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从斩仙台杂役开始，爆肝成圣》 第一章 猝死飞升？开局斩仙台洗地 陈凡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是心脏撕裂的痛。 电脑屏幕上是还没敲完的代码，右下角的时间依旧流逝——凌晨3点整，桌子上还有半杯跟他一样凉透的茶。 996是福报？踏马的，是直接报销阎王殿吧。 像过了一瞬间，也可能很久很久。 陈凡的意识再次出现，他睁开了双眼。 没有阎王爷，入目祥云，霞光璀璨。一座座恢宏大气的宫殿耸立在云海中，巡逻天兵天将威武不凡。 “这……是天堂？”陈凡感觉自己的思维有点凝滞，眼睛左右不停的四下打量。 996嘎了以后难道真的能福报上天？ “别乱看！前面就到了！”呵斥声打断陈凡的胡思乱想。 这才发觉，自己被一名身穿金甲的大汉拎着，大汉面色略有不耐，加快了在云海中飞行的速度。 无数记忆碎片涌上心来，是这具身体原主的，原来自己穿越到了封神大劫之后的后洪荒时代，前身是南赡部洲一破败吕祖庙的庙祝，短短几年时间凭借庙里发现的《太乙金华宗旨》残篇修行到炼神返虚境界…… 然后，就被眼前的金甲大汉抓了…… 陈凡消化着前身记忆，强迫自己接受穿越的事实。又确认了一遍穿越者的系统、灵魂体老爷爷之类的‘标配’金手指暂时还没到货后，小心翼翼开口问：“敢问上仙，我们……这是去哪里？” 金甲大汉斜瞥了陈凡一眼，声音依旧冰冷：“天庭斩仙台。” “本将观你根骨上佳，又无甚因果，故点化你去斩仙司填缺！” 点化？填缺？陈凡心中黑人问号脸，心中不由一沉。 傻子也知道，临时工上岗都要办个入职手续，他这算什么？拉壮丁？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能为天庭工作，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接着他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想跟金甲大汉套套话，“上仙可否告知，是何差事？俸禄几何啊？” “稍后就到，届时便知。”金甲大汉微微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敷衍，“勤勉奉公，自有位列仙班之日！” 陈凡心里一阵腻歪。 上辈子吃老板画的饼已经够够的了！ 一听这大汉的语气，牛马人陈凡就知道，这是饼味儿，他可太熟悉了！万万想不到，堂堂天庭啊，还没入职就问到了浓郁的职场大饼味儿！ 不等陈凡再开口，金甲大汉一个俯冲，跃下云端。 周围景象与之前祥云缥缈截然不同。 暗黑发红的巨型石台，弥漫着冰冷肃杀的气息，踏足这里后，陈凡只觉沉重压抑。正中央是巨型断头台，高耸入云，巨大的斧刃散发冷冽幽光。 仅看一眼，便能感受到斧刃的锋芒与威压。 石台旁有一条数丈宽的水渠，看似清澈的河水，却隐隐散发出蚀骨的气息。 水渠旁是几个灰衣人，单手掐诀，眼神中透露着麻木的气息，机械性的从水渠中引出河水冲刷石台。 这便是斩仙台！ “李掌案！”金甲大汉朝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光头中年人挥了下手。 光头中年人一路小跑，对着金甲大汉点头哈腰，肥胖的脸上堆着谄笑，“许久未见，有劳神将了！” 金甲大汉并未正眼看他，撇了一眼陈凡，“人带来了，根骨不错，炼神后期，就进你弱水班吧！” 不等肥胖掌案答话，金甲大汉微微皱眉，带着几分对周遭环境的厌恶，凌空飞走了。 肥胖掌案朝着金甲大汉离开的方向微微躬身，待其身形远去后，脸上的笑意骤然不见了。 “新来的杂役，什么名？从哪来啊？”肥胖掌案咂摸着牙花子，拉着长音，有些阴阳怪气。 “在下陈凡。自下界南赡部洲而来。” “啧啧，倒是细皮嫩肉。”说罢冷哼一声继续道，“我是李莽，斩仙司涤尘殿的掌案。以后在这里，让你站着你不能坐着，让你跪着你不能趴着，总之，少说话，多做事！” 李莽朝着水渠方向扬了扬下巴，“那是天河的弱水，每天的工作，先用引水诀冲洗这里。” 陈凡心里不由一凛，这弱水的腐蚀性不小，不小心沾染到可就完蛋了，这工作，有危险啊！ 李莽看到陈凡表情肃然，皮笑肉不笑继续道，“除了引水洗地，还需把妖孽残尸搬到焚尸炉烧掉！再用唤风诀吹散怨气！” “还有，每天还需要用法力温养斩仙斧！工作做不好，耽搁上面交办的差事，轻则罚俸，重则要命！” 听到这里，陈凡内心有一万只草泥马在狂奔，这踏马的哪里是天庭，前世的黑心工厂也不过如此！ “还愣啥？”说着一脚把陈凡踹了个趔趄。 “张阿四！滚过来带他去干活儿！” 李莽只是随意一脚，陈凡却痛楚不已，正准备跟着那名叫张阿四的杂役走时候，李莽嘴角一歪，阴笑一声，对着陈凡搓了搓手指，“陈凡是吧，从下界来，可有什么稀罕物儿？表示表示，以后我关照你！” 陈凡心头一愣，这是遇到职场三板斧了，先下马威，再索要好处，但前身几年清修，连庙门都很少出去，更别提天材地宝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衣袖，“掌案，在下……在下确实身无长物。” “啥也没？”李莽脸色一变，音调也不自觉变高，见周围杂役的往这里偷看，李莽当下觉得自己失了面子。 哪个从下界上来的敢不给自己上贡？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上去还挺老实，难不成是个舍命不舍财的滚刀肉？ “滚吧！一点事儿都不懂。干不好活儿，仔细你们的皮！”李莽朝着陈凡摆了摆手，决定以后慢慢慢慢整治他。 张阿四拉了拉陈凡的袖子，快步离开了这里。 水渠旁，感受到奔涌弱水带来的蚀骨气息，元神都有些哆嗦，这弱水似乎还能侵蚀法力。 “陈道友初来这里，我先告诉你引水诀，至于后续的活儿，我会帮你一起熟悉。”张阿四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对刚刚认识的陈凡道。 二人素不相识，陈凡却难得感受到一丝暖意，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职场热心同事可不多见。 “这弱水厉害得很，你一定要小心，一开始不要引水过量，以免伤到自己。” “多谢道兄提醒。”陈凡点了点头，对张阿四表示了谢意。 之后，张阿四递给陈凡一只玉简，交代他自己练习一下玉简中的《引水诀》、《唤风诀》和《搬山诀》。 周围杂役也围绕过来，或真或假的跟陈凡打了招呼，当得知修行不过数年时间就到了炼神返虚境，一众杂役观感却不尽相同，惊讶、羡慕、嫉妒、嘲弄不一而足。 片刻功夫，陈凡已经能够熟练掐诀，一遍遍引出弱水洗地。 他不惜法力，加速运转功法，弱水化成一道弧线，源源不断清洗着石台上的血污。 前世的他就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上一世起点不过一农村出身的穷小子，几年而已，就成为大厂的小组长。 但他的努力工作，却首次遭受天庭职场的恶意，部分杂役见其卖力，不仅开始划水，嘴里还阴阳怪气。 “新来的就要多干点儿，别说前辈们不给你锻炼的机会！” “哈哈哈，他们人族的小身板能承受住吗？我打赌他再有一刻钟就不行了，银样蜡头嘛！” 面对杂役们的垃圾话，陈凡心中自然十分不悦，但自己第一天来，不好直接回怼，以免留下坏印象，只是将这些人记着。何况陈凡也知道，这几个杂役想必是李莽的狗腿子，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别看现在跳的欢，早晚跟你们拉清单！陈凡心里默默想着，手上动作不停。 不过两个时辰，陈凡感觉浑身都要虚脱了，体内的法力几乎荡然无存。 短暂休息时候，陈凡略带踉跄，到了石台边缘，准备盘膝打坐恢复法力。 不一样！ 大不一样！ 不过刚刚运转功法，陈凡便睁大了双眼，满脸震惊之色！下界运转功法时，如果说灵气运转像涓涓细流，那此刻天庭之中四面八方疯狂涌入的灵气，在体内流转就像奔腾的大河！ 干涸的经络随着灵气入体，法力就像长鲸吸水般不断充盈，原本炼神返虚后期的修为竟有了隐隐突破的征兆！ 自封神大劫之后，天庭成为三界主宰，四大部洲灵气逐渐稀薄，这也是下界修士得道成仙越来越难的根本原因。 之所以越来越多修行者或飞升或投效天庭，除了躲避三灾之外，天庭浓郁的灵气也是重要原因，尤其像陈凡这样尚未成仙的修行者，充足的灵气能够对其修炼提供莫大的助力。 “看来大厂不愧是大厂，前世今生虽然都一样的压榨，但依旧能吸引人前赴后继是有原因的！”陈凡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全力压缩炼化体内灵气。 他本就到了炼神返虚后期，此时感受到突破在即，这种力量提升的快感，让他短暂忘却此地压抑。 不过片刻功夫，陈凡身边微微泛起金光，此时已经破境，到了炼神圆满！ 张阿四感受到陈凡修为气息的增加，拱手向陈凡道喜，“我来到这里三十年了，不过从炼神初期修炼到圆满，陈道友不到一日功夫，竟已经突破，看来道友果然资质卓绝！惭愧，惭愧！” 他由衷的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自己三十年能够修到圆满，固然因人族成为天地主角，更适合修仙一道的原因，再加上天庭浓郁灵气加持，三十年从初期到圆满也堪称迅速，但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道兄谬赞，在下本就处在破境边缘，不过碰巧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陈凡此刻破境，心中极为高兴，却依旧含蓄的对张阿四谦虚。心中却在憧憬自己的未来：或许位列仙班，不只是一张画出来的大饼。 周围原本嘲讽陈凡的杂役们，此时噤了声。 原因很简单，大家都是炼神期的修为，陈凡此刻无疑已到了这一阶段的顶端。 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能炼虚合道，哪里是这一群杂役所能比拟的。 他却不知，这一切，都被那李莽看在眼里。 李莽小眼睛转了转，先是一丝惊讶，而后是浓浓的嫉妒和贪婪。这李莽本是下界一蟒蛇，自身根骨平庸，机缘巧合之下到了天庭，熬了不知多少岁月才勉强到了炼虚合道中期，混了一个小小掌案的差事。 一个小小人族！不懂规矩的滚刀肉！凭什么刚来突破，这里明明呼吸都带着煞气！照这样下去，岂不是有一天要骑在我头上？ 李莽心中咆哮，妒火莫名的烧了起来！再加上陈凡的“不懂规矩”，让他暗下决定，绝不能眼看着这种事发生！ 略一思忖，李莽挥手招来一名杂役，“收工以后，你带新来的那陈凡去涤尘殿乙戊房。”说着递给杂役一面紫色的令牌。 杂役面容有些震惊和不解，乙戊房可是仅次于着涤尘殿各掌案的大房间，一个刚来的陈凡竟然被安排到那里！而且这陈凡，不是才因为没给掌案上供恶了掌案吗？ 李莽见这杂役呆愣着，抬腿踢了他一脚，“愣什么？没听到我说的？” 杂役赶忙接过令牌，点头称是。 一个月后，发薪日。 一个月来，陈凡已经完全适应了斩仙台的洗地工作，他所在的弱水班，是涤尘殿四班之一。 主要工作是清洗斩仙台，原本说的搬运残尸、吹散怨气、温养法器等等并不归弱水班负责，只是在其他人忙不过来时候偶尔帮忙而已。 虽然比前世996更辛苦，但自我PUA的陈凡却被“位列仙班”这个金晃晃的梦想迷住了。 这日放工后。领到第一个月“俸禄”的陈凡兴奋异常，他早就打听过了这“俸禄”的神奇，走到涤尘殿自己的房间门口，拿出令牌进入房间以后，陈凡迫不及待的拿出那枚“培元丹”。 培元丹，有增进法力、凝实灵力的功效，一枚丹药可抵一月苦修。 “正好用这枚丹药冲击返虚期！” 就在陈凡吞下培元丹，全神贯注冲击返虚境时，却不知房间的门，已悄无声息开了一道缝。 “哼！根骨好？修行快？不懂规矩？”门外的李莽脸色冰冷，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直墨绿色的小壶，手指掐诀，一股泛着恶臭的黑烟从壶中冒出，这是李莽从下界收集而来的“五浊恶气”，蕴含众生怨念、贪嗔痴毒，最是污染元神。 这黑烟从门缝中飘出一缕，像是活物一般迅速锚定房间内的陈凡，污秽之气瞬间从陈凡的七窍之中钻了进去！ “啊!” 陈凡一声凄厉的叫喊，只觉元神被一股强大的腐蚀之力笼罩，原本凝实的泥丸宫中，元神蒙上一层厚厚的污垢！接着他的气息快速下跌，从炼神圆满、后期、中期，修为持续下跌中…… 陈凡瘫坐在地上，体内灵力四散。 让他更为恐惧的是，自己的肉身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衰败——头发枯槁、皮肤暗沉、身体出汗，心中也涌起绝望厌世的情绪！ 天人五衰！ 这是修行者寿元断绝前的征兆！ 第二章 牛马系统觉醒，绝境逢生 翌日，张阿四走到陈凡门前，准备如往常一般叫他一起上工。 “陈凡，该干活儿了！去得晚了掌案又要骂了！” 还准备说什么时候，抬眼看到陈凡，却是一呆。 此时的陈凡，一身污垢，身体也散发出腐朽的臭味，与平日里干净清爽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心里一个咯噔，也顾不上陈凡臭不臭，赶忙走上前去扶着步履虚浮的陈凡，“你这是……走火入魔了？” “怎的修为也降到炼神初期？” 看到张阿四焦急的神色，陈凡心中大恸，不免悲从中来，深深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喑哑，“先去干活儿吧！” 张阿四此刻心中也五味杂陈，修行一道，处处危险，一招不慎便万劫不复！心里想着，却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枚培元丹，塞给陈凡。 见陈凡要推辞，张阿四眼中怜悯之色一闪而逝，“放工之后，你服下丹药好好调理一番，修为很快能恢复的。” 张阿四嘴上如此说，却也知道陈凡到了天人五衰的绝境，但同为人族修士，又一起工作。 虽不知陈凡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实在不忍这踏实肯干的小友就此衰落，故而将自己这个月的培元丹赠给陈凡，也算尽一点绵薄之力。 艰难到了斩仙台，迎接二人的是李莽得意的大笑“哈哈哈！” “走火入魔，天人五衰！陈凡啊陈凡，如今你虽时日无多，废人一个！但洗地的活儿还得继续干着！天有天规，误了差事，保管叫你这不懂规矩的东西神形俱灭！” 李胖子恶毒的叫嚣，夹杂周围杂役们的嘲弄。落入陈凡耳朵里，恨意越深，他恨李莽，也知道自己如今局面，是李胖子下的黑手！ 这死胖子索要好处不成，又处心积虑给自己安排那么大的住处！ 再加上昨夜无故而来，蹿进元神的黑烟！ 恨自己防备不足，更低估了李胖子这蟒蛇歹毒的心！ 好不容易穿越过来，还有这一身修行天赋，又到了灵气充沛的天庭，结果不但要面对“班味儿”十足的工作和同事，更郁闷的是自己要半途夭折了！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一起工作的“同事”。 这些杂役，有的是李莽的狗腿子，有些则是在充斥压抑、煞气的环境中呆的久了，再加上本就是妖族出身，因此心里也有些扭曲。 眼看原本前途光明的人，忽然跌落凡尘，倒在了污泥之中无法翻身，这些杂役们竟因此快活得很。 这就是给老子安排的重生？这就是天庭？ 陈凡忽然倒在石台上，心头一片愤怒，转瞬又被绝望情绪淹没。 此刻的陈凡，就连挪动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如就此结束吧！ 就在他这个念头升起，精神崩溃之时。 【叮！】 陈凡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半透明界面！ 【天选牛马系统已绑定！】 【宗旨：只要肝不死，就往死里肝！】 【当前状态：天人五衰、修为：炼神返虚（破损）】 【功法：太乙金华宗旨：860/20000（小成）】 【神通：引水诀：1789/2000（大成）；搬山决：33/200（入门）；唤风诀：1788/2000（大成）】 【工作：斩仙台洗地：1788/10000】 【核心特权：每日连续工作/修炼超4个时辰，开启‘爆肝模式’！所有神通功法刷新进度x10！】（进度分为入门、登堂入室、小成、大成） 【首次爆肝奖励：清除宿主负面状态！】 【悟道：未开启】 陈凡瞳孔缩了缩，这与前世工作一般无二的对话框，科技感十足，伸手擦了擦下巴沾染的斩仙台污血，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 上一世卷，这辈子肝？ 好！ 好得很！ 既然是天选牛马人，李莽！天庭！给我等着！ 这前世今生的996生活，老子卷定了！ 李莽看见倒在地上的陈凡，有些厌恶的挥挥手，“你们两个过来，把这要死的东西抬走，省的碍事！” “喂，能起来吗？”一名杂役面带嫌弃，一只手捂着鼻子，对着陈凡身体踢了一下。 “掌案，我送他回去吧！”张阿四见这情形，心中善念作祟，朝着李莽抱了抱拳。 李胖子并未答话，转过了身。 张阿四赶忙将陈凡背了起来，也不顾陈凡身上的味道，驾起云，又恰了个唤风诀加速，很快飞到涤尘殿杂役住宿区。 “四哥，谢谢你了！”陈凡依旧虚弱，但这声感谢是真心实意的，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同事之间的关系实在都一言难尽。 不治害你的同事，已经人间难得了。陈凡前世在大厂锤炼多年，也早就习惯了职场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冷漠生态，毕竟都是来赚钱的。 也正因如此，张阿四对他这个将死之人的照拂，让陈凡心中备受感动，他攥了攥拳头，暗下决心。 有了系统这个金手指的加持，自己一定要肝出一番功绩，对他好的人要报答，对他不好的人，更要“报答”！ “哪里话！同属人族，本就该互相照顾。培元丹你赶快服下，好好恢复，未来一起位列仙班！” 说完，轻轻关上陈凡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系统！我要消除负面状态！” 门关上以后，陈凡马上在心中默念。 忽然之间，一股气息出现，继而是难以形容的舒爽感从天灵灌入泥丸宫，又顺着小周天到了识海之中。只是刹那，原本蒙在陈凡元神周围的污垢不断消融。 肉眼可见的，陈凡枯槁的头发、暗沉的皮肤都恢复了本来的光泽，身体也不在散发臭汗，原本的腐败气息完全消弭，元神重新散发出金光。 下意识的，陈凡开始运转功法。 随着四周灵气不断融入，陈凡修为境界也迅速回升，从炼神初期、中期、后期再到圆满！ 危机的解除，修为的恢复让陈凡心中大为宽慰，长长吐了一口浊气，他开始了对系统的研究。 【修为：炼神返虚（圆满）】 【功法：太乙金华宗旨：16771/20000（小成）】 【神通：引水诀：1789/2000（大成）；搬山决：33/200（入门）；唤风诀：1788/2000（大成）】 功法进度已经从860到了16771，应该是恢复到了原本的修为。 引水诀和唤风诀，是自己工作和腾云飞行时常用的两个技能，所以进度也比较高，已经将近大成。 他分别运转了唤风诀与引水诀。 【练习唤风诀，进度+1】 【练习引水诀，进度+1】 果然！只要自己肯下功夫，就能不断进步！那就先将引水诀和唤风诀进度刷满。 ... 时间飞逝。 陈凡不知疲倦的一遍遍刷新唤风诀和引水诀进度，虽枯燥无味，却能通过系统量化出进步数值，因此乐在其中。 终于，引水诀与唤风诀进度刷满。 这时候陈凡心中有了新的明悟，原来这引水诀和唤风诀不仅仅用于工作，这两个神通还是攻击法门，类似前世看到西游中提过的天罡神通——呼风唤雨术，不过威力天差地别罢了。 收起这些念头，陈凡继续刷起了功法进度，就当他精神有些疲倦，系统机械音想起： 【宿主修炼已满4个时辰，‘爆肝模式’开启！持续时间：直至宿主停止当前行为。进度速度x10！】 十倍！意味着运转一次功法相当于运转了十次！ 陈凡精神大振，感受着功法进度的飞速增长，原本的疲惫感不翼而飞。 【太乙金华宗旨进度+10！】 这种爆肝提升的正向激励，远比前世996肝代码带来的加薪舒爽无数倍！ 他沉浸其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一世，只要肝不死，就往死里肝！ 次日。 陈凡结束了一整日的爆肝，目光看向系统面板。 