真是甩不掉! “抱歉,麻烦来了。”林年站起身,脸上没什么意外。他早就猜到,像赵凯那种人,吃了亏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百夫长,这事是因我而起……”南宫邀月也站了起来。 “和你没关系。”林年摆了摆手,“是我打的人,他当然是来找我的。你待在这,我下去解决。” 说完,他就转身朝门口走去。 南宫邀月看着他的背影,快步走到窗边往下看。 只见邀月楼的门口,被几十个拿着刀棍的家丁围住,带头的正是赵凯。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铠甲的中年将领,看盔甲的样式,竟然是一名校尉! “叔叔,就是他!就是那个叫林年的兵痞,他打我,还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赵凯指着邀月楼的大门,对着中年将领哭诉。 那个中年将领,就是雍城都尉之一,赵德。 赵德脸色阴沉的看着邀月楼,冷哼一声:“一个刚走了运的百夫长,也敢动我赵家的人,找死!来人,给我冲进去,把那小子抓出来!死活不论!” “是!”几十个家丁大喊着就要往里冲。 邀月楼的护院们腿都软了,根本不敢拦。 楼下的张虎几人虽然喝了酒,但也清醒过来,四个人背靠背围成一圈,抄着板凳,挡在楼梯口。 “妈的!跟他们拼了!” “想动年哥,先从老子们的尸体上跨过去!” 就在这时,林年的身影出现在了二楼的楼梯口。 他从楼上走了下来,走得很稳,表情平静,完全没把楼下几十个闹事的家丁放在眼里。 “都退下。”他对张虎四人说。 “年哥!” “退下。”林年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命令的口气。 四人对视一眼,还是听话地退到了一旁。 林年走到大门口,看着门外黑压压的人群,目光最后落在校尉赵德的身上。 “你就是赵凯的叔叔?” 赵德眯着眼睛打量着林年,冷笑道:“小子,你就是林年?胆子不小。见了本官,为什么不跪?” “我是朝廷亲封的百夫长,有军功在身。你虽然是校尉,却没权力让我下跪。”林年平静地说,“倒是你,身为都尉,不想着抵御鞑子,反而带兵围攻功臣,是什么道理?” “放肆!”赵德被噎得脸色涨红,吼道,“你殴打朝廷命官的亲戚,无视军法,我现在怀疑你和鞑子有勾结!来人,给我拿下!” 好大一顶帽子。 这要是被定罪了,小命都得丢。 “拿下我?” 林年嗤笑一声。 “就凭你带来的这些货色?” “噌!” 一声清亮的刀鸣,他背后的千夫长战刀出了鞘! 那把带着狼牙装饰的鞑子宝刀,在灯火下反射出冰冷的寒光,一股浓烈的杀气瞬间笼罩了所有人。 “今天,谁敢再往前走一步,就跟这柱子一样!” 话刚说完,他手腕一转,刀光一闪! “咔嚓!” 门口两人合抱的廊柱,竟被他一刀斩断半截!木屑乱飞! “我就当他是鞑子的探子,直接杀了!” 那几十个家丁被他这股气势和这吓人的一刀惊呆了,全都往后退了一大步,脸上全是恐惧。 赵德的脸色也变了。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是真的敢动手杀人。那种气势,只有在死人堆里打过滚才能有。 这就是……打败了铁浮屠的百夫长的实力吗? 赵德的心狂跳起来,他第一次后悔为了一个废物侄子,来惹这么一个杀神。 赵德不知道该怎么办,林年却动了。 只见他脚尖在断掉的柱子上一蹬,整个人跳了起来,直接落在了三层楼高的屋顶上。 他拿着战刀,站在屋顶上,声音传遍了整条街! “赵德!” “你如果不服,敢不敢跟我上城墙,和鞑子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要是不敢,就带着你的狗,滚!” 所有人都被他这个举动和这句话给惊呆了。 站在屋顶上,用刀指着都尉。 这也太狂了,胆子也太大了! 赵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屋顶上的林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上城墙?真刀真枪的干? 他不敢!他这个都尉是花钱买的,平时作威作福还行,真让他去跟鞑子拼命,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林年正是看准了这一点。 “怎么?不敢了?”林年居高临下,嘴角的嘲讽毫不掩饰。 “不敢,就滚!” “你……你……”赵德气的眼前发黑,差点栽倒。 他身后的家丁们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个低着头,生怕被屋顶上那个杀神盯上。 二楼窗边,南宫邀月看着屋顶上那道身影,眼神里光彩闪动。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这一刻,那个身影,还有那句“不敢,就滚”,都刻在了她的心里。 【南宫邀月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35】 僵持了好一会,赵德终于还是怂了。 他知道,今天这个面子是找不回来了。 “……我们走!” 赵德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人群。 赵凯和那群家丁像是得了救命的命令,连滚带爬的消失在夜色里。 风波平息了。 直到赵家的人彻底消失,安静的长街才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喝彩声! “林百夫长威武!” “好样的!给咱们雍城长脸了!” 张虎几人激动得又蹦又跳,看着从屋顶跳下来的林年,眼神里全是崇拜。 林年稳稳地落在地上,把刀收回刀鞘。 他没有理会周围的夸奖,只对兄弟们说了一句: “走,回家。” 第八章 谁是孬种,自己站出来! 今晚的动静闹得太大了,虽然一时爽快,但也彻底得罪了赵家。他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组建起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 第二天一早,林年辞别了依依不舍的林轻语,拿着新到手的百夫长腰牌,径直前往戊字营的营地。 一个百夫长,名下可统领一百名士卒。 这,将是他建立自己势力的第一步。 然而,当他到达戊字营,看到眼前的景象,脸色沉了下来。 想象中军容整齐的场面完全没有出现。 眼前只是一个破败的校场,和一群歪歪扭扭、站都站不直的士兵。 有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赌钱,有的靠在墙角晒太阳打瞌睡,还有的甚至衣衫不整,满身酒气。 整个营地里,弥漫着一股懒散、颓废的气息,哪里有半点军人的样子。 林年扫视一圈,心里咯噔一下。 他妈的,被坑了! 看到这番景象,林年哪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被排挤了。这戊字营,恐怕就是整个雍城守军里,专门用来安置老弱病残和兵痞流氓的“垃圾回收站”! 怪不得赵德昨天那么嚣张,原来是早就料到自己会被分到这种地方。 一个光杆司令,就算再能打,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像是队官的小吏,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走了过来。 “你就是新来的百夫长,林年?”他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林年,语气里没有半点尊敬。 林年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到了校场中央破旧的点将台。 他深吸一口气,运足了气力,猛喝一声: “戊字营,全体集合!” 声音如同炸雷,瞬间盖过了整个营地的嘈杂。 那些正在赌钱的、睡觉的、聊天的士兵,全都被这一声大喝吓了一跳,纷纷循声望来。 当他们看到点将台上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面孔时,先是一愣,随即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屑和看好戏的表情。 集合? 在戊字营,这两个字就是个笑话。 大部分人根本没动,依旧我行我素,只有零零散散的十几个人,懒洋洋地朝着点将台走了过来,站得也是稀稀拉拉,东倒西歪。 那个队官更是嗤笑一声,抱着胳膊,一副准备看林年笑话的样子。 林年看着台下这不到二十个的“兵”,眼神越来越冷。 他知道,对付这群滚刀肉,光靠喊没用。 “很好。”林年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猛地一下扔在点将台的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哗啦”一声,钱袋口散开,黄澄澄的金子和白花花的银子滚了出来,在阳光下闪着光。 正是昨天将军赏赐的十两金子,和他之前积攒的银钱! 那一瞬间,整个校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堆金银给吸引了! 呼吸声,瞬间变得粗重起来。 “我叫林年,从今天起,是你们的百夫长。” 林年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样,也不管你们在这里混了多久。从今天起,戊字营,我说了算!” “我的规矩很简单!” 林年伸出一根手指,环视所有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跟着我,有肉吃,有钱拿,有军功挣!想混日子的,拿了你们的军饷,现在就给老子滚蛋!” “不想滚,又想在我手下当孬种的,我也会亲手把你打出去!” “现在,给你们十息时间考虑!” “想跟我干的,站到我左边来!想滚蛋的,自己去领了军饷滚蛋!剩下的,就是孬种!” “谁是孬种,自己站出来!” 林年的话掷地有声,透着一股霸道。 整个校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堆金子和林年冰冷的脸之间来回移动。 有钱拿,有肉吃? 这对他们这群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垃圾”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但是,这个新来的百夫长,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善茬。 “切,说的好听,谁知道是不是吹牛逼。”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壮汉,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他叫王大麻子,是这戊字营里出了名的刺头,据说以前也是个狠角色,因为犯了事才被发配到这里。 他一开口,许多原本有些意动的人,又立刻犹豫了起来。 林年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了王大麻子的身上。 想收服这群兵痞,就得先拿最硬的出头鸟开刀! “你不信?”林年指着王大麻子,冷笑一声。 “老子凭什么信你?”王大麻子脖子一梗,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丝毫不怵,“想让兄弟们跟你混,总得拿出点真本事吧?” “说得好。”林年点了点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要真本事是吧?行,我给你这个机会。” 他从点将台上走了下来,一步步朝着王大麻子走去。 “你,过来。”林年对他勾了勾手指,“你不是不信吗?来,跟我打一场。别说我欺负你,我让你三招。三招之内,只要你能碰到我一下,或者让我后退半步,那袋金子,就全是你的。我林年,从此滚出戊字营。” “但如果你输了……”林年眼神一寒,“以后就给老子乖乖听话,再敢多放一个屁,我打断你的腿!” 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林年。 “这小子疯了吧?他知道王大麻子是谁吗?” “王大麻子可是能力举百斤石锁的猛人,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让他三招?别说三招,一招都未必接得住!” 王大麻子也是一愣,随即狂喜。 他本来只是想给这个新来的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对方竟然蠢到这个地步! “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王大麻子生怕林年反悔,大声嚷嚷道,“大家可都听见了!他要是输了,就滚出戊字营!” “我说的。”林年站在场中,双手背在身后,神情淡然。 “好!那你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王大麻子狞笑一声,捏了捏砂锅大的拳头,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他猛地一跺脚,庞大的身躯朝着林年直冲而去! “哈!” 他大吼着,一记直拳带着风声,狠狠砸向林年的面门。 台下众人全都屏住了呼吸,似乎已经看到了林年鼻梁断裂的下场。 然而,就在拳头快要打中的瞬间。 林年的身体只向左微微一侧,就轻巧地躲过了这拳。 “第一招。”林年淡淡的声音响起。 王大麻子一拳落空,身子一个趔趄。 他脸上满是错愕,没想到对方身法这么快。 “再来!” 他不信邪,怒吼一声,转身一记扫堂腿,卷起尘土,扫向林年的下盘! 这一腿要是扫中,骨头都得断。 林年却不退反进。 他抬起右脚,在王大麻子的腿扫到前,精准地踩在他扫出的小腿迎面骨上! “咔!” 一声轻响。 林年借力腾空,一个翻转,稳稳落在王大麻子身后。 “啊!” 王大麻子惨叫一声,抱着小腿单膝跪地,疼得满头大汗。 林年那一脚,劲道极巧,没伤他骨头,却让他整条小腿瞬间麻痹。 “第二招。”林年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如果第一次是侥幸,这第二次就是绝对的实力! 王大麻子的力量,在林年面前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我不信!” 王大麻子咬着牙,忍着剧痛,用另一条腿撑着站了起来。 他双眼赤红,彻底被激怒了,咆哮着再次冲向林年。 这一次,他放弃了所有招式,张开双臂,只想用蛮力把林年死死抱住压垮! 面对这纯粹的力量,林年终于不再闪躲。 他站在原地,看着冲过来的王大麻子,缓缓抬起右手。 就在王大麻子快要抱住他的那一刻,林年动了。 他伸出一根食指。 轻轻点在王大麻子冲来的额头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王大麻子庞大的身躯,在碰到林年手指的瞬间,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表情,从狰狞到错愕,再到惊恐。 他感觉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座山!一股无法抵抗的巨力从对方手指传来,让他全身的力气瞬间被卸得一干二净。 “你……”王大麻子张着嘴,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第三招。” 林年话音落下,手指轻轻一推。 “咚!” 王大麻子两百多斤的身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呆呆看着场中那个依旧背着双手的年轻人。 一根手指,就放倒了王大麻子? 这还是人吗?! 林年缓缓走到王大麻子面前,蹲下身,朝他伸出了手。 “力量,不是用来欺负自己人的。” “是用来,杀鞑子的。” “想学吗?” 第九章 轻语,我回来了! 王大麻子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发直。 他看着林年伸过来的手,脑子一片空白。就是这只手,刚才只用一根手指就把自己打趴下了。 “想学吗?” 林年又问了一遍,声音很平淡。 王大麻子没作声,脑子里全是刚才那一幕。 他终于明白,自己跟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差距,已经不是一个层面的了。 他是个粗人,但他不傻。 他知道,跟着这样的人,真能像他说的那样,有肉吃,有钱拿,能活得像个人。 王大麻子咬咬牙,没去拉林年的手,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 随即,在所有人吃惊的目光里,他对着林年,单膝跪地,抱拳低头。 “百夫长!” 他这一声喊得又响又服气。 王大麻子是这群人里最不服管的,他这一跪,场上的风向立刻变了。 那些原本看热闹的兵痞,现在看林年的眼神里,全是敬畏。 “扑通!”“扑通!” 王大麻子手下那十几个兵痞对视一眼,也跟着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我等,愿听百夫长号令!” 他们一带头,其他还在犹豫的士兵,也跟着跪下。 他们纷纷从人群中走出,站到了林年的左手边,虽然站得还是有些歪歪扭扭,但眼神里,已经多了一丝之前没有的东西。 是希望,也是敬畏。 最终,一百人的编制,除了十几个实在老弱不堪,选择了拿钱走人之外,还剩下八十多人,全都选择了留下。 看着眼前这群虽然面貌依旧颓废,但眼神已经开始改变的士兵,林年知道,自己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很好。”林年点了点头,走回点将台。 他没有去看那袋金银,而是直接宣布道:“从今天起,戊字营的训练,由我亲自负责!” “我的训练会很苦,会把你们往死里练!受不了的,现在还可以退出!” “但是,只要你们能撑下来,我保证,你们每个人,都能成为在战场上让鞑子闻风丧胆的爷们!” “训练期间,所有人,顿顿有肉!” “哗!” “顿顿有肉”这四个字,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能刺激这群饿怕了的士兵。 他们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第一项训练,现在开始!”林年没有给他们太多反应时间,“所有人,绕着校场,跑五十圈!跑不完的,没有晚饭!” “啊?五十圈?” “这校场一圈少说也有四百步,五十圈……那不是要人命吗?” 士兵们顿时一片哀嚎。 “王大麻子!”林年喝道。 “在!”王大麻子立刻挺直了腰板。 “你,出列,担任临时队长,负责监督!谁敢偷懒,直接给我记下!” “是!百夫长!”王大麻子领命,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狞笑。他终于有机会,在新的老大面前表现自己了。 就这样,戊字营地狱般的第一天训练,在哀嚎和咒骂声中,拉开了序幕。 …… 傍晚,当林年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为了给那群新兵做表率,他自己也跟着跑完了五十圈,此刻只觉得两条腿跟灌了铅一样。 刚推开院门,一股饭菜的香味便扑鼻而来。 屋子里,灯火通明。 林轻语正坐在桌边,安安静静地做着针线活,似乎是在缝补一件衣服。 听到开门声,她立刻抬起头,看到是林年回来了,脸上顿时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官人,你回来了。” 她自然地接过林年脱下的外衣,又端来一盆早已准备好的热水。 她帮林年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动作轻柔,但擦到嘴角时,指尖却微微用力,小声说:“今天全城都在说,邀月楼的头牌,都为官人倾倒了。” 林年轻笑一声,握住她柔软的手。 “怎么?吃醋了?” 林轻语脸颊一热,避开他的目光,嘴上却不认:“我……我才没有。官人做的是大事,轻语都懂。” 她虽然是个传统的女子,却不傻。她知道男人在外打拼,应酬是免不了的。更何况,自己的男人,是为了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她唯一担心的,是林年得罪了赵家,会惹来麻烦。 “别担心,一点小事,我能处理好。”林年看出了她的担忧,柔声安慰道,“今天我去军营了,接手了一个百人队。以后,我们会有自己的力量,谁也不敢再欺负我们。” 他将今天在军营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跟林轻语说了一遍。 林轻语听着,一双杏眼越发明亮。 她看着自己的男人,他说的平淡,但她心里却勾勒出一副画面:一群桀骜不驯的兵痞,最终在自己男人面前俯首称臣。 这个男人,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强大。 而这份强大,是为了保护她,保护这个家。 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将她紧紧包围。 “官人累了一天,快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她拉着林年走到桌边。 桌子上,摆着三菜一汤,虽然都是些家常菜,但做得极为精致,还温着一壶热酒。 林年看着眼前这个温柔似水的女人,心中一片温暖。 不管在外面有多累,有多烦,只要回到这个家,看到她,所有的疲惫都会一扫而空。 【林轻语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86】 【林轻语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87】 【林轻语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88】 系统的提示音接连响起。 林年心中一动,看来自己今天在外的表现,以及回家后的这番话,都极大地满足了林轻语的安全感。 吃过晚饭,林轻语伺候着林年沐浴。 雾气氤氲的房间里,她仔细地为林年擦拭着身体,当看到他身上那些因为训练而留下的青紫痕迹时,眼中满是心疼。 “官人……”她轻轻地抚摸着那些伤痕。 林年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感受着她身体的温软,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心中一片火热。 “轻语……” 夜,还很长。 林年再也按捺不住,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就在他将怀中温软的身躯轻轻放下,俯身吻上那片滚烫的瞬间——系统的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炸响。 【检测到林轻语好感度即将达到临界点……】 【当前好感度:89】 第十章 觉醒新技能! 一夜缠绵。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时,林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怀里,林轻语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安静地蜷缩着,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红晕和甜美的睡意。 昨夜的疯狂,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密不可分。 林年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动作,林轻语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也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甜腻。 “官人,你醒了。”她声音慵懒,却格外动人。 “嗯。”林年笑了笑,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再睡会儿吧,还早。” “不了,”林轻语摇了摇头,从他怀里坐了起来,丝滑的被子从她香肩滑落,露出一片晃眼的雪白,“官人今天还要去军营操练,我得起来给你准备早饭。”