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报社》 第2章 第 2 章 第二天清晨,容婉遥早早梳洗完毕,换上一身干净素衣,怀里揣着昨日整理好的纸稿和计划书,便快步出了门。 她沿着巷子一路疾行,心里已有成算:想办报纸,光靠一己之力绝无可能,必须找人帮忙,组建起第一支“记者队”和雕版印刷小组。 可现实远比她想象中棘手。 她先去了坊间最熟悉的纸坊,那是父亲常年采购纸张的小作坊,掌柜的与她家算是老相识。 她刚开口提及“雕版印刷、批量刻字、定期出纸”,掌柜的就瞪大了眼睛,满脸不解地道:“婉遥,你爹是不是还欠着人钱?你怎么也胡闹起来了?你说这纸要印什么?字都刻好了还费这么多工夫,谁买单?这玩意儿能卖出去?” 容婉遥耐心解释,她说得头头是道,还把报纸版面、内容、售价一一画给掌柜看。 可掌柜依旧满脸狐疑,直摇头:“这世上哪有人肯花钱买张纸,只为看点子?别怪叔说话直,你真要做,怕是吃力不讨好。” 她只好谢过告辞,又去找了邻坊的两个年轻小工,一个原本在雕版作坊帮父亲打下手,另一个常年在书肆帮忙抄书。 两人一听她说“刻字、排版、印刷、采风”,更是一头雾水。 “婉遥姐,你说的这事,我是真不懂。雕牌匾我会,写字儿也成,可这要天天采消息、写在纸上、还得四处分发……谁家会买呀?” 另一个挠头,低声嘀咕:“你不是闹着玩吧?这要是干不成,工钱还发得出来么?” 她甚至去了旧时常来光顾的染坊,想找会做账的二娘帮忙,二娘听她诉说了一番,只觉得新鲜:“你可真敢想!你要是真办成了,咱们这条街就真要热闹了。可我家里那几个小的还要养,我不敢随你冒险。” 整整一天,容婉遥穿街走巷,几乎把所有能说得上话的手艺人都问遍了。 可无论她如何解释“采写新闻”“定期出纸”“大家合作分成”,在旁人耳中,都不过是一场不着调的异想天开。 没人愿意第一个吃螃蟹,也没人愿意把家里那点稳妥工钱换成不知能否兑现的新鲜把戏。 夕阳西下时,容婉遥独自一人走在巷口,手里的纸稿被翻得起了毛边。 她脚步渐慢,望着热闹市集归家的行人,心头却一时说不清是苦还是涩。 但她并没有放弃。 容婉遥在傍晚时分回到家时,身上的衣角都沾了些灰尘,鞋底还带着巷尾新泥。 她几乎走遍了整条东坊的作坊与店铺,从纸坊到雕刻作坊,从染坊到小书肆,连街边茶摊上偶尔写字卖字的秀才都问了一圈。 她将手中纸稿翻来覆去地递到每个人眼前,耐心解释着每一项流程和分工。 她讲得很详细,从雕刻字版到油墨印刷,从写稿采风到每日分发,每一道工序都清清楚楚,甚至将未来可能获得的银钱分红也一一道明。 可她每一次说完,面对的却都是摇头、狐疑、劝诫,甚至有些人干脆摆手道:“婉遥姑娘,你是个好孩子,可这买卖,真的靠不住。你家还欠着债呢,别再胡闹了。” 也有人好心相劝:“这世上谁会花钱买写满字的纸?你一个姑娘家家,想出风头也得看时势。” 有人怕赔本,有人担心被笑话,有人只当她是在天马行空,不敢第一个吃螃蟹。 今日整整奔波了一日,容婉遥一无所获。 她没能说服任何人,也没有一个愿意陪她试一试的人力。她握着那份边角卷翘的纸稿,叹了口气,低头快步走回家中。 她知道,这一战,她输得彻彻底底。 但她也明白,有的事,哪怕全城都说荒唐,总有人要先做一回“笑柄”,才有可能成为后来人的榜样。 夜色降临时,容婉遥坐在自家院墙下,望着头顶的昏黄灯火,心头反复权衡着下一步的法子。 