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深不可测》 第1章 为师早已算到 荒山，孤峰。 一座破败的道观斜斜地立在崖边，牌匾上的“天机”二字，早已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不清。 观内，顾长青一袭白衣，盘坐于蒲团之上，双目紧闭。 他面如冠玉，气质超然，仿佛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 微风拂过吹起他如墨般的长发，竟隐隐有大道玄音相随，令人望而生畏。 然而，这副仙风道骨的皮囊下，顾长青的内心早已骂开了花。 “饿……好饿……” 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了，除了这座破观和身上这件会自动清洁的白袍，一无所有。 而脑海中那个名为“师徒万倍返还系统”的东西，激活条件只有一个——收下第一个徒弟。 三天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再收不到徒弟，他，顾长青，史上最帅的穿越者，恐怕就要成为第一个饿死在金手指启动界面的人了。 就在他饿得眼冒金星，快要维持不住那副高人姿态时，一道微弱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从山下传来。 来了！ 顾长青心中狂喜，但脸上却愈发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悲天悯人的淡漠。 他缓缓睁开双眼，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啊！ 平静，深邃，宛若包含了万古星辰，仿佛早已洞悉了来者的一切。 …… 山道上，石毅拖着残破的身躯，一步一挪。 他本是石国的天之骄子，天生神骨，冠绝同代。 可就在不久前，他的族兄石天，联合外人生生挖走了他的神骨，并将他弃于荒野，任其自生自灭。 滔天的恨意支撑着他活了下来，可如今，他也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鲜血染红了他的布衣，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血脚印。 他的意识已经模糊，全凭一股不甘的执念在支撑。 就在他即将倒下的瞬间，他看到了峰顶那座若隐若现的道观。 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用尽全身力气爬了上去，最终倒在了道观的门槛前，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清冷而又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醒来。” 石毅艰难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一尘不染的白靴。 他缓缓抬头，看到了一个宛如画中谪仙般的白衣男子。 男子正负手而立，低头看着他，目光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你……”石毅声音沙哑，充满了戒备。 顾长青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开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瞬间抚平了石毅心中的暴戾。 “你身负血海深仇，神骨被夺，众叛亲离，于绝望中寻得一线生机，来到我这天机观前。” 轰！ 石毅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 他从未见过此人，可对方竟一语道破了他所有的秘密和遭遇！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神仙吗？ 顾长青心中暗笑，脸上波澜不惊。 这些信息，自然是系统刚刚告诉他的。 他看着石毅震惊的表情，继续用那副洞悉天机的口吻说道：“你命中的劫数，亦是你的机缘。入我门下，为我首徒，可愿？” 石毅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仇恨，在这个神秘男子面前，仿佛都成了被看透的剧本。 他毫不怀疑，这绝对是一位隐世不出的绝世高人！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顾长青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弟子石毅，拜见师尊！” 【叮！】 也就在这一刻，顾长青的脑海中，终于响起了期待已久的天籁之音。 【恭喜宿主成功收徒，师徒万倍返还系统正式激活！】 【检测到首徒“石毅”为“荒古圣体（蒙尘）”，潜力巨大，新手福利触发！】 【现发布新手任务：为大弟子重塑根基，助其踏上修行之路。】 顾长青心中一动。 重塑根基？ 他现在连个屁都没有，拿什么重塑？ 他不动声色地在观里扫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供桌上——那里放着他最后的口粮，一个干硬的黑馒头。 也罢，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顾长青缓缓走上前，拿起那个馒头，转身递到石毅面前。 “修行之始，在于本源。食下此物，可为你涤尽凡尘，重塑道基。”他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装逼的话。 石毅看着这个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发霉的馒头，愣住了。 这是……什么考验吗？ 但他看着师尊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不敢有丝毫怀疑。 他颤抖着接过馒头，毫不犹豫地大口吞了下去。 馒头又干又硬，划得他喉咙生疼。 可就在馒头入腹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暖流，如同九天银河倒灌，轰然在他体内炸开！ 他被挖去神骨的空洞胸膛，竟开始发出璀璨的金光！ 他干涸的经脉，被一股无法想象的生命能量疯狂冲刷，拓宽！ 他的肉身，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变得晶莹剔透，充满了力量！ “这……这是？！”石毅感受着体内的剧变，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一个普通的馒头，竟有此等神效？！ 【叮！您向“荒古圣体”者赠予凡间馒头，触发十万倍暴击返还！】 【恭喜您获得：】 【1.混沌道体（初级）！】 【2.千年修为灌顶！】 【3.神阶功法《补天经》！】 与此同时，一股远比石毅体内那股暖流强大万倍的能量，瞬间涌入顾长青的四肢百骸！ 他的修为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刹那间突破炼气、筑基、金丹……最终稳稳停在了元婴初期！ 混沌道体自动运转，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与道合真、万法不侵的恐怖气息。 顾长青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但脸上依旧云淡风轻。 他看着还在震惊中的石毅，淡淡道：“根基已塑，为师再传你一篇功法，名为《补天经》。望你好生修炼，莫要辜负了你的天赋。” 说罢，他一指点在石毅的眉心。 海量的信息涌入石毅脑海，那是一篇何等玄奥浩瀚的功法！ 仅仅是开篇，就远比他家族的镇族功法高深百倍！ 石毅激动得浑身颤抖，再次跪倒在地，重重叩首：“师尊再造之恩，弟子永世不忘！” 而就在此时，顾长青的脑海中，一道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天机预警！】 【三日后，石家族长石渊将亲自带人前来斩草除根，其实力为……元婴中期！】 顾长青嘴角的淡然笑意，微微一僵。 元婴中期？ 而他自己，刚刚才到元婴初期。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前，那个对他崇拜到五体投地的便宜徒弟，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徒儿啊，你可得加把劲，为师能不能打得过，全靠你了！” 第2章 为师的剑，你学不会 顾长青嘴角的笑意只僵硬了刹那，便恢复了那副万古不变的淡然。 元婴中期？ 很好，压力给到了。 他心中已经开始盘算。 三天时间，从元婴初期到能抗衡中期，甚至反杀，必须要有一次高质量的投资。 而投资的对象，自然就是眼前这个新鲜出炉的宝贝徒弟。 石毅此刻正沉浸在获得神功的巨大喜悦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师尊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他只觉得师尊的气息愈发深不可测，仿佛与整座山峰，整片天空都融为了一体。 “多谢师尊赐法！”石毅恭敬道。 顾长青微微颔首，目光仿佛穿透了道观的屋顶，望向了遥远的天际。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缥缈： “不必谢我，这是你的命数。不过，你的仇家，似乎比为师预想中来得更快一些。” 石毅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刻骨的恨意：“师尊，是石渊他们吗？！” “一个跳梁小丑罢了。”顾长青轻描淡写地评价道，仿佛元婴中期的强者在他眼中不值一提，“为师只是在想，是该让你亲手了结这段因果，还是为师随手抹去。” 这话落在石毅耳中，简直是天底下最霸气的宣言！ 随手抹去一位元婴老祖？ 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与气魄！ 他瞬间热血上涌，咬牙道：“弟子恳请师尊给弟子一个机会！弟子要亲手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顾长青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可。”他淡淡吐出一个字，随即话锋一转，“但你如今修为尚浅，即便有《补天经》，三日之内，也难堪大任。” 石毅的兴奋顿时被一盆冷水浇下。 是啊！ 他现在不过是刚刚重塑道基，连炼气都算不上。 三天，如何对抗一个庞大的家族？ 他焦急地看向顾长青：“还请师尊指点！” 顾长青负手而立，走到道观的悬崖边，看着云卷云舒。 “你的荒古圣体，霸道绝伦，最适合近身搏杀。但你缺少一门真正的杀伐之术。” 说罢，他并指如剑，对着身前的一块巨石，随意一划。 没有惊天动地的剑气，没有璀璨夺目的光华。 那道指风轻飘飘地落在巨石上，仿佛只是春风拂过。 石毅看得一头雾水，这算什么杀伐之术？ 然而下一刻，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只见那块足有数丈高的巨石，从被指风划过的地方，悄无声息地裂开一道平滑如镜的切口。 紧接着，微风吹过，巨石的上半部分，竟化作了漫天齑粉，随风飘散！ 湮灭！ 这是何等恐怖的掌控力！ 将一道剑意的所有力量，都完美地禁锢在那条细线之上，外部不见分毫，内部却已彻底摧毁了物质的结构！ 石毅看得心神俱颤，这比他见过的任何剑法都要高深、恐怖一万倍！ 【叮！您向弟子展示了蕴含“湮灭法则”的剑意，您的弟子陷入深度顿悟！】 【触发百倍返还！】 【恭喜您领悟“湮-剑二十三（残式）”！】 一股更为庞大、更为精纯的剑道感悟涌入顾长青的脑海。 如果说他刚才那一指只是对“湮灭”概念的粗浅模仿，那么现在，他已经真正掌握了一丝皮毛。 他心中大定，脸上却露出一丝索然无味的表情，对石毅道：“看清了吗？” 石毅满脸通红，羞愧地低下了头：“弟子愚钝，只看到一丝皮毛，无法领悟其中真意。” 顾长青心中暗道：“你能领悟就怪了，我自己都是刚学会的。” 他嘴上却叹了口气：“罢了，为师的道，终究是为师的道。这门剑术对你而言，还为时过早。” 这副“我的境界太高，你无法理解”的姿态，让石毅对师尊的崇拜又加深了一层。 顾长青转而从怀中…… 哦不，是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把锈迹斑斑的断剑，是他刚才修为灌顶时，系统“附赠”的垃圾。 但在他手中，这把断剑却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一股不屈的剑意。 “你神骨被挖，怨气冲霄，正需要一把能承载你滔天战意的兵器。” 他将断剑递给石毅：“此剑名为‘不屈’，曾斩神魔，后于上古一役中折断，剑中之魂陷入沉睡。” “能否唤醒它，就看你的造化了。” 这番话半真半假，反正系统介绍里就叫“破损的古剑”，怎么吹还不是他说了算。 【叮！您向弟子赠予“破损的古剑”，请选择投资方向：】 【选项一：常规投资。返还一把“下品灵器·青锋剑”。】 【选项二：潜力投资。消耗您“混沌道体”的一丝本源，为弟子淬炼此剑，有几率触发暴击返还！】 顾长青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二。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他将一股微弱的混沌气流渡入断剑之中，沉声道：“以我之名，唤汝归来！” 嗡——！ 断剑在他手中发出一声惊天剑鸣！ 铁锈寸寸剥落，露出了其下暗金色的剑身，断口处更是延伸出一道虚幻的剑影，锋芒毕露！ 【叮！潜力投资成功！触发万倍暴击返还！】 【恭喜您获得：】 【1.神器胚胎“大罗剑胎”！】 【2.五百年修为灌顶！】 轰！ 顾长青体内的灵力再次沸腾暴涨！ 元婴初期！ 元婴初期巅峰！ 元婴中期！ 修为的增长，最终稳稳地停在了元婴中期的顶峰，距离后期只有一步之遥！ 成了！ 他强压住内心的狂喜，将手中已经脱胎换骨的断剑递给石毅。 此刻的断剑，已经是一把真正的上品法器，锋锐无匹！ “拿着它，去后山瀑布下练剑。什么时候能一剑断流，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是，师尊！” 石毅接过神剑，只觉得一股血脉相连之感传来，他转身便奔赴后山，充满了无穷的动力。 打发走了徒弟，顾长青终于松了口气。 他走到悬崖边，再次盘膝坐下，开始抚琴。 悠扬的琴音在山间回荡，仿佛在奏响一曲胜券在握的凯歌。 他看着云海，眼神深邃。 “石渊，元婴中期……” “三日之后，我倒要看看，你接不接得住我这新悟的一剑。” 他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拨，一道无形的音刃飞出，将远处一片云彩斩得四分五裂。 第3章 你的命，我要了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 这三天里，天机观后山的瀑布从未停歇，断水之声却时常响起。 石毅手持断剑“不屈”，不眠不休，挥剑何止百万次。 在《补天经》和荒古圣体的双重加持下，他的修为一日千里，竟已迈入筑基之境！ 而道观前的悬崖上，顾长青抚琴品茗，悠然自得。 仿佛一位真正的世外高人，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毫不在意。 只是无人知晓，他每弹奏一个音符，都在熟悉体内那股暴涨的力量，都在推演那“湮剑二十三”的残式。 他的修为，稳固在元婴中期巅峰，只待一个契机，便可捅破那层窗户纸。 这一日，天朗气清。 突然，一股恐怖至极的威压从天而降，笼罩了整座荒山！ 山林间的飞鸟走兽惊恐奔逃，草木瑟瑟发抖，仿佛末日降临。 天际，十数道流光撕裂云层，瞬息而至，悬停在天机观的上空。 为首一人，身穿四爪蛟龙袍，面容阴鸷，正是石国皇主，石毅的族叔，石渊！ 他的身后，是石家的精锐长老，个个都是金丹期以上的强者。 “石毅孽种，滚出来受死！” 石渊的声音如同滚滚天雷，充满了无尽的杀意与威严。 他是元婴中期的老牌强者，一开口便引动天地之威，让整座山峰都为之震颤。 后山瀑布下，石毅闻声，双目瞬间赤红！ “石渊！” 他一剑挥出，轰然一声，巨大的瀑布竟被他从中间一分为二，断流了足足十息！ “师尊，弟子去了！” 他化作一道流光，手持断剑冲天而起，直面那数十位强者，毫无惧色。 “哦？居然还活着，甚至踏入了修行路。”石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浓浓的鄙夷，“区区筑基，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是谁，给了你这不该有的勇气！” 他甚至不屑于亲自动手，身后一位金丹巅峰的长老狞笑一声，踏步而出：“小畜生，让老夫送你上路！” 说罢，一只巨大的火焰手印凭空凝聚，带着焚山煮海之势，朝石毅当头拍下！ 石毅瞳孔一缩，这一击，他接不住！ 实力的差距，终究是太大了！ 但他没有退缩，反而将所有灵力灌注于断剑之中，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悠然的琴音，不轻不重，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铮——！ 那道琴音仿佛带着某种言出法随的魔力，凭空出现，化作一道无形的涟漪。 巨大的火焰手印，在接触到涟漪的刹那，竟如冰雪遇阳般，悄无声息地消融，瓦解，连一丝火星都未曾剩下。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骇然地投向了琴音的来源——那座破败的道观。 只见悬崖边，云雾缭绕中，一个白衣身影盘膝而坐，身前一张古琴，指尖正轻轻搭在琴弦之上。 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琴，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幕，与他毫无关系。 正是顾长青。 石渊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竟完全看不透此人的修为！ 对方身上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就像一个凡人。 可一个凡人，如何能一指琴音，破掉金丹巅峰的全力一击？ 只有一种可能——返璞归真！ 此人的境界，远在他之上！ “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插手我石家之事？” 石渊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沉声问道，语气已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凝重。 顾长青终于缓缓抬起头。 他的目光，平静地掠过石渊，掠过他身后的一众长老，最后落在了石毅身上。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仿佛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 “我的人，你也敢动？” 简简单单七个字，却蕴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你的人？”石渊脸色一变，“阁下，此子乃我石家叛逆，与魔道勾结，罪该万死！我劝阁下不要自误，与我石国为敌！” 他试图用石国的名头来压迫对方。 顾长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那是一种近乎嘲讽的怜悯。 “石国？”他轻轻重复了一遍，随即摇了摇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聒噪。”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对着虚空，轻轻一拨。 铮！ 又是一道琴音！ 这一次，不再是涟漪，而是一道肉眼可见的透明音刃！ 那音刃看起来轻飘飘的，速度也不快，就这么慢悠悠地飞向刚才出手的那位金丹长老。 那长老脸色剧变，全身汗毛倒竖！ 他从那道音刃上，感受到了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怒吼一声，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宝——一面厚重的玄龟盾，同时身上亮起数道防御灵光。 然而，没有用。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道透明的音刃，无视了所有的灵光，穿透了坚不可摧的玄龟盾。 最后，轻轻地划过了那位金丹长老的脖颈。 一抹血线浮现。 长老脸上的惊恐表情凝固，生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他的身体，从那道血线开始，寸寸化为飞灰，连同他的神魂，一同被彻底抹去！ 形神俱灭！ 【叮！您斩杀金丹期修士，心有所感，对“湮灭法则”的理解更深一层！】 【触发特殊返还！】 【恭喜您获得“十年道行”，修为瓶颈松动！】 顾长青体内的灵力，轰然一震，那层元婴后期的隔膜应声而碎！ 元婴后期！ 一股更为磅礴的气势，从他身上一闪而逝，快到几乎无人察觉。 “你……你敢杀我石家长老！”石渊又惊又怒，他终于确定，眼前这人绝对是与他同阶，甚至更高的存在！ 顾长青没有理他，只是将目光再次投向石毅，淡淡道：“看清了吗？杀人，不一定要用剑。” 石毅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心神剧震，恭敬地应道：“弟子……看清了。” “嗯。” 顾长青满意地点点头，终于从蒲团上缓缓站起。 他这一站，天地都仿佛为之一静。 他看着脸色铁青的石渊，平静地说道：“三日前，我曾算到，你今日会来。” “我也曾给过你机会。若你不来，尚可多活几年。” “但你，还是来了。” 他一步踏出，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竟已出现在石渊面前，相隔不足三尺。 太快了！ 石渊亡魂大冒，想也不想，一拳轰出，蛟龙虚影咆哮，元婴中期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爆发！ 顾长青不闪不避，只是伸出了两根手指，如同拈花一般，轻描淡写地夹住了那只足以轰碎山岳的拳头。 所有的力量，所有的威势，在这一夹之下烟消云散！ “现在，轮到我了。” 顾长青看着石渊那张写满了惊骇与恐惧的脸，缓缓说道： “你的命，我要了。” 第5章 师尊的考验 当石毅手刃仇敌，提着石渊那死不瞑目的头颅回到道观前时，他心中的激动与快意，如同翻江倒海。 然而，当他看到师尊的身影时，所有的情绪都迅速沉淀下来，化为最纯粹的敬畏。 顾长青依旧盘坐在蒲团上，双目微闭，仿佛早已入定，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山风吹过，拂动他的白衣，却吹不散他身上那股超然物外的道韵。 “师尊。” 石毅跪倒在地，将石渊的头颅恭敬地放在一旁。 顾长青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如水，淡淡地瞥了一眼那颗头颅。 “了却一桩因果，心境可有提升？” “回师尊，弟子……只觉得念头通达。”石毅老实回答。 “嗯。”顾长青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仇恨，是催人奋进的毒药，亦是蒙蔽道心的尘埃。今日你亲手了结，日后当以此为戒，莫要沉沦于此。” “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石毅心中一凛，对师尊的境界愈发仰望。 在他看来，师尊这番话，是点拨他不要被仇恨束缚，要着眼于更高的大道。 然而顾长青的内心独白却是：“可千万别被仇恨冲昏头脑，你废了，我找谁投资去？” 他目光落在石渊的尸身上，以及那些长老化为飞灰后留下的储物袋上，眼中闪过一丝“丰收”的喜悦。 但他不能自己去捡，那太掉价了。 “去吧，将那些无主之物收起来。”顾长青用一种吩咐下人打扫垃圾的口吻说道，“虽是些许俗物，但于你现阶段，或有些微用处。” “是，师尊！” 石毅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将十几个储物袋和石渊手指上的一枚储物戒指摘下，一并捧到了顾长青面前。 “师尊，都在这里了。” 顾长青神念一扫，内心顿时乐开了花。 不愧是一个国家的皇主和一群金丹长老。 里面的灵石、丹药、法宝、功法材料堆积如山！ 这波血赚！ 但他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嫌弃。 “杂物太多，污我眼目。” 他随手一挥，将所有储物袋中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在空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石毅看得眼花缭乱，其中任何一件，放在外界都足以引起一番争抢。 可在师尊口中，竟只是“杂物”！ 顾长青从中挑挑拣拣，动作看似随意，实则专挑那些最值钱、最有潜力的东西。 他拿起一本功法玉简，看了一眼，便随手扔到一旁：“功法驳杂，难窥大道。” 他又拿起一枚丹药，闻了闻，皱眉道：“丹毒甚多，下品。” 最后，他拿起一把流光溢彩的飞剑，屈指一弹，发出一声哀鸣，摇头道：“灵性不足，凡铁。” 石毅在一旁看得是心惊肉跳，这些可都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宝贝啊！ 装逼完毕后，顾长青终于从那堆“垃圾”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拳头大小、漆黑如墨的石头，看起来毫不起眼。 【叮！检测到物品“星辰陨铁”，可用于强化法宝，或为“荒古圣体”提供进阶能量。】 顾长青将这块石头递给石毅。 “此物于我无用，便赐予你了。” 【叮！您向弟子赠予“星辰陨铁”，请选择投资方向：】 【选项一：常规投资。返还一块“万载玄晶”。】 【选项二：潜力投资。引导弟子吸收此物，助其荒古圣体小成，有极高几率触发暴击返还！】 “还用选吗？”顾长青心中暗道。 他开口对石毅说：“此石名为‘星陨’，乃天外星辰之核，内蕴狂暴之力。为师现在给你一个考验。” “请师尊示下！” “将它，吞下去。”顾长青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惊悚的话。 “啊？”石毅愣住了。 吞……吞下去？ 这可是星辰陨铁啊！ 就算是法宝都难以炼化，用肉身去吞，那不是找死吗？ 他看着师尊那双深邃得不起一丝波澜的眼睛，瞬间明白了。 这是考验！ 考验我的胆魄，考验我对师尊的信任！ 师尊是何等人物，岂会害我？ 他这么说，必有深意！ “弟子，遵命！” 石毅一咬牙，拿起那块冰冷坚硬的星辰陨铁，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张口吞了下去！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能量，瞬间在他体内炸开！ 仿佛有无数颗星辰在他的五脏六腑中爆炸，狂暴的力量撕裂着他的经脉，灼烧着他的血肉！ “呃啊——！” 剧痛之下，石毅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浑身皮肤崩裂，鲜血狂喷，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血人。 但他死死守住灵台一丝清明，疯狂运转《补天经》，同时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师尊绝不会错！ 就在他即将被那股力量撑爆的瞬间，顾长青终于出手了。 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石毅的眉心。 一股温和而又浩瀚的混沌气流，渡入石毅体内。 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舵手，开始引导那股狂暴的星辰之力，按照荒古圣体的运行路线，冲刷、淬炼他的每一寸血肉、骨骼。 【叮！潜力投资成功！您亲自下场为弟子护道，投资完成度评为“完美”！】 【触发十万倍暴击返还！】 【恭喜您获得：】 【1.鸿蒙不灭体（残篇）！】 【2.三千年修为灌顶！】 【3.大道感悟：“力之法则”碎片！】 轰隆！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的能量洪流，涌入顾长青体内！ 他的修为瓶颈，在这股力量面前，薄如蝉翼！ 元婴后期！ 元婴后期巅峰！ 化神初期！ 顾长青的气息，在这一刻，正式迈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他的元婴在丹田中蜕变，化作一个与他一模一样、通体琉璃的元神，遨游于识海之中。 