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起身穿衣服。 林年看着她那窈窕的背影,和那份发自内心的体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就是家,这就是妻子。 他从身后,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不急。”他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林轻语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耳朵痒痒的,身体也软了下来,俏脸红得像要滴出水来。 “官人……别闹,天亮了……” “怕什么。” 林年吻上了她的耳垂,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林轻语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彻底软在了他的怀里,任由他施为。 她仰起头,看着林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看着他眼中那化不开的柔情和占有欲,心中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填满。 她轻轻地环住林年的脖子,主动献上了自己的香唇,呢喃着说道: “官人,只要能这样陪着你,哪怕是死,轻语也心甘情愿。” 这句话,是她发自肺腑的真情流露。 经历了家破人亡的绝望,林年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能成为他的女人,能为他操持家务,能感受他的爱意,她已经觉得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叮!】 【林轻语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91!】 【恭喜宿主!妻子林轻语好感度突破90点大关!】 【好感度突破奖励发放中……】 【恭喜宿主!成功解锁全新属性栏!】 【恭喜宿主!成功觉醒特殊技能:战场直觉!】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如烟花一般,在林年的脑海中轰然炸开! 来了! 林年心中一喜,期待已久的大礼包,终于到账了! 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意念一动,立刻打开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宿主:林年】 【力量:2】 【速度:0.9】 【敏捷:0.8】 【耐力:0.9】 【意识:5】 【回复:0.4】 【刀术:1.23】 【统率:0.1】(新开启!) 【技能:战场直觉】(新觉醒!) 果然! 多了一个全新的属性——统率! 林年看着这个新属性,心中了然。这必然是和自己昨天开始组建队伍,操练士兵有关。虽然初始只有0.1,但既然有了这个属性,就意味着以后可以通过系统,或者自身的努力去提升它。 统率,顾名思义,就是统兵作战的能力。这对他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而更让他惊喜的,是那个新觉醒的技能! 【战场直觉:被动技能。宿主在进入战斗状态或身处危险环境时,将大幅提升对危机的预判能力、对战机的捕捉能力以及对环境的洞察能力。该技能效果,会随着宿主意识属性的提升而增强。】 卧槽!神技啊! 林年看到这个技能介绍,心脏都忍不住狂跳起来。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第六感,而且还是战斗专用的超级升级版吗? 预判危机,捕捉战机,洞察环境! 这三样能力,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能比敌人更早地发现埋伏,能在一片混乱中找到敌人最致命的弱点,能将周围的一切都化为自己的优势! 这简直就是一个随身携带的战场雷达加战术分析仪! 而且,这个技能的效果,还和自己高达5点的意识属性挂钩! 林年瞬间感觉,整个世界在自己眼中,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能清晰地听到窗外树叶上露珠滴落的声音,能感觉到空气中微尘的流动,甚至能通过林轻语细微的呼吸和心跳,判断出她此刻的情绪…… 一切都变得无比清晰,无比鲜活!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官人?你怎么了?”林轻语看着突然陷入沉默的林年,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事。”林年回过神来,看着怀中的娇妻,忍不住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轻语,你真是我的福星!” 说完,他哈哈大笑着,翻身将林轻语压在了身下。 今天,必须再加练一次! …… 就在林年享受着新技能带来的喜悦和妻子的温柔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林百夫长!林百夫长在吗?” 敲门声很急,听声音,似乎是军营里的人。 林年眉头一皱,这么大清早的,出什么事了? 他迅速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传令兵。 那传令兵看到林年,立刻敬了一个军礼,焦急地说道:“林百夫长,将军有令,命您立刻前往中军大帐议事!有紧急军情!” 紧急军情? 林年的心,猛地一沉。 他刚觉醒了“战场直觉”,立刻就来了紧急军情。 他有一种预感,这次的事情,恐怕不小。 “知道了。” 林年点了点头,关上门,迅速换上了自己的百夫长甲胄。 “官人,你要小心。”林轻语跟了出来,满脸担忧地为他整理着衣甲。 “放心。”林年握了握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院子。 中军大帐。 当林年赶到时,大帐内已经站满了雍城的各级将领,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主位上,雍城守将,镇北将军李牧之,正一脸阴沉地看着桌上的沙盘。 看到林年进来,李牧之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林年找了个角落站定,目光也投向了沙盘。 “人都到齐了。”李牧之沉声开口,“就在昨夜,我们派往后方求援的信使,在城外三十里的黑风口,全军覆没。” “同时,我们最重要的粮道,也遭到了鞑子小股部队的持续骚扰。虽然暂时没有被截断,但运粮队的损失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不出半月,城中便会断粮!” 此言一出,帐内一片哗然。 雍城被围已久,城中存粮本就不多,全靠这条粮道吊着命。一旦粮道被断,别说打仗了,几十万军民都得活活饿死! “将军,末将愿率一队精兵,前往黑风口,剿灭那股鞑子,重开信道!”一个脾气火爆的偏将立刻请命。 “没用的。”李牧之摇了摇头,指着沙盘,“黑风口地势复杂,易守难攻。鞑子既然敢在那里设伏,必然是做足了准备。更重要的是,他们是骑兵,打了就跑,我们步兵根本追不上。派大部队去,目标太大,容易被他们耍得团团转;派小部队去,就是送死。” 众人闻言,皆是眉头紧锁,一筹莫展。 这确实是个无解的难题。 就在这时,李牧之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林年的身上。 “林年。” “末将在!”林年立刻出列。 “昨日,你接手了戊字营,本将没记错吧?”李牧之问道。 “是!” “好。”李牧之点了点头,“现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给你三天时间,肃清黑风口到雍城这一段粮道上的所有鞑子游骑。能不能做到?” 这个任务一说出来,帐内所有将领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林年,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幸灾乐祸。 谁都知道,戊字营是什么货色。 让林年带着那群老弱病残去执行这种九死一生的任务,这不摆明了是让他去送死吗? 就连赵德,此刻都站在人群里,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知道,这是将军在敲打林年。 昨天在邀月楼闹出那么大动静,虽然打了赵家的脸,但也犯了军中大忌。将军这是要借鞑子的手,除了这个不听话的刺头。 所有人都以为,林年会找借口推辞。 然而,林年却腰杆一挺,朗声应道:“末将,领命!” 第十一章 锋芒初露! 这一下,反倒是让帐内的将领们都愣住了。 这小子,是真傻还是真有种? 李牧之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他深深地看了林年一眼,缓缓说道:“好!有胆气!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末将需要三样东西!”林年毫不客气地说道。 “说!” “第一,我需要城中武库的优先使用权!我的人,需要最好的兵器和铠甲!” “第二,我需要军中最好的战马二十匹!” “第三,此次出征缴获,除了鞑子首级要上交记功外,其余所有战利品,全部归我戊字营所有!” 这三个要求一提出,帐内又是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小子,胃口也太大了吧! 最好的兵甲,最好的战马,还要独吞战利品?他以为他是谁? “放肆!”赵德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林年,你一个小小百夫长,凭什么提这种要求?武库兵甲和战马都是军中宝贵物资,岂能由你随意支配!” “赵都尉。”林年转身,冷冷地看着他,“我带兵出去,是拼命的!是用我兄弟们的命,去换回粮道的安宁!用最好的装备,让他们多一分活命的机会,有错吗?至于战利品,我自掏腰包给兄弟们换装备,打赢了拿点缴获,天经地义!你若觉得不公,这个任务,你来?” “我……”赵德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准了!” 就在这时,主位上的李牧之猛地一拍桌子,做出了决定。 “我给你戊字营最高的权限!只要你能完成任务,你提的要求,我全都答应!” “谢将军!”林年抱拳,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帐。 他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口舌。 三天时间,他必须将那群乌合之众,打造成一支真正的精锐! 离开中军大帐,林年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城中最大的铁匠铺——张氏铁匠铺。 武库里的制式装备,质量参差不齐,他信不过。 他要用自己手里的钱,为他小队的核心成员,打造最好的装备! 他将那把缴获来的鞑子千夫长战刀,和那十两金子,重重地拍在了铁匠铺的柜台上。 “老板!给我用最好的精钢,打造二十把长刀,二十套皮甲,五十壶破甲箭!钱不够,这把刀,押在这里!” 铁匠铺老板是个独眼龙,他看了一眼那把狼牙战刀,又掂了掂那袋金子,浑浊的独眼里精光一闪。 “林百夫长,您这是要……干大事啊?” “少废话,能不能做?” “能!”独眼龙老板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别人不行,但您林百夫长开口,就算不给钱,这活儿我们张氏铁匠铺也接了!不为别的,就为您在城墙上,砍了那三十个铁浮图的狗头!” “一天之内,我要见到货!” “好嘞!您就瞧好吧!” 搞定了装备,林年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戊字营。 此刻,那群新兵蛋子还在王大麻子的监督下,有气无力地做着体能训练。 看到林年回来,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集合!” 林年一声令下,八十多人立刻歪歪扭扭地排好了队。 “从现在起,你们不再是一群混吃等死的兵痞!”林年目光如刀,扫过每一个人,“明天,我们将出城,执行第一个任务!去杀鞑子!” “什么?明天就出城?” “开什么玩笑?就我们这样,出去不是送死吗?” 人群顿时一阵骚动。 “安静!”林年暴喝一声,压下所有声音。 “我知道你们在怕什么!怕死!” “没错,上战场,就是会死人!” “但是,当孬种,躲在这里,你们就能活吗?城破了,大家一样是死!还死得像条狗!” “想活命的,就拿起刀,跟我去战场上,从鞑子手里把活路抢回来!” 林年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银票。 “所有人的安家费,我已经派人送到你们家里!你们要是战死了,你们的家人,我林年养着!” “现在,所有斥候出身、身手灵活的,出列!” 随着林年一声令下,队伍里走出了十几个人。 林年看着这十几个人,点了点头。 “你们,将组成尖刀小队!从现在起,由我亲自训练!” 林年的目光转向剩下的人,最后落在了王大麻子身上。 “王大麻子!” “在!” “你,带着剩下的人,进行基础队列和刀法训练!明天一早,我要看到一支能站直了,会砍人的队伍!” “是!” 分配完任务,林年带着尖刀小队,来到了军营的后山。他将带领这支小队,作为整个百人队的核心,执行最危险的任务。 夜幕降临,当崭新的兵器和皮甲送到军营时,整个戊字营的营地里顿时一片嘈杂。 士兵们抚摸着冰冷坚韧的刀身和皮甲,手都在微微发抖,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从来没有哪个将领,会自掏腰包,为他们这些底层的士兵添置如此精良的装备。 这一刻,他们看着林年的眼神,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归属和信赖。 “兄弟们!”林年站在高台上,高举着一把崭新的长刀,“兵甲已利,酒肉已足!” “明日,随我出征!” “杀鞑子!抢牛羊!抢娘们!” “杀!杀!杀!” 八十多名士兵高举着手中的兵器,发出了震天的咆哮。 第二天拂晓,一支士气高昂的队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雍城。为首的林年骑在战马上,望着前方的黑暗。他的身后,是他的百人队。 而他脑海中的战场直觉,正在示警。前方的黑风口,远比情报中描述的要危险。 队伍在寂静的官道上快速行进。越是靠近黑风口,林年心头的不安就越发清晰。 “停!” 林年猛地一抬手,整个队伍瞬间停止前进。 “年哥,怎么了?”王大麻子骑马凑上前来问道,“这里离黑风口还有十里地,斥候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林年闭上眼,全力感受着战场直觉的示警。 危险,强烈的危险。 方向不是前方,而是来自两侧的山林。 而且,数量不对!情报上说,骚扰粮道的只是一股几十人的鞑子游骑。可他现在感知到的危险,规模远不止几十人!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专门为前来清剿的援军准备的陷阱! “传我命令!”林年猛地睁开眼,“全队后撤两里,到那片开阔地!斥候小队,立刻向两侧山林进行扇形侦察,记住,五人一组,不要深入,发现任何踪迹,立刻发信号!” 这个命令,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临阵后撤?这可是兵家大忌! “百夫长,这……不妥吧?”一名队官迟疑地说道,“我们还没见到敌人就后撤,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执行命令!”林年冷冷道。 那名队官被林年一个眼神扫过,顿时脸色发白,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虽然不理解,但整个队伍还是立刻调转方向,迅速后撤。 林年选择的,是一片无处躲藏的开阔地。在常规战术里,这简直是自寻死路。但他知道,面对藏在暗处的敌人,将自己暴露在明处,反而能引蛇出洞。 队伍刚刚在开阔地重新列好阵型,负责侦察的斥候小队就传回了消息。 “咻——!” 一支带着红色布条的响箭,从东侧的山林中冲天而起!这是发现敌踪的最高警报! 紧接着,西侧的山林,也射出了同样的响箭! “准备战斗!”林年抽出战刀,厉声喝道。 第十二章 一人一刀,吓傻三百骑! 他的话音刚落。 “呜——呜——” 号角声从两侧的山林中同时响起。 下一刻,山林中涌出无数黑影,全是鞑子的骑兵! 他们从东西两个方向,对林年的队伍形成了包夹。 “天……这至少有三百人!”王大麻子看着满山的敌人,脸色惨白,声音发抖。 队伍里的其他士兵吓得两腿发软,很多人手里的刀都快握不住了。 他们以为只是清剿几十人的小部队,没想到会撞上三百多骑兵的包围。 而且对方占据了地形和兵力优势。 完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冒出这两个字。 “慌什么!” 众人心神大乱时,林年一声暴喝。 “结圆阵!长枪在外,刀盾在内!弓箭手居中,自由射击!” “记住你们昨天练的!不想死,就给我把阵型站稳了!” 林年的声音让慌乱的士兵们镇定下来,找到了主心骨。 他们下意识的按照林年的命令,迅速收缩,组成一个圆形的军阵。 “杀啊!” 鞑子骑兵的喊杀声越来越近,马蹄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他们从两翼狠狠冲向孤零零的圆阵。 “放箭!” 随着林年一声令下,阵中的弓箭手立刻开始抛射。 新换的破甲箭射出,冲在最前的鞑子骑兵纷纷中箭落马。 但三百多骑兵的冲锋,不是这零星的箭雨能够阻挡的。 转眼间,骑兵便重重撞在圆阵之上。 “顶住!” “铛!铛!铛!” 瞬间,兵器碰撞和惨叫声混作一团。 第一排长枪兵用身体硬抗住了骑兵的第一波冲击。 锋利的马刀不断从缝隙中砍进来,不断有士兵倒下。 但戊字营的士兵们爆发出了惊人的悍勇。 他们没有后退。 因为他们知道,身后就是袍泽兄弟,一旦后退,整个阵型都会崩溃,所有人都得死。 林年没有待在最安全的阵型中央。 他手持战刀,就站在整个军阵的最前方。 他站在阵前,任凭鞑子骑兵如何冲击,都纹丝不动。 他每一刀挥出,都有一个鞑子惨叫落马。 他的力量很强,有时候甚至不需要用刀,只是一记肩撞,就能将连人带马的鞑子骑兵硬生生撞飞。 他一个人,就顶住了阵线最强的冲击。 “杀!” 王大麻子看到林年的勇猛,也被激起了血性,他咆哮着挥舞大刀,死死护在林年的侧翼。 主将悍不畏死,士兵们自然也舍命相随。 原本的一群兵痞,此刻却打出了惊人的气势。 鞑子的指挥官,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百夫长,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本以为能轻松解决,没想到对方如此顽强。 尤其是那个为首的大越将领,勇猛得惊人。 “传我命令!集中所有弓箭手,给我射死那个带头的!”刀疤脸恶狠狠地命令道。 瞬间,一片密集的箭雨朝着林年所在的位置覆盖而来。 “年哥小心!”王大麻子惊呼。 然而,在箭雨落下的前一刻,林年的战场直觉已经给出了预警。 他猛的抓住身边一个鞑子的尸体高高举起,当作盾牌。 “噗噗噗!” 无数的箭矢,全都插在了那具尸体上。 而林年,毫发无伤。 “操!这就是战场直觉!”林年心中暗爽。 这技能太逆天了。 他扔掉插满箭的尸体,目光穿过混乱的战场,锁定了远处发号施令的刀疤脸。 擒贼先擒王。 “王大麻子!带人守住阵线!” 林年丢下一句话,随即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愣住的举动。 他主动脱离军阵,单人独骑,一柄战刀,逆着人流冲向鞑子指挥官。 他疯了吗?! 这个念头,同时在战场上所有人的脑海中出现。 无论是戊字营的士兵,还是围攻的鞑子骑兵,全都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那道逆流而上的身影。 “年哥!” “百夫长!” 王大麻子和一众士兵发出惊恐的喊声。 他们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那是三百多鞑子骑兵。他们八十多人结阵都随时可能被冲垮。 你一个人冲进去? 那不叫勇猛,那叫送死。 “完了……年哥他……”一个年轻士兵脸色惨白,手里的刀都握不住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王大麻子回头就是一嗓子,眼睛赤红的咆哮道,“百夫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都他妈给老子顶住了!谁敢后退一步,老子先剁了他!我们要是崩了,百夫长就真的回不来了!” 被他这么一吼,有些动摇的军心再次稳固下来。所有士兵都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抵住鞑子的冲击。他们知道,现在唯一能为那个男人做的,就是守住这里,等他回来。 另一边,鞑子们也懵了。 他们见过不怕死的,但没见过这么赶着投胎的。 “哈哈哈哈!这大越的男人是吓傻了吗?竟然一个人冲过来了!” “宰了他!把他剁成肉酱喂狗!” “别抢!他的人头是我的!” 无数鞑子骑兵狞笑着挥刀从四面八方包夹林年。 在他们看来,林年已经是个死人。 然而,身处包围中的林年却很冷静。 “妈的,装这个逼,还真有点小激动。” 他心里甚至想笑。 疯了? 拥有战场直觉的他看来,这三百骑兵的军阵处处都是破绽。 每个骑兵的动作,每次挥刀的轨迹,每匹战马下一步的落点,都在他脑海中清晰的预判出来。 整个战场在他眼中清晰无比,他能找到唯一的生路。 “嗖嗖嗖!” 最先到来的是迎面射来的十几支箭矢。 “来得好!” 林年不闪不避,就在箭矢即将及体的瞬间,他整个人猛的从马背上侧滑下去,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只用一只脚的脚尖勾住马镫。 所有的箭矢,都贴着他的后背和马背呼啸而过。 “卧槽!” 一个刚射箭的鞑子目瞪口呆,他甚至能看到林年脸上那抹嘲讽的笑容。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林年已经重新翻身上马,手中战刀顺势一挥。 “噗嗤!” 一颗头颅冲天而起,鲜血飚了那鞑子身边同伴一脸。 “第一个。” 林年心中默念。 他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接扎进了最密集的人群之中。 一瞬间,他被刀光包围。 但在林年的战场直觉之下,这些致命的攻击,变得像慢动作一样清晰。 左边一刀砍向他的脖子,他微微一偏头,刀锋就擦着他的鼻尖划过,他甚至能闻到上面浓烈的血腥味。 右边一矛刺向他的心脏,他反手一刀格挡,“叮”的一声,顺势一带,那长矛便改变了方向,直接捅进了另一个鞑子的胸口。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林年心里吐槽一句。 他骑着战马,在刀阵中穿梭,每次闪避和出刀都精准致命。 他的动作致命而流畅。 周围的鞑子越打越心惊。 他们十几个人围着一个人砍,结果对方毫发无伤,自己这边却接二连三地倒下。 这他妈是人是鬼? “都让开!我来!” 一个什长模样的鞑子军官怒吼着,舞动沉重的狼牙棒冲了过来。 他看准林年刚躲过一刀的空隙,一棒就朝着他的脑袋狠狠砸下。 这一棒封死了林年的躲避路线。 “死吧!”鞑子什长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然而,林年看都没看他。 就在狼牙棒即将落下的瞬间,林年猛地一拉缰绳,身下的战马人立而起。 “砰!” 沉重的狼牙棒狠狠砸在了马头上。 战马悲鸣都来不及发出,脑袋就碎了,轰然倒地。 而林年借着战马倒地的力道,身体高高跃起,越过鞑子什长,稳稳落在了另一匹无主战马上。 “不好意思,换个车。” 林年拍了拍新坐骑的脖子,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吓傻的鞑子什长,手中战刀猛地掷出。 “噗!” 战刀精准地从那什长后心穿过,透胸而出。 “第二个……哦不,这得算第十几个了。” 林年吹了声口哨,重新策马,目光穿过重重阻碍,再次锁定了远处的刀疤脸指挥官。 那个刀疤脸百夫长,此刻已经呆住了。 他张着嘴,手里的弯刀都快握不住了。 他纵横草原十几年,杀人无数,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那个人……真的是人吗? 单人匹马,在三百骑兵阵中来去自如,杀人干脆利落。 他怕了。 “撤……撤退……” 第十三章 你的命,我要了! “跑什么?” 林年轻飘飘的声音,就是死神的耳语,在刀疤脸百夫长耳边响起。 刀疤脸百夫长浑身一个激灵,猛然回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年已经跟他并驾齐驱,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臂。 那张年轻过分的脸上,挂着一丝戏谑的微笑。 “你…你别过来!” 刀疤脸百夫长彻底崩溃了,林年非人的实力,将他所有的凶悍与勇气碾得支离破碎。 他发出一声怪叫,想也不想,举起手里的弯刀,就朝着林年胡乱的劈了过去。 这是他出于求生本能的最后一击,毫无章法,却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然而,面对这亡命一刀,林年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伸出了两根手指。 食指跟中指。 所有人都无法相信,林年只用两根手指,就轻松夹住了那势大力沉的刀锋。 “叮!” 一声轻响。 刀疤脸百夫长只觉自己劈中了一堵无法撼动的铁壁,巨大的反震力道传来,震得他虎口瞬间崩裂,鲜血直流。 他手里的弯刀,就那么被林年用两根手指夹住,纹丝不动。 “力气太小了。” 林年摇了摇头,手指微微一用力。 “咔嚓!” 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 那把百炼精钢做的弯刀,竟然被他用两根手指,硬生生地掰断了! “……” 整个战场,瞬间没了声音。 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无论是大越士兵还是鞑子骑兵,皆呆若木鸡,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用两根手指…掰断了钢刀? 这……这是什么怪物?!?!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人类力量的认知极限! 如果说之前林年单骑冲阵,展现的是神乎其技的刀法跟身法,那么现在,他展现出来的,就是纯粹的、不讲道理的、碾压一切的恐怖力量! “妖…妖怪啊!” 一个离得近的鞑子骑兵,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尖叫,吓得直接从马背上摔下去,连滚带爬的就想跑。 刀疤脸百夫长更是吓破了胆,他看着自己手里只剩半截的刀柄,又看了看林年那张恶魔微笑的脸,一股黄色的骚臭液体,顺着他的裤管流了下来。 “现在,轮到我了。” 林年随手丢下折断的半截弯刀,举起了自己的战刀。 那把从督战处领来的千夫长宝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嗜血的寒芒。 “不…不要杀我!!!”刀疤脸百夫长涕泪横流,语无伦次的求饶,“我投降!我愿意投降!我知道我们大汗的秘密!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 林年的刀,已经挥下。 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丝毫怜悯。 对于这些屠杀边民、奸淫掳掠的畜生,林年心里只有杀意。 “噗——” 一颗犹带惊恐的头颅,高高飞起。 无头的尸体在马背上晃了两下,轰然倒地。 林年伸出手,精准的接住了那颗还在滴血的头颅,然后,高高举起! 他环视整个战场,用尽全身力气,一声怒吼,天摇地动: “你们的头儿,死了!” “现在,要么降!要么死!!!” 声音如同平地炸雷,响彻在每个鞑子骑兵的耳边。 看着那个简直是魔神的男人,单手举着他们百夫长的头颅,所有鞑子骑兵的心理防线,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连百夫长都被人像捏蚂蚁一样捏死了,他们还打个屁啊! “跑啊!” “魔鬼!他是魔鬼!” 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剩下的鞑子骑兵才醒过神,再也顾不上什么军令跟荣誉,一个个调转马头,跟没头苍蝇一样,朝着四面八方疯狂逃窜。 兵败如山倒! “想跑?” 林年冷笑一声。 “戊字营,听我号令!” “追杀!一个不留!” “是!” 早就看得血都烧开的戊字营士兵们,听到这声命令,瞬间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喊杀声。 他们迅速解散圆阵,在王大麻子带领下,跟出笼的猛虎一样,朝着那些溃逃的鞑子追了上去。 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彻底的宣泄! 他们之前是被动防守,被打的憋屈无比。 现在,轮到他们反击了! 特别是那二十名装备战马的尖刀小队,犹如收割生命的死神,疯狂追杀着溃逃的鞑子。 林年没有参与追杀。 他只是静静的骑在马上,看着自己的士兵们,疯了一般的追砍着敌人。 他知道,这一战,对这支新生的队伍来说,意义非凡。 这不仅是一场胜利,更是一场洗礼。 经此一役,这群曾经的兵痞,将彻底蜕变成真正的百战精兵!他们的心里,将种下一颗叫“无敌”的种子! 【叮!】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万军丛中斩将!】 【任务评价:完美!】 【任务奖励:力量+2!南宫邀月好感度+10!】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哦?力量又加了2点?不错不错。” 林年心里一喜,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和骨骼变得更加凝实,力量也更上一层楼。 “等等…南宫邀月好感度+10?这是什么鬼?” 林年愣住了。 “我在这里拼死拼活的打架,她在青楼里弹弹琴,怎么好感度也跟着涨?这系统…还有这种远程蹭经验的操作?” 他脑中一阵费解。 【系统提示:宿主威名远扬,英雄气概折服目标人物。】 “原来是这样……名气也能加好感度?看来以后得多在外面装逼了。” 林年摸了摸下巴,感觉自己好像摸清了系统的某种规则。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属性面板。 【宿主:林年】 【力量:4】 【速度:0.9】 【敏捷:0.8】 【耐力:0.9】 【意识:5】 【回复:0.4】 【刀术:1.23】 【统率:0.1】 【技能:战场直觉】 【南宫邀月好感度:45】 “力量直接干到4了!四个成年男子的力量!难怪刚才掰断那把刀跟玩儿一样。” 林年感受着体内爆炸性的力量,心里豪情万丈。 他有预感,等力量突破某个临界点,或许还会解锁什么更牛逼的东西。 追杀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当最后一个逃跑的鞑子被斩于马下时,整个战场,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戊字营士兵们粗重的喘息声,跟劫后余生的狂喜。 他们赢了! 用八十多个步兵,全歼了三百多个精锐骑兵! 这是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奇迹胜利! 而创造这个奇迹的,就是那个此刻正提着敌将头颅,慢慢向他们走来的男人。 当林年走到他们面前时。 “扑通!” 王大麻子第一个扔掉了手里的刀,双膝跪地,对着林年,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百夫长…不!您就是俺们的神!!!” “扑通!扑通!” 所有士兵,都跟着跪了下来,黑压压的一片。 他们看着林年的眼神,已经不是敬畏,而是狂热跟毫无保留的崇拜! 跟信徒一样,在仰望自己的神明! “都起来。” 林年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跪在地上的士兵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才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但一个个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刚才还喊打喊杀的悍匪,此刻在林年面前,乖得跟一群鹌鹑似的。 没办法,林年刚才的表现,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打扫战场,清点伤亡。”林年没有多余废话,直接下令。 “是!” 王大麻子立刻领命,带人开始忙活起来。 林年看着眼前这片血流成河的战场,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指挥一场战斗。 结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战场直觉”这个技能,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有它在,任何阴谋诡计跟任何战场变数,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第十四章 将军,你脸疼不疼? 王大麻子连滚带爬地跑来,浑身还带着血腥气,一张糙脸上混着狂喜和敬畏,声音都喊劈了:“百夫长!发了!他娘的,咱们发大财了!” 林年瞥了他一眼:“说重点。” “是!”王大麻子站直身体,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报告百夫长,此战我方阵亡十二人,重伤七个,剩下的都是轻伤。我们杀了……杀了三百一十四个敌人!”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都在抖。 不到二十人的伤亡,换掉三百多精锐骑兵,这战绩说出去都没人信。 “缴获呢?”林年最关心这个。 “缴获战马二百九十三匹,还有数不清的弯刀、盔甲和弓箭。”王大麻子咽了口唾沫,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从鞑子头领身上搜出了这个。” 林年接过来掂了掂,里面全是金银。 “嗯,不错。”林年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已经盘算开了。 二百多匹战马,他的百人队能直接换成骑兵营。这么多装备,又能武装不少弟兄。 “百夫长,这些……怎么处理?”王大麻子看着堆成小山的战利品,眼睛都在放光。 按照规矩,这些都得上缴,然后分下一点赏钱。 但林年出征前,可是跟将军要了特权的。 “战死的兄弟,发十倍抚恤。重伤的,医药费全包,再给二十两养伤钱。” “所有参战的兄弟,每人先发十两银子。” “剩下的,都充入戊字营公账,以后给兄弟们换装备,发赏钱用。” “至于这些马……”林年看了一眼那些草原马,嘴角一咧,“从今天起,我戊字营!你们每个人,都他妈给老子学会骑马!” 片刻的安静后,营地里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什……什么?每人发十两银子?” “战死的兄弟给十倍抚恤?天呐,那得多少钱?” “我们……我们也能骑马了?” “百夫长威武!” “跟着百夫长有肉吃,有钱拿!” “老子这辈子,值了!” 士兵们激动得眼眶都红了,他们当了一辈子兵,从没见过这么大方护短的长官。 所有战利品都分给手下,自己分文不取。 现在林年就算让他们去冲刀山火海,他们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行了,都别嚎了。”林年摆摆手,“把所有鞑子的人头都给我割下来,用绳子串好。我要带着这些,回去给某些人一个惊喜!” 一想到赵德那张臭脸,林年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王大麻子等人也发出了坏笑。 他们都明白林年说的是谁。 一想到能看到赵都尉吃瘪的表情,他们干活都更有劲了。 …… 一个时辰后。 雍城,南门。 城楼上的守军,远远看到一支队伍朝城门而来。 “那是什么人?看旗号……是戊字营?” “戊字营?他们不是出城清剿鞑子游骑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们怎么拖着那么多东西?还有那么多马?” 守城将官正疑惑,那支队伍已经到了城下。 当他们看清队伍的全貌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队伍里人人骑着高头大马,穿着新皮甲,个个精神抖擞。 队伍后面还拖着一长串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少说也有几百颗。 那些人头的辫子和面孔,清楚的表明了他们的身份——北武鞑子。 “开门!” 为首的林年,一马当先,大声喝道。 城门官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地跑下城楼,亲自打开城门。 林年一言不发,带着他的百人骑兵队,拖着三百多颗血淋淋的人头,大摇大摆地进了城。 街上的百姓和巡逻的士兵看到这一幕,都吓傻了。 “那……那是什么?” “是戊字营的林百夫长!他……他杀了多少鞑子?” “我的天!那些全是人头啊!” 消息飞快的传遍了整个雍城。 当林年拖着三百多颗人头,来到中军大帐门口时。 刚刚得到消息赶出来的李牧之、赵德等将领,看着眼前的景象,全都呆住了。 李牧之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他派林年去,只是想让他试试,甚至做好了他全军覆没的准备。 可他带回来了什么? 三百多颗鞑子的人头,还有一支装备精良的骑兵队。 赵德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他看着林年,再看看那几乎堆成小山的人头,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知道,林年不仅完成了任务,而且是以一种近乎神迹的碾压方式,赢得了一场泼天大捷! 林年翻身下马,将手里刀疤脸百夫长的头颅,随手扔到赵德的脚下。 头颅在地上滚了两圈,正好面对着赵德,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像是在无声的嘲笑他。 林年走到呆住的李牧之面前,抱拳行礼,声音洪亮: “将军!” “幸不辱命!” “黑风口三百一十四名鞑子,人头,都在这了!” 中军大帐前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所有将领,包括主位上的镇北将军李牧之,都呆呆的看着林年,看着他身后焕然一新的百人骑兵队,看着那堆积如山,血腥味冲天的三百多颗鞑子人头。 这个数字,让在场的将领心头一震。 他们不是没见过人头,雍城守军谁手上没几条鞑子的命? 可是一次带回来三百多颗,还是在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中带回来的,这就完全是两码事了。 更何况,出征前,戊字营是什么样子,在场的谁不清楚? 这才三天。 三天时间,这群人就脱胎换骨,变成了人人骑马、装备精良的精锐?还顺手全歼了三百多鞑子骑兵? 这是在讲神话故事吗? 李牧之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 他戎马半生,自问见多识广,但今天发生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这个三天前他还抱着“让他去送死”念头的百夫长,这才发觉自己彻底看走眼了。 这哪里是什么刺头,这分明是条真龙。 而赵德,他感觉全身的血都凉了。 他死死盯着脚下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又抬头看了看林年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从头到脚一阵发冷。 他又怕又怒,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之前还等着看林年的笑话,等着听林年全军覆没的消息。 结果,人家不仅没死,还带着一场惊天大胜回来了。 这三百多颗人头,像一记记耳光抽在他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赵都尉。” 林年好像才发现他,故作惊讶的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手滑,把这鞑子头领的脑袋扔您脚下了,没吓着您吧?” 他一边说,一边还假惺惺的弯腰,想把那颗人头捡起来。 “你看这东西,死得还不甘心,眼睛瞪那么大,怪吓人的。” 周围几个年轻将领,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虽然他们很快就憋住了,但那耸动的肩膀,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哪是道歉,这分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赵德的鼻子骂他胆小鬼。 杀人诛心。 赵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指着林年,嘴唇哆嗦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说林年无礼?人家刚立下大功。 说林年故意羞辱他?人家不是道歉了吗? “林年!” 赵德正要气晕过去,李牧之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压不住的激动。 “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字,快步从台阶上走下来,一把抓住林年的胳膊用力地拍了拍。 “你,很好!你们戊字营,都很好!” “本将没有看错你!” 林年听到这话,心里差点没笑出来。 没看错我?将军三天前看我的眼神,可不像现在这样。如今看我立了功,倒会说场面话了。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 表面上,他依旧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抱拳道:“全赖将军信任,将士用命!” “哈哈哈!好一个将士用命!”李牧之放声大笑,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来人!” “在!”一名亲兵立刻上前。 “传我将令!”李牧之环视四周,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威严。 “戊字营百夫长林年,临危受命,智勇双全,率部下八十七人,于黑风口力斩鞑子精骑三百一十四人,缴获战马二百九十三匹,军械无数!” “此战,振我军威,扬我国风!” “为彰其功,本将决定!” “擢升林年为游击将军!官拜正六品!暂代戊字营千夫长之职,统兵一千!” “其麾下将士,人人官升一级!赏银百两!” 第十五章 钱和官,都给我的兄弟! 游击将军!正六品! 这可是实打实的武将官职,已经脱离了低级军官的范畴,算得上是中层将领了! 林年能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瞬间变得滚烫。 那些将领的眼神里,有嫉妒,有羡慕,更有不甘,复杂的情绪几乎要凝成实质。 而站在对面的赵德,在听到这个任命时,身子猛地一晃,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惨白。 千夫长! 林年成了千夫长,和他叔叔赵德平起平坐了! 不,一个打了大胜仗、手握精锐的新贵千夫长,比他这个管后勤的都尉说话分量要重得多! “将军!”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林年突然开口了。 李牧之心情大好,笑呵呵地看着他:“怎么?嫌赏赐少了?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等打退了鞑子,我亲自上书朝廷为你请功,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不不不,”林年连忙摆手,脸上挤出一丝“诚惶诚恐”的表情,说道:“将军,将士们拼死杀敌,您给他们升官发赏钱,属下替他们谢过将军。只是……只是属下这官,是不是升得太快了点?” 他一脸为难地继续说:“属下寸功未立,侥幸赢了一场,就直接当上游击将军,恐怕难以服众啊。要不……您还是让我继续当个百夫长就行了?这千夫长的位置,压力太大了,我怕我干不好,辜负了您的期望。” 林年这番话一说出口。 大堂内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林年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难以置信,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别人都是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你倒好,送上门的将军都不要? 李牧之也愣住了,他重新审视着林年,发现对方脸上的“苦恼”不似作伪。 这下,李牧之看林年的眼神,反而多了一丝激赏。 少年得志,却不骄不躁,居功而不自傲。 这是大将之才啊! “哈哈哈!”李牧之笑得更开心了,他重重拍着林年的肩膀,大声道:“让你当,你就当!谁敢不服?本将的将令,在雍城就是天!” “本将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谁要是不服,让他带八十个人去把那三百鞑子的人头给本将带回来!” 李牧之这话,说得霸气侧漏,眼神却有意无意地扫过赵德。 赵德的脸,从惨白变成了猪肝色,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 这话,简直就是指着他的鼻子在骂。 林年心里乐开了花。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刚才那番话,就是说给这帮人听的。 一来,堵住悠悠众口,表明自己不是贪图权位之人。 二来,也是恶心一下赵德这种人。你看,你们挤破头想要的官,小爷我还不稀罕呢。 “这……好吧。”林年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抱拳道:“既然将军如此信任,那属下就……暂且领命。” “哈哈哈,好说,好说!”李牧之心情舒畅到了极点。 他看着林年和他身后那支精神抖擞的百人骑兵队,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或许,雍城之围的转机,就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林年,”李牧之收敛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既然你现在是千夫长了,这一百人可不够。我给你扩编的权力!” “兵员,你自己从城中青壮和各营中挑选,只要别人愿意跟你,我绝不阻拦!” “军械,武库中的兵甲,除了守城必备的,你优先挑选!” “钱粮,我稍后让主簿拨付给你,保证你一千人三个月的用度!” “我只有一个要求!”李牧之盯着林年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拉起一支能战的千人骑兵队!能不能做到!” 