几经奔走,她明白了,这城中最缺的不是聪明人,而是第一个敢迈出新路的人。 忽然,远处巷口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低语。 她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挤在墙角,一边抱着肩膀取暖,一边眼巴巴地望着街上热腾腾的馄饨摊。 他们脸色蜡黄,衣裳破烂,有的还打着补丁,浑身灰扑扑的,看上去与这个灯火通明的京城格格不入。 容婉遥想了想,便起身从家里翻出几文散钱,又快步赶到馄饨摊,点了几碗热汤面和馒头。 她将食物端到那群乞丐跟前,笑着将几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一一递过去。 乞丐们起初还有些发愣,见没人抢食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她又跑到街口小铺,买了两件旧棉衣,顺手搭在其中两个年幼的小乞丐肩上。 风微微吹起,旧棉衣裹紧在身的几个乞丐团团围着一盏小油灯,警惕又好奇地看着容婉遥。 她坐在低矮的石阶上,眼中带着笑,语调温和,却没有丝毫居高临下的意思。 “你们在这条街头流浪多久了?”容婉遥目光扫过他们,声音不疾不徐,“这里白天人多,夜里冷,街坊巡夜的人凶不凶?晚上睡觉安全不安全?” 她没有像寻常好心人那样直接施舍一番就走,也不说什么大道理,而是一连抛出几个简单却直击生活本质的问题。 年长一点的乞丐缩了缩脖子,想了想答道:“以前巡夜管得不严,后来管得紧了,被赶过好几回。白天还好,夜里老有人闹事,丢东西的时候多。” 容婉遥点头,顺手记在心里,又问:“今儿白天见官兵巡逻了吗?有没有谁被带走,或是谁吵起来闹事?” 这回有个瘦高的乞丐插嘴道:“官兵今早去了前头茶摊,抓了两个偷钱的,喊了半天。”又有人附和:“前些天东巷的铺子失了火,还是我们看见的,喊了人才救的火。” 容婉遥越听越认真,她没有急着打断谁,而是不断追问细节。 谁先喊的,官兵几时到的,失火的铺子是哪一家,救火时有没有人受伤。 乞丐们你一言我一语,原本羞怯慢慢变成兴奋,甚至争着说出自己看到的小事。 “你们比谁都清楚哪家失火,谁家丢了鸡,哪户人家的米降了价。”容婉遥微笑着,声音低缓但坚定,“这些事,若不是你们说出去,谁会知道呢?你们其实是这城里消息最灵通的人。” 她把这番话说得极为自然,不带一丝夸张,眼神中只有认真与信任。 “以后谁看不起你们,谁才是真正的傻子。你们给我送消息、送报纸,就是我的‘眼’和‘脚’。你们干得好,将来就不是乞丐,而是‘信差’、是‘记者’,是最重要的伙伴。” 容婉遥拍了拍手里的纸:“我这里有一件活,只要你们愿意做,不但能吃饱穿暖,说不定还能让你们抬起头做人。我的名字叫容婉遥,家里做雕刻营生。我打算办一份报纸,要有人帮我传话送纸、收集坊间消息,还要有人帮忙分发。” “你们愿不愿意试试?” 那些乞丐面面相觑。片刻后,年纪最小的那个孩子抬头怯生生问:“婉遥姐姐,真能挣银子吗?” 容婉遥毫不犹豫地点头:“只要你们肯试,我先给工钱。将来这生意做大了,你们便是最早跟我一起的人。谁说乞丐不能出头?只要你们肯学肯跑,不比谁差。” 她的话语里带着信任和鼓励,乞丐们从一开始的狐疑,到慢慢露出几分期待和羞赧。 终于,那个小乞丐重重地点了点头:“那我们试试。” 