神念一动，便可覆盖方圆百里！ 而外界，石毅身上的气息也在节节攀升！ 他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新生的皮肤上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身体里传出龙吟虎啸之声。 筑基初期！ 筑基中期！ 筑基巅峰！ 最终，他的修为稳稳停在了金丹初期！ 荒古圣体，小成！ 当石毅再次睁开眼时，他感觉自己能一拳打爆一座山！ 他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对师尊的感激与崇拜，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重重跪下，磕头道：“多谢师尊助我神功大成！” 顾长青缓缓收回手指，气息已然恢复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他看着面前那堆“垃圾”，淡淡道：“这些东西，你都拿去吧。三个月内，为师要你将它们全部消化，修为至少达到金丹后期。” “是！弟子绝不辜负师尊期望！”石毅信心满满。 “嗯。” 顾长青点了点头，目光却再次望向了远方，眼神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此地终究是小了些。” “石毅，为师准备，开山收徒。” 石毅闻言一愣，随即大喜。 师尊这等神仙人物，终于要广开山门了吗？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要有师弟师妹了？ 而顾长青心中想的却是： “一个徒弟就这么猛，要是多收几个……我岂不是要当场飞升？” “下一个，该收个什么样的妖孽呢？” 他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投资”带来的惊喜了。 第6章 一念花开，君临天下 石毅离去后，天机观再次恢复了宁静。 顾长青盘坐在悬崖边，感受着化神期带来的全新变化。 神念所及，百里之内，一草一木，一虫一蚁的动态，皆清晰地映照在心中。 仿佛他就是这片天地的主宰。 “化神，便已如此。那其上的炼虚、合体，乃至渡劫、大乘，又该是何等光景？” 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向往。 但很快，他又将这丝向往压了下去。 自己操心这些干什么？ 努力修炼是徒弟们该干的事，他只需要负责在关键时刻投资、收租、装逼就行了。 “开山收徒，得先打个广告。” 顾长青摩挲着下巴，思索起来。 用常规的方法，比如派石毅下山去各大城池宣传，太慢，也太掉逼格了，不符合他绝世高人的身份。 必须用一种更震撼、更具逼格的方式，让整个石国，乃至周边数个国度的所有修士，都将目光聚焦于此。 要让他们知道，在这荒山之巅，有一处无上仙缘正待有缘人。 有了！ 顾长青的神念，瞬间覆盖了方圆百里。 他看到了山脚下的溪流，看到了林间的鸟兽，看到了远处炊烟袅袅的村庄，也看到了更远处一座座凡人与修士混居的城池。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体内的法力以一种玄奥的方式开始运转。 化神期修士，已经能够初步调动天地法则，做到“改天换地”之能。 而顾长青身负混沌道体，又领悟了一丝力之法则碎片，对天地之力的操控，远超同阶！ “春生，夏长。” 他轻声吐出四个字。 刹那间，异变陡生！ 以天机观所在的荒山为中心，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的一切，都开始以一种违反自然规律的速度疯狂生长！ 山脚下，原本枯黄的草地，瞬间变得翠绿如茵。 山道旁，光秃秃的树杈上，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然后绽放，化作满树繁花，最终又凝结成累累硕果。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数息！ 一条条原本干涸的山涧，竟凭空涌出清泉，叮咚作响，泉水中蕴含着淡淡的灵气。 无数灵芝、仙草，在山林各处破土而出，迎风招展，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药香。 原本一座平平无奇的荒山，在这一刻，化作了一座生机盎然、灵气逼人的仙家福地！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顾长青的目光，投向了更远处。 “秋收，冬藏。” 他再次开口。 这四个字，仿佛蕴含着某种至高的律令。 百里之外，石国境内。 一座名为“青石城”的城池中，修士们突然骇然地抬起头。 “天呐！你们看天上！” 只见城池上空，原本晴朗的天空，竟不知何时飘起了晶莹剔大小的雪花！ 时值盛夏，天降飞雪！ 雪花落在身上，却不觉寒冷，反而化作最精纯的灵气涌入体内，让无数困于瓶颈的修士，瞬间感觉到了松动！ “这是……灵雪！是天大的机缘啊！” 全城修士陷入了疯狂，纷纷盘膝坐下，贪婪地吸收着这从天而降的馈赠。 然而，更令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 城中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一株栽种了百年，早已枯死的铁树。 在接触到灵雪的刹那，竟剧烈地颤抖起来。 在无数道震惊的目光中，那枯死的树干上，竟缓缓绽放出了一朵璀灿的银色花朵！ 铁树开花！ 不仅如此，城主府池塘里，一池普通的青莲竟在雪中盛开，莲叶之上隐隐有金色道纹流转，化作了传说中的“金纹青莲”！ 类似的一幕，在整个石国，乃至周边数个国度的每一个角落，同时上演！ 夏日飞雪，枯木逢春，铁树开花，顽石点头…… 种种神迹，层出不穷！ 所有沐浴在这场灵雪中的生灵，无论是凡人、修士还是妖兽，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旧疾尽去，修为精进！ 这简直就是一场席卷数国的无上造化！ 无数闭关多年的老怪物被惊动，纷纷破关而出，骇然地望向天空，试图找出这神迹的源头。 他们掐指推算，卜问天机，最终，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石国边境，那座不知名的荒山！ …… 天机观。 顾长青缓缓收回手，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叮！您施展神通“一念花开”，引动天地法则，造成巨大影响，您的“逼格”值大幅提升！】 【触发“高人风范”特殊返还！】 【恭喜您获得“阵道总纲（入门篇）”！】 【恭喜您获得“千年修为灌顶”！】 顾长青的修为，再次精进，稳稳地踏入了化神中期。 更重要的是，他脑海中多出了一部浩如烟海的阵法典籍。 他心念一动，一座无形的护山大阵，以天机观为中心悄然成型，将整座仙山笼罩在内。 此阵可隔绝窥探，可防御攻击，亦可迷惑人心，非大毅力、大机缘者，不可入。 做完这一切，他才对着后山喊了一声。 “石毅。” 一道流光闪过，石毅出现在他面前，脸上还带着未曾消退的震惊。 刚才那天地异变，他看得真真切切，心中对师尊的伟力，已经崇拜到了麻木的程度。 一念之间，改变天时，造化众生！ 这真的是人力所能及的吗？师尊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师尊！” “为师已将山门打开。”顾长青指了指山下，“从今日起，七日之内，凡能通过护山大阵，登上山顶者，皆可参与入门考验。” “你，便作为此次考验的主持者。” “是，师尊！”石毅领命，心中激动不已。 顾长青最后嘱咐道：“记住，我天机观收徒，不看出身，不看修为，只看三样东西。” “一曰，心性。” “二曰，根骨。” “三曰，缘法。” 说罢，他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原地，回到了观内，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只留下石毅一人，站在山巅，看着山下那条云雾缭绕、看似没有尽头的登山之路。 他知道，从今天起，这座沉寂了无数年的山峰，将成为整个修行世界的中心。 而他，作为天机观的大弟子，也将第一次以主人的姿态，迎接那些即将到来，来自五湖四海的天之骄子。 他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绝不能给师尊丢脸！ 第7章 天骄云集，各显神通 “一念花开，君临天下”的神迹，在短短一天之内，就以风暴之势席卷了周边数十个国度。 夏日飞雪，枯木逢春。 无数修士和凡人沐浴恩泽，修为精进，顽疾尽去。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一位无法想象的绝世大能，在向世人宣告他的存在。 而那神迹的源头——石国边境的荒山，瞬间成为了整个修行世界的焦点。 那里，有大机缘！有无上传承！ 一时间，风云汇聚。 无数流光划破天际，从四面八方，朝着那座已然化作仙家福地的山脉疾驰而来。 有御剑而行的剑修，剑气冲霄。 有驾驭法宝的世家子弟，宝光璀璨。 有乘坐巨大妖兽的御兽宗师，威风凛凛。 甚至还有一些闭关多年的元婴老怪，也压制着气息，悄然混在人群之中，希望能窥得一丝仙缘。 然而，当他们兴冲冲地来到山脚下时，却齐齐被拦住了。 眼前，是一条被云雾缭绕的山路，看似普通，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 无论他们如何飞行，如何施展遁术，都无法越过山脚半步，最终都会被一股柔和而又无法抗拒的力量，送回原地。 “此乃阵法！好高明的阵法！” 一位精通阵道的元婴老怪骇然出声。 他竟完全看不出这阵法的半点痕迹，仿佛这山、这雾，天生就是如此。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际，一个淡漠而又威严的声音，从山顶传来，清晰地响在每个人耳边。 “天机观开山收徒，七日为限。” “凡能凭自身之力，走完这条‘问心路’，登上山顶者，方有资格参与入门考验。” “山中禁绝一切私斗，违者，抹杀！” 声音的主人，正是石毅。 他遵从师命，站在山门前，俯瞰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中豪情万丈。 曾几何时，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他需要仰望的存在。 而今，他却已能以主人之姿，俯瞰众生！ 这番话，无疑是给了众人一个明确的指引。 原来是收徒！ 而且唯一的路径，就是走完这条神秘的山路！ “哼，装神弄鬼！区区一条山路，能奈我何？” 一个来自大宗门的金丹期天才冷笑一声，当即踏上了那条云雾缭绕的小径。 他一步踏入，眼前的景象却瞬间变了。 不再是仙山美景，而是一片尸山血海的修罗战场！ 无数恶鬼朝他扑来，要将他撕成碎片！ “幻阵！雕虫小技！” 他怒吼一声，祭出飞剑，与恶鬼厮杀起来。 很快，又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踏入山路。 每个人遇到的景象都各不相同。 有人陷入了权势美色的温柔乡，沉沦其中，最终被传送回了山脚，满脸怅然若失。 有人遇到了毕生最恐惧的梦魇，心神失守，惨叫着被弹出，道心受损。 有人则仿佛在经历一场漫长的轮回，体验生老病死，爱恨别离。 这条路，考验的不仅仅是修为，更是心性、毅力和道心！ 山顶，石毅盘膝而坐，将山路上的种种情形尽收眼底。 “师尊果然高明，此阵一开，便已刷下了九成九心志不坚之辈。”他心中暗暗赞叹。 时间一天天过去。 陆续有人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和坚定的道心，走出了幻境，但他们面对的，是更为恐怖的压力。 越往上，山路上的重力便越发恐怖，仿佛身上背负着一座大山。 同时，还有罡风、雷霆、心魔等各种考验，层出不穷。 许多走到后半段的天才，最终都因力竭而滚落下去，功亏一篑。 直到第五天，终于有第一个人，成功登顶！ 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古铜色的皮肤，气息狂野。 他一步步走完最后一段路，浑身肌肉虬结，汗如雨下，显然已是强弩之弓。 “在下霸王宗项羽，见过道兄！” 青年喘着粗气，对着石毅一抱拳。 石毅睁开眼，点了点头：“能第一个登顶，毅力可嘉。且去一旁等候。”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陆续登顶的，无一不是各大宗门、各大国度最顶尖的天才人物，每个人都身负大气运，心高气傲。 “哼，天剑门叶无双，见过各位。” 一个白衣剑客登顶，神情冷傲。 “小女子百花谷苏媚，见过师兄们。” 一个娇媚入骨的少女巧笑嫣然。 短短两天，山顶上便聚集了近百位天之骄子。 而就在第七日的黄昏，考验即将结束之际。 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拖着一条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出现在了山路的尽头。 她看起来不过七八岁，面黄肌瘦，眼中却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倔强与坚韧。 她没有修为，完全是凭借着凡人之躯，一步一步，硬生生从那恐怖的问心路上爬了上来的！ 她的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淡淡的血印。 山顶上的所有天骄都愣住了，他们无法想象。 一个凡人小女孩，是如何通过那足以让金丹修士都崩溃的考验的。 “一个小乞丐？她怎么上来的？” “莫不是阵法出了问题？” 议论声中，小女孩终于爬上了山顶，然后“噗通”一声，力竭倒地，昏了过去。 石毅猛地站起身，眼中精芒爆闪！ 别人看不到，他却能隐约感觉到，这小女孩体内，似乎潜藏着一股微弱到极致，却又高贵到极致的奇异气息！ “心性、根骨、缘法……” 石毅喃喃自语，想起了师尊的话。 论心性，此女以凡人之躯走完问心路，在场无人能及！ 论缘法，她恰在最后时刻登顶，若晚一步，山门便已关闭。 至于根骨…… 石毅不敢断定，但他相信师尊的阵法绝不会出错！ 他快步走到小女孩身边，正准备探查她的情况。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响起。 那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天地的威严，让所有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她，我收了。” 声音的来源，正是那座从始至终都紧闭着观门的道观。 是那位神秘的观主！ 所有人都惊了！ 他们这些天之骄子，辛辛苦苦闯上山来，还不知能否通过考验，这位神秘的观主，竟直接开口，收下了一个凡人小乞丐？ 凭什么？！ 顾长青端坐在观内，嘴角微微上扬。 就在刚才，小女孩登顶的瞬间，他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那激动到快要破音的提示。 【叮！检测到“未来女帝”已通过初步考验！】 【万古罕见的绝佳投资对象出现！建议宿主立即收徒！】 【投资回报预测：不可估量！】 顾长青心中狂喜。 等了七天，终于等来了一条真正的大鱼！ 他就是要用这种最直接、最不讲道理的方式，当着所有天骄的面，收下这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小女孩。 这不仅是一次投资，更是一次震撼全场，逼格拉满的宣言！ 我天机观收徒的眼光，是尔等凡夫俗子能揣度的？ 第8章 何为“缘法” “她，我收了。” 当顾长青那淡漠的声音回荡在山顶时，全场一片死寂。 近百位历经千辛万苦才登上山顶的天之骄子，全都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错愕与不解。 他们是谁？ 他们是各大宗门的核心弟子，是皇朝的皇子公主，是修行界年轻一代的翘楚！ 每一个人，都是被誉为百年不遇、千年不遇的天才！ 可他们闯过那九死一生的问心路，站在这里，却连那位神秘观主的面都没见到。 而这个衣衫褴褛、浑身没有半点灵力波动的凡人小女孩，一来，就被直接收为亲传弟子？ 这算什么？ “凭什么？！” 一个脾气火爆的青年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他身穿赤色战甲，气息狂暴，正是那第一个登顶的“霸王宗”少主，项羽。 他指着昏倒在地的小女孩，对着道观的方向怒声质问：“我等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哪一个的天赋不比这凡人女娃强上万倍？前辈如此行事，未免也太不公了！” “没错！我等不服！” “还请前辈给个说法！” 项羽的话，瞬间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不满。 他们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如何能忍受这等“羞辱”？ 一时间，群情激奋。 山门前，石毅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呵斥。 就在这时，道观那紧闭了七日的大门，伴随着“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 一道白衣身影，从中缓步走出。 顾长青终于现身了。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天地间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断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汇聚在他身上。 白衣胜雪，纤尘不染。 气质超然，仿佛不属于这片凡尘。 他的出现，让这满山的仙光灵气，都黯然失色。 他没有释放任何威压，但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渺小感，仿佛凡人仰望浩瀚星空。 刚才还叫嚣得最凶的项羽，此刻也下意识地闭上了嘴，眼中充满了震撼。 他想象过这位观主的模样，或许是仙风道骨的老者，或许是威严中年，却从未想过会是如此一位风华绝代的年轻人。 更可怕的是，他完全看不透对方的深浅！ 顾长青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项羽身上。 “你不服？”他淡淡问道。 项羽被他看得心头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抱拳道：“晚辈……只是想求一个公道！我等不远万里而来，诚心拜师。若因天赋不济落选，心甘情愿。” “但前辈宁愿收一个凡人，也不看我等一眼，晚辈心中实有不甘！” “公道？”顾长青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在本座这里，本座的话，就是公道。” 霸道！ 极致的霸道！ 但偏偏，从他口中说出，却又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他没有再理会项羽，而是缓步走到昏迷的小女孩身边，屈指一弹，一道柔和的生命能量注入其体内。 小女孩的伤势瞬间恢复，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看到一张俊美得不像话的脸庞，正温和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害怕蜷缩了一下身子。 “你叫什么名字？”顾长青问道。 “我……我没有名字。”小女孩怯生生地说，“他们都叫我……小囡囡。”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天机观的二弟子。” 顾长青的声音不容置疑。 “赐名，姜瑶。” 说罢，他看向众人，平静地开口： “尔等可知，本座收徒，看的是什么？” 不等众人回答，他便自问自答：“一曰心性，二曰根骨，三曰缘法。” “论心性，她以凡人之躯，凭一腔孤勇，走完尔等修士都九死一生的问心路。” “这份毅力，尔等谁人能及？”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确实无法想象，一个凡人是如何承受那种直击灵魂的考验的。 顾长青继续道：“论根骨，呵呵……” 他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目光扫过全场，仿佛在看一群有眼无珠的凡夫。 “尔等肉眼凡胎，又怎能窥见真正的凤凰神雏？” 众人心中一凛，难道这小女孩身上，真有什么他们看不出的惊天秘密？ “至于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缘法。” 顾长青的语气变得缥缈起来。 “何为缘法？”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那个一脸桀骜的白衣剑客叶无双。 “你，天生剑心，为剑而生。” “三日前，你于山下观云海流转，悟出一式‘流云剑法’，自以为得意。” “却不知，那云，是因我一口气而动。此为一缘。” 叶无双脸色剧变！ 他悟剑之事，从未对人言，对方竟一口道破！ 难道那天的云霞异动，真是此人所为？ 顾长青又指向了娇媚少女苏媚。 “你，百花谷圣女，修《万花秘典》。” “五日前，你见我山中百花齐放，以为是天地造化，从中领悟‘花开顷刻’之神通，修为大进。” “却不知，那花，是因我一念而开。此为二缘。” 苏媚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骇然！ 最后，顾长青的目光，落在了项羽身上。 “你，霸王宗少主，身负霸王血脉。” “七日前，你在宗内修炼，遥感天地震动，见夏日飞雪，从中领悟一丝‘寂灭’真意，突破瓶颈。” “却不知，那雪，亦是因我而落。此为三缘。” 轰！ 全场炸开了锅！ 原来，他们之前各自以为的“大机缘”，竟全都是出自眼前这位观主之手！ 他的一口气，一念头，一声叹息，便能化作让无数天才趋之若鹜的无上造化！ 这是何等通天彻地的伟力！ 顾长青看着众人那副如同见了鬼的表情，心中满意至极。 这些情报，自然都是系统告诉他的。 他看着已经彻底呆住的项羽，淡淡道：“尔等皆与我有一面之缘，故能登顶。而她……” 他指了指身旁的姜瑶。 “她与我，有师徒之缘。” “这，便是缘法。现在，你可服气？” 项羽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对着顾长青，深深地，九十度鞠躬。 “晚辈……心服口服！” 连他自以为最大的秘密和机缘，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他还有什么不服的？ “我等，心服口服！” 所有天骄，在这一刻，齐齐躬身行礼，再无半分不满，只剩下无尽的敬畏与狂热。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与这位观主，根本不在同一个维度。 顾长青看着这一幕，知道火候到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再次响彻山顶。 “今日，我天机观，除她之外，再收三名记名弟子。” “叶无双，苏媚，项羽，你三人，可愿入我门下？” 话音落下，被点到名字的三人，先是一愣，随即被巨大的狂喜所淹没！ 他们毫不犹豫，立刻跪倒在地，激动到浑身颤抖。 “弟子叶无双（苏媚、项羽），拜见师尊！” 第9章 师尊的“见面礼” 当叶无双、苏媚、项羽三人激动地跪地拜师时，山顶上其余近百位天骄，眼中都流露出无尽的羡慕与嫉妒。 虽然只是记名弟子，但那也是天机观的弟子！ 是这位深不可测的观主的门下！ 这意味着一步登天！ 顾长青看着跪在面前的三人，以及一旁虽然被收为亲传，却还有些怯生生的姜瑶，满意地点了点头。 叶无双，天生剑心。 苏媚，身具“九窍玲珑心”。 项羽，霸王血脉。 全都是一等一的投资对象！ “都起来吧。” 顾长青淡淡开口，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四人托起。 他目光扫过全场，对那些未被选中的天骄说道：“尔等与我缘分未到，七日之期已过，速速下山去吧。” 众人虽然心有不甘，但面对顾长青，却不敢有丝毫违逆，纷纷躬身行礼，满怀失落地转身离去。 很快，山顶上便只剩下了顾长青和他的四位新弟子。 “石毅。”顾长青喊了一声。 “弟子在！”石毅上前一步。 “他们三人，日后便由你代为管教。修行上有何疑难，也可由你解惑。”顾长青吩咐道。 “是，师尊！”石毅心中一凛，明白了师尊的意思。 这是让他这个大师兄，立威来了。 叶无双三人闻言，心中皆是一动。 他们打量着石毅，心中不免有些轻视。 毕竟石毅的修为，也只是金丹初期，与他们相仿，甚至还不如项羽。 让他来教导自己？ 仿佛看穿了他们的想法，顾长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怎么，不服？” 他看向石毅，淡淡道：“既然你师弟师妹们对你的实力有所怀疑，你便展露一手，让他们开开眼界。” “不必用剑，也不必用修为。” “就用你这几日，从我这里学到的皮毛即可。” 石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自信。 他恭敬地对顾长青行了一礼，然后转身，面向叶无双三人。 “三位师弟师妹，请了。” 项羽脾气最直，第一个站出来，瓮声道：“大师兄，我也不欺负你。我只用三成力，你若能接下我一拳，我项羽便心服口服！” 说罢，他低喝一声，霸王血脉催动，一拳轰出！ 虽然只用了三成力，但拳风依旧带起了恐怖的音爆，仿佛一头远古凶兽在咆哮！ 面对这霸道绝伦的一拳，石毅不闪不避，只是平静地伸出了一只手。 他的动作很慢，看起来平平无奇。 可在叶无双这位剑道天才的眼中，却瞬间变了味道！ 他骇然发现，石毅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与周围的天地融为了一体，暗合某种大道至理。 看似简单的一掌，却封死了项羽所有的进攻路线，并且引动了一丝……法则之力？ “砰！” 拳掌相交。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项羽那狂暴的拳劲，在接触到石毅手掌的刹那，竟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一股更为精纯、更为霸道的力量，从石毅的掌心反震而出！ 项羽脸色剧变，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传来，整个人“蹬蹬蹬”连退了十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气血一阵翻涌。 他满脸震惊地看着石毅，失声道：“你……你这是什么功法？！” 石毅收回手，平静地说道：“这不是功法。” “这是师尊教我的，如何‘用劲’的法门。” “师尊曾言，真正的力量，不在于多，而在于精纯与掌控。” “你之力量，过于发散，十成力，倒有七成浪费在了空气之中。” 此言一出，叶无双和苏媚看向石毅的眼神，彻底变了。 他们终于明白，这位大师兄的可怕之处，不在于修为，而在于境界！ 他对力量的理解，已经远远超越了他们！ 而这一切，仅仅是那位师尊教的“皮毛”？ 三人对视一眼，齐齐对着石毅，心悦诚服地躬身行礼：“我等，见过大师兄！” 石毅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他们。 顾长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很是满意。 敲打完毕，该发“见面礼”了。 “身为本座弟子，自不能弱于旁人。” 他屈指一弹，三道流光分别射向叶无双、苏媚和项羽。 【叮！您向“天生剑心”者赠予《基础剑道注解》，触发万倍返还！恭喜您获得《通天剑经》！】 【叮！您向“九窍玲珑心”者赠予《清心咒》，触发万倍返还！恭喜您获得《太上忘情录》！】 【叮！您向“霸王血脉”者赠予《锻体心得》，触发万倍返还！恭喜您获得《不灭霸体诀》！】 顾长青送出的，都是他随手写下的一些基础感悟，可在系统返还之下，却都变成了顶级的神功秘法！ 三人接过玉简，神念探入，瞬间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叶无双呼吸急促，他手中的玉简里，记录的竟是一部直指剑道本源的无上剑典！ 比他天剑门的镇派功法，高深了不知多少个层次！ 苏媚娇躯轻颤，她得到的是一篇仿佛能看穿人心，推演万物的神妙法诀！ 项羽更是双目圆瞪，那《不灭霸体诀》，简直就是为他的霸王血脉量身定做！ “这……这便是见面礼？” 项羽喃喃自语，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多谢师尊赐法！” 三人反应过来后，再次激动地跪倒在地。 顾长青摆了摆手，目光最后落在了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姜瑶身上。 他走到她面前，温和地问道：“瑶儿，他们都有了功法，你想要什么？” 姜瑶看着他，小声说：“我……我只想每天能吃饱饭。” 