【修为：炼神返虚（圆满）】 【功法：太乙金华宗旨：18800/20000（小成）】 【神通：搬山决：33/200（入门）；唤风诀（大成）；引水诀（大成）】 【工作：斩仙台洗地：1788/10000】 斩仙台洗地竟然要清理一万次？他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工作进度刷满以后系统有什么奖励。 随即心中释然，系统加身，区区洗地一万遍又如何呢？又能怎？ 不过耗费些许时间罢了。 他睁开眼，推门而出，准备去找张阿四上工，并将培元丹还给阿四。 门外依旧是光暗两重天，远处是无边的祥云，斩仙司区域依旧灰蒙蒙的压抑色调。但一切与昨天比起来早已有天壤之别，陈凡心中燃起熊熊斗志。 李胖子，天庭……静待崭新的“牛马”吧！ 陈凡不知道的是，在暗处有一双倒三角小眼睛正默默注视着他的一切，小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还带着一丝惧怕。 “这……这陈凡身上果然有古怪，先前的穷鬼模样一定都是装出来的，不过一天功夫，不止天人五衰的绝境消失，而且修为也恢复了？” 他脸上的肥肉有些抽搐，眼神更加冰冷，心中的杀机也越来越足。 在李莽看来，陈凡身上一定有什么机缘宝物，不然无法解释其身上发生的魔幻事件。 冷哼一声，散去了隐身法。随即恰了个手诀，往斩仙台飞去。 第三章 牛马爆肝初显威，斩仙台上杀机显 陈凡步伐矫健，径直走到张阿四居住的地方，正准备敲门，张阿四已推门出来了。 “四哥！”陈凡叫了一声，然后从袖子里将那枚培元丹递了过去。 “多谢四哥的丹药，好在如今我已无碍，这丹药还是你留着用，赠丹之情，永铭于心！” 陈凡心中却是对张阿四充满了感激，情真意切的对张阿四行了个礼。 张阿四看到与昨日衰败气象截然不同的陈凡，有些难以置信，随即激动的说，“才一天时间，你……你竟然都好了？” “只是在生死绝境，有些感悟，所以侥幸痊愈了。”陈凡对自己恢复的事情早就想好了理由，“四哥，丹药还请收回。”说着，将培元丹再次递到张阿四手中。 张阿四接过丹药，上下打量着陈凡，“好，真是大好事！今天放了工，我们好好喝一杯！”他是真心为陈凡的恢复而高兴，对陈凡还回来的丹药也并未推辞，小心翼翼将丹药放入乾坤袋里。 陈凡点点头，而后二人并肩，御风前往斩仙台。 到了斩仙台上，只见李莽正在对先到的杂役们训话。 众杂役们看见昨日一副命不久矣的陈凡，今天重新恢复了神采，均觉得不可思议。 “哟！这是回光返照了？”李莽明知陈凡身上有了变故，却假装惊讶，并出言试探。 “掌案，在下已经没有大碍，多谢掌案关心。”陈凡明知其不怀好意，也继续虚与委蛇，他与李胖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但心里也清楚，李胖子修行已有数百年，不说懂多少神通，二者修为目前还差了一个大境界，此刻不能明着与之为敌。 “哼！既然好了，还不滚去干活儿！昨天你装死狗没来上工，今天一并补上！”接着，李莽朝着另外的杂役说道，“黑熊！你们几个今天上午负责监工，这点活儿，让陈天才一个人干就好了！” 唤作黑熊的杂役本是下界一黑熊精，只因化身成形之后毛发旺盛，因而大家直接称呼其原形。黑熊正是李胖子的狗腿子，虽然也惊奇陈凡的恢复，但老大既然发了话，他大步走到陈凡面前，对着陈凡一推。 “还愣着干嘛？！没听掌案说让你洗地吗？” 黑熊虽修为不高，一身蛮力着实不小，陈凡被推了几步，深深看了眼黑熊精，没有吭声，拍了两下被黑熊推过的肩膀，自顾自走到水渠边。 “这陈凡，还在强撑？” “天人五衰哪是那么容易恢复的，且看他一会儿原形毕露！” 周遭的杂役懒洋洋的看着孤身一人的陈凡，交头接耳，对陈凡出言嘲讽，等着看陈凡的笑话。 只有张阿四一人走到陈凡跟前，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掐起引水诀，要帮陈凡一起完成洗地工作。 眼看张阿四的“毫无眼色”，黑熊看了一眼脸色越发难看的李莽，一个闪身，趁着张阿四刚刚把弱水引上半空之时，抡起拳头朝着阿四的头打去。 张阿四没反应过来，引水诀被打断，下巴挨了黑熊重重一拳。这黑熊本就肉身强横，虽未施展术法神通，这一拳依旧把他打蒙了。下意识的，张阿四手掐剑诀，只见七柄仙剑从体内射出，已然排列成阵。 未等张阿四下一步动作，陈凡已引出弱水。 与以往不同的是，之前全力以赴才引出的涓涓小流，这次却像一条水龙，气势汹汹！好巧不巧向黑熊身上冲去！ 水桶粗细的水龙袭来，带着破空之声！黑熊双眼一缩，心中惊惧不已，来不及后退，他立即翻身打滚！ 水龙还是击中了黑熊的左腿！ “啊！”黑熊一声惨叫，只见左腿滋滋作响，冒着黑烟，那左腿突然变成了一直浑身黑毛的熊腿。而后黑熊迅速从乾坤袋里取出一颗黄橙橙的丹药，吞入腹中运转法力，这才进一步减缓弱水的侵蚀。 “陈凡！你做什么！”李莽大声呵斥，一个健步挡在黑熊身前，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黑熊，发现他无大碍之后，又转头恶狠狠的盯着陈凡。 “就凭你恶意击伤黑熊道友，信不信我将你拿下送到巡天司？” “掌案，在下一时不慎，不小心把弱水引到道友身上，绝非有意如此。”陈凡面对李胖子的呵斥面不改色，随即看也不看李莽。反而转头对张阿四道，“张道友，方才黑熊无端蓄意攻击你，伤势无碍吧？” 陈凡故意大声的问张阿四，尤其是“无端、蓄意”用了重音，斩仙台上可不止弱水班，还有其他各班工作的杂役，他就是故意想引大家围观，以免李胖子进一步算计他们。 “掌案，黑熊无故殴打与我，这是蓄意生事！还请掌案做主，如若不然，我必然要去巡天司参他一本！”张阿四难得福至心灵，明白了陈凡的意图，抓住黑熊打自己的事情不放。 “莽哥……”此时的黑熊已经重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走到李莽身边，轻轻拉了拉李莽的胳膊。 虽然弱水能够腐蚀肉身和法力，但毕竟接触弱水时间很短，再加上处理及时，之所以黑熊一瘸一拐，是因为被水龙迅猛的力道叠加了伤害……心知这点的黑熊自然对陈凡忌惮更甚。 李莽看了眼没有大碍的黑熊，又看了眼远处其他班的杂役看向这里的样子，权衡了一下。 这黑熊可是自己的头号铁杆，平时无论有何吩咐，他都带头响应，也少不了给自己的孝敬，既然他怕被牵连，那就先这样。惹了巡天司的“大爷”们，再盘问其他事情也是麻烦。 “哼！”李莽重重哼了一声，示意其他杂役扶黑熊去一旁休息。 陈凡似乎对他们的动作视若无睹，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从水渠中引水，一遍遍清洗斩仙台。 只见陈凡对水流的控制精确至极，石台的冲刷力道也恰到好处，弱水所过之地，斩仙台上的血污及碎骨瞬间被水流带走，又返回水渠之中，并未浪费一丝一毫的法力。 很快，斩仙台大片的暗红色血污消失不见，漏出石台原本幽黑的本色。 席地而坐的黑熊精，此刻也忘记腿部的疼痛，怔怔看着陈凡出神入化的控水能力。 “怎……怎么会，他明明昨天还……”黑熊不可置信的喃喃。 原本准备帮忙的张阿四张大了嘴巴，甚至都忘记将自己的剑阵重新收回，看着脚下刷洗一新的斩仙台，像是第一次认识陈凡一样。 一众杂役见到这一切也震惊不已，而李莽看的尤为仔细，陈凡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刘畅，如果不是对陈凡的厌恶，那他现在的动作看上去竟有几分浑然天成，赏心悦目。 越看下去，李莽的脸色越铁青，因为他发现，就连他这个炼虚期的掌案，也做不到将弱水控制的这般举重若轻！ 这小子！一定要挖出他身上的秘密！ “能干是吧！好，除了洗地以外，从今天开始，每天帮助‘焚邪班’扛尸！干不好的话，李某定然想办法关你进天牢，我说到做到！”李莽越想心中越是愤怒，又看到弱水班杂役们的废物痴呆模样，决定加大对他的压榨力度，为搞掉陈凡创造条件。 听到李胖子的话，陈凡也是火上心头。同时也暗恨，这具前身，除了留下一副好根骨，一个跟自己相同的名字以外！其余真的是…… 他有些无力吐槽，因为接手身体时候除了修行功法，竟然一点神通一件法宝都没有！ 这是洪荒世界啊！弱肉强食，没被各路山精妖怪灭掉真算是福源不薄了！ 之所以如此愤怒，并不只是因为增加了工作量。 笑话！有牛马系统加身，天选牛马人岂会担心肝工作？ 事实上，涤尘殿四个班组中，三个都是“一线”工作，三个班组的杂役偶尔会协作完成任务，但李莽现在却要陈凡长期去焚邪班干活儿！ 三个班组各有危险，论危险程度，焚邪班一定排在第一，尤其是有些强大的妖仙，哪怕被斩杀，其尸身残留的怨念和逸散出的能量，也能够直接伤害到元神！ 何况，陈凡不知道李胖子这样做，等待自己的还有没有其他坑！ 陈凡没有接李莽的话，朝着远处看了一眼——那是今日斩杀后的大妖残尸。 今天斩杀的大妖或妖仙没有大神通者，尸骸也早已没有生机，但这些尸骸有些像小山丘一般大小，还散发出狂暴的灵气波动。焚邪班杂役每次搬运尸体之前，都需要用唤风诀反复吹散狂暴的灵气波动，以免杂乱的妖气入体，影响修行。 见陈凡看都不看自己，李莽觉得自己被挑衅了，怒气更盛，“陈凡！我命你现在就去搬运尸体！”话音刚落，手中已然祭出法器。 那是一杆长枪，枪尖一点幽芒逐渐凝聚，并不断扩大，李莽用枪尖对着陈凡。 随着李莽法力注入强身，一股暴虐的气息逐步凝聚，围绕枪尖的灵气也变得有些凌乱，属于炼虚期的压迫感让其余杂役们不自觉的退后几步。 第四章 神雷斩金仙，捕获道韵碎片 即便感受到如此压力，但陈凡其实知道，李莽不敢杀他，斩仙司自然有斩仙司的规矩，即便是未入仙籍的杂役，也不能随意灭杀，不然斗部巡天司可不是摆设。 但自己暂时还得忍耐，就算觉醒了系统，至少现阶段，二人之间的差距还需大量时间弥补。陈凡心中暗恨，把李胖子十八代骂了个遍。 前世职务大一级压死人，今生修为高一点压死人！ 在李莽眼中，陈凡是身居重宝之人，因此他就是要不断逼迫压榨陈凡，不断挖坑，如果陈凡不跳进去，那自己就名正言顺的先打他个重伤，任谁也没办法说什么。 一旦掌握了陈凡的秘密和宝贝，找个时机悄悄灭掉陈凡就是，只要自己做得干净，就算有人怀疑又能怎样，不过是一未入籍的杂役罢了。 这是李莽认为的阳谋！ “掌案，这……”这时，杂役中传出来一个声音，是张阿四。 他话还没说完，李莽枪尖转向了他，“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是想尝尝我屠魔枪的味道？” “滚！没你说话的份儿！” 一旁的杂役看到起了冲突，一部分脸色木然，诸如黑熊精等杂役却幸灾乐祸，对于陈凡被“整”，他们乐在其中。 陈凡此时人在屋檐下，他看了眼帮自己说话的张阿四，又扫视一眼幸灾乐祸的杂役，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平静地对李胖子道，“是，掌案。” 走到碎尸前，陈凡捏了个手诀，只见三股罡风忽起，转眼形成强大气旋，将尸体散发出的暴虐灵气裹胁其中，一遍遍将尸山中的秽气、怨气卷走，吹到石台之外的焚尸区域。 不过片刻，斩仙台上虽依旧有着淡淡煞气，但令人不适的血腥、尸身逸散的暴虐灵气几乎不见。 看笑话的杂役们像是见了鬼的表情，同样的引水诀和唤风诀，在陈凡手中用处，竟有如此威势！尤其是短短一天时间，陈凡的神通说是天差地别也不为过！ 杂役们逐渐收起了嘲笑之意，心中虽有不解和嫉妒，但面上却不敢再表现出来。都是苦苦修行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人，没有一个是真正的蠢材。 先前欺负欺负张阿四，或者对天人五衰的陈凡落井下石都没关系。但如今陈凡已经恢复，何况对陈凡的修行速度，他们已有耳闻，一旦突破到了炼虚期，可能打不过掌案，但还收拾不了他们么？ 陈凡没有功夫注意杂役们变化的神情，只见他走进一步靠近堆成小山的尸身，变换手诀，运起搬山诀。 【搬山诀，进度+1】 【搬山诀，进度+1】 一块块残尸、覆盖着不知名鳞片的残肢缓缓升空，飞向焚尸炉。 虽然动作比较缓慢，但陈凡一刻不停，计算着法力的消耗，以免法力不济受到反噬。 李莽和一众杂役见状，心情终于一松，这才是运转法诀干活儿的正常情况。看来陈凡对搬山诀的领悟和运用很一般，再逆天也要有个度。 随着搬山诀越发熟练，陈凡尝试一心二用，一边运转《太乙金华宗旨》功法，用以加速恢复消耗的法力，一边刷着搬山诀的熟练度。 李莽交代了黑熊几句，便转身飞走了。 【搬山诀：1/500（登堂入室）】 系统面板中，搬山诀从原本的入门变成了登堂入室，进度值也随之调整了上限。 随着搬山诀的升级，陈凡的搬运工作越来越娴熟，对这门神通的领悟也越来越深，每次运转搬山诀所移动的残肢碎尸也越来越多，移动的速度也逐渐加快！ 带到李莽午时再回到斩仙台时，原本的尸山已被陈凡一人清理得干干净净！ 【工作：斩仙台净化：洗地：1890/10000；搬尸：970/10000；清风：88/10000】 【搬山决：3/1000（小成）】 陈凡盘坐在石台打坐，高强度的爆肝搬运很累，但看着面板刷新的数据，心中充实感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斩仙司行刑殿传来一声呵令声！ “带罪妖火猿！准备行刑！” 声音未落，只见一队气息强横的银甲天兵，押解一只数丈身形，浑身火红长毛的猿猴落到斩仙台。这红色巨猿虽浑身被锁链缠绕，封住了周身法力，但依旧有一股灼热的气息外散，甚至远处的掌案、杂役们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扭曲感。 巨猿不断嘶吼，露出锋利的獠牙，仅仅声音就让一干尚未成仙的杂役心神动荡。 杂役群中，黑熊一动不动看着那头巨猿，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之色，跟身旁惊呼的杂役说道，“这火猿据说是金仙修为，本在西牛贺洲得道，近年跑到了南赡部洲作恶。我斗部神兵神将为了抓他，也折损不少！” 这时，行刑殿掌刑使巨灵神飞身上前，这巨灵神身躯高大，面色肃然，双手展开法旨开口道，“罪妖火猿，霍乱人间，屠戮生灵，对抗天庭！今奉雷部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闻仲法旨，午时三刻，于斩仙台降下‘九霄神雷’，灭其神形！不入轮回！以正天规！” 听到普化天尊闻仲名号，陈凡也不由面露敬畏，这可是斗部之中排名前三的大佬，更是封神大战中赫赫有名的闻太师！ 斩仙台上空，原本灰蒙蒙的天忽然乌云笼罩，继而乌云旋转，银色的闪电越积越多，又不断向内凝实，瞬间，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成型。 此刻，斩仙台中被锁着的巨猿仰天长啸，双目赤红，浑身长毛如血，根根竖立！就在九霄神雷落下的一刹那，巨猿体型缩小，张口一吐，喷出一缕赤红中泛白的火焰，这火焰离体之后迎风而长，化成一只红白相间的火龙，迎着九霄神雷飞身而上！ “轰隆！” 火龙与神雷触碰到一起，迸发出刺眼的白光和震耳欲聋的声音！ 下方巨猿的气息陡然提升，挣开锁链，准备施展遁术逃脱！ 这火猿实力固然强横，最难得的却是对离火大道的领悟，此刻燃烧修为乃至元神，才冲破被封住的泥丸宫，离火本源甚至挡住了一道神雷！ 但九霄神雷一道强似一道。巨灵神冷笑一声，“不自量力！”手中蓝色令旗挥下，吐出一个字，“敕！” 又一道气势更为凌厉的神雷落下，击中了准备逃走的巨猿，只是瞬间，巨猿的身躯乃至元神都被雷光贯体！ 巨猿瞬间跪在石台之上，只有渐渐涣散失神的血色双目，还迸发出愤怒，他不甘！只是瞬间，巨猿浑身焦黑，双目暗淡。但若凝神去看，在他双瞳的最深处，却燃起一抹纯白色的火焰…… 就在观刑的杂役们唏嘘时，纯白色火苗骤起，由内而外，迅速笼罩巨猿全身，一个眨眼功夫，巨猿的整个身躯竟完全消失！ “咦？”半空之中的巨灵神面露疑惑，从未见过此等现象。 正准备飞身前往一探究竟时，斩仙司司主身影出现，巨灵神行了一礼，“星君！” 正是斩仙司司主、封神榜上四废星袁洪。 袁洪对巨灵神微微点头，而后蹲在火猿尸身消失的地方。 “好精纯的离火本源！这厮对离火大道的领悟……可惜了，天庭，哼！”袁洪喃喃自语，而后起身，甩了下衣袖，身影消失不见了。 巨灵神也蹲在斩仙台上观察了一会儿，一无所获，索性去雷部交了令旗，打道回府去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是，在白色火焰燃起的刹那—— 【叮！检测到道韵碎片！】 【悟道】：离火大道（？？/？？？） 【警告：宿主境界过低（需天仙境界方可初步感悟法则大道），强行感悟引发三灾之劫！】 陈凡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陷入狂喜，金仙的濒死一击果然厉害！竟然有道韵出现！系统就更给力了，竟连大道道韵都能捕捉！ 赚翻了！ 陈凡心里狂呼！虽然目前离火大道还不能感悟，但修行路要想走得远，感悟大道是关键！ 待押解火猿的天兵、巨灵神和袁洪走后，李莽也好奇地飞到火猿受刑之地。 只是刚刚落到石台上，还未等站稳，脚心一股剧烈的灼烧感传来。随即，他涌泉穴隐隐有燥气上冲，李莽心道不妙，因为这燥气竟像是三灾之难中的阴火灾！ 李莽急忙抽身，法力运转之下脚心的疼痛才稍减。 “这老怪物，渣子都不剩了还这么厉害！”李莽暗骂。 他心气难消，小眼睛转了转，对远处的陈凡喝道，“陈凡！还愣着干什么！忘了我交代的了？过来洗地！” 周围的杂役目光都聚集在陈凡身上，这次却没人敢嘲弄他。 陈凡虽心中腻歪，速度却不慢，双足落在石台上，手掐引水诀就准备洗地。 李莽把陈凡叫来，原本是希望他也吃些苦头，最好被这热浪烧伤，但眼见他若无其事开始引水洗地，不由得开口道，“陈凡？你……没觉得热吗？” 闻言陈凡停止了法诀，满脸疑惑，“掌案在说什么？” 李莽虽知他有古怪，也不愿多与他解释，只是冷冷道，“没事！干你的活儿！” 嘴上如此说，心中对陈凡的怀疑更深了，他炼虚修为尚且差点受伤，要不是躲开及时，那石台至少也得让他个皮开肉绽，这陈凡竟然若无其事！甚至……还一脸轻松？难道，他身上还有能辟火的异宝？ 此子，断不能留！ 第五章 把酒话天庭，陈凡悟剑诀 斩仙台上，火猿留下的灼热气息缓缓消散。 李莽眼睛微眯，看着斩仙台上不断施展唤风诀的陈凡，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惊疑不定。 他不断思索着如何才能得到陈凡身上的“秘密”。 “要想个借刀杀人的方法，至少面上能对巡天司交代过去，最好让陈凡重伤濒死，或者死于私下殴斗！”想到此处，李莽脸上横肉微微抖动，把目光转移到以黑熊为首的几个杂役身上。 这几个杂役，平日里好吃懒做，欺软怕硬，而且对自己恭恭顺顺，容易控制。 下工以后，李莽暗中对黑熊传音，唤这几个杂役前来。 黑熊忙不迭地凑到李莽身边，有些大大咧咧地叫道，“莽哥！俺们到了！” 李莽眼光丝毫没有在几人身上停留，故作姿态地转过身去，冷淡开口：“黑熊，这几天，我对你们很失望啊！” 黑熊几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忙改口道，“掌案，俺鲁钝，不知做错了什么，但还望掌案大哥息怒！” 李莽口风一变，伸手对着陈凡阿四他们离开的方向一指，“看看人家，来了只一天就破境，就算走火入魔，一天就恢复！现在更是不得了，还敢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 黑熊听到此处，神色有些不自然。论修为，他本是炼神后期，虽低了陈凡一个小境界，但熊族肉体强横，再加上百年修行，却被这样一个新人轻易打伤，当然面上无光。 即便如此，黑熊依旧强辩，“掌案，俺只是一时不慎中了那家伙的招……” “罢了罢了，诶，说到底我也是为咱们的未来担忧啊！这陈凡确实不凡，据说在下界一番奇遇之下，短短几年就从一介凡人到了炼神修为，而今接引上了我斩仙司，修行之路更是一日千里，这等人物，怕是返虚成仙也指日可待。反观我们，百年苦修，日后反要被一佞幸小辈后来居上，可悲可叹！” 他脸色故作凝重，顿了顿继续道，“况且，我们与那陈凡芥蒂不少，将来这弱水班，不知还有没有你我兄弟们的立足之地了。” 李莽这番话，看似诚恳，实则点燃众人心中妒火的同时，还击中了他们的恐惧。 众人脸色不由泛白，尤其是黑熊，其余杂役不过一旁嘲笑，自己不但推过陈凡，还打了张阿四，以己度人，他觉得陈凡有成道一天，绝不会放过自己。 看着黑道神色熊几个复杂，李莽觉得火候到了，对着众人道，“还没到那个地步，不过，眼下为防止那种情况出现，还需知己知彼。” “还请莽哥给俺们指条路！” “好！既然是这样，那眼下确有一桩事情交给你们去做。