林年心中一动,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猛地挺直了胸膛,声如洪钟! “能!” ........ 当林年带着他的队伍回到戊字营,整个营地都沸腾了。 “回来了!百夫长他们回来了!” “天呐!那是什么?是马!好多马!” 王大麻子扯着嗓子,将李牧之的将令当众宣布了一遍。 当“赏银百两”这四个字从他嘴里吼出来的时候,整个戊字营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一百两?我没听错吧?”一个断了胳膊的士兵,激动得直接从担架上坐了起来。 一百两银子! 对他们这些大头兵来说,这是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巨款! 足够在老家盖三间大瓦房,再娶上一房漂亮的媳妇,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哈哈哈!老子升官了!老子现在是什长了!”一个跟着林年冲杀回来的汉子,举着新发的腰牌,激动得又哭又笑。 “百夫长……不,将军威武!” “将军万岁!”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整个戊字营的士兵,无论伤残,无论新老,全都朝着林年跪了下去,黑压压的一片。 “将军威武!” 喊声震天,充满了最原始、最狂热的崇拜。 “都起来。” 林年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士兵们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但每个人看着林年的眼神,都像是在看自己的再生父母。 林年看着他们,很满意。 他知道,从今天起,这支队伍才算真正打上了他林年的烙印。 他扫视一圈,目光落在那些战死兄弟的牌位上,声音沉了下来。 “王大麻子。” “在!”王大麻子立刻上前。 “将军赏赐的金银,加上我们缴获的,全部拿出来。” “战死的十二位兄弟,每家送去二百两抚恤金!告诉他们的家人,人是我林年带出去的,他们的儿子、丈夫,都是为国捐躯的英雄!以后他们家里的事,就是我戊字营的事!” 二百两! 这个数字一出,人群中又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之前林年说的十倍抚恤,他们以为只是说说,没想到,将军赏赐下来,林年直接又翻了一倍! “重伤的七个兄弟,不能再上战场了。每人发一百两银子,让他们回家好好养伤。想留在营里做个文书或者教官的,我戊字营养他们一辈子!” “所有参战的兄弟,除了将军赏的一百两,我林年个人,再给你们每人发二十两!算是庆功酒!” 疯了! 这个念头在每个人心中升起,他们觉得林年一定是疯了! 将军赏赐的,缴获的,一分不留,全都分给了手下的兄弟。 这是何等的气魄! “将军!不可啊!”王大麻子急了,“您自己也得留点啊!您现在是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是啊,将军!我们不能要!”士兵们也纷纷开口。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林年突然一声暴喝,吓得所有人一哆嗦。 他目光如电,扫过每一个人。 “我林年带兵,只有一个规矩!” “跟着我,有功,我赏!有过,我罚!” “钱财是王八蛋,没了可以再赚!我带着你们去杀鞑子,要多少钱没有?要多少军功没有?” “但是命,只有一条!” “我林年不希望看到,我的兄弟在战场上为我拼命,他们的家人却在家里挨饿受冻!” “这些钱,是你们拿命换来的,是你们应得的!谁再敢说不要,就是看不起我林年,看不起死去的弟兄!” 林年的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在场的汉子们,一个个眼眶都红了。 “扑通!” 王大麻子再次跪了下去,对着林年,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将军!俺王大麻子这条命,从今天起就是您的了!您让俺往东,俺绝不往西!” “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所有士兵,再次齐刷刷地跪下,这一次的誓言,发自肺腑,重如泰山。 林年深吸一口气,将他们一一扶起。 收买人心,已经完成。 “从今天起,我戊字营扩编为千人营!” “王大麻子!” “到!” “你带人,拿着银子,去城里给我招兵!告诉他们,来我戊字营,顿顿有肉吃,打仗有赏钱拿!但我只要不怕死的!孬种软蛋,一个不要!” “张虎,李四……”林年又点了几个老兵的名字,“你们几个,去各营给我挖人!把那些有本事但被排挤的刺头,都给老子挖过来!告诉他们,只要敢来,以前的屁事我一概不管!” “是!” 众人轰然领命,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领了钱就冲了出去。 第十六章 魔鬼训练和仙子的邀请! 林年看着缴获来的近三百匹战马,眼中精光一闪。 “从今天起,你们每个人,都要学会骑马!” “不但要会骑,还要能在马背上吃饭,睡觉,杀人!” “我戊字营,以后就是骑兵营!” “我要把你们,训练成整个大越最精锐的轻骑兵!一把插进鞑子心脏的尖刀!” 林年的话,让剩下的士兵们热血沸腾。 骑兵! 那可是军中最高贵的兵种!他们这些泥腿子,也能当上骑兵老爷? 就在众人兴奋不已时,林年话锋一转。 “当然,想当骑兵,没那么容易。” “从明天开始,所有人,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魔鬼训练!” “每天的训练量,是你们以前一年的总和!” “跟不上的,自己滚蛋!” “能撑下来的,我保证,你们以后在战场上,个个都能以一当十!” “现在,都给我去休息!养足精神,准备迎接明天的地狱吧!” 看着林年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刚刚还兴奋不已的士兵们,突然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他们有种预感,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直到第二天,天才蒙蒙亮,一阵撕裂黎明宁静的急促哨声,才让他们真正理解了“地狱”的含义。 “全体集合!三息之内!迟到者,今天没饭吃!” 林年冰冷的声音在营地里回荡。 士兵们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 等他们衣衫不整地冲到校场上时,发现林年早已笔直地站在那里,身如铁铸,身边放着一排巨大的木桶。 “所有人,脱掉上衣,每人扛一桶水,绕着雍城跑一圈!跑不完的,淘汰!” “什么?扛着水桶跑一圈?” “这……这他妈得有几十里路吧?” “会死人的!” 士兵们一片哗然。雍城虽然不是什么巨城,但绕一圈下来,少说也有三十里路,还是负重跑! “有意见?”林年眼神一冷。 “没……没有!”被他目光扫到的士兵,瞬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那就开始!” 在林年的逼视下,士兵们只能咬着牙,扛起沉重的水桶,迈开了沉重的步伐。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负重跑回来,还没等他们喘口气,新的训练项目又来了。 一个时辰的挥刀练习,每个人必须挥满三千次,旁边有老兵计数,少一次,加罚一千次。 一个时辰的骑术练习,不准用马鞍,谁从马背上掉下来,就绕着校场爬一圈。 下午,是残酷的对练。 林年将所有人分成两组,进行无限制格斗。除了不能下死手,用什么招数都行。 一时间,校场上哀嚎遍野,鼻青脸肿都是轻的,断手断脚的也时有出现。 “一群废物!” 林年站在高台上,冷冷地看着下面扭打在一起的士兵。 “你们的敌人是鞑子!他们比你们高,比你们壮!你们现在对自己人下不了手,上了战场,就是等着被鞑子砍掉脑袋!” “记住!战场上没有仁慈!只有你死我活!” “打!给我往死里打!谁他妈敢留手,老子第一个废了他!” 在林年的刺激下,士兵们的眼睛渐渐红了,出手也越来越狠。 到了晚上,当所有人都累得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时,以为终于可以休息了。 林年却让人抬来了沙盘。 “都给我起来!学习战术!学习怎么看地图!学习怎么配合!” “我不需要一群只知道砍人的莽夫!我要的是懂得用脑子打仗的精兵!” 一天下来,所有人都被折磨得脱了一层皮。 饭是管够,顿顿有肉,但他们累得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他妈是人过的日子吗?” “老子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来了!” “嘘!小声点,让将军听见,你小子死定了!” 营房里,到处都是抱怨声。 但没有人真的退出。 因为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飞速变强。 以前跑个十里路就喘不上气,现在负重三十里也能咬牙坚持下来。 以前的刀法软绵无力,现在每一刀都带着风声。 更重要的是,他们看到了林年。 无论什么训练项目,林年都跟他们一起,而且完成得比所有人都好,甚至训练量是他们的数倍。 将军都这么拼命,他们这些当兵的,还有什么脸叫苦? 就这样,魔鬼训练持续了十天。 十天时间,戊字营的面貌焕然一新。 招来的五百多新兵,被淘汰得只剩下三百人。但留下的这三百人,加上原先的老兵,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彪悍的煞气。 他们的眼神变得锐利,动作变得简洁有力,站在一起,已经有了一股百战精兵的气势。 这天下午,林年正在校场上亲自指点士兵们的格斗技巧。 突然,一名亲兵匆匆跑来。 “将军!营外……营外邀月楼的南宫仙子求见!” “南宫邀月?”林年愣了一下。 她来这里干什么? 【南宫邀月好感度+2】 【南宫邀月好感度+3】 林年脑海里突然跳出两条信息,让他更奇怪了。 自己这几天都在军营里操练士兵,啥也没干啊,怎么好感度还涨了? 【系统提示:宿主威名远扬,练兵事迹已传遍雍城,目标人物对宿主的治军能力深感钦佩。】 原来是这样。 林年了然,看来自己这番“练兵直播”,效果还不错。 “让她进来吧。”林年想了想,还是决定见一面。 不多时,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入军营。 整个军营的士兵,都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看着。 他们早就听说了,这位邀月仙子是雍城第一美人,如今竟然亲自来军营,难道是来找他们将军的? 车帘掀开,南宫邀月在一身绿衣的丫鬟搀扶下,缓缓走了下来。 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长裙,未施粉黛,却更显得清丽脱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一出现,整个喧闹的校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士兵都看呆了,一个个张着嘴,忘了呼吸,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咳咳!”林年咳嗽了两声,将这群丢人现眼的家伙惊醒。 “都看什么看!训练量加倍!” 士兵们顿时一片哀嚎,却不敢有丝毫违抗,只能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继续埋头苦练。 南宫邀月的美眸静静看着这一切,当她看到那些士兵在林年一声令下后,即使哀嚎着也不敢有丝毫违抗时,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讶异和了然。 她莲步轻移,走向林年。 随着她的靠近,空气中仿佛都多了一缕若有若无的清冷梅香,压过了校场上的汗水与血腥气。 “小女子南宫邀月,见过林将军。”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溪流撞在玉石上,清洌而干净。 “邀月姑娘客气了。”林年点点头,“不知姑娘来我这军营重地,有何贵干?” “将军练兵,名动雍城。小女子久居楼中,也对将军的雷霆手段心生敬佩。” 南宫邀月的美眸望向那些挥汗如雨的士兵,轻声说道:“雍城安危,系于诸位将士。小女子备了些薄酒与伤药,聊表寸心。” 林年看了一眼,里面都是上好的金疮药和一些封装好的酒坛。 “姑娘有心了。”林年并未拒绝,“我替兄弟们,谢过邀月姑娘。” “将军客气了。”南宫邀月看着林年,美眸中带着一丝好奇,“将军的练兵之法,真是闻所未闻。邀月斗胆,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没什么秘密。”林年语气平淡,“战场只讲生死,不讲道理。平时对自己狠一点,战时活下来的机会就多一点。” 这话说得简单粗暴,却透着一股血淋淋的真理。 她看着林年那张年轻却异常沉稳的脸,心中的好奇更盛了。 这个男人,身上似乎藏着数不清的秘密。 两人沉默了片刻,南宫邀月忽然开口,声音压低了许多。 “将军,小女子此次前来,除了慰军,还有一事相告。” “哦?”林年眉毛一挑。 南宫邀月看了一眼四周,目光在那些竖起耳朵的士兵脸上一扫而过,随即向前微一欠身,靠近了林年半步。 一股更清晰的幽香袭来,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此处人多口杂,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年瞳孔微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进帐说。” 第十七章 仙子帐中道破惊天秘闻! 这间营帐是李牧之特批的,比寻常百夫长的营帐要大上不少,里面陈设简单,一张行军床,一张摆着地图和文书的木桌,以及一个用来挂兵甲的架子。 南宫邀月身边的绿衣丫鬟显然有些不适应,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但南宫邀月却神色如常。 她莲步轻移,走了进来,那股清冷的梅香瞬间冲淡了营帐内的味道。 “你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林年对跟进来的王大麻子吩咐道。 “是,将军!”王大麻子虽然满心好奇,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领命,像一尊铁塔般守在了帐外,顺便把那些伸长脖子偷看的士兵们全都轰回了训练场。 丫鬟小绿也识趣地退了出去,守在另一侧。 一时间,宽大的营帐内,只剩下林年和南宫邀月两人。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南宫邀月没有看林年,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桌上那幅巨大的雍城及周边地形图,上面用朱砂和墨笔标注了密密麻麻的记号,显然是林年亲手所绘。 “将军果然治军严谨,连地形都勘察得如此细致。”她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林年给自己倒了一碗水,也给她倒了一碗,声音平淡地说道,“邀月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吧?是什么事,需要如此郑重其事?” 我心里其实挺纳闷的。这女人到底想干嘛?一个青楼老板,就算再怎么心系战事,也不至于亲自跑到军营里来,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她图什么? 南宫邀月转过身,那双清澈如秋水的眸子,第一次如此直接、如此毫无保留地迎上了林年的目光。 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疏离和好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林年非常熟悉的凝重和审视。 “林将军,你觉得邀月楼是什么地方?”她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林年愣了一下,随即坦然道:“雍城最大、最贵的销金窟。” “没错。”南宫邀月点了点头,嘴角却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在所有人眼里,邀月楼就是个男人寻欢作乐、醉生梦死的地方。楼里的姑娘,也都是些以色侍人的可怜人。”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但如果我告诉将军,邀月楼真正的身份,是一个情报组织呢?一个……致力于在乱世中收集情报,以求自保,甚至背后与京城某股势力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隐秘组织。” 我靠!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手里的水碗差点没拿稳。 青楼是情报组织?这他妈不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吗? 我穿越的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复杂? “你……”林年喉咙有些发干,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宫邀月似乎早有预料,她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继续说道:“我,南宫邀月,也并非什么沦落风尘的妓女。我是这个组织在雍城的负责人。” 那个在台上清冷抚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个在赵凯面前柔弱无助、惹人怜惜的美人,竟然……是一个情报头子?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林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她今天来找我的目的,就绝对不可能是“慰军”这么简单。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无缘无故地自曝身份,不是傻子就是有更大的图谋。 “因为,雍城快要守不住了。”南宫邀月的声音里透出一股深切的忧虑,还有一丝……决绝。 “将军神勇,黑风口一战,以八十步卒全歼三百鞑子精锐骑兵,威震全城。在所有人看来,这是雍城之围的转机,是大越的胜利。” 她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但在我看来,这恰恰证明了,雍城内部,已经烂到了根子里!” “你什么意思?” “将军不好奇吗?”南宫邀月向前走了一步,那双美眸仿佛要看穿林年的灵魂。 “区区一股骚扰粮道的鞑子游骑,为何会变成三百装备精良的精锐骑兵?他们的情报,为何如此精准,仿佛算准了你会出现在黑风口?” 这些问题,林年不是没想过。 在黑风口遭遇伏击的那一刻,他的“战场直觉”就已经给出了警报:这是一个陷阱! 只是他当时没有证据,而且之后大胜的喜悦和繁忙的练兵,让他暂时将这个疑点压在了心底。 现在,被南宫邀月重新提起,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笼罩心头。 “你的意思是……”林年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有些快。 南宫邀月看着他,神情凝重到了极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的意思是,之前黑风口的‘陷阱’,根本不是意外!” “那是有人泄露了情报!意图借鞑子之手,除掉你这个刚刚声名鹊起、碍了某些人眼的心腹大患!” 借刀杀人! 黑风口那场仗,打得是漂亮,可现在回想起来,其中的凶险简直是九死一生。 如果不是拥有前世兵王的经验和“战场直觉”这个逆天技能,如果不是我当机立断放弃原定路线,提前布防,手下那八十个兄弟,包括自己,早就成了黑风口下的累累白骨! 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李牧之的情报说是“小股游骑”,撑死了几十号人,怎么会冒出来三百多精锐?而且还他妈是骑兵! “是谁?” 林年死死地盯着南宫邀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南宫邀月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 “将军,请先冷静。”南宫邀月似乎被我身上迸发的杀气惊到,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很快又镇定下来,“这件事,牵连甚大,一旦处理不好,整个雍城都会万劫不复。” 林年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腾的杀意。 对,她说的没错,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林年闭上眼睛,脑海中“战场直觉”开始疯狂运转,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李牧之派我去黑风口……这个任务本身就是个死亡任务。 知道这个任务的,只有中军大帐里的那些将领。 李牧之本人应该没有害我的动机,我打赢了,他脸上有光,雍城也能多一分希望。他没理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么,剩下的就是…… 一个名字,在我脑海中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都尉,赵德! 从邀月楼第一次见到他开始,这个家伙就处处跟我作对。 他侄子赵凯被我打了脸,他气势汹汹地带人来找茬,结果被我当众羞辱,颜面尽失。 李牧之提拔我当千夫长,跟他平起平坐,更是断了他想报复我的念头。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想弄死我的动机,简直不要太充足! 而且,他是都尉,负责城防军务和后勤调度,有机会接触到李牧之的作战计划,也有途径和城外联系! 林年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如刀,看向南宫邀月。 “赵德。” 第十八章 联手仙子,布下致命杀局! “将军果然心思敏锐。” 南宫邀月点头,算是默认了林年的猜测。 “我怀疑,都尉赵德,跟城外的鞑子有勾结。” “怀疑?” 林年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词。 “你没有证据?” “通敌叛国,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南宫邀月苦笑。 “赵德行事非常小心,所有的联络都极其隐秘。邀月楼虽然有些眼线,但暂时还抓不到他实质性的把柄。” “你为什么选择告诉我?”林年问。 她既然是情报头子,背后还有京城的势力,为什么不直接向李牧之汇报,或者通过她的渠道上报朝廷? 告诉他一个新晋的千夫长,有什么用? 南宫邀月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带着一种决然。 “因为,我信不过这雍城的任何一个将领,包括李牧之将军。” “李将军虽然忠勇,但为人刚愎,识人不明。赵德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他绝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心腹会叛国。” “至于其他人,哼。” 她冷笑,满脸不屑。 “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或是跟赵德一样首鼠两端之辈。告诉他们,等于告诉赵德。” “我选择告诉将军你,是因为我看中了你的能力,还有品性。” “林将军,现在整个雍城的安危,可能都系于你一人之身。” 