这个回答，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顾长青闻言，却是发出了一声轻笑。 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傻丫头。” “从今天起，不止是吃饱饭。” “这天上地下，凡你想要的，为师，都给你拿来。”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宠溺与霸气。 【叮！您向“未来女帝”许下承诺，触发“宠徒狂魔”特殊机制！】 【您对姜瑶的任何投资，返还倍率将永久获得最低十倍的额外加成！】 顾长青心中一喜，随即从怀中…… 哦不，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玉瓶。 玉瓶里，装的是他之前投资返还得到，一直没舍得用的“一滴长生泉水”。 【叮！您向“未来女帝”赠予“长生泉水（一滴）”，用于洗髓伐脉！】 【触发“宠徒”机制加成，十万倍暴击返还！】 【恭喜您获得“长生道果（一枚）”！】 【恭喜您获得“五千年修为灌顶”！】 轰！ 顾长青的修为，再次暴涨！ 化神中期！ 化神后期！ 最终，稳稳停在了化神期巅峰！ 距离炼虚境，也只是一步之遥！ 他将那滴长生泉水，轻轻点在姜瑶的眉心。 “从今日起，你便随我修行。你的路，与他们都不同。” 泉水融入姜瑶体内，她那瘦弱的身躯瞬间绽放出七彩霞光，一股尘封了九世的恐怖气息，泄露了一丝，又被一股更强的力量压制了回去。 在场众人，除了顾长青，无人察觉。 他们只看到，师尊对这个新收的小徒弟，似乎……格外地好。 第10章 何为道 当山顶上最后一名落选的天骄带着满心的失落与敬畏消失在云雾缭绕的山道尽头时，这座被命名为“天机”的山峰，终于迎来了它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缕宁静。 灵气如雾，在山间缓缓流淌，仙鹤轻啼，猿猴献果。 经过顾长青“一念花开”的改造，此地已然化作一方真正的洞天福地，一呼一吸之间，都让人心旷神怡。 石毅、叶无双、苏媚、项羽，以及被顾长青牵着小手的姜瑶，五位弟子站成一排，神情各异地看着眼前这位如神似仙的师尊。 尤其是叶无双三人，他们心中的震撼还未平息。 师尊随手赐下的“见面礼”，竟是他们宗门倾尽所有都无法换来的无上神功！ 他们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就感觉自己以往的修行之路，简直是走在了崎岖小道上。 而眼前，一条通天彻地的康庄大道已然铺开。 这位师尊的底蕴，究竟有多么深不可测？ 顾长青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一片平静。 他刚刚突破到化神期巅峰，神念之强，已能轻易覆盖数千里疆域。 他能“看”到，那些下山的天才们并没有走远，而是选择在山脚下不远处盘膝而坐，似乎想继续感受此地的道韵，不愿离去。 他甚至能“看”到更远处，石国皇都内，因为石渊和一众长老的魂灯尽数熄灭而引发的巨大恐慌与混乱。 但这些，都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趣。 他现在关心的，是如何将眼前这几个“投资品”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从今日起，尔等便是我天机观的弟子。”顾长青的声音淡然响起，打破了宁静，“石毅为大师兄，姜瑶为二弟子。叶无双、苏媚、项羽，为记名弟子。” “记名弟子，有一年的考验期。一年之内，若能让为师满意，可转为亲传。若不能，便自行下山去吧。” 此言一出，叶无双三人心中皆是一凛，刚刚升起的狂喜瞬间被一股压力所取代。 他们毫不怀疑，以师尊的眼界，能让他“满意”二字，绝对比登天还难。 “弟子定不负师尊期望！”三人异口同声，神情肃穆。 “很好。”顾长青微微颔首，随即话锋一转，“今日，为师为你们上第一课。” 来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最小的姜瑶都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这位神仙般的师尊，他的第一课，会是讲解无上大道，还是传授惊世神通？ 顾长青并没有急着开口，他缓步走到悬崖边，负手而立，望着脚下翻涌的云海。 “你们，皆已踏上修行路。或为复仇，或为证道，或为求长生。但为师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他转过身，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位弟子的脸。 “在你们心中，何为‘道’？” 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何为道？ 这是一个最简单，却也最宏大，最根本的问题。 从炼气小修到渡劫大能，无数修士终其一生都在追寻这个问题的答案。 师尊的第一课，竟然是直指本心，拷问大道！ 叶无双三人心中暗自庆幸，幸亏拜了师，否则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种直指核心的教诲。 寻常宗门，只会教你如何修炼，如何杀人，何曾有过这等境界？ “谁先来答？” 顾长青的声音平静无波。 四位新弟子面面相觑，连一向沉稳的石毅，此刻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 任何回答，都将是自己内心最深处想法的体现，在师尊这等存在面前，任何虚伪和矫饰都将无所遁形。 “我先来！” 出人意料，第一个站出来的，竟是脾气最火爆的项羽。他那张刚毅的脸上，此刻充满了认真。 他对着顾长青一抱拳，瓮声道：“启禀师尊！在弟子看来，‘道’，便是力量！” “是绝对的力量！是足以掌控一切、镇压一切的力量！”他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当我的拳头足够硬，硬到可以打碎这天，踏裂这地，让万灵臣服，让诸神叩首！” “那么，我的意志，便是天意！” “我的话语，便是大道！我之所在，即为道之所在！” 这番话，充满了霸道与狂放，让一旁的苏媚都微微皱眉。 叶无双更是冷哼一声：“匹夫之见。力量若无驾驭之法，不过是蛮力罢了，与道何干？” 项羽怒目而视：“哦？照你这么说，你的道，又是什么？难道是你那把破剑？” “剑，即是道！”叶无双毫不示弱，冷傲地迎上他的目光，“宇宙洪荒，大道三千，剑道，便是其一！亦是杀伐最重，最纯粹的一道！” “我辈剑修，当以心为鞘，以身为剑，斩尽世间一切不平，破除心中一切迷惘！” “当我的剑足够快，快到可以斩断因果，截断时空，那我的剑之所指，便是道之所向！” “好一个剑之所指！”项羽冷笑，“若我一拳将你的剑连同你的手一起打碎，你的道，又在何方？” “你大可试试。”叶无双眼神一寒，剑意凛然。 眼看两人就要争执起来，顾长青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 仅仅一眼，两人便如遭雷击，瞬间感觉一股无形的大山压在心头，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们立刻噤声，低下了头。 “为师让你们论道，不是让你们争吵。”顾长青收回目光，“你们的道，都带着自己的影子，一个求霸，一个求纯，都未错。” “但，也都狭隘了。” 他看向苏媚：“你呢？” 苏媚敛去平日的妩媚，神情变得庄重而又带着一丝追忆的伤感。 她对着顾长青盈盈一拜，柔声道： “启禀师尊，弟子曾见凡人王朝，为君者行王道，为臣者行忠道，为民者行生道。亦曾见宗门林立，有杀伐之道，有守护之道，有丹器之道。” “万事万物，皆有其轨，皆有其序。” “弟子以为，‘道’，是秩序，是平衡。” “阴阳相济，清浊相生，强不恒强，弱不恒弱。这天地，便是一张大网，所有生灵，所有法则，都是网上的一个节点。节点之间，相互联系，相互制衡。维持这张网的稳定与运转，便是‘道’。” 这番见解，明显比叶无双和项羽高出了一个层次，让两人都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顾长青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有些意思。秩序与平衡，确实是大道的一种体现。那你修此道，又是为何？” 苏媚的眼中闪过一抹刻骨的悲伤，快到无人察觉。 她低下头，轻声道：“弟子……只是不希望再看到，因秩序崩坏，平衡被打破，而导致的……无谓牺牲。” 顾长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追问。 他知道，这个女弟子，有故事。 而有故事的人，往往投资潜力更大。 “石毅，你呢？”他最后看向自己的大弟子。 石毅挠了挠头，他不像其他三人，出身高贵，见识广博。 他沉思了许久，才用最朴实的话语说道： “师尊，弟子愚钝，说不出什么大道理。” “在弟子看来，道……或许就是守护。” “以前，弟子想守护自己不被欺凌。后来，想守护自己的神骨不被夺走。” “现在，弟子想守护师尊，守护天机观，守护师弟师妹们不被外人欺负。” “将来，若能力足够，便守护这山下的凡人，守护石国百姓……” “我的力量所能及之处，便是我要守护的地方。或许……这就是弟子的道吧。” 这番话，没有半点华丽的辞藻，却充满了真诚与坚定。 项羽和叶无双都沉默了。 他们追求极致的力量与剑道，可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石毅的回答，反而让他们有些汗颜。 顾长青脸上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意。 很好，这才是他看中的大弟子。 赤子之心，最为难得。 最后，他蹲下身，与最小的弟子姜瑶平视，用最温和的语气问道：“瑶儿，那你觉得，道是什么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瘦弱的小女孩身上。 姜瑶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她听不懂师兄师姐们那些深奥的话。 她只是歪着头，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用软糯的声音，小声说道： “道……道就是，能让所有人都吃饱饭吗？” “以前在山下，张爷爷说，要是大家都能吃饱饭，就不会有人去抢，不会有人打架，也不会有孩子像我一样，没有爹娘了。” 童言无忌，却仿佛一道惊雷，在所有人心中炸响！ 项羽的霸道，叶无双的纯粹，苏媚的秩序，石毅的守护……追根溯源，若人人都能“吃饱饭”，安居乐业，那这世间，又何须那么多的争斗与杀伐？ 大道至简！ 这一刻，叶无双等人看着这个小师妹，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丝毫的轻视，反而多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敬佩。 顾长青愣住了。 他也被姜瑶的回答深深触动。 他本以为这只是个天真的回答，但仔细一想，却发现这恰恰是最接近“道”之本源的答案。 让众生安居，让万物有序，这不就是一种至高的大道吗？ 不愧是未来女帝！ 这格局，天生的！ 他心中狂喜，脸上却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 他轻轻地摸了摸姜瑶的头，柔声道：“说得很好。为师，很满意。” 随即，他站起身，再次面向众人。 “你们的答案，都代表了你们当下所走的路。路无对错，只有远近。” “今日，为师不评判你们的道，而是要让你们，亲手将自己的‘道’，种出来。” 说罢，他袖袍一挥。 五颗通体浑圆、色泽灰暗、看起来像是普通石子的东西，凭空出现，分别悬浮在五位弟子的面前。 “此物，名为‘道种’。” “它没有任何属性，没有任何生机，如同一张白纸。” “你们的第一份功课，便是在一个月内，让它发芽。” “你们可以用任何方法，灌溉它，滋养它，感化它。” “你们用什么方法，它便会结出什么样的道果。这，既是你们的功课，也是为师对你们的又一次考验。” 五人看着眼前的“道种”，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新奇与压力。 用自己的“道”，去种一颗种子？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去吧。”顾长青挥了挥手，“一个月后，为师要看到结果。” “是，师尊！” 五位弟子恭敬地行礼，各自捧着自己的“道种”，怀着满腹的心事与激动，退了下去。 …… 道观后山，被划分出了五个区域。 五位弟子各自盘膝而坐，对着那颗小小的道种，开始了自己的“功课”。 项羽最为直接，他划破指尖，逼出一滴蕴含着霸王血脉的精血，滴在了道种之上，同时口中念念有词，试图用自己霸道的意志，强行将其唤醒。 结果，道种毫无反应，甚至连那滴精血，都无法渗透进去。 另一边，叶无双则将道种置于膝上，闭目凝神，一缕缕精纯无比的剑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如春风化雨般，温柔地包裹着道种，试图用自己的剑心去与之共鸣。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道种依旧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苏媚的方法最为奇特，她竟布下了一个小小的聚灵阵，将道种放在阵眼，又取出各种天材地宝，将其磨成粉末，小心翼翼地洒在周围。 似乎想用最温和、最全面的方式，来诱导它发芽。 石毅的方法最朴实，他学着凡间老农，找来一块肥沃的土壤，将道种埋了进去，然后又从山涧里取来灵泉之水，每日按时浇灌。 只有姜瑶，她不懂什么功法，也不懂什么大道。 她只是学着师尊的样子，盘膝坐着，将那颗冰冰凉凉的道种捧在手心里。 第11章 既然来了，何不一见？ “远方的客人，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还是说，需要顾某亲自去请？” 当顾长青那淡漠却又蕴含着无上威严的声音，仿佛无视了空间与距离的阻隔，直接在数千里之外的虚空夹层中炸响时，那三道被璀璨星光笼罩的模糊身影，齐齐剧震！ 他们所在的这片虚空夹层，是介于真实与虚无之间的特殊维度，寻常的化神修士穷其一生也无法触及。 他们三人借助一件名为“巡天镜”的上界至宝，才能勉强藏身于此，小心翼翼地窥探下界。 在他们的预想中，这种窥探是绝对安全的，万无一失。 那位引发了“一念花开”神迹的存在，即便再强，也终究是下界生灵，受限于此界法则，不可能发现他们。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对方不仅发现了，而且是以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直接将声音精准地传递到了他们的神魂之中！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神念传音了，这涉及到空间法则的至高运用！ “他发现我们了！这怎么可能？！” 其中一道身影失声惊呼，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慌。 他的星光外袍剧烈波动，显然心神大乱。 “噤声！” 为首的那道身影发出一声低喝，他的身形最为凝实，周身的星光也最为璀璨，隐隐构成了一副玄奥的星图。 他强压下心中的骇然，沉声道：“此人……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恐怖！巡天镜的隐匿功能，竟然对他无效！” “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退，还是……” 第三道身影急切地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为首的身影陷入了沉默，星光下的脸庞阴晴不定。 他们是“上界巡天司”的使者，职责便是监察下界万千世界，寻找那些可能威胁到上界秩序的“异数”。 数日前，他们监测到这个编号为“玄黄”的凡人界，突然爆发出了一股极其恐怖的大道波动，甚至引起了上界天道法则的轻微共鸣。 这便是“一念花开”的源头。 这种足以改变一方世界法则的神迹，按理说只有上界的“道祖”级别大能才能做到。 出现在一个灵气稀薄的凡人界，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异数”！ 因此，他们三人奉命，携带至宝“巡天镜”，下界探查。 本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探查任务，却没想到，一上来就踢到了一块铁板，不，是一块无法撼动的神金！ 退？ 任务失败，回去如何交代？巡天司的律法，可不是闹着玩的。 进？ 对方那句“亲自来请”，虽然语气平淡，但其中蕴含的森然杀意，却让他们不寒而栗。 他们毫不怀疑，如果对方真的“亲自”来了，他们三人今天谁也别想走。 就在他们进退两难之际，顾长青那仿佛无处不在的声音，再次悠悠响起。 “看来，三位是不愿自己出来了。” “也罢。” 随着这两个字落下，三位巡天使者心中同时警铃大作！ 为首那人当机立断，怒吼道：“不好！他要出手了！催动巡天镜，全力防御，准备跃迁离开！” 他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他们所在的这片虚空夹层，本是一片混沌虚无，此刻却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道光！ 一道剑光。 那剑光并不璀璨，也不凌厉，甚至有些黯淡，就像是黑夜里的一缕微光。 它就那么突兀地出现，仿佛从亘古之前就已经存在于那里。 看到这道剑光的瞬间，三位巡天使者的神魂都仿佛被冻结了！ 他们的眼中，再也没有了虚空，没有了同伴，只剩下了这道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剑光。 这道剑光之上，他们感受到了……死亡。 纯粹的、不可抗拒的、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死亡！ “不！这是……这是什么剑法？！” “湮灭……是湮灭法则！他竟然掌握了这种禁忌法则！” 为首的巡天使者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他疯狂地将全身法力注入身前的巡天镜，那面古朴的镜子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镜面上浮现出无数星辰，构成了一道厚重无比的星辰壁垒，试图挡住那道看似微弱的剑光。 这是他们的终极防御手段，足以抵挡上界“真仙”的全力一击！ 然而，在那道黯淡的剑光面前，这道坚不可摧的星辰壁垒，却如同纸糊的一般。 剑光轻轻地，触碰到了壁垒。 没有爆炸，没有轰鸣。 星辰壁垒就那么悄无声息地，从接触点开始，一寸寸地……化为了虚无！ 湮灭。 剑光穿过壁垒，继续不疾不徐地，朝着为首的巡天使者飞来。 “大人！！” 另外两名使者目眦欲裂。 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了为首的巡天使者。 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这一剑，已经锁定了他的因果，他的神魂，他的一切。 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都躲不过这一剑的斩杀！ 就在这绝望的最后一刻，他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他猛地喷出一口精血，洒在巡天镜上，凄厉地吼道：“以我神魂为祭，血祭巡天！给我……开一道门！！” 嗡——！ 巡天镜发出一声哀鸣，镜面瞬间碎裂！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力量从中爆发，竟硬生生在那道湮灭剑光即将临身的前一刹那，撕裂出了一道通往未知之地的空间裂缝！ “走！快走！把消息带回去！此人……不可敌！！” 为首的巡天使者用尽最后力气，将身旁两名已经吓傻的同伴，猛地推入了那道空间裂缝之中。 而他自己，则被那道黯淡的剑光，轻轻地划过。 他的身体，连同他那强大的神魂，以及碎裂的巡天镜，都在瞬间，化作了最原始的粒子，彻底消失在了这片虚空夹层之中。 形神俱灭。 …… 遥远的空间裂缝另一端。 幸存的两名巡天使者狼狈地跌出，浑身星光黯淡，气息萎靡到了极点。 他们惊魂未定地回头看去，只见那道空间裂缝正在迅速闭合，而在闭合的最后一瞬间，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双眼睛。 一双平静、淡漠，仿佛在看两只侥幸逃脱的蝼蚁的眼睛。 随后，一个声音，如同梦魇般，再次在他们神魂中响起。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 “这片天地，顾某罩着了。” “再有下次，来的，就不是一道剑光了。” 噗！噗！ 两名巡天使者如遭重击，齐齐喷出一口鲜血，神魂受到了难以磨灭的创伤。 他们瘫软在地，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一剑，隔着无尽虚空，斩杀了一位同阶使者，毁掉了至宝巡天镜，还顺便重创了他们两人！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 天机山之巅。 顾长青缓缓收回并拢的剑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刚才那一剑，是他新领悟的“湮剑二十三”残式，结合化神巅峰的修为，以及对力之法则碎片的运用，所能发出的最强一击！ 结果，还算满意。 杀了一个，跑了两个。 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放两个“信使”回去，替他传播“威名”，省得日后总有苍蝇来烦他。 “上界巡天司么……” 他从那被斩杀者的残存意念中，捕捉到了一些零碎的信息。 “看来，以后的投资，得往上界发展了。” 他心中思忖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叮！您以雷霆手段，跨越虚空斩杀强敌，极大地震慑了窥探者，您的“无敌”形象深入人心，“逼格”值爆炸性增长！】 【触发“神威如狱”特殊成就！】 【恭喜您获得“空间法则（入门）”！】 【恭喜您获得“百年修为灌顶”！】 轰！！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磅礴浩瀚的能量，如同决堤的天河，疯狂涌入顾长青的体内！ 化神巅峰的瓶颈，在这股力量面前，连一丝一毫的抵抗都做不到，瞬间被冲破！ 他的元神在识海中急剧壮大，通体散发出不朽的光辉，开始与周围的空间产生一种奇妙的共鸣。 一丝丝空间法则的奥义，自然而然地融入他的神魂之中。 他的气息，在这一刻，正式踏入了修行第九境——炼虚期！ 炼虚合道！ 到了这个境界，修士已经可以初步撕裂空间，进行短距离的瞬移，寿元更是暴涨至数万年，在下界，已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足以成为一方圣地的老祖！ 顾长青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以及对空间那种前所未有的亲和感，心中一片舒畅。 他心念一动，身影便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现在了道观的房顶上。 再一动，又出现在了后山的山涧旁。 瞬移！ “不错，不错。”顾长青满意地点点头，“这下以后赶路都方便多了。” 他玩了一会儿新能力，才将目光再次投向了后山那五个正在“种道”的弟子身上。 ……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后山。 五位弟子的“道种”，都发生了不同的变化。 项羽的道种，依旧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他尝试了各种方法，用精血喂养，用法力灌溉，用霸道意志冲击，结果道种不仅没发芽，表面反而出现了一丝丝裂痕，仿佛随时都会碎裂。 这让他焦躁不已，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暴躁气息。 叶无双的道种，则被一缕缕精纯的剑意包裹着，虽然没有发芽。 但其表面，却变得越来越光滑，越来越锋锐，仿佛本身就要化作一柄无上神剑的剑胚。 苏媚的道种，变化最为显著。 在她不计成本的天材地宝和聚灵阵的滋养下，道种的表面，已经隐隐透出了一丝绿色，一丝微弱的生机，正在其中缓缓酝酿。 她整个人也因为耗费了大量心神，显得有些憔悴，但眼中却充满了期待。 石毅的道种，被埋在土里，看不出变化。 但他每日勤勤恳恳地浇水、除草，像个真正的老农，神情专注而又平静。 而最令人意外的，是姜瑶。 她依旧每天都只是将道种捧在手心里，用体温温暖它，跟它说说话。 但她的道种，却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第12章 极品道种 当那道纯粹到极致的剑意自后山冲天而起，撕裂云层，在天穹上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白色痕迹时，整个天机山都为之一静！ 正在各自区域苦思冥想的项羽和苏媚，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睛，骇然地望向剑意传来的方向。 “是叶无双！”项羽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焦躁。 他与叶无双争斗了半个多月，一个用霸道意志强行压迫，一个用精纯剑意耐心温养，都在跟那颗顽石般的道种较劲。 他本以为自己身负霸王血脉，意志力远超常人，定能先一步成功，却没想到还是被这个冷冰冰的剑痴抢了先。 苏媚的美眸中也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一抹凝重。 她看了一眼自己面前那颗已经透出绿意，却迟迟不肯破土而出的道种，轻轻叹了口气。 她用的方法最稳妥，却也最慢。 后山，叶无双所在的区域。 他依旧盘膝而坐，身形笔直如剑。 他面前的那颗道种，此刻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它不再是圆润的石子，而是化作了一柄只有三寸长短、通体晶莹剔透的微缩水晶小剑！ 小剑悬浮在半空中，剑身之上，亿万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剑气环绕、流转，发出的铮鸣之声，仿佛是天地间最为动听的乐章。 它没有发芽，而是直接化形了！ 化作了一颗剑道之种！ 叶无双缓缓睁开双眼，那双一向冷傲的眸子里，此刻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明悟与喜悦。 这半个多月，他没有去想如何让道种发芽，而是将自己完全代入了“剑”的角色。 他将自己的剑心、剑意、剑魂，毫无保留地与这颗道种分享、共鸣。 他不是在“种”它，而是在“磨”它，像一位绝世剑匠，在打磨一块璞玉。 终于，在刚才那一刻，他的剑心与道种达成了完美的共鸣。 道种之内，那属于“剑”的道，被彻底唤醒！ “原来如此……道，非我所种，而是它本就在那里。我所要做的，只是唤醒它，认同它。” 叶无双喃喃自语，对道的理解，迈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 就在这时，顾长青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师尊！”叶无双见状，连忙起身行礼。 “不错。”顾长青的目光落在那颗水晶小剑之上，眼中露出一丝赞许，“以剑心养剑种，以纯粹证纯粹。你的道，很锋利。” 【叮！您的记名弟子叶无双，以“天生剑心”成功唤醒“道种”，化为“剑道之种”！】 【道种品质判定：极品！】 【触发“师道光环”特殊加成，五万倍暴击返还！】 【恭喜您获得：】 【1.先天剑胎（鸿蒙剑气所化）！】 【2.“百年修为灌顶”！】 【3.大道法则：“庚金法则”碎片！】 又是一股磅礴的修为洪流涌入体内！ 顾长青那刚刚达到炼虚期中期的修为，再次被狠狠地推动了一下，那层通往炼虚期后期的坚固壁垒，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竟出现了一丝丝细微的裂痕！ 虽然未能一举突破，但距离炼虚期后期，已是真正意义上的半步之遥！ 同时，一枚锋锐无匹，充满了切割与杀伐之意的庚金法则碎片，融入他的元神。 他的元神之上，那片由生命法则化作的绿叶旁，又多了一道金色的剑痕，两者交相辉映，玄奥无比。 而他的系统空间里，一柄只有手指长短，却仿佛能斩断万古时空，由最本源的鸿蒙剑气凝聚而成的先天剑胎，正在静静悬浮。 “爽！”顾长青心中暗赞。 虽然不如姜瑶的世界树幼苗，但这先天剑胎，同样是足以让上界仙帝都打破头的无上至宝！ 他看着叶无双，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 他缓缓开口：“你的道，是纯粹。但过刚易折，至纯之剑，亦需剑鞘收敛锋芒。” “否则，伤人之前，必先伤己。” 