这两日，你们便找个机会，去试试陈凡的深浅，况且你们都是我弱水班的前辈，指点一下‘晚辈’的修行也是应有之义。” 顿了顿，他的神色一变，对众人继续道：“这件事儿办好了，下个月你们的培元丹，我这里做主给你们双份儿。如果事情办砸了，那也与我无关，是你们个人的恩怨！懂吗？” 李莽说道最后一句话时，脸色阴狠，黑熊等人本就对陈凡不满，又被李莽甜枣加大棒的话一激，自是拍着胸脯满口答应。 何况在他们看来，都是炼神期杂役，何况在下届被“接引”上天的，都是没有什么背景的散修，功法一般，即便会神通，也平凡得很，但他们几个打一个，岂有失败的道理？ 李莽面色柔和，从乾坤袋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这几张符箓你们拿着防身，免得一时不慎早了陈凡那小贼的道儿！” 橙黄色的符箓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虽然这些都是李莽自己炼制出的，威力并不算强，但毕竟是返虚境用的东西，用来给几个炼神境护身绰绰有余。 黑熊等人伸手接过符箓，对李莽表示感谢后，纷纷离去。 ………… 陈凡与张阿四放了工以后，原本准备回去修炼，利用系统的“爆肝”特权疯狂刷功法进度，早日突破返虚，尤其今天面对李莽的威胁与挑衅，陈凡压力甚大。 “老弟，今日与为兄小酌几杯可好？我那有一些下届的存货，今日你我共饮！也当是庆祝老弟修为恢复，渡过难关！”张阿四声音真挚，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期待的对陈凡开口。 陈凡本欲拒绝，但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张阿四对自己的种种照顾，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于是点点头开口道，“那就多谢四哥了。” “难得有缘，不必言谢！你且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清净的地方。” 二人架云，飞了半个时辰，眼看要超出斩仙司所属范围时，张阿四终于停下，落到了一处亭台中。 这处小亭面积不大，中间摆着石质的桌凳。张阿四做到一张石凳上，只招呼一声陈凡坐下，便熟练地从乾坤袋中拿出酒水果子。 陈凡鼻子微动，嗅了嗅陌生又熟悉的酒精味道，不由心中一动，对张阿四道，“四哥可有食材调料？”自从穿越以后，陈凡再没吃过食物，要知道他前身可是在美食爆炸的现代社会，此时嗅到酒香，也想给淡了许久的嘴巴打打牙祭。 “呃…只有下届采摘的一些灵果，老弟莫非通晓庖厨之术？”见他这么问，张阿四有些诧异。 “不瞒四哥，在我还未走上修行路时，都是自己做饭果腹的，所以厨艺方面，略有几分心得。” “那有机会定要尝尝老弟的手艺！来，尝尝我这山中的果酒！”说着，张阿四给陈凡斟了一碗酒。 二人你来我往，几碗酒下肚之后，谁也没有运转功法散去酒力，气氛逐渐热络。 张阿四悠悠叹息一声，“这里对修行有益，但说到底，不过也是处吃人的地方！” 陈凡点点头，对此颇有感触，如果不是系统，或许自己现在已经死于李莽之手了。而且这地方，同为杂役，有的人干得多，有的人只需要讨好李莽就什么都不用干，跟前世职场又有什么区别！ 看见陈凡的表情，张阿四继续道，“老弟，莫要以为神仙与凡人有何不同，天庭与人间王朝又有何不同！除了能够修行，寿元不同以外，又有什么差别？玉帝陛下，三界之主，但这三界之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复杂的很啊！” 听到此言，陈凡不免惊诧，轻啜了一口酒，一脸好奇的张口，“四哥何出此言？” 张阿四酒意上涌，眼睛却越喝越亮，看了一眼远处的星云，压低声音道，“这天庭啊，有自己培养招募的仙官和众多天兵天将，算是玉帝陛下的‘心腹’，还有封神榜上的截阐二教众神，有些迫于真灵受制封神榜，不得不听从玉帝差遣，但心中……嘿嘿！”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继续道，“比如我们斩仙司之主袁洪，比如斗部闻仲天尊等等，虽然地位尊崇，修行上却再无前进可能，原本何等逍遥的大神通者，而今受人驱使，心中想必是有怨吧！” “除了这些，原本的西方教，现在的佛门，也随着封神大劫后不断兴盛，甚至天庭，也有越来越多的仙神与之过从甚密。或许，是陛下也在借着佛门之手，来平衡天庭一众势力？” 又喝了一大口酒，张阿四眼神有些迷离，“老弟，而今你我不过斩仙台上一杂役，但你与为兄不同，或许用不了多久，你便能位列仙班。为兄与你讲这些，是希望未来你能小心谨慎，莫要成了势力争斗的牺牲品！” 张阿四讲的这些，陈凡从未思考过，看来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不能仅仅低头看路，而忘了抬头看天啊。想到此处，他端起酒碗敬张阿四，“谢谢四哥提点！” 二人干杯之后，陈凡将修行的疑惑再次向张阿四问出，“四哥，我们修行之路，尽头又是什么呢？一直以来，我在下届守着小庙，只求长生，那么，炼虚以后位列仙班，是不是就能与天地同寿了？” 张阿四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向往之色，转头正色道，“炼虚合道之后，自是位列仙班，是为‘地仙’，但如今却不比以往，封神大劫前，即便是地仙，只要又了躲避三灾之法，也可与天地同寿。而今，却是不行了。” 他幽幽一叹，接着道，“地仙寿数勉强过千，地仙之上，还有真仙、天仙、金仙，在天庭，到了天仙境才可能真正有了立足之地，而到了金仙，根据典籍记载，因领悟大道，故而只要躲过五百年一次的三灾，可得长生！比如雷部的各路元帅将军、周天诸位星君，大都是这一境界。” “那金仙之后呢？”陈凡即好奇，也向往。 “金仙之后，是太乙金仙，据传，天庭声名赫赫的二郎真君杨戬、三坛海会大神哪吒等，都是太乙金仙中的顶尖。太乙金仙之后，是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大罗金仙之境，那等大神通者，彻底逍遥三界，不受三灾所累，正所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讲的就是这类大神通者。” 听到这些前世耳熟能详的大神名字，陈凡竟蓦地有些心潮澎湃！ 前世的神话人物，今生说不定也有缘相见！就像今日斩仙台上见到的‘巨灵神’和‘袁洪’！ 看到陈凡那心驰神往的样子，张阿四笑了一声，“至于再往后，都是传说中的境界，愚兄也只是略有耳闻，真假不知。比如圣人之下的‘准圣’境，像玉帝陛下、地仙之祖镇元子、纯阳真人吕洞宾、西方如来尊者等等，都属于此列，而今圣人不出，准圣已是三界之中的最强者！” “玉帝陛下这么厉害？”陈凡不禁有些诧异，前世话本小说中，玉帝可是差点被那石猴爆锤啊！ 张阿四自是不知陈凡心中念头，听他如此问，只是点点头道，“从未听闻过玉帝陛下出手，但陛下身为三界之主，天地至尊，言出法随，圣人不出的如今，又哪里需要自己出手？” 陈凡点点头，确实如此，三界至尊，掌握了不知多少资源、战力，又哪里需要自己亲自下场斗法？ “老弟，我看你似乎并不会什么神通？但引水诀与唤风诀在你手中用出，威力为何这么大？” 张阿四问出了心中疑惑，其实他心中对于陈凡走火入魔又一天恢复的事情更好奇，但他心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刨根问底不是长久相处之道，所以他压根不会开口。 “四哥，这几个法诀还是我刚来时候你交给我的，一直以来我都用来洗地净台，也就是今日，大概是太过熟练了，甚至心念一动就能有呼风唤雨的效果，我自己也在猜测，或许是练习次数太多导致的。” 关于引水诀和唤风诀的威力，陈凡认为是牛马系统的缘故，进度刷到大成之后，哪怕是这种小法诀，也能发挥出远超一般人的威力，但关于这个，陈凡也不知如何解释。 张阿四终究比较老实憨厚，听到陈凡如此解释，也只当是每个人资质缘故。 “老弟，我这里有一套残缺的无名剑诀，我观你功法气息，也属道门一派，这剑诀我已经参悟多年，但始终不得要领，不如今天传给你一同参悟，况且，得罪了掌案和黑熊他们，学了这个也能防身。” “四哥！”陈凡心中感动，叫了这一声‘四哥’后，嘴巴微微翕动，却不知再说些什么。 他有系统在身，对于张阿四说的残篇剑诀，尽管不知威力如何，但无论何种神通，对现在的陈凡而言自是多多益善。 此刻的陈凡的心被张阿四破防了，二人初相识，陈凡只觉张阿四有些憨厚，属于人品不错的职场老大哥。他被李莽暗算，他好心给自己丹药，再到后来被李莽针对，张阿四也为他出言求情，乃至被黑熊袭击。 而今又要以剑诀相赠，陈凡才度过了天人五衰的绝境，又获得了系统，也算是经历了大喜大悲，但依旧被张阿四感动。正因经历过职场倾轧，人情冷暖，才更觉这份好意弥足珍贵。 张阿四递给陈凡一只玉简，宽厚的笑了笑，又拍了拍陈凡的胳膊，“老弟，别太放在心上，你先看看这剑诀如何，倘若能补全的话，可不要对愚兄藏私啊！” 陈凡知道张阿四如此说是为了不让自己有太多顾虑，心下承情，重重点了点头。而后神识查看玉简，这剑诀只有三式，明显是残缺的，却隐隐感觉不凡。只是刚刚看完这几式剑诀，正准备着手尝试的时候，忽然系统便有了提示： 【纯阳破云剑诀（残）： 1/500（入门）】 陈凡心中大喜，有了牛马系统加持，看来以后学习不存在门槛了，只需要努力爆肝，就能增加进度。陈凡并指为剑，配合剑诀法门，运转法力，飞快将剑诀演练了一遍。 【纯阳破云剑诀（残）： 11/500（入门）】 现在属于‘爆肝模式’，剑诀运转一遍进度十倍！ 陈凡微微愣了一下，因为这剑诀太耗费法力了，不过演练了一遍，感觉耗费了一成左右的法力。 但威力确实强，虽然自己无法去量化，但剑诀运转之间，气息远超炼神期。 在旁边喝酒的张阿四则是目瞪口呆。他知道这个小老弟天赋惊人，但没想到至多是看了一遍剑诀，竟然便学会了，而且看起来威力颇为不凡？ 陈凡没有继续刷剑诀进度，而是看向了发呆的张阿四，对他拱了拱手，爽朗一笑，“多谢四哥！这剑诀果然威力惊人！而且，与我的功法极为契合，四哥这剑诀是从何处得到的？” 张阿四放下酒碗，郑重起身，对陈凡道，“老弟，这剑诀是愚兄下届游历时，在一无名山洞之中发现的，当时便用玉简拓印下来，多年参悟一直不得其法，只是加在我剑阵之中，却也能增强几分威力！” 说到这里，张阿四郑重对陈凡施了一礼，“还请贤弟教我！” 陈凡赶忙扶着对自己施礼的张阿四，忙不迭地说‘使不得’，而后，二人相视一笑，坐在石凳上，陈凡为张阿四一一讲解这剑诀如何修炼。 第六章 剑诀显锋芒，反杀杂役 这剑诀原是吕洞宾游戏人间时候有感而发随手创出的残篇，印在了无名山洞之中，或许陈凡冥冥之中与吕祖确实有缘，不仅做了吕祖庙祝，学了吕祖功法，而今更是学了吕祖剑诀。 随着陈凡不断地讲解，张阿四也终于有所领悟，虽然依旧无法使出剑诀第一式，但用剑方面却受益不少。 ………… 许久之后，二人起身返回涤尘殿居住区。 拜别了张阿四后，陈凡运转法力将自身酒意彻底驱散，便准备回住处肝功法，他心中有了强烈的紧迫感，要想解决生存危机，避免再次被李莽算计，自己必须提升修为，尽快破境。 一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二来因为就算自己再小心，面对高自己一个大境界的李莽，自己恐怕都没有什么还手之力，何况李莽本身是个喜欢耍阴招的东西！ 走到巷道之中，寂静无比，陈凡的六识蓦地感觉有丝诡异。 往前走了两步，陈凡神识感受到前方拐角有轻微的呼吸与心跳，他面色越发冰冷，心中越发小心，放轻了脚步，也放缓了步伐，唤风诀蓄势待发，他担心李莽在前方埋伏，准备第一时间脱身。 “陈凡！”耳边呼和声和黑熊等几名杂役的身影同时出现。 “你们几个？意欲何为？” 陈凡见只有这几人，心中担忧放下大半，面色平静开口。 “干什么？作为前辈，当然要指导指导你修行，顺便，教你怎么做人！” 另一个獐头鼠目的杂役嘿然一笑，“小子，听说你有了不得的宝贝？拿出来让兄弟们赏玩一番如何？” “宝贝？如果我不交呢？”陈凡不愿解释，话音未落时，黑熊等杂役各持法器，裹胁妖族气息，急速朝陈凡袭来！几人虽然并不准备要了陈凡性命，但几人出手没有丝毫犹豫，尤其是黑熊的钢叉，直奔陈凡丹田要害！ 就在钢叉距离陈凡越来越近之时，黑熊等人眼中的狞笑瞬间凝固。 陈凡不像他们意料中闪身躲避，浑身玄青色光芒大盛，太乙金华宗旨功法疯狂运转，化神圆满气息骤然爆发！ “呼风！”陈凡掐诀，低喝一声，瞬间在他身边几道暗青色旋风骤起，黑熊等人法器根本没有机会触碰到陈凡的身体，便被旋风阻挡，饶是黑熊等人如何催动，也无法前进分毫。 “唤雨！”又一声低喝，只见水汽瞬间凝结，形成密密麻麻的雨点，向黑熊等人身上打过去！ 密密麻麻的雨点中凝聚着陈凡精纯的法力，去势凌厉，整个巷道之中充斥肃杀之气！ 几个杂役虽尽力躲避，但大半雨点依旧冲击到几人身上。 “噗！” “啊！~” 黑熊等人被射到身体上的雨点打出了鲜血，一边惨叫一边祭出李莽的符箓，顿时身上被黄澄澄的光晕笼罩。 一波雨点结束后，几人虽然没有再受新伤，但依旧被雨点的冲击撞得气血翻腾，打了几个滚后才重新站稳身体。 黑熊等人此时心中已有怯意，完全没想到陈凡竟有如此厉害的神通，但李莽交代的事情没有完成，就这样草草结束，难免不会被李莽收拾，念及此处，他怪眼一翻对着身后几个杂役说道，“咱…咱们一起上，有符箓护身，他破不了我们的防御！” 随即几个杂役纷纷显化本体，在黑熊带头下，气势汹汹朝着陈凡攻去，意图以妖族肉身优势碾压陈凡！ 陈凡飞速后退，眼看被围住时，福至心灵，使出刚刚学到入门的剑诀第一式“破云见日”。 只见陈凡并指为剑，指尖剑气散发着至阳至刚的气息，虽然微弱，却极为凝实。 黑熊本能感受到陈凡指尖剑气的危险，剑气靠近自己时本能将攻击的手臂收回隔档。 “啵~” 很轻的声音，但在黑熊耳中不亚于惊雷，微弱的剑气没有丝毫凝滞，就像戳破气泡一般轻易刺破了符箓的防御。 而后剑气越发锐利，又破开护体的妖力，在其小臂留下寸许的焦黑伤口！黑熊承受不住这一击的威力，整个身体倒翻在地。 其余杂役被这一幕惊呆了！ 微弱的剑气中，他们感受到了一股远超炼神境的气息，几个杂役顾不得被剑气伤到的黑熊，急忙转身就要逃跑！ 陈凡看也不看翻倒在地的黑熊，而是继续催动剑诀，终究是有所顾虑，催发出的剑气朝着几名逃跑杂役的下肢而去！ 不过一个瞬间，几名杂役纷纷被剑气击穿防御，翻滚倒地，一时之间惨叫声迭起，妖气四散，狼狈不已。 “踏…踏…”陈凡定了定神，不动声色地运转功法恢复迅速消耗的法力，稳步朝着黑熊走去。 “指导修行？”陈凡嘲讽的声音与他的巴掌同步，狠狠朝着黑熊脸上扇去！ 黑熊瞳孔微微收缩，下意识抬起手臂，挡住了陈凡的巴掌。陈凡见状，运起搬山决，将力量灌注双手，轻松拨开黑熊手臂，下一秒，势大力沉的巴掌狠狠地扇在黑熊脸上！ 黑熊精本半卧在地上，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原地滚了几滚，几颗獠牙和鲜血一起飞出，半边熊脸肉眼可见肿了起来。 黑熊只觉眼冒金星，最后闪过一个念头，“踢铁板了”，便昏死过去。 从几人出手，再到陈凡的反击，实际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 其余几人看到黑熊惨状，也顾不得手上的下肢，强行朝着走来的陈凡跪倒。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再也不敢了！” “是黑熊，黑熊被爷爷用弱水伤了以后怀恨在心，叫我一起来的！” “是啊爷爷，我们本来不想来的……” 见几人毫无骨气的模样，陈凡冷哼一声，“还要不要宝贝了？几位‘前辈’？” 几人磕头如捣蒜，纷纷口称不敢。 陈凡脸色冷漠，对几人道：“滚吧！以后再敢招惹我跟阿四哥，决不轻饶！” 几人起身便准备走，旁边昏死的黑熊也顾不得。 陈凡见状，眉头一皱，“你们便是这般不懂规矩？把乾坤袋都交出来，把黑熊也拖走！” 几名杂役忙转身，解下腰间乾坤袋，恭敬的放在陈凡脚边，然后抬着不省人事的黑熊精，连滚带爬地跑出巷子…… 陈凡弯腰，将连同黑熊在内的四个乾坤袋，以及散落在地的法器收拢一下，脸上终于漏出一丝微笑。 神识一扫，几个乾坤袋里并没有太好的东西，四个乾坤袋，培元丹三颗，几张空白的符箓，一些比较低级的法器凝练材料，以及年份不长的黄精、枸杞、人参等药材。 除了这些，让陈凡觉得有趣的是，黑熊乾坤袋的角落里，还存放着部分食材，由于乾坤袋的特性，这些肉食依旧新鲜…… 陈凡将黑熊的乾坤袋系在腰间，从此，他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储物袋了，虽然空间不大，较为低级，但从无到有，意义不同。 收拾完之后，陈凡正准备回住处，才抬起脚，犹豫了一下，转身向张阿四的住处走去。 他对自己的住所已经产生了怀疑，尤其是他天人五衰之后。再加上自己住所比一般的杂役要大得多，使他几乎确信，这其中是李莽在搞鬼，虽然还没有办法确定那些浊气是怎么进来的，为避免重蹈覆辙，还是干脆暂时先到张阿四那里去。 见到张阿四以后，对他讲述了自己被伏击以及教训几名杂役的事后。 “听你讲的都觉得大快人心！但是，这样一来彻底得罪了李莽……” “四哥多虑了，难道之前我跟李莽之间还有和解的可能吗？” 陈凡脸色愤恨，狠狠地握了握双手，“对李莽这样的东西，如果一味忍着，他照样得寸进尺。还不如豁出去，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有了这几枚培元丹，我预计用不了太久就能破境，到时候李莽不再是问题。” 听到陈凡如此说，张阿四眼中一亮，对陈凡道，“贤弟尽管在此修行，为兄与你护法！” 陈凡点点头。现在已是子时，当日的爆肝十倍速加成虽然已经消失，但时不我待，何况还有三枚‘培元丹’辅助修行。 一念及此，陈凡盘膝坐定，迅速调整状态。 少倾。他睁开眼，旋即服下一粒培元丹，迅速运转功法…… 随着丹药入腹，陈凡只觉四肢百骸中充斥着更加浓郁的灵力，并且药力随着功法运转，对这些灵力的凝实具有一定的辅助作用。 不仅如此，丹药的辅修，还带给他新的惊喜…… 第七章 三花虚影现！炼虚合道！ 就在陈凡沉浸炼化丹药时，牛马系统面板的数值也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刷新。 【太乙金华宗旨，进度+1】 …… 进度虽然每次都是‘+1’，但功法的运转速度却在服用‘培元丹’之后，足足涨了十倍。 时间飞逝。 陈凡再次从入定中睁眼，将最后一枚培元丹送入口中，浑厚的灵力再次在他体内绽放。 太乙金华宗旨运转速度已经到了陈凡的极限，浑身经脉在灵力的吸纳压缩过程中，一遍遍被拓宽，继而容纳更多灵力，功法运转之下汇聚泥丸宫。 炼虚境的壁垒此刻也摇摇欲坠，系统面板中，功法进度不断刷新，朝着大成方向逼近。 泥丸宫中，源源不绝的灵力在此汇聚、凝练，不断滋养着陈凡的神魂。 一旁为陈凡护法的张阿四全神贯注，剑阵早已布置好，以防万一。 正当张阿四以为陈凡此次破境也像之前突破炼神圆满一样时，观察到此刻陈凡身上的异象，本来凝紧的双目满是惊骇，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一脸不可思议。 只见盘膝在地的陈凡，浑身玄青色光芒越来越盛，头顶之上，逐渐凝聚出一朵含苞待放的银色莲花虚影！ 花骨朵虽只是虚影，却散发出无边生机，如下届初生的朝阳，那是最精粹的生命本源！ “这……这是精之本源！”张阿四此刻全然没有炼神圆满修士的气度，就连心脏跳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这……怎么可能！陈凡不过一后天人族生灵，此刻他头上的虚影只有证道大罗果位时才可能出现的异象！ 三花聚顶，典籍中记载，乃是修行者成就道果时，天地的认可，修行者的精、气、神会因生命本质的变化而升华出三朵莲花！而且传说中只有根基深厚的先天生灵，一般才会显化出三花聚顶的异象！ 哪怕陈凡此刻只显化出一朵未绽放的莲花，还是虚影，但同样冲击着张阿四的认知！ 还未等张阿四继续深想，陈凡头顶一点金芒显现，而后化作另一朵莲花虚影！这朵未开的莲花比第一朵更小一些，但虚影之中的金芒不断流转！张阿四的观感中，仿佛感受到了生生不息的激荡！ “气之花……”张阿四喃喃道，如果第一朵花的出现，还是张阿四的猜测，那第二朵花的出现，让张阿四几乎确定了！虽然全然颠覆了自己的认知，也从未听过此等情况！ 