只有他能清除内奸,保住雍城? 这责任未免太重了。 林年只是个想在乱世里活下去,顺便让身边的人也活得好点的小人物。 但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每个字都说中了他的心事。 他本就是个外来者。 对这个所谓的“大越王朝”,没有半点归属感。 对这帮官老爷,他更是打心眼儿里瞧不上。 赵德这个叛徒,想借刀杀他,这已经碰触了他的底线。 到时候城里的几十万百姓,包括他的兄弟,他的老婆林轻语,全都要跟着遭殃。 于公于私,这个赵德,都必须死! 而且,必须由他亲手弄死! 他的“战场直觉”疯狂分析着眼前的利弊。 跟南宫邀月合作,风险很大。 这个女人身份神秘,目的不明,谁知道她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算计。 但不跟她合作,风险更大。 仅凭他一个人,想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扳倒一个手握兵权的都尉,太不现实。 一旦打草惊蛇,赵德那个老狐狸肯定会立刻反扑,到时候死的就是他。 所以,眼下唯一的选择,就是跟她联手。 这是一个赌博。 赌这个女人,至少在“除掉赵德,保住雍城”这件事上,和他的目标一致。 林年抬起头,迎上她那双充满期待跟审视的眸子,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好,我跟你合作。” 南宫邀月那一直紧绷的俏脸上,终于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她那清冷的眼眸中,也仿佛瞬间注入了光彩,变得明亮。 “将军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她赞叹道。 “别给我戴高帽了。” 林年摆了摆手,直接说正事。 “现在,我们来谈谈具体怎么做。” 既然决定要干,那就不能拖拉。 “首先,没有铁证,我们动不了赵德。” “贸然向李牧之举报,只会被他倒打一耙,说我诬陷同僚,公报私仇。” 林年走到地图前,指着上面的标记,冷冷的说: “所以,你的任务,就是动用你所有的情报网,给我死死盯住赵德!” “我需要铁证!人证物证,什么都行!” “他跟谁接头,交易了什么,信件内容是什么,我全都要!” “这个你放心。” 南宫邀月走到林年身边,身上那股幽香更加浓郁。 “我会亲自负责这件事。” “赵德府上的眼线,还有城南那条秘密通道,我都会加派人手,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视。” “只要他有动作,就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 “好。” 林年点头,对她的能力不再怀疑。 一个能把青楼经营成情报站的女人,这点本事肯定有。 “其次,在我拿到证据之前,我们必须麻痹赵德。” “让他放松警惕,甚至……逼他露出马脚。” 林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不是想借刀杀人,以为我林年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吗?那我就遂了他的愿。” 南宫邀月眼睛一亮,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 “将军的意思是……” “从今天开始,我会以更严酷的手段加紧训练部队。” 林年指着帐外热火朝天的训练场,声音里透着一股狠厉。 “同时,我会故意在城中放出风声。” “就说我林年对被动防守忍无可忍,正在加紧练兵,准备不日就带领我这支千人骑兵队,出城跟鞑子主力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南宫邀月脸色一变。 “将军,这万万不可!城外鞑子主力至少三万,你这一千人出去,就是送死!” 南宫邀月急得都快抓他的胳膊了。 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林年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这个运筹帷幄的情报头子,也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 “当然是假的。” 林年淡淡的说。 “这是做给赵德看的。” 南宫邀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俏脸上浮现出一抹动人的红晕,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羞涩。 “我明白了!将军是想让赵德以为你急于求成,狂妄自大,即将带兵去送死!” “没错。” 林年冷笑道。 “赵德在黑风口设局,就是想让我死在‘鲁莽’之下。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靠着悍勇上位的愣头青。” “现在,我越是表现得急功近利、鲁莽冲动,就越是符合他给我贴上的标签,他就越会相信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他会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迫不及待地传递给城外的鞑子。” “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再给我布下一个比黑风口更大的陷阱!” “而我们,就要在他自以为得计,跟鞑子交接情报的时候,将他当场抓住!人赃并获!” “好计策!” 南宫邀月看着林年的眼神发亮,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倾慕。 【南宫邀月好感度+5】 脑海中响起的系统提示音,让林年心里微微一动。 这个女人,对他好像有点意思啊。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计划就这么定了。” 林年做了总结。 “你负责搜集证据,我负责演戏。我们随时保持联系,互通有无。” “好。”南宫邀月重重点头。 联盟达成,两人都松了口气。 营帐内的气氛,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张。 南宫邀月看着他,忽然轻声问道: “将军……你就不怕我是在骗你吗?” “万一这一切都是我编造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用你呢?” 林年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 “怕。怎么不怕?” 林年走到她面前,直直盯着她的眼睛。 “你是个很危险的女人。漂亮,聪明,而且心机深沉。跟你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林年的话让她脸色微微一白,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但是” 林年话锋一转,伸出手,轻轻捏住了她因为紧张而攥紧的拳头。 她的手很凉,也很软,微微颤抖着。 “我的直觉告诉我,在赵德是叛徒这件事上,你没有说谎。” “你的杀意,是真的。” 他的手温热有力,包裹着她冰凉的小手,一股暖意顺着她的手臂传遍全身。 南宫邀月的身子僵了一下,俏脸瞬间红透,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粉色。 她下意识想把手抽回去,但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开。 她抬起头,迎上他坦然的目光,那颗因为常年算计而冰冷的心,莫名乱了一下。 【南宫邀月好感度+5】 “所以,我选择赌一把。” 林年松开她的手,后退一步,重新恢复了那副平静的样子。 “赌赢了,雍城得救,皆大欢喜。” “赌输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看着他这副光棍的样子,南宫邀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一个大不了就是一死。” 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嗔怪一丝欣赏。 “将军放心,这把,我们赢定了。” 说完,她对林年行了一礼,转身走出了营帐。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林年摸了摸下巴。 这女人,有点意思。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戏演起来。 林年走出营帐,看着校场上那群被操练得嗷嗷叫的士兵,深吸一口气,脸上换上一副极度冷酷的表情。 第十九章 训练升级,流言为饵! 王大麻子满脸横肉,此刻却急得快要跪下了。 他指着校场上那群累倒在地的士兵,哭丧着脸说:“将军您看,兄弟们现在的训练量,已经是其他营的好几倍了。再加一倍,真会把人给练废了啊!” 不光是他,周围缓过气的老兵,也都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林年。 他们不怕死,但林年提出的新训练计划,实在太吓人了。 林年冷着脸,直接宣布。 “负重五十里!” “挥刀五千次!” “对练时间翻倍!” “晚上战术推演到子时!” “迟到、掉队、不合格的,不但没饭吃,还要被所有人看着,绕着校场爬十圈!” 士兵们一片哀嚎,有几个新兵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也起不来了。 林年冷冷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他心里清楚,这个训练量已经到了人体承受的极限。 但他没有时间了。 赵德在城内虎视眈眈,城外的鞑子主力更是随时可能攻城。 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群人练成一支强军。 而且,这场戏必须演得够真够狠,才能骗过赵德。 只有这样疯狂的练兵,赵德才会相信他是个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愣头青。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林年一声暴喝,校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林年,眼神里有害怕,有不明白,还有些怨恨。 林年扫视着他们,开口说:“你们觉得我是在折磨你们?觉得我疯了?没错!我就是疯了!” 他提高声音:“我告诉你们为什么!因为老子受够了!受够了就这么窝囊地守在城里,看着外面的鞑子耀武扬威!” “黑风口,我们八十人,杀了他们三百多精锐!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鞑子也是人,被刀砍了,一样会死!” “我们赢了一次,就能赢第二次!” 士兵们的心里燃起了一点希望。 “可是,光靠我们这几百号人,不够!城外有三万鞑子!所以我才要这么练你们!我要把你们每一个人,都练成能以一当十的猛士!” “我知道苦,我也累!”林年指着自己的胸口,大声吼道,“但是,你们想不想报仇?想不想把那些杀害我们同胞的鞑子,全都砍了脑袋?” “想不想有一天,我们能冲出雍城,杀到他们的老家去,抢光他们的牛羊,烧光他们的帐篷?” “想!”不知是谁,第一个吼了出来。 紧接着,所有人都跟着吼了起来。 “想!杀光鞑子!抢牛羊!” 士兵们的眼睛都红了,压抑许久的仇恨和渴望全都被点燃了。 看到士气又起来了,林年才放心一些。 “光喊口号没用。”他放缓了语气,“我说话,向来算话。” “从今天起,所有人的伙食,再加一个档次!顿顿有肉,每天再加一坛好酒!” “坚持一个月的人,每个人,额外发二十两银子的赏钱!”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所有战利品,除了上缴的部分,我一分不要,全都分给你们!” “我只要你们记住一句话!”林年盯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说:“跟着我,有肉吃,有酒喝,有钱拿!但前提是,你们得有命去拿!”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现在,还有谁不想练的?可以站出来!拿上安家费,滚蛋!” 林年扫过每一个人。 校场上,没人出声。之前坐在地上的新兵,也默默爬起来,站回了队列里。 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是害怕,而是信服。 林年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还愣着干什么?!” “全体都有!负重五十里!现在开始!” “吼!” 这一次,没有哀嚎,只有一声整齐的怒吼。三百多名士兵扛起更重的负重,迈开步子,冲出了营地。 王大麻子跑到林年面前,啪的一个立正,脸上的肉都在抖:“将军!俺服了!俺亲自带队监督!谁敢偷懒,俺第一个打断他的腿!” 说完,他就嗷嗷叫着,追着队伍跑了出去。 看着他们远去,林年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军心稳住了,戏台也搭好了。接下来,就该放出消息了。 夜深了。 戊字营的营房里,一片呻吟声。一天的高强度训练下来,所有人都感觉骨头散了架。 “哎哟……我的老腰……” “妈的,将军这是真往死里练啊……”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的肉汤真香!还有酒!喝完感觉浑身热乎乎的,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抱怨归抱怨,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憋着一股劲。一个月二十两银子,够在老家盖几间大瓦房了。更何况,他们亲眼看到,将军扛着两个人的负重,跑在队伍最前面。 就在这时,王大麻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都他妈别哼唧了!跟个娘们似的!” 他凑到一群老兵中间,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你们知道将军为啥突然加大训练量吗?我跟你们说,千万别传出去啊!我今天听将军跟他亲兵说的,将军……他准备……带我们出城,跟鞑子主力干一架!” “啥?!出城决战?!”整个营房瞬间炸开了锅。 “小声点!”王大麻子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军自有妙计!我们是骑兵,打了就跑!你想想,要是我们真能把鞑子的粮草给烧了,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啊!” 王大麻子的一番分析,让营房里的气氛立刻变了。众人议论纷纷,虽然害怕,但语气里更多的是藏不住的兴奋。 “废话!我亲耳听见的!不过你们记住了,这事儿是机密!谁他妈敢往外说,扒了他的皮!”王大麻子恶狠狠地警告道。 他嘴上警告着,心里却清楚,这正是林年想要的结果。 第二天一早,林将军要带兵出城决战的消息,就在军营里传开了。 从伙房到城墙,从守备营到后勤营,士兵们交头接耳,都在讨论戊字营的疯狂举动。 到了晚上,消息已经传遍了雍城大大小小的酒馆。 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地讲着林年黑风口的神勇,酒客们则面红耳赤地争论着他这次出城决战的胜算。各种版本的流言到处传播。但核心内容都只有一个:林年要带兵出城决一死战了! 而这所有的流言,最终都汇集到了一个地方。 城西,都尉府。 书房内,赵德听完心腹管家的汇报,脸上扭曲的表情慢慢舒展,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决一死战?呵呵……呵呵呵呵……”他低声笑着,最后变成了大笑,“林年啊林年,我本来还高看了你一眼,没想到,到底还是个没脑子的毛头小子!” “胜利,果然能让一个蠢货变得更蠢!”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神阴冷。 “好!太好了!你不是想死吗?我就成全你!” “来人!” 门外立刻有人应声进来,单膝跪地。 “去,告诉城外的朋友。”赵德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就说林年那个蠢货,不日将率他那支千人骑兵队出城决战。让他们,备上一份大礼,好好的……招待我们这位林将军!” “千万,别让他失望啊!” 第二十章 一室馨香,满城杀机! 黑影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下。 书房内,只剩下赵德一人。 他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嘴角的笑意愈发狰狞。 “林年……小杂种,你毁了我侄儿的前程,让我在全城面前丢尽了脸,还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风光!” 他喃喃自语,声音怨毒。 “你以为你打了一场胜仗,当上了千夫长,就能跟我平起平坐了?做梦!” “在雍城,在我叔侄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地方,你算个什么东西?” “黑风口没能弄死你,算你命大!但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活!”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年和他那一千骑兵,在鞑子大军的铁蹄下被冲得七零八落、尸骨无存的惨状。 只要林年一死,那支让他眼红不已的骑兵队就会被重新打散,李牧之那个老东西也会因为用人不明而受到牵连。 到时候,整个雍城的军权,还不是要慢慢回到他们赵家的手里? 至于通敌? 笑话!这叫良禽择木而栖! 大越王朝气数已尽,北武鞑子兵强马壮,入主中原是迟早的事。他现在提前下注,不过是为自己和家族谋一条万全的出路罢了。 等到城破之日,他就是从龙之功,封侯拜将,指日可待! 而林年,不过是他这条青云路上,一块微不足道的垫脚石而已。 “来人,备酒!我要好好庆祝一番!”赵德心情大好,对着门外喊道。 他端着美酒,眼中满是胜券在握的自得,仿佛已经看到林年落入陷阱的模样。 他却不知道,在他眼中那个愚蠢的猎物,此刻也同样在品着酒。 …… 邀月楼,顶层,揽星阁。 这里是南宫邀月的私人闺房,整个雍城,除了她的贴身丫鬟,从未有第二个男人踏足过。 而现在,林年就大马金刀地坐在这里,手里还端着一杯南宫邀月亲手为他斟满的“醉春风”。 酒是好酒,入口绵柔,回味悠长。 但林年却有些心不在焉,这闺房的香气让他心头微动。 房间的布置雅致到了极点。 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可将半个雍城的夜景尽收眼底。窗边摆着一架古琴,旁边是一个燃着袅袅青烟的香炉。 “将军,在想什么?” 南宫邀月的声音将林年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今天换上了一身淡紫色的罗裙,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碧玉簪挽起,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婉。 在柔和的烛光下,她那张绝美的脸蛋,更是美得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林年收回目光,轻呷一口酒:“在想,鱼儿上钩了没有。” 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两天,现在整个雍城估计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他要出城“决战”了。 赵德那边,也该有反应了。 南宫邀月轻笑一声,重新为他斟满酒杯,眼波流转,带着狡黠:“将军放心,鱼儿不仅上钩了,而且还咬得死死的。” “哦?”林年眉毛一挑。 “就在半个时辰前,我安插在都尉府后厨的一个眼线传来消息。” 南宫邀月声音平缓,却透着一股尽在掌握的自信。 “赵德今晚心情大好,大排筵宴,喝得酩酊大醉。席间,他反复念叨着‘小杂种,死到临头’之类的话。” “而且,就在他大宴之前,他的一名心腹亲卫,从府邸的密道离开,往城南方向去了。” 林年心中一动。 城南! 那里正是鞑子巡逻薄弱,疑似赵德与外界联络的秘密通道! 看来,赵德这个老狐狸,已经迫不及待地把他的“作战计划”,送给他的新主子了。 “干得漂亮。”林年由衷地赞了一句。 这女人的情报网,确实厉害。 “只是些许微末伎俩,当不得将军夸赞。”南宫邀月谦虚了一句,但眼中的得意却是藏不住的。 她眉头微蹙,流露出忧色:“不过,将军,赵德已经上钩,下一步我们该如何是好?真的要等他布下陷阱,我们再去抓他吗?万一……” 她担心的是,万一无法拿到赵德通敌的铁证,就无法给他定下死罪。 “放心,我不会给他那个机会。” 林年冷笑一声:“猎人要有足够的耐心。但有时候,也需要主动出击,把猎物从洞里给逼出来。” “将军的意思是……”南宫邀月有些不解。 “光放出风声还不够,我还得再加一把火。” 林年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军营。 “明天,我会亲自去一趟武库,向李牧之将军讨要一批最好的攻城器械和弓弩。同时,还会向后勤营申领大量的火油和硫磺。” 南宫邀月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林年的意图,失声道:“将军是想让他以为,你不止是要出城决战,甚至还想……攻打鞑子的大营?!” “没错。” 林年冷笑道:“一个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疯子,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不是吗?出城野战,和直接攻打数万人驻守的大营,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赵德越是相信我疯了,就越会催促鞑子那边尽快动手。人一急,就容易出错。他跟鞑子的联络,也必然会变得更加频繁和直接。到时候,就是我们收网的时候!” 听完林年的计划,南宫邀月看着他的背影,久久失神。 【南宫邀月好感度+10】 脑海中再次响起系统提示。 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对了,”林年转过身,看着她,“我需要你帮我再做一件事。” “将军请讲。”她立刻正色道。 “我需要一份雍城武库的详细清单,以及后勤营粮草、军械的精确库存。越详细越好。”林年盯着她说道。 南宫邀月愣住了:“将军要这个做什么?”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林年语气平静地解释道:“我不但要知道敌人的情况,更要知道我们自己手里,到底有多少底牌。”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扳倒赵德之后,雍城的防务和后勤,必然会出现一个巨大的权力真空。 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在最关键的时刻,将这些力量,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 听到林年的要求,南宫邀月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她没有多问,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三日之内,我会将清单送到将军手上。” 她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林年欣赏的,就是她这一点。