叶无双闻言，若有所思。 他确实感觉到了，自己的剑意越来越锋锐，甚至已经快要超出自己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还请师尊指点。”他恭敬地请教。 顾长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上一缕灰蒙蒙的气流缓缓缠绕。 那气流看起来毫不起眼，却让叶无双这位天生剑心者，瞬间汗毛倒竖！ 他从那缕气流上，感受到了一种凌驾于他所有认知之上的、最本源、最古老的“剑”的意境！ 仿佛，那就是“剑”的祖宗！ “此乃，鸿蒙剑气。”顾长青淡淡道，“天地未开，混沌之中，诞生的第一缕锋芒。” 他将这一缕鸿蒙剑气，轻轻地弹向叶无双的眉心。 “为师便以此气，为你铸一剑鞘。日后你能领悟多少，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叮！您向弟子叶无双投资“一缕鸿蒙剑气”，用于铸造剑鞘，巩固道心！】 【投资完成度判定：完美！】 【触发十万倍暴击返还！】 【恭喜您获得：“鸿蒙剑道总纲”！】 【恭喜您获得：“两百年修为灌顶”！】 轰隆——！！！ 顾长青脑海中，仿佛有亿万柄神剑在齐鸣！ 那部名为“鸿蒙剑道总纲”的无上典籍，详细阐述了从混沌开辟到诸天万界，所有剑道的起源、发展与归宿！ 其深奥与浩瀚，远超他之前得到的所有功法！ 而那股堪称恐怖的修为洪流，则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狠狠地撞在了他那已经布满裂痕的境界壁垒之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响，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 壁垒，碎了！ 顾长青的元神瞬间分解，又在刹那间重组，与他的肉身，与这片天地，与他所领悟的法则碎片，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神与道合，身与器合！ 炼虚期后期！ 一股浩瀚无匹的气息，从顾长青身上一闪而逝，快到连近在咫尺的叶无双都没有察觉！ 他只看到，师尊在弹指送出那缕灰色剑气后，整个人变得更加缥缈，更加深不可测，仿佛随时都会羽化飞仙，融入这方天地。 而那缕鸿蒙剑气，在进入他眉心之后，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化作一个古朴的剑鞘虚影，将他那锋芒毕露的剑心，稳稳地包裹了起来。 一瞬间，叶无双感觉自己对剑道的理解，被强行拔高了无数个层次！ 许多以往晦涩难懂的关隘，豁然开朗！ 他激动得浑身颤抖，再次跪倒在地：“师尊再造之恩，弟子……” “行了。”顾长青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去你大师兄那里，领你接下来的功课。” “是，师尊！”叶无双恭敬地退下。 顾长青看着他的背影，满意地点了点头。 “下一个，该是苏媚了吧。” …… 正如顾长青所料，在叶无双成功后的第三天，苏媚的道种，也终于有了动静。 在她那片被无数天材地宝滋养的灵田里，那颗透着绿意的道种，终于破土而出，长出了一株……七彩斑斓的藤蔓。 这藤蔓一出现，便迅速生长，其上开出了一朵朵颜色各异的花朵。 红色的花散发着魅惑人心的香气，蓝色的花能治愈伤痛，金色的花坚硬如铁，黑色的花蕴含剧毒…… 一株藤蔓，竟集齐了魅惑、治疗、防御、剧毒等多种截然不同的属性。 并且将它们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平衡。 “以万物为养料，调和阴阳，平衡万法……我的道，是‘秩序’，也是‘包容’。”苏媚看着这株奇特的藤蔓，眼中流露出明悟之色。 顾长青的身影适时出现。 “不错，能将驳杂化为有序，你的道，很精巧。” 【叮！您的记名弟子苏媚，以“九窍玲珑心”成功唤醒“道种”，化为“秩序之藤”！】 【道种品质判定：极品！】 【触发五万倍暴击返还！】 【恭喜您获得：先天灵宝——“乾坤图”的仿制品（拥有其万分之一威能）！】 【恭喜您获得：“两百年修为灌顶”！】 又是一波丰厚的收获！ 虽然修为上只是将炼虚期后期的实力精进了一点，但那“乾坤图”的仿制品，却是一件真正的大杀器！ 乾坤图，传说中可容纳天地，炼化万物的混沌至宝。 即便只是一个仿制品，其威能也远超下界的一切法宝，足以作为他的一张强大底牌！ 顾长青看着若有所思的苏媚，缓缓开口：“你的道，在于掌控。但天地之大，万法之多，非一人之力所能穷尽。若想掌控秩序，必先洞悉人心。” 苏媚闻言，娇躯一颤，仿佛被说中了心事。 “师尊……” “你心中有结，此结不解，你的道，便永远无法圆满。”顾长青的目光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为师这里有一篇法诀，或许能帮你。” 他弹指一点，一道灵光没入苏媚眉心。 正是他之前返还得到的《太上忘情录》的简化版。 【叮！您向弟子苏媚投资《太上忘情录（简化版）》，助其斩却心魔，洞悉人心！】 【投资完成度判定：优秀！】 【触发五万倍暴击返还！】 【恭喜您获得：无上神魂秘法——《大梦千秋》！】 【恭喜您获得：“两百年修为灌顶”！】 顾长青的修为，再次被推上了一个台阶，达到了炼虚期巅峰！ 而苏媚在接收到那篇法诀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篇法诀，并非让她忘情绝爱，而是让她能以一种超然的视角，审视自己的情感与过往，从而不再被其束缚。 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 她眼眶一红，对着顾长青深深一拜，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多谢师尊。” “去吧。”顾长青挥了挥手。 苏媚恭敬地退下。 现在，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一个是依旧在勤勤恳恳种地的石毅。 另一个，是已经快要被自己逼疯的项羽。 …… 时间，来到了第二十九天。 距离一个月之期，只剩下最后一天。 项羽所在的区域，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他双目赤红，浑身散发着狂暴的气息，像一头被困在笼笼子里的野兽。 他面前的那颗道种，不仅没有发芽，表面的裂痕反而越来越多，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碎裂。 “为什么？！为什么！！” 项羽一拳狠狠地砸在地上，地面瞬间龟裂开来。 “我的霸道意志，足以让山河变色，为何连一颗小小的石头都无法征服？！” “叶无双的剑道，苏媚的法道，甚至连大师兄那愚公移山般的笨办法，都比我强吗？！” “不！我不信！！” 他发出一声怒吼，再次催动自己的霸王血脉，一股更为狂暴的意志力，如同山崩海啸般，狠狠地压向那颗已经濒临破碎的道种！ 他要用最极端的方式，在最后一天，逼它“臣服”！ 而就在这时，一个悠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说项师弟，你这是要种地，还是要拆迁啊？动静这么大，我家的菜都被你震坏了。” 第13章 魔临山门 那艘由无尽白骨与哀嚎的冤魂构成的巨大骨舟，静静地悬浮在天机山的山脚下。 它就像是一座移动的死亡堡垒，散发出的滔天魔气，将方圆百里的天空都染成了令人不安的暗红色。 山脚下，那些原本盘膝而坐，不愿离去的各宗天才们，此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向远处逃遁。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阵仗？ 那骨舟上的每一个魔修，气息都无比凶悍，最弱的也是金丹期，其中甚至不乏元婴期的魔头！ 而船头那位身穿血袍，面容妖异的年轻男子，其威压更是深如渊海。 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让人神魂颤栗，仿佛要被吸入无尽的血海之中！ “是魔！是域外天魔！” “快跑！这是传说中的血魔宗！他们怎么会降临此界？！” 有见识广博的老修士认出了骨舟的来历，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血魔宗，那是魔界一个极其凶残好战的宗门，以吞噬生灵精血修炼闻名，所过之处，生机灭绝，寸草不生。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骨舟之上，那血袍男子，血魔宗的少主——血子，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四散奔逃的“点心”，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一群蝼蚁。” 他没有理会那些逃跑者，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锁定在那座被云雾笼罩，充满了勃勃生机的仙山之上。 “此等福地，灵气之精纯，生机之旺盛，比我魔界的一些圣地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能将此山炼化成本座的血海魔域，我的《血神经》定能再上一层楼！” 他身旁，一位气息同样达到元婴巅峰，脸上布满魔纹的黑袍长老谄媚地笑道：“少主洪福齐天！我等追寻一道空间裂缝，本以为是无功而返，却不曾想竟能发现此等下界宝地！这正是上天赐予少主的机缘啊！” 血子闻言，发出一阵桀桀怪笑，眼中贪婪之色更甚。 “说得不错！这座山，连同山上的一切，都是本座的！” 他目光一寒，下令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座破了这层龟壳！本座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品尝一下这仙山之上生灵的滋味了！” “是！少主！” 随着一声令下，骨舟之上，上百名魔修齐齐发出一声怒吼！ 他们催动魔功，一道道血色与黑色的魔气光柱，如同密集的暴雨，汇聚成一股毁天灭地的洪流。 狠狠地轰向了天机山那看似薄弱的护山大阵！ 这一击，汇聚了上百名金丹与元婴魔修的力量，其威能，足以轻易摧毁一座凡人国度！ 远处的修士们看到这一幕，无不面色惨白，心生绝望。 在他们看来，天机山完了！ 那位神秘强大的观主，恐怕也要在这等恐怖的攻势下，饮恨当场！ …… 后山。 正在各自区域修行的弟子们，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滔天魔气所惊动。 叶无双和苏媚第一时间冲了出来，当他们看到山外那遮天蔽日的骨舟时，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好强的魔气！来者不善！”叶无双握紧了手中的剑，剑意勃发。 “是血魔宗……”苏媚的见识显然更广，她认出了骨舟的旗帜，俏脸瞬间煞白，“他们是魔界的疯子！怎么会……” 正在给灵田浇水的石毅，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抬起头，那张憨厚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冰冷的杀意。 有人，想毁掉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有人，想伤害他的师尊和师弟师妹们。 不可饶恕！ 只有项羽，依旧呆呆地坐在原地，仿佛对外面的动静充耳不闻。 他还在自己的世界里，与自己的“道”进行着最后的挣扎与博弈。 而山巅之上，正在陪着姜瑶培育世界树幼苗的顾长青，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山下。 “聒噪的苍蝇。” 他毫不在意。 当初他布下的护山大阵，乃是根据《阵道总纲》所设，又以他化神期的修为催动，岂是这些下界魔修能够轻易破开的？ 轰隆隆——！！！ 那道足以毁灭一切的魔气洪流，终于狠狠地撞在了那层看似薄弱的云雾之上！ 然而，预想中地动山摇的景象，并没有出现。 只见那层云雾，只是轻轻地荡漾了一下，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 紧接着，一个巨大无比的太极图虚影，在云雾之中一闪而逝。 那道恐怖的魔气洪流，在接触到太极图的瞬间，竟被一股无形的挪移之力，硬生生地引向了一旁！ 最终，狠狠地轰在了数里之外的一座荒山之上！ “轰！！！” 一声震天巨响传来，那座千丈高的荒山，在这一击之下，被夷为平地，化作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骨舟之上，所有魔修都傻眼了。 血子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这……这是什么阵法？！”那黑袍长老失声惊呼，“竟然能挪移我等的合力一击？这……这是传说中的斗转星移之法？！”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血子短暂的震惊过后，眼中反而迸发出了更加贪婪与狂热的光芒！ “此等神妙的阵法，这山中主人的来历，绝对不凡！” “本座愈发地想要得到他了！” 他舔了舔猩红的嘴唇，对着山中，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朗声道：“山中的朋友，本座乃魔界血魔宗少主，血苍穹。” “本座看上了你这座山，识相的，便乖乖打开山门，献上此山，归顺本座。” “本座可饶你不死，收你做我麾下第一魔将！” “否则，待本座破了你这龟壳，定要将你的神魂抽出，置于血海之中灼烧万年，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嚣张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 山顶上，石毅等人听得是怒火中烧。 “狂妄！” “找死！” 他们正欲请战，顾长青那淡然的声音，却先一步在他们心中响起。 “稍安勿躁。”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还无需为师亲自出手。” “此番，便作为你们的第二份功课吧。” 顾长青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石毅，叶无双，苏媚。” “你们三人，去会会他们。” “记住，为师要的，不是杀了他们，而是……守住山门。” “在你们师弟项羽，以及你大师兄的‘道’，真正种出来之前，不许放任何一只苍蝇进来。” “能做到吗？” 三人闻言，心中一凛，随即涌起一股强烈的战意！ 这是师尊对他们的考验！ 也是他们在新师弟师妹，以及师尊面前，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 “弟子，遵命！”三人异口同声，声震云霄！ 顾长青满意地点点头。 他自然可以一指头碾死山下那群魔修，但那样太没意思了。 弟子，是干什么用的？ 不就是在这种时候，替师尊出手，顺便给自己创造投资机会的吗？ 他就是要用这场战斗，来逼迫弟子们的潜力，顺便看看他们对新功法的掌握程度。 同时，他也是在给项羽和石毅，创造一个破而后立，以及厚积薄发的机会。 真正的压力，才是最好的催化剂！ “去吧。” 随着顾长青话音落下，他心念一动，护山大阵悄然打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石毅、叶无双、苏媚三人对视一眼，化作三道流光，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 山门之外。 血子血苍穹等了半天，见山中无人回应，正欲发怒，却见那云雾大阵，竟真的打开了一道口子。 紧接着，三道年轻的身影，从中飞出，悬停在了骨舟之前。 为首的，是一个面容憨厚，气息沉稳的青年。 左侧，是一个身背长剑，神情冷傲的白衣剑客。 右侧，则是一个身姿曼妙，容颜绝世的妩媚女子。 三人的修为，都在金丹期左右。 血苍穹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了震天的狂笑。 “哈哈哈哈！本座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只是三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 “怎么？你们山中的主人，是吓得不敢出来，派你们三个来送死了吗？” 他身后的魔修们，也纷纷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三个金丹期？ 他们这边，光是元婴期的长老，就有十位！更别提少主血苍穹，乃是货真价实的化神初期大魔头！ 这三人，是来搞笑的吗？ 面对嘲讽，石毅三人却神色不变。 石毅上前一步，声音沉稳如山：“奉师尊之命，在此恭候各位。” “我家师尊言，尔等魔崽，还不配让他老人家亲自出手。” “我等三人，在此守山。尔等若能胜过我三人，再谈其他。” “否则，便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这番话，不卑不亢，却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血苍穹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好！好一个狂妄的小子！” “本座倒要看看，你们的师尊，究竟给了你们什么底气，敢在本座面前如此放肆！” 他眼中杀机爆闪，对着身旁的黑袍长老使了个眼色。 “血河，去，把他们的脑袋给本座拧下来！” “是，少主！” 那名为血河的黑袍长老狞笑一声，踏步而出。 他乃是元婴后期的强大魔头，杀过的修士不计其数。 在他看来，对付这三个金丹期的小娃娃，简直是手到擒来。 他伸出干枯的手爪，一条血色的长河凭空出现，带着腥臭与怨毒的气息，朝着石毅三人席卷而去！ “血河滔滔，化尔等为脓水吧！” 面对这恐怖的一击，石毅三人却不慌不忙。 苏媚率先出手！ 她玉手一挥，那株由道种所化的“秩序之藤”，瞬间从她体内飞出，迎风暴涨！ 七彩的藤蔓之上，无数花朵同时绽放！ 蓝色的治愈之花散发出柔和的光晕，笼罩住三人，让他们时刻保持在巅峰状态。 金色的守护之花层层叠叠，在他们面前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花瓣壁垒！ 而更多的黑色剧毒之花与红色魅惑之花，则化作漫天花雨，朝着那条血河迎了上去！ “雕虫小技！”血河长老不屑冷笑。 然而，当那漫天花雨与血河接触的刹那，他的脸色，变了！ 第14章 圣种出，天地惊！ 山门之外，血战已至白热。 当石毅那蕴含着荒古圣体与一丝初悟力之法则的一拳轰出时，整个战场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毁天灭地的波动。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金丹期魔修，在接触到那股拳风的刹那，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 紧接着，他们的身体，连同身上的魔甲与法宝，就那么悄无声息地寸寸湮灭，化作了最原始的粒子，仿佛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一拳，十数名金丹魔修，形神俱灭！ 这诡异而又恐怖的一幕，让后续冲上来的魔修大军，脚步齐齐一滞，眼中充满了惊骇与不解！ “怎么回事？” “人呢？王长老他们人呢？”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们根本无法理解，那看起来毫无威力的一拳，为何能造成如此恐怖的杀伤效果！ 骨舟之上，血子血苍穹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身旁的几位元婴魔头，更是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法则……是法则的气息！” “虽然极其微弱，但这绝对是法则之力！是传说中最为霸道的力之法则！以力破万法！” “一个金丹期的小子……他怎么可能触碰到法则的门槛？！” 这一刻，他们看向石毅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是看一个可以随意揉捏的小辈，而是看一个与他们同阶，甚至比他们更具威胁的恐怖怪物！ 在修行界，金丹与元婴，最大的区别，便在于对“法”的理解。 元婴期，可以初步调动天地之力，是为“术”。而只有到了化神期，才能真正开始接触和领悟“法则”。 一个金丹期的小子，竟然提前触摸到了法则的边缘？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颠覆了他们数千年的修行认知！ “杀！给我杀了他！”血苍穹的眼中，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贪婪与嫉妒，“此子身上必有大秘密！他的肉身，他的神魂，都将是本座踏入炼虚期的最佳补品！”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三个年轻人，每一个都是万古罕见的妖孽！ 那个剑修，天生剑心，剑意纯粹到极致！ 那个女娃，法术诡异，能克制他们的魔功！ 而这个憨小子，更是个领悟了法则雏形的怪物！ 这座山上，到底藏着什么？ 那个所谓的“师尊”，又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教出这等妖孽弟子？！ 随着血苍穹一声令下，剩下的九位元婴魔头不再犹豫，各自施展出压箱底的魔功，化作九道颜色各异的魔光，从四面八方，朝着石毅三人围杀而去！ 他们要用绝对的数量和实力优势，碾压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来得好！” 石毅发出一声长啸，战意冲霄！ 他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主动迎了上去！ 《不灭霸体诀》自动运转，他的身体表面，浮现出一层暗金色的光泽，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战鼓擂动，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霸拳！” 他再次一拳轰出，这一次，拳风之中，竟隐隐带上了一丝项羽的“霸道”真意！ 这段时间，他观摩项羽种道，竟从那偏执的霸道中，逆向领悟出了一丝属于自己的、以守护为核心的“王道之霸”！ 轰！ 一名元婴初期的魔头，祭出一面由无数冤魂组成的白骨盾，试图抵挡。 结果，拳风到处，白骨盾连同他身后的魔躯，瞬间爆成了一团血雾！ 又一位元婴，陨落！ “找死！” 另一名元婴中期的魔头怒吼一声，张口喷出一片幽绿色的魔火，那魔火能焚烧神魂，歹毒无比。 石毅看都不看，任由那魔火烧在自己身上。 暗金色的皮肤之上，魔火“滋滋”作响，却连他的一根汗毛都未能伤到。 “什么？！万法不侵？！”那魔头骇然失声。 “你的火，太凉了。” 石毅咧嘴一笑，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脑袋。 “咔嚓！” 一声脆响，那魔头的脑袋，被他像捏核桃一样，硬生生捏爆！ 强悍！ 霸道！ 不讲道理！ 这一刻的石毅，如同一尊从远古走来的战神，举手投足间，皆是无匹的伟力！ 他一人，竟硬生生拖住了五名元婴魔头，并且还游刃有余，打得对方节节败退，胆战心惊！ 而另一边，叶无双与苏媚，则联手对上了剩下的四名元婴魔头。 “剑起，星落！” 叶无双的剑，越来越快，越来越纯粹。 他手中的长剑，仿佛化作了夜空中的星辰，每一剑刺出，都带着一道璀璨的星轨，看似美丽，却蕴含着致命的杀机。 一名元婴魔头被他近身，只觉得眼前星光一闪，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上便已多出了数百个透明的窟窿，生机瞬间断绝！ “花开，彼岸！” 苏媚的“秩序之藤”，则化作了一片七彩的花海。 她在花海之中翩翩起舞，如同执掌万花的仙子。 但每一片花瓣飞出，都带着诡异的法则之力。 一片红色的花瓣飘过，一名元婴魔头便眼神迷离，陷入了幻境，被叶无双一剑枭首。 一片黑色的花瓣落下，另一名元婴魔头便惨叫一声，全身溃烂，魔气被疯狂吞噬。 两人一主攻，一主控，配合得天衣无缝！ 短短一刻钟不到的时间。 骨舟之上，那浩浩荡荡的魔修大军，竟被区区三人，杀得七零八落！ 九大元婴魔头，陨落了六位！剩下的三位，也个个带伤，满脸惊恐，再也不敢上前！ 山脚下，那些原本以为天机山死定了的修士们，此刻已经完全看傻了。 他们张大了嘴巴，揉着自己的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三个金丹期……追着一群元婴魔头杀？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疯狂了？ “天……天机观！这便是天机观的弟子吗？！” “太可怕了！那个憨厚的小子，简直就是一头人形凶兽啊！” “还有那个剑修和那个仙子，他们的功法和手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们的师尊……那位观主，又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对“天机观”这三个字，产生了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骨舟之上。 血子血苍穹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死死地盯着战场，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耻辱！这是天大的耻辱！ 他堂堂血魔宗少主，带着麾下精锐，降临下界，本以为是一场轻松的狩猎，却没想连对方山门都没进去，就被三个金丹期的小辈，杀得丢盔弃甲！ “废物！一群废物！” 他一脚将身边仅剩的一名元婴长老踹翻在地，眼中满是暴虐的杀意。 “连三个小辈都拿不下，本座养你们何用？！” 那名长老吓得瑟瑟发抖，跪地求饶：“少主饶命！非我等无能，实乃……实乃那三个小辈太过诡异啊！他们的功法，他们的体质，他们的法则感悟，根本就不是下界该有的！” “够了！” 血苍穹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他缓缓站起身，一股远比之前所有元婴魔头加起来还要恐怖百倍的威压，轰然降临！ 化神初期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 天空中的魔云，翻滚得更加剧烈，仿佛在为他们的君王降临而欢呼！ “看来，是本座小看你们了。” 血苍穹一步踏出，身影瞬间出现在了石毅三人的面前。 他猩红的眸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三人，像是在看三件完美的艺术品。 “天生剑心，九窍玲珑，荒古圣体……啧啧啧，真是让本座惊喜啊。” “想不到，这等贫瘠之地，竟能一次性凑齐三种传说中的体质。” “告诉本座，你们的师尊，到底是谁？” “能将你们调教成这样，他……一定很‘美味’吧？” 面对血苍穹那恐怖的威压，石毅三人如遭重击，瞬间感觉身上仿佛压了亿万座大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就是化神期！ 与元婴期，完全是两个维度的存在！ “哼，妖言惑众！”叶无双冷哼一声，强撑着催动剑意，却发现自己的剑，在对方法则领域的压制下，变得无比沉重。 “师尊的名讳，也是你这等魔崽配问的？” 石毅咬着牙，寸步不让，荒古圣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吼。 “桀桀桀，有骨气，本座喜欢！” 血苍穹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 “既然你们不肯说，那本座，就亲自把你们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把你们的神魂抽出来，慢慢地问！” 说罢，他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朝着三人，缓缓抓去！ 那只手，看起来很慢，却仿佛跨越了空间，无视了距离，瞬间就来到了三人面前！ 一只由无尽血海凝聚而成的巨大利爪，凭空出现，要将三人连同他们所在的空间，一同捏爆！ 在这一爪之下，石毅三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 他们发现，自己所有的反抗，所有的挣扎，都变得徒劳无功！ 法则的压制！ 这是绝对的境界碾压！ “完了……”苏媚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后山，项羽所在的区域。 当那枚由道种所化的“霸者帝印”成型的刹那，项羽整个人的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再是那个狂暴易怒的莽夫，而是多了一股沉稳如山，威严如狱的皇者之气！ 