紧接着，陈凡的头顶又出现了紫色光晕，颜色很淡，但迅速勾勒出第三朵莲花虚影！这个花骨朵相较前两朵而言更小，也更加虚幻，闪烁之间甚至若隐若现！ 这第三朵花，散发出的气息空灵缥缈，有种凝视之下有种说不明的意境存在，这正是神之花！ “天呐！”张阿四双拳不自觉的越攥越紧，封神大劫之后，各族不乏天才的传说，但他从未听过有哪个天才能够在未脱凡胎的时候就触及到三花聚顶的门槛！ 一时之间，张阿四觉得天才已经不足以形容陈凡了，未来的陈凡，必然是三界最耀眼的天骄！ 叮！ 【修为：炼虚合道（初期）】 【功法：太乙金华宗旨：20000/60000（大成）】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此刻的陈凡依旧沉浸在刚刚破境的玄妙状态之中，对自己头顶的异象一无所知，只是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精、气、神十分饱满。 他顶上三花虚影从出现到消失，不过几个呼吸，就在虚影消失的瞬间，陈凡感受到泥丸宫中的元神有如实质，再不复以往的虚幻感，神识随着心念内视自身，发现法力增强了至少十倍！而且凝练程度也不是往日能比拟的！ 陈凡睁开双眼，漆黑的双眸越发深邃。 见陈凡睁开眼，张阿四面露喜色，打了个稽首道：“恭喜贤弟！贺喜贤弟！” 陈凡急忙起身，略带促狭地对张阿四还了个抱拳礼，“谢谢四哥为我护法！” 张阿四笑了笑，有些欲言又止，而后像是想到什么，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坛酒，仰头灌了几口，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放下酒坛。 陈凡见状，拿起酒坛也喝了一口，直呼痛快。 张阿四见他准备再喝，拦住他的胳膊道：“贤弟，方才你破境时，有些异象为兄要告诉你……” 说着，张阿四深吸一口气，将三花虚影的情况告诉了陈凡。 陈凡先是一惊，继而心中大喜！ 在他看来，前身的根骨资质或许真的不错，但最多也就是不错罢了！ 能够出现三花虚影的异象，大概率还是因为牛马人系统，原来这系统不仅爆肝就能变强，更离谱的是根基的扎实程度！ 有了底气的陈凡，对自己的未来越发期待，位列仙班！长生不老！会猎大佬！ 想到这里，陈凡思维有些发散……也不知道东胜神州的那石猴出世了没有！作为一个现代灵魂，很难不对那反抗精神十足的齐天大圣有崇拜和喜爱之情啊！ 张阿四见陈凡开心不已，也跟着开心，但忽然想到了什么，轻轻拍了拍陈凡胳膊，语重心长道：“老弟，三花虚影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毕竟此事过于惊世骇俗，被旁人知道后空有不必要的麻烦……” 陈凡听闻此言点了点头，也正色道：“四哥考虑得周详，兄弟知道了！” 随后二人相视一笑。 “要不要休息一会儿，马上卯时，又该上工了。” “我还想再熟悉熟悉剑诀，四哥你休息会儿，我不累。”虽然突破的过程耗费陈凡大量心神，但整个人尚处于初入炼虚境界的兴奋中，更何况，四个时辰已过，又到了‘爆肝模式’，这时不趁机刷剑诀进度更待何时？ 在爆肝模式加持下，陈凡的剑诀进度加快十倍。 炼神返虚时，剑诀运转太过耗费法力，而今他的法力，质和量都大大提升，剑诀演练时的法力消耗已不再是负担。 叮！ 【纯阳破云剑诀（残）： 1/1000（登堂入室）】 当这剑诀刷满入门进度以后，陈凡忽然停下了身形，手中幻化出的长剑也随之消散。 这纯阳剑诀端的是无比厉害，一方面在于锐利的剑意，另一方面在于属性的极刚极阳。 这剑诀登堂入室之后，在剑意的锐利方面还好，剑诀之中的极阳属性，陈凡似乎有所领悟，但又难以清晰捕捉，颇有些玄之又玄的感觉。 他却不知，此时的他虽然无法领悟大道，但毕竟系统捕捉了火猿濒死时的火之大道道蕴，与剑诀的极阳属性吻合，因而这方面才更加得心应手。 愣了愣神，陈凡试着并指如剑，剑诀演练之中，一缕锋芒从指尖破空而出，带着至刚至阳的气息，正是剑诀第三式——“破云见日”。 一旁的张阿四被这股凌厉、灼热的气息惊动，睁开了双眼。 就当张阿四担心这缕剑芒穿透房间时，陈凡手指微动，剑芒便随其心意凭空散去。 这一幕加剧了张阿四的惊骇，有许多厉害的神通，能释放出来已经极为了不得，收放自如代表着对神通已经能够融会贯通。 但想了想陈凡破境时那惊艳的三花虚影，心中感叹了句‘能者无所不能’，反而有些释然，不过是一无名剑诀残篇而已，陈凡短时间内即便融会贯通，也因为他身上惊奇太多，略有些见怪不怪了。 陈凡看了眼惊讶后迅速平静的张阿四，微微一笑，“四哥，上工去！” 张阿四点点头，二人出门掐诀驾云而去。 一路上，张阿四始终心存疑惑，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直接问出来。 第八章 陈凡释疑，李莽再布局！ “老弟，那剑诀，为兄见你已收放自如，这么短的时间，已经融会贯通了？” “四哥说笑了！”陈凡笑了笑，知道这其实是一个认知误区，甚至许多修行者修炼神通时候，能够收放自如便以为融会贯通，事实上要想真正融会贯通，发挥神通的最大威力，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自己能够短时间收放自如，主要是系统加持，直接将修炼进度量化了，打的根基……深不可测。 但一个神通，只是收放自如，远远未到极限，比如收放的时间、耗费的法力、神通的威力等等，太多地方需要挖潜。 陈凡将这些告诉张阿四之后，张阿四朝着他郑重打了个稽首，“受教了！” 陈凡见他如此严肃，倒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对张阿四道：“只是小弟一点浅见，你我二人本就只是探讨，四哥言重了！”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一同前往斩仙台。 刚刚踏上弱水班工作区域，二人便感到一阵压抑。 弱水班掌案李莽脸色铁青，身边是昨日偷袭陈凡的几名杂役，以黑熊精为首，几人身上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尤其是黑熊，被扇过的脸明显不对称——半张脸肿的老高。 看到陈凡二人来了，几名杂役目光有些复杂，既有怨恨，又有畏惧。 当李莽轻蔑的目光看向陈凡时，忽然面色一变，有些难以置信！ 炼虚境！ 虽然气息是初期，但丝毫没有初入此境的不稳迹象，反而气息浑厚凝实！ 李莽心中再次开启了咆哮！这怎么可能！三番两次搞陈凡，结果他不但像蟑螂一样命硬，还一夜之间从炼神返虚突破到了炼虚合道！ 简直没有任何天理！ 震惊过后，李莽心中杀意越浓，妒火越盛！ 再不铲除，自己真的要大祸临头了！ 李莽暗自调息后，强行抑制自己当场物理消灭陈凡的冲动，从牙缝中挤出来两个字，“陈凡！” “真是好狗胆！” “私下斗法！伤害同僚！强抢财物！” “这些足够巡天司把你压到天牢了！” 面对李莽一字一顿的指责，陈凡十分坦然，这官司就算打到玉帝那里他也不怕，李莽的这点小伎俩，在二人同为炼虚修为的现在，陈凡已经有些看不上。 他面色平静，声音中却隐隐有几分不屑，却依旧朝李莽拱了拱手，“掌案明鉴，这几人在涤尘殿外埋伏与我，声称指点我修行，只不过技不如人……” 说到这里时，陈凡一一扫视了几个杂役，这几人想到被陈凡暴力支配的情形，都低眉顺眼，无人敢与之对视。 “所以我略微出手，指点了一下几位道友的修行。 至于抢夺财物，那自是无稽之谈，本就是几位道友为了感谢我指点给我的‘束脩’，何来强抢？ 掌案您明察秋毫，可不要偏听偏信啊！ 不如，您再问一遍几位道友，真实情况是这样吗？ 或者，他们袭击我，是受人指使，另有隐情？” 李莽听见陈凡如此狡辩，又看了眼黑熊几人的怂样子，尤其是陈凡语气中的不屑，明面上是针对黑熊等人，但又何尝不是在挑衅自己？ 前世的陈凡，因自小的贫穷，导致性格有些懦弱，很少会和别人发生冲突。 工作以后，更是为了一份薪水唯唯诺诺。 而如今，重活一世，系统加身，仇敌在前！ 他再也不愿如前世一般苟活，他对自己的现在有信心，更对自己的未来有信心！ 看着眼神明亮的陈凡，李莽知道二人之间必须有个了断！ 而且，自己必须亲自下场了！ 如果再给陈凡一段时间，那自己的胜算将会越来越低。 当然，此刻的李莽虽然妒火和杀意已经拉满。但依旧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无论在哪里，唯有实力，才能取得话语权。 不说自己修为境界依旧领先，单凭自己多年担任掌案克扣之下积累的资源、法宝，绝不是一个新人能比拟的！ 想到此处，李莽铁青着脸，甚至连今日工作任务都没做任何安排，迅速回到自己住所。 踱步良久，忽然角度一顿，他脸上浮现出肉疼之色。 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看了一眼自己的储物袋，推门而出。 他决心借几件法器，一举消除陈凡这个隐患！ 首先想到的是“焚邪班”掌案元蛟，同为妖族，关键是他有种有一件极为阴损的法宝。 名为“摄魂幡”，据说是根据封神之战中余化“戮魂幡”仿制而成，专门针对神魂的，中招者神魂永久拘于幡内，不入轮回。 不过盏茶功夫，李莽完成了“交易”，看着手中借来的黝黑小幡，肉痛之余心下稍安。 按照元蛟交代的咒语和法诀，反复演练，直到熟练使用。 此刻的李莽脸上满是狰狞！ 他对“摄魂幡”的威力十分满意，看到摄魂幡内拘禁的数十个残魂，尤其是炼虚合道修士残魂，想象着了陈凡神魂拘禁的痛苦模样，心头一阵快慰！ 为了借这件法器，他付出了巨大代价，十数年积累，才换取的三缕香火之力啊！ 而且还是被仙力炼化过，能够供炼虚修士直接使用的香火之力。 本来是准备助力自己冲击炼虚合道后期境界用的。 不过想到陈凡身上的宝贝和秘密，李莽觉得自己的付出值了！ 陈凡啊陈凡，任你天赋再高，不过是蝼蚁罢了！ 自己修为境界本身就比陈凡高，有心算无心之下，在利用摄魂幡去偷袭，想必能够一击必杀！ 事后只要处理掉陈凡尸首，焚尸炉里一丢，了无踪迹！ 李莽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摄魂幡，动作一顿，向黑熊发了一道传音符。 片刻后，门外传来叩门声。 “进来！”李莽听到声音后，迅速将摄魂幡收入乾坤袋。 李莽扫视了一眼几名杂役。 以黑熊为首的几名杂役进来以后有些忐忑，眼睛低垂，谁也不敢抬头与之对视，生怕被李莽责备。 李莽心中一阵恼火，但心知此刻不是发火的时候，于是故作和颜悦色。 “兄弟们受苦了！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那陈凡竟然如此厉害！” 顿了顿，李莽从乾坤袋中拿出几枚培元丹。 “黑熊！这几枚丹药，你们几个分了。” 黑熊几人这才抬头，几名杂役互让对视一眼，还是黑熊带头，拿到培元丹以后，几名杂役脸上强打着笑意，说着感谢的话。 但昨天的损失何止是一枚丹药能够弥补的，此刻不过聊胜于无罢了。 “这事儿，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听到李莽如此说，几名杂役尴尬无言，他们是苦主，奈何实力不如人，又能怎样？ “莽哥，都怪俺们几个本领低微，这才没把事情办好！但陈凡就是个怪胎！实在打不过啊！” “莽哥，不如…不如算了吧！” 黑熊觉得，技不如人就认栽。况且，他怕李莽又让几人找陈凡麻烦。 同境界时几人联手都被打的满地找牙，现在陈凡已经高出几人一个大境界。找陈凡麻烦，跟自己找死又有什么区别！ “哼！”李莽冷哼一声，瞪了几人一眼，他哪里不知道这几个家伙心里的小九九，心中暗恨。 但想到自己的布局，还是耐着性子对几人道：“不行！我们几十年交情，打你们就是打我！此仇必报！” 眼见黑熊还要说话，李莽冷冷打断。 “这样，稍后你们回去，告诉大家不要干了，自行休息。待晚些时候，把张阿四骗到涤尘殿大堂，就说本掌案有事相商！然后，无论用什么办法，拖住张阿四一个时辰！” 几名杂役一听，心中暗松口气，这任务并不难。 何况，在大家的眼里，张阿四从不与人起争执，跟个面团似的，虽然资质也不错，但从没人将他放在眼里。 虽然张阿四与陈凡交好，但只是骗走张阿四一个时辰，陈凡又能怎样？ 反正已经得罪了，如果不听掌案的，那以后日子岂不是更难过了？ “是！”众杂役连口称是，但黑熊回答的声音格外小，讷讷低下了头。 第九章 涤尘殿外凶险，张阿四命悬一线！ 斩仙台。 望着黑熊等几名杂役离去后，陈凡走到张阿四面前。 “四哥，依我看来，李莽一计不成，一定还有后招！ 他前脚走，黑熊他们几个也离开，想必是不肯罢休，又在酝酿什么动作！” 张阿四声音低沉，锁着眉头，有些忧心忡忡。 “他们一直耍阴的，这样太被动了，老弟有什么想法？” 陈凡眼睛一转，“四哥，天庭有没有……”声音越压越低，与张阿四的交谈声也越来越小。 二人一番交谈之后，张阿四掐个法诀，飞身离开斩仙台。 不久之后，张阿四去而复返，神色如常，悄悄塞给陈凡两颗猫眼状的物件，又低声嘱咐了几句，像是在交代这物件的作用…… 陈凡指尖抚摸着两颗“猫眼石”，能够感受到其中微弱的灵力波动，暗暗盘算着。 不过片刻，黑熊等几名杂役返回斩仙台。 黑熊有些心不在焉，垂头丧气的，另一驴脸杂役高声对弱水班诸杂役道：“诸位，掌案有令，让我们都散了。” 陈凡与张阿四对视一眼，二人均神色如常，与众杂役一起离开了斩仙台。 二人依旧一起，回到张阿四住所内。 二人盘膝，开始了各自的修行。 虽然做了准备，但陈凡心中依旧充斥着不安，并非因为李莽明面上高出自己一个小境界的实力。 在实力上，自己目前最凌厉的手段，就是剑诀，虽然只有三式，但不知这是哪位大能留下的，威力出奇惊人。 从系统进度条数据大小来看，明显比‘呼风唤雨’厉害多了。 让陈凡心中不安的，是未知，他不知道李莽后面还设置了怎样的套子等着自己往里钻，只能见招拆招了。 索性不再多想，继续刷剑诀进度！ 【纯阳破云剑诀，进度+1】 【纯阳破云剑诀，进度+1】 几个时辰后，陈凡忽然听到外面急促的呼喊，“上工！上工！掌案让我们尽快去斩仙台清理！” 陈凡轻呼一口气，扫视了一眼系统面板。 【纯阳破云剑诀（残）：88/1000（登堂入室）】 随即，与张阿四一起飞往斩仙台。 待众人聚齐后，李莽走到杂役们身前朗声道：“诸位可以看到，新斩了一批妖仙，所以辛苦大家了！” 听到这话，众杂役眼神忽然有些复杂，有意无意地看了陈凡一眼。 原因无他，李莽说话异常客气，以往无论干多少，又哪里会对大家说“辛苦”。 大家心知肚明，这改变或许是因为这个人族的天才青年陈凡。 见到众杂役动作，李莽脸色不由一沉。 “张阿四！你们几个，去焚邪班，协助搬运残尸！务必尽快完成！” 李莽手指着张阿四几名杂役。 虽不情愿，但几人依旧称“是”，旋即离去。 “陈凡！” 李莽又吩咐一声，目光冰冷的转向了他，“弱水水渠须定期维护保养，今日你顺着水渠，进行检查，有淤塞腐蚀的情况，尽快上报处理！” 陈凡点点头，懒得虚以逶迤，转身就走。 李莽心头火起，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眼光愈加冰冷。 “四哥，安排我顺着弱水水渠检查，这个活儿，有什么问题么？”刚转身，陈凡就对着不远的张阿四传音。 “这活儿挺轻松的，就是有些耗时间，毕竟水渠挺长的！问题应该没有，因为水渠一直都需要定期检查！” “只是……这活儿一般都是安排给黑熊他们，而且都是几人一组进行，这次安排你一个人……总之一切小心！” “你也小心！” “陈凡！”陈凡即将离开时，张阿四开口叫住了他。 陈凡回头，眼神带着疑惑。 张阿四没再说话，只是靠近陈凡时，塞给他一枚丹药。 陈凡紧紧握着那枚培元丹，深深看了张阿四一眼，打了个稽首，转身离去。 李莽对众人安排完以后，清了清嗓子。 “尔等用心做事！本掌案需要去涤尘殿一趟！” 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大家听，众人未曾多想，目送李莽飞身而去。 片刻之后，黑熊等人也相继离开斩仙台。 张阿四虽然默默关注着，但黑熊等人向来如此偷懒，也未做怀疑，继续手捏‘搬山诀’，收拾残尸。 待张阿四收尾时，一名杂役飞到他跟前，气喘吁吁道：“道友，李掌案有事寻你！让你速去一趟涤尘殿！” 未等张阿四回答，转身又飞走了。 张阿四眉头一皱，不知李莽找他是葫芦里卖什么药。 “难道，是想策反自己不成？”闪过这念头后，张阿四反而哂然一笑，管他要做什么，会会他就知道了！ 于是飞身向涤尘殿而去。 到了涤尘殿外，张阿四收起法诀，抬眼一看，却见黑熊等四名杂役像门神一样守在涤尘殿庭院之外。 其中的驴脸杂役见到张阿四首先开口，“张道友，掌案刚才有事走了，说稍后就回来，吩咐让你去进去等他。” 张阿四点点头，走进庭院中。 大约一炷香功夫，李莽还没回来，张阿四心中疑窦顿生。 三十年了，李莽从来没有单独见过自己，究竟是想干什么？ “不对！李莽让陈凡单独检查水渠，又把我叫到涤尘殿，这分明是个局！李莽定是准备对陈凡出手了！” 一念及此，张阿四心急如焚，身形加速向外，准备去水渠寻陈凡！ “张道友，心急火燎的，这是准备去哪？” 驴脸杂役语调故作懒洋洋的，皮笑肉不笑开口。 话虽然这样问，但几人却围着张阿四，显然不准备放他离去！ 见这架势，张阿四怎能不知道其中有诈？ 他知道今天无法善了了，低喝一声：“让开！” 话音刚落，张阿四全力运转法力，七柄仙剑瞬间散出，围绕张阿四，散出寒光！ “疾！”张阿四手中剑诀一凛，七柄仙剑发出低声嗡鸣，不待四名杂役有所动作，率先完成剑阵的布置。 七剑齐出，这是张阿四压箱底的绝招，一直以来，他对剑阵一道颇为喜爱，除了修炼就是完善自己的剑阵。 在之前，他的剑阵以困敌为主，攻伐之力较弱，但自从陈凡给自己讲解无名剑诀之后。 虽然剑诀依旧使不出来，但领悟到的剑意用在剑阵上，攻伐之力大增！ 几名杂役被剑阵威势震惊了一下。 主要在他们眼中，张阿四属于“面人”，从不与人争执，就算干活儿吃亏也不吭声，虽然资质不错，几十年就修到炼神返虚圆满。 但谁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直到今天的剑阵！ 剑光流转，隐隐有剑芒出现，锐利的庚金之气夹杂着杀伐之意，没等几名杂役反应过来，张阿四率先出手！ 黑熊等人运转法力，各出神通，对抗绵绵不绝的剑阵攻击。 不是黑熊等人愿意如此，只是与陈凡一战后，连乾坤袋都被抢走，几人本就穷的叮当响，此刻手无寸铁，只能凭借修为和妖族身躯硬抗剑阵。 众人缠斗在一起，虽然一开始张阿四的剑阵占了上风，剑气剑芒闪烁间，割破了几名杂役的胳膊。 但时间稍久，张阿四顿感不支。 尤其是他多年苦修清修，实际打斗对敌经验并不多。 而且四杂役与自己一样，都是炼神期！ 斗到现在，张阿四明显感觉出几人没有用全力，其目的应该只是缠住自己！ 一念及此，张阿四心中更加焦灼！ 一来自己全力操纵剑阵，盈不可久； 二来这几人缠住自己，想必是怕自己向巡天司求救，那么陈凡定然危险了！ 只见张阿四心中发狠，将一枚培元丹放入口中咬碎！ 培元丹本是辅助精进修为用的，此刻张阿四用作补充法力，看似奢侈，但他别无选择。 瞬间，剑阵光芒再盛！ 逼的几名杂役连连后退！还给他们身上增添了新的剑伤！ 与之对战的黑熊此时心中萌生退意。 困住张阿四的时间快到一个时辰了，四个杂役中，就自己身上伤势最重。 况且，黑熊觉得张阿四如果受伤，面对陈凡自己还是没有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黑熊身形逐渐后退，不再加入战团，转而游走。 还对三名杂役道：“兄弟们，俺给你们掠阵！” 张阿四见此良机，心中一横，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剑阵上！ 这是他的杀招，也是他从没用过，容易被反噬的搏命之术！ “嗡~” 七柄仙剑齐鸣！ 仙剑浑身被血雾沾染，骤然合二为一，形成一柄血色巨剑，剑锋处一抹血色一闪而逝，煞气惊人！ 速度也较之前快了几倍，朝着几人当头劈下！ 此刻，最让几人恐怖的是，他们身形被血色气机控制住无法动弹！ 几人面色瞬间惨白！ 张阿四一定是疯了！竟然要不顾一切斩杀他们！ 就在巨剑落下的一刹那，异变突起！ 只见巨剑光芒闪烁，而后爆开，重新化作七柄仙剑，丁零当啷落在四周。 几名杂役从濒死状态中回过神来，黑熊首先驾云离去，没有丝毫犹豫。 驴脸杂役脸色愤恨，濒死的体验让他双目充血，顺手捡起一柄仙剑，朝着脸色惨白，被反噬了的张阿四走去。 此时的张阿四又喷出一口血，反噬之下，他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 驴脸杂役此刻满脑子都是方才差点被杀，以及陈凡对几人的羞辱！ 