容婉遥把手里多余的馒头一人分了半个,又带着几人回到自家院里,将旧被褥搬出来让他们落脚。 夜色下,她坐在门槛上,看着这些新伙伴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心头慢慢变得踏实起来。 她明白,有些人哪怕在尘埃里,也会发光。她要带着这些最底层的人,一起把第一个报纸送进这个古老的世界。 第3章 第 3 章 容婉遥第二天一早便带着银两赶往城中市集。她没敢耽搁,将每一笔开销都算得清清楚楚。 她先去纸坊定下了两捆上等毛边纸,又在墨店挑了耐用的印泥和上好刻刀。 容婉遥想到要拓印、要雕版,还特意在木材铺挑了些轻便结实的梨花木,又买下几只旧油灯,准备夜间赶工时用。 余下的钱,她买了几件能御寒的旧衣和干净布巾,连带给乞丐们添置了几双新草鞋。 回到院中,乞丐们已经等候多时,有的正围着火盆搓手,有的低头拨弄新棉衣上的补丁。看见容婉遥带着大包小包回来,几人满脸好奇,忍不住围上前。 她先让大家吃了热腾腾的馒头,把新草鞋一人一双分下去,然后指着院落中央摆好的木板、刻刀和毛边纸,清了清嗓子,认真道: “你们既是我的同伴,就要学会做正经营生。今日咱们要学两样本事:第一,是如何帮我采消息,记下大街小巷发生的事;第二,是学着雕刻、印刷,把纸上写的内容刻出来,再拓印成报纸。” 她说着,将一张画好版式的草图摊在地上,讲解每一栏、每一格都代表什么。大伙一开始有些拘谨,没人敢动手,生怕弄坏了什么。容婉遥干脆自己拿起刻刀,刻下头条的第一行字,让大家轮流试着按笔画刻下去。 她又教他们如何分辨消息真假,怎么去街口、茶馆、米行打听新鲜事,什么样的话要记清楚,什么样的传言要仔细核实。 她耐心引导:“谁家失了鸡、哪户丢了钱、哪里起火了、官府贴了告示,这些消息你们每日都能听见,回来后就按时跟我说一遍。说得仔细,写得清楚,就能多拿工钱。” 有胆大的乞丐试着提问:“婉遥姐姐,要是我只听说了半句,不知道真假怎么办?” 容婉遥笑着鼓励他:“你可以多问几家,再核实一遍。若只听个大概,就记下时间、地点、听谁说的,回来交给我。我们要做的,是让整条街的人都信服我们的消息,不能乱传。” 她讲得生动有趣,偶尔还举例前世跑新闻时的趣事,乞丐们听得津津有味,渐渐放下拘谨,认真学起刻刀和写字,有几个小乞丐甚至抢着去街头打探新消息。 第三天清晨,天色尚灰,街市才刚开张。容婉遥早早将乞丐们唤起,给每人分好干粮,衣襟里别了半块蜡板和一截炭笔。 她领着众人出门,沿着城东的大街一路走去,边走边讲:“真正的新闻,得自己看、自己听、自己问,不能只靠传话。今日你们随我跑一趟,先学着怎么找新鲜事,怎么把见闻记下来。” 一行人来到热闹的集市口,清晨菜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街边偶有小贩被官差盘查,远处酒肆门口几个伙计因货物破损吵成一团。 容婉遥指着街口:“听,有人在吵架。你们先别急着凑热闹,先听听是因为什么事。” 年长一点的乞丐自觉站到人群外,侧耳细听,回来后低声道:“是酒肆的伙计说夜里丢了酒坛,怀疑是送货的摔坏了,掌柜还没认账。” 容婉遥点头,让其他人轮流去靠近不同的小摊,有的去茶摊,有的混在菜贩中。 她现场演示如何悄悄记下对话、观察每个人的神情,有时则主动拦下一个衣着体面的妇人,笑着搭话:“大娘,可知昨夜那边铺子出了什么事?官差为何今日巡得勤快?” 