他的修为，在道心蜕变的瞬间，也随之突破！ 金丹中期！ 金丹后期！ 金丹巅峰！ “原来……这才是我的道！” 项羽睁开眼，眼中金光爆射！ 他感受到了山门外的惊天变故，也感受到了师兄师姐们面临的绝境！ “魔崽！敢犯我天机观！！” 他发出一声惊天怒吼，身影冲天而起！ 他没有直接冲向战场，而是来到了那口被顾长青命名为“天机”的古钟前。 此钟，乃是顾长青随手炼制，用于召集弟子。 项羽看着这口钟，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刚刚领悟的、全新的霸道之力，毫无保留地一拳轰出！ “咚——！！！！” 第15章 何为圣品道种 他话音未落，只见那片灵田，轰然裂开！ 一颗种子，缓缓地，从地底升起。 那不是一颗普通的发芽的种子。 它通体呈现出厚重的玄黄色，表面布满了天然的大道纹路，仿佛镌刻着大地的脉络，山川的走势。 它没有根，也没有芽。 它本身，就是根，就是芽！ 它散发出的气息，不霸道，不锋锐，不精巧，也不纯粹。 它有的，只是无尽的“厚重”与“承载”。 仿佛，它可以承载天地，承载万物，承载众生，承载一切！ 这，便是超越了神品的…… 圣品道种——玄黄母气之种！ 【叮！恭喜宿主！您的大弟子石毅，以“守护之心”与“承载之道”，成功孕育出万古唯一的“圣品道种”——玄黄母气之种！】 【检测到此乃开天辟地以来，首次有生灵完成此等壮举！您的“师道威望”已达顶点！】 【触发……史无前例的亿倍暴击返还！！！】 亿倍！！！ 看到这两个字，饶是以顾长青如今合体期的心境，心脏也忍不住疯狂地抽搐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眼中充满了期待。 【恭喜您获得：】 【1.无上至宝——“鸿蒙玄黄塔”！】 【2.大道法则——“土之守护大道”的完整感悟！】 【3.特殊奖励——“言出法随”神通（初级）！】 【4.“三百年修为灌顶”！】 看着奖励列表，顾长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很好，系统这次没有上头。 三百年的修为灌顶，对于如今已是合体中期的他来说，虽然依旧庞大，但恰到好处。 足以让他将修为稳稳地推升到合体后期，却又不至于一步登天，跨越大境界。 这样一层一层升级的快感，才是最美妙的！ 真正的重头戏，是前面三样奖励！ “鸿蒙玄黄塔”！ 这可是与世界树、先天剑胎同级别的混沌至宝！ 主防御，主镇压，主守护！拥有它，便等于立于不败之地！ 一条完整的“土之守护大道”感悟！ 这意味着，只要他还站在这片大地上，他就是无敌的！ 他对土系法则的操控，将达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 还有那“言出法随”的神通！ 虽然只是初级，但这可是直接干涉现实规则的无上大神通！装逼利器！ “呼……” 顾长青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那口浊气，竟在空中化作了一片连绵不绝的金色祥云！ 他感受着体内再次精进的力量，一种“天地尽在我手”的豪情，油然而生。 这一次的收获，依旧大到让他心花怒放。 “是时候，出去活动一下筋骨了。” 他看了一眼山门外，那尊已经完全由血海构成的千丈魔神，正挥舞着巨爪，要将他的四个宝贝弟子拍成肉泥！ 顾长青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 他没有选择瞬移。 而是牵着姜瑶的小手，一步一步，缓缓地，从山巅，朝着山门外走去。 他每踏出一步，脚下便会绽放出一朵由玄黄之气凝聚而成的金色莲花。 他每走过一处，山间的草木便会疯狂生长，灵气便会浓郁一分。 步步生莲，道韵天成！ 他没有释放任何气息，但整座天机山，都在为他的行走而共鸣！ …… 山门外。 “死吧！蝼蚁们！” 血苍穹疯狂地笑着，催动着那尊千丈魔神，巨爪遮天蔽日，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轰然落下！ 石毅、叶无双、苏媚、项羽四人，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已经用尽了全力，却依旧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与绝望。 他们，要死了吗？终究，还是没能守住山门，给师尊丢脸了吗？ 就在他们闭目待死之际。 一个平静、淡漠，却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声音，从他们身后，悠悠传来。 “放肆。” 仅仅两个字。 那尊不可一世的千丈魔神，那只遮天蔽日的巨大利爪，在距离他们头顶只有三尺的地方，竟……硬生生地，停住了！ 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无法逾越的天堑，挡在了它的面前！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血苍穹脸上的狂笑，瞬间凝固！ 骨舟上的所有魔修，脸上的表情，都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所有人，都骇然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天机山那云雾缭含的山门处。 一个白衣胜雪的绝世身影，正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缓步而出。 他走得很慢，很从容，就像是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散步。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仿佛是对顽童胡闹感到无奈的微笑。 “在本座的山门前，闹够了吗？” 他看着那尊千丈魔神，看着那艘白骨巨舟，看着那满天的魔修，轻声问道。 血苍穹在看到顾长青的那一刻，神魂都差点被吓得离体而出！ 他看不透！ 他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深浅！ 对方就像是一片浩瀚的宇宙，而他，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逃！必须逃！ 这是他心中唯一的念头！ 然而，他惊骇地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不止是他，整艘骨舟，所有的魔修，连同那尊千丈魔神，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这……这是……言出法随？！领域？！不！这是……世界！！” 血苍穹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现在，轮到我了。” 顾长青没有理会他的嘶吼。 他松开姜瑶的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温和地说道：“瑶儿，闭上眼睛。”“接下来的画面，有些不适合小孩子看。” 姜瑶乖巧地点点头，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顾长青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那满天的魔影。 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自己那四个已经看傻了的弟子。 “你们做得很好。” “守住了山门，也守住了自己的道。” “接下来，看清楚了。” “为师再给你们上第二课。” “何为……碾压。” 说罢，他缓缓抬起右手。 一座通体玄黄，古朴厚重，只有巴掌大小的九层小塔，在他的掌心缓缓旋转。 鸿蒙玄黄塔！ “此塔，名玄黄。” “塔起，镇万魔。” 他轻轻一抛。 那座小塔迎风暴涨，刹那间化作一座万丈高的擎天巨塔，塔身之上，日月星辰环绕，山川河岳浮现！ 一股镇压三千世界，守护诸天万灵的无上气息，轰然降临！ “镇！” 顾长青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轰隆——！ 鸿蒙玄黄塔，带着无可匹敌的伟力，缓缓地朝着那尊千丈魔神，镇压而下！ 那尊由血苍穹毕生魔功凝聚，实力堪比炼虚期的恐怖魔神，在玄黄塔面前，竟连一丝反抗都做不到！ 它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在接触到塔底的瞬间，便开始寸寸崩溃，瓦解！ 所有的魔气，所有的血海，所有的怨力，都被玄黄塔那霸道无比的力量，硬生生磨灭、净化，最终化作最精纯的本源能量，反哺给了天机山！ 不过短短三息！ 一尊千丈魔神，烟消云散！ 而那艘白骨巨舟，以及船上所有的魔修，也被玄黄塔散发出的余威波及。 他们如同被一座世界砸中，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连人带船一同被压成了齑粉，神魂俱灭！ 弹指间，天地清明！ 整个战场，只剩下了一个人。 血子，血苍穹。 他没有被压死，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提到了顾长青的面前。 他浑身颤抖，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悔恨。 他终于明白，自己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不是下界的修士！ 这……是神！是创世主！ “前……前辈……饶命……”他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了几个字。 顾长青看着他，脸上依旧带着那副淡然的微笑。 “本座说过，要将你的神魂，置于血海，灼烧万年。”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上，一缕灰蒙蒙的剑气，缓缓浮现。 鸿蒙剑气！ “不过，本座改主意了。” “让你那般死去，太便宜你了。” 他看着血苍穹，轻声道：“本座的弟子，缺一块磨剑石。” 说罢，他屈指一弹。 那缕鸿蒙剑气，瞬间没入了血苍穹的体内。 血苍穹的肉身没有崩溃，但他的神魂，却发出了比刚才那尊魔神还要凄厉百倍的惨叫！ 他的化神期修为，在这一刻，被鸿蒙剑气硬生生斩落，跌回了元婴期！ 并且，他的神魂本源，被那缕剑气彻底锁死，日日夜夜都要承受剑气噬魂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啊啊啊！！” 血苍穹疯狂地嘶吼着。 “叶无双。” 第16章 论道与“分赃” 当顾长青那句云淡风轻的“苍蝇都拍死了”落下时，整个天地都仿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山脚下，那些劫后余生的各宗修士，一个个如同泥塑木雕。 呆呆地望着山门前那道白衣胜雪的身影，大脑一片空白。 刚刚发生了什么？ 一尊堪比炼虚期的千丈魔神，一艘载着上百魔修的白骨巨舟，一位货真价实的化神期魔道巨擘…… 就这么……被拍死了？ 从那位神秘观主出现，到战斗结束，整个过程，加起来有超过十息吗？ 他只是牵着一个小女孩，散着步，走了出来。 然后，抬了抬手，祭出了一座塔。 说了一个“镇”字。 然后……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毁天灭地，让所有人都感到绝望的魔道大军，就这么干干净净地，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了！ 这已经不是“强大”能够形容的了。 这是神迹！ 是创世神才拥有的伟力！ “我……我看到了什么？那座塔……塔身之上，有日月星辰环绕！那是传说中的先天至宝吗？！” 一位元婴老怪声音颤抖，几乎要跪倒在地。 “何止是先天至宝！我从那塔上，感受到了一股镇压诸天，守护万灵的鸿蒙气息！这……这是传说中的混沌灵宝啊！” 另一位来自上古世家的老者，更是激动到老泪纵横。 “那位观主……他到底是谁？他刚才说……‘在本座的山门前’……难道，这等神仙人物，真的在此地开宗立派了吗？” “天机观……天机观！从今日起，此地，便是东荒第一圣地！” “不！是整个玄黄界的第一圣地！” 无数道狂热、敬畏、崇拜的目光，汇聚在顾长青的身上。 他们知道，他们见证了一个传奇的诞生。 一个足以改变整个修行界格局的无上存在，向世人展露了他那冰山一角的神威！ …… 天机山门前。 石毅、叶无双、苏媚、项羽四人，还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态，久久不敢起身。 他们的内心，同样被远比山下那些修士强烈万倍的震撼所充斥。 他们离得最近，感受得也最真切。 师尊出手的那一刻，他们感觉到的，不是单纯的力量，而是一种……规则。 一种凌驾于所有法则之上的、至高无上的天地规则！ 仿佛师尊就是天，师尊就是地。他的一言一行，便是天地的意志。 尤其是最后，师尊将那不可一世的化神魔头，轻描淡写地废掉修为，封印神魂。 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扔给叶无双当“磨剑石”。 这份从容，这份霸气，这份视化神如蝼蚁的淡漠……深深地烙印在了他们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都起来吧，还跪着做什么？地上凉。” 顾长青温和的声音，将他们从震撼中唤醒。 他已经重新牵起了姜瑶的小手，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温和笑意。 仿佛刚才那个弹指镇万魔的无上存在，只是众人的幻觉。 “是……师尊！” 四人站起身，看向顾长青的眼神，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如果说之前是敬畏和崇拜，那么现在，就是狂热的、毫无保留的……信仰！ “师尊……弟子等……给您丢脸了。”石毅低下头，满脸羞愧地说道。 他们四人联手，底牌尽出，最终还是要靠师尊出手解围。 这让他这个大师兄，感觉很没面子。 “丢脸？”顾长青闻言，哑然失笑，“你们四个加起来，平均修为不过金丹中期。” “能正面硬撼一支由化神带队，元婴为将的魔道大军，斩杀对方过半元婴，并且守住了山门，坚持到为师出来。” “此事若是传出去，你们觉得，丢脸的，是你们，还是那血魔宗？” 四人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是啊！ 他们以金丹修为，打出了何等辉煌的战绩！ 这简直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奇迹！ “你们做得很好。”顾长青的目光扫过他们，给予了肯定，“尤其是石毅，临危不乱，勇猛果敢，有大师兄之风范。” “叶无双，剑心通明，杀伐果断。” “苏媚，掌控全局，辅助得当。” “项羽，你能破而后立，及时来援，亦是大功一件。” 他每点到一个人的名字，那人便激动得浑身一颤，只觉得师尊的每一句夸奖，都比得到任何天材地宝还要令人欣喜。 “不过……”顾长青话锋一转，“此战，也暴露出了你们许多问题。” 他看向石毅：“你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对力量的掌控，依旧粗糙。” “一味猛打猛冲，灵力消耗过巨，后继乏力。真正的强者，当收放自如。” 他又看向叶无双：“你的剑，够快，够纯。但你的眼中，只有敌人，没有同伴。” “你与苏媚虽有配合，却远未达到心意相通之境。剑，不只是用来杀人的，也可以用来守护。” 最后，他看向苏媚和项羽：“你们二人，一个过于依赖外物与奇巧之术，自身正面战力不足。一个则是刚刚明悟己道，根基尚浅，还需多多打磨。” 一番话，如醍醐灌顶，将四人各自的优点与缺点，剖析得淋漓尽致，一针见血！ 四人再次躬身，心悦诚服：“弟子，受教！” “嗯。”顾长青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为人师表的正确打开方式嘛。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好了，战也打了，功课也交了。接下来，便是‘分赃’的时候了。” 他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个让弟子们有些陌生的、如同奸商般的笑容。 分……分赃？四人面面相觑，有些没反应过来。 只见顾长青袖袍一挥。 刹那间，山门前的空地上，凭空出现了一座由各种法宝、魔器、储物袋、灵石、材料堆积而成的小山！ 正是那艘白骨巨舟被净化后，所有魔修的遗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堆散发着纯净玉石光泽的森森白骨，以及一颗……还在疯狂跳动，散发着精纯魔气的……化神级魔心！ 正是那血苍穹肉身被毁后，留下的能量核心！ “这些，便是你们此战的战利品。”顾长青指着那座宝物小山，用一种极为慷慨的语气说道，“按照贡献，你们自行分配吧。” 四人看着眼前这堆积如山的宝物，眼睛都直了。 这可是一位化神，十位元婴，上百位金丹魔修的全部身家啊！ 其价值，足以买下好几个石国！ 师尊……就这么，全给他们了？ “师尊，这……这太贵重了！”石毅连忙说道，“若无师尊，我等早已身死道消，这些战利品，理应全归师尊所有！” “没错！弟子不敢领赏！”叶无双等人也急忙附和。 “糊涂！”顾长青佯怒，瞪了他们一眼，“为师说给你们，便是给你们了。难道为师还会看得上这点破烂？” 他一边说着，一边心中暗笑。 这些东西，他确实看不上。 但把这些东西“投资”给弟子们，系统返还的奖励，那可就香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顾长青不耐烦地一挥手，直接替他们做出了决定。 “石毅，你此战居功至伟，正面硬撼强敌。那颗化神魔心，便赐予你了。” “你的荒古圣体，最需要此等磅礴的能量来打磨。拿去，炼化它！” 【叮！您向大弟子石毅投资“化神级魔心”，助其淬炼圣体！】 【投资完成度判定：优秀！】 【触发十万倍暴击返含！】 【恭喜您获得：一枚完整的“远古魔神心脏”！】 【恭喜您获得：“五百年修为灌顶”！】 顾长青的修为，再次精进，达到了合体后期巅峰，距离合体期大圆满，只有一步之遥！ 同时，他的系统空间里，多了一颗如同黑色太阳般，还在剧烈跳动，蕴含着毁灭之力的恐怖心脏！ “多……多谢师尊！” 第17章 言出法随！ 石毅捧着那颗魔心，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顾长青又看向叶无双：“你之剑道，需不断挑战强者。此物，你拿着。” 他一指点出，那柄被废掉修为的血苍穹的佩剑——一把上品灵器级别的血色魔剑，飞到了叶无双面前。 “此剑，名为‘戮魂’。其内，封印着血苍穹的残魂。为师已将他修为尽废，只留下了他对刀法、剑法、以及各种魔功的毕生感悟。” “从今日起，你便以此剑为佩剑。每日与其中残魂论道、交战。” “何时能凭自身之力，彻底磨灭他的残魂，你的剑道，才算小成。” 叶无双闻言，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以一尊曾经的化神大能的残魂，来做自己的陪练？！ 这是何等奢侈，何等逆天的机缘！ “弟子……领命！” 他颤抖着接过了那把魔剑。 【叮！您向弟子叶无双投资“封印的化神残魂”，作为其磨剑石！】 【投资完成度判定：完美！】 【触发十万倍暴击返还！】 【恭喜您获得：一尊被封印的“上界仙君”的完整道魂（可用于炼制身外化身或夺舍）！】 【恭喜您获得：“五百年修为灌顶”！】 顾长青的修为，再次突破！ 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被捅破，他正式踏入了合体期大圆满！ 距离渡劫期，只差临门一脚！ “苏媚。”顾长青看向自己的女弟子。 “弟子在！” “你心思缜密，善于调和。这些骨骼，乃是血魔宗收集的各种强大妖兽与修士的骸骨，经我净化，已成最纯粹的‘道骨’，是炼制傀儡、阵旗的绝佳材料。这些，都归你了。” “你的秩序之道，不应只局限于花草，更应延伸至万物。尝试用它们，炼制出属于你的‘护道傀儡’吧。” 那堆积如山的玉石般的骨骼，化作一道流光，飞入了苏媚的储物袋。 “弟子遵命！谢师尊指点！”苏媚喜不自胜。 【叮！您向弟子苏媚投资“净化后的道骨”，助其领悟傀儡之道！】 【投资完成度判定：优秀！】 【触发五万倍暴击返还！】 【恭喜您获得：一副完整的“太古龙神骸骨”！】 【恭喜您获得：“三百年修为灌顶”！】 顾长青的修为，在合体期大圆满的境界上，又狠狠地前进了一大步！ 最后，他看向了项羽。 项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师尊，弟子此战……只是敲了下钟，寸功未立……” “谁说你寸功未立？”顾长青笑道，“你那一钟，敲得恰到好处，既是破局之关键，也是你道心蜕变的宣告。” “为师，很欣慰。” “剩下的这些法宝、灵石、材料，都归你了。” “你的皇道霸业，最需要的就是资源。用它们，去组建属于你的班底，去实现你的抱负。” “天机观，地方还很大，容得下你的千军万马。” 那座由无数宝物堆成的小山，化作一道五光十色的洪流，涌入了项羽的储物戒指。 项羽呆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不仅没有受罚，反而得到了最丰厚的赏赐！ 师尊……竟支持他在这里，建立自己的势力？！ “师尊……” 他眼眶一红，这个外表刚毅的汉子，竟差点哭了出来。 “行了，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顾长青摆了摆手，“都拿去修炼吧，莫要懈怠。” 【叮！您向弟子项羽投资“海量修行资源”，助其开创霸业！】 【投资完成度判定：优秀！】 【触发五万倍暴击返还！】 【恭喜您获得：一条完整的“上品灵脉矿藏”！】 【恭喜您获得：“三百年修为灌顶”！】 顾长青的修为，再次精进！ 他感觉，自己距离渡劫期，真的只剩下最后一层薄纱了！ 看着四个心满意足，跑去闭关修炼的弟子，顾长青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这“为人师表”的感觉，真是该死的甜美！ 他转过身，重新牵起姜瑶的小手，温和地笑道：“好了，闲杂人等都打发了。” “走，瑶儿，为师带你回去，好好给你讲讲，你的那颗道种，到底有多了不起。” …… 道观内，静室中。 顾长青与姜瑶相对而坐。 石毅的那颗“玄黄母气之种”正静静地悬浮在两人中间，散发着厚重而又古老的气息。 “瑶儿，你看好了。” 顾长青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了那颗种子上。 他将自己刚刚领悟的、完整的“土之守护大道”，毫无保留地，以一种姜瑶能够理解的方式，向其展示。 嗡——！ 玄黄母气之种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吸引，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 它疯狂地吸收着顾长青展示出的大道法则，体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缓缓长大！ 同时，一股更为精纯、更为本源的玄黄母气，从种子中反馈而出，涌向了顾长青和……姜瑶！ 【叮！您正在向“圣品道种”展示完整大道，触发“教学相长”特殊机制！】 【您的“土之守护大道”正在被“玄黄母气”淬炼、升华！】 【您的二弟子姜瑶，正在被“玄黄母气”与“大道法则”同时滋养，其体内“九世轮回封印”的第一层，出现松动！】 顾长青心中一动。 这还有意外之喜？ 他能感觉到，姜瑶那瘦弱的身体里，一股沉睡了万古的恐怖力量，正在缓缓苏醒！ 虽然只是一丝一毫，却让周围的空间都为之颤栗！ 他立刻加大了法则的输出。 而姜瑶，则闭着眼睛，小脸上露出了舒服的表情。 她感觉自己像是泡在最温暖的温泉里，浑身都暖洋洋的。 她那因为常年营养不良而显得干枯的经脉，正在被一股她无法理解的能量，迅速地拓宽、滋养，变得坚韧而又充满了活力。 她的修行之路，在这一刻，以一种最为逆天、最为奢侈的方式，正式开启了！ 顾长青一边“教学”，一边分出心神，查看这次最大的收获。 “鸿蒙玄黄塔！” 他心念一动，那座九层小塔便出现在他掌心。 他能感觉到，此塔与他，与他所领悟的土之守护大道，有着一种天生的、完美的契合。 只要他心念一动，此塔便可化作绝对的防御，立于头顶，便万法不侵！ 亦可从天而降，镇压一切敌！ “好宝贝！”顾长青爱不释手。 他又看向“言出法随（初级）”这个神通。 【言出法随（初级）：消耗神魂之力，可对现实进行小范围、低程度的干涉。言语越是符合自身所掌握的大道法则，成功率越高，消耗越小。】 顾长青若有所思。 刚才他能一言禁锢全场，一言净化万魔，靠的不仅仅是这个神通，更是因为他合体期的境界，以及对土之守护大道的掌控。 “净化”，本质上是将魔气“镇压”并“转化”为最本源的能量，回归大地。这正符合他的大道。 “看来，以后装逼，得更有技巧性了。”他心中暗道。 就在他沉浸在盘点收获的喜悦中时。 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他怀中响起。 玉简上，传来一个女子焦急万分的声音。 “前辈！救命啊！我百花谷……我百花谷被灭门了！！” 声音的主人，正是那百花谷的圣女，苏媚！ 顾长青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第18章 万里之外，一念天倾！ 当那枚由项羽道心所化的“霸者帝印”绽放出璀璨金光时。 后山之上，四位新晋弟子的“种道”功课，已然有三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姜瑶的“生机”，叶无双的“纯粹”，项羽的“承载”。 道不同，花各异。 却都展现出了远超常人的潜力与悟性。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汇聚在了最后一人身上。 百花谷圣女，苏媚。 她的灵田，是五人之中看起来最“正常”的一个。 那株由道种所化的七彩藤蔓，已经长到了一人多高，上面缀满了颜色各异的奇花，散发着复杂的芬芳。 生机、魅惑、剧毒、守护……种种矛盾的属性，在她的“秩序之道”下，被强行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脆弱而又精巧的平衡。 但，也仅此而已了。 相比于姜瑶那引动天地生机的嫩芽，叶无双那锋芒毕露的剑种，以及项羽那皇道威严的帝印，苏媚的这株“秩序之藤”，虽然奇特，却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 少了一点真正的“魂”。 它只是在机械地执行着“平衡”与“包容”，却没有自己的“意志”。 “还差一点……到底还差一点什么？” 苏媚黛眉紧蹙，俏脸上满是苦思冥想的疲惫。 她已经将自己的“九窍玲珑心”催动到了极致，不断地推演、调和着各种法则的配比，试图让这株藤蔓达到最完美的平衡。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那株藤蔓都只是在外形上不断变化，其内在的“道”，却始终无法真正地“活”过来。 “你的道，在于‘掌控’。” “但天地之大，万法之多，非一人之力所能穷尽。若想掌控秩序，必先洞悉人心。” “你心中有结，此结不解，你的道，便永远无法圆满。” 师尊当初的话语，如同警钟，在她心头一遍又遍地回响。 心中之结…… 苏媚的眼神，瞬间变得迷离起来，仿佛陷入了遥远而又痛苦的回忆。 她想起了自己的宗门，百花谷。 想起了那个待她如亲生女儿的师尊，花千语。 也想起了……那场几乎将整个百花谷拖入深渊的“圣药之争”。 百花谷以培育灵花异草闻名，三百年前，她们无意中培育出了一株举世罕见的圣药——“九转还魂花”。 此花有逆天之效，能让元婴修士在冲击化神时，增加三成的成功率！ 消息一出，整个东荒都为之震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一时间，无数强大的宗门与势力，都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与世无争的百花谷。 威逼，利诱，分化，离间……那段时间，是百花谷数千年历史上，最黑暗的时刻。 作为圣女，苏媚亲眼目睹了太多的人心险恶，太多的背叛与牺牲。 她看到平日里和蔼可亲的长老，为了活命，偷偷将宗门秘辛出卖给外人。 她看到情同姐妹的师姐，为了得到圣药，不惜对同门痛下杀手。 她看到师尊花千语，为了保全宗门，不得不周旋于各大势力之间，忍辱负重，心力交瘁。 最终，为了平息争端，师尊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毁掉了那株“九转还魂花”，并立下天道誓言，百花谷永不再培育此等逆天圣药！ 那场风波，虽然平息了。 但在苏媚的心中，却留下了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结。 她憎恨那些贪婪的嘴脸，也悲哀于人心的脆弱。 她开始追求一种极致的“秩序”与“平衡”。 她天真地以为，只要能建立起一种完美的、所有人都必须遵守的规则，让所有力量都处于绝对的平衡之下，就不会再有争斗，不会再有牺牲。 这，便是她“道”的由来。 