此刻的仇怨，即将被他全都发泄到张阿四身上。 他狞笑着，将体内法力灌注仙剑之中，瞬间仙剑寒光闪闪，接着仙剑破空，向张阿四喉咙刺去！ 张阿四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仙剑，以及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剑尖。 轻轻放下了手中的传讯符。 脑子里百年修行的孤寂清苦反而一闪即逝，回忆起相识没多久的陈凡，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旋即释然，他闭上了双眼。 心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臭小子……要替老哥报仇啊！” 仙剑入体的锋锐，似乎已然传来。 第十章 智取罪证，力斗李莽 另一边，陈凡一丝不苟检查弱水水渠，全然不知涤尘殿外发生的一切。 陈凡心中对李莽倍加提防，故而全神贯注，就连神魂也一直紧绷状态。 沿着水渠越走越远，一直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状况。 直到一处僻静弯道时，发现水渠的边缘出现弱水腐蚀痕迹。 一般弱水腐蚀都在水渠内部，边缘腐蚀倒是奇怪。 他心中一边警醒，一边四处打量地形，假如有不妥的地方，确保自己能够飞快撤离。 然而，刚刚踏出一步，周围景色陡然一变，瞬间进入了一个阴暗的环境！ 周围弥漫着淡淡黑雾，陈凡的神魂不觉打了个冷颤。 这感觉，很熟悉！ 像是被李莽设计，神魂被五毒浊气侵蚀的感觉！ 陈凡心中又惊又怕！ 然而，须臾之间，陈凡心中大定，原来法力运转之间，弥漫的黑雾对自己没有丝毫影响。 不着痕迹地将猫眼石放在袖口处。 这两颗猫眼石是张阿四交换而来的，能够记录影像和声音。 然后，陈凡佯装痛苦，故意紊乱自身法力，封闭神魂六识，浑身颤颤巍巍跌坐在地。 果然，见到这一幕的李莽撤掉隐身法，只见他全身都被法力形成的保护罩包裹，手持散发出源源不断黑气的小幡——正是借来的摄魂幡！ “陈凡！今天才要让你真正明白本掌案的手段！”说话间，一挥摄魂幡，十几只被拘禁的残魂从幡内飞出，发出凄厉的嚎叫，朝陈凡疾驰而去！ 见到状如厉鬼的残魂朝他扑来，陈凡心中一惊，急忙闪躲，但胳膊还是被残魂触碰到。 令陈凡奇怪的是，碰到自己的残魂像是受到伤害一般，嚎叫越发凄厉。 陈凡心头一喜，猜想是离火道韵和纯阳剑诀的属性克制缘故，但还是假装难以抵挡，装作更为痛苦的样子。 “乖乖把你身上的宝贝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掌案！你我无冤无仇，我来到天庭不过月余！刚见面你就问我要好处，可我确实什么都没有，你便怀恨在心！ 之后用毒气害我境界跌落，根基受损！ 生死之间我有所突破，这才逃过一死。 可你还是不放过我！ 不仅给我安排最重最危险的活儿，还安排你的狗腿子暗杀我！ 今天，你又用这么阴毒的法器对付我！ 这些被拘禁的残魂，都是得罪你的杂役们吗？ 究竟为什么，你非要置我于死地！ 难道是你克扣杂役月俸的事情吗？” 陈凡说着，为了表演更真实，故意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鲜血。 他这番话在心里演练已久，虽然有真有假，但基于对李莽的了解，克扣杂役月俸的事，他一定干得出来！ 不等李莽回答，陈凡‘气喘吁吁’地又开口：“掌案，我知道今天肯定活不了了，我只求死前做个明白鬼！” 李莽看着“凄惨落魄”的陈凡，眼中得意之色毫不掩饰。 他先是张狂恣意的大笑，片刻后，脸上多了戏谑神色。 “我可以答应给你个痛快，前提是你要把你的宝贝给我！ 你能躲过我五毒浊气的宝贝！ 还有斩杀火猿时你能辟火的异宝！ 最关键的，你修为进阶如此之快，别告诉是天赋异禀！ 你一个后天人族，即便根骨好，修为提升也不可能如此之快！” 陈凡“痛苦”的点点头。 见状，李莽压制不住心中的快意，甚至吐了吐舌头信子，蛇族习惯都没有控制住。 “不错，今天我就告诉你。弱水班，是我的，所有人的月俸当然也都是我的，我想发多少就发多少，克扣？谈不上！ 让你天人五衰的无毒浊气，我放的！ 指使杂役们偷袭你，我干的！ 这摄魂幡内的残魂，我拘的！ 这些残魂跟你一样，都是我手下不听话的‘好兄弟’！” 此时的李莽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为了击溃陈凡心理防线，让他彻底陷入绝望，对陈凡的问题一一承认。 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都被猫眼石记录下来。 见状，陈凡不再伪装。 “多谢李掌案为我解惑！” 眼见想要的证据已经记录，陈凡决定先发制人！ 一拍储物袋，从黑熊等人手中‘缴获’的法器纷纷升空。 陈凡并指如剑，出手便是剑诀第二式“流火烁金”！ 只见数件法器承载着陈凡的剑意，化作一道道剑芒四散飞出，气势如旭日之阳！ 触碰到周围弥漫的黑雾，若滚油入水，四散而出的法器瞬间将黑雾清空大半！ 李莽眼中讶色一闪，却没有丝毫迟疑，按照元蛟传授的法诀，指挥炼虚修士残魂朝陈凡杀去！ 陈凡的剑光轻易穿过了没有实体的残魂，与李莽想象中不同的是，透体而过的剑光瞬间将残魂净化！ 有如实质的炼虚期残魂连惨叫似乎都难以发出便灰飞烟灭！ 剑光余势不减，飞叉法器凌厉，飞速向李莽射来！ 李莽大惊失色！ 这究竟是什么剑诀，竟有如此威势！ 自己究竟是什么运气，借来的法宝刚好被陈凡克制！ 该死！ 心念急转间，李莽下意识的抬手用摄魂幡格挡飞来的法器。 砰！ 二者相撞之下，那飞叉法器碎成两节，落到地上。 摄魂幡产生裂痕，脱手而出。 陈凡见状，施展出自己学到的第一个神通“呼风唤雨”！ 利用系统刷满进度的引水诀和唤风诀此刻充分发挥出威力。 只见水渠旁弱水化作一条水龙，伴随罡风，将二人斗法的区域净化一空！ 被席卷的摄魂幡内，被拘禁的剩余残魂在净化之中重获自由！ 这些残魂似是恢复了神志，竟纷纷选择兵解，化成点点荧光，转眼间完全消散。 见此场景，李莽目瞪口呆！ 眼下摄魂幡再无任何威能，自己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赔偿元蛟！ 再看那陈凡，没有丝毫受伤的模样，刚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混账！竟然诈我！”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一开始就正面袭击了！ 李莽大吼一声，手中紧握幽黑长枪，整个枪身氤氲紫气，显然不是凡品，正是李莽曾经拿出过的屠魔枪！ “也罢，既然非要挣扎，那就让本掌案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本事！ 待杀了你，让你领教下我的搜魂之术！” 李莽一个飞身，瞬间冲到陈凡身前，枪出如龙，凛凛生威！ 李莽的枪法如狂风骤雨般，攻势绵延不绝！ 不过几个回合，陈凡应对已颇为吃力，被打得不断后退！ 李莽有着与他肥胖体型完全不符的迅捷身法，再加上这屠魔枪，乃是准下品灵宝！ 李莽战斗经验也比陈凡丰富得多,陈凡只能疯狂运转法力，凝出长剑左支右绌，身上早已被李莽长枪刺中几处！ 陈凡心中慌乱无比，他还是低估了李莽的实力！ 此时法力消耗甚大，再这样下去迟早败亡。 索性心中一横，急速后退，将张阿四给自己的培元丹放入口中。 有了后继之力，他果断疯狂运转功法和纯阳剑诀！ 李莽脸上轻笑，知道陈凡不过是勉力支撑，于是攻势更猛。 叮！ 【战斗意识（炼虚合道）：5/1000（登堂入室）】 【爆肝模式！战斗意识进度+10！】 陈凡瞟了一眼系统面板，心中狂喜！ 牛马系统给力！ 高强度的战斗让陈凡解锁了战斗意识！ 现在开始，陈凡每一次略显笨拙的出招，每一次运用剑诀和神通，都在增强自己的战斗意识！ 此外，纯阳破云剑诀也在爆肝模式下疯狂刷新进度！ 【纯阳破云剑诀进度+10！】 再加上服用培元丹以后，功法和剑诀运转速度的倍速提升！ 陈凡虽然依旧处于下风，但气势和精神却越打越饱满！ 眼见陈凡眼神中没有了慌乱，李莽虽不解，手中却没有丝毫含糊，长枪狂舞，二者的战斗产生的余波四射！ 谁也没有注意到，战斗的余波将隐匿阵法的一杆阵旗悄然打破…… 第十一章 重创李莽，袁洪救场 半个时辰后。 李莽逐渐产生心惊肉跳的感觉！ 原因无他，这陈凡从原本的一面倒，现在逐渐能跟自己打得有来有回了！ 不知这陈凡修的什么功法，法力竟也如此绵长！ 久战之下，陈凡眼神反而越来越亮，来来回回虽然就那几式剑诀，但运转之间越发从容如意，连带身法辗转腾挪间，也颇具章法。 “陈凡！来来回回就这几招！黔驴技穷了吗？ 再告诉你件事，你那好兄弟张阿四，你猜猜现在是生？是死？” 李莽试图用言语激怒陈凡，打乱陈凡的节奏，因为他有种感觉，此刻的自己虽然依旧占了上风，但陈凡似乎是在拿自己当做……磨刀石？ “死胖子！你说什么？”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陈凡本不在意，但听到张阿四有危险，陈凡心中又气又急！ 万万想不到，这李莽连自己的好友都不放过，竟如此卑劣！ 心急之下，陈凡的肩膀又被刺中一枪！ 陈凡不断告诫自己冷静，只有自己先破局，拿下李莽，才能消除张阿四的威胁。 叮！叮！ 【纯阳破云剑诀（残）：1/2000（小成）】 【战斗意识（炼虚合道）：1/2000（小成）】 接连两声系统音响起！ 陈凡也在同一时间开启战斗的进阶蜕变，此时他对三式剑诀的运转瞬间更为熟练，甚至快要形成一种本能！ 招架李莽时，剑诀运转已经能够肌肉记忆一样随意，甚至于他隐隐感觉，如果此时的自己也有高品质仙剑，那至少可以做到与李莽平分秋色！ 要知道自己的修为可低了李莽一个小境界啊！ 对面的李莽顿时感觉压力倍增！ 混账！ 原来陈凡真的在拿自己练手！ 他感受到了赤裸裸的羞辱！自己数百年来，自己多次跟随涤尘殿丞余毒下界，虽多是作为后勤，协助天兵完成除妖任务，但这过程中厮杀绝不在少数！ 此时竟被一小儿如此羞辱！ 面对攻势越发咄咄逼人的陈凡，李莽顺势收枪，身形第一次后退。 且退且战！ 李莽不断积蓄体内法力，灌注枪身，只见屠魔枪紫气大放，他准备释放压箱底绝招——狂蟒吞天。 只见屠魔枪杀气越来越盛，现出巨蛇虚影，继而向陈凡疾驰，血盆大口张开，凶焰滔天！ 无论是力量、速度亦或者近乎实质的杀意，都远超之前。 这一枪让陈凡感受到死亡危机！ 陈凡瞳孔一缩，却并未退却，已经小成的战斗意识让他头脑十分冷静。 他敏锐观察到这一招的破绽，就在枪头七寸处。 生死危机之中，陈凡福至心灵，对剑诀多了一道难以言喻的感悟。 飞至半空，他快速将破云见日、流火烁金和青冥剑心三式剑诀来回变换，三式剑诀竟在此刻凝成一式！ 法力化成的长剑向下直刺。 这一击充满一往无前的决绝气势！ 屠魔枪在这一击之下震荡开来，陈凡长剑脱手而出，朝李莽泥丸宫而去。 这势若闪电的一剑，李莽根本来不及躲开，只能强行拔高身形。 却是迟了，剑光闪烁间，已破除李莽身上几道护体光华！ 咔嚓！噗！ 李莽防御符箓失效，右腹被贯穿。 不仅如此，李莽感觉光剑虽然已经消失，但这一击让自己整个五脏六腑，乃至元神都受到震荡。 他身躯一僵，低头看了一眼贯穿的腹部，跌落在地，鲜血涓涓流出。 李莽心中涌出一种极强的绝望和无力感。 现在的他想用法力止血都做不到！ 此刻，“砰”的一声轻响，传到二人耳中。 接着周围镜像一阵扭曲，陈凡发觉自己依旧在弱水水渠旁。 对面是即将陷入昏迷的李莽。 李莽肥胖的脸上呈现惨白之色，小眼睛半眯着，快要睁不开了。 陈凡气喘吁吁，刚才福至心灵的一剑，终于重创了李莽，此刻的他体内法力也被榨干，再加上身上多出伤口，体力不支之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李胖子！张阿四怎么了！”他声音疲惫中透着焦急。 李莽没有任何反应，俨然已经昏了过去。 忽然从袖中取出两颗猫眼石，见没有损坏，才松了口气。 然后强打精神，全力运转太乙金华宗旨，想迅速恢复一点法力，擒住李莽后去找张阿四！ “嗖！嗖！” 破空声传来，几名天兵瞬息将至。 陈凡睁眼，看到巡天司执法天兵标志性的玄甲，眼珠一转。 强撑起身，跑到李莽跟前，先拿走他腰间的乾坤袋，然后将屠魔枪收到自己乾坤袋中。 又瞥了一眼摄魂幡，却没有去捡。 刚做完小动作，巡天司天兵已至。 带头天兵寒声道：“天庭重地！何人胆敢私斗？” 陈凡深吸口气，对着天兵打了个稽首，上前一步，本欲如实讲明缘由，心下却忽然一动。 话到嘴边变了模样:“有劳诸位大人恪尽职守！在下深感佩服！” 顿了顿之后道：“我等均隶属斗部斩仙司，因内部事宜略有争执，在下正要回返，将此间事情向袁洪司主回禀！” 陈凡语气很客气，姿态放得也很低，先给巡天司的巡查天兵戴个高帽，然后着重强调自己隶属斩仙司，就算有事情，也需要先跟上级汇报。 之所以如此说，是他心中担忧张阿四，一旦让巡天司插一脚，自己又不知这里的水有多深，如果跟他们走了回不来怎么办？ 带头天兵一听此言，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当差这么多年，即便是修为高于自己的，哪怕是天仙真仙，被抓去问话，也绝不敢有丝毫反抗。 如今区区一个炼虚合道的小修士，连地仙修为都不到！ 现在竟敢不正面回答自己的话！ 刚准备发怒，却被身旁另一天兵拦住。 这名天兵见陈凡虽身上有伤，却身姿挺拔，自有一番气度，再加上陈凡抬出了袁洪名号——他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 倘若陈凡老老实实被自己等人带走，讲清楚所犯事由还罢。 现在他先提出要汇报给袁洪，如果再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其带走，怕是袁洪知道后徒生事端。 何况，寻常灰袍的杂役，哪可能面见袁洪？莫不是与那袁洪有什么关系吧！ 一念及此，耳语几句之后，另一名天兵语气带着几分和蔼。 “小友，巡查乃我等职责所在，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 讲清楚你们私斗的原因便罢了，至于袁洪司主那里，我巡天司自然会知会。” 见陈凡低头不语，带头天兵耐心全无。 “巡天司执法，哪个敢讲条件！拿下！” 其余几名天兵见状，一人走向昏迷的李莽，另外的拿出锁链，准备锁拿陈凡！ 陈凡心中一惊，望着修为远超自己的天兵，心中无奈，只得先给张阿四发了一道传讯符。 “好大的官威！” 远处云端上一道模糊虚影显现，声音冷冽威严。 “什么时候我斩仙司的事，巡天司也能插手了？” 那虚影正是斩仙司主、四废星袁洪！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威压降临，巡查天兵不禁心头一凛。 事实上，只要有不合天规之事，巡天司均可查问，但…… 出面的可是袁洪啊，神位虽然是羞辱性质的四废星，但袁洪实力在那摆着！ 当年跟二郎显圣真君杨戬五五开的选手！ 如果不是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杨戬也抓不住袁洪。 可惜最后败给天数，被斩仙飞刀所杀！ 三界之中，圣人不出的情况下，袁洪自身战力已经是一流了。 带头天兵的心头火气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见他恭恭敬敬的向袁洪虚影行了一礼，小心翼翼道：“星君在此，自然不需吾等多事，小仙这就告退！” “哼！”袁洪一挥衣袖，几名巡查天兵便被一股劲风吹走，转眼消失在天际…… 这一幕落在陈凡眼中，有些目瞪口呆。 自家这位大佬，果然有排面！ 只是不知为什么就对几名天兵发了脾气。 陈凡来天庭日短，哪里知道袁洪最讨厌别人称呼自己劳什子‘星君’。 “拜见大哥！” 陈凡心念一转，冲袁洪行了个抱拳礼。 袁洪眼皮一翻，心中却有一丝受用。 他本就是下届一妖王，天庭的仙官神将间的繁文缛节，几百年了他依旧不习惯。 况且当年与六位兄弟在下界并称梅山七怪，做事自然随心所欲！ 今日受老友传音，见这陈凡，果然有趣。 ‘大哥’这个称呼和江湖草莽的抱拳礼，恰恰搔到袁洪痒处。 “嗯，你和那李莽怎的回事？且与我道来！” 说着，袁洪现出本尊，从云端飘下，随意盘坐到弱水渠边上。 陈凡双手捧着两颗猫眼石，恭谨的献给袁洪。 心思电转，见袁洪没有因为自己的言行生气，于是继续顺杆爬：“大哥！这是猫眼石，你一看便知。” 袁洪接过猫眼石，强大的神识一扫，便知其中原委。 袁洪哼了一声，板起了脸。 “年纪不大，心思不少！李莽被你拿话一套一激，几分真几分假，本座自有分晓。” 见陈凡一副惶恐之色，眉宇稍霁，语气也缓和了点。 “我且问你，方才为何不跟执法天兵走？” 陈凡一愣，随后义正词严的说道：“吾等俱是斩仙司主袁洪麾下‘子弟兵’，即便产生龃龉，也当由司主裁定，与外人何干？” 好歹前世是深耕大厂的牛马人，这种胳膊肘向内的忠心话是张口就来。 “念尔兄弟修行不易，且被动反击，你与张阿四……罪责不咎，稍后将李莽带去录罪班，交给他们处置！ 之后，弱水班掌案你做！” 后面的话陈凡没有细想，满脑子都是“你与张阿四”这几个字，下意识焦急高声道，“张阿四他怎样了？” 听陈凡这语气，袁洪眉头一皱，随即明白这是关心则乱，对陈凡观感不禁又好了几分。 张阿四也是个为兄弟两肋插刀的z做派。 袁洪心中不免有些唏嘘，他自己来斩仙司当什么司主，不也是因为自己的几位兄弟么？ “办好我交代的事，回去自然能见到张阿四，他没事。” 说罢，一挥袖，身形已消失不见。 第十二章 张阿四的机缘，乾坤袋大丰收！ 听袁洪如此说，陈凡心中石头落了地。 咂摸下袁洪的话，自己这算是，危机解除？升职加薪？皆大欢喜？ 脸上喜色一闪而逝，忍着身体疲惫与不适，迅速打扫一遍战场，包括隐匿气息的几只阵棋，虽然有一杆阵棋破损。 望着那件阴毒法宝摄魂幡，陈凡想了想，还是收入乾坤袋中。 接着随手提起李莽，朝弱水班杂役居住区飞去。 不消片刻，陈凡已经冲到张阿四住所，一手提着李莽，一手推门而入。 张阿四见陈凡来了，起忙起身，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四哥！” 陈凡赶忙上前去，随手扔下李莽，手指搭在张阿四手腕上，神识一扫，发现张阿四法力流转有些滞涩，心脉都受到损伤。 灵气紊乱，再加上张阿四衣服上的斑斑血迹。 陈凡心中一痛，赶忙追问，“又是黑熊他们几个干的？现在感觉如何？修行根基有没有受损？” 见陈凡一脸关切，张阿四轻轻拍了拍陈凡的手。 “不妨事，已经无碍了。” “此番虽有危难，但也因祸得福，老弟，说起来，你还真是我的福星啊！” 才说了几句话，张阿四已经有些喘息，显然受伤不轻。 陈凡见状，顺势将张阿四扶到床榻上坐下。 张阿四看到昏迷中的李莽，便先让陈凡扶自己走到李莽身前。 接着张阿四取出一张符篆，强行凝聚法力激发，符篆旋即落在李莽泥丸宫中，散出微弱黄光，消失不见。 张阿四这才出言解释，原来是担心李莽醒来，所以用符篆探测李莽，一旦其六识开启，便能起到预警效果。 而后，坐在床榻上的张阿四，将自己经历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仙剑即将刺入他咽喉时，一道温和的仙力包裹住他，驴脸杂役和仙剑瞬间被定住。 救下张阿四的，是天庭夜游神乔坤。 乔坤此行本是应袁洪之邀前来布阵，路过涤尘殿时，发觉阵法波动。 神识观察之下，发觉张阿四不过七柄仙剑布置的简单剑阵，却有困、攻、守三重功效，到了最后甚至能凝成一柄大剑，使攻伐之力倍增。 而布阵之人，资质平平、修为低微，凝聚的大剑却极为精巧，能发挥出超越他境界的力量，即便最后失败了，但剑阵中那股疯狂又一往无前的决绝之意，勾起乔坤的好奇心。 于是随手布了个禁锢空间的禁制，救下张阿四。 又拿出疗伤丹药，稳住张阿四伤势。 将散落在地的仙剑收起后，与张阿四一起来到了张阿四住所。 一番交谈，乔坤看向张阿四的眼神越发柔和。 夜游神乔坤，原本只是一平平无奇的散仙。 修行资质平平、机缘平平、更无甚强大师承背景。 深钻阵法一道，最终在十绝阵中，不惜献祭肉身，以神魂破解化血阵，最终受封夜游神。 在乔坤眼中，从未系统学习过阵法的张阿四，仅凭自己摸索能组合出这样的剑阵，着实难得。 修行资质平平、没有背景，与自己多么相似。 更难得的是，本来能够自保，却为好友拼命，即便面临生死威胁，最终也没有将传音符激发，生怕陈凡收到后分心危险。 这份情感在如今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天庭，太难得了。 