聪明,识大体,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 跟这样的女人合作,省心。 “辛苦你了。” 林年看着她,语气缓和了一些:“这些事情,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赵德是条疯狗,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句关心,是发自内心的。虽然是合作关系,但这个女人确实帮了他大忙。 南宫邀月听到这句略带关切的话,娇躯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她抬起头,那双清亮的眸子在烛光下水汪汪的。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烛光在她眼中跳跃,那眼神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隔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 “邀月……知道了。”她低下头,“多谢将军关心。” 阁楼中的气氛,再次变得有些暧昧起来。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似乎也变得更加浓郁了。 【南宫邀月好感度+3】 林年干咳了两声,打破了这旖旎的氛围:“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营里还有一堆事。”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点别的。毕竟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眼前又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我送将军。”南宫邀月站起身,送他到门口。 临走前,林年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她说道:“对了,你送来的那些伤药很好用,我手下的兄弟们都很感激。替我谢谢你。” 那些伤药都是上好的金疮药,效果比军中发的那些粗制滥造的药粉好上十倍不止。 “将军客气了。”南宫邀月柔声说道,“能为守城的将士们尽一份心力,是邀月的荣幸。” 她顿了顿,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白玉瓷瓶,递到林年面前。 “这是?”林年有些疑惑。 “这是我自己用天山雪莲和几种珍稀药材调制的‘玉肌膏’。” 她轻声解释道,“将军连日操劳,又亲自参与对练,身上想必也添了不少伤。” “此膏活血化瘀、去疤生肌有奇效,将军……留着备用吧。” 林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上面确实有几道在和士兵对练时留下的淤青和划伤。 他一个大老爷们,倒是不在乎这些。但她这份心意,却让他心里感觉暖暖的。 “多谢。”林年没有推辞,接过了瓷瓶。 入手温润,还带着她手心的一丝余温。 “将军……保重。”她看着他,欲言又止。 林年点了点头,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回到军营,已经是深夜。 第二十一章 脱胎换骨,这就是精锐之师! 林年没有马上休息。 他关上门,就着油灯的光,把今天和南宫邀月商量的计划在脑子里推演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 扳倒赵德只是第一步。 更重要的是,扳倒他以后,怎么快速接管雍城的防务,应付鞑子可能的反扑。 那才是真正考验他的地方。 想着这些,他感觉有些累,便脱下外衣,准备休息。 胳膊上对练时留下的淤青,在灯光下有些显眼。 林年顺手拿出了南宫邀月给他的那个白玉瓷瓶。 打开瓶塞,一股清香飘了出来,比她身上的味道更浓。里面的药膏是乳白色的,看起来像凝固的油脂。 他用手指沾了一点,涂在淤青处。 药膏碰到皮肤感觉冰凉,但很快就化开了,一股热流渗了进去,原来火辣辣疼的地方,一下子舒服了很多。 “好东西……”林年低声说了一句。 …… 第二天一早,林年按计划带着王大麻子,大摇大摆地前往武库。 武库守将是个姓张的校尉,和赵德关系不错,平时对林年这个新上位的千夫长爱理不理。 今天看到林年过来,更是眼皮都没抬一下。 “林将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他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怪声怪气地说。 “张校尉,”林年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说,“我奉李将军的命令,来领一批军械。” “哦?军械?”张校尉放下茶杯,笑了笑说,“不知道林将军需要什么?武库里的东西都有数,得省着点用。” “不多。”林年淡淡的说,然后从怀里掏出清单,扔在他桌子上。 “五十架重弩,三百张强弓,箭矢各五万支。另外,我需要五十名斥候的全套装备,每人配两匹快马,十天的肉干和清水。再给我三张鞑子王庭周边百里的最精密地图。” 林年的话刚说完,整个武库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张校尉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他拿起那张清单,手都有些发抖。 他身后的几个武官,更是惊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林……林将军,你……你没开玩笑吧?”张校尉结结巴巴地问,以为自己听错了。 重弩、强弓、长途奔袭的装备、王庭的精密地图…… 这不是要去攻城。 这是要去偷袭鞑子的王庭,搞斩首! 他疯了吗?就凭他手下那几百号人?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林年冷冷的看着他,“李将军已经准了,我只是来提货的。张校尉,你是想违抗军令?” 他直接把李牧之搬了出来。 反正这老头现在很信任他,这种“锐意进取”的事,就算张校尉去告状,李牧之也只会觉得他有胆魄。 “不……不敢……”张校尉被他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吓的脸都白了,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可是将军,您要的这些……也太多了!尤其是那地图,是军中绝密……要是都给了您,万一鞑子攻城,我们拿什么守?”他急的满头大汗。 “那是你们该考虑的事。”林年根本不给他还价的机会,声音里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只知道,我的人马,要出城为大越开疆拓土!这些,是我们的必需品!” “你现在就把东西给我备好。不然,我现在就去告诉李将军,说你张校尉通敌怯战,阻挠我军出征!” “你,自己看着办!” “别别别!林将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张校尉一听林年要去告他“通敌怯战”,吓的魂儿都飞了。 这罪名要是坐实了,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将军,您要的东西,我给!我给还不行吗……”他擦着额头的冷汗,哭丧着脸商量,“您看这样行不行,军械都给您最好的,但地图……地图只能给您一张,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林年心里冷笑。 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地图,而是要借他的嘴,把“他要偷袭王庭”这个消息传到赵德耳朵里。 现在看他吓成这样,效果已经达到了。 “哼!”他故作不满地冷哼一声,“看在大家都是同僚的份上,就依你。但是,军械我只要最好的!那些次品,别想拿来糊弄我!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是是是!一定!一定给将军挑最好的!”张校尉像是得了大赦,连连点头哈腰。 很快,在张校尉的亲自监督下,一批批崭新的军械和装备被搬出来,装上马车。 林年带着这支“远征部队”,大摇大摆的穿过大半个雍城,返回了戊字营。 一路上,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士兵和百姓,都惊呆了。 “天!那些是准备远征的装备吗?” “林将军这是要干什么?真的要出城决战?” “决战?这架势,分明是要去抄了鞑子的老家!” “疯了!真是疯了!” 议论声不断,而这些话,也一字不落的传到了都尉府赵德的耳中。 “什么?奔袭装备?王庭地图?” 赵德听完汇报,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了。 他先是一愣,接着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哈哈哈哈!狂妄!真是太狂妄了!” “这个林年,他打赢了一场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竟然妄想长途奔袭、偷袭王庭?!” “蠢货!一个被胜利冲昏了头的十足蠢货!” 赵德兴奋的在书房里来回走动,他感觉自己已经看透了林年。 这就是个急着立下不世之功,想一步登天的疯子!赌徒! “太好了!老天都在帮我!” 他立刻叫来心腹,再次下达命令。 “马上通知城外的朋友!计划有变!” “林年这个蠢货,要孤军深入!让他们做好准备,不要在边境动手,放他进来!等他深入腹地、人困马乏之时,再扎紧口袋,一口气把他吃掉!务必,全歼!” 他特意加重了“全歼”两个字的语气。 他要林年,和他那支让他嫉妒的发疯的骑兵队,一个人都别想活着回来! …… 接下来的几天,戊字营的训练进入了疯狂状态。 林年将从武库拉回来的重弩架在校场上,让士兵们轮流进行操作训练。 整个戊字营,每天都响着弩箭破空的声音。 而骑兵的训练,更是被他提升到了一个想不到的难度。 林年让他们在颠簸的马背上练习射箭、挥刀,甚至吃饭喝水。 每天都有人从马背上摔下来,摔的鼻青脸肿。 但没人退缩。 因为他们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飞快的变强。 半个月后。 一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队伍,正安静地站在校场上。 四百名士兵,分成四个方阵,鸦雀无声。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皮甲,背着强弓,腰间挎着长刀和一把近战用的短匕。每个人都笔直的站在自己的战马旁,人和马好像成了一体。 他们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懒散和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锐利的气质。 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着一股拼杀出来的悍勇和自信。 只是站在这里,一股杀气就扑面而来,让人后背发凉。 “上马!” 林年站在高台上,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唰!” 没有一丝杂音,四百人动作统一,同时翻身上马。那动作干脆利落,充满了力量感。 “目标,前方箭靶!三轮齐射!放!” 随着他一声令下。 “嗡——” 弓弦震动的声音连成一片。 四百支羽箭飞上天空,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准确的落在了三百步外的所有箭靶上。 “噗噗噗噗!” 密集的箭矢入靶声,几乎同时响起。 放眼望去,所有箭靶的红心上,都插满了羽箭,无一落空。 “好!” 前来观看的王大麻子等人,忍不住大声喝彩,激动得满脸通红。 这他妈还是他们以前认识的戊字营吗? 这简直是天兵天将! “还没完。” 林年脸上没有表情。 “全军!冲锋!” “驾!” 四百骑兵瞬间启动。 马蹄声如雷,卷起漫天烟尘。 他们在校场上,时而组成锥形阵,时而化作雁形阵,变换流畅,没有任何混乱。 最后,在他的号令下,所有骑兵在飞速冲锋的过程中,同时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杀!” 四百人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他们挥舞着长刀,对着立好的草人靶子,一冲而过。 “唰唰唰!” 刀光闪过,四百个草人,被齐刷刷地拦腰斩断!切口平滑如镜。 当最后一骑冲过终点停住时,整个校场一片安静。 只剩下战马粗重的喘息,和人心脏的狂跳声。 所有前来观看的官兵,包括王大麻子在内,全都像被扼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们看到了什么? 这不再是之前那支混吃等死的戊字营。 这是一柄淬炼完成,即将出鞘的绝世凶刀! 林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这就是他林年的兵! 第二十二章 铁证到手,赵德死期已至! 林年对自己一手打造的精锐感到满意时,一个亲兵匆匆跑上高台。 “将军!营外,邀月楼的马车又来了!” 林年心中一动。 算算时间,已经过去快二十天了。南宫邀月那边,应该有结果了。 “让她进来。” 还是那辆华丽的马车,还是那个绿衣丫鬟。 但这一次,南宫邀月没有下车,只是让丫鬟小绿递给了他一个密封的木盒。 “将军,我家小姐说,您要的东西,全在里面了。” 小绿对他福了一礼,声音清脆地说:“小姐还说,为了这份武库清单,她动用了一枚压箱底的棋子,代价不小。如今鱼已入网,只待收杆。一切,小心。” 说完,她便转身回到了马车上,马车随即缓缓驶离,没有丝毫停留。 林年掂了掂手里的木盒,眼神微凝。 回到营帐,他屏退左右,小心地打开了木盒。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张薄纸,和一小叠账本。 他先拿起了那几张纸。 第一张,是雍城武库的详细清单。从库存的兵器甲胄,到弓弩箭矢,甚至连有多少斤铁料,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第二张,是后勤营的粮草账目。城内还剩多少粮食,能支撑多久,每天的消耗是多少,同样是精确到了个位数。 看完清单,林年心里有了底。 情况比他想的更差。 粮草只够全城军民支撑不到一个月,武库里的好兵器也剩得不多。 雍城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这个南宫邀月,能量真是大得惊人。连这种军事机密,她都能搞到手。 林年深吸一口气,拿起了那叠小小的账本。 账本的封皮很普通,上面写着“赵府采买录”。 他翻开第一页,目光沉了下去。 这上面记录的,是最近一个月,赵德府上通过各种秘密渠道,采买和消耗的物资清单。 人参,鹿茸,上好的金疮药,精美的丝绸,大量的牛羊肉…… 这些东西,在如今被围困的雍城,每一样都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 而账本的后面,还附着几张从信件上拓下来的字条。 字迹潦草,内容却触目惊心! “……林年部已出,请君备忘,务求全歼……” “……攻城器械已动,其心可诛,此乃天赐良机……” “……三日后,子时,城南土地庙,交接后续……” 这些字条虽然用了暗语,但联系林年最近的行动,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这就是赵德通敌的铁证! 有了这份账本和信件拓本,加上南宫邀月手里的人证,足以让赵德万劫不复! “赵德啊赵德,你的死期,到了!” 林年将账本和字条小心收好,眼神冰冷。 三日后,子时,城南土地庙! 那就是他最后的死路! 他站起身,在营帐内来回踱步。 光是弄死一个赵德,还不够! 他要借着这次机会,把城外那帮自以为是猎人的鞑子,也一起给端了! 他要让李牧之,心甘情愿的将雍城的兵权,交到他的手上! 想到这里,林年再也坐不住了。 “来人!” “将军!”亲兵立刻冲了进来。 “备马!我要去见李将军!” …… 中军大帐。 李牧之看着林年递上的那份“请战书”,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林年,你确定要这么做?” 他抬起头,复杂的看着林年:“你真要带你那不到一千人的骑兵,去夜袭鞑子的主力大营?” 这半个多月,林年在戊字营搞出的动静,他当然一清二楚。一开始,他也以为林年只是年少轻狂,被胜利冲昏了头。 但随着练兵的成果传到他耳朵里,尤其是今天,亲信汇报了那场惊人的演练后,他的看法,已经悄然改变。 可即便如此,夜袭三万人的大营,依旧是疯子才会做的事。 “将军!”林年挺直胸膛,声音洪亮,一脸决绝。 “末将已经忍无可忍了!” “我军被动防守,日渐颓靡。城中粮草将尽,人心惶惶。” “再这么下去,不等鞑子攻进来,我们自己就先垮了!”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打破僵局,提振全城士气!” “末将的戊字营,如今已是全员骑兵,来去如风。夜袭,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只要能成功烧毁他们的粮草,鞑子大军,不攻自破!” “此战,不成功,便成仁!末将,愿立军令状!” 李牧之被这股气势感染,看着林年年轻坚毅的脸,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同样的热血,同样的无畏。 他沉默了许久,那双浑浊但依旧锐利的眼中,闪过挣扎和犹豫。 赌赢了,雍城之围可解,他李牧之名垂青史。 赌输了,雍城最后一点有生力量,也将葬送在这个“疯子”手上。 “将军!”林年再次向前一步,目光直视着他,“开弓没有回头箭!” “如今全城上下,都知道我林年要出征!若此时退缩,我戊字营的士气,乃至整个雍城的士气,都将跌入谷底!” “到时候,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他这是在用已经造出来的势,逼李牧之做选择。 最终,李牧之仿佛下定了决心,猛的一拍桌子。 “好!” 他站起身,走到林年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将,就陪你疯一次!” “说吧,你需要什么支持?” 林年心中一喜! “末将不需要一兵一卒的支援!”他干脆地说,“夜袭讲究的是快!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 “末将,只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请将军在三日后子时,调动城防军,封锁全城!” “尤其是城南区域,任何人,不得进出!” “同时,请将军亲自坐镇都尉府,以商议军机为名,‘请’都尉赵德过去,务必,不要让他离开!” 听到这番话,李牧之的目光一凝。 他是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将,瞬间就从话里听出了不对劲。 夜袭就夜袭,为什么要封锁全城? 而且,为什么要特意点名,让他“请”赵德去都尉府,还务必不要让他离开? 这听起来,不像是防止消息泄露,更像是一种……软禁! “林年,你到底想做什么?”李牧之的眼神变得审视起来,紧紧的盯着他。 林年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 他知道,到了这一步,不能再有所隐瞒了。要想让他心甘情愿的配合计划,就必须让他彻底放心。 他从怀中,缓缓掏出了那本“赵府采买录”,以及那几张信件的拓本,双手呈了上去。 “将军,请您过目。” 李牧之狐疑的接过账本和纸条,借着烛光,仔细的看了起来。 大帐之内,一时间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 他的脸色,从疑惑,到震惊。 再到难以置信! 最后,转为压抑不住的滔天怒火! “砰!”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那张坚固的行军桌,竟被他砸得发出一声闷响,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畜生!这个畜生!” 李牧之浑身发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怒火。 “我如此信他,将雍城后勤防务大事尽数托付于他!他……他竟然敢在背后捅我一刀!” 赵德,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是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难怪……难怪黑风口的情报会泄露!难怪鞑子对我军的动向了如指掌!” “原来……原来内奸就在我身边!” 李牧之仰天长叹:“我瞎了眼!识人不明啊!我险些因为这个畜生,断送了整个雍城,断送了数万将士的性命!” 他转过头,复杂的看着林年。 他现在才明白,林年之前那些看似狂妄的举动,原来全都是在演戏! 演给赵德这个内奸看! 如果不是今天拿到这些铁证,他恐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林年……”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将军,现在不是追悔的时候。”林年上前一步,沉声说道,“赵德三日后子时,将在城南土地庙,与鞑子信使进行最后一次交接。这,是我们人赃并获的最后机会!” “而我的计划,也并非全是演戏!” 林年眼神里是自信和疯狂。 “夜袭鞑子大营,是真的!” 李牧之大惊:“什么?!你……你还要去?” “对!”林年断然道,“不但要去,而且还要大张旗鼓的去!” 第二十三章 将军,您要造反吗?! “赵德以为我会去夜袭鞑子大营,鞑子也这么认为。” “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城外,等着我带人去钻口袋。” 林年走到地图前,手指却没有指向城外,而是在城内地图上,重重一点。 那个点,赫然是城西的后勤营。 “他们都以为我要出城,但我们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我要做的,是真正的声东击西,将计就计!” 林年的声音透着一股疯狂的狠厉。 “我会派王大麻子,带三百人虚张声势,做出城佯攻的假象,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而我,将亲率戊字营主力,如同一把尖刀,趁着城内空虚,直插赵德的心脏——后勤营!” “那里,不仅有他安插的全部心腹,更有他跟鞑子来往的书信铁证!”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与其在城外跟鞑子的小股部队纠缠,不如直接在城内把根给他们刨了!” “将军请想,当赵德还在土地庙做着卖国的美梦时,他的老巢已经被我们一锅端了!人赃并获!” “这,才是真正的一击毙命!” 李牧之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巨震。 在全城眼皮子底下,攻击友军大营! “好一个釜底抽薪!好一个胆大包天!” 李牧之看着林年的眼神变了。 这个年轻人的心智和谋略,让他感到敬畏! “可……可这太冒险了!一旦走漏半点风声,或是拿不到铁证,你就会背上谋逆的罪名!” “正因如此,此事才更需要将军您的配合!”林年看着李牧之,郑重地说。 “佯攻部队调动,我会处理。但您需要做的,是在我行动之时,以议事的名义,将赵德本人拖在您的帅帐之内,绝不能让他有机会通风报信!” “同时,封锁全城!此事成功之前,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林年!”李牧之握紧了拳头,“你这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了这一局上!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林年脸上依旧平静,“国贼不死,雍城不宁!