但现在，她似乎明白了。 她的道，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对人性的“不信任”。 她试图用冰冷的规则去取代复杂的人心，用绝对的掌控去抹平一切波澜。这本身，就是一种最大的“失衡”。 一个没有“人心”的秩序，只是一个冰冷的牢笼罢了。 “原来……我缺的，是‘信任’。” 苏媚喃喃自语，两行清泪，顺着她绝美的脸颊滑落。 她想起了师尊在毁掉圣药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媚儿，记住，人心虽有险恶，但永远不要放弃相信它美好的一面。因为，那才是我们修行的根，也是我们守护的意义。”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呢？ 在这一刻，苏媚的心结，豁然开朗！ 她不再试图去“掌控”那株七彩藤蔓，不再试图用自己的意志去强行平衡那些矛盾的属性。 而是……敞开了自己的心扉。 她将自己所有的情感，所有的过往，所有的痛苦与喜悦，毫无保留地，与那株藤蔓分享。 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而是成为了藤蔓的一部分，成为了那片“秩序”中最鲜活的“人心”。 “去吧。” “去选择你自己的路。” “无论你最终选择绽放，还是枯萎，我都……相信你。” 苏媚对着藤蔓，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嗡——！！！！ 就在她放下“掌控”执念的刹那，那株七彩藤蔓，猛地爆发出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璀璨神光！ 它不再试图去平衡那些矛盾的属性，而是任由它们自由地生长、交融！ 魅惑与剧毒交织，化作了致命的“欲望之刺”。 生机与守护融合，凝结成坚不可摧的“守护花开”。 一株藤，仿佛演化出了一个完整的、充满了矛盾与冲突，却又生机勃勃的小世界！ 它，“活”了过来！ 【叮！您的记名弟子苏媚，解开心结，明悟己道，成功唤醒“道种”，化为“心魔万象藤”！】 【道种品质判定：神品！】 【触发“师道光环”特殊加成，八万倍暴击返还！】 【恭喜您获得：混沌灵根——“七情六欲树”的枝条！】 【恭喜您获得：“一万年修为灌顶”！】 【恭喜您获得：大道法则——“幻之法则”碎片！】 “轰！” 顾长青的修为，在合体期大圆满的境界上，再次向前迈进了一大步，距离那渡劫期的门槛，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纸！ 同时，他的系统空间里，多了一根看似普通，却仿佛能引动世间所有生灵情绪的神秘树枝。 顾长青看着那个气质大变，整个人仿佛都得到了升华的苏媚，满意地笑了。 不破不立，这丫头，总算是想通了。 而就在此时。 异变，陡生！ 一股强烈的、充满了绝望与死亡气息的悲鸣，突然从苏媚的储物袋中传来！ “啪”的一声脆响！ 一枚由她亲手编织，用以和宗门传递思念的“同心结”，毫无征兆地，断了！ 同心结之上，一朵小小的，由她当初拜师时，顾长青随手点拨她而凝聚出的、蕴含着一丝师尊道韵的灵花，也瞬间变得黯淡无光，仿佛随时都会凋零。 “师尊！！”苏媚脸色瞬间煞白，娇躯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同心结，与她师尊花千语的本命精血相连！ 同心结断，意味着她师尊……已然身处生死边缘！ “师尊！！”苏媚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想也不想，便要化作遁光，冲下山去！ “站住。” 顾长青那淡漠的声音，及时响起，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稳稳地定在了原地。 “师尊！求您！求您让弟子下山！我师尊她……她出事了！” 苏媚泪如雨下，苦苦哀求。 顾长青没有看她，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虚空，落在了数万里之外，那片已经化作人间地狱的土地上。 他那浩瀚如海的神念，清晰地“看”到了一切。 看到了那遮天蔽日的万魂幡。 看到了那化神中期的百花皇主。 也看到了……在绝望中，捏碎了那朵蕴含他道韵灵花，发出最后呼救的百花谷谷主，花千语。 原来如此。 是苏媚当初将这份“机缘”送回了宗门，才在今日，为百花谷留下了一线生机。 “不必去了。” 顾长青缓缓开口，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 “师尊？”苏媚不解地看着他，眼中满是绝望。 师尊，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你的师尊，以及你的同门，不会有事。”顾长青转过身，看着她，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因为，为师不允许。” 第19章 天穹伟力！ 百花王朝，百花谷山门旧址。 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曾经鸟语花香，四季如春的山谷，此刻被熊熊的魔火所笼罩。 无数珍稀的灵花异草化为灰烬，亭台楼阁倒塌，化为废墟。 山谷内外，尸横遍野。 那些平日里与花草为伴，心地善良的百花谷弟子，此刻都化作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她们的脸上，还残留着死前的惊恐与不甘。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焦糊味，以及……令人作呕的魔气。 在一片相对完整的广场上，百花谷最后剩下的数百名弟子，正背靠着背，结成一个摇摇欲坠的防御阵法，绝望地抵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她们个个带伤，灵力耗尽，美丽的脸庞上，写满了悲愤与决绝。 在她们身前，一位雍容华贵，修为已达元婴后期的美妇人，正口吐鲜血，用自己的本命法宝——一朵十二品莲台，苦苦支撑着最后一道防线。 她，便是百花谷的谷主，苏媚的师尊，花千语。 而在她们的对面，半空之中，悬浮着数十道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身影。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黑色龙袍，头戴平天冠，面容枯槁，双眼却燃烧着两团幽绿色鬼火的中年男子。 他身上的气息，赫然已是……化神中期！ 他不是魔修，但他身上的死气与怨气，比之前血魔宗的那些魔头，还要浓郁百倍！ 他，便是这百花王朝的君主，一个早已被世人遗忘，本该在三百年前就已经寿终正寝的老怪物——百花皇主！ “花千语，降，还是不降？” 百花皇主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两块朽木在摩擦。 “交出‘百花仙酿’的秘方，再让你门下所有弟子，献祭神魂，助朕突破化神后期。” “朕，可以给你留一个全尸。” “呸！”花千语啐出一口血沫，美眸中满是刻骨的恨意，“老妖物！你背弃人道，修炼邪功，屠戮生灵，与魔为伍！我百花谷就算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会向你这等败类屈服！” “桀桀桀……有骨气！” 百花皇主发出一阵难听的怪笑。 “朕就喜欢你这宁死不屈的样子。” “等朕破了你这龟壳，定要将你的神魂抽出，让你亲眼看着，你的这些宝贝弟子，是如何一个个在朕的万魂幡中，哀嚎哭泣的！” 说罢，他大手一挥。 他身后，那数十名同样散发着死气的黑甲护卫，齐齐祭出了一杆杆黑色的幡旗。 幡旗之上，无数扭曲痛苦的人脸若隐若现，发出凄厉的尖啸，仿佛有亿万冤魂被禁锢其中。 “万魂噬心阵！给朕，破！” 随着百花皇主一声令下，数十杆万魂幡同时挥动！ 刹那间，黑气滔天，鬼哭神嚎！ 无数由精纯怨力构成的黑色鬼爪、骷髅头，汇聚成一股足以撕裂天地的死亡洪流，狠狠地撞向了花千语那已经裂痕遍布的十二品莲台！ “守住！” 花千语发出一声悲鸣，将自己最后所有的生命精元，都注入了莲台之中！ 轰——！！！ 一声巨响！十二品莲台的光芒，在坚持了不到一息之后，便轰然破碎！ 花千语如遭雷击，整个人倒飞出去，鲜血染红了宫装，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 最后的防线，破了！ “完了……” 所有百花谷的弟子，都闭上了眼睛，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桀桀桀！都给朕，变成养料吧！” 百花皇主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催动着那死亡洪流，将这数百名娇滴滴的女弟子，一口吞噬！ 天机山，静室。 顾长青通过神念，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脸色，已经冷得如同万载玄冰。 背弃人道，修炼邪功，屠戮宗门……很好。 你，已经成功地引起了本座的怒火。 他缓缓地，收回了点在“玄黄母气之种”上的手指。 然后，他对着空气，用一种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轻声开口。 “石毅。” 声音不大，却仿佛无视了空间的阻隔，直接在后山闭关炼化魔心的石毅脑海中响起。 正在与那磅礴魔能做着斗争的石毅，猛地睁开眼：“弟子在！” “你三师妹苏媚，宗门有难。” “为师现在，要你去做一件事。” “用你最快的速度，赶到百花谷。” “记住，不是去救人。” 石毅一愣，不是去救人？那去做什么？ 顾长青的声音，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霸道，继续响起。 “是去……收尸。” “为师不希望，我天机观弟子的同门，曝尸荒野。” 石毅闻言，心中一震，随即一股滔天的怒火与杀意，冲天而起！ 他明白了师尊的意思！ 师尊，要亲自出手了！ 而他，是去为那些可怜的百花谷弟子，处理后事！ “弟子……领命！” 石毅发出一声怒吼，不再压制体内的魔心能量，任由那股力量在体内奔腾！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暗金色的流光，以一种远超他之前任何一次的速度，冲出了天机山，朝着东方，疾驰而去！ 顾长青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数万里之外的百花谷。 那片死亡洪流，已经即将吞噬掉所有绝望的百花谷弟子。 百花皇主那张枯槁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扭曲的狞笑。 顾长青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他没有祭出鸿蒙玄黄塔，也没有动用任何法宝。 甚至，没有动用他那合体期大圆满的修为。 他只是，对着那个方向，轻轻地，虚握了一下。 仿佛，要将那片天地，握在掌心。 然后，他动用了那个刚刚才得到的神通。言出法随！ 他看着那不可一世的百花皇主，看着那漫天的冤魂与魔气，薄唇轻启，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天……倾。” …… 百花谷上空。 就在那死亡洪流即将落下，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将结束的刹那。 异变，陡生！ 没有任何征兆！ 那片被魔气染成暗红色的天空，那片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穹…… 突然，毫无道理地，毫无逻辑地…… 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遮蔽，不是黑夜降临。 而是……整片天空，仿佛变成了一块巨大无朋的、正在缓缓向下倾斜的琉璃！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无法用神魂感知，凌驾于所有法则之上的无上伟力，轰然降临！ 在这股力量面前，百花皇主那化神中期的威压，渺小得如同尘埃！ 那由万魂幡组成的死亡洪流，更是如同一个可笑的玩笑，瞬间凝固在了半空！ “什……什么？！” 百花皇主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前所未有的惊骇与恐惧！ 他猛地抬头，看向天空。 然后，他看到了……他毕生都无法忘记，也无法理解的一幕。 他看到，天空……在下坠。 不，不是下坠。 是倾覆！ 整片苍穹，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无形巨手，从九天之上，硬生生地，按了下来！ 空间在哀鸣！ 法则在崩碎！ 时间在这一刻，都仿佛失去了意义！ “不……不！这不可能！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力量？！” 百花皇主发出了绝望的、不似人声的嘶吼！ 第20章 发家致富的捷径 他引以为傲的化神修为，他赖以生存的邪功魔气，在这股“天倾”之力面前，脆弱得如同薄纸！ 他想逃，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连同自己的元神，都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死死地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片“天”，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不是攻击，不是法术，不是神通！那是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不容置疑的、绝对的……抹杀！ “啊啊啊啊——！！！” 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百花皇主发出了他此生最凄厉，最绝望的惨叫。 轰——！！！！ 没有巨响，也没有光华。 当那片倾覆的“天空”，最终与大地“接触”时。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百花皇主，以及他身后那数十名元婴期的黑甲护卫，连同他们手中那罪恶的万魂幡……没有化为飞灰，没有爆成血雾。 而是……就那么，凭空地，从这个世界上，被“擦”掉了。 抹去了他们存在过的一切痕迹。因果，断绝。时空，重置。 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 当天空恢复晴朗，当阳光再次洒下。 广场之上，那数百名劫后余生的百花谷弟子，包括重伤濒死谷主花千语，都呆呆地，仰望着天空，大脑一片空白。 敌人呢？那遮天蔽日的魔头呢？那要吞噬一切的死亡洪流呢？ 都……消失了？ 发生了什么？ 刚才……是幻觉吗？ …… 天机山，静室。 顾长青缓缓地，松开了虚握的右手。 他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言出法随，果然耗费神魂之力。”他喃喃自语，“仅仅是调动一丝‘世界之力’，进行一次概念上的‘倾覆’，就消耗了我近三成的神魂之力。” 不过，效果，他很满意。 【叮！您施展神通“言出法随”，跨越万里，一念天倾，抹杀化神期强敌及其麾下大军，完成了一次完美的“人前显圣”！】 【您的“逼格”值已突破临界点！您的传说，即将开始在整个玄黄界流传！】 【触发隐藏成就——“神之低语”！】 【恭喜您获得：】 【1.无上瞳术——“大道重瞳”（初级）！】 【2.“一千年修为灌顶”！】 一股精纯的修为之力与神魂之力同时涌入！ 顾长青那消耗的神魂，瞬间恢复，并且变得更加凝实、强大！ 而他的修为，也在这股力量的推动下，彻底稳固在了合体期大圆满的境界！ 距离渡劫，只剩下最后的积累！ 更重要的是，他的双眼，在这一刻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他的瞳孔深处，仿佛有两方正在开天辟地的混沌世界在缓缓旋转，无数大道符文生生灭灭，玄奥到了极点！ 大道重瞳！ 传说中，上古圣人天生之瞳，可看破一切虚妄，洞悉万物本源，推演天地大道！ 虽然只是初级，但其威能，也远超任何神眼秘术！ “不错，不错，这波不亏。” 顾长青满意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的异象已经隐去，又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他看了一眼身旁，依旧在用心温暖着世界树幼苗的姜瑶，眼中露出一丝宠溺。 “瑶儿，我们继续。” 仿佛，刚才那场跨越万里的灭世之举，对他而言，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 数日后。 当石毅驾驭着遁光，风驰电掣地赶到百花谷时，看到的是一片正在顽强恢复生机的景象。 无数百花谷弟子正在清理废墟，重建家园。 虽然每个人脸上都还带着悲伤，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一种近乎狂热的信仰。 她们在广场中央，用最好的玉石，搭建起了一座祭坛。 祭坛之上，没有供奉任何神像。只有一块无字的石碑。 但所有百花谷的弟子，在经过石碑时，都会停下脚步，无比虔诚地对着石碑遥遥一拜。 拜向……东方的天机山方向。 石毅的到来，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觉。 尤其是谷主花千语，她虽然身受重伤，但还是第一时间挡在了众弟子面前，警惕地看着这个气息沉稳如山，却又让她完全看不透的憨厚青年。 “阁下是何人？来我百花谷，有何贵干？”花千语沉声问道。 石毅从遁光中落下，对着花千语，以及所有百花谷弟子，抱拳一礼。 “在下，天机观顾长青座下，大弟子石毅。” “奉师尊之命，前来……”他顿了顿，想起了师尊的嘱托，改口道：“前来，探望苏媚师妹的同门。” 天机观？！ 顾长青？！ 听到这几个字，花千语浑身一震，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是那位前辈！ 是苏媚口中，那位一念花开，君临天下的神人！ “是……是前辈出手救了我们？！”花千语声音颤抖，激动地问道。 石毅憨厚地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道：“我家师尊言，天道循环，报应不爽。邪不胜正，乃是天理。” 这番模棱两可，却又逼格满满的话，瞬间让花千语及所有百花谷弟子，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真的是那位前辈！ 花千语再也支撑不住，对着石毅，便要跪下。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百花谷上下，永世不忘！” “谷主使不得！”石毅连忙扶住她，“我只是奉命而来。师尊有言，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望各位节哀，早日重建家园。” 说罢，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玉瓶。 “此乃师尊赐下的‘生生造化丹’，可生死人，肉白骨。谷主伤势过重，还请服下。” 【叮！您的大弟子石毅，代您向百花谷谷主赠予“生生造化丹（伪）”，完成一次间接投资！】 【投资完成度判定：优秀！】 【触发万倍返还！】 【恭喜您获得：一葫芦真正的九转“生生造化神丹”！】 正在静室“闭目养神”的顾长青，嘴角微微一扬。 花千语看着那枚丹药，只觉得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传来，她仅仅是闻了一下，体内的伤势，竟然就有了好转的迹象！ 她知道，这绝对是传说中的无上神丹！ 她不再推辞，感激地接过丹药，服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磅礴的生命能量瞬间席卷全身！ 她那濒临破碎的元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壮大！ 她身上的所有伤势，在短短数息之内，尽数复原！ 甚至，她那困扰了数百年的瓶颈，都出现了一丝松动！ “这……这……” 花千语感受着体内的变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石毅，在完成师尊交代的任务后，便准备告辞。 “既然谷主已无大碍，那弟子便不多做打扰了。还请谷主告知苏媚师妹，师门之内，一切安好，让她安心修行，不必挂念。” 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去。 “道兄请留步！”花千语连忙喊住他。 她看着石毅，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犹豫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对着石毅，深深一拜。 “道兄，小女子……不，我百花谷，有一不情之请！” “我百花谷愿……举宗并入天机观！从此，奉观主为尊，听其号令！” “只求……能得观主之一二庇护！” 她的话，掷地有声。 身后的数百名百花谷弟子，也齐刷刷地跪了下来，眼中充满了期盼与渴望。 经此一役，她们深刻地明白，在这残酷的修行界，没有一个强大的靠山，是何等地无助与悲哀。 而那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却能一念天倾，弹指灭神的天机观主，无疑是这世界上，最粗，最硬，最可靠的大腿！ 石毅闻言，也愣住了。 举宗并入？这……他可做不了主。 他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谷主，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回去请示师尊。” 也就在这时，顾长青那淡然的声音，跨越了万里之遥，直接在百花谷所有人的耳边，清晰地响起。 “可。” 只有一个字。 却仿佛是天道宪章，不容置疑。 花千语和所有百花谷弟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被巨大的狂喜所淹没！ 她们疯狂地朝着东方，天机山的方向，叩首跪拜。 “多谢观主！” “多谢观主！！” 而顾长青，则在静室之中，满意地听着脑海里响起的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您成功收编一方宗门“百花谷”作为天机观附属势力！】 【您的“师道威望”大幅提升！“宗门气运”系统开启！】 【您将可以投资整个宗门，获得持续性的气运返还！】 【新手大礼包发放：恭喜您获得“宗门传送阵”图纸一份！】 【恭喜您获得“万亩灵田”升级图纸一份！】 顾长青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 开山收徒，果然是发家致富的最佳途径啊！ 第21章 他自观中来，一步一登天 当百花谷举宗并入天机观的消息，随着那些侥幸存活的各宗修士之口，如同燎原之火般传遍东荒大地时，整个修行界都彻底沸腾了。 一念天倾，弹指灭神！不动如山，动则天地变色！ 天机观主顾长青。 这个名字，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太古神山，一夜之间，压在了所有修士的心头。 人们在谈论他时，语气中充满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与恐惧，甚至不敢直呼其名，而是尊称其为——“天机神君”。 有好事者，更是将天机观列为玄黄界新的“禁地”，与传说中的“北海魔渊”、“西漠葬神谷”齐名。 但不同的是，后两者是死亡与绝望的代名词，而天机观，却是机缘与神威的象征。 一时间，无数无法通过问心路考验的修士，以及更多闻讯而来的强者，都聚集在天机山脚下，日夜打坐，希望能沾染一丝仙气，或有朝一日，能再遇山门大开。天机山，俨然已成了一处朝圣之地。 然而，对于外界的喧嚣，身处风暴中心的天机观，却是一片祥和宁静，仿佛与世隔绝。 …… 道观后山，灵田旁。 顾长青正悠闲地躺在一张由千年温玉打造的摇椅上，轻轻晃动。 一旁，二弟子姜瑶正小心翼翼地用灵泉之水，浇灌着那株已经长到半人高，枝叶上环绕着混沌之气的世界树幼苗。 小丫头在玄黄母气与生命法则的滋养下，早已脱胎换骨，虽然看起来依旧是七八岁的模样，但皮肤变得晶莹剔透，吹弹可破，一双大眼睛更是灵气逼人，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 她的体内，那被尘封了九世的恐怖力量，正在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缓缓苏醒。 其他几位弟子，也都在各自的领域，疯狂地消化着师尊赐予的机缘。 叶无双每日与那被封印在“戮魂”魔剑中的化神残魂交战，剑道修为一日千里，剑意越发凝练，距离突破元婴之境，也只是一步之遥。 苏媚则利用那些“道骨”，结合《太上忘情录》的感悟，开始尝试炼制一种前所未有的“七情傀儡”，她的气息也越发空灵，仿佛随时都能斩断尘缘，立地成仙。 项羽得到了海量的资源，在顾长青的默许下，竟真的开始在天机山一处偏僻的山谷中，开辟洞府，招兵买马。 他将当初那些被淘汰的天骄中，一些心性尚可，又对他霸道折服的人，收为麾下，组建了天机观第一个外围势力——霸王殿。 而变化最大的，无疑是大师兄石毅。 他盘坐在自己的灵田之中，那颗化神级魔心已经被他彻底炼化！ 磅礴的魔能，非但没有污染他的圣体，反而被《不灭霸体诀》转化为最精纯的能量，让他那本就强横的荒古圣体，再次蜕变！ 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流转着暗金色的神辉，举手投足间，仿佛都能引动大地的力量，与那颗“玄黄母气之种”遥相呼应。 他的修为，也在这股庞大的能量推动下，一路高歌猛进！ 金丹初期！ 金丹中期！ 金丹后期！ 金丹巅峰！ 最终，在距离元婴只有一层薄纱的地方，才缓缓停了下来。 这一日，石毅从闭关中醒来。 他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心中却没有太多喜悦，反而多了一丝怅然。 他站起身，走到道观前，对着那紧闭的观门，恭敬地跪下。 “弟子石毅，恳请师尊，准许弟子下山一趟。” 他要去哪里，不言而喻。 他被挖去神骨，逐出家族，父母亦因此受到牵连，被囚禁于祖地，生死不知。 这份因果，这份仇恨，他必须亲手了结！ 静。 道观内，一片寂静。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石毅就那么静静地跪着，脸上没有丝毫不耐，只有坚定。 他知道，师尊一定在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顾长青那淡然的声音，才缓缓响起。“你的心，乱了。” 石毅浑身一震，低头道：“弟子……放不下。” “放不下，便去拿起来。”顾长青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的道，是守护。若连至亲都无法守护，又何谈守护众生？” “去吧。” “了结你的因果，斩断你的过去。” “为师，准了。” “多谢师尊！” 石毅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眼中充满了感激。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去时，顾长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过，你如今的身份，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你代表的，是我天机观的脸面。” “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去，岂不让人笑话？” 话音落下。 一道流光，从道观内飞出，悬停在石毅面前。 那是一件通体由玄金丝线织成，其上绣着山川日月，周天星辰的华美战甲！ 战甲之上，道韵流转，宝光四射，一看就非凡品！ 正是顾长青用之前返还的各种神金材料，随手炼制的一件上品道器——山河星辰甲！ “此甲，你穿着去。” “另外……” 又一道流光飞出。那是一面巴掌大小，古朴无华的令牌。 令牌正面，是“天机”二字，龙飞凤舞。 背面，则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顾”字。 “持此令牌，如我亲临。” “告诉石国那些人，你石毅，是我顾长青的弟子。” “谁敢动你，便是与我天机观为敌。” “为师倒要看看，这小小的下界，有几人，敢接下这份因果。” 顾长青的声音，平静，淡然。 却蕴含着一股足以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的霸气与护短！ 石毅捧着战甲与令牌，眼眶瞬间红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对着道观，重重地磕了九个响头！ 