最终，乔坤问张阿四是否愿意拜师，跟随自己修行。 张阿四历经生死，面对如此机缘，自然满口应允，当场行了拜师之礼。 至于袁洪能够知道李莽陈凡死斗的事，是因为张阿四求乔坤相救陈凡，于是乔坤以神念沟通了袁洪。 了解了事情原委后，陈凡一脸感动、惭愧的神色。 张阿四的困境、险境，都是因自己而起。 庆幸之中又一阵后怕，心中充斥对张阿四的感激。 接着又讲述了自己检查水渠时发生的事情。 听得张阿四心惊肉跳。 又有些茫然道：“我并未收到你的传音符，不过我服下师傅的疗伤丹药后昏迷了一阵……” “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兄弟现在都没事！” 然后，陈凡紧握张阿四的手：“四哥！大恩不言谢！那几个杂役，我一定处理掉！” 他心中发狠，李莽要除，但伤害四哥几名狗腿子，尤其是差点杀了四哥的驴脸杂役，一定要斩草除根！ 而后，陈凡拿出李莽的乾坤袋，对张阿四道：“说起来，还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我兄弟二人虽遭此大难，但各有各的机缘，你拜入神君门下，小弟因祸得福，司主许了我掌案之位，除此之外……” 一边说着，神识扫视从李莽身上取下的乾坤袋，须臾之后…… “发财啦！” 不怪陈凡如此激动，他也是多年贫穷一朝富，李莽数百年的积累，而今都被自己收入囊中，这种突然变成暴发户的快乐，简直堪比前世买彩票连中十次一等奖！ 有了这么多的资源，再加上自己的疯狂爆肝和内卷，‘位列仙班’，这金灿灿的执念用不了太久就能实现！ 陈凡此刻的眼中充满着希望之光！ 至少下一阶段的修行，自己能够做到从从容容游刃有余了！ 乾坤袋内部空间是陈凡的好几倍，里面琳琅满目，陈凡一副暴发户模样，一件件的将乾坤袋中的东西取出。 首当其冲的是提升修为的培元丹，足足有二百颗。 还有各色标识的丹药玉瓶，写着‘回元丹’、‘碧霞丹’等。 此外，还有一批玉简，陈凡粗略扫视，有功法的、也有神通的，包含五行遁术、敛气之术等，还有让自己大吃苦头的枪诀。 更有诸多陈凡认不出的种种金属、矿石、药材等原料，但看散发出的宝光，便知绝非凡品。 甚至还有半瓶仙酿，打开玉瓶瓶塞，一股浓郁的酒香飘出，法力运转都快了几分，也不知李莽从哪得到的。 其余诸如符篆等杂物，种类繁多不计其数。 所有东西取出后，张阿四的房间摆放满满当当。 陈凡索性拿出一个空乾坤袋，将所有东西一分为二，连同摄魂幡、隐匿阵法的阵棋和半瓶仙酿一并放入乾坤袋，塞到张阿四怀中。 张阿四赶忙推辞。 陈凡正色道：“四哥，不提你是因我受伤，单凭你我手足情分，这些东西就该一人一半！” “何况，你才受了伤，即便拜入神君门下，也亟需这些东西稳固根基！” 见陈凡讲的坚决，张阿四也不矫情，于是收回乾坤袋，从中将半瓶仙酿取出，递给陈凡。 见他要推辞，张阿四赶忙开口道：“老弟，这次是司主出面，又让你主持弱水班，于情于理，都应当前去感谢！” 见陈凡点点头，正待说什么，张阿四打断继续道：“你总不能两手空空吧？” 陈凡再次点头，收下了仙酿。 袁洪一定知道自己拿走了李莽的乾坤袋，虽然以袁洪的咖位，这些东西他一定看不上，但前世的职场经验早就教育过自己。 领导可以不稀罕，但自己不能不给，这是个态度问题。 接着，陈凡向张阿四要了一些空白玉简，将李莽乾坤袋中所有玉简都复制一份交给张阿四。 待二人收拾好所有物品，陈凡脸上喜色渐渐消失。 一脸凝重对张阿四道：“四哥，李莽此獠，阴毒狭隘。 今日虽然败给我，但司主只是交代我将他交给录罪班，为免后患，必须想办法除了他！” 张阿四闻言，双眉一拧。 “老弟，你准备怎样做？须知李莽在这里经营多年，单说我们涤尘殿殿丞余毒，可是与他交情不浅。 余殿丞这阵子下界随天兵除妖去了，一旦归来，恐怕会力保李莽。” 陈凡语气逐渐发狠，原来还有这一层状况，那么让李莽在三界消失，就不止是选做题，而是必做题了！ “明的不行，那就暗的，这可是斩仙台啊！危险无处不在、无时不在！让他消失的方法，可不要太多。” 二人又寒暄片刻，陈凡怕影响张阿四休息，便起身告辞，拎着李莽，出门而去。 第十三章借刀杀人，兄弟分别！ 录罪班。 曾经的涤尘殿没有录罪班，但近些年来，随着斩仙台使用频率越来越高，斩仙司特设此机构，从斗部和巡天司抄录受刑妖仙卷宗，以便查阅。 前来录罪班的路上，陈凡心中已有计较。 此次目的，一是将李莽的罪证定死，二要弄清楚，上报斗部之后，李莽是否会被处死。 录罪班区域在涤尘殿主殿西侧不远，办公场所是一处四合院，一进去，一股若有若无的文墨气夹杂着血腥气。 对那股血腥气，陈凡略感疑惑，随即步入中堂，向一名执笔录事的吏员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执笔的吏员听陈凡是弱水班新人掌案时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眼皮也没抬，接过陈凡递过去的猫眼石，一边用神识查看，一边执笔程序性记录。 陈凡安静待其记录完毕后开口道：“道友，敢问录罪班子道友在何处？可否通禀一声？” 说着，陈凡不动声色取出一枚玉瓶，趁着无人注意放到他的桌案上。 其内是两颗恢复法力的普通丹药，这类丹药陈凡从李莽那里拿到很多，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那执笔吏员见陈凡姿态较低，又如此懂礼数，忙收起玉瓶，对陈凡拱了拱手，换了副笑脸道：“我们子掌案这个时间通常在二楼，陈掌案且随我来。” 陈凡之所以这么客气，是有传言说录罪班掌案子宇，乃是文曲星君比干后人，虽只是个无品级的掌案，但其修为却是地仙境！ 虽然子宇从未提过他与比干的关系，但传言却从未否认过，更何况，子宇和比干都是“子”姓，且他年纪轻轻已是地仙境，因此相信这传言的不在少数。 如果不是为了摸底，陈凡并不愿在这里耗费时间，他更想回去卷修炼，肝神通。 吏员通传之后，陈凡终于见到了这个名义上跟自己平级的掌案。 一番寒暄后，陈凡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子宇沉思片刻道：“根据道友所言，那李莽是必死无疑的。只需按照流程上报斗部之后，直接处决就是，甚至斩仙台都不用上。” “只是这需要等殿丞大人明日回来才行……” 听到这里，陈凡忍不住打断他。 “余毒大人明日就回来了？” 子宇点点头。 “殿丞大人回来以后，也是走一遍流程，毕竟这是司主都知晓的事情，待余毒大人向巡天司备案后，立斩无赦。” “那李莽处决前……” “按照惯例，稍后会穿了李莽琵琶骨，废掉修为，关押‘后院’！” “后院”指的是录罪班关押囚犯的地方。 陈凡闻听余毒即将回来，有些心神不宁。 便对子宇点头称谢，道了声打扰后转身离去。 陈凡担心的是，以余毒和李莽的关系，会不会想办法保下李莽，一旦李莽不死，除了自己无法报仇之外，谁知道他会不会东山再起，躲在暗处等着给自己致命一击？ 必须想办法，让李莽消失！ 他头一个念头就是再去找袁洪，随即又被自己否决，先不说袁洪位高权重，自己想见轻易也见不到。 即便见到了怎么说？怀疑余毒会徇私？这也太儿戏了！ 去囚禁李莽的地方，悄悄杀了他？ 陈凡继续摇了摇头，摒除了自己这个危险的想法。 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一个借力打力的办法！虽然具有诸多不确定性，但未必不能尝试！ 片刻后，陈凡强行闯进黑熊的房间。 房间内本就惴惴不安的黑熊看见陈凡，浑身一颤…… “陈……陈兄!” 他心虚又畏惧，同境界时尚且被陈凡打得满地找牙，现在陈凡炼虚境威压不过释放了一丝，黑熊已经两股战战。 见黑熊冷汗直流的模样，陈凡语气冰冷：“李莽因克扣月俸、残害同僚等原因，多次违反天条，袁洪司主已经令我拿下他！ 刚刚送到录罪班中，废了修为，准备处决！” 听到这些，黑熊扑通一下瘫倒在地，“陈兄，我就是个屁，之前李莽让我们骗张道兄，我本心是不愿意的，是被裹胁的。” 见陈凡依旧神色不善，黑熊马上磕头如捣蒜。 “陈兄恕罪！俺真是迫不得已，那李莽确实威胁我了，不然的话，被你教训过后，我又怎么敢？ 其实我是一时糊涂，后来知道不对，俺……就先跑了！根本不敢真正对张道兄下手啊！” 黑熊一把鼻涕一把泪。 陈凡自然知道，在张阿四的讲述中，一直以来给李莽当马前卒的黑熊，围攻张阿四时反而只是打了酱油，完全出工不出力。 许是上次的收拾让他刻骨铭心吧，这也是陈凡找他的原因，否则的话，黑熊已经跟那驴脸杂役一样，上了自己的必杀名单了。 之所以找黑熊，也是抱着“使功不如使过”的想法姑且一试。 “唔……”陈凡拉着长音，似是在回应黑熊的话。 “对了，袁洪大哥有交代，让我代替李莽，接任弱水班掌案。” 黑熊一愣，接着口风一变。 “恭喜陈掌案，您接任掌案是真正众望所归！以后您指哪我打哪，您让我跪着我绝不会站着……” 看见他川剧般的变脸，从怂样子瞬间的谄媚，陈凡有些无语，甚至怀疑黑熊这么灵活，真的是个黑熊精么？ 不过，目前看来效果已经达到。 “嗯。眼下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明天余毒殿丞即将回来，我有要事需要离开一阵…… 明日你就守在涤尘殿外，见到殿丞大人之后，代我将李莽克扣月俸、残害同僚等情况，向殿丞大人汇报一下，对了，这些情况袁洪司主都是知道的。” 看着黑熊认真聆听的样子，陈凡声音低了几分，“尤其是李莽克扣月俸的事情，目前传言很多啊，还有的甚至说这事牵扯到了殿丞大人！ 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陈凡俯下身，盯着黑熊的眼睛，眼含深意的说着。 黑熊感觉自己身上的冷汗瞬间变成了热汗，脑子高速运转，忽然福至心灵，道：“掌案，我明白，那李莽敢给殿丞大人泼脏水，必须第一个让殿丞大人知晓！这是我们做下属的本分。” 陈凡略微点了点头，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内情的？” 陈凡眼神一冷，幽幽开口。 “小人自是听录罪班的人讲的！”黑熊义正词严！ 他心中一松，没想到黑熊如此知情识趣。 陈凡伸出两指，一缕精纯剑芒吞吐不定，旭日般的光却充斥着锋锐和冷意。 “此事办完，你我之间，一笔勾销，但凡有纰漏，你知道后果。” 话音刚落，陈凡收回法力，杀意随之散去。 黑熊把头重重叩下，“小的一定办妥！” 次日，涤尘殿外守候的黑熊等到归来的余毒，听到黑熊要汇报的东西关系到自己，余毒便将黑熊带到涤尘殿内。 二人在涤尘殿中不过片刻，黑熊便匆匆离开，留下脸色铁青的余毒，暗骂李莽废物！ 脸色铁青一半是气的，另一半是因为心虚。 关于月俸被克扣，陈凡并无证据，纯属猜测。 让黑熊告诉余毒，只是希望能够因此让余毒不在插手李莽的事，他却不知，余毒与李莽之间，的的确确存在诸多利益输送链。 甚至于二人之间的事情，不仅仅是弱水班杂役月俸克扣，就连跟随天兵天将下界除妖时，也上下其手，。 此等罪责一旦被抓，不仅神魂俱灭，甚至会株族！ 余毒在涤尘殿中踱步，他在犹豫。 终于，他有了决断，眼中露出杀机，前往录罪班而去。 到了录罪班的余毒，也不理会向他行礼的一干吏员、力士，脸色阴沉如水，直奔牢房。 阴暗潮湿的牢房中，目前只关押了被穿琵琶骨、修为尽废的李莽，见到余毒时，眼中异彩连连，像是见到了救世主！ 余毒朝看守牢房的力士挥了挥手，示意力士出去。 此时李莽挣扎着爬到禁灵栅栏处，面容枯槁，双目流出血泪，声音嘶哑。 “大人！大人救我！” 余毒见李莽这副样子，急忙蹲下身子，佯装关心：“你放心，一切有我在！子宇有没有安排人对你提审？” 听到此言，李莽像是抓到救命稻草，忙道：“没人问话，只是听看牢力士说我死定了！大人救我！ 我是被设计冤枉的，大人，自从有机会跟着你下界，我怎么可能看得上杂役的那点儿月俸！” 听到此言，余毒脸色一变，一挥手，一道隔音结界已经布好。 “李莽，你千不该万不该提起下界的事！我对你讲过的，到此为止，你别怪我！” 话还没说完，余毒对着李莽的天灵吸了吸鼻子，李莽妖魂竟被他一口气吸走了两魂！ 余毒闭上双眼，脸上露出舒爽的表情。 离开牢房前，余毒冷冷回望一眼，李莽的两只小眼睛似乎还残留着绝望，但现在的他再也不可能开口了。 就在余毒离开没多久，看守牢房的力士向子宇汇报了李莽的死讯。 但却无一人在意。 子宇也例行公事，吩咐吏员做好卷宗，上报斗部存档。 除了一直关注消息的陈凡。 陈凡没有证据，但他还是被自己的猜测震惊到了。 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天庭职场黑暗的认知。 要知道前世职场虽然黑，但了不起辞职走人，这洪荒大世界的职场，遇到心黑手辣的是会被灭口的。 “看来余毒和李莽之间有很多事情！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要灭口。” 张阿四听完陈凡的讲述和猜测之后，有些感慨，他已经用最大的恶意来揣度、防备别人了，没想到现实发生的事情，比他想象的更残酷。 “无论怎样，此事暂时到此为止了，稍后小弟去面见一下余毒，探探他的态度。” “也好！对了，我这就走了。 要去师傅那里了……反正我不过是一未入神籍的杂役，跟你说一声就行。” 陈凡一时没有说话，二人相识时间很短，却很投缘。 彼此之间可谓共患难，情谊十分深厚。 但最终，陈凡将心中的不舍甩掉，毕竟张阿四此去将有更好的未来和发展，何况同在天庭，又不是见不到了，何必做那女儿态？ “四哥，保重！” 陈凡打了个稽首，郑重行了道家礼节。 “老弟，保重！” 张阿四一反常态，学着陈凡之前的样子，回了个抱拳礼。 二人相视一笑，张阿四掐了个手诀，潇洒离去。 望着张阿四背影，陈凡笑意逐渐收敛，细细想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及下一步的计划，朝涤尘殿而去。 第十四章 本来应该从从容容游刃有余！ 涤尘殿外。 陈凡再次整了整衣袍，面色肃然。 于情于理，自己都必须主动求见，不仅是表态，更是试探余毒对自己的表面态度。 余毒对自己的恨意或敌意是必然存在的，但表面态度也很重要，如果连面上的和气都不维持，那自己就得迅速做出反应了。 尽力挥去心中杂念。 值守力士通传之后，陈凡进入阴森冷机的涤尘殿中堂。 “属下陈凡，拜见殿丞大人。” 陈凡礼数周全，态度恭谨，尽可能放低姿态。 上首处余毒面白无须，一双眼睛狭长，似睁似闭，像在沉思，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桌面，听到陈凡声音，这才停止敲击。 狭长的双眼睁开，露出精光，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陈凡。 陈凡瞬间感受到一股压力。 不过须臾，陈凡感觉压力一松。 却听余毒幽幽开口：“唔……是陈掌案来了。” 似乎感觉语调有些不正常，又清了清嗓子，伸手一指左下方座位。 “不必拘谨，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坐！” 陈凡依言落座，却没有坐实，只有半边屁股挨着座位，前半身微微前倾，一副小心谨慎模样。 余毒此时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对陈凡的姿态十分满意。 “李莽一事，我已全都知晓。你做得很好，袁洪司主慧眼识珠，弱水班交给你，我也能轻松不少。” “不敢，都是分内之事，是属下本分。” “嗯！年纪轻轻不居功自傲。” “本丞观你修行时日不长，来我斩仙司不过月余便有如此成绩，前途不可限量！” 顿了顿，余毒站起身来，随意地坐到陈凡对面，一副和蔼模样。 “好好做事，不用想太多，须知我涤尘殿尚有‘典史’一职虚位以待，我看好你！” “典史虽俸禄不高，可能有时候比不上下界厮杀的天兵，但毕竟是天庭入了品级的职位，又胜在安稳…… 这样，本丞许诺你，待你修行有成，得地仙果位后，便向司主保举你典史一职！” 陈凡“激动”地赶忙起身行礼，套话张口就来：“士为知己者死！ 蒙殿丞大人如此器重，属下定竭股肱之力，为殿丞效犬马之劳！” 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一片冷笑。 换成个普通人在此，听到余毒的话，或许以为余毒真的对前事毫不在意，会培养提携自己。 但任谁也不知道，陈凡前世对领导画的饼，三天一小吃，五天一大吃，早就彻底免疫，哪会因为这三言两语便认真？ 更何况，余毒提到袁洪时候，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反应，就是在试探自己与袁洪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论修为，一百个陈凡也不如地仙境的余毒，但这点职场小计俩，对经受过多年毒打的陈凡还不够看。 不过有一点余毒说得对，那就是修为！ 无论在哪里，只有自己本身的实力才是自己的核心竞争力！ 职场的辗转腾挪、蝇营狗苟，哪里有自己回去肝修为来的香。 殊不知，稍后他即将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惭愧。 余毒似乎对陈凡的识趣很满意，抬起手中灵茶茶盏，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废话，陈凡便告退了。 出中堂后，陈凡去了旁边的侧殿，一一拜访完掌管物资发放、文书登记的吏员后，陈凡完成登记，换上崭新褐色掌案制服，拿到掌案腰牌，才算正式走完流程，向弱水班班房走马上任去也。 陈凡对这小小掌案位置并不在意，但新官上任，总要见个面，只要斩仙台洗地工作能够正常运转，他才不愿管太多。 肝修为卷神通才是王道！ 到了空无一人的班房，陈凡坐在上首主位，灵力注入腰牌，打开桌案旁的档案柜，随手翻阅卷宗。 打开杂役黄册（花名册）后，陈凡有些目瞪口呆。 弱水班在册竟然有40名！ 按照涤尘殿月俸分包发放的规定，加上自己这掌案，每个月可以领取培元丹70枚，但实际上每人每个月到手培元丹只有1枚。 李莽果然中饱私囊！ 陈凡拿起一张传音符箓，给黑熊发出传音。 不过片刻，黑熊着急忙慌跑来。 一番询问之下，陈凡才知道原来涤尘殿各班均存在名册对不上的情况，多少年来一直如此，弱水班黄册甚至从未更新过。 陈凡沉思之后，决定还是重新登记黄册。 倒不是他多么清廉，他也想克扣丹药加速修行，尤其是牛马人系统在手，自己修行暂时并没有瓶颈。 但这始终是一个把柄，谁知道什么时候这把柄会变成余毒手中向自己挥来的大刀？ 弱水班杂役共计22名，按照真实人数来算的话，加上掌案每月10枚的月俸，每月能领取培元丹总数是43枚。 见陈凡闭目不语，一旁的黑熊躬身在一旁，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有决断之后，陈凡睁眼吩咐黑熊将所有杂役来班房集合。 不多时，22名杂役悉数到场。 黑熊带头躬身行礼：“弱水班全体杂役，恭迎陈掌案！” 其他杂役见状，也跟着齐声喊：“见过掌案！” 陈凡扫视一眼下方的杂役们，但从站位看，似乎有几个团体，大概是按照种族自发形成的。 众杂役脸色各异，有的面无表情，有的惴惴不安，还有的一脸惊吓——尤其是以驴脸杂役为首的三名杂役，明显带着恐惧。 陈凡站起身来，目光平静。 看似随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就像前世主持团队例会时一样： “诸位，我是陈凡，今天召集大家来这里，就是简单见个面，认识一下。” 顿了顿继续道：“我来这里时间不长，不过个把月，按照资历，其实诸位都是我的前辈，实际修行时间，或许我还不如大家的零头。” 这独特的开场白让部分杂役面露诧异，还以为陈凡要讲一些冠冕的空话，或者给大家一个下马威，不曾想如此“坦诚”。 “但是！”陈凡讲到这里时声音变大，“既然袁洪司主和余毒殿丞让我做这个掌案，那我必须对二位大人，对弱水班所有成员负责！” “讲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李莽这个罪人！想必有些已经听说了他的罪状，触目惊心啊！” “本来在弱水班，有兄弟们的支持，他可以从从容容游刃有余！ 现在呢？好好的一支队伍，被他搞出陋规陋习，乌烟瘴气！” 听到这话，场上气氛有些压抑，就连黑熊脸上都有几分不自然。 “所以，我决定拨乱反正，重塑弱水班气象！ 我宣布，自今日起，弱水班就讲究三个原则！公平！公平！还是公平！” “黑熊，你来记录新规矩。” 