有的乞丐学着她,憨憨地笑着去讨水喝,顺带套出铺子涨价、城门口查路引等消息。有几个孩子本能地机灵,回来说:“今早米价涨了二十文,是因为昨夜粮行被查了仓库。” 容婉遥一一记下,不时纠正他们的问题——“问清楚时间,要讲地点,别只听大人说,也得自己看看有无告示。” 她带他们去了巷口茶棚、南街药铺、北市的小戏园。每到一处,都细细教导:“有的事要自己看,有的要问人,有的要核实。听见一桩旧事,不妨多问两家,核对前后是否一样。” 一上午过去,众人手中的小蜡板和炭笔上都密密麻麻写了不少信息。有的小乞丐兴奋地说:“婉遥姐姐,我刚见巡夜的官差和铺主在私下说话,还偷偷递了银子。” 容婉遥点头,将各人收集的消息汇总,挑出重要的讲解:“今日这条街的头条,就是粮行被查,影响了米价。明日谁还想多赚工钱,就试着自己去多问两家,别光听一个人的话。” 众人看她写写画画,讲得清楚明白,渐渐都乐在其中。有胆大的小乞丐终于主动说:“婉遥姐姐,我明天能不能去城南打探?我有个叔叔在那儿看车棚,说不定能问出点别的。” 容婉遥笑意温暖:“当然能。只要你们肯问肯学,这世上最厉害的消息就藏在你们脚下的路里。” 傍晚时分,院中亮起了昏黄的油灯。乞丐们围坐在火盆边,每个人怀里都攥着今天用心记下的小蜡板和纸片,脸上带着兴奋又拘谨的光。 容婉遥坐在他们中央,神色认真,听大家轮流汇报。 年长些的阿旺先开口:“我去北市酒肆,听掌柜说他们夜里丢了三坛酒,还因为这事跟送货的吵了一架。掌柜怀疑是店里的伙计偷喝,今天闹得挺大。” 容婉遥点点头:“这件事好,写清楚时间、酒肆名字,查查往年有没有类似的偷酒事件。咱们能多问一句掌柜平时对伙计如何,说不定有别的内幕。” 瘦高的阿顺慢吞吞道:“我早上在城门口,看见官兵查路引比平时严,问了看门的老王头,他说是因为前两日有小贩被偷了货,城里丢东西的人多了。” 容婉遥笑着点他:“你细心,能多问问附近摊贩,有没有亲眼见过偷盗,或者最近治安有无变好。” 小豆子有些羞涩地举起纸条:“婉遥姐姐,我去菜市场问了卖米的,今早米价涨了。原来是粮行被查,说是有人偷藏陈米。还有人家吵着说以后米价还要涨。” 容婉遥微微一笑,认真记下:“你问得很对,这关系到百姓的生活。明天去粮行附近再多问问,看看有没有新告示贴出来。” 大伙陆续把各自打探的消息都念了出来,有人写了官府新贴的布告,有人记了新来的书院先生收徒的传闻,也有人记录了茶摊上几个大户人家争执的闲话。 容婉遥听得格外仔细,有的点头,有的追问,有的则耐心讲解:“传闻可以写进‘市井闲话’,但头条要真事、要查得准。谁写得最细、问得最多,明天就能多分工钱。” 她环顾四周,看着这群本来颓唐的孩子和老人,此刻眼里全是期待与骄傲,心里涌上一阵温热。 “你们今天干得太好了。”容婉遥声音轻快,笑容真切,“你们第一天上街采新闻,就能带回来这么多线索,比我还厉害。以后再多留心细节,谁敢瞧不起你们,咱们就用报纸给他看看。” 院子里一片安静,乞丐们在她的夸奖下逐渐挺直了腰背,眼里第一次多了几分自信和成就感。 乞丐们吃过饭后,三三两两聚在角落,小声讨论着今天打探到的消息。 容婉遥则独自坐在堂屋的方桌前,将一叠纸片和蜡板上的线索、信息,逐条整理出来。 她左手摊开草纸,右手执笔,将大家汇报过的每一件大事小情一一归类:粮行查仓、米价浮动、城门盘查、酒肆失窃、巷口新布告、书院招生……再按要紧程度与百姓关心排序,定下头条和副栏。 