我辈军人,马革裹尸,何惧一死?” 李牧之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重重点头。 “好!我陪你赌这一把!” 他授予了林年前所未有的权力。 “从现在起,雍城所有军队,任你调遣!你说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 "好!"李牧之重重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战意。 “三日之后,我亲自为你擂鼓助威!” 从大帐出来,林年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回到营地,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营地旁的一处高坡上。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戊字营。 “王大麻子!”林年对着山坡下喊道。 “到!”王大麻子的身影,立刻从黑暗中窜了出来。 “传我命令!全营集合!” “将军,现在?”王大麻子愣住了,现在可是三更半夜。 “对,就是现在!”林年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集合?” 王大麻子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累,听错了。 这他娘的都三更半夜了,兄弟们刚从地狱里爬回来,骨头都快散架了,连梦话说的都是“冲锋”和“挥刀”,这时候集合,是要干嘛?继续加练? 这也太不当人了吧! “对,就是现在。”林年看着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把所有能打的兄弟,都叫起来。我有要事宣布。” 看着林年那双在月光下很亮的眼睛,王大麻子打了个哆嗦,瞬间把所有抱怨都咽回了肚子里。 他知道,将军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是!将军!” 他不敢多问,一个立正,转身就朝着营房冲了过去。 很快,一阵鸡飞狗跳的叫骂声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打破了戊字营深夜的宁静。 “都他妈给老子滚起来!” “将军有令!紧急集合!” “谁他妈再敢赖在床上,老子一脚踹断你的腿!” 王大麻子扯着嗓子,挨个营房地吼着。 被从睡梦中强行拽起来的士兵们,一个个都是骂骂咧咧。 “搞什么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操,我刚梦到娶媳妇,裤子都脱了……” “王头儿这是疯了吗?将军也是,真把咱们当牲口使唤啊?” 但骂归骂,却没有一个人敢耽搁。 半个月的训练,已经将服从命令这四个字,深深的刻进了他们的骨子里。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七百名睡眼惺忪、衣衫不整的士兵,都哈欠连天地聚集在了校场上。 夜风很冷,吹在他们光着的膀子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所有人都冻得哆哆嗦嗦,心里把林年和王大麻子骂了不下八百遍。 林年站在高台上,背着手,冷冷看着底下歪歪扭扭的队伍,一言不发。 直到所有人都到齐了,整个校场除了风声和牙齿打颤的声音,再没有一丝杂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不解和怨念。 他们都在等着他的下文。 林年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我知道,你们现在很累,很困,心里也都在骂我。” 底下的人群一阵骚动,不少人尴尬的低下了头。 “但是,我今晚把你们叫起来,不是为了训练。”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训练?那大半夜折腾人干嘛? “我叫你们来,是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林年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声音陡然转冷。 “你们,想不想……干一票大的?” 干一票大的?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大麻子上前一步,瓮声瓮气的问:“将军,您就直说吧,要干谁?是不是又要去捅鞑子的屁股了?兄弟们听您的!” “对!将军!您说干谁,我们就干谁!” “只要您一声令下,刀山火海,我们都跟着您闯!” 被林年之前那番话吊起了胃口,士兵们也渐渐被调动了起来,一个个都扯着嗓子喊道。 “好!” 林年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要的,就是你们这句话。”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说出了一句话。 整个校场顿时安静下来。 “这一次,我们的目标,不是鞑子。” “我们的目标,是城西,后勤营!” 所有人都傻了! 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瞪的溜圆,脸上的表情,就跟大白天见了鬼一样。 后勤营? 那他娘的不是都尉赵德管的地方吗? 那可是自己人啊!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大半夜把人叫起来,要去打自己人? “将……将军……”王大麻子的舌头都开始打结了,他结结巴巴的问,“您……您没说错吧?是后勤营?赵德那个……” “你没听错。”林年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就是赵德的后勤营。” 这下,整个校场彻底炸了锅。 “疯了!将军一定是疯了!” “打后勤营?那不是造反吗?” “我的天,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要株连九族的!” “我不干!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我可不想当反贼!” 士兵们瞬间乱成了一团,之前那股嗷嗷叫的战意,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所取代。 他们不怕跟鞑子拼命,因为那是保家卫国,死了也是英雄。 可现在,将军竟然要带着他们去打自己人,去冲击友军的营地! 这跟造反有什么区别? “都他妈给老子安静!” 林年一声暴喝,压下了所有的声音。 他指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质问:“造反?” “你们他妈的告诉我,什么是造反?” “是跟着我,把那些杀我们父母、抢我们妻女的鞑子挡在城外,叫造反?” “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某些人,里通外国,出卖军情,要把我们这满城的军民,都送给鞑子当军功,这才叫不造反?”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里通外国?出卖军情? 这是什么意思? 王大麻子似乎听出了一点门道,他壮着胆子问:“将军,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赵德他……” “没错!” 林年不再隐瞒! “都尉赵德,早已投靠了鞑子!他就是藏在我们雍城内部最大的内奸!国贼!” “我们之前去黑风口,为什么会遭遇三百精锐骑兵的埋伏?就是因为他出卖了我们的行踪,想借鞑子的刀,杀了我们!” “这一个多月,他源源不断的将城内的军情、布防、粮草虚实,通过秘密渠道送给城外的鞑子!” 他们脸上的恐惧,慢慢变成了震惊,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化作了滔天的愤怒! “什么?赵德是内奸?!” “操他娘的!我说黑风口那次怎么那么邪门!” “这个狗娘养的畜生!老子还给他运过粮草!我呸!” “杀了他!杀了这个狗汉奸!” 被自己人背叛的愤怒,远比对敌人的仇恨,要来得更加猛烈! “现在,你们还觉得,我去打他的后勤营,是造反吗?”林年冷冷问。 “不是!” “杀汉奸,报血仇!” “将军!我们跟您干了!” 七百人齐声怒吼。 林年满意的看着他们,军心,已经彻底被他掌握。 “很好。” “但是,我需要提醒你们。”他的声音再次变得严肃,“虽然李将军会替我们拖住赵德,但突袭友军大营,风险很大!” “我们要以雷霆手段,控制后勤营,当场搜出赵德通敌的铁证,将他和他手下的党羽,一网打尽!” “此行,依旧九死一生!一旦我们行动稍慢,让赵德的死忠冲出来作乱,或者没能第一时间找到铁证,我们所有人,都可能以谋逆罪论处!” 第二十四章 我必须把她彻底拿下! 夜色如墨,杀机暗藏。 戊字营的士兵正在林年的命令下,悄声穿戴盔甲,检查兵器,准备执行足以改变雍城局面的“兵谏”。 就在这时,一辆熟悉的马车,出现在了营门口。 亲兵前来禀报:“将军,邀月楼的马车来了。” 林年一怔。 都这个节骨眼了,她怎么又来了? 他这边刚要动手,她就找上了门。 这个女人的消息也太灵通了。 “让她进来。”林年皱眉吩咐。 不管她有什么目的,现在都不是拒之门外的时候。 马车驶入军营,停在他的营帐前。 士兵们都打量着这辆不合时宜的华丽马车,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依旧在做着战前准备。 车帘掀开,走下来的只有丫鬟小绿一人。 她捧着一个食盒,快步走到林年面前行了一礼,压低声音急切地说:“林将军,我家小姐有十万火急之事,请您上车一叙!” 林年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看看丫鬟,又看看那辆安静的马车。 现在是行动前的最后一刻,每一秒都无比宝贵。但南宫邀月这个女人,从来不做无用的事。 “知道了。”林年点头,对旁边的王大麻子吩咐,“你在这里盯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离开营地半步!” “是,将军!”王大麻子应道。 林年大步走向马车,直接掀开车帘钻了进去。 他一钻进车厢,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梅香。 车厢内空间不大,布置雅致。一张小几,两只软垫,角落燃着一炉熏香。 南宫邀月坐在他对面,今天她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将身段勾勒得十分惹眼。头发高高束起,没有化妆,更显得英气逼人。她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满是焦急。 “将军,你是不是准备今晚就对赵德动手?” 没等林年开口,她就抢先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林年的心猛地一沉。 这个女人,难道在戊字营安插了眼线? 不可能!他的兵,他最清楚! 林年眼神一冷,身上散发出杀气。南宫邀月立刻明白他误会了,连忙解释:“将军别误会!我不是在你营中安插了人手,是我的人,刚截获了一份赵德送出城的情报!” 她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竹筒,递到他面前。 “我的人一直在城南密道附近盯着,半个时辰前,赵德的心腹再次出现,准备与鞑子信使接头。我的人冒险出手,虽然没能留下活口,但截获了这份密信!” 林年接过竹筒,倒出里面的薄纸。 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他展开纸条,上面的内容让他浑身一震。 “林年已疯。今夜子时,倾全营之兵,出北门,袭我大营。君可备重兵于城北十里坡,设伏,一战可定雍城!” 林年心里骂了一句。 赵德这个老狐狸,太阴险了! 他竟然算准了自己会今晚动手! 而且,他安排的剧本,是让自己从北门出去,偷袭鞑子大营! 如果他真按跟李牧之说的计划,派王大麻子他们从北门佯攻,正好一头撞进鞑子的包围圈里! 到时候,王大麻子那三百新兵,绝对有去无回! 而他,就算成功突袭了后勤营,抓住赵德,也会因为“指挥失当,致使三百将士白白送死”的罪名,陷入巨大被动! 李牧之那个老头,都可能会因此对他产生怀疑和不信任! 好一招一石二鸟! 这个王八蛋,到死都还想着算计他! 林年背后渗出冷汗。 要是没有南宫邀月这份情报,他今晚的计划,就算能成,也绝对是惨胜! “多谢。”林年看着她,认真说道。 这个女人,又救了他一次。 “将军不必客气。”南宫邀月看着他,眼神复杂,“邀月与将军,早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今晚来,除了送这份情报,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的人在截获情报后,搜查信使的尸体,发现了一样东西。” 她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一块巴掌大的铁牌递给他。 铁牌入手冰凉,沉甸甸的,正面刻着一个狰狞的狼头,背面是一个奇怪的符号。 “这是什么?”林年皱眉。 “这是后勤营物资仓库的通行令牌,”南宫邀月的声音压得很低,“而且,是最高权限的那种。可以自由出入后勤营最机密的‘甲字号’仓库。” 林年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立刻追问:“你是说,赵德通敌的账本、信件,很可能就藏在那个‘甲字号’仓库里?” “十有八九!”南宫邀月重重点头,“赵德生性多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绝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自己府上。守备森严、只有他和他最核心的心腹才能进入的‘甲字号’仓库,无疑是最好的藏匿地点!” 林年握着令牌,心跳快了几分。 这块令牌来得太及时了。他原本的计划,是突袭后勤营,抓住赵德的党羽严刑逼供,让他们说出证据的藏匿地点。 现在有了这块令牌,他就可以直捣黄龙,省去中间所有环节! “仙子这份大礼,林年……不知如何报答。”他看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女人,给他的帮助太大了。 “只要将军……能记得邀月,便好。”她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轻声说道。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梅香混合着她身上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子里,让他喉咙有些发干。他看见她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 他心里暗道,这女人,真是个妖精。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南宫邀月情绪剧烈波动,好感度+5。】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让林年瞬间清醒。他干咳一声,把脑子里的杂念甩开。“仙子放心,你的情,我林年记下了。”他郑重说道,“等除了赵德这个国贼,我必有重谢。” 说完,他便准备下车。 “将军!”她忽然叫住了他。 林年回头,只见她抬起脸,眸光如水地看着他,轻咬着嘴唇,似乎有些犹豫。 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从座位下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他。 “这是……” “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还有一壶温好的热酒。”她柔声说道,“将军此去,凶险万分,先……先垫垫肚子吧。人是铁,饭是钢。” 林年愣住了。 他看着手里的包裹,又看看她关切的眼神,心里一暖。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接过了包裹。 “多谢。”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跳下了马车。 他怕再多待一秒心就会乱。 但当营地的冷风吹在脸上,林年眼中的那一丝暖意迅速被冷静取代。 南宫邀月的情报网,太可怕了。 她能轻易洞悉自己和赵德的每一个动作,这既是助力,也是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 “一个连赵德和我的底牌都能轻易洞悉的女人……她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这个念头,让他征服这个女人的欲望,前所未有地清晰和强烈。 “我必须把她彻底拿下!” 第二十五章 剑指甲字仓! 林年压下心里的思绪。 现在,必须解决赵德。 他转身走回校场,收起锋芒,神情沉凝。 “将军!”王大麻子急忙迎上来,“您可算回来了!兄弟们都等着呢!” 校场上,七百名士兵整装待发。 成片的盔甲在火把下反射着暗红的光。 所有人都站得笔直,但眼神里都带着不安。 毕竟,冲击友军大营,听起来太离谱了。 林年扫视一圈,没有立刻说话,直接对王大麻子下令: “传令,所有百夫长和队正,立刻到我营帐集合!” “是!”王大麻子立刻去执行。 很快,十几个戊字营的核心军官,挤满了林年的营帐。 他们都看着林年,等着他的解释。 林年没有废话,直接将密信拍在桌上。 “都看看。” 离得最近的百夫长拿起纸条,只看一眼,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这……这是……”他说话都结巴了。 “都传着看看!”林年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纸条飞快传递,每个看过的人,脸色都瞬间惨白。 王大麻子是最后一个,看完后,手都哆嗦了,那张薄纸差点被他捏碎。 “狗日的赵德!这个老王八蛋!”他破口大骂,“他竟然想让咱们三百个兄弟去北门送死!” “干死他娘的!” 不知谁吼了一句,营帐内杀气弥漫。 王大麻子猛地抬头看着林年,后怕道:“将军!幸亏您提前知道了!不然我带兄弟们一头撞进去,那可就……” 他不敢想下去了。三百个活生生的兄弟,就因为赵德的算计,差点就没了。 其余军官也是一阵后怕。 “太阴险了!这赵德的心是黑的!” “我还以为将军您是要虚张声势,没想到那里真是个鬼门关!” “将军,您是怎么知道的?您真是神了!” 林年心里很平静,他当然不会说这是南宫邀月的情报。 他冷冷打断众人的议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赵德既然设下了口袋,我们就不能再往里钻。” 他走到地图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跟了过去。 “计划有变。” 林年的手指在地图上一点:“北门佯攻取消。王大麻子,你派十个机灵的斥候,子时一到,就在北门附近放火呐喊,动静闹得越大越好。不准接战,情况不对立刻就撤!能不能做到?” “能!”王大麻子一听不用带主力去冒险,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将军放心!我保证把鞑子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好。” 林年点点头,手指猛地划向城西。 “其余所有人,跟着我,目标不变——后勤营!” “这一次,我们人赃并获,把他赵德的老巢,连根拔起!” “是!”营帐内,十几名军官齐声怒吼,杀气冲天。 …… 子时。 夜色正浓。 深夜的雍城一片安静,只有更夫的梆子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 而中军帅帐之内,灯火通明。 李牧之坐在主位,慢悠悠的品着茶,在他对面,都尉赵德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眼神一个劲的往帐外瞟。 “赵都尉,尝尝今年的新茶。”李牧之仿佛没看到他的焦躁,笑呵呵地劝道。 “啊?哦……好,好茶!”赵德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心里却在骂娘。 这老东西,早不议事晚不议事,偏偏挑今天晚上!还把他和几个城防营的心腹将领全都叫了过来,说是商议明日的城防。 商议个屁! 他现在只想等着北门那边的“捷报”! 只要林年那三百骑兵被鞑子一口吞掉,他就能立刻发难,用指挥失当的罪名,把林年彻底钉死! 就在他焦灼等待时,他完全没注意到,一支七百人的队伍,正像幽灵一样穿行在雍城的街道上。 所有战马的马蹄都裹着厚棉布,士兵口中衔枚,除了盔甲摩擦的细微声响,整个队伍安静的可怕。 很快,城西后勤营的高大营门,出现在眼前。 营门之上,火把通明,一队队守卫来回巡逻,戒备森严。 “什么人!”营门上的守卫发现了黑影,高声喝道。 林年一马当先,缓缓上前。 在高大的营门下,他抬起头,从怀里掏出那块狼头令牌,高高举起。 “睁大你的狗眼!看这是什么!” 营门上的校尉探出头,借着火光看清令牌,吓得一哆嗦。 “是……狼头玄铁令!”他脱口而出,声音都变了调。 这令牌他认得!这是赵德都尉最高权限的信物,见此令牌,如见都尉亲临! 可这令牌,怎么会在这煞星的手里? 校尉心里咯噔一下,但军令如山,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滚带爬的跑下城楼,亲自打开了营门。 “开门!快开门!” 沉重的营门缓缓打开,校尉带着一队人点头哈腰地迎了出来:“不知是林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林年身后的戊字营士兵们,看傻了。 这就……进来了? 他们本来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刀都握紧了,结果就这么不费一兵一卒的进来了?将军手里的那块牌子,到底是什么宝贝? 林年根本没理会那校尉,冷冷扫了他一眼,一挥手。 “动手!” 一声令下,王大麻子如猛虎下山,带着五百人潮水般扑向营内的各个岗哨和兵房! “不许动!放下武器!” “戊字营奉命接管后勤营!反抗者,杀无赦!” 后勤营的守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数倍的精锐按在地上,锋利的刀刃架在了脖子上。 整个过程,几乎没有抵抗。 那开门的校尉直接吓傻了,瘫在地上,裤裆一片湿热。 林年看都没看他,带着剩下的一百亲兵,径直冲向大营深处那座守卫最严的独立院落。 那里,就是甲字仓库! “站住!什么人!” 仓库院门前,一队黑甲亲卫拦住去路。 他们是赵德的死忠心腹,看到林年杀气腾腾地冲来,立刻拔刀列阵。 为首的亲卫队长认出了林年,厉声喝道:“林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后勤重地!想造反吗?!” 林年勒住战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像在看一群死人。 “奉李将军令,捉拿叛国逆贼赵德及其党羽!” 他缓缓抽出腰间战刀,刀锋映着火光。 “挡我者——” “死!” 话音未落,他双腿一夹马腹,战马长嘶,人马合一,朝着那亲卫队长猛冲而去! 第二十六章 兵临帐下,罪证如山! “保护仓库!拦住他!” 亲卫队长看到林年单人匹马冲来,脸色一变,举刀迎了上去。他是赵德的心腹,武艺不错,不信挡不住林年。 在他看来,林年就算再能打,也不可能瞬间突破他们十几人组成的刀阵。 两马交错的刹那,林年没有用复杂的招式,只是简单的当头一刀。 刀光太快。 亲卫队长只看到一道寒光闪过,还没来得及格挡,脖子便是一凉。 “呃……”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身体被巨大的力量带的从马背上飞出,一颗头颅高高抛起,鲜血从脖腔喷涌而出。 一刀。 只用了一刀,后勤营武艺最高的亲卫队长,就被当场斩首。 