黑熊心中一松，有几分感动，无他，陈凡说话算话，说以前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 心中所想没有影响手上行动，黑熊赶忙执笔准备记录。 接着，陈凡将自己的分配方案公布。 弱水班按劳分配、多劳多得方案： 一是分组制，将所有杂役分三组，每组7名成员，登记在册，轮流完成斩仙台洗地任务； 二是组长负责制，每个组设组长一名，组内成员轮流担任组长，负责洗地区域划分，协调实际工作； 三是激励制度，组长月俸2枚培元丹，其余成员1枚；每三个月所有小组根据完成任务效率进行评比，第一名所有小组没人额外奖励1枚培元丹。 对于偷奸耍滑的，扣除月俸。 另外班房内设置1名文职值守人员，负责撰写工作记录，月俸发放，由黑熊担任。 方案内容很简单，一经放出，众杂役像是炸开了锅！原因无他，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新颖的方式！ 对于原本老实干活的杂役而言，从原来的每天上工变成三天上一次工，月俸却大大提升！ 顿时陈凡的规矩就收了大多数杂役的心。 与此同时，陈凡也收到专属自己的意外之喜。 叮！ 第十五章 袁洪食火锅，陈凡得宝物 牛马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陈凡扫了一眼系统面板，强压下心中惊喜，从弱水班房匆匆离去。 下意识回到张阿四住所后，顾不上感慨，再次内视系统面板，心中欣喜依旧忍不住，嘴角也微微上翘。 【团队功能解锁！】 【当前团队规模：微型（百人以内）】 【团队加成：成为领袖，统筹有方，修行效率提升30%！】 【进阶提示：团队规模分为微型（1-100人），小型（101-1000人），中型（1001-10000人），大型(10001-无上限）团队人数的提升，均会提升修行效率。】 牛马系统给力！ 随机疑问出现，为什么自己刚刚定好了新的规矩，系统就解锁了团队功能？ 再次将目光投向系统面板，“成为领袖，统筹有方”，关键应该在统筹有方上@ 看来这是系统对自己全方位的鞭策。 未来除了位列仙班目标外，也得想办法钻营天庭的黑职场。 升职以后，还得整合团队，提升效率，总之一句话：大家一起卷！才能让自己收益最大化。 这系统有些……恐怖如斯！ 但想到爆肝模式的十倍提速，如果配合团队的效率再升级，那未来升官发财，简直是神仙一样的生活。 不对，应该说是神仙中的神仙。 升官变强，就是未来的硬道理！ 陈凡摸了摸下巴，眼中精光闪烁，原本只想安安静静肝自己的旧思维，被系统的新模式强行推进。 看来，找靠山已经从选做题，变成一道必做题了。 原本自己即便找不到靠山，系统在手，也能迅速发育，有了地仙修为以后，至少有了跟余毒对抗的本钱，但现在，必须打通向上的路径！ 沉思片刻，陈凡从乾坤袋中取出两截木头，这两节木头散发淡淡幽香，阳光下能看出缕缕金丝，光从外表就知道十分珍贵。 这是具有滋养神魂、消除心魔功效的金丝楠木，一截有八百年年份，另一截是更为难得的千年楠木。 陈凡有些肉疼地把千年楠木收进乾坤袋，然后一缕剑气从指尖射出，将那截八百年份的楠木削成一个木盒。 碎屑有些肉疼的收集装好后，陈凡把半瓶仙酿装进木盒中，施了个法诀向斩仙司主殿飞去。 陈凡将半瓶仙酿装点个木盒，是因为他知道，在自己眼中珍贵的仙酿，对于袁洪来说肯定不值一提，但重要的是态度。 前世的自己职场之中，因为态度问题吃的亏能装下一箩筐了！ 况且，佛靠金装，礼靠包装！ 天庭职场，礼多神不怪！ 此去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因为袁洪未必会见他，在他看来，袁洪这样的大佬，大多时间都在清修。 不过，即便不见自己，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送去，心意到了目的也达成了一部分。 意外的是，守门力士通传之后竟让自己进去。 大殿中，袁洪并未坐在主位，而是半倚在桌案上，身下铺着一张不知名的妖兽皮，手中捏着一尊青铜酒爵，眼神有一丝迷离。 走到袁洪身前，扑鼻的是浓烈的酒香，气氛有些沉闷，陈凡躬身，照旧行了个抱拳礼。 “标下涤尘殿弱水班掌案陈凡，拜见司主大哥！” 说着，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恭敬献给袁洪。 “此乃小弟一番心意，特献给大哥笑纳。” 袁洪随意接过木盒，打开后发现是半瓶仙酿，却无丝毫恼怒之色，只觉陈凡实在有趣至极。 他也是生平第一次见拿贵重楠木盒子装半瓶酒送神的。 “所为何事？” “无他，特为感谢大哥提拔之恩！” 袁洪轻笑一声，声音带着戏谑：“缘何只有半瓶？” 陈凡故意憋红脸颊，装作一副赧然模样：“知道大哥什么也不缺，但这已经是小弟唯一能拿出手的好东西了……” “有心了，坐下同饮！” 眼见他如此模样，袁洪不再逗他，对陈凡多了一丝淡淡欣赏。 随即伸手一点旁边空酒爵，示意他自己斟酒。 待他斟满酒后，袁洪端起酒爵，瞟了一眼陈凡，自饮自酌。 陈凡小心翼翼，双手端起酒爵，浅尝一点。 着实滋味淳厚，入口甘爽，口中回荡之后，化作一道暖流流向腹中，就连元神都饱满几分。 果然不是凡品！陈凡心中暗暗想着，一饮而尽。 不过只一杯，陈凡感觉法力翻腾，流转速度快了几分，脸颊已微微泛红，这次却不是憋的，而是酒力上涌所致。 陈凡见袁洪一杯接着一杯的同饮，眼中落寞之色逐渐浓郁。 实在不知这尊大神会有什么心事。 虽然他也知道，上了封神榜以后，再也没有自由，修为恐怕也停滞不前——毕竟失去了肉身。 但如果不给人当差，那赫赫权势又从何而来？ 何况修行到他这个境界，在陈凡看来早就够用了，反正已经天地同寿了！ 江湖……啊不，职场不是打打杀杀，更多的是人情世故，都成大佬了，打打杀杀干啥啊？ 袁洪又关了一杯酒，长出了口气，“自封神大劫以后，唯有一点真灵上了那榜上，虽重塑了法身，但数百年来，吾‘八九玄功’，再无寸进！” “那二郎显圣真君，听过吧？” 陈凡赶忙点点头。 “昔年吾与那杨戬力斗数百回合，谁也奈何谁不得。今日远处见了一面，嘿！而今恐怕，难堪一战了！” “怪不得如此落寞，原来是见到老对手了！”陈凡心中想着，嘴上却道：“大哥不必如此，而今虽有一时之困，但未来却未必没有转机了。” “哦？你且说说看？” 陈凡本是强言安慰，不料袁洪竟有如此一问。 于是试探道：“三界之中，据传女娲娘娘成圣与其余诸圣不同，她老人家是因造人功德，证道混元，成就圣人果位！” “是啊！正因如此，吾兄弟七人才主动受金灵圣母之邀，前来斗部效力，不就是为了积攒虚无缥缈的香火功德么？” “与你这小辈说这些作甚，且满饮此爵！” 袁洪心中一阵苦涩，自己和六位兄弟神位均是‘四废星、天瘟星’之类负面色彩极重的惩戒性封号。 在下界自然没有人族去立庙供奉，所以根本无法自行收集香火愿力，多亏了金灵圣母，兄弟们才有了领取香火俸禄的机会。 可惜，兄弟几人就此聚少离多，就连喝酒，都能自己独饮。 另一边的陈凡哪里知道袁洪的苦楚，自顾自又灌下一杯，此时已经有了七八分酒意，他努力让自己清醒，为了多喝几杯大有好处的仙酿。 但酒气上涌，他却有几分口不择言。 “大……大哥，这酒，真好！但是你下酒的这灵果和肉脯，味道也太寡淡了些，缺了烟火气！ 这么好的酒，就应该配上麻麻辣辣的火锅，那才是享受！” “火锅？”袁洪一愣，因为他从没听过。 陈凡一番描述之后，袁洪哂然一笑：“原来你说的是‘古董羹’，那确实有烟火气，吾成道前与诸位兄弟曾见过你们人族食用过。” 陈凡摇了摇头。 “那……不一样，别看你贵为斩仙司主，肯定没试过麻辣的滋味！” “哦？”袁洪被他一质疑，反而勾起几分好奇心来。 于是让陈凡去火房弄来看看。 陈凡也不含糊，只是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你这有没有材料……” 陈凡摇摇晃晃到了火房之中，跟力士说了自己的要求，又尝了一遍火房中的调料，捯饬半晌，竟真的将前世味道调配了个七七八八…… 不多时，袁洪看了看下面燃烧着的灵木，上面一小鼎中红色汤底不断翻滚，以及传来的扑鼻异香，不由咽了咽口水。 小鼎旁边是力士切得极薄的各类肉片，以及各色灵气十足的菜蔬。 在陈凡的指导下，袁洪送入口中之后，顿觉滋味十足，鲜香麻辣，让他有些酣畅淋漓！ 下次跟老七他们聚的时候，给他们也试试！ 袁洪心中暗道。 袁洪边吃边连连称赞，就连阴郁的心情似乎都好了不少。 “此物甚妙！”说着，袁洪取出一面小巧令牌，只见这令牌篆刻着古朴阴文，入手沉重。 “来，这令牌你拿着，以后修行上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 陈凡此刻酒都醒了一些，赶忙结果令牌收入囊中。 这可是陈凡的护身符！心里直呼赚大了！ 陈凡见袁洪此刻心情大好，带着有些好奇问道：“大哥，刚才你说的香火是什么东西？” 袁洪闻言，取出一缕头发丝般粗细的淡金色东西，“这就是香火，与我而言是功德之力，对你而言……不过你现在用不到。” 闻言陈凡更加好奇，“可都给我看看？” 袁洪一弹指，那缕香火到了陈凡手上。 可陈凡无论用神识还是灌注法力，都没有任何反应。 袁洪看出了陈凡疑惑。 “在你到地仙境之前，香火是无法炼化的。等你成仙之后，香火就有诸多妙用了，除了用作积攒功德之外，还能炼化香火，从而提升修为、破除瓶颈、增加感悟等等……” 陈凡眼色一黯，随即想到什么，冲袁洪一抱拳，“司主大哥！这缕香火可否赠与我？我试着研究研究，争取……争取帮你琢磨个快速积攒功德的法子！” 话音刚落，陈凡便倒头醉倒过去。 袁洪先是莞尔，但见陈凡刚才神色严肃，心中微微生起波澜，却只当少年一片诚心，酒后狂言。 将殿外值守力士唤进来，示意将陈凡送走，忽然又想到什么，只见他又取出一缕香火，用法力炼化之后，连同陈凡手中握着的香火一并放入玉盒之中，送到陈凡怀里。 醉倒的陈凡自是不知，力士将自己送回的这一举动，暗中激起了怎样波澜，怀揣着玉盒早已沉沉睡去，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似是梦到专属自己的一条坦荡仙路。 第十六章 修行效率的极限 次日。 陈凡睁眼醒来，已经不早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比自己原本房间更加宽敞，且陈设精致，灵气似乎也更浓郁。 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应该是醉酒之后被送到了李莽原来的住所，现在理所当然成了自己这个新任掌案的房间。 法力运转间，宿醉后的头痛消失不见，仔细回忆了一遍昨天的情形，记忆才逐渐变清晰——袁洪处喝酒，还有……火锅？令牌？香火？ 香火！ 陈凡摸了摸胸前小巧的玉盒，打开之后，一缕淡金色，另一缕橙黄色的香火，橙黄色香火似乎在缓慢逸散，自己微微吸入一丝，瞬间感觉神识异常灵敏！ 法力运转不断加速，头脑也更加清晰。 见状，陈凡赶快合上玉盒，防止橙黄色香火逸散。 这竟然是陈凡炼虚境就能吸收的香火，这一切大概都是因为袁洪！ 袁洪真是自己的第二位贵人！ 无论是掌案之位、令牌乃至香火，都是自己的机缘！ 甚至在余毒那边，以后可以在不重要事情上扯袁洪的大旗，便利良多。 陈凡慢慢收起心中的诸多杂念，空想太多不如本事在身，须知袁洪抬举始终只是外力，打铁必须自身硬的道理陈凡是明白的。 收敛心神之后，他盘膝坐起，仔细内视系统面板。 【宗旨：只要肝不死，就往死里肝！】 【修为：炼虚合道（初期）】 【功法：太乙金华宗旨：21070/60000（大成）】 【神通：唤风诀（大成）、引水诀（大成）、 搬山决：3/1000（小成） 纯阳破云剑诀（残）：188/2000（小成） 敛气术：1/200（入门）】 【悟道：离火大道（？？/？？？）】 【职务：斩仙司涤尘殿弱水班掌案（团队规模：微型，效率+30%）】 【核心特权：爆肝模式（持续修炼/工作超4时辰触发，效率×10）】 原本的‘工作’栏没有了，换成了‘职务’。 接着，陈凡起身，一边整理衣服、收拾头发，一边想着早点把五行遁法尽快刷满，将来无论是面对追击还是逃跑，也算多了一个手段。 接着推门而出，他要去班房和斩仙台巡查一番。 也好检验下新规定的效果。 到了班房，黑熊正埋头案牍。 看见陈凡进来后，黑熊停下手中动作，向陈凡施了一礼，随即汇报今日任务以及斩仙台值守情况。 陈凡满意的点点头，勉励了黑熊几句，转身飞往斩仙台。 踏上熟悉的斩仙台，看到杂役各自清理组长分配的区域，有条不紊。 最关键的，明显可以感觉到干活儿的杂役效率上高了很多。 而且其中6人以引水诀洗地，一人专门配合使用唤风诀辅助。 陈凡对此十分满意，陈凡与组长交谈几句，得知组长会亲自检查若水水渠，点了点头。 此外，他还观察到，这些杂役的精神状态与李莽在时截然不同，原本的麻木被专注取代，甚至这些杂役还带着一丝干劲？ 陈凡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不禁感慨，“公平主义”和“按劳分配”在调动积极性上果然无往而不利，不分人间天庭！ 没有再去过多干扰，在云端看了片刻后，悄然离开。 回到新住所后，陈凡决定检验一下团队加成的效果。 盘膝坐下，他开始运转太乙金华宗旨，一个周天之后…… 【太乙金华宗旨进度+13！】 望着+13，陈凡有些疑惑，不应该是+1.3么？ 稍一思量，心中狂喜。 “一定是团队功能缘故！不仅自己修炼或者工作满四个时辰，甚至只要团队运转满四个时辰，那就自动进入爆肝模式！” 陈凡喃喃自语，为了验证猜想，他又将剑诀神通运转一遍。 【纯阳破云剑诀（残）+131！】 果然！ 陈凡此刻体会到了前世资本家的快乐！ 手下人干活儿，能给自己增加收益。 不仅自己做牛马肝！还让自己带团队卷！ “不过，我喜欢！”陈凡掩饰不住的笑意，心中暗想。 “试试极限在哪！” 陈凡想着，取出一枚培元丹，服下之后运转功法。 此时修炼效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太乙金华宗旨进度+60！】 只是培元丹的效果不如以前了，炼神返虚境界时，培元丹可以让功法运转速度达到原本的十倍。 而现在，根据陈凡自己预估，是不服丹药时候的四到五倍。 爆肝模式、团队提速、丹药辅助，进度刷起来已经开启六十倍速了！ “修为不断提升，培元丹效果大不如前，只是不知道每天服用培元丹的上限在哪里。” 陈凡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摸索现阶段修行的极限速度！ 时间不断流逝，这个过程中，陈凡将功法、神通的修炼不断切换，每当功法运转疲惫时，便切换神通修炼。 争分夺秒的修行后，陈凡发现自己身体乃至元神都有不适感，随着丹药的服用，那种不适的肿胀感不断加深。 终于，当他服用完四枚培元丹后，这种感觉似乎到了极限。 陈凡立刻停止服药，功法运转也随之减速，内视面板。 【修为：炼虚合道（初期）】 【功法：太乙金华宗旨：23000/60000（大成）】 【神通：纯阳破云剑诀（残）：1900/2000（小成）、 搬山决：423/1000（小成）、敛气术：480/500（登堂入室） 五行遁法：20/1000（登堂入室）】 又看了看玉瓶中剩下的96枚培元丹，心中暗道，要想保持全速，目前的丹药用不了多久。 而且随着修为的提升，培元丹效果势必会不断减弱，还得寻找更强力的丹药。 这培元丹或许本就是给修为较低的修行者使用的，一旦成仙以后，培元丹应该会完全失去作用。 资源，资源！ 修行界财侣法地，财排在第一位是有原因的！ 其实单凭系统的提速，在封神之后的时代已经足够惊人了。 但，凡事总有例外。 传说中的那只惊天石猴，可是只用了三年时间，就到了太乙金仙的顶级境界！ 他前世，是从小看着大圣怎样辉煌的。 对那种翻江倒海、言出法随的能力怎能不心生向往？ 现实是肝修为卷职场，会猎大佬是梦和远方！ 第十七章 瓶颈初现功法之惑 涤尘殿。 “你确定？” 余毒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眉头深锁。 “是，殿丞大人，小的亲眼盯着，司主座下的力士将醉酒的陈凡送到了他的住处。” 向余毒汇报的吏员语气肯定，继续道：“小的跟殿外当值的兄弟打听了，陈凡求见司主，而后……似乎袁洪司主很开心，陈凡陪司主一起饮酒。” 余毒挥手示意吏员退下。 待吏员告退后，余毒手指轻轻在桌案上轻轻敲击。 可以确定的是，陈凡真的和袁洪有关系，而且二者间关系或许还不浅。 否则的话，陈凡怎么敢醉酒呢？ 看来，收拾陈凡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常规方式就算了吧，现在依旧需要暂时等待时机。 “袁洪……”余毒眼中忌惮之色越来越浓。如果陈凡有了袁洪的鼎力支持，甚至还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现在的地位。 自己虽然只是个涤尘殿殿丞，但全靠自己多方打点，上面才没有派涤尘令，而是承诺自己只要突破地仙境，便可继任那八品涤尘令职位。 余毒本是西牛贺洲的一直犰狳，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是他本性。 李莽的事情让余毒对陈凡深恶痛绝，再加上背后有靠山的陈凡还可能会威胁到他在涤尘殿的布局。 另一边，陈凡对余毒针对自己酝酿的谋划一无所知。 他还沉浸在修为不断攀升的快感之中。 修行无岁月。 陈凡每天的日子都在巡视弱水班和肝修炼中度过。 不知不觉，陈凡任弱水班掌案已经两个多月。 在培元丹全力供应和团队爆肝三重助力之下，陈凡修为一路高歌猛进！ 虽然培元丹对修行的效力越来越弱，但随着修为的攀升，每日能服用培元丹的数量也慢慢增加。 现如今，陈凡已将修为提升到炼虚合道后期境界，很快即将迈入圆满。 如今的陈凡，一身法力越发浑厚，泥丸宫中，元神也越发凝实，现在的陈凡感觉，如果跟李莽对上，只需要几招便能轻松击败。 因为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功法之外，陈凡将自己的所有神通，包括李莽的那套《破军枪诀》都刷到了大成境界。 值得一提的是五行遁术，修到大成所耗费是时间竟然堪比纯阳剑诀。 这门神通不仅能增强移动速度，甚至还能让陈凡身法更为敏捷。 不过也侧面证明了这遁术的不凡，当初的李莽应该是没有学会这门神通，否则的话或许自己福至心灵使出的最强一剑应该可以躲过去。 唯一不得其法的是战斗意识，无论自己将各类神通怎样施放，都无法刷战斗意识的进度。 陈凡猜测或许只有在斗法之中，才能增长战斗意识。 虽有些无奈，但陈凡也看得开。 这一日，盘膝修行的陈凡忽然睁开双眼，他身上气息再度攀升！ 少顷，他双目精光收敛，此时太乙金华宗旨进度已经突破五万大关，修为也到了炼虚合道圆满。 修为的突破，却让陈凡脸色更加凝重。 炼虚后期时，陈凡就隐隐感觉太乙金华宗旨应该只是一部只能修到地仙的功法，现在修到圆满，他更加确信这点。 但前身在吕祖庙中，确实没有发现后续功法。 陈凡不禁心中一阵烦闷，难道成仙之后，要改修其他功法吗？ 乾坤袋中倒是有李莽的功法，先不说李莽修的适合妖族的功法，但是玄妙程度二者便相差甚远。 李莽的功法能可以修到天仙境，但系统显示那部功法上限数值才10万。 何况自己的所有神通，太乙金华宗旨功法都十分契合，如海纳百川般，可以轻松驾驭任何属性的神通！ 如果换成普通功法，想必根基和威力都相差甚远。 一念及此，陈凡干脆去斩仙司主殿找袁洪。 手持令牌的陈凡，没有仗着令牌直接去主殿，而是如往常般与守门的力士寒暄，让力士代为通传。 陈凡的小心和谨慎，让守门力士十分受用。 见到袁洪之后，陈凡道出了自己的困惑。 “此时说易也易，说难也难！ 你那太乙金华宗旨，应当传承于纯阳真人吕洞宾的道统。 纯阳真人交游广阔、性情随和，但却从未听说有甚固定居所。 甚至蟠桃会是否参与，他都随自己心情，又是准圣之尊，见一面全凭个人缘法。 如果是其他仙神还好说，本座可代为引荐，毕竟我袁洪在这天庭，也有积分薄面。” 说到这里，袁洪竟有几分得意之色。 陈凡有些无语，听袁洪此言，他与吕祖应该没有什么交集。 不由有些失望。 袁洪见此，朗声一笑道：“功法选择，事关修行根基，不可轻忽。 不过，斩仙司也曾收录众多功法，今日允你随意挑选！ 如此，或有替代之法。” 说着，随手将斩仙司主大印递给随侍吏员，命其领陈凡去斩仙司秘阁。 陈凡闻言大喜，向袁洪行礼后，跟随吏员解开层层禁制，进入一处黑色阁楼。 那吏员道：“陈掌案，无司主法旨不便进入，小神便在此处等候。” “有劳前辈了！” 陈凡拱拱手，推门而入。 