分好内容后,她又召集众人过来,指着摊开的草图道:“这次的头条,咱们写粮行查仓、米价变动。副栏写城门盘查和酒肆失窃。其余消息收在‘市井闲话’一栏。每个人负责一样,把你们知道的细节写全,写准。” 年长的乞丐负责整理头条,小豆子写菜市米价,阿旺补充巷口治安,两个力气大的小伙子负责铺纸、磨墨和帮她固定木板。剩下的小伙伴则轮流打水、擦桌子、帮忙修整刻刀。 容婉遥亲自执刀,在木板上细细雕刻。她下笔极稳,刀锋游走间,字字工整有力,既保留了报纸的规矩排版,也兼顾了易读和美观。每雕好一栏,她便让一旁的小伙伴帮忙拓印试样,再纠正可能的疏漏。 一连忙了几个时辰,堂屋灯火未熄。她耐心讲解每一步工序。哪里该加重刀锋,哪里要留空防止渗墨,怎么平整纸张,如何均匀按压拓印。 大家分工明细,各展所长。有人擅长写字,便负责编写新栏,有人手稳眼尖,专做雕刻辅助,有人跑得快,负责准备第二天的送报线路。 天色将明,第一批用汗水和心血制成的《风朝晓报》终于铺满了桌案。淡黄色的纸上,每一行字都分外清晰,头条醒目,副栏细致,最后还留了一个小小的“市井闲话”,写着乞丐们口中最接地气的故事。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院子里一叠崭新的“风朝晓报”被小心地分成若干摞。 容婉遥将众人召集到院中,分给每人一叠报纸。 她一边将余下的银钱仔细收好,一边郑重其事地开口:“咱们的报纸定价二十文一份,这价格比一碗馄饨还便宜。这样做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买得起,不管是茶馆里的伙计、挑担的苦力,还是巷口的车夫,都能掏得起这个价钱。”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新鲜和跃跃欲试。 容婉遥见状,声音清脆地道:“你们记住,推销的时候要说清楚卖点——咱们的报纸内容新鲜,比茶馆说书还快,市井里的大小新闻、官府的告示、粮行米价的变动,什么都有。家里没空跑遍全城,有了咱们的报纸就能一张纸看全。” “价钱公道,不坑人。谁要是嫌贵,你们就说‘今日头条独家,城里就这一份’。还可以告诉他们,后面还有‘市井闲话’,连大户人家的趣事都有,错过可就要等明天了。” 她又补充道:“第一天大家分批去不同的市集、茶馆、酒楼门口、小摊前推销。别强求,能卖一份是一份。你们谁卖得多,回头多加工钱。” 乞丐们听得眼睛发亮,有几个原本胆小的孩子也摩拳擦掌,仿佛今天要去闯一场新天地。 天刚亮时,一群人便各自散开,抱着报纸奔向京城的不同角落。有人站在菜市场口,高声吆喝:“风朝晓报——今日头条,米价变动,粮行查仓!只要二十文!” 有人在茶摊边低声劝说路过的车夫:“大哥,买一份吧,明儿你想知道什么都能第一时间看见。” 一开始,买报的人不多,有的只是好奇,有的则笑着摇头。 可没多久,有人买了一份,边走边读,见内容细致,不仅写了市井要事,还有趣闻逸事,便把消息带到了更多人耳朵里。 于是又有人凑过来买,菜贩子、挑夫、酒楼伙计、甚至茶馆掌柜,都开始来凑热闹。 不到中午,第一批“风朝晓报”便卖得一张不剩。推销回来的伙伴们抱着空纸袋,脸上全是藏不住的兴奋与骄傲。 容婉遥数了数剩下的零钱,又看着大伙满头的汗水和灿烂的笑脸,眼中全是温柔的鼓励。她笑着高声道:“你们今天做得太棒了!只要咱们肯干,明天会卖得更多!” 院子里响起一片掌声与欢呼。