剩下的十几个亲卫都看傻了,握着刀的手开始发抖。 这还是人吗? 他们甚至没看清林年是怎么出刀的。 “挡我者,死。” 林年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勒马停在仓库门前,战刀上的血顺着刀尖滴落,发出“滴答”声,在这片安静中格外清晰。 “噗通!” 不知是谁第一个扔掉手里的刀,跪在地上。 接着,剩下的亲卫也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求饶。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林年没看他们,翻身下马,走到铁门前。 门由精铁打造,挂着三把大铜锁,正常手段根本打不开。 但在林年眼里,这都不是问题。 他将那块狼头玄铁令,插入了门上一个不起眼的凹槽。 “咔嚓,咔嚓,咔嚓!” 三声机括声响起,三把大锁应声而开。 “我操,这令牌还是钥匙?”王大麻子跟在后面,眼睛都看直了,对林年的佩服又多了几分。 林年推开铁门,一股混杂着灰尘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仓库里没有金银珠宝和粮草,只有几十个大木箱整齐的码放在那。 “劈开!”林年一声令下。 几个士兵立刻上前,抡起战刀,朝着箱子上的铜锁劈了下去。 “哐当!” 第一个箱子被劈开,里面是一卷卷码放整齐的账本。 林年上前,随手拿起一本。 账本第一页的字迹,让林年目光一凝。 上面用小楷,清楚的记录着—— “永安七年,三月,克扣戊字营、庚字营、丙字营……等七营军饷共计八千三百两,入私库。” “永安七年,四月,倒卖军械库精铁箭矢五万支予北蛮拓跋部,获利黄金三千两。” “永安七年,五月,谎报战马病死三百匹,实则卖予鞑子……” 一笔笔,一条条,触目惊心。 “把所有箱子都打开!”林年命令道。 士兵们立刻动手,一个个箱子被接连劈开。 有的箱子里装满了各地送来的礼品,珠宝玉器,古玩字画,价值连城。 更多的箱子里,则是赵德与鞑子将领来往的书信拓本。 “拓跋将军亲启:黑风口已布下天罗地网,林年小儿插翅难飞……” “大汗放心,雍城粮草已不足一月,待城中人心惶惶,德必为内应,开城献降……” “城破之后,李牧之老匹夫满门,务必斩尽杀绝!至于城中财富美女,任凭大汗取用,德只求一世富贵,封王拜将……” 信件内容被大声念出,在场的戊字营士兵个个双眼通红。 “畜生!” “杀千刀的狗汉奸!” “我们在城头拼命,他竟然在背后卖我们!” 愤怒的情绪在仓库里蔓延。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 一个被制服的赵德心腹挣脱了束缚,掏出火折子吹亮,扑向堆放信件的箱子。“都给我去死吧!谁也别想拿到证据!”他脸上满是疯狂。 “不好!” 众人大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眼看火星就要点燃罪证,一道黑影猛的从旁边飞扑而出,将那名死士撞翻在地。 是王大麻子。 他死死的压住那名死士,一拳砸在他脸上,怒吼道:“操你妈的!想跟老子玩阴的!” 危机解除,林年松了口气。 他走到一个瘫软在地的后勤营校尉面前,将一本账本扔在他脸上。 “说!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 那校尉早已吓破了胆,不敢有丝毫隐瞒,将所知一切全部说出。 “是……是真的!全是真的!都……都是都尉大人亲手记录的……” “好!很好!”林年眼中杀机毕露。 他转身,对所有士兵下令:“把这些国贼,还有他们的罪证,全都给我带上!” “我们现在去中军大帐!” “去给李将军和赵都尉,送一份大礼!” 半个时辰后,雍城寂静的街道被打破。 一支近七百人的队伍,手持火把,盔甲鲜明,从城西朝着城中心的中军大帐开去。 队伍最前面,是几十名被绳索捆绑的囚犯,个个面如死灰。 他们身后,士兵抬着十几口大箱子,箱子敞开着,里面的账本和信件在火光下隐约可见。 沿途被惊醒的巡逻队和百姓,看到这番景象,无不目瞪口呆,整座雍城,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掀起了巨浪。 “那……那是戊字营的林将军?” “他们押着的是……后勤营的人?” “天哪!这是要干什么?兵变吗?” 议论声,惊呼声,响彻了雍城的夜空。 所有人都知道,雍城的天,要变了。 此刻,中军大帐内的赵德正端着茶杯,听着城外的动静,等着林年全军覆没的消息。 中军大帐内,气氛越来越怪。 李牧之闭目养神,似乎只是在等茶叶泡开。 赵德却坐立不安,每一刻都是煎熬。 “大将军,”他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夜深了,城防各处还需要人手,要是没什么要紧事,末将就先告退了?” 他身后的几个心腹将领也纷纷附和。 “是啊大将军,我们还是早些回去盯着,免得鞑子趁夜偷袭。” 李牧之缓缓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慢悠悠的说:“急什么。我还没跟你们说完,关于明日重新布防的事……” 他娘的!还布防! 赵德心里大骂,脸上却只能挤出笑容:“大将军深谋远虑,末将洗耳恭听。” 他坐回椅子上,心里快速盘算着。 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北门那边应该已经打起来了。林年那三百骑兵,就算再精锐,掉进上万鞑子精锐的包围圈,也撑不过半个时辰。 怎么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是出了变故? 就在他心神不宁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喧哗声。 “什么人!中军大帐,不得擅闯!” “滚开!戊字营奉命办事!” 没等帐内众人反应过来,帐帘被人从外面一把掀开。 一股冰冷的夜风卷着杀气,灌满了整个大帐。 帐内原本的议论声停下,所有将领都惊的站了起来,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只见林年一身戎装,身上带着未干的血迹,手持战刀,面沉如水的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王大麻子带着几十名亲兵,将一口口大箱子“哐当”的扔在大帐中央。 紧接着,又是几十个被五花大绑、面如死灰的囚犯,被粗暴的推搡了进来,跪倒一片。 所有将领,包括李牧之,都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赵德的脸色瞬间惨白,死死盯着那些被押进来的心腹,满眼都是惊骇。 他认得出来,那些人,全都是他安插在后勤营的心腹!尤其是跪在最前面的那个校尉,更是他的死忠! 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林年不是应该带人去北门送死了吗?他怎么会出现在后勤营? 无数的疑问和巨大的恐惧,一时间冲垮了赵德的理智。 “林年!”他还没想明白,就看到林年从一个箱子里,抓出一本账本和一沓信件,甩在了他的面前。 “赵都尉,”林年的声音冰冷,“看看你做的好事!” 第二十七章 就地格杀! 账本和信件散了一地。 一封摊开的信上,熟悉的字迹和内容让赵德心头一跳。 “伪造的!这都是伪造的!” 赵德像是疯了,指着林年对李牧之吼道:“大将军!您看见了!他为了陷害我伪造罪证!” “他想分裂雍城,让鞑子有空子钻!他才是内奸!” 这番话十分狠毒。 一些中立的将领,看林年的眼神也多了些怀疑。 毕竟林年今晚做的,确实过火了。 林年看着赵德的表演,懒得辩解,只是对着身后一挥手。 “王大麻子。” “末将在!” 王大麻子跨步而出。 “把缴获的东西,念给将军们听听。”林年平静的说。 “特别是那封关于黑风口的信,大声点,让所有人都听清楚!” 王大麻子眼里闪着杀气,他大步走到信件前,精准的抽出了一封。 赵德看到那封信,脸色瞬间惨白。 不可能! 信已经送出去了,怎么会在这儿?! 王大麻子展开信纸,粗犷又愤怒的声音响彻大帐。 “拓跋将军亲启:黑风口已布下天罗地网,林年小儿插翅难飞……” 王大麻子的声音,让帐内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其部下五百新兵,不足为虑。” “将军只需于谷口两侧设伏,待其入瓮……” “一声炮响,万箭齐发,必叫其有来无回!” 最后一个字落下,大帐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在场的许多人都记得那场战斗。 林年带五百新兵,遭遇三千鞑子精锐埋伏,最后却反杀三百人回来。 这件事一直是雍城军民口中的神话,极大的提振了士气。 现在这封信说明,那根本不是遭遇战,而是一场借刀杀人的阴谋! “这……怎么可能……”一个年轻校尉喃喃自语,脸色发白。 “黑风口……是赵都尉安排林将军去的……” 另一个将领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赵德的眼神瞬间变了。 “我记得当时赵都尉说,那里只有小股游骑……” “三千精锐!那是三千精锐!” “赵德想让林将军和五百个兄弟去送死!” “怪不得情报那么准!原来是我们自己人里有鬼!” 愤怒和惊骇在将领们之间传开。 他们看向赵德的目光,充满了审视、怀疑,最后是纯粹的憎恶。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赵德感受到众人冰冷的目光,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嘶吼起来。 “信是假的!是林年伪造的!你们不要被他骗了!” 他指着林年,手抖个不停。 “大将军!您明察秋毫,难道也信这种鬼话吗?我赵德对大周忠心耿耿,对您忠心耿耿啊!” “这小子想除掉我,然后他好独揽大权!” 他哭着跪在李牧之面前,不停磕头。 “大将军,您要为我做主啊!我冤枉啊!” 赵德的演技确实不错,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恐怕真有人会被他骗了。 但林年只是冷眼看着。 他甚至懒得开口。 他对着王大麻子使了个眼色。 王大麻子会意,扔掉信,又从箱子里抄起一本厚账本。 “既然赵都尉说信是伪造的,那咱们就看看这账本是不是伪造的!” 王大麻子翻开账本,清了清嗓子,用比刚才更大的声音吼道: “永安七年,三月!克扣戊字营、庚字营、丙字营……等七营军饷共计八千三百两,入私库!” “轰!” 如果说信是针对林年,那这账本就牵连了在场的所有将领! 被点到名的几个营地将领,脸色顿时大变。 他们的兵几个月没拿到足额的军饷!每次问后勤营,都说是朝廷拨款没到,军中艰难。 原来所谓的“艰难”,是艰难到赵德的私人库房里去了! “永安七年,四月!倒卖军械库精铁箭矢五万支,予北蛮拓跋部,获利黄金三千两!” “什么!” 李牧之猛的站起来,死死盯着账本。 城墙上的弟兄们箭矢不够,只能扔石头。前线在用命填,后方却有人把箭卖给敌人? 这不只是贪财,这是在用雍城所有守军的命,换他自己的富贵! “畜生!你这个畜生!”一个将领红着眼,直接抽出刀,就想冲上去砍了赵德。 王大麻子没有停,继续念着,每一条罪状,都让赵德离死路更近一步。 “永安七年,五月,谎报战马病死三百匹,实则转卖给鞑子……” “永安七年,七月,泄露我军城防图予鞑子内应,致使西门巡逻队五十名弟兄,全军覆没……” 一条条,一笔笔,都是血债! 整个大帐彻底炸了。 “杀了他!杀了这个国贼!” “我操你祖宗赵德!我西门的兄弟是你害死的!” “狗汉奸!老子今天非活剐了你!” 愤怒的将领们再也忍不住,纷纷拔出武器,就要把赵德砍成肉泥。 赵德彻底瘫了,脸上再无半点血色,瘫坐在地上,嘴里无意识的念叨着:“假的……都是假的……” 他想不通,东西都藏在甲字仓库的夹层里,钥匙和机关只有他自己知道,林年是怎么找到的? 林年没理会周围的骚动,他走到那个被吓软的后勤营校尉面前,一脚踩住他的手。 “告诉大将军和各位将军,这些账本,谁写的?这些信,谁让你送的?” 那校尉感觉手骨快被踩碎了,再也不敢隐瞒。 他哭喊着指向赵德,尖叫道:“是都尉大人!全都是都尉大人亲手写的!那些信,也是他让我派人送出城的!大将军饶命啊,我只是奉命行事啊!” 这句指证,让赵德再也没有了狡辩的余地。 帐内又一次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主位上那个脸色铁青的老人身上。 李牧之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冰冷:“赵德。” “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牧之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巨大的压力,让所有叫嚣和怒骂都停了下来。 将领们握着刀,喘着粗气,一双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钉在赵德身上,只等大将军一声令下。 赵德瘫在地上,浑身发抖。 他知道,自己完了。 不! 我不能死! 我谋划这么多年,眼看就要成功,怎么能死在这?! 绝望之下,赵德爆发了。 他猛的从地上一跃而起,不是冲向帐外,而是像疯了一样扑向最近的李牧之! 只要能抓住李牧之,自己就还有活路! “保护大将军!” 离得近的几个将领都吓了一跳,立刻挥刀去拦。 但他们都低估了赵德的爆发力。 赵德也是武将出身,虽然多年没上战场,但底子还在。 这一扑,速度极快! 但一道黑影比他更快。 像鬼影一样,挡在李牧之和赵德之间。 是林年! 他好像早就料到赵德会狗急跳墙,一直站在原地,就是在等这一刻。 “滚开!” 赵德红着眼,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朝着林年的心脏刺去。 林年看都没看那把匕首,只是简单的抬脚。 一脚踹在赵德的胸口。 “砰!” 一声闷响。 赵德被巨大的力道踹飞出去七八米,人在空中就喷出一大口混着内脏碎片的血。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砸碎了一张桌子,挣扎了两下,便头一歪,没了动静。 胸口塌下去一个大坑,显然是死透了。 一脚。 就一脚,一个都尉被活活踹死了。 帐内安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林年,又看了看地上赵德的尸体,喉咙发干。 这力量太吓人了! 林年收回脚,甚至没低头看赵德的尸体一眼。 他转身,对着主位上同样震惊的李牧之,抱拳躬身。 “大将军,叛贼赵德,意图行刺,已被末将……就地格杀!” 李牧之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化为一声长叹。 第二十八章 猛虎出笼! 李牧之走到赵德的尸体旁,盯着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握着剑柄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许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你该死。” 他慢慢抬起头,目光扫过帐内那些刚刚还在为赵德叫嚣,此刻却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的将领。 “你们,都是他的同党?” 李牧之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威严。 “噗通!噗通!” 那几个将领腿一软,争先恐后的跪了下来,磕头如同捣蒜。 “大将军饶命!我们是冤枉的啊!” “我们只是被赵德蒙蔽了!我们不知道他通敌卖国啊!” “我们对大将军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啊!” 李牧之冷冷地看着他们。 “蒙蔽?” 他怒极反笑。 “克扣军饷的时候,你们分了多少?” “倒卖军械的时候,你们拿了多少好处?” “你们的忠心,就是看着同袍的血汗钱被贪墨,看着保命的武器被卖给敌人,也屁都不放一个吗?!” 老人积攒了一晚上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我李牧之瞎了眼!才会信任你们这群国之蛀虫!军之败类!” 他骤然抽出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指跪在地上的一众人,怒喝道: “来人!” “将这些叛国逆贼,统统给我拖出去!” “就地正法!!” “传我将令,通告全军!凡赵德一党,参与通敌卖国、贪墨军饷者,一经查实,绝不姑息!” “是!” 帐外待命的亲兵冲了进来,将那几个哭爹喊娘的将领拖了出去。 很快,帐外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随即再无声息。 血腥味,弥漫了整个中军大帐。 剩下的将领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出声。 他们知道,雍城的天,从今晚开始,彻底变了。 处理完叛党,李牧之的身子晃了晃,显出几分疲态。 他拄着剑,转过身,看着林年。 林年上前一步,沉声道:“大将军,赵德虽死,但其党羽遍布军中,后勤、武库、城防皆有渗透。” “为防生变,末将恳请大将军即刻下令,由我戊字营暂为接管雍城防务,清查余孽!” 林年的话,让刚刚平复下来的中军大帐,气氛再次变得微妙。 接管雍城防务,清查余孽。 这话从一个刚刚带兵兵谏的年轻将领口中说出,分量重得吓人。 李牧之沉默了许久,帐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盯着林年,像是在审视一头即将出笼的猛虎。 他当然明白林年话里的意思。 赵德经营雍城多年,党羽众多,此刻群龙无首,正是人心惶惶,最容易出乱子的时候。必须用雷霆手段,快刀斩乱麻,才能稳住局势。 而放眼整个雍城,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威望,更有这个狠劲去做这件事的,除了林年,再无第二人选。 更重要的是,经过今晚的事,李牧之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已经压不住林年了。 但他同样不能将身家性命完全交出去。 “城防之事,关系重大。” 他缓缓开口。 “我准你清查余孽,但都尉一职,暂由我的亲卫队长王忠兼任,你为副手,协助他处理军务。” “给你先斩后奏之权,但所有处决,需有王忠共同署名。” 此言一出,帐内众人心中都是一凛。 大将军果然老辣。 这一手既给了林年清查党羽的实权,又用亲卫队长王忠做了制衡,将都尉的兵权牢牢攥在了自己手里。 明升暗降,既是安抚也是敲打。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林年身上,想看他如何应对。 “末将,领命!” 林年面上依旧平静,沉声应道。 他知道,这个副手之位和共同署名的限制,是老将军最后的底线。 但只要能插手城防、后勤、军法,他就有无数种方法将权力真正拿到自己手里。 从这一刻起,这座雍城,才算是真正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整个雍城都动了起来。 林年坐镇中军大帐,一道道命令从他口中有条不紊的发出。 “王大麻子!” “在!” “你立刻带五百人,封锁武库和粮仓,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所有账目、库存,全部清点造册!” “是!” “张虎!” “在!” “你带三百人,接管四方城门,严格盘查出入人等!凡赵德旧部,一律就地看押,听候审查!” “是!” 戊字营的将士们令行禁止,迅速奔赴雍城各处要害。 而那些原本属于赵德麾下的部队,在主将被杀、同党被抓的震慑下,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便缴械投降。 一场足以动摇雍城根基的清洗,在林年的指挥下,进行的有条不紊,却又雷厉风行。 李牧之坐在一旁,看着那个曾经还需要他提携的年轻人,此刻发号施令,掌控全局,眼神中满是感慨。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或许,把雍城交到他手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当一切都安排妥当,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林年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中军大帐。 一夜未眠,加上连番大战和心神消耗,让他也感到了一阵倦意。 当他看到停在帐外不远处那辆华贵的马车时,精神一振。 车帘掀开一角,南宫邀月露了面。 她看着林年,眼神里带着担忧,但更多的是欣赏。 她在这里等了一夜。 林年大步走了过去,直接登上了马车。 车厢内,温暖如春,熏香袅袅。 “你成功了。”南宫邀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们成功了。”林年纠正道,他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俏脸,毫不避讳的迎上她的目光。 今晚若没有她提前送来的情报和那块令牌,自己的计划绝不可能如此顺利。 这个女人,在其中起到的作用,至关重要。 “我……”南宫邀月被他看得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想移开视线。 但林年却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只能看着自己。 “邀月。” 林年的声音低沉。 “从今天起,雍城,有你我的一席之地了。” 他的话语霸道,却又带着一种自信。 南宫邀月的心猛的一跳,这,才是她看中的男人。 她没有挣扎,反而顺从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邀月,以及邀月楼的一切,都听将军的。”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南宫邀月’好感度+10!】 【当前好感度:80(情根深种)!】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条件‘倾心’,与南宫邀月关系进入新阶段!】 【奖励20个属性点,5个技能点】 林年心中一动。 他满意地松开手,靠在软榻上,闭目查看这次的奖励。 20个属性点,5个技能点! 一笔巨款! 林年毫不犹豫,意念一动。 “全部加在‘力量’上!”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磅礴、炽热的暖流,轰然从心脏涌出,瞬间冲刷四肢百骸! 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肌肉、骨骼、经脉,都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被强化、改造! 【叮!宿主力量属性突破50点临界值,领悟被动技能:巨力(初级)!】 【巨力(初级):你的身体蕴含着龙象巨力,基础力量永久提升100%!】 力量翻倍! 林年豁然睁眼,眼中精光一闪。 他握了握拳,骨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力量感,充斥全身。 仿佛现在一拳,就能打穿城墙! 他又看向那5个技能点。 他打开技能面板,目光锁定了一个之前灰色、无法学习的顶级技能。 【霸王枪法(残)-可学习】 【学习需求:力量≥50,技能点*5】 就是它了! 【叮!是否消耗5点技能点,学习《霸王枪法(残)》?】 “学习!” 【技能学习中……】 轰! 无数关于枪法的感悟、招式、发力技巧,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涌入林年的脑海! 那是一种大开大合,一往无前,于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无上杀伐之术! 林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变得更加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