这黑色阁楼一共有两层，一楼大厅之中，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玉简，按照功法、神通、阵法等等进行分类。 陈凡以神识扫视，随即大开眼界。 功法区域中，各类功法典籍种类繁多，甚至还有几枚玉简是讲述上古魔族修行法门的。 陈凡观看良久，道家修行法门虽然众多，但他好歹是吃过细粮的人，对于一众“粗糠”，有些不堪入目。 偶尔有入眼的，牛马系统一扫，结果却是残篇…… 无奈之中，陈凡干脆扫向神通区。 最终，陈凡从这一区域选择了二十多门神通。 见到陈凡抱着一堆玉简出来的吏员有些惊呆了！ 好心提醒道：“李掌案，虽然司主有命，可以任意挑选，但……” “嘿嘿！”陈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强行解释道：“艺多不压身！” 吏员见状没有多说，从乾坤袋中拿出空白玉简，将这些神通之术一一进行复制。 在吏员看来，陈凡挑选的诸如《撒豆成兵术》、《雷引神通》乃至各类武器的运转法诀等等，有些不可思议。 须知陈凡现在尚未成仙，即便成就地仙果位，但寿数不过千余年，时间都用来修炼神通，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更何况，陈凡挑选的神通，都是威力巨大的，因此大多数学习门槛都要求成仙，哪那么容易学会。 陈凡心中却自有计较，功法问题暂时难以解决，那还不如多学一些神通，比如“撒豆成兵术”，他前世就耳熟能详。 虽然与天罡三十六变中的“撒星成兵”效果天差地别，但系统认证数值高，因系统缘故没有领悟门槛，再加上玉简中提到的分神化念，让陈凡十分感兴趣。 除此之外，诸如“雷引神通”，是妖族淬体神通，方法是引天雷之力淬体。 哪怕最弱的天雷，陈凡也扛不住，但选这个，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天雷太强，那就用人造的！ 至于诸多兵器运转法诀，陈凡是想通过这些，看自己是否能够做到触类旁通，启发一下纯阳剑诀也是好的。 离开秘阁之后，得知袁洪闭关。 陈凡对领自己的吏员行了个礼，带着此行收获向住所飞去。 既然大路暂时不通，那自己就广积跬步，争取厚积薄发！ 第十八章 张阿四的帮助 涤尘殿，陈凡住所。 此行虽未解决功法上的桎梏，但好歹收获大量神通，尤其是名气较大的撒豆成兵之术！ 这门神通修习修为反而不设限制，但却玄妙得很。 施展此术有两种方式，其一就是以自身神魂之力为引，分神化念，辅以自身法力凝聚诸多法身，用以对敌，但强度全都取决于施术者的修为，且维持时间很短； 另一种方式是以玉简中记录的方式，以种种材料炼制承载法身的躯壳，这种法身除非被消灭，否则可以一直存在。 陈凡乾坤袋中，还有大量材料，正好可以炼制法身躯壳。 另外，他更核心的关注点在“分神化念”。 袁洪待自己很好，陈凡不是知恩不报的人，况且他确实放过狂言，想尝试帮助袁洪解决现在的问题。 既然积攒功德这么艰难，为什么不尝试一下身外化身之术？ 分化神魂，重铸法身，能否提升修为的上限？ 这些都是陈凡的一点想法，甚至可以说有些异想天开，但在他的记忆力，前世的话本小说中，能够使出身外化身的可不止一位。 比如一根毫毛能化出战力超群猴子猴孙的孙悟空。 比如……一气化三清的太上圣人！ 除了系统以外，陈凡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同样巨大的优势，那就是前世的记忆——接受现代科学体系教育后的认知，或许思维上能够跳出局限，为袁洪找到一条新路。 爆肝狂刷进度之后，陈凡喜忧参半。 【撒豆成兵：480/700（登堂入室）】 初步掌握后，陈凡能够化出两个法力化身，观其气息，与炼气化神相差无几。 两具化身需要神念不断控制，外型上……勉强能看出模糊人形。 威力尚可，现阶段多少能够唬人。 忧的是分神化念不过是强行将神魂之力以秘法剥离，剥离出的‘神念’却不过是神魂隔空控制的死物罢了，操控全凭神魂心念，比神识驱物更隐蔽而已。 与他设想的分化抑或分裂神魂全然不同。 沮丧片刻后，陈凡又取出第二枚玉简《雷引神通》。 这是一门专门淬炼肉体的神通，而且还是给妖族专用的。 这门神通的法力运转修炼并无任何难点，难就难在需要引天雷之力入体，配合法力运转，达到熔炼肉身的效果。 哪怕最低级的天雷，也是陈凡万万不敢触碰的，之所以要练这一神通，是因为陈凡准备自己动手制作出可控雷电，淬炼肉身！ 他要尝试赛博修仙！ 很快，陈凡拿着从弱水班杂役手中换来的金丝和一块玄磁，制作出了模型。 陈凡将金丝绕成线圈，中间以法力托举玄磁。 就这样，一个原始、简易的发电机诞生。 陈凡手中捏着金丝两段，以法力催动玄磁旋转。 随着玄磁旋转速度越来越快，陈凡手指终于感受到微微酥麻的触电感！ 陈凡难掩心中喜悦，发电装置的成功让他信心倍增。 要想投入使用，单单这一模型可不够看。 “正好许久没见过四哥了！这就去拜访一下，让这个阵法师帮助自己设计一下！” 心中如此想着，陈凡运起五行遁术，朝着南方飞去。 不多时，陈凡到了值日神殿。 夜游神乔坤与天庭各路值日、值夜功曹一样，隶属值日神殿。 向守门力士表明来意，得知陈凡乃夜游神之徒故交，便进去通传。 不多时，替老师整理卷宗的张阿四面露喜色，御风而来。 兄弟二人相见，自是一番寒暄。 “老弟，走，随我去老师府邸一聚！” 陈凡点点头，二人架云，一路言笑不断，向不远处的夜游神府邸而去。 “老师素来喜欢清静，因而府邸只有我师徒二人，你来得有些不巧，正赶上老师下界值守，不过你在此小住一阵，我为你引荐老师。” 陈凡听张阿四提起乔坤时带着亲近，再加上张阿四短时间不见，修为已经到炼虚合道中期，便知他过得不错，心中也是极其高兴。 张阿四为陈凡煮了灵茶，又取出许多灵果，二人互相谈起自己的经历。 张阿四这两个月来，在乔坤指点下，疯狂学习阵道的基础知识，好在他阵法一道悟性颇高，再加上乔坤真心喜爱这个弟子，一直倾囊相授，还总是自己后继有人挂在嘴边。 二人畅谈许久，陈凡道：“四哥，今日除了来看看你，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你我是兄弟，谈不上帮不帮的，但讲无妨！” 陈凡拿出做好的模型，并为张阿四演练一遍。 张阿四感受到微弱、酥麻的电击感，啧啧称奇。 “老弟，你是说天雷，就是强化后的这个？” “差不多。我有一门淬体神通，要修炼必须引雷入体，但天雷小弟可受不住！ 所以想看看四哥有没有办法把这‘装置’中的雷电之力增强？” 陈凡一脸期待之色看着张阿四。 张阿四略一沉吟，“此事易尔！” 顿了顿道：“只需你布下增幅阵法，即可强化威能。甚至不需要你这个‘装置’，也能为你布下雷阵，只是阵眼须一截雷击木，年份越久越好。” 陈凡想了想，雷击木材料一时半刻也找不到。 便道：“有劳四哥！就选第一种，小弟回去之后，做一个更大的装置，配合增幅阵法即可。那……四哥，我们这便启程？” 张阿四道：“不必。” 说着，拿出几只青色小旗，往空中一抛，双手虚空或点或画。 不过片刻，张阿四将几只阵棋收回手中。 “老弟，这几只阵棋，我教你如何使用，无论在哪，只要将阵棋按照我告诉你的方位插入，即可激发，增幅程度，神识即可控制。” 陈凡没有矫情，伸手接过阵棋，待张阿四交代之后，便兴冲冲布阵尝试。 张阿四见此情景，从储物袋中取出大量玉简。 “老弟，这些都是基础的阵法玉简，且拿去学习。” “这……”陈凡感动之余有些犹豫。 张阿四似乎看出陈凡在想什么，“这些都是最基础的阵法知识，并不涉及老师的阵道，你放心收下。” 陈凡看着堆成小山一般的玉简，也不再犹豫，拿出一只新的乾坤袋，将玉简收走。 两人虽分开一段时间，但情义却没有丝毫变淡。 又交谈一阵，陈凡起身向张阿四辞行。 临别之际，陈凡将斩仙司秘阁中拿出的二十多种神通复制到玉简中，交到张阿四手上。 还没等张阿四开口，陈凡抢先道：“四哥莫要推辞，这些都是一些神通秘术。四哥研究阵法之余，可以挑自己感兴趣的修习。 毕竟，磨刀不误砍柴工！” 张阿四点点头，互相勉励一番后，陈凡转身离去。 一路上，陈凡信心十足，准备肝一次科技修行…… 第十九章 赛博修神通，暗流涌动 看着占满半个卧室的加强版装置，陈凡露出满意的微笑。 此刻功法无以为继的阴霾也被吹散了大半。 布下阵棋后，他分出两道神念，一边控制玄磁转速，一边控制阵法增幅。 嗞啦~ 随着陈凡神念不断调试，一道蓝色电弧出现！ 陈凡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赶忙加强对增幅阵法的控制，电弧不断减弱后，陈凡尝试着用手指触碰散发电弧的金丝。 伴随着剧烈的灼烧和麻痹感，陈凡强行运转‘雷引神通’，将一丝丝‘人造赛博天雷’引入小臂经脉之中。 瞬间，陈凡浑身不断抽搐，却硬生生持续引入的过程，他咬紧牙关，情不自禁发出痛苦的呻吟。 整个过程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陈凡的小臂也不断冒出血珠，转瞬又被蒸发，积累在皮肤上，形成一层厚厚血痂。 赛博天雷淬体的过程是缓慢的，从经脉、血肉，再蔓延到骨骼，内外都像是经历了洗礼，直到陈凡感觉小臂疼痛感不断下降，这才停止淬体。 看着肿胀的小臂，陈凡从乾坤袋中取出疗伤的‘回元丹’，运功调息。 伤势恢复之后，陈凡感觉整个小臂，无论是血肉还是骨骼，强度都有所提升。 “只要有用就行，继续肝！” 陈凡心中给自己打着气，将两枚回元丹放入口中，这次他准备以赛博天雷淬炼全身！ 一边修复，一遍淬体，周而复始。 回元丹虽然让陈凡能够坚持更长的时间，但一遍淬体、一边修复的过程却更痛苦。 原本只是疼痛，现在是又痛又痒！ 终于，他感觉再持续下去，自己的肉身将有崩溃危险时，才停下淬炼过程。 陈凡顿时心中一松,直挺挺躺倒，昏迷过去。 醒来后的陈凡，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充满了力量感。 单从肉身而言，人族可真不算是天地的宠儿。 无论是肉身的寿元还是强度，都远逊妖族，更不必提上古魔族了。 偏偏肉身又极为关键，一旦破损崩溃，就只能选择修上限较低的鬼仙道，或者重入轮回，但轮回后，自己还是自己么？ 清理完身体污秽，陈凡停止了肉身淬炼，毕竟修行讲究循序渐进。 但习惯了内卷自己的陈凡，又拿出一枚枚玉简，开始了各类兵器法诀的修习。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陈凡根据玉简中的记录，一一进行演练。 虽然同一种武器可能有不同的法诀和招式，但陈凡认为同种兵器的运劲法门都有相通之处。 倘若能融会贯通，临阵对敌时，总会多几分胜算。 何况，他也想通过百家之长，来增强纯阳破云剑诀的威力，甚至他觉得将来，未必不能将剑诀补全！ 存着这些心思，又有系统提速，陈凡越发卖力。 沉浸在苦修中，日子倒也平静，这阵子陈凡最大的乐趣无疑是系统面板上，神通进度不断刷新的数字，以及肉身不断增强的体验。 根据他的预估，修为一旦突破地仙境，就可以尝试引真正的天雷入体了。 这一日，陈凡的平静却被打破。 黑熊神色匆忙，跑来见陈凡：“掌案，本月需要修葺弱水水渠的玄阴石只有往常的七成！ 俺多次去涤尘殿沟通，都被那刀笔小吏骂了回来。 还说物资又不止我们一家紧张！” 陈凡眉头一皱，“其他各班呢？也短缺物资了？” “问题就在这里，那小吏说是斗部有动作，抽调了物资，但其他各班都正常发放，唯有我们……” “以往有过先例吗？” “有倒是有，但从未短缺过这么多，要知道弱水水渠一旦破损严重，后果不堪设想！” 破损严重会导致弱水泄露，届时污染天庭！ 曾经天庭初定时发生的一起弱水泄露事件，甚至惊动了玉帝，最后杀得人头滚滚。 陈凡对黑熊摆摆手，“我知道了，这阵子让弟兄们多辛苦一些，优先将水渠最严重的部分维护一下，其余的，等我回来再说。” 话音刚落，陈凡运起遁法，决定亲自前往涤尘殿，看究竟怎么回事。 黑熊望着陈凡离去的方向，心中稍定。 黑熊对陈凡的不计前嫌是十分感激的，因而做事一直兢兢业业。 当然，陈凡也给了他相应的报酬，每个月3枚培元丹的月俸，足足是他以前的三倍！ 到了涤尘殿，陈凡径直求见余毒。 数月不见的余毒依旧是那副模样，见到陈凡行礼，他挤出一丝笑意。 “陈掌案不必多礼……” 而后不言不语，径自端起一杯灵茶，轻啜了一口，等待陈凡说话。 陈凡态度不卑不亢，将物资克扣一事陈述一遍，又讲了水渠泄露的后果。 余毒听后，将手中茶盏用力往桌子上一拍！ 作愤怒状，“简直是无法无天！竟有人瞒着我做出这等事！” 陈凡瞬间有些犹疑。 “难道他真不知道？”看这样子，假如真是装的，那余毒演技也未免太好了。 接着，余毒让值殿力士将一名吏员喊来。 陈凡对那吏员倒是有印象，自己第一次见完余毒，就是从这吏员手中领取的制服和腰牌。 “弱水班修渠的玄阴石，为何削减？谁人下令？” 他语气严厉，狭长的眼睛精光一闪而逝，带着凶狠喝问道。 只见那吏员马上俯下身子，一脸慌张的朝余毒拱拱手，支支吾吾道：“殿丞明鉴，是……是斗部说近期天外天有异动，须征调物资，因而削减用度。” “混账！我不管什么原因，水渠破损是诛灭神魂的大罪，弱水泄露，别说你一个小小吏员，就连本丞都要诛灭神魂！” 余毒像是心中气极，将手中茶盏猛地向吏员摔去！ 看着碎了一地的茶盏，陈凡不免心中一动…… “陈掌案当面，你来说，差的份额，能不能补齐？什么时候补齐？” “能！陈掌案放心，稍后便可遣人来取。” “滚出去，自己去录罪班领十杖！” 待吏员跌跌撞撞出了大殿后，余毒换上一副和蔼语气：“原来是下面吏员私自做主，险些坏了大事，陈掌案放心，以后我会专门叮嘱这些油滑小吏，断不会短了弱水班用度。” 陈凡见此，飙起了演技，只见他眼眶微红，拱手一拜，语气稍显哽咽。 “谢殿丞，为属下做主！” “你我之间，不需如此，我看你已到圆满之境，想来用不了多久，你我便能坐而论道了！” 陈凡连称不敢。 出了大殿后，陈凡心中狐疑更甚。 余毒一个地仙后期高手，为什么连个茶盏都扔不准？ 但绕了这样一个圈，余毒究竟是为什么？ 陈凡想不通，干脆打道回府，向黑熊传讯，让他带人尽快将物资取回。 另一边。 陈凡离开后。 余毒叫来了那名吏员。 此时的吏员脸上丝毫没有之前慌张的神色，反而一脸谄笑。 “谢过殿丞手下留情，不然您那一茶盏砸下来，小的不死也要脱层皮！” 余毒满意的看了他一眼。 “为我办事，哪能让你挂彩，你且去吧，好好办事，将玄阴石如数拨付下去。” 余毒演这一出戏，是为了减轻陈凡心中对自己的戒备。 因为他听说了，近来南赡部洲不太平，似是有魔族余孽作祟。 就连城隍都殁了好几个。 甚至当地的宗门，因为避之不及，都死伤惨重。 惹得玉帝陛下震怒，准备派三坛海会大神带领众天兵天将下界围剿。 这无疑是个除掉陈凡的机会。 只要自己主动打点一番，跟随大军出动，在下界有的是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抹除陈凡痕迹。 不趁现在除掉，陈凡修为再进一步，岂不更难对付！ 还在沉浸式炼体的陈凡，自然还不知道，余毒早已为他编织出一张大网…… 第二十章 随军命令，出征之前 又是几日苦修。 不断爆肝之后，陈凡看着身体匀称的线条，颇为满意。 引雷淬体的他，感觉肉身强度是之前的两倍。 虽吃了太多苦楚，但好处也是极为明显的。 首先是神魂，或许因为不断忍受淬体的痛苦，元神较之前更为凝实。 其次是各类兵器法诀的运转更加圆润如意，尤其是从李莽处缴获的破军枪诀，陈凡也肝到了大成。 陈凡估计现在的自己仅凭肉身之力也能与同境界妖族一战。 忽然，一道传讯符飞来。 余毒召集弱水班、焚邪班、砺锋班、录罪班掌案速去涤尘殿议事。 陈凡心中泛起了嘀咕。 动作却没有丝毫犹豫，换上掌案制服，面色平静的踏入涤尘殿。 主位上是闭目养神的余毒，其余各班掌案以及涤尘殿负责物资、文书的数名吏员在下首端坐。 余毒见人都到齐，清了清嗓子，狭长的眼睛扫视一圈。 最后停留在陈凡身上，缓缓开口。 “今日召诸位前来，是有一要紧之事！ 奉斗部之命，调涤尘殿余毒等，随军出征，协理后勤！” 看了一眼殿中诧异的众人，余毒继续开口道：“南赡部洲出现了一股修习魔功的余孽，目前已经有数个宗门被屠戮，甚至还有两名城隍被戕害！ 玉帝陛下震怒，特令三坛海会大神，率兵征剿。” 闻听此言，陈凡心中疑惑更甚。 须知斗部也有自己的军队，与降魔大元帅李靖麾下的十万天兵天将互不统属。 斗部军队属于精锐中的精锐，数量少。 更像后世的“特种兵”，领兵的大都是法力深厚、战力高强的神君。 这些“特种兵”，平时与诸位神君驻扎在天外天，主要负责协助神君们星辰运转，调节天道。 同时也应对重大威胁，比如作乱的上古大妖，域外混沌魔头等等。 而李靖麾下的天兵天将，类似“常规军”，负责日常军事行动及天庭各处防务。 二者之间平日相互独立，共同维护天庭统治和三界安稳。 正因如此，涤尘殿虽偶有随军情况，但都是跟随斗部军队。 如此不同寻常的命令，陈凡隐隐猜到是余毒的设计。 目的，怕是为了自己，毕竟是下界剿魔的任务，天兵天将尚且会正常折损，自己连地仙都不是，即便又什么不测，也是正常战损罢了。 想着这些，却听余毒继续道：“尔等且去准备，安置好各班任务，挑选得力干将，三日后卯时，南天门外集结，不得有误！” 停顿一下，眼光不经意瞟过陈凡，寒声道：“违令者，斩！” 四掌案赶忙起身，齐声道：“遵命！” 退出大殿时，陈凡感觉后背发凉，似是被毒蛇盯住。 望着走在前面交谈的三名掌案，忽然心中一动，开口道：“元掌案，上次你来弱水班做客，有东西落下……” 焚邪班掌案元蛟听到陈凡声音，回头时一抹疑惑之色一闪即逝，随即一笑。 “我道平常把玩的玉狮去了哪里，原来是落在你那……” 其余人事不关己，纷纷架云离去。 待出了涤尘殿大门，元蛟淡淡开口道：“陈掌案有何要事？元某一向独来独往，可没有做客串门的习惯。” “元兄，吾手中有一物，不知元兄是否感兴趣。” 陈凡将衣袖中的黑色小幡露出一角。 只见元蛟瞳孔一缩，而后恢复平静。 “陈掌案，元某可否去精舍拜访一番？” 陈凡自无不可。 李莽身死后，焚邪班有杂役向黑熊打探消息，一开始旁敲侧击，到了最后甚至明确问是否见过一黑色小幡。 这些黑熊早就向自己汇报过，无论什么原因，元蛟看来是惦记上那威力巨大的黑色小幡了。 如果不是自己功法剑诀刚好对小幡克制，怕是早成了幡内残魂。 今日陈凡主动攀谈，是起了其他心思。 住所内，陈凡单刀直入，拿出手中的摄魂幡。 “此幡威力甚大，元兄可有兴趣？” “有！” 元蛟倒是快言快语，只听他继续道：“此幡名为摄魂幡，是……是元某炼制。” 说到这里，或许是怕陈凡有所误会，赶忙又道：“当初李莽只是从我这里借走，元某实不知是用来对付陈掌案的！” “原来如此！”陈凡恍然大悟。 顿了顿又道：“小弟本该双手奉上，只是……” 元蛟道：“陈掌案有何条件，但讲无妨！” “小弟缺少增进修为的丹药！另外，这摄魂幡内拘禁的残魂都散去了。” 元蛟一楞。 接着一脸肉痛之色。 但又不由得有些佩服陈凡。 不催发摄魂幡，不会知道残魂消失。 拘禁残魂消失的情况，陈凡完全可以不说。 用以换取更高价值的东西。 元蛟也清楚，陈凡如果真这样做了，自己也奈何不得他。 修为上，二者都是炼虚圆满，职务都是不入流的掌案。 甚至陈凡的掌案之位据传是袁洪钦定，比背景靠山，自己远远不如。 一念及此，元蛟大方的从乾坤袋中取出个硕大的玉盒。 “此物名为‘上清玉露散’，百余年前，吾下界时在东胜神州‘太清丹鼎门’中，用一件下品后天灵宝换取的。” 眼见陈凡一脸不信，他赶忙道：“此事千真万确！元某当年急于突破境界，听说‘丹鼎门’能够炼制一转金丹。” 说到这里，元蛟脸色有些发红。 “于是，元某便以一件有缺陷的下品灵宝交换。 交换时老牛鼻子还许下道誓，‘上清玉露散’提升修为的效果绝不亚于一转金丹。” 陈凡忍不住打断他。 “那你自己怎么没服用？” “因为这对元某而言是剧毒！” 他神情沮丧道：“你们人族身上有三百六十五处主穴，这上清玉露散是专门针对人族三百六十五处主穴专门秘制的。 我们妖族肉身构造不同，服下后只会郁结灵力，甚至堵塞经脉。” “换了！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元蛟闻言皱了皱眉。 “元兄放心，小弟只是初次随军出征，心中有些忐忑。 因而恳请元兄，如果我遇到危险，在不影响元兄安全的时候，请出手相助。” 元蛟闻言，点点头道：“此事，元某应下了。” 待元蛟走后，陈凡沉思片刻，决定去找袁洪。 但当他去了斩仙司主殿时，值守力士说袁洪有要务，去了天外天的星辰殿。 陈凡不免有些失落，不过片刻却又信心满满。 “看来，外力始终是外力，能够成为自己依靠的，永远只有自己！” 如此想着，他带着一股决绝转身离去。 陈凡决定利用最后几天时间，闭关爆肝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