每一声，都撞击着大地，也撞击着他的灵魂！ “师尊大恩，弟子……永世不忘！” …… 石国，皇都。 曾经辉煌鼎盛，统御亿万里疆域的石国，如今却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自从皇主石渊，以及一众精锐长老，在天机山前全军覆没之后，整个石国皇室的顶梁柱，便塌了。 周围那些曾经俯首称臣的附属国与宗门，此刻都露出了獠牙，开始不断地蚕食、挑衅石国的边境。 国内，各大世家与王侯，也开始蠢蠢欲动，阳奉阴违。 偌大的皇朝，已是风雨飘摇。 新皇石天，此刻正坐在那冰冷的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恨！ 他恨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天机观，毁了他的父皇，毁了他即将到手的无上权柄！ 他也恨石毅那个废物，明明已经被他挖去了神骨，踩在了脚下，却还能走了这等逆天的狗屎运！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对着下方战战兢兢的群臣怒吼。 “边境失守，藩王作乱，你们这群饭桶，除了会跟朕要资源，还会干什么？！” 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言。如今的石国，高端战力损失殆尽，青黄不接，拿什么去镇压叛乱？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袍，身形佝偻，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老太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龙椅旁，用那公鸭般的嗓子，尖声说道：“陛下息怒。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何须动怒？” “只要陛下能得到那件东西，炼化其中的力量，莫说区区藩王，便是那所谓的天机观，亦可弹指覆灭！” 听到这话，石天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太监，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这位老太监，是宫中最神秘的存在，连他父皇都要敬畏三分。 据说，他乃是侍奉了石家数代君主的活化石，一身修为，深不可测。 也正是因为有这位老祖宗在，那些世家王侯，才不敢明目张胆地造反。 “老祖宗说的是。”石天压下火气，冷笑道，“那两个老东西，嘴还挺硬。” “不过，也快了。朕已经布下了‘七日断魂散’，七日之内，他们若再不开口，便会神魂腐朽，化为脓水。” “朕不信，他们能眼睁睁看着彼此死去！” 他口中的“老东西”，自然就是被他囚禁在地牢中的石战天夫妇。 老太监闻言，发出一阵桀桀怪笑，正要说些什么。 突然！轰隆——！！！！ 一声前所未有，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撕裂的恐怖巨响，从皇宫之外传来！ 整座雄伟的皇宫，连同脚下的大地，都在这一刻，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龙椅之上的石天，更是一个不稳，差点摔了下来！ “怎么回事？！”石天又惊又怒，对着殿外吼道，“是地震了吗？！来人！给朕查！” 话音未落，一个守卫已经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世界末日般的惊恐。 “陛……陛下！不……不好了！”他指着殿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皇宫……皇宫的南天门……被人……被人一拳……给打没了！！” “什么？！” 石天，以及满朝文武，瞬间石化！ 连龙椅旁那位一直古井无波的老太监，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都闪过了一丝骇然！ 皇宫南天门，乃是由万载玄铁混合星辰神沙铸成，重达百万斤！ 其上，更是有石家开国老祖亲手刻下的“玄武镇天大阵”，就算是化神期的强者亲至，也休想轻易撼动！ 如今，竟被人……一拳打没了？！ 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难道是上界真仙下凡了不成？！ “是……是谁？！”石天的声音都在发颤。 那守卫咽了口唾沫，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颤声说道：“是……是一个身穿金色战甲的年轻人！” “他……他自称……石毅！” “他……他让您……”守卫不敢说下去。 “他说什么？！”石天疯了一样吼道。 “他让您……滚……滚出去……见他！” 轰！ 石毅！ 这两个字，如同两道九天神雷，狠狠地劈在了石天的天灵盖上！ 他踉跄一步，脸色瞬间煞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那个废物！那个被我挖了骨的丧家之犬！他怎么可能……他怎么敢？！” 恐惧！ 无边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他想起了父皇的惨死，想起了天机观那恐怖的传说！ 不！ 我不信！ 一定是假的！ 一定是那个废物在虚张声势！ “摆驾！朕要亲眼去看看！” “朕倒要看看，这个废物，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石天强撑着内心的恐惧，色厉内荏地吼道。 第22章 天机令出，万法皆寂！ 石天看着石毅，眼中又是嫉妒又是恐惧。 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的堂弟了。 对方身上那件华丽的战甲，那沉稳如山的气息，都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尤其是那双眼睛，平静，淡漠，不带一丝情感，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石毅看着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皇都。 “石天！我父母，在何处？” “哈哈哈哈！” 石天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色厉内荏地狂笑起来，“你还敢问你父母？他们现在，正在我的地牢里，享受着万蚁噬心之苦！” “石毅，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就会魂飞魄散！” 他试图用石毅的父母，来威胁他，找回一丝主动权。 然而，石毅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 他只是，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今日，我来，不是与你商量。” “而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就凭你？！” 石天尖声叫道，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石毅！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金丹！” “而朕，有石家数千年底蕴！有老祖宗撑腰！你算个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拍储物袋！ 三件宝光冲天的东西，瞬间飞出，悬浮在他身前！ 一尊刻着九条金龙的玉玺！ 镇国玉玺，下品道器，可调动国运，镇压强敌！ 一杆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战矛！ 赤炎龙矛，上品灵器，乃石家一位先祖斩杀蛟龙所炼！ 一件由无数符文构成的金色龙袍！ 九龙御天袍，上品灵器，防御无双！ 三件至宝一出，石天的气势瞬间暴涨！ 他仿佛又找回了身为帝皇的自信！ “石毅！朕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皇室底蕴！” “国运加身！九龙镇压！” 他怒吼一声，将法力疯狂注入镇国玉玺！ 昂——！ 一声高亢的龙吟响彻天地！ 一条由石国气运凝聚而成的金色巨龙，从玉玺中咆哮而出，带着镇压山河的无上伟力，朝着石毅当头压下！ 这一击，足以让寻常的元婴后期强者都为之色变！ 天空中，那些世家老祖们，无不面露凝重。 “镇国玉玺！陛下竟然动用了此等底牌！” “看来，那石毅要糟了！” 然而，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击。 石毅，只是缓缓地，抬起了他的右手。 然后，一拳轰出。 平平无奇的一拳。 没有光华，没有异象。 但就在他出拳的刹那，他脚下的大地，仿佛与他产生了共鸣！ 一股厚重、苍茫、仿佛来自大地之母的玄黄之气，顺着他的脚底，涌入他的拳头！ 这是……圣品道种，“玄黄母气之种”的力量！ 轰！！！ 拳头与金色巨龙，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这一次，不再是无声的湮灭！ 而是石破天惊的剧烈爆炸！ 整个皇都，都在这股恐怖的冲击波下，剧烈地颤抖！ 无数建筑，瞬间化为齑粉！ 待到烟尘散去。 所有人，都看到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那条由国运凝聚，威风凛凛的金色巨龙，竟……被一拳，从头到尾，打爆了！ 金色的气运碎片，如同烟花般，在空中绚烂地炸开，然后消散。 而石毅，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衣角都未曾动一下。 他身上那件山河星辰甲，散发着淡淡的神辉，将所有的冲击波，都隔绝在外。 反观石天，则如遭重击，“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倒飞出去，脸色瞬间煞白！ 镇国玉玺与他心神相连，国运金龙被毁，他亦受到了严重的反噬！ “不……不可能……” 石天瘫坐在地，满脸的难以置信。 “我的国运金龙……竟然……竟然被一拳打爆了？！” “你的国运，太弱了。” 石毅缓缓走向他，声音冰冷。 “窃国之贼，也配谈国运？” “你……你别过来！” 石天看着如同魔神般走来的石毅，吓得魂飞魄散！ 他疯狂地催动赤炎龙矛和九龙御天袍！ “杀！给朕杀了他！！” 赤炎龙矛发出一声尖啸，化作一条火龙，朝着石毅扑去！ 九龙御天袍之上，九条金龙虚影咆哮而出，护在他身前！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 石毅看都未看。 他只是，伸出了两根手指。 然后，轻轻一夹。 那条来势汹汹的火龙，连同那把上品灵器级别的赤炎龙矛，竟被他……硬生生地，用两根手指，夹住了！ “咔嚓！”一声脆响！ 赤炎龙矛，这把足以让元婴修士都垂涎的至宝，如同脆弱的枯枝一般，被他……夹断了！ “噗！” 石天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本命法宝被毁，他的气息萎靡到了极点！ 而那护主心切的九条金龙虚影，在冲到石毅面前时，竟仿佛遇到了什么天敌一般。 发出一声哀鸣，直接溃散，缩回了龙袍之中。 再也不敢出来！ 碾压！ 彻彻底底的碾压！ 石毅，甚至连第二拳，都懒得出。 他走到已经彻底瘫软在地的石天面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将他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深深地踩进了地里。 “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废物吗？” 石毅用他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只不过，这一次，主客易位。 “不……不敢……我错了……毅哥……不，毅爷爷！求求你，饶了我吧！” 石天彻底崩溃了，他疯狂地求饶，哪里还有半点帝皇的尊严。 “饶了你？”石毅的脚，用力地碾了碾。“可以。” “带我，去见我父母。” …… 阴暗潮湿的地牢。 当石毅一脚踹开大门，看到那被铁链洞穿琵琶骨，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父母时。 他身上那股一直被压抑着的、源自荒古圣体的滔天煞气，终于……爆发了！ 轰——！！！！ 一股暗金色的血气，如同火山喷发，直冲云霄！ 整个地牢，都在这股煞气之下，寸寸龟裂！ 跟在他身后的石天，更是被这股气息一冲，直接吓得肝胆俱裂，屎尿齐流！ “爹！娘！” 石毅发出一声悲痛欲绝的嘶吼！ 他冲上前，想要解开父母身上的锁链，却发现那玄铁锁链之上，竟刻着歹毒的禁制，与他们的血肉神魂相连，强行破坏，只会让他们受到更大的伤害！ “毅儿……我的毅儿……你终于回来了……” 秦明月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儿子，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快走！毅儿！快走！” 石战天却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道，“这是陷阱！快走！不要管我们！” “想走？” 石天看着这一家团聚的场面，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怨毒！ “晚了！” “石毅！你不是很强吗？！” “朕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黑色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玉符。 然后，毫不犹豫地，捏碎了它！ “以我皇血，恭请……老祖降临！！” 嗡——！！！！ 随着玉符的破碎，一股远比之前的石渊，甚至比血魔宗的血苍穹还要恐怖百倍的、苍老而又邪恶的气息。 从皇宫的最深处，那片禁忌之地，缓缓苏醒！ 那气息，赫然已是……化神后期！ 一个佝偻的、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地牢之中。 正是那个老太监！ 他浑浊的双眼，扫了一眼地上的石天，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石战天夫妇。 最后，落在了石毅的身上。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呵呵呵……真是感人的一幕啊。” “石毅，我的好重孙。” “你，终于回来了。” 石毅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太监，瞳孔猛地一缩！ 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威胁！ 这是他下山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压力！ “老祖宗！救我！快杀了他！杀了他！” 第23章 皇都之上，谁敢不服？ 当那笼罩着整个皇都，令万法寂灭，天地失声的恐怖神威。 随着石毅收回“天机令”而缓缓散去时。 阳光，重新洒在了这片已经化作半片废墟的皇城之上。 所有被剥夺了修为的修士，都如同溺水之人重新呼吸到空气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们重新感受到了自己体内的灵力。 但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 对那道金色身影，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惧。 太可怕了！ 仅仅是一面令牌，便能言出法随，禁绝万法！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强大”的认知范畴！ 那不是力量，不是修为，而是一种……规则！ 一种凌驾于此界天道之上的，至高无上的规则！ 天机观！ 天机神君！ 这两个词，如同两座无法撼动的神山，狠狠地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血魔宗那等过江猛龙，会在此地折戟沉沙！ 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百花谷那等宗门，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举宗并入！ 因为，那位天机观主，他根本就不是这个维度的存在！ 他，是神！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那道从地牢废墟中，缓缓走出的身影。 石毅。 他一手搀扶着父亲石战天，一手搀我着母亲秦明月。 他身上那件山河星辰甲，在阳光下流转着璀璨的神辉，将他衬托得如同一尊从神话中走出的少年战神。 他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天地大道的脉搏之上，让所有人心脏狂跳，不敢直视。 “毅儿……”秦明月靠在儿子的肩膀上，感受着儿子身上那沉稳如山的气息，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 她的儿子，真的长大了。长成了，足以让他们依靠的参天大树。 石战天这位曾经的铁血战王，此刻也是虎目含泪，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好！好样的！” 石毅看着父母那苍老憔悴的面容，以及身上那还未完全消退的伤痕。 心中的杀意与愧疚，如同翻腾的岩浆！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师尊教过他，真正的强者，当收放自如。 他只是平静地，扶着父母，一步一步，走到了皇宫的最高处——那已经坍塌了一半的“承天殿”前。 那里，石国残存的文武百官，以及各大世家的老祖们，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他们，在迎接新的君王！ 石毅没有看他们。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那片狼藉的皇都，扫过那些在之前的战斗中，被波及而死的无辜百姓，眼中闪过一丝悲悯。 他想起了二师妹姜瑶的话。“道，就是让所有人都吃饱饭吗？” 或许，他以前还不懂。 但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缓缓地松开父母，让他们在一旁的龙椅残骸上坐下。 然后，他独自一人，走到了承天殿的最前方，俯瞰着下方，那黑压压跪倒一片的身影。 “从今日起，石国，无皇。” 石毅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无皇？ 他废了这么大的劲，打碎南天门，逼死新皇，镇压老祖……不是为了夺回本该属于他的皇位吗？ 他竟然……不要？ “天机观弟子石毅，在此立誓。” 石毅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他自顾自地，用一种庄严无比的语气，宣告着。 “自今日起，石国由‘长老院’共同执政，废除帝制，还政于民。” “凡石国子民，无论出身贵贱，皆有修行之权，皆有安居之乐。” “凡作奸犯科，欺压百姓者，无论王侯将相，皆……杀无赦！” “凡外敌入侵，祸乱疆土者，我天机观，必诛之！” 一番话，掷地有声，如同天道宪章，烙印在了这片天地之间！ 废除帝制，还政于民？ 这是何等惊世骇俗的言论！ 这完全颠覆了他们数万年来的传统与认知！ 那些世家老祖与王侯们，更是脸色剧变！ 没有了皇帝，他们的特权何在？ 还政于民？ 让那些蝼蚁般的凡人，与他们平起平坐？ 这怎么可以！ “荒唐！” 终于，一位须发皆白，身穿王袍的老者，忍不住站了出来。 他乃是石国硕果仅存的一位藩王，修为已达元婴巅峰，在石家老祖死后，他便是明面上石国最强之人。 “石毅！你休要妖言惑众！” 他指着石毅，怒声喝道：“废除帝制，乃是动摇国本！我石家江山，岂容你一个黄口小儿在此胡言乱语？！” “没错！我等绝不答应！” “请战王殿下登基，重整朝纲！” 立刻，便有数位与他交好的世家老祖站出来附和。 他们试图用“大义”和“传统”，来压迫石毅！ 石毅看着他们，笑了。 那笑容，很憨厚。 但看在那些老祖眼中，却比魔鬼的狞笑，还要可怕！ “看来，还是有人不服。”石毅摇了摇头，仿佛有些无奈。 “也罢。” 他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然后，对着那位叫嚣得最凶的藩王，凌空，一指点出！ “师尊曾言，杀人，不一定要用剑。” “为师的道，终究是为师的道。” 他模仿着当初师尊指点他时的语气和神态，轻声呢喃着。 所有人都没看懂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没有灵力波动，没有法则气息。 就仿佛，只是孩童般随意的指点。 然而，那位元婴巅峰的藩王，在被他指中的刹那，脸上的怒容，瞬间凝固了。 他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想张嘴呼救，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他的身体，从指尖开始，一寸一寸地……化为了飞灰！ 不是湮灭，不是焚烧。 而是……分解。 分解成了最原始的、五颜六色的灵气粒子。 然后，如同绚烂的烟花般，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整个过程，安静，诡异，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美感”。 仿佛，他不是被杀死了。 而是，被“还原”了。 还原成了，他本该有的样子——天地间的一缕灵气！ “这……这是什么手段？！” “道法自然？！返本归元？！” “他……他将一位元婴巅峰的强者，还原成了天地灵气？！” 天空中，所有世家老祖，都感觉自己的神魂在颤抖，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比一拳打爆，还要恐怖一万倍！ 这代表着，对方对“道”的理解，对生命本源的认知，已经达到了一个他们无法想象的、神明般的境界！ “还有谁，不服？” 石毅收回手指，目光平静地，扫过剩下的那些王侯与世家老祖。 扑通！扑通！扑通！ 再也没有人敢有异议。 所有人，包括那些之前还在犹豫观望的墙头草，都毫不犹豫地五体投地，深深地跪伏了下去！ 连头，都不敢抬！ “我等……遵法旨！” “我等……愿奉长老院为尊！” 声音颤抖，充满了发自灵魂的恐惧！ “很好。”石毅满意地点点头。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石国，将迎来一个全新的时代。 一个属于天机观的时代！ 他转过身，走到父母面前，脸上又恢复了那憨厚的笑容。 “爹，娘，我们回家。” …… 石毅的“家”，曾经的战王府，早已被查封，变得破败不堪。 但当石毅扶着父母，重新踏入府门的那一刻。 整个战王府，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 蛛网消失，尘埃散尽。 枯萎的花草，重新绽放出勃勃生机。 干涸的池塘，涌出清澈的泉水。 破损的建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 这一幕，再次让跟在他们身后，那些前来“拜见”的皇都权贵们，看得目瞪口呆！ 心中对石毅的敬畏，又加深了一层。 他们不知道，这并非石毅的手段。 而是他身上那件“山河星辰甲”自带的被动效果——“净土”。 凡穿戴者所立之处，皆为净土，可涤荡污秽，恢复生机。 这件师尊随手炼制的“衣服”，其威能，已经超越了他们认知中的一切至宝！ 第24章 法天象地！ 战王府，正厅。 石毅安顿好父母后，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后院的演武场。 这里，是他从小练拳的地方。 也是他……被挖去神骨的地方。 他站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心中五味杂陈。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石天的背叛，族人的冷漠，父母的绝望…… 一股压抑不住的戾气，从他心中升腾而起。 他的双眼，渐渐变得赤红。 荒古圣体的霸道与煞气，开始有些失控。 “呼……” 石毅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魔障。 他想起了师尊的教诲。 “仇恨，是催人奋进的毒药，亦是蒙蔽道心的尘埃。” 他缓缓闭上眼，开始演练拳法。 不是什么高深的功法，就是他从小练习的，最基础的锻体拳。 一拳，一脚，一招，一式。 缓慢，而又专注。 他将所有的情绪，所有的过往，都融入了这一拳一脚之中。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父亲在一旁严厉地指导，母亲则在不远处，温柔地笑着，为他准备着可口的饭菜。 渐渐地，他身上的戾气，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祥和。 他的心境，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华。 那层阻碍他突破元婴的薄纱，悄然破碎！ 轰！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冲天而起！ 天地间的灵气，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疯狂地朝着战王府汇聚而来，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灵气漩涡！ 金丹碎，元婴生！ 石毅的体内，一颗金灿灿的，仿佛由琉璃铸成的元婴，缓缓成型！ 那元婴的模样，与他一般无二，只是眉心处，多了一道厚重的、土黄色的玄黄印记！ 元婴初期！ 在斩断过去，了结因果的这一刻，他终于迈出了这关键的一步！ 而就在他突破的瞬间。 天机山上。 正在闭目养神的顾长青，脑海中，再次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您的大弟子石毅，心境圆满，成功突破至元婴期！】 【其“玄黄母气之种”与自身大道完美契合，潜力得到进一步激发！】 【触发“阶段性成长”特殊返还！】 【恭喜您获得：】 【1.无上神通——“法天象地”！】 【2.混沌灵宝——“大地胎膜”（碎片）！】 【3.“一千五百年修为灌顶”！】 “轰隆！”顾长青的修为，再次暴涨！ 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渡劫期壁垒，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便轰然破碎！ 他的气息，在这一刻，正式踏入了修行的第十一境——渡劫期！ 渡劫初期！ 一股更为恐怖，更为浩瀚的气息，从他身上一闪而逝！ 他的元神，在这一刻，开始与天地间的雷罚之力，产生了一丝奇妙的感应。 仿佛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引来天劫，洗练己身！ “终于……到渡劫期了。” 顾长青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法天象地”，可身化万丈巨人，力可撼动日月星辰。 “大地胎膜”，乃是混沌开辟时，守护一方大世界的本源之物，防御力还在鸿蒙玄黄塔之上！ 这一次的奖励，同样丰厚到令人发指！ 他将目光，再次投向了石国皇都。 他能感觉到，石毅的突破，引来了无数道窥探的目光。 其中，不乏一些隐藏在暗处，心怀不轨的老怪物。 “看来，光是敲山震虎，还不够啊。” 顾长青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得让他们，真正见识一下，什么叫……绝望。” 他对着空气，屈指一弹。 一滴晶莹剔透，仿佛蕴含着整个春天生机的液体，破开虚空，消失不见。 那是……一滴稀释了万倍的“长生泉水”。 …… 石国皇都，战王府上空。 巨大的灵气漩涡，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天呐！这是……有人在突破元婴！” “是石毅！他在战王府突破了！” “好恐怖的异象！我从未见过如此声势浩大的元婴劫！”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 几道隐藏在皇都各个角落，气息晦涩而又强大的神念，悄然锁定了正在突破中的石毅。 他们，是那些不甘心大权旁落的世家老祖，以及……一些对石毅的“秘密”觊觎已久的野心家。 “好机会！” “趁他正在突破，心神不宁，我等联手，夺他圣体，抢他机缘！” 一道阴冷的神念，在虚空中交流。 “没错！天机观主再强，也远在万里之外！等他反应过来，我等早已远走高飞！” “此子，便是我等踏入化神，乃至炼虚的唯一希望！” 瞬间，四五道化神初期的恐怖气息，从皇都的阴影中，冲天而起！ 他们化作流光，如饿狼扑食般，朝着战王府，扑了过去！ “不好！是李家老祖！还有赵家的太上长老！” “他们要干什么？他们疯了吗？！” 天空中观望的修士们，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然而，就在那几道流光，即将冲入战王府的刹那。 异变，再生！ 一滴晶莹的、散发着无尽生机的“雨水”，毫无征兆地，从九天之上，滴落。 它滴落的速度很慢，很慢。 慢到，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它就那么，轻轻地，滴在了战王府那片小小的演武场中央。 然后…… 轰——！！！！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浩瀚无垠的生命浪潮，以演武场为中心，轰然爆发！ 一棵参天巨树的虚影，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那巨树的枝干，仿佛连接着诸天万界！ 那巨树的叶片，每一片，都仿佛是一个正在呼吸的小世界！ 世界树！ 虽然只是一个虚影，但其散发出的，那股源自混沌，超越了时光的无上道韵，瞬间笼罩了整个皇都！ 在这股道韵之下。 那几名气势汹汹，冲向战王府的化神老祖，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瞬间凝固在了半空！ 他们脸上的贪婪与狰狞，化为了无尽的惊骇与恐惧！ 他们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自己的道，自己的存在……都在被那股浩瀚的生命之力，同化、吸收！ “不……这是……这是什么？！” “生命法则！是完整的生命大道！！” “神……神迹！又是神迹！！” 他们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但，已经晚了。 只见那世界树的虚影，轻轻一晃。 无数翠绿的枝条，如同神之锁链，瞬间将他们洞穿、缠绕！ 然后，轻轻一拉。 那几位在东荒跺一跺脚，都能引发地震的化神老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被拉入了世界树的虚影之中。 他们的血肉，他们的元神，他们的法则感悟，他们的一切……都在瞬间，被分解，被吸收，化作了世界树最精纯的养料。 最终，只在原地，留下了几件无主的储物戒指，从空中坠落。 整个过程，安静，祥和，却又充满了令人灵魂颤栗的诡异与恐怖！ 当世界树的虚影缓缓散去。 当那恐怖的灵气漩涡渐渐平息。 当石毅那已经稳固在元婴初期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 整个石国皇都，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所有，无论是跪在地上的凡人，还是悬在空中的修士，都用一种看神明般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看着他身后的……战王府。 看着那片，被神迹笼罩的土地。 他们知道。 从今天起。 战王府，不，应该叫“天机行宫”，将取代皇宫，成为石国，乃至整个东荒，真正的，权力与信仰的中心！ 而石毅，这位天机神君座下的大弟子。 他的名字，也将在今日，传遍四海八荒。 成为一个，让所有年轻一代，都只能仰望的……传说！ 第25章 凡我弟子，皆可为圣 当那棵贯穿天地的世界树虚影缓缓消散，当那几位不可一世的化神老祖如同尘埃般被抹去，当石毅那稳固在元婴初期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 整个石国皇都，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刚刚看到了什么？ 一滴雨水，化作一棵神树？ 弹指之间，诛杀数位化神？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颠覆了他们数千年、乃至数万年来的修行认知！ 如果说，之前石毅一拳打爆南天门，是力量上的震撼。 那么刚才那一幕，就是“道”的碾压！ 是更高维度生命，对低维度生物的……降维打击。 “神……神迹……这才是真正的神迹啊……” 天空中，一位活了数千年的元婴老怪，老泪纵横，对着战王府的方向五体投地，深深地跪伏了下去。 他这一跪，仿佛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扑通！扑通！扑通！ 天空中，那些原本还悬浮着的世家老祖、王侯将相。 如下饺子一般，纷纷落地，毫不犹豫地以最虔诚的姿态，跪倒在地。 地面上，那些皇宫禁卫，文武百官，以及被惊动而来的全城百姓，更是早已匍匐在地，浑身颤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一刻，偌大的皇都，数百万生灵，尽皆跪伏！ 他们跪的，不是石毅。 而是石毅身后，那个仅仅是降下一滴“雨水”，便能改天换地，言出法随的无上存在。 天机神君！ 石毅静静地站在战王府的废墟之上，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元婴之力，也感受着那股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混杂着恐惧、敬畏与狂热的目光。 他没有半分得意。 因为他知道，这一切的荣耀，都源自于谁。 源自于，那个将他从深渊中拉起，给了他新生，给了他尊严的……师尊！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下方那黑压压跪倒一片的身影，声音平静，却如同天道之音，清晰地响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都起来吧。” 没有人敢动。 他们依旧深深地跪伏着，仿佛多跪一秒，就能多沾染一丝神的气息。 石毅见状，微微皱眉。 他想起了师尊的教诲。 “我天机观弟子，不兴跪拜之礼。” “修士，当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师长，除此之外，再无当跪之人。” 他不喜欢这种被当做神明一样跪拜的感觉。 因为他知道，自己，还远远不够格。 真正的神，是师尊那样的。 不动如山，却又无处不在。 淡漠疏离，却又心怀众生。 他深吸一口气，将一丝元婴之力，融入声音之中。 “我再说一遍。” “都，起，来。” 轰！ 这一次，声音仿佛化作了实质的威压！ 所有跪伏在地的人，都感觉一股柔和而又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们从地上托了起来！ 众人心中骇然，对石毅的实力，又有了新的认知。 一言一行，竟能影响数百万生灵！ 这位天机观的大弟子，到底有多强？！ “今日之事，想必尔等都已看在眼里。” 石毅负手而立，他身上那件山河星辰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托得他越发神威凛凛。 他学着师尊平日里的语气，缓缓开口。 “那几人，心生贪念，妄图窃取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死有余辜。” “他们的家族，三日之内，自行解散，交出所有不义之财，分发于民。” “族中核心成员，废除修为，永世不得踏入修行路。”“可有异议？”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人群中，几个与被杀老祖同族的修士，闻言脸色瞬间煞白，瘫软在地。 但他们，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出口。 因为他们知道，这，已经是那位神君，法外开恩了。！ 否则，以刚才那毁天灭地的手段，抹去他们整个家族，也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我等……遵法旨！” 那些家族的代表，颤抖着，叩首领命。 石毅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过全场。 他知道，光靠杀戮与威慑，是无法真正收服人心的。 师尊让他回来，了结因果，重建石国，要的绝不仅仅是一个被恐惧支配的国度。 师尊的格局，是星辰大海，是诸天万界。 而他作为大弟子，必须将师尊的“道”，传播出去！ “我知道，你们心中，有很多疑问。” 石毅看着众人那既恐惧又好奇的眼神，缓缓说道。 “你们想知道，我，为何能从一个被挖去神骨的废物，在短短数月之内，拥有今日之修为。” “你们也想知道，为何我天机观，能有如此通天彻地之能。” “你们更想知道，我的师尊，天机神君，究竟是何等存在。” 这番话，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这，绝对是关乎整个玄黄界，最大的秘密！ 石毅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然后，他用一种带着追忆与无上崇敬的语气，缓缓地，讲述了起来。 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让所有人都身临其境。 “数月前，我被挖去神骨，逐出家族，身负重伤，流落荒野，奄奄一息。” “就在我即将身死道消，坠入无边黑暗之际，我看到了……一座山。” “那座山，在当时的我看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破败。”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了上去，然后，我见到了……我的师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来了，重点来了！ “我该如何形容我的师尊？” 石毅的眼中，流露出一种狂热的、近乎于信仰的光芒。 “他白衣胜雪，风华绝代，仿佛不属于这片人间。”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但整个天地，都仿佛成了他的背景板。日月星辰，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他看我的第一眼，便道破了我的所有过往，所有的痛苦与不甘。” “仿佛，我的命运，从出生到死亡，都只是他手中一本早已写好的剧本。” 听到这里，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震！ 未卜先知？ 洞悉天机？ 这……这是传说中仙人才有的手段啊！ “我拜他为师。” 石毅的声音，变得有些激动。 “师尊问我，饿不饿。” “然后，他给了我一个……馒头。” 馒头？！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想象了无数种可能。 无上神丹？琼浆玉液？先天灵根？ 结果……只是一个馒头？ “是的，一个馒头。一个干硬的，甚至有些发霉的黑馒头。” 石毅看着众人那错愕的表情，笑了。 “但，就在我吃下那个馒头的瞬间，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什么叫‘大道至简，返璞归真’！” “那不是馒头！那是……道的化身！是生命本源的凝聚！是混沌之气的凝结！” “磅礴的能量在我体内炸开，我的伤势瞬间复原，我被挖去的神骨，竟在原地重新孕育出了……更强的根基！” 轰！ 这番话，如同在平静的油锅里，扔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所有人都炸了！ 一个馒头，重塑道基？孕育神骨？这是什么概念？！ 第26章 圣人之上！ 这已经不是神丹能做到的了！ 这是……造化！是创世！ “这，只是师尊随手赐予的，最微不足道的机缘。” 石毅仿佛没有看到众人那快要掉下来的下巴，继续用平淡的语气，讲述着更加骇人听闻的事情。 “在天机观，修行，是不需要自己苦修的。” “二师妹姜瑶，她每天的功课，就是给一棵小树苗浇水，陪它说说话。” “然后，她的修为，便在不知不觉中，一日千里。” “三师弟叶无双，他的功课，是每日与一位被师尊封印的‘上界仙君’的道魂，在识海中练剑。” “如今，他的剑道，已然超越了此界的所有剑修。” “四师妹苏媚，她的功课，是用一堆太古龙神的骸骨，炼制傀儡。” “五师弟项羽，他的功课，是在山中开辟道场，组建他的‘霸王殿’。” “师尊说，天机观地方很大，容得下他的千军万马。” 石毅每说一句，下方修士们的心脏，就狠狠地抽搐一下。 当他说完，整个皇都，已经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番话里透露出的信息，给震得神魂颠倒，三观尽碎！ 用上界仙君的道魂练剑？ 用太古龙神的骸骨炼制傀儡？ 在宗门里组建自己的军队？ 这……这他妈是弟子该有的待遇吗？！ 这简直比那些圣地的圣主，活得还要滋润，还要奢侈啊！ “至于我……” 石毅看着众人，憨厚一笑。 “我的功课，比较简单。就是种种地，浇浇水。” “比如，前段时间，师尊让我种一颗种子。” “然后，它就变成了……这样。” 说罢，他心念一动。 嗡——！ 一颗通体玄黄，仿佛由整片大地凝聚而成，其上布满了山川河岳纹路的奇异种子，从他眉心缓缓飞出，悬浮在半空之中！ 正是那颗“玄黄母气之种”！ 当这颗圣品道种出现的一刹那！ 轰隆隆！ 整个石国，不！ 是整个东荒大地，所有的山川，所有的河流，所有的地脉，都在这一刻，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仿佛，在向它们的“皇”，献上最崇高的敬意！ 一股厚重、苍茫、古老到极致的“大地之道”，从种子中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皇都！ 所有土属性的修士，在接触到这股气息的瞬间，都感觉自己的瓶颈轰然破碎！ 无数凡人，感觉自己身上的旧疾暗伤，瞬间痊愈，变得身强体健！ 大地之上，无数枯木逢春，灵药疯长！ “这……这是……玄黄母气！是传说中，构成一方大世界的本源之气！！” 天空中，一位来自中州最古老圣地的化神老祖，用他那新获得的大道重瞳，看穿了这颗种子的本质，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充满了贪婪与恐惧的尖叫！ “他……他竟然……用玄黄母气之种，来当种子种？！” “疯子！天机观主，他就是个疯子！！” 这一刻，所有人才真正明白。 天机观的“日常”，是他们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神话”！ “这，就是我天机观。” 石毅收回道种，目光扫过下方那一张张呆滞、麻木、被彻底颠覆了世界观的脸庞，声音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自豪。 “这，就是我的师尊。” “所以，你们现在还觉得，区区一个石国皇位，我石毅，会放在眼里吗？” “你们还觉得，凭借你们那点可笑的底蕴，有资格，与我天机观为敌吗？” 没有人回答。 因为，他们已经不敢回答了。 他们只剩下，最纯粹的，最原始的……臣服！ 石毅看着这一幕，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师尊的威名，已经通过他的口，他的手，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接下来，就是重建秩序了。 “从今日起，由我父，前战王石战天，代掌‘长老院’，挑选石国各族贤能，共商国是。” “我母，秦明月，掌管国库，清点逆贼家产，救济万民。” “至于我……”石毅的目光，望向了遥远的东方，那片云雾缭绕的天机山方向。“我的道，在山中，在师尊身旁。” “此间事了，我自会离去。” 说罢，他不再理会下方众人的反应，转身扶起父母，朝着战王府内走去。 只留下一个让无数人只能仰望，也永远无法企及的金色背影！ …… 战王府内。 一家三口，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团聚。秦明月拉着儿子的手，泪水涟涟，问着他在外的经历。 石毅只是捡了一些能说的，轻描淡写地讲了讲。 但即便如此，当听到“一念花开”、“弹指灭神”这些事迹时，石战天夫妇依旧是听得心神摇曳，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天机神君”，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与敬畏！ “毅儿，你……你的师尊，他真是……神仙中人啊！” 石战天感慨万千。 “爹，在弟子心中，师尊，早已超越了神仙。”石毅认真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来报。 “启禀王爷，王妃，世子殿下！” “宫外，有……有中州圣地，以及各大不朽皇朝的使者求见！” “他们……他们都带着重礼，说是……前来恭贺殿下回归，并……并想求得一缕‘天机’！” 石战天夫妇闻言，皆是一惊。 中州圣地？ 不朽皇朝？ 那可都是比石国强大了不知多少个层次的庞然大物啊！ 他们的使者，竟然会亲自前来，还带着重礼？ 石毅却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神色平静。 他知道，刚才的“神迹”，必然已经惊动了整个玄黄界。 这些人，名为恭贺，实为……试探与朝拜！ “让他们在殿外候着。”石毅淡淡地吩咐道。“告诉他们，我正在与父母共享天伦，没空。” “啊？”那下人愣住了，“殿下，那可是中州圣地的使者啊……” “怎么？”石毅眉头一挑，“我的话，你没听清吗？” “是！是！小的明白！” 那下人吓得一个哆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石战天看着儿子这副挥斥方遒，视圣地如无物的模样，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感慨。 曾几何为时，他们石家，在中州圣地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而如今，他的儿子，却能让圣地使者，在门外恭敬地等候。 这一切，都是因为……天机观！ “毅儿，这么做，会不会……太得罪人了？”秦明月有些担忧地说道。 “娘，您放心。”石毅笑了笑，眼中闪烁着强大的自信。“这，也是师尊教我的。” “他说，对待朋友，要如春天般温暖。” “但对待那些心怀叵测的豺狼，你越是谦卑，他们便越是觉得你软弱可欺。” “有时候，适当的傲慢，才是最好的护身符。” “更何况……”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那些若隐若现的强大气息，嘴角一扬。“我天机观，有傲慢的资格。” “因为，凡我弟子，皆可为圣！” “而我的师尊，他，早已立于圣人之上。” 第27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当战王府下人将石毅那句“正在与父母共享天伦，没空”的原话，战战兢兢地传达到府外时。 整个皇都，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战王府外，那条宽阔的御道之上，此刻早已停满了各式各样华丽无比的銮驾与飞舟。 每一辆銮驾前，都飘扬着一面足以让东荒修士为之颤抖的旗帜。 中州“摇光圣地”的七星旗！ 北原“大衍皇朝”的金乌旗！ 南疆“万妖谷”的腾蛇旗！ …… 数十个来自玄黄界各地的顶尖势力，在得知石国皇都的惊天神迹之后，第一时间便派出了规格最高的使团，携带重礼，星夜兼程，赶赴此地。 他们来的目的很明确：朝拜，示好，以及……试图窥探一丝那位“天机神君”的真正秘密。 带队的，无一不是各大势力中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修为最低的也是元婴巅峰，甚至还有几位是早已不问世事，出来行走的化神老祖！ 这些人，平日里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被奉为上宾，万众敬仰的存在。 可现在，他们却像一群等待老师接见的学生，恭恭敬敬地，站在战王府的大门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而他们得到的回复，却是……没空？ 一时间，所有使者的脸色，都变得无比精彩。 有错愕，有不解，有愤怒，但更多的，是……理所当然。 是啊！ 那可是能一念天倾，一滴水化世界树的无上存在！ 别说只是让他们在门外等着，就算是让他们跪在这里等上三天三夜，他们也觉得是天大的荣幸！ “肃静！” 摇光圣地带队的一位白发苍苍的化神长老，对着身后那些有些骚动的年轻弟子低声喝道。 “此乃神君道场所在，尔等休得放肆！” “我等今日，是为朝圣而来！神君座下大弟子愿意见我等，已是天大的恩赐！在此静候，便是！” “是，长老！” 所有摇光圣地的弟子，立刻噤声，神情变得无比肃穆。 其他势力的使团见状，也纷纷效仿，约束门下，安静地在原地等候。 没有一个人，敢流露出半分不满。 甚至，有不少人，直接就在原地盘膝而坐，开始吐纳修炼。 他们发现，仅仅是站在这战王府外，沐浴着从府中逸散出的一丝丝道韵，就比他们在自家圣地的洞天福地里苦修十年，还要有效果！ “天呐！这……这里简直就是修行圣地啊！” “我感觉我的瓶颈……松动了！” “这还只是府外啊！那府内，又该是何等光景？那位石毅殿下，每日在此等环境中修行，其实力……” 众人越想，心中对天机观的敬畏，便越是深重。 …… 战王府，正厅。 石毅陪着父母，吃着一顿迟到了数月的团圆饭。 饭菜很简单，就是秦明月亲手做的几样家常小菜。 但石毅，却吃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香甜。 他没有用神念去关注外面的情况。 因为，他知道，那些人，会等。 也必须等。 这，便是师尊赐予他的底气。 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 饭后，石毅又陪着父母，在后花园里散步，聊着家常。 石战天夫妇看着儿子那沉稳如山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已经不再需要他们的庇护，而是成长为，可以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的男人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 石毅才终于安顿好父母歇息，独自一人，缓缓地，走到了王府的大门口。 当他那身穿山河星辰甲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前时。 外面那等候了两个多时辰，却依旧鸦雀无声的数十支使团，瞬间骚动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齐刷刷地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敬畏，好奇，激动，贪婪……种种复杂的情绪，在他们眼中交织。 “来了！” “他就是天机观的大弟子，石毅！” “好强的气息！渊渟岳峙，深不可测！他真的……只是一个刚刚突破的元婴初期吗？！” 石毅没有理会那些人的目光。 他只是平静地，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下方那一张张曾经需要他仰望的面孔。 摇光圣地的长老，大衍皇朝的太子，万妖谷的少主…… 每一个，都是名震一方的大人物。 但此刻，他们在他的眼中，却与凡人，无异。 不是他狂妄。 而是，他的眼界，早已被师尊，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诸位，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石毅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摇光圣地的那位化神长老，连忙上前一步，对着石毅，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老朽摇光圣地，陆长河。拜见石毅神子！” 他这一拜，直接把身后那些年轻弟子，给看傻了。 他们的太上长老，化神期的存在，竟然……对一个元婴期的小辈，行此大礼？！ 还称其为……神子？！ 但陆长河，却觉得理所当然。 眼前之人，或许修为不如他。 但其身份，其背后的存在，足以让他，乃至整个摇光圣地，都为之跪拜！ “神子言重了。”石毅微微点头，坦然地受了他这一礼，“不知长老前来，所为何事？” “不敢，不敢。”陆长河连忙摆手，姿态放得极低，“老朽此来，一是代表我摇光圣地，恭贺神子回归故里，了结因果，道心圆满。” “二来，也是……也是想替我摇光圣地，向那位无上的天机神君，献上一份薄礼，以表我等的敬仰之情。” 说罢，他恭敬地，捧上了一个由星辰玉髓打造的宝盒。 宝盒打开，刹那间，霞光万道，瑞彩千条！ 一股浓郁到极致的药香，瞬间弥漫了整个皇都！ 所有闻到这股药香的人，都感觉自己的神魂为之一清，修为都精进了不少！ 宝盒之内，静静地躺着一株通体流光溢彩，仿佛由星光凝聚而成，其上有九片叶子，每一片叶子上都托着一颗星辰果实的……神药！ “九……九星续命草！！” 人群中，有识货的老怪物，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叫！ “传说中，生长于星辰之核，万年才能长出一片叶子，九万年才能成熟的无上神药！服下一片叶子，便可增寿千年！若是服下整株，便是濒死之人，也可逆天改命，重活一世！” “摇光圣地……竟然……竟然将此等镇派之宝，都拿出来当礼物了？！” 所有人都被摇光圣地的大手笔，给震得头皮发麻！ 这已经不是送礼了，这是在……献祭啊！ 然而，面对这株足以让任何修士都为之疯狂的神药。 石毅，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然后，摇了摇头。 “长老，有心了。”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但这东西，于我师尊，无用。” 无用？！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如同三道九天神雷，狠狠地劈在了所有人的天灵盖上！ 陆长河更是如遭雷击，捧着宝盒的手，都在剧烈地颤抖！ 九星续命草……无用？ 这……这怎么可能？！ 难道，那位神君的境界，已经高到……连寿元都毫不在意了吗？！ 他已经……长生不死了吗？！ 石毅看着陆长河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暗笑。 无用？ 当然无用了。 他可是亲眼见过，师尊在后山，拿一整株比这神药珍贵万倍的“长生道果”，喂给一只看门护院的仙鹤当零食吃…… 这九星续命草，在师尊眼中，恐怕真的跟路边的野草，没什么区别。 “不过……” 就在陆长河尴尬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石毅话锋一转。 “长老的这份心意，我天机观，心领了。” “这株草，我便代师尊，收下了。” 他随手一挥，那株九星续命草，便飞入了他的储物戒指。 他准备，拿回去给二师妹姜瑶，当盆栽养着玩。 【叮！您的大弟子石毅，代您收下一株“九星续命草”，完成一次超远距离间接投资！】 【投资完成度判定：优秀！】 【触发十万倍暴击返还！】 【恭喜您获得：先天灵根——“黄中李”的一枚成熟果实！】 正在天机山摇椅上假寐的顾长青，嘴角微微一扬。 黄中李，那可是传说中，鸿蒙开辟时诞生的十大先天灵根之一！ 其果实，吃上一颗，便可立地成就大罗金仙！ 虽然在这方世界，效果会被压制，但也足以让他那合体期大圆满的修为，瞬间圆满，甚至触摸到渡劫期的门槛了！ “嗯，这个石毅，没白疼。” 府外。 陆长河见石毅收下了礼物，顿时如蒙大赦，激动得老脸通红。 “多谢神子！多谢神子！” 收下，就代表认可！ 就代表他摇光圣地，搭上了天机观这条线！ 这比得到十株九星续命草，还要让他激动！ 有了摇光圣地带头。 其他势力的使者，也纷纷上前，献上自家的镇派之宝。 大衍皇朝，献上了一块蕴含着太阳真火本源的“金乌神石”！ 万妖谷，献上了一枚拥有真龙血脉的“龙蛋”！ …… 每一件礼物，都足以在外界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但到了石毅这里，得到的评价，却都只有淡淡的一句。 “有心了，我代师尊，收下了。” 那副风轻云淡，视天下至宝如无物的姿态，